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作弊修仙 作者:那一抹緋色 (連載中)

coolsice 2012-7-17 13:36:2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8 64820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43
第224集:誅仙再現!
鬼王修為驚人,但田不易身為青雲門大竹峰首座,又豈是易於之輩!

只見田不易掌勢再變,掌化陰陽,太極之力綿綿不絕,變化再起,太極圖越轉越快,鬼王卻感覺到一股浩瀚無邊的力量,他實在是沒想到,這個看似平常的胖子竟有這等神妙之功,比之蕭雲飛也只相差一籌,看似太極玄清道,可是實際上卻有點似是而非,打在上面竟讓人感覺不到勁道,實在是匪夷所思。

心知再拼下去也是奈何不得這個胖子,鬼王猛的一運真力,大殿上再度炸起一聲轟鳴,鬼王、田不易二人同時退開,“噔噔噔!”田不易連踏三步,每一步竟生生將青石磚踏出深達半尺的腳印,著實令人驚駭。 鬼王也好不到哪裡去,朝著殿外飛了出去,反震力道之強悍遠超他的想像。

人交鋒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可就是這短暫交鋒卻大有門道,尋常人決計看不出,在場唯有道玄真人和普泓大師卻看得出,田不易所使出的招數有些怪異,看似太極玄清道,實際上卻已經有所不同。 他們自然不知道,田不易這幾年參悟兩卷天書,不僅道行大進,距離太極玄清道的太清境界只有半步之遙,更是領悟出了更加玄妙的神通。

這短暫的功夫,青龍、幽姬等人已將張小凡和碧瑤圍在中間,鬼王宗門人紛紛現身,鬼王也退至殿外。

“撤!”心知不可力敵,鬼王當機立斷,立即下令撤離此地,正道一方有普泓大師這名生力軍,再戰下去也不過是折了自家人手,加上青雲門尚有一戰之力,以鬼王宗一派之力,如何能戰的過對手?

道玄真人目視全場,雙眼直欲噴火。 一日之內,往昔神聖不可侵犯的玉清殿竟被兩次入侵,任由這些魔教妖人殺來殺去,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而且就在眼皮子底下劫走青雲門人,這要是傳揚出去青雲門焉有面子在。

道玄真人不顧身體重創,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冷聲道:“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雙方激戰再起,鬼王不管不顧,看也不向後看一眼,立即率眾向外突圍,奈何青雲門人已反映過來,攔在撤退之路上,想退之時卻是不得而退。

“哈哈哈,我當這是破窯,今日就要放肆,禿驢賊道能奈我何!”玉清殿外傳來一聲囂張嘯聲,異芒乍現,頓時慘叫聲不絕於耳。 卻是魔教其餘人馬再度殺至,只見人影四處亂飛,毒神、三妙仙子等人率眾前來援助。

魔教高手再度加入戰團,形勢再起變化,道玄真人未曾料到魔教大隊人馬竟再次殺至,毒神再度對上普泓大師,生路已經被打開,魔教人馬撤退再無阻礙。

就此放他們離去? 道玄真人死死攥著拳頭,緩緩抬起手來,神色無比堅毅,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

魔教中四大宗派的宗主此刻都未下場,四人之中,玉陽子重傷,幾乎喪失了一半的戰力,毒神被蕭雲飛打了一掌,也是大不如以往,但此刻四人眼光幾乎全部盯在這個道玄真人身上,一看便知這老賊又想拚死再度催動誅仙劍陣,豈能讓他順意,除了玉陽子外,片刻間,其餘三道身影如電芒射至,不約而同地向道玄真人撲來。

便在這個時候,彷彿受到了什麼召喚,一直趴在玉清殿外的靈獸水麒麟,忽的一聲咆哮巨吼,衝了進來,勢頭極猛。 這等上古巨獸,其實力絕不在任何修道高人之下,這一番衝擊風聲凌厲,被打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鬼王等人被它阻了一阻,轉眼間水麒麟已然衝到了道玄真人身邊。

只見它匍匐在道玄真人身旁,巨口一張,吐出一物,道玄真人伸手接過。

魔教眾人大驚,放眼望去,只見那果然是一柄長劍,但此刻全無光彩,似為某種奇異石頭所鑄,劍身劍柄都為一體,看去竟是一把平凡無奇的石劍,而且隱隱望到那劍身之上,紋路橫生,彷彿還有些破舊,更有淡淡裂痕橫在劍身之上。

原來這誅仙古劍竟是這般模樣,而藏在水麒麟口中,更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

片刻之後,當這誅仙古劍落到了道玄真人手中,異變陡生,剎那間從那古劍劍身之上,泛起了不可思議的熾熱白光,只片刻工夫竟然就將偌大的玉清殿完全籠罩起來,眾人一時震駭,都紛紛停手。

但在光芒之中,卻見道玄真人的身體又是搖晃了幾下。

鬼王等人何等見識閱歷,幾乎不用說什麼,頓時一起撲上。 田不易等人怒聲叱喝,但已然來不及援手,不料道玄真人身子雖然虛弱,左右扶在水麒麟身上,右手持誅仙古劍向前一揮,瞬間白光如巨濤一般排山倒海湧來,毒神等人一起發力,兩相對撞,轟然大響。

原本破了一半的玉清殿,此刻連殘存的頹牆斷壁也轟然倒塌,瞬間塵土飛揚。 鬼王等人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四個人臉上都變了顏色,這誅仙古劍威力之大,實在不可思議。

但饒是如此,道玄真人在誅仙古劍光芒籠罩之中,卻是噗的一聲噴了一大口鮮血出來,不過他竟是不顧一切,強撐著飄上水麒麟的身上。 水麒麟大吼一聲,張牙舞爪地向天空飛去。

天地之間,突然便只剩下了那道誅仙毫光,閃爍著璀璨光芒,越來越盛。 伴隨著陣陣頌咒之聲,那柄燦爛無比的七彩氣劍,又再度出現在天空,不斷分離出單色氣劍,流光溢彩。

魔教中人無不失色,毒神狠狠一跺腳,急道:“這陣法威力實在太大,不可力敵,我們先退。”

鬼王雖看著道玄真人搖搖欲墜的模樣,怎也搞不清楚這人明明重傷欲死,怎麼還能催動這等大耗精元的驚天法陣? 只是這陣法既然發動,威力便非同小可,他終究不敢拿魔教弟子性命做賭注,當下長嘆一聲,飛身而起,示意門下弟子撤退。

道玄真人懸浮半空,揮手之間,誅仙劍陣已然籠罩在通天峰頂,連天地都為之一暗!

懷抱著碧瑤的張小凡此時心中痛苦不堪,只覺得一股兇戾念頭在腦海中呼嘯狂喊,一種要將無數人性命屠滅的可怕卻yòu人的毀滅感覺,充斥在他腦海之中。

燒火棍也彷彿隨著主人心意,紅、青、金三色光芒輪轉流換,但很明顯的,那片紅光越來越盛。

法相在一旁看了大急。 從當日空桑山見到張小凡開始,因為當年那個秘密的緣故,他就對張小凡另眼相看,此刻無論如何不願見張小凡墮入魔道,一閃身便向張小凡手中的燒火棍抓來。

“死禿驢!”蕭雲飛一聲暴喝,連忙向著殿外撲來!

不料張小凡彷彿什麼也察覺到一般,任由法相抓住了燒火棍。 法相大喜,但片刻之後突然臉色大變,只覺得燒火棍上兇猛戾氣如潮水一般湧來,而面前那個原本老實質樸的張小凡,突然現出了獰笑,如惡鬼一般的獰笑。

“啊!”法相大聲慘呼,被張小凡用燒火棍重重一擊打在胸口,口噴鮮血倒飛而去。

張小凡仰天長嘯,雙目赤紅,燒火棍紅芒大盛,彷彿也狂歡不已,與主人一起狂笑著撲向死亡與鮮血。

“碧瑤,我帶你一起走!”張小凡臉上忽而一笑,抱著碧瑤騰空飛起!

而此刻天際之上,滿佈氣劍如山如海,誅仙劍陣已然向魔教等人發動攻擊。 而這一次,道玄真人彷彿也豁出去了一般,不但滿天劍雨凌厲落下,天空中那柄巨大的七彩主劍,竟然也被無形咒力操縱著,帶著開天破地之勢,隆隆衝下。

這陣法主劍,威力豈是等閒,一劍攻下,瞬間數丈範圍之內血肉橫飛,近十人連喊聲都無就魂飛魄散!

而同時天空中的道玄真人也是精疲力盡,身子一歪,險些從水麒麟身上掉了下來,好不容易才支撐的住。 他向下看去,只見這一會工夫,魔教之人已然逃去大半,但仍有少數還在通天峰上,而這最後一人,正是張小凡,此刻他正抱著碧瑤越空疾飛!

道玄在半空之中,已然看到張小凡墮入魔道,剛才他與法相交手時刻,出手狠厲無情,且此刻神態瘋狂,顯然已經完全不可理會。 但此人身上,卻懷有青雲門和天音寺兩大真法,手中更有不世出的邪物,若放虎歸山,只怕將來造成的殺孽,遠遠勝過尋常魔教之人。

道玄在心中低聲嘆了口氣,但心意在這片刻間已然決定。 縱然日後自己被天下人議論,也絕不能留下這絕世禍胎。

當下,隨著他心念一動,揮手之間,一剎那,天空中所有彩色氣劍一起大放光芒,尤其是陣法的七彩主劍,更是赫然又大了一半,轟然而響,震動天地,如遠古天神狂怒一般衝了下來,直向張小凡打來!

“啊!”

且不說魔教中人紛紛失色,便是正道中人,天音寺與青雲門中眾人無不變色,田不易與蘇茹臉色蒼白,田靈兒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43
第225集:印法翻天,癡情一咒!

“錚!”

一道銀亮的劍芒橫陳天際,竟然生猛的擋住了下落的誅仙劍氣,蕭雲飛亂發飛舞間,一口鮮血急噴而出,周身元力暴動,染滿鮮血的白衣迎風鼓盪!

“掌門師伯,你為何對我師弟下如此重手!”

蕭雲飛本有重傷在身,又要分心壓制著體內的劇毒,此刻面對著天下聞名的誅仙劍陣,自然是力有不逮,但形勢危急,也容不得他多做考慮了,且不說他與張小凡之間的師兄弟情誼不容許他眼睜睜的看著張小凡身死,但是那輪迴主神的第一個特殊任務,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慢待!

任務失敗,抹殺!

這可是輪迴主神第一次把完不成任務的懲罰擺在明面上,蕭雲飛不用想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原著之中,道玄真人在筋疲力盡的情況之下勉力出手,這才讓碧瑤以癡情咒擋住那後力不足的誅仙劍氣。 可如今,因為蕭雲飛的緣故,魔門四大高手之中,玉陽子斷臂,毒神也深受重傷,隨著敵人實力的減弱,道玄真人保留的餘力也遠遠勝過原著,這一劍來勢洶洶,後力十足,真的落下去,後果當真是難以想像!

所以,無論如何,蕭雲飛都不敢去賭! 他必須擋下這一劍,不管是為了他與張小凡之間的師兄弟情誼,還是為了自己的小命!

“他已經墮入魔道,今日不殺,勢必遺禍無窮,蕭雲飛,你快讓開!”道玄真人身子一顫,若不是靠著水麒麟,只怕早已經墜落下來。

“不讓!”蕭雲飛死頂著誅仙劍氣,全身元力呼嘯鼓盪,恐怖的巨力不住的向上沖擊,與誅仙劍氣不斷交擊,天空之中,一圈圈浩瀚的犀利劍氣漣漪一般向著四周不住擴散,激盪咆哮!

