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腦小子 作者:俠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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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f200096 2012-7-17 23:25: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7 158065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45
第三章 反恐特警組
地晶宇宙飛船在無聲無影的情況下,依著水藍設定的位置,飛行到了倉庫附近約五十公尺之處。

之所以停放在這裡,是因為倉庫周圍就只有這一處容納得下地晶宇宙飛船。

俞飛、羅鴻、朱立中、潘世哲、陳鷹五人,穿上鮮紅色的特戰隊服,臉上做了偽裝,手持武器,以利落的動作準備攻堅前方這間倉庫。

至於白公元等其它人以及妖獸,則留守在地晶宇宙飛船內。

俞飛他們五人動作迅速、互相掩護的來到倉庫前,過程中,他們利用任偉奇提供的搜尋儀器,找出周圍的監視設備,並加以破壞。

此時,他們五人正蹲在圍牆邊討論著下一步動作,討論過後,他們顧忌到拋繩槍的聲音太大,會引起注意,所以決定就地取材,用地上的一根長約五公尺的木棍,把俞飛撐上二樓。

「待會兒我先上,你們看我的手勢行動。」俞飛將槍背在後背,壓低著音量道。

見他們點頭後,俞飛走到長棍的一端,另一端則是由羅鴻他們四人合力握住。

在俞飛豎起拇指表示準備就緒後,便握著棍頭開始助跑,到達屋壁時,就見他依著壁面跑了上去,並輕鬆落在倉庫的二樓陽台。

警戒的往屋內探了探,發現沒問題後,他才要其它人跟著上來。

第二個上來的是羅鴻,他在登上陽台後,立即將腰間的拉送器扣緊,動作利落的將拉送器的另一端拋落地面。

感覺到拉送器落地的那端傳來輕微的拉扯力量,羅鴻抬起右腳靠在壁面,並在按了開關後,做了一個後仰動作。

很快的,透過繩索的縮卷,下方的朱立中攀到二樓陽台壁面後,身體一個翻轉,順利落在二樓。

緊接著,羅鴻和朱立中以著同樣的動作,同時間將潘世哲和陳鷹拉了上來。

所有動作無聲又迅速,僅僅花了一分多鐘。

將拉送器縮回腰間後,眾人開始下一步動作,他們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是因為在離開地晶宇宙飛船前,水藍已先利用熱感應器掃瞄過內部,雖然他們掃瞄到十幾道熱能,不過範圍都在樓下,所以他們才會由二樓入侵。

羅鴻拿出切割器,將陽台的落地門開了一個小洞,並伸手進去將鎖打開,讓眾人進入。

雖然二樓部分沒有聽到人聲,但他們還是步伐輕盈的往樓下走。

來到樓梯間,就聽到逼供似的談話聲,而且由弱勢的那道聲音聽來,那的確是銀斯。

「說,你們跟田允錫進行什麼利益交換,不然他為什麼這麼挺你們?」

逼問銀斯的這道聲音,俞飛他們有點熟悉。

「快說,不然我剝你的皮去當皮草賣,你知道我眾多外號中,有一個叫甄剝皮吧!」

「知道啊,我們跟你租店,你就是像剝皮似的拿取我們三分之一的營業額當租金。」銀斯說話一點都不懂得婉轉。

「你這不知死活的毛獸,竟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再打!」

從聲音和談話中,俞飛他們已知道,說話態度凶狠的那個甄剝皮,就是店家老闆甄堅桑。

由於顧忌到無法同一時間以少擊多,所以在銀斯哀嚎連連的聲音中,俞飛他們決定先拋出癱軟氣彈。

他們五人套上簡便口鼻型的防毒口罩後,「碰」的一聲,癱軟氣彈還未落地,隨即在空中泛起一道刺眼的白光及白煙。

俞飛他們五人也在爆聲響起時,魚貫衝下樓來。

現場監視銀斯的人見狀,舉起武器就要反擊,無奈吸入的癱軟氣已發揮功效,讓他們四肢無力的臥在地上。

此時,潘世哲和陳鷹負責現場警戒,羅鴻和朱立中解除了這些人的武裝,並將他們綁在一起,而俞飛則前去解開銀斯身上的束縛。

「你沒事吧,手腳能不能活動?」俞飛仔細看了看銀斯全身上下。

「我沒事,只是全身都沒有力氣。」

「那是你吸入癱軟氣的關係,等會兒就好了。你不是去買調味料?怎麼會被綁來這裡?」俞飛問。

銀斯有氣無力道:「我在食品原料店前遇到甄堅桑,和他打招呼後,我問他哪裡有比較特別的調味料,他說要親自帶我去,然後就把我帶來這裡,還叫一大群人來把我綁起來。」

俞飛怒目望向甄堅桑,正巧看見羅鴻從他身上搜出一張交易卡。

這張卡一出現,其中一名被綁的中年人就神色陰沉的怒責道:「甄堅桑,不是早就叫你處理掉了嗎?要不是你貪那張交易卡,我們也不會被查到下落而陷入這種下場。」

不用他指責,甄堅桑自己就後悔得要死了,他萬萬沒想到俞飛他們的動作會這麼快。

原本,他是想在離開這裡後,再利用管道把這張交易卡銷贓出去,因為按照正常手續,交易卡掛失必須由申請人親自辦理,他以為就算銀斯不是原申請者,俞飛他們沒錢沒勢的,想要發卡行追蹤尋找根本就不可能。

沒想到這張卡竟是田允錫的,一下子就被查到所在位置了。

而且,他完全沒想到田允錫跟他們的關係居然這麼深厚,這點,他早該在田允錫要各方勢力向他回報時就意識到了,而不該誤認為田允錫純粹是貪圖他們的美食,而帶他們走。

「哼!」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俞飛道:「小羅,向外面的人報平安,要田董派人過來;小朱,室內環境保持通風。」

聞言,羅鴻隨即拿出田允錫給他的通訊器與之聯絡;朱立中則將門窗全部打開。

交代過後的俞飛,則是走到甄堅桑面前,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頰,口氣森冷道:「奸商先生,也多虧了你的貪念,才讓我們這麼順利找到銀斯--這筆帳,我該怎麼跟你算?」說完,他轉過頭去對著銀斯問道:「銀斯,他們剛剛怎麼對你?」

「他們輪流問我一些問題,答或不答都被他們揍,頭、臉、胸口、後背都有,還有人拔我的毛。」銀斯沒勁的臉更顯無辜。

俞飛冷冷的瞪了癱在地上的眾人一眼,並道:「奸商先生,如果你不希望你的皮肉受到暴力對待,那接下來我問什麼,你最好乖乖回答。」

說完,他狠狠揍了那個陰沉的中年人一拳:「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待會兒我會好好對付你的,這一拳,就當作是利息。」

不知道是有錢的人比較貪生怕死,還是被俞飛他們的氣勢給嚇著了,甄堅桑感覺到俞飛的怒火正熊熊燃燒,不禁放低姿態的懇求道:「別、別這樣,俞老闆,你問什麼,我一定據實回答。」

「為何綁架銀斯?」俞飛眼神依舊銳利。

「不是綁架,是因為你們租的那個店面之前用槍擊了個洞,一直都沒有修繕,我又不敢找田董拿整修費,所以遇到銀斯時,才會順便找他來談一談理賠事宜。」

「哦,談個話需要這麼大陣仗啊!那談出結果了嗎?」

「有、有、有,談妥了,修繕費我自己負責,沒、沒問題了、沒問題了。」全身無力的甄堅桑,勉強撐出一絲顫抖的笑容。

俞飛站起身來對著羅鴻道:「小羅,把他拖到一旁,待會兒我們一個一個問,要是答案和奸商先生的有出入,我們就別對他客氣。」

羅鴻、朱立中他們四個聞言,摩拳擦掌的怒瞪了他一眼,就將他拖到一旁。

「我說、我說,我們是武裝聯盟的人,之前在迷彩星時,我們上層就交代要盯著你們,所以安排我將店面租給你們,並近身觀察你們的一舉一動,可是昨天我們上層來了,你們卻被田董給帶走,後來剛好遇到銀斯,所以--」

「所以你就綁架他,想利用他來威脅我。」俞飛替他把沒說完的話補上。

「只是想探探你們打算跟田董進行什麼交易。」

「那打探清楚了嗎?」俞飛不懷好意的問。

「俞老闆,我們剛把銀斯請來時,也是好說歹說的要他說清楚,誰知道他竟然一問三不知,我們也是下位者,俞老闆就別為難我們了。」

冷哼一聲,俞飛又道:「之前在店裡幫忙的那個哈洛克,是不是也是你們武裝聯盟的人?」

「不是!不過要不是他待在店裡礙手礙腳的,你們恐怕早就被我方勢力給逮了。」

就在問話過程中,田允錫和白公元等人緩緩從外面晃了進來,還沒到門口,就遭到俞飛喝止。

「你們別進來!裡面的癱軟氣可能還未完全消散。」

原本面容一派輕鬆的田允錫聞言,愣住了,他沒想到穿上這身紅衣勁裝的俞飛他們五人,眼神和散發出來的架式竟會如此殺氣逼人,比他一整團黑衣保鑣還嚇人。

幸好他們會選擇駕著地晶宇宙飛船前來,否則他們一出現在路上,恐怕會引起一陣騷動。

尤其剛才在地晶宇宙飛船內看到他們上樓的動作,更是令田允錫歎為觀止,甚至從上樓到將所有人全部制伏,竟然花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他心裡遺憾著可惜任偉奇未能看到這一幕,不然就能把這種利落的手法,加入保鑣的訓練課程裡。

「把他們全帶出去!」俞飛話一落,先與羅鴻將銀斯攙扶出去,然後再與朱立中他們四人,合力將這十七個人拖到外面。

等了幾分鐘後,田允錫不耐久候的拿起通訊器,揚聲喊道:「老任,你們到底到了沒,怎麼做事這麼沒效率!」

通訊器那頭傳來任偉奇的聲音道:「就快到了!」

聞言,俞飛見疾風之王和閃光也全走出地晶宇宙飛船,不禁抬起手,將保持隱形裝置的地晶宇宙飛船收成黑戒狀態。

此時,被拖到倉庫外的所有人中,突然有一個人有了動作。

是那名樣貌陰沉的中年人,他不知道何時恢復了力氣,並解開繩索。

只見他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起身扣住田允錫的脖子,打算威脅俞飛。

可惜癱軟氣效用剛過的他,動作還不是很靈活,而且他也低估了俞飛他們的身手,三兩下就被潘世哲給打趴在地。

儘管已經安然無事,田允錫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他將肩上的荒獸捉到懷中撫摸,並納悶道:「小傢伙可真越來越奇怪了,原本除了老任外,隨便一個人靠近我,不是斷手就是斷腳,可現在人家都架到我脖子上了,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真是反常!」

荒獸在他懷中蹭了蹭,發出可愛的「咪咪」叫聲。

看著牠惹人疼愛的模樣,鍾靈雨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牠,沒想到牠原本可愛的模樣,竟變得齜牙咧嘴,嚇得鍾靈雨退了好幾步。

一旁的疾風之王見狀,也不甘示弱的發出低吼。

沒想到荒獸就像得到教訓一樣,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點頭「咪咪」叫,還巴結似的跳到鍾靈雨肩上,朝她臉頰又蹭又舔的撒著嬌。

就在田允錫對此現象看得目瞪口呆時,遠方天際突然傳來些微的「轟隆」聲響。

「搞什麼,戰鬥機到現在才來!」田允錫仰頭望天,喃喃念道。

眾人隨著他的視線往上看,果然「轟隆」聲越來越大,不久之後,就看見一架機形不小的戰鬥機,降落在原先地晶宇宙飛船的停放處。

就在俞飛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的收起地晶宇宙飛船時,又看見幾艘較小的戰鬥機隨後而到,並在接近地面時空投了好幾十具機器人。

機器人體形雖然只有兩、三百公分高,可由於胸口內部有操控台,所以其體形還算龐大。

重力加速度加上機器人本身堅固的外體,造成地面強烈的晃動,就連平整的地面也被壓得破碎。

機器人加速朝倉庫方向前進,較大的那艘戰鬥機上也衝出了一群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一跑過來,二話不說就朝身穿紅衣的俞飛他們動手,把他們和田允錫做出隔離動作。

身為保鑣,這是他們基本的動作,不過身穿特戰隊服的俞飛他們,當然不容許其它人觸碰他們的隊服。

以前在新訓中心的時候,就有同僚調侃他們的隊服太艷、太花俏,而引發衝突事件,所以頭一個被觸碰的羅鴻,馬上以槍身回抵那個人的身軀,並冷聲喝道:「別碰我的隊服。」

由於俞飛他們五人臉上畫了偽裝膏,加上身穿特戰隊服,所以任偉奇帶來的這些黑衣人,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於是在羅鴻以長槍抵推後,他們以為有狀況發生,一古腦兒的全撲了上去。

原本身為特戰隊員的俞飛他們身手就很矯健,更何況他們精神力方面的修煉又有小成,所以這些黑衣人簡直就像飛蛾撲火一樣,不一會兒工夫,就在俞飛他們保持隊形的或踢或以長槍回擋下,倒了將近二十多個。

這可是俞飛他們顧慮到情面,沒使用槍身做揮擊動作,只用槍技中的防衛技所得的結果。

混亂的場面,讓田允錫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他回過神時,有三分之一的黑衣保鑣已倒在地上。

「住手、住手,老任,叫他們全住手,誰敢再動手,全給我回去吃自己!」

黑衣保鑣在聽到命令後,全都停止動作的往旁一站,而俞飛他們見對方沒有動作,也不再出手。

俞飛他們五人停手的第一件事,就是以眼神互相詢問對方有沒有受傷,因為他們雖然身手矯健,也有精神力的加持,不過以寡擊眾,不免還是會挨上幾拳,尤其是還得顧忌到不讓對方造成太大的傷害。

五人同樣堅定的點了點頭,互知彼此安然無事後,便朝田允錫走去。

「說,到底怎麼回事,全是自己人,誰先動手的?」

其實田允錫有看見羅鴻先用槍推抵,不過由於羅鴻的行為太反常,再加上他對於自己的下屬一向照顧有加,雖然他可以忽略不計較這次事件,但是可能會引起手下心裡的不舒服,所以在雙方都得顧慮的情況下,他不得不這樣問。

算是安撫自己的手下,也順便明白事情的始末。

「旁觀者清,我來解釋吧!」

白公元從後方走出來後,又道:「在我們家鄉百億人口中,軍隊中最強的精英叫特戰隊,而特戰隊員卻只有五十人,這一身紅衣就是特戰隊服。

「就像田董的保鑣一樣,能穿上這套黑色保鑣服,代表無限的責任與榮耀,而特戰隊代表的除了責任、榮耀外,他們這身紅衣更是背負、傳承著無數因任務而殞落的前輩性命,太多、太多了--」

發出心裡的感歎後,白公元又道:「也因如此,所以他們很忌諱隊服遭到褻瀆或觸碰,哪怕是在我們故鄉也是這樣;說句不誇張的,他們只要穿上這身特戰隊服走在我們故鄉的路上,受到的絕對是尊敬的目光。」

也許是英雄惜英雄吧,白公元的話一說完,在場的黑衣保鑣全對俞飛他們投以敬重的目光。

眼看誤會已經冰釋,俞飛他們的態度也不再那麼強硬,他道:「白老頭,該說的都說了,現在可以盡盡你的本分了吧!」

「喔!地上倒這麼多人,從哪個先啊?」白公元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看了看。

俞飛以大拇指指了指一旁,並道:「他們都沒傷,咱們銀斯先!」

話畢,他對羅鴻他們四人使了個眼神,然後便開始幫忙扶起被他們撂倒的那些黑衣人。

在大家分工合作下,地面上的黑衣人已全部扶了起來,並由任偉奇整隊在一旁待命。

這時,田允錫眼神銳利的看著還被綁在一起的那十七個嫌犯,口氣異於往常的對著俞飛問道:「小個兒,你問過了嗎?他們是哪方勢力派來的?還有,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人?」

「他們自稱是武裝聯盟的人,不過我認為還是有必要求證一下。」俞飛提議。

頷首過後,田允錫叫道:「老任,你過來確認一下,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屬於武裝聯盟。」

「是,田董。」任偉奇應聲後,快步跑了過來,並一一詳看這十七個嫌犯。

任偉奇這次動作之所以這麼快,其實有點想一雪前恥的用意,因為身為隨扈總指揮的他,剛才指揮眾人下戰鬥機後,就轉而指揮機器人,沒想到命令下達後,他一走出戰鬥機,見到的竟是他的人已被打趴了三分之一。

雖然他身為總指揮,面子難免有些掛不住,不過他對俞飛他們卻一點也不懷恨,甚至還很敬佩他們,畢竟俞飛他們五人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就遠遠勝過於他們一大群人,更別說俞飛他們還擁有那來無影、去無蹤的本領了。

說真的,他到現在都還很好奇俞飛他們是怎麼來的,只是他不太方便詢問。

有意扳回面子的他,在詳看過後,有效率的拿出辨識機替他們拍照,並進行比對動作。

事實上,這樣的比對動作與俞飛他們的異元星比起來,並沒什麼實際的效率,因為太坦星並沒有統一的行政政府,更別說什麼人口統計或是身份資料存盤了。

而任偉奇手上這台辨識機裡面建立的檔案,都是他們的情報小組搜集來的,有在裡頭留下資料的,幾乎都是各方勢力裡地位較高的分子,也就是說,如果是一個無名小卒惹上他們,這台辨識機根本查不到他的來歷。

任偉奇的表現既快又有效率,主要是因為在這之前,他從未曾親自做過這種比對動作,此時力求表現的意味十分濃厚。

耗了一點時間後,任偉奇揪起一個人,走到田允錫面前報告道:「田董,查出來了,現在被我揪出來的這個人,正是武裝聯盟的二級幹部,名叫『沙崇記』,武裝聯盟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通常都交由他所屬的『刃組』處理。」

俞飛他們聞言,全將視線轉了過去,原來是剛才突襲田允錫那個神情陰沉的中年人。

他忍不住調侃道:「二級幹部,聽起來倒是滿有地位的,怪不得剛才突襲的動作那麼的--敏捷!」

「二級,哼!三級的幹部都還沒資格跟我談話呢!」田允錫仰頭撫著鬍子,口氣極為不屑。

深怕俞飛他們不懂,田允錫進一步解釋道:「待會各方勢力要向我回報,我趁機會向你們分析一下,雖然各方勢力不一定融合,可是其內部階級的劃分卻是統一的。

「就拿我的勢力來比喻,我是最高決策者,在我之下則有決策小組,然後是各部門的執行分部,各執行分部之組長屬於三級幹部,二級算是副組長,一級是小地區的負責人,下去還有沒有等級的基本成員。

「老任屬於只在我之下的決策小組,至於這些黑衣保鑣我也相當器重,他們都屬於三級幹部--」

田允錫解說過後,任偉奇的辨識動作也到一段落,他回報道:「田董,除了沙崇記外,沒再查出任何人有存盤資料。」

聽到結果,俞飛忍不住對著還被綁蹲在地的店家老闆揶揄:「奸商先生,你在迷彩星這樣大肆的剝削商家,我還以為你多有權力呢,沒想到你在武裝聯盟連個一級幹部都排不上呀!」

甄堅桑聞言垂著頭,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原本他是打算利用俞飛他們這件事建個功,看能不能當上幹部,沒想到一時的貪心卻害了自己,現在不但職位升不了,恐怕連田允錫也不會放過他,就算田允錫可以不跟他計較,武裝聯盟也不可能放過他。

想到這裡,他心裡的恐懼油然而升,雖然雙手被綁在後腰,他還是奮力的磕頭巴結道:「田董,我知道錯了,請你收留我吧,我可以替你賺很多、很多的錢,求求你--」

「哼!我田允錫還輪得到你替我賺錢?」

「不敢、不敢,請田董原諒,我沒那個意思,我是希望能替田董做點事,好將功贖罪。」甄堅桑額頭磕到都出血了。

對於這種見風轉舵的哀兵,田允錫一點同情心也不願施捨,轉而對著俞飛問:「給個建議吧,小個兒,該怎麼處理這些傢伙?」

沉思過後,俞飛道:「留著吧,待會兒跟各勢力見面時,說不定會用得到。」

「也對!」看了看被綁的那些人,田允錫點了點頭。

「田董,時間還來得及嗎?」俞飛問。

田允錫看了看時間道:「還早咧,還有二十多分鐘。再說,我就是時間,我跟他們見面可是給他們面子,我要他們等多久,他們就得等多久。」

「那麻煩田董請人先把他們帶走,我們也得找個地方換裝、洗把臉。」

田允錫立即吩咐任偉奇把這些受綁的人帶走,順便安排保鑣和機器人接下來的部署行動。

一切安排妥當後,任偉奇堅持留在田允錫身邊保護他的安危,說什麼也不願離開,不過在田允錫以不容否決的口氣命令後,他還是乖乖的離開了。

待閒雜人等都離開後,俞飛才再次幻出仍處於隱形狀態的地晶宇宙飛船,並入內進行換裝,以及銀斯的治療動作。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45
第四章 變臉
宇聯當鋪的貴賓招待室,五方勢力的代表已在此等候多時。

要不是田允錫硬性規定每個勢力只能派一名代表進來,他們當然希望進來的人越多越好,至少能壯壯自己的氣勢。

這五方勢力分別是武裝聯盟、貧民會、機器人研究發展協會,簡稱「機研會」、航空運輸的「航運聯盟」以及「商業聯盟」。

當然,太坦星系的勢力不只這五個,不過田允錫邀見的,是在俞飛店內裝設監聽器的勢力,所以其它勢力像是「人源會」、「礦開聯盟」--等也都有派代表來到宇聯星關切,就連田允錫傳到孫子輩的「宇聯科技」,也派了他的曾孫田友賢前來。

這時,田允錫已帶著俞飛他們一群人包含妖獸,以及以任偉奇為首的二、三十名保鑣,來到了宇聯當鋪的貴賓招待室內。

田允錫一進去,五方勢力的四男一女代表全站起身來迎見。

他在自己的主位坐下後,保鑣分成左右兩列,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俞飛他們則站在田允錫後方,而且每人的肩上都站著一隻閃光。

「坐。」見這四男一女全坐下後,田允錫才又開口道:「我相信你們都很清楚我會見你們的用意,直接說吧!誰先來?」

聞言,一名中年男子率先起身道:「田董,我是貧民會的會長,雖然我們安裝監聽器的理由已經告知田董,而且也得到田董的諒解,不過為了表示貧民會對田董的尊敬,貧民會還是決定前來與會。」

「好,謝謝徐會長賣我田允錫這個面子,請坐,以後貧民會有什麼困難,只要是我田允錫幫得上忙的,儘管來找我。」

「既然田董這麼說,我就趁這個機會請求田董,看能不能多給我們一些工作機會。」

「沒問題!老任,記下來,待會兒跟友賢說,安排五千個職位給貧民會,然後再依合作情況調整後續人數。」

貧民會會長聽到後,笑得合不攏嘴,連忙又站起身來行禮。

話畢,田允錫把眼神轉向其它四名代表。

「田董,我是機器人發展協會會長,我們機研會安裝監聽器的理由,是因為我女婿認為俞先生意向很可疑,所以建議我方監聽他們的動向。」一名看似六十來歲的老頭起身說道。

「賀會長,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女兒什麼時候嫁人的?怎麼從沒聽你提過?賀會長的女婿是哪位?」田允錫問。

「田董真是貴人多忘事,我的獨生女早在二十年前就嫁人了,當時田董派人送過去的大禮,我們至今還留著呢!我女婿是從事模具工業的希亞。」

「--是希亞啊?」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田允錫嘴上這麼說,表情卻一副不曾相識樣。

而俞飛一聽到模具大亨希亞,只覺得屁股一陣涼,忍不住的縮了縮括約肌。沒想到那傢伙吃了我豆腐還想調查我,真沒良心。

田允錫又問:「那俞老闆是哪方面的意向,讓你女婿覺得有監聽的必要?」

「聽說俞老闆經常詢問有關模具改造的問題,甚至連價格都問得徹底,依我女婿專業分析,他認為俞老闆從事的是餐飲業,卻積極問一些機器人的整體打造問題,而不是業餘人士的改裝材料,很有可能是想進行機器人的私造。

「也因如此,所以才會引起我的興趣。」

田允錫聽完後,沒什麼反應,準備再聽其它人的說法,賀會長卻繼續說道:「田董,我也有點歲數了,因為沒辦法像田董一樣養生有道,身子已大不如前,加上機器人研發上的人才多數都被田董給挖角,經營上越來越困難。

「所以我打算把事業交給下一代接手,希望田董有機會能多多提拔我女婿。」

田允錫敷衍道:「有機會再說吧!」然後把眼神看向其它代表。

賀會長表情一陣尷尬。

接下來,航運聯盟以俞飛他們出現的方式無跡可循為監聽理由進行表述,拉拉雜雜講了一大堆,最後田允錫冷冷一句:「搭我的宇宙飛船還要向你們報告嗎?」否決掉。

航運聯盟的總長當然不相信這種說法,不過想歸想,田允錫的話,他可不敢當面提出質疑,只好摸摸鼻子坐了下來。

至於商業聯盟則說,俞飛他們從事商業行為卻未進行註冊,本來他們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大概是樹大招風吧,有不少餐飲同業檢舉抗議,才引起他們的重視。

這個商業聯盟的代表,是個看似三十來歲的女性,身材肉肉的,但臉蛋卻相當標緻,明明是對著田允錫說話,眼神卻不時瞄向俞飛。

當然,俞飛本人是沒注意到這名女代表投射過來的曖昧眼神,但對這種事特別敏感的鍾靈雨,早已目露凶光的狠瞪著她。

身為商業聯盟的總長,再怎麼說地位也相當崇高,在場除了田允錫外,其它與會會長都跟她平起平坐,她當然不可能白白忍受鍾靈雨的瞪眼,所以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

這樣的情形,朱立中和羅鴻他們幾個人都注意到了,女總長和鍾靈雨之間的火線正熊熊燃燒、一觸即爆。

羅鴻擔心這樣繼續下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禁用眼神示意朱立中,要對女孩子比較有經驗的他想想法子。

在無計可施的情形下,朱立中開始玩弄著俞飛的頭髮,然後伸出舌尖舔著俞飛的耳朵,最後乾脆以自己比俞飛還高的身形,小鳥依人似的依偎在他肩上。

俞飛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以他們長時間相處的認知,他知道朱立中在這種場面做出脫序的舉止,一定有他的理由。

所以他雖然覺得噁心,但還是相當配合的順勢輕捏了朱立中的臉頰,並道:「乖,再一下下就好了,田董一定會幫我們討回公道的。」

朱立中的頭靠在他肩上蹭了蹭,不依的裝嗲說道:「親愛的,人家腳腳好酸,而且人家不喜歡那個女代表一直看著親愛的嘛!」

聽及此,俞飛終於知道朱立中為什麼突然做出這種舉動了,不過他還沒開口,那名女總長就自覺看走眼似的清了清喉嚨,以著厭惡的口語道:「抱歉,我是總長,不是代表!」

其實,不只女總長嫌惡,在場的那些與會人士也覺得噁心不已,甚至由於俞飛比朱立中矮,所以他們這種親密畫面看在他人眼裡,真的很不堪入目。

田允錫早已聽出朱立中聲音的不對勁,再加上女總長突然的一句話,搞得他莫名其妙的往後看,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跟他們原先計劃的不太一樣。

看見田允錫的納悶表情,站在其後的俞飛再次拍了拍朱立中的臉頰,輕挪他的雙肩要他站好,並道:「乖嘛,田董不高興了。」

這時的朱立中也明白什麼叫適可而止,所以被扶正的他故做姿態的一陣扭捏後,就沒再鬧下去。

但他們這樣的舉動,卻讓轉過頭來的田允錫看得差點嗆了氣,趕緊轉移目光的看了看任偉奇他們。

這麼一看,他才知道任偉奇和其它保鑣的臉色不比他差,個個想笑又不敢笑,憋得痛苦。

心裡微微一歎,田允錫捋了捋鬍子,嚴肅依舊:「還有誰沒報的?」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田允錫這句話問得有點多餘,而且揶揄意味十足,顯然是沒把武裝聯盟看在眼裡。

只見被問到的武裝聯盟代表表情尷尬的起身道:「田董,我是武裝聯盟對外發言組的三級幹部恭德維--」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俞飛打岔道:「田董,容我說句實話,各方勢力都相當有誠意,派來的都是會長級人物;可是武裝聯盟派來的,卻是個三級幹部,這擺明是不重視這場會報、瞧不起田董嘛!」

「碰!」一聲巨響,田允錫的水晶手臂重重往桌面一擊。

各方勢力都以為田允錫是在責怪俞飛不該亂插嘴,沒想到田允錫卻怒斥道:「好,好個三級幹部,武裝聯盟真沒把我田允錫放在眼裡,老任,牢記這件事!」

恭德維忙著解釋道:「不是的,我們武裝聯盟對外一向由發言組代表發言,並沒有瞧不起田董的意思。」

「一向?」田允錫頷了頷首:「所以武裝聯盟把我當作一般人對待是吧?老任,去把友賢叫進來。」

任偉奇聽到命令,隨即出去傳喚田友賢。

雖然不知道田允錫叫自己曾孫進來的用意為何,但恭德維卻知道那未爆發的點,肯定是針對武裝聯盟而來,所以他趁這個空檔解釋道:「田董--」

田允錫抬起水晶右手,打斷他的話,閉目養神。

約莫三分鐘後,田友賢就快步隨著任偉奇走了進來。

田友賢,年約三十出頭,樣貌與田允錫有幾分神似,目前是田氏諸多產業中的主要負責人。

別以為他年紀輕輕就接管這麼多事業很風光,事實上,許多重要決策還是由田允錫掌控著,不過田允錫並不會干涉他太多,通常都是分析並給予意見。

走到田允錫面前,他恭敬的行禮過後,開口道:「曾祖,請問有什麼事?」

聞聲,田允錫睜開雙眼道:「之前聽你說武裝聯盟極力爭取新一批戰艦的購買權,這個交易定案了沒?」

「曾祖,由於爭取的勢力不只一方,所以目前尚未定案。」

田允錫點了點頭道:「在武裝聯盟尚未給我一個滿意的回報前,暫停田氏所有與武裝聯盟有關的買賣行為。」

「是,曾祖。」

聽見田允錫這麼輕易就斷了武裝聯盟的後路,各方勢力代表都在心裡暗自慶幸,好在他們沒有輕視這場會報而親自前來,否則得罪了田允錫不說,損失更不可預計。

在各方勢力代表幸災樂禍的同時,恭德維卻聽得方寸大亂。

畢竟撇開其它買賣交易不說,光是戰艦的購買案被終止,他們武裝聯盟在太坦星上就不用混了。

他連忙站起身來哀求道:「田董請息怒,田董對小的不滿意,小的馬上通知決策組的長官們過來。」

這時,俞飛又開口了,「呵,剛才還說得頭頭是道,現在卻要請什麼決策組長官來,叫誰來最終結果還不都是一個樣?

