[未來科幻] 我是船長 作者:君不見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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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wanzaon 2012-7-16 21:28:1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7 320457
taiwanzaon 發表於 2012-7-24 05:56
第一六零章:任君意的建議


  不過,這段時間他一直和墨照溪膩在一起,很是傷了很多的女粉絲的心,現在人氣有所下降,很多人都粉轉黑了。

  「阿帆,你還不認識這位吧。」紅蓮不知道古帆和任君意有所交集,給他介紹道:「這是石何悲大師的弟子任君意,同時也是咱們東郡帝國的王解。」

  「王儲?」古帆一愣,前者他已經聽很多人說過了,畢竟任君意是名人,那些嫉妒他挖走了自己班級的班花墨照溪的,嫉妒得發狂的男生們,已經把他的所有八卦都挖了個一清二楚,但是王儲這種事情,他卻還不知道。

  「紅蓮學長您不要諷刺我了。」任君意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尷尬的表情「我哪裡算是什麼王儲,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亡國之人吧。

  「怎麼會,現在效忠任君意學弟的軍隊已經獲得了初步的勝利,王國軍節節敗退,想來任君意學弟馬上就要成為東郡帝國的國王了吧,到時候見到任學弟還要尊稱一聲國王陛下了!」紅蓮笑道,因為他家的老夥計很多還留在東郡帝國,紅蓮號依然也還在遠峽星,所以他對東郡帝國的戰鬥很是在意,一直有所關注。聖服學院的消息很靈通,很多訊息甚至比身在東郡帝國的眾人還要靈通,現在的戰況似乎是所謂的叛軍節節勝利,而王國軍則節節失利,攻守已經轉換了,現在輪到王國軍退而防守,而反抗軍卻已經展開了全面進攻。

  古帆略顯驚訝的看著任君意,這個傢伙竟然是王儲?原來他就是老曲頭茶錢飯後以調侃的口吻說的那個倒霉的王子啊,年級小小老爸就被人殺掉,然後成了權力爭奪的旗子,被叛軍推舉出來當一個傀儡,打著復辟的大旗反攻。

  現在的局勢變成這樣子了嗎?不知道遠志星怎麼樣了,四齒號怎麼樣了遠志星上的大家都怎麼樣了,他們不會被捲入戰火吧。

  而就是眼前這個人就是他的存在,才導致了很多完全不認識的人抵死拚殺,就是因為他的存在,白帆號才會被損毀了的。

  如果把這個人殺了的話……會不會一切都會停下來?

  但是,就算是殺了他,也不能回到過去,死去的人也不會復活,白帆號也不會修復殺了他又有什麼意義呢?更何況,就算是沒有他那些叛軍們也會推舉出來另外一個人,或許是白君意,或者是黑君意,又或者是黃君意,誰知道呢?

  爭權奪利真是這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為什麼那麼多人樂此不彼呢?

  古帆輕輕搖了搖頭,以作為一名船長為最終目標的古帆,自然不會明白這些世俗的權力對某些人的誘惑力到底有多大。

  「怎麼敢,我這個所謂的王儲,就算是成了國王也不過是個土皇帝罷了和浩瀚宇宙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任君意雖然這樣說,目中卻滿是興奮的驕傲,似乎他已經高高坐在了寶座之上,接受終於他的軍隊的宣誓效忠,這麼多年來正是這目標支撐著他努力向石何悲大師學習。並不是說他真的很想要成為一名金屬師,而是因為他知道,石何悲大師的支持,是他在叛軍之中的地位能夠穩固的重要原因。

  雖然現在石何悲大師已經不再過問這些事情,但是他是一面旗幟只要石何悲大師還活著,就擁有無盡的號召力。

  一名力場金屬大師代表著什麼?無數的力場金屬武器,強大的飛船、戰甲、戰機和數不盡的財富有了石何悲大師的支持,他才能夠在將來的某一天登上東郡帝國的最高權力寶座。

  而眼前這些人,不論是紅蓮還是古帆,都必須乖乖向他俯首稱臣,三呼萬歲。

  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看著他雖然盡力掩飾,卻掩蓋不住意氣風發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古帆卻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似乎在之前的什麼地方曾經看到過。

  在哪裡呢?這張臉很熟悉,很熟悉,卻是想不起來。

  這種時候就要輪到自己的「回憶」了,但是,僅僅是為了回憶一下在哪裡見過這張臉,就消耗精力激活「回憶」?別傻了。

  紅蓮道:「任學弟的想法很好,我覺得確實要組織這麼一個後勤隊伍,任學弟有沒有興趣擔任這個隊伍的指揮官?有學弟幫忙的話,我估計會輕鬆很多。」

  「如果紅蓮學長瞧得起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任君意道。

  喂,喂,你倒是「卻」一下看看啊,你哪裡「卻」了?古帆心中腹誹。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沒想起來在哪裡見到過這張臉,古帆卻本能的覺得有些排斥他。

  一定是因為他的存在,讓遠志星捲入了戰火吧。

  古帆這樣想著。

  得到了紅蓮的首肯,並看到紅蓮給所有的船長下了命令,傳達了他的決定之後,任君意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跟在他的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墨照溪低聲道:「任學長,你好厲害!」「怎麼了?」任君意失笑「我哪裡厲害了?」

  「哪裡都厲害!」墨照溪道,陷入了熱戀的少女,看自己的意中人,是哪裡都好的。

  任君意收攏了笑容,道:「我只是打算拿到話語權而已在危機之中,必須擁有把握自己的力量,不能把自己的命運完全交給別人。

  面對史上最大規模的諾拉德鳥潮,誰也不能保證這裡是不是安全,而紅蓮和古帆兩個人似乎都傾向於去救援那支被圍困的船隊,但是任君意卻不想這樣,他覺得在這種環境下去拯救別人,只是無謂冒險,不如把自己等人保護好,等救援的安保部隊的人到了,再去救援那些人不遲。

  目送著任君意離開,古帆皺起了眉頭,問紅蓮道:「你為什麼要同意他的建議?」

  紅蓮道:「我覺得他的建議很有道理,把所有的力量整合起來,可以提升效率,發揮學員們的更大的作用。」

  「但是我覺得他這麼做並非是出於善意。」古帆道。

  紅蓮笑了笑,道:「不論是出於善意還是私心,只要他這麼做就可以了,他這麼做可以幫我很大忙,所以我支持他。水至清則無魚,只要他做的事情是對的,符合你的期望的,你何必管他的動機呢?」

  「你就不怕他給你找什麼麻煩嗎?」古帆還是對此無法釋懷。

  「他的權力是我賦予的,我也能夠把他的權力收回來。」紅蓮笑了「阿帆,你要明白一點,自己的力量爭取來的權力和別人賜予的權力是不同的,任何時候都不要被假象所迷惑。」

  「不懂。」古帆乾脆搖頭,紅蓮哈哈笑道「我也不懂,這是我老爸把紅蓮號交到我手中的時候告訴我的。我估計老爸也是瞎掰的。」「怕什麼,如果他敢搗鬼,看我一拳頭把他腦袋打爆了!」古峰在旁邊甕聲甕氣道。

  古帆和紅蓮兩個人相視哈哈大笑。

  他們在笑什麼?任君意回頭看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捏了捏墨照溪的手掌,道:「溪兒,接下來我必須組織起所有的技術人員檢修飛船,很可能會忙一些,會顧不上你,委屈你了。」「不委屈,我只要跟在你的身邊就行了。」墨照溪露出了羞澀的笑容,把腦袋靠在了任君意的肩膀上。

  這一刻,她覺得任君意是如此偉岸,如此可靠,似乎什麼難題也難不住他。

  只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看到梅山,真的有一種走在路上踩到狗屎的感覺。

  梅山一雙眼睛紅彤彤的,顯然這幾天都沒有睡好。這幾天在飛船上,梅山的日子過得並不好,楚人志可不是古帆,會容忍他那麼多,他每次偷懶都被楚人志直接上報給了小組的隊長,小組的隊長也向船長反映過,水寒當時懶得處理這種小事,只是答應向古帆反應這件事情,讓他們繼續監視梅山,如果梅山再偷懶的話,就直接申請扣除他的任務積分。

  這下子梅山可慘了,楚人志他們用水寒的這個承諾要挾梅山,讓梅山幹活,雙方的關係越來越僵,除了一起工作之外,幾乎不說一句話。

  其實幹活倒也沒什麼,每每想到自己竟然在害怕古帆,就讓梅山的怒火衝天。

  飛船停靠在空港中時,其他人都迅速離開飛船,他故意拖延了一會,等到楚人志等人都離開了,他才從飛船上拖沓的下來,就正好看到了墨照溪和任君意攜手走過來,墨照溪一臉嬌羞地把腦袋放在了任君意的肩膀之上。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怒火差點直接噴出喉嚨,這個賤人,竟然那麼不知羞恥!

  只是,紅蓮剛剛通告了全員,將由任君意牽頭,把所有非飛船相關系別的後勤人員都集合起來,組成後勤隊伍,梅山正是這個隊伍中的一員。

  現在他出現在任君意面前,可以說是羊入虎口,唯一的辦法,逃!

  惹不起我至產躲得起!
taiwanzaon 發表於 2012-7-24 16:43
第一六一章:另一艘白帆號


  「梅山同學,你到哪裡去?」看到梅山轉身就要離開,任君意笑了笑,道:「梅山同學,剛才我們已經說過了,要組建一個後勤團隊,不知道梅山同學有沒有興趣來幫我?」

  梅山毫不猶豫就想要拒絕,任君意道:「當我的副手怎麼樣?我需要一個梅山同學這樣比較有才能的人做我的副手。」

  「學長?」墨照溪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任君意,任君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了她,對梅山道:「我是真心邀請梅山同學的,不知道梅山同學會不會賞臉?」

  「我?真的嗎?」梅山面上的表情從僵硬到驚喜不過是一瞬間,看他瞬間就融化了的表情,任君意笑道「當然,梅山同學的才能我一直是很敬佩的,如果梅山同學答應了的話,我的工作會輕鬆很多。」

  「當然,我答應!我當然答應!」梅山搓了搓手,走上前來,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任君意交代了一番梅山該怎麼做,梅山就興奮地轉身去了。

  「學長,為什麼你要讓這個討厭的傢伙做助手?」墨照溪撅起了嘴,不高興地問道。

  「梅山並不像表面上那麼沒用,他的控制慾很強,現在我正需要這樣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不遺餘力的維護我的權威。」任君意道「溪兒,現在你可能不明白,以後你會懂的。」

  給他以他想要的,他會緊緊抓住,然後才會盡心盡力為給予他這一切的人服務,這就是任君意的想法。

  很簡單的想法,和紅蓮放權給他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也有著微妙的不同。

  看著梅山急匆匆離開的背影,任君意笑了笑,他本不打算在這次試煉之中太出風頭但是在出現危機的時候,他不希望自己的性命要由別人來左右無論如何,他不會讓紅蓮等人去救援那被困的苦年號船隊的。

  在格列匕首七號到達基地之後的三個小時之內,其他的船隊也都相繼到了,這些船隊中的飛船大多有所損傷,剛剛被任君意組織起來的後勤團隊立刻開始了忙碌的維修工作。

  古帆也在指揮著飛船上的工作人員為格列匕首七號做保養,接下來如果要去救援苦年號船隊,將會是非常艱難的一戰,飛船的性能將會變得格外重要古帆不允許飛船出絲毫的差錯。

  就在古帆忙碌著的時候,通訊器響了起來紅蓮的面容出現在了他的通訊器上,紅蓮的面容格外嚴肅:「阿帆,有一樣東西,你最好過來看一看。」

  古帆心中一驚,他瞭解紅蓮,知道紅蓮絕對不會大驚小怪。

  如果他讓古帆過去,就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古帆剛剛走出了艙門,藍七就靠了過來,他一直在古帆的思維支配之下,和古帆心意相通知道現在古帆要去什麼地方。

  「你要帶我去?也好。」古帆跳上了藍七的背部,體長五米,翼展七米的龐大藍諾一對硬質翼神展開來,四個反重力核亮起,帶著古帆以極快的速度破開了空氣,直飛紅蓮所指定的地點。

  紅蓮指定的地點是在空港的地下倉庫之中,這裡是大量的備用零件、報廢飛船停靠的地方,從空港的巨大升空洞中飛進去,下面的燈光有些昏暗,一些輔助機器人正在四處飛行帶著各種零件來回穿棱,梅山在地下倉庫的角落之中,神色有點激動也有點不安,看到古帆來了之後他轉身指向了角落裡,道:「阿帆,你看那裡。」

  隨著他的命令,有人打開了一個大功率射燈,照在了角落裡,那角落裡停靠的飛船露出了真面目。

  粗大的光束投射在潔白的船體之上,那流線型的船體,復古的外觀,收攏起來的船帆和嬌小的體型,在看到那飛船之時,古帆差點叫出聲來。

  白帆號!