這一刻,不論是魔道中人還是青雲門眾人,全都為之震驚不已,呆呆的看著天空之上那道恐怖的七色劍氣,呆呆的看著天空之上那個頂住誅仙劍氣的那道身影。

“他,他竟然擋住了誅仙劍氣?!”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心裡都冒出了這個念頭,連魔門四大宗主都不敢硬擋的誅仙劍氣,竟然被青雲門一個二代弟子給擋住了!

“噗!”

蕭雲飛身子一顫,感覺到頭頂上的誅仙劍氣壓力越來越大,終於支持不住,張口之間,一股殷紅鮮血急噴而出。

“給我讓開!”道玄真人臉色忽然變得猙獰,揮手之間,古劍劍鋒一轉,誅仙劍氣再度暴漲,如同天塹倒懸,傾軋而落。

蕭雲飛大吃一驚,這道玄真人怎麼說變就變,但旋即他便心頭一驚,失聲叫道:“不好,難道是因為身受重傷,道玄已經壓制不住誅仙古劍之中的戾氣! ”他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眼中精光一閃,手掌一鬆,白陽神劍頓時化作一道流光飛馳而上! 五指翻轉之間,紫色雷電迅速凝聚,順著白陽神劍流光所向,恐怖的雷電之力傾瀉而出,粗大的紫色電蛇糾結凝聚,四周空氣一滯,連虛空,都是在此刻盡數崩塌了下去,黑漆濤的如同猙獰大嘴一般。

“鐺!”

撞擊的霎那,驚天的巨響,頓時在這片天空之中爆發而起,滔天的能量風暴,瘋狂的席捲而開,通天峰上那殘留著的玉清殿,都在這一刻,被生生的震塌而下。 恐怖的能量波動在天際之上瘋狂的席捲而開,連這穩固的空間,都被震得出現了劇烈的漣漪波動,隱約間,淡淡的裂縫蔓延開來……

“砰!”

天空上,能量風暴交匯處,風暴狠狠的一震,一柄七彩巨劍橫貫天空,恐怖的劍鋒不知斬到了虛​​空何處,溝壑深邃,不可捉摸,劍身震顫之間,竟然連空間都被破碎,隨之,一柄通體銀白的長劍從風暴之中倒射而出,重重的落在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之上,可怕的力道瞬間便是將那座山峰震裂城一片廢墟,白陽神劍也無力的躺在碎石之中…

“噗!”蕭雲飛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已經是搖搖欲墜,眼見著頂上那道還在斬落的恐怖巨劍,身子一怔,臉上顯現出一抹堅毅神色,雙手合攏在一起,然後飛快的變幻出一道道繁瑣而復雜的手印,而隨著手印的變化,身後虛空一陣波動,一道漆黑的巨大虛影緩緩站立而起。

手印緩緩凝固,蕭雲飛蒼白的臉龐上浮起一抹冷笑:“翻天印!”

隨著蕭雲飛心念一動,身後那巨大的黑色影像雙手一伸,瞬間化作一片虛空,向著誅仙劍氣,猛然抵了過去!

“砰!”

無邊虛空橫陳天際,與誅仙劍氣生猛的撞擊在一處,恐怖的能量波動,震動天河,滾滾氣浪咆哮,化作一波波的刺眼光芒,照耀四周! 虛空層層破碎開來,無邊黑暗籠罩四方,如同一張來自遠古的恐怖巨獸,生猛的將所有的光線全都吞沒!

漫天風雲激蕩之中,一道慘白的身影倒飛而出!

“走啊!”

蕭雲飛一聲大喊,整個人瞬息之間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著下方無力飄落。

張小凡神智陡然為之清醒,呆呆的看著半空之中的那道正在墜落的身影,但隨之又被無盡的戾氣淹沒,黑氣瀰漫!

道玄真人臉色也是蒼白到了極致,臉上神色猙獰,一咬牙,竟然奮起最後餘力,將殘留的誅仙劍氣再度凝聚,天空中,七彩巨劍光華流轉,美輪美奐,向著張小凡斬落!

那一道驚天巨劍,當頭擊下,未到地面,咯咯巨響已然發出,張小凡附近一丈方圓地面盡數迸裂,狂風呼嘯,將他籠罩其中,已是必死局面。

“啊!”張小凡瞪紅雙眼,人為無形劍氣籠罩,掙脫不得,心中悲憤恨意難以抑止,眼睜睜看著天空那柄恐怖巨劍帶著無邊殺意迅疾落下,張口狂呼。 這聲音震動四野,天地變色,唯獨那誅仙奇劍卻彷彿是誅滅滿天神佛的無情之物一般,依舊毫不容情地向他擊來,眼看著張小凡就要成為劍下亡魂,粉身碎骨。

忽地,天地間突然安靜下來,甚至連誅仙劍陣的驚天動地之勢也瞬間屏息…

那在歲月中曾經熟悉的溫柔而白皙的手,出現在張小凡的身邊,有幽幽的、清脆的鈴鐺聲音,將他推到一邊。

彷彿沉眠了千年萬年的聲音,在此刻悄然響起,為了心愛的愛人,輕聲而頌:

九幽陰靈,諸天神魔,以我血軀,奉為犧牲…

她站在狂烈風中,微微泛紅的眼睛望著張小凡,白皙的臉上卻彷彿有淡淡笑容。

那風吹起了她水綠衣裳,獵獵而舞,像人世間最淒美的景色。

半空中,蕭雲飛禁不住閉上了眼睛,張小凡的心徹底的沉了下去。

突然,他張開了口狂呼,卻被狂風逼了回來;他瘋了一般躍起撲向碧瑤,卻被神秘氣息彈開,血紅的雙眼中流出了紅色的淚,淌過他的臉頰。

那個風中的女子,張開雙臂,向著滿天劍雨,向著奪盡天地之威的巨劍。

…三生七世,永墮閻羅,只為情故,雖死不悔…

劇烈的狂風突然轉了方向,變成了圍繞在碧瑤身邊的巨大漩渦,那個婉約而美麗的女子被狂風推上半空,迎著那七彩流轉的巨劍。

她是那一刻,天地間唯一的光彩!

片刻…

無數的血色霧氣從她的體內瞬間噴出,在她身前凝做晶瑩如紅玉的血牆,同時白皙面容之上,飄出九道若隱若現的輕煙,融入血牆之中。

那血牆瞬間沸騰,如熾熱的癡情之火燃燒不止,帶著所有的熱情絕望焚燒,爆發出無與倫比的燦爛光輝,逆天而上!

與那誅仙主劍,轟然相撞!

燦爛的光輝如此耀眼,沒有人可以睜開眼睛。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巨響,震動了整個天際蒼穹,勢不可擋的誅仙劍倒飛而回,滿天的氣劍一陣紊亂。 而在通天峰上,山峰巨震,亂石橫飛,山體之上如割裂一般出現了無數巨大裂痕,彷彿末日到臨。

隱約中,一個苗條而淒婉的身影,從半空中緩緩落下。

天地間,忽然全部安靜下來,只有一個聲音,撕心裂肺一般的狂吼著:

“不啊............”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43
第226集:十年之約!
“特殊劇情場景任務完成,保證張小凡順利下山,完成任務,獲得元力50億點,獲得積分50萬點。”

“超級外怪啟動,完成任務獲得經驗增加十倍,獎勵元力50億點增加為500億點,獎勵積分50萬點增加為500萬點。”

“嗯。”當蕭雲飛緩緩醒了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陸雪琪懷裡。 陸雪琪一見他醒過來,臉上微微一紅,不過還是將他扶了起來。

“小師弟呢?”蕭雲飛沉聲問道。

陸雪琪微微一怔,應道:“他被鬼王宗的人帶走了。”

的確,當時蕭雲飛硬撼誅仙劍陣之後,碧瑤以生命作為代價,發動癡情咒擋住了誅仙劍氣,道玄真人再也支撐不住,自天上墜落,正魔雙方一片混亂,也就是那時候,張小凡被鬼王宗的人乘亂強下山去了。

此時的蕭雲飛卻根本不管這些,他緩緩的轉過頭去,朝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看了過去,輪迴空間的百年精修,大竹峰上七年平靜生活,剛剛平復下來的心靈再度被打破,那一柄巨劍橫空,終於打破了他內心深處最後的界限!

凌厲的眼神所向,有人害怕,有人吃驚,也有人擔心...........

“道玄真人,你為什麼要對我師弟出劍...........”

一字一頓,蕭雲飛滿臉陰沉,一步一步的向著道玄真人緊逼而來,隨著他邁​​步向前,身上猛然間亮起了一道玄奇的神光,照耀四方!

“元力值達到臨界點,0066號獨行獵殺者蕭雲飛煉體訣提升等級,目前煉體訣等級為184級.............”

伴隨著等級的提升,蕭雲飛的所有傷勢都在這一刻瞬間痊癒,強橫的氣勢自他身上猛然狂飆四散,如同一股狂風,凜冽著席捲而過,玉清殿上,那些修為稍有不足的青雲弟子,紛紛向後倒退!

“老七,你想幹什麼,回來!”田不易見狀,連忙一聲大喝,蕭雲飛此刻所作所為,不異與在道玄真人臉上刮了一巴掌。

“師父,那可是我們大竹峰的小師弟啊!”蕭雲飛頭也不回,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前面的道玄真人,固執的出聲問道:“道玄真人,你為什麼要對我師弟出劍...........”

田不易緊緊盯著蕭雲飛,胸口起伏不定,顯然已經怒極。 不過此刻蕭雲飛怒火滿腔,卻哪裡顧得上這些,一雙眼睛,緊盯著道玄,氣息忽強忽弱,明滅不定!

一把推開了攙扶著自己的蕭逸才,道玄真人重傷的軀體堪堪站立,他迎著蕭雲飛的目光,毫不示弱的與他對視:“蕭雲飛,你應該知道,張小凡已經入魔,若不除去,他日……”

“他日!他日!好一個他日!”蕭雲飛恍若癲狂的大笑出聲:“就因為你的一個推測,你​​就可以亂殺我大竹峰的人嗎?”

“那好!”蕭雲飛臉色一變,抬手之間,一道流光自天際劃落,化作一柄通體銀白的長劍,劍鋒之上,還有鮮血猙獰,透發著重重的血氣,直指道玄真人:“既然如此,你今日以重傷之身催動誅仙劍陣,已然被戾氣侵入身體,日後難免戾氣越來越重,墮入魔道,未免遺禍蒼生,就讓我把你除去吧!”

眾人聞言,不由得為之一陣駭然,這蕭雲飛,竟然想要對掌門出手!

“放肆!”田不易終於壓制不住,抬手之間,一巴掌扇了過去,蕭雲飛臉上,五道血痕觸目驚心。

“哈哈……”

蕭雲飛仰天長笑,如瘋似癲,眾人看著這連番變故,愣住了。 一時間玉清殿頓時靜了下來,只有蕭雲飛那瘋狂的笑聲應和著山風,帶起陣陣血腥之氣。

“阿彌陀佛,蕭施主,你又何必...........”一旁的天音寺高僧普泓眼見著蕭雲飛神情有異,連忙出聲叫道。

“閉嘴!”可還沒等普泓一句話說完,蕭雲飛已經一聲大喝將其打斷,張小凡那無辜的掙扎,碧瑤的以死相護,這一切的一切,已經觸動了他內心最深處那根情弦,“都是因為你們天音寺的這些臭禿驢,若不是你們,我們青雲門怎麼會搞成今天這副局面?”

