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風雲之猛將傳 作者:冥域天使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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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f200096 2012-7-17 20:30: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8 163232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7 20:33
初至三國 第十一章 長阪(3)
    晏明見狀,哈哈大笑不已,口中大喊了一句︰“小子!納命來!”手中一柄三尖兩刃刀高高舉起,向著薛冰的腦袋斬了下去。不過他這刀才斬到一半,卻再也揮不下去了。一雙死魚眼愣愣的注視著面前的那根槍桿,喉嚨里咕嚕咕嚕的發著無意義的聲音,晏明只覺得喉嚨里插著一根巨大的刺,而且自己費了好大勁吸進來的空氣立刻便從喉嚨那跑了出去。這種情況持續不到幾秒鐘,晏明便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然後腦袋一沉,從馬上跌了下去。

    薛冰見晏明的身子向下倒去,順手將那把三尖兩刃刀給抓在了手中,然後將那桿斷槍一丟,一臉輕蔑的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具尸體,暗道︰“誰告訴你斷槍捅不死人?”原來薛冰的長槍受不住重力,從中折斷,那晏明見狀居然得意不已,只道薛冰已是個死人了,自身竟然全無防備,手中大刀才揮到一半,便被薛冰看準機會,用槍桿的斷口處直刺晏明的喉嚨。人的喉嚨處本就十分脆弱,而且這槍桿斷口處並不平整,上面長刺短刺林立,晏明在得意之下被這玩意刺了個正著,整個喉嚨被捅的粉碎,一蓬熱血直接噴到了薛冰的身上,將那身白的里衣染成了鮮紅,這晏明死的,可謂是痛苦之極了。而且,他到死也沒弄明白自己是被什麼捅死的,因為他明明看到薛冰那桿長槍帶著槍頭的部分正靜靜的待在地上。

    薛冰將剩下的半截長槍一丟,提著剛奪來的三尖兩刃刀便去助趙雲,趙雲此時在步卒中沖殺了好一陣,也不知殺了多少人,他胯下的那匹白馬都快變成了紅馬,身上那件銀甲此時也在向下躺著鮮血。不過薛冰並不擔心趙雲,他可知道趙雲身上那些血,絕對不會是自己的。此時他又提著刀沖了進來,那些步卒見他殺了過來,手里又提著自己主將所使的兵刃,一個個都下意識的往主將那邊望去,一見主將正躺在地上,原本騎著的那匹戰馬此時正在那里轉圈,便知道主將已經被人家斬了。這些兵士一見主將死了,又見趙雲,薛冰二人好似斬瓜切菜般的殺人,立刻發一聲喊,呼的一下四散逃開了去。

    趙雲見殺散了敵兵,回頭看了一眼薛冰,見薛冰身上臉上都成了鮮紅,不過呼吸均勻,看愧沒受傷,便喚道︰“子寒!不可戀戰,速走!”說完便一催胯下馬,向前沖去。薛冰也知道,如果慢上一會兒,怕是就此陷入重圍,再也脫不得身。是以緊緊的跟在趙雲身後,手中三尖兩刃刀也沒什麼招術,只是來回的劈砍,凡是靠近的敵軍便是一刀招呼下去。在這亂軍當中,薛冰這種簡單的殺法反而制造了最大的效果,而且他奪來的這把三尖兩刃刀,也頗為適合這種殺法。所以這一路殺來,薛冰反倒覺得比原先輕松了些。

    兩人又向前沖殺了一陣,突然見前方又出來一支軍馬擋住了兩人去路。當先一員大將甲冑鮮明,提著一桿長槍,正遠遠的盯著二人。背後則立著一桿大旗,上書河間張合。趙雲見了,立刻挺槍迎戰,口中對著薛冰招呼︰“此人武藝高強,不能力敵,沖過去!”

    趙雲與薛冰兩人,一個提槍,一個提刀殺奔了過去,被張合截住,三人轉圈斗到了一處。張合武藝本儡高,便是單斗趙雲,也不至于落了下風,奈何旁邊還有一個武藝不差的薛冰不時的一刀劈來,他若去擋薛冰的刀,就會被薛冰借機拖住,然後一旁的趙雲便會一槍刺來。三人不過斗了五合,張合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卻都是連續幾次差點命喪于此所致。

    三人又斗了五合,張合卻是再也抵擋不住兩人夾攻,左支右拙,不得以,只得策馬退去。張合帶的這幫兵士見主將一退,立刻一陣忙亂,被薛冰和趙雲看準了機會,殺出一條血路沖了出去。亂軍之中,然知是誰一箭射來,正好射中薛冰左肩。當時薛冰只覺得肩膀一痛,心知受傷了,不過他可沒功夫去查看。只是緊跟著趙雲,頭也不回的催馬向前。

    二人好不容易粹支軍中殺出來,還沒跑出多遠,薛冰身上還插著那支羽箭未及拔出,突然听得後面一聲大喝︰“敵將休走!”薛冰回頭一看,見到兩名將領提著兵器正追殺過來。恰在此時,前面又跑出兩名武將,攔住了二人前進的去路。薛冰忍著肩上疼痛,對趙雲道︰“向前沖!”趙雲聞言也不答話,只是又催了胯下戰馬。薛冰則繼續跟在趙雲身後,二人一前一後僅有一騎的距離,不過薛冰馬沉,卻是漸漸的離的遠了。待趙雲沖到前面那二將面前,薛冰已被落下了兩馬的距離。

    後面追著的那兩個曹軍將領見薛冰的馬越跑越慢,自己漸漸的追了上去,而馬上那人似是仍戊覺,心底一喜,只道自己追上了便可一刀將其斬于馬下。他然知薛冰雖然沒有回頭,這注意力卻一直集眾自己的身後,只聞得身後馬蹄聲越來越近,薛冰心知身後敵將越來越近,將手中三尖兩刃刀橫于身前,攥的更緊了些。眼楮則撇著地面,那里,正好是他自己與身後那兩人的影子。

    “近了,再近點,再近點!”眼中盯著影子,薛冰心里不停的念著。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好象就要從胸膛中跳出來一般,便在這時,他見後面敵將的影子動了,眼中瞳孔一縮,口中大喊了一聲︰“殺!”身子媚向後一扭,手中三尖刀好似一條白鏈一般向後橫斬了出去。

    後面那二人並排急追,眼看著追上,一個提槍,一個舉刀,正準備將薛冰斃于馬下,卻突然听得一聲大喝,緊接著見得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薛冰一刀斬出,立刻收刀,眼楮一掃,看清兩人的腦袋均被削去了一半,已是死的透透的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只覺得這一刀將他全身的力氣都抽光了一般。身子微微的向前伏著,提著刀向趙雲追了上去。

    此時趙雲已經前面攔路的那二將中的一個殺掉,正揮劍與張南斗著。薛冰眼尖,見到地上棄著一柄長槍,想是趙雲原來使的那柄,應該是槍尖卷了,不能殺敵,是以棄之于地。正在此時,幾個曹兵沖了過來,薛冰急揮手中三尖刀,將這些個曹兵殺退,而後追上前面那名將領,一刀將那人斬了,順手又將其手中長槍奪了過來。這將領死的也冤枉,本來薛冰馬上帶著兩人,又奔了這許久,卻是跑不快的,奈何這將領被眾多步卒圍在了中間,快不起來,這才被薛冰追上殺了。

    薛冰奪了槍,一手提刀,一手持槍,向趙雲的身邊奔了過去,待追到身邊,恰好見趙雲一劍將張南的一條胳膊斬下,復又回手將其刺死。遂稱贊了句︰“好功夫!”

    趙雲回望是薛冰,又看了看薛冰一身的血,道了句︰“子寒功夫也不差!”然後將薛冰遞過來的長槍接過,這才繼續前行。

    卻說二人一路沖殺,從遇張合到薛冰一刀斬二將,再到趙雲一路向前,威不可當,的場景均被站于高處查看戰局的曹操望在眼里。曹操在山上見這二人往來沖殺,如入無人之境,急向左右手下問道︰“山下這二將乃是何人?”這些個隨身將領左看看,右看看,卻是誰也答不上來。皆因為這些人離的太遠,趙雲和薛冰又一身鮮血,便是認識的,此時也炕出來。曹洪只好飛馬下山,趕到戰圈當中大喝一聲︰“軍中戰將留下姓名!”

    趙雲和薛冰正自沖殺,趙雲還沒什麼,薛冰卻被這一聲喝弄的分了心神,被人一槍刺到了腰上,幸好刺的不深,否則非開一個大窟窿不可。趙雲見狀,立刻道︰“子寒切莫分神!”然後一槍結果了那刺中薛冰的兵士,又將自身周圍敵兵逼開,這才對著遠處大喊︰“吾等乃是劉皇叔帳下趙雲趙子龍,薛冰薛子寒!”喊完,便一心殺敵,任憑曹洪在那兒如何呼喊,就是不理。曹洪見二人不再理自己,立刻飛奔回去稟告曹操。

    曹操得報,嘆道︰“此二人真虎將也!當生擒之!”遂令手下不準放暗箭,只要捉活的。

    此時二人被圍的深了,薛冰覺得手中三尖刀越來越沉,胳膊已經漸漸沒了知覺。左手更嚴重,只覺得冰涼一片,便是想動一動,也頗費力。肩膀那處箭傷卻已經沒了知覺,也不知傷口怎樣了。

    又殺得一陣,薛冰開始覺得腦袋漸漸昏沉,心知是失血過多所致,只得強打著精神讓自己別昏過去,手中的刀越發的揮的慢了。而且反應也不如初時敏銳,便這一會兒功夫,身上已多了三處傷口。幸好他還知道護住自己命,是以總在關鍵時刻躲一下,便是這微微一躲,便讓許多致命的攻擊變成一個小小的傷口。

    趙雲在前見了,心里只能干急,卻沒什辦法,只好急舞手中長槍,拼命似的往前沖殺,同時注意著薛冰的動向,若見他抵擋不住,便回手幫上一下。但是這樣,二人沖的卻越發的慢了。

    趙雲和薛冰均在心里暗道︰“難道今日要命喪于此?”恰在此時,趙雲突覺壓力一松,前面不復見海一般的曹兵,心知已經殺出重圍,立刻對身後的薛冰大喊道︰“子寒,快跟上!我們殺出來了!”

    薛冰此時已經昏昏沉沉,腦袋已漸漸不甚清醒,听得趙雲這一句,只是本能的催動胯下戰馬,他雖然腦袋不清醒了,卻還記得務必要緊跟住趙雲,是以並沒落下。二人策馬急奔,眼看已經沖出了大陣,下了山坡便到當陽橋,偏偏此時,山坡下又轉出兩支軍,當先二將一個使斧,一個使戟,見了趙雲,薛冰便喝道︰“二人快下馬受縛!可饒爾等不死!”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7 20:34
初至三國 第十二章 長阪(4)
    一聲大喝,將趙雲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不過胯下戰馬卻絲毫沒有減速,手中長槍則越發的攥的緊了。回頭望去,發現薛冰的臉愈發的蒼白,整個人伏在馬上,似乎一陣風便能把他吹下去似的。“子寒!再堅持堅持!就要沖出去了!”

