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腦小子 作者:俠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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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f200096 2012-7-17 23:25:1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7 158035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07
第五集 總裁接班人 第二章 打架滋事

一回到教官休息室,羅鴻隨即對俞飛表達歉意道︰“小飛抱歉!早知道這些學員是如此大有來頭的話,我們也不會要你主導授課了,這下可好,他們一定會把你當為主要的申訴、抨擊的對象。”
“這樣不是更好。”俞飛完全不介意地笑了笑,又道︰“應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畢竟如果不是我主導的話,你們或許也不會用質子槍去打他們;這點,我還必須請你們配合我,往後若是遇到上級調查,就說是我要求你們開槍的,一切後果由我負責。”
他此話一出,朱立中等人馬上翻臉,全開口責備了起來。“說這是人話嗎?什麼叫做你要求我們開槍的?”“混蛋小飛,你還把我們當兄弟嗎?”
一連炮轟過後,羅鴻見俞飛沒有把話收回的意思,不禁動怒的緊抓著俞飛領口道︰“小飛,收回你的話。”
“啊!小羅……放開我啦,我收回就是。”
羅鴻聞言松開手來道︰“下次再有這樣見外的言語,我一定對你不客氣,媽的,愈想愈氣,把我們當什麼啦?”
朱立中出面緩和氣氛的接口道︰“小羅你不要氣了,想想,小飛就是因為把我們當作兄弟看待,所以才會為了保護我們而說出這樣的話來,收回就好。目前最要緊的,還是趕快來討論這次管教對聯邦的傷害。”
潘世哲附和道︰“小朱說得有理,這些學員實在太有來頭了,而且根據他們表達的身分來研判,他們雖是分屬於不同財團、於不同都城,但似乎全都跟雲嘉集團脫不了關系。
“我實在不懂,高層為何要把他們集中在同一聯隊?照理說,按照他們原都城單位去做編發管理不是更好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之所以會掌管這個大有來頭的聯隊,一定跟我認識湯佳生有關。”
俞飛有著苦笑。聽到這樣的說法,羅鴻第一個開口反駁道︰“小飛,不是我瞧不起你,不過認識湯佳生,並不代表你可以影響雲嘉財團的一切,畢竟你又不是他兒子,他干嘛為了你而得罪附屬在雲嘉這個招牌下的子公司,這樣的推論實在不合理。”
陳鷹道︰“小羅分析的沒錯!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就算你與湯佳生的關系相當良好,但為了財團利益,湯佳生絕不可能為一個人而得罪所有子公司負責人。”
聞言,俞飛搖了搖頭道︰“我會這樣猜測,實在有我的根據,但無奈牽扯到我所出的任務問題,所以不能為大家作進一步的說明。頓了頓,他無奈的續道︰“我只能說,高層一定沒想到我會把這些人一次全得罪光吧!”
只要是軍人都知道,不能對第二人說出的任務,都稱之為機密任務。眾人一聽俞飛的猜測是與任務有關,而且還是那種說不得的,他們也全默契的不再多問。不想再踫觸這個令俞飛難以啟齒的問題,朱立中看向窗外想找其他話題來談。他一看到窗外的景象,立即用眼神示意眾人往外看,並道︰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照理說,像夏瑞安這樣的大美女,一定有人會與她搭訕,可這些學員怎麼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潘世哲還真不愧是賤嘴二人組的一員,一聽朱立中的說法,隨即接口調侃道︰“別把所有的男人都想成都跟你一樣,像我們這種‘潔身自愛’型的男性還是很多。”
“沒錯、沒錯,像你這麼勇於在女生面前‘表達自我’的人,可算是少數。”
陳鷹笑著附和。羅鴻也跟著道︰“五分鐘前,這些人才被我們用質子槍打過,現在光想怎麼報復我們都來不及了,哪還有什麼心情搭訕美女?”朱立中知道,就算俞飛開口也是沒有什麼好話,所以不等俞飛開口,他已搶先一步回應眾人的調侃道︰
“唷,什麼時候我們賤嘴二人組升◎級為文學家了,還懂得用這麼深奧的字詞來誇贊人咧,算了!不跟你們掰了。”
稍微一頓,他又道︰“不過對於小羅的說法我可不認同,因為在上第一節課之前,夏瑞安就已經在訓練場上出現過,當時也不見那些學員與她搭訕。”
羅鴻玩笑道︰“就只有你會把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俞飛微微搖頭,道︰“小朱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覺得蠻奇怪的,剛才我們這些教官在自我介紹時,學員的反應相當不屑,可是對於夏醫◎官,他們卻沒什麼排斥或欣賞的反應,甚至眼神還透露出些許敬畏,這點你們都沒有察覺嗎?”“對喔!”潘世哲有感而發道︰“按正常情況來講,醫官一見學員被質子槍打中身體,雖不會即時進行檢視,但至少在下課後也必須主動上前關切。可我們這夏醫官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就連那個頭皮被打得紅腫的家伙,也不見她進行檢療,怪耶!”
朱立中感嘆道︰“你們看,她孤伶伶獨來獨往的身影,與我們和成群的學員相較起來,形成一股好強烈的對比。”大概是朱立中形容得太有感情了,俞飛等眾人聞言,全都對夏瑞安泛起了憐憫之情,現場氣氛頓時陷入一片沉悶。俞飛看了看腕儀器上的時間後,開口道︰“距離上課還有幾分鐘的時間,雖然她對我們沒什麼好感,但我們還是去找她聊聊吧!”
不知道被這廣寶都城三十七聯隊的學員,用眼神或是在心中,千刀萬剮過幾百、幾千、幾萬回,俞飛他們終於完成了第一天的體能訓練課程與其說是體能訓練,還不如說是矯正儀態。因為一上午的四節課中,除了第一節的“蹲姿”與教官的自我介紹外,其他三節課都是在進行立正姿勢的要求。由於俞飛他們幾個教官,可以以“糾正”之名義,隨意在隊伍中來回走動,所以三節課的立姿訓練,就變相成為了學員的罰站課。
對於新訓中心,聯邦高層把一天劃分為八節課,上午四節、下午四節。但是對於特戰隊人員來說,卻額外多出一節,也就是晚餐過後的,光音戰機模擬訓練課程。上完了上午的課,俞飛等所有教官,也在下午的時間,按照規定上教官該上的課。課程進行到第七節,也就是下午的第三節課,與學員分開上課的教官間,竟有部分教官開始撻伐三十七聯隊所屬教官的管教方式。雖然俞飛他們五人,對這些撻伐聲浪沒有做出任何反駁意見,但其他同屬特戰隊成員卻覺不平,更以實際言論來支持自己的弟兄。對此,原本應該團結和諧的教官間,竟開始有了不合的現象產生,劃分為三股言論勢力,分別是支持、不支持以及中立三股這種對立的現象,在用餐時尤其明顯。由於教官有教官所屬的專用餐廳,與一般學員的餐廳是分開的,所以用餐時,也變成所有教官與學員們,可以不用拘束自己身分、互相高談闊論的時間。當然,不管是教官餐廳還是學員餐廳,用餐時只要方便,並沒有特別規定聯隊與聯隊必須坐在一起,
只要有空位,你想和什麼人坐都沒人管。不過這種不限定坐位的情形,卻在教官餐廳有了分歧。只因就在特戰隊來新訓中心那天起,特戰隊員的用餐地似乎就有了專屬區域。這並不是特戰隊員為了顯現自己身分而做的劃分,原因在於,一般教官們都有一點共識,就是與特戰隊員坐在一起用餐,壓力實在太大了,似乎特戰隊員身上所穿的鮮紅隊服,會奪走他們的光,很容易讓人做出好壞之分。就像現在,所有特戰隊員正聚坐在餐廳的左前方用餐,而他們周圍都隔有一排空桌。
這時,俞飛正邊吃邊放眼看著四周。坐在他身邊的羅鴻見狀,不禁問道︰“小飛,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我看你進來餐廳後,就心不在焉的四處張望,你在找什麼人嗎?”俞飛聞言,有些責備的低聲對著朱立中抱怨道︰“都是小朱今天早上的‘孤伶伶’話語引發的效應啦!你們都知道,我對女生的長相有一睡即忘的毛病,不過夏醫官我倒還記得她的模樣,怎麼不見她來餐廳用餐,你們看見她沒有?”他的問話一出口,就見羅鴻誇張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天啊!原來你是在找夏醫官吶,虧你還曾在新訓中心待過三個月的時間,你竟然不知道醫官有醫官們的專屬用餐室!?“難不成你連軍官餐廳還分‘尉級’、‘校級’、‘將級’這三類一事,也不知道?”
◎你當我笨蛋啊!”俞飛白了羅鴻一眼道︰“軍官餐廳的三級類別之分我當然曉得,我之所以不知道醫官有專屬的用餐室,是因為我當初受訓時,負責我們都城的醫官三不五時就來學員餐廳陪我用餐,我怎麼知道他們竟然有特殊待遇,連醫官都有專屬餐廳?”他無辜的撇嘴說。“醫官之所以另立專屬餐廳,是為了方便他們互相交流意見、討論專業。”朱立中先解釋醫官有專屬餐廳的原因,而後又笑著調侃道︰“我看是那名醫官可憐你是一人部隊,所以才委曲求全前往學員餐廳陪你用餐。”斜睨了他一眼,俞飛道︰“什麼時候賤嘴二人組又多了一名成員啊?”“

散亂的各打各的,完全不懂合作。而特戰隊員的攻擊卻是互相支援、掩護,而且他們的攻擊部位全集中在肋骨一帶,所以只要與特戰隊員正面交過手的軍官,可說沒有一個◎是不倒下的另外,造成場面一面倒的原因,就是特戰隊員非常耐打,他們雖然也受到拳腳攻擊,但最後的結果,幾乎全是對手耐不住強烈疼痛,挾臂捂著肋骨部位倒下。而且,不管面對多少軍官的攻擊,特戰隊員並不會因場面的混亂而分散,仔細看的話,他們除了沒有分散打擊外,每個分隊的隊員都會集中在一起,形成既有效率又有默契的團隊隊形。至於俞飛這方面,就更精采了!只見對手的拳腳還來不及觸踫到他身上,就被他超強的精神感官給補捉到,每個想靠近他的軍官,其下場不是捂著胸肋倒下,就是被踢飛了出去,他的動作簡直就像是力與美的化身,與其說他是在打斗,倒不如說他是在進行一場武斗戲劇的演出。當然,他看起來就像是戲劇中的主角,但最好別把他的臉部樣貌包含在聯想內。就在特戰隊有效率的打擊下,倒臥在的地軍官們也越來越多,而敢沖上前與特戰隊對打的軍官們則是越來越少。大部分軍官都是口頭上喊得凶勇,但實際動作卻是一直往後退,幾乎一大半的人都是逞口舌之能而已。尉級軍官餐廳裡打得火熱,外面也有些動靜。正當特戰隊員與普通軍官起拳腳沖突之時,有些較中立的軍官們,已悄悄前往校級與將級軍官餐廳報告去了。所以,他們打了將近五分鐘之後,有不少校級、將級的軍官紛紛趕過來勸阻。怎奈事情似乎有愈演愈烈的情況,甚至還驚動了副訓練總長“簡復昌”。簡復昌中將,在新訓中心的職權僅次於訓練總長林沖。雖然他們的位階同屬中將,而且簡復昌的服役年歷比林沖還資深,但由於職務上的職權有所差別,所以他還是必須聽令於林沖。對此,有不少人私底下替他大發不平之鳴,畢竟不管是資歷還是位階,他都不亞於林沖。不過所有詳知內情的人都清楚知道,林沖之所以能成為訓練總長,乃是由簡復昌一手推薦促成的。當初總軍局長丘斯桐下達這項人事命令時,林沖還曾向簡復昌這個老朋友大大抱怨了一番,抱怨老朋友替他攬了個大麻煩。畢竟在這一觸即發的戰爭時局裡,新訓中心訓練總長一職,可是背負著無比重大的責任。對他而言,學員往後在戰場上是否能功成身退、安然存活,全與教官的教導有關,而教官們的管理又於訓練總長,所以這個看似位高◎權重的職位,根本是吃力又不討好。簡復昌在聽到這個訊息時,隨即帶領一批武裝士兵前往尉級軍官餐廳。到了事發現場,看著混亂的斗毆場面,他大喝了幾聲住手,卻不見場面有緩和的趨勢,甚至完全沒人理他。只因特戰隊員雖是有聞聲而停的意思,但是那些普通軍官們卻充耳不聞的持續攻擊,逼迫特戰隊員不得不違背命令出手反擊。眼看這種情形,簡復昌也不再多費唇舌,直接命令武裝士兵對空鳴槍!“噗哧─轟!轟!”一陣槍聲與天花板破裂的聲音交雜而響。一時間,塵煙彌漫。那些原本毫無停手之意的普通軍官,全都抱頭蹲了下來,深怕餐廳屋頂會塌下來似的往上看著。至於特戰隊員則是勇猛無懼的直挺挺站著,全把視線看向簡復昌那方,完全沒有一個人蹲下或是做出抱頭動作。面對這種兩極化的畫面,任何人只要是親眼所見,都會在內心贊佩特戰隊員果真是訓練有素的精英。捫心自問,雖然他們打架滋事是違法的,但簡復昌心裡,還真是相當佩服這些特戰隊員。見場面得到控制,年紀已六十好幾的簡復昌,動作俐落地跳上餐桌,目光凌厲的大喝道︰“打架鬧事成何體統!難道你們不清楚自己是什◎麼身分嗎?”隨手一指,他指向一名抱頭而蹲的少尉軍官,並道︰“為什麼打架?你說!”“報告長官!我們原本是在用餐,但是有一名特戰隊員過來挑釁,結果就這樣打起來了。”盡管簡復昌心裡相當肯定特戰隊員的精神,但一聽到這樣的話,他心裡的直接反應,就是林沖這個老朋友是怎麼帶人的,怎麼會讓特戰隊◎員囂張到如此自大的地步!抱著替老朋友糾正這些隊員心態為目的,簡復昌以責備的口氣,對特戰隊員厲聲問道︰“是誰挑釁的,站出來說話!”“報告長官!上尉石志德。”原本就站在隊伍前方的石志德嘴角溢著血,往前站了一步。“說!為何挑釁?”石志德回道︰“報告長官,不是挑釁,是要求對方收回所說的話,並道歉!”聽到這裡,簡復昌已知道個大概了一般軍官都不太能接受特戰隊員高高在上的氣焰,甚至看不順眼,但事實並不是特戰隊員很難相處,而是他們行事作風的主旨一向被要求低調,所以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桀驁難相處。事情一旦演變到讓特戰隊員撇除低調、開口要求對方道歉、動手的地步,肯定是涉及到他們心中不得觸動的聖弦。盡管心裡已有了底,但簡復昌還是針對實情問道︰“他說了什麼話?”◎石志德用手指著第一個被擊倒的軍官,續說道︰“是這位軍官先行污辱我們特戰隊的衣服顏色。簡復昌一聽到“衣服顏色”四字,不禁在內心暗嘆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特戰隊員身上所穿的紅色衣服,除了是高戰斗力的精神象征外,還有一項原因。那就是特戰隊的犧牲率相當的高,因此,紅色也代表因功殉職的隊員所流的鮮血,穿上這身紅衣所背負的意義何其重大,只有特戰隊員心◎裡明白,當然更容不得外人污蔑。聞言,簡復昌轉眼看向石志德所指的軍官,
求證問道︰“你剛才是怎麼說的?”那名臉上泛著痛苦表情的軍官,眼看簡復昌對特戰隊員問話態度如此凌厲,對自己卻有些溫和,還以為他是因林沖職位比他高而心生不滿,連帶有了挾怨報復特戰隊員之意,畢竟林沖剝奪其位的傳聞,可是不曾間斷。基於此心態,被問話的軍官非但沒意識到自己的“錯”,
甚至理直氣壯的回答道︰“長官,我剛剛是說,特戰隊員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身上穿的紅衣花俏了點,有必要囂張到這種程度嗎!結果這些特戰隊員就聚集在一起,一副想把我們生吞活剝的狠樣。”
“誰先動手的?”簡復昌又問。“長官,是我們這邊的人覺得這些特戰隊員太囂張了,想給他們一點教訓,消消氣焰。”簡復昌聞言點了點頭,口氣森冷的對著一干軍官道︰“你們還有資格當軍官嗎?你們可知道,特戰隊的紅色衣服所背負的,是為聯邦捐軀◎的先烈鮮血!
“聽到這混蛋的不當言詞,你們居然沒有人出面制止、糾正,甚至還群起圍毆想給予教訓,沒被打死算你們僥幸。”歇了口氣,他轉而對著特戰隊員道︰“雖然這次事件對方有錯在先,但身為聯邦的精英,難道你們不曉得聯邦目前正處於多事之秋嗎,更◎何況你們現在是在新訓中心當教官,這樣的行為恰當嗎?”
緊接著他又說道︰“這件事情暫時就到此為止,有動手的人員全去醫療室接受診療,無法走動的就等著醫官來抬,至於相關懲處,待我向◎上呈報後再另行公布。”
言畢,他跳下桌子,怒氣未消的大手一揮,撤離武裝部隊,帶頭走了出去。特戰隊員則氣勢悍然、直挺的集體往外移動,準備前往醫療室。走到餐廳外時,有不少聞訊趕來看熱鬧的軍官、學員都行注目禮的注視著他們,完全沒有人敢擋在他們身前,就連討論聲都沒有。直到特戰隊的身影距離眾人越來越遠,才見這些軍官與學員進一步作出討論。
“哇,帥啊!”“好大的壓力。”各種贊美的言論此起彼落,甚至有些比較“猛”的學員,還違背規定的跑進軍官餐廳觀看事發現場。這時,交雜討論的軍官、學員中,出現了一個令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這個人就是夏古離。◎此刻,他正以迷惑的眼神、無比復雜的心情,看著逐漸遠去的特戰隊員背影,只因他看見了自己熟悉的俞飛,竟出現在他永遠也無法與其聯想在一起的特戰隊伍中……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09
本帖最後由 kof200096 於 2012-7-18 00:14 編輯