普泓神僧頓時為之一陣黯然,臉上不免露出幾分愧疚之色,其餘的天音寺門人,暴扣普空在內,紛紛低頭誦經,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竟無一人敢出言反駁。

“怎麼,不說話了?”蕭雲飛一聲冷哼,冷笑出聲;“你們一個個不是自持名門正道,不是有道高僧嗎?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

他說話間,一步一步向著普泓及其身後的天音寺門人緊逼而去,普泓神僧與諸位門人一言不發,蕭雲飛前一步,他們便後退一步。

“阿彌陀佛,蕭施主,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普空終於忍耐不住,宣了一聲佛號,擋在了普泓身前。

“我咄咄逼人?”蕭雲飛嗤鼻一聲冷笑:“那你們來青雲門興師問罪之前,可曾想過,你們是不是咄咄逼人呢?”

“大梵般若乃是我天音寺的不傳之秘——”普空正待爭辯,蕭雲飛卻再次將他打斷:

“不傳之秘?”蕭雲飛嘿嘿一聲冷笑,“我看不見的吧,貴派普智大師不是將大梵般若傳給我們大竹峰弟子張小凡了嗎?你們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 ..........”說到這裡,蕭雲飛聲色俱厲:“這個普泓老禿驢,還有法相小禿驢,他們兩個明明都是知道這一切,還上我青雲門興師問罪,到底是誰咄咄逼人,還用我多說嗎!”

“阿彌陀佛,”普泓高宣了一聲佛號,踏上前來;“蕭施主所說極是,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們天音寺的過錯。”

“既然這樣,我若殺你,你有何話可說!”蕭雲飛抬手之間,白陽神劍劍鋒一轉,遙遙指向了普泓!

“阿彌陀佛,老衲無話可說!”普泓神僧淡然出聲。

普空冷哼一聲,擋在了普泓身前,“蕭施主,難道你就因為這件事情,便想要殺我師兄,未免太不把我天音寺放在眼裡了吧。”

“那又如何?”蕭雲飛再度向前踏出一步,身上一股無形殺氣綿綿不絕的散發開來,“天音寺一向自稱是三大玄門之一,可惜,先是普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殘殺了草廟村數百條無辜性命,後又有你們昧著良心前來追討大梵般若,以至於我青雲門遭逢千年以來最大的浩劫,你自己說,天音寺還有何顏面讓人把它放在眼裡!”

“這?”普空頓時啞口無言。

天音寺眾人低下頭來,一個個默誦經文,場中一時沉默下來,所有人都望著蕭雲飛,這個青雲門近百年最輝煌的天才人物!

“夠了!”田不易忽然間佔了出來,擋在蕭雲飛身前:“老七,你鬧夠了沒有,難不成,你找的想要青雲門跟天音寺決戰不可!”

“我!”蕭雲飛胸口不住的起伏波動,雙眼之中,閃爍的精光,掃過在場經過血戰的諸多青雲門人,他們雖然從之前慘烈的正魔大戰之中僥倖活了下來,可無一不是身受重傷,這個時候,的確不是與天音寺翻臉的時候。

腦海之中思緒翻飛之間,蕭雲飛終究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白陽神劍,但這卻並不代表,他放棄了自己的憤怒:

“今天我就先放過你們,但是,今日這事,你們天音寺遲早要給我們青雲門、給我們大竹峰一個交代!”

話音一落,他又轉過身來,衝著田不易夫婦道:“師父師娘,弟子這就先回大竹峰靜修了,十年之後,弟子必定要上天音寺為這件事情討回一個公道!”說罷,他旋即在眾人的注視之中,轉身離去。

陸雪琪目送著蕭雲飛遠去,看著他的背影,漠然無語............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44
第227集:緣起緣滅,一念之間
青雲山。

大竹峰。

夜已深了。

一輪明月高懸,淒慘的白光鋪灑而落,似乎,也是那麼的孤單,黯淡.........

田不易背負著雙手,默默的站在守靜堂裡,蘇茹靜靜的立在一旁,能在的弟子都在這裡,宋大仁領著眾位師弟站在田不易和蘇茹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這個時候觸了田不易的眉頭。

良久過後,蘇茹無奈走上前去,握住田不易的手,“你已經站了很久!”

“哦!”田不易回過神來,正欲動動身子,卻感覺道腿腳一陣酸麻。

“大仁,你七師弟現在如何?”田不易的聲音有些疲倦,今日大戰消耗巨大是一方面,可是更重要的是心累,看著最小的弟子離去,卻無能為力,田不易已經身心俱疲。

蕭雲飛站在最後頭,見師父提起自己,忙站了出來,“師父,徒兒在這,已經沒什麼大礙,傷的不重!”

田不易臉色總算輕鬆了些許,不幸中卻是有大幸,田不易臉色欣慰道:“好,這就好,老七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我沒什麼事。”

“是!”眾弟子雖不願意,可還是退了出去,他們何嘗看不出來師傅有心事,這心事都寫在了臉上,看不出才叫見鬼了。

蘇茹也很擔心他,下意識的握緊了田不易的手臂,卻見田不易伸過手來,緊緊的握了握,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茹柔聲道:“別太放在心上!”

田不易笑了笑,道:“我明白,去吧,我跟老七說說話!”

“恩!”蘇茹點點頭,退了出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單獨說,可是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時候該放,什麼時候不該鬆手。

守靜堂裡,只剩下了蕭雲飛與田不易師徒二人,蕭雲飛默然不語,田不易似乎也不知從何說起,兩人就這麼靜立著,對著天空之中那輪孤單的明月,在地上,托出兩道修長的黯淡影子。

“唉...........”良久,田不易一聲嘆息,這才緩緩轉過身來,看了看蕭雲飛,出聲道:“老七,今日你在大殿上那番作為究竟是何用意?難不成,果真如你所說,十年之後,你當真要上天音寺去不成?”

蕭雲飛迎著田不易的雙眼對視而去,毫不怯懦,寒聲道:“不錯,十年之後,我非得上天音寺去,向他們討個說法!”

“非去不可嗎?”田不易有些無奈,天音寺與青雲門並稱三大正道,四大神僧無一不是修為高深莫測之輩,再加上眾多護寺長老,蕭雲飛縱然修為超凡,但這上天音寺討回公道一事,關乎兩派交好,青雲門多半是不肯派人與蕭雲飛同去的,他只孤身一人,強闖天音寺,必然是凶險萬分,田不易打心底里是不想他去的。

“非去不可。”蕭雲飛淡然出聲,神情堅毅,絲毫不為所動。

“唉!”田不易又是一聲嘆息,搖了搖頭,終究沒有再開口勸阻,他打心裡知道,這個七弟子天縱奇才,不僅僅修為高超,而且對人處事,都有他自己的想法,自己這個師父,卻是勉強不了他的。

蕭雲飛似乎也知道田不易心中的擔憂,當下沉聲道:“師父但請放心就是,弟子的太極玄清道已經晉至太清境​​第一層的頂峰,白日與魔教一戰,又有領悟,想必不消多久,便可晉升太清境第二層,再加上我又有白陽神劍在手,天音寺那幫老和尚,還耐何不了弟子。”

太清境,第一層頂峰,即將突破第二層! 田不易聞言,心裡不禁為之無語,這才幾年時間啊,自己這個做師傅的到現在距離太清境還有半步之遙呢? 他這個徒弟到開始衝刺太清境第二層了...........

鬱悶了許久,田不易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少頃之後,田不易站到了守靜堂中央,平靜道:“你小子聰明絕頂,為師只想問問你,那個不成器的不孝弟子還能回來嗎?”

原來是這個問題,蕭雲飛總算明白了,為何要刻意避開所有人,如今張小凡成了青雲叛徒,就連道玄師伯都要殺他,可田不易卻仍希望他回來,如若傳出去,怕不是什麼好事,惹人非議不說,弟子們就算知道了,也不過是有害無益,何況,這種事情,多一個人知道也不是什麼好事。

“一念起,萬念生,緣起緣滅,世人又何嘗能猜得透,師傅,心之所屬即是歸處,天涯何處不是家呢?”

蕭雲飛一聲輕嘆,看過原著的他,心裡清楚,從張小凡與碧瑤相愛的那天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他此生,再也不能回到大竹峰!

“心所屬即是歸處!”田不易念叨了了幾聲,神情微微一愣,想起今日那小子的舉動,還有那個綠衣少女拼死相護時的決然,田不易頓時一陣黯然。

其實答案很明顯,張小凡此刻的心在何處,其實已經不必再說,除了那名綠衣女子不會有別人,只是這一次他怕是又要心碎。

田不易有些洩氣,道:“那個妖女,為什麼偏偏喜歡上這個木頭!”

二人身份相差懸殊,一個是鬼王宗宗主之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另一個卻是大竹峰不成器的小徒弟,田不易著實想不通,為何會偏偏二人就愛上了,還愛的你死我活,不離不棄,連死都不怕。

蕭雲飛淡淡的笑道:“師傅啊,如果因為身份而不愛,那就不是真愛,所謂真愛是沒有界限的,不會因為身份或者其它原因而改變。還有​​啊,師傅,我覺得那名女子很勇敢,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就算愛上正道弟子,也愛的如此義無反顧,一個人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動容,何況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師弟會動情一點不奇怪!”他說這話的時候,心神不禁一晃,眼前那個手持神劍,禦空而立的身影,那雙充滿了執著與堅毅的眼神,霎那之間撞進了他的心中!

“哦,那師傅的心就不是肉長的!”田不易不滿道。

“我可沒說!”蕭雲飛趕忙閉上嘴。 這個時候,老田心裡正鬱悶呢,自己要是一個不小心撞上去,十有八九又要挨訓!

田不易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負氣道:“既然他的心已經有所屬,那就愛去吧,愛的死去活來我也不管了!”說完田不易便走了,至於張小凡能不能回來,他索性不問了,反正答案已經擺在面前。

心所屬,即是歸處,如若心在他處,回來又有何用呢! 還不如不回來!

“有了情人忘了師傅,不孝弟子,不孝弟子,氣死我了……”聲音漸漸遠去,人影漸漸的消失在後堂,那聲音中有何嘗有半分責備,縱有一絲不滿,可是更多的卻是擔心,憂心弟子的處境。

蕭雲飛無奈的搖搖頭,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可是轉眼就成了苦笑,雖然說,他與張小凡之間不過就是師兄弟的情誼,但是,他卻是打心底里佩服這個小師弟,愛能夠愛的如此驚天地泣鬼神,也算是世間少有,想不讓人佩服都難,還有那個碧瑤,為自己所愛之人不顧生命,這樣的愛,已經是超脫了輪迴的限制,達到了大愛的界限!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蕭雲飛突然想起了這句話,也許用這句話來形容真愛,真的再合適不過。

他們,能夠為了自己的所愛而放棄一切,可自己呢? 想到這裡,他不禁又想起了心裡的那個她,此刻,她在做什麼呢,是不是也在想著自己?

陸雪琪,你真是我的剋星!