    薛冰本來在戰陣中時還有點迷糊,沖出荔因為一通猛沖,胯下的馬一陣顛簸,加上被寒風一吹,此時卻是清醒了些,只是渾身沒什麼力氣,便是手中那把三尖刀,也快要提不住了。不過他心里清楚,此處離當陽橋已經不遠,自己只要撐過這段,便算安全了,所以強打起精神,對趙雲道︰“我還能挺住!”說完,換左手提刀,右手向後一探,握住了那支一直插在身上的羽箭,深吸了一口氣,口中銀牙一咬,手上一使勁,將那支羽箭給拔了出來。巨大的疼痛感讓薛冰更加的清醒,將三尖刀換回右手,又催了幾下戰馬,向著山坡下那兩名敵將沖了過去。

    山坡下這二人乃是夏侯敦的部將,鐘縉、鐘紳兩兄弟,使大斧的鐘縉見二人沒有絲毫下馬投降的意思,立刻揮著斧頭沖了上去,轉眼間便與趙雲斗到了一處。兩馬相交,來回兜轉了不到三合,那鐘縉就被趙雲一槍刺中前心,從馬上跌了下去。而此時,那鐘紳才剛剛沖到薛冰的面前,兩人才過了一招。

    薛冰初時借拔箭之痛讓腦袋清醒過來,卻因為這一下將後肩處本已經結疤的傷口又給扯了開,所以他這左手基本和殘廢一般,根本抬不起來,便只能靠著右手揮舞著三尖兩刃刀與那鐘紳撕殺,偏偏他與趙雲殺了這一路,身上大傷小傷也不知有多少,便是一處傷口只留一點血,也夠他受的,此時哪還有力氣與人撕殺。三尖刀不過與鐘紳的畫戟一踫,便差點從手中飛了出去。

    幸好,趙雲在刺死了鐘縉之後立刻拍馬來救。當時鐘縉的畫戟已經揮舞著斬向薛冰,如果不是趙雲這一槍直接刺中了他的後頸,怕是薛冰這條命就算交代在這兒了。

    看著薛冰在馬上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趙雲心知他恐怕撐不了多久,立刻說道︰“快走!再沖一段便能見到翼德了!”薛冰此時卻是連答話的力氣都沒了,只是喘著氣,不過還是沖趙雲輕點了下頭,然後催動戰馬,跟在他的身後。

    二人剛奔上一陣,突然听聞背後喊殺聲震天響起,薛冰被這喊聲嚇的一激靈,那又復迷糊的腦袋反而清醒了過來。回頭望去,卻是一員曹軍大將領著諸多兵士殺了過來。只听前面趙雲道︰“是文聘!子寒,快走!”說完,又急急的催了幾下戰馬。可惜他二人從昨到現在,騎著馬來回沖殺,人沒休息過,便是這馬也沒半刻的歇息,此時它們也和主人一般,沒什麼力氣了。加上薛冰那馬上乃是兩個人,此時更是越來越慢,眼瞅著身後文聘領著大軍越追越近,二人卻是沒半點辦法。

    二人正著急間,前方隱約見得一人立于橋上,心下大喜,知道這是到了當陽橋了。趙雲一邊催馬急奔,一邊大呼︰“翼德援我!”便是這說話間,已與薛冰沖到橋邊。

    張飛看了看二人,趙雲除了一身血紅,衣衫甲冑凌亂不堪之外,卻沒什麼大礙,薛冰卻是雙眼無神,衣衫破爛,渾身上下一片鮮紅,整個身子微微向前伏著,手上一柄三尖兩刃刀已經卷了口,不過張飛一眼就看出這刀提的一點也不實,只怕是一踫就會掉到地上。甲冑放置于馬上,然知是何緣由並未穿戴在身。不過他也知此時不是問話的時候,所以立刻對趙雲道︰“子龍與子寒速行,我來抵擋追兵!”

    趙雲聞言,策馬走,卻聞薛冰突然道︰“三將軍若能逼退追兵,切記不可斷此橋!”而後怕張飛忘了,又說了句︰“切記!切記!不可斷橋!”這才隨著趙雲策馬過了橋。

    張飛將二人讓了過去,摸了摸腦袋尋思︰“不知子寒為何不讓我斷橋?”想了想,卻沒想明白,便將此事丟到了一邊,暗道︰“管他呢!先退了敵軍再說!”……

    趙雲與薛冰二人又是一鹵馳,期間趙雲不時回頭打量薛冰狀況,卻見薛冰的腦袋低垂,沒了聲響,卻也不知是死是活,心里憂心不已卻又不能停下倆查看,只能縱馬急奔,二騎直奔出二十余里,這才追上劉備的部隊,趙雲見劉備等人正于樹下歇息,立刻跳下馬,回頭去望,正見著薛冰硬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將馬勒住,知道薛冰尚存,這才放下心來。可是他這心剛放下,便听那邊先是當啷聲,而後便是砰的一聲,原來薛冰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而且心知自己已經離了險地,心里一松,登時便昏了過去,手上的三尖刀率先落地,然後自己也一頭從馬上摔了下來。

    這邊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在樹下歇息的劉備。他一過來便見到薛冰一頭從馬上摔下,當時急匆匆的跑過去查看情況。待見得薛冰渾身無片甲著身,先是一愣,而後又見薛冰渾身上下已被血給浸透,好似從血池里撈上來的一般,急忙對左右喚道︰“軍醫!軍醫!快叫軍醫!”

    幸好軍醫就跟在劉備身邊,便是劉備不喊,此時也跑出來了。指揮著幾名兵士將薛冰抬到一旁,趙雲急忙忙在軍醫耳邊道︰“子寒左肩後有一箭傷,最是嚴重!”軍醫聞言點了點頭,另人將薛冰的身子翻轉過來,又用小刀將薛冰的衣衫劃開。薛冰這一路沖殺,血與衣衫早已凝到了一處,所以不用刀,卻是打不開的。

    趙雲見薛冰被抬了下去,急急到劉備面前,伏地道︰“雲之罪,萬死猶輕!”劉備本來被這一通大殺,心里正郁悶著,此時見手下大將傷成這般樣子,更加高興不起來,突然又听得趙雲告罪,一下子迷糊了,然知是告的什麼罪。幸好趙雲伏在地上,將他失了主母和小主人,後與薛冰二人一路沖回曹操大軍之中,尋滌夫人與阿斗,而後護著二人一路殺將了出來。薛冰為保糜夫人無事,將自身甲冑披于其身,結果受此重傷,眼下卻是不知生死之事一一簡單道來,最後又道︰“初時公子哨懷中啼哭,此時卻是沒了動靜,想是不能保也!”說著,解開了自己胸前甲冑,將懷中阿斗取出,發現阿斗竟熟睡著,喜道︰“幸得公子無恙!”遂雙手遞于劉備。不待劉備答話,立刻沖到薛冰馬邊,將糜夫人給解了下來,一探鼻息,平穩如常,轉身拜倒在劉備身前,高興道︰“夫人安然無恙!子寒卻是沒做無用功!”說完便伏地不語,靜待劉備發落。

    劉備看了看懷中嬰孩,又瞧了瞧昏迷中的糜夫人,看了看面前一臉喜的趙雲,又看了看一旁生死不知的薛冰,仰天長嘆道︰“得將如此,肝求哉!”言罷,邊將手中阿斗舉起,邊道︰“為此孺子,幾損我兩員大將!”遂將阿斗棄之于地,幸趙雲見機早,沖上前去攔住,言道︰“公子乃主公唯一後人,切不可如此。”將劉備攔下,見他不再想將阿斗摔死,遂又拜倒在地道︰“雲雖肝腦涂地,不能報主公知遇之恩!”

    劉備抱著嬰孩,靜立不語。恰在此時,軍醫走過來對劉備道︰“啟稟主公,薛將軍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劉備聞言,立刻沖過去,雙手扳著那個軍醫的肩膀,急道︰“傷勢如何?”便是一旁的趙雲,也一臉關切的望著那軍醫。那個軍醫被劉備這一出嚇的一愣,嘴里結結巴澳道︰“薛……薛將軍雖然傷口較多,所幸沒有致命傷,就是失血過多。此時已經穩了下來,調養一陣子便可無事。便只有肩膀處的箭傷最是嚴重,需好好修養,而且這段日子,左臂怕是不太靈便。”他說到後來,漸漸流利,便一口氣全都說完。劉備與趙雲听了,卻是露出放心的笑容,劉備嘴里還一個勁的嘀咕︰“無事便好,無事便好!”

    劉備這邊正高興著,那邊糜夫人也醒了過來。一睜眼,恰好瞧見了自己夫君,又想到自己身陷險境,險些便再也見不到他,這眼淚唰的便下來了。她這一哭,劉備也發現她醒來了,立刻奔到糜夫人身邊,好一通安慰,這才將糜夫人的眼淚止住。同時喚過軍醫,請其幫糜夫人看看腳上箭傷。

    糜夫人止了啼哭,這才想起還不知自己是如何逃出來的,便對劉備問道︰“身是如何回來的?”劉備遂將薛冰將她護送回來之事祥詳細細的說了一便,待說到因為將甲冑披于她身上導致身上留下諸多傷口,而致流血過多時,糜夫人又泣道︰“害了薛將軍了!”直到講到薛冰身上傷勢已無礙,只需靜養一陣子,便可痊愈時,糜夫人才道︰“幸虧薛將軍無事,若將軍因而送命,實叫于心難安!恐再無顏面以對夫君!”說完又泣,搞得劉備又是一通安慰。

    正說話間,便听那邊傳來一聲大嗓門︰“哥哥!俺回來了!曹操被俺使計嚇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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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至三國 第十三章 傷愈
    薛冰只覺得渾身無力,便是想睜開眼楮,也費了許多力氣才作到。躺了一會兒,漸漸的覺得清醒了些,這才慢慢的將眼楮睜開。

    木頭,入眼的全是木制品,牆壁、天板、就連身下的也是木頭制的。薛冰腦袋里一陣迷糊,不知自己這是在哪。仔細打量四周,依舊無法確定。此時薛冰覺得腦袋徹底的清醒了,便想從上起來,不過這一動,卻扯到了身上的傷口,不由得咧開了嘴,暗呼一聲好疼。

    靜靜的坐在塌上,薛冰隱約間似是听到水聲,又發覺自己所處的地方稍微有些搖晃感。“莫非我是在船上?”正尋思著,木門打開,一個人從門口走了進來。那人一進屋,見薛冰坐在上,立刻大呼︰“薛將軍醒啦!薛將軍醒啦!”然後一轉身就跑了出去,直把薛冰搞的莫名其妙,便是連那人面目也沒瞧清楚。

    不多時,從門口呼啦一下擠進來一堆人,當先的卻是張飛那個大嗓門。人還沒進來,聲音卻先到了屋中。“薛小子醒啦?哈哈哈!我就說這小子肯定會沒事的!哇哈哈!”最後這笑聲才落地,薛冰邊發覺屋內光線一暗,從門口沖進來一個魁梧大漢,一直沖到自己塌前,這才站定。一雙蒲扇般的大手結結實實的按在了薛冰的肩膀上,然後他就覺得耳邊好似打了聲炸雷。

    “哈哈哈!我看看,我看看,真沒事啦!”一邊嚷嚷,還一邊還回擺弄著薛冰,直把薛冰疼的直在心里罵娘。

    “你再這麼折騰下去,沒事也變有事了,快松開你那雙大手!”最後還是趙雲沖進來,見張飛按著薛冰的肩膀,把薛冰折騰的都快翻了白眼,連忙出聲制止。

    待將張飛拉開,薛冰也看清都有誰趕過來看他。張飛、趙雲站在塌前,後面跟著的卻是糜竺。正打量著,門口又進來了人,卻是劉備听聞薛冰醒了,立刻領著人前來探望。薛冰已看清進來之人乃是劉備時,本想起身拜見,奈何渾身無力,此時坐著都是勉強。幸好劉備一進來便發覺薛冰要起身,連忙快走了幾步來到塌前,制止道︰“子寒重傷初愈,切莫亂動!”薛冰動了動,發覺自己確實起不來,便道︰“主公請恕末將不能拜見之罪!”劉備將薛冰安撫好,突然站起身,對薛冰施了一個大禮,薛冰見狀大驚,奈何起不了身,便只好將這個禮受了。劉備禮畢,道︰“若非子寒,備幾離子散矣!”薛冰聞言,答道︰“保主公及小平安,乃末將本分,實不敢居功!”