  如假包換的,嶄新的,就像是剛剛出廠一般的白帆號!

  白帆號怎麼可能在這裡?而且變得那麼新?

  之時一瞬間的迷惑,古帆就反應了過來。

  這艘和白帆號一模一樣的飛船,應當就是古帆曾經拚命尋找卻總也找不到的和白帆號同一類型的飛船了。他本已經死了心,已經開始重新構造白帆號了,但是上天卻給他開了一個玩笑,讓他在這裡看到了真正的白帆號。

  那一瞬間,古帆的心中有點茫然,有點空虛,也有點無力。

  如果在這裡找到了這麼一艘白帆號,那麼修復原來的白帆號,就會變得不費吹灰之力,把所有的零件拆下來,重新組裝一下就可以了,那麼,之前的努力,所受的委屈,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自己為之努力,為之出生入死,都是為了什麼?

  「這艘飛船叫做古船號,自從從船廠開回來之後,基本上就沒有駕駛過,我剛剛已經查過了,行使記錄了,這艘飛船幾乎是全新的。」紅蓮低聲道「上面的所有設施都很齊全,包括飛船的主控系統、維生系統。」

  「我我要上去看看。」古帆沉聲道,紅蓮點了點頭,道:「我先走了,這邊交給你了。」

  他不想打擾古帆,他知道古帆必須想清楚一些事橡。

  作為古帆的朋友,在見到這艘古船號的第一時間,他就立刻通知了古帆,但是古帆要怎麼做,他卻不打算干涉。

  希望古帆不要被突如其來的驚喜沖昏頭腦了才好。

  而且,現在的紅蓮還不確定,這真的是一個驚喜嗎?

  紅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四周又重新黑了下來,身邊的藍七非常乖巧地停止了反重力核,趴伏在古帆腳邊的地板上,身上藍色的紋路也慢慢暗淡下來,只發出呼吸燈一般的暗淡藍色光芒,映照在古帆的側臉上。

  古帆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飛船的外殼,那細膩的觸感和白帆號斑駁的外殼,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他伸手抓住了古船號的舷梯,向飛船的艙門走去,飛船的艙門是鎖死舟,一個柔和的女聲響起來:「請輸入口令。」

  口令?古帆的目光轉了一下,在門鼻的銘牌上寫著入門口令,這艘船甚至連初始設置都沒有進行。

  「打開艙門,古船號。」古帆低聲命令道,他的聲音響起時,就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那聲音是如此的沙啞,根本就不像是他自己的聲音。

  艙門打開了,通道內的燈光依次亮起,牆壁和天花板上明亮的燈火指引著第一次訪問這艘飛船的遊客通往駕駛艙的道路。

  但是古帆卻退縮了,眼前不是白帆號那黑漆漆髒亂滿佈籐條的船艙,這光潔明亮的船艙,讓他覺得如此不習慣。

  站在門外,他靜靜佇立了片刻,抬起了手腕,接通了古峰的通訊器。

  「阿峰,來我這裡,帶著狼毒一起來。」

  古峰很快就到了,他看到白帆號時的表情不比古帆好到哪裡去,差點從狼毒的身上掉下來。

  狼毒本來很不耐煩讓古峰騎在自己身上,此時卻是完全忘記了要讓古峰下來,也張著巨大的嘴巴,口水一滴滴滴在地上,寄生在他口腔中的基因碎片形成的組織體在地面上蠕動著,留下一道滑膩膩的痕跡。

  「這這是白帆號?」古峰問道,他走上前,伸出大手輕輕撫摸著眼前的飛船,那觸感是如此溫柔,就像是嬰兒稚嫩的肌膚。

  這不是他們的白帆號,不是那伴隨著他們出生入死,經歷過無數戰火,滿身傷痕,外殼斑駁的白帆號。這艘飛船靜靜停在那裡,似乎從來沒被人駕駛過,沒有歷史,沒有過去,純白如同嬰兒。

  「不,這艘飛船叫做古船號。

  」古帆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到底哪種想法佔了上風。

  古峰卻完全沒想那麼多,他哈哈一笑,道:「竟然找到了!真不容易啊,我們進去看看!」

  古帆和古峰兩個人邁步走進了飛船之中,空曠的走廊裡甚至做過防回聲處理,走在裡面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而聽不到絲毫的迴響。柔和的聲音引導著他們前行:「尊敬的乘客,飛船的駕駛艙就在前方,請初始化飛船的各項設置。」

  「全新的?」古峰驚訝道。

  「是的,全新的。」古帆道,這是最讓人驚訝的一點。

  來到了駕駛艙裡,駕駛台上旋轉著「主控系統等待激活」的字樣,剛剛引導他們進入駕駛艙的原來只是飛船的引導系統,主控系統並沒有真正被激活。

  古帆走到駕駛台前,下意識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然後他突然看到了手邊有幾張卡片。

  拿起那一疊卡片,古帆就愣住了。

  那是幾張工作證,顯然是什麼人忘在這裡的,最上面的一張,面容英俊,眼角一顆淚痣,微微笑著。

  這個人古帆再熟悉不過,從生物學上來說,這個人是他的父親。

  「咦,這裡怎麼會有任君意的照片,難道這飛船其實是任君意的?」古峰驚叫道,他一把奪過來那工作證,看了一眼,卻又愣了一下,因為他看到了那工作證下面的另外一張照片。

  「阿帆,怎麼也有你的照片?」

  古帆探過頭去,看到那照片上的英俊青年。

  白面無鬚,一頭漆黑的長發束在腦後,笑容溫和,眼中卻潛藏著倔強與英氣,他目視前方,似乎無盡的前方有什麼正吸引著他。

  那是我?
taiwanzaon 發表於 2012-7-24 16:45
第一六二章:扯皮


  古帆翻過了那卡片,背後有三個小字。

  「任不慳。」

  任?任不慳?任君意?

  古帆的心中,有一種詭異的預感。

  這種錯位的感覺,為什麼會如此?

  「阿帆這個人是你爸爸!」古峰驚呼出聲,說出口之後才突然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摀住嘴,然後又給了自己兩巴掌,才小心翼翼道:「我是說,你的親生父親……那個……這個……」

  雖然古帆被父親抱來的時候古峰還小,但是他卻隱約記事了,雖然從沒提起過,其實他和吝帆都知道,他們並不是親兄弟,古帆也不是銅族人。

  他有一顆銅族人的心,卻並沒有銅族人的身份。

  「別胡說八道!」敲了古峰一個爆栗,古帆自己卻也說服不了自己,他看著手中的照片,心中閃過的,卻是往日的迷茫與徬徨,對自己親生父親的些許嚮往,而此時再想起這些,卻有一種被愚弄了的感覺,他悄悄埋藏在心中的小小的秘密,竟然是一個拙劣的假象。他惡狠狠地甩了甩手,道:「什麼我的親生父親,那東西根本就沒有意義,我的父親就是你的父親,明白了沒有!」

  「明明白了」古峰連忙點頭,他可從沒看到過古帆對他這麼惡狠狠的。

  古帆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然後隨手把那照片丟到了駕駛鼻上,起身向外走去。

  「阿帆」古峰想要問問這飛船怎麼辦,但是看到古帆的樣子,又忍住了沒問。

  從古船號中走下來,古帆轉過頭去,又看了一眼這艘飛船,他心中的些許猶豫,終於變成了堅定。

  一味的沉浸在過去裡沒有絲毫意義,不管這艘古船號來自哪裡和白帆號有什麼樣的淵源,都沒有了意義。

  白帆號是陪著他出生入死的夥伴,除此之外,已經不需要更多的意義了。

  古帆這樣想著。

  只是緊緊攥著的拳頭和掌心中滴下的鮮血,才讓別人知道,他現在心中到底在想著什麼。

  古帆從古船號上下來,跳上了一直等在旁邊的藍七的背部,藍七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嘯鳴然後轉身向上面飛去。

  上面的空港中,此時已經停滿了飛船古帆回到了格列匕首七號之後,紅蓮就立刻召集所有人進行議事會。

  「苦年號此時正在距離我們所容身的基地12光時距離的另外一顆恆星系。」紅蓮道,他把一副星圖傳給了所有有資格議事的人,上面標出了他們所在的四恆星系和苦年號所躲避的恆星系的位置。從位置上來看,苦年號所在的恆星繫緊挨著四恆星系。若是在正常的天體系統中,口光時只是一個恆星系直徑的百分之一。

  白色星團之中,分佈了大概幾十個公網連接器,通過無數的基站,把整個白色星團連接到公網,在白色星團中絕大部分位置是可以直接連接公網的,不然艦隊根本就沒辦法進行即時通訊,只有極少數的地方,比較偏遠的地方是通訊的盲區,所以起初的時候,整個艦隊指揮上完全沒有盲區可以說是如臂使指。

  但是在諾拉德開始暴動,產生了超大規模的諾拉德鳥潮之後,白色星團中的絕大多數基站都被諾拉德們所摧毀,讓白色星團的公網覆蓋出現了極大面積的盲區。

  新紅蓮號和苦年號的最後一次通訊是在一天之前,那時候諾拉德鳥潮剛剛開始大規模爆發苦年號剛剛躲避到了恆星的背後,還沒有受到太大的衝擊。

  之後聯絡就完全中斷了,現在的苦年號是不是還安然無恙或者已經完全被諾拉德摧毀了,誰也不知道。

  「關於救援苦年號的事情大家都發表一下意見吧。」紅蓮把基本的情況交代了一番,沉聲道。

  能夠有資格參與會議的,是苦年號之外九艘護衛飛船的船長,學員飛船的船長可以列席旁聽,如果有需要,可以請求發言,此外所有的學員都可以通過即時通訊系統旁聽,但是他們並沒有什麼資格發表看法。

  「還討論什麼,當然是去救他們」…一名護衛艦船長大聲道「如果被困的是我們,我可不希望就那麼絕望的等死!」

  「救?拿什麼去救?不要忘記,我們只有現在這點人手,而且我們還要保護學員們!」

  「這裡暫時是安全的,我們可以把學員們暫時安置在這裡,然後出發去救援苦年號,如果救援順利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這裡四顆恆星,就算是諾拉德對四恆星系發衝擊,也可以堅持數天時間。」