蕭雲飛忍不住在心裡一聲感嘆,默默的搖頭自語,隨即,緩緩站了起來,朝著守靜堂外走去……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44

第228集:十年風雨,荒村野店
黑色的烏雲盤旋在夜空,天幕陰暗的彷彿壓向地面,從蒼穹上飄落的雨絲,在凜冽呼嘯的風聲中,卷過蒼茫的大地。

荒野之地,前不見村後不見地,四下莽莽,只有一條古道從遠方延伸而來,又孤單地向遠處延伸而去。

夜空黑雲裡,有低沉雷聲響過,天地間的雨勢,也漸漸大了起來。

大地肅穆,荒野上除了風聲雨聲,四下漆黑,只有在古道邊上,孤零零地點燃著一點燈火,透露著些許光亮。

這是個荒野小屋,老闆姓何,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是距離此地一日路程的小池鎮出身,在這個荒僻之地,古道之旁,自己辛苦建起了一個簡陋屋子,為南來北往的旅人提供個歇腳喝茶的處所,以此賺幾個辛苦錢。

此刻何老闆正坐在自己店舖裡的櫃檯之後,耳邊凝神聽著屋外淒厲呼嘯的風雨聲,眉頭微微皺起,輕輕嘆了口氣,這樣壞的天氣,想來多半是不會再有客人來了。

他的這間小屋位在小池鎮和西方一座大山空桑山之間,門外的那條古道,自古便是商旅之道,也是通往更東方的大城——東海昌合城的必經要路,所以不時有旅人經過。

眼下,在這風雨之夜,這間荒野小店裡,卻居然還有著幾位客人,默默地坐在陰暗昏黃的小屋裡,躲避著屋外的淒風苦雨。

“劈啪。”

何老闆面前的油燈燈心發出了輕微的爆裂聲,把這個老實的中年人從昏昏欲睡中喚醒。 屋外的風雨聲一陣緊過一陣,“嗚嗚”地彷彿哽咽一般,看來這一夜,這裡的客人是走不了了。

他這般想著,抬頭向自己店裡的客人們望去。 簡陋的小屋裡只擺著五張桌子,此刻有三張桌子旁邊坐著客人,最邊角處的一張坐著一位單身男子,那裡是燈火難以照亮的陰暗處,那個男子孤獨地坐在那裡,連面容也模模糊糊。

而靠近些的兩桌,一桌邊上坐著一個氣度不凡的老人和一位正是青春年少的少女,老人的手邊還有個竹竿靠在桌子上,上邊有塊布條,寫著“仙人指路”四字,看來是個江湖相士。

至於最後一桌,卻是人最多的一路商旅,共有四人,在他們身後的角落堆滿了貨物,此刻彷彿中間還有個年輕人輕聲咒罵著這個鬼天氣。

“好了,別說了。”四人中另一個看去年齡較大的老者喝了他一聲,轉過頭來,向著何老闆笑了笑,微帶歉意道:“何老闆,今天這風大雨大的,還連累你陪我們熬夜了。”

何老闆微笑搖頭,這一行商旅時常往來與這條古道之上,來他這小店歇腳也有許多次,所以也算是熟客了,當下道:“沒關係,我熬夜也是尋常的事,不過今日從白天開始就黑雲壓頂的樣子,怎麼先生你還要趕路來著?”

那老者聞言一怔,隨即與同行的其他人對望一眼,苦笑道:“其實我們又怎麼不知道今天天氣不好,但出門在外,實在是有難處啊。”

何老闆“啊”了一聲。

那老者端起面前的茶杯,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道:“何老闆,如今這個世道,難啊!”

何老闆吃了一驚,道:“怎麼了?”

那老者苦笑了一聲,道:“從十年之前,本來已經消失許久的魔教,突然又重新出現,聽說還在青雲山和正道那些神仙們大大的打了一仗。從那以後,這十年來魔教非但沒有被正道消滅,反而日漸​​興盛,到處都聽說他們與正道爭來鬥去的。”

何老闆默然,那老者嘆息一聲,道:“他們鬥他們的,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也管不到,偏偏這爭鬥之下,天下大亂,如今盜賊橫行,搶家劫捨者不計其數,我們在外混口飯吃的,天天都提心吊膽,生怕就遇到了強人,這才匆匆趕路,不料卻被風雨阻在了這裡,麻煩何老闆了。”

何老闆搖頭道:“這沒什麼關係,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口裡正說著,忽然從遠處角落里傳過一個聲音,淡淡地道:“這麼說來,這位先生可是以為,如今天下大亂,盜賊橫行,都是你口中魔教所為了?”

那老者一怔,還未說話,前邊做著相士和年輕少女那桌處,目光也向他們看來,那少女目光明亮,姿容秀麗,嘴角邊有淺淺酒窩,看去惹人憐愛。

此刻她忽然開口向那商旅老者微笑道:“這位老丈!”

那老者向她看來,道:“什麼事,姑娘?”

這年輕少女輕聲道:“老丈,你面瘦而紋多,但面形未破,主一生雖多波折但仍算平安。只是你天庭六分處有道小疤,橫在臉中,阻了命線、財線,主你老來之際,或有大劫。如今看你歲數,不如還是少說些話,也少些禍端。”

眾商旅一起變色,那老者更是站了起來,緊緊盯著這一老一少看來,但這二人卻都沒有什麼反應,泰然自若。 半晌,那老者臉色陰晴不定,向周圍張望一眼,終於還是坐了回去,向那少女拱手道:“多謝姑娘指點。”

他這一番坐了回去,小店裡立刻沉靜了下來,剛剛在角落裡那個有些神秘的男子此刻似乎也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只是這長夜漫漫,委實難捱,過了許久,那邊商旅中人漸漸開始聊天,說來說去,卻是談起了十年之前在青雲山那一場正魔大戰。

這些行旅商人不過是些普通百姓,自然不曾到現場看過,不過傳聞這個東西,也就是為此而生的。 而且那些正道修真的高人們向來都是神秘莫測,正是老百姓口中最好的談資。 說著說著,幾個年輕人的聲音漸漸大了些,其他人也都聽見,被吸引了過去。

“…總之,那時候青雲門的形勢已經危在旦夕,幸好道玄老神仙功參造化,用手指輕輕一點,頓時天上落下驚雷閃電,聽說方圓百里都聽得見那聲巨響,這才將魔教的人擊退!”

“放屁!”忽地一聲輕喝,卻是與那少女坐在同一桌的氣度不凡的老人發出,眾人都吃了一驚,向他看去,只聽那老人道:“若是道玄真的那麼厲害,怎麼青雲山一戰,青雲門會死了那麼多人,連七脈首座都死了兩個,其他的長老弟子更是死傷無數,你當魔教那些魔頭是吃白飯的啊?”

眾人啞然,他旁邊的少女眉頭大皺,低聲道:“爺爺,我剛才還叫人不要多話,怎麼你的話這麼多?”

那老人呵呵一笑,原本頗有鶴​​骨仙風的臉上突然變得有些得意,低聲道:“小環,你不要嚇我,我早就讓你看過我的命格,雖然一生飄蕩,但老來走運,主平安到老,有人送終,呵呵,不妨事,不妨事!”

那少女才喝了口茶,險些被他的話嗆到,咳嗽了兩聲,怒目向老者盯了一眼,那老者卻洋洋得意,絲毫不放在心上。

這一老一少,正是行走天下的江湖相士周一仙和他的孫女小環,如今距離上次青雲山正魔大戰已經過去十年,小環也已經發身長大,出落的秀麗漂亮,只是仍然跟隨著周一仙浪跡天涯。

此時周一仙似乎癮頭被勾了起來,也不顧與別人是第一次見面,把凳子一拉,居然就坐到了那些商旅中間,開始高談闊論起當年那場青雲之戰,小環在旁邊為之氣結,卻也無法可施。

週一仙口才極好,再說他行走天下,本也是靠著一張嘴的本事,說起來生動活潑,栩栩如生,遠遠勝過了剛才那幾個年輕人,片刻後連何老闆也忍不住走了過來,眾人圍在一起,聽著周一仙縱橫睥睨,談笑間回首往事…

“啊!”

聽到精彩激烈處,那幾個年輕人同時發出驚嘆聲,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道:“老丈你難道當時也在場麼,知道的這麼仔細?”

週一仙一怔,隨即用手輕拍衣衫,搖頭嘆息道:“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我向來都不願插手了,就讓那些青雲門小輩去做吧!”

眾人吃了一驚,登時有了肅然起敬的心情,不料這時旁邊卻聽的“噗”的一聲,卻是小環將剛剛喝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咳嗽不止。

週一仙瞪了她一眼,隨即回過頭來,呵呵微笑,這時旁邊有個年輕人道:“老丈,那最後青雲門那個姓張的弟子,到底怎麼了,難道真的反出了青雲門?還有,他那個師兄呢?”

週一仙皺了皺眉,沉默了片刻,才搖頭道:“這個卻不清楚了,當日場中一片混亂,似乎連那個張小凡也昏迷過去,最後被魔教的人給搶上,從此就不知所踪了,但他那個師兄,似乎因為抵擋誅仙劍氣身受重傷,後來又因為這件事情,跟天音寺的人起了爭執,如今只怕還在大竹峰上吧。”

“七師兄..............”忽地,那個坐在角落裡的神秘男子身子一顫,但卻始終沒有說話,只把自己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之中。

屋外風雨,漫天席地,彷彿又淒厲了幾分...........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45
第229集:大竹峰!
青雲山。

這座在世人眼中神奇而神秘的仙山,十年之後,依然如人間仙境一般。

那一場正魔廝殺所帶來的破壞,早已經被修繕一新,只不知道,留在深心處的傷口,可也曾癒合了?

十年前一場大戰,落霞峰首座天雲道人不幸過世,龍首峰首座蒼松道人叛出,除了掌門道玄真人,六大首座去了三分之一,可謂元氣大傷。

如今落霞峰已經由本派長老接任首座之位,但龍首峰一脈,因為蒼松道人之故,原本僅次於長門的第二大脈卻在青雲門中抬不起頭來,而在本脈內部公推之後,出人意料的,竟是由年輕一代的齊昊接任了首座之位。

而彷彿是一個趨勢一般,在青雲門中各大派系裡,年輕一代出現的機會越來越多,如風回峰的曾書書、大竹峰的宋大仁、小竹峰的文敏、陸雪琪,都已經替他們的師長做著越來越多的事情。

便是在長門之內,這些年來,道玄真人也已經漸漸不問俗世,而將日常瑣事交給了得意弟子蕭逸才處理。

唯有那個人,卻一直都在大竹峰後山太極洞閉關不出,雖然十年時間沒有現身,但是,整個青雲門乃至整個正邪兩道,卻沒有一個人敢忽視他的存在!

十年之前,他便可以力戰魔門四大宗主,斬掉玉陽子的一條手臂,重傷老怪物毒神,甚至正面硬抗誅仙劍氣,十年之後呢? 他的修為又精進到了何等境界,實在是有些令人難以想像!

大竹峰。

雲氣縹緲在山間,如溫柔的白色絲帶,輕輕變幻著。 清晨裡微帶濕潤的空氣,還有清新涼爽的風兒,越過那一片翠綠的竹林,拂過大竹峰的山頭。

那一片以守靜堂為中心的建築,在晨光中安靜地佇立著,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寧靜…

只是一陣吠叫聲音突然傳來,中間夾雜著“吱吱”叫聲,打破了這裡的安靜。 毛色光鮮的大黃從遠處疾跑而來,小灰則騎在牠的背上,用手緊緊抓著大黃脖子上邊的毛支持身體,同時另一隻手在空中揮舞著,很是興奮的樣子。

十年前,張小凡從這裡去了通天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剛開始的一段時間,這兩隻動物都變得鬱鬱寡歡,尤其是小灰,一反往日好動性子,悶了許久。 至於大黃也不好受,整日里垂頭喪氣,只是時光如水,悠悠而過,當年的記憶彷彿也漸漸淡去,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小灰和大黃又開始在大竹峰的山頭上打打鬧鬧,玩耍不休,只是縱然如此,牠們在夜深入睡時刻,卻總是回到當年張小凡的房間,彷彿期待著什麼。

雖然,這麼多年來,這房間里永遠都空無一人。

“嘶!”