第五集 總裁接班人 第三章 不當管教

灰蒙蒙的天色露出金黃色的曙光,微弱的灑在微風大地上。

    透過清晨的曙光,可看見一群身穿紅衣的特戰隊員們,正直挺挺的站在一排排制式軍隊建築前面,場面看來甚是壯觀。

    這一排排的平樓建築,新訓中心稱之為“第一訓練廣場”。

    白天,第一訓練廣場是教官們下午上課的地方,晚上則是特戰隊員第九節的上課地點。

    從昨天晚上開始,特戰隊員就像現在這樣站在這裡,仔細看的話,每一分隊的特戰隊員排頭所站的,正是該隊所屬的分隊長。

    他們之所以會徹夜罰站到天明,乃是訓練總長林沖以特戰隊大隊長身分,針對他們打架滋事一事即時所下的懲罰。

    雖然林沖與其下的副隊長、分隊長都認為,特戰隊員動手是被迫的行為,而且是捍衛特戰隊所背負的聲譽,但基於高道德標準,林沖還是不得不在聯邦下達懲處令之前,先行做出處分。

    不過他的這項懲罰僅限於特戰隊員,並不包含各隊分隊長,這些陪站的分隊長都是認為自己該負起責任,所以自願陪同接受懲罰。

    至於聯邦的懲罰方式,則交付上級討論中,依照其作業方式,沒有三、五天的時間,懲罰命令是下不來的。

    完全沒有任何怨言與不滿,分隊長以下的特戰隊員,就這麼一直站在第一訓練廣場上。

    而且,也不知道是哪個多嘴家伙把事情傳開的,特戰隊員被集體罰站的消息,就這麼大剌剌的傳了開來。

    短時間內,第一訓練廣場就成了新訓中心的觀光勝地,每個人都爭相前來觀看這難得一見的浩大場面。

    直到就寢的音樂聲悠然響起,才疏解了前來觀看的人潮,也結束了特戰隊員像是展覽品被參觀、瀏覽的場面。

    另外,盡管學員、軍官來來往往,人聲嘈雜,卻完全沒影響到特戰隊員,自始至終,他們都眼觀前方、保持著標準立正姿勢,活像是人體雕像般,完全沒有表現出自己被罰站是丟臉或可恥的模樣。

    算一算時間,他們從昨晚的七點多站到現在,扣除高正國副隊長每隔三小時就會前來現場,要求眾人活動筋骨五分鐘的時間外,眾人已足足站了十個多小時之久。

    盡管眾人都感到疲累,但他們的立正姿勢還是猶如示範動作般的標準,一點都不草率。

    就在半小時前,也就是起床的音樂聲響起後,第一訓練廣場的觀光人潮,又漸漸多了起來,而且駐足圍觀的學員比昨晚更多了。

    不過從這些圍觀人潮臉上的表情看來,他們已少了初時那種幸災樂禍的態度,反倒是多了些許的佩服,只因十個多小時過去了,特戰隊員的姿勢還是這麼標準,絲毫沒有走樣,這等能耐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直到林沖與高正國,以步行方式現身於第一訓練廣場後,圍觀的軍官、學員們才不敢多作停留,散離而去。

    來到排列而站的特戰隊員前方,林沖取了中央位置站定位,至於副隊長高正國,則主動走入隊伍的最前方。

    林沖眼神嚴肅的掃視了長站一夜的眾人,而後,他自己也以標準立正姿勢站在原地面對著眾人。

    過了將近十來分鐘後,林沖才打破沉默的開口道︰“防衛沒錯!捍衛特戰隊聲譽也沒錯!錯的,是你們忽視了自己目前的教官身分,這樣的處分,你們可服?”

    “服!”眾人異口同聲回應,聲音宏亮震耳。

    林沖點了點頭,又道︰“不管聯邦做出什麼樣的處置,我都會陪同你們一起承擔!好了,現在隊伍原地解散,俞飛中尉留下,其他人不敬禮解散。”

    他話一落,所有人已聽令離去,原本浩蕩的場面,頓時只剩俞飛孤伶伶的身影。

    移動腳步走到俞飛所站位置前,林沖問道︰“知道我為何單獨把你留下來嗎?”

    “報告大隊長!大概知道,是不是跟三十七聯隊有關?”

    “沒錯。”林沖頷首,又道︰“聯邦當初之所以把各地、與雲嘉集團有關的人員集中編排在三十七聯隊,並交由你們這一分隊來管理,是希望能藉由你與雲嘉集團總裁的關系來作調理。

    “可沒想到,你卻在第一天上課,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昨天,幾乎三十七聯隊的所有學員,都利用各種管道提出申訴,此事不只驚動了湯佳生,就連主席也親自致電關切,現在就連媒體也來了,不!應該說是昨天,昨天就有不少媒體駐守在新訓中心大門口,等著揭發教官不當管教的內幕。

    “對此,知道媒體來此的相關人員,都被我下達了完全禁口令,所以新訓中心內部才沒有引發討論,但我不知道可以隱瞞多久。”

    說到這裡,林沖深沉一嘆。

    半晌後,才見他又道︰“事情一旦驚動了媒體,就不再是軍方內部能低調解決的,畢竟這可是會牽扯到社會的輿論壓力。而高層之所以未對第十分隊作出處理,乃是考慮到你對聯邦有過貢獻,再則也是因為湯佳生要求親自與你見面,了解情況。

    “因此,高層決定給你一個機會,只要湯佳生願意出面幫忙安撫這些人,且順利讓這件事淡化下來,那高層就不會對這件事進行處置。

    “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拜托你,因為這件事已發展到我所不能控制的範圍,能不能讓第十分隊平安無事,全憑你了。”

    林沖語重心長的一席話,讓俞飛聽完後有些自責。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管教方式,竟會讓整個聯邦承受如此大的壓力,而且涉及的又是一大票人。

    在心裡低嘆了一口氣,他一臉沉重的問道︰“學員們的腕儀器不是被設定了限用通訊嗎!他們是如何與外界聯系的?”

    “根據高層所查,外界之所以得知這個消息,是這些學員,透過與自己熟悉的教官通知了家人,事情才會散布出去。”

    點了點頭,俞飛又問︰“大隊長覺得我的管教方式有錯嗎?”

    “我認為你的管教方式沒錯,唯一錯的,是你用質子槍打了學員的頭部,還命令他們全部把頭發理光。就軍方而言,不管是用質子槍還是”電離槍“,只要讓人感到疼痛,又不至於造成身體傷害的管教方式,都是正當的。

    “不過對社會來講,只要造成”人“的身體疼痛,就是一種不人道的管教方式,因此才會造成我們必須承受輿論壓力,也因如此,聯邦才沒立場替你們說話。”

    電離槍,外型就跟三號電池差不多。

    不過電離槍的圓柱體身有一顆小按鈕,只要按下這個按鈕,電離槍的頂端凸口處,就會射出一道二百伏特的電壓,每按一次就維持短短兩秒鐘的時間,雖然這電壓不至於讓人喪命,不過卻會讓人感到相當不適。

    得到了林沖的認同,俞飛心裡好過了些,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說話。

    見俞飛沉默不語,林沖又道︰“這些媒體擋不了太久的,雖然他們進不來,但如果不快點給他們一個結果,事情恐怕會愈演愈烈。待會兒你直接駕著飛行車去找湯佳生,能不能說服他,就看你了!”

    “是,大隊長!”

    “去休息一下吧,用完早餐再出發。”

    “那學員的課,怎麼辦?”

    “放心,我自有安排。在這件事未得到妥善的處理之前,第十分隊的隊員都不適合再做教職,暫時就做自我管理直到事情圓滿解決為止。”

    未等到用餐時間,俞飛就等不及的開著軍用飛行車,直接前往湯佳生的住宅。

    由於沒有事先與湯佳生聯絡,而且現在才早上六點多,是一般人正要起床的時間,所以當俞飛把飛行車降落在湯宅城堡型建築前時,他尚未下車,就見幾名安全管理者,手持電動步槍朝他擁了過來。

    車門一開啟,俞飛就主動高舉雙手的緩緩下車,並說道︰“各位,我沒有惡意,麻煩請通報湯總裁,就說”俞飛有急事找他“。”

    其實,在這群安全管理者中,有些人是認識俞飛的,而且也知道他是湯佳生的特別助理。

    只是他們覺得很奇怪,才一段時間不見,身為總裁特別助理的俞飛,為何會換上這身鮮紅色的特戰隊服,而且眼圈還明顯黑了一邊。

    “是俞特助嗎?”一名較為年輕的安全管理者問道。

    “小實,是我沒錯,請問湯總裁起床了嗎?可否幫我通報一聲?”

    “你等等,我進去看看。”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見那名叫小實的安全管理者快步走了過來,並道︰“俞特助,總裁請你進去。”

    俞飛道了聲謝,並朝眾人點個頭,便往湯宅大門走去。

    進門後,裝潢典雅的客廳內,正見兩名家傭來來往往的,忙著把早餐從廚房端往客廳。

    望眼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除了湯佳生、湯以南與鐘靈雨的面孔他認得外,另外四名女性的樣貌,他完全沒辦法分辨出誰是誰,不過他猜測她們應該就是湯奶奶以及湯夫人。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15
第五集 總裁接班人 第四章

俞飛靜靜讀著文件的內容,而其他人則是噤口不語,深怕打擾到俞飛,就連放置餐盤的動作也不敢太大。

    由於俞飛不想把自己表現得太過厲害,所以當他把第二條熟記後,就故意耗時間的看著其他內容。

    不過由於湯佳生一直沒有開口求證,他就順便把其他內容也記了下來,直到他幾乎把整張文件密密麻麻的條文都熟記下來後,湯佳生才開口問道︰“好了,現在你就把第二條企劃內容說一遍。”

    俞飛聞言,把手上的文件紙遞還給湯佳生,然後猶如朗誦般的念道︰“唐氏金控若依上例所述,以受益憑證方式向大眾募集資金,匯集小錢集成大資本額,投資報酬率將會高於原先的百分之十五,提高至百分之二十八,估計年度獲利將可高達十三億九千六百三……”

    “怎麼樣?對嗎?”

    眾人望眼欲穿的盯著湯佳生手上的文件紙,問道。

    湯佳生把文件紙往桌面上攤放,露出佩服之情的說道︰“一字無誤。”

    湯以南難以置信的拿起桌上的文件紙,躍躍欲試的遞給俞飛,並道︰“可不可以再背一下第四條?”

    人的好奇心就是這樣,沒有親自得到證實,總是還存有懷疑。

    這點他在小時候就被試過好幾次,每個人在得知他具有超強記憶力後,總會想印證的對他試驗一番,有過這樣的前車之鑒,俞飛知道接下來所有人都會一一試過一次,他索性閉上眼楮,把自己所熟記的企劃內容讀念出來。

    “穩健、積極的資產配置模式,可依產品的不同屬性來做配置,滿足不同投資階段的需求……”

    剛開始,開口要求試驗的湯以南還以為,他是偷瞄著文件內容念的,所以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不過,當湯以南收回欲遞給俞飛的文件紙後,聽他嘴裡還念念有詞,不禁看著文件內容對照了起來。

    一經對照,湯以南臉上的表情也愈來愈激烈,從原本的眉頭微蹙、嘴巴微張……甚至到後來下巴還差點兒脫臼的收不回來。

    在一旁看著湯以南愈變愈烈的表情,眾人也全都湊過去看著文件內容。

    在念完湯以南要求的第四條內容後,俞飛張開了雙眼,正巧看見最讓他頭大的鐘靈雨,正準備從她爺爺身後探看文件。

    無奈的在心裡給自己一記苦笑,俞飛再次閉上雙眼,直接奉送的念出第五條。

    念完第五條後,俞飛就像沒看見眾人吃驚表情似的,開口懇求道︰“各位,拜托一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能不能麻煩各位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不要再討論了。”

    “哇塞!這些內容這麼復雜,你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熟記下來,你腦子裡是不是裝了什麼啊?”郭雲虹不改直言本色的問道。

    對於她這一番話,俞飛有股熟悉感,因為以前夏古離與岳無遠就常這麼說,還說要把他的腦袋剖開來仔細瞧一瞧。

    “百分之百純天然,絕無人工加料!”俞飛莞爾回應。

隨後,他又道:「好囉,這是我針對這件事所做出的總結,不要再問了。」他實在不想再與他們繞著這個話題聊下去。

    不曉得是想顯現自己的特別之處,還是有意刁難俞飛,鍾靈雨完全不理會他的話,繼續提出問題。

    「既然你記憶力這麼高超,那在校成績為何平平?」

    「長得醜就已經夠出色了,我可不想讓高成績引來更多人對我的側目,平平才是上策。」俞飛自我調侃道。

    「丑?!」湯佳生呵笑道:「你別妄自菲薄了,你可是相當出色、有人緣的。」

    「謝謝總裁!對男人來講沒有殺傷力的我,的確是如此。」

    「不─」湯佳生搖動著食指,然後又道:「在你離開公司後的隔天中午,卓子妤秘書長,竟帶著一份女秘樓集體連署書來找我陳情,要求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俞飛不懂。

    「發生綁架事件那天,我和你不是面色凝重的急忙外出嗎?」

    見俞飛點了點頭,湯佳生又道:「由於我父親家遭到攻擊一事並沒有對外公佈,所以公司內部並沒有人知道。隔天你沒來上班,秘書樓的秘書們就開始做出猜測,就連卓秘書長也來問我。

    「沒想到我上午才跟她說你辭職,下午她就拿了秘書們的連署書替你陳情,懇求我再給你這個新進職員一個機會。」說到這裡,湯佳生不禁笑了笑。

    「那後來呢?」俞飛很想知道湯佳生怎麼應對。

    「秘書們可是公司的主幹,要是不妥善安撫,讓她們集體罷工,那後果可不堪設想,所以我只好告訴她說,你家裡有事,近期內可能沒辦法再回來工作,不過我會保留你的職位,你隨時可再重回工作崗位,這才平息了她們的心緒。」

    俞飛眼見成功轉移了眾人對自己記憶力超強一事,該談的也談妥了,他看了看時間,打算回去向林衝回報。

    只見他故意放大看腕儀器上時間的動作,並道:「真的感謝湯總裁願意出面解決我不當管教一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徐秀真聞言挽留道:「這麼急啊,再陪我們聊一下嘛!」

    「是啊!你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再見面,多留一會兒吧!」湯以南邊說邊看著鍾靈雨。

    而鍾靈雨則是轉頭望向窗外,似乎在等人似的,不過嘴裡她還是不忘呼應爺爺、奶奶說法的道:「想見他一面可是很不容易的,這點,他的叔叔與嬸嬸就曾向我抱怨過,對此他們可是覺得難以接受。」

    傻傻一笑,俞飛回道:「他們真的這麼說喔?那麻煩你幫我轉達一下,下次有假,我一定會找時間回去看他們。」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這麼一問:「找時間?那是什麼時候?」

    眾人聞聲,動作一致的把視線投了過去,門口站的正是俞英傑與李倩倩。

    俞飛驚訝得倒抽了一口氣,因為說話的是一個女人,而且聲音和語氣是他相當熟悉的,雖然記不起李倩倩的長相,不過他卻能聽聲辨人,確定此人正是他的倩倩嬸嬸。

    對於俞英傑夫妻倆的突然闖入,湯佳生一家人的反應相當從容,竟沒有人問他們是誰,就連安全管理者也沒事先通報。

    甚至,湯佳生與鍾靈雨還掛著笑意起身走向門口,迎接賓客的到來。

    至於湯佳生的三個老婆,則是協助家傭收拾著桌面上的餐具。

    李倩倩一看見俞飛,也不顧是在外人面前,劈頭就道:「我說飛寶貝啊,虧倩倩嬸嬸把你當成心頭的一塊肉在疼,你放了假竟然寧願去幻樂街找樂子,也不願回去看我們,真令人傷心吶……」

    叔叔、嬸嬸的突然闖入,湯家人的平淡反應,嬸嬸的一席話……

    只能說,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搞得俞飛實在有點措手不及,傻愣在當場。

    「想要看見你這樣的表情還真難啊!」湯佳生調侃道。

    「你們認……識嗎?」俞飛站起身來,有些懷疑地指著雙方。

    俞飛雖然是對著湯佳生詢問,不過卻由湯以南接口回答道:「這問題由我來回答吧!綁架事件前不認識,不過事後卻因你的完全消失,迫使我們輾轉向你叔叔與嬸嬸表達感激之意,進而才認識。」

    「對了,飛寶貝呀!倩倩嬸嬸問你,你認識余婉柔、蘭惠琪、廖筱娟……等人嗎?」

    「認識啊,她們是我以前藝工隊的同事。」

    「我就說跟我無關,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了吧!」俞英傑一副終於得到平反的看著自己老婆。

    李倩倩則是一臉無辜道:「這可不能怪我!我怎麼知道我們家飛寶貝這麼厲害、這麼得女人緣啊!」

    從頭到尾,俞飛可是聽得一臉糊塗,他納悶的對著俞英傑夫婦倆問道:「叔叔、倩倩嬸嬸,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聞言,俞英傑解釋道:「是這樣的,最近你藝工隊的女同事常來醫療院找我診療,不過她們卻不是真的生病,只是想透過我瞭解你的行蹤。

    「不過,也不知道是醫療院哪個大嘴巴亂說話,竟在沒有查證的情形下,就告訴你倩倩嬸嬸說,有很多女生藉看病之由來找我,可能有曖昧情愫產生。

    「雖然事後我有跟你倩倩嬸嬸解釋過,但她始終不太相信。現在經過你的證實,終於還我清白了。」

    「那是倩倩嬸嬸在乎你的表現嘛!」俞飛說完一頓,又道:「奇怪!她們怎麼知道我與叔叔的關係,我並沒有向外人透露啊?」

    「我想,應該是唐娟娟透露的吧!是她先來醫療院找我的。」

    俞飛心想,的確是有這個可能,畢竟自己與科技都醫療院的關係,就只有唐娟娟知道。

    經過俞英傑這麼提起,才讓俞飛想到自己曾經承諾,一星期會跟唐娟娟聯絡一次,不過最後卻因任務之故,導致他無法實行這個約定。

    雖然去到新訓隊後,行動不用再保密,但他卻忘了這個約定,要不是今天俞英傑提起唐娟娟這個名字的話,他恐怕很難想起。

    「她好嗎?」俞飛有些感觸的問。

    這樣的問話,已然觸動了鍾靈雨心中的逆鱗。

    她有著一絲不悅的接口說道:「基於禮貌,你至少要讓叔叔與倩倩嬸嬸,和我家人打聲招呼吧!」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變得無比尷尬。

