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作弊修仙 作者:那一抹緋色 (連載中)

coolsice 2012-7-17 13:36:2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8 64818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35
第204集:回山
蕭逸才的突然出現,在青雲門中著實引起了一陣騷動,蒼松道人與田不易都是又驚又喜。 而且從蕭逸才的口中,他們也得知了魔教似乎是想尋找在這流波山上出現的奇獸“夔牛”,並意外地知道了此次連魔教四大宗主之一的鬼王,竟也來到了此處。

隨之,蕭雲飛的負傷歸來,著實讓田不易大大吃了一驚,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嗎? 這個其弟子的修為之高,早已經超過了自己,卻想不到,連他都在鬼王手底下掛了彩,鬼王的修為之高,可想而知。

這一夜,風雨滿天,無論正邪雙方,都不得不暫時罷斗。

第二天大早,清晨,雲開日出,雨歇風止。

蕭雲飛才剛剛醒來,便見到田不易向自己走來,蒼白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師父,早啊。”

田不易看了看蕭雲飛的臉色,心裡不由得為之一沉,出聲道:“真是死性不改,受傷了還這麼嬉皮笑臉的,跟我來。”說罷,便向著不遠處的小樹林走去。

蕭雲飛連忙應了一聲,拖著還帶著些許疼痛的身體跟了上去,

田不易走在前頭,身子一停,看去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回頭,仍是徑直向前走去,不多久,在山洞裡的各正派弟子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他們二人的身影了。

流波山上的樹林裡,到處都是參天的古木,一人環抱的大樹比比皆是,便是兩三人才抱得住的巨木,居然也是時有所見。 想來是因為這里地處偏僻,向來無人煙所致。

蕭雲飛跟在田不易的身後,在林中緩緩而行。 清晨的微光從樹頂透下,灑在林間的灌木之上。

在這個雨後的林中,似乎所有的東西都被清洗了一遍,到處都是青青的綠色。 偶而有不知名的小花,綻放在寂寞無人處,散發著淡淡清香。

田不易在前頭走著,一直沉默而不言語。 他個子矮胖,蕭雲飛足足比他高出了大半個頭,但在蕭雲飛的眼裡,那個人的身影,卻彷彿如山神一般的高大,因為他至始至終都在不遺餘力的守護著大竹峰,直到最後拼掉了自己的性命。

可自己呢? 被好像是無所不能的輪迴主神掌控著,自己能去守護誰? 他的腦海裡,再次的浮現出了那道絕美的身影,固執的眼神。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田不易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蕭雲飛恍然回神,心裡一跳,也停下了腳步。

只見此處已是樹林的深處,四周清幽無人,古木森森,除了遠處傳來隱約的鳥鳴聲,便再無任何聲音。

田不易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面無表情地道:“你被鬼王打傷,身子沒問題吧?”

蕭雲飛搖了搖頭,低聲道:“弟子沒事。”

田不易哼了一聲,道:“你真是越來越長進了啊,鬼王是什麼人,你也敢一個人跟他硬拼,先自己命硬是吧?”

蕭雲飛連忙苦笑道:“當時情況實在是太過危機,蕭逸才師兄已經受了傷,小師弟和小師妹兩人的修為又不夠,我若不上去,只怕等到魔教的高手越聚越多,到時候只怕一個也走不了。”

“哼!”田不易一聲冷哼,望著面前這個病怏怏的弟子,嘴角一動,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也溫和了一些。

“好吧!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記得千萬不要這麼衝動,不然死了都沒人幫你收屍。”田不易籌措良久,終於還是忍不住道:“老七,你現在受了重傷,此地危險,不宜多做停留,明日一早,你就收拾東西回大竹峰去吧。”

“可是,師父,我............”

“沒什麼可是的。”田不易沉著臉打斷了蕭雲飛的話:“我說讓你回去就回去,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

“是,師父。”蕭雲飛雖然不怎麼情願,但也知道,田不易這是關心自己,自己內外雙修的事情畢竟只有自己一個人清楚,也怨不得田不易以為自己受傷之後再沒有抵抗之力。

田不易看著蕭雲飛,恍惚間,只覺得眼前站著的不是蕭雲飛,而是一個與自己關係很深的故人,定了定神,盯著蕭雲飛的臉,沉聲道:“老七,你是我大竹峰最最傑出的弟子,將來我這個位置,自然是你的。”

“不過,以你現在的性子,如何能當好這個首座的位置?”

“師傅……”蕭雲飛聞言,身子猛然一怔,依然沒有多說一句話。

“起來罷,你先回去休息,明天你就回大竹峰去吧。”田不易大袖一甩,卻沒有回頭。

蕭雲飛抬起頭來,看到的卻只是田不易的背影,心裡隱隱有些後悔,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是無用,默默站起來,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回到洞裡,大竹峰眾人都起來了,見到蕭雲飛回來,都連忙過來問寒問暖。

蕭雲飛身上有傷,精神大不如前,應付了眾人一番之後,旋即感覺自己有些眼皮打架,與眾人說了幾句話,便回到自己睡覺的地方,倒頭就睡。

海外的天氣真是多變,昨天晚上還是滂泊大雨,電閃雷鳴,今夜卻是晴空萬里,天上星光點點,隱約可見。

當蕭雲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了,他轉輾反側,乾脆穿上衣服,想出來走走。

斜月如勾,掛在樹梢。

今夜的流波山似乎異常平靜,四下幽幽,只有淒清的月色斜斜落到漫山的樹梢上,閃著銀色的光輝。

蕭雲飛仰起頭,看著這海外的月亮,竟然痴了。

月光如水,灑在他身上,帶著一絲別樣的傷感。

海風漸漸吹起,帶起一些落葉殘枝,發出颯颯細響。

遠處傳來陣陣海鳥的鳴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這一刻,蕭雲飛忽然羨慕起這海鳥來。

第二天,當蕭雲飛起來的時候,除了小凡還在睡覺,蘇茹已經幫他打好了一個包袱。 昨天田不易回來後,顯然已經和他們說了要蕭雲飛先回去的決定。

蕭雲飛背起那個包袱,找到正在洞口看著朝陽的田不易。 從這看下去,山腳疊青瀉翠,偶爾吐出一點紅葉,分外醒目,一輪紅日正從海上緩緩升起。

看著田不易那矮胖的身子在朝陽中映成金色,蕭雲飛心裡有些愧疚,然而道歉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雙手一抱,鼻中一酸,哽咽道:“師傅。”

田不易緩緩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一眼蕭雲飛,深深吐出一口氣,道:“路上小心點。”說完轉過身去,繼續看著那朝陽。

蕭雲飛踏上前來,朝陽照在身上,反射出別樣的光芒。 很快,他的身影在朝陽的洗禮下,消失在密密的樹林之中了。

蕭雲飛靜靜的走在樹林間,沒有御劍,也沒心情御劍。

此次田不易把他趕回大竹峰,雖然名義上是在生他的氣,卻是想要保護他的周全,蕭雲飛心裡很是愧疚,但也想和田不易分開一段時間,田不易叫他回大竹峰,不僅隨了田不易的心,也隨了蕭雲飛的意。

本來這是倆全其美的事情,不過蕭雲飛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只是心裡愧疚的緊,還隱隱帶著一絲失落。

金色的朝陽透過樹葉的縫隙,像一根根金色的光柱,照在蕭雲飛身上,形成了一個個圓點,也照亮了林間的小路。

忽然,一道藍色的身影站在前方路中。

陸雪琪站在路中,痴痴的看著蕭雲飛。

蕭雲飛見她神不守舍,泫然欲泣,不知何事,不由得感覺心中一陣慌亂,急步上前,下意識的出聲道:“你……你怎麼了?”

“你……你小心罷。”陸雪琪眼中淚花直轉,轉過身去,卻是自顧自地走了。

蕭雲飛雖欲追去,但他內心深處的那一絲糾結,卻像是一座大山,穩穩的擋在他的身前,使得他生生止住腳步。

屹立在岸邊的沙灘上,向遠處望去,只看見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遠方的一些流波山旁邊的孤島,在遠方若隱若現,還有那早起的海鳥,在海上翱翔。

海水和天空合為一體,都分不清是水還是天。

看著這廣闊的大海,蕭雲飛的心胸似乎也變得開闊起來,原本壓在心間的愧疚與那一絲失落,也隨著那滾滾流淌的海水,消失不見。

一聲長嘯起處,伴著一道耀眼銀光瞬間騰空而起,向著青雲山方向疾馳而去。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35
第205集:仙人指路!
東海之濱向西四百里,有一座名為“昌合​​城”的大城。

當夕陽再次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蕭雲飛到了這座東海之濱的大城裡。 早在去往流波山的時候,他就曾經與青雲門眾人在此會和焚香谷以及天音谷的同道,所以對這城倒也熟悉,一經落下,便即準備往客棧方向行去。

不料他腳才提起三分,剛剛離地的那一刻,忽只聽身邊有個聲音,帶著幾分焦急、幾分急切,道:“啊,這位小哥,你烏雲蓋頂,印堂發黑,面有死氣,大事不妙啊!”

蕭雲飛聞言,頓時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只見身旁站著一個老頭,鬚髮皆白,面容清庸,看去竟有幾分鶴骨仙風,得道高人的模樣,讓人這第一眼看去便有了幾分敬意,而在老人身邊,還有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扎著兩個沖天辮子,生的是活潑可愛,手裡拿著一串冰糖葫蘆,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

蕭雲飛頓時恍然,這麼鮮明的組合,整個誅仙世界裡面,也應該就只有兩個人了,週一仙和小環。

青雲一脈歷史悠久,創派至今已有兩千餘年,為當今正邪兩道之首。 據說開派祖師本是一個江湖相師,半生潦倒,鬱鬱不得志。 在其四十九歲那年,雲遊四方,路經青雲山,一眼便看出此山鐘靈奇秀,聚天地靈氣,是一絕好之地。 當下立刻登山,餐風飲露,修真煉道,未幾,竟於青雲山深處一處密洞內,得到一本無名古卷,上載各般法門妙術,艱深枯澀,卻是妙用無窮,威力巨大。

相師得此奇遇,潛心修習。 忽忽二十年,小有所成,乃出,幾番江湖風雨,雖不能獨霸天下,倒也成了一方之雄。 遂在青雲山上,開宗立派,名曰:青雲。 因此古卷所載,近於道家,他便做道人打扮,自號“青雲子”,後世子弟多尊稱為“青雲真人”。

青雲子壽三百六十七歲,身前收了十個弟子,臨終前叮囑道:“我半生說學,盡在相術,尤精於風水之相。這青雲山乃是人間罕有靈地,我青雲一門佔有此山,日後必定興盛,爾等決不可放棄。切記,切記!”