「反正總歸一句,你們武裝聯盟就是打從心底看不起田董,因為你們武裝聯盟的總決策者比較大牌,不屑跟田董這種小角色談,是不是?」

「這位兄--大--大哥,請彆扭曲我的意思,別說田董了,就連我們決策組的長官都沒見過最高總長,所以我們只是依命令行事,武裝聯盟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個人在此向你賠不是,請你大人大量饒過我們吧!」

「嘖、嘖、嘖--」

俞飛每嘖一聲,恭德維的心裡就揪一下,甚至表面看似謙和的他,心裡早已咒罵俞飛幾百回了。

「知道我在嘖什麼嗎,發言人?連我這個武裝聯盟的最高總長站在這裡,你都不認得我,你叫我能不感歎嗎?」俞飛搖頭歎道。

恭德維表情僵凝道:「這位大哥請別開玩笑了。」

「開玩笑?我的表情像是在開玩笑嗎?恭德維,你在咱們武裝聯盟多久時間了?」俞飛雙手交抱在胸前。

「這--」

「嗯?」俞飛挑高單眉,一副不容拒絕的表情。

「十五年了。」

「恭德維啊恭德維,據我所知,你當這發言人也有一段時間了,而決策組不只一次向我呈報,提議升你為決策小組成員,可是你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升不上去嗎?」

「為什麼?」恭德維自然而然的順口問道。

深歎了一口氣,俞飛又道:「我非常讚賞你的能力,你的外交能力一流,這沒話說,可惜你對內不夠圓滑,得罪了許多人,這是我們內部的事,我不方便在這場合說出,不過不說又無法取信於你--」

頓了頓,俞飛又道:「刃組對你很不爽;站在你的立場,你總是抱怨刃組處理事情太粗糙,經常製造麻煩讓你收拾,可是對刃組的人而言,他們也是聽從我或決策組的命令行事。

「有時候你為了證明自己把事情處理得完美,多半會以抱怨刃組或其它執行分部來突顯自己,完全不知道這種話聽在別人耳裡有多刺耳。」

恭德維被俞飛的話唬得一愣一愣的,雖然他並未完全相信,不過卻也信了幾分,因為俞飛說的全是事實。

「你--真的是--總長嗎?那你能不能說出幾個決策組的成員來?」

俞飛聞言怒目道:「混蛋,不會看場面嗎?如果不是你處事不當,我有必要在公開場合曝露自己的身份嗎?總長身份有什麼好的,咱們武裝聯盟四處得罪人,我說出來難道不怕被暗殺嗎?」

說完,他走到田允錫面前,行禮致歉道:「田董,抱歉,我帶人無方,能不能請田董高抬貴手,不要對武裝聯盟做出這樣的處置。」

如果不是對俞飛有所瞭解,田允錫恐怕也會以為他真的就是武裝聯盟的總長,不過說實在的,他心裡開始有了懷疑,畢竟這場加碼的戲實在太詭異了。

「你真的是武裝聯盟的總長?」這句話是田允錫打從心裡問出的。

田允錫之所以有如此不確定的話語,是因為俞飛雖然跟他說過他們是來自外星系--等一些經歷,可畢竟全是他單方面的說詞,田允錫並未親眼見證過什麼,而俞飛與那個恭德維的談話,又那麼的逼真。

原本,各方勢力代表對這件事還半信半疑,可是看田允錫問出這句話,讓場面更顯複雜;就連任偉奇和眾保鑣們也搞不清楚狀況,並在任偉奇的指示下,舉起武器瞄準俞飛等人。

「抱歉,田董,我欺騙了你。」俞飛苦笑道。

俞飛如此模稜兩可的回答,不禁聽得田允錫怒不可遏,他眉頭緊蹙,水晶手臂往桌面怒拍出一個凹洞,並道:「老任,把武裝聯盟的人全捉下,其它勢力代表可以走了。」

言畢,他腳步倉促的往外走去,田友賢則跟在其後方。

田允錫走後,恭德維馬上對著俞飛行禮道:「總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俞飛煞有其事的抬手阻止道:「別說了。」他說完,還故意望著田允錫的背影搖頭歎氣。

還未離開的各方勢力代表,在離去的前一刻聽到恭德維的話,又看見任偉奇和黑衣保鑣們對俞飛及其同夥粗手粗腳的進行羈押動作,不禁對俞飛就是武裝聯盟總長一事,更加信服了幾分。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45
第五章 少年辛巴
沒有任何反抗,俞飛一行人就這麼保持沉默,被帶到宇聯當鋪的地下室內。

把他們連同恭德維一同關進一間密室後,任偉奇留了兩名保鑣守在密室外,就帶著其它保鑣離開。

門板一關上後,俞飛氣定神閒的坐了下來,眾人卻心情複雜、態度緊張的來回踱步。

白公元率先沉不住氣的開口道:「俞小子,你在搞什麼?這一切都跟之前設計的不一樣。」

「對啊,看田董剛才那副怒氣衝天的模樣,這下看你怎麼收拾。」潘世哲搖頭道。

「你們有沒有看到他把桌面打凹了一個洞,唬,要是他那一擊是打在人身上,沒斷骨恐怕也是一片血肉模糊。」陳鷹故意做出一副驚魂未定樣。

摸不清頭緒的羅鴻也說道:「要不是我們與你熟識,剛才那一場戲任誰看了都會當真。」

「小飛,你心裡是不是有什麼打算?」唐娟娟臉色憂然道。

信心滿滿的笑了笑,俞飛終於開口了,「你們別緊張,坐下來吧!」

「坐?」朱立中攤手責難道:「都被軟禁了誰還坐得住,說得可真輕鬆。」

輕吐了一口氣,俞飛又道:「氣憤是一時的,心情平靜後,田董會仔細回想這一切,而且他會再回來找我們的,安啦!」

「你就這麼有把握?他已經把我們當成武裝聯盟的人了,萬一--」

「想欺騙敵人,就得先騙過自己人!」俞飛簡短的一句話,打斷了朱立中的擔心之語。

也因這句話,讓眾人急欲發洩的情緒全按捺了下來。

原本站在一旁態度拘謹的恭德維,聽到他們談話內容後,訝然問道:「你--你不是總長?」

眾人冷看了他一眼,不予理會。

恭德維不甘被耍得團團轉,一股勁衝過來,就要擊向俞飛。

不過他還沒靠近俞飛,就被俞飛的精神力給鎖住了,只見他動作靜止後,整個人緩緩往上飄升,雙腳離地約一公尺後,他開始打轉。

這種怪異又不受控的現象,嚇得恭德維哇哇大叫,眼淚都飆了出來。

讓他停止打轉後,俞飛道:「你太衝動了,等你冷靜一點後,我再放你下來。」

俞飛之所以對他這麼客氣,主要是這個恭德維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不想傷害他,也不想把場面搞得太難看。

冷靜、冷靜--他這種特異的能力想殺了我根本是輕而易舉,他卻沒有,我得冷靜,看他到底想把我怎麼樣?於是騰空的恭德維口氣謙卑:「請問這位大哥有何吩咐?」

「很好,你終於冷靜下來了。」俞飛起身的同時,恭德維的雙腳也緩緩著地,身軀也恢復了自由。

「我要你說說你們武裝聯盟對我們瞭解多少?」俞飛看恭德維一副猶豫不決、難以啟口的模樣,不禁又道:「恭德維,剛才那些話,我並沒有說錯吧,你跟武裝聯盟的同僚處得並不融洽,是不是?」

恭德維的表情證實了俞飛的話。

「我現在的話並不是威脅,也不是利誘,而是在替你另辟一條出路,你仔細想想,田董是什麼原因要各勢力向他回報?

「剛才會報的時候,我又為何可以那麼肆無忌憚的隨口亂講,而任偉奇和保鑣們押我們下來這裡的時候,你可有看見他們眼神透露出不屑?」

看恭德維聽得有些心動,俞飛繼續又道:「剛才你應該也聽到了,田董生氣是一時的,只要他靜下來仔細回想後,一定會再回來找我們的,可是我憑什麼讓高高在上的田董如此看重呢?

「現在,我也不勉強你,待會兒田董要是來了,你可以從他對我們的態度觀察看看,看我是不是有那個能力為你在田董面前安排個好缺,值不值得你對我們坦白,甚至是與我們合作。」

正當恭德維一副欲言又止時,門板突然被打了開來,走進來的是田允錫、田友賢以及任偉奇。

「唉唷唷,大家快看看,是誰來看咱們啦!」俞飛話語中帶著酸澀。

「是田董!」陳鷹誇張的打了一個哆嗦,並道:「看到田董就覺得痛,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那又硬又貴的水晶手臂會擊過來,好怕喔!」

田允錫沒有說什麼,只是緩緩撫著長鬍子。

倒是他那曾孫田友賢率先開口道:「我尊敬你們是武裝聯盟的高層,同樣也請你們尊重一下我的曾祖,不要出言不遜。」

田允錫拍了拍他曾孫的肩膀後,邊撫著鬍鬚邊道:「友賢,沒事,我來處理!」

朱立中也不知道為什麼又裝起娘娘腔的靠在俞飛肩上,輕觸著他的下巴道:「親愛的,你看人家田董捋鬍子的模樣多豪邁、多有男人味,哪像白老頭連那稀疏的幾根也留得驕傲。」

「嫌我的鬍鬚稀疏,小心我拔你的毛來植!」白公元瞪眼警告。

「人家的秀髮是很寶貝的,才不給你呢!其它地方你要是有興趣,人家當然不介意,不過先跟你說喔,人家的毛可是微卷喔!」

白公元聞言白眉緊蹙,利落一個跨步、腳一抬,就把朱立中踢飛出去。

這個畫面看在眾人眼裡不覺得有什麼,倒是田允錫、田友賢、任偉奇和恭德維看得瞠目結舌,因為實際的距離根本不是一個跨步就到得了的。

看著跌坐在地的朱立中,俞飛用精神力將他鎖住,並同樣以精神力將他的身軀移往一邊,說道:「丟人現眼,你就坐在那邊好好自我檢討一番。」

如果說剛才田允錫他們進來時,俞飛說的話是酸的,那現在這段話可就是辣的,警告意味相當濃厚。

拉回停留在朱立中身上的視線,田允錫微笑道:「小個兒,別這樣,有什麼話好說、好說!」

「有什麼好說的,我們不就是勢力比你低微的武裝聯盟嗎?」

「小個兒,你就別氣了,剛才我是被怒氣沖昏了頭,所以才會誤下決定,現在我檢討過了,喏,我這不就來向你們道歉了嗎?」

「曾祖--」田友賢到口的話,硬生生被田允錫的水晶手臂給塞了回去。

「說道歉,我們可承受不起,瞧瞧你那曾孫怒沖沖的眼神,嚇死我們了。」俞飛道。

田允錫聞言巴了他曾孫一個響頭,不過畢竟是愛孫心切,他用的是左手而不是生硬的水晶右手,連力道也下得不大。

俞飛走過去拍了拍田友賢的肩膀,態度溫和道:「友賢、有錢,這名字取得真好,是你曾祖取的吧,田董經常提起你,說你年紀輕輕就很有擔當,是你們田氏所有後代中,他最看好的。」

俞飛灌迷湯似的話,讓田友賢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這時,俞飛低聲在他耳邊道:「怎麼樣,剛才那個白髮老頭的身手,你沒見識過吧,有沒有興趣?說不定可以從他那邊學到一招半式。」

尷尬一笑,田友賢道:「我曾祖應該沒這麼說過吧,因為我們田氏從我曾祖下來,就一脈單傳。」

俞飛聞言一愣,馬上見風轉舵的打著哈哈道:「那當然、那當然,我說的只是客氣話,但田董對你疼愛有加可是不爭的事實,這點從他剛才摸你頭的動作就看得出來。」

退一步上下打量了俞飛一眼,田友賢道:「我們很熟嗎?不是吧,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

被他潑了一桶冷水,俞飛在心裡抱怨,哼,給你臉你不要臉,如果不是我去尋寶後必須把其它人留在這裡,我也沒必要拉攏與你的關係--想歸想,俞飛嘴上卻是毫不動氣。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再說下去,就好像我們是貪圖你什麼而故意巴結似的,等你覺得我們熟了,再聊吧!」

說完,他不等田友賢的反應,轉而對著田允錫道:「田董,你的解釋就不用了,因為就算你剛才沒氣得拍桌離開,留下來也可能會被我激到鬍子打結,不過算你腦袋還夠清楚,馬上就回頭過來找我了。」

「小個兒,我實在不懂,你不是要找武裝聯盟麻煩嗎,怎麼最後把矛頭都轉到我身上了,如果不是靜下來分析到你們輕易就控制了我的戰艦堡壘,以你們的能力想奪走我的一切,根本是輕而易舉,那我可能會為我剛才所做的決定後悔一輩子。」

田允錫的話是在向俞飛說明,也是在警告田友賢不要小覷俞飛他們;因為戰艦堡壘是田友賢旗下的宇聯科技所生產,有什麼能耐田友賢最清楚。

當然俞飛也聽得出田允錫話中的含意,所以他也順勢點破道:「田董說這番話,可真是一箭雙鵰啊,既是在向我們解釋,也是在警告你的曾孫,我們有奪走你一切的本事。」

田允錫撫鬚大笑道:「有趣、有趣,我這點小心思也被你聽出來了!既然你說破了,那我就不再替你們隱瞞了。

「友賢,你引以為傲的戰艦堡壘,人家幾分鐘的時間就當成自己的家一樣,進出自如、想看什麼就看什麼,你啊,在別人面前驕傲可以,在小個兒他們面前可得謙虛一點,多向他們學習、學習。」

田友賢難以置信的看了看他曾祖,甚至還求證似的看向任偉奇。

任偉奇表情堅定的點著頭道:「少董,田董說的都是事實。」

聞言,田友賢重新打量了俞飛一眼,眼神中充滿好奇。

俞飛猜想他可能會開口問些什麼,不禁先行對著恭德維問道:「我說恭大發言人,聽了這麼久,你對我們也有更深層的認識了,我剛才的提議,你認為如何?」

恭德維可不是個笨蛋,整個情況評估下來後,他決定坦白的表述道:「依我的瞭解,在那位卡西拉先生毀了我們的基地時,我們高層就下了命令,要各單位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讓卡西拉為我們所用。

「隨後,我們的人在迷彩星發現卡西拉與你們在一起,我們想行動,無奈貧民會卻暗中護著你們,所以一直無法動手。

「今天,我是與刃組一同前來的,原本計劃在向田董會報後,就強制將你們一行人帶往武裝聯盟總部,命令中,除了卡西拉外,你們其它人都可方便行事,可是不曉得為什麼,刃組竟然在會報之前與我失去聯絡。」

點了點頭,俞飛問:「那刃組的突然失聯,你可有上報回去?」

「按照正常程序,我是應該要立即呈報的。

「可是刃組組長平時雖然經常與我意見分歧,但是這次行動是由副組長沙崇記負責指揮,以他與我的交情,應該不可能是故意讓我陷入孤軍無援的情況,所以我考慮到回報後他們將會受到處罰,就把事情先攔了下來。」

聽到這裡,田允錫不禁插口道:「小個兒,我真的搞不懂,我們不是說好要找武裝聯盟麻煩、讓他們難堪的嗎?怎麼到最後你卻當起總長來了?」

「既然武裝聯盟的總長不敢曝光,那由我來當當又何妨,看我有沒有本事把武裝聯盟玩得支離破碎。」

「小個兒,這個夢想的確是很偉大,不過你當的卻只是一人總長,武裝聯盟內部何其複雜,豈是你隨便弄弄就玩得倒的?」

田允錫勸道。

「那可不一定,反正又沒人知道總長是誰,再經由剛才那些各勢力代表傳出去,以及田董你的反應,我這總長的身份起碼也有幾分可信度。」俞飛一副打算玩到底的模樣。

田友賢搖了搖頭道:「小老弟,你會不會想得太天真了,我認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俞飛玩味一笑道:「經由各方勢力的傳言,再加上田董的地位,我只要讓恭大發言人出面說明我的確是總長,到時候真的總長現身了,我就可以說他是有意謀位而抹黑他,讓他真的變成假的,你說我玩不玩得過?」

「你這麼想的確是有一點可行性,不過成功的機會並不大,畢竟你沒有任何證據說明你就是總長。」田友賢忍不住再次開口反駁。

「哪需要什麼證明,簡單一句話,我只要說我出面承認是承擔莫大的被暗殺風險,再讓田董出面說明任何與武裝聯盟的簽約,只認我這個總長的簽名,依你這個勢力頭頭來看,你會聽哪一方的話?」

田允錫道:「我出面的確替這個謊加了不少分數,可是外界信了,整個武裝聯盟還是不受你控制啊!」

「控制?誰說我要控制武裝聯盟了?我只是想以總長這個受害者身份,聯合各勢力以著幫我整合內部分歧為由,無條件攻打武裝聯盟,只要幾場勝仗下來,假的也會變成真。」

撫著鬍鬚與田友賢對看了一眼,田允錫無言了。

俞飛這招可真是又狠、又毒,因為武裝聯盟早就是各勢力的眼中釘,有了田允錫的支援,各勢力再怎麼懷疑,表面上還是會乖乖配合。

輕蔑一笑,田友賢道:「總歸一句話,你想怎麼做都得仰賴我曾祖的配合,要是我們不依,你不就沒戲唱了?」

俞飛聞言在心裡咒罵,哇靠,我不就跟你裝熟而已嗎,又不是結下什麼殺親之仇,有必要這麼刁難我嗎?

心裡發洩過後,他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無所謂,要是田董不配合,我們也可以自己玩,要是到時候連田董也玩在內,可別怪我們喔!」

見田友賢態度依舊自大,俞飛忍不住又道:「不是我說大話,我們連戰艦堡壘的系統都可以輕易入侵、控制了,癱瘓你們的電子衛星也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我只要選擇性的恢復願意配合我的那方勢力之電子衛星,我想唱什麼戲就唱什麼戲。

「我之所以遲遲沒有這麼做,是顧慮到無辜的人民,畢竟這可是會牽扯到整個星球的運作。」

這可不是俞飛信口開河,他的確有這個能力,也想過要這樣做,只不過意念才一起,就被腦海中的紫天辰給勸阻了。

田友賢不屑一哼道:「聽你的分析,我能感覺到你的確是個人才,而且我也知道我曾祖欣賞你,但我就是看不過你年紀輕輕口氣卻這麼狂妄!

「太坦星系的星球之電子衛星都是獨立的,你再有本事,頂多也只能癱瘓一、兩個星球而已,到時候其它星球有所防備後,你們恐怕還沒進行癱瘓,就先被戰艦給打爛了,別把自己看的太大了。」

「這倒是可以試試看,反正我不在乎啊!」言畢,俞飛轉首對著任偉奇道:「老任,今天的事件暫且不談,從你第一次見到我們至今,你可曾見過我們戰艦的影子?」

任偉奇搖了搖頭,「從來沒有。」

田允錫見自己的曾孫與俞飛言語交鋒,不禁皺眉喝道:「友賢,別胡鬧!沒有親眼見過的事,就別妄下定論,這世上沒有什麼絕對不可能的事。」

「所以也沒什麼絕對可能之事!」田友賢回道。

「你這孩子,我就是太寵你了,才會讓你長個性不長見識,我真是--」田允錫氣得臉頰泛紅。

「田董,小心別氣壞身子啊!沒親眼見證到的事,總不能強迫要誰相信,至少田董是信我們的吧?」俞飛問。

「那當然,我老早就下定決心要與你們同行了,不是嗎?」

「曾祖,你別誤信這個自傲的小子,他要是真有本事,就不用--」

田友賢的話再次被田允錫打斷,他揚聲道:「你給我閉嘴,有什麼事回去再說!」深深歎了一口氣,他口氣轉和道:「小個兒,我一把老骨頭了,實在禁不起在這裡久站,給個面子到我的別館坐坐,好嗎?」

俞飛點了點頭道:「當然,如果有招待吃的,就更好!另外,這個恭大發言人我已給他做過承諾,可以帶他一起去嗎?」

「沒問題,老任帶路!」

距離俞飛他們參觀田氏別館至今,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由於自從被偷裝監聽器後,俞飛他們就已結束營業,所以這幾天他們也沒回迷彩星,而是在田允錫死纏爛打的邀約下,繼續留在宇聯星。

而田允錫甚至連戰艦堡壘也不回,硬是要留在俞飛他們身邊,為的就是製造機會改善俞飛與他曾孫的關係,進而找機會開口要求俞飛帶他曾孫參觀地晶宇宙飛船。

原本俞飛早就有意拉攏與田友賢的關係,因此做做表面功夫的軟性拒絕後,最後還是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田友賢剛上地晶宇宙飛船時,還是一副自大的模樣,可是隨著俞飛選擇性的展現各種特殊功能、以及他們從異元星所帶來的儀器、武器後,他臉上的傲慢氣息已消退得無影無蹤。

甚至在俞飛的故意示好下,田友賢與俞飛他們的關係已躍進成為好朋友。

然而,他們關係之所以進展得這麼快,最主要的潤滑劑還是田友賢的兒子,一個即將滿週歲的小胖娃兒。

說起這個娃兒,俞飛他們心情再怎麼不好,也都會露出會心的微笑。

小孩子叫田善,長得白白胖胖的,眼睛又圓又大,正在學走路的他,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好不可愛,活像只小企鵝,尤其是牙牙學語的他,總是會脫口說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話語,簡直就是眾人的開心果。

其中,最讓眾人難忘又尷尬的事,就是吃母奶的田善,每次見到羅鴻,總愛爬坐到他的肩上,抱著他的光頭喊著「吃ㄋㄟㄋㄟ」,導致羅鴻多了一個奶爸的別號。

至於田善的母親也是個和藹可親的女人,她叫「黎小樓」,雖然年紀比鍾靈雨、唐娟娟她們大了幾歲,但是性情溫柔、隨和的她,與眾人相處起來卻十分融洽,就像是姐姐一般。

打從彼此關係有所改善後,田友賢一家人可是比田允錫還常拜訪地晶宇宙飛船;幾次後,俞飛為了黎小樓餵奶方便,乾脆替他們開了一間休息間。

自此之後,田友賢他們一家三口就不見外的把地晶宇宙飛船當成自己的別館,甚至經常留下來過夜。

今天,如同前幾天一般,卡西拉、俞飛和田友賢他們三個人一碰頭,就專心的進行起機器人的組裝。

「小飛,你這機器人要是一上市,絕對會顛覆整個太坦星系的科技業,設計圖就在你手上,要不要考慮一下?不賣真的太可惜了。」田友賢邊動手組裝邊說著。

戴著遮光鏡、手持電子焊槍的俞飛,停止手邊工作道:「田哥,你就別再提這個了,我說過,你要,我可以複製個一模一樣的給你玩玩,要是牽扯到上市販賣,我完全沒興趣。」

田友賢掀起遮光鏡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你真的不再考慮看看嗎?這可是個讓你們致富的大金庫。」

「田哥,我知道你是考慮我們的生計問題,而不是為自己著想,畢竟不要說田董留給田哥的財富了,光是田哥自己手邊事業所創造的營利,就足以讓你們享用幾十輩子了,可是興趣一扯上營利,牽涉的範圍實在太廣泛了,我真的是沒興趣。」

搖了搖頭,田友賢又道:「你嫂子這幾天一直在我耳邊叨念著,要我想辦法協助你們,可是不管是安排工作、金錢協助還是投資你們,你們總是有拒絕的理由,我真的是沒法子可想了。」