    只因她的話,等於是間接批判俞英傑夫妻倆不懂禮貌。

    率先回過神來,李倩倩一臉歉意的對著湯家的人道:「喔抱歉!因為我們與這個侄子實在太久沒見面了,才會這麼失態的忽略了基本禮貌,真是抱歉!」

    正當俞英傑同樣想表達自己的歉意時,最年長的湯以南已出面圓場道:「沒事、沒事,小孩說話就是這樣心直口快,想什麼就說什麼,認真不得。來,坐下來談吧!」

    俞英傑的話雖被打斷,但還是說出「抱歉」兩字來表達自己的不周。

    至於俞飛,則是對著湯家的人彎腰一鞠躬,然後引領自己的叔叔、嬸嬸坐下。

    其實,鍾靈雨在話一出口的同時,就知道自己錯了。

    她單純只是在吃俞飛的醋,可沒想到情緒引燃話語的不當還牽涉到了兩位長者。

    她慌張的對著剛坐下的俞英傑夫妻倆道:「叔叔、倩倩嬸嬸,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還不瞭解你嗎?」俞英傑夫妻倆面帶著笑容,異口同聲地說。

    聽到回答,鍾靈雨才露出安心的笑容來,並隨之坐下。

    她安心,湯佳生父子倆也安心,只因現在的他們,可是比鍾靈雨還在乎俞飛。

    而俞英傑在說完話後,相當自然的近身看向俞飛,直接伸出手來檢視著他的眼睛,仔細觀看過後,俞英傑才道:「從外觀看來,似乎沒有傷及眼球,只是表面的瘀傷……你會覺得視線模糊嗎?」

    俞飛搖了搖頭道:「叔叔請放心,我請醫官檢查過了,沒問題的。」

    「軍中醫療設備這麼欠缺嗎?不然醫官怎麼沒幫你做『回復』治療。」

    「不是啦!」俞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與同僚有了意氣之爭,所以才沒請醫官做治療。」

    瞭解的點了點頭,俞英傑又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你怎麼會穿著特戰隊服出現在這裡?」

    聞言,俞飛有些訝異的看向鍾靈雨,因為他以為鍾靈雨在通知他們過來之時,應該會順便告知他所鬧出的風風雨雨。看來是他自己想太多了,難怪他們進來後,始終沒有說出責備的話語。

    鍾靈雨朝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道:「看我幹什麼,我可沒那麼大嘴巴,我只通知倩倩嬸嬸你在這裡的訊息而已,她就說要過來了。」

    湯佳生接口道:「傑哥,看來你還不知道,昨天媒體炒得沸沸揚揚的頭條新聞,主角就是小飛。」

    俞英傑夫婦倆難以接受的肅目看向俞飛,俞英傑更是額冒青筋的怒道:「在軍中還給我鬧上了頭條新聞,說!把事情的原委給我說清楚。」

    無意落井下石的湯佳生見俞英傑動了氣,趕忙安撫的說道:「傑哥請放心,這件事我會出面解決,保證在近日內即可完全平息,請別擔憂。」

    對俞英傑掛完保證後,湯佳生才投給俞飛一個眼神,示意由他自己來說。

    說實話雖然有些戰戰兢兢,不過俞飛還是毫不逃避的把事情始末簡略說了出口……

    結束了在湯宅的談話,俞飛駕著飛行車回到新訓中心,然後,直接前往訓練總長的辦公室。

    林沖辦公室佈置得很簡單,除了一套辦公桌椅,以及椅子後方各種顏色的軍旗旗幟外,一切的佈置都是以簡便為主,並沒有因地位高而奢華。

    此時,得到示意的俞飛,進入到辦公室向林沖舉手一禮後,便道:「報告,中尉軍官俞飛歸隊。」

    林沖點了點頭道:「從你的表情來看,事情似乎有了解決之道。」

    「是的,大隊長,湯佳生已承諾出面解決此事。」

    「喔!解決的辦法為何?」

    「這……」俞飛語塞的不知該作何回答,只因湯佳生給他的承諾中,並沒有說出解決之法。

    原本他是打算詢問的,可是後來卻被他叔、嬸兩人的到來給打了岔。

    所以面對急欲得解的林沖,他只能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我只……得到湯佳生的……承諾,並沒有詢問解……決之法。」

    「荒唐!」林沖臉色如罩嚴霜的怒拍桌面,道:「他竟然僅以一個口頭承諾就打發了你,你難道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俞飛啞口無言的低下頭。

    「從軍這麼久了,你難道不知道,軍中處理事情一向是有多少證據說多少話嗎?你這樣無憑無據的,我如何向高層交代?還有那些媒體記者!」

    「大隊長,湯佳生說會在近日內打出一則消息,他保證能轉移媒體記者的焦點。」

    林沖再次往桌面一拍,揚聲道:「保證,就能代表絕對嗎?再說,他以什麼來向你保證?糊塗!荒唐!」

    怒目看向俞飛,林沖簡直氣到說不出話來。

    最後,他大手一揮道:「下去吧,我會向高層據實以報,你最好有心理準備,要是湯佳生沒有實現他對你的承諾,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16
第五章總裁接班人

    經過以「超速件」處理的層層上報後,事情很快在當日中午就傳達至聯邦高層。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行事作風一向被視為溫吞派的聯邦主席─「高將路兒」,竟很快的有了動作。

    他親自與湯佳生做了影音聯訊,目的是要確認湯佳生的保證為何。

    然而湯佳生也未給高將路兒實際的回應,唯一明確的一句話,就是要他靜待下午的記者招待會。

    由於聯邦政府的資金多半來自雲嘉集團的金援,所以對於湯佳生,高將路兒也不太方便施予壓力的強行追問。

    所以在他們結束影音通訊後,所有聯邦高層,幾乎人人都是神經緊繃的等待著記者會的到來,隨時盯著媒體的最新報導。

    等待總是漫長的,尤其是在這種緊張氣氛下,似乎連一分一秒都是那麼的難捱。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了湯佳生召開記者會的時間,但他們的心情也在此時,由原本的緊繃轉為震驚!

    只因記者會上,湯佳生與雲嘉集團的重要幹部們,以及三十七聯隊的學員家屬還有俞飛的叔、嬸,竟全出現在記者會上,並由湯佳生公佈了一項震驚整個社會的訊息。

    「雲嘉集團的下一任總裁,將由特戰隊的俞飛中尉擔任!」

    訊息一公佈後,隨即散會,參與記者會的人員完全不接受採訪,現場徒留一群瞠目結舌的記者,就連多數連線主播,也一時反應不過來的冷了場面。

    當然,記者的職責就是追根究底,尤其是面對這種足以影響日後整個聯邦資金運作的大消息,更是不能輕易放過。

    訪問不到由安全管理者護送離去的湯佳生本人,記者們當然也不放過那些雲嘉的幹部,以及三十七聯隊的學員家屬。

    記者就像飢不擇食般的逮人就問,不過由於這些人知道的,也只是記者會上公佈的這樣,差別只在於他們是事先得知而已,所以無論記者們再怎麼旁敲側擊,仍然無法深入探究。

    次日,有家與湯家關係不錯的媒體,獨家取得訪問雲嘉老總裁湯以南的機會,消息一公佈,可是氣煞其他競爭對手。

    在現場直播的訪問中,湯以南面對鏡頭可是完全不生澀,不過他侃侃而談的,卻都是與記者所問問題風馬牛不相干。

    直到最後,他才大力保證俞飛接任雲嘉集團後,絕對會加速雲嘉集團的成長,還以對俞飛百分之百的讚賞做為總結。

    由於鍾靈雨的身份一直是隱密的,在聯邦高層中知道的,也僅是少數幾個巨頭,所以記者們完全查不到,俞飛與雲嘉集團究竟是什麼關係。

    再加上高層在湯佳生開完記者會後,就主動派了重兵,輪流維護俞英傑夫妻倆的性命安危,所以有些神通廣大的媒體記者,雖然查探到俞英傑與俞飛的叔侄關係,但想深入探訪,卻是無隙可乘。

    反倒是常見一些與俞飛不熟的學友,常上節目高談闊論,說得好像他們與俞飛有多熟似的。

    整個聯邦,就這麼吹起一陣俞飛旋風!

    至於俞飛這方面,雖然未能觀看到民間新聞,不過卻也從林衝口中間接得到了消息。

    當然,這樣重大的消息,也在其他教官與學員間傳了開來。

    面對這樣的傳言,儘管俞飛相當佩服湯佳生所出的高招,如願轉移了媒體的焦點。

    但隨著傳言如雪球般越滾越大,甚至還有人搶著巴結他,他已有了不堪其擾的感觸。

    還好特戰隊員對他還是如往常一般,並沒有任何態度上的轉變,所以他的生活還算自在,只是希望時間能盡快沖淡這一切。

    然而,這項讓媒體破天荒挖掘不到主角深入消息的新聞,終於引爆了媒體的公憤,他們難得的集結媒體人的力量,集體向聯邦高層施壓,揚言非得讓俞飛開一場聲明記者會不可,否則將挖掘軍中的黑色內幕。

    媒體的這一招,可謂打中了聯邦的心臟要害。

    只因目前為止,眾聯的人尚未完全退出異元本星,其中有不少立場中立的人民還抱持觀望態度,如果不是非得在眾聯與聯邦間選擇一方的話,他們情願過著這種局面看似一觸即發卻不用流離失所的日子。

    所以聯邦在顧慮到如有太多醜聞、內幕被爆料,恐怕會影響到人民對聯邦的信賴與支持,導致人力大量流失,故而不得不妥協。

    今天,也就是湯佳生召開記者會後的第八天。

    俞飛與第十分隊的另四名隊員,還有廣寶都城第三十七聯隊的一百六十二名學員,準備一同出席,以新訓中心大門為背幕的大型戶外記者會。

    當然,新訓中心的一些高階長官也全都會出席。

    不過,因為這場記者會的主角是俞飛,所以這些長官們並不會喧賓奪主,他們會散列在場邊觀察。

    眼看距離記者會開始的時間已然迫近,俞飛有股臨陣脫逃的念頭,不過媒體施壓給高層,高層當然不可能讓俞飛逃避。

    就算事情真像俞飛說的那樣,只是湯佳生為了轉移話題所捏造的幌子,但只要俞飛出面就能將問題解決的話,那高層根本就顧不了事情的真假。

    在高層的允許下,俞飛與湯佳生做了簡短的通訊。

    原本俞飛是準備向湯佳生求援的,不料湯佳生卻要他依這個謊來畫圓。

    理由是這個話題已經越挖越深,記者的問話根本不是他所能掌握的,並叮嚀俞飛,只要記得以未來總裁身份來發言就可以了。

    下午兩點半,記者會開始的時間已經到了。

    單從記者會檯面刻意架高的佈置看來,就可看出聯邦對這場記者會的重視。

    俞飛與第十分隊的隊員及全頂著光頭的三十七聯隊學員,井然有序的以整齊隊伍從新訓中心的側門出場,順勢走上了高約一百三十公分的檯面上。

    其氣勢之磅#,讓原本喧嘩擾攘的記者會現場,氣氛瞬時凝結,畫面也亮了許多。

    所有記者的目光、鏡頭,全集中在出場的特戰隊員身上,目的是為了尋找雲嘉集團下一任總裁的身影。

    這時,檯面中央的小型站台走上一名上校發言人,清了清喉嚨,他開場道:「各位敬愛的媒體先生、小姐大家好!這些日子來,辛苦各位了!現在我們正式開始這場令各位期待已久的記者會,有請雲嘉集團下一任總裁─俞飛上台。」

    這名上校話一說完,便側身站到一旁去。

    接著,就見俞飛走上了小型站台。

    俞飛不自在的用食指敲了敲收音器,確定發出敲擊的「碰碰」聲響後,他才道:「從小到大,我都是透過銀幕看各位媒體記者訪問人,此時,突然要我面對如此大的場面……

    「說真的,我還真有點羨慕那些可以在各位先生、小姐面前侃侃而談的人,只是不曉得他們面對訪問時,是不是同我現在的心情一樣,是這麼的緊張。」

    話一說完,頓時傳來媒體記者們的笑聲。

    笑聲過後,俞飛又道:「好了,不佔用各位先生、小姐的時間,我知道各位一定非常好奇我的一切,甚至最感興趣的,就是我與雲嘉集團的關係,以及為何湯總裁會公開聲明我是下一任總裁,但很遺憾,我只能告訴各位,你們必須失望了。

    「只因我什麼事情都可以說,但就只有與雲嘉集團的關係,還有為何成為下一任總裁這兩個話題不討論。當然,能從我口中套出話來算各位有本事,我並不會局限各位發問的話題。」

    俞飛說完,換媒體提問了。

    「所有人民最想瞭解的,就是您與『湯』家的關係,您不想說,那為何又要開這記者會?」

    一位男性記者率先發問。

    把視線轉向聲音來源,俞飛說道:「這位記者先生的問題問得很好,不過在回答問題前,我必須先不禮貌的糾正你,你的得知欲並不代表所有人民,人民或許會好奇我與湯家的關係,但並不代表人民會這麼迫切地想要瞭解。

    「正確來說,人民現在最關心的,應該是自己與家人的安危、生活問題,不要把範圍涵蓋的那麼廣。

    「另外,我回答你的問題。開這記者會的原因,是為了滿足各位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不想把自己不雅的長相如此大剌剌的晾在觀眾面前。

    「畢竟你們不怕我嚇壞小孩、壞了他人食慾,我可怕;奉勸各位,現在最好馬上在我臉上加上特殊處理,以免遭到抗議。」

    身為媒體人,對於人事物總是有一定的洞悉能力,所以聽到俞飛這種拐彎抹角、話中帶刺的回答方式,直覺就是俞飛這個人很難搞,問題若是問得不好,恐怕就會碰一鼻子灰的在觀眾面前出糗。

    一名看起來相當年輕的男性記者,指著俞飛的身後問道:「請問,這些學員為何全理了光頭,還有你之前為什麼會對他們作出不當管教?」

    輕微一頓,俞飛隨即回應道:「關於這件事,我們就請所有當事者派一名代表出來說明。」說完,他指著排在自己身後的學員。

    學員沒有任何聲響的互相看著,很快的,當初被俞飛用質子槍打中頭部的學員,主動從隊伍中站了出。

    俞飛讓出位子給他,讓他站在小型站台上面對媒體記者。

    往台下看了一眼,這名學員隨即開口道:「關於不當管教一事,其實是我們學員先行挑釁,才會惹火了教官,教官們只是為了矯正我們在社會上的惡習,才會對我們嚴格了一點。

    「至於理光頭,原本是教官下令的,不過隔天教官就收回這項命令,但為了表示我們對教官的歉意,我們還是陸續而為。」

    表達完畢,他主動退回隊伍中,儘管台下評論聲浪不斷,但俞飛還是再次站上站台。

    見俞飛回到主位,一名女性記者立刻舉手問道:「聽說您前不久曾在雲嘉集團當過特別助理,可是您的身份是軍人,又是特戰隊員,為何會在外上班,是不是有利用特權之嫌?」

    「軍人也是人吧!總會有自己的休假權利,我不否認曾擔任特別助理一職,但這純屬放假性行為,在那短短幾天的期間,我從未打著軍人身份行事,甚至未領雲嘉集團任何工作津貼,何來特權之說?下一個問題。」

    另一名女記者舉手發問道:「請問,您與秘書樓的關係為何,是不是您的女朋友就在其中?否則她們為何會為你的請辭而集體連署。」

    俞飛笑著回答道:「對於她們的連署我一直懷抱著感激,只是沒有機會向她們致謝。也由此可見,不管是在軍中或在雲嘉集團,我都沒有使用特權,否則她們怎麼會不知道我的身份,而要求我繼續擔任特別助理一職?」

    「這麼說,你是利用軍方給你的休假日,去雲嘉集團秘密勘察員工的工作態度囉1坐在俞飛正前方的一名資深男記者問。

    「不!根本不需要!雲嘉集團員工的工作效率是有目共睹的,每個員工的自我要求都非常的高,我會去秘書樓,單純只是想體驗秘書們的工作壓力。

    「在此,我藉這個機會向湯總裁請求,希望他能為秘書樓增設一名遞件員工,以分擔秘書們的工作,增加她們的工作效率。」

    雖然很想趕快結束這場記者會,但由於高層要求要盡量滿足記者的發問,才能作結束,所以俞飛雖感無奈,也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不過舉手發問的媒體實在太多了,而且搶先發問的,都是一些屬於財經和政治方面為主的媒體,所以俞飛認為,若是讓這些注重專業論點的媒體繼續發問的話,自己可能再回答幾個問題就會露了餡。

    於是,他決定主動選擇一些公認較愛八卦話題的媒體,以避開那些令他無法招架的嚴肅話題。

    透過記者胸前所掛標示,他選了一家名為「就是愛八卦」的電子媒體,說道:「剛才這位小姐手舉手舉了好多次,都被其他家媒體開口打斷,現在我們來聽聽她想問什麼問題,小姐請說。」

    「謝謝!請問您有沒有喜歡的異性對像?」

    「這位小姐這麼問,是不是意味著沒有異性喜歡我?」這時台下傳來一陣笑聲,而後,俞飛才又道:「其實她說的也沒錯,我的長相就跟異性緣成正比,也就是名副其實的同性相吸、異性相斥。」

    俞飛言畢,一名同屬八卦類的男性記者接口又問:「是不是因為不得女人緣,所以您才會去幻樂街以金錢尋求這方面的慰藉?

    「有一名署名『雪艷』的酒店公關表示,你在酒店出手闊綽,而且相當有君子氣度,對此,我相信不少男性民眾一定會認為你是傻子,白白花了錢,要的卻只是表面上的安慰。」

    「我雖然不想這麼說,而且知道此話一出絕對會得罪很多人,但是我個人認為,有錢並不代表就有資格耍大爺氣派,再說,我認為你這個問題太不尊重女性了,每個人都有被尊重的價值,並不能因為工作的貴賤而有等級之分。」

    「那就真的有這回事囉?」男性記者又問。

    「破例多回答你一個問題,我的確有去,而且在那裡玩得相當愉快,這麼說,你可滿意?」

    就在這名記者被俞飛問得啞口無言時,另一名平面媒體的女性記者又問:「根據本社獨家探訪到的消息,聽說您非但懂得老式鋼琴的演奏,甚至還是所有老式鋼琴演奏家眼中公認的佼佼者。」

    俞飛聞言心頭一愣:媽的,連這種事也給我挖出來。

    接著在心裡大罵老古董不顧道義,利用他開演奏會賺錢就算了,居然還在這種時候出賣他,不知道他賣這則消息收了多少錢?