  「這是在救援順利的情況下,如果救援不順利呢?我並不是怕死,可是如果我們回不來的話,學員們該怎麼力?」

  「紅蓮隊長!」有一名船長道「這是涉及到了學員們的安危的問題,我認為我們應當讓學員們加入到討論中來。」

  「好吧。」紅蓮點了點頭,這確實是涉及到學員的安全的問題,現在聯合試煉已經終止了,學員們也有為自己的安危發表自己意見的權力。

  除了苦年號船隊之外,其他的九十艘學員飛船都在這裡,他們剛剛就憋了一肚子話要說了,剛剛允許他們說話時,這些人頓時七嘴八鼻地發表自己的意見,一團亂糟糟之中,卻根本就聽不清楚他們都說了什麼。

  作為唯一一名非船長的學員,任君意在被允許發言之後羊沒有說話,等到那些船長們發現自己的發言完全沒有任何作用,慢慢聽下來之後,任君意才清了清嗓子,開口了。

  和任君意一樣並沒有急著發言的船長還有幾個,他們看任君意已經開口了,就默默等著。

  「我認為我們不能去救援苦年號船隊。」任君意道「實話說,現在我們的處境並不比苦年號好到哪裡去,作為後勤團隊的指揮人員,我報告一下現在我們飛船的各項數據吧。現在我們共擁有學員飛船90艘,護衛艦9艘,其中受損的飛船由32艘,嚴重受損的飛船由4艘,如果我們要救援苦年號的話,這些受損的飛船,特別是嚴重受損的飛船要婁麼辦?它們根本就不具備在宇宙中機動飛行的能力,如果遇到了諾拉德鳥潮,只能引頸就戮。」

  他頓了頓,道:「此外,我認為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說句不好聽的話,苦年號之所以陷入這樣的困境,完全是因為他們的指揮官太過無能。整個白色星團都在爆發諾拉德鳥潮,我們格列匕首七號船隊就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失,這全部是因為格列匕首七號船長古帆和芸薹號船長水寒的正確判斷。」

  看眾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古帆的面上,任君意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諾拉德鳥潮雖然棘手,但是諾拉德的速度並不快,如果判斷正確的話,完全可以躲過諾拉德鳥潮,這一點各位船長應當比我清楚,各位不就是這樣子來到了四恆星系嗎?」

  看眾人都默認了這點,任君意又道:「我認為,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四恆星系養精蓄銳,等到救援部隊到來,然後再離開。

  如果必須要救援苦年號的話,等到救援部隊來了,一起去救援,這豈不更好?」

  說完這些,看到大部分人都下意識的點頭,任君意心中暗自得意,他喜歡這種能夠影響到別人的判斷的感覺,也喜歡在關鍵時刻能夠左右局勢,他是一名天才,天才總是自負的,他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而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判斷。任君意覺得在這裡固守是最好的辦法,任何冒險的事情都不值得提倡。

  其他幾名學員船長也都發表了各自的意見,他們大多不讚成救援苦年號,讓學員們出生入死,實在是太勉為其難了。就算是只有護衛艦出發去救援,學員們也不願意,畢竟那就等於把他們丟下,完全暴露在諾拉德鳥潮之中了。

  畢竟,人都是自私的,為什麼別人的錯誤,要讓我們自己付出代價?沒有這個道理啊。苦年號犯的錯,就讓他們自己承受苦果好了。

  「阿帆,你有什麼看法嗎?」紅蓮猶豫了一下,問古帆道。

  古帆一直冷冷地聽著這些人扯來扯去,心中越來越不耐煩,他根本不想開口,因為他覺得,對這些人根本說什麼都沒有用,因為這些人根本就是鼠目寸光。

  「我?」聽到紅蓮那麼說,古帆冷冷一笑,道:「和這些懦夫沒有什麼可說的。」

  「你說什麼!」頓時就有船長怒吼起來,古帆冷冷一笑,完全不理會怒髮衝冠的那人,那蔑視的表情讓很多的船長怒火中燒。

  「各位在這裡爭吵,也沒什麼奇怪的。」看紅蓮也非常吃驚,古帆強自按捺自己的不爽,冷冷道「畢竟各位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們在這裡等著,一定會安全嗎?」
taiwanzaon 發表於 2012-7-24 16:47
第一六三章:離開四恆星系


  不等眾人說什麼,古帆又道:「我知道各位都在等聖服學陸軍的救援團。我不知道各位怎麼對聖服學院的救援人員那麼有信心,聖服學院的救援人員需要三天時間才能到達白色星團,在整個白色星團中找到被沖得七零八落的所有學員本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他們要多長時間能夠找到我們?而各位有沒有想過,就算是他們找到我們,我們就一定安全了嗎?」

  他這一番話又急又快,因為他不想和任何人爭論,銅族人並不擅長爭論,若是真的要爭論的話,他們只擅長一種方式,那就是用拳頭。

  古帆的話讓很多的船長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古帆的話裡提到了一些別人沒想過的問題,這並不是什麼難以想到的問題,不過有些人不敢去想,也有一些人想到了卻沒有說出來。人總是願意留給自己一絲希望,即便那希望只是假象。

  「諾拉德可怕嗎?」古帆道「不可怕,一隻諾拉德,即便是藍諾,我們也可以輕易殺死,一百隻,一千隻,也不能威脅到我們。」

  「但是為什麼諾拉德鳥潮很可怕?因為數量,諾拉德鳥潮中,諾拉德的數量是數以億計的,一艘飛船在諾拉德鳥潮面前,輕易就會被淹沒,………,但是,十艘飛船呢?一百艘飛船呢?」

  「呆在一個看似安全的地方,固步自封,讓諾拉德鳥潮一個個把我們淹沒掉?抱歉,束手待斃不是婁的風格,我寧願更主動一點,雖然更辛苦,看起來更危險,但是主動尋找諾拉德鳥潮的空隙,主動躲開諾拉德的行進路線,慢慢向白色星團的外圍更安全的地方轉移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而面對諾拉德鳥潮,我們不能消極被動的等待著必須主動出擊,諾拉德的優勢是數量,如果我們也有足夠的數量的話,即便是被捲入諾拉德鳥潮中,也沒什麼可怕的。」

  船長們鴉雀無聲,古帆的話並不深刻,但是卻非常冷靜直白,直接說到了最核心的地方。

  「有人為了眼下的一點點安全而把自己陷入到更大的危機之中,我認為這種做法很不智。在救援苦年號這一點上我認為我們不是去救援。」古帆頓了一頓,看沒有人反駁他的話,又道:「我們是在自救。我們不但要救援苦年號,我們還要救援更多的人。不論是學員,還是其他艦隊的護衛艦,只要我們遇到了,一概救下來,如果我們有一千多艘飛船的話,諾拉德鳥潮算什麼?」

  是呀,如果我們有一千多艘飛船的話諾拉德鳥潮又算什麼呢?

  追,諾拉德的速度沒有飛船快,打,諾拉德沒有飛船厲害,諾拉德的可怕之處就是數量。但是若是我們的數量也多起來呢?

  「我同意,我支持古帆大人!」古帆的聲音剛落水寒的聲音就響起來,他之後,其他幾個格列匕首七號船隊的學員飛船船長也都表達了支持的意見。他們和古帆一路走過來,知道的關於諾拉德的消息比較多,也知道有大量的諾拉德正向白色星團聚集而來他們甚至知道這些諾拉德是受到了一種特殊的信息的引誘。別人雖然也知道,但是聽別人說和自己親眼證實是不同的。這些船長們也認為古帆的判斷是沒有錯誤的。

  「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幾率,這可不是我們的風格!」水寒道「作為一名船長,就算是再艱難的路也好過消極等待。」

  「紅蓮隊長?」古帆看向了紅蓮,紅蓮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表態,這也是眾人的意見這麼分散的原因。新紅蓮號為旗艦的B號艦隊只是一個臨時艦隊,紅蓮對其他人也不是特別的瞭解,而這也是紅蓮第一次指揮艦隊級別的團隊,他此時也在猶豫。

  他的判斷,會決定整個艦隊一百多艘飛船上,五千多人的生死。

  他知道,這是古帆在逼他表態了,而他一旦表態,就代表著已經做出了決議,理論上來說,其他的所有船長都必須執行他的決定。

  走,還是留下?

  救援,還是等待?

  紅蓮從來沒想到,這次的聯合試煉最終等待他的,竟然是這樣難以決斷的抉擇。

  「我贊同古帆的看法。」過了許久,紅蓮才艱難道「我認為我們應當去救援,然後離開四恆星系,向更安全的地方轉移。」

  「我不同意!」任看意的聲音響起來,開什麼玩笑?離開這裡?那不是找死嗎?任君意甚至忘記了剛剛他還曾經誇獎過古帆的判斷和指揮。

  「不同意的可以留下。」古帆冷冷道「紅蓮隊長是B號艦隊的指揮官,他的決定就是命令,我不強迫學員們服從命令,但是我們也不會為了違背命令的人改變決站」

  「你你不能這樣,我我是石何悲大師的弟子我你不能把我丟下」任君意愣了一下,他還從沒被人這麼無視過,他石何悲大師弟子的身份,讓他到了那裡都被人格外重視,即便是不重視他的話語權,也會格外重視他的生命安全,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留下。

  「就像剛才你說過的,你認為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判斷負責,你認為四恆星系更安全,完全可以留在這裡。機庫裡還有十多艘可以用的飛船,你完全可以隨便找一艘駕駛著到你想要去的任何地方。」古帆說完之後,再不理會他,而是大聲下令道:「格列匕首七號船隊所有學員船長!」

  「有!」十名船長一起挺起了身子。

  「讓所有船員各就各位,做好隨時升空的準備!」

  「是!」

  「古帆大人好有型啊…」看古帆在投影上意氣風發的發令,北芸雙手捧心,兩隻眼睛差點變成紅心形狀。

  古帆的這一聲命令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闕門,其他的船長也都如夢初醒一般命令自己負責的學員飛船立刻整頓飛船,隨時準備起飛。

  船長和駕師的學員們所處的環境是半軍事化的,他們的職責之中就有服從命令這一項,在日常課程中,教官和老師們就有意識的向他們灌輸這一點,在接到命令之後,他們並沒有猶豫,立刻執行了命令。

  任君意站在船塢一角的指揮大廳中,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他身邊的後勤人員紛紛接到了各自船長的命令,站起來趕回各自的飛船,墨照溪一臉緊張地看著他,低聲道:「學長,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任君意目光中如同要噴出火來,盯著投影上正在發號施令的古帆,他對自己的判斷被人駁回非常不爽。

  「我我也要回去了」看到眾人都走了,梅山也坐不住了,他可不想被人拋下,他很清楚,如果沒有眾多飛船的力量,單單憑藉幾個人的力量,想要在這場諾拉德鳥潮中生還,無疑是痴人說夢。別管任君意是誰的弟子,在生死面前,別說石何悲的弟子,即便是石何悲本人都只能乖乖從眾。

  「你」任君意看梅山竟然也打算走,頓時大怒,這個牆頭草,剛才還在他身邊大罵古帆來著,現在就開始舔古帆的屁股了。

  「學長,我們也走吧。」墨照溪低聲道,她伸出細白柔嫩的小手拉住了任君意的手「我非常相信學長的判斷,但是如果我們人太少的話,根本就沒辦法保證自己的安全。就算是到了飛船上,只要學長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讓他們少犯錯誤嗯,應該也是可以避免危險的。」

  墨照溪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她知道怎麼說才能夠讓任君意順從,果然,她說完之後,任君意咬牙點了點頭,道:「我們也走!」