「田哥,我們的地晶宇宙飛船停在田氏的別館內,吃你們的、用你們的,不就是被你們包養嗎,這對我們就是莫大的幫助了。」

聞言,田友賢笑了出來,「包養?你對我曾祖身體的再造之恩何其大,總得讓我們田氏為你們做些什麼吧!在田氏,連保鑣都有專門的行頭了,何況是你們,沒個身份至少門面也要打理得體面一點吧,或是弄個響亮一點的頭銜。」

「頭銜?不必了!被田董包養不就是無上的榮耀了嗎?」俞飛再一次軟性的拒絕了。

「田氏內最近有不少人繪聲繪影的在傳著你們的來歷,就連老任也是好奇得很,你就聽田哥的話,接受我的安排,這樣在外面談起你們時,我也好有個統稱。」

沉思過後,俞飛開玩笑道:「好吧,如果有那種不用做事、不用負責任、沒有下屬又有錢領的職缺,就麻煩田哥幫我們安排。」

想了好久,田友賢回道:「那還是維持目前的--包養吧!因為我想不到哪個職位合乎你的要求。」

「這正是我想要的。」俞飛話一落,與田友賢相視而笑了起來。

笑聲過後,田友賢邊拉下遮光鏡邊自言自語道:「奇怪,你明明就幽默又好相處,為什麼起初我對你的印象會那麼差?還是我曾祖有識人之明!」

「哈、哈、哈--有趣、有趣,我早就料到會有這天,只是沒想到這天會這麼早來,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田友賢的喃喃自語全聽進田允錫的耳裡。

田友賢聞聲,對田允錫微點了個頭,並道了句:「曾祖。」

田允錫撫著鬍鬚問:「友賢,你怎麼了,今天怎麼不對曾祖行大禮呢?」

「是小飛提醒我的,他說曾祖你年紀一大把了,許多身外物都已看得透徹,兒孫之樂才是你快樂的泉源,所以態度過於拘謹,反而會冷淡掉與你之間的感情,所以--」

「說得好、說得好,小個兒,還是你懂得老人家的心理,要是我自己提起,友賢恐怕會誤認為我在反諷他不夠禮貌呢!」

「友賢這不就在改了嗎,曾祖。」

「是是是,很好、很好--」田允錫高興的撫鬚大笑。

俞飛再次掀起遮光鏡,並問:「田董,以我們今天的進度來看,應該還不到用餐時間吧!」

「是啊,怎麼樣,用餐時間還沒到我就不能來嗎?再說,如果不是你小氣不替我安排個休息間,我有必要這麼來來去去兩頭跑嗎?」

「少來這套,當初替田哥他們安排休息間時,我可是有尊重你,是你自己說暫時緩緩,省得你們家那群保鑣緊張;如果你老人家記性不好,我可以請水藍把你當時的話回放一次。」

「不用,我承認就是了。」言畢,田允錫急忙轉移話題道:「不跟你開玩笑了,我來這趟的用意是想跟你講,我剛才接獲決策組的回報,太坦星系的各勢力之會長已陸陸續續來到宇聯星,剛才我已吩咐決策組對外公佈晚宴時間,你準備一下。」

「那武裝聯盟呢,還是沒有動靜嗎?」

俞飛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這幾天他透過田允錫對外公佈他就是總長的身份。

甚至連之前無比反對的田友賢,也通知他自己的決策組對外公佈他承認這項訊息,就連恭德維以及那些之前綁架銀斯的刃組成員,也都被他收買,暗中進行拉攏他們所認識的武裝聯盟內部人脈。

奇怪的是,他們這麼大的動作,武裝聯盟內部竟然一點動作也沒有,甚至連澄清、反駁的聲音也沒有。

田允錫搖頭道:「對,還是一樣沒有動靜,我已經通知田氏所有相關集團做好備戰準備,以應付他們突來的攻擊行動。」

聞言,俞飛拆下了遮光鏡,眉頭微皺道:「田董,之前請你幫我留意的,田氏公開承認我是總長後,除了貧民會跟著認同外,最近幾天還有哪個勢力認同?」

「十多個勢力態度都模稜兩可,我也不好意思逼大家明確表態。」

聽到這裡,俞飛心裡已有了對策,但基於對田友賢的尊重,他還是問道:「田哥,你怎麼看?」

被問到的田友賢也拿下了遮光鏡,面有難色道:「單獨對上幾個勢力,我們田氏是毫無所懼,怕就怕他們眾勢力集體連手,到時候我怕--」

田友賢雖然沒把話說完,但俞飛卻明白他的顧忌,於是他打算說出自己的意見。

「田董,我有個建議。」

「直說無妨。」田允錫道。

「你待會兒離去後,馬上命令田氏所有戰艦全部升空待命,武器也進入可隨時發射狀態,並要所有戰艦發出訊息,一旦有外來的戰艦或戰鬥機進入我方射程範圍,一律視為敵人。

「這麼做的用意除了威嚇外,主要是在警告各勢力,說明我方並不是毫無準備,如果各勢力並無動武的用意,如此突來的命令下達,也可當作是戰艦演練。」

田允錫點頭道:「小心一點也好,我這就去交代。」

俞飛見田允錫轉頭就要離去,又道:「既然各勢力都來宇聯星了,那我們不如將晚宴改成午宴,讓對方來個措手不及。

「還有,我並不是很瞭解你們這裡的通訊情況,如果可行的話,我建議我方的戰備狀態能跟午宴同步進行,這樣一來,我們也可以直接看出,各勢力在得知訊息後的直接反應。」

「小飛好啊,你這招玩得精彩!」田友賢豎起大拇指稱讚。

「小個兒,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田允錫問。

「待會兒午宴進行時,田董出席與宴就好,至於田哥則留在戰艦堡壘負責指揮,這麼做是不想讓各勢力認為只要解決了你們祖孫兩人,就形同架空了整個田氏。」

田氏祖孫聞言互看了一眼,田友賢問:「那到時候戰艦堡壘需要升空嗎?」

俞飛點頭道:「要!田哥放心,田董的安危我會負責,你儘管指揮戰艦堡壘就是了。」

「小飛,你搞錯了,曾祖跟你在一起我當然放心,如果不是你的地晶宇宙飛船收成黑戒狀態時,內部不能存放生物,我還想把我老婆和善兒安置在裡面呢!」

「好啦,時間緊迫,友賢,你快和我一起去準備吧!」田允錫道。

「等等我!」俞飛拉起每次組裝起機器人就會陷入無我狀態的卡西拉。

「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田友賢問。

「沒有啦,是所有人都跟著去看羅鴻他們『謔』待保鑣了,所以我必須去把他們找回來,我們一起去吧!」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46
第六章 長袖善舞、舌粲蓮花
雖然田允錫通知得有些倉促,但是各勢力還是不敢有所耽擱,全準時來到了宇聯當鋪內最頂級的餐廳內。

田允錫與各勢力的午宴正要開始。

目前正在進行開宴前那種毫無營養的開場白。

簡單的致詞後,田允錫就將俞飛這個假總長介紹出來講話。

這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趁著俞飛說話的同時,任偉奇就以通訊器吩咐所有戰艦同時升空,而且所有對策全以俞飛的話為基準。

簡單來講,外稱總長的俞飛,背地裡的身份正是田氏的最高指揮官,任何的決定都足以影響田氏的基業。

這時,俞飛站出來後,做態的歎了一口氣:「可有武裝聯盟的代表前來與會?」

早被安排在一旁的刃組成員和恭德維,在聽到俞飛的問話後,由恭德維回應道:「報告總長,沒有任何武裝聯盟的決策組員或幹部級人員出席。」

「是這樣啊?」

俞飛做戲的在臉上做出遺憾,又帶著早有所料的表情:「剛才田董稍微提過了,今天邀各位會長一起用餐,主要是我這個不爭氣的總長,委託田董邀請各位會長和副手,前來幫我解決武裝聯盟內部的紛爭,唐突之處,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看似沮喪的歎了一口氣,俞飛繼續道:「剛才在宴會開始之前,我有問過田董,到目前為止,有幾個勢力肯協助我;沒想到我做人實在失敗,除了貧民會外,竟然沒有其它第二勢力。

「失望之餘,我不禁跟田董說我想放棄總長這個頭銜,可是田董不愧是令人尊敬的長輩,他非但叫我別放棄,甚至還表明就算失去田氏所有的產業,他也會力挺我到底,真是令我感動。」

話還沒說完,所有勢力的副手幾乎同時拿出通訊器掩嘴低談,並在低談過後,各自走到所屬會長身邊耳語。

各副手的動作雖然突兀,不過因為宴會採取自助式,所以他們的走動並未影響宴會進行。

只見各會長在聽過副手的耳語後,表情都很震驚,但很快的,他們就恢復了鎮靜。

看在眼裡的俞飛當然沒有點破之意,依舊以著不疾不徐、有點類似自語的態度說道:「田董這樣毫無私心、不惜任何代價的幫助我,我感動在心,但是田友賢田大哥對我的協助,更讓我覺得無以回報。

「他竟然為了我處理不了的內部糾紛,主動要求田董讓他駕著戰艦堡壘升空,用他的生命守護著我,這--」

哭不出來的俞飛,只好低著頭以雙手掩著臉,故做痛苦樣。

這時,有一名五十多歲的老頭,開口對著正舉杯飲酒的田允錫問道:「剛才我接獲消息,田氏所有的戰艦都已升空,這點能不能請田董說明一下?」

由於在宴會開始之前,恭德維已向俞飛介紹過所有前來的代表及副手,所以俞飛當然知道這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老頭,是人源會的會長。

被問及的田允錫還沒反應,俞飛就佯裝驚訝的插嘴:「怎麼會這樣呢,田董?你快阻止田大哥啊,要他千萬別為了保護我意氣用事。」

自從有了上次親眼見證俞飛演戲細胞的田允錫,這次聰明的保持客觀態度,而且事先就詢問好回話方針。

所以面對俞飛如此做戲般的話語,他也氣定神閒的配合道:「小個兒,你這麼說也未免太瞧不起我們田氏的人了,我們說要幫你,就算犧牲性命也會幫到底,友賢這個決定,我非但不會勸阻,甚至還舉雙手贊成。」

「可是田董,這--」

田允錫抬起手來打斷俞飛的話,「你的敵人,就等於是我田氏的敵人!」

對於田允錫態度這麼明確,腦筋再怎麼不好的人,應該也都聽得出來。

可是出乎俞飛意料之外的,在聽過這席話後,在場的各方勢力竟然沒有一方做出表態。

歎了一口氣,俞飛說道:「田董,我知道你們田氏全力支援我,可是其它會長好像沒這方面的意願啊!」

田允錫道:「在宴會開始之前,我就跟友賢說過了,今天要是沒談出個結果,我將停止所有田氏對外營利行為,單純只與田氏友好的勢力合作,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只有貧民會有這個資格。」

頓了頓,田允錫轉首往各方看了看,又道:「趁這個各勢力代表都在場的機會,我希望各位會長表個態,好讓我擬定日後的合作方案。」

面對田允錫如此赤裸裸的問話,礦業開採聯盟高會長首先發難道:「田董,你這麼做不是要我們表態,根本就是在威脅我們,難道你就不怕我們聯合起來反對你嗎?」

俞飛聞言,立即回答道:「高會長,問題是我一個人造成的,就由我來回答吧!反正我得罪的人那麼多,也不差你們礦開聯盟,你認為田董的話有威脅之意是吧?那你可能沒真正受過威脅!

「你是從事礦業開採的嘛,那就你挖我炸,看誰人力耗費比較大、損失比較多;還有,你最好把你的親人保護好,否則,我將讓你苦嘗孤獨至死的滋味,這樣威脅夠大了吧?」

礦開聯盟會長不屑的斥笑道:「好,很好!我倒想看看像你這種失勢的人,憑什麼讓我嘗到孤獨至死的滋味。」

此話一出,已明確表明礦業開採聯盟正式與田氏撕破臉。

俞飛撇嘴一笑後,對刃組勾了勾食指。

在俞飛的動作下,隨即有四名刃組的組員拿著武器走向前去,押住礦開聯盟的高會長。

「你這是在做什麼,放開我,你難道不怕引起其它勢力的共憤?」

「怕?」哼笑了幾聲,俞飛又道:「實話告訴你吧,早在宴會尚未開始之前,我們就已得知消息,說你們礦開聯盟與其它--」

說到這,他故意語帶保留的看了看其它勢力代表一眼後,才繼續道:「想與武裝聯盟的反叛分子聯合起來對付我們,哼,也不想想,你們有這個能耐嗎?不怕死就儘管來吧,我們隨時候教。」

見場面陷入僵化,俞飛趁機對著一旁緊張兮兮的礦開聯盟副手道:「喂,你別緊張,只要你答應與我合作,我保證讓你風風光光當上礦開聯盟的會長。」

航運聯盟總長也在此時開口道:「田董,你讓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在你的地盤上胡作非為,離間我們各勢力,你難道不用說句話嗎?」

看見田允錫聞聲將視線轉向自己,航運聯盟總長又道:「田董,我並不是在威脅你們,可是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我航運聯盟的戰艦雖然不及你們田氏多、精良,但是武裝起來卻也不容小覷。

「如果是田董,我航運聯盟絕對毫無異議的出手相挺,無奈這個人的手段實在狠毒又無禮,在這樣的壓制下,我實在無法與田董合作。」

「林會長,你真的不站在我這邊嗎?」田允錫問。

「嘖,田董,我們航運聯盟本來就不打算介入這場紛爭,說實在的,我今天之所以出席這場餐宴,純粹是敷衍之意。

「畢竟不管田氏與武裝聯盟怎麼搞,首當其衝的還是我們航運聯盟,因為不管我們力挺哪一方,都會受到另一方的攻擊,這種進退兩難的事,實在很難為。」

「很好,林會長,你的坦誠獲得了我對你的尊敬,我允許你中立,只要你給我承諾。」田允錫面無表情的撫著長鬚。

「田董,承諾並不難,不就是口頭一句話嗎?可是在我下承諾之前,能不能先讓我弄清楚,田董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大動作的對付武裝聯盟。」

「我來說吧!」

俞飛清了清喉嚨道:「其實不瞞各位,我真的是武裝聯盟的總長,內部突然遭到叛變,對我的打擊實在很大,我是既無奈又痛心,按照我們原本的內部計劃,我是來接近這位卡西拉先生的。

「我想,不用我說,各位都看得出這位卡西拉先生的特別之處;沒錯,他來自我們未曾探索過的遙遠星球,他那個星球的科技比我們進步許多,這點除了我知道外,應該也有不少人有所聽聞,因為他炸毀我們基地的行為實在囂張。

「我在獲知卡西拉這個人後,雖然立即下令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捉拿他,卻不小心向決策組的『蔡卡吉』透露我會親自接觸的訊息。

「這個蔡卡吉在武裝聯盟的地位之高,只在我一人之下,早有謀位之意的他,見我成功與卡西拉接觸,竟起了反叛之心的下令刃組組員殺我,更甚,他還安排了一個曝不得光的總長人選來替代我!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可信度,因為長久以來,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武裝聯盟所有的命令都是由決策組在下達,從沒有人見過我的真面目,也因此,蔡卡吉隨便找一個人來冒充我,都比我這個正牌總長出面說明來得有可信度。」

深歎了一口氣,俞飛才再道:「總歸一句話,我錯了!錯在我從未出面過,才會讓有心人逮到機會為所欲為,這也是我求助田董的原因。」

「你如何證明自己確實是武裝聯盟的總長?」商業聯盟的女總長問道。

「抱歉,我沒辦法證明,但我必須讓各位瞭解,武裝聯盟的總長可是人人得而殺之,如果我真的不是,我何必冒著被暗殺的可能出面承認,這對我除了生命威脅外,還有什麼好處?」

「好處可大了!」被刃組組員押往一旁的礦開聯盟會長,看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後,才又道:「你這個假總長的身份一旦被承認,武裝聯盟不就可以為你所用?」

「不!這就是我請田董召集各位前來的原因。我承認總長這個身份,並不是想要重新操控武裝聯盟,而是想將武裝聯盟解散。」

俞飛此話一出,整個宴會現場不禁一陣嘩然!

眼見成功拋出了震撼彈,俞飛趁勝追擊道:「只怪我剛才沒跟各位把話說清楚,我原先就打算答應各勢力,只要有哪方願意幫我,那誰攻破了武裝聯盟的基地,該基地的勢力就為攻佔勢力所有,田氏絕不干涉。」

航運聯盟總長道:「你說田氏絕不干涉,這點我可不信,以我跟田氏長久以來的接觸,田氏一向是以利益為優先的生意人,他們這麼大規模的把所有戰艦都升空,有可能不求回饋嗎?」

靜了幾秒後,俞飛故意為難的問向田允錫:「田董,說好嗎?」

突然被這麼問,田允錫有些措手不及,他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恰巧俞飛要的就是這種反應,好讓他順口接道:「田董,反正這是遲早都要曝光的事,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就說了--卡西拉願意提供戰艦的改造圖給田氏。」

「原來如此!這才是個大利益啊--」商業聯盟的女總長歎聲道。

接著,俞飛利用恭德維事前給他的人事以及自己所知的資料,見招拆招的回答了各勢力提出的問題。

最後,終於在他耍盡機智下,獲得各勢力對他這個冒牌總長的認可與協助意願。

甚至連之前與武裝聯盟有所勾結的勢力,也都當起牆頭草的做出願意幫助俞飛的承諾,畢竟俞飛開出來那項可自行佔領武裝聯盟基地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誰不想趁機擴大自己的勢力,更別說是在有這麼多幫手的「團結」情況下進行了。

宴會在和平的氣氛下結束了。

幾天後,田氏所有升空的戰艦卻依然呈備戰狀況。

表面上,田氏戰艦維持升空的理由是方便隨時支援各勢力,但實際上是為了防止全力攻擊武裝聯盟的各方勢力反撲。

由於所有勢力的聯合指揮所就設在宇聯當鋪內,所以這段期間宇聯星可說是熱鬧非凡。

各方之所以會有這麼統一的行為,是當初俞飛在提出可自行攻佔武裝聯盟基地的條件後,又故意讓他們嘗了一點甜頭。

這甜頭除了稀釋過的螢光蠶血液外,俞飛還不吝嗇給他們喝了水族生命之果的汁液。

雙管齊下的效果,讓各勢力的頭兒在飲用過後馬上感受到奇異功效,有病治病、無病強身,甚至在他們各自所屬的醫療小組檢驗下,服用前後的身體機能差異是立竿見影的。

也因如此,才會讓各勢力的頭兒都想巴結俞飛,為的就是希望俞飛能再給他們一點螢光蠶的血液,或是生命之果的汁液,好讓他們的家人也能體會一下這種奇妙的感受。

俞飛這麼做並不是他生性愛現,主要用意是在替他的夥伴們鋪路。

關於他決定獨自去尋找歐麥嘎墓穴一事,他已對白公元他們提過了,而出發的時間就暫定在武裝聯盟事件告一段落之後。

雖然這個計劃之前他們就稍微聊過幾次,可是當他一提起獨自前往的決定時,眾人的支援反應還是不太熱烈,尤其是鍾靈雨和唐娟娟的反對更是強烈。

經過幾番溝通與說服,雖然俞飛還是無法應眾人的要求做出任何保證承諾,但眾人卻也拗不過俞飛的堅持,於是他就強勢的把事情定了下來。

武裝聯盟在經過各勢力連日來的攻擊下,分散在各處的基地已被打得支離破碎、毫無反擊的餘地。

但是這兩天來,武裝聯盟的態度似乎有了很大的轉變,他們不再留在基地做無謂的留守動作,而是全然退守到總部─萬達星。

對此,眾勢力也不再追擊,畢竟這些天來他們雖然捷報連連,但卻也明白攻擊萬達星,等於是強逼武裝聯盟做出最後反撲。

所以經過各方面的算計,各勢力誰也不想率先對萬達星做出攻擊。

今晚,一如往常,各勢力頭兒在晚宴中同時進行所屬勢力的成果會報,簡單來說,就是趁著用晚餐的時間向其它勢力宣告自己所佔領的基地。

此時此刻,已是各勢力頭兒臭屁完自己又增加了幾個基地的時候。

突然,那位曾經被俞飛「曉以大義」的礦業開採聯盟會長,動作極大的拿起了通訊器,揚聲說道:「唷--瞧瞧是誰傳訊息給我啦,是武裝聯盟的決策高層蔡卡吉耶!俞總長,我這就把內容拿給你看。」

「呵,高會長,瞧你驕傲得屁股都翹了起來,我也有收到訊息啊!」商業聯盟的女總長道。

看著這位服下螢光蠶血液後就變瘦又變年輕的女總長,俞飛不禁多注意了她幾眼,並回想起昨天羅鴻的談話。

他說,這位女總長還是本來那圓潤的模樣比較有味道,現在變瘦了,整個型都走樣了。

他這麼一提起,眾人才察覺原來他喜歡的是比較肉感的女人。

異元星裡,在精英配因制度下,每個人的樣貌幾乎都是標準又完美,除非是後天保養不當,或者是中年發福,否則鮮少有年輕女孩是肉感型的,怪不得一直以來,都未曾看過他多看哪個女孩子一眼。

心裡的秘密被知道後,愛耍賤嘴的陳鷹與潘世哲,當然不可能錯過這個難得能調侃羅鴻的機會。

沒想到羅鴻竟一副專家似的口吻反駁道:「你們懂什麼,就是要肉肉的玩起來才有手感!」

也因為羅鴻無意中透露出來的心思,讓俞飛忍不住向田允錫打探了這位女總長,知道她未曾有過婚姻、私生活檢點--等一些良好的評價後,他不禁起了想湊合他們的念頭。

女商業總長話語一畢,機器人發展協會的賀會長也不甘示弱:「兩位會長,武裝聯盟蔡卡吉所傳的訊息,是不是說武裝聯盟的真正總長要出面與我們俞總長對質?」

礦開聯盟的高會長和商業聯盟的女會長,原本是有意在俞飛面前邀功的,沒想到竟被這個機器人發展協會的賀會長給拔得頭籌。

看著高會長與女會長沒好氣的瞪著賀會長,俞飛調解氣氛道:「各位都是自己人,別為了一通訊息傷了和氣,要是氣壞了身子,可就煞費了我打算再給各位一劑養身液的苦心啊!」

眾頭兒聞言眼睛為之一亮,紛紛不客氣的要求俞飛多給幾劑,好讓他們的家人都能受惠。

腦筋轉得快的俞飛,以著婉轉的話語拒絕:「各位會長、總長真的很抱歉,由於養生劑調製的原料相當難求,我手邊調好的量再給各位一人一劑後,所剩就不到五劑。

「我打算在解決內部事件後,就前去尋找原料,並將剩下的五劑交給我的夥伴們保管,到時候各位要是有急用,可直接找他們拿取。」

這就是俞飛聰明的地方了。

他先是明白向眾勢力頭兒表示他會離開,還讓各勢力的頭兒對他的回歸有所期待,甚至還確保了他離開後,羅鴻他們有跟各勢力談條件的本錢。

「當然,我的夥伴們會分析急用的條件,畢竟在我尚未找到原料之前,這五劑有可能是最後的五劑了,我之所以把話說在前頭,是不想讓各位認為我的夥伴是因為我不在而刻意為難各位。」

俞飛頓了頓又道:「我保證這五劑不會用在我們自己人身上,而且開口要求急用的,必須經過各位的審核、決議。

「簡單來說,我的夥伴們負的只是保管之責;我也建議各位,我後來給的這一劑,在我回來之前各位最好審慎使用,以免到時真的要急用了,才來後悔當初的濫用,那就來不及了。」

聽到俞飛的話,貧民會的徐會長響應道:「俞總長何必這麼大公無私,要是你的夥伴們有需要,拿去用了我們也不會說什麼。」

「其實養生劑的原料並不難找,只是它的所在地太分散,路途又遙遠,我會堅持用在各位身上,是被武裝聯盟這次的內亂給搞怕了,怕各位為了搶奪養生劑而用了不好的手段,甚至是威脅到我的夥伴們,說穿了,就是希望各位以彼此的力量制衡彼此。」

航運聯盟總長苦笑道:「俞總長說得還真是坦白。」

「其實,我覺得俞總長倒是多慮了,不要說有田董在,要是有誰敢如此胡作非為,我人源會第一個就對付他。」人源會會長拍胸保證道。

「呵,我的話都被你搶走了,口說無憑,不如大家就在俞總長面前立下保護條約,不管我們各勢力有什麼紛爭,都不准牽扯到俞總長的夥伴們,否則將成為各勢力的公敵。」

「贊成!」

「我也贊成!」

看著各方勢力紛紛表示贊同意見,俞飛倍感意外,沒想到他們竟全願意簽下保護條約。

「我知道各位全因田董的關係,才支援我這個無權無勢的空殼總長,也因養生劑才與我建下友好關係,雖然我們的相識充滿利益且毫無相交過程,但我還是由衷感謝各位!」

深深一鞠躬後,俞飛繼續道:「我保證我與我的夥伴們,日後對於各勢力絕對保持中立。」

「好!」航運聯盟總長拍手叫好後,又道:「剛才俞總長那席話真是誠懇,尤其是中立那兩字更是中聽。」

「謝謝、謝謝--」俞飛道謝的同時,現場揚起了一片掌聲。

眼看掌聲持續不斷,田允錫不禁高舉水晶手臂道:「請各位靜靜──也該言歸正傳了,因為我也收到了蔡卡吉傳來的訊息。」

聞言,俞飛訝然的看向田允錫,並問:「是什麼時候的事,田董怎麼沒說?」

「我這不就說了嗎?」田允錫撫了撫鬍鬚道:「本來我打算會報結束後再跟你說的,可是看來各勢力似乎都已收到了訊息,你怎麼看這件事?」

「蔡卡吉又沒傳訊息給我,我能怎麼看?」

田允錫拿起通訊器按了按,然後直接遞給俞飛看。

看過之後,俞飛完全不忌諱被眾勢力頭兒聽到:「田董收到的內容,似乎跟各位會長的不太一樣,蔡卡吉說他的總長願意釋出善意的與田董談判,甚至也歡迎各位會長在場聽證。」

各勢力會長聽到後,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沉思過後,俞飛道:「各位會長、總長,能不能請你們把收到的訊息打開,讓我比較一下?」

眾人聞言,沒有異議的把通訊器交給了他們副手。

俞飛一一看過各勢力副手拿過來的通訊器後,冷笑道:「原來他們這次打算玩多手策略,看來他們太忽略我們的團結,而且也沒想到各會總長、會長會將收到的內容互相交流。」

「這也沒什麼,不就是正常手段嗎?」田允錫道。

「田董說得沒錯,俞總長就是太過單純,才會深受內亂之害。」貧民會會長道。

單純兩字聽得俞飛內心慚愧不已,他不禁趕忙轉移話題討論起因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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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軟硬皆施、雙管齊下
經過不下十次的交涉後,俞飛終於與武裝聯盟的蔡卡吉達成協議。

原本,當面對談的地點,這兩位真、假總長都強勢的堅持己見,甚至還一度造成毫無轉圜的地步。

後來透過田允錫從中調解,以及各方勢力立下絕對不傷害他們的承諾,才讓蔡卡吉和其總長答應,願意離開武裝聯盟設在萬達星的總部,前來宇聯星與之會談。

今天,武裝聯盟的攻擊艦已來到了宇聯星。

不過攻擊艦才一觸及宇聯星的領域,隨即被田氏的戰艦給攔了下來,並由任偉奇及一大群黑衣保鑣直接將蔡卡吉與一名身穿高領斗篷、帽簷遮住整個臉龐的人,接往宇聯當鋪的貴賓招待室。

有別以往,今天的貴賓招待室內只有俞飛一人,偌大的空間更顯安靜。

將這名神秘的總長送進貴賓招待室後,蔡卡吉就留守在門外,這是當初協議的重點之一,會談只允許俞飛和這位總長單獨進行。

「請坐!」坐在椅子上的俞飛抬手招呼道。

見此人依然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俞飛冷言冷語諷刺道:「怎麼,包得這麼密不透風的,壞事幹太多見不得光啊!」

聞言,這名身形壯碩、身高約一百八十幾公分的人,動作不太自然的拉出椅子,緩緩坐了下來。

「啪!」

俞飛的手掌重重的往桌面一拍,嚇得這個又高又壯的人屁股都還沒沾上舒軟的椅墊,就又直鋌而站。

對於此人的反應,俞飛倍感意外。

堂堂的武裝聯盟總長就算被拍桌的聲音給嚇到,也不至於嚇得連椅子都不敢坐,若不是作賊心虛,就是身上有屎!