    便是這間話的功夫,諸葛亮,關羽等人也都進得屋來,這小小的一間屋子一下便顯得擁擠不堪。眾人先後探望一遍,問候了一下,便告辭離去了。到了最後,屋里便只剩下劉備,關羽,張飛,趙雲和諸葛亮。劉備坐在塌前,又與薛冰聊了間,也轉身告辭。而關羽,沖著薛冰微微一笑,抱了下拳,也隨著出去了。不過這個動作卻讓薛冰知道,因為自己救了糜夫人,關羽卻是已經接受了他,將他當作自家人看待了。

    這前前後後一走,屋內便沒剩下了誰,諸葛亮看了看張飛,笑著對薛冰道︰“子寒好好修養,待養好了傷,我再與你促膝長談!”然後對張飛笑道︰“翼德莫鹵莽行事,若子寒的傷重了,我定拿你試問!”說完,笑哈哈的出去。丟下一臉尷尬的張飛在那不知說些什麼。

    薛冰見張飛尷尬,便道︰“我們現在是在哪,可否將這幾日之事說與我听?”張飛聞言,立刻道︰“我們現在是在去江夏的船上。”結果嗓門太大,震的薛冰不皺起了眉頭,趙雲在一旁重重的咳嗽了一下,張飛這才驚覺,不好意思的沖兩人笑了笑,放低了聲音將這些日子的事講了一遍。

    原來那日張飛使詐,嚇退了曹操大軍之後剛準備拆斷當陽橋,突然記起薛冰臨過去之前一在叮囑切莫毀橋。雖然他始終沒想明白為什麼,但是他還是決定照辦。當下喚回手下,也不毀橋,策馬去尋劉備。

    待追到劉備後,將退曹兵,不斷橋之事細說了一遍。劉備贊道︰“不想翼德也學會使計了。”當下開心不已,復又贊道︰“尤其是留橋一事,做的甚好!曹操見了,必起疑心,從而停足不前,如此便能耽誤一段時間,我們也可以走的遠些!”劉備這麼一說,張飛這才明白了不斷橋的好處,被劉備這一通贊,當下諾諾言道︰“留橋之計,確是子寒教的!”劉備聞言一愣,眼楮恰好又撇了一眼薛冰所在的方向,暗中長嘆不已。張飛不知情況,還道︰“對了,子寒那小子呢?”還待再問,卻被趙雲在一旁拉了拉,沒有問下去。回頭奇怪的看了眼趙雲,發現他正沖著自己打眼,讓自己往那邊看。順著趙雲的暗示一望,正好看見軍醫指揮著幾個兵士將薛冰抬起來私車上,他見了那身鮮紅的里衣,立刻便認出那是薛冰,此時見薛冰雙手下垂,腦袋向下耷拉著,還道已經去了,立刻急奔了過去。

    剛準備抓住那名軍醫,好好教訓一頓,卻被趙雲拉住。原來趙雲一見他風風火火的沖過去,便猜到他是誤會了,連忙拉住張飛,說道︰“子寒受了重傷,現在正昏迷著。”張飛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隨後眾人收拾行裝,繼續前進。不過然是向著江陵的方向去了。劉備暗思,若繼續南下,怕又會被曹操追上,那時便是想逃也逃不了了,立刻決定改道,從小路往漢津而走。而薛冰沒想到的就是他的那個留橋之計,效果比預料中的好許多,居然將曹操大軍拖在當陽處足足半日之久。

    就因為這半日,讓曹操的大軍最終沒能追上劉備。劉備的部隊順利的與關羽匯合,而後又與從夏口趕來的徐庶合兵一處。話說,這劉豹見徐庶帶兵來救,還驚訝了好一陣,待听聞是薛冰說服徐庶歸來之時,劉備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不自覺的,薛冰的地位在他心里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怕是不比關張趙低了。

    眾人相聚之言自不必細說,卻說這劉琦邀請劉備往江夏暫住,劉備遂請徐庶領兵先回夏口,自領著眾人一道奔江夏去了。

    船行了多日,薛冰的傷也好了許多,此時已經行動自如,已經不需要人照料。只需每日往軍醫處換下傷藥即可。在船艙中悶的久了,自然不願意總在里面待著。這薛冰好不容易可以行動,便迫不及待的跑出船艙,到甲板上閑逛去了。

    現在,薛冰便是立在船頭,感受著江面上那帶著一絲絲濕氣的寒風。此時日已西落,天卻是漸漸的晚了,不過薛冰卻沒有半點回到船艙里的意思。概因他這些日子悶的煩了,現在巴不得可以多在外面待一會兒,哪怕只是這樣干站著,他也高興。

    正兀自打量著晚的江景,突然背後腳步聲傳來,隨後便聞一人道︰“子寒重傷初愈,為何不在艙中歇息,卻獨立于寒風之中?”薛冰回頭一看,只見一人拿著羽扇笑眯眯的望著自己。不是諸葛亮是誰?連忙抱拳行禮道︰“末將見過軍師!”

    諸葛亮揮了揮手,道︰“免了,免了!”然後走到薛冰身邊,卻也立在船頭處,望著江面道︰“子寒卻還沒回答我,為何獨立于寒風之中?”

    薛冰嘿嘿一笑,說道︰“艙中憋悶,是以在此透透氣!”

    諸葛亮瞅了瞅他,笑道︰“就知你是閑不住的人!”

    薛冰看了看諸葛亮,突然道︰“不知軍師又是因何亦立于寒風之中?”諸葛亮搖了搖扇子,笑答道︰“吾亦嫌艙中憋悶矣!”說罷,與薛冰相視一笑。

    兩人便這樣,立于船頭,單望四周江景。直立了半晌,諸葛亮突然道︰“曹操南下,知主公已脫險境,必急取江陵矣!”薛冰聞言,卻只是淡淡道︰“想必,江陵此時已盡入曹操之手了!”

    諸葛亮聞言,只是輕恩了一聲,然後突然話風一轉,言道︰“不知子寒認為主公日後該如何發展?”薛冰聞言一愣,眼楮直直的看了諸葛亮半晌,不明白他為什麼問自己這個問題,心道︰“你不是早給劉備規劃好了嗎?怎的又來問我?”轉念又一想︰“莫非他這是借機考我?”想到此,越發的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遂道 ︰“主公應先圖荊州,再圖西川。以此二州為根本,出兵漢中,以奪長安。期間應聯合東吳,共抗曹操。”

    薛冰話一說完,諸葛亮大驚,因為這正與他心中所想一般無二,登時又將薛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便,言道︰“子寒竟與我想法一般無二!”薛冰心中暗道︰“廢話,你今後就是這般做的!”

    諸葛亮想了想,又問道︰“然主公如今兵少將寡,如何圖此二州?”

    薛冰聞言,腦中仔細的想了想,暗道︰“看來今日若不說點狠的,只怕這臥龍先生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遂整理了下腦中的思路,道︰“兵不再多,貴精!若如此,便是將領的指揮能力一般,也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諸葛亮聞言大驚,急問︰“此話怎講?”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7 20:34
本帖最後由 kof200096 於 2012-9-29 20:04 編輯

初至三國 第十四章 夜談
    諸葛亮驚問︰“此話怎講?”

    薛冰一邊顧作高深,一邊整理著腦袋里的想法,開口慢慢道︰“現在無論是誰領軍打仗,若領軍大將敗走或被殺!其手下兵士必士氣低迷,或一哄而散,繼而一敗涂地。”說到這,看了眼諸葛亮,見他不言,只是靜靜的等待下文,便繼續道︰“這便是兵士的素質問題。若將兵士訓練成悍不畏死,紀律嚴明,即使主將有了什麼閃失,也不會造成潰敗的局面!這種情況同樣適用于遭遇到突然的攻擊。例如,中伏!”說到這,諸葛亮終于輕輕的哦了一聲,畢竟他可是設埋伏的大家,此時听到居然可以不怕中伏,如何會不感興趣?

    薛冰停了停,他不是在吊人胃口,他是要將腦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慢慢的整理,歸類,然後再說出來,停了下,才道︰“沒錯,試想一下,伏擊打的就是對手一個綽手不及,先讓對手陷入混亂之中,然後于亂中取勝。現在無論哪一方勢力的士兵,在中伏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除了慌亂,便是混亂,統軍大將便是再冷靜,也無法阻止手下數萬兵士的混亂,所以伏擊的一方才可以輕易取勝。因為在他面前的已經稱不上兵了,只是一堆拿著兵器的亂民而已。”諸葛亮邊听,邊點著頭,腦袋里似在思索薛冰的話到底要表達出什麼意思,薛冰然待他想下去,續道︰“若中伏的部隊沒有陷入混亂呢?而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擺好了應敵的態勢,那麼這伏擊,便算失敗了。部隊沒有陷入混亂,士氣沒有降低,兵士們的信心沒有動搖,主將再沉著以對,這場戰便成了雙方的遭遇戰,中伏的那支部隊若做到以上幾點,全身而退是最差的結果,若打的好,很有可能反咬對方一口。”

    諸葛亮仔細的消化著薛冰剛才說的那些東西,腦袋里想了一下後,對薛冰道︰“深風涼,子寒可有興趣與我入艙一敘?”薛冰聞此言,突覺天卻是越來越涼了,遂點頭道︰“如此,便打擾了!”諸葛亮聞言,輕笑點頭,轉身帶著薛冰往自己住的船艙走去。

    此時漸漸深了,大部分人都在艙中休息,是以一路上也沒踫到誰。待進了艙,諸葛亮吩咐隨身親衛準備一壺水,再去備一些酒食,而後便坐于小桌前,指著對面對薛冰道︰“子寒請坐!”薛冰也不客氣,拱了拱手,便直接坐了下來,取過桌上水碗,咚咚的先灌了一大口。他這半天卻是一點水也沒喝過,此時見了,立時覺得口渴。諸葛亮直等得薛冰喝得飽了,這才問道︰“子寒是才所言,亮細思之,卻是可行。然,此等鐵軍,該如何練就?”

    薛冰聞言,暗中苦笑了下,其實他很想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練就!”不過這麼說實在是太過丟人,只好硬著頭皮道︰“對此,要從幾個方面入手!”

    諸葛亮聞言,忙問︰“是哪幾方面?”

    薛冰想了想,言道︰“兵士的自身素質,低級將的自身素質,後勤的保障,後方的保障!”諸葛亮聞此言,細想了下,卻始終不得要領,道︰“願聞其詳!”薛冰頓了頓,復道︰“首先便是這支部隊的兵士,兵為軍之本,兵為軍之體,若沒了兵,則軍不成軍。若兵士素質低下,便好似一個極其削弱的身體,便是一點傷病,便可取其命!”諸葛亮不言,只是點頭,薛冰道︰“因此,練鐵軍,需堅其體。是以對士兵的訓練,最為重要。”諸葛亮依舊不言,便只是望著薛冰,等待下文,薛冰只好繼續說道︰“這練兵,我便不是太清楚了。不過有幾點確是一定要注意的。首先便是軍紀,軍中,要做到軍紀最大,便是領軍主將,犯了軍紀,也必須依法處置!若如此,普通兵士便更不敢犯!二是要讓這些兵士記住一點,絕對服從上級命令!兵要听伍長話,伍長要听什長話,不可陰奉陽違,只有如此,領軍將的命令才能最好的傳達下去。三便是要樹立絕對的信心,這點只能靠著日積月累的不斷勝利來培養了,不過在初期,可以給他們建立一個信念!”薛冰扯了這一堆,終于讓諸葛亮說話了,諸葛亮在听先前那些東西時,並不覺得希奇,這二條,古來兵法大家都奉之為重中之重,他又如何不懂?只不過說到要給兵士樹立信念,他然甚明白,遂開口道︰“樹立何種信念?”

    薛冰心道︰“你總算開口了!”然後對諸葛亮道︰“為誰而戰!”諸葛亮聞言一愣,剛待說話,卻立刻閉口,他仔細一想薛冰的話,卻發現自己想說的與薛冰所言完全對不上,是以急忙閉口,止住話頭。薛冰見諸葛亮已經察覺,遂道︰“你我均是為主公而戰,這點你知,我知,便是關將軍,張將軍,趙將軍等人也是如此。但這些最下級的士兵呢?他們可知自己是為了誰而戰?或者是為了什麼而戰?在他們心中,為誰打仗都無所謂,他們想的僅僅是在這個亂世中生存下去,在下一場戰爭中可以活下來。至于是打勝了還是打敗了,只要他活下來了,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完全可以說可有可無的。這樣的軍隊,就好像一個隨時可能臨陣倒戈相向的領軍大將一樣,一點也不安全。”

    諸葛亮听了薛冰這一段話,陷入了沉思。他以前只知道將領軍大將的心抓住,便可以了,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兵卒還有這麼多學問。其實這也不是諸葛亮的問題。在這個時代,人命有如草芥一般,上位者又有幾個會真正去考慮最底層人民的想法?在上位者眼中,只要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便會為自己賣命。這個固有的想法限制了許多智者的思考方向,他們忘了,這個亂世中,願意給這些人一口飯吃的上位者是很多的。

    薛冰覺得打鐵要趁熱,所以不等諸葛亮開口便繼續道︰“要讓這些士兵全心相報其實很簡單。這些士兵也有家人,如果一個人,可以讓他們的家人過的很好,不挨餓,不受凍,那麼當有另一個人要奪去這些東西時,這個士兵便會拼了命的去守護。”話未說完,諸葛亮便說道︰“這便是子寒是才所說的後方保障?建立一個穩固的後方,一個普通百姓的樂土!而這些士兵為了守護這禱易的幸福生活,自然會賣盡全力!我初時只道這後方保障乃是指後方的吏們,沒想到子寒說的卻是這些百姓!我從沒想到,這些百姓還會和前方的士兵有這麼多的聯系!”諸葛亮無意識的搖著羽扇,腦袋里又開始思考起薛冰先前說的其他幾條,一一分析下來,發現無一不是重點,最後嘆道︰“子寒眼見之深,恐當世第一,亮拜服!”