後來,青雲門曾經一度衰敗,直到一千三百年前,青雲門第十一代傳人中,竟出了一個驚才絕艷、領袖群倫的絕世人物——青葉道人。 青葉俗家本姓葉,原是一貧苦書生,天資聰穎過人,卻屢試不中,後機緣巧合,為青雲門第十代掌門無方子收為關門弟子,年僅二十二歲。

青葉入門之後,只一年間便將無方子所傳的所有劍術法道領悟貫通,在眾弟子中獨占鰲頭。 又過一年,便連無方子也只能憑藉深厚修行與他勉強打個平手。 無方子又驚又喜,斷然將祖師傳下的那本古卷拿出,傳於青葉自行參祥。 青葉便就此在通天峰後山“幻月洞”閉關,這一關便是十三年,方才破關而出。

據說他破關之時,正是月圓之夜。 那夜冷月高懸,整座青雲山通天峰便如白晝一般。 忽爾狂風大作,後山竟有龍吟長嘯,聲震百里,聽者無不變色。 後,有淡紫祥光,沖天而起,一聲巨響,幻月洞府豁然而開,青葉鬚髮盡白,面帶微笑,身有清光,緩步而出,眾人駭然,以為成仙。

其後,青葉正式出家,以本家姓葉,取青雲之“青”字,故名青葉。 他當日​​笑別恩師無方子,道:“師尊稍待,弟子出去辦事,一日即回。”眾人不明所以,一日夜後青葉御劍而回,青雲山六峰外敵,竟已盡數伏誅。 青葉道人道法之強,手段之狠,一時間名動天下,青雲門聲勢大盛。

又過一年,無方子即將掌門之位傳於青葉,自己清修去了,不再理門中瑣事。 青葉掌權之後,勵精圖治,大力扶助同門,嚴格挑選傳人,加之他從那無名古卷上領會所得,有神鬼不測之威。 青雲門從此蒸蒸日上,五十年間,以是正道支柱,而到了二百年後,便已領袖正道各門諸派。

青葉真人高壽七百五十歲而逝,他一生收徒嚴謹,僅傳七人,遂將青云七峰分置七人,令七脈共傳香火。 其中長門居於主峰通天峰青雲觀中,是一門重心所在。 及至今日,青雲門下弟子已近千人,高手如雲,聲威顯赫,與“天音寺”、“焚香谷”並列為當世三大門派。

週一仙雖然貌不驚人,但實際上他正是青雲門青雲子風水相術一脈的傳人,算起輩分,比之當今的掌門道玄等人,還要高上幾分。

蕭雲飛正要開口,那週一仙已經緊張兮兮的道:“小兄弟,我管你印堂發黑,如不補救,不日便有血光之災。”說話間,他還不住的上下打量著蕭雲飛,雖然明知道周一仙是為了騙錢,卻還是看得蕭雲飛渾身都不自在。

再一想到剛才週一仙的話,真個是危言聳聽,蕭雲飛忍不住就出了一聲冷汗,道:“那老人家你剛才說我…”

週一仙皺緊眉頭,上下打量了蕭雲飛一番,直看得蕭雲飛心裡七上八下的,這才道:“唔,看來你果然是有大凶之災,不如請到一邊,待我為你看上一相,如何?”

蕭雲飛不敢鬆懈,連忙道:“那好吧,煩請老人家幫我看一相吧。”

週一仙呵呵一笑,用手一指路旁一棵大樹下,道:“那我們就到那裡說話吧。”說完轉身走去。

蕭雲飛心思暗動,正好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青雲子祖師傳下來的天機神算,就跟著周一仙走到路旁的一棵大樹下。

“大哥哥。”蕭雲飛正要發問,忽聽到身旁一個清脆的聲音。

蕭雲飛一呆,卻見是剛才站在那老頭身邊吃冰糖葫蘆的小女孩,此刻不知為何叫了他一聲。 蕭雲飛看著她紅潤的臉龐,極是可愛,微笑地俯下身子:“什麼事啊,小妹妹?”

那女孩咀嚼著,吐出幾個核,看著蕭雲飛,臉色露出愧疚的神情:“大哥哥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蕭雲飛一愣,低頭看去,果然,自​​己那白衣上,不知何時已經被粘了幾塊冰糖。 他心中有氣,但對著小孩又罵不出口,只得自認倒霉,此時那老頭遞過來一張手帕,笑道:“老夫孫女頑皮,小兄弟莫怪。”

蕭雲飛苦笑一聲,用那手帕把衣服擦拭乾淨,抬頭看見周一仙和那小女孩站在一起,說說笑笑,不由會心一笑,走到他們面前。

“你幫我看下相吧!”這話卻不是對周一仙說的,而是對那小女孩說的。

週一仙滿臉通紅,想罵人卻又說不出口,那女孩卻呆呆的看著蕭雲飛。

少頃,週一仙看著蕭雲飛,道:“小兄弟,這是我孫女小環,看相的是老人家我……”

蕭雲飛也不看他,而是直接蹲到小環面前,呵呵一笑道:“小姑娘,就麻煩你幫我看下相吧!”

小環這才驚醒,卻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知道看相的是自己,不過既然人家問了,自己自然得說了。 她把手中那糖葫蘆往後一扔,拿過剛剛蕭雲飛用過的手帕把手擦乾淨,對著蕭雲飛煞有介事的道:“客官把手伸出來吧。”

蕭雲飛依言把手伸出,小環看了一會兒,對蕭雲飛道:“我看你天庭飽滿,眉濃而密,面相驚奇,必不是短壽之人,而你手中命理線非與常人一般,是在靠前邊,便有一道大缺,此主你年輕時必有一場大難,本來這般大難,連你也逃脫不過,但你命中有福,在此大缺位置,卻有'玉新格'框住,使之連續命理,再續生機,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過看你掌中波瀾甚多,你此生必是起伏不定,且少年多坎坷。但是……”

小環還沒說完,旁邊的周一仙終於逮著機會開口了:“小兄弟啊,我們看相的有個規矩,就是看相必定收錢,你看……”

蕭雲飛一愣,問道:​​“多少錢?”

週一仙看來嫌站著說話太不好,也蹲下來,對著蕭雲飛伸出一隻手,呵呵笑道:“一次只要十兩紋銀。”

蕭雲飛打開包袱,從裡面拿出裝錢的小袋子,也不知道多少是十兩,隨便拿出一錠銀子,給了周一仙,“夠了嗎?”

週一仙搶過那錠白銀,不過眼睛還停在蕭雲飛那個袋子上,口中不停道:“夠了,夠了。其實我還精通本地的地理,不知小兄弟需不需要嚮導啊?我看小兄弟像是初次出門……”

蕭雲飛一聽,不由得一聲苦笑,感情這週一仙是看上自己身上的銀子了,遂搖了搖頭,婉言道:“不用了,我是要回山門的,就不需要嚮導了。”

當下,蕭雲飛繼續看向小環,不料小環直接道:“不過其他的,我算不出來。”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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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集:東窗事發!
告別了周一仙、小環祖孫兩人,蕭雲飛並沒有即刻啟程離開,天色已晚,何況,他本來也是打算投店休息的,因為包袱裡銀兩甚多,所以他決定找家好一點的客棧,而城東的“望海樓”正好符合他心中的要求。

蕭雲飛跟著小二一路到了後堂,只見這房子建得甚怪,三層樓高,卻呈六角模樣,中間空出一個大庭院,都鋪著青石板。

可能是年深月久,到處可見石縫中有青綠小草。 只在最中心處,孤零零有一棵白樺樹,但枝葉枯槁,瘦骨嶙峋,在這灰暗的天色中尤顯淒涼。

小二將蕭雲飛送到三層樓一間僻靜的上房,為蕭雲飛點上燈,就知趣的退走了。

蕭雲飛心裡並不順暢,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今夜天氣晴朗,放眼萬里無雲,一輪明月高掛,月色銀白,格外皎潔。 但看在蕭雲飛的眼中,卻又勾起他內心地的那一抹惆悵:“又是月圓了。”

“小兄弟,我看你身上的太極玄清道已經修煉到了極為高深的境界,想來,你應該是青雲門的弟子吧,我老人家鄭重的告誡你一聲,三個月之內,你最好不要返回師門,否則必有血光之災,甚至,性命之憂...........”

腦海裡不住的迴盪著周一仙的告誡,蕭​​雲飛不由得眉頭緊皺,良久,終於化作一聲嘆息,伴著夜,漸漸的靜了。

第二日大早,蕭雲飛結算了房錢,終究還是上路了,直奔青雲門而返。

也許,週一仙的話對他起到了一些作用,也許,蕭雲飛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再次踏上回青雲的路,蕭雲飛並不急著趕路。 偶爾在御劍之中見到好看的風景,亦或是繁華的大城,都降落下來步行。

這樣一來,他的行程不由變得緩慢了很多,要不是心裡實在是太過擔憂腦海裡的那道人影,蕭雲飛恐怕真的要等到三個月之後,才會返回青雲門。

當蕭雲飛再次見到那直上雲霄的大竹峰,倍感親切,猶如游子歸鄉,一種難言的情懷瀰漫心間。 蕭雲飛不禁加快了禦空飛行的速度。

蕭雲飛降到大竹峰時,立馬就感覺到了異常,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守靜堂外一個聲音大喊起來。

“老七回來了!”

蕭雲飛想起了,這是六師兄杜必書的聲音。 他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那道身影,心道果然。 看來師傅田不易已經回來了,而自己早早奉師命回山,卻到此時才回到大竹峰。 想到此處,蕭雲飛心裡一陣忐忑,不知田不易又將如何難為自己。

杜必書滿臉笑容,不過蕭雲飛看著卻覺得那笑容有些勉強,道:“七師弟,你總算回來了。走隨我去見師傅吧。”

蕭雲飛跟在杜必書身後,忽然靠近杜必書,低聲問道:“六師兄,是不是流波山上發生什麼事了?”

杜必書渾身一震,有些遲疑,轉頭對蕭雲飛道:“見到師傅就知道了。”說完快步走在前面,似乎害怕蕭雲飛再次發問。

雖然心裡隱隱覺得不對,不過見此情形,也不好再問。 壓下心頭疑問,跟在杜必書身後。

守靜堂內,大竹峰眾人已經聚齊,不過卻不是迎接蕭雲飛的,倒像是商量什麼事情,蕭雲飛硬著頭皮走進去。

不料,上座的田不易卻沒有問他行程的意思,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回來了,坐吧。”

蕭雲飛規規矩矩找了個座位坐好,環顧四周,卻發現張小凡沒在,下意識問道:“小師弟呢?”

不料,隨著這一聲問話,田不易的臉色立馬塌了下來。 一旁的宋大仁眼見不對,一把拉過蕭雲飛走到堂外,低聲對他說起在他離開後,張小凡發生的事情。

卻原來,當日,蕭雲飛離開之後,流波山上,正邪數次大戰,張小凡更是力挫吸血老祖,給青雲門大竹峰掙足了面子,這本來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豈料,上古神獸夔牛突然出現,危急關頭,張小凡身懷天音寺鎮派神功大梵般若終於暴露.............

又是一個寧靜的夜晚,冷月孤星,一如往昔,掛在當空。

蕭雲飛站在院子中,看到旁邊張小凡的房間還亮著燈,往事如潮水,一時湧上心頭,久久不能平靜。 想起田不易的命令,猶豫良久,終於決定去看望張小凡。

此時張小凡依然怔怔地坐在床上,一臉茫然。 他皺了皺眉,隨即聽到門外響起了緩慢的腳步聲,片刻之後,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

藉著那盞不滅的明燈,張小凡看到門口處站著一個身影,​​一時呆住了。

這是三天來,除了日常給他送飯的大師兄宋大仁外,第一次前來看他的人,想必田不易下了嚴令,不能前來探望。

張小凡與他四目相對,心中一震,低下頭來,低聲道:“七師兄!”

蕭雲飛看著這個這兩年逐漸與自己變得親近的小師弟,想起往日種種,竟是說不出話來,只是靜靜站在那裡。

一種不同尋常的寂靜瀰漫開來。 只有清涼的山風,從開著的門口外邊輕輕吹了進來,彷彿還帶著遠方那片竹林的竹濤聲,可是,在房間裡的人卻都沒有感覺。

彷彿時間已經停止在這一刻,這一刻,已成永恆!