於是,俞飛更加的提高警覺,並以極為憤怒的口吻斥聲道:「既然你這麼沒誠意,那也沒什麼好談的!」說完,他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請--等等!」

如果剛才此人的反應讓俞飛覺得怪,那聽到聲音後,俞飛更覺訝然,原本頭也不回的他聽到這句話後,就頓下了腳步。

眉頭蹙了蹙,俞飛立即走到此人面前,無禮又突兀的將蓋住整張臉的帽子掀了開來。

倒抽了一口氣。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看似十二、三歲的女孩,而且眼眶泛紅、楚楚可憐。

看了看她娟秀的臉蛋,再看看高領斗篷包裹下的身形,俞飛忍不住將斗篷扯了下來。

「啊!」這名女孩嚇得低叫了一聲,整個人不停發顫。

「怎麼會這樣?」俞飛邊在心裡喃喃自語,視線邊打量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畫面。

明明是個發育還沒完全的小女孩,怎麼會穿著超厚的衣物和約有二、三十公分的增高鞋來扮大人,這怎麼走路啊?真是為難她了!

看著她低頭啜泣的模樣,俞飛原本計劃好的對策全然失效,他腦筋一片空白。

無力的吐了一口氣,他輕言細語的問道:「小妹妹,妳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這句話一問出口,他心裡馬上打了自己一個巴掌。

真是一句廢話,如果不是蔡卡吉帶來的人,怎麼可能進得了這裡?

「我--我是--武裝聯盟總長安瑞,請你稱呼我安總長,我不是小妹妹。」女孩強忍著不讓眼眶裡的淚水落下來。

俞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按捺著複雜的思緒問道:「好吧,安瑞,妳今年幾歲?」

「十二!」

俞飛愣了,十二歲?那我剛才不就欺凌了未成年少女?

的確跟她的外貌相符,不過--她是總長?該不會也服了什麼返老還童的藥劑吧?

不自覺的抓了抓頭,俞飛問道:「安瑞,妳接下總長一職多久了?妳的家人呢?」

「我當總長好幾年了,是在奶奶死後接下的,我的媽媽生下我之後就死了,奶奶說爸爸因為無法接受失去媽媽的痛苦,就隨她去了。」

聽了這番話,俞飛證實了安瑞確實是個小女孩,否則依一般在社會上打滾過的成年人,一聽他這麼問,一定會反諷他終於承認自己是假總長了,而且一般成年人,也不會對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侃侃而談家裡的事。

似乎感覺到俞飛的友善,安瑞繼續又道:「蔡爺爺說你們全是壞人,可是我覺得你不像壞人。」

聽到這句話,俞飛尷尬笑了笑,並問:「妳口中的蔡爺爺,是不是就是帶妳來的那個蔡卡吉?」

安瑞點了點頭。

俞飛不屑一笑道:「妳的蔡爺爺才不安好心,不然他怎麼會要妳打扮成這樣--不對,蔡卡吉如果不安好心,就不會跟妳一起來了。

「安瑞,妳還小,我不想傷害妳,妳老實跟哥哥說,武裝聯盟到底有何打算,內部決策全是妳做主的嗎?」

「蔡爺爺說,如果你想當總長,他可以承認,只要你願意隱瞞我的身份,還有,必須讓我們保有萬達星。」

俞飛糊塗了。

安瑞的身份肯定就是總長沒錯,畢竟沒人會傻到找一個小女孩來冒充。

可是從安瑞開口閉口都離不開蔡爺爺這點來看,武裝聯盟實際上所有決策指令應該都是蔡卡吉在下的。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找別人來替代安瑞?甚至還不擔心安瑞會把實情都說出來,他安的到底是什麼心?

看著她純真的臉龐,俞飛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談下去,乾脆道:「安瑞,我知道很多話,妳都是照著事先安排的句子來講,說真的,這樣我們也沒辦法談出什麼重點,外面各勢力的頭兒都在等著看結果,不如由蔡卡吉親自來與我談,妳認為呢?」

「可以,不過請等我一下。」

本來俞飛還不知道她要他等什麼,看著她的動作才知道,她又把自己裝扮成高大壯碩的模樣。

「可以了,哥哥!」

看著安瑞露出稚氣的笑容,並恢復原先進來時的模樣,俞飛完全不知道她吐實的原因,是自己吞下那顆吸引異性果子的關係。

心裡無力又無言,感慨一歎後,俞飛拿起通訊器,吩咐外邊的人讓蔡卡吉進來。

在等待的同時,俞飛的目光不時投向安瑞。

明明剛才還抖著身子哭花了一張臉,此刻又笑得如流星般燦爛,這不就是孩童塵埃未染的心性嗎?

俞飛平時雖然小氣、愛計較又吃不得虧,可是遇到這種心性天真的小孩,他還是有軟心腸的一面。

唉--發覺自己不自覺的歎出聲來,俞飛不禁自問道:「怎麼遇到安瑞後,歎息的頻率變頻繁了,規則辰,你在聽嗎?」

「有什麼事嗎,小氣飛?」

「你懂醫理嗎,規則辰?我是不是病了,還是有戀童癖,不然對付武裝聯盟這件事明明搞得沸沸揚揚的,怎麼一見到安瑞這個總長後,我就硬不起來了?」

「你沒問題,只是你耍心機、勾心鬥角太久了,她的純真又讓你重拾平凡的自我,這就是你善良的本性,這也是當初我選擇駐留在你腦內的原因。」紫天辰安慰道。

「唰─」門板開啟的聲音打斷了俞飛與紫天辰的溝通。

「蔡爺爺!」

進門的是一名六、七十歲的老頭,雖然俞飛沒見過蔡卡吉本人,可是卻看過他的相關資料,再加上安瑞對他的稱呼,俞飛可確定此人是蔡卡吉沒錯。

「蔡卡吉,你好手段,居然派一個小女孩出來頂這總長之位,你還真不是普通的有良心啊!」俞飛又恢復一貫的強勢姿態。

「你這個假總長要見真總長,我這不就把她帶到你面前了,你還說我沒良心?哼,也許我的良心在你集結各勢力,強佔我武裝聯盟的地盤時,也被四分五裂了。」蔡卡吉不甘示弱的反諷。

攤手聳了聳肩,俞飛道:「你要這麼說我也不介意,不過你似乎沒考慮到自己的立場,都被我逼到這裡來談判了,還想強佔口頭威風,是不是想讓四分五裂的良心粉碎得更淋漓盡致啊!」

「你--」蔡卡吉滿臉爆紅的指著俞飛。

「怎麼,氣到話都說不出來?小心啊老頭,要是氣得心臟忘了跳動,那就得不償失了。」俞飛說完故意捂著胸口,做出五官扭曲的模樣。

「無賴的小子!」蔡卡吉從牙縫擠出話來。

「無賴總比無恥高尚吧!」俞飛笑道。

蔡卡吉氣到不行,抬起腳來打算踢翻桌子,卻被俞飛用精神力給實時鎖住。

良久。

「蔡爺爺好厲害,居然可以單腳撐這麼久--」安瑞佩服。

聞言,俞飛與紫天辰笑到不行,蔡卡吉則怒吼道:「瑞瑞--」

「蔡爺爺,把腳放下來吧,待會兒要是跌倒了,你的腰痛老毛病又要復發了。」

聽到安瑞這麼說,再看看蔡卡吉氣到快爆的表情,俞飛精神力再強也禁不起這樣搞笑的場面。

「唉呀!」蔡卡吉的腳就在俞飛鬆開精神力的同時放了下來,整個人重心不穩的跌落在地。

「我就說吧,蔡爺爺!」安瑞吐了一口氣,撇著嘴道。

蔡卡吉被安瑞扶坐上椅子後,踢翻旁邊的椅子洩恨。

同樣是氣,不過他之前踹桌子是對俞飛生氣,現在踢椅子是在氣自己,氣他自己把安瑞保護得太好,才會讓她看事的心態幼稚到猶如七、八歲的女童。

看著蔡卡吉的反應,俞飛情不自禁的將視線看向安瑞那清澈無邪的眼睛。

從他們兩人的反應看來,清楚可知安瑞一定從小就被保護的太好,導致她人生如同白紙一般,完全不受污染。

這樣的生活對她而言,也不知道是幸福還是悲哀?

想到這裡,俞飛不禁慶幸他有一對有遠見的父母及叔嬸。

如果不是他們當初的堅持,小時候他在被驗證是個高智商者時,恐怕早已被聯邦政府隔離教導、栽培。

他的人生也將在那時就向多采多姿說再見,哪有現在這麼豐富的歷練?

蔡卡吉知道現在不是自己生悶氣的時候,閉眼、握拳、忍著氣,邊做深呼吸邊調整自己的心緒後,他才平和的吐出話來。

「武裝聯盟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把我們逼到這種地步?」

「你有興趣知道,我可沒興趣講。」俞飛口氣不善的頂了回去。

一轉頭,他又換了親切的口氣對著安瑞道:「小妹妹,看妳對這個蔡爺爺挺關心的,妳和他可有什麼親戚關係?」

安瑞嘟了嘟嘴,喃喃說道:「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蔡爺爺是我的親爺爺,不然奶奶死之前,他怎麼會都跟奶奶一起睡。」

「瑞瑞--」

看蔡卡吉氣急敗壞中又帶著尷尬,俞飛大概猜得出安瑞知道的並不是實情。他認為他們應該是第二春,而她奶奶沒說,大概是不想破壞自己在孫女心裡的形象吧!

俞飛嘴巴動了動,打算開口對安瑞說明,卻見蔡卡吉原本犀利的眼神變得無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是想阻止俞飛開口揭穿內幕。

暫時賣他個人情吧,等查清楚他對安瑞是利用還是疼惜後,再決定說不說!

其實這是別人的家務事,根本沒有插手的必要,不過這麼天真善良的安瑞受到欺凌,叫人於心何忍?

想到這裡,俞飛不禁對著腦海中的紫天辰叫囂:「都是你啦,說什麼我的本性善良,害我現在愛心氾濫,再這樣下去,我成得了什麼大事嗎?」

「你這不叫善良,而是多事、自找麻煩!你管人家爺爺是她奶奶的誰,不管他們對她好不好,不都把她養得這麼大了?再說你看她這麼開朗的樣子,像是受虐兒嗎?」

「喂,規則辰,虧你還是個神,竟然說出這種沒良心的話。」

「這跟良心無關,我是就事論事、陳述事實。」

「你--」

「你什麼你,辦正事吧!」

紫天辰丟了這句話後,俞飛將思緒拉回現場。

此時,蔡卡吉正凝視著失神的俞飛。

他眼神和表情透露出來的善意,似乎是在感謝俞飛沒有在安瑞面前拆穿他與她奶奶的感情糾葛。

「我知道當初我們追擊卡西拉有錯在先,不過除此之外,我有仔細分析過,武裝聯盟不要說對你們有做什麼過分之事了,甚至連見都沒見過你們。」

「你追擊我們的宇宙飛船,就是想置我們於死地,要不是我命大,哪有機會在這裡與你談話?這還不過分嗎?」

「還有呢?」

「危害到我與我夥伴們的生命安全,這還不夠嚴重嗎?」俞飛反問。

「只是這個原因,就讓你聯合各勢力來對付我們?」蔡卡吉問。

「是啊,既然你不肯放過我們,就來個一次性解決,所謂斬草除根的道理,你應該懂吧!」

蔡卡吉聞言色變道:「你好狠毒!」

俞飛使勁往桌面一拍,「我狠,你也不想想是誰逼我狠的!奶奶的,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都想讓我死了,我有必要再對你手軟嗎?」

蔡卡吉被俞飛說得有些無言以對,畢竟當初他下的命令的確是只留卡西拉活口,其它人的死活無需顧忌。

想過之後,蔡卡吉降低姿態:「我承認我有錯在先,而我們武裝聯盟也得到應有的報應了,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條件好談。」

「以你們武裝聯盟現在的情況,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搞清楚,你們目前的處境就如我的囊中物一樣,我想抓就抓、想放就放。」俞飛伸出手掌做出捏物動作。

這番話,讓蔡卡吉聽得面色難堪不已。

在武裝聯盟這麼久了,他從沒這麼低聲下氣的跟人家說過話,這次破例的低聲下氣,竟然還得不到善意響應,這種對待對好面子的他而言,就像是在眾人面前被賞了一個耳光。

從蔡卡吉的反應看來,俞飛不難看出他是個好面子的人,所以他也不想把場面搞得太臭,於是他開口又道:「蔡卡吉,剛才這番話你也不要認為是我不給你面子。

「如果我們立場互換,說不定你的態度會更強烈、話也會說得比我更難聽,別忘了,我們現在是敵人而不是朋友。」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們現在是在談判,而不是在談戰敗條件;更何況,我們武裝聯盟退到萬達星總部,並不代表我們已經無路可退。

「要是你逼人太甚,就別怪我引爆萬達星,到時候影響的可是整個太坦星系,而這些死傷人命你可背負得起?」

「唷─剛剛還一副求人樣,現在口氣又狂妄起來啦?不過我不在乎,從卡西拉的宇宙飛船事件中,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來自遙遠的星球。實話告訴你,就算太坦星系各勢力開發的星球全部自爆,也影響不到我們的家鄉,爆吧、爆吧--」

話畢,俞飛將通訊器從長桌的這端推到另一端要給蔡卡吉,並道:「通訊器借你,快下命令吧!」

其實俞飛心裡並不像外在表現這麼不在乎,他打算蔡卡吉要是真敢有所動作,就即刻用精神力將他鎖住。

「你--你別欺人太甚!」蔡卡吉氣得舌頭都打結了。

「我欺人太甚,呵,笑話!你怎麼不先檢討一下自己啊!」

「哥哥,你跟蔡爺爺不是在吵架嗎?吵架的時候也可以說笑話喔?瑞瑞最喜歡聽笑話了,可是蔡爺爺說的一點都不好笑。」

坐在一旁的安瑞,脫下超誇張的增高鞋晃著雙腳。

聞言,原本面目凝肅的俞飛,看了看安瑞擱在一旁猶如小板凳的超高鞋子,不禁微笑問道:「小妹妹,妳穿這麼高的鞋子怎麼走路?它看起來很笨重,妳有沒有跌倒過?」

安瑞點頭如搗蒜:「有啊,剛穿的時候摔得屁股都快開花了,好痛,可是蔡爺爺說高一點才有總長的樣子,奶奶在天上看見才會開心,所以我就一直練習、一直練習,現在瑞瑞很厲害喔,可以穿著增高鞋跑步都不會摔跤。」

「小妹妹,妳好像不喜歡當總長?怎麼不跟蔡爺爺說呢?」

俞飛套話的用意十分明顯。

甚至他還怕蔡卡吉會開口插話,所以在問完安瑞的同時,用精神力鎖住了蔡卡吉的嘴巴,導致蔡卡吉唔唔喔喔的說不出話來。

「蔡爺爺你怎麼了?」安瑞皺眉問。

「他沒事啦,大概是話說太多口乾舌燥吧,等會兒喝點水就好了,妳還沒回答大哥的話,妳喜歡當總長嗎?」

「不喜歡!」安瑞搖頭扁了扁嘴:「奶奶在死之前有交代蔡爺爺,她希望瑞瑞能過著平靜的生活,不要像奶奶一樣一輩子活在什麼--權力爭--奪之中,這是瑞瑞偷聽到的。

「奶奶要蔡爺爺讓瑞瑞當傳聲筒就好,不過這是什麼意思瑞瑞不懂,瑞瑞最記得的一句話就是,奶奶要瑞瑞一定要聽蔡爺爺的話。」

聽到這裡,俞飛已不動聲色的解開了鎖在蔡卡吉嘴上的精神力,帶著怒氣道:「她奶奶不是交代過你了嗎,你這次怎麼還讓她曝光?你這擺明是拿她的生命在開玩笑嘛!」

「你以為我想嗎?我一直把瑞瑞保護得好好的,要不是你這個假總長胡作非為,我有必要讓瑞瑞這個真總長出面嗎?」蔡卡吉辯駁道。

「借口!如果你真的想保護瑞瑞,大可頂著放棄一切的心態,你一定另有圖謀。」俞飛沒好氣道。

「是,我承認是有私心,我不希望自己和瑞瑞她奶奶辛苦建立的武裝聯盟,付之一炬!」

搖了搖頭,俞飛道:「謊言!如果你真的掛意這份情,你不會讓安瑞出面,甚至你可以隨便找個人冒充,反正又沒人見過真總長,事後你再將這個人給殺了,這不乾脆又乾淨?」

「碰!」長型桌被蔡卡吉一把掀翻,他的激烈反應,讓在場的俞飛和安瑞都嚇了一跳。

「我不准你侮辱我對瑞瑞她奶奶的感情!你不懂我有多思念她!」蔡卡吉揚聲大吼!

見他反應如此激烈,俞飛知道他並不是裝出來的,所以也不再咄咄逼人,安撫道:「你冷靜一點,人死不能復生。」

待他情緒稍有好轉後,俞飛才又問:「既然你這麼在乎這份情,那你把瑞瑞拱出來實在不是智舉。」

蔡卡吉哼笑道:「你錯了,從瑞瑞進來到現在,你有注意過自己的反應嗎?捫心自問,你對她有沒有一絲同情或者是憐憫?」

見俞飛無語,蔡卡吉繼續道:「有吧!雖然我不知道瑞瑞剛進來時,你與她談過什麼,不過從我進來後,你的問題都兜著她不放,可見你也捨不得傷害她,這不就證明我的策略是對的。」

「你這是把安瑞當籌碼!」俞飛沉聲道。

「我這麼做的用意是在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如果我隨便找個人頂替,到時候穿幫了,想必你也知道後果。」蔡卡吉道。

俞飛道:「算了,反正你對安瑞好不好都與我無關,我只想知道你準備拿什麼來跟我談。

「實話告訴你,各勢力的會長多少都懷疑我的身份,可是到最後我憑什麼讓他們如此深信不疑,甚至是我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我之所以對你說這些,是想讓你好好算計、算計。」

「各勢力的合作來自於田氏的支援,如果不是田允錫幫忙,你--」

蔡卡吉話還沒說完,就被俞飛打岔道:「既然你認為我是仗著田董的勢力,那我就給你一次公平的機會,待會兒我請田董和各勢力的頭兒進來,大家當著田董的面重新來過,你儘管遊說,看他們會支援誰。」

看蔡卡吉陷入思索樣,俞飛再道:「原先我還在猜測,武裝聯盟只有你們兩個談判代表,究竟是打著什麼主意,而你們兩人又有何依恃,但是就在剛剛,我恍然大悟,你是打算以兩敗俱傷的自爆方式來當談判籌碼,我沒猜錯吧!」

蔡卡吉臉色大變。

「哈哈,你不好意思講沒關係,看你的反應我就知道我猜得神准,我重申一次,我不在乎,你想怎麼爆就怎麼爆吧!」

「小氣飛,你這樣無疑是在逼他走向絕路,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到真正總長出面後,你就得收斂自己的行為,你不要太過分,要是讓我看不過去的出了手,代價絕對會讓你睡上幾年。」紫天辰以意識警告道。

「規則辰,你還真囉嗦咧,我這是在恐嚇他,你懂不懂?」

「恐嚇?你看看他現在的反應。」紫天辰道。

俞飛收回意識後,看見蔡卡吉像是深思過什麼似的,然後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笑了笑,就要伸手拿起通訊器。

俞飛見狀,連忙幻出一把大型光束炮,並道:「蔡卡吉,看看我手上的武器!它的外觀、樣式是你們這裡的科技能製造的嗎?」

蔡卡吉抬頭一看,不禁因嚇一跳而停了手。

本來他是打算以通訊器啟動萬達星的自爆裝置,這是他決定來宇聯星之前就設定好的,只要他啟動密碼或在設定的五天內沒重新輸入,自爆系統就會自動引爆。

可是在看見俞飛憑空變出武器後,他暫時擱下了這件事,好奇的打量俞飛手上的武器。

「不要懷疑,你看到的絕不是幻影!」

這時,安瑞光著腳走到俞飛身旁,眼睛發亮的觸摸著俞飛架在肩上的大型光束炮,「哥哥好厲害,你是從哪裡變出來的,真的摸得到耶!」

看著安瑞站在眼前,俞飛還真不習慣,她就像是下了樓梯般的突然變矮。

儘管實物就擺在眼前,連安瑞摸過後也證實了,但蔡卡吉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副不確認樣。

看到他的表情,俞飛在心裡懊悔著。

他奶奶的,早知道就變把小一點的,沒事變出這個大傢伙幹嘛?

這一炮打下去雖然可以得到他的信任,可不要說會引起外面那些人的注意了,光是自己精神力的過度耗損,不當場暈倒也會四肢無力。

想到這裡,俞飛靈機一動的轉而幻化出其它武器,而且越改越小。

雖然幻化武器也會讓他損失精神力,可是怎麼算都比拿著大型光束炮一擊來得劃算。

隨著俞飛的幻化轉變,蔡卡吉臉上的表情變化更是豐富。

最後,俞飛幻出掌上型光束槍後,朝桌子開了一槍。

雖然威力不是很大,只是把桌腳打缺了,但卻看得蔡卡吉又驚又懼。

收回武器後,俞飛道:「讓你看見這些,是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呼了一口氣,俞飛道:「原本我是打算徹底毀了武裝聯盟的,可是在看見安瑞之後,我實在狠不下心,雖然不想這麼承認,但是我還是必須說,你讓安瑞來到這裡的用意真的達到了。」

故意看了看蔡卡吉,又看了看安瑞,俞飛搖頭道:「算了,如果你願意,我們之間的對峙就到此為止。」

照理來講,俞飛這席話有點像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畢竟他可是武裝聯盟無數星球基地遭到佔據的幕後推手。

但蔡卡吉卻知道,武裝聯盟除了自爆這個籌碼外,再也沒有其它優勢,現在俞飛這麼說,簡直就像莫大的恩澤一般替他開了出路。

他道:「你所謂的停止,意思是讓各勢力退出這次的攻擊,讓我們繼續保有萬達星?」

俞飛故意露出為難又不甘願的表情道:「是啦!」

「那武裝呢?」蔡卡吉急促問道。

「我不明白你所謂的武裝範圍涵蓋哪些,不過我的意思是讓紛爭到此為止,除了這些日子被佔據的基地無法讓你收回外,你們武裝聯盟現在擁有的,就繼續擁有。」

「我不懂,你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好心?」

「我看起來應該不像壞人吧?」俞飛反問道。

蔡卡吉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嘴,說道:「那走出去後,你怎麼對外面那些各勢力的頭頭交代?」

「這當然就得麻煩你配合了,你只要堅持你的自爆之說,我就有立場幫你圓場了,別忘了,這次各勢力這麼合作,全是因為我的關係。」

這次蔡卡吉真的笑了,要是知道俞飛這麼好搞,早就以利益交換來解決不就得了?也不會造成這麼大的損失。

「好,我相信你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不過你必須保證我和瑞瑞能平安的回到萬達星,要是往後武裝聯盟的基地無故遭到攻擊,那到時候就別怪我毀了彼此。」

「我可以保證你和安瑞平安回到萬達星,也可以保證只要你們不主動惹事,田氏絕不會攻擊你們,但是各勢力的行為就不在我的保證之內了,當然對於各勢力的不當行為,你們也可以反擊。」

考慮了許久,蔡卡吉才開口道:「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除此之外,以後我們或許會有什麼合作機會,畢竟敵人只是一時的;順便奉告你一個消息,我個人對你們各勢力間的爭奪戰,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我也與各勢力簽下了中立條款,只要不動到我的夥伴,我絕不插手介入你們。」

蔡卡吉聽得出來俞飛是在暗示以後行事無須顧忌到他,以及武裝聯盟還有重新站起來的機會,所以主動伸出手來與俞飛交握,而且態度十分誠懇。

就在談判和平收場時,紫天辰再次對俞飛意識溝通道:「小氣飛,你看這結果不是很好嗎,聽我的話就沒錯吧!」

「少在那邊說風涼話,武裝聯盟要是沒被逼到這種地步,這老傢伙會這麼好說話嗎?」

既然敵對關係都能改善了,那還有什麼不好談的?所以俞飛故作拉攏的談起了一些往後可以合作的方針。

如果不是安瑞喊著肚子餓,他們的對談恐怕會沒完沒了。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46
第八章 再出發,再出發啊
對談過後,安瑞與蔡卡吉已平安回到了萬達星。

原本,俞飛以為除了蔡卡吉的自爆說之外,還必須以武裝聯盟提出更優渥的利益輸送條件來做說服,各勢力才會對武裝聯盟鬆手,沒想到竟然只提了自爆星球的說法,各勢力就首肯了。

甚至各勢力還主動徹退了部署在萬達星附近的戰艦,就怕武裝聯盟突然的自爆會慘遭波及。

而俞飛和各勢力的頭兒培養了幾天的感情後,在給他們一人一劑養生劑後,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田氏的戰艦也全數降落,太坦星系也算是恢復了原有的表面平靜。

而停放在戰艦堡壘三十二號窗口的地晶宇宙飛船內,這時候的氣氛凝重中又帶點悵然,因為俞飛今天即將出發前往東昇星系,尋找歐麥嘎的墓穴。

早在幾天前,俞飛就要眾人把各自所屬的東西,搬到田允錫在戰艦堡壘替他們安排的住處,只留下自己的基本配備,就連晶石和螢光蠶血液也只留了一些。

此時,俞飛正逗著癱坐在L型座椅上、不發一語的眾人,「喂喂喂,你們各位也說句話好不好,老潘、小陳,你們不是最喜歡耍嘴皮子的嗎,快點調侃我吧!」

看來他的熱絡還是無法讓眾人提起勁,他轉而對著疾風之王、銀斯道:「你們不是很喜歡一起跳舞嗎,快跳一支來熱熱場子,水藍,音樂!」俞飛隨著水藍所下的音樂,扭腰擺臀的吆喝著,卻依然得不到響應。

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俞飛向水藍道了謝,要她停止音樂的播放,然後往椅子上坐了下來。

半晌後,他才道:「你們是怎麼了?我這次是去尋寶耶,怎麼搞得好像我一去不回似的,瞧瞧你們現在的樣子,像不像在參加告別式?」

「呸呸呸,小飛,我不准你說這種不吉利的話!」鍾靈雨紅著眼眶道。

「嘿,終於有人開口了,我還以為你們被下了什麼啞聲咒呢!」俞飛不自然的笑道。

「俞小子,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帶個人同行,至少可以互相有個照應,我的底細你也相當清楚,帶著我,絕對不會給你惹上麻煩。」白公元輕道。

「白老頭,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了,我就是知道你的實力,所以才放心把大家交由你照顧。還有,我再說一次,不管我帶誰走,對其他人都不公平,所以你們誰都別再打這個主意了。

「更何況,我們也不知道東昇星系是個什麼樣的人種、社會形態又如何,帶上小翼和閃光無非也是個麻煩。

「我一個人單獨行動,萬一出了什麼狀況,我隨時可以駕著地晶宇宙飛船開溜,乾淨又利落。」

「這點我們當然知道,可是--我們就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單獨去冒險。」羅鴻也是一臉煩憂樣。

「放心啦,兄弟!我從沒自恃我的地晶宇宙飛船有多厲害,畢竟一山還有一山高,可是我相信我的水藍是絕無僅有的,有她與我同行,你們還擔心個屁啊!」

俞飛說完,看眾人還是一副放心不下的模樣,不禁又道:「好吧,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這幾天我又幫水藍設定了幾項自主程序,萬一我真的出了事,水藍可以不在我的操控下,獨自回來向你們求救,這樣你們總可以安心了吧!」

「小飛,你說的可是事實?」鍾靈雨問。

「事實又有什麼用,遠水怎麼救得了近火!」唐娟娟反駁道。

心虛的一頓,俞飛笑道:「娟娟,妳可別低估了水藍的機智反應喔!」

俞飛說這話時,表情雖然看似無憂無愁的笑著,但事實上卻很心虛。

他的確是替水藍加了幾樣程序,水藍也確實可以在他出事時獨自回到太坦星系,可是並不是將他們載往東昇星系去解救他,而是將他們安全送迥異元星。

簡單來講,就是只要水藍單獨回來與他們會合,表示俞飛已陷入不可挽救的危險境界,或者是他已經喪了命。

眾人聽俞飛說得這麼有把握,心情也放鬆了不少,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麼了無生趣。

雖然唐娟娟說得沒錯,遠水救不了近火,但是有水藍的協助,總比孤軍無援來得好吧?