    儘管內心的情緒反應相當大,但俞飛表面上卻不露痕跡的反問道:「請問,你這個消息得自何處?」

    這名女記者問此問題的用意,根本不在乎俞飛承認不承認,她的目的,只是想公佈手上那張,由七名頂尖老式鋼琴演奏家所聯名簽署的推薦書,有了這張推薦書做證明,俞飛在琴界的地位,就等於與他們同列,成為第八位碩果僅存的老式鋼琴演奏家。

    而賣這則消息給他們的人也說了,這件事並未對外界公佈,就連俞飛本人也不知道,所以她才打算以這張推薦書做為條件,要俞飛接受他們獨家專訪。

    雖然他們是以千萬聯幣買下這張推薦書,但一旦俞飛接受專訪,他們分個幾集報導發售,到時候所得到的回饋就可全部回收。

    只見,她起身展示握在手上的推薦書,臉部表情略顯驕傲的說道:「來自這七位老式鋼琴演奏家的聯名簽署,只要您願意接受我們獨家專訪,我們願意將這張推薦書雙手呈送給您。」

    她的話一說完,現場一陣嘩然,所有媒體的焦點頓時集中在她手上。

    透過鏡頭播出的畫面,分割出強烈的對比;一是女記者信誓旦旦的模樣,另一則是俞飛驚詫無語的表情。

    為了今天這場史無前例的記者會,湯佳生提前在記者會開始前回到家中。

    湯家的所有人,打從記者會一開始,就聚集在客廳盯著現場直播的畫面,對於俞飛的表現更是讚不絕口,直到女記者拿出推薦書時,守在立體螢幕前的湯家人討論得更是熱烈。

    其中以湯佳生與鍾靈雨的反應最為激烈。

    湯佳生詳細看著畫面上所拍出來的特寫,觀其內容後,他難以置信的念著推薦書上簽署的名字:「陶聖皓、梁竹元、賀依泛……天啊!這幾位真的是老式鋼琴界的大老……

    「有了這些人的推薦,俞飛這小子在音樂界的名號,簡直是扶搖直上,好個俞飛,竟然還有這項不為人知的才藝,真是不可思議。」

    鍾靈雨沒好氣的抱怨道:「唬!還真會裝!他在我另外那個家看見傳統式鋼琴時,還表現出一副對音樂很外行的樣子,還好我沒在他面前做出完整彈奏,不然可真是『現醜』了,那時他看著我耍一指神功,肯定是在心裡笑翻了。」

    「別吵、別吵!聽聽看他怎麼說?」

    隨著湯以南的話一起,眾人再度把視線集中在立體螢幕上。

    只見螢幕上的俞飛眉宇緊蹙,但口裡依舊是不慌不忙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手中這張推薦書是打哪兒來的,不過我真的很感謝這些音樂界大老的推薦。

    「但礙於我現在是持軍人身份,往後也沒有加入音樂界的打算,所以這張推薦書對我來說,除了感恩外,擁有與否,都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俞飛此話一落,那名女記者驕傲的神情瞬時垮了下來,怔忡無語。

    至於俞飛,則是利用這個場面混亂的時機,投下另一顆震撼彈,匆匆宣告記者會到此結束,然後不多作逗留的下台,走進新訓中心側門。

    其他原本站在台上的人,也陸續跟在他身後。

    頓時,井然有序的場面變得相當混亂,記者個個就像發瘋似的擁了上去,不過卻被門口的武裝士兵給擋了下來。

    湯佳生看到這樣的畫面,拿起選台感應器換了幾個不同的頻道,見畫面同屬混亂後,索性把聲音轉為靜音,說道:「爸,俞飛這次記者會的表現如何?」

    「厲害!」湯以南一臉的讚賞道:「虛而實、實而虛,我原本還在擔憂他會無法招架這些記者們的問題,可沒想到他竟可以如此從容的作出回答,且回答得讓記者無法繼續追問,其反應之快、思緒之分明,簡直讓我歎為觀止。」

    湯佳生問道:「看到他今天的表現,爸難道不擔憂他以往對我們所說的話,也是如此虛而實、實而虛嗎?」

    「他又沒有對我們作出任何承諾,何須擔憂。再說,是我們在打他主意,又不是他在算計我們。」湯以南笑著回應。

    徐秀真接口道:「以他將擔任下任總裁為話題,就是想藉此機會綁住他,可是開過這場記者會後,我反而對小雨的未來擔憂了。」

    「媽也有這種感覺啊!」鍾曼芝問道。

    郭雲虹附和道:「從他今天的表現看來,不要說他是未來雲嘉總裁的身份,光憑他記者會上對女性的尊重話語,以及被爆料的音樂才藝來看,恐怕會有很多女性對他趨之若鶩。」

    「沒想到大家都有這種感覺,看來俞飛這次的影響力可不容小覷囉1顏季語笑歎道。

    徐秀真語重心長的對著鍾靈雨道:「小雨,不是奶奶說你!小飛的外在雖然差強人意,可是他的內在條件卻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

    「記不記得之前你曾質疑他說大話,說他有什麼能力反抗聯邦,可是你卻不知道,他的確有足夠的能耐以一人之力顛覆聯邦。話就點到這,奶奶希望你往後能對他溫柔一點。」

    「奶奶是不是知道什麼?可以說清楚一點嗎?」鍾靈雨迷茫問道。

    湯以南板起臉道:「這問題你就不要再問了,而且不准在俞飛面前問起,你只要知道我們全力支持你與俞飛在一起就夠了。」

    「好了,不要再說了!」湯佳生恢復立體螢幕的音量,並道:「看看各家媒體對於剛才的記者會有何結論。」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16
第六章誤會冰釋

    眾聯的撒退行動是持續的,並沒有因媒體大篇幅炒熱了俞飛效應,而有所躊躇。

    反觀聯邦這一方,反而被媒體的大量報導,蒙蔽了一些既定的政策。

    按照聯邦高層的打算,原本是有意趁著眾聯撤退的這一個月時間,利用媒體的力量,解禁一些硬性政策來吸引人民,讓更多的人民選擇留在聯邦。

    而聯邦之所以這麼在乎人民的支持,原因在於眾聯是各個星球所結合而成,而聯邦卻只是異元本星,雖然財力上聯邦有不少集團的金援,而且掌握著執政的優勢,但他們卻有人才嚴重缺乏的窘困。

    所以雙方才會出現兩極化的分歧,一邊是急欲尋求金主,另一邊是需要留住人才,進行栽培。

    可沒想到,俞飛的事件引爆後,竟一發不可收拾,每家媒體都在挖掘、討論與俞飛相關的新聞,官方的許多重要政策卻是一報即過,沒有媒體會像以往一樣,針對政策的重要性進行討論與評估,有些主播甚至連對播報政策都不感興趣。

    對此,聯邦高層雖然對於引發這個效應的俞飛大感不悅,卻又礙於俞飛的身份特殊,不敢對他施加壓力,只能加強政策方面的宣導,期盼他所造成的效應盡早退潮。

    但遺憾的是,記者會到現在已過了十天之久,這個令聯邦高層深感困擾的效應,雖然有漸趨淡化的情況,不過卻依然存在。

    高層有困擾,俞飛當然也有壓力。

    只因記者會後,知道他是雲嘉總裁的人更多了,尤其是在新訓中心這種封閉式的環境裡,閒話傳達的速度更是驚人。

    走到哪裡都有特殊待遇,還有不少人搶著巴結他,也有人向他遞履歷表,甚至是推薦自己的姐姐、妹妹……等家族中的女性成員。

    初時,俞飛一直保持很低調的態度,可是由於他的外型實在太容易辨認了,所以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與困擾,根本是他想避也避不了的。

    就像現在,他與第十分隊的其他四名成員,正乘著地飛板準備前往科技都城第二十六聯隊的學員寢室。

    他們才一下地飛板,就有人認出俞飛而靠過來大喊:「長官好!」

    對於這樣的場面,羅鴻他們四人早已習慣成自然,雖然他們知道學員這樣的熱情多半是沾俞飛的光,但也毫不介意的一一回禮。

    而他們來這裡的原因,是因俞飛想找他的朋友夏古離,所以特地請他們作陪,幫忙疏導學員們的熱情,簡單來講,他們就是受俞飛所托,來充當隨扈的。

    聽著此起彼落的問好聲,俞飛一一回應後,便開口詢問夏古離是否在寢室內。

    一聽到俞飛的問話,有不少學員自告奮勇的往內傳達。

    所以等不了多少時間,就見夏古離從寢室內走了出來。

    出來後,夏古離對俞飛他們五名教官行了一個軍禮。

    看著以往和自己打打鬧鬧的好朋友對自己行禮,俞飛心裡雖然覺得有些怪怪的,但軍中的倫理就是得按部就班,所以他還是回了禮,不過這個禮回得有些沉重。

    望著夏古離站得直挺的立姿、臉上不苟言笑的模樣,俞飛突然覺得和這個好朋友變得好陌生。

    他轉首對著羅鴻等人道:「小羅,我想和這位朋友談談,麻煩你們看顧一下,不要讓其他學員靠太近。」

    見羅鴻他們點頭後,俞飛直接把夏古離帶向地飛板的停放處。

    「古離,在這裡過得好嗎?」俞飛神情充滿關切問道。

    靜默片刻,才見夏古離表情冷漠的回道:「該怎麼稱呼你才好?俞長官?俞總裁?還是我所熟悉的小飛?」

    「我們之間,非得搞得這麼見外不可嗎?」

    「我不想!可是見外的是你。」夏古離情緒有些激動的續說道:「認識你快十年了,但是近月來我所見到的關於你的一切,卻一一推翻了我所認識的你,你說,到底是你見外還是我見外?」

    俞飛略帶感傷的回道:「我只能說,我一直是你所認識的那個小飛,不過從軍後,我身上發生了一些事,但這些事又牽扯到軍中的機密,所以我真的是有難言之隱,並不是有意要瞞騙你。」

    「雲嘉總裁與武力高超一事,也算軍事機密嗎?」夏古離反駁道。

    「未從軍前,我的生活背景你是一清二楚,我什麼時候和雲嘉集團牽扯過關係了?還有,我以往要是有現在的身手,我有必要在受到欺壓時裝弱,靠你們保護嗎?再說,如果我真的有意對你們隱瞞的話,我怎麼可能讓你們參與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聽到俞飛的解釋,夏古離釋懷了。

    的確是,要是俞飛有意隱瞞能力,那當初怎麼可能讓他們參與入侵聯邦主機秘密系統、以及拆除腕儀器……等事。

    不過他還是提問道:「聽屠雷教官說,你在新訓中心結訓後,就破例的直接進了特戰隊,關於此事,在你從軍期間,我們也曾在你休假的時候碰過面,那時候你為什麼還隱瞞自己特戰隊員的身份?」

    「當初,我如果那麼突然的告訴你們,我是特戰隊員,你們會有什麼反應。」

    夏古離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先笑得人仰馬翻、難以置信,然後再詢問原因。」

    「我沒說錯吧!任何一個認識我的人,都不可能相信我會成為特戰隊員,你要我怎麼逐一解釋?」

    稍微一頓,俞飛又道:「要是屠雷教官有提過,你應該知道我在新訓中心所受到的是怎麼樣的訓練。不過,我想那種人間煉獄般的訓練方式,他的說法上多少會有些保留才是。」

    「聽你這麼說,我似乎能感受到你當初是受到什麼訓練。」黯然一笑,夏古離又道:「屠雷教官一直把你當作他心裡的驕傲,每次上課總會提到你。

    「最常掛在嘴邊的就是:」這麼基本的訓練就受不了啦,當初俞中尉所受到的訓練,可比你們現在所受的苦上十倍、百倍『!「

    俞飛笑了笑,問道:「屠教官現在還有用電離槍打人的習慣嗎?」

    「沒有!多虧你在第一天上課就惹出不當管教的風波,否則,我想他應該也會那麼對付我們才對,我常常看他氣到不行的作勢就要掏槍,不過最後都只是唬唬我們就作罷,沒有實際作出射擊動作。」

    事情談開了,俞飛與夏古離初見時的那股疏離感,很快就拉近了許多。

    只見俞飛握拳玩鬧式的朝夏古離上手臂一擊,笑問道:「怎麼樣,現在找回你所認識的小飛了嗎?」

    「嗯!是找回來了,不過你的軍階讓我有點壓力就是了。」

    俞飛聞言,故意耍寶的用雙手手掌蓋住了兩側手臂上的軍階,問道:「這樣可以嗎?」

    夏古離笑了笑,回道:「你乾脆脫光算了。」

    玩笑過後,夏古離回歸正經的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進新訓中心一事?」

    「是小雨告訴我的。小雨還托我替西娜轉達她對你的思念之意,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

    「欸……真羨慕你們做軍官的,可以利用通訊處做轉接與外界聯繫,要是你與小雨再有聯絡,麻煩請她轉達我一切安好的消息給西娜。」夏古離悵然歎道。

    「好!我待會兒就去通訊處幫你把這個消息轉達給小雨。」

    「謝了,小飛!」

    「跟我還客氣什麼?對了,無遠呢?」

    「他應該是跟眾聯的人一起撤退了吧!?」

    「啊!」俞飛詫然一愣道:「無遠是眾聯一系的人?!」

    夏古離有點感歎道:「驚訝吧?我也是聯邦與眾聯正式宣告分歧那天才知道的,當時我們倆正一起用餐。」

    「你們當時聽到消息的反應為何?」俞飛若有所思的問。

    「表面上是平淡啦!不過有感於日後見面的機會恐怕將是在戰場,所以分離時我們眼眶都紅了。怎麼,瞧你一臉苦惱樣,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無遠會不會對眾聯高層爆出我的內幕。」俞飛意有所指的,徒手做出敲擊電子鍵盤的動作。

    「不會啦!畢竟我們可是有十多年的朋友關係!」

    俞飛憂心道:「我可不樂觀,要是他像你一樣事情沒搞清楚,就把我誤會得那麼深,難保他不會爆出內幕。」

    「爆就爆,反正你有雲嘉集團做後盾,還怕聯邦把你怎麼樣不成?」

    「算了,不談這個沉重的問題了。」俞飛轉移話題道:「古離,訓練也有一段日子了,對於航空器的實際操作可還習慣,是擔任哪一位子?」

    「攻擊主炮!」

    夏古離輕蔑說道:「現在航空器的實際操作演練,有跟沒有,還不是一樣,只上太空一下下,就下來了。聯邦把這些航空器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再說,熟練操控航空器也沒什麼用,又不能獨自作戰,一切都得聽令於主艦,綁手綁腳的。」

    俞飛一副不以為然的給予糾正道:「千萬別有這種想法,航空器必須聽令主艦的指揮是沒錯,可一旦主艦受到攻擊或擊落,航空器內部操控人員的熟練與默契,就成了生死存亡的重大關鍵。

    「且別忽略另一個重點,航空器雖是聽令於主艦,但攻擊和防守都是航空器在做,所以不管是實際操作還是模擬訓練,都不可敷衍了事。」

    「我知道啦,只是忍不住小小抱怨一番。瞧你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儼然像是教官在訓話似的,這叫我把怎麼把你當成小飛?」

    「就是小飛才會這麼語重心長的提醒你!」探身勾向夏古離的肩膀,俞飛道:「走,帶你去認識我的好夥伴們!」

    第七章半途受困

    這日,已是聯邦與眾聯協定一個月內撤退的倒數第三天。

    同樣,聯邦的政策還是積極挽留人才;而眾聯方面,也依然保持要錢不要人的政策,四處以軟硬兼施手段尋求金主。

    雙方高層正把握期限內這最後時日,如火如荼的展開政策攻略。

    像是原本屬於聯邦體系的腕儀器,眾聯也在每個都城設立換置點,只要是投靠眾聯的人,都可到各個據點拿掉聯邦的晶片卡,更換上眾聯所屬的晶片卡。

    大略來講,就是腕儀器的外在硬體不變,換的只是內設監控軟體,也就是眾聯的人民由眾聯官方自行監控管理。

    至於民眾方面,有不在少數的人苦陷於兩難的抉擇。

    很多家庭的成員,都有眾聯與聯邦支持者交雜的情況,對於這些家庭來說,他們並無族群分裂之意,卻因政策而不得不做出選擇。

    當然,他們的家庭不會因此而分離,但選擇一方卻是勢在必行的。

    多數眾聯的支持者從聯邦退離後,都選擇世外星居住,只因唯獨世外星可不受妖獸威脅。

    所以世外星儼然成了另一個繁榮的異元本星。

    它的繁榮,是其來有自的。因為聯邦與眾聯的不和早已存在百來年,尤其是近年來傳言更甚,所以有不少投資者、財團、民眾懂得把目光放得長遠,老早就把公司、家庭……駐紮在世外星。

    就連支持聯邦的雲嘉集團也不例外,不過在湯佳生宣佈支持聯邦後,能轉移的除了人員與資金外,其他像是工廠等建築設備,已全數歸眾聯所有。

    儘管多數財團都紛紛退出眾聯,但其留下的大量建築物,卻也解決了世外星人口內移的居住問題,這樣的好處恐怕是眾聯當初始料未及的。

    雖然這些建築屋舍都是無條件徵收的,但對於欲居住的民眾,眾聯高層卻以買賣地產的方式賣給民眾;至於經濟條件較差的民眾,眾聯則另立租約條例將房舍出租。

    另外,若是民眾不願意購買房舍,又不願以承租方式繳交房租費用,也可以在指定地方每日工作三小時,以勞力代償房租。

    表面看來,眾聯對民眾似乎很苛刻,但與異元本星相較起來,這樣的條件算是相當人道的。

    只因在人口密集的異元本星,很多人根本是買不起也租不起房子,只能一家人擠在聯邦政府所提供的公共屋舍。

    其中,住在這些居住品質相當差的公共屋舍的人,都是非異元本星的外來者居多,原因不在於他們懶,而是當初他們的袓先就少了異元本星居民的在地優勢。

    在他們的袓先未撤退到異元本星前,異元本星的居民就已有屋、有地,但外星系人潮的大量湧進,卻出現土地不夠居住的情況,房價也瞬間水漲船高的飆到近乎天價。

    這種情形雖然經過二、三百年的物資變化,房子也不斷的汰舊換新,可天價依然還是天價,擁有自己的房子,根本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這樣的貧富差距,也是眾聯一直想扳倒聯邦的原因之一。