  微微落後一兩步,墨照溪看著任君意的背影,又看向了投影上的古帆,輕輕搖了搖頭。

  時間緊迫,在點名確認沒有一個人落伍之後,眾人把四艘受損嚴重的飛船丟下,其餘所有的飛船開始依次升空,排成了一個密集的陣型,向四恆星系外飛去。

  等到所有飛船都升空之後,紅蓮接通了古帆的通訊。

  「抱歉,阿帆。」紅蓮道歉道「是我的判斷失誤,否則也不會有這種事情了。」

  事實上,紅蓮讓所有人在四恆星系集中,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判斷,若是當初就把集中的地點放在苦年號飛船受困的星系,救援苦年號就順理成章了。只是人的思維總有漏洞,每個人都不可能面面俱到。

  「不,我們中很多飛船確實需要休整,至少我們在四恆星系補充夠了足夠的能量。」古帆道,接下來是一場苦戰,在四恆星系雖然短暫,但是很有效的休整是非常必要的。

  「而且」古帆露出了苦笑「我也不知道我的判斷是不是正確……………」

  「誰又知道呢?」紅蓮道,這世界上誰也不能看穿未來,他們只能在未知的混沌之中,不斷摸索。
taiwanzaon 發表於 2012-7-24 16:49
第一六四章:救援苦年號


  船隊雖然離開了四恆星系,但是他們還是留下了很多的探測器和中繼站,繼續監控四恆星系周邊的情況。

  雖然全體出發救援苦年號,可若是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四恆星系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臨時據點,它並非是毫無價值了。

  但是四個小時之後,四恆星系發生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感到萬分慶幸。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諾拉德的藍諾族群,就在四恆星系的外圍從超光世界中跳躍出來,瘋狂地對四恆星系發起了衝擊,這些藍諾以光速障壁的速度,張開了虛空能量構造的隔離罩,十幾秒鐘之內就能把太陽射個對穿,畢竟恆星大部分是由氣體構成,穿過恆星之後的藍諾的速度依然還有0.7倍光速,幾乎以同樣勢如破竹的情形衝破了四恆星系中央的基地,從對面的三顆恆星中間的位置中穿了過去,飛向了白色星團2時區中心區域的方向。

  看著整個四恆星系在幾個小時之內變成了一團不斷膨脹的灼熱云氣,眾人都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飛船的速度是比諾拉德的速度快不錯,但是那是指在完成加速的情況下,為了能夠及時預警,他們在四恆星系的外圍放置了很多的探測器,但是諾拉德直接在極為接近四恆星鼻的位置從超光世界中跳躍出來,完全沒有辦法進行預警,沒有加起速來的飛船更完全沒有可能躲過。

  若是眾人沒有離開鍘旦星系,現在已經成為宇宙之中的渣渣了。

  「古帆船長,謝了!」不知道誰先開始對古帆表示感謝,眾人一溜煙謝了過來,讓古帆面紅耳赤,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任君意的面色卻格外難看,這些諾拉德根本就是在打臉,赤裸裸的打臉!這一次任君意是連那些諾拉德都恨上了。

  「等到救援飛船來了,就讓你們好看!」任君意心中惡狠狠的想。

  作為石何悲大師的弟子他在救援部隊中的發言權遠超普通的教職工和學員,到時候他會讓這些人後悔。

  船隊用一小時加速到光速,以光速障壁的速度飛行了十一個小時,苦年號受困的星系就已經遙遙在望。

  這星系暫且稱之為苦年星系,此時這星系幾乎已經被從宇宙中抹去了,本來中等大小的恆星此時已經變成了一顆迷你恆星,只剩下超高溫的內核還釋放著白熾的光芒。

  衝擊苦年星系的諾拉德是紅諾,它們的族群連綿不絕從無盡的宇宙深處蜿蜒而來,延伸向另外一邊的無盡遠處。

  對這顆橫亙在它們飛行路線上的恆星一些理智尚存的諾拉德會繞開一段距離,從旁邊繞過去,而有一些狂熱到完全失去意識的諾拉德,卻是直接衝入了恆星燃燒著的核心之中。

  紅諾不像藍諾那樣可以進入超光世界,也不能使用隔離罩,飛入恆星正如同飛蛾撲火,化為一團燃燒的火焰,帶著淒厲的嘶鳴,化為無盡的氣體。

  那些擦著恆星通過的諾拉德,卻是用自己的身體帶走了一部分恆星的氣體和火焰就像是削蘋果一般,把這顆恆星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但恆星畢竟是足有十多光秒半徑乃至幾十光秒半徑的龐然大物,四十八小時的時間,並不足以讓這顆恆星完全被吞沒,從這點上就能夠看出來藍諾和紅諾的戰鬥力差距藍諾衝擊四恆星系的其中一顆恆星,根本連一小時都沒到,就把那顆恆星送回娘胎,變成了一團星云。

  「苦年號還在!」在距離諾拉德鳥潮二十多光秒的距離,打頭飛行的新紅蓮號命令艦隊停了下來然後他們放出了幾個探測器,靠近了諾拉德鳥潮的邊緣,透過那流光溢彩的諾拉德組成的彩虹光帶他們探測到了幾艘飛船的反應。但是諾拉德飛行產生的干擾太厲害,無法探明具體有多少艘飛船應該是五到七艘之間。

  看來已經有飛船遭殃了,但是能夠有一大半的飛船留存下來,已經是萬幸。

  「怎麼辦?」所有人都停下來,等著紅蓮的命令。

  「現在的諾拉德已經瘋了,不論我們怎麼做,他們都不會有什麼反應的。」古帆道,親自感受過那呼喚的力量,沒有人比他更有婁言權「我們要做的,就是打通一個通道,讓裡面的飛船飛出來,諾拉德的反應,完全不用顧慮。」

  「我明白了。」紅蓮點點頭,他的目光閃動,顯然在計算著什麼,眾人都屏住呼吸,儘量不打擾到他,幾秒鐘之後,紅蓮迅速開始發佈命令。

  聽到紅蓮的命令,古帆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齊射!

  紅蓮最擅長的戰鬥方式,他天生對協調大量飛船的火控系統,有著一種敏銳的嗅覺和卓越的天賦。想要在諾拉德鳥潮中開闢一條通路,就必須以絕對優勢的火力進行齊射,以不間斷的齊射清掃瘋狂的諾拉德,在諾拉德的隊伍中清掃出一個通道來。

  就像是在瀑布中撐起雨傘,把雨水擋在外面。

  但是,炮火畢竟不是雨傘,再緊密的齊射也會有空隙,對飛船來說,這種空隙很小,但是對諾拉德來說,這種空隙很大。

  「古帆船長,由你帶領芸薹號等二十艘近戰飛船衝進去,掩護苦年號飛船飛出來,其他所有的飛船跟我一起,拍成緊密陣型,火力全開!」紅蓮大聲命令道。

  「是!」古帆沉多應道。

  他坐在高高的船長指揮座上,背靠著星光藤編織成的靠背,微微揚起腦袋,看向了眼前的投影,一艘艘飛船出現在他的投影之殤,包括格列匕首七號在內,九艘護衛艦和八十六艘學員飛船共九十五艘飛船中有二十五艘是近戰飛船,留下了五艘飛船保護大部隊,剩下的包括格列匕首七號在內的二十艘飛船越眾而出。

  「各位船長請注意,從現在開始,所有的近戰飛船由格列匕首七號指揮,請服從古帆船長的命令!」紅蓮下令移交指揮權。

  若是之前,恐怕還有很多的人不服氣,但是剛剛古帆剛剛展現了一把自己的判斷力,現在正是威望最高的時候,所有的飛船無不慄然從命。

  「所有飛船,和我一起組成三角陣型,芸薹號飛船,跟在我的後面,林芝號」古帆一連串的命令下達了下去,又急又快,精確調整著每一艘飛船的位置,在他的大腦中,有著清晰的每艘飛船的相對位置和應當到達的位置,指揮起來格外清晰,很快所有的飛船就排成了他想要的陣型,這陣型說是三角陣型,不如說是一個放大版的諾拉德。

  隨著古帆的一個個命令下達,格列匕首七號駕駛艙內的所有駕乘人員漸漸興奮了起來,他們對這艘飛船和這位船長由衷產生了一種異樣的認同感,這艘飛船完全不像是剛剛拼湊起來的,反而是已經一起出生入死了幾十年的感覺。

  凡那爾坐在古帆的側面,一邊傳達著古帆的命令,一邊調動著飛船內部的各項事務,作為整個艦隊的指揮官,現在的古帆已經沒有精力在顧慮飛船內部的事情了,凡那爾這位船長出身的大副,此時就展現出了自己的作用了。

  但是,在一個個命令下達的間隙,凡那爾卻情不自禁地看向古帆,哪怕是古帆回他一個鼓勵和肯定的眼神,都能夠讓他心中激動起來。

  這種感覺,已經多久沒有過了?

  似乎只有剛剛來到飛船之上,做實習船員的時候,才有過這種感覺。

  另外一邊紅蓮也在調集所有的飛船和他排成密集的陣型,協同七十艘飛船所組成的密集陣型進行齊射,對紅蓮來說,也是第一次,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此時的他大腦運轉速度已經轉到了極致,在他面前的光幕上,閃動著各艘飛船的火力系統、火控數據和主駕師、火力手的各項數據,把這些複雜的數據變成毫無破綻的瘋狂齊射,就是他紅蓮最拿手,除了他之外,別人都做不到的。

  這就是奇蹟。

  「聽我的命令,三、二、一,發射!」紅蓮沉聲命令道,在他下令發射時,新紅蓮號的主駕師猛然按下了操縱桿上的發射按扭。

  緊接著,他左側的一艘飛船也發射了主炮,接著是右側,再左側,再右側……………,就像是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一滴一滴,然後那雨勢慢慢變大,由小雨孌成了中雨,變成了大雨,最終,變成了毫無死角的豪雨。

  「所有近戰飛船,各就各位,聽我的命令,出發!」在豪雨終成的剎那,古帆大聲命令道,他一秒鐘的時間也不肯浪費,因為數量越多的飛船,齊射越容易出現差錯,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不論是紅蓮,還是主駕師們、火力手們都會疲憊,疲憊了之後,出錯的幾率就會變大,所以他絕對不能浪費時間。

  「格列匕首七號,出發!」坐在古帆身邊的大副凡那爾代替古帆交出了這句本應該是古帆下達的命令,古峰興奮的吶喊一聲,手中的操縱桿向前一壓,飛船的引擎轟鳴著,向諾拉德鳥潮之中衝去。
taiwanzaon 發表於 2012-7-24 16:52
第一六五章:請相信我


  在七十五艘飛船一起齊射的荊那,宇宙之中亮起了一道以主炮編織的匹練,紅蓮以自己卓絕的天賦,掌控者七十五艘從沒配合過、演練過,戰鬥力參差不齊,水平高低不齊的飛船,構造了一次無死角的,堪稱完美的齊射。

  在那一瞬間,在齊射所在的這條線上,所有的諾拉德都在瞬間化為了飛麼。

  七十五艘飛船在宇宙之中保持著相對的位置,以最中央的紅蓮號為中心,緩緩轉動著,以不斷的位移彌補火力的空隙,從遠方看去,就像是一個七十五艘飛船組成的加加林旋轉槍管機槍。從古帆的這個位置看過去,那七十五艘飛船構成的畫面,充滿了震撼心靈的美感,讓人忍不住屏息讚歎。

  但是,從新紅蓮號的位置看過去,在古帆的指揮下的近戰飛船們所排成的隊形,又何嘗不是如此?