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蕭雲飛什麼都沒說,嘆息一聲,回去自己的院子了。

第三天,清晨。

山間帶著濕潤的空氣還在大竹峰上飄蕩的時候,大竹峰眾人卻都已經起來了。

田不易整束停當,與蘇茹一起緩步走到守靜堂前的空地上,只見眾人都已經在此等候,張小凡站在眾人中最後的位置。

田不易淡淡道:“大仁,你帶著老八,其他人就不用去了。”

宋大仁點頭應了一聲,其他人的臉上都流露出失望神色,唯獨蕭雲飛卻站了出來,向著田不易道:“師父,我也要去。”

田不易皺眉道:“你去做什麼!”

蕭雲飛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從大師兄嘴裡知道了,此中疑惑多多,未必錯在小師弟身上,我也要去,看看天音宗那幫禿驢搞什麼鬼把戲。”

田不易皺了皺眉,眼睛緊緊盯著蕭雲飛,終於還是勉強點了點頭,隨即不再看他,向著蕭雲飛身邊的張小凡道:“走罷。”說著,袖袍一甩,化作一道赤芒向著通天峰方向急馳而去,很快消失在天際。

地面之上,眾弟子圍了過來,何大智咳嗽一聲,對張小凡道:“小師弟,你自己當心點。”

張小凡這些天來,頭一次見到眾位師兄臉上都有關懷神色,心中一陣感動,低聲道:“是。”

宋大仁嘆了口氣:“小師弟,我們走吧!”

張小凡應了一聲,走到宋大仁身邊,忍不住向站在旁邊的蕭雲飛看去,卻見蕭雲飛也正好向他看來,一雙眼中滿是關切之意,但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蕭雲飛和宋大仁祭起仙劍,張小凡剛要向宋大仁走去,卻被蕭雲飛叫住。

“小凡,你和我一起吧。”蕭雲飛話對張小凡說,眼睛卻看向宋大仁。

宋大仁深深看了眼蕭雲飛,點了點頭,刷的一聲,禦著仙劍,當先去了。

蕭雲飛帶著張小凡破空而起,卻都沒出聲。

看著高聳入雲的大竹峰,依然巍峨屹立,依然是仙氣縹緲,依然不曾沾染半分人間俗氣,但蕭雲飛心裡卻隱隱有種感覺,這次張小凡的離開可能使永遠的離開了。 而這次的分離,也不知道能否有緣再聚了。

唉............苦命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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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集:風雲起時
當清晨的第一束陽光終於射向了人間,柔和的灑在通天峰上的時候,蕭雲飛帶著張小凡,與宋大仁一起落在雲海之上,遠處山顛的玉清殿上,還飄蕩傳出悠遠的鐘鳴聲。

雲海之上,聚集了許多長門和其他各脈的弟子,此時一看到蕭雲飛等人到來,登時一陣騷動,許多目光,便轉到了站在後邊的張小凡身上。

蕭雲飛舉目四望,卻沒有看到田不易與蘇茹的身影,看來多半已經先上玉清殿去了。

無數的竊竊私語,在雲海之上,如那些飄蕩的雲氣一般,飄來蕩去。

宋大仁緊繃著臉,裝著不理會周圍人的目光,蕭雲飛更是一張臉黑了下來,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片刻之後,從人群裡走出一人,向著他們三人走來。

蕭雲飛向他看去,認得此人,正是通天峰道玄門下弟子:常箭!

宋大仁自也識得此人,見他走了過來,一拱手道:“常師兄,別來無恙?”

常箭連忙還禮,但眼角余光,還是瞄了張小凡幾眼,隨即道:“宋師兄,剛才田不易田師叔已經先到了此處,特地囑咐小弟,一旦幾位到此,就讓我引著直接到玉清殿去。”

宋大仁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常師兄了。”

常箭淡淡一笑,側身道:“那幾位請跟我來吧!”

說著他當先走去,宋大仁、蕭雲飛和張小凡跟在他的後面,穿過雲海,穿過無數青雲弟子的目光,來到了虹橋邊上,走了上去。

映著那清晨的陽光,虹橋兩邊清澈的水波,又在層層蕩漾的漣漪中,浮現出美麗的彩虹。

蕭雲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頭深深的看了張小凡一眼,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轉過頭,快步望著宋大仁追去。

到了玉清殿門口,常箭對三人道:“三位若是沒別的事,那我們就進去見各位師長前輩吧。”

蕭雲飛心頭一動,忍不住問道:“師長前輩?常師兄,難道還有什麼別派的前輩來了嗎?”

常箭猶豫了一下,道:“是,天音寺來了幾位神僧,此外,還有焚香谷的前輩,都來向我們詢問張……張師弟的情況。”

“哼!”蕭雲飛一聲冷哼,臉色刷地黑了下來,宋大仁亦是眉頭緊皺。

只有張小凡默默地走上前,道:“常師兄,我們進去吧!”

常箭看了看他,點頭道:“好,你們跟我來。”

說著,他當先走了進去,張小凡深深呼吸,邁開自己顯得有些沉重的步伐跟了進去,在他後面,宋大仁與蕭雲飛對望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焦慮與擔憂,但同樣的還有無奈,只得也跟了上去。

就在他們剛剛走進玉清殿的時候,原本一直坐在角落的​​王二叔,目光就看著張小凡的身影,這時見張小凡消失在了玉清殿裡,不知怎麼,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像一個小孩般有些困惑地抓了抓腦袋,居然也向著玉清殿裡走去。

這些年來,王二叔一直被青雲門照顧,他的瘋病也從來沒有好過,整日就在這通天峰上游盪,便是這在普通青雲弟子眼中神聖的玉清殿,他也時常進去,不過從來也不曾弄出過大亂子,日子久了,也無人去理會他。

這時候,他居然也就順順利利地走了進去,消失在玉清殿中。

跨過門檻,頓時一股莊嚴肅穆之氣迎面而來,青雲門中最神聖的地方,依然如往日一般的氣勢雄偉,元始天尊、靈寶天尊和道德天尊三清神位,氣度莊嚴一如往昔。

大殿之上,卻站著許多人,蕭雲飛一眼望去,果然,有青雲門的首座長老,也有天音寺的和尚,還有一群沒見過的人,不過從他們坐在天音寺邊上就可知,必是焚香谷中人無疑。 蕭雲飛的心一下沉了下去,變得生冷了許多。

殿正中,主位之上,德高望重、鶴骨仙風的道玄真人坐在那裡,在他座位的旁邊,有一張小茶几,桌面上擺放著的,赫然正是張小凡的法寶燒火棍。

在他的右手邊一排,是青雲門各脈的首座,包括田不易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都坐在那裡。 而青雲門其餘各脈的長老弟子,或坐或站,都在他們身後。 至於他們熟悉的齊昊、林驚羽等人也都在場,水月大師的身後,站著宋大仁思慕的文敏,在她旁邊,陸雪琪此刻也默默地站在那裡,一雙明眸​​中眼波流動,緊緊盯著蕭雲飛的身影。

常箭帶著宋大仁、蕭雲飛以及張小凡走了過去,向道玄真人行了一禮,道:“師父,大竹峰的張師弟已經到了。”

周圍的人一陣聳動,目光刷的一下都移了過來,非但張小凡,連帶著宋大仁都有些不自在,不過蕭雲飛卻是剛好相反,誰盯著他,他也向誰望去,凌厲的目光下,到沒有幾個人再敢看他了。 不過蕭雲飛的舉動倒是讓邊上眾人更是一陣感嘆,而幾個注意到他修為的前輩更是差點叫出聲來。

田不易坐在那裡,聽到到眾人的感嘆聲,心中湧起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不過目光落到張小凡身上時,臉色又黑了下去,一旁的蘇茹知丈夫心意,對蕭雲飛和宋大仁道:“你們站過來。”

宋大仁應了一聲,當先走過去。 蕭雲飛也默默地跟在他背後,只有張小凡還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陽光從玉清殿的大門照了進來,灑在張小凡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孤獨的長影,帶著一絲異樣的淒涼。

道玄真人面無表情地向下望去,只見在兩邊人群之間,一個少年孤零零站在那裡,眼光中有微微的緊張和畏懼,甚至連他的雙手,也緊緊握拳。

這個當真便是當年草廟村里那個資質平凡的遺孤嗎?

他在深心處,嘆息了一聲。

“張小凡。”道玄真人緩緩地叫了一聲。

張小凡身子彷彿輕顫了一下,慢慢跪了下來,低聲道:“弟子在。”

道玄真人看著他,道:“旁邊這些前輩,都是我正道中的高人,今次也是為你而來的。這位就是天音寺的主持普泓神僧,坐在他旁邊是也是天音寺的神僧普空上人,還有焚香谷的上官……”

道玄真人不能失了禮數,自然要把後面那些大名鼎鼎的人名都說上一遍,但張小凡卻沒有心思聽下去了。

“張小凡,”道玄真人緩緩地道:“現在我問你幾件事情,你要老實作答。”

張小凡低聲道:“是。”

道玄真人彷彿在斟酌著語句,半晌,慢慢道:“此次東海流波山之行,有天音寺道友指認你在和奇獸夔牛交手之時所用的道法,竟是天音寺從不外傳的'大梵般若'真法,可有此事?”

張小凡沒有說話,頓時玉清殿上的氣氛,彷彿也有些微微的緊張。

蕭雲飛感覺心裡懸了一塊大石頭,緊張的看向周圍,確實發現,幾乎所有人都看著張小凡。 目光轉動間,卻發現一雙熟悉的眼睛,心中一暖,情不自禁的向著那人微笑著點點頭。 另一邊,陸雪琪感覺心都快蹦出來了,連忙低下了頭。

空氣中,彷彿也有些什麼無形的東西在輕輕地跳動著。

彷彿時間也定格在這一刻。

然而,張小凡的聲音卻慢慢的在這沉默的時刻響起:

“是。”

“什麼?!”

頓時,大殿之上一片嘩然,雖然早也料想到了這個答案,但從張小凡口中說出之後,天音寺僧人之中卻依然是神色激動,只有坐在前面的普泓、普空,包括站在他們身後的法相,臉色絲毫不變,默然無語。

而青雲門這裡,田不易的臉色越發難看,宋大仁等人的臉色也是蒼白之極。 蕭雲飛盯著那道身影,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緊緊握住。

道玄真人皺了皺眉,目光微微向天音寺普泓神僧處掃了一眼,卻只見在眾門人的激動神色中,普泓上人卻緩緩合上了眼睛,擺明了暫時不會開口。

道玄真人在心中冷冷哼了一聲,轉過對著張小凡,抬起手向著喧嘩的眾人示意安靜。

他畢竟身分非同小可,很快的無論青雲門下還是其他各派人物,都安靜了下來,只聽得道玄真人緩緩道:“此外,還有人說,你手中的這根燒火棍,”說著,他伸手拿起了那根黑色的棒子,繼續道:“上有魔教的邪物'噬血珠',可是真的?”

又是一陣沉默,張小凡低低的道:“是。”

這一次,眾人卻意外地保持了沉默。 噬血珠,這個充滿血腥邪惡的字眼,竟然會出現在一個青雲門弟子的身上!