大黃突然在急奔中停下腳步,巨大的慣性讓小灰幾乎從牠背上摔了下來,幸好牠的手抓的夠緊,這才勉強穩住身體。 大黃大聲地吠叫著,突然回過頭來,卻是張著嘴吐出老長的舌頭,去追逐自己的尾巴,身子便在原地不停地打轉。

小灰在牠背上坐的穩穩的,咧著嘴大聲“吱吱”而笑,很是興奮快樂的樣子。 這個枯燥的遊戲大黃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但對牠們來說,卻彷彿是最好玩的事物。

清晨的微光灑在牠們的身上,大竹峰上迴盪著兩隻動物的聲音,人們還在沉睡,這大好的時光,彷彿只留給牠們。

遠方,後山那片青翠的竹林,隱隱傳來山風吹動竹葉的嘩嘩竹濤之聲,悠悠迴盪,就連從那個方向吹來的風,也彷彿帶著竹葉的清香,和那片竹林裡的氣息。

忽然!

大黃停下了追逐自己尾巴的腳步,小灰在牠的背上,也幾乎是同時抬起頭來,張大了嘴巴,向那片竹林望去。

青山,翠竹,風過,如海…

“吱吱吱吱!”小灰忽​​然尖叫起來,大黃的反應也有些奇怪,只是聲音小的多,吠叫了幾聲,但片刻之後,兩隻動物彷彿都知道了什麼一般,小灰抓緊了大黃,大黃立刻撒開四腿,迅速地向後山那片黑竹林裡跑去。

熟悉的後山小路上,也許是因為許久沒有人來這裡做功課了,草木茂盛的連原本的山路也漸漸模糊,但大黃卻彷彿天生靈覺一般,在樹林間穿梭著,越跑越快,很快就跑到了那片竹林之前。

翠綠的竹林裡,幽深而帶著一絲神秘,大黃在竹林外頭停下了腳步,低聲“嗚嗚”地叫了幾聲,小灰則從牠背上跳了下來,蹲在一旁,望了望牠,又向竹林深處張望了一眼,不時用手抓抓腦袋,彷彿也有些猶豫。

但只過了片刻,終於還是小灰下了決心,只見牠向大黃“吱吱”叫了兩聲,當先向竹林裡走了過去,說是走其實也不太對,但小灰卻奇怪的沒有爬上竹子,而是用前肢在地上扶著,帶著一蹦一蹦的姿勢,慢慢地向里而去,看牠的模樣,既是小心翼翼,卻又似乎滿懷期待。

大黃嗚嗚叫了兩聲,也邁開腳步,跟在牠的身後,走進了這個竹林。

一猴一狗,慢慢穿梭在幽靜的竹林中,很快消失了身影。

早晨的光線被茂密的竹葉擋住,但從那縫隙之中,依然有道道光線,化做手指般大的光柱,從竹林上方灑下,落在地面之上。

小灰和大黃在竹林間慢慢地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竹林深處的某個地方,有片小小的空地,有些眼熟,依稀記憶中,彷彿是當年張小凡初次來此,辛苦砍竹的地方。

小灰停下了腳步,蹲在空地之上,用手抓了抓腦袋,向四周張望。

幽深的竹林裡,一片寂靜。

卻彷彿有什麼莫名的氣息,浮蕩在這裡。

令心跳慢慢加快…

“噗!”一個輕輕的腳步,踏在這竹林深處的安靜中。

小灰與大黃同時轉頭,那一個身影,​​在一棵粗大的竹子背後,緩緩現身。

竹林裡突然又寂靜了下來,但是片刻之後,突然有歡呼之聲,小灰蹦了起來,身子化做灰色的光線一般衝了過去,跳到半空,躍進了那個人的懷抱!

牠緊緊抓住那個人的衣衫,大聲歡笑,毫無忌憚地釋放著自己的歡喜,“吱吱吱吱”的笑個不停。

那個人環過手來,曾經的兇戾之氣此刻無影無踪,眉宇之間滿是許久不見的柔和微笑,將小灰摟在懷裡。 片刻後忽然又有感覺,低頭看了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俯下身子,撫摸正在蹭著他的身體的大黃的頭,微笑著道:“大黃,你還好嗎?”

大黃自然不會說話,只是低聲嗚嗚叫著,尾巴不停地搖晃著,用頭輕蹭他的手心。

他的眼角,彷彿在無人見到處,隱隱倒映著光芒:“只有你們,還是像從前一般的對我啊!”

他輕聲嘆息,深深呼吸,這個竹林裡,曾經熟悉思念的味道。

“嘩嘩!”

忽地,又是一陣忙亂的腳步聲,卻是野狗道人從背後竄了出來,但看他破舊道袍上被荊棘撕了幾道口子,便知他走錯了路。

野狗道人滿臉晦氣,向曾經的張小凡,如今的鬼厲抱怨道:“餵,臭小子,你是不是發瘋了,想找死也不用這樣吧!這裡可是青雲門,萬一被人發現了,我們就算有十條命也死定了!”

鬼厲恍若未聞,轉過頭看著懷裡的小灰,眉宇間都是笑意。 仔細打量了一番,只見十年不見,小灰彷彿又長大了些,抱在懷裡的感覺,也似乎比從前重了許多,便是連牠雙目間的那一條痕跡,也彷彿大了不少。

而小灰在最初的喜悅激動過後,此刻依然咧著嘴笑著,與往日一般的爬到他的肩頭,習慣性的伸出手去摸弄他的頭髮。

鬼厲靜靜地站著,隨即慢慢向外走去,走到竹林邊上,向著遠處眺望,山前那一片被雲霧遮擋的地方,曾經是自己最溫暖的家。

他怔怔出神,深深望著。 半晌,這一天的第一縷陽光,卻已經悄悄落下,為這片青山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衣裳。

鬼厲合上雙眼,深深呼吸。

片刻之後,他轉過身子,伸手將肩頭的小灰抱在懷裡,看了一眼野狗,道:“我們走吧!”

野狗巴不得聽到他這一句話,急忙走了過來,口中嘀咕道:“這不是沒事找事嘛!為了一隻猴子,冒著性命危險…”

大黃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站起身子,看著鬼厲。 鬼厲伸手拍了拍大黃的頭,笑了笑,左手一揮,一道閃​​著玄青色光芒的黑棒出現,正是當年的“燒火棍”,如今卻越發的寶光盎然,一看便知是不凡的至寶!

正在這個時候,竹林深處,卻忽地傳來一聲悠悠的嘆息,令鬼厲二人的身子不由得為之一顫:

“唉.............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來看看七師兄,走的這麼急...............”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45
第230集:再見,風雲動!
“唉.............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來看看七師兄,走的這麼急...............”

悠悠的嘆息聲聽上去有些中氣不足,好像來自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嘴裡,絲毫不具備威脅性,可就是這樣一聲嘆息,卻令鬼厲、野狗兩人身子都不由得為之一顫。

“你?是你!你什麼時候在哪裡的!”野狗道人尖叫道,方才那個地方明明沒有人,甚至連腳步聲都沒有,突然出現一個人,著實令他有些駭然。

在這個地方被發現,下場一定會很淒慘。 冷汗刷的一下流了下來,野狗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獸牙法寶緊緊攥在手裡,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只要稍有不對勁,他便會毫不猶豫祭出法寶。

一襲白衣如雪,映著那不曾改變的容顏,比之十年前的鋒芒畢露,如今的他,顯然真正達到了令人心驚的高深境界,整個人,就如同一汪死水,明明翻不起絲毫的波瀾,卻有一種想要把人吞噬的恐怖感覺。

十年了,十年時間的精修,蕭雲飛的境界再度提升,煉體訣在元力值的積累下,達到了193級的程度,太極玄清道也已經達到了太清境第二層的巔峰,便是與道玄真人以及萬劍一相比,也不弱分毫!

這十年來,他一直都在後山苦修,所以,當鬼厲和野狗道人到來的一瞬間,他就已經發覺了,不過這又算什麼呢,遊子回家,還是因為眷戀故鄉? 蕭雲飛心里莫名的為之一顫,便即情不自禁的踏出了太極洞,來到了黑竹林中................

再次相見,蕭雲飛顯得很平靜,漫不經心地走了過來。 小灰和大黃似乎非常不滿,特別是那隻死猴子,正呲牙裂嘴的朝他做鬼臉,大黃也朝著蕭雲飛吼了兩聲,發洩著它們的不滿,當然,蕭雲飛直接忽視了那隻死猴子和那條笨狗,盯著眼前這個黑衣人。

鬼厲一身黑衣,十年前他是張小凡,今日卻是鬼王宗鬼厲,時光終究是一去不復返,改變的身份也已經不可挽回,故人再見面,是兵戎相見,還是談笑風生,鬼厲茫然不知,已經過了整整十年,他還是無法面對大竹峰的故人,靈魂深處的記憶正如潮水一般湧來。 、

“七師兄.............”鬼厲心中禁不住一聲呼喊,雖然時隔十年之久,他也永遠無法忘記,是誰教自己參悟天書提升修為,是誰教自己神通法術,是誰在自己最失落的時候安慰鼓勵自己,又是誰,在自己遭遇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縱然已經不再是張小凡,但鬼厲又怎能忘記他呢?

昔日的張小凡如今成為鬼王宗鬼厲,他更加不敢忽視眼前之人,十年之前,他已經是天縱奇才,一身修為不在鬼王之下,十年之後,他又達到了怎樣的恐怖境界,再加上他的智珠在握,聰明得讓人膽戰心驚,也許青雲門高手如雲,可是在鬼厲看來沒有人比得上眼前之人,提及此人之時,就連鬼王也感到不可思議,將他視為平生前所未有的大敵,鬼厲自然同樣不敢小看。

“聽說你在鬼王宗混得不錯,小師弟!”

平淡的話語,打斷了鬼厲的思緒,勾起了他埋藏已久的回憶,小師弟,一個遙遠的稱呼,代表著一段塵封的過去,鬼厲幾乎顫抖。

無盡的悔恨,還有那揮之不去的陰霾,鬼厲努力地平復心神,淡淡回道:“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小師弟了!”

蕭雲飛搖了搖頭,一聲嘆息,道:“唉,曾經是就夠了,何必拘泥於身份呢!”

話十分平淡,可是卻讓野狗道人感到驚奇,眼前這叫做蕭雲飛的青雲弟子實在太過於古怪,自古正邪兩道勢不兩立,但這個人見到鬼王宗的人居然沒有立即動手,這倒是讓他不解的很。

難得是死猴子竟然安靜了下來,蹲在鬼厲肩膀之上,格外的安靜,微風輕輕的吹拂著,竹林還是一如既往的安寧祥和。

“哈哈哈!”鬼厲忽然慘笑道:“身份,我這一生不就是被身份所累!”

“也許,這就是命運弄人吧,身份太多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只會帶來無盡的麻煩,哎,算了,不提也罷,免得勾起你的傷心事!”蕭雲飛輕輕一嘆,微微抬手,撫了撫自己額前那縷下垂的髮髻,

鬼厲稍稍一怔,緩緩道:“的確,不過現在我要離開,你又會怎麼做?”