  古帆靠在指揮座的靠背之上,他的思維波釋放出去,籠罩了整個飛船,然後通過星光藤的放大,發散到周圍的空間之中,把整個飛船都置於掌控之下,任何一個諾拉德的漏網之魚,都逃不過他的思維波的感知,此時此刻,飛船上的探測器已經完全成了擺設,他的思維波直接和飛船的主控系統連接在一起,把思維波所探測到的一切轉化成了數據,通過幾乎沒有延時的即時通訊發送到四周所有的飛船的主控系統上。

  在他的操縱下,二十艘近戰飛船組成的船隊,真的像是一隻活靈活現的諾拉德一般,在宇宙空間之中拍動翅膀,側轉身形,躲避著那些諾拉德的漏網之魚。這些飛船隻要按照他的命令飛行,就可以躲開所有的諾拉德。雖然他們現在是在諾拉德鳥潮之中玩命,那些船長們卻覺得他們其實是在花園小徑之中閒庭信步。

  這種美妙的感覺,是他們中很多人一生都沒有感受到過的。

  「呼叫苦年號,一直呼叫,不要停!」古帆指揮船隊,凡那爾卻對飛船內部的大小事務鉅細無遺,都考慮的非常周到,他命令二副一直呼叫苦年號,讓苦年號早點做好準備。

  當他們飛行過二十光秒之後,終於進入了近場通訊的範圍之內苦年號終於收到了他們的訊息。

  距離恆星太近,近場通訊也受到了」定的干擾通訊有些斷續,很不清晰。

  「苦年號,命令你們放棄所有不能行動的飛船,聚集到儘量少的飛船之上,所有的飛船都打開接駁裝置,向我們飛行的方向進行預先加速。所有人員都坐在位置上,把陀螺儀的功率開到最大!」在聯繫上苦年號之後,二副也不管那邊唧唧哇哇興奮地說著什麼,立刻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是,苦年號收到。」苦年號那邊也知道現在不是興奮的時候立刻執行了命令。

  苦年號等六艘飛船窩在恆星的背後,是靜止的狀態,想要加速到光速,至少需要幾十分鐘的時間,時間根本就不允許,古帆的打算是在兩艘飛船靠近的剎那,以最快的速度拋出鐺鉤,掛住這些飛船的對接裝置,直接拖著這些飛船向前飛,按照三艘飛船拖拽一艘飛船的比例速度會降低到0.76倍光速左右,這個速度還可以接受。只是那一瞬間的衝擊力非常大,必須要讓所有的飛船做好準備把陀螺儀開到最大,以防止瞬間加速度把他們壓成粉塵。

  此時此刻苦年號等飛船也清晰地呈現在了格列匕首七號的探測器上,從外觀上看,這些飛船的狀況絕對不容樂觀。

  「苦年號,報告船隊現在的情況。」古帆命令道。

  「苦年號船隊現在有六艘飛船殘存,其中苦年號受損最嚴重,我們的飛船上有很多的傷員,來不及向其他飛船上轉移,重複一遍,來不及向其他飛船上轉移,請儘量拯救其他的學員飛船,苦年號將會為你們掩護。」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來,苦年號船長苦年的容貌出現在古帆面前的投影之上,苦年號人如其名,那是一個消瘦略帶病色的男子,面容總是帶有一絲愁苦,苦大仇深的樣子。古帆和苦年號的船長不曾有交集,也不知道他之前是什麼樣子的,現在的苦年,頭上包裹著紗布,一隻胳膊已經折斷,吊在臂膀上,鮮血從紗布之下透出。

  剛才那興奮的聲音,估計是苦年號的二副,而並非是苦年號的船長。

  「為什麼傷的這麼嚴重?」古帆一愣,問道。

  「鳥潮發生時,苦年號船隊的學員正和諾拉德進行肉搏,捕捉諾拉德中的成熟個體,因為發生了意外,所以苦年號派出了人員救援。在諾拉德鳥潮爆發之後,不小心被諾拉德傷到的。」苦年回答道「古帆船長,苦年號主引擎受損,飛船上的小飛船幾乎都在諾拉德鳥潮中損壞,已經無法向其他飛船轉移,請晃要顧慮苦年號,把學員飛船都帶走!」「苦年號,打開所有的接駁裝置。,…古帆命令道「調轉船頭,朝向我們飛行的方向,我會帶你們離開。」

  「不,古帆船長,不需要了,損失了五艘學員飛船,是我的嚴重失職,我」苦大仇深的苦年船長堅持不要接受救援,古帆沒時間跟他扯皮,直接道:「服從命令,有任何意見之後再說」

  「是,古帆船長!」似乎是釋然,又似乎是無奈,苦年船長接受了命令,開始命令飛船轉向。苦年號的引擎大概是內部受損了,顯然是被關押在飛船內部的諾拉德突然發瘋所導致的,從苦年號遲鈍的反應來看,應當是飛船的內部能量輸送管被截斷了,一主四輔五個推進器中,只有一個副推進器還能工作,依靠著這個副推進器,苦年號打著轉兒調整了方向,面向救援飛船飛行的方向,然後把所有可供接駁的裝置都彈了出來。

  聽到船長接受了救援,古帆聽到苦年號上響起了低低的歡呼聲,想來沒有人願意就在那裡等死,雖然因為失職而羞愧,想要放棄被救援的機會,但是真正能夠被救援時,也沒人會真正放棄。

  二十秒的時間一晃而過,在紅蓮的掩護下,近戰飛船編隊已經飛到了恆星的背面,古帆的壓力頓時一輕,他的目光掃過了那六艘飛船,其中五艘飛船已經開始了預加速,古帆的目光掃過了這五艘飛船,已經分別給十五艘己方飛船分配了目標。

  「其他飛船護衛他們離廾,苦年號飛船交給我。」古帆道。

  「古帆船長?」古帆這個命令一下,其他人都愣住了。

  「服從命令!」古帆斬釘截鐵道。

  「可是船長……」

  「服從命令!」古帆再次重申。

  「古帆,快點,我們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借用近戰船隊留下的中轉裝置,現在的格列匕首七號還能和新紅蓮號保持通訊暢通,看到古帆衝入了恆星背面,紅蓮也略微放鬆了一些,讓其他人稍微休息一下,齊射漸漸變得稀疏了起來,若不是為了保持節奏,紅蓮會命令所有的飛船都停下來,現在已經有很多的飛船呈現出過熱的情況了。

  「還能堅持多久?」

  「最多三十五秒!」紅蓮看了一眼眼前閃動的數據,道。

  「足夠了。」古帆道,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恆星並不是在諾拉德鳥潮的正中央,他們穿過的這邊足有三十多光秒的距離,而另外一邊,卻只有十多光秒,就算是0.76倍的光速,也只要二十多秒就能夠通過。

  「怎麼可能夠?我命令你,放棄苦年號!」紅蓮怒吼,古帆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個命令,我不能接受。」「古帆!」紅蓮大怒,古帆笑了笑,道:「紅蓮,相信我。」

  紅蓮的怒吼被堵在了喉嚨中,古帆那自信的神色,讓他無法再說下去。

  從認識古帆以來,這個少年就總是在做很多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而那些別人看來不可能的事情,他都做成了。

  不論是躲避虛空主炮,還是撕裂戰列艦的甲板,當時的他駕駛的還是一艘連真正的探險飛船都算不上的民用飛船。

  而現在,駕駛著性能遠超白帆號的格列匕首七號,古帆能夠創造什麼樣的奇蹟呢?

  「古帆船長,芸薹號願意留下來和您一起戰鬥!」就在眾人都沉默時,水寒突然道。

  「沒聽到我的命令嗎?」古帆豎起了眉毛。

  「古帆船長,請相信我。」水寒壓低了聲音,格外堅決地說道。

  古帆沉默了,然後他點了點頭,道:「好,我相信你!」

  此時飛船已經飛到了恆星的中心位置,其他五艘學員飛船都預加速飛走了,只剩下苦年號孤零零地停留在這裡,古帆大聲命令道:「芸薹號,釋放船鐺,準備掛接!」

  「是!」水寒沉聲道,在他的命令下,芸薹號和格列匕首七號幾乎同時伸出了船鐺,掛接在了苦年號飛船上。

  兩艘飛船同時感覺到一震,速度遽然降低,整個飛船發出了一陣陣吱嘎吱嘎的聲音,從接近光速障壁減速到了0.6倍光速左右。

  而此時此刻,其他的飛船都越過了兩艘飛船,向前飛出,飛向了那五艘學員飛船。

  「林芝號飛船,釋放船鐺,準備掛接,林芝號飛船掛接成功……………」

  「準備掛接……掛接成功……」

  「全力加速,無論如何,不要停下!」古帆命令道。

  然後他站起來:「所有擁有戰甲的人,還有古峰,黑狼,跟我來!」
taiwanzaon 發表於 2012-7-24 16:54
第一六六章:瘋狂的做法


  當水寒說出請相信我……時,坐在駕駛艙裡面的很多人都覺得水寒一定是瘋了,特別是坐在那裡的任君意和墨照溪。

  不管他們多麼不甘心不情願,在離開四恆星系時,他們還是再次上了水寒所指揮的芸薹號飛船,這艘飛船是古帆旗下的重要一員,任君意在這艘飛船上,實在是得不到什麼安全感,甚至他都不敢太光明正大地咒罵古帆。

  「不行,你瘋了!」當水寒沉聲下令飛船立刻伸出鐺鉤時,任君意大聲尖叫起來。

  「注意和格列匕首七號的動作同步。」水寒瞥了一眼尖叫的任君意,沒有理會他,繼續沉聲下令,飛船的主駕師低聲應了一聲是,額頭上已經見汗。

  其實,水寒喊出「請相信我」時,根本就是在熱血沖頭的時候故意耍帥,模仿古帆,他們還真不覺得自己有足夠讓古帆相信的實力,但是既然已經喊出了這樣耍帥的話,現在讓他們收回去也已經不可能,只能繼續硬著頭皮上了。身為芸薹號的主駕師,他感覺壓力很大,真擔心自己的動作做不到位,不能讓兩艘飛船同時拋出鐺鉤,一個人承受了苦年號的慣性,速度降低的太厲害,那就可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行,絕對不行!」看水寒沒有理會自己,任君意尖叫著衝了上去,就要去拉扯主駕師的手臂,眾人驚呼之中,就看到坐在駕駛艙一角的武器官沖上前,一把按住了任君意。

  這個時候,眾人終於明白為什麼打醬油的武器官也要婁在駕駛艙裡面了,絕大部分情況下,他根本就沒用,就是一個擺設嘛,現在眾人明白了,他其實是一個高級保安。

  出身於冷兵器戰鬥系的武器官是一名身高體壯的白族少年,憨頭憨腦,為人忠厚,眾人喜歡看他玩笑,可從沒看到他這般殺氣騰騰的樣子,武器官一把抓住了任君意,就把他按倒在了地上,怒吼一聲:「住手!」總有點先打人後提醒的感覺,眾人深深不齒他的為人。

  「你們瘋了!」任君意在地上尖聲大叫著「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會把全船的人害死的!」

  聽到任君意這樣喊,剛剛還心中惴惴然,沒有絲毫自信的主駕師卻是叫了起來:「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質疑我的技術!你剛才的做法,才是會害死我們所有人!」「少理會那些,給我集中精神!」水寒不客氣地向前一探身體,伸手拍在了主駕師的腦袋上。