    雖然,眾聯不像聯邦一樣的強制徵兵,但在眾聯打出軍人為大的優渥條件下,有不少人為了貪圖這些從軍所附帶的條件,紛紛投入軍旅。

    就這樣,在眾聯有效的組織規劃下,世外星很快的繁榮起來,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國家。

    眾聯的轉變是龐大的,只因從頭開始的他們,一切都必須設立、自創,但反觀聯邦,在掌握原有的資源下,除了加強人民的向心力外,再來就是加強鞏固領導中心,其他方面就近乎沒有轉變的順勢而行。

    不過,聯邦也並非全然這般輕鬆,俞飛的突起,就讓他們傷透了腦筋。

    一直以來,俞飛雖是受到聯邦的重用,可兩者的關係卻是相當的薄弱。

    對俞飛來說,他的服從只是基於職守;對聯邦來說,他的決定卻可影響聯邦的運轉。

    原本,俞飛只是一個沒沒無聞的軍人,他的動態除了受到軍方管制外,其他一切都是自主的。

    而且,高層想除掉他這個人,根本是輕而易舉,不會動見觀瞻。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表面上他依然受到聯邦管制,但記者會後誰都相信,他只要透過媒體播送,說的話絕對比聯邦主席還有影響力,就連他的行蹤、動態,也成了媒體的注目焦點。

    這樣的情形,說聯邦沒有壓力是騙人的,所以為了更有效的掌控俞飛,聯邦不得不讓他父母「提早」回來,與他見面。

    當然,他們一家人的團圓,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更不用想在新訓中心進行了。

    可是依目前情形來講,最適合找俞飛談話或派差前往他地的,就只有林沖,所以也才會有現在的談話。

    只見,林沖坐在他的辨公椅上,對著不曉得為何被叫來此的俞飛道:「對於明天這些學員就要被下放到各單位,你有什麼感觸?」

    俞飛坦然答道:「對於其他聯隊的教官而言,感觸可能會深些,至於我們這幾個教官,可說是完全沒什麼感覺,畢竟三十七聯隊的學員,全都分屬到地面作業,除非是他們受不了壓力的自裁,要不然根本是毫無危險性可言。」

    「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對高層這樣的分配很不以為然?」林沖好奇問道。

    「是的!我認為人的性命都是寶貴的,不應該有權貴之分。」

    點了點頭,林沖切入正題的起身走向俞飛,並把飛行卡遞給他道:「今天叫你來的主要目的,是我在一早就接獲高層的指示,要你前去軍研院一趟,不過你的飛行卡剛剛才送來,所以才會拖到現在通知你。」

    在俞飛伸手接下飛行卡的同時,林沖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記得幫我問候他們!」

    俞飛哪知道林沖所指的「他們」,是指自己的父母親,在他認為,林沖所謂的他們,一定是指軍研院的人。

    雖然覺得林沖說話的神情有點怪,不過俞飛也不多作他想的直接問道:「現在去嗎?」

    「嗯!快去吧!」

    風和日麗,天空一片蔚藍。

    飛行機在艷陽的照射下,閃著銀亮的光芒。

    此時,俞飛所搭乘的個人飛行機,正緩緩降落在某都城的一座宇航艦〈捷輸航站〉。

    「欸?大隊長不是要我去軍研院嗎?怎麼會降在都城的宇航艦?」

    正當俞飛心裡升起疑問,打算透過腕儀器內的特殊晶片卡發出求救訊號時,卻赫然發現腕儀器已失去所屬功效。

    不但失去所有燈號,就連背景照片也成了一片如瀑布般的數字亂碼。

    瞬間,機內的氣氛凝結成霜。

    俞飛完全沒有思考的空間,飛行機已降落在宇航艦的一座平台上。

    圓型透明罩尚未掀啟,他就看見一群手持重武器的武裝士兵把槍口對著他,且個個面容冷峻得宛如礁巖。

    這樣的威嚇場面並沒有讓俞飛感到驚慄,他反倒是毫不畏懼的坐定在機位上,冷靜的分析著當下的情勢。

    看著這些身穿黃色軍服的的武裝士兵,俞飛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眾聯的人,只因聯邦士兵穿著的,除了特戰隊的紅衣外,其他通通是黑色;眾聯則在與聯邦分裂之後,就已制定黃色軍裝。

    以穿著顏色來分辨立場,是聯邦教育士兵的基本要點,為的就是避免一些狀況外的士兵傻傻的分不出敵我。

    仔細看著黃衣士兵手上所持的武器,曾受過特戰隊武器訓練的俞飛,很快的看出一個重點。

    這些士兵手上的武器,多半是只能影響他人行動力的神經麻醉性槍枝,只有少數士兵是拿致命性武器。

    對此,俞飛雖然不能完全肯定,但大略也猜出一個重點,那就是這些士兵的主要用意是在挾持他,而不是殺害他,手持重武器可能只是威嚇作用。

    不過若是他做出反抗,情況可能就會改變。

    儘管有此想法,俞飛還是在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絕不會甘心屈服,即便是付出龐大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機頂的圓型透明罩正緩緩上掀,開啟到定點後,俞飛面無表情、高舉雙手,步下飛行機。

    眼光冷冷的掃視了眾士兵一眼,俞飛道:「我的目地的不在此,不知各位『請』我來的用意為何?」

    就在俞飛說話的同時,士兵已分工合作的對俞飛進行押解、搜身的動作,而俞飛也識相的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直到進行搜身的士兵,確定俞飛身上完全沒有攜帶武器,才見一名從頭到尾都把雙手背負在後的上校指揮官走近,而且口氣傲然的對著搜身士兵道:「把他銬起來。」

    見士兵有了動作後,上校軍官才又開口對著俞飛道:「我們高層想跟你談談,還望你配合。」

    俞飛知道,雙手被銬上,等於是讓自己身手大打折扣。

    不過,他同樣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反抗的時候,所以對於銬上手的電子手銬,他只能以口頭作出抵抗道:「既然確定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了,那把我當作罪犯般的銬起來,又算什麼。」

    上校軍官聞言,不曉得這名上校軍官是想表現眾聯的友好態度,還是吃定俞飛沒有反抗的餘地,他竟出人意料的配合俞飛所言,轉而對著押解士兵道:「解開他的電子手銬。」

    對士兵指示完,這名上校軍官隨即不動聲色的對士兵打了個手勢。

    他手勢一出,除了有人解除俞飛手上的電子手銬外,還有人用槍指著俞飛的後腦勺。

    從片面記憶分析,俞飛知道現在抵在自己後腦勺的槍枝,並不具殺傷力,而是一般的麻醉性槍枝。

    按兵不動的瞄了後方一眼,俞飛轉而看著上校軍官問道:「你們會不會搞錯對象了?」

    上校軍官相當肯定的點了點頭道:「不會錯,就是你!你的長相這麼與眾不同,我們怎麼可能會捉錯人?」

    「我們並不相識吧?究竟……」

    「好了,想說什麼,留著待會見到主席時再說吧!」

    上校軍官打斷了俞飛的話,使了一個眼神後,隨即帶頭往通道方向走去。

    聯邦飛行系統監控室。

    一名少校監控官正悠閒的蹺著二郎腿,逐口喝著熱飲。

    這樣的畫面,與他前方半環式圍繞而坐的二、三十名監控員,那忙碌、認真盯著微電腦的工作態度比起來,簡直是極端的對比。

    此時,坐在監控官右前方第三座位的三號監控員,突然站起身來,一臉焦急的轉首對著監控官道:「長官,列屬新訓中心的第十三號飛行機,突然脫離設定航線。」

    少校監官不疾不徐的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並在嘴裡回味後,才沒好氣的喃喃自念道:「又是哪個菜鳥給我擺烏龍了?」

    往前方微電腦畫面看了一眼,他問道:「設定目的地為何?」問完,他又喝了一口。

    「SS級地標。」監控員回道。

    「噗」的一噴!監控官正要入喉的熱飲,天女散花似的噴灑了監控員一身,連杯子也摔落在地。

    只見監控官迅速站起身,面色驚慌的問道:「你有沒有將通訊接連至十三號飛行機,並進行詢問?」

    「試過。無法與之通訊。」

    「馬上以腕儀器通訊方式,通知十三號飛行機的駕駛。」

    監控官話一說完,監控員立即坐了下來,快速的在電子鍵盤上敲動著。

    過了十來秒的時間,監控員再次站起身來,對著他後方的監控官回報道:「長官,十三號飛行機駕駛的腕儀器訊號,已被切斷。」

    「目前去向為何?」

    「飛行中,尚無法掌握。」

    聞言,監控官大覺不妙的衝向緊急通報機。

    第一訓練廣場的一號教室內。

    這個時間,所有的特戰隊員正集中在這裡上著冗長、煩悶的戰略概論課。

    台上教得認真,台下聽得發悶!

    驀然,原本氣氛昏沉的教室內,明亮的照明設備突然無預警的轉為紅光。

    且擴音器也傳來「鈴─鈴─鈴」的急切鳴叫聲。

    鳴叫聲後,緊接著傳來人為命令,「特戰隊即刻前往特戰機!特戰隊即刻前往特戰機!」

    早在燈光變色之時,警覺性超強的所有特戰隊員,就全都已站起身來,所以在聽到命令下達後,他們完全沒有人理會一般教官驚赫的模樣,全數往外衝了出去。

    由於整個第一訓練廣場的擴音設備是連結的,因此這樣緊急傳來的命令,讓不少在其他教室上課的軍官們,禁不住好奇的探頭看向窗外,有的軍官甚至還與特戰隊員同一時間的衝出教室觀看……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16
第七章半途受困

    這日,已是聯邦與眾聯協定一個月內撤退的倒數第三天。

    同樣,聯邦的政策還是積極挽留人才;而眾聯方面,也依然保持要錢不要人的政策,四處以軟硬兼施手段尋求金主。

    雙方高層正把握期限內這最後時日,如火如荼的展開政策攻略。

    像是原本屬於聯邦體系的腕儀器,眾聯也在每個都城設立換置點,只要是投靠眾聯的人,都可到各個據點拿掉聯邦的晶片卡,更換上眾聯所屬的晶片卡。

    大略來講,就是腕儀器的外在硬體不變,換的只是內設監控軟體,也就是眾聯的人民由眾聯官方自行監控管理。

    至於民眾方面,有不在少數的人苦陷於兩難的抉擇。

    很多家庭的成員,都有眾聯與聯邦支持者交雜的情況,對於這些家庭來說,他們並無族群分裂之意,卻因政策而不得不做出選擇。

    當然,他們的家庭不會因此而分離,但選擇一方卻是勢在必行的。

    多數眾聯的支持者從聯邦退離後,都選擇世外星居住,只因唯獨世外星可不受妖獸威脅。

    所以世外星儼然成了另一個繁榮的異元本星。

    它的繁榮,是其來有自的。因為聯邦與眾聯的不和早已存在百來年,尤其是近年來傳言更甚,所以有不少投資者、財團、民眾懂得把目光放得長遠,老早就把公司、家庭……駐紮在世外星。

    就連支持聯邦的雲嘉集團也不例外,不過在湯佳生宣佈支持聯邦後,能轉移的除了人員與資金外,其他像是工廠等建築設備,已全數歸眾聯所有。

    儘管多數財團都紛紛退出眾聯,但其留下的大量建築物,卻也解決了世外星人口內移的居住問題,這樣的好處恐怕是眾聯當初始料未及的。

    雖然這些建築屋舍都是無條件徵收的,但對於欲居住的民眾,眾聯高層卻以買賣地產的方式賣給民眾;至於經濟條件較差的民眾,眾聯則另立租約條例將房舍出租。

    另外,若是民眾不願意購買房舍,又不願以承租方式繳交房租費用,也可以在指定地方每日工作三小時,以勞力代償房租。

    表面看來,眾聯對民眾似乎很苛刻,但與異元本星相較起來,這樣的條件算是相當人道的。

    只因在人口密集的異元本星,很多人根本是買不起也租不起房子,只能一家人擠在聯邦政府所提供的公共屋舍。

    其中,住在這些居住品質相當差的公共屋舍的人,都是非異元本星的外來者居多,原因不在於他們懶,而是當初他們的袓先就少了異元本星居民的在地優勢。

    在他們的袓先未撤退到異元本星前,異元本星的居民就已有屋、有地,但外星系人潮的大量湧進,卻出現土地不夠居住的情況,房價也瞬間水漲船高的飆到近乎天價。

    這種情形雖然經過二、三百年的物資變化,房子也不斷的汰舊換新,可天價依然還是天價,擁有自己的房子,根本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這樣的貧富差距,也是眾聯一直想扳倒聯邦的原因之一。

    雖然,眾聯不像聯邦一樣的強制徵兵,但在眾聯打出軍人為大的優渥條件下,有不少人為了貪圖這些從軍所附帶的條件,紛紛投入軍旅。

    就這樣,在眾聯有效的組織規劃下,世外星很快的繁榮起來,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國家。

    眾聯的轉變是龐大的,只因從頭開始的他們,一切都必須設立、自創,但反觀聯邦,在掌握原有的資源下,除了加強人民的向心力外,再來就是加強鞏固領導中心,其他方面就近乎沒有轉變的順勢而行。

    不過,聯邦也並非全然這般輕鬆,俞飛的突起,就讓他們傷透了腦筋。

    一直以來,俞飛雖是受到聯邦的重用,可兩者的關係卻是相當的薄弱。

    對俞飛來說,他的服從只是基於職守;對聯邦來說,他的決定卻可影響聯邦的運轉。

    原本,俞飛只是一個沒沒無聞的軍人,他的動態除了受到軍方管制外,其他一切都是自主的。

    而且,高層想除掉他這個人,根本是輕而易舉,不會動見觀瞻。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表面上他依然受到聯邦管制,但記者會後誰都相信,他只要透過媒體播送,說的話絕對比聯邦主席還有影響力,就連他的行蹤、動態,也成了媒體的注目焦點。

    這樣的情形,說聯邦沒有壓力是騙人的,所以為了更有效的掌控俞飛,聯邦不得不讓他父母「提早」回來,與他見面。

    當然,他們一家人的團圓,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更不用想在新訓中心進行了。

    可是依目前情形來講,最適合找俞飛談話或派差前往他地的,就只有林沖,所以也才會有現在的談話。

    只見,林沖坐在他的辨公椅上,對著不曉得為何被叫來此的俞飛道:「對於明天這些學員就要被下放到各單位,你有什麼感觸?」

    俞飛坦然答道:「對於其他聯隊的教官而言,感觸可能會深些,至於我們這幾個教官,可說是完全沒什麼感覺,畢竟三十七聯隊的學員,全都分屬到地面作業,除非是他們受不了壓力的自裁,要不然根本是毫無危險性可言。」

    「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對高層這樣的分配很不以為然?」林沖好奇問道。

    「是的!我認為人的性命都是寶貴的,不應該有權貴之分。」

    點了點頭,林沖切入正題的起身走向俞飛,並把飛行卡遞給他道:「今天叫你來的主要目的,是我在一早就接獲高層的指示,要你前去軍研院一趟,不過你的飛行卡剛剛才送來,所以才會拖到現在通知你。」

    在俞飛伸手接下飛行卡的同時,林沖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記得幫我問候他們!」

    俞飛哪知道林沖所指的「他們」,是指自己的父母親,在他認為,林沖所謂的他們,一定是指軍研院的人。

    雖然覺得林沖說話的神情有點怪,不過俞飛也不多作他想的直接問道:「現在去嗎?」

    「嗯!快去吧!」

    風和日麗,天空一片蔚藍。

    飛行機在艷陽的照射下,閃著銀亮的光芒。

    此時,俞飛所搭乘的個人飛行機,正緩緩降落在某都城的一座宇航艦〈捷輸航站〉。

    「欸?大隊長不是要我去軍研院嗎?怎麼會降在都城的宇航艦?」

    正當俞飛心裡升起疑問,打算透過腕儀器內的特殊晶片卡發出求救訊號時,卻赫然發現腕儀器已失去所屬功效。

    不但失去所有燈號,就連背景照片也成了一片如瀑布般的數字亂碼。

    瞬間,機內的氣氛凝結成霜。

    俞飛完全沒有思考的空間,飛行機已降落在宇航艦的一座平台上。

    圓型透明罩尚未掀啟,他就看見一群手持重武器的武裝士兵把槍口對著他,且個個面容冷峻得宛如礁巖。

    這樣的威嚇場面並沒有讓俞飛感到驚慄,他反倒是毫不畏懼的坐定在機位上,冷靜的分析著當下的情勢。

    看著這些身穿黃色軍服的的武裝士兵,俞飛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眾聯的人,只因聯邦士兵穿著的,除了特戰隊的紅衣外,其他通通是黑色;眾聯則在與聯邦分裂之後,就已制定黃色軍裝。

    以穿著顏色來分辨立場,是聯邦教育士兵的基本要點,為的就是避免一些狀況外的士兵傻傻的分不出敵我。

    仔細看著黃衣士兵手上所持的武器,曾受過特戰隊武器訓練的俞飛,很快的看出一個重點。

    這些士兵手上的武器,多半是只能影響他人行動力的神經麻醉性槍枝,只有少數士兵是拿致命性武器。

    對此,俞飛雖然不能完全肯定,但大略也猜出一個重點,那就是這些士兵的主要用意是在挾持他,而不是殺害他,手持重武器可能只是威嚇作用。

    不過若是他做出反抗,情況可能就會改變。

    儘管有此想法,俞飛還是在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絕不會甘心屈服,即便是付出龐大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機頂的圓型透明罩正緩緩上掀,開啟到定點後,俞飛面無表情、高舉雙手,步下飛行機。

    眼光冷冷的掃視了眾士兵一眼,俞飛道:「我的目地的不在此,不知各位『請』我來的用意為何?」

    就在俞飛說話的同時,士兵已分工合作的對俞飛進行押解、搜身的動作,而俞飛也識相的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直到進行搜身的士兵,確定俞飛身上完全沒有攜帶武器,才見一名從頭到尾都把雙手背負在後的上校指揮官走近,而且口氣傲然的對著搜身士兵道:「把他銬起來。」

    見士兵有了動作後,上校軍官才又開口對著俞飛道:「我們高層想跟你談談,還望你配合。」

    俞飛知道,雙手被銬上,等於是讓自己身手大打折扣。

    不過,他同樣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反抗的時候,所以對於銬上手的電子手銬,他只能以口頭作出抵抗道:「既然確定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了,那把我當作罪犯般的銬起來,又算什麼。」