道玄真人的臉色,也漸漸陰沉了下來,道:“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儘管早已經想到了要面對今日的局面,但張小凡此刻的心中,卻依然一片空白,對於未知而可能受到的懲罰的畏懼,讓他的身體也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而蕭雲飛的手,早已經青筋暴起,發出咯咯的響聲。

“我、我、我……”

彷彿大海中絕望卻依然拚命掙扎的小舟,他茫然說著簡單的話,卻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道玄真人面色嚴峻,道:“這噬血珠是怎麼來的?”聲音到了最後突然拔高,音調轉厲,張小凡被他一喝,腦海裡嗡的一聲,頓時一陣混亂,終於開口說了起來,這一開頭,後面的話自然就跟了上去:從小時候被猴子小灰戲耍,到後來與田靈兒一起追到後山幽谷,噬血珠與黑色怪棒突然兩相爭鬥,最後竟變作這種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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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集:挺身而出
大殿之上,眾人面面相覷,連道玄真人和普泓、普空,包括焚香谷的那個上官老人都皺起了眉頭。 噬血珠與攝魂以血為媒熔煉之事,便是他們這些修道大成之士,也是頭一次聽說,可見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

眾人或有懷疑之心的,也為數不少,但看張小凡目光微微呆滯,神情失落,卻也不像是在說謊。

道玄真人沉吟片刻,隨後看著張小凡,道:“好,我姑且信你這意外熔煉之說,但在這之前,噬血珠卻已然在你身上,你一個小小孩子,怎麼會有這等邪物?還有,噬血珠向來吸噬活物精血,而那時又未和攝魂熔煉,你又怎麼可能安然無事?”

張小凡啞口無言,眼前的景色彷彿又回到了多年之前,自己面對著那個老和尚,小小少年倔強而堅定地對他道:“知道了,我死也不說!”

死也不說!

死也不說……死也不說……死也不說……

“說!”

一聲大喝,聲震四下,卻赫然是田不易緊皺眉頭,憤然站起,嚇了眾人一跳。 只見他面色嚴峻之極,但目光中擔憂之色越來越重,此刻張小凡已經承認了的,盡是大犯青雲門和正道大忌之事,若按常理,只怕非死不可。

田不易心中又驚又怒,卻見這小徒弟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尤其是天音寺和焚香谷的人都在此處,青雲門便是有心維護,也無計可施,再這般下去,只怕張小凡真的是小命難保!

無奈張小凡此刻如中邪一般,慢慢低下頭去,一聲不吭,其他人倒也罷了,蘇茹等大竹峰的人看他長大的,一時盡皆啞然失色,張小凡性子向來沉默堅韌,此刻在這關鍵時分,竟彷彿是不顧一切都不說的樣子。

田不易霍然踏上一步,但還沒等他說什麼做什麼,一直沉默無言的天音寺主持普泓神僧,突然睜眼道:“田施主,有事我們慢慢商量,不要動粗罷。”

田不易一怔,沒想到普泓上人會突然開口為張小凡說話,但普泓神僧德高望重,便是連他這般青雲門一脈首座,也不敢不尊重他的意思,當下只得哼了一聲,坐了回去。

道玄真人淡淡看了普泓一眼,眉頭微皺,似有所想,隨即向張小凡道:“還有,你身上的大梵般若真法,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緊張了起來,這其中關鍵,隱約牽動了當今正道兩大派系私底的暗流,這個答案,必定乃是石破天驚!

可是張小凡,依然沉默地跪在那裡,許久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道玄真人瞳孔收縮,冷冷道:“你還不從實說來?”

剎那間,周圍的世界,一片沉默,但卻彷彿化作了無邊巨大的無形之牆,把張小凡夾在中間,冷冷地擠壓著。 張小凡慢慢覺得喘不過氣來,可是,他始終還是沒有說話。 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吧?

“砰!”

一聲大響,眾人吃了一驚,張小凡也抬頭看去,卻見是道玄真人重重把燒火棍往茶几上一拍,霍然站起,眉頭緊皺,顯然動了真怒,喝道:“孽障!你莫要以為你不開口,我就拿你沒辦法!”

張小凡身子一顫,臉上神色複雜之極,但終究是沒有開口。 蕭雲飛的手卻突然放開了。

道玄更怒,氣極反笑,道:“好,好,好,你這個孽障,今日我就讓你……”

“掌門息怒!”

突然,一聲呼喊從青雲門弟子中發出,頓時青雲門中一片聳動,眾人失色。 道玄真人坐鎮青雲垂百年之久,威勢向來無人敢當,不料今日竟有人膽敢攔阻於他,此時連張小凡也轉頭看去。

一片嘩然聲中,蕭雲飛排眾而出!

田不易顯然沒想到蕭雲飛竟敢為了張小凡,頂撞道玄真人,激動之下,竟然站起。 不顧蘇茹的拉扯,踏前一步,剛想說話,卻好像觸動了什麼記憶,什麼都沒說。

在道玄真人的錯愕的目光中,蕭雲飛盎然而立,淡然開口:“掌門師伯,大竹峰弟子蕭雲飛,有話要說。”

張小凡凝望著這道熟悉的身影,鼻中一酸,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流下淚來。 淚水滴在這玉清殿乾淨的地板上,顯出深深的痕跡。

道玄真人向周圍看了一眼,只見那些其他門派的道友目光紛紛看來,只得冷冷道:“好,你說罷。”

蕭雲飛的聲音異常平靜:“掌門師伯,我同我師弟從小長大,對他最為了解,他從小到大善良淳樸,堅韌沉穩,修行刻苦。在大竹峰的時候,也是為我等犧牲最多。”

“況且,我師弟在空桑山萬蝠古窟和東海流波山上,與魔教餘孽殊死爭鬥,各位正道道友都有眼見,絕非是魔教內奸。此刻,有外人在場,我師弟或有難言之隱,請掌門師伯三思而行。”

說完,蕭雲飛臉上露出一絲決然:“我師弟絕對不是潛入我青雲門下的內奸!弟子蕭雲飛,願以性命擔保!”

眾人一時都被震住!

一旁的張小凡更是深深的低下了頭,只有地板上淚痕,不斷增多。

“等等!”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蕭雲飛的話。 眾人看去,卻是坐在天音寺兩位神僧下首,焚香谷那位複姓上官的老人,只見他面容瘦削,身材頗為瘦長,連說出來的話,也有些尖銳。

“這位小兄弟說的外人,多半便是指我,還有普泓道兄、普空道兄以及眾位同道吧?嘿嘿,青雲門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虧你們還自居天下正宗,難道連個交代也不要讓我們看到嗎?”

蕭雲飛聞言,一聲冷哼,旋即豁然轉身:“說的好,是該給個交代,但是要交代,也是給天音寺各位神僧,上官前輩,你恐怕越俎代庖了吧,再者,事情還未弄清楚,前輩便妄下結論,未免欺我青云無人了!”

“你!”上官策大怒,霍的站了起來,大殿上眼睛碎了一地,誰也沒想到,青雲突然冒出這麼個弟子來,一點不給上官策面子,這可是當眾打臉,還打的呱呱作響,一句越俎代庖,頂的上官策面色通紅。

一時間大殿上鴉雀無聲,就連田不易也愣住了,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弟子說話這麼衝,不過他心頭卻是大快,不關他梵香谷屁事,這廝也來橫插一槓子,田不易看著他就不順眼

在場之中,雖然諸多高手,但唯一能讓蕭雲飛產生顧忌的也就只有道玄和普泓二人,當然,他忌憚的也不是他們二人,而是道玄掌控著的誅仙古劍以及誅仙劍陣! 若非如此,以他的個性,哪裡會在這裡浪費口水跟這些人扯蛋,直接就操傢伙了,不服是吧,打到你服!

當即,蕭雲飛不咸不淡的道:“別動氣,上官前輩,生氣對身體不好,要是氣壞了身體,我可擔待不起啊!”

“你!”上官策差點吐血,看著那傢伙怕怕的樣子,不知道的說不定真以為自己欺負後輩。

不理會被頂的吐血的上官策,蕭雲飛一轉身,拱拱手,“掌門,天音寺各位神僧,此事疑點重重,如若不搞個水落石出,難免讓有心人奸計得逞,再者,如若不搞清楚便妄下結論,倘若冤枉了好人,鑄成大錯,豈不是貽笑大方,普泓大師、普空大師乃有道高僧,我想定然不願意看到!再者,事情不弄清楚便妄下結論,如若讓天下人得知,我想恐怕會讓天下人恥笑吧!”

說完,蕭雲飛還故意轉頭瞧了瞧上官策,彷彿在說他一般,上官策臉上有些掛不住,陰沉著臉,怒目而視,不過蕭雲飛是誰,豈會怕了他,雙目之中,精光四溢鬥射,徑直逼了過去!

事到如今,天音寺諸位神僧也不得不站出來,如若不把整件事弄清楚,那就成了冤枉別人,天音寺不說話已經不成了,畢竟事關大梵般若,天音寺脫不了乾系。

只見普泓大師站了起來,幽幽道:“事情還未弄清楚,的確不宜妄下結論,道玄道兄,依老衲之見,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再​​說!”

道玄真人一拱手,歉意道:“普泓大師言重了,可是奈何這個孽障,哎!”

蕭雲飛當即決然道:“還是那句話,我師弟絕對不是潛入我青雲門下的內奸!弟子蕭雲飛,願以性命擔保!”

“弟子林驚羽,也願以性命為張小凡擔保!”

幾乎就在蕭雲飛說完此話的同時,林驚羽再也忍耐不住,毅然衝了出來,跪在大殿之上,也不看師父蒼松道人頓時變成豬肝般的臉色,豁出去了一般,大聲道:“張師弟為了青雲出生入死,絕對不會是外派內奸,弟子與他從小一起長大,更知絕無此事,請掌門師伯三思啊!”

道玄真人此刻的​​面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但此刻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青雲弟子中突然一陣騷動,片刻之間,風回峰門下弟子、龍首峰門下弟子以及大竹峰門下弟子,同時有人跑了出來,一起跪下,大聲道:“弟子也願以性命為張師弟擔保!”

眾人失色,放眼看去,這三人卻是宋大仁、曾書書、齊昊和陸雪琪,此刻除了田不易夫婦,龍首峰首座蒼松道人和風回峰首座曾叔常,同時都站了起來,驚愕之極。

此刻大殿之上,情況一片混亂,道玄真人心中怒氣大盛,心道這些忤逆弟子難道今日都要造反了不成? 偏偏這個時候正道眾多同道都在,發作不得。 他這個青雲門的掌門真是丟盡了顏面,這一下怒氣直衝胸膛,卻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只聽背後有個人輕輕咳嗽一聲,卻是他的弟子蕭逸才,輕聲道:“師父,你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等一會再來處置?”

道玄真人立刻醒悟,重重哼了一聲,砰地一拍桌子,頓時一片混亂的青雲弟子安靜了下來,目光都向這裡看來。

道玄真人一聲不吭,大步向內殿走去,眾人面面相覷,只有蕭逸才微笑著站了出來,對著眾人道:“嗯,後山剛才有件急事,急待我恩師處理,請諸位稍候片刻。”

上官策面有譏諷之意,道:“蕭師侄,早就听說你們青雲門的規矩大,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尋常啊!”

蕭逸才眼中怒色一閃而過,但隨即微笑道:“前輩說笑了。”說著轉過身來,輕輕咳嗽一聲,走到蒼松道人等各脈首座面前,低聲道:“諸位師叔,還不叫他們起來?”

曾叔常等人反應過來,立刻上前喚回弟子,拉到一邊狠狠訓斥不已。

蕭雲飛依舊處在原處,什麼都沒說。 而田不易雖面色鐵青,眉頭緊鎖,卻一個字也不說,悶聲坐在椅子之上。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36
第209集:質問

大殿之上,道玄真人還沒有回來,但眾人之中,隱​​隱都傳出竊竊私語之聲。

眾人分立倆旁,張小凡跪在那裡,孤獨而淒涼,一如流波山!