見氣氛稍有改善,田允錫也故意開著玩笑道:「小個兒,你這麼堅持獨自行動,該不會是想在尋到寶藏後,一個人獨自逍遙去吧!」

「是啊,我這點心思竟然被你看穿了,到時候我這群夥伴們就勞煩你照料了。」俞飛假裝附和他的說法。

當然眾人都知道俞飛不是這種人,所以沒人提出抗議,倒是朱立中有些納悶的問道:「小飛,我總覺得你這麼堅持去尋找那個歐麥嘎的墓穴,目的不是為了寶藏,不知道我的感覺有沒有錯?」

「呵呵,還是小朱瞭解我!」

「難道我們不瞭解你嗎?」

原本俞飛表情還帶著笑意,但隨著鍾靈雨發出的不平之語,他的表情就僵了,馬上改口道:「瞭解、瞭解,小朱比你們差一點。」

「就那麼一點?」鍾靈雨瞪眼問道。

「不只、不只,很多、很大點!」俞飛雙手畫了好大的一個圈。

眾人看著俞飛的反應,全笑了,因為自從俞飛提出要獨自前去尋寶的念頭後,鍾靈雨和唐娟娟就手段不斷。

剛開始是溫柔婉約的想勸留他,誰知道俞飛一點也不為所動,她們只好改用野蠻手段,可是俞飛這小子竟能逆來順受,既不生氣還笑臉以對。

他之所以能對女孩子有這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副小男人似的境界,全拜他母親從小的觀念灌輸、倩倩嬸嬸的教導以及他叔叔的示範。

本來唐娟娟和鍾靈雨並沒有這種慓悍的性格,直到她們認白公元為乾爹之後,他才提醒她們,不能一味的順從男人,偶爾要有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才會讓對方懂得珍惜。

導致現在她們與俞飛的關係,就像佐韓妮與朱立中一樣,關係越確定,男性的地位越低落。

如同往常一般,鍾靈雨與唐娟娟只要有一個扮黑臉,另外一個就會主動出面當白臉。

像現在,俞飛巴結似的響應過鍾靈雨後,唐娟娟馬上開口道:「好了啦,小雨,既然小飛已經知道錯了,妳就不要再逗他了,在大家面前多少也留給他一點面子嘛!」

「要不是娟娟姐替你說情,我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鍾靈雨故作凶婆樣的瞥了他一眼後,一轉眼,竟與唐娟娟眼神交會而笑。

看見這種情形,在場的人內心都各有感觸。

田友賢懷疑「這有替他保留男性尊嚴嗎」的同時,也不禁慶幸自己的老婆黎小樓沒這麼凶悍。

朱立中則觸景傷情的回想起自己的阿娜達,至於羅鴻則感歎要是有個關心自己的女人,性格再凶悍他也甘之如飴。

白公元看著自己調教出來的結果,忍不住滿意一笑,然後道:「俞小子,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執意前去尋寶,貪圖是真、另有用意也是真,沒錯吧!」

俞飛挺出中指晃了晃道:「白老頭,聽你這麼說,就知道你對我一點都不瞭解!我雖然小氣,可是對於錢財一事,我通常都是有多少花多少,瞧你說得好像我很貪財似的。」

「你不愛錢或許是真心話,可是骨董呢?你敢說你不動心?」白公元不動氣的反駁道。

「骨董--當然動心囉,可是誰知墓穴裡有沒有?」俞飛聳了聳肩後,又道:「其實執意去東昇星系的原因,是因為我不甘被冠上笨蛋之名。」

「嘴巴長在人家臉上,你管他要說什麼?何況為了跟一個不知道死多久的人嘔氣,而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值得嗎?」羅鴻道。

雖然俞飛腦海中的紫天辰跟他提過,歐麥嘎根本還存在著,可是他當然不能對眾人提這件事,腦筋一轉,他道:「就算那個自稱老子的囂張傢伙死了,至少他也有後代吧!到時候我成功找到他的墓穴了,看我怎麼反諷回來。」

「小個兒,態度有必要這麼強硬嗎?到時候你真的這麼做了,不就擺明向東昇星系的人承認,他們的傳奇人物之墓穴是你挖的嗎?」

「那我可不管,是他自己要後人去挖的,而且我也沒那麼笨,挖到後我保證會留下一個比歐麥嘎還囂張的訊息,以同樣的手法讓有興趣的人去挖掘。」

說完,俞飛站起身來,故作囂張的示範:「歐麥嘎是個笨蛋,來挖他墓穴的你卻比他還笨,寶藏老早就被我這個天才挖走了,你還來挖這個笨蛋的墳幹嘛?至於爺爺我是誰?你沒資格知道,只要知道爺爺我是個絕世天才就行了,膜拜我吧!」

眾人看著俞飛誇張的表現方式,不禁全笑了出來。

腦海中的紫天辰在這時突然對他道:「小氣飛,你剛才那些話要是被欲--歐麥嘎那傢伙聽到,你就完了。」

「你剛剛說欲什麼我不管啦,反正他是老子嘛,我當爺爺比較大,哈哈哈--」

俞飛心裡笑著響應紫天辰,無意中表情也顯現出自得其樂的模樣。

看著他一副自信滿滿的笑著,白公元道:「原本對你的目的還有所懷疑,現在看你笑得這麼有把握,我相信你向歐麥嘎嗆聲的用意肯定大於尋寶。」

「那當然、那當然!」俞飛察覺到自己喜形於色,急忙解釋道:「天才最忌諱人家說他是笨蛋,而且還是比眼屎還不如的笨蛋,這口氣,我怎麼可能嚥得下!」

「那要是到了東昇星系,你身上的氣味同樣吸引異性,沒有我們替你解圍,你怎麼應付?」潘世哲問。

俞飛瞟了他一眼,意思是在責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注意到俞飛目光的陳鷹,呼應似的回道:「對啊,小朱白白帥帥的模樣,扮起柔媚樣還真有三分樣,上次要不是他,那個商業聯盟的女總長,恐怕不會放棄對你的糾纏。」

俞飛瞇眼瞪著陳鷹。

奶奶的,好不容易擺平了,你們又耍起賤嘴瞎攪和!

心裡咒罵之後,俞飛連忙看著唐娟娟與鍾靈雨的反應。

果然,她們心裡的疙瘩還在,好在她們沒有說出來,只是扁嘴埋怨似的盯著俞飛看。

看著這瞪來瞪去的畫面,朱立中挺身出來解圍:「你們想太多了,那個女總長可是小羅的獵物,是不是啊,小羅!」

「是、是,我的獵物!」羅鴻害羞到連光溜溜的頭皮都紅了。

「別提了啦,人家說害羞會紅了耳根,咱們小羅竟然整顆頭都紅了,再說下去他要是腦充血就麻煩了。」俞飛趁機轉移話題道。

也許是壓在心頭的疑問好不容易被提起吧,儘管眾人想避開這個話題,鍾靈雨還是不罷休:「小飛,你快回答老潘的問題啊,到東昇星系後,要是你身上的氣味同樣會吸引異性,那你怎麼辦?」

「不是閃就是躲啊,還能怎麼樣,難道要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嗎?」這個問題,俞飛已經被她們兩個煩了好幾天,所以口氣中難免透露出些許的不耐煩。

感覺到氣氛變差了,白公元不禁道:「這樣太殘忍了,不如獻身回報她們對你的欣賞後,再把她們打得分不出是男是女,這個建議如何?」

鍾靈雨與唐娟娟也感覺到俞飛的不耐煩,所以兩人在眼神交會後,就沒再咄咄逼問。

俞飛也知道自己剛才回答的口氣不是很好,於是再次重申道:「小雨、娟娟,我知道人妳們的擔憂,但是妳們也應該知道我對女孩子是什麼樣的心態。

「如果妳們真的那麼難以釋懷,那這樣好了,看白老頭那裡有沒有什麼藥丸還是注射劑,能讓我保持尿尿功能,卻沒有興奮功能,反正做那種事又累、又痛、又麻煩,我也沒什麼興趣。」

聞言,剛放下水杯的白公元「噗」一聲,把還沒吞進去的水全噴了出來,他怎麼也沒想到俞飛會這麼大方的直接說出自己的感覺。

更誇張的是,俞飛話語才一落,羅鴻就搔了搔他的頭皮:「奇怪,人家不是都說會很爽,怎麼小飛形容得像做苦力一樣勞累?」

坐在他旁邊的白公元正好聽到,忍不住低聲響應道:「那是因為他的第一次就做了太多次,身體機能出現疲乏狀態,所以才會有痛的不舒服反應,再加上他們都是第一次,沒什麼前置作業,所以--」

「乾爹!」

「白老頭!」

白公元恢復醫官身份的忍不住分析解釋了起來,直到俞飛、鍾靈雨與唐娟娟同時抗議才停止。

田允錫撫著長鬚笑道:「白兄弟啊,虧你還能當這麼多人的面把這檔事解釋得一清二楚,真有你的。」

輸人不輸陣,白公元也捋著鬍鬚道:「身為隨行醫官的我,當然有義務把正確的性知識告訴他們。

「否則我們羅鴻要是因俞小子錯誤的經驗談,而從此硬不起來,那不就一輩子都體驗不到魚水之歡的美妙感受了?」

面對田允錫與白公元兩位老者故意調侃的一搭一唱,俞飛站起身來,指著陳鷹與潘世哲大罵道:「你們兩個慚不慚愧,虧你們還自稱是賤嘴二人組,你們的嘴有比他們兩位賤嗎?」

潘世哲與陳鷹相視了一眼,陳鷹道:「他們那哪是賤嘴,根本就是髒嘴!」

「就是說嘛,我們是賤得有理,可別把我們跟髒畫上等號喔!」潘世哲辯道。

朱立中替他們想了一個封號道:「這麼說,他們是髒嘴老人組囉?」

「哈哈哈--」

地晶宇宙飛船內原本低迷的氣氛,終於變得輕鬆,而離別前夕的感傷,也被笑聲給掩飾得蕩然無存。

最後,眾人在道別過後,就被俞飛送出了地晶宇宙飛船。

獨自一人駕著地晶宇宙飛船離開了宇聯星,放眼看了看空蕩又安靜的空間後,俞飛雙手攤成大字形歡呼:「哇喔,我終於得到平靜了,我自由了!」

正當他沉醉在這自由的氣息時,腦海中突然傳來紫天辰的聲音:「小氣飛,要是被你那群夥伴們知道你離開他們之後,就大聲歡呼自由,甚至心裡連一點感傷或落寞的感觸都沒有,他們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規則辰,你不說、水藍不說,誰會知道?」重重的吐了一口壓抑許久的悶氣後,俞飛又道:「規則辰,你有所不知,我說重獲自由,並不是因為甩開了我的夥伴們,而是慶幸他們終於不必跟著我出生入死了。

「自從離開異元星後,我身上就背負著無形的壓力,因為他們的意見全以我為主,要是我下錯了決定,很有可能會害死他們,這個包袱背得我好累、好累。」

其實,紫天辰早就知道俞飛的壓力了,所以他才會建議俞飛獨自尋找墓穴,也不至於影響未來他替他計劃好的發展。

「哈哈,那可不一定,我剛才已經悄悄要水藍記錄下來了,你以後要是不聽我的話,我隨時可以叫水藍播放給你的夥伴們聽,到時候看你怎麼對他們交代。」

「我好怕喲!不過他們要是聽到我後面那段解釋後,一定會眼眶噙著淚水大呼感動的諒解我。」

紫天辰看不慣俞飛如此囂張的態度,所以故意潑他冷水:「哼,你想的美!不過我忘了告訴你,剛才我只叫水藍記錄了前面那段,你的解釋之詞,不在記錄之內。」

聞言,俞飛拍著手道:「好樣的規則辰,你真是越來越沒神格了,連這種威脅手段也做得出來,佩服、佩服!」

「彼此、彼此,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說白話一點,什麼叫神,就是比你們人多瞭解一點、厲害一點、手段多了點,簡單來講,就是對什麼樣的人就用什麼樣的手段,明白了嗎?」

「明白是明白了,可是怎麼好像原本高尚的神,被你形容得很沒良心似的?」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反正再怎麼高尚,從你嘴巴說出來也是如此不堪。」

「規則辰,當神除了規則多、做起事來搞神秘外,當神有什麼好處?」

紫天辰反問道:「根據你的瞭解,神又有什麼好處?」

「在我還沒接觸你之前,我聽說神是無所不能的,神可以創造萬物、解除萬難--可是在接觸你之後,我發覺神雖然如同傳說一般能力出眾,但並不是無所不能。

「真難想像處處都是規則的你們,能替天下眾生解決什麼難題?至少我之前的問題與困難,你解決不了,就乾脆以規則所在來敷衍帶過。」

頓了頓,俞飛提出結論道:「反正我覺得神除了永遠孤獨的不老、不死、不滅外,好像也沒什麼好處。」

一聲斥笑後,紫天辰回應道:「你有這種感覺,是因為你沒有站在客觀的立場想,如果神真的讓眾生有求必應,那世界上還有平衡嗎?」

「不懂!」

歎了一口氣,紫天辰道:「舉個例子,如果你許願一輩子富裕,我找了一些投資、賺錢的機會給你,讓你實現了願望,那是不是也同時損失了別人的賺錢機會?也就是說,你一個人得利,並不代表他人也得利。」

「我懂了!以後要是我有求於你,那我就得先想想會不會影響到別人,好讓你沒理由拒絕我了,對吧!」

俞飛這麼回應後,就見腦海內的紫天辰抬腳一踢,讓他彷彿真的被踢中一般的捧著肚子喊疼。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幹嘛動腳踢人?很痛咧!」

「廢話,不痛我何必動腳!我有這麼多規則,都是針對你這個愛耍聰明的人所設的。之前你不說出口,我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配合你,既然你自己提起了,那--」

俞飛插口道:「規則辰,你的意思是不是叫我只能想,不能說?」

「你這小子--」紫天辰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好好,既然你不喜歡聽實話,那我不說總行了吧,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在不在你的規則範圍內?」

「我知道你想說神都有頭銜,而我的頭銜是什麼,對吧!」

「我的心思果然全在你的掌握之中。」俞飛一副拍馬屁的態度。

「不告訴你!」

「哼,反正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是小氣神,就是愛計較神,畢竟我們能夠一拍即合,肯定有個共通點。」

「哈哈哈--」一陣狂笑後,紫天辰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協助,免得你說我小氣。」

「別說了,你的協助都在規則範圍內,沒什麼用啦!」

「別拒絕得這麼乾脆,聽過之後再下斷論吧!」

說完,紫天辰沒等俞飛響應,直接就說了,「我知道你預估以你自己的精神力狀態,至少要連續跳躍三、四個星系,才能到達東昇星系,不過我可以協助你以一次跳躍的時間就到達目的地。」

「你怎麼可能這麼好心,一定要付出什麼代價吧?」

「有!代價是到達東昇星系後,你會昏迷個幾天,甚至整個跳躍過程都是無意識的。」

俞飛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幹!初到陌生地,要是意識清醒的話,至少對不可預測的突發狀況能有所應變。

「我可不想醒來後發現自己待在囚牢裡,或是正遭人追殺,你會突然這麼提議,一定不安好心,你是不是想報復我剛才對你說話沒禮貌,打算把我弄到什麼地方受苦去?」

「算了,你不接受就算了,也不必把我說得這麼壞心,再怎麼說我們可是一體的,你是我的家,你毀了,我還有地方住嗎?」

「少來這套,你以前明明說我只是你暫住的地方,我們只是租賃關係,我這間房子倒了,你大可隨便再找一間,現在居然說我們是一體的?

「而且依照往例,我要是這麼把你的好心給踐踏,你早就揍我一頓了,怎麼可能像現在一樣好言好語的繼續跟我談?陰謀!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一定是在盤算什麼陰謀!」

紫天辰聽了俞飛的回應,一點怒氣也沒有:「小氣飛,我會這麼建議是為我自己著想。

「你也不想想,先不談論你每跳躍一個星系所耗費的時間了,光是你重新補充精神力,就得花上十天的時間,三、四個星系連續進行下來,時間上就花了將近一個月,我這是幫你節省時間。

「畢竟你到達東昇星系後,想到達墓穴的所在地還必須經過幾個過程,而我又答應分神照顧你的夥伴,那是不是你消耗的時間越短、越快回去,我的麻煩就越少?」

「聽起來是滿有道理,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我保證將你送到一個安全又無害的地方,這總可以了吧!」

「我是很想相信你啦,不過我怎麼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你慢慢跳吧!在你未到達東昇星系之前,都別找我談話。」紫天辰一說完,就把頭別了過去。

「又來了,別這樣嘛,跟人家講話可是要看著對方才有禮貌咧!」

紫天辰還是沒給予回應,他不禁又道:「唉唷,拜託啦,你不跟我抬槓,我可是會無聊死耶,好嘛,我接受你的協助就是了。」

俞飛態度改善了,紫天辰卻依然不予理會,他只好哀求道:「規則辰,我偉大的神啊,你別這樣嘛,我承認剛剛懷疑你的神格有錯在先,你就大神有大量,原諒我這個小人吧!」

就這樣,俞飛持續以膜拜似的口吻苦苦哀求,紫天辰的臉還是沒轉過來。

直到俞飛正準備放棄,打算一切靠自己時,紫天辰才緩緩將臉轉了回來。

「我知道你想放棄了,這次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再這麼不尊重我,小心我再也不理你!」

「是是是,我會記得尊重你的。」俞飛露出狗腿的笑容。

「你先進入時空保護裝置,以往你啟動時空保護裝置時,都是清醒的,這次跳躍空間的模式由我和水藍來進行,所以你就乖乖睡上一覺吧!」紫天辰道。

俞飛毫不耽擱的啟動了時空保護裝置後,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感覺到俞飛完全失去意識後,紫天辰喃喃著。

「就不信治不了你這個自私的小子!」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47
第九章 菩提本無事
暮靄四掩,茫茫夜霧剛從湖面浮升。

大地逐漸沉浸在一片幽暗之中,廣闊的空間也像失去界線似的,溶於水月。

突然,一道疾光從天而降!俞飛的地晶宇宙飛船憑空降落在湖邊的空地上。

地晶宇宙飛船的艙門開啟後,就見仰天而躺的俞飛緩緩從船艙內飄浮出來。

直到昏睡的他落在湖邊地面後,「咻」的一聲,地晶宇宙飛船已收回黑戒狀態,出現在他的右手無名指上。

不久之後,就看見五道身影以著快速的彈跳動作,來到了俞飛的身邊。

如果俞飛現在是清醒的,他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五道身影的彈跳速度,快到只見黑影而不見其相,就連水族利頓與之相比,恐怕也只有望塵莫及的分。

這五道身影停在俞飛身邊後,才看清了他們的樣貌。

他們各個身穿僧袍,年齡古稀,白髮長眉,其中眉毛最長的長到下巴、最短的也與耳垂平齊。

五人眉頭微揚的眼神一陣交會後,其中一名蹲身下來替俞飛把了把脈,之後就把他夾在腋下,以同樣的速度彈跳離開。

小山丘上,一間木造的平房,樣式古色古香,四周疏疏落落的生長著不太茂盛的菩提樹,放眼望去儘是一片田園。

此時,躺在木造平房房間內的俞飛,剛剛伸了一個懶腰,緩緩張開雙眼。

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俞飛往四處看了看,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是處於地晶宇宙飛船內的他,慵懶不再的彈坐起身子,急欲下床尋找地晶宇宙飛船。

雙腳落地後,看著燈上的燭台,俞飛訝然一愣。

這是什麼地方?

回過神後,他才意識到應該先看看自己的右手,發現黑戒安然戴在手上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的坐回床上。

先把心靜下來後,他以意識呼喚著腦海中的紫天辰。

沒想紫天辰竟然雙腳盤坐,呈現他從未見過的沉睡狀態。

原本俞飛認為是紫天辰將他弄離地晶宇宙飛船的,再加上他認為只要有紫天辰在,就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如今見到紫天辰一反常態的陷入沉睡,他好不容易放鬆的情緒又緊繃了起來。

無聲無息的幻出了一把光束槍後,俞飛小心翼翼的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原本一直保持警戒狀態的他,走過五個房間前的長廊後,才到了大廳。

其實說是大廳有點勉為其難,因為這裡的擺設除了一張長桌上擺了一尊看不出是什麼的雕像外,就只有兩座燭台,以及桌前地面上的五個破舊的蒲團。

俞飛一路走來,雖然發現這間屋捨相當老舊,但環境卻打掃得相當清幽。

走出大廳外,映入他眼簾的情景讓他當場傻愣。

他竟然看見灰蒙的天色下,五個白髮老者正彎腰耕著田,這可是古書冊上記載的農業時代才有的情景。

自己究竟是到了什麼地方?

怎麼一切都這麼懷舊、復古,連人都老得別有韻味,讓好收集骨董的他忍不住想近身好好觀賞一番。

該不會是這裡在舉辦古物大展,那五個老者是機器人吧?

搔了搔頭後,俞飛拍著臉頰把自己的思緒拉回現實,因為情況未明的現在,實在不是他亂想的時候。

放眼看了看廣闊的田野後,俞飛乾咳了幾聲,想藉由聲音引起這五名耕作中的老者注意。

也許是聲音不夠大,並沒有人抬頭看他一眼,他再用力咳了幾聲,甚至還有回音傳回來,但這五名老者還是無動於衷。

他們該不會都是聽力有問題吧--

俞飛乾脆往前走近,但是手上的光束槍依然緊握。

沒想到俞飛都帶著武器晃到他們眼前了,他們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完全視而不見。

最後,俞飛乾脆比手畫腳外加開口道:「各位老伯,我醒來了!」

五名老者雖然對他不看也不理,但他依然不死心的陸續問了幾個問題,直到最後口乾舌燥,他才頹然坐在一旁的大石上休息。

他猜想,也許他們老人家是工作態度認真,所以工作時不開口、不分心。

沒想到天色漸漸露出曙光後,他們就各自收拾自己的農作物及工具,往木屋後方走去。

俞飛跟在他們身後走到了木屋後方,眼前,簡直只有簡陋兩字可以形容。

四株果樹撐起一片樹蔭,樹下一張木桌和五張木椅,就是他們舒適的用餐處。

來到這裡後,五名長者開始進行烹調動作,洗滌、升火、舀水--分工進行、合作無間。

說烹調實在有點過甚,因為他們只把現挖的葉菜過水一燙後,就放到桌上的木盤上。

就在這時,俞飛才確定這五位長者是有看到他的。

因為他們只有五個人,卻擺了六個木盤,多出來那一份,肯定是替他這個客人準備的。

見他們坐姿直挺端正的開動了,俞飛的肚子也不爭氣的發出了叫聲。

看了看持續握在手上的光束槍,再看了看桌上多出來那份菜,俞飛也不再浪費精神力的把光束槍收了起來,然後毫不客氣的端起木盤,幾口就把菜給吃得精光。

回味口腔內咀嚼的味道,這簡單燙過又無調味的菜鮮甜中帶點淡鹹,雖然很可口,但卻填不飽肚子,甚至還更激起他的食慾。

嚥了口口水,俞飛探向五位老者的盤中,他無法想像,不就幾片菜葉嗎,他們怎麼可以吃那麼久?

他剛剛吃下的都消化了,這五位長者卻還吃不到三分之一。

頭微仰的分析了一下,他認為老人家牙齒不好、消化也比較慢,所以吃得慢一點也沒什麼錯。

只是,他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這叫好吃的他豈能忍受得了?

突然,他像是絕處逢生一樣的找到了生機,露出燦爛的笑容指著頭頂上的果樹,並問道:「這水果長得這麼好,一定是各位老伯辛苦的成果,我可以品嚐看看嗎?」

見五位長者都沒有回應他的問話,他又道:「既然各位老伯不反對,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摘囉?我真的要摘囉?我吃了要是有什麼後果,你們要負責喔!」

看他們都沒反應,他手一伸,直接就摘下一顆啃了起來。

因為他肚子實在太餓了,所以一顆拳頭般大小的果子,他花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啃得連皮都不剩。

舔了舔滴落在手中的汁液,他忍不住又想伸手摘一顆來吃,沒想到右手才伸到一半,左手已先一步摀住了自己的括約肌。

要命!肚子怎麼痛得這麼厲害?