“請便!”蕭雲飛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一點也沒有阻攔的打算,這反倒是讓野狗道人覺得有些古怪,就連鬼厲也愣在原地。

再見面該如何應對,這個問題鬼厲曾想過很多次,可是沒有一次出現今日的情況,七師兄竟然毫不在意,就這樣輕易讓他離開,鬼厲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般模樣,他曾經不止一次想像兵戎相見的那一刻,可是現在他終於知道,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妄想,不管怎樣,他們曾經都是師兄弟啊,經年累積的情誼,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被時間磨滅.........

那隻死猴子倒是開心的很,似乎很滿意蕭雲飛的行為,兩隻爪子抱在胸前,還滑稽的點著頭,似乎在說算你識相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多謝!”鬼厲冷冷的道出這二字,再次看了眼大黃,抱著小灰,踏上燒火棍,化作一道青光,直上青天。

野狗道人嚇了一大跳,急忙馭起法寶跟了上去,開什麼玩笑,這裡還有個不知深淺的傢伙,萬一不想放過自己,那可就沒命了,野狗道人哪敢繼續停留。

轉眼間黑竹林裡就剩下一人一狗,大黃正一個勁的朝天吠叫,不停的吠叫著,似乎想讓那個少年別走,可惜終究還是走了。

狂吠聲響遍了整個山頭,就這樣一直不停的叫著,也不見大黃停下來,蕭雲飛無奈的搖搖頭,走到了一邊什麼也不理會,任由這大黃不停的叫喚。

“七師兄,怎麼回事?大黃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還叫個不停,小灰哪裡去了?”一連串的問題,總算把閉目沉思的蕭雲飛叫醒了。

大黃似乎有些激動,扭頭看了看已經是少婦的田靈兒,接著又扭過頭去,朝著天空狂吠不止,似乎想告訴她什麼事。

田靈兒繡眉微微皺起,向著四周看了一眼,有些奇怪道:“這裡只有七師兄啊,大黃,你幹嘛對著天空叫啊?”

“有個故人來過,也許他捨不得吧!”蕭雲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看著還在不斷大叫的大黃,倒是來了幾分興致,這條得到老狗跟那隻死猴子和那小子的關係真心不錯,都走了這麼久了,竟然還狂吠不止,還真是重感情啊。

“故人?”田靈兒忽然身子一怔,激動地說道;“七師兄,你是說,小凡回來了?”

蕭雲飛回過頭來,不咸不淡地道:“別吵了,人早就走了,再說你又不喜歡他,有什麼好急的,還是好好當你的首座夫人吧!”

田靈兒一陣惱怒,有些不悅道:“七師兄,你怎麼這麼說話呢,小凡是我師弟!”

對於這個師妹,蕭雲飛的不滿由來已久,今天他還真想說兩句:“你想念師弟這倒是沒錯,不過師傅師娘想你,貌似你半年也不見回來一次,我想龍首峰距離大竹峰也不遠,你都忙什麼呢?首座夫人!”

“我!”田靈兒啞口無言,這些年她的確回來的少了,今日回來還是宋大仁傳的話。

當然蕭雲飛更不滿的是齊昊,那小子成了人家的女婿,平日里也不見登門拜訪,為人子女做到這個份上,便是蕭雲飛這個外人也看不下去,就算再忙也不至於忙成這樣,何況龍首峰有多大的屁事,連見個面的時間都沒有,又不是兩地相隔萬里,來去不方便,何況都是修行之人,來回一趟有什麼麻煩的。 以前小時候看這個師妹,蕭雲飛倒還覺得挺可愛的,可是現在的話,他就有那麼點敬謝不敏。

“當好你的首座夫人吧,我先走一步了!”蕭雲飛一揮衣袖,朝前微微踏出一步,整個人的身影,瞬息之間消失不見。

“七師兄!”田靈兒一聲呼喊,剛要追趕,蕭雲飛的身影卻早已經消失不見,只得無奈的一聲嘆息:

“大黃,我是不是錯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大黃也不知道聽懂了她說的話沒有,但依然對著天空,聲嘶力竭地吠叫著。

田靈兒望向天空,但只見藍天白雲,青天無限,依稀有條云氣從雲層中劃出,馳騁蒼天,很是壯觀。 不知怎麼,她心中忽然一陣惘然,一時竟是望著痴了。

說了田靈兒兩句,至於田靈兒會有怎樣的反應,蕭雲飛也沒怎麼在意,自顧自的往回走,當日玉清殿正邪大戰,諸般變故,再加上這十年修行,他的心性已經到了傳說之中上善若水的境界,收發如一,全憑心念一動之間。

當然沒準還是好事,要是田靈兒能聽得進去,蕭雲飛也不算白費功夫,聽不進去那小羽菲權當沒說,以後他也不會再去參合這事,畢竟這是師傅的家務事,論親疏關係他蕭雲飛什麼都不算,說的不好听就是多管閒事,說個一兩句權當是盡盡人事,作為徒弟做到這個份上足夠了。

不過蕭雲飛也不指望自己的話能頂什麼用,倒是剛走了兩步路,宋大仁便迎面走了過來,一臉著急的說道:“七師弟,師傅讓你快點回去!”

“讓我回去?”蕭雲飛有些狐疑,自己這些年在太極洞苦修,田不易開始的還會找自己切磋神通修為,到得後來,二人修為相差越來越大,田不易索性也就不管不顧,任由他自己獨自修行了。

不等蕭雲飛發問,宋大仁急忙解釋道:“是關於西方大澤的事,你快回去吧!”

“西方大澤!”蕭雲飛一怔,臉上隨之露出了一絲微笑,天帝寶庫,終於要出世了嗎? 第三卷天書,他已經期待了很久了!

瞧著蕭雲飛,宋大仁忙拉住他,拔腿就跑,邊跑還便說道:“走吧,邊走邊說,大家就快出發了,師傅還要交代你一些事,七師弟可得快點才行!”

其實這西方大澤的事也很簡單,因為那兒近日異光沖天,看樣子是有什麼寶物出世,剛巧魔教對這宗寶物也有興趣,於是便領著大隊人馬前去西方大澤,看樣子是想把寶物搶回來。 青雲門作為天下正道領袖,此事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於是便有了西方大澤一行的事。

說焚香谷和天音寺也會派人前往,希望能力阻魔教​​多得寶物,如此一來青雲門更不能退後,往簡單了說就是爭一口氣,正道領袖的位子可不是那麼好坐的。

再往簡單了說,此次行動就是搶寶物去的,目的很簡單,就算自個搶不著寶物,也不能讓魔教的人搶了去,能搶到這種異寶那自然再好不過,只是這難免底氣有些不足,就派出年輕一輩的弟子的陣容,這能力未免有限,為了穩妥起見,是以道玄真人與眾位首座特意共推蕭雲飛也前往奪寶!

很快二人就回到了守靜堂,田不易與蘇茹正笑意吟的注視著他,眼見著蕭雲飛歸來,連忙出聲道:“老七,這次要你出關,想必你已經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了吧?蕭逸才、陸雪琪他們已經先一步出發,但他們畢竟修為稍顯不足,你暗中行動,護著他們一點。”

蕭雲飛微微點頭,應聲道:“弟子這就去了。”說罷,已經轉過身去,三步兩步,到了守靜堂門口。

“雲飛!”背後,傳來師娘蘇茹帶著關切與擔憂的聲音:“一路小心。”

蕭雲飛微微一怔,整個人都化作一道耀眼白光,瞬息之間貫上天空,飛馳而去!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45
第231集:測字!
神州浩土,廣袤無垠,其中自然以中原大地最為富庶。 而在中原之外,北方乃是冰天雪地的極北苦寒冰原,人跡罕至;東方則是浩瀚無邊的大海;至於南方,在中原之外有十萬大山,聳立邊陲,連綿不盡,那裡荒山惡水,瘴氣毒物不可勝數,傳說中更有古怪奇特的奇異荒野蠻人,茹毛飲血,兇殘無比。

而在神州浩土的西面,則是有兩大凶地。 西北方向,是一望無際的荒涼戈壁,世人稱之為“蠻荒之地”,其上百年無雨,氣候乾燥之極,偶爾有些許綠洲,卻也多為猛獸兇物所佔,自然普通人一進便是死路一條。 而在傳言中,蠻荒深處,有一處宏大聖殿,正是魔教發祥之地。

至於西南所在,便是世人談之變色的巨大死亡沼澤。 此處的氣候與西北蠻荒之地截然相反,一年之中,十日里倒有七、八日是下雨的,各種奇異植物多如牛毛,繁茂生長。 這等陰冷潮濕所在,向來便是世間巨毒惡獸毒蟲所居之處,而此處特有的劇毒沼氣,更是每逢下雨日子便從沼澤中腐爛的泥土裡騰騰升起,人若吸進,若無適當解藥,不出半刻便劇毒攻心而亡。 除此之外,千百年間被雨水浸泡腐爛的動物軀體、樹木花草,將這裡變做了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稍微不慎踏錯一步,便被吸入無底沼澤之下,永遠不見天日,悲慘而死。

如此凶險之地,平日里自然不會有人前來。 但就在不久之前,世間突然紛紛傳聞,西方死亡沼澤之內,突騰起巨大金色光柱,直衝雲霄,一日夜不息,便是在深夜之際,也將那處天空照的亮如白晝。 三日之後,這金光才漸漸散去,從此之後,死亡沼澤之內,似乎便總有巨大異嘯之聲,隱隱傳來,讓那些住在死亡沼澤邊緣的人們,恐懼不已。

這消息一旦傳開,登時轟動天下。 以修道之人的眼光看來,靈物神器,向來都有自身靈性,這等巨大金光,自然便是奇珍異寶出世的前兆,召喚有緣人前去。 而從這金色光柱來看,這異寶之神奇,實在是非同小可,一時間天下震動,正邪高手紛紛雲集。

而在表面上那一片紛擾之下,卻有著不為人知的暗流,洶湧流動。

離死亡沼澤還有半日路程的東方,有個荒涼凋落的小村莊,名叫“大王村”,因為村中村民信奉某個叫做“大王”的神秘神靈而得名。 只不過這個神靈向來不靈驗的很,既不保佑這裡的村民升官發財,也不保佑他們五穀豐登,衣食無憂。

其實想想也是,生活在這樣一個死亡沼澤邊上,時不時便不知從哪裡突然竄出一隻怪獸,又或是跑出一隻毒蟲,咬死家畜事小,每年死在這上面的人,也不在少數。 如今有點本事的人,早就已經離開這個鬼地方,跑到中原去了,留在這裡的,多半也是沒什么生氣的人。

但就在這幾日,大王村上卻突然熱鬧了起來,來來往往的都是修真的高人。 雖然大王村並非進入死亡沼澤的唯一入口,但卻是離死亡沼澤最近的有人居住地,在進入死沼之前,多數人會來此購買些乾糧清水,幾日下來,居然讓大王村這裡的村民發了點小財,多了幾分生氣。

而同時地,因為這裡是離死亡沼澤最近的地方,所以關於死亡沼澤里的金色光柱還有奇異嘯聲,也都是這裡的村民最先發覺,並由此傳播開去,因此也有不少人到此打聽消息。

只不過人多了之後,自然正邪都有,幾日下來,在大王村這個小小地方,不知已經發生了多少次的爭鬥,有些倒霉的傢伙,還未進死亡沼澤,已經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裡了,真是冤枉。

蕭雲飛雖然是落後出發,但他此時修為堪稱登峰造極,數日下來,反倒趕在蕭逸才、陸雪琪等人之前,先行來到了大王莊所在,站在村口,只見村里面人來人往,居然頗為熱鬧,一反往日死氣沉沉的景象。

“說得倒好,要自己暗中保護他們,還不是怕自己與天音寺那幫禿驢翻臉!”蕭雲飛賠了撇嘴,踏進村里,左右顧盼,倒也悠閒自得。

正在此時,忽聽到前方大街上傳來一陣吆喝聲音,有人大聲道:“預知五十年前程,能斷三百年運勢,鐵口神相,筆判陰陽,欲知後來日子,且來看上一相!”