片刻之後,道玄真人緩緩從後堂裡走了出來,回到了座位之上,大殿上頓時安靜下來。

道玄真人卻沒有立刻向張小凡問話,也沒有向蕭雲飛看一眼,反是面有歉意,向旁邊的普泓神僧道:“普泓師兄,我門下弟子無禮,讓師兄見笑了。”

普泓微微一笑,合十道:“道玄師兄哪裡話!”

這時,蒼松道人走了過來,手中拿著張小凡的那根燒火棍,放到了道玄真人手邊的茶几上,道玄眉頭微皺,向他看去,眼中微有疑惑之意。

蒼松道人低聲道:“師兄,剛才你走之後,形勢稍有混亂,此物關係甚大,為防萬一,我便將它收起,現在再放回在此處。”

道玄點了點頭:“師弟有心了。”

蒼松道人隨即退了回去,道玄真人的目光,也再一次地回到了大殿中央。 卻是當作未看見蕭雲飛一般,緊緊盯著張小凡。

眾人一時都緊張起來,知道接下來的,只怕便是決定這個少年命運的時刻。

“張小凡,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可有話要說?”

張小凡額頭之上隱隱冒出了汗珠,眼下形勢實已惡劣到了極點。

蕭雲飛見勢,連忙挺身上前一步,臉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絲微笑,道:“掌門師伯,師弟膽小,你這麼一嚇他,他肯定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不如,讓弟子來問一問如何?”

“哈哈,還要問什麼,事實擺在眼前,手持魔門法寶,偷學天音寺絕學,鐵證如山,我看你是想為同門開託吧!哼!”上官策忍不住出言譏諷。

“錯,大錯特錯,上官前輩,手持魔門法寶,就是魔道奸細,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試問哪個魔門奸細如此愚蠢,手持魔門法寶進入青雲,還敢在大庭廣眾下公然使用,上官前輩,敢問何人能做出這等蠢事。”蕭雲飛擲地有聲的反問,玉清殿頓時一片肅穆,魔門奸細帶著魔門法寶,公然在七脈會武使用,那傢伙除非瘋了,否則絕無可能。

“是啊,太反常了!”如此一說,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既然是奸細,必定謹慎行事,如此大的破綻,豈會輕易出現。

可上官策不服氣,冷哼道:“哼,如若他反其道而行,故意誤導眾人呢!”

“上官前輩真聰明,在青雲山顯露魔寶,就算不是魔門奸細,哈哈,恐怕也討不得好處,反而麻煩一堆,搞不好被當成魔門中人,如若是你,敢這麼做嗎?”蕭雲飛冷眼掃過他,只要他敢說一個敢字,上官策就得得罪青雲所有人,因為一旦他說出這個字,那分明是欺青云無人。

正如蕭雲飛所料,上官策不敢,立即轉移話題:“那你且說說,嗜血珠從何而來,他又是如何得到大梵般若的!”

蕭雲飛自信慢慢道:“上官前輩不必著急,咱們慢慢來。”

“哎呀,老七,別賣關子了,你倒是說啊,別磨磨蹭蹭!”田不易有些不耐煩道。

不過倒是蕭雲飛一點不急,慢吞吞道:“師傅別急,且聽徒兒細細說來!”

所有人的目光皆被吸引過去,所有人都很好奇,眼前這名青雲弟子如何找出真相,就連道玄真人也不例外,張小凡更多的是忐忑不安,瞧蕭雲飛的模樣,從容不迫,分明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可是..........

蕭雲飛緩緩走入殿中央,“咱們先從大梵般若開始,小師弟,我且問你,你從何學來!”

“我死也不說!”五個字脫口而出,乾淨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蕭雲飛滿意的點點頭,田不易則一臉惱怒,蘇茹也​​覺得有些氣餒,殿內眾人神情各異,上官策一臉幸災樂禍,林驚羽擔心無比,眾位首座則滿臉愁容,唯有蕭雲飛臉上依舊笑容不變:“我師弟不說大梵般若的來歷,那咱們來想想,要想得到大梵般若,必須從天音寺入手,那麼總共有多少途徑,各位請說說看!”

上官策想當然道:“廢話,自然是偷學,否則各位神僧怎會不知!”

這下田不易樂了,“偷學個屁,天音寺各位神僧難道都木頭,任由我這個蠢徒弟出入天音寺,連不傳之秘被盜都不知,何況各派絕學都以口耳相傳,縱然有典籍存於寺內,也必定嚴加防範,上官策,如若是你,可有把握從各位神僧手下全身而退!”

蕭雲飛搖搖頭,道:“唉,師傅,不必做推測,此時問一問普泓大師就知道了,天音寺是否有典籍被盜,普泓大師自然清楚!”

普泓大師站了起來,肯定道:“田首座說的不錯,本門絕學一向口耳相傳,沒有秘籍存世,自然談不上被盜!”

果然如此,蕭雲飛點點頭,各派秘籍都以口耳相傳,為的就是不洩露本門秘法,省的被賊惦記著,天音寺也不能免俗,不光是天音寺如此,青雲門也是如此,至少莫科從未見過所謂的秘籍,偷學純屬無稽之談。

蕭雲飛呵呵一笑,接著道:“很好,既然無法偷學,那我們換一條思路,大梵般若向來口耳相傳,我師弟要想得到大梵般若,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天音寺大師口中得知,那麼他該怎麼做?”

“是啊,怎麼做?”眾人紛紛猜想,道玄真人也苦苦思索,究竟如何從天音寺僧人口中得知這不傳之秘。

“誰知他用什麼方法騙了天音寺神僧!”上官策不咸不淡的說道。

“上官前輩,你說的對啊!”蕭雲飛冷哼一聲道:“不過,難不成你以為天音寺的神僧都是傻子嗎,說騙就騙?敢問普泓大師,天音寺是否有僧者被人誆騙,連不傳之秘都被人騙去還不知!”

不等普泓大師開口,普空大師搶先道:“小友說笑,被人騙的頌出大梵般若經文,天音寺無人如此愚笨!”

“那就好,”蕭雲飛接著道:“我這位小師弟入門不過五六年,入門前還是一名稚童,家住青雲山草廟村,身家還算清白,不是什麼魔門之後,但從小師弟身上的大梵般若來看,必定已經修習一段時日,否則不可能有這等功力,普空神僧以為然否!”

普空大師點點頭,肯定道:“確實如此,以這位張施主體內大梵般若的修為來看,他修行此功至少已有三年時間。”

“這就是了,”蕭雲飛呵呵一笑道;“我這小師弟自上山起,五年內未曾離山,直到最近我青雲門七脈會武,小師弟才有機會下上,這一點我師傅可以作證,師娘也可以作證,掌門也能作證,如若我沒有記錯,小師弟是因為草廟村命案,才被我青雲門收留,青雲門一向有規定,倘若弟子未曾達到驅物之境,不得擅自離開,五年前上山有掌門作證,五年未曾下山,有我師父可以為證,相信各位並無異議吧,當然,如若不信,可以去查查草廟村命案!”

普泓大師點頭道:“有道玄道兄作證,還有大竹峰首座為證,五六年未曾離山,確實可信,近期離山也可排除得到大梵般若的可能,因為張施主大梵般若功力已深,短期內得到不會有此功力,小施主想說的,應該是張施主得到大梵般若的時間,應該在五年之前吧!”

“知道是五年前得到,又有何用?”蒼松道人不解道。

“當然有用,而且是大用,因為五六年前師弟不過十歲,還是個稚童,呵呵,試問他有何能力得到大梵般若?”蕭雲飛滿懷信心的問道。

在場眾人紛紛大驚,經過蕭雲飛這麼一解釋,五年前張小凡不過是稚童,如何才能從各位高僧口中得知大梵般若,別說是五年前,就算今日也未必能做到,這麼一來,貌似張小凡根本不可能得到大梵般若,可是他偏偏身負大梵般若,完全是自相矛盾的結果。

蒼松道人皺著眉頭道:“這說不通啊,五年前他無法得到大梵般若,那他怎麼學會的!”

“就是,說不通啊!”田靈兒也感到疑惑不已。

“你不會搞錯吧!”上官策陰陽怪氣道。

“自然沒有搞錯。”蕭雲飛道:“不錯,我小師弟自己的確是沒辦法得到大梵般若,但是,如果有人傳授呢,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對啊!”田不易恍然大悟,“那此人是誰,他為何要這麼做!”

說到這裡,普泓大師終於變色,道玄真人則越來越疑惑,張小凡則是駭然,連這種事都能推出,甚至一絲不差,如何能讓人不驚訝!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36
第210集:抽絲剝繭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殿中央,蕭雲飛鎮定自若,有著輪迴主神的限制,他雖然不能夠直接洩露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所有的一切就只差一層紙,便可輕易捅破,所以,蕭雲飛才敢這麼毫無顧忌。

想到這裡,蕭雲飛再無猶豫,,沉聲道:“小師弟得到大梵般若的時間在五年以前,但是,五年前他還是個孩童,家住草廟村,根本沒有能力前往天音寺,更別提盜取秘籍,因為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矛盾的結果,既然是矛盾結果,那就證明了另一點,他的大梵般若是他人傳授,可是究竟是誰傳授的,其實想要找出來並不難。”

稍稍頓了一頓,蕭雲飛確定了輪迴主神不會找自己的麻煩,這才接著道:“各位請想想,既然此人可以傳授小師弟大梵般若,極有可能身怀大梵般若,這是其一,其二,此人必定來過青雲,因為草廟村就在青雲山腳下,如果此人是專程去找小師弟的,根本說不通,那時小師弟不過是一個孩童,草廟村也很普通,根據以上兩點,我們可以判斷,此人可能身兼大梵般若,五年前來過青雲山附近,找出符合這兩點的人不算難。”

第一點自然毫無疑問,如若對方不會大梵般若,傳授自然無從談起,可是第二點卻有些不妥,蕭雲飛是因為知道結果,進行的反推論,自然了解其中原委,但其他人可就難說了,蕭雲飛為何可以斷定對方來過青雲山,關於這個推論證據不足,很難說服眾人。

蒼松道人皺著眉頭道:“既然不是專程為這個孽障而來,那為何一定來過青雲山?”

“蒼松師伯問的好,其實很簡單,還是那個原因,小師弟當年還年幼,家住青雲山腳下,如若他要習得大梵般若,必定要跟那人接觸,鑑於小師弟年幼,不可能跑到千里之外見對方,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無意間碰到小師弟,在草廟村傳授他大梵般若,對方想必不會注意這一點,當然關於這一點,問問與我小師弟同來的林師弟,自然一清二楚,他們二人是同時來到青雲,小師弟是否曾經離開過草廟村,前去千里之外的地方,還是在五年前!”說著,蕭雲飛將目光轉向林驚羽,後者微微一愣。

林驚羽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站了出來:“沒有,我和小凡從小一起長大,一直生活在都在草廟村,直到那件事發生,我們才上了青雲山!”

小魚腹內點點頭,頷首道:“很好,多謝林師弟的證明,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不必,這是應該的!”說罷林驚羽退了下去。

蕭雲飛再度面向眾人,一臉自信道:“各位前輩,各位師長,剛才林師弟的話想必各位也聽到了,五年前他們二人一直在草廟村,那麼此人要傳授小師弟大梵般若,必須前往草廟村,那麼五年前何人來過青雲山,並且符合以上兩點要求,我想可以靠這兩條線索去找,必然可以找到這個人。”

林驚羽皺著眉頭,不斷苦思冥想,想要找出符合這兩點的人,忽然他眼前一亮,“對了,我想起來了,就在命案前一日,村里來了一個陌生的老和尚,會不會就是他。”

蕭雲飛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作為第二個見到普智老和尚的人,雖然年經日久,但是,由於時間太過特殊,所以林驚羽對此事一定會有印象的。 蕭雲飛自信的一笑,旋即追問道:“陌生的老和尚,請細說,林師弟!”