    薛冰被諸葛亮這麼一贊,不免有些臉紅發熱。他是才說的那些,在後世是個成年人便能想到。就算不是學這個專業的,一些小說虹視看多了,也會明白這些道理,不過拿到這個時代,確是很先進的理念,便是諸葛亮,他的思想也沒超前這麼多。

    忍著臉熱,將諸葛亮這些贊受了,繼續道︰“若要做到這些,便需要眾多有識之人齊心協力,輔佐主公共同創造一片樂土。讓所有的人都認為,在主公治下,可以生活的比別處都好。唯有如此,方可成功!”

    諸葛亮點頭道︰“確是如此,若百姓覺得此處與他人治下一般無二,便不會產生守護之心。”說完,突然一轉話題,言道︰“是才子寒言主將若敗,或突然戰死,會造成兵士一片混亂,關于這點,子寒可有何良策?”

    薛冰聞言愕然,他本想一會再說這關于指揮系統的問題,沒想到諸葛亮從他剛才的片言之間便注意到這個問題了,便答道︰“這便是指揮系統不夠明確,權利分派不當所造成的惡果。我本待稍後具言此事,不想軍師已然察覺。既如此,冰便先說一說此事。”

    諸葛亮聞言也是一愣,道︰“子寒竟已有對策?快說來听听!”

    薛冰突然覺得自己輕飄飄的,三國第一智者居然坐在這里向自己請教問題,真是,說不出的舒爽啊!輕咳了下,將自己的注意力拉回來,言道︰“污大漢軍制,行軍號令,布陣指揮皆靠領軍主將,令出一處自是好事,然此將如有個閃失,此時再沒個大將壓住陣腳,則大軍立時土崩瓦解,不堪一擊。其實要解決這個問題,也不是很困難!”說到這里,覺得嗓子有點發干,拿起桌子上的水碗喝了一大口,這才繼續道︰“只虛要將軍中的上下級明確劃分。主將若亡,或不能繼續指揮,則有副將接替,若副將失,則再下級接替,以此類推!而且此命令隨時生效,不需主將或者其他主事人另行任免。但是這個方法,便扯到了低級軍的素質問題。這卻需要仔細進行培養了,上到校尉,下到伍長,都要具備一定的指揮能力,否則大軍陷入混亂時,這些個低級指揮帶頭逃跑,那些兵士見了,吁會拼死而戰?”說完,薛冰突然覺得兩腿發麻,想是跪坐的久了,只好不舒服的動了動。諸葛亮低著頭正在听著,突然听聞又扯到低級軍的培養上去了,不抬頭一望。

    兩人這一停下,才注意到面前桌上早已擺上了酒菜,然知是何時送上來的,此時都已經涼了。諸葛亮笑道︰“與子寒談的暢快,然知酒菜已至,來來,邊喝邊談!”說完,將自己與薛冰的酒杯滿上,舉起來先干了一杯,薛冰見狀,連忙將面前酒干下,放下酒杯,二人復又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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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至三國 第十五章 擇兵
    一長談,薛冰總算是切身領教過了諸葛亮的智慧。薛冰說的這些,不過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但是不管他提哪個方面的,只要一說出這個想法,諸葛亮立刻就會將其補充完整,修改成最適合現時使用的方案,然後還會根據薛冰所言,又推理出許多或用于政,或用于軍的方案,同時又不停的壓榨著薛冰胸中所知,最後便是連三省六部制都被諸葛亮給套了出來,直叫薛冰大嘆︰“諸葛亮,真三國第一說客。”不知不覺間,便把一切都供了出來。到得天明,薛冰實是再無可言,只得道 ︰“長談一,冰已困極,就此告辭離去!”諸葛亮知薛冰已無話可說,便道︰“子寒重傷初愈,想來身子尚未恢復,只管但去無妨。”

    從諸葛亮的艙中走出來,薛冰長出了一口氣。回想昨,不苦笑不已。昨自己還為能忽悠住這個三國第一智者而沾沾自喜,然想一到了下半,自己這點新奇玩意使光,便覺刻刻如坐針氈。概因為孔明先生的問題越來越刁鑽,越問越詳細,最後好似成了專業對口審查一般,搞的薛冰只能含糊其辭,應付過去了事。幸好孔明只是想問清楚,而不是難為他,見他說的不甚利索,便知他也不甚了解,便繞過不提。所以二人聊到凌晨時,基本便只是吃菜喝酒,話卻說的漸漸少了。便是說,也不再聊這些,轉而聊一些其他的東西,例如,荊州有哪些特吃食……

    又行了幾日,眾人終于到達江夏,在船上修養了這麼多日的薛冰此時已經和常人無異,除了左臂還有點不夠靈活,以及沒什麼力氣外。而因為他與趙子龍雙騎救滌夫人及阿斗回來,所以劉備手下這些個文臣武將對他都很客氣,在船上這些日子,反倒讓他與這些人拉進了關系。今天與糜竺喝兩杯,明日便被關羽請去聊一聊,就連劉備,見薛冰傷勢已好了大半,也拉著他聊上了許久,這幾日直把薛冰給忙的,比打一場仗還要累。這種情況,直到了江夏,才有所好轉。

    劉備與諸葛亮自是住到劉琦的府上,關羽卻在江夏停留了一日後,便領著眾人往夏口去了。便只有張飛,趙雲,薛冰以及諸葛亮留在了江夏。劉琦特意為三人單獨安排了住所,正好是在一個院。這可把張飛樂的夠戧,天天拉著薛冰喝酒。若不是薛冰肩傷尚未痊愈,怕是還要斗上一番。

    每日無甚事,便在江夏城中走走,發覺百姓們似乎對曹操即將打來這事並不在意,想是百姓都覺得,曹操便是佔了江夏,他們的生活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唯一要小心的就是打仗時莫要丟了命。

    正走著,突然見前方圍著許多人,似是在看著什麼。薛冰好奇,便快走了幾步,于人群中站定,向里打量了起來。一望,這才發現原來是幾個漢子在里面賣藝,周圍的卻都是過往的百姓,見了好看,停下了瞧個熱鬧。此時場中那個大漢,手里正舞著一柄三尖兩刃刀。一柄三尖刀被他舞的虎虎生風,看起來甚是威猛。這漢子旁邊還擺著幾個靶子,舞了幾下,便一刀斬過去,待他耍完,這幾個靶子也全都被斬成了兩半。周圍圍觀百姓看的高興,喝了一聲彩,場中那個耍大刀的向眾人做了一個羅圈揖,便把賣藝的那套詞又搬出來說了一遍。觀眾看的高興,倒是也願意掏些錢財。不過那收資的大漢拿著銅撥走到薛冰的面前時,薛冰腦袋里正在想事,沒注意到那漢子手中拿的銅撥。“這位看,看的高興便攝吧!”那漢子見薛冰怔楞著,既不言語,也不掏錢,便出言相喚。薛冰被這一句拉回了心神,看了眼那大漢,又看了眼面前那丟滿了錢幣的銅撥,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伸手去掏錢才想起,自己出門時根本未帶半枚錢幣,他這一想起來,臉上不免顯得有些尷尬。那賣藝的本就是跑江湖的人,如何炕出這位看的尷尬,當下只是笑了一聲,便繼續向其他人討要看資去了。薛冰卻受不了周圍那些百姓嘲諷的眼神,悻悻的離開了此地。

    被這事一攪,便沒了再逛下去的興致,慢步回了居所。行至院中,恰好見得趙雲與張飛正在那過招,薛冰見了,尋一地站定,便觀看了起來。不過薛冰的目光卻沒在二人身上,而是在擺在一旁的兵器架上來回的游走。

    原來是才在街上見那漢子舞三尖兩刃刀,薛冰突然想起自己在長阪時的經歷。當時那三尖兩刃刀他用的甚是順手,一路沖殺出來,這三尖兩刃刀卻也出了不少功。轉念又想到張飛曾對他言︰“需早日尋得一趁手兵刃!”如此一想,薛冰暗道︰“莫非最合適我的兵刃,卻是這三尖兩刃刀不成?”想定,向著那兵器架上走了過去。

    這兵器架乃是張飛叫人弄來的,上面放著許多兵器,刀槍劍斧一應俱全,此時上面倒正好擺著一柄三尖兩刃刀。薛冰走到近前,將那三尖刀取了下來,提在手中,腦中回憶著自己那日使三尖刀時的情景,手上跟著舞了起來。

    張飛與趙雲早就見到薛冰回來,見他回荔便立在一旁,而後突然取了一炳三尖刀舞了起來,張飛眉頭一皺,就準備開口,然想被趙雲攔住,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莫要打擾薛冰。

    張飛湊過頭去,對趙雲輕聲道︰“子寒的功夫多走輕靈,縱使他使一些大開大合的招式,卻也是以此為輔,並不為主,怎的拿了三尖兩刃刀?我明言,子龍因何故攔我?”

    趙雲聞言,輕道︰“子寒習武日短,今日之事,若由他自己想的明白,則日後進境必一日千里,他日,子寒武藝必不在你我之下。若由翼德直接說明,則恐其再難有所寸進!”

    張飛聞言,尋思了下,點頭道︰“子龍說的甚是,你我且在此旁觀,若子寒想不明白,我在上去稍微提點一番!”趙雲點頭不語,眼楮只是望著正兀自舞著刀的薛冰。

    薛冰急舞了一陣,腦仲配合著那日砍殺曹兵的情景,覺得甚是暢快,砍得一陣,突然刀勢一轉,腦中卻是幻想著正與某位大將單挑。手中不停的變換著招式,以求可以打敗那名敵將。使了一陣,額上頭唰唰流著汗,只覺得打的不夠暢快,待舞了三十余招,薛冰急急停了下來,手中三尖刀往地上一拄,皺著眉頭在那靜立不語。

    張飛與趙雲見了,知道薛冰已經發現了問題,現在就看他能否想調白,繼而做出正確的選擇。

    原來薛冰初時舞了一陣,卻是想著那日沖出重圍時的情景,當時仗著三尖刀刀沉刃利,一路劈砍,硬是砍出了一條路。所以他初時覺得舞的爽快,便是因為他開始時只是劈砍,並沒其他的招式。待到得後來,腦中幻想著與敵將單挑,便不自覺的將自己所會招式一一使將了開來,這樣一來,他便覺得三尖刀太過沉手,許多招式使的不甚爽快,甚至覺得有些招式還不如使槍時來的威力大。如此一來,薛冰便知自己肯定哪方面弄錯了,急急的停下來思考了起來。“難道我剛才的猜測是錯誤的?三尖刀並不適合我?我在長阪時覺得使得順手,完全是因為當時的環境決定的?”想到此,細細思索了一番,覺得越想越是那麼回事,遂將三尖刀棄之于地,暗思︰“想來三尖刀並不適合我,那該用甚?”轉眼打量起兵器架,眼楮從上面林立的兵器上一一掃過。

    從槍,到大刀,最後到斧,挨個打量了一遍,每看到一樣,便在腦中幻想起自己使這般兵器時的樣子。待從頭瞧了一便後,薛冰的目光停留在了兵器架上的那柄青龍戟之上。槍一般的構造,在旁邊多出一個半月心利刃,薛冰突然覺得這玩意簡直就是給自己量身訂做的一般。

    將青龍戟取下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于院中舞了起來。越使,薛冰覺得越暢快,只覺得自己使的招數,皆能憑借此兵器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或刺,或削,或挑,或斬。舞了五十余招,薛冰只覺得渾身是汗,肩膀處那剛好的傷又隱隱做痛,這才停了下來,一邊喘著氣,一邊欣喜的望著手中的青龍戟。

    張飛與趙雲一直注意著薛冰的動向,見其將三尖刀棄之于地時,兩人都繃緊了神經,待薛冰一件件挑選起兵器時,就好似他們自己在挑選兵器一樣。待見得薛冰將青龍戟取下,二人不自覺的笑了出來。待薛冰使青龍戟舞了一陣後,張飛立刻大叫道︰“子寒,且與我斗上一陣!”然想,身邊的趙雲一槍掃在他後背上,笑罵道︰“子寒的傷還沒好呢!”張飛被打的一個踉蹌,然生氣,只是尷尬的笑了笑,那模樣,卻將趙雲與薛冰都惹得笑了。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7 20:35
初至三國 第十六章 血龍
    薛冰終于尋得趁手的兵器,不過他覺得普通的制品,實在太過容易損壞,遂決定去訂制一柄長戟。張飛知道後,嚷嚷著要找劉備去討些鑌鐵,好幫薛冰制一柄好戟,而且還把趙雲拽上,道︰“順便幫子龍也制一柄好槍!”趙雲推脫不過,便與薛冰並排跟在張飛身後。

    三人行至劉琦府上,恰好趕上劉備與諸葛亮還有劉琦三人聚在一處敘話,待听說是來要些鑌鐵,好為薛冰制柄趁手兵器時,劉琦立刻轉頭對劉備道︰“薛將軍乃猛將,怎可無趁手兵刃,鑌鐵之事,便包在小佷身上。”說完,喚過手下,吩咐了一番。

    不多時,一軍士引著一老者行了進來,二人先後于廳中眾人見了禮,而後問道︰“然知是哪位將軍要打造兵刃?”說完,目光便在張飛,薛冰與趙雲三人身上來回巡視,他已猜出,造兵器者,必在這三人之中。

    薛冰還沒答話,張飛卻先嚷道︰“是俺們子寒制一柄長戟。老人家可制的了?”張飛這麼說並非貶低老者,只因這戟于古時屬于高端科技,並非尋常鐵匠制的了的。

    老者聞言,傲然道︰“老夫制兵數十載,區區長戟,何足難哉?不知將軍制何種長戟?是方天畫戟?青龍戟?亦或是蛇龍戟?”薛冰哪知道一柄戟還有這些個彎彎繞,立刻膛目道︰“然知這三種戟,有何區別?”