蕭雲飛聞言,身子忍不住怔了一下,向那聲音處看去。 只見大街邊上,擺著一張破舊木桌,旁邊插著一根竹竿,上面掛著一塊帆布,寫著“仙人指路”四字。 竹竿之側,一個氣度不凡的老者朗聲喊話,剛才的聲音就是他發出的,而在他旁邊,有個昏昏欲睡的年輕女子,容貌生得頗為俏麗,此刻趴在桌子邊上,一臉無奈的表情。

不用說,這兩人便是周一仙和小環了。 週一仙帶著小環浪跡天涯,本事不高,卻偏偏喜歡往熱鬧的地方去,前一段時間聽到死亡沼澤的傳聞,立刻不顧小環的反對,拉著她就來到了這大王村上。

此刻用周一仙的話來說,就是盤纏用盡,英雄末路,不得已只好當街看相,只不過他口中吆喝著,到後面卻漸漸變了樣子:“…諸位過往客官,本仙人得祖師真傳,能克制天下劇毒。今死沼之內,沼氣劇毒,只要諸位配上了我所賣的這個香囊,必定百毒不侵、金剛不壞…”

小環在旁邊低聲嘆了口氣,在這裡坐了幾個時辰,爺爺叫的起勁,但實際上卻一個香囊也沒賣出去。 當地人相信但買不起(週一仙開了黑心的高價),外地人卻偏偏都是修真道上之人,個個見多識廣,那眼睛瞄過來都是寫著“騙子”二字。 也還好諸位正道大俠忙於奪寶,不與這相士計較,否則要是平日哪個高人弟子熱血突然沸騰,要為民除害,只怕還吃不了兜著走了。

眼看著周一仙還在精力充沛地叫著,小環有些不耐煩,站起身來,正要叫住爺爺,忽然間面前一花,卻是木桌前面不知何時站著了一個人,是個年輕男子,穿著一身淡藍衣衫,眉目清秀,只是面色不知怎麼看去有些蒼白。

“小姐,我想看相。”那個年輕人嘴角邊有淡淡的微笑,平和地道。

小環皺了皺眉,向他打量了一番,這時周一仙也發現了這裡的情況,連忙走了回來,滿臉堆笑,道:“客官,你想看什麼,財運還是姻緣?要怎麼看,看面相、手相還是測字?”

那年輕人微一沉吟,道:“我也要進這死沼中去,你就幫我看看這運勢如何吧!”

週一仙呵呵笑道:“沒問題沒問題,來,客官請坐。嗯,先說一下,我們是祖師真傳,相術無雙,所以看一次要十兩銀子…”

那年輕人一怔,道:“這麼貴?”

週一仙笑而不答。

那年輕人隨即眼光轉了轉,又看了看小環,微笑道:“那好吧!十兩就十兩。這樣吧!你先幫我測個字。”

小環望了他一眼,從旁邊拿過一張白紙,遞過瘦筆,道:“那請客官你先寫一個字在…”

不料那年輕人接過筆,卻笑道:“不必,我就寫下我的名字,你倒是幫我測測,我這名字運勢如何?”

說著,在這白紙之上,寫下了三個字,遞給小環。

小環怔了一下,接了過來,看向白紙之上,耳邊聽到那年輕人微微笑道:“我叫秦無炎!”

小環微微皺眉,一雙眼睛卻漸漸明亮了起來,仔細看著手中白紙,上面“秦無炎”這三個字,寫的是工工整整,筆劃端正圓潤,連接拐角處內斂而圓滑,相當漂亮的一手字。

小環眼睛眨了眨,忽地一笑,道:“這位客官,你名中有'炎',本是雙火至陽之勢,但中間以'無'字鎮壓,峰迴路轉,則為陰柔;又'秦'字寓西,主你往西方陰寒之地大利!”

她把白紙往桌子上輕輕一放,看著秦無炎道:“西方死澤,正是陰濕之地,你此番前去,運道必定不差。”

秦無炎臉上浮起一絲笑容,年輕卻蒼白的臉龐上看去似乎也有了幾分血色,點頭道:“多謝姑娘,這是十兩銀子,請你收好。”說著從懷中拿出十兩紋銀,放在桌上。

小環看了看,沒有動手,旁邊的周一仙卻伸手過來,將那銀子收到懷裡,呵呵笑道:“多謝客官。”

秦無炎笑了笑,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又從懷裡拿出了十兩銀子,放在桌上。 週一仙一怔,道:“客官,你這是…”

秦無炎從容道:“在下還有一位朋友,也要到那死澤之中,麻煩姑娘也為他測上一字。”

小環一怔,秦無炎已經拿過紙筆,在上面寫上二字,遞給小環,微笑道:“他叫鬼厲!”

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周圍的聲音,忽然都安靜了下來。

有人悄悄退去,有人悄悄走近,街角屋頂,人影隱約,這裡雖是白日,卻突然變得有幾分陰寒。

在場中人自然也感覺到了這莫名的變化,週一仙微微皺眉,向四周張望一眼,還未說什麼,小環卻已經將​​白紙推了過去,淡淡道:“對不住,客官,測字一道,必定要本人親書,方可測算。”

秦無炎也不生氣,只微微一笑,道:“是嗎?”

看他樣子,卻沒有離開罷休的意思,還是站在桌子前面。 小環臉色一變,正在這時,忽然從旁邊伸過一隻手來,在紙上寫下“蕭雲飛”三字,然後有人淡淡地道:“姑娘,請看看我這三個字。”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46
第232集:大風將起!
“姑娘,請看看我這三個字。”

小環轉過眼,向他望去。

一轉眼,彷彿就是十年光陰!

依舊是一襲白衣如故,長髮束在背後,肩上斜背一柄通體銀白的長劍,十年時間,彷彿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只是隱隱的,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波動,比之十年之前,更顯恐怖!

大街之上,如死一般的寂靜,暗處明處裡,人影綽約............

小環怔了半晌,接過了那張紙:

“蕭雲飛。”

她輕輕念道,忽然驚了一聲,叫道:“啊!是你!”

這三個字,遠遠的沒有秦無炎寫的字漂亮,下筆凝重,拙而不工,但一筆一劃都極是清楚,行筆間力道雄渾之極,深不可測!

小環的眼睛此刻也彷彿越加明亮,片刻後她放下白紙,停頓了一下,才道:“這位客官,你要問什麼?”

蕭雲飛臉上露出一抹微微笑意,道:“我也要到這死亡沼澤中去一趟,便請姑娘看看我的運勢如何?”

小環望著他,忽地一笑,道:“當今天下雖大,但是,還有你害怕的嗎?”

蕭雲飛聞言,稍稍一怔,旋即哈哈大笑出聲,轉過頭來,向著秦無炎看了過去,雖然只是隨意的一眼,卻令秦無炎有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你不該出現在我面前的。”

淡淡的話語,好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在輕嘆,但聽在秦無炎耳中,無異于晴天霹靂。

蕭雲飛淡然道:“十年之前,毒神那老傢伙偷襲與我,這筆賬我還沒有跟他算呢,如今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可見,你的運氣實在是不夠好。”

“你,你想怎樣?”秦無炎咽了一口水,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從他聽到周小環念出小羽菲三個字的時候,就知道,今天自己怕是撞上大麻煩了!

“放心,我今天相逢故人,沒有開殺戒的打算。”蕭雲飛淡然一笑,“你走吧,但願我們別再相見。”

“告辭!”一陣輕風吹過,秦無炎感到背後一陣濕涼,原來剛剛那一瞬間,就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乾笑一聲,微不可查的向後退了一步,也顧不上什麼驚世駭俗,什麼翩翩風度,直接縱身而去。

蕭雲飛看著秦無炎惶惶而逃的身影,嘴裡哼了一聲,卻是沒有說話。

小環看著對面的蕭雲飛,眼裡滿是笑意,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對蕭雲飛道:“這位蕭大哥,你的那個小師弟也會來這裡嗎?”

蕭雲飛笑道:“嗯,死澤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自然會來。不過…...........”話到一半,忽然低下頭,低聲嘆了一口氣,腦中浮現出那個後山竹林之中渾身包裹在黑影之中的淒涼身影,他,還是他嗎?

小環見到蕭雲飛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樣,心裡似乎想到了什麼,也是低下了頭,想了想,走到一旁,從自己包裹中拿出一個用紙包住的小包,輕輕打開,只見裡面卻是一串晶瑩鮮豔的冰糖葫蘆,一縷甜香,絲絲入鼻。

小環拿起冰糖葫蘆,放到嘴邊,剛想吃一顆,忽聽得旁邊一聲清脆笑聲,有人道:“怎麼三年不見,你居然還是這麼愛吃冰糖葫蘆?”

小環一怔,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年輕女子,身著鵝黃衣裳,瓜子臉,眉目如畫,雙目含媚,第一眼清麗無方,第二眼便風情萬種,傾倒世人。

小環驚喜,笑了出來,立刻放下手中之物,拉住那女子的手,笑道:“姐姐,怎麼是你?”

那女子顯然和小環極是熟悉,伸出手捏了一把小環白生生的臉,笑道:“三年不見,妹妹你越來越是漂亮了,連我一看都忍不住動心了呀!”說著卻有意無意的看了一旁的蕭雲飛一眼。

蕭雲飛面不改色,淡淡道:“合歡派也來了麼?”

“閣下是?”金瓶兒盯著蕭雲飛,眼神之中透著一絲凝重,雖然她並沒有見過眼前這年輕人,但憑藉著多年修道的敏銳感覺,還是在隱約之間,感覺到這人異常危險。

“我叫蕭雲飛,說起來,我跟你師父三妙仙子也算是故人了。”

蕭雲飛淡然開口,但聽在金瓶兒耳中,無異於一聲驚雷炸響,她頓時大吃一驚,失聲道;“你便是十年前大戰魔門四大宗主後來又擋住誅仙劍氣的那個蕭雲飛! ”

也無怪乎她這麼吃驚,也實在是,蕭雲飛的修為高的有些嚇人了! 如果蕭雲飛真的想要出手的話,莫說是她金瓶兒,就算是她師父三妙仙子來了,只怕也是難以抵擋。

蕭雲飛呵呵一笑,看似有些渾濁的雙眼之中,時不時的閃爍而過一抹精光,淡然笑道:“想不到,我還有些名氣。”

“你不會也對那異寶動心了吧?”金瓶兒盯著蕭雲飛,有些嘲諷,“以你的修為,那異寶可非你莫屬!”

“那就多謝你的吉言了。”蕭雲飛毫不畏懼,迎上金瓶兒的目光,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微笑,“如果我得到異寶,一定請你喝上一杯。”

金瓶兒一囧,還未說話,卻見蕭雲飛超前一步跨出,這看似平凡的一步,卻好似越過千里一般,身影朦朧,消失不見。

“真是變態!”金瓶兒暗罵一聲,連忙轉過來衝小環道:“這個人雖然是青雲門弟子,但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你們沒事最好不要招惹他,尤其是看好你那個爺爺。”說道這裡,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三年之前的事情,週一仙的一番胡言亂語,卻幾乎將自己置於萬劫不復的死地,若不是小環發現的早,又自損一年陽壽,為她施展'收魂奇陣',替她除了附體妖靈,金瓶兒此刻只怕早就生不如死。

白髮鬢邊生,年華似水流。

狐岐山鬼王宗總壇,鬼王正對著鏡子微微嘆息,鬼厲面無表情的站在他身後,此地是狐岐山中的一個小湖畔,湖心有一座石亭,只有一座石橋與石亭相連。 鬼厲和鬼王就在這石亭之內。

鬼王背負著雙手,神情自若,道:“聽說你去了空桑山,收服了煉血堂,可是卻唯獨保下了那個不肯降服的野狗道人,可有此事?”