  主駕師和水寒之間的關係不錯,不然兩人也不會互相搭檔,聽到水寒這樣說,立刻集中精神到手中的操縱桿上,就在此時,飛船猛然一震,主駕師發出了一聲歡呼:「成了!掛接成功!」

  「哦也!」船艙內爆發出了一陣小小的歡呼,不論現在情況如何發展,至少目標還算順利,接下來就要看格列匕首七號要怎麼做了。

  「你們這群白痴!這麼做是自尋死路!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石何悲大師的弟子!」被武器官按在地上,任君意心中深受屈辱,他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往日裡,他做什麼不是順風順水,不論是任何人,在見到他時,都會高看他一眼,不需要太多的理由,石何悲大師的弟子這點就已經足夠了。他以此為榮,也喜歡把這點掛在嘴上,因為這本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但是在這次聯合試煉中,他的身份並沒有為他帶來太多的便利,卻讓他因此而遭受到了更多的屈辱。

  當然,很多事情都是任君意自己視之為屈辱,而別人看來,只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都圍著一個人轉的道理?即便是艦隊的指揮官紅蓮,不也會和其他人商議?若是事事都搞一言堂,怕是現在眾人已經在四恆星系裡化成飛灰殘骸了。

  「把他帶下去,不要讓他在這裡干擾我們!」水寒沉聲命令道。

  「切,這人是誰啊,差點被害死。」不少人在旁邊吐槽,他們可不見得真不知道這人是誰,不過大多人都看任君意不順眼,任君意的為人是假低調真清高,平日裡一臉微笑,卻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好相處的假象之下,是讓人不敢恭維的高傲。

  「你男朋友啊。」坐在觀摩席裡的北芸一臉大大咧咧地轉頭問坐在側後方的墨照溪,她撇了撇嘴:「真遜,換個男朋友吧,多丟人啊!」墨照溪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囁嚅了片刻,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真遜!

  這一刻,任君意的表現確實是如此。

  「船長,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掛接完成之後,把飛船的操縱桿推倒最底部,主駕師發現自已沒有事情可做了。

  這顆恆星雖然已經被諾拉德削成了「恆星核」只剩下了一小半,但是半徑也有十多光秒,在掛接成功之後,速度減少一小半,大概會有二十多秒的時間是完全沒有危險的。

  「等一下」水寒也不知道古帆是怎麼想的,但是他卻認為,這樣拖著飛船向前飛是不行的,拖著飛船根本就沒辦法靈活飛行,更別說躲避諾拉德鳥潮的襲擊了。

  好在此時此刻,古帆的命令已經到了。

  「芸薹號,立刻和苦年號進行對接!」在古帆的命令之下,苦年號的所有人都已經集中到了幾個艙門處,芸薹號所在的方向是苦年號的右側,芸薹號的艙門立刻伸出了對接艙口,和苦年號接在了一處。

  「苦年號所有人,立刻轉移到格列匕首七號和芸薹號上去!」古帆大聲命令,苦年號上的人也全都活動了起來。

  但是,在格列匕首七號和苦年號對接時,苦年號全傳來了一個讓人無奈的訊息:「苦年號左側艙門已經損壞,無法對接!」

  古帆毫不猶豫,直接站了起來,大聲命令道:「所有擁有戰甲的人,還有古峰,黑狼,跟我來!」

  古帆的命令下達之後,除了副駕師之外,就連凡那爾都站了起來,所有人都跟在古帆背後,魚貫而出。

  古帆伸手抓住了古峰的手臂,出發這麼久以來,兩個人還是第一次使用了思維共享的能力,思維波在兩個人之間流轉,就像是嚴絲合縫的螺絲和螺母,兩個人的思維波毫無遲滯地融合在一起,然後再次返回到帶個人的身體中,古帆覺得自己的計算速度瞬間翻了好幾季,這段時間以來,古峰的智力也有所提升,雖然沒有突破,卻也有了可觀的進步。

  而古帆和古峰兩個人的思維共享之後,古帆此次智力提升到E4的最大收穫終於顯現出來。

  思維共享之後,兩個人的智力齊齊超過了E5!

  E5是一個分界線,是人類目前的科技極限,所有人造的機器人、生化人的力量極限和智力極限,基本上都是E5,而一些亞人本身的基因較為強大,力量可能達到凸以上,比如銅族的亞人,可智力的極限也只有E5,因為E5已經是人類的肉體所能承受的複雜度的極限了。

  古帆之前只知道,體力超過了E5就可以使用戰甲來戰鬥,但是他卻不知道,事實上,智力超過了E5,也可以使用戰甲,不過這種戰甲和戰鬥用的戰甲又有所不同,這種戰甲屬於「智力戰甲」或者說「指揮型」、「計算型」的戰甲,這種戰甲可以在人類的「複雜度」之外,提升「速度」和人類的思維無縫結合在一起,大大強化人類的計算能力。

  古帆的思維波一直以來,都是用來被動強化自身的肉體,而在和古峰思維共享之後,思維波再次加強,被強化之後的肉體力量,也已經接近E5的極限。

  此時此刻,格列匕首七號和芸薹號的操縱桿都已經推到了底部,引擎以最大出力輸出能量,主副推進器都在瘋狂運轉著,飛船以驚人的加速度在加速,這種時候,能夠離開擁有陀螺儀的船艙而不被壓成肉糜,必須擁有強大無比的肉體。

  戰甲本就是一種在飛船外戰鬥的單兵兵器,在戰甲的保護下,比這更強大的加速度,也能夠安全無恙,但是沒有戰甲的人,一旦離開陀螺儀的保護,就會粉身碎骨。

  眾人不知道古帆到底在想什麼,看到古帆和古峰打開艙門就要離開飛船,凡那爾差點嚇瘋了,連忙拉住他,大叫道:「船長,危險!」「沒關係,相信我。」古帆道,還是這麼一句話。

  凡那爾卻是不敢放開手,相信他?怎麼可能相信他?

  他自然不知道,古帆和古峰兩個人長期駕駛的飛船白帆號,有很長時間根本就沒有陀螺儀的,全靠古帆和古峰兩人思維共享之後,利用思維波所模擬出來的陀螺儀的效果。

  思維波的用處千變萬化,模擬陀螺儀這種用法,凡那爾別說見了,連聽說都沒聽說過。

  「苦年號,打開艙門!」古帆抽回手,打開了格到匕首七號的艙門,然後命令道。

  苦年號的艙門打開了,最先出現的是幾個有戰甲的人,其他人都一臉做好犧牲準備的決然。

  「靠近!飛船靠近!」凡那爾連忙命令道「所有擁有戰甲的人,準備幫忙!」
taiwanzaon 發表於 2012-7-24 16:58
第一六七章:念力通道


  沒有戰甲,在注種加速度下,別想離開飛船的艙門,只有等待犧牲一途,所以苦年號的眾人也是這種想法。加速度是不能被欺騙的,那些沒有戰甲的人,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活著離開飛船的艙門,他們不知道古帆命令他們到飛船的艙門口是為了什麼,卻都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古帆的命令,基本上已經揭示了他的打算。

  借用恆星的掩護,在飛船飛出恆星的範圍之前,保持三艘飛船對接,把苦年號中所有的人都接到兩艘飛船上,放棄苦年號飛船。

  現在的苦年號的兩個艙門,一個艙門正在和芸薹號對接,那個艙門的人正有序地撤退到芸薹號上,但是苦年號飛船這邊的艙門損壞了,根本就無法進行對接,自然也無法在對接艙門中啟動陀螺儀,無法以人造重力抵消飛船加速度產生的壓力。

  古帆為什麼會犯這種錯誤呢?難道他打算賭賭運氣,押寶在兩艘飛船距離較近,那麼短的距離不會死人?

  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陀螺儀的籠罩範圍是飛船的內部,陀螺儀的力量沿著飛船的外殼傳遞,產生特殊的力量,以抵消飛船的重力,若是在加速過程中,以完全沒有保護的形式離開飛船,即便是僅僅伸出一根手指,突然出現的強夾拉力也會把這根手指直接削斷,這種差別和同時暴露在兩個不同的空間中沒什麼不同,瞬間產生錯位,比很多的武器還要鋒利。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物體都無法經受這種瞬間的壓力,若是體力達到D級,甚至可以承受瞬間加速到光速的加速度,很多宇宙中生存的生物,在肉體方面更加強大,對加速度的承受力也就更強大。

  譬如星光藤。

  古帆一隻手抓住了古峰,另外一隻手卻按在了艙門的邊緣,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的手安然無恙地伸出了艙門,看不見的波動在他的手中閃耀,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

  古帆的眼前,銀色的絲線在交織蔓延,他分不清這銀色的絲線來自自己「回憶」的能力,還是來自自己的思維波,他發現他的思維波和「回憶」能力已經出現了融合的徵兆。

  他只是用思維波模擬出了一條通道。但是銀色的絲線卻沿著這通道延伸了出去,就像是銀色的墨水在水中自由的抽出一根根絲般的線條。

  而這銀色的絲線蔓延之後,他以念力模擬出來的通道在他的感知中,已經變得和真實的存在沒有什麼差別。

  這是「信息投影」是和他以勝利軍刀發出的龍口藤沒有什麼差別的存在,這種信息投影,甚至不只是古帆,就連四周的人都能看到。

  以信息影響能量,以能量影響物質,這就是信息的力量。

  只是,比起用勝利軍刀的力量構造「龍口藤」他構造這通道的時間,用的有點長,大概用了兩秒鐘的時間,而龍口藤卻是瞬間就構築成型的。

  究其根本「龍口藤」是「勝利軍刀」的固定技能,信息通過勝利軍刀內的力場回路,就自動自發地激活,不用他去構築,而眼前的通道,卻完全是由他的念力為骨髏,以信息為填充,硬生生構築出來的。

  那一刻,四周鴉雀無聲,不論是苦年號上的人,還是格列匕首七號上的人都在發呆,他們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看著那銀色的線條在眼前交織,蔓延,化成了一條以念力和信息構築而成的生命通道。

  「去!」古帆雙目一瞪,大聲命令道。

  在古帆發出命令的剎那,和他心意相通的藍七和狼毒都衝了出去,撲向了對面的飛船,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叼住一個人,轉身又飛了回來。

  這時,眾人才明白了他的「去」是什麼意思。

  「快去!」凡那爾立刻響應了他的命令,他啟動了戰甲上的反重力核,向外撲去,就像是在飛船內部飛行一半,那以銀色的線條和完全不存在的信息構築的通道已經完全取代了飛船的對接通道,完美的構築了一道生命線,他的飛行沒有絲毫遲滯,完全沒有收到加速度的影響。

  「快!」看那邊的人還在呆著,凡那爾又大喝一聲「擁有戰甲的人帶著沒有戰甲的人飛過來,量力而行,其他人交給我們!」

  苦年號眾人如夢初醒,立刻返身各自抱起一兩個人,向這邊狂衝過來。

  一瞬間,這條念力維持的生命通道之中,人流如織。

  這條通道里怕所有人所承受的加速度,其實都是由古帆的念力所抵消的,通道中的人變多之後,他的壓力立刻大增,額頭滲出了汗水。

  「快!」凡那爾沒有忽略古帆的表情,看到古帆並不像表面上那麼輕鬆,立刻大喊一多。

  「向前跑!」古帆卻是暴喝一聲,那些等著別人把他們運過去的,沒有戰甲的苦年號船員一愣,然後有一名比較大膽的船員試探著把腳伸出去,踩在了通道之上。

  銀色的線條之外,完全虛無,比玻璃還透明的通道之壁,竟然擁有如同牆壁一般的觸感,踩在上面就和踩在飛船內部沒有什麼不同,他立刻撤腿就跑,向格列匕首七號衝了過來。

  有人做了示範,其他人也就不等著被人救了,一個個使出吃奶的力氣,向格列匕首七號衝了過來。

  為了不再增加古帆的負擔,擁有戰甲的眾人也不再進入通道中,他們都站在通道口,有人衝過來,就一把拉住向飛船內部一丟,就像是丟貨物一般,簡單粗暴,卻是很有效果,不讓船艙口有太多的人留下。