林驚羽仔細想了想,道:“是這樣的,就在命案前一晚,我和小凡正在玩耍,那時我們還小,玩的有些過火,是一個老和尚制止了我們,因此我的印像很深刻!”

蕭雲飛立即轉過身,對張小凡道:“是這樣嗎,小師弟!”

轉眼工夫便找到了老和尚,張小凡早就慌了神,這一點蕭雲飛看的很清楚,可是這件事不止他一人記得,林驚羽當時也在場,就算說謊也無用,別人只會信林驚羽,而不會信他的話,因為蕭雲飛早已說過,他的話可信度不高。

田不易緊張的盯著他,眼神裡充滿希冀,突然出現的老和尚,很有可能就是突破口,可是這個徒弟就跟榆木一樣,傻站在那一言不發,這可急壞了田不易,真恨不得幫他回答。

遲遲不見張小凡回應,宋大仁倒是先急了,“你倒是快說呀,小師弟!”

不光是宋大仁,林驚羽也急道:“小凡,你說呀,那天我們不都看到了嗎,還是那個老和尚制止我們的!”

蒼松道人聲色俱厲道:“孽障,你還不從實道來!”

說罷蒼松道人正欲上前,道玄真人忽然反常的走上前,揮揮手製止了他,“蒼松師弟,不必動氣,我想我應該知道那位究竟是誰!”

“哦,掌門師伯知道!”蕭雲飛故作驚訝的說道。

道玄真人微笑著點點頭,轉身看了看普泓真人,“普泓道兄,事到如今,我想我也該站出來了,張小凡畢竟是我青雲弟子,若我不為他作證,難免他受些冤屈,有些陳年往事也該說出來了。”

普泓大師忙站了起來,“道玄道兄言重了,倘若道兄知道什麼,還請明言就是,此事勢必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好說,好說!”道玄真人點點頭,轉身走上大殿。

“各位,五年前天音寺普智大師曾上山找我,乃是為了一件事,今日我便把此事公諸於眾,如若有得罪天音寺諸位道兄的地方,還請各位大師海涵!”說罷道玄真人躬身一禮。

眾人紛紛感到奇怪,為何還未說出來就如此做派,難道此事還有什麼隱情,普智大師乃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難不成是普智神僧所為,如若真是這樣,那乾係可就大了,牽扯到天音寺神僧,此事也變得越來越怪異,上官策皺著眉頭,暗自猜測其中奧妙。

道玄真人道:“五年前,大概就是草廟村案發前一天,普智大師曾來找我,來過這青雲山,他與我商議一事,當年普智大師有一心願,就是破解長生之秘,普智大師曾與我談及此事,當年普智大師曾言明,希望與我同時參悟兩派道法,也就是我青雲太極玄清道、天音寺大梵般若,藉此悟出長生之道,可惜礙於規矩,道玄未曾答應此事,之後便不了了之,普智大師也下山去了,可是今日看來,那日普智大師並未放棄這個想法。”

說完道玄真人看了看張小凡,普智大師的心願,多半就寄託在這個少年身上,著實令人意想不到啊。

乍聞此事,除了已經知道此事的蕭雲飛之外,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為之一震,道玄真人是什麼人,那可是仙林泰山北斗,從他口中道出此事,多半不會有假,未曾放棄的想法,多半就應在這個少年身上,此人正好身兼兩家之長,多年前普智大師也來過青雲山,加上之前兩點推論,普智大師都已經具備,身為天音寺之人,自然懂得大梵般若,草廟村出現一名老和尚,普智大師說不清去過草廟村,再加上行事動機,普智大師的嫌疑變得越來越大。

道玄真人轉過身來,對普泓大師拱手道:“普泓道兄,既然出了此事,不如請普智大師前來當面對質,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田不易也站了起來,拱手道:“是啊,大師,這位林驚羽見過普智大師,如若請普智大師前來,定然可以認出來,如若不是普智大師,也好解除普智大師的嫌疑,不知大師可否通融!”

青雲門兩大重量級人物相請,普泓大師也坐不住了,何況天下人都盯著,不論如何都得有個交代,天音寺若不出來澄清,那便會落人口實,身為天音寺住持,普泓大師也不得不站出來。

只見普泓大師面帶悲傷之色,“兩位言重了,哎,可惜啊,普智師弟已經不在了,老衲也無法將人請來!”

“什麼?”田不易頓時大驚,他萬萬沒想到,普智大師竟然不在了。

不僅田不易感到驚愕,道玄真人也是如此,普智大師修為高深,斷不會是因為壽元乾涸而死,天下能將普智大師重傷致死者,兩隻手也能數的過來,更離奇的是天音寺神僧死亡,竟然沒傳出消息,實在是令人不解。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突然間來了個死無對證,蘇茹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宋大仁也暗暗嘆氣,普智大師駕鶴西去,總不能讓死人說話,如此一來,張小凡洗脫嫌疑的希望也被葬送了。

道玄真人只得無奈道:“普泓道兄節哀!”

本以為此事可以水落石出,可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空歡喜一場,著實令人感到沮喪,在場者皆面露失望之色,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蕭雲飛!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39
第211集:真相大白
五年前,天音寺普智大師前往青雲門與道玄真人會晤,本想藉著佛道雙修,殘破長生奧秘,奈何道玄真人礙於青雲門的門規,未曾答應,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普智大師不惜狠下殺手,屠殺了整個草廟村,因為,想讓張小凡這樣一個不論是身世還是資質都十分平凡的孩童投入青雲,怎麼樣才能做到? 只有殺掉所有村民,此事才算有了可能,否則張小凡豈能輕易進入青雲。

這是一個最令人不能接受的答案,但事實就是這樣,這也是為什麼普泓大師不願意說出事實真相的原因,畢竟事關天音寺聲譽,普泓大師不願意說。 更要命的是,如果說出普智大師,必定讓普智大師聲名掃地,甚至引起兩派不合!

蕭雲飛忍不住轉眼看了看張小凡,這個孩子,只怕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一直以來庇護的,竟然是自己最大的仇人! 這傢伙笨的可以,就算死也不說出普智大師的名諱,看的出他很尊敬普智大師,可是到頭來卻是這個結果,真是可悲可嘆啊。

此事說還是不說,蕭雲飛有些猶豫,這一刻他想了很多,想要揭露當年的真相,其實並不困難,在場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的知情者,一問便知! 只是他擔心張小凡受不了,這樣的結果換了誰也受不了。

這一猶豫,田不易倒是有些等不耐煩,“老七,別站著啊,你倒是說話!”

蕭雲飛總算回過神來,無奈道:“是,師傅!”

場邊眾人紛紛盯著蕭雲飛,有的人著急,有的人則幸災樂禍,著急的不必多提,那是為張小凡擔心的,幸災樂禍的,無非是想看蕭雲飛出醜,這人都死了,正所謂死無對證,就是如此了,上官策還真太相信,他就等著蕭雲飛出醜,進而連帶著大竹峰出醜,甚至是青雲門出醜。

可惜,蕭雲飛豈會如他所願,死人不會說話,但是他留下的東西卻會說話,所有人都忽略了一樣關鍵物品,這就是此案的關鍵。 微微一笑之後,蕭雲飛淡淡道:“各位大師,各位前輩,想要證明普智大師是否前往草廟村,其實非常簡單,普智大師雖駕鶴西去,可是他的模樣卻有人記得,一張畫像足以,只要將普智大師生前形像畫出,到時候讓這位林師弟一辨畫像,事情自然水落石出!”

田不易眼前一亮,樂呵呵道:“沒錯,說的好,不愧是我的弟子!”

蘇茹直翻白眼,這跟是不是你徒弟有何關係,水月大師捂著額頭,一臉頭疼的模樣,曾叔常幾位首座也紛紛盯著天花板,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就連道玄真人臉色也有點不好看

蕭雲飛翻了翻白眼,扭過頭去,道:“此事還須勞煩天音寺神僧,不知普泓大師意下如何!”

“此事易耳,只是普智師弟已死,就算知道師弟去過草廟村,又有何用呢!”普泓大師不解的問道。

“呵呵,此事不勞大師操心,大師只管作畫便是,”蕭雲飛轉過頭去,淡然說道;“其實,想要證明小師弟大梵般若者是普智大師,其實一點不難,而且證物就在這大殿上,只是被各位忽略罷了!”

怎麼可能,證物就在大殿上? 眾人紛紛覺得不可思議,難道真有什麼東西能證明? 事情已經過去五年,還有什麼能證明當年之事?

只見蕭雲飛緩緩上前,神色鎮定自若,指了指桌上的燒火棍,淡淡說道:“證據就是這個!”

上官策神情一怔,忽然冷笑道:“真可笑,那不過是一件法寶,怎麼可能是證據,我看你是信口雌黃,黔驢技窮了吧!”

不光是上官策如此想,就連田不易都覺得奇怪,那根不起眼的燒火棍,怎麼可能會是證據,在場無人能想通其中關鍵,紛紛眉頭大皺,不管怎麼看都不太可能,那隻是一件法寶而已。

“老七,你怎麼又賣關子了,到底怎麼回事,你且說清楚!”田不易皺眉道。

蕭雲飛不慌不忙轉過身來,滿臉笑意道:“師傅,其實這個很容易解釋,這根燒火棍頂上的珠子乃是魔門至寶嗜血珠,尋常人根本靠近不得,可是這顆嗜血珠偏偏在小師弟身上,五年前小師弟沒有絲毫修為,根本不可能抵抗嗜血珠,如此一來豈不是自相矛盾?”

道玄真人不解道:“不錯,的確自相矛盾,可那又如何?”

“很簡單,既然自相矛盾,但是事實擺在眼前,那就是小師弟的確手持嗜血珠,可是他本來不可能持有此物,那一定有原因導致他可以持有此物?我想在場各位應該想得到才對!”蕭雲飛笑瞇瞇的掃過眾人。

其實原因很簡單,如果有人封印了嗜血珠,那麼張小凡自然無恙,可是誰封印了嗜血珠,這就是關鍵,經蕭雲飛這麼一提點,不少人紛紛恍然。

田不易立刻站了起來,“一定是封印,如果一個普通人想手持嗜血珠不被反噬,唯有封印嗜血珠!”

蕭雲飛點點頭,一臉贊同道:“師傅所言極是,只有這個辦法!”

上官策依舊不信,爭鋒相對道:“可是就算被封印又如何,為何此物是證據!”

蕭雲飛轉過身來,平靜道:“上官前輩別急,聽在下說完你就明白了,嗜血珠乃魔教三大魔寶之一,威力無窮,如若是一般人,定然沒有能力封印此物,天下能封印此物者,恐怕數也數的過來,我想除了天音寺四大神僧,我青雲門諸位首座,再加上梵香谷谷主以及諸位高人,再就是魔教高手,但是各位請想想,不管誰封印此物,都不可能落在小師弟手上!”

“此話何解?”上官策不明所以。

“很簡單,上述我所說的前輩高人,無論是誰得到嗜血珠,小師弟都不可能搶得到,也不可能輕易送於小師弟,因為此物過於危險,我想天音寺高僧如若得到,必然找一個地方封印,避免邪物危害世人,如果是魔教高人得到,必然煉化此寶,斷不可能送給小師弟;再退一步來說,就算是小師弟無意中發現的,他也不可能封印此物,唯有被上述高人封印,小師弟方才可能手持嗜血珠,但是,如若正道高人封印了嗜血珠,一定會設法取回此物,不可能將邪物留給一個孩子,如若是魔道高人,那小師弟早就命歸黃泉了。”

“那豈不是說他不可能得到嗜血珠,可為什麼在他手上!”蒼松道人疑惑不已,蕭雲飛所言很有道理,可是如此一來就跟事實相悖,又是一個矛盾的結果,眾人實在是無法理解。

普空大師也感到奇怪,想了想還是問道:“蕭施主,如若是這樣,這位張施主為何擁有嗜血珠!”