「請問這裡有沒有廁所啊?」

五位長者還是不予響應。

「哦,不行了--」俞飛夾塞著括約肌,快速的往屋後的草叢奔去。

「噗啦噗啦─」

「哦--唔--」

「噗噗─」

「哦--啊啊啊啊啊!」

奶奶的,怎麼老是忘記之前在水族誤食生命之果、還有疾風之王亂塞進我嘴裡那不知名果子的慘痛教訓啊--

「噗噗--哦哦--」

「奶奶的,我會拉到死的--怎麼停不了啊,哦--」

五個老人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嘴角微微起了波動。

十天了。

俞飛與這五名不言不語的老者相處十天了。

這麼多天來,他們的相處模式一如首日,沒有交談、過午不食,平時除了各自在房間內打坐外,這五位長者也會在大廳一起頌唸經文。

這種棄絕塵世、隱遁山林的簡單生活,竟讓習慣多釆多姿生活的俞飛入境隨俗的適應了。

甚至每天時間一到,他還會到大廳聽他們念著他聽不懂的經文,因為那會讓他覺得心情平靜。

唯一讓他適應不了的事,就是吃這方面。

他不懂,既然都過午不食了,那為什麼那唯一的一餐不吃得豐富一點?他們活動量那麼大,吃那麼幾片菜葉,怎麼能維持體力?

剛開始那兩、三天,他跟著他們吃菜葉,不過耐不住飢腸轆轆的他,寧願拉死也不願餓死,甚至把拉屎當排毒,照常摘果子止饑。

後來,他腦筋轉了過來,罵自己笨,笨到忘了地晶宇宙飛船上還留有一台食物製造機。

所以後來這幾天,他都會利用五名老者在房間內打坐的時間,悄悄到空曠的草叢幻出地晶宇宙飛船,然後到裡面飽食一頓後,再將它收回。

不過說是悄悄,只是他的自我安慰,因為他自己知道,打從他第一次幻出地晶宇宙飛船時,就被其中一名老者發現了。

當時,他第一反應是想殺人滅口,沒想到這名老者竟一點驚訝的反應也沒有,依然一副視若無睹,這才讓他打消念頭。

甚至隔天,他還故意在他們耕作的時候幻出了地晶宇宙飛船,原本他還期待這五名老者若沒驚訝的反應,至少也會好奇的瞄上一眼。

結果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太多,他們連瞧也不瞧,彷彿俞飛幻出來的地晶宇宙飛船是呈隱形狀態一般。

他們的毫無反應,讓俞飛對他們非常猜疑。

照理說,這五名老者若只是退隱山林、或者是隱世不出的賢者,對這種科技的東西就算不好奇,至少龐然大物突然呈現在眼前,多少也一定會看上一、兩眼,他們真的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

這也就是他留在這裡不走的原因之一。

相處的越久,這五位老者越讓他覺得深不可測。

另一個讓俞飛留下來的理由,就是經由水藍的證實,他確定自己目前所處之地就是東昇星系。

不過他只有星系資料,所以並無法察出此處是屬於哪個星球。

這點,他很感謝紫天辰的協助,只是到目前為止,紫天辰都未曾與他進行溝通,這怪異的情況不免讓他有所擔憂。

清怡寧靜的生活突然有了轉變。

一直以來只有飛禽遨翔的天空,在聽見「轟隆隆」的聲音後,居然有無數個黑點出現!

俞飛斷定那是飛機,只是不曉得他們這邊稱之為什麼?

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生活作習始終一成不變的這五名老者,其中一名竟在今天背著包袱出門,看來好像是要遠行似的。

趁這個機會,俞飛禮貌性的問道:「老伯,你要出遠門是不是?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同樣的,老者並沒有回俞飛一言半字,而他也習慣把他們沒有開口拒絕當成是答應,所以老者一走,他就跟其它四名老者揮了揮手,緊跟在後。

走、走、走走走,只是他們沒有大手拉小手。

這兩天,俞飛跟在老者後方,越過高山、越過平地,除了走還是走,這對久未行軍的他,簡直累得夠嗆。

說也奇怪,這名老者明明是看著前方走著,可是每當俞飛累到距離跟他拉遠了,他竟會主動放慢腳步的等俞飛跟上。

所以就在老者有意配合、俞飛有意跟的情形下,俞飛來到了一個廣場。

遠遠的,俞飛已見廣場上坐滿了許多的人,男女都有,不過幾乎都是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

跟著老者走到眾人席地而坐的前方,廣場上這約莫一千多人起身向老者恭敬一禮,待老者往廣場中的大石盤坐下後,男男女女才又坐了下來。

俞飛傻呼呼的坐在老者一旁,原本還期待老者會開口對這些人說些什麼,沒想到老者什麼也沒說,就連眼前這一千多人也靜得一聲不響。

搞不懂他們這麼做到底有何用意的俞飛,也許真的是累了,坐著、坐著竟打起盹來。

從旁看去,他就像是在對眾人開釋什麼似的猛點頭。

直到自己的打呼聲吵醒自己,他才調整坐姿,偷偷伸展著發麻的雙腳。

也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老者終於睜開雙眼,站了起來。

這一千多個男男女女跟著站起來,再次行了一禮,不過與幾個小時前那一禮比較起來,他們此時眼神透露的是失望與不捨。

老者離開了平台,同樣跟著老者的腳步走,俞飛心裡對走這一遭可說是既納悶又後悔。

搞不懂這些人究竟在做什麼,簡直是莫名其妙,早知道走二天只是來看人家大眼瞪小眼,他就不來了。

不過現在說後悔也沒什麼用。

一想起回程又是兩天的跋涉,他雙腿就先軟了。

兩天後,俞飛與長者回到木造房屋後,已過了中午。

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幻出地晶宇宙飛船,然後到裡面大吃特吃一番,以補償他這四天來所受的苦。

他並沒有埋怨老者每天只剝給他一小塊乾糧,因為老者本身帶的量就不多,卻還願意分給他止饑,他已經很感動了。

由於之前發現天空有飛行機出沒的行蹤,所以在回程路上邊走邊考慮的結果,他決定離開。

如同以往的在大廳聽五位長者頌唸經文,待他們頌念完畢後,俞飛開口對著他們道:「各位老伯,感謝你們這些日子來的照顧,貿然打擾的我,打算要離開了,請各位保重!」

他發自內心的行了一個恭敬之禮後,又道:「雖然很遺憾未曾與各位老伯交談過,也不知道各位老伯如何稱呼,但我還是很感謝各位,請恕我再叨擾一夜,明天一早我就走。」

原本,俞飛以為這五位長者還是不會有反應,沒想到帶他下山的那名長者竟然開口了。

「這幾天來,你內心可有什麼感觸?」

俞飛心裡驚訝之餘,還是不忘回應道:「以前從沒想過這種自給自足的平淡生活,經過這幾天的體驗,也許等我老了以後,會考慮、考慮。」

「為何老了才會考慮?」另一老者問。

「像我這種人,吃喝玩樂慣了,要我拋下一切慾望,我可能做不到。」俞飛頓了頓,又道:「其實除了平淡的生活外,我還有另一種體會,就是凡事若能盡自己的意思去做,就可做得無怨無悔,像你們就是很好的例子。」

帶他下山那名老者又問:「跟我到山下走一趟,你可有什麼感想?」

「累、餓、無聊、搞不清楚狀況。」

「那你對廣場那些人有什麼看法?」

俞飛聳了聳肩:「說真的,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走這一趟的用意是什麼,若只是去陪那些人坐一坐、或讓他們看看你,那簡直是無聊透頂。」

聞言,五名老者臉上明顯露出笑意。

「你來自何方?」一名身形較高的老者問。

才聊了幾句,就想探我的底?想都別想!

之前我問你們那麼多,你們可有回我一言半語?俞飛卻開口道:「我來自遙遠的地方。」

「好一個來自遙遠的地方。」

「老伯真是看得開,我在古書上看過這麼一句話︰『擁有是負擔、不計較就是自在』,老伯就是那種解脫於當下的聖人,而我這個凡夫俗子,永遠只會在迷失當下後,才來後悔過去。」

「哈哈哈--」五名老者聞言開口大笑。

待他們笑聲停止後,俞飛搔了搔頭道:「讓各位老伯見笑了,我啊,書看得多,就只會耍耍嘴皮子的說說大道理,實際上卻什麼也做不到。」

「有願放在心上,而不去身體力行,正如耕田而不播種,皆是空過因緣。」一名聲音低沉的老者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人既然不能決定生命長度,但卻可以控制它的寬度,只要心安理得,就能活得自在。」

沉思後,俞飛又道:「小時候,我父親對我說了一句話,我一直將它銘記在心,他說做人要有三不靠,不靠權力、不靠地位、不靠金錢。

「可是長大後,我才知道記這些話根本沒用,因為環境的影響,實在讓人無法做到難行而行、難捨而捨、難為而為的境界。

「不說別的,像老伯這麼脫俗的人也無法例外,就拿這次我跟老伯下山走這一趟來講,我覺得老伯們並非真的超脫世俗,否則又何必讓世俗所限,老伯大可不在乎他們的等待啊,是不是?」

「說得好,只要是人,都無法擺脫世俗的羈絆,不過從今天起,我們的羈絆將會因你而消,你是我們的因、也是我們的果。」

愣了一下,俞飛道:「老伯,這句話有點深奧,我聽不懂。」

「你會懂的!」

帶俞飛下山那名老者話畢,伸出手遙對著供桌,吸起一面比手掌小一點的菱形木牌。

看著老者吸物的動作,俞飛笑道:「早就知道各位老伯不簡單,可不可以再露幾手給我開開眼界?」

眾老者沒有回應他什麼,不過帶他下山那名老者卻將木牌交給他,並道:「你下山後往東方走兩百公裡,在那個都市裡,找到一個叫億空的人,你之前問的問題,會從他口中得到解答。」

身形較高的老者補充道:「我建議你安分的徒步行走,因為這裡的科技就算你的宇宙飛船啟動隱形裝置,還是會被察覺,你多次幻出宇宙飛船沒有被發現,是因為我們在這裡設了一個干擾波,沒有我們的允許,任何生物都進不來。」

俞飛一愣。

他沒想到這裡看似毫無科技,竟然連地晶宇宙飛船有隱形功能也知道?也沒想到這看似純樸的地方,居然還有這種玄機在,難怪打從他來到現在,真的都沒有外人進來過。

「那我又是怎麼進來的?」

俞飛正準備開口詢問,不料這五位老者已進入打坐狀態,搞得他只好暫時將問題按捺下來。

看了看手上的木牌,上頭除了一個他看不懂的手印外,就只有一個「五」字。

前後翻看了木牌幾次,再看了看這五位長者,俞飛雖然心裡還有疑問,但也不好意思打擾,反正明天道別時再問也不遲,俞飛就走回了自己房間。

此時,他腦海內假裝修煉狀態的紫天辰,可是氣憤不已。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搞了這麼大的動靜,好不容易引來老傢伙這五名弟子,沒想到老傢伙的弟子本領是傳到了,可是處事方針卻變了!

要是以前那幾代,像俞飛這種自私的個性,早就得到「感化」了,哪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他?

這下真的虧大了!

俞飛並不知道紫天辰的這番抱怨,回到房間後,疲累的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走走停停花了將近十天的時間,不要說是都市,俞飛連個房子都沒看見。

他現在的模樣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簡直就像乞丐一樣。

由於長者交代他不要駕駛地晶宇宙飛船前往,所以俞飛先幻出地晶宇宙飛船,詢問水藍東邊的正確方位後,就拿了一些他最不喜歡,卻方便攜帶又耐久放的條狀濃縮食物精華,然後就出發了。

可是俞飛稍微算了一下,他這十天走的路程,早已超過兩百公裡,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五名老者騙了?

紫天辰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暗自咒罵,這小子沒有地晶宇宙飛船就變拙了,一點方向感也沒有,算了、算了,讓他吃點苦也好!

此時,正準備從一座小山往下走的他,心情可說是愉快有餘、信心卻不足。

因為從山頂往下看,他終於看到一座都市了,不過他並不能確定,這座都市是不是就是老者所說的那一座都市。

原本離開那天一早,他是打算找五位老者問個明白的,可是不知道他們是刻意迴避離別的感傷,還是真的憑空消失,俞飛怎麼找也找不到他們的蹤影,而且連個字條都沒有留。

就這樣,他沿著在山頂所看到的目標往下走,終於看見了一座都市。

這個都市看起來比俞飛他們異元星先進,雖然城市不是在空中,但卻被一層淡紫色的防護罩給包著。

停留在外邊稍微觀察了一番,俞飛發現所有進入這座都市的飛行機,都會在防護罩外圍先滯留一下,待防護罩閃起一道雷射後,飛行機才會進入。

就是這個原因,讓他不知該以什麼方式進入,深怕一個不小心,會慘遭電擊而死。

其實在這個都市內,俞飛要是說出心裡的想法,肯定會被笑「聳」,因為防護罩針對的是機械,對人並無害,不過外來的他,又怎麼會知道這些。

只見他助跑了一段路,才衝到防護罩前,腳步又蹉跎不前了,沒有勇氣跨越這一步的他,還拿了根樹枝戳了戳防護罩。

儘管樹枝穿透防護罩後,並沒產生什麼傷害,但他還是不放心的撿了幾顆石頭試驗。

「唉唷!哪個臭小子用東西丟我?」

俞飛才投進第一顆石頭,就砸到人了。

他吐了吐舌頭,故作無事樣的把臉轉了過去,沒想到還是避不了別人對他的注意。

這時,他的肩膀明顯感覺到一股重意後,耳邊隨即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喂,我們是光京市的都市巡兵,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動作詭異的在這裡晃什麼晃,還拿石頭砸人,你從哪裡來的?」

俞飛還在心裡想著該怎麼瞞騙過關,沒想另一名巡兵已開口道:「跟他廢話那麼多幹嘛,直接驗明身份不就知道了。」說完,他從腰間掏出一個像滑鼠的東西,在俞飛頸項間測了測:「沒身份!」

聲音粗獷那名巡兵道:「力量呢?」

剛剛替俞飛檢測的那名巡兵,馬上將像滑鼠的東西拿到眼前,像是替俞飛拍照似的燈光一閃後,巡兵道:「沒身份又不是力量型的,要歸類移民科還是罪犯科?」

「雖然這小子長得瘦小,但既然他有膽子在我們的管轄區拿東西丟人,就把他歸類到管制科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這好嗎?以他這種身形關進管制科,恐怕沒辦法活著出來--」

「管他那麼多,帶走!」

巡兵話一落,俞飛就感覺到後頸一陣冰涼,像是被什麼東西扣住一樣,然後渾身上下除了走路外,完全提不起勁。

巡邏機停在一棟大樓前。

抬不起頭的俞飛用眼角餘光瞄了瞄,才知道這裡就是他們所說的管制科大樓。

這裡不愧是收納犯人的地方,一路上,俞飛發現每棟大樓都進出自由,唯獨眼前這棟標著管制科三個大字的大樓周圍,設有一層綠色的防護罩。

看著送他來的那兩位巡兵離開後,接手的管制科駐衛兵上下打量了俞飛一眼,並同樣拿著像滑鼠的東西替俞飛做了檢測。

看到結果後,駐衛兵問道:「你犯了什麼錯,怎麼會被押來管制科?」

「我--不小心用石頭丟到人。」

「石頭多大?」

駐衛兵看俞飛用手比出來的樣子,不過比尾指指甲大了一點,不禁罵道:「他媽的,你耍我是不是,以你的力量來看,就算被你所形容這般大小的石頭丟到,也不會破皮,再亂講話,小心我再加你一條罪名。」

「是真的,那個巡兵罵我不該在他的管轄區內肇事,就把我送來了。」

「算了、算了,看你這種模樣,我就解除你的力量限制。」話畢,駐衛兵隨即解下扣在俞飛脖子上的束縳。

冰涼的束縛被解下來後,俞飛身上的力氣也隨即恢復了。

看著俞飛活動筋骨的動作,駐衛兵警告道:「你別想穿過這道綠色防護罩,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他對著一旁待命的衛兵道:「把他帶到三0二號隔離房,那裡面只關了一個,而且脾氣還算不錯,免得他還沒被科長傳訊就先被凌虐死。」

在不瞭解情況的情形下,不敢輕舉妄動的俞飛,就這麼被衛兵用武器押進了三0二號隔離房。

進去後,俞飛赫然發現與他同房的竟是一個高他半個身子、腿比他腰粗、拳頭比他頭大的壯漢。

仰頭看了這個壯漢一眼,俞飛不自覺的往牆邊貼站。

待衛兵將房門關上後,這壯漢立即開口:「哈哈哈--我終於有房友了,小子,你哪個星球來的?」

在東昇星系裡,俞飛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從歐麥嘎口中聽來的南無星球,所以聞言,他道:「我從南無星球來的。」

「南無星球?」壯漢面露猙獰道:「敢耍我,這裡就是南無星球,你要是南無星球的人,怎麼會被送來管制科?」

「啊,這裡是南無星球?」

俞飛一時分了神,竟沒注意到壯漢巨如他頭的拳頭,正猛然朝他揮了過來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47
超腦小子 第十四集 天降神罰 作者:俠盜
第一章來人啊!給俞飛上夾棍!

    俞飛貼靠在門邊的牆面上,當壯漢那沙鍋大的拳頭,正不偏不倚的朝他的臉揮來時,一時反應不過來的他傻愣愣杵在原地,連精神力也忘了怎麼使用。

    幸好他腦海中的紫天辰及時控制了他的身軀,讓他蹲了下來,才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他一把。

    真不愧是管制科,在壯漢如此猛烈的重擊下,牆面不要說有任何凹陷了,就連一點聲響也沒有,簡直就像打在棉花團一樣。

    控制俞飛身軀的紫天辰也夠誇張的,閃躲之餘,竟還讓俞飛的頭去撞擊壯漢的下體。

    「唔!」

    只見壯漢雙手捧著下體,眉頭緊蹙,一副痛苦難耐的模樣。

    事實證明,男人再怎麼強壯還是有弱點,小頭終究還是抵不過大頭。

    這時,原本恍愣的俞飛也在撞擊下醒了過來,只見他滿臉噁心,不停撫撥著自己的頭頂,並用衣袖擦拭自己的額頭。

    奶奶的規則辰,你故意的!用拳頭一定比頭快!髒死了,你污辱了我這天才的頭!

    「不這麼做,怎麼會讓你的腦袋瓜恢復意識?如果不是我湊巧醒來,恐怕早就換一個家囉!」紫天辰理直氣壯的反駁。

    俞飛還沒響應,紫天辰繼續又道:「我知道你有問題想問,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把思緒拉回現場後,俞飛看著捂著下體半跪在地的壯漢。

    壯漢的痛苦只是一時的,要是他情況一恢復,後果肯定很慘,想到這裡,俞飛不禁悄悄打量了四週一眼,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拿來攻擊的物品。

    沒想到這裡竟然空無一物,甚至連張床也沒有,看看壯漢身上一大塊、一大塊的肌肉,看起來就是很耐打,在無從下手的情況下,俞飛乾脆瞄準他的下巴,一腳踢了出去。

    俞飛沒考慮到自己腿的長度,一出腳,不但連壯漢的下巴都沒磨擦到,甚至自己還重心不穩,跌個四腳朝天,他藉此姿勢一個翻身,單手、單腳撐地,以另一腳橫掃壯漢。

    壯漢的反應也不差,動作利落的一把捉住俞飛掃過來的腳,並順勢將俞飛甩了出去。

    被這麼一甩,肯定免不了撞壁,當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俞飛將身體保持弓形,讓自己的手臂直接迎向牆面,與牆壁接觸的那一剎那,他感受到的是椎心之痛,他知道,肩膀肯定脫臼了。

    這個隔離房一定有安裝監視器,也因如此,俞飛才沒有考慮使用幻化或精神力,他扶著手臂,對著四周扯開喉嚨大叫。

    「救命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手捧著下體的壯漢,聽見俞飛這麼大喊,顧不得疼痛的大手一張,直接朝俞飛的咽喉掐去,想置他於死地。

    俞飛嘴裡雖然大喊救命,但身形較小的他在壯漢出手的同時,也動作靈活的從壯漢的褲襠下鑽滑了過去,同時,他又朝壯漢的命根子補了一腳。

    而這腳又快又強,痛得魁梧的壯漢整個人癱軟在地,毫無反擊之力。

    「哇,破了,這傢伙的蛋蛋真的破了……一定很痛……」俞飛喃喃自語,同時不自禁的也摸了摸自己的下體。

    這時,他腦海內的紫天辰傳來意識道:「狠!你這一腳真是夠狠!同樣是男性,你竟然忍心這麼傷害他。」

    「沒辦法,要是不狠一點,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對了,剛才你怎麼不幫我?幸好我反應快,否則斷的恐怕不只一隻手臂了。」

    「我早就說過了,別想依賴我,你的死活與我無關,頂多是換個新家罷了!」

    「那你剛才不是怕我被揍而讓我蹲下?」

    「……那是我剛醒的本能反應。」

    就在俞飛吐舌頭響應的同時,隔離房的門板「唰」一聲的開啟了,是稍早前帶俞飛進來的衛兵。

    從那個衛兵一進來就下意識的摸了摸下體的動作來看,俞飛確定,隔離房的確有裝監視器。

    「你!跟我走!科長要審問你!」衛兵道。

    俞飛走向他之後,衛兵就拿起手上的頸束將俞飛的脖子束縛住。

    頸項傳來一陣冰涼後,俞飛再次體會到那種全身上下完全提不起勁、只剩下走路力氣的滋味。

    走進輸送梯後,俞飛看著樓數一直往上升,心中的不安也油然而生。

    雖然腦海中有個紫天辰陪伴,但是目前的處境,還是不免讓他有種猶如待宰羔羊的感覺。

    數字停在二十八後,輸送梯的門也隨之打開,走出輸送梯後,門板上的字牌說明了這層是辦公的地方。

    除了走廊上來回巡視的衛兵外,每個門口也都站有一名衛兵,經過幾間處室後,俞飛被帶進位於最邊間的一間處室。

    這間處室門板上並沒有任何標示,門板往下一收後,裡面的擺設一目瞭然,除了一組辦公桌椅外,中央位置還有張一看就知道功能很多的椅子。

    衛兵將俞飛強押往中間的椅子坐下後,隨即拿起桌上的遙控器,俞飛的手臂瞬間被扣了起來,腰、額頭和腳部也同樣被牢牢扣住。

    緊接著,椅背掀起一片透明罩蓋,罩住了他的頸部以上,罩蓋上就像是有電流流動一樣,在他眼前掃過一道道紅色條光。

    「小氣飛,你自己注意了,你現在可是坐在一張測謊椅上,不管是你的腦波、聲波、瞳孔變化、呼吸、心跳、皮膚反應……等,都在偵測範圍內。」

    全身沒力的俞飛,似乎連思考反應也變鈍了,所以沒什麼響應。

    紫天辰微歎了一口氣,又道:「為了我自己著想,腦波方面我幫你搞定,至於其它方面……你在特戰隊時雖然有受過反測謊訓練,但是依你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建議你,趕快收斂心神。」

    「規則辰,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以意識響應後,俞飛動了動自己脫臼的肩膀,想藉由疼痛的感覺讓身體保持緊繃狀態。

    「唰」一聲,原本緊閉的門板突然往下縮,一個人走了進來。

    衛兵對著進門的人說道:「科長,一切準備就緒,可隨時問訊。」

    「好,你先出去吧!」響應的是一陣低沉的聲音。

    衛兵離去後,門板也上升而關,這時,這個科長已坐上了辦公椅,原本平整的辦公桌也在此時浮起一道實體屏幕。

    「我是管制科的科長,巫幽,你叫什麼名字?來多久了?」

    奮力抬起使不上勁的頸項,俞飛看著眼前這個問話的人,心裡不禁有些訝然。

    帥氣黑色短髮上,有幾撮金黃色挑染,看起來年紀應該不超過三十歲,不過俊美的臉蛋和他低沉又帶點沙啞的嗓音實在很不搭。

    照理說,科長這個職位在管制科應該是最大的,怎麼這傢伙年紀這麼輕,就站上這個職位了?

    不過,不管是靠實力還是有後台背景,這種人最得罪不得。

    當俞飛陷於沉思時,巫幽突然朝桌面奮力一拍,「啪!」的一聲,把俞飛嚇了一跳,連外飛的思緒也拉了回來。

    「搞什麼!問你話不會回答是不是?」巫幽怒聲道。

    「我叫俞飛,今天剛到……不,正確來說應該是剛剛才到。」

    巫幽聞言,看了俞飛一眼。

    「嗯,頭腦清晰、說話條理分明,應該是來自文明區域。」上下打量過俞飛後,巫幽又道:「瞧你的樣子,肯定是來自文明區域沒錯,否則憑你這副模樣,身高不高、樣貌普通、要身材沒身材,在蠻荒區域怎麼生存得下去!」

    「這位大哥,我真的沒做什麼壞事,我只是不小心用小石子丟到人,請大哥還我清白。」俞飛說話的態度十分誠懇。

    「大哥?」巫幽疑惑的看了看俞飛。

    這個人是眼睛有問題,還是有性別辨識障礙?自己除了髮型外,哪一點像男人了?巫幽心想。

    感覺到巫幽的眼神很不和善,俞飛連忙改口。

    「科長對不起,我以為叫大哥比較親切、有禮貌。」

    巫幽懶得多做解釋:「搞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別想跟我攀交情,記得你現在是在管制科,而我,是這裡的科長。」

    「是,科長!」

    「不管你表現得多無辜都沒用,為了確認你接下來說話的可信度,按照基本程序,我得對你進行測謊;等等我不管問你什麼,你都得回答是,聽懂了嗎?」

    「是!」

    「你叫俞飛是不是?」

    「是!」

    「你的犯罪原因是丟小石子是不是?」

    「是!」

    「你是女的是不是?」

    「是!」

    「你殺了人是不是?」

    「是!」

    巫幽再道:「接下來,我問什麼問題,你都只能回答不是,明白嗎?」

    「不是!」

    「你叫俞飛是不是?」

    「不是!」

    之前的問題重複了一次,差別在於回答不一樣,全部問題都問過之後,巫幽在實體屏幕上按了幾下。

    「想不想知道分析結果?」

    俞飛看著巫幽,不知道該回答是或不是,他沒有開口。

    「現在是正常問話,你可以照自己的意思回答。」巫幽道。

    「不想。」

    他的反應讓巫幽饒富興趣:「為什麼不想?」

    「因為不管結果怎麼樣,都不能改變科長對我的處置,不是嗎?」

    想也知道,剛才那些問題只是要做為接下來問話的依據,哪會有什麼結果,現在的問話,才真正是測謊的開始。

    巫幽沒回答俞飛的問題。

    「數據結果顯示,你這個人非常冷靜……你現在的反應,與數據結果非常符合。」

    哼聲一笑,俞飛道:「我不是冷靜,而是無奈。反正既然被送進這裡,我說什麼也沒用,而且是對是錯全由你們決定,你們要是懂得尊重人權,那我現在也就不用坐在這裡接受測謊了。」

    話畢,俞飛刻意讓自己呼吸變得急促,甚至紫天辰也相當配合,讓他的腦波強烈起伏,測試出來的結果,俞飛的心情肯定是既不甘心又憤憤不平。

    「你這反應是在挑戰我的權威嗎?剛誇你冷靜,怎麼才一下子,你的情緒就變衝動了?」巫幽斥聲道。

    不錯嘛,我刻意做出來的反應,這傢伙都感受到了。

    紫天辰接收到他的思緒,忍不住潑他冷水。

    「小氣飛,要不是我調整了你的腦波,你有這個能力嗎?」

    俞飛沒理他。

    既然要演戲,就要全套演得逼真,所以俞飛故意滿腹委屈的開口:「科長,我真的很無辜,不過是個剛下山的愣小子,請您大人大量幫幫我,早日還我自由之身。」

    視線緊盯著桌上屏幕的巫幽,聽到這番話,不由抬頭。

    「剛下山?你來自哪裡?」

    聽到問話,俞飛做出氣憤又焦慮的情緒回答:「科長,我說實話會不會被揍?」

    巫幽不解:「我要的就是實話,怎麼可能揍你?」

    「可是在隔離房的時候,同房的那個壯漢問我來自哪裡,我說實話之後,他卻揍我!為了閃躲,我連肩膀都脫臼了,好痛!