鬼厲看了鬼王一眼,只見鬼王神色平靜,也不知心裡想的是什麼,當下緩緩道:“不錯,確有此事!”

鬼王笑了笑,轉過身去望著波平如鏡的湖面,淡淡說道:“往日你殺伐果斷,可是今日為何卻對此人留情!”

鬼厲沉默了片刻,道:“煉血堂雖然式微,但不同於別的小門派,八百年前黑心老人曾一統魔門,就此滅亡可惜了!”

“哦!”鬼王有些訝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轉過身去,並未說出對此事的看法,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過了片刻,他突然說道:“西方大澤有異寶出世,這件事你聽說了嗎?”

鬼厲點點頭,道:“是,聽說了!”

鬼王悠然道:“非但正道中人蜂擁而去,就連萬毒門、合歡派也打算插手,至於總壇就在死亡沼澤附近的長生堂,更是是當仁不讓!”說到這他頓了頓,回頭道:“你對此有何看法!”

鬼厲並未立刻開口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鬼王似乎也很有耐心,也並不著急,半響過後,鬼厲緩緩說道:“這一次我等收服煉血堂,除了四大門閥之外最後一個稍有實力的宗門也被瓜分,看來是該輪到長生堂了!”

“哦!說說看!”鬼王似乎來了興趣。

鬼厲道:“魔教向來山頭林立,四大門閥無比想著彼此侵吞。往日迫於形勢所礙,不得不聯手抗敵,可是現在不同於當年,眼下教中勢力一一排定,再進一步就是四大門閥內戰,長生堂實力最弱,自青雲山一役之後便退居死亡沼澤,既然四大門閥免不了一番廝殺,不如先發製人,先拿實力最弱的長生堂開刀,一舉奠定我方地位!”

“說的好!”鬼王撫掌微笑,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他一手打造的,十年的時間就有這等見識和道行,實在是大出鬼王預料。

“只是!”鬼厲欲言又止,並沒有立即說下去。

鬼王眉頭一皺,沉吟道:“說吧,還有什麼?”

鬼厲緩緩抬起頭,道:“青雲山有一個人,他一定能看出如今的局勢!”
recall0417 發表於 2013-1-19 13:46

第233集:誰算計誰?
鬼王微微愣神,片刻後才醒悟過來,慢慢收回目光,嘆息道:“蕭雲飛!”

十年前這個年輕人橫空出世,流波山一戰,兩人打得兩敗俱傷,不分勝負,時隔一個多月,他的修為便再度精進,達到了一個更加高深的境界,竟然力戰魔門四大宗主,還重傷了玉陽子和毒神兩人。 如今,事隔十年之久,他的修為達到了什麼境界,便是鬼王,也不敢任意揣測。

今日再度提及那人,鬼王心中一點也不平靜,沉默了片刻,道:“他怎麼樣?”

“深不可測!”鬼厲淡淡的吐出四個字,對這個亦師亦友的七師兄,他一直都看之不透,知道這一次相遇,他本以為自己修為大進,縱然不敵於他,也該能夠懂他兩三分,卻沒有想到,一眼望去,還是深不可測!

十年前,鬼王已開始極力栽培這個年輕人,鬼厲也不負鬼王的信任,十年來道行突飛猛進,如今已經是鬼王宗頭號戰將,除了鬼王之外怕是再無人能勝他,就連青龍也也不行。 可是上了大竹峰一趟,鬼厲便從頭涼到腳,蕭雲飛突然出現在十丈之外,若不是他出言,鬼厲根本無法察覺對方存在,可見這十年來進步的不止他一人。

能夠從鬼厲口中聽到深不可測四個字,鬼王也不得不慎重,若是對方只是智謀驚天動地,未必就能引起鬼王註意,但是如今此人的修為竟也深不可測,著實讓鬼王感到慎重。

鬼王沉默半響,忽然道:“那個少年雖然驚才絕艷,但是始終是青雲門第二代弟子,無法掌握實權,甚至連話都說不上,正道之中人向來明爭暗鬥,爭權奪利不休,十年來這個人毫無動靜,料想道玄那個老東西並不想讓他出頭,否則下一任青雲門掌門未必就是蕭逸才,所以現在我們並不需要太擔心,最好讓青雲門內鬥毀了這個天才!”

鬼厲沉默不語,剛才所說也不無道理,可是他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鬼王淡然一笑,道:“好了,你先去休息吧,兩日後前往西方大澤!”說著鬼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鬼厲,叮囑道:“具體如何行事已經在信中寫明,到了西方大澤後,鬼王宗所有人馬由你調遣!”

“遵命!”說著鬼厲慢慢接過此信,收入懷裡,朝著鬼王點點頭便退了下去。 看著那個背影離去,鬼王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深邃的眼睛裡彷彿泛著一絲莫名光彩,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另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來,開口道:“宗主,屬下……”

鬼王打斷了他的話,道:“青龍,上來吧!”

“是!”青龍從石橋上走了過來,朝著鬼厲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剛才副宗主也在此地嗎?”

鬼王點點頭,道:“恩,他向我提起了一個人,記得十年之前,與我還有毒神老鬼幾人大戰的那個叫做蕭雲飛的年輕人嗎!”

青龍疑惑道:“宗主,為何突然提起這個人!”

鬼王朝前走了一步,淡淡道:“剛才鬼厲對我說,那個人如今的修為深不可測,只怕已經可以問鼎天下!”

“看來日後將會是我們的頭號大敵啊!”青龍憂心道。

鬼王漠然道:“不錯,密切注意這個人,若是有機會……殺!”

蕭雲飛自然不知道,遠在千里之外,已經有人開始算計著想要自己的小命,他此刻,已經踏進了死澤密林。

“前面的朋友,出來吧!”

忽然之間,蕭雲飛神念一動,兩眼緊盯著前方,方才他已經察覺到有人快速接近,不過很快就沒了聲息,就躲在前面,似乎還不止一人。

“長生堂的人辦事,不想死的滾開!”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爆喝,兩名彪形大漢祭起骨刀、狼牙棒衝了上來,渾身上下充滿了暴戾的氣息,臉上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

在他們的眼裡眼前之人已經是死人,那小子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富家公子,聽到長生堂三字竟然愣在了原地,連反抗都不記得了,他們嘴裡雖喊著讓人滾開,可是手上卻是下狠手,壓根沒打算放過對方。 可惜他們忘記了一點,孤身一人敢在江湖上行走,沒有幾分本事是不行的,恰好這就是一個有本事的。

骨刀、狼牙棒泛著異芒,狠狠的朝著蕭雲飛殺了過去,速度奇快無比,轉瞬便來到面前,刀風甚至從他臉上刮過,長生堂的兩名大漢已經迫不及待的露出嗜血的笑容,彷彿已經看到眼前之人死在法寶之下。

可是下一刻他們的笑容啞然而止,眼前的那人突然消失了,“去哪裡了,怎麼會看不到?”二人正迷茫之際,突然他們發覺脖子一涼,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脖子上傳來。

“說真的,你們太慢了!”蕭雲飛一臉苦惱的道,雙手卻掐著二人的脖子,狼牙棒、骨刀失去主人的控制,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咳咳咳!”兩名大漢劇烈的打咳嗽,兩張臉不一會兒漲得通紅,雙手拼命用勁,想掰開抓在脖子上的手,可奈何那兩隻手彷彿鐵鉗一般紋絲不動,二人感覺喉嚨都要被抓碎了。 可是還沒等他們緩過勁,二人的腦袋突然撞在了一起,一陣劇痛傳來,兩名大漢兩眼一翻,毫無意外地暈了過去,在暈過去之前他們只有一個念頭,這回真的踢到鐵板了。

“太不經打了!”蕭雲飛故作苦惱的搖搖頭,原以為能來點樂趣,可是沒想到這二人看起來長得蠻壯碩,可沒想到實際上卻是兩個繡花枕頭,一點也不經打。

蕭雲飛朝四周看了看,正好旁邊有片林子,當下提起二人往林子裡走去,剛才二人說他們自己是長生堂的人,這一點蕭雲飛可沒忘記,十年前的青雲門大戰,長生堂可謂是出力自大的,如今既然遇上了,自然要好好算一算這筆血賬! 原本蕭雲飛還有些發愁,這死澤範圍這麼大,長生堂人雖然不少,但放在這麼大的一片地方,還真是有些難找,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自己剛想著找他們麻煩,他們就主動送上門來,蕭雲飛自然就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隨便找了兩棵大樹,蕭雲飛熟練的將二人禁制,為了以防萬一,這是必須的,做完了這些事,蕭雲飛手裡拽著一把骨刀,這才點醒了其中一名大漢!

“呃!”大漢一聲痛哼,眼皮子緩緩睜開,可是看到眼前的傢伙,那名大漢瞬間打了個激靈,下一刻那柄骨刀已經指在了他喉嚨上。

大漢冷汗淋漓,滿臉恐懼道:“你想做什麼?”

蕭雲飛呵呵一笑,不急不緩的說道:“這個,其實也不做什麼,就問你幾件事!”

大漢冷哼一聲,決然道:“打死我也不說,你別指望從我這兒得到什麼,有本事現在就殺了老子,看看老子皺不皺一下眉頭!”

說完這大漢把脖子往前一伸,當即就要了結自己的性命,眼裡透著無比的堅決,可惜蕭雲飛豈會讓他如願以償,冷哼一聲,旋即指掌之間電芒閃爍,一股電流順著骨刀流傳而下,沒入大漢的身體之中。

“啊!”大漢突然慘叫一聲,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送上門來的情報,蕭雲飛怎麼可能讓他輕易死掉,對方不說不要緊,自己有的是辦法讓他乖乖說出來,用刑這種事學學就會,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想從這傢伙嘴裡掏出東西並非難事。

大漢被電的渾身發顫,手腳完全不聽使喚,整個人就跟瘋癲了一樣,不停地顫抖。 蕭雲飛笑瞇瞇的盯著這傢伙,手上一點不含糊,紫芒閃爍之間,電流不停的往骨刀上灌注,這俘虜不太聽話,必須先給點下馬威才行,否則他們就不知道什麼叫聽話,這樣不聽話的俘虜蕭雲飛最討厭了。

“停!停!快,停下!”那個大漢斷斷續續喊道,不停的翻白眼。

蕭雲飛滿意的點點頭,手下卻不見停下,反而優哉游哉道:“這個好辦,你是說呢,還是不說?”

大漢忙不迭的點頭,驚恐的道:“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求你快停下,我受不了了!”

“切,我還以為你的嘴有多硬呢!”蕭雲飛不屑道,不過手上總算是停了下來,至於那名大漢,剛才還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這會兒卻神色萎靡,手腳還是顫抖個不停。

好在俘虜總算鬆了口,比蕭雲飛預計的要快的多,這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於是蕭雲飛找了塊石頭坐下,笑瞇瞇問道:“你的身份?”

“長生堂刺客!”大漢急忙回道,他可不想再嘗試被電的感覺。

“來這裡做什麼?”

“打探合歡派的消息!”

“為什麼要打探合歡派消息?”

“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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