“很簡單,普泓大師不是說過了嗎,普智大師已死,如若我沒有記錯,上述幾位前輩之中,只有普智大師身亡,而普智大師有封印嗜血珠的功力,只有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普智大師才可能將嗜血珠交給小師弟,那麼什麼情況才會不得已,我想只有一個,那就是命不久矣,現在只要再證實普智大師去過草廟村,所有證據就會指向一人,那就是普智大師!”

田不易立即站了起來,神色激動道:“不錯,唯有命不久矣,才可能做出這個決定,否則嗜血珠這等兇物絕不會在一個孩童身上,能封印此物者本就寥寥無幾,恰巧普智大師身故,其餘者皆不可能,因為能封印此物者都好好活在世上,看來是普智大師無疑!”

大家總算知道為何那就是證據,能夠封印此物者,都不可能輕易將嗜血珠送於張小凡,唯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命不久矣,可是近年來只有普智大師身亡,如此一來也只剩下普智大師有可能封印此物,答案也就成了唯一的,至於為何是張小凡,已經不需要解釋什麼。

大殿上所有人都沉默了,所有證據都指向一人,只等最後確認普智大師是否出現在草廟村,一切就會水落石出,謎團已經解開,可是卻是最讓人無法理解的結果。

張小凡滿臉沮喪,他下定決心隱瞞此事,可是到頭來卻被人一言道出,最後結果會如何他不知道,可是他明白一點,此事恐怕難以善了。

玉清殿上,眾人都等著天音寺的回應,蕭雲飛也不例外,還差最後一環,此事便可以塵埃落定,一時間大殿內氣氛緊張無比。

只見普泓大師站了起來,微笑道:“小施主聰明絕頂,老衲佩服,普智師弟身死,反而成了此案關鍵,不錯,傳授張施主大梵般若的,正是普智師弟,嗜血珠也是普智師弟交予張施主的,道玄道兄切不可再冤枉這位張施主。”

“大師,果真如此?”道玄真人不可置信道。

普泓大師點點頭,微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哎,五年前普智師弟重傷返回天音寺,將此事告訴了老衲,之後便撒手人寰,如今鑄下大錯,這位張施主實屬無辜,請道玄道兄從輕發落,只要張施主立下重誓,此生不得將大梵般若外傳,天音寺便不再追究,道玄道兄以為如何?”

“哎!”道玄真人嘆息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田不易頓時一喜,忙道:“老八,還不立誓!”

“師傅!”張小凡面色猶豫,可田不易哪管得著這些,立即走上前,好不容易解決了此事,天音寺也不再追究,至於普智大師如何,田不易沒心思管,先把這個蠢徒弟的命保下再說,其餘的他全都可以不計較。

可是現在張小凡這般模樣,田不易真恨不得揍他一頓,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這麼做的時候。

只見田不易站了出來,拱了拱手道:“普泓大師,見諒,我這個徒弟腦子不太好使!”

田靈兒也急了,也想衝上來,幸虧蘇茹拉著他,宋大仁也在一旁暗暗叫道:“立誓啊,你這個笨蛋!”

“別愣著啊你!”宋大仁看的干著急,可是張小凡彷彿沒看見一般,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眼看張小凡遲遲不立誓,道玄真人有些不悅,冷然道:“孽障,你還不立誓!”

看著眾人希冀的目光,再看看道玄真人,張小凡咬咬牙,三指指天,一字一字道:“上天為證,弟子張小凡今日在此發誓,有生之年絕不將大梵般若外傳,有違此誓,天打五雷轟,此生不得善終。”

誓言完成,道玄真人才轉過身去,又對普泓大師道:“如此便好,不知普泓道兄以為如何?”

普智大師雙手合十,一臉平靜道:“如此甚好,甚好!”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39
第212集:青雲變!
張小凡身怀大梵般若的事情終於得到解決,青雲弟子盡皆鬆了一口氣,大竹峰上下皆面露喜色,林驚羽也笑了起來,陸雪琪雖有些冷淡,但是此刻臉上也帶著一絲笑容,田不易則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個徒弟總算得以保全,心想著回去該怎麼教訓他,這麼大的事也敢瞞著,不好好敲打,日後這小子還不得翻天,田不易心下打定主意,一定得好好教訓他一頓。

所有人之中,唯有蕭雲飛面露憂色,他很清楚此事還沒有完,雖然隱瞞了關鍵部分,但是總有一日真相會被找出,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吧,蕭雲飛嘆了口氣,但願到時候張小凡能夠受得了,能瞞一時算一時,如果能永遠瞞著,也許再好不過,這樣對誰都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蕭雲飛想瞞著此事,普泓大師也不願意再提,二人都希望到此為止,可是上天偏偏不讓他們如願。

只見道玄真人走到茶几前,順手拿起燒火棍,道:“張小凡,雖然你的事真相大白,嗜血珠來歷也已說清楚,不過此寶乃邪物,你身為正道弟子,使用此邪物終究不妥,念你先前不知,我也不再追究,只是此邪物你不可再用,今日暫時由我收回,日後再另行封印,你可心服。”

燒火棍伴隨張小凡多年,忽然被收回,張小凡雖然不捨,但是也沒用,道玄真人神色凌厲,斷然不會允許他手持此物,可是不等張小凡回話。

“呀!”

突然,一聲大呼,震懾全場,眾人大驚失色。 驚駭之中,只見道玄真人如遭雷擊,大叫一聲,將燒火棍扔了出來,如被燙了手一般。

那燒火棍在空中閃過一條黑影,蕭雲飛看的分明,不知是何物衝了出來,燒火棍劃過一道弧線,噹噹當響了幾下,正好落在張小凡面前。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道黑影總算停在了空中,發出吱吱的聲音,是一條手掌般大小的蜈蚣,色彩絢麗,尾部竟有七條分叉,著實怪異無比,此刻正在空中飛舞,張牙舞爪的,模樣驕橫之極。

“不好,怎麼把這件事情忘了!”蕭雲飛陡然一驚,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澀。

此刻渾然沒有人注意到,原本跪在地上的張小凡呆住了,身子突然顫抖了起來,彷彿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七尾蜈蚣!”張小凡做夢也忘不了,多年前的那個黑色的夜晚,普智正是與那個神秘人相鬥,正是此物暗算了普智大師,那個夜晚,他失去了所有親人,那是一個血腥的夜晚,就算做夢的時候,此物也會長長出現在他眼前,將他從夢中驚醒過來。

青雲門眾位長老閱歷何等不凡,立即將道玄真人圍住,將那隻怪物隔開,待眾人向道玄真人看去,不由得大驚失色。

只見道玄真人右手顫抖,中指上赫然有個傷口,顯然是被那七尾蜈蚣所傷,這片刻的功夫,流出的血就成了黑色,更要命的是,一縷縷黑氣正往上冒,霎時間道玄真人的右手便密布黑氣。

七尾蜈蚣以天下絕毒著稱,便是道玄真人也受制於其,糟了此物的暗算。

道玄真人只感覺頭昏眼花,氣悶難當,但是他的道行何其高深,尤勝當年普智和尚,只見道玄真人立即定住心神,左手並指如刀,向近乎麻木的右手連點數下,左手凌空畫符,登時那道黑氣便被阻擋,不得寸進。

此時蒼松道人衝到他身邊,緊緊扶住他的身體,一看道玄真人傷口,轉頭看著張小凡大喝道:“你個孽徒,竟敢暗害掌門,今日看我如何收拾你!”

眾人大驚失色,張小凡失聲道:“不,不是我…”

蕭雲飛看著蒼松道人那張憤怒無比的臉龐,腦海一震,原著之中的劇情相繼湧現而出,豁然一驚,連忙出聲大喊道:“掌門師伯小心!”

“什麼?!”道玄真人一驚,不等他回過神來,便感覺到腹心一涼,瞬間劇痛傳來,身子大震,原本移往右手壓住毒勢的一身精元,突然消散。

“啊!”

道玄真人一聲大吼,左手倒切下來,蒼松道人左手立刻迎上,兩相撞擊,蒼松道人身子大震,倒飛出去,落到玉清殿門前,片刻之後,嘴角緩緩流下一道血痕,但神色間卻在冷笑。

在他右手之上,橫握著一把短劍,晶瑩如水,一看就知非是凡品。 而此刻劍身之上,血痕累累,鮮紅的血,從劍刃之上,緩緩地一滴一滴流了下來,滴到大殿上的青磚之上。

剛才還一片混亂的人群,突然都安靜了下來,如死一般的寂靜。

“你,你做什麼?”道玄真人墨綠色的道袍,腹部之處轉眼間已然變做了深色,他整個人的臉色也頓時蒼白之極,只是,他此刻臉上的驚愕之色,卻遠遠勝過了身體上的痛楚。

“我?”蒼松道人彷彿突然變做了另外一個人般,猖狂地大笑出來:“我在暗算你啊!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說著,他用手一招,半空中的七尾蜈蚣頓時向他飛去,轉眼間消失在他袖袍之中。

齊昊再也忍不住,聲音中帶著困惑與驚駭,大叫道:“師父,你、你瘋了嗎?”

蒼松道人向他看了一眼,隨即目光又落到了站在齊昊身邊但神色幾乎與他一樣的林驚羽,還有更多的龍首峰弟子,甚至於其他青雲門各脈的弟子,都用一種看待瘋子般不能置信的眼光望著他。

“哈哈哈,瘋了?是啊!我早就瘋了!”蒼松道人仰天大笑,神態彷彿也帶著一絲瘋狂:“早在一百年前,也是在這個玉清殿上,當我看到萬劍一萬師兄的下場之後,我就已經瘋了!”

“師父!”龍首峰的齊昊和林驚羽此刻的聲音都已經帶著哭腔,但在他們身後,圍繞在道玄真人周圍的青雲門眾位首座長老,身體卻突然僵硬!

萬劍一,這個彷彿帶著夢魘般的名字,帶著濃濃的陰影,壓在青雲門的上空。

道玄真人眼角抽搐,這個百年來從來都沒有人膽敢在他面前提起的名字,彷彿也深深刺激了他一般。 蕭逸才攙扶著他的身體,卻赫然發覺,道玄真人受創的身體忽然劇烈地抖了一下,甚至隔著那層衣裳,他也感覺的到,那突然在恩師身體裡焚燒的火焰,竟是這般的炙人!

蒼松道人神態瘋狂地站在那裡,彷彿這許多年來積壓在心頭的惡氣終於洩出,一時之間,竟無人上前捉拿這個傷了青雲門掌門至尊的兇手。

他指著道玄真人,又指了指在人群背後,那在陰影中的三清神像,大聲地道:“你,你們,”他向著田不易、水月、曾叔常、商正樑等青雲首座指了過去,“你們都給我憑良心的說,這個掌門之位,到底是該誰來坐?是當年的萬師兄,還是他?”

沒有人回答,年輕弟子是不知所措,但田不易等人卻鐵青著臉色,一聲不吭。

大殿之上,只有蒼松道人如同瘋狂的聲音迴盪著:“怎麼,你們不說話了嗎?是不是心裡有愧啊?哈哈哈,是啊!是啊!其實誰心裡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樣?可是如今,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又是誰?”