    如果不是攻擊了他最脆弱的要害,可能已經沒命了。」

    「你住幾號隔離房?」

    「安排我進去的那個長官看我這麼瘦小,怕我被活活凌虐至死,所以就安排我與個性比較溫和的人同房……好像是三0二吧?」

    「三0二?」巫幽在實體屏幕上點選後,發現這間隔離房關的是「狂爆戰士」,不禁訝然。「與你同房的那個戰士強悍程度很高,簡單講,全身上下都是武器……」

    說著、說著,巫幽又把三0二號房內的監視畫面調出來看了一下,看過之後,她掩嘴輕笑。

    「你是我看過最有趣、也最不自量力的犯人,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敢以身體攻擊狂爆戰士,你踢空的那一腳,是為了踢他要害而故意的嗎?」

    「我出腳後,才發現自己的腿太短了。」傻笑了幾聲,俞飛又道:「我能不能問一下,什麼是狂爆戰士呀?」

    本來,身為科長是不該與犯人這麼有問必答的,但從進行偵訊到現在,俞飛表現良好,也沒有說謊的跡象,再加上有必要弄清楚他的身份,所以俞飛這麼問,巫幽也配合回答。

    「所謂狂爆戰士,指的就是狂爆星的人,他們算是巨人的遺族,不過由於重力的關係,他們的身形已一代不如一代,與你同一間隔離房的那位狂爆戰士,之所以被衛兵們說他脾氣比較好,是因為他的智慧比較高,所以較不容易發怒。

    「在狂爆星裡,身形越矮小的,代表其智慧越高,雖然南無星上,沒有任何種族來往限定,但卻有身高限定─身高超過三百公分者,不得進入,這個規定是針對狂爆星的人所設的,因為身高越高,對其他種族的自我控制力越低。

    「從剛剛你所問的問題,以及我回答你狂爆戰士一事時,你情緒反應的分析結果,讓我相信你對這些事真的是一無所知,相對的,這也讓我更加好奇你的身份,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話,你打哪兒來的?」

    「科長,我來自南無星。」

    「哦?你是南無星的人?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為何沒有植入公民芯片?」

    「我與壯漢相處後,才知道這裡是南無星,可是那個壯漢就是不信,還出手揍我。」

    巫幽眼神犀利的看著他道:「如果不是數據顯示你此時沒說謊,我也不信你現在說的話。畢竟你剛才的話語充滿矛盾,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南無星的人,但為何又不知道自己所處之地就是南無星?」

    「科長,我所說的都是實話,我是前幾天才從山上下來的。」俞飛嘴上雖然是這麼回答,但心裡卻急忙與紫天辰溝通道:「規則辰,來點悲傷的情緒反應!」

    感覺到自己的情緒變得有些傷感後,俞飛才以感性的口吻道:「我不知道自己幾歲,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從小到大,我都與五個師父長住在一座山裡,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前幾天,五個師父突然留下一個木牌給我,並要我下山,隔天,他們就不見了。

    「我依照他們的意思下山後,才知道山下的世界,竟然與我所待的山上完全是天與地之差,不管是房子或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

    「也因自己的無知,才會在害怕與好奇心的使然下,對包裹著城市外圍的那亮亮的淡紫色光體丟石頭,結果,連腳都還沒踏進城市一步,就被巡兵帶來這裡了。」

    巫幽聽著俞飛的話、看著實體屏幕上的數據反應,再看看俞飛說話時所表現出來的愁容,不禁納悶。

    我是怎麼了?怎麼對這傢伙一點都不反感,照理說,他把我當男人,我早該揍他一頓了,現在竟然還覺得他的背景有點可憐……不動聲色的拉回自己的思緒,巫幽問:「你說的山上,指的是哪座山?」

    「我不知道,師父從沒跟我講過。」

    「那木牌呢?」

    「在我懷裡。」

    聞言,巫幽拿起遙控器按了個鈕,將扣束著俞飛右手的束縛解了開來。

    「科長,我這隻手脫臼了。」

    巫幽看了看,發現他的雙肩的確有點高低不一,便將他的另一隻手的束縛也解了開來。

    俞飛掏出木牌後,椅子扶把的前端突然伸出一隻伸縮手臂,待俞飛將木牌放上那冷硬的掌心時,伸縮手臂很快的將木牌遞到巫幽面前。

    拿起木牌後,巫幽仔細看著這塊菱形木牌,發現上面除了刻有手勢印記和一個「五」字外,其餘並無特別之處,正當她打算把木牌放上伸縮手臂遞還給俞飛時,突然停手。

    「你說的五個師父是不是就是『五賢上人』?不過不可能啊,想聽五賢上人傳道就很難了,他們怎麼可能還收徒弟?」

    「我不知道那五個師父是不是五賢上人,如果是的話,我也不算是他們收的徒弟,因為從小到大,他們也沒教過我什麼。」

    思忖了半晌,巫幽才道:「由於你的行為並不是很惡劣,所以綜合以上評估,已證實了你的清白,待會兒你就可以離開了。」

    「離開!難道不用什麼審判程序嗎?」俞飛問。

    「不然呢,難不成你想繼續待在這裡,或是這張椅子上?」

    「當然不是,只是師父們交代過,他們說山下有什麼法律條例,要是不遵守可是會被抓去關,所以他們千叮嚀、萬交代,要我不能太調皮。」

    又一次不經意的掩嘴而笑,巫幽道:「看來有必要先讓你學習一下目前的社會型態,你師父們說得沒錯,山下的確有很多規範條例,但你所犯的錯還沒達到被函送的地步,所以只要我許可,你隨時可以離開這裡。」

    聞言,俞飛故意裝天真:「我記得師父說,只有地位很高的人才能做出重大決定,沒想到我這麼好運,能遇上科長。」

    巫幽回應道:「你的運氣的確不錯,照理說,進到管制科後,至少要三天以上的時間才能被安排接受審問。

    「這段等待的日子要是不幸被打死了,也替我省下了不少時間,恰巧我前幾天休長假,今天回來後,就只有你一人進來管制科,所以就要他們帶你上來審問。」

    說到這裡,巫幽突然靜了下來。

    奇怪,我跟他解釋這麼多幹什麼?頓了頓,巫幽繼續對著俞飛道:「其實管制科與移民科、罪犯科或其它科處的性質不太一樣,通常會被送來管制科的,都是一些沒身份、智商低、有暴力傾向的不正常人士。

    「對於這種人,東昇星系系政府採取的是以暴制暴的制裁方式,所以管制科也被稱為暴力制裁所。」

    「我知道我懂的不多,不過我覺得,這種方式不是很好……像我這種無辜的人被送進來,要是沒能很快的接受科長的審問,到時候被揍死了,那不是很冤枉嗎?」

    「沒辦法,系政府對於沒身份的人都是這麼無情無義。」

    露出一臉愁容,俞飛道:「那我要怎麼做才能拿到身份認證?」

    巫幽搖了搖頭:「沒什麼辦法,身份認證通常都是看父母雙方的條件,或者也可以因為對系政府有重大貢獻,而獲得接受身份認證的資格。」

    「那沒身份是不是代表什麼地方都不能去、做什麼事都不行?」俞飛問。

    「那就不一定了,有些地方不歡迎沒身份的人進入,有些地方就無所謂,不過系政府的機構,絕對不歡迎沒身份的人。」

    話畢,巫幽從數據顯示看出俞飛略顯焦憂,不禁又道:「你也不必想太多,簡單來講,只要你想進入一個地方,但是在門口就遭到阻攔,通常就代表那個地方不歡迎沒有身份的人進入。」

    俞飛沒回話,巫幽又接著說道:「我看你沒身份,又剛從山上下來,生活一定會有問題,不如你就暫時到我妹妹那裡打打零工,至少也暫時有個安身之處。」話才剛說完,巫幽喃喃自語道:「奇怪,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怎麼會這樣?」

    「不好意思,科長,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能不能請你再說一次?」

    「我說我怎麼這麼多管閒事,沒事找事做。」說完,巫幽也不等俞飛回應,就往外走了出去,徒留不知下一步將被如何安排的俞飛坐在原處。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47
第二章好男不與女鬥
也不知道在管制科的大門邊等了多久,俞飛終於看見巫幽的身影,他蹬著腳、左手不停猛招著,深怕巫幽看不見他似的。

    「科長,我在這裡!」

    巫幽還是和上班時的態度一樣,抬起手來朝他打了個手勢,才不疾不徐的朝他走來:「等很久了吧!」

    俞飛笑著抓了抓頭皮。

    豈只很久而已,要不是念在你替我安排了後路,再加上我無法通過管制科大樓前的防護罩,我早就先走為快了,心裡想歸想,俞飛口頭卻謙卑的回應。

    「還好啦,只是剛剛那個衛兵警告我,要是敢隨便亂走動,絕對在我身上留下幾個窟窿,嚇死我了……」

    淡然一笑後,巫幽道:「走吧,我載你去我妺妺那裡。」說完,她拿出一個拇指型的遙控器按了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見一台飛行車飛了過來。

    門一打開,巫幽就坐了進去,俞飛卻杵在原地沒有動靜。

    「進來啊,你發什麼愣啊?」

    「哦!」俞飛扶著脫臼的右肩緩緩坐了進去。

    待飛行車兩邊的門都關上後,車子就往上升高,到達一定高度後,才改而往前飛行。

    巫幽按了一個鈕後,兩個座位的中間,緩緩升起一罐像是飲品的東西,順手拿起後,巫幽一開瓶,問俞飛道:「要不要?」

    貪吃的俞飛對吃來者不拒,走到哪裡都一樣,甚至是得過什麼樣的教訓都死性不改,道了句「好」後,也沒問內容物是什麼,接過手就馬上往嘴裡灌。

    猛飲幾口後,他才皺著眉、停了手。

    「怎麼了?」巫幽拿起另一瓶,悠悠哉哉的邊喝邊問。

    「酒?」俞飛像是吃了辣椒似的,滿臉通紅、微張著嘴,不停哈著氣。

    「你沒喝過酒?」巫幽問。

    「有啊,以前在山上偷喝過幾次,不過沒這麼烈。」俞飛看著巫幽像是喝水般的不停喝著,不禁有些咋舌,因為他雖然不喜歡喝酒,但酒量還不錯,不過對這種濃度極烈的酒,他還是有點敬謝不敏。

    對於俞飛的話,巫幽只是點了點頭,又喝了幾口後,她轉而開啟了音樂,並閉上眼睛沉醉在忘我的境界裡。

    俞飛見她這副陶醉樣,也識相的不做打擾,保持靜默,做起往後的打算,他原本的計劃完全被巫幽給打亂了。

    本來,俞飛是打算先尋找五賢上人所說的億空,透過他瞭解這裡的概況後,再做打算。

    但既然讓他遇上了這麼熱心的科長,無條件替他安排了後路,他也沒必要多花時間去尋找那個叫億空的人了,畢竟搭上這麼一個科長,對於沒有身份的他,幫助絕對是良多。

    不過有件事還是讓他心裡帶點疙瘩,他最不想與女人有所接觸了,不料巫幽竟要介紹他去他妹妹那裡工作……

    心裡這麼想的他,完全還弄不清楚身旁這個熱心的科長,就是個百分之百的女人;倒是他腦海內原本就等著看好戲的紫天辰,接收到俞飛的想法後,忍不住誇讚這齣戲可是越來越有看頭了。

    音樂聲取代了沒人交談的靜默,飛行車緩緩下降,停在一棟白色建築物前。

    關掉音樂後,車門也隨之開啟,巫幽下了飛行車後,逕自往前走了幾步,他發現俞飛不但沒跟上,甚至也還沒步下飛行車,不禁回頭過去叫他。

    「喂,到了,快下來吧!」

    「哦,好……」俞飛想事情想出神了,突然回神後,動作迅速的走了下來,一時之間,完全忽略了自己脫臼的肩膀。

    「喔!」俞飛痛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巫幽看了他一眼,道了句:「快走吧!」就直接往前走去。

    俞飛左手扶著疼痛的右肩,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往前進的同時,他抬頭打量前方那間獨棟的五層樓房。

    比起剛剛行經的那些緊鄰的高樓大廈,俞飛對於眼前這間獨棟矮樓的第一印象,是獨樹一格又帶點幽靜氣息。

    早已開啟的寬大門口上,高高掛著一個素面招牌,上面寫有「武訓中心」四個大黑字,簡單又令人一目瞭然。

    前院除了四周有幾棵綠色植物外,完全只有寬闊兩字可以形容,就連地面也乾淨得連片落葉都見不著。

    還沒走進院子內,耳裡就傳來陣陣的叫喝聲。

    跟著巫幽走進屋內,俞飛看見二、三十個人正在裡邊練武。

    這些人的年紀大概從七、八歲到十六、七歲不等,在其中那個個頭最高的青少年口令下,他們個個動作一致,而且一舉手、一投足都毫不馬虎。

    巫幽對著來回走動、看似在監督這些學習生的一名女性招了招手,隨即聽見這名女性以著柔美悅耳的聲音,對眾學習生說道:「好,今天的基礎練習就到這裡為止,大家到二樓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開始進行重量訓練。」

    這些學習生聞言,在那名個頭最高的青少年的口令下,動作整齊的對這名女性行了九十度彎腰禮後,就毫不喧嘩的魚貫往二樓移動。

    那名女性走到巫幽身前,挽著她的手臂,半是抱怨、半是笑容道:「巫幽,妳不是嫌這裡的汗臭味太刺鼻嗎?怎麼今天會不請自來啊?」她說話的同時,目光不時繞著俞飛轉。

    巫幽輕撥開她的手道:「這就是我在通訊時跟妳提過的那個人,俞飛。」

    「俞飛你好,我是巫幽的妹妹,我叫巫靖。」

    「妳好、妳好,原來妳是科長的妹妹啊,我還以為妳是科長的女朋友呢!」

    「女朋友?」巫靖一臉納悶。

    巫幽乾咳了一聲,像是在警告她什麼似的,然後才道:「巫靖,俞飛的肩膀脫臼了,妳看看妳有沒有辦法替他治療。」

    聞言,巫靖走到俞飛身旁,二話不說就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只見她力道強勁的做著扭轉,「喀卡、喀卡」兩聲骨頭脆響後,她手掌在俞飛肩上拍了兩下,並柔聲道:「好了,沒事了,很勇敢喔,都沒叫出聲,不錯、不錯!」

    其實並不是俞飛不怕痛,他早已疼得面色鐵青,額頭上的青筋不斷跳動,只不過他的疼痛反應比不上巫靖的治療速度。

    俞飛無言的看著安慰他的巫靖,痛的淚水早已不顧面子的從眼眶滑落。

    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巫靖,俞飛才發現她們長得有七、八分相似,不過巫靖與被他誤認為男性的巫幽比起來,除了長髮和柔細的聲音不同外,臉上還多了一分柔靜之美,只是這個感覺與她剛才替他治療的手勁實在很難互做聯想。

    而且俞飛也發現巫靖的手勁之強,恐怕連羅鴻他們也略遜一籌。

    可是他不明白,明明外表就是個嬌滴滴的美人,為什麼會從事武訓這方面的事,要是學習生的家長以貌取人,那她簡直一點說服力也沒有,這不是很吃虧嗎?

    想到這裡,俞飛急忙在心裡提醒自己。

    不行、不行,小朱交代過,越美麗的女人越危險,而且她剛才看我的眼神很詭譎,我還是別留在這裡比較妥當。

    心想過後,他事不宜遲的馬上開口道:「科長,我看我不太適合留在這裡,我還是到外面隨便找個雜工做好了。」

    「不適合?為什麼不適合?」巫幽問過後,又道:「還有,這裡不是管制科,別叫我科長。」

    「是,巫大哥!我實在看不出這裡有什麼工作適合我,簡單的文書處理嘛,這裡好像不需要;清潔工嘛,這裡環境相當清潔,應該也不缺,總不可能讓我在這裡白吃白住吧?」

    巫靖看著自己姐姐和俞飛的談話,內心簡直是好奇死了,因為巫幽那頭利落有型的短髮和低沉的嗓音,常讓初次見面的人誤將巫幽歸類為男性,只不過俞飛可是巫靖見過第一個誤認她姐姐是男性,而沒遭到反擊的男人。

    想到自己姐姐反擊他人時的爆發力,巫靖不禁在心裡打了個冷顫。

    對於眼前這個特別的人,巫靖怎可能輕易放他走,當然是得將他留下來觀察後續發展囉!

    所以巫幽還沒開口,巫靖就搶先一步道:「你才進來幾分鐘的時間,怎麼知道我這裡不缺人?我不會虧待你的,好歹你也是我大哥介紹來的人,是不是啊,大─哥─」她後面那大哥兩字,還特別加重了語氣。

    巫幽輕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倒是俞飛忙不迭的揮著雙手:「真的不用客氣了,我還是別待在這裡比較好,畢竟剛從山上下來,有些社會常態根本就不懂,到時候鬧笑話……我是無所謂,要是牽扯到兩位,面子問題可就賠不起了。」

    巫幽緊握起拳頭在俞飛眼前晃了晃,並道:「我話都說這麼清楚了,還親自送你過來,你現在是怎樣,借口這麼多?」

    「不是、不是……」

    俞飛話還沒說完,就被巫靖給打斷:「不是就好,既然沒問題,那就留下來吧,你負責器材保養和維修工作,如果表現得好,我會叫巫幽替你辦張臨時身份證明卡。」

    話畢,她主動與俞飛握手:「歡迎你加入我們武訓中心。」

    在她強而有力的手勁下,俞飛完全感覺不到原本脫臼的肩膀有任何不適,可見她開這家武訓中心絕不是掛牌花瓶。

    俞飛就像是鴨子被趕上架一樣,進退完全由不得自己,本來他還試著想開口拒絕,但是卻慢了一步。

    因為巫靖拿起一個小型操控器按了幾個鈕,隨即見到剛才發口令的那個高個兒,從樓梯走了下來。

    「教練,有什麼事嗎?」衣襟明顯濕透的高個兒恭敬問道。

    巫靖扔了一條毛巾給他,並道:「大保,先把汗擦一擦,免得感冒……這位是俞飛,從現在起,他將留在武訓中心當雜工,你先帶他上去各個樓層熟悉一下環境,順便安排一個房間給他。」

    「是,教練。」費大保微一行禮後,就往樓上走去。

    俞飛大概是想找拒絕的機會想愣了,竟沒隨費大保往上走。

    費大保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強行拉了他一把,「走呀!」

    「喀卡……唉呀……」一道骨頭脆響聲伴隨著俞飛的哀叫聲,俞飛才修復好的肩骨又移位了。

    痛!說這是深入骨髓的痛一點也不誇張,俞飛只覺得痛感一波波衝擊著他的痛覺神經,他不時吸氣強忍著痛楚,臉色早已痛得煞白。

    「教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這麼脆弱。」費大保道。

    「沒關係,他可能有習慣性脫臼。」說著、說著,巫靖走過去拉起俞飛的手,三兩下就把他移位的骨頭歸位了。

    「你就安心的留下來吧,別擔心那麼多,快跟大保上去吧!」巫幽的聲音就像具有催眠效果一樣,讓俞飛不再排拒的跟著費大保往上走。

    巫幽與巫靖兩姐妹動作一致的抬頭往上看,直到他們身影消失在樓梯間後,她們才開始交談。

    「巫幽,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叫俞飛的小子把妳當男人,妳竟然一點也不介意?還有,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心了?」

    巫靖問。

    巫幽沒什麼表情的瞄了巫靖一眼,說道:「我警告妳,這件事只有妳知道,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別到處宣揚,尤其是家裡的人……」

    她話才一說完,就聽見巫靖從口袋中掏出來的通訊器上傳來一陣響應:「我們都聽到了。」這句話雖然是同時說出的,可是聲音卻有男、有女。

    聞聲,巫幽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突然一陣扭擰,並從牙縫低聲擠出話語道:「可惡的巫靖,妳竟敢出賣我……」

    「幽幽啊,可別罵妳妹妹唷,她也是一片好意,還有,過兩天我和妳們老爸會到南無星的市集採購一些日用品,到時候見囉!」

    與她們的母親白儀伶結束通訊後,巫幽面露凶光、咬牙切齒道:「巫靖,妳好樣的,居然趁我不注意時偷偷打開通訊,讓家裡的人聽到我們的對話;現在,妳該付的代價就是陪我活動、活動筋骨。」

    巫靖原本竊笑不已的臉龐瞬間凝固,語氣慌憂道:「別這樣,我原本是想打電話給二哥的,誰知道他這時候竟然在家,而且還擴音讓爸、媽都聽見了。」

    「謊言!如果妳是打給大哥,我還會相信妳不是故意的,可是妳在這個時候偷偷撥號給二哥,居心叵測!」

    巫幽抓起巫靖的手,強行把她拉上二樓,準備與她較勁以洩洩心中的怒氣。

    俞飛在武訓中心,已經過了三天。

    而在這三天中,他除了幫忙整理、保養這些學習生所用的健身器材外,也會跟著他們練練身體;閒暇時,他會拿出巫靖借給他的掌上型學習機來使用,就像上網一樣,瞭解一些東昇星系的常識和社會概況。

    別以為這些事他做得習以為常,就是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事實上這些都是巫靖強迫他做的。

    俞飛自己也很納悶,為什麼巫靖看他的眼神,總是帶點不懷好意的深邃,尤其是笑容更顯得邪惡。

    最不自在的,就是每當他使用學習機時,巫靖都會守在他身邊,雖然她的理由是為了督促他學習並促進學習效率,但是俞飛心裡相當清楚,她的目的是想套問他的底細。

    而且每次俞飛使用學習機不到兩個小時,她就會把學習機收回去,說什麼訊息太多怕俞飛一下子吸收不了,儼然把他當成學習生似的管制著。

    就因這樣,俞飛完全沒有獨自使用學習機的機會,更別說想尋找他所想要的數據了,如此一來,他根本無法知道西米大陸以及北岸之都究竟在哪裡?

    因為每次只要他點選的主題偏離了巫靖設的目標,她就會用她那嬌柔的聲音提醒他回歸主題,甚至還會輕撫著他的頭,要他聽話、乖一點。

    每回她的手一伸過來,俞飛絕對是雞皮疙瘩掉滿地,屢試不爽,所以她這招被俞飛稱之為絕招,私底下他還替巫靖取了一個外號叫巫婆,可見巫靖在他心中是何等形象。

    另外,這三天中還出現了另一個人物,那就是巫幽、巫靖的二哥,巫天。

    巫天這兩個字,在俞飛的故鄉指的是天氣佈滿烏雲,所以他一聽到這兩個字的感覺就是悶悶的,可是巫天這個人卻一點都沒有陰沉感,相反,打從他一出現到他離去,他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笑咪咪的,談話也很幽默、風趣。

    見到巫天後,俞飛覺得要是與巫天在異元星當同學,那他昔日的聯誼之花這個雅號,肯定非巫天莫屬。

    尤其他「人來熟」的程度,更讓俞飛望塵莫及。

    明明是初次見面,巫天就把俞飛當成多年熟識的老友,還不斷探問他與巫幽、巫靖的關係。

    而俞飛的回答更是乾脆,他非常明白的表示,他目前沒有身份且一事無成,所以完全不會去想感情方面的問題,而且他對同性情誼的發展也沒興趣。

    他這麼說,巫天並不疑有他,因為他來此之前,就被巫幽警告過,不准糾正俞飛誤認她是男性的事,否則絕對有他好受的。

    巫天也對俞飛這個糊塗的傢伙倍感興趣,他回報家裡的說法是:俞飛外型略差、可塑性強、能力未知、反應不錯,整體感覺尚可。

    俞飛對他見過的這三個巫家人的感覺,是他們都很變態,武技方面的變態。

    他來的第一天,就見識過巫幽與巫靖武技方面的對打,當時,他還在腦海中分析她們的戰力,並想像要是自己與她們對打,雖然她們的出手速度極快,但是以精神力來捕捉,接個幾招應該不成問題。

    沒多久,他才知道自己分析錯誤,因為在巫幽一個側踢之下,原本二、三十公斤重的沙包,竟然被她踢得晃蕩不已,甚至還破了洞,讓裡邊的鐵沙不斷往外流洩。

    瞧她們形體勻稱,完全沒有肌肉起伏的模樣,與她們所展現出來的恐怖力量比起來,外表簡直是最好的偽裝,太有欺騙性了。

    通常來講,力量的增大必定會反應在肌肉組織上,但她們卻違反常理,這就叫人難以理解了,難道她們跟白公元一樣,是屬於古修煉者?