  苦年號的船長苦年是最後一個進入格列匕首七號的,在他的最後一隻腳邁入格列匕首七號之內時,古帆悶哼一聲,銀色線條和念力所交織而成的念力通道轟然碎裂,無數的念力碎片在宇宙之中爆炸開來,甚至連格列匕首七號都受到了衝擊,劇烈震動了幾下,苦年號和格列匕首七號就像是同極相斥一般,被那爆炸的波動推開,連接兩艘飛船的鐺鉤被拉緊了,發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

  「芸薹號報告,所有人鼻轉移完畢!」同一時間,芸薹號大聲報告道。

  「立刻收回鐺鉤,放棄苦年號!」凡那爾命令道,就在剛剛念力爆炸的同時,古帆的面色一白,似乎硬生生把什麼將要從口中湧出的東西嚥了下去。

  凡那爾當機立斷接手了指揮,然後他沖上前去,扶住了古帆和古峰兩個人,他發現兩個人的面色都很是蒼白,古峰還好一些,搖晃了一下,就自己站住了,揮了揮手,掙脫了攙扶他的幾隻手臂,古帆卻是軟軟倒在了一牟船員的懷裡,面色蒼白如紙,嘴角有紅色的液體慢慢沁出來。

  「醫療官!」凡那爾大聲命令道「給我滾過來,別理會苦年號那群混蛋!」

  看到古帆受傷,不知道為什麼,凡那爾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憤怒之感,就像是自己的親人受了傷害一樣。這個少年的年齡甚至還不如他的孩子,但是他的判斷,他的能力,他的堅持,每一樣都讓他必須仰視。而這種憤怒的感情,他毫不壓抑地發洩在了苦年號的身上,若不是這群白痴自己無能,被諾拉德圍困住,他們哪裡需要出生入死來救援這些人?

  其實仔細想想,任君意說的沒錯,任何人都必須為自己的判斷和所作所為負責,這些無能的傢伙,已經嚴重拖累了整個艦隊,救援他們是出於道義,但這並不代表著一定要對他們和顏悅色。

  醫療官連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為古帆連接上了營養管,然後用修復光線照射著古帆的身體。一直以來,古帆都是以念力來刺激自身的細胞,以保持超強的自我恢復能力,現在他的念力嚴重透支,自然沒辦法自我修復。

  現在的科技非常強大,任何肉體上的損傷,都可以幾乎毫無後遺症的修復,但是精神上的疲乏,卻不是任何東西可以修復的。凡那爾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了那視若性命,幾乎從不離身的小酒壺,送到了古帆的口邊,道:「喝點吧,可能會好受點。」

  「我不會喝酒。」凡那爾的好意,被古帆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眾人都有點面面相覷,不知道誰忍不住笑了出聲,然後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不會喝酒?

  整天在死亡線上打拚,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竟然不會喝酒?

  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就連那邊的苦年號眾人都咧著嘴跟著笑了幾聲。

  「阿帆確實不會喝酒。」看眾人都笑了,古峰頓時一臉不悅地為古帆證明,他實在是不知道這些人在笑什麼。

  「閉嘴!」古帆猛然一撐身體,站直了,目光掃過了正在哈哈矢笑的眾人,眾人的笑容頓時都僵在了臉上。

  「還沒脫離危險,全部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古帆下令道。

  就在此時,留在駕駛艙內的副駕師報告道:「報告船長,還有兩秒鐘,就要離開恆星的陰影了!」

  兩秒鐘!
taiwanzaon 發表於 2012-7-24 17:00
第一六八章:相信你才怪


  在那一瞬間,這些船員們充分展現出了遠超普通的傭兵的素質,他們畢竟大多是聖服學院的教職員工,能夠在聖服學院裡做教職員工的人,哪裡有簡單的人物?穿著戰甲的,沒穿戰甲的都瞬間行動起來,以驚人的高速在船艙內移動。

  「狼毒!」古峰叫了一聲,他這兩天都把狼毒當坐騎了,狼毒翻了翻白眼,任由古峰翻身坐到自己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後狼毒啟動了反重力核,就直接向駕駛艙衝奔。

  「二一零!」副駕師緊張地盯著眼前倒數的數字,他握著操縱桿的手心全是汗,飛船即將暴露在諾拉德的衝擊之下,雖然紅蓮還在指揮著飛船進行連綿不絕的齊射,但是很多的飛船的主炮已經出現了過熱的徵兆,射擊的頻率在飛速降低。

  若是用什麼來形容一下的話,就像是大雨中的破雨傘,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而且這雨傘還越來越破,漏網之魚的諾拉德在逐漸增多。

  要靠我了!副駕師心中怒吼一聲「來吧,本大爺也不是吃素的!」

  不過,他這想法還沒完全閃現出來,一隻大手就已經抓住了旁邊空置的操縱桿,古峰一屁股坐了下來,雖然他的口中呼哧呼哧直喘氣,額頭上全是汗,手中的操縱桿卻穩若泰山,一絲不晃。

  「本大爺還是繼續吃素吧」剛剛誕生的豪氣一瞬間又縮了回去,副駕師很慶幸不需要自己單獨面對這種情況。

  古帆一隻手抹著汗,另外一隻手輕輕一晃操縱桿,格列己首七號如同一隻蝴蝶繞過柳絮一般,在空中一個飄逸,讓過了一隻衝過來的諾拉德,飄忽如同鬼魅一般飛行。

  「能跟上嗎?」古峰還不忘記轉頭關切地問了副駕師和輔助駕師們一句。

  尼瑪,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你這是在藐視老半的專業水準!

  副駕師惡狠狠地應了一聲:「能!」

  「芸薹號那班小。子不知道能不能行。」一邊操縱著飛船,古峰還一邊接通了芸薹號竟然還有閒心指點他們,這讓眾人都有點無語。

  或許,對這位傳說中的天才駕師來說,這點小狀況,真的不算什麼?

  而前方,比他們更早進入了諾拉德的衝擊區域的其他飛船們,因為失去了古帆近乎完美的指揮,都或多或少受到了諾拉德的衝擊飛船的外殼雖然沒有被衝擊衝破,卻因為頻繁的撞擊使速度降低,方向有些不受控制。

  「阿帆,快!我們快要堅持不住了!」紅蓮的聲音響起來,現在的狀況絕對不容樂觀,很多飛船已經漸漸無法再按照節奏射擊了,為了能夠保證足夠的時間,紅蓮不得不壓縮了齊射的「口徑」齊射的主炮們所打開的「通道」正以極快的速度變窄,甚至只能容下三艘飛船並行的寬度。

  「無論如何,必須堅持到除了格列匕首七號和芸薹號之外其他所有飛船離開衝擊區域。」古帆沉聲道,他沒有問紅蓮還能堅持多長時間,但是他相信紅蓮一定能夠做到。

  「那你們怎麼辦?」紅蓮反問道。

  「相信我。」古帆還是這句話,他掙紮著向前走了一步,卻腳步虛浮到幾乎無法移動,一雙有力的臂膀從他的背後抓住了他古帆抬起頭,看到銅山鑄那關切的雙眼。

  作為一名亞人,銅山鑄在很多時候幫不上太多忙,他也沒有太多的發言權,但是在船長的休息室中他是古帆最好的老師,在古帆坐在指揮座上時,他就是古帆最堅定的後盾不論什麼時候,不論別人在哪裡他一定都在古帆的身後。

  「謝謝。」古帆露出了笑容,這些天的相處,這位銅族的老人就像是他的祖父一般親切,他從沒有過祖父,也不知道真正的祖孫感情是什麼樣子的,很多人都對他很關心,年齡上最貼近祖孫關係的是老曲頭,但是對老曲頭,他只是當做一位忘年交的老朋友看待的。

  唯有銅山鑄,他從沒在太多的細節上關懷過他,也從沒有說過太多關切的話語,但是他溫和而包容的眼神,卻無時無刻不傾注在他的身上。

  銅族的人,便是如此相處的。

  無需太多的細節,卻不離不棄。

  拍了拍古帆的肩膀,銅山鑄鬆開了雙手,並沒有繼續扶住古帆,似乎是在說,我相信你。

  古帆向前邁了一步,一步走出去,力量就像是從內心的深處湧了過來,他一步快似一步,飛一般向駕駛艙的方向跑去,藍七伸出腦袋,歪看了古帆一眼,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嘰咕聲,他不太明白,為什麼尊不再坐在他的身上了?

  就在此時,鼻跟在格列匕首七號,依靠慣性離開了恆星陰影的苦年號,被幾隻諾拉德同時撞中,苦年號在連續的撞擊之下,早已經阻塞的能量回路終於承受不住衝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即便是在極為靠近恆星的位置,飛船主引擎爆炸時產生的藍色衝擊波和光芒,卻依然是那麼耀眼……

  四周的諾拉德被那爆炸席捲,化成了無盡的粉塵,就像是恆星的附近,突然多出來了一顆藍色的星辰。

  當古帆大步走進了駕駛艙內時,爆炸的藍色光芒剛剛追上格列匕首七號,透過舷窗,那光芒映照在他的臉上,似乎在為他的背後打上耀眼的光圈。駕駛艙中,除了聚精會神駕駛飛船的駕師們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目光投注在他的臉上,向他行了一個注目禮。

  古帆雙手向下一壓,所有人都齊刷刷地坐下,不知道為什麼,駕駛艙內的空氣似乎灼熱了起來,古帆的到來,讓很多人的心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凡那爾側過頭去,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流淚的衝動。

  這種感覺,多久沒有過了?

  熱血沸騰到淚流滿面的感覺。

  可是現在根本就不是熱血沸騰的時候啊。

  「阿帆,十秒鐘!」紅蓮的聲音突然響起,飛在最前面的幾艘飛船已經接近諾拉德鳥潮的邊緣,紅蓮的掌控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甚至有飛船的副炮因為過熱而爆掉,齊射的主炮不可避免的變得稀疏了下來,這條通道再一次壓縮,甚至有一艘拖拽學員飛船的近戰飛船一時不慎,被諾拉德撞穿了副推進器,好在一艘在旁策應的近戰飛船立刻伸出了鐺鉤,和這艘飛船掛接在一起,幫它穩住了飛船。

  說出十秒鐘的時候,紅蓮都有些汗顏,事實上,現在齊射已經進入了最後一輪,他已經完全無法掌控,無法再排出完美的,毫無瑕疵的節奏,只能任由這些飛船們自由射擊。

  八九秒之後,除了格列匕首七號和芸薹號之外,其他所有的飛船都安然飛出了諾拉德鳥潮覆蓋的區域,而紅蓮最後一次射出了主炮,在紅蓮的催促下,主駕師哭喪著臉,道:「船長大人,不能再開火了,再開火主炮也要爆炸了……」

  作為必須不斷彌補整個節奏的缺陷的紅蓮號,此時算是受損最嚴重的,硬生生開炮開到把副炮全炸掉,主炮的炮口已經呈現出紅熱的現象紅蓮頹然地低下頭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阿帆,抱歉。」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這樣的情況下,讓我怎麼相信你能夠飛出來?