水月臉色蒼白,望著與平日判若兩人的蒼松,緩緩道:“蒼松師兄,事情都過了百多年了,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呸!”蒼松道人此刻根本不顧及自己的身分,狠狠地呸了一聲,面有不屑之色,冷笑道:“百多年?是啊!我忍了百多年,直到今日才有機會為萬師兄伸張冤屈。當年青雲門下,蠻荒之行,你、你、你!”

他手指一個一個點了過去,連指了田不易、曾叔常、商正梁,冷笑道:“你們這百年來,當首座當的舒服了,可還記得當年萬師兄不顧一切地救我們性命?可還記得當年是誰毫無吝嗇地將修道心得與我們分享,讓我們道行大進?還有你!”

他赫然一指水月,冷然道:“你剛才居然說我如此執著?嘿嘿,嘿嘿,當年誰不知道你私下苦戀萬師兄,而他後來救你愛你,想不到當日竟見死不救,今日卻還來譏諷於我!”

水月面色刷的慘白!

“還有你,田不易!”彷彿是想把心中所有的怨憤之氣都發洩出來,蒼松道人狂笑著指著田不易,大聲道:“你自己說,萬師兄對你怎樣,你又是怎麼回報於他?”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39
第213集:異變連連
田不易面色鐵青,雙手緊緊握拳,旁邊站著他的妻子蘇茹,面色也是一般的蒼白,可是他們二人,卻一個字都不曾說出口,任憑蒼松道人在那里大聲狂笑指責著。

“你當日不過是大竹峰門下一個普普通通的木訥弟子,連你師父師兄們都看不起你。但萬師兄遇到你之後,慧眼相認你是可造之才,從此悉心栽培於你,不但將自己修道心得相告,更極力將你推薦入蠻荒五人行中,從此你才能登上青雲門風雲人物,才能坐上了今天這個位置。我說的對不對?”

田不易深深呼吸,臉上神色夾雜著幾分痛苦,半晌才從口中緩緩地道:“萬師兄待我恩深意重,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

此言一出,非但大竹峰門下弟子,連其他各脈包括在旁邊驚訝於青雲內亂的天音寺、焚香谷之人,也都變了臉色。 顯然連田不易也這般承認,可見蒼松道人口中那個萬師兄的確大有隱情。

蒼松道人嘿嘿冷笑,道:“好,好,好,你終於也承認了,算你還有一點良心,那你又是如何回報他的,你說啊!”

田不易慢慢低下了頭,牙關緊咬,彷彿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蒼松道人狂笑道:“好,你不說,我替你說。你這無恥之人,枉費萬師兄如此看重於你,當日回到青雲山上之後,你明知道萬師兄當時喜歡小竹峰的蘇茹蘇師妹,你卻橫刀奪愛,可有此事?”

田不易霍然抬起頭來,但一接觸蒼松道人幾乎瘋狂的目光,那炙人的火焰彷彿也燃燒其中,不知怎麼,竟感覺冥冥之中,彷彿有個白色的身影站在蒼松道人身後,他頓時說不出話來,又慢慢低下了頭去。

他沒說話,他身邊的蘇茹卻突然踏上一步,大聲道:“蒼松師兄,你有事便衝著我來!當年萬師兄的確對我有心,但我從頭到尾,對他都是尊敬愛戴之意。他對我們夫婦二人,恩重如山,但我和不易要好,都是我自己的意思,說不上什麼橫刀奪愛。而且當年萬師兄他自己也在我們二人面前,親口祝福過我二人了。”

蒼松道人冷笑一聲,道:“萬師兄性子何等驕傲,被你們二人背叛之後,豈能像俗人一般死纏爛打?他向來寧願自己傷心,也不願讓別人看到。”

說到這裡,他似是不願再說下去,目光瞪向受傷喘息的道玄真人,眼中透出無盡的仇恨,道:“當年萬師兄對我如兄如父,一手栽培我,在蠻荒中更是不顧性命救我,我這條命,早就給了他了!可恨百年前,我竭盡全力竟也不能救他,從那之後,我就告訴自己,無論如何,我也要替他報仇!”話說到最後幾句,他聲嘶力竭地喊出,彷彿對著自己的深心,又像是對著冥冥中的那雙眼睛。

蕭逸才臉上失色,但更令他驚訝的,竟是他所攙扶的那個軀體,突然推開了他。

青雲門掌門真人,百年來天下正道中至高無上的領袖,道玄真人在傷口還流著血,那分黑氣彷彿越見濃重的時候,赫然憑藉自己的力量,緩緩的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他的氣勢,剎那間掩蓋了所有的人,那墨綠的道袍無風飛揚,隱隱望見他的雙手,深深握拳,連指甲也陷入了肉裡。

“太清境界,果然!”蕭雲飛心裡一顫,以他如今的修為,自然可以看得出來,道玄真人的道行之高,還在自己的想像之上!

他望著前方,挺直身軀,面對著蒼松道人,更彷彿面對著那一個無形的白色身影,大聲而笑:“好好好,想不到當年的那段公案,竟讓你如此記掛。你便過來試試,看看我這個做師兄的,到底配不配做這個掌門!”

他斜眼向蒼松看去,突然雙手從握拳霍地伸開手掌,從他右手傷口處,滴滴黑血噴湧流出,而他面上的黑氣,也漸漸淡了下去。 只是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但聲音卻是變得淒厲,帶著一絲不屑:“憑你也配?”

蒼松道人忽然大笑起來,道:“是,你厲害,當年青雲門下,向來以萬師兄和你為絕代雙驕,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有人會收拾你的。”

道玄真人面色肅然,冷然道:“是誰?”

大殿之上,眾人屏息,青雲門弟子麵面相覷,而站在一旁看到青雲門內亂的天音寺、焚香谷一眾人等,卻也是面色尷尬。

蒼松道人笑聲不絕,便在這個時候,忽然從玉清殿外的遙遠處,傳來了渾厚的聲音:“道玄老友,百年不見,看你風采如昔,可喜可賀!”

這聲音如雷鳴一般,隆隆傳來,片刻之間,通天峰外突地喊殺聲四起,山前亂成一片,慌亂聲中,遠遠的竟似有人大喊:“魔教妖人殺上山來了!”

“什麼?”

青雲門人盡皆失色,道玄真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指著蒼松道人,幾乎不可置信地道:“你,你竟敢背叛師門,勾結魔教!”

蒼松道人狂笑道:“不錯,我就是勾結魔教,那又怎樣!在我看來,青雲門藏污納垢,比魔教還不如!我為了替萬師兄報仇,就算身入地獄也不在乎,何況是勾結魔教?”

蘇茹臉色慘白,低聲道:“瘋了,瘋了,他真的瘋了!”

田不易聽在耳中,面色嚴峻,他知道這些年來,蒼松道人在青雲門中權勢極大,連平日防衛之事也是由他一手負責。 而今日魔教大舉殺來,竟是快到了玉清殿才被眾人發覺,形勢之惡劣,實在是無以復加。

他一轉眼間,卻見蕭雲飛將張小凡拉在他身後,趁人不注意,向自己走來。 心頭放下心來,蕭雲飛此時的修為之高,比起自己也強出了不少,有他守護,卻比自己分心守護強。 可是轉眼間他便發現,自己的這個小徒弟也有些不對勁了。

張小凡兩隻眼睛隱隱泛紅,死死地盯著蒼松道人的身影,口中彷彿還微微念叨著什麼:“是他,是他,一定就是他…”

玉清殿門外同時響起了青雲弟子的幾聲大喝,但只聽刷刷幾聲,似是有高人禦空而至,隨即砰砰幾聲,數個青雲弟子跌了進來,翻滾於地。

門口處,閃現出了四道人影,正是魔教的四大宗主。

玉陽子和毒神站在中間,鬼王和三妙仙子站於兩側,四人向這大殿裡望上一眼,緩步走了進來。

年紀最大的毒神,口中出“嘖嘖”的聲音,笑道∶“道玄老友,百年不見了,你可還好?”

道玄真人身子震了一震,瞳孔收縮,冷然道∶“毒神!”

毒神大笑:“正是我這個老不死。百年前在那青雲山腳敗在你的劍下,如今又見你風采如昔,真是不勝欣慰!”

道玄真人目光向那四個人一一看了過去,與此同時,從玉清殿門外陸續又走進了數十個魔教之人,看著這些人的氣度架勢,只怕無一人是好相與的,多半魔教這百多年來的實力,都在此處了。

其中眾人見過的,便有鬼王宗的青龍、幽姬,萬毒門的百毒子等等都在其中,至於其他的人,多半也是四大宗派的高手。

而在遠處,喊殺聲越來越響,不時聽到絕望嘶吼,往日如人間仙境一般的青雲山,此刻彷彿被血腥籠罩,恍如地獄。

道玄真人深深呼吸,勉強定住心神,今日禍起蕭牆,外敵竟又長驅直入,不問可知乃是青雲門這百年來最危急的時刻。 他身為青雲門這個千年大派的至尊掌門,絕不能讓這份基業,毀在自己手中了。

這時,忽然只聽得一聲佛號,卻是普泓大師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道玄真人身邊,面上有淡淡微笑:“道玄師兄,自古邪不勝正,我天音寺一脈,從來與青雲門並抗妖魔邪道,若有差遣,儘管吩咐。”

道玄大喜,也幾乎是在同時,焚香谷的那些人,也以那個上官老人為站了出來,站到了道玄真人和普泓大師身後。

魔教四大宗主都是微微變色,毒神看著普泓,沉聲道∶“這位大師是天音寺哪一位神僧?”

普泓微笑道∶“老施主真是健忘,百年前正魔大戰,我們也有過一面之緣的,怎麽卻將老衲忘記了?老衲天音寺普泓,旁邊這位是在下師弟普空。”

天音寺四大神僧何等威名,有了這兩人在,等若青雲門添了數個高手,更何況旁邊還有焚香谷高手?

然而魔教眾人卻絲毫沒有擔心的意思。 毒神還莫名其妙的大聲笑了出來。

正道中這裡青雲門、天音寺眾人立刻都凝神戒備,知道眼前便是百年來最為凶險的一場正魔大戰,普泓低聲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

不料他一句話還未說完,異變陡起,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魔教中人身上的時候,突然十數道光芒在正道人群之同時泛起,其中更有兩道銳芒,直直打在普泓毫無防備的背上

“轟!”

剎那間正道中如炸了鍋一般,亂成一團,尖銳怒吼頓時響成一片。 普泓大師眼前一黑,只覺得兩股大力硬生生砸在後背,一股如山崩海嘯般巨力迸裂,一股卻尖銳細針一般,突刺而入。

普泓大師一個踉蹌,噴出一片血霧,他是何等人物,轉眼間便知只怕正道中還有內奸,一身凡入聖的“大梵般若真法”片刻走遍全身,硬生生擋住那巨力襲來,同時更不回頭,一個袖袍向後甩去!

“砰砰”兩聲悶響,背後之人傳來兩聲驚呼​​,顯然吃了虧,那股巨力頓時消散,但另一隻如毒針般的力道卻化做有形之物,終於刺破了他猝不及防的大梵般若護體,鑽入了體內。

只片刻工夫,青雲門田不易等人已然趕了過來,紛紛動手,但襲擊之人一擊之後,立刻躍起,飛到了魔教那群人中。

為的,赫然正是焚香谷上官策,而襲擊其他人的,也全都是焚香谷的人。

正派中的人,包括被偷襲的普泓、普空等天音寺的人,都驚的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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