    他這話卻將那老鐵匠弄的一愣,想是沒料到這年輕將軍連戟的種類都沒弄清楚便要制戟,心中暗搖了搖頭,只道薛冰是听了戟的厲害,便要制一柄拇用,尚不知這戟對使用者的要求之高。不過,他這話卻是不能說地,畢竟面前這人明顯是劉琦的客人,不是能得罪的人。是以對薛冰客氣的答道︰“戟側勇牙,雙月牙者,名曰方天畫戟。青龍戟和蛇龍戟皆為單月牙,然蛇龍戟前端乃是蛇型!”

    張飛听了,道︰“乖乖,那豈非與我的蛇矛一般了?”那鐵匠聞言,轉頭對張飛道︰“然也!”

    薛冰尋思了下,覺得制一柄青龍戟就好,遂道︰“青龍戟便可!”說完,突然又冒出個念頭,對鐵匠問道︰“不知閣下所制兵刃,強度如何?”那鐵匠听了,拍著胸脯道︰“但凡我所制兵刃,尚無斷裂卷刃之例!”此時,劉琦也在旁邊言道︰“張鐵匠之名,荊州武者皆知,但求一其親手所制兵器而不可得者,有如過將之鯽。”

    薛冰听了,遂道︰“若如此,在下希望在戟上做點小小的變動!”張鐵匠听了,並未在意,許多人都會在兵器上提些要求,是為獨門兵刃。不過,他還是很好奇,這個連戟的種類都不清楚的年輕將軍,有什麼有意思的提議。走到薛冰面前,張鐵匠問道︰“不知將軍要做何改動?”薛冰笑道︰“改動倒沒多大,只不過,若先生能保證戟尖的強度,我想在戟尖兩側開個小槽。”

    張鐵匠听了,一臉疑惑︰“開槽?什麼樣子?哪般開法?”薛冰想解釋,卻發現說不清楚。左右望了望,恰見廳外門口處立著幾名兵士,遂走了過去,對那兵士道︰“這位兄弟,可否借長槍一用?”

    那兵士何曾受過這種待遇?一將軍走過來客氣的喚自己兄弟?當下驚的說話都不利索,結結巴襖︰“將……將軍,取去……取去便是!”然後哆哆嗦嗦的將手中長槍遞了過去。薛冰接過,笑道︰“謝了!”轉身回入廳中,在張鐵匠面前站定,指著槍尖處道這般這般。

    張鐵匠初時漠不關心,待听了兩句,便起了興致,細細的追問作用,而後又道︰“若這般這般,如何?”結果兩人便在廳中討論起武器制作來了,直到張飛在一旁不耐煩的道︰“怎的制柄長戟還這般羅嗦?”這才將興致勃勃的張鐵匠給拉回現實,張鐵匠不好意思的道︰“我這便開工,待三日後便可制成!”說完,向眾人告辭,提著剛才與薛冰一起談論時做為模心長槍匆匆的離去,待薛冰想起那長槍乃是他從衛兵那借來時,卻早已尋不見張鐵匠的身影了。

    三日後,薛冰本再往劉琦府上一次,以便問得張鐵匠居所。然料才起得身,張飛便匆匆的跑了來,言道︰“子寒快些梳洗,今日我與你一道去取兵刃!”正說間,趙雲也跑了來,說是也想見見薛冰的新兵刃。那日他便站在薛冰身邊,薛冰與張鐵匠的那番談論他都听著,是以對薛冰的這件新兵刃也起了興趣。

    待三人來到劉琦府上,這幾人也道︰“閑來無事,便一道去看看吧!”這幾人,再加上隨行的兵士,一行幾十人,浩浩蕩蕩向著張鐵匠的家殺奔了過去。

    待到了張鐵匠家,眾人卻發現屋中悄無聲息,好似無人一般。兵士們敲了會門,卻始終沒人理會,張飛不耐,上前大吼道︰“張鐵匠,開門!我們來取兵刃來啦!”張飛的吼聲絕非一般人受得住的,是以在吼之前,左近的人都將自己的耳朵給死死捂住,生怕將自己震傷。不過,張飛這聲吼的作用確實不錯,聲音尚回響于耳邊,眾人便隱約听得屋中傳來乒乓之聲,隨後便有人喊道︰“來啦!來啦!”待聞得喀嚓一聲響,大門打開,張鐵匠那雙布滿了血絲的雙眼出現在眾人面前。

    “哎呦!小的參加各位大人!”連忙施了個禮,才道︰“各位是來取兵刃的吧?”張飛一臉不爽的答道︰“沒錯,兵器可造的好了?”張鐵匠笑了笑,露出那口還算齊整的牙,道︰“造好了,造好了,剛剛造好,我三天三沒合眼,總算造好了,本待小歇一會兒,再給送去的,不想這一躺下,卻睡的死了。”薛冰聞言,上前道︰“不勞張鐵匠了,我們自己來取來了!張鐵匠為了在下的兵刃,卻是受累了!”張鐵匠笑呵呵道︰“不受累!不受累!造得出此等兵刃,便是再累也值得!”說罷呵呵笑個不停。眾人不解,便只靜靜看著張鐵匠一人在那傻笑。張鐵匠笑了陣,驚覺這般太過失禮,遂忙道︰“諸位稍待片刻,我這就把兵刃取來!”說完轉身進屋,留下眾人在院中等著。

    不多時,張鐵匠手持長戟沖了出來,來到眾人面前,雙手將長戟捧起,仔細的又打量了一般,這才遞了出來。薛冰踏前一步,將戟接過。先是粗略的將整體看了一遍,此戟卻與一般青龍戟一般無二,後仔細打望戟尖,那里,正是他當初提議增加的放血槽。兩條凹槽,一面一條,這麼一望,恰好似青龍的那雙眼楮。薛冰一邊打量,張鐵匠一邊說道︰“將軍所提的增加兩條小槽可給老夫帶闌少的難題。這槽若挖的深了,這戟尖易折,若淺了,又起不到應有的作用,老夫卻也是來回試了多次,這才將其弄好。而戟尖和月牙我都是用上好鑌鐵多番鍛造,此戟,雖稱不上神器,卻也是當世利器!”不過他那神態,讓似這便是神器一般。

    薛冰只是靜靜的打量那戟,只覺得寒氣逼人,便是看,也可知此戟之鋒利。然身邊張飛然解的道︰“這兩個小槽,卻有何用?”眾人知這是薛冰特意要求張鐵匠加上的,也都疑惑的望向薛冰。薛冰笑而不答,只是對張鐵匠道︰“家中可有牲畜?我要試戟!”張鐵匠知薛冰要試戟上凹槽,遂道︰“早已在後院預備了一頭老牛,可做將軍試戟之物!”眾人聞言更是不解,別人試兵,大多取其他兵刃來,試新兵之利度,為何薛冰試戟,卻要取老牛而試?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便只有諸葛亮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皺眉不語。

    一行人來至後院,尋一地站定,薛冰獨自提戟向前,待至院中,提起手中長戟便舞了起來。眾人知其在試新器手感,是以並不驚擾,待薛冰使了十余招,似是對此戟甚為滿意,遂對張鐵匠道︰“提牛來!”

    張鐵匠聞言,將院中角落處栓著的老牛牽了過來,薛冰走到牛旁站定,而後一戟刺出,正中老身側身。那牛悶叫了一聲,便掙脫,奈何老牛無力,始終逃脫不得,待過得片刻,老牛已軟倒在地。

    眾人先前听聞牽牛來,便知正戲要開始了,待見得薛冰長戟刺進牛身後,長戟並未拔出,然傷口處卻鮮血四濺,止之不住,那牛血好似流水一般嘩嘩的往外流著。眾人見此情景,無不大驚失,諸葛亮雖隱約猜得,然親眼所見時卻亦驚詫萬分。

    薛冰見出血效果甚佳,遂將長戟拔出,一臉微笑的看了看手中長戟。其他人卻覺得渾身發冷,張飛更道︰“乖乖,這是怎麼弄的?刺進去後,居然流水不止!若刺的久了,豈不必死無疑?”眾人聞言,腦中不約而同的想到自己被此戟刺中的場景,不打了個寒戰。諸葛亮更道︰“此必為當世第一凶兵!”

    但是張鐵匠和薛冰然在意,張鐵匠見薛冰一臉滿意,立刻道︰“請將軍為此戟賜名!”薛冰聞言一愣,暗思了下,道︰“此戟,原型為青龍戟,然其噬血,干脆便喚做血龍戟!”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7 20:35
初至三國 第十七章 至江東
    一單舟于長江上緩緩行駛。舟中坐著三人,一人手搖羽扇,正是諸葛孔明。他身後則坐著一年輕將軍,赤袍銀鎧,一柄長戟擺放在身邊。二人對面,則坐著一名儒生,這人孔明也許並不熟悉,不過薛冰卻早已聞其大名。魯肅,魯子敬,東吳的謀臣,其謀不在周瑜之下,只是為人太過忠厚老實,若把你當了朋友,他是怎麼也不會去算計你的。

    薛冰看著諸葛亮與魯肅兩人把酒言歡,心道︰“可憐的魯子敬,被孔明賣了還幫著數錢呢!”轉念一想,自己卻是與孔明一伙的,遂干脆坐于其後,閉嘴不言,只是看著這二人談話。

    原儡操大軍屯于江北之事東吳已經知悉,這才特意派魯肅來江夏,卻是為探听劉備方的動向,好決定自身是與曹和,亦或與劉盟。而現在,就是魯肅請了諸葛亮,諸葛亮拉上了薛冰,三人乘著小舟往江東而去。

    舟正行著,魯肅突然對諸葛亮道︰“先生若見了孫將軍,切不可實言曹操兵多將廣。”諸葛亮聞言笑答道︰“不須子敬叮嚀,亮自有對答之語。”薛冰在一旁心中暗笑不止,心道︰“若被魯肅此時知道,諸葛亮準備那番回答,然知會是個什麼表情?”正尋思著,船已至岸邊,魯肅領著諸葛亮與薛冰到了驛館,一切安排妥當,這才告辭離去,徑自去見孫權去了。

    諸葛亮望著魯肅的背影漸漸卸,對薛冰笑道︰“子寒觀此人如何?”薛冰聞言,道︰“其才甚高,然為人太過老實!”諸葛亮聞言,兀自笑個不停,道︰ “子寒切莫小瞧了他,他這老實相,怕也只是對待寥寥數人而已。”薛冰道︰“幸先生乃這數人之一!”諸葛亮搖了搖扇子,點頭笑道︰“若非如此,此行卻是無用功了!”後轉身言︰“子寒且先歇息吧!怕明日一早,孫權便會派人來召見我們!”說完,獨自進了房間。薛冰在後面卻暗道︰“見也是見你,怎的把我扯上了去?”不過坐了這麼久的小船,卻也是覺帝了,遂進了房間,解了衣甲,臥于塌上歇息。

    次日,突聞門外傳來聲響︰“薛將軍!薛將軍?可曾醒了?”薛冰聞言,連忙從塌上起身,答道︰“醒了!醒了!”順手取過手邊的手巾,擦了擦臉精神了下。將門打開,門外立著的正是魯肅,諸葛亮卻是站在魯肅身後沖他笑道︰“子寒快快穿戴整齊,與我一道去見孫將軍!”薛冰聞言,忙道︰“稍待!”而後轉回屋內,將先前脫下的甲冑又重新披戴整齊,然後看了眼立在塌旁的血龍戟,心道︰“這是去見孫權,便不用帶這個了吧!”遂不取兵刃,轉身出了屋,對魯肅和諸葛亮道︰“讓二位久候了!”