    上校軍官聞言,不曉得這名上校軍官是想表現眾聯的友好態度,還是吃定俞飛沒有反抗的餘地,他竟出人意料的配合俞飛所言,轉而對著押解士兵道:「解開他的電子手銬。」

    對士兵指示完,這名上校軍官隨即不動聲色的對士兵打了個手勢。

    他手勢一出,除了有人解除俞飛手上的電子手銬外,還有人用槍指著俞飛的後腦勺。

    從片面記憶分析,俞飛知道現在抵在自己後腦勺的槍枝,並不具殺傷力,而是一般的麻醉性槍枝。

    按兵不動的瞄了後方一眼,俞飛轉而看著上校軍官問道:「你們會不會搞錯對象了?」

    上校軍官相當肯定的點了點頭道:「不會錯,就是你!你的長相這麼與眾不同,我們怎麼可能會捉錯人?」

    「我們並不相識吧?究竟……」

    「好了,想說什麼,留著待會見到主席時再說吧!」

    上校軍官打斷了俞飛的話,使了一個眼神後,隨即帶頭往通道方向走去。

    聯邦飛行系統監控室。

    一名少校監控官正悠閒的蹺著二郎腿,逐口喝著熱飲。

    這樣的畫面,與他前方半環式圍繞而坐的二、三十名監控員,那忙碌、認真盯著微電腦的工作態度比起來,簡直是極端的對比。

    此時,坐在監控官右前方第三座位的三號監控員,突然站起身來,一臉焦急的轉首對著監控官道:「長官,列屬新訓中心的第十三號飛行機,突然脫離設定航線。」

    少校監官不疾不徐的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並在嘴裡回味後,才沒好氣的喃喃自念道:「又是哪個菜鳥給我擺烏龍了?」

    往前方微電腦畫面看了一眼,他問道:「設定目的地為何?」問完,他又喝了一口。

    「SS級地標。」監控員回道。

    「噗」的一噴!監控官正要入喉的熱飲,天女散花似的噴灑了監控員一身,連杯子也摔落在地。

    只見監控官迅速站起身,面色驚慌的問道:「你有沒有將通訊接連至十三號飛行機,並進行詢問?」

    「試過。無法與之通訊。」

    「馬上以腕儀器通訊方式,通知十三號飛行機的駕駛。」

    監控官話一說完,監控員立即坐了下來,快速的在電子鍵盤上敲動著。

    過了十來秒的時間,監控員再次站起身來,對著他後方的監控官回報道:「長官,十三號飛行機駕駛的腕儀器訊號,已被切斷。」

    「目前去向為何?」

    「飛行中,尚無法掌握。」

    聞言,監控官大覺不妙的衝向緊急通報機。

    第一訓練廣場的一號教室內。

    這個時間,所有的特戰隊員正集中在這裡上著冗長、煩悶的戰略概論課。

    台上教得認真,台下聽得發悶!

    驀然,原本氣氛昏沉的教室內,明亮的照明設備突然無預警的轉為紅光。

    且擴音器也傳來「鈴─鈴─鈴」的急切鳴叫聲。

    鳴叫聲後,緊接著傳來人為命令,「特戰隊即刻前往特戰機!特戰隊即刻前往特戰機!」

    早在燈光變色之時,警覺性超強的所有特戰隊員,就全都已站起身來,所以在聽到命令下達後,他們完全沒有人理會一般教官驚赫的模樣,全數往外衝了出去。

    由於整個第一訓練廣場的擴音設備是連結的,因此這樣緊急傳來的命令,讓不少在其他教室上課的軍官們,禁不住好奇的探頭看向窗外,有的軍官甚至還與特戰隊員同一時間的衝出教室觀看……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17
第八章英雄戰役

    一群身穿黃衣的重裝士兵,氣勢威懾的包圍警戒著俞飛而行。

    走出通道口後,俞飛看著電子指標牌上的標示,知道自己目前所在位置是「新景都城」的一樓通道口。

    有了明確的地標,再加上他發現前面帶頭的軍官,似乎朝著航空器的通道口前進,俞飛有一種「現在不逃,更待何時」的念頭。

    畢竟搭乘航空器一定是離開異元本星,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將會被帶往哪裡,目的又是為何的情形下,俞飛認為一旦離開了異元本星,自己恐怕沒有機會再回來,所以毅然決然的準備脫逃。

    不動聲色的稍微觀察了周圍的情況,他腳步一個踉蹌的側彎著身軀,左、右手同時間幻出與身高同比例的透明盾牌,保護身軀,腳上一個竄步快速往宇航艦外跑去。

    表面上,看俞飛左、右手一前一後的持著盾牌護身,似乎會很笨重吃力,可實際上,以精神力幻化出來的攻擊武器,都是有質無量,所以並不會造成逃亡上的負擔。

    由於俞飛的脫逃實在來得突然,所以等黃衣士兵們反應過來時,俞飛已脫離士兵們二、三步的距離。

    剎那間,不管是有殺傷力還是無殺傷力的攻擊武器,即刻發出各種顏色光束擊射而出。

    「嗤─嗤─嗤─」

    一連串擊發的光束,全數擊中在俞飛幻出的透明盾牌上,間接引發出了一道道的觸擊聲響。

    近乎瞬間的,上校軍官在兩種聲響響起的同時,揚聲大喝道:「殺傷力武器不要開,要活口。」

    俞飛幻出的長型盾牌不時傳來碰擊聲,當然,他逃竄的腳步也未曾停歇。

    不曉得是俞飛運氣夠好,還是眾聯的挾持計劃不夠完善,他脫離手拿武器的黃衣士兵後,沿路上竟未碰到任何的武裝士兵。

    更誇張的是,有些士兵在看見俞飛後,為避免遭流彈擊中,竟找起掩蔽的跟著他的逃亡路線奔竄。

    看見這種情形,上校軍官不斷高喊著:「活抓紅衣人,連升三級!活抓紅衣人……」

    當然,有人貪生怕死,就有人酷愛名利。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在上校軍官不斷高喊下,有越來越多的士兵,徒手加入了這場追捕行動。

    甚至,有許多民眾也加入追捕行列,只因這些人的直覺反應就是,聯邦的人竟明目張膽欺壓到他們的地盤上。

    一時間,怒罵喊打聲四起,不過真正加入追捕的民眾卻是少數。

    大部分的人都是怕無辜遭受波及,便就近以地物做為掩蔽。

    在腹背皆受敵的情況下,俞飛拿著盾牌的左手背負在腰後,整個人就像打橄欖球似不停往前跑,見人就閃,閃不過的,就用拿盾牌護著前身的右手揮舞、推擠。

    被他衝擊倒地的士兵,加上中途加入追拿俞飛的民眾,等於是順勢成了阻礙,阻下後方遙追的武裝士兵的視線及追捕行動。

    上校軍官眼看著這些沒拿武器的士兵與民眾們越幫越忙,且俞飛距離宇航艦的正門出口越來越近的情況下,不禁再次高聲吶喊道:「沒拿武器的人,快去堵住宇航艦正門口,絕不能讓他逃脫出去。」

    上校軍官之所以有絕不能讓俞飛脫逃的話語,乃是因為眾聯高層挾持他的目的,在於威脅、報復雲嘉集團。

    只要順利挾持俞飛,不管能否說服他轉向支持眾聯,眾聯都可利用他的存活來進行條件性交換。

    聞言,俞飛心中一凜,瞬間把右手的盾牌轉化為光劍。

    由於光劍是以精神力化出,所以不具一般刀刃應有的鋒利。

    簡單來說,俞飛手中的光劍就跟他所幻化出來的各種槍型武器一樣,雖是有形、有質、無量,不過真正具有龐大殺傷力的,卻只有俞飛發射出來的精神力。

    儘管如此,但被這有形、有質的光劍擊中,也會有像是被木棍所敲擊般,不斷碎裂。

    而情況這樣危急,俞飛卻還不發出精神力攻擊是因為,他知道能射出的精神力有限,只得選擇這樣的方式來做防衛,以防精神力大量耗損。

    遠遠看去,俞飛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利刃般,感官力超強、動作迅捷的他,凡走過必留下悶哼哀嚎聲。

    就這樣,以寡擊眾的他,不知揮舞著右手的光劍多少回合,左手負靠在後腰所持的盾牌不知被擊中多少次,但他還是氣勢強悍的朝正門方向前進。

    圍堵在正門的士兵越來越多,造成不斷湧前、倒後的混亂畫面……

    新景都城有一著名景點,名為「新景廣場」。

    新景廣場位於新景都城最大宇航艦的正門外圍,乃是新景都城的城中心。

    之所以稱為景點,是因為它有一座遠近馳名的豪華噴水池。

    這座以直徑三十公尺大的圓環,環護著的立體三角梯型噴水池,每一層階,都設有數千個噴水孔,隨著水壓、燈光和音樂的變化,噴水孔會噴出不同花式的水柱。

    水柱透過燈光照射的舞動模樣,宛如女子婀娜的舞姿,令人忍不住想停下腳步多看幾眼。

    此時,廣場周圍人潮川流不息,喧嘩聲夾雜著水池內淅瀝嘩啦的水流聲,好不熱鬧。

    不過仔細看的話,這些散落在廣場上的民眾,目光都一致透過宇航艦的落地玻璃,看向宇航艦內。

    只見,無數的民眾、黃衣士兵正針對一名紅衣男子或追或堵。

    而紅衣男子看似無比神勇的以一人之力反擊著眾人。

    原本這些民眾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紛紛好奇的往宇航艦門口湊過去。

    在聽及宇航艦內不停傳來男子高亢的吶喊聲後,現場民眾才知道,原來這些士兵是在追捕來自聯邦的特戰隊員。

    漸漸的,紅衣男子與攻堵人群,已從宇航艦正門口混亂的蜂擁而出。

    儘管沿路追喊著俞飛的上校軍官,已是聲嘶力竭,但他仍然善盡職守的不停大喊著:「捉下紅衣人者,獎賞一千萬聯幣,陞官三級!捉下紅衣人……」

    所有民眾一聽到如此優沃的條件,再加上依現場情勢看來,這名特戰隊員根本像過街老鼠一樣,不可能安然逃脫,所以都全數投入了捉拿的行列。

    原本俞飛脫逃的用意,是想說逃出宇航艦後,士兵會因顧及民眾安危而不敢貿然做出武器攻擊行為,他就可利用外界開放的空間適時找一處躲藏,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不料,該名上校軍官竟會開出懸賞條件,利誘軍民聯手圍捕他,導致他現在好不容易突破重圍逃出宇航艦,情勢卻變得更加危急。

    雖然,他超強的精神感官可率先一步掌握對方舉動,不過面對眾多人的包圍之勢,他想要完全躲過,根本是不可能,所以只能選擇性的讓一些較無傷害的拳腳臨身。

    此刻,他真的感覺好痛、好累!

    但他知道自己絕對停不得,就算再痛再累,也得繼續撐下去,不單只為了特戰隊「只有戰死、沒有降服」的信念,也為了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俞飛已被人群層層包圍,活動空間越來越小,其畫面與一旁廣場上的三角梯型噴水池相互輝映著。

    眼前的俞飛除非是插上翅膀,否則根本無法逃離。

    就在他與圍堵人群持續動手的同時,沿路不停吶喊的那名上校軍官,正站在宇航艦門口,以軍方專用的耳掛式耳機通話。

    他的通話持續將近三分多鐘,結束通話後,耳掛式耳機化成一道黃色光束,被收回他的腕儀器內。

    然後他轉身對著後方一字排開的重裝士兵道:「重炮攻擊,格殺!」

    重裝士兵聽到命令後,開始有了動作,上前逐一將靠近宇航艦這側的群眾排開。

    在武裝士兵的激烈動作下,很快的在群圍的軍民中開出一個通口,而這個通口正是俞飛突圍的後方。

    在重裝士兵進行人群激烈疏導的同時,三名體形壯碩的士兵,早已扛著粗如大腿般的能量炮,蹲在上校軍官前方等待。

    通口才一開,扛著光能炮的三名重裝士兵,已瞬間透過光能炮上的小型紅外線螢幕鎖定俞飛的身影,並由正中央的那位士兵開出了第一炮。

    「嗤呼……」

    分貝極高的一聲重低音呼嘯而出。

    一道如拳頭般大小的白色光束,飛快竄往俞飛的後背。

    「轟」的一聲巨響!俞飛的身軀撲飛了出去,原本護在身後的盾牌也消失不見,背上更明顯可見焦黑一片。

    本來依他超高的精神感官力是可以躲過這一炮的,可由於活動範圍有限,再加上體力與精神力的大量流失,他只能硬生生的承受這一擊。

    光能炮就跟光能槍一樣,能量來自於使用者的體力,所以當這一炮發射而出時,持炮的士兵已因體力耗損嚴重,癱倒在地,且神情萎縮。

    發射者與受擊者雙面倒的情況,讓場面看起來相當和諧。

    唯一看來較不搭軋的,是場邊原本圍擊俞飛的軍民,在光能炮發射過後也聞聲四散而開,有些圍觀的婦人還嚇得當場哭了出來。

    正當俞飛艱難的站起身來時,隱約聽見場邊傳來一句:「二炮……開!」

    幾乎是與光能炮的「嗤呼」聲同時的,俞飛用盡全身力量的轉身高喊一聲:「把小孩帶開」,並再次在左手幻出盾牌,以正面迎擊急竄而來的光束。

    其實,並不是俞飛無力閃躲,而是他若躲過這一炮,恐怕會造成他身後花園邊那群正在嬉戲的孩童喪命。

    俞飛這次以正面防守,不過幾乎與轟聲巨響同時的,是他的身軀再次飛了出去,和前一炮撲飛而倒不同的是,他這次是後飛倒地。

    倒地的俞飛額頭直冒冷汗,身體不聽使喚的狂抖不停,就連呼吸也覺得吃力,如果不是有著特戰隊員身份,他可能會因禁不住巨痛而大聲哀叫。

    此時,俞飛的視線雖已感到有些模糊,可是特戰隊的尊嚴讓他強忍著痛楚,使勁站了起來。

    但光能炮的巨大破壞力,讓他上半身前前後後找不到一寸完整之膚,就連五臟內腑也受到衝擊,他撫著胸口咳了幾聲,一絲溫熱的鮮血沿著嘴角流了下來。

    見俞飛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拿著光能炮的第三名士兵,還未得到上校軍官的示意,已見機不可失的開出了第三炮。

    「嗤呼……」

    「快跑啊!」

    「趴下來!」

    「危險!」

    「……」

    稍早之前,還為了獎賞金而對俞飛打打踹踹的群眾中,竟有人忍不住出言警示他,看來,他們是被俞飛方才不顧自身安危,替那些孩童擋下一炮而感動。

    對這些人來講,俞飛的英勇是絕對值得尊敬的,哪怕他們的立場是對立的,這些人也不願見他在罔顧人命的己方士兵手上丟掉性命。

    俞飛雖是明白知道、也看見了第三炮朝他射擊而來,甚至他也聽到一旁民眾要他閃躲的聲音,可是在無法確認那群小孩是否被安然帶走的情形下,他還是左右兩手同時幻出盾牌,雙盾合一的硬生生擋下這第三炮。

    「轟!」的一聲。

    兩層盾牌的護衛下,讓俞飛的身軀只是往後拖離了幾步,毫髮未損,不過幻化出來的盾牌,還是受不了衝擊的消失了。

    崇勇心態,人人都有!

    在看見俞飛安然抵下第三炮後,一時間,民眾的歡呼聲四起。

    「好耶!」

    「真是神勇!」

    「你是打不倒的勇士!」

    「……」

    仔細看的話,除了民眾的歡呼聲外,他們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佩服和崇敬,就連那名上校軍官也不例外,只不過他的眼神一閃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命令,「殺此人者,連升三級,獎賞兩千萬聯幣!」

    他話一說完,分散在他周圍的武裝士兵,不管手上拿的是致命還是不致命武器,全都瞄準俞飛發射。

    剎那間,各種武器的炮火再次集中在俞飛身上,不過,卻被俞飛幻出的盾牌給巧妙抵擋,完全無法傷害到他。

    但這時的俞飛完全是有苦自己知,在大量透支精神力的情形下,他腦袋已開始呈現昏沉的現象。

    而這些武裝士兵在少了前方人員的阻擋下,竟開始分散開來對他猛烈攻擊。

    既然逃不了,俞飛也不再有所保留!

    他手中幻出一把光能槍,朝著上校軍官開了一槍。

    「嗤─」

    上校軍官兩眉間血肉模糊的癱倒在地。

    俞飛也趁著軍官之死的混亂場面,快步竄向離他最近的武裝士兵。

    「嗤嗤嗤……嗤嗤嗤……」士兵見俞飛竄向自己,害怕的猛扣扳機。

    當然,所有的致命光束都被盾牌所擋,甚至士兵手中的武器還被俞飛再次幻出的光劍給劈落了地,連身軀也被踹飛了出去。

    俞飛撿起地上的「光束槍」,用盡全身力氣,猛然一擺架放在盾牌上,藉由盾牌支撐起十五公斤重的光束槍,以便他透過透明盾牌毫無拘束的開槍。

    光束槍,長約八十公分,外觀呈圓柱流線型,槍腹有握把,雖然殺傷力與輕巧的光能槍同列,但使用者卻不會耗損體力,不過因其重量及長度不是一手所能提起,而且只能發射百來發,就得進行能源填充。

    就在俞飛掌握光束槍的同時,整個情勢瞬間逆轉。

    只見俞飛在光束槍與盾牌的配合下,一些手拿致命武器的士兵,紛紛額頭中槍倒地,其槍法可謂神准到不行。

    有計劃的解決完手拿致命武器的士兵,俞飛毫不心軟的朝著那些手拿麻醉性武器的士兵射擊。

    可上天似乎不要俞飛如此好殺,就在他又射了三、四發後,光束槍已沒有了能源,而他也毫不猶豫的將失去效用的光束槍甩落。

    上天根本是有意考驗他生命的強韌性,許多分散在四周的士兵見機不可失,馬上又回頭對俞飛發起圍攻之勢。

    值得欣慰的是,這次並沒有民眾加入。

    面對再次陷入被包圍的窘境,俞飛就像不要命似的,連護身盾牌也不要的雙手握著幻出的光劍,不斷對著朝他湧上來的士兵猛劈。

    就在俞飛近乎精疲力盡的時候,空中傳來一陣陣機體氣流聲。

    他聞聲精神大振,因為這是他所熟悉的聲音,除了特戰隊的光音戰機外,再也沒有任何飛行機可以發出如此高亢的氣流聲。

    知道同僚前來救援了,俞飛運起全身意志,揮劈的雙手更是奮力。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他聽見氣流聲的倏忽間,為數四、五十架的紅色光音戰機,已在新景廣場上徘徊。

    而光音戰機後方則來了一艘特戰隊特有的巨大攻擊機。

    不過就在光音戰機與特戰機到來的同時,原本靜藏在宇航艦上的各種大型光束炮、導彈已然延伸而出。

    這時,不管是圍觀的民眾,還是急欲拿下俞飛來邀功的士兵,全都像熱鍋上的螞蟻般,迅速逃離現場。

    現場只留下焦黑身軀滿是血跡的俞飛,和一些被光劍打得頭破血流,也不知是死是活的士兵。

    特戰攻擊機就像完全無視於宇航艦武器外露的威脅,自顧自的緩緩接近地面,並見機腹開出一道缺口,發出巨大引流光束將俞飛吸了上去。

    不過這時的俞飛卻已生命垂危,只因有士兵在場面混亂時,撿起已喪命武裝士兵的光束槍偷襲他。

    特戰攻擊機在拯救俞飛時,光音戰機也不停穿梭徘徊在其上空周圍。

    直到俞飛整個人完全被吸入機內後,特戰攻擊機和光音戰機,才交叉掩護的進行撤退。

    其實,兩方之所以會如此和平落幕,全歸功於媒體的實況轉播!