    當俞飛對她們的龐大力量感覺到納悶時,腦海內的紫天辰突然傳來意識,要他別小看眼前這兩個人,她們連手的力量,可不輸白公元,可是她們並非古修煉者,而是拜科技之賜。

    而巫幽之所以會有這麼一踢,全因為俞飛突然冒出的一句話。

    他當時是這麼說的:「巫大哥真不愧是管制科的科長,穿著這麼寬鬆的練功服,居然還能感覺到你有一副結實的胸肌,好令人羨慕。」

    俞飛當時還不知道巫幽踢破沙包的起因,是他那句誇獎的話語。

    事後收拾地面鐵沙的時候,巫靖才偷偷告訴他,巫幽最忌諱人家談論她的外表,哪怕是稱讚也一樣。

    知道原因後,俞飛不禁嚇出一身冷汗,他慶幸還好巫幽那憤怒的一腳是踢在沙包上,要是踢在他身上,那他可能全身骨頭都會裂成碎骨。

    所以雖然才過了三天,他已經待不下去了,俞飛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畢竟留在這裡無法找到他要的數據,時間白白耗掉不說,同一個屋簷下的巫靖又不懷好意,巫幽下班後來到這裡,也許是累了吧,有時前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翻臉。

    這一切,並不是他這趟尋墓之路所該承受的。

    今天,俞飛打算趁著學習生離去後、巫幽還沒過來武訓中心之前,找巫靖表明他離去的決心。

    不過他才稍微提個頭,巫靖就完全聽不進去,甚至還要他穿上對打的護具裝備。

    俞飛的第一個反應當然是搖頭拒絕,沒想到巫靖表面上是接受了他的拒絕,實際上卻拿起通訊器替他叫了一輛救護車,說什麼待會兒武訓中心會有人受重傷,還要醫護院把手術室先準備好。

    在一旁聽到這番話後,俞飛連忙把她的通訊器搶了過來,解釋說巫靖是在開玩笑,不要當真,醫護院才沒真的派救護車過來。

    對通訊器那頭連連道歉過後,俞飛把通訊器遞還給巫靖時,心跳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一倍,冷汗都冒了出來。

    因為此時雙手抱胸、腳站三七步看著他的巫靖,全身散發出來的決鬥氣焰,著實令他不寒而慄。

    「你堅持不穿護具,又不讓我叫救護車,那是怎樣?想死在我這裡是不是?」沒想到平時說話柔聲秀氣的巫靖,發怒時竟然這麼森冷。

    「我、我……」

    俞飛還沒說出解釋的話,巫靖就接著道:「你來這裡三天了,多少也學會一招半式吧?不管你穿不穿護具,我現在就要驗收成果,你接招吧!」

    「等等,我想……先穿一下護具……可以嗎?」俞飛聲音微微顫抖。

    哼聲一笑,巫靖道:「當然可以,不過你也別太緊張,為了給巫幽一個交代,待會兒的對打,我只施三分力。」

    她說話的同時,俞飛已邊進行穿戴護具的動作,雖然在來這裡之前,他並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東西,不過由於平常他都會幫學習生穿戴,所以很快的,他已戴上了頭套、背心、護臂……等全套護具。

    至於巫靖,她只單單戴上拳擊手套和背心。

    見俞飛一切能穿的護具都穿上後,巫靖要他站定位,並朝他招了招手:「為了公平起見,我讓你先出招。」

    聞言,俞飛雖然不知道她所謂的三分力是怎麼拿捏的,但基於對她力量的恐懼,俞飛根本興不起與她對戰的念頭,只單純以挨打之姿,抱著頭朝巫靖衝了過去。

    他打算挨上一拳,然後死賴在地上不起來。

    巫靖一踹腳,雖然只用了三分力,卻把俞飛踹飛了出去,他整個人撞牆後,就倒趴在地,雖然身上穿著護具,但這三分力的一腳之威,還是讓他感到異常痛苦。

    「長這麼大,這倒是我與人對戰中,頭一次見到有人全身上下都有被攻擊的弱點,你可知道剛才那一腳我有多猶豫嗎?還特別控制了力道呢!」

    巫靖頓了頓,又道:「別裝死了,你給我站起來,剛才我所施的力,還沒到讓人痛得站不起身的地步;你記住,想離開我的武訓中心,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通過系政府武技的二級檢定,二是與我巫靖對打三回合,每個回合是三分鐘。

    「只要你能撐過三回合,什麼時候要離開我都不會阻擋你,雖然你進來時,沒有簽合約,不過這是武訓中心的規定,誰也不能例外。」

    看俞飛還是沒什麼反應,她道:「站起來,怎麼還手都隨你,否則我就把你當沙包打!」

    俞飛緩緩起身後,握起拳頭直接就要衝向巫靖,誰知道手還沒碰上她的身體,已被她一腳踢中了腦門,雖然他戴著頭套,但是那股腳勁還是讓他整個人昏沉不已。

    這時,俞飛腦海內的紫天辰笑著揶揄道:「笑死人了,堂堂一個異元星的特戰隊精英,竟然怕女生到怎麼反擊都不敢的地步。」

    甩了甩昏沉的頭顱,俞飛以意識對著紫天辰回應道:「開玩笑,跟這種力量型的人對打,我不是找死嗎?」

    「你剛才被她踢中兩次,也倒地兩次,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那是因為她腳下留情,要是我有什麼反抗之姿的話,恐怕再也沒機會和你意識溝通了。」

    「小氣飛,你太執著於力量了,你要是不打破對力量的迷思,往後再遇到力量型的對手,同樣會不戰而降。」

    一陣苦笑後,俞飛回應道:「規則辰,這點不用你講我也知道,可是我只要想到她們龐大的力量,心中的恐懼就讓我完全燃不起戰意。」

    「你該不會連自己的精神力都忘了吧?」紫天辰問。

    「沒有啊,只是精神力對於力量比我龐大的人而言,根本是無法掌握的。」

    紫天辰呵笑了幾聲,才道:「你太小看精神力了,而且你對精神力的瞭解只是皮毛而已……待會兒你用眼睛看就好,把身體的掌控權交給我,我讓你開開眼界,看看精神力的另一種表現,也順便讓你知道,單純的力量型對手根本沒什麼可怕。」

    頓了頓,俞飛才問:「規則辰,這麼做不會讓我陷入昏迷還是有什麼後遺症吧?」

    「不會,我保證不會。」紫天辰表面上雖是用意識跟俞飛這麼說,但心裡卻是想著:到時候只會讓巫家的人對你更有興趣而已。

    「那……好吧!」俞飛不方便多與紫天辰溝通,匆匆下了決定,因為此時他眼前的巫靖已開口要他繼續動手。

    而紫天辰心裡所想的巫家人會對俞飛更有興趣,是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巫家人的到來。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48
第三章愛情動作片達人
就在紫天辰掌控俞飛身體的同時,巫幽正巧帶著巫家兩老以及巫雲、巫天來到了門口。

    由於俞飛背向大門,所以他看不到他們的到來,倒是巫家人看著俞飛撫頭、捂肚而且身穿護具的模樣,就知道是巫靖在欺負他。

    就在巫幽準備開口制止的時候,俞飛突然站挺了身子,而且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無形的戰意。

    儘管這股戰意是肉眼看不見的,但眾人都感受到了,由於這股力量是針對對手巫靖散發出來的,所以巫靖的感受尤其明顯。

    這時的她,已完全收起了玩弄之心,上半身巍然不動,下半身踩著輕盈的步伐,尋找著俞飛的弱點。

    俞飛雙腳微開,目露霸氣的抬起手來指著巫靖,喝聲道了一句:「戰!」

    戰字一出,巫靖剛才感受到的霸氣取而代之的是危險,她下意識的改變了姿勢,左手提在胸前、右手虛按不發,步伐更是充滿了靈活性。

    此時,面對著完全變了個樣的俞飛,巫靖感受到的是極度的危險,所以完全不給俞飛出手的機會,她腳步如行雲流水般的走到俞飛身前,一個手刀就橫劈向他的頸動脈,這時,她已經完全忘了剛開始給俞飛的只施三分力承諾。

    就在俞飛背微彎,企圖閃躲這一擊的同時,巫靖順勢腿一抬,以膝蓋頂向俞飛的肚腹。

    這樣的距離和剎那的時間,俞飛根本是無法閃躲的,於是他雙手交握,利用手肘將巫靖抬起的膝蓋頂了回去,右手更是順勢而為的化拳為掌,由下往上的往巫靖的下巴推了出去。

    饒是巫靖反應極快,迅速將頭閃了過去,但是這時的她也因一時失去平衡而跌坐在地,臉上更是滿滿的不可思議。

    不過身上的疼痛與倒地的恥辱,讓她很快的回了神、恢復了戰鬥力,鬥志更是出現前所未有的狂熱。

    發出一道「喝」聲,手刀劃出一道破風聲,她不信邪的再次砍向俞飛的頸動脈。

    這次,俞飛以腳刀踢向她的手腕。

    照理說,這樣的結果吃虧的應該是巫靖,誰知道她的力量竟強悍到讓俞飛的腳骨有了痛感。

    反彈出去後的巫靖不禁感到有些喪氣,因為從頭到尾她處處佔了攻擊的先機,可是卻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而且兩次的攻擊中,俞飛的腳步一丁點的移動都沒有。

    正當巫靖意識到此戰不可勝之時,俞飛再次冷冷道了句:「殺!」

    此話一出,嚴重抹煞了巫靖的銳氣,不過卻激起了她的自尊心,她拿下拳套扔向俞飛,雙腳連踢的朝俞飛攻去。

    而俞飛則是借力使力的給予反擊,從頭到尾,俞飛都沒退到半步,巫靖不但連連後退,甚至還倒地了幾次,就連她引以為傲的秀髮,也被俞飛當成反擊弱點的扯得凌亂、糾結。

    大概是知道毫無勝算了吧,巫靖此時竟坐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其動作、反應儼然像是一個吵架吵輸對手的小朋友。

    至於造成這種結果的紫天辰,則在此時以意識對俞飛道:「好了,剛才你所看到的對戰情形,我們以後再做討論,現在我把身體交還你,剩下的就讓你自己解決了!」

    俞飛重新掌控自己的身軀後,感覺到的是折磨人的疼痛,這是他受紫天辰控制時,過度使用的後果。

    不過比疼痛更讓他覺得棘手的是,眼前這個像是被過度凌虐而痛哭的女孩,因為他完全不曉得該如何開口安撫她的情緒。

    突然,他身後傳來稀疏的掌聲和話語:「厲害哦!」

    俞飛回頭一看,來者是兩老、三少,他只認識其中較年輕的巫幽和其二哥巫天。

    「科長、巫二哥你們好……」

    就在俞飛開口打招呼的同時,巫幽突然無預警抬腳一踢,俞飛下意識的以手阻擋。

    雖然是擋下了她這一腳,不過強勁的腿力卻也讓俞飛不爭氣的昏倒在地。

    原本也想與俞飛過過招的巫幽,不相信剛才霸氣十足的他會因這麼一踢就昏倒了,所以用腳尖輕踢了踢他的屁股,見他沒反應,她乾脆腳一抬的讓他翻了身。

    見俞飛像死魚一樣沒什麼反應,她才察覺到有異,並以眼神求助她當醫生的母親白儀伶。

    白儀伶走近俞飛,蹲下身來把了把他的頸動脈、翻了翻他的眼皮,才站起身來搖頭道:「他暈了!」

    眾人表情訝然的互看著,就連巫靖也停止了哭泣,一副難以置信的看向俞飛。

    「幽幽,妳剛才使了幾分力?」巫朝萊問。

    「爸,我只用了五分力。」巫幽回應道。

    巫天倍感有趣的問道:「爸,你怎麼看這個傢伙?」

    巫朝萊微微頷首道:「值得研究!」他頓了一下,把視線轉向巫靖,問道:「小靖,我們剛來時,看見這傢伙躺倒在地,妳可不可以描述一下剛才與這傢伙對戰的情形?」

    稍微整理了凌亂的髮絲後,巫靖才開口道:「他說他想離開武訓中心,我不答應,因為他是巫幽帶來的,所以我就想辦法要留住他,想來想去,唯一的法子,就是用武訓中心的條約來規範他,要他與我對戰三回合。

    「剛開始,他連跟我對戰的勇氣都沒有,兩次被我一擊就倒,可是你們到來後,他完全變了個樣,接下來的情形,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那跟他對戰時,妳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巫雲問。

    巫靖看著巫家這個看起來老實又穩重的大哥巫雲,她可不敢太過放肆,因為她大哥平時雖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但是耍起威嚴來,可是令她們姐妺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她道:「他與我對戰時,讓我感覺到兩種不同的氣勢,第一種,感覺起來就像一座高山,讓我覺得自己好渺小;第二種,他散發出一股令人深深恐懼的殺氣,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似乎能找出我施力點的尾勁部分,並予以反擊。」

    說著、說著,她撲向了巫雲,淚水潸潸滑落下來,「大哥,我敗得好慘……」

    巫雲撫了撫巫靖的頭,看著巫幽問道:「巫幽,這件事妳打算如何處理,是不是該給個交代?」

    看了看家人一眼,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俞飛,巫幽回道:「等他醒來再說吧!」

    「好!但妳處理時我必須在旁邊。」巫雲道。

    巫幽點頭答應了她大哥的要求,轉而以手拭著她妺妹臉上的淚水道:「巫靖,對不起,讓妳受驚了!」

    「沒關係……」巫靖邊啜泣邊搖頭道。

    見事情已經釐清了,成天總是笑口常開、吊兒郎當的巫天,像是提行李似的一把拎起俞飛,並道:「他房間在哪兒,我帶他休息去。」

    「不,我認為還是把他送到附近的醫護院,做個詳細的檢查比較妥當,而且我也非常想瞭解他身體機能構造。」白儀伶提議道。

    頓了頓,白儀伶又道:「就把他送到光京醫護院好了,我跟他們院長聯絡一下。」

    還把俞飛拎在手上的巫天看了看巫幽的反應,見她點頭後,他才道:「也好,反正院長跟媽很熟,這傢伙沒身份也不會被拒絕在外。」

    「那,走吧!」巫朝萊率先走了出去,其它人則是跟在其後。

    他們共搭了三輛飛行車前往光京醫護院。

    光京醫護院的院長室內。

    原本坐著等候檢查結果的巫家一家人,此時一見院長游米樂走進來,不禁全站了起來。

    「怎麼樣,米樂,那個小子沒什麼問題吧?」白儀伶問。

    游米樂把手上的資料遞給白儀伶後,就往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我仔細研究了檢查結果,頭一次看到這麼怪異的現象。」

    見他好像有點欲言又止,白儀伶不禁道:「米樂,你就直說吧!」

    「剛才對這位年輕人做過全面性檢查後,我發覺他是一個沒有注射『體能進化液』的普通人,不過他的身體機能卻高於普通人,無論是血管的承壓能力,還是肌肉、骨骼的強度,都顯現他受過專業訓練。

    「至於其它方面的數據都在正常值範圍內,他的身上也沒有植入任何科技芯片。」頓了頓,游米樂見巫家大大小小都沒什麼反應,不由說出自己的推測道:「如果你們是想讓他注射體能進化液,那檢查的結果顯示他絕對合適。

    「而且他注射後的效果肯定會超乎你們的想像,雖然他算是嬌小型的體格,但無論是骨骼或是肌肉組織的發展都非常勻稱,坦白講,我行醫多年,這是我檢查過的身體中,自然發展最完美的比例。」

    「那傢伙現在醒了嗎?」巫朝萊問。

    「大概差不多了。」游米樂邊說邊遙控著監視畫面,幾個畫面跳閃後,才聽他道:「醒了。」

    巫家人聞言,全湊過去看著屏幕畫面,果然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俞飛,此時正張大著眼四處觀望。

    這時,白儀伶開口道:「你們留在這裡等我,我去跟他聊一聊。」說完,她露出一道俏皮的笑容。

    巫家的人都知道,當白儀伶露出這種笑容時,就表示她要算計人或有人要倒大楣了。

    雖然巫家四兄妹都知道她要對付的不是他們,所以他們母親這一笑對他們並沒什麼殺傷力,可是儘管他們母親並沒有讓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但是以她的年紀做出這樣的俏皮模樣,還是讓他們有點受不了。

    不過,他們還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等著看白儀伶將如何對待俞飛。

    白儀伶走到俞飛的病房外後,先是睜大著雙眼直到眼睛發酸後,才走了進去。

    當然,她要的結果達到了,此時的她兩眼看起來是淚汪汪的,一副心酸、難過樣。

    「你叫俞飛是吧?!你好,我是巫幽、巫靖的媽媽,白儀伶。對不起,我們家巫幽出手太重了,還好你醒過來了,要不然……」

    說到這裡,她汲了汲鼻涕,淚水像被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的流不停。

    「伯母妳別難過了,我很好啊,妳看,我一點事也沒有。」俞飛勉強坐起身子,手勁極大的捶著自己的胸膛。

    「你真的沒事嗎?」

    白儀伶的淚水終於稍有緩和,不過此時緩緩滑落的,是她真情流露的淚水,因為俞飛的動作和反應,足以證明他是個貼心的小孩。

    這與現在社會上多數年輕人那目中無人、囂張、唯我獨尊的模樣比起來,簡直是一股純善的清流。

    而且她也不曉得為什麼,對這個小孩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讓她忍不住想接近他。

    對於這種情形,俞飛腦海內的紫天辰見了,也忍不住讚歎俞飛之前誤食的那顆「迷情果」的威力,完全不受空間影響,而且老少通吃。

    可是吸引女性的他,偏偏對女性又有下意識的排斥感,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謝謝伯母的關心,伯母請坐。」俞飛強忍著痛楚,下床拉了椅子給白儀伶坐。

    「謝謝、謝謝!」白儀伶坐下後,伸手示意他躺回病床上,並道:「孩子,我是個醫生,所以你身上的疼痛我很清楚,你真的好勇敢。」

    見俞飛在病床上躺平後,她邊替他蓋上被子邊道:「回去我一定好好罵罵巫幽和巫靖,替你出口氣。」

    白儀伶的口氣及動作,不禁讓在院長室觀看監視屏幕的巫家四兄妹們,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已經記不得他們的媽媽有多久沒用這種口氣呵護他們了。

    當然,俞飛並不曉得巫家兄弟內心的感歎,他只覺得白儀伶真是個和藹的好媽媽。

    「伯母,妳就別怪幽哥和靖姐了,他們也是為了不讓我在外受到欺負,才會對我進行特別訓練,是我自己不爭氣,才會被送到這裡來。」俞飛為了不傷這個善良母親的心,不禁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扛。

    「幽哥?」白儀伶對於自己女兒被誤認為男性一事,真的是有點哭笑不得,不過親耳聽到後,也間接證明了巫靖和巫天的話語,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在心裡感歎。

    唉,這個傻孩子……

    思緒回歸後,白儀伶開口問道:「孩子,你覺得我們家巫幽如何?」

    「幽哥人很好啊!要不是他明理,我現在恐怕還被關在管制科裡,而且要不是幽哥好意收留,我這個沒身份又無處可去的孤兒,可能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那你喜歡巫幽嗎?」

    白儀伶問得自然,俞飛卻被問得有些訝然,他道:「伯母,妳可能誤會了,我對幽哥的情感純粹只是感激之情,並無其它情愫存在。而且我雖然從小就住在山上,但是對於男女情愛之事,師父都有教我正常觀念。

    「況且,以前在山上的時候,有一次我便秘了將近十天,師父拿了一種藥給我吃,吃下去後總算順暢的大了出來,可是大出來時那股痛意,我到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全身發軟。」

    說完,俞飛瞄了一下白儀伶的反應,見她含蓄的掩嘴而笑,他不禁心想,雖然說這種大便的事又髒又惡,可無疑是一種明顯的暗示,難道她聽不懂?

    「其實只要你們年輕人喜歡就好,我這個做家長的不會表示任何意見。」

    「伯母,我知道妳的觀念跟妳的外表一樣,開明又慈藹,可是師父說過,不可以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雖然我不知道幽哥是怎麼想的,但肯定的是,我對同性間的情感發展,是沒興趣的。」

    聞言,白儀伶按捺不住的開口道:「其實巫幽她是……」

    她話還沒說完,俞飛就搶話道:「伯母,妳可有聽過北岸之都?」

    白儀伶暫時按下想說出巫幽是女性的衝動,問道:「北岸之都?我沒聽過耶,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我下山之前,師父交代我前往西米大陸的北岸之都,我想伯母既然是個醫生,應該見多識廣,所以才會趁機詢問。」

    稍微思考後,白儀伶才道:「北岸之都我是真的沒聽過,不過西米大陸我倒是知道,因為我們住的地方就屬於西米大陸,可是現在的轄區都以市為稱,我長這麼大從沒聽過有什麼都的,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撇了撇嘴,俞飛乾脆直接問道:「那伯母有沒有聽過億空這個人?」

    「億空……嗯……好像有點印象,可是又不太確定……」白儀伶食指搓著下巴想著,半晌後才道:「唉啊,我想不起來啦,要是見到巫幽,你再問她好了,還有,你要找的這個億空很重要嗎?如果很重要,我可以透過我的人脈替你找。」

    頓了一下,俞飛才道:「也不是很重要啦,只是師父說下山後沿著山路走大約兩百公裡,就會看見一座城市,進到城市後就直接找億空這個人,找到他後,有什麼問題和困難,都可以透過他的協助得到解決。」

    搔了搔頭皮後,俞飛繼續道:「可是先不考慮是不是師父們口誤,還是我記錯了,我照著走了將近三百公裡,才找到這座城市,誰知道還沒踏進這片土地,就被巡兵送到管制科。」

    俞飛把白儀伶當成訴苦對像似的,忍不住把自己所遭遇的不平等待遇,一傾而出。

    「吼,說到這裡我就有氣,我只不過……」

    院長室內。

    此時,眼睛直盯著監視屏幕的巫家人,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意。

    難得嘻皮笑臉的巫雲,嘴角掛著微笑道:「沒想到這傢伙不單只是性別判斷有問題,連方向感都有偏差,我們這裡與他口中那個億空所在的多布達市,根本就是南北之差,如果不是看他與老媽對答如流,光聽他的說法,我一定會當他是個笨蛋。」

    聽到自己大哥這麼說,整天笑咪咪的巫天,更是笑到連智齒都露了出來:「這傢伙真是太天真了,他竟然連自己十幾天沒大便的事都講了出來,甚至還能把那種痛感與同性的性關係牽扯在一起,真是太有想像力了,難道他師父沒教他有潤滑劑這種東西嗎?」

    聞言,巫幽與巫靖臉頰一陣泛紅,不過巫幽很快的恢復鎮定:「巫天你給我閉嘴,搞清楚你現在待在什麼地方,跟誰在一起,再考慮一下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巫天攤了攤手道:「唉唷,放輕鬆一點嘛,幹嘛這麼嚴肅,院長又不在這裡,開個玩笑有什麼關係。」

    「但是爸在這裡!」巫靖提醒道。

    巫天愣了一下,看他父親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馬上搭著他父親的肩低聲道:「老爸,雖然你沒教過我們,但是你應該知道潤滑劑吧?」

    雖然他刻意放低了音量,但是旁邊的人還是聽到了,本來巫幽準備開口斥責巫天的口不擇言,因為她父親對性這方面的話題總是毫不避諱,而且每次有人提個頭,他就能長篇大論的說得沒完沒了。

    果然,在巫天的問語過後,巫朝萊已興致勃勃的侃侃說道:「我像是個無知的老頭嗎?老實說,你們四個都是潤滑劑助長下的產物,你們應該知道,有時衝動來了,懶得搞前戲,衣服一扒就直接上了,這時候潤滑劑可是必備聖品。」

    聽到自己父親說出這種話,巫家四個子女翻了翻白眼,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父親年輕時在情場上的輝煌記錄。

    不過巫朝萊自從結婚之後,就為了白儀伶把原本「玩遍天下美女」的願望,改為「看遍天下美女」了。

    而他的方式就是收集、觀看色情盤片。

    誇張的是不管有沒有人在家,他都不會把音量調低,也因自己父親有這樣的嗜好,所以從小到大,巫家的孩子們從未帶朋友回家過。

    甚至,巫朝萊對自己的嗜好從不曾掩飾,還經常在公開場合徵求情色盤片,加上他有四個出色的子女,本身又小有資產,所以他們巫家在東昇星系還算小有名氣。

    不過可別以為他只是個沉溺在嗜好上而不務正業的老頭,他在商場上的精明幹練也是頗富盛名,所以只要不聊到性方面的話題,巫家四兄妹對巫朝萊的尊重,可不比對他們母親差。

    對於巫朝萊的話,巫家兄妹雖感無奈,但他們還是在心中慶幸還好老媽沒在這裡,否則讓他們夫妻討論起來,內容絕對更令人臉紅心跳。

    巫幽為了讓她父親的話盡早畫下句點,趕快轉移話題:「現在既然從俞飛口中聽到億空這個名字,等於也間接確定了他就是五賢上人的徒弟,要不要通知億空?」

    聽到億空,巫朝萊的態度瞬間收斂了起來,連說話的語氣也恢復了正經。

    「我認為還是先通知一下比較好,賣人家一個人情,以後想要借用他們力量時,也比較有籌碼。」

    「爸,你心機還真重耶。」巫靖道。

    「那當然,商場上本來就是爾虞我詐,你們幾個還是盡早放下手邊的事,來我身邊多向我學習學習,這樣以後接手的時候,才不會什麼都不懂。」

    巫家四兄妹聞言,沒人開口回應,眼神一陣交會後,就全把視線放回監視屏幕上。

    這時,屏幕的畫面裡已經沒有白儀伶的身影了,只剩俞飛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四處看著。

    本來眾人認為就讓俞飛留在那裡好好休養,他們也該離開了,可是就在他們準備離開院長室時,白儀伶已帶著滿意的微笑走了進來。

    「幽幽啊,妳真是好眼力,竟能交到這麼乖巧又貼心的朋友,你們別看他外表不怎麼起眼,其實他的心……」

    「你們看,俞飛怎麼不見了?」就在白儀伶不停稱讚俞飛的同時,巫天突然指著監視屏幕嚷喊著。

    眾人聞言,目光一轉,就要看向屏幕,可是院長室的門突然開啟,眾人的注意力轉而集中看向門口。

    走進來的是院長游米樂。

    看了看巫家一家人,游米樂不禁有些驚訝的開口道:「剛才你們送來的那個年輕人說要到門口與你們會合,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巫家人納悶的互看了一眼,巫朝萊率先開口道:「那小子動作還真快啊,那我們快走吧,謝謝你喔,米樂,找個時間來家裡吃飯,到時候我拿幾片珍藏的借你。」

    游米樂尷尬的笑了笑:「好好好……」

    「走吧!」巫朝萊急著往外走,還以眼神暗示了搞不清楚狀況的家人們。

    眾人對游米樂道謝後,隨即跟著巫朝萊往外走。

    一家人走進輸送梯後,剛才客氣的表情全然一掃而空。

    「巫幽,俞飛那傢伙竟敢偷溜,妳快聯絡一下,通緝他吧!」巫靖一副氣怒樣。

    巫幽並沒有因為巫靖的建議而拿起通訊器,反倒是看著巫朝萊,想聽聽他的說法。

    巫朝萊思索過後,才開口道:「我認為別阻止他,趁這機會看他到底想搞什麼把戲,順便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對世事一無所知。」

    頓了頓,他又對著巫雲和巫天道:「小雲,你派人監視俞飛的舉動,切記別讓他發現;還有小天,你告知億空這件事,如果有必要可隨時跟我們聯絡。」

    交代完後,巫朝萊對著巫幽和巫靖警告道:「妳們兩個給我聽好,不准插手管這件事,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也不准與他有所接觸,聽到沒有?」

    「親愛的,你會不會把事情看得太嚴重了?我覺得這孩子本性善良,也許他只是想出去透透氣……」

    抬起手來打斷了白儀伶的話,巫朝萊原本嚴肅的表情像換了張面具一樣。

    「我說寶貝甜心,妳可別被那年輕人的外表給騙了,正所謂人不可貌相,再說,你們難道不覺得怪嗎?

    「他才在武訓中心待三天,怎麼可能從原本的沒有武技基礎,變得能打敗我們家小靖?還有,要是他真的如自己形容的那樣剛從山上下來,那他為什麼要從醫護院偷溜?」

    「親愛的,我不能否決你提出的疑問,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寶貝甜心,既然我們各有立場,那就等著看結果吧,到時候就知道誰對誰錯了。」

    「好吧,要是你輸了,那昨天言曦導演拿給我那張『超級女模與四個猛男』,就不給你看囉?」白儀伶挑了挑眉,曖昧一笑。

    「不行,那可是超級女模的處女作,我等很久了。」

    白儀伶雙手抱在胸前,故意把臉轉了過去。

    「別這樣嘛,寶貝甜心,這是兩碼子事,不能混為一談,晚上妳把片子拿出來,我們一起研究研究,說不定可以學幾招試試看,好不好嘛……」巫朝萊揪著白儀伶的衣袖撒嬌道。

    看著自己父親發嗲,而且話題又是他最偏好的性愛光盤,雖然輸送梯還沒來到停車的地下樓,但巫家四兄妹全耳不聽為淨的按了開門鍵,先行開溜,留下一對目無旁人、打情罵俏的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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