  多重力擾流面彈跳複變也只是能夠欺騙飛船的攻擊,卻不能躲避幾乎全無死角的諾拉德的自殺式衝擊。

  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傳說中可以衝出秋羅星的「超光彈跳複變」。

  可是這種傳說中的駕駛技術,若不是當初方辰教授說出來,就連紅蓮都沒有聽說過,古帆他們能夠使出來嗎?

  而即便是使出來,也只有格列匕首七號一艘可以倖免於年,芸薹號卻只能成為他們的累贅,而以古峰古帆的性格,是不可能放棄芸薹號自己衝出來的。

  這種情況下,如果再兼顧芸薹號,就是純粹的找死了。

  「阿帆,放棄芸薹號,自己衝出來吧。」紅蓮按下了通訊器,發出了最後一個訊息。

  作為一名指揮官,他本不應該這樣說,但是此時此刻,似乎除了這樣子,也已經別無選擇。

  紅蓮號的射擊停止之後,齊射障壁也完全消失了,無盡的諾拉德們一瞬間就補上了那被齊射撕裂的缺口,洶湧的諾拉德把兩艘飛船完全淹沒在其中。

  會有飛船爆炸的光芒亮起來嗎?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

  「聽明白了沒有!」時間再退回兩秒鐘,古峰怒吼著,芸薹號的主駕師抹了一把汗,顫聲道:「我我只能說試試」

  「什麼試試,如果做不到,就只有死!而且是拉著我陪你一起死!」古峰怒吼道「必須做到,我再說最後一遍,你給我記住!」

  「我」芸薹號的主駕師幾乎要流淚了,他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投影,古峰給出的示意圖是那麼玄幻,剛才古峰講解的駕駛動作,他有一大半根本就沒聽懂,好吧,實話實說,他根本就沒聽過那種駕駛技術。

  「船長,我們要死了,要死了」那一刻,主駕師心如死灰「這種駕駛技術,怎麼可能用得出來啊!」

  此時此刻的水寒也是淚流滿面,古帆大人啊,你剛才幹嘛要相信我,我值得信任才怪!

  為什麼我要耍井說什麼請相信我啊!
taiwanzaon 發表於 2012-7-24 17:04
第一六九章:重力糾纏態


  「男人啊,就是關鍵時刻靠不住。」在所有人都面若死灰心喪若死的時候,有一個聲音響起來,北芸拍了拍身邊面若死灰的墨照溪的肩膀,很是豪氣道:「別怕,姐罩著你!」然後她站了起來,道:「關鍵時刻只能靠女人,你們是不是男人啊………」

  一群男人連怒瞪她的心情都沒有了,只有和她關係比較好的幾個男生露出了期待的神色,還有一個比較勇敢的大聲反駁道:「我當然是男人,你要不要試試梨」「切,跟老娘叫板?你還早了三十年!」北芸翻身從觀摩席中跳出來,一把拍在主駕師的肩膀上:「讓開!」「什麼」主駕師這時候真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說,讓開!」看那主駕師還在發愣,北芸眼睛一瞪:「聽不懂?老娘說簡單點,不想死的話,給老娘滾!」

  那一瞬間,北芸也似模似樣的來了一把殺氣四溢,這彪悍女傭兵雖然外表嬌弱,內心卻是悍匪一般強大,早在當初遠征隊任務時,她就已經殺人如麻了。

  當然,用的武器是飛船。

  「咦」主駕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從主駕師的位置上跳起來,縮成一團,不停大叫:「好害怕,好害怕!」

  「喂,兄弟,你咬舌頭了」水寒一臉無語,死亡就在眼前,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卻充滿了寧靜,這是哀莫大於心死?

  或許還沒那麼絕望,或者說是長痛不如短痛?

  在水寒糾結要用什麼賜予來形容自己現在的狀況時,北芸已經和古峰開始了聯絡:「緩大個兒,是我,這邊搞定了。」

  「哦?差點忘記了小北芸你也會開飛船了。」古峰嘿嘿一笑,道:「沒問題嗎?」

  北芸給了古峰一個白眼,這種時候懶得跟他鬥嘴,只是應道:「沒問題!」「那好阿帆?」古峰一愣,因為那時候,古峰發現人影一閃,古帆已經站到了他的身邊,副駕師的位置。

  「讓開。」古帆低聲命令道,副駕師幾乎立刻跳到了一旁,和另外一邊芸薹號的主駕師有異曲同工之妙,古帆沉默地坐了下來,握住了副駕師的操縱桿。

  「北芸,你放輕鬆,不用緊張。」古帆的聲音響起來「由你主導,我和阿峰配合你,放心,絕對沒問題的。

  「船長!」聽到古帆的聲音,北芸愣了一下,心中那拚命掩飾的慌亂和不安頓時煙消云散,天知道,其實剛剛古峰所講的那駕駛技術,她其實也只是聽古峰提起過,從來也沒試過。

  只是,那個時候她必須站出來,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全船的人,為了船長大人。

  帆低聲回應北芸。

  「又是我們三個人了,船長大人。」北芸道。

  雖然不是在同樣的飛船上,但是能夠再一次三個人並肩作戰,感覺真好。

  「就像以前的配合一樣,不用緊張,知道嗎?小北芸!」古峰道,北芸頓時又怒吼起來:「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那一刻,芸薹號上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那坐在主駕師位置上的嬌小身影這,這個少女,在握住操縱桿的剎那,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而在古帆說話時,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水寒抬起手,操縱著古峰和古帆兩人的投影,把兩人的投影放在了北芸的身側。

  「謝了,水寒。」似乎真的和古峰古帆並肩作戰一般,北芸的心中剎那之間充滿了信心。

  我也是船長啊,為什麼不叫我船長大人,水寒淚流滿面。

  「船長」凡那爾看著並肩坐在主副駕駛上的古峰和古帆,口中也喃喃低語,這兩個人已經創造了很多的奇蹟,還能接著創造奇蹟嗎?

  紅蓮的主持下,飛船齊射所選取的截斷點在恆星之前大概五光秒的距離,以紅諾的速度,就是七八秒的時間,再加上紅蓮努力爭取的幾秒鐘時間,讓他們準備的時間只有十秒鐘。

  炮火停止的剎那,就像是河流決堤,被截留許久的洪水傾瀉而下,格列匕首七號和芸薹號就像是兩塊小小的鵝卵石,那麼渺小,那麼脆弱,似乎下一秒就會被吹散。

  「北芸,開始吧。」古帆命令道,聲音並不激昂,也不慷慨,北芸低聲應了一聲是,然後她把手中的操縱桿向前一推,向左側一拉,飛船頓時逆時針做出了微小的螺旋飛行。

  古峰和古帆兩個人沒有絲毫的交流,在芸薹號開始轉向的剎那,兩個人的四隻手同時動了,他們的手臂就像是突然幻化成了一片光影,灑滿了整個操縱台。

  格列匕首七號飛船的尾部,併攏在一起的主副推講器分離開來。支撐四個副推進器的支架張開了,如同匕首的護手張開,從正面看去,就好像是一個十字架的光影慢慢幻現。

  四個副推進器以不同的方向逆向噴射,飛船開始劇烈震顫起來,以微妙的角度自旋著,以順時針的方向和芸薹號組成了一個不斷變化的奇特螺婁「警告,警告!飛船參數錯亂,主控系統出錯,警告,警告」

  完全相悖的操作,是完全繞過了飛船的主控系統,以純手動的方式進行的,因為飛船的主控系統絕對不允許飛船上的推進器以互相不同乃至相逆的方向噴射,當這種情形發生時,主控系統會默認判定飛船的主控系統出錯,引擎失去控制,將會提醒船長和主駕師,立刻切斷飛船的能源進行檢測。

  但是那警告剛剛響起來,就被古峰一拳砸在了關閉按扭上,簡單粗暴地關閉了。這還不算,他一拳打穿了操縱台,直接從操縱台下拽出來了幾根線,直接讓主控系統無法控制飛船的引擎回路。

  這是完全手動的駕駛方式?

  駕駛艙內的眾人都目瞪口呆,他們沒見過白帆鼻的情形,否則會更加吃驚。

  不管飛船的駕駛技術再好,總也需要飛船的主控系統協調升擎的運轉、能量的輸送,完全手動駕駛對身體和大腦的負擔太重了,除了炫耀自己的駕駛技術,幾乎沒有人會這麼做。

  但是古帆他們會在這時候炫耀駕駛技術?當然不會。

  那麼,這是為什麼呢?

  就在眾人都發愣的時候,銅山鑄突然走上前去,伸手把那幾根被古峰拽出來的導線再次塞入了操縱台中,不過他並非接回遠處,而是錯位接駁,然後以眼花繚亂的方式在操縱台上操縱了起來,凡那爾想要阻止,卻發現,此時此刻,那總是沉默的銅族亞人一臉的自信微笑,而在他的調整之下,主控系統上不斷彈出的警示框迅速消失,然後一組組參數重新出現在屏幕上。

  這是看到那參數,剛剛被古帆擠到一邊的副駕師終於有點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了。

  投影之上,格列匕首七號的四個副推進器簡直就像是章魚的觸手一般靈活,不停分分合合,左轉右轉,有時候相鄰的兩個引擎逆向噴射,有時候又是相對的引擎逆向噴射。

  而相比之下,北芸所駕駛的芸薹號只是保持逆時針螺旋,然後慢慢加入了飛船的自旋。

  現在兩艘飛船的飛行軌跡就像是雙螺旋結構的。NA,但是。NA的兩根鏈條是同向螺旋,而現在兩艘飛船的螺旋,卻是逆向的。

  重點卻不是兩艘飛船在如何旋轉,而是兩艘飛船的重力波監控,本來那複雜的重力波根本就不是主控系統所能監控的,但是在銅山鑄輕車熟路的修改之下,主控系統上的讀數漸漸清晰明了起來,多種數據彙集到一起,就形成了兩艘飛船飛過之後,所留下的重力擾流面。

  擾流面以兩艘飛船的尾部的主副推進器為中心,慢慢向前翻捲,如同一個由外而內翻轉的雞蛋殼,那重力擾流面竟然把兩艘飛船包裹在了裡面。

  用另外一句話來說,格列匕首七號副引擎的逆向噴射、自旋、順時針螺旋三重旋轉和以逸待勞的芸薹號的自旋、逆時針旋轉,讓他們擾動了飛船反重力引擎所產生的擾流面,這擾流面竟然罕見的沒有在飛船的尾部向後方波狀擴散,而是翻轉了過來,反過來籠罩住了兩艘飛船本身。

  這種情形只有一種情況下才會發生,那就是一艘飛船在宇宙之中突然翻轉船身逆向變向,尾前頭後的姿態飛行,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維持一瞬間,就會轟然破碎。

  「這是什麼?」呆呆看著眼前那詭異的飛行方式,因為芸薹號只是在自旋的同時進行逆時針螺旋,所以芸薹號的主控系統並沒有出錯,所以可以如實描繪出兩艘飛船的重力擾流面。

  「這是重力糾纏態或者叫做雙螺旋重力擾流罩!」站在他身邊的主駕師道,剛才古峰給他科普了一下知識,只是他連想也想不出這種駕駛方式來。

  「教官曾經說過,一艘飛船最強大的武器,不是主炮,而是引擎。」一名北芸的同學,古峰的學生不失時機地給他們科普。

  反重力科技千變萬化,可以產責出各種各樣的作用,而通過不同的操作技術,可以讓飛船的引擎產生的反重力產生的作用,超越想像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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