    說來實在湊巧,那時,有家媒體正在各大都城進行人潮撤退的轉播,而新景廣場就是其中之一。

    而這個連線轉播,是俞飛未從宇航艦突圍而出之前就開始的,所以當俞飛突圍而出時,無意間就成了這家媒體鏡頭下的焦點。

    原本轉播的媒體只有一家,而且還是剛開台不久的電子媒體,可獨家畫面一播出後,不少有名氣的媒體與之進行交涉,在得到這家媒體的同意後,他們才取得畫面分享,紛紛進行轉播並各自揣述。

    其播報的火紅程度,絕對比俞飛在新訓中心前所開的記者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甚至連戲劇台、歌唱台也都插播其畫面。

    媒體播報的火熱,觀眾也看得熱血沸騰,更誇張的是,有些女性主播在看見俞飛受到光束炮攻擊時,情緒失控的尖叫、哀慟落淚。

    而男性主播雖然客觀些,但還是免不了情緒激動的罵出髒話,以示不滿眾聯的罔顧人命。

    藉由畫面的直播,幾乎所有知道此事件的人都認為,眾聯與聯邦會因此而展開一場戰役,也都在等著看究竟哪一方會先違背協定的開出第一槍。

    可是看到特戰攻擊機和光音戰機退離後,武裝的宇航艦也未做出攻擊,所有人民雖然感到意外,卻也樂見其成。

    實際上,聯邦出動特戰隊的用意,只是單純的想拯救俞飛,所以只要眾聯不做出攻擊,他們也不會回擊。

    而眾聯之所以武裝而沒有攻擊,除了是媒體壓力、自知理虧外,最主要是物資的運補、宇航艦的撤退還未完成,武器與可戰鬥人員大都已在世外星駐紮,現在開戰,等於是把留在異元本星的一切,拱手讓給了聯邦。

    但礙於聯邦都已經派兵飛到宇航艦頭頂上了,不做做樣子的武裝戒備,恐怕會讓人民徹底失去信心、士氣大減。

    只是眾聯恐怕沒有想到,他們的凶殘和不尊重人權,已讓一些原本還苦陷於立場難以抉擇的民眾,在看見播報畫面後,不再猶豫的決定投靠聯邦,這樣的情勢完全是眾聯始料未及的。

    特戰隊的編屬,不含軍官雖只有五十名隊員,可是其背後的後勤支援陣容卻相當龐大。

    別的不說,單是特戰攻擊機內,就有數百名的工作軍、士官,有負責監控、儀器操作、維修、駕駛、醫療……等人員。

    這些人雖沒有穿著特戰隊的紅色衣裳,可是他們的雙手手臂上都別有紅色臂環,上頭還印有白色骷髏頭標誌,對於他們來說,這已是莫大的榮耀。

    此時,剛解除一級戰備的特戰機內,氣氛還是非常凝重。

    在俞飛被光束吸進機艙後,一群醫官隨即將他移往機內的緊急救護室,不過就在移送的過程中,他們各個都是眉頭深鎖。

    只因特戰機內有設即時視訊網,所以方才媒體所報導的消息,機上人員也都透過視訊而有所掌握。

    每個人所看到的畫面雖是一樣,但卻依職責的不同,分析不同的事,像醫官們就是監控俞飛的身體狀況。

    所以當俞飛一進入機內後,醫官們隨即針對在畫面上所看到的傷勢,進行診療。

    原本他們判斷俞飛情況還蠻樂觀的,誰知道實際看到後,他的傷勢竟會是這麼的嚴重。

    光是外表的大面積灼傷不說,後背腹腰部位的槍傷就足以要了俞飛的命。

    「血壓降低、心跳減慢。」

    「強心針,快!」

    「止血劑!」

    「呼吸……」

    在醫官們的極力搶救聲中,突見一名醫官對著一旁默默關切的林沖道:「大隊長,俞中尉的內出血非常嚴重,由於他的血型非常特殊,再加上機內的氣壓不適合動刀,目前只能暫時以止血劑進行止血,建議即刻送往科技都醫療院。」

    「無論如何都得讓他的生命跡象維持下去!」說完,林沖拿起通訊機道:「所有光音戰機聽令,即刻前往科技都醫療院進行戰機降落疏導,重複一次,即刻前往……」

    科技都醫療院大門前。

    特戰機在光音戰機的前導下,火速到達了科技都醫療院的上空。

    為數二十多架的光音戰機,先行在醫療院門口左、右兩列排開後,特戰機才降落在正中央,其餘的光音戰機,則是停留在醫療院上空進行戒護。

    在特戰機到達後,醫療院的上空可是熱鬧得很,除了進行空戒的光音戰機外,還有其他聞風而來的媒體轉播機。

    不過這些轉播機可不能靠得太近,只要超過安全範圍,光音戰機就會前去進行驅離,直到他們退到安全界線外為止。

    上空中場面熱鬧,地面上可也不平靜。

    停列在醫療院兩側的光音戰機內之人員,也全都下機分左、右兩側站立,圍成了堅固的防衛陣容。

    軍方與媒體的大陣仗引來更多好奇聚集的民眾,每個人都想爭看剛才畫面中那位勇士傷得有多重,是否存活。

    但儘管所有的媒體記者和趕來關切的民眾,都想擠到最前線觀看,不過卻無法突破特戰隊所做出的封鎖線。

    在特戰機降落的同時間,早就接獲通知的俞英傑已率領龐大的醫療團隊,站在門口等候,他的身旁則是站著頭戴紅色耳掛式耳機的羅鴻與朱立中。

    一見到特戰機機側的門開啟後,羅鴻與朱立中隨即引導俞英傑走進機艙。

    沒多久,就看見醫官和俞英傑的醫療團隊推著俞飛以及醫療器材,急步趕往醫療院內,他們的臉色同樣相當凝重。

    有常識的人,只要看見俞飛身上置滿儀器,胸腹間還放了一台不停急救的心肺復甦儀,就知道他的情況何等嚴重了。

    瘋了!簡直就是瘋了!

    當俞飛被推出的那一剎那,全場一片騷動,其場面簡直比國際巨星現身還轟動失控。

    所有記者和民眾瘋狂的往前推擠,場面亂成一團,連特戰隊所堅守的人牆封鎖線都給突破了。

    特戰隊員不斷吶喊著:「請自重!各位請自重!」

    「後退!」

    「前面有婦女被推倒了,不要再擠了!」

    「……」

    眼看場面已無法控制,林衝下令在上空徘徊的一、二號光音戰機,輪番進行向下俯衝。

    命令才一出,透過耳掛式耳機接收到的羅鴻,隨即對著所有醫護人員道:「護住傷者、儀器,戰機即將俯衝。」

    羅鴻的話才說完,已見兩架光音戰機一左一右的向下俯衝。

    「呼」的一聲氣流沖激,光音戰機分兩側,從紊亂的人群頭頂低空迴旋輕掠,其飛行術之精湛,完全未傷及無辜。

    不過氣流的激盪已發揮了效用,一時間塵土飛揚、嗆咳聲大作,原本不停往前推擠的民眾和記者,也都東倒西歪的站不住腳。

    由於封鎖線內的氣流激盪較為微小,所以羅鴻、朱立中以及所有醫護人員就利用這個閒雜人無法干擾的機會,加快對俞飛的推行速度,進入醫療院內。

    而後,地面上所有特戰隊員立即展開全面戒護,堵住了科技都醫療院的大門口。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17
第九章死而復生

    無數激光劃破海王星系。

    繽紛的激光下,代表的卻是毀滅性的美麗。

    就在眾聯與聯邦協定撤離的到期隔日,兩方已迫不及待的將宇航艦升空,展開了戰爭的序幕。

    兩方為數不少的龐大宇航主艦夾著數萬艘航空器,開啟了慘烈一役。

    各式大小的激光光束、導彈,狂暴的吞噬著海王星系各式的飛行艦,也爆起了陣陣如煙火般的絢麗……

    俞英傑面容憔悴的,呆望著整個人浸泡在細胞修護艙儀內的俞飛。

    二十八天了。

    在俞飛送進醫療院的那一刻,不管是脈搏、心跳、腦波反應、新陳代謝內視圖……全部都是呈負反應,也就是所謂的死亡。

    好不容易在醫護人員馬拉松式的奮力搶救下,俞飛終於恢復了生命跡象,可是其脈動還是相當微弱,而且腦波也始終毫無波動,醫學上稱之為腦死。

    醫學上,腦死後又甦醒過來的例子並不是沒有。

    但按照聯邦的規定,只要被醫療院三名以上的醫師診判為腦死,並開出診斷證明,十五天後,就必須處以安樂死,以解除家屬的精神、金錢負擔。

    這樣的規定表面上看來相當不人道,但實際上卻有漏洞可尋。

    只因醫生並不會主動開出診斷證明,除非是家屬開口要求,所以實際上,被聯邦處以安樂死的病患並不多,其比率幾乎不到腦病患的百分之一。

    數日來,一直等待奇跡出現的俞英傑,心中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該不該讓俞飛安樂死?

    站在醫生的專業立場,他們給了俞飛最精密的治療,卻始終無法恢復其腦波反應,等了這麼多天,就算真的醒了過來,腦力也不能恢復以往那般活躍。

    畢竟,人的腦部主掌了身體一切的功能運作。

    對俞飛而言,腦力智商是他唯一的驕傲,若是他醒來後,發現自己驕傲的一切都化為烏有,那他是否承受得了這個打擊?

    而且,社會上也有了不少聲浪,人民都希望能讓俞飛光榮的走,因為俞飛勇猛無懼的英姿已深植人心,沒有人願意看到他無意識的躺在病榻上,孱弱的度過一生。

    一想到心中一向活蹦亂跳的侄子,如今卻是這般模樣,俞英傑不由悲從中來。

    「小飛,我該為你結束性命,讓你最美好的形象永遠留在眾人心中嗎?」俞英傑低聲哀訴道。

    對他的問話,躺在細胞修護艙儀中的俞飛,當然是無法回應的。

    就在這時,隔離室的門板「唰」一聲往兩旁開啟。

    俞英傑側頭一看,原來是江斯曼又來探望俞飛的情況了。

    只見,江斯曼一進來後,先是觀望了透明圓形玻璃桶內的俞飛將近一分多鐘後,才轉而看向枯坐在一旁的俞英傑。

    「俞先生,俞中尉的情況可有進展?」江斯曼眉頭緊蹙的問道。

    俞英傑不發一語的緩緩搖著頭。

    「俞中尉一定會醒過來的,我有這個信心。」

    「信心?嘖!」俞英傑不屑的回予冷笑道:「這是你第幾次來看小飛了,你看他有任何一點進展嗎?」

    「我相信俞中尉……」

    江斯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俞英傑沒好氣的給打叉道:「不要再叫他俞中尉了,他這個中尉所換來的代價何其大,你看看他……」

    他情緒幾近失控的指著俞飛。

    江斯曼完全不介意俞英傑的咆哮,只因立場若是互換,他的反應可能更激烈。

    其實,江斯曼最近之所以以「軍方發言人」身份,這麼頻繁的來探望俞飛,主要是他在數日前聽俞英傑提到考慮讓俞飛安樂死一事。

    對此,他雖然沒有即時做出回應,但回到軍研院後,他趕緊向一個月前回歸軍研院,準備與俞飛見面的俞英豪夫婦倆傳達。

    不料他們夫妻倆聽到後,竟毫不反對的認同俞英傑的想法,他們的理由是,兒子若是能提早脫離這種痛苦,何嘗不是件幸福的事。

    就連江斯曼將這件事呈報高層,高層也允諾讓他們與俞英傑聯繫,可是俞英豪夫妻倆卻始終不肯點頭答應。

    只因他們認為自己的突然出現,會破壞了俞家人原本平靜的生活,甚至還會讓俞英傑因此而覺得他沒有把俞飛照顧好,愧對他們,所以說什麼也不肯答應。

    他們的堅持讓江斯曼相當無奈,畢竟在他的眼中,俞飛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勤跑醫療院,為的就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改變俞英傑的決心,並期望在俞飛身上看到奇跡。

    望著俞英傑悲憤的臉龐,江斯曼語重心長道:「我知道這幾天來,你一直苦陷於是否讓俞中尉安樂死的兩難,雖然我沒有立場表達自己的意見,但我衷心希望你能給俞中尉一個機會,也算是給你們俞家唯一血脈一個機會,好嗎?」

    說到這裡,眼看俞英傑的激動情緒稍有緩和,江斯曼又道:「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有一天,俞中尉的父母回來了,問起俞中尉的事,你該如何向他們交代?」

    聽到這番話,俞英傑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歇斯底里似的狂嘯道:「不要再騙我了,我早就找人探聽過了,我大哥、大嫂根本就沒有參與什麼外星探測任務,他們早就喪生在超腦研究室裡,不會回來了,他們不會回來了……」

    江斯曼按壓住他的肩膀,用比他還大的音量道:「你理智一點好不好!沒有經過證實的事,根本只是傳言,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你大哥大嫂沒死,只是他們現在還不方便現身。」

    「哈哈哈……」俞英傑悲切狂笑,而後道:「這是你代表軍方給我的承諾嗎?」

    見江斯曼詞窮的無法回應,他又道:「虧你編得出這種謊,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靜默了半晌,才見江斯曼轉開話題的問道:「我聽外面的醫護人員在討論,你打算明天就讓俞中尉離開細胞修護艙儀,是真的嗎?」

    「沒錯!現在小飛的身體機能,完全是仰賴細胞修護艙儀內的能量活化液在輔運,不管他是不是腦死,長時間的浸泡,可是會讓人體的新陳代謝系統退化。

    「再這麼泡下去,就算他醒過來了,內臟器官也將無法自行運轉,必須一輩子靠著體外維生系統支撐。」

    「這我知道!可是依俞中尉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一旦離開細胞修護艙儀可能只撐得了幾天,這不就跟對他施予安樂死沒什麼兩樣?」

    黯然一歎,俞英傑無力道:「這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俞英傑的堅持讓江斯曼無言以對,只因他雖是個研究人員,但對醫學方面也有基本的常識。

    的確,長時間浸泡能量活化液根本不是長遠之計,久了,反而對人體內臟是一種負擔。

    剎那間,整個空間一片靜謐,聽得見的只有微電腦檢測儀器的運作聲。

    科技都醫療院外的廣場上,人山人海。

    有大批守候的媒體,以及更多從各地趕來為俞飛祈禱的民眾。

    這些民眾絕大部分都是在六天前,也就是在俞英傑宣佈將俞飛挪移離開細胞修復艙儀當天就來了。

    只不過他們進不了醫療院,所以只能在外面默默守候祈禱。

    今天,是俞飛離開細胞修護艙儀的第六天,也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日子。

    在今天早上,俞英傑以科技都醫療院院長的身份,向外界發出俞飛的病危通知。

    因此,除了醫療院外大批湧來的民眾外,醫療院內也湧進了俞飛的親友。

    從俞飛離開細胞修復艙儀後,俞英傑就特別把他安排在一間透明的無菌隔離病房。

    當然,並不是任何人都可隨意接近這間透明隔離病房,因為病房外有聯邦巡防,二十四小時輪流戒護、過濾,所以除了醫療團隊,與俞家、湯家和一些政府高層可在玻璃外探視外,一般閒雜人是無法接近的。

    此時,透明的隔離病房外站滿了俞飛的親友。

    透過玻璃,他們的視線所及,全是動也不動的俞飛,以及連結在俞飛身上各式各樣的儀表微弱跳動顯示。

    儘管俞飛就在他們眼前,但對他們而言,卻感覺像是遠在天邊那麼遙不可觸。

    驀地,病房內原本處於觀察狀態的醫護人員,突然有了大動作。

    明顯可見他們眉頭深鎖的互望了一眼,然後開始對俞飛進行他身上檢測線路的拆除動作。

    就在這些醫護人員動手拆除的同時,俞英傑垂著頭,一臉悲淒的緩步走出病房。

    他出來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就是:「進去看小飛最後一眼吧!」說完,他眼眶裡酸澀的淚水,再也禁不住的落了下來。

    守在病房外的人,一聽見俞英傑的話,全都湧進病房裡,唯獨鍾靈雨和李倩倩沒有進去。

    她們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也不希望看了這一眼後,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俞飛,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流淚……

    強忍悲傷的噙住淚水,俞英傑對著相擁而泣的李倩倩與鍾靈雨道:「進去吧!不然往後就再也沒機會了,我去……通知軍……方。」

    他轉身那一剎那,渾身顫抖的哭了起來,連腳步也走得蹣跚,彷彿在一瞬間蒼老了好幾十歲。

    李倩倩鼻涕、眼淚像雨水般潸然垂落,緊握著鍾靈雨的手,她哽咽道:「小雨,我們進去吧!」

    無聲的哭泣,讓人更覺得哀慟。

    從頭到尾,始終沒有哭出聲的鍾靈雨,用衣袖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強作堅強的微微點了頭。

    進入到病房內,鍾靈雨亦步亦趨的走向病床,無語的看著俞飛好久、好久……

    淚,無聲無息的流著;緊咬的嘴唇,也因過度壓抑而咬破了皮,絲絲的鮮血順流而下,就像在訴說著她心中無限的哀傷。

    「小雨,別這樣,哭出來吧!」李倩倩泣不成聲的勸道。

    「是啊,孩子!放聲哭出來會讓你好過些。」鍾曼芝緊擁她的肩膀道。

    望著俞飛熟睡般的臉龐,她無法想像,這就是死亡!