    二人隨著魯肅上了車仗,往孫權府中行去,路上,魯肅又不只一次對諸葛亮道︰“今見我主,先生切不可言曹操兵多。”諸葛亮卻只是笑答︰“省得!省得!”

    到了孫權的將軍府,魯肅引著二人一路向里,直至廳堂之中,于幕下站定。此時廳晝已站了許多人,文臣約有二十余,峨冠博帶,整衣端坐。魯肅見此景,引著諸葛亮,為其一一引見。各自施禮一畢,諸葛亮遂于客位端坐,薛冰然坐,只于孔明身後站定。

    東吳諸人,皆知諸葛亮此番來是為了游說孫權與劉備結盟,張昭等人不喜,遂于此難為孔明。見孔明落座,張昭率先道︰“昭乃江東微末之士,久聞先生高臥隆中,常自比管、樂二人。此語可是先生之言?”諸葛亮聞言,笑道︰“此亮平生小可之比也。”張昭又道︰“近聞劉豫州三顧先生于草廬之中,幸得先生,以為如魚得水,本盡得荊襄。然如今其盡入曹操之手,然知是何故?”

    諸葛亮知這些江東文臣今日卻是來故意難為自己的,暗思︰“這張昭又是孫權手下第一個謀士,若不先把他難道,如何能說得孫權?”遂答道︰“我如取荊襄,易如反掌。我主劉豫州仁義,不忍奪同宗之基業,故力辭之。劉琮孺子,听信奸妄之言,暗中投降曹操,致使曹操得以猖獗。今我主屯兵于江夏,別有良圖,非等閑之輩可知。”張昭道︰“若此這般,先生言行相違也。先生自比管、樂,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國天下;樂毅扶持微弱燕國,奪齊國七十余城;此二人,真乃濟世之才。先生在草廬當中,但笑傲,抱膝危坐。今既跟隨劉豫州,當為生靈興利除害,剿滅亂賊。且劉豫州未得先生之前,尚且能縱橫寰宇,割據城池;今得先生,人皆仰望。只待漢室復興,曹氏覆滅。朝廷舊臣,山林隱士無不拭目以待。奈何先生自歸豫州,曹兵一出,棄甲拋戈,望風而逃;棄新野,走樊城,敗當陽,奔夏口,無容身之地。怎劉豫州自得了先生,坊如其當初?管、樂二人,豈能如此?在下直言,先生勿怪。”說完,坐回原位,冷笑不止。

    諸葛亮听罷,笑道︰“我主劉豫州,向日軍敗于汝南,寄居于劉表,兵不滿千,將止關、張、趙雲而已……

    薛冰在後面,听得這些個當世大家在那之呼者也個沒完,只覺得頭痛裂,昏昏睡,心道︰“說個話還這般費勁,真不知作的是甚麼學問?”腦袋漸漸的也耷拉了下來,掃視廳中眾人,發現一個個斗得好似公雞一般,伸長了脖子只顧望著孔明,卻是沒人在意他的。恰在此時,廳中正是斗得激烈處,諸葛亮一人力壓群儒,竟無一人辯得過他,又二人還再辯,卻突聞一人厲聲道︰“孔明乃當世奇才,君等以唇舌相難,非敬客之禮。曹操大軍臨境,君等不思退敵之策,竟徒逞口舌之利!”眾人望去,卻見一人自外而入,細視之,卻是黃蓋。

    黃蓋至孔明身前,道︰“先生金言,何不為我主言之,反與眾人辯論?”孔明笑道︰“諸君不通事物,爭相問難,亮不能不答!”黃蓋聞言,冷眼掃了一遍廳中文臣,遂道︰“我主請先生入內一敘!”遂與魯肅引著諸葛亮往內廳行去,薛冰見狀,連忙跟了上去。黃蓋見了,問道︰“不知這位將軍如何稱呼?”孔明介紹道︰“此乃薛冰薛子寒,我主特令其隨我而來,以護我周全!”黃蓋聞言大驚,急問道︰“可是當日在長阪坡,于百萬軍中脫甲護主的薛冰?”諸葛亮笑答︰ “然!”黃蓋道︰“將軍乃忠義之士!大名蓋早有耳聞!”薛冰連忙拱手道︰“將軍繆贊!”答完,便只立于孔明身後不出聲響。黃蓋復引著眾人往內廳而去,行至中門,恰好遇著諸葛瑾。諸葛亮見了,連忙上前施禮。諸葛瑾對弟弟道︰“憲既到了江東,如何不來見我?”諸葛亮道︰“弟既已事劉豫州,理應先公後私。公事未畢,不敢及私。望兄諒解!”諸葛瑾聞言遂道︰“弟見過吳候,再來與我敘話!”說罷自去。

    來至內廳門口,魯肅又對孔明叮嚀道︰“先前所囑,不可有誤!”孔明只是點頭。魯肅見諸葛亮應了,遂引著眾人來至堂上。孫權見眾人行至,從堂上行下,以迎孔明。互相見禮畢,賜座于孔明。待孔明坐定,孫權忽道︰“不知先生身後所立,卻是哪位將軍?”薛冰暗里翻了翻白眼,心道︰“我這形象忒也普通,走到哪皆不被人識。”諸葛亮則答道︰“乃是我主帳下薛冰薛子寒!”孫權聞言,驚道︰“卻是長阪坡脫甲救主之薛冰?”諸葛亮道︰“然!”孫權遂道︰“薛將軍乃忠勇之士!孤甚是敬重。來人,賜座!”遂有左右取過座位,于薛冰身後擺好。薛冰心中一樂,對孫權抱拳行禮道︰“謝吳候賜座!”他這日自打來到此處,便一直立著,此時終于能坐下歇息一會兒,自然很是開心。然面上卻依舊扳著一副冷臉,不讓他人瞧出。

    此時文臣武將齊聚堂中,分兩列站定。此時諸葛亮已經打量畢孫權,心中打定主意,激孫權出兵。而薛冰邊只坐在後面,不言不語,只是閉目養神,概因他早已知結果,是以對這次對話並不感興趣。最後果然如薛冰所知,諸葛亮一通言語將孫權氣的退入後堂,文臣武將皆曬笑退去,便只有魯肅急忙忙沖至孔明面前︰ “先生何故出此言?幸是我主寬宏大度,沒當面責罰。先生之言,太過藐視我主矣!”諸葛亮笑答︰“何如此不能容物?我自有破曹之計,彼既不問我,我自不言!”魯肅道︰“先生果早有良策,肅當請主公求教!”言罷轉身急入後堂去尋孫權。

    諸葛亮見魯肅身影已入了後堂,這才轉過身來,一見薛冰樣子,笑道︰“子寒忒也過分!”薛冰本自閉目養神,突聞諸葛亮喚他,遂睜開雙目,道︰“怎麼了?”諸葛亮道︰“我于此勞累,子寒卻兀自清閑!忒也過分!”薛冰聞言,只得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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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三國 第十八章 巧遇
    薛冰將諸葛亮送出驛館,自己卻只能呆站著。望著車仗慢慢消失在視線中,這才轉身回到房間中。

    前日孫權被諸葛亮一席話氣的離座而去,結果魯肅去了後堂,尋得孫權後又將諸葛亮之言復述,孫權復出廳,將諸葛亮迎入里間敘話。最終諸葛亮將孫權說得有意抗曹,偏偏手下一干文臣三番四次來勸說,使得孫權猶豫不決,難下決斷。遂命人急請周瑜回來議事。

    而今日,諸葛亮便是去剛回來的周瑜府上,意說服周瑜同意抗曹。這次沒帶上薛冰,將他獨自留在了驛館中。用諸葛亮的話就是︰“子寒便是去也是閉目養神,不若留在驛館之中,好生歇息!”一番話說得薛冰面紅耳赤,也不好意思再隨著去了。

    獨自躺在塌上,突然覺得無事可做。他這此來江東,是諸葛亮硬拉著來的。當時他怎麼也想不通,諸葛亮來江東拉上自己卻是為何。而這幾日,諸葛亮不是見孫權,便是見周瑜,他也沒個時間去問。思來想去也想不通,便干脆不想,從塌上坐起,暗道︰“來了江東幾日,尚未見過江東街景,不若趁此機會出去走走。” 想到便做,當下從塌上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驛館。

    漫步在街上,來回望著街邊的景。江東因為孫策早早就給平定,是以要比汁地區來的繁榮一些,許多為了躲避戰亂的北地百姓,不得不離鄉背景的來到南方,尋一活路。這樣,反倒刺激了南方的發展。這些北方人將這個時期比較先進的耕種技術帶到了南方,再加上南方原本就興旺的補漁業,江東反倒成了這個亂世當中的一片樂土。

    正走著,薛冰被四周品種多樣的商品吸引了心神,完全沒注意自己前面的情況。突然覺得身前一軟,似是撞到了什麼,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哎呀。眼神急轉,只見一年輕人被自己撞的向後倒去,薛冰連忙伸出左手,將那年輕人無意識間揮舞的雙手抓住,然後向回一帶,便將那人拉的站定在原地,沒有繼續倒下去。薛冰本待道個歉,然後走人,然想那年輕人甩開他的手,然後橫眉立眼怒視著他道︰“你這人怎的走路都不看前面?差點將我撞得摔倒在地。”

    薛冰聞言眉頭一皺,心道這人怎的說話這般沖?嘴上仍道︰“是在下不對!在下看四周物事看的入迷了。是以沒注意到閣下,沖撞了閣下,還請見諒!”那年輕人道︰“哼!撞了本小……本人你以為道個峭能完事?”薛冰听了,眉頭皺的更是嚴重,遂道︰“那你待怎的?”那人道︰“我卻沒想好,不若你陪我去瞧了郎中,若無事,便放你走!”薛冰聞言,只覺得一股子邪火直上腦門,冷冷道︰“好個驕橫的丫頭,是才我是沒注意前路,撞到了你,怕是你也沒瞧著前面吧?否則怎的不躲過去?還是故意撞到一處,好敲詐勒索一番?”他早就瞧出面前這年輕人是個子,只不過人家穿著男裝,想闌想被人瞧出身份,是以薛冰在一開始時並不點破,直到那子把薛冰惹的來了火氣,這才明眩

    那子被點破了身份,加之被薛冰一通搶白,說到了痛處,臉上一紅,顯得有點尷尬。她是才確實沒瞅著前面,所以才會與薛冰撞到一處,還被薛冰趁機踫了她的小手,想她生來便是家里呵護著的寶貝,何曾被人如此輕薄過?這才打著敲詐一下薛冰,小小教訓一下再放他走的念頭,不料被薛冰直接點破,心下不氣惱,暗道︰“這人,長的滿斯文,卻是這般的無禮。”便再言,身旁突然沖出一小廝打扮之人,跑過來道︰“!!你怎的走的這般快,也不等等奴婢!”還待再言,卻被那用眼神瞪了回去。

    薛冰看著這主婢二人,心道︰“此必是哪大戶人家的,擅自跑出來游玩!”心下思定,不與其多加糾纏,遂轉身饒過二人,施施然離去。那子本待再言,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閉口不語,對著那個婢說了什麼,轉身向另一方向走了過去。

    薛冰在街上逛了許久,心道︰“逛了這許久,這也瞧的差不多了。想諸葛亮已然歸來,不若就此打道回驛館!”遂轉身往驛館方向而去。正行著,突然前方幾個漢子搖晃著走了過來,似是喝的多了,周圍行人無不躲避。薛冰不惹事,本待饒過這幾人繼續前行,然料他向左,那些漢子便向右,他往右,那幾個漢子便轉身向左,每每都攔在其前,不讓其行。薛冰見了此景,已猜到這幾人是故意挑事來的,然他來江東不過數日,怎的就有人來挑事?眼楮掃過周圍人群,恰好見著人群中有一年輕人躲躲閃閃,鬼鬼祟祟。“果然是這個丫頭!”薛冰一下便瞧出那人是先前與他撞到一起的那個大戶。心知眼前這幾人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干脆也就不費那勁繼續走來走去,站定道︰“你等意何為?”

    那幾個漢子見他不動了,便也站定了身子,身子再不似剛才那般亂晃,言道︰“上面吩咐,我等只能照辦。對不住了,兄弟!”說完,沖身邊另外幾個漢子一打眼,那幾個人立時便沖了出來,撲向薛冰。

    薛冰听這人言,知道他們也是上命難違,所以也不下重手,那幾個漢子撲來,只是被薛冰以重拳打在肉多之處,倒下便了,若起得身,便再用重拳打倒,卻始終不下重手。領頭那漢子連續挨了三拳之後,急喊道︰“住手!”薛冰聞言,見眾人都已被他打倒在地,遂停手不打。那領頭漢子抱拳言道︰“我等今日認輸!” 遂對其他漢子道︰“我們走!”幾個人互相攙扶著,捂著痛處望遠處而去。薛冰見這幾人認輸而走,又去人群中尋那個子,發現人群晝已沒了那人蹤影。“逃的倒是挺快!”只道這事已了,便沒放在心上,望驛館而去。然知暗處的一個角落里,一對大眼楮望著薛冰的背影輕道︰“不想這書生似的家伙居然這般厲害!”突然旁邊一個聲音輕道︰“,他這麼厲害,您還打算去招惹他啊?”那听了,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厲害?我去尋個更厲害的不就好了?”說完,對那個婢道︰“走!去甘將軍府上去!”那婢聞言大驚︰“!你是跑出來的,去甘將軍那,豈不是要讓候爺知道你跑?”那听了,站定不語,尋思了半晌才道︰“無妨!便是讓哥哥知道了也無甚大事!”遂繼續向前,那婢只能自嘆了一句命苦,連忙追了上去。

    此時的薛冰還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計,回了驛館,得知諸葛亮已經回來,立刻前去拜見。來到諸葛亮房外,輕叩了下門,便听里面道︰“子寒回來了?進來吧!”遂推門而入,卻見諸葛亮正在進食,桌子上卻擺著兩副杯筷。薛冰見了,問道︰“軍師是在等人?”諸葛亮見了薛冰,笑道︰“我回來時,听館內人言子寒出去了,我便料定你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回荔必來尋我,是已命人備了兩副杯筷。子寒快來坐吧!我有話要與你說。”薛冰聞言,大為嘆服,猜到自己肯定來找他這不難,難就難在能猜到自己會在晚飯時來找他。這說明諸葛亮對人觀察的足夠細致,對薛冰的格已經熟悉,從而推斷出他的一些習慣。

    不過,反正他又不是準備害我!抱著這個念頭,薛冰安然落座,對諸葛亮道︰“軍師今日去見周瑜,結果如何?”諸葛亮笑了笑,以扇指薛冰道︰“子寒欺我!你明已猜到結果,怎的還來問我?”薛冰聞言,訕笑不已,道︰“軍師怎猜得子寒已知結果?”諸葛亮喝了一口酒,說道︰“若子寒猜不到,又怎的有那閑心去逛街?”說完,瞅了瞅窗外的陽光,續道︰“還一逛便逛到這般光景!”薛冰聞言,只能苦笑,將話題轉開,問道︰“不知軍師有何話要與子寒交代?”諸葛亮听了,反問道︰“子寒可是對我將你帶至江東一事不解?”薛冰听了,答曰︰“正是!”諸葛亮繼續言道︰“不知子寒以為,我等敗了曹操後,該先取何處?”薛冰听了,一愣,然知是諸葛亮這般說是什麼意思,只得思考了下,答道︰“末將以為,應先取南郡!”諸葛亮聞言大悅,謂薛冰道︰“子寒真乃天賜我主之將!”又繼續道︰“我令子寒取南郡,敢行否?”薛冰聞言,毫不遲疑,答道︰“有何不敢?”諸葛亮道︰“好!待破了曹操,子寒便去取南郡!”遂與薛冰商議起盡取荊襄之計,薛冰邊與諸葛亮商議,邊在心中暗道︰“曹操還沒破,這神人孔明就開始惦記起人家的城池了,若換做他人,我必當他是個神經病。莫非這神人,與神經病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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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至三國 第十九章 比斗
    接連幾日,薛冰未曾出得過驛館一步,諸葛亮卻于每日不停奔走,往來于周瑜等人之處。然薛冰然知,他這幾日足不出戶,卻惹得一人大是不爽。這人天天在驛外等候,便是等著薛冰單獨出來時,尋一地方好解心頭之氣,然想自那日起,便沒見過薛冰,她那日派人跟蹤薛冰,知道他居于此處,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可以住在這個驛館里,不過卻依舊不打算放過他。

    “!您都在這守了三天了,他不出來,怎麼辦啊?”那個婢在一旁給自家倒了一杯水,輕聲道。那位大這次卻是穿了一身勁裝,好似是要去打架一般。接過水碗,答道︰“等!我就不信他一直不出來!”正說著,突然一聲音道︰“郡主,您確定他是住在這里?”那個郡主回過頭來,見了那人喜道︰“甘將軍來啦!坐!”原荔來這人乃是東吳大將,甘寧甘興埃而這個郡主,自然就是孫權的,孫尚香。

    甘寧先謝過,這才坐下。孫尚香見甘寧坐下了,對他道︰“甘將軍,這次我能不能報仇就看你了!”甘寧聞言,皺了皺眉頭,道︰“郡主言有人輕薄于你,寧才趕來相助。然,據寧所知,這館內所住之人,均不似那等小人。”孫尚聞言一愣,她那日派人隨在薛冰身後,這才知道他是住在這里,不過一直未曾查過這驛館內住的卻是何人,今听甘寧言,莫非這里住的卻是哪個大人物不成?遂問道︰“甘將軍知館中所居何人?”甘寧點了點頭,道︰“一是大名鼎鼎的臥龍先生諸葛孔明,一是在長阪坡,與趙雲一道殺進百萬曹軍當中如入無人之境,脫甲護主的薛冰薛子寒。這二人,似乎哪個也不似郡主口中所言的那種邪之人。”說完,一雙利眼望向孫尚,見她躲躲閃閃,不肯與己對視,心里便已猜得幾分,遂暗嘆了口氣。他早知這位郡主生好動,有如男孩子一般。加之吳候便只有這麼一個,更是疼愛有加,凡事都慣著,寵著,便養成了這般嬌縱的子。今日之事,恐非她那日對自己所言的那般。

    孫尚香低下頭,喝了口水,結果水喝得急了,嗆了幾下,咳嗽了幾下,這才對甘寧道︰“也許,也許並不是這二人,那人也許只是隨行的兵士呢!”甘寧道︰ “希望如此!”說完,起身道︰“走吧!”孫尚聞言不解,問道︰“去哪?”甘寧道︰“既然是冒犯了郡主之人,我等自然是要上門問罪,緣何至門口而不入?”說完,率先而行,直奔驛館而去。孫尚香在後面瞧著,心里卻想著去還是不去。這時,那婢問道︰“,進是不進?”孫尚想了想,咬了咬銀牙,忿忿道︰“進!他讓我難看,今日非要他好炕可!”遂跟在甘寧後面,入了驛館。

    薛冰正于院中曬著太陽,正覺無聊,突然門口處進來一人,白袍金甲,頭上帶著發冠,一進來便問道︰“不知孔明先生在否?”薛冰一見這人打扮,便猜測這人恐是東吳將領,只是不知這人找諸葛亮何事,若有公事,怎的不去尋周瑜?腦中思索著,口上卻道︰“孔明先生不在,不知將軍尋孔明先生何事?”那將領正是甘寧,听聞孔明先生不在,遂又道︰“那,薛將軍可在?”薛冰听聞這人尋不到孔明,又來尋自己,遂問道︰“不知將軍有何……”可惜這話還沒說完,眼楮便瞧見門口又進來二人,當先那個,正是前些日子和他有過爭執的那個大。

    “是他!甘將軍!就是他輕薄于我!幫我教訓他!”孫尚一進來,便瞧見了在院中站著的薛冰,立刻對甘寧招呼了起來。甘寧只覺得腦袋都大了,暗道︰ “如今孔明不在,薛子寒也不在,若不問清楚便拿了其隨行兵士,恐吳候怪罪。然郡主一口咬定這人輕薄了他,又豈能置之不理?”甘寧這邊還在尋思,薛冰在那邊卻快氣炸了肺。“好個瘋丫頭,找人來還不算,還說我輕薄她!我怎的輕薄她了?”當下氣呼呼的只是怒視孫尚香,再也不去理會甘寧。

    孫尚香催促了會兒,發現甘寧只是皺眉思索,沒半點動手的跡象,暗中思量了下,遂銀牙一咬,嬌斥道︰“甘將軍不相助,自己動手便是!”說完,沖至薛冰面前,一步踏出,右手一記直拳奔薛冰面門而來。

    薛冰正火著呢,見孫尚一拳打來,也不客氣,左手一格,將孫尚這拳帶到一邊,順勢一帶,然後一扣,便將她的胳膊給控制了住。孫尚見自己的手抽不出來,遂喝道︰“快松手!”薛冰惱她亂扣罪名,遂道︰“你說我輕薄于你,我何時輕薄了?”孫尚連抽了幾下,均無法將手抽出,反覺薛冰抓的越發的緊了,氣惱薛冰使大了力,遂道︰“你現下便是在輕薄于我!”薛冰聞言,打量起自己與她的姿勢,發現自己正扣著人家的右手,結果這子的整個身子都貼在了自己身上。孫尚則是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整個人好似掛在那男子身上似的,心下大羞,急道︰“快撒手!”薛冰此時也覺尷尬,下意識的便松了手,而後站于原地打量起面前這個子來。

    身材不似南方子般的高佻,加之著的是勁裝,一身玲瓏的曲線完全凸顯了出來,薛冰見了這火暴的曲線,想到是才自己正是與這種尤物那般親密,不覺有點臉上發燒。

    孫尚脫得身來,便見那人一雙火熱的眼楮在自己身上來回游走,心下不悅,斥了句︰“瞧什麼瞧?”一腿便向薛冰腦袋掃來,薛冰反應甚快,見一腿掃來,左手直接將其抓在手中,心下對孫尚三番四次的突襲自己甚為不滿,道︰“既然你說我輕薄于你,我便好好的輕薄一下。”說完,右手便摸到了孫尚香那條不能動的長腿上。

    “呀!”孫尚香眼見得薛冰的手慢慢的落在自己的腿上,還來回的撫摩了下,急滇都掉下來了,便在此時,但听得身後一聲大吼︰“松手!”

    原來是甘寧在後面瞧得片刻,初時見薛冰並不傷人,是以並未出手,因為他心里還在尋思郡主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待看到後來,薛冰居然當他面輕薄郡主,這便不能再袖手旁觀了,縱使郡主先前所說是假話,此時還能是假的不成?立刻沖了過去,一拳揮出,直取薛冰小腹。

    薛冰正感受著手中的觸感。其實他初時只是想嚇嚇那個丫頭,不過待摸的實了後,發覺入手之處彈甚佳,竟不自覺的撫摩了起來。正摸著,突然聞得一聲大喝,而後便感到一股勁風直奔自己小腹,遂舍了孫尚,旋身一扭,躲過了這一拳。

    甘寧一拳落空,復又向前,這次卻是換的左拳,直奔薛冰的肩膀。卻是甘寧惱怒薛冰手腳不老實,廢其臂膀。薛冰見了,輕嘿了一聲,雙手一抱,竟將甘寧這一拳的力道盡數卸了去。甘寧一愣,換右拳又上,薛冰見了,卻道︰“打了這許多拳,該換我了吧?”身下也是一拳擊出。

    砰的一聲悶響,兩拳相交。甘寧身型一晃,兀自未動,薛冰卻是連退兩步,才卸去勁道。其實不是他受不住這一拳,而是故意退後幾步,好將此拳之力消去。甘寧硬受了這一拳之力,此時卻覺得拳頭發麻。

    “這人到底是誰?”兩人心中不約而同的升起這個疑問,不過薛冰在下一刻便猜到了。“對了,剛進來時,那丫頭曾喚他甘將軍。姓甘,莫不是甘寧甘興霸?”甘寧卻苦思良久,這才尋思出個頭緒,對薛冰抱拳道︰“聞薛將軍當日于曹操百萬軍中來去自如,今日得見,實乃寧生平幸事!”

    薛冰亦抱拳笑道︰“久聞東吳甘寧武藝過人,乃當世猛將,今日得見,果名不虛傳!”言罷,兩人哈哈大笑。正笑著,甘寧突然一拳打向薛冰,而薛冰讓似早有防備一般,揮拳擋了下來。只听甘寧道︰“可惜,然想薛將軍居然如此好漁,竟當著寧之面輕薄郡主,今日寧必饒不得你!”薛冰亦道︰“先前只道東吳眾人均是懂禮之士,然想堂堂郡主卻如此這般蠻橫,敲詐勒索不成,反還來栽贓陷害!竟然還唆使軍中大將前來毆打他國使臣,冰今日算是見識了!”兩人一邊打著,嘴里兀自說個不停,待斗了二十余招,甘寧也把事情的始末理的清楚了。

    孫尚香初時見甘寧與薛冰斗到一處,心里還暗道︰“打!打死那個壞蛋!”又想到那個壞蛋剛才那般對待她,直恨不得立刻讓甘寧將其斬于此地。而二人所說,她在旁邊自然也听得清楚,待知道這人便是那長阪坡脫甲救主的薛冰薛子寒時,心里暗道︰“他便是那位薛子寒薛將軍?”又尋思︰“難怪功夫這般的好!”此時薛冰與甘寧正斗到酣處。後听薛冰與甘寧邊打邊說著事情,心中急道︰“不好!”但是她又如何分得開兩人,只得在旁邊干著急。

    過得片刻,薛冰與甘寧卻已分開,而這話,卻也說完了。甘寧來到孫尚面前道︰“請恕末將無能,斗不過他。”孫尚又怎的看出甘寧這是知道了真相,不願意打下去了。遂恨恨的瞪了一下薛冰,卻見薛冰連理都沒理自己,在那背著手兀自看著天。遂忿恨的一跺腳,對甘寧道︰“我們走!”便帶頭離開了驛館。

    薛冰在院中,直待得那幾人走的沒了蹤影,這才吱牙咧嘴道︰“好個甘興霸,怎使得這麼大力氣!”一邊說著,一邊甩著自己那略微麻木的拳頭,心中卻道︰“這個郡主想來就是那個孫尚了,忒也火辣了些。看來,我這些個日子,將不得安寧矣。”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7 20:36
初至三國 第二十章 返還
    諸葛亮連續奔走了幾日,到得這日,終無甚大事,便同薛冰一般,終日于驛館之中,也不出去。除了魯肅終日前來探望,便再無他人叨擾。但這種情況不過持續了三四天,前來驛館的人便由魯肅一人,變成了兩人。

    薛冰坐在諸葛亮身後,眼楮越過孔明先生,望著對面那人。而對面那人,眼楮卻也越過了孔明,與他直視,二人誰也不服誰,好似在空中以眼神相較,可憐稼中間的孔明,好似被稼戰場當中一般。

    魯肅這時輕聲對孫尚香道︰“郡主聞孔明先生大才,請我引其一見,今見了孔明先生,緣何不以正眼視之?”孫尚聞言,遂收回自己那火暴的目光,對諸葛亮笑著道︰“久聞先生大名,今日得見,乃之幸!”說完,舉起桌上水酒,對諸葛亮道︰“先敬先生一杯!”遂將杯中水酒飲下。諸葛亮也不言語,只是將面前水酒盡飲,然後便笑眯眯的打量起孫尚香與薛冰二人。

    打量了陣,發現這位郡主實意不在己,遂對魯肅道︰“子敬可否安排一小舟?”魯肅正自飲著酒,聞言一愣,問道︰“先生取舟何用?”諸葛亮道︰“我至江東日久,恐我主掛念,遂令子寒先返夏口。”魯肅聞言道︰“先生可急否?若急,肅這便去辦!”諸葛亮聞言,答道︰“不急,明日備好即可!”

    二人那邊說著,孫尚香在這邊听得卻是清楚,心里尋思道︰“他要走?不行,他這一走,日後如何還尋得到他?就這麼放過這個輕薄我的小人?不行,我得想個辦法!”遂低頭沉思不語,便是魯肅喚她,也戊覺。

    薛冰在一旁卻也是听得清楚,然此事卻是他與諸葛亮兩人商議決定的。諸葛亮需要一個人回去安排他暗中返還之事,而且取南郡之事也需早做準備,這才決定令薛冰先返。他現在坐在諸葛亮側後方,看著剛才還和他以眼神較量不休的東吳郡主,心里奇怪的道︰“怎的一听我要走,她便低頭不語了?莫不是瞧上了我?舍不得我走?”想到這,連忙搖了搖頭,暗道︰“人家堂堂郡主,怎的會瞧上我這麼個裨將?”想到這又點了點頭,又想道︰“呀!莫不是我前些日摸了她的腿,她令我負責?這個時候的人,不會這麼保守吧?看她的樣子也不似在意這般小節之人啊!”轉念又一想︰“若真讓我負責?該咋辦?”想到這,又怔愣著不動。使得本喚他的諸葛亮都不知怎麼出口去喚,只得轉回頭,對著魯肅苦笑了下。

    一頓飯,便在這般詭異氣氛下結束。孫尚是兀自思考個不停,一句話不說。薛冰卻是胡思亂想個沒完,亦是半句言不講,便只有魯肅與諸葛亮談了些江東的風土人情,也不知諸葛亮是不是故意的,卻總是挑一些婚嫁之禮來講,便是搞得魯肅也有點苦笑不得。

    直至午後,魯肅告辭而去,而孫尚在出了驛館之後便對魯肅道︰“我去尋哥哥,先生自便吧!”說完,便一溜煙的沒了蹤影,魯肅在後面瞧得,只能搖頭。

    諸葛亮送走了兩人,回來見薛冰依舊坐于原處思索個不停,面前酒菜卻是動都未動過,笑道︰“子寒在苦思何事?怎的連飯都不吃了?”薛冰聞言,這才驚醒過來,轉頭望了望,卻發現早已沒了旁人,遂道︰“怎的沒人了?”諸葛亮苦笑了下,道︰“子寒莫不是瞧上了孫家?怎的見了她便似丟了魂一般?”薛冰聞言大驚,急道︰“軍師切莫胡言,我怎的敢瞧上她?”說完,卻在心中暗問自己︰“莫不是我真的瞧上了她?否則怎的會如此勞神?”思及此,心中大慌,皆因他知道這孫尚香日後將為其主母,自己若看上她,豈非自找麻煩?遂猛搖著頭,將此念甩出腦中。

    諸葛亮在一旁瞧得薛冰樣子,暗中笑個不停,面上卻道︰“可惜子寒明日便要返夏口,怕是再也見不到孫家了。”說完,搖著羽扇,望自己房中而去。薛冰坐在桌前,心道︰“沒錯,反正也見不到了。便是見,恐其已成我的主母了!”想到這,又突覺泄氣,起的身來,亦望房中而去。

    次日,于江邊,諸葛亮對魯肅道︰“勞煩子敬了!”魯肅卻道︰“先生客氣了。再說,這次不僅是送薛將軍返還,在下也要往夏口一往。”諸葛亮聞言,問道︰“不知子敬往夏口何事?”魯肅笑道︰“我主昨日突喚我至府中,言,既已與豫州結為同盟,當互送盟書,以為憑證,特派我往夏口一行,以送盟書!”諸葛亮聞言,笑道︰“如此甚好!”魯肅笑了笑,又對薛冰道︰“一路上,還請薛將軍多多照看!”薛冰忙回禮,道︰“應是冰請先生多照顧了!”幾人正客套間,突見遠處一騎急奔而來,馬上一名勁裝騎士,正是孫尚。

    孫尚在幾人面前不遠處將馬勒定,而後跳下馬來,跑到魯肅身邊道︰“我哥哥有事相告,且借一步說話!”魯肅見孫尚如此急匆匆趕來,只道是有大事發生,對諸葛亮和薛冰告罪了一聲,便隨著孫尚望遠處而去。

    二人直走了好遠,孫尚領著,直拐得見不著諸葛亮薛冰二人,這才站定。魯肅在後面早已急的不行,見孫尚站定,急問道︰“不知主公有何要事尋我?”孫尚湊過來,輕道︰“我哥哥要我告訴你……”魯肅急忙將頭探了過去,道︰“何事?”孫尚見狀,暗中竊笑不已,道了句︰“不用去了!”魯肅聞言一愣,正待再問,突覺後頸一疼,便失去了知覺。

    孫尚見魯肅已經暈了,輕聲念道︰“先生莫要怪我!”探了下鼻息,還算平穩,這才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將其置于魯肅手中,又將盟書取出收好。做完一切,便往江邊而去,邊走還邊念道︰“甘寧教我這招還真好使……”

    諸葛亮與薛冰正于江邊等待,卻始終不見魯肅回來。過了片刻,孫尚卻一路小跑的來到江邊,對二人道︰“子敬先生被我哥哥急喚了去,送盟書一事由我去!”薛冰聞言,差點一頭哉下江去。諸葛亮卻用羽扇蓋住了嘴,然知是在忍著什麼,一臉古怪的瞧著孫尚。孫尚見了,一臉尷尬,忙道︰“我們快上船吧!正事可耽誤不得!”說完便跳上小舟,鑽進了船艙之中。薛冰見了,只能長嘆一口氣,對諸葛亮道︰“軍師保重,冰先回去了!”諸葛亮笑道︰“子寒才應多多保重!”

    薛冰苦笑,轉身上了船,也不進艙,只于船頭站定。諸葛亮見小舟漸漸的離的遠了,再也瞧不清楚。這才轉身而行,卻是向著孫尚與魯肅剛才所走方向而去,一路上好似在尋著什麼。行了片刻,見魯肅昏倒于地上,遂搖頭輕嘆︰“可憐的子寒啊!”確是在為薛冰擔心,而非面前的魯肅。伏下身子將魯肅搖醒,那魯肅卻還道︰“孔明先生怎的在此?我這是怎麼了?”這一查看自己身上,便發現了手中的信箋,急忙打開去看,諸葛亮卻也在一旁瞧的清楚。待看完,二人不由得相視而笑,不過諸葛亮是覺得好笑,魯肅卻是苦笑不止。

    原來昨日孫尚自听得薛冰要返夏口,便開始尋思辦法。最後被她想到這個投遞盟書的借口。遂立刻奔孫權府中而去,具言同盟雙方應互遞盟書。當時孫權對自己這個只知道胡鬧的突然提出這麼一個正經的建議而驚異萬分,還道自己這轉了子,立刻高興的應了下來,急喚人去尋魯肅,讓魯肅去做此事。他哪料得到,他這根本便沒變過,這次卻也是一番胡鬧。

    孫尚香一早便吊在魯肅後面,尋得機會將他喚到無人處,直接敲暈,然後取了盟書,留下了一封信箋讓魯肅去和孫權說一聲,自己便代替魯肅往夏口而去了。而那封信,卻也不過幾個大字—我去夏口玩了,不用擔心!落款︰留。也難怪孔明與魯肅見了這信,只能笑個不停。

    卻說孫尚香上了船,心里一直擔心著被人識破自己的詭計,還擔心魯肅突然醒過來。便一直在艙中躲著,好似這樣便能一切順利似的。直到船行的遠了,估摸著縱使來人也追不上,這才放下了心,從艙中鑽了出來,打量起長江上的景。

    薛冰一身甲冑,拄著血龍戟在船頭上立著,江風一吹,鮮紅的披風迎風而舞,加上這日陽光雖足,然刺眼,水面上還有許多反光,映得薛冰好似戰神一般,一身銀甲閃著精光,直教人看的迷了眼。

    孫尚香一出得艙,便見得這般景象,心頭不覺間一頓,又想起面前這人乃是一員勇將,長阪坡于百萬敵軍中沖殺,脫甲救得主母生還,實乃當世英杰。旋又想到那日于街上,說話刻薄不留情面,後又想到于驛館之中,輕薄自己,想道這,臉上是一紅,心中卻念道︰“然知,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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