    啞然許久、許久,和俞飛相聚的畫面,他耍寶的模樣、他大口吃著熱食的模樣、他尷尬搔頭的樣……

    一幕幕猶如電影情節般,從她記憶深處中拉了出來。

    她黯然失聲道:「小飛,去冒險的時候,你不是說要我保護你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

    說著、說著,她悲傷的心情再也壓抑不住的潰堤。

    周圍也儘是哀沉的低泣聲……

    科技都醫療院的上空,為數四十五架的光音戰機,固定式的排成一「倒V」字型。

    一架特戰攻擊機,機門開啟的停留在廣場上。

    廣場上人群、媒體依舊,不過這次的場面卻沒有像上次那樣混亂,反倒是瀰漫著一片哀戚肅穆。

    所有人自動自發的朝著醫療院門口,左右排成兩列,為的是送俞飛最後一程。

    這樣的場面,是發生在俞飛死後的三個小時。

    就在俞英傑通知軍方後,特戰隊也隨即被告知。

    按照特戰隊慣例,他們都會把因公殉職的隊員,以出動所有戰機的模式,迎回位於州際都城的特戰隊總部做最後巡禮及告別儀式,然後再運還給家屬。

    當然,來回的運送模式都是一樣的隆重莊嚴。

    霎時,在場的不管是媒體還是民眾,他們的視線全都集中看往醫療院門口。

    在林沖戴著黑手套,雙手握著印有黑色骷髏頭標誌的紅色隊旗下,特戰隊的副隊長以下官員形如光音戰機般,有序的在林沖身後排了一個倒V字型,緩緩走出醫療院。

    V字隊型的中央,則見羅鴻、朱立中、陳鷹及潘世哲手戴黑手套,抬著將陪伴俞飛長眠的深紅色水晶棺,腳步一致,面色悲愴。

    仔細看的話,所有特戰隊員除了全戴上耳掛式耳機外,右肩上還都套著黑色臂環。

    整個隊伍來到特戰攻擊機前,林沖對排在戰機兩側的成員發號施令道:「敬禮!」而後便把手上的隊旗放平。

    在所有成員行舉手禮的同時,空中的所有光音戰機也一同發出「叭嗚」聲,齊訴哀鳴。

    每道哀鳴聲都持續五秒,一共發出三道後,才見林沖道:「禮畢。」

    靜立的羅鴻等四人,在光音戰機的哀鳴聲過後,才移步將紅色水晶棺抬進特戰攻擊機內,不過就在步伐踏出的那一刻,他們四人同時眼神詭譎的互瞄了一眼。

    林衝他們則隨後跟進。

    進入特戰攻擊機後,林沖見羅鴻他們還沒把水晶棺放在架台上,不禁開口道:「我知道你們捨不得俞中尉就這麼離開,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堅強的去面對,把它放下吧!」

    他們四人再次互看了一眼,才由羅鴻代表開口道:「大隊長,剛才我們同時感覺到棺內傳來輕微震動。」

    正當林沖想開口駁斥羅鴻時,忽然聽見棺內傳來微弱的「叩、叩」兩聲。

    聽到這股聲響,林沖連忙把到口的話嚥了回去,並急切道:「快放上架台,打開來看看!醫官─」

    羅鴻等人聞言,動作迅速的合力將棺扣解開,並由早已待在一旁的醫官進行診視。

    第一位靠過來的醫官,直覺動作就是想觀看俞飛腕儀器上的身體機能燈,可由於他當初在進入細胞修護艙儀時,就有專人為他拿下,所以只能改以徒手檢測他身上的脈動。

    只見醫官們手忙腳亂的替俞飛做著檢查,瞳孔、頸動脈、心跳、呼吸……

    反正只要能觀測出生命跡象的,都有醫官在施為。

    這時,第一位測量脈動的醫官驚喊著:「有脈動!快,將檢測儀器拿過來!」

    其實這位醫官的診測並沒有錯,俞飛是真的活過來了!而他之所以會奇跡似的死而復生,全都得歸功於光音戰機的悲鳴聲。

    人死亡後,最後退化的就是聽力。

    俞飛原本腦死的大腦,藉由悲鳴聲頻率的刺激再次運轉了起來。

    然而俞飛的腦死,就是在短時間內大量耗用精神力所引起;修煉精神力的人一旦腦死,身體機能也會跟著衰退,但若是腦部恢復功能,其身體機能也會漸漸回復正常。

    幸好有能量活化液的修護與維持,才沒讓他的身體機能快速衰退。

    總而言之,俞飛的甦醒算是奇跡中帶點幸運。

    畢竟,沒有人料想得到,光音戰機的悲鳴聲竟能讓他復活,但假若不是特戰隊的行事效率這麼快,不要說慢上幾天,只要再慢上幾個小時才舉行這個儀式,恐怕沒有人會知道他是死得多麼不明不白。

    經過醫官的證實以及儀器的確認,俞飛真的活過來了。

    就連原本偵測不到的腦波,也逐漸恢復了過來。

    林沖在有了確實的證據後,立刻下令將俞飛送回醫療院。

    所有人就這樣將放在架台上的紅色水晶棺,推出了特戰攻擊機,並匆匆的推向醫療院大門。

    在特戰隊員把紅色水晶棺推出後,在場民眾與媒體可真傻了眼,甚至有些正在與主播做結束連線的媒體記者,也都紛紛改口,持續進行轉播。

    就在眾人的驚愣反應中,特戰隊人員已火速的將架台推進醫療院內。

    原本在醫療院大廳,還沉陷於哀傷情緒中的俞英傑等人,在看見這種情形後,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身為醫生的俞英傑還是快步衝上前去進行瞭解。

    看著水晶棺旁的一些儀器顯示圖,他喜出望外的大喊著:「小飛沒有死、小飛活過來了!快、快把他送到細胞修護室,動作快一點。」

    細胞修護室。

    經過死而復生的三日浸泡,俞飛的身體機能也大略恢復了平穩。

    就在昨天,他也恢復意識開口說話了,只不過他才說了沒幾句,就虛弱得又睡了過去。

    儘管外界對他好奇不斷,軍方也派人前來探問究竟,但依他目前的情況,再加上俞英傑的強烈保護,外界的人根本沒有機會與他接觸。

    當然,就連俞英傑本人也沒有與他談上幾句話。

    每次只要俞飛一醒來,俞英傑就會在問完他身體狀況後,隨即離去,完全不給他太多說話的機會。

    就像現在,俞英傑正準備離開細修護室時,浸在細胞修護艙儀內的俞飛唉叫道:「啊……」

    聞聲,俞英傑匆忙轉身走回儀器表前,眼裡忙看著各種數據,嘴裡卻是問道:「怎麼了,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俞飛虛弱笑道:「沒有,只是沒辦法伸懶腰,只好發出聲音來代替。」

    「搗蛋!我看你是想找我陪你說話才是吧?」

    「好啦!我承認。不過我是真的有很多問題想問叔叔。」

    慎重的再檢視了儀器上的數據一次後,俞英傑才道:「問吧!希望你的問題不會太多。」

    「我聽很多醫護人員說我是死而復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什麼,你只不過被打得慘兮兮,腦死了一個月又幾天、心臟罷工了幾個小時;然後再由特戰隊大隊長率領所有成員,手戴黑手套,並由四十五架光音戰機,列成倒V字型的準備把你『移體』。」

    「那特戰隊的追悼式有完成嗎?」

    「沒有。」

    俞飛鬆了一口氣道:「還好,不然被隆重的抬了出去又抬了回來,那多糗啊!」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所謂的沒有,是指你並未移往特戰隊,但你介意的被抬出去又抬回來,是有的。」俞英傑表情認真的點了點頭。

    「哇─這下真的糗大了,要是還有媒體進行轉播,那就更糗。」

    「我建議你以後不要出門,因為你的『死』訊可是舉星全知,當時在現場轉播的媒體,簡直比你開記者會時還盛大一倍有餘。」

    「叔叔,你在騙我的對不對?」俞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俞英傑沒好氣道:「我有必要這麼打擊你嗎?」

    俞飛苦笑道:「那最後事情是怎麼收場的?」

    「不算收場吧!只因大家都對你的重生充滿喜悅;你就沒看見我對外公佈你存活下來的消息時,外邊民眾那種歡聲雷動的樣子,真令人感動。」

    「太誇張了啦!民眾跟我又沒什麼直接關係,怎麼可能?」

    「一點也不誇張,相反,我還覺得自己的形容含蓄呢!」

    哼笑了幾聲,俞英傑又道:「你知道現在我的桌上有多少簽名卡等著你簽嗎?」

    俞飛自嘲道:「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紅了,竟然還有人要我簽名。」

    「在將近三分之二的媒體都幫你實況轉播新景廣場的情形下,你想不紅都難啊……神勇的英雄、聯邦的希望、慈悲的總裁、打不倒的勇士。」俞英傑一連說出好幾個當時媒體所下的標題。

    聞言,俞飛除了苦笑還是苦笑,只因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行徑居然會被媒體給拍攝到,甚至是被當場實況轉播。

    他不安地問道:「叔叔,你在生我的氣嗎?」

    「說不氣是騙人的,不過這豈又怪得了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唉,我當初要是堅持逼你退出特戰隊,這種差點讓人遺憾終生的事,也就不會發生在我們俞家,害得大家哭得死去活來的。」

    「真的嗎?」俞飛表情頑皮的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叔叔,那你有沒有哭啊?」

    俞英傑別過頭,想起多日前他那無意識的模樣,與現在的樣子比起來,真是感慨萬千。

    做了幾個深呼吸後,他才轉回頭道:「不談這個了!說真的,其實我也不是那麼的討厭特戰隊,我蠻欣賞你們特戰隊的同袍情誼,那種比親兄弟還親的情感,恐怕是我們外人無法想像、比擬的。」

    「喔?可以說說是什麼原因讓叔叔改觀的嗎?」

    撇嘴歎了一口氣,俞英傑娓娓訴說道:「當初你還浸在細胞修護艙儀的時候,他們來看過你好幾次,先撇開他們發自內心表現出來的關懷之情不說,他們一聽到你器官衰竭一事,居然什麼也沒問我,就去簽署器官捐贈同意書。

    「很難想像,他們竟然什麼都願意捐,甚至連心臟也願意捐給你,這樣的無私、無畏精神,簡直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後來,我告訴他們你的血型相當特殊,與他們的不符,要他們打消捐贈器官的念頭,他們才像洩了氣的皮球般,完全無勁的垂喪著臉期待奇跡出現。」

    「甚至,他們還經常利用時間輪流來鼓勵你,在你耳邊講一些你們相處的情形,為的就是希望能刺激你的意識,讓你趕快醒來,這樣的情感是難能可貴的。」

    俞飛聞言,吸了吸鼻子,沒有言語,不過這一切他會放在心裡。

    不忍俞飛意識才稍有恢復,就陷入沉重的鬱悶情緒中,俞英傑像是沒說過似的轉移話題道:「有件事我很疑惑,就是在診療的過程中,我發現你頭上有一顆晶石,你自己知道嗎?那是什麼東西?什麼時候有的?」

    對於俞英傑一連串的疑問,俞飛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並不想欺瞞自己的叔叔,可是幻化又是一項說不得的軍方機密。

    頓了半晌,才見他道:「那是軍研院研發出來的一項產品,也是不可外傳的最高機密,只要戴上這顆晶石,就可以冥想的方式幻化出各種武器,所以它又名『幻化』。」

    聽完,俞英傑驚訝的表情中帶著一絲恍悟道:「喔─照你這麼說,你在新景廣場與眾聯的士兵交手時,手上一下盾牌、一下光劍,又以光能槍打死那個發令的上校,全都是這顆晶石的功勞囉1

    「算是吧!因為我就算不用這顆晶石,也能隨意幻化。」

    俞飛在說這話的同時,心裡也暗自印證了俞英傑方纔的話;真的有媒體在做實況轉播,不然依照軍方的作法,絕不可能將這種事告訴俞英傑的。

    看著面露疑惑又滿是不可思議的俞英傑,俞飛又道:「對了,叔叔!上次我匯整給你的古書冊內容,不知道你有沒有進行修煉?」

    俞英傑搖了搖頭道:「沒有,我一直把它放在書櫃中;你話還沒交代清楚,別想岔開話題。說!你所謂的隨意幻化是什麼意思?」

    「叔叔你別急,我正要說呢!」俞飛晃了晃露在細胞修護艙儀外的頭,說道:「叔叔有空的時候,一定要針對書冊的內容勤加修煉,久而久之就會像我一樣,不須晶石,也可以隨意幻化出各種武器。」

    不以為然一笑,俞英傑語帶一絲嘲諷道:「真有這麼神奇?那我要是真的修成正果,往後進手術房動刀,不就可以隨意幻化出我要用的手術刀。」

    「別懷疑,就是這麼神奇!不過幻出來的手術刀只是有形、有質,卻沒有刀刃的鋒利度,但我想,硬剉應該也是可以劃出一點開口來。」俞飛莞爾一笑。

    笑完後,俞飛恢復正經道:「其實,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意使用我頭上這幻化晶石,至少,要修煉過古書冊內容的人才行。不過聯邦並不知道這件事,叔叔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懂!不過他們沒找你去做身體結構瞭解嗎?」

    「怎麼會沒有,不過一『傻』天下無難事,他們又能奈我何。」俞飛狡黠一笑。

    俞英傑聽完愣了一下,才回神過來,並道:「你都這麼大了,自己應該明白怎麼保護自己,少去參與那些會危害到生命的事,叔叔我可再也禁不起這麼大的刺激了。

    「你知道嗎?在深知正統的醫療治不好你的情形下,我一度有把你基因重造的念頭,要不是小雨堅持為你取精、延續後代的話,此時的你,恐怕早已接受醫學上最忌諱的基因複製了。」

    俞飛聞言,驚愕的喊了出聲!良久不能言語。

    看他顯露出複雜的神色,俞英傑認為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有時候說得太清楚,反而會抑制了原先該有的發展。

    於是他話峰一轉,輕鬆說道:「好了、好了,今天就談到這裡吧!你還是個病人,應該要好好休息才是,別再胡思亂想了。」

    言畢,俞英傑再次看了看儀器表上的數據,並在巡看的同時邊說道:「照你的情況看來,大概明天就可離開細胞修護艙儀,開始進行初步的生活觀察了。」

    俞飛不明白的問道:「我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要做生活觀察?」

    「你真以為自己那麼猛啊,一個多月來,你幾乎都是靠著細胞活化液在維持生理機能,一旦脫離了細胞修護艙儀,會產生什麼異變都還是未知數。

    「更何況你的情形根本是史無前例的,我認為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比較妥當。就這樣囉,好好休息吧1說完,他轉身就要離去。

    「叔叔,等等、等等!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

    方走到門口的俞英傑,聽到俞飛提出要求,不禁止步的轉身道:「你這小子問題還真多耶!就最後一個問題,說吧!」

    「目前的政局平和嗎?」

    「還算平和吧!自從聯邦與眾聯在協定的到期日隔天,打了一場慘烈的空戰後,就再無較大的激烈戰役,不過零星的小衝突還是不斷上演就是。」

    話一說完,眼看俞飛又要開口問話,俞英傑搶先一步把他的話堵塞回去。「最後一個問題回答完畢。」

    這次,俞英傑沒給俞飛任何機會,背對著他揮了揮手,直接走出修護室。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00:18
第十章別再檢查了

    接受完例行俞英傑替他安排的生活觀察後,俞飛獨自回到俞家專屬的頂級套房內。

    這幾天,他相當配合的進行著一日三次的生活觀察,以及每日早、晚各兩個小時的體能復健,為的就是希望俞英傑能看在他表現良好的分上,准許他早日出院。

    因為好好的一個人卻待在醫療院內,實在讓他覺得痛苦。

    所謂的生活觀察,其實就是日常生活所作的一切,只不過是必須由醫護人員來指定並觀察病人做出的動作。

    例如:爬樓梯、提重物、伸手取物、觸感反應……

    而體能復健則是由步行、慢跑、衝刺跑步……循序漸進的體力訓練。

    老實講,俞飛雖然覺得做這些事相當乏味,不過藉由這些基本復健訓練,也讓他從中發現,自己精神方面出奇的大有進展,可是體力方面卻大不如前。

    所以對於這些平淡無趣的訓練課程,他還蠻能接受的,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俞英傑以怕他腦部一下子負荷不了太多東西為由,把他病房內可以接收外界訊息的東西全都撤走。

    甚至醫護人員也不得與他交談訓練課程以外的話題,就連病人最幸福的受訪也都一律禁止。

    這樣的日子,不禁讓他想起待在軍研院那段悠閒的時光。

    想到這裡,俞飛雙手當枕的望著潔白無瑕的天花板,大喊道:「無聊啊!」

    就在他閒得發慌時,緊閉的病房自動門「唰」一聲開啟。

    俞飛不轉頭,繼續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無勁的以機械式的聲音問道:「又─要─做─什─麼─檢─查─啦─嗶嗶。」

    好不容易才等到探視俞飛的機會,李倩倩與湯家一家人興高采烈的一起前來,甚至鍾靈雨還準備了美味的熱食,打算讓俞飛好好享用一番。

    可沒想到進病房後,他們所看到的竟是如此不正常的俞飛,搞得眾人完全反應不過來的傻愣在原地。

    而他們之所以會當場傻愣,其實是因為俞英傑雖沒有開放他們來訪視俞飛,不過都會大略的把他的情形回報給他們知道。

    根據俞英傑所傳達的消息,俞飛目前一切狀況良好,只是體力稍差了些,誰知道親眼證實後竟是這種情形,這不禁讓他們心裡產生極大的落差。

    這時,俞飛發現自己的問話沒人回應,頓覺異常的翻轉身軀看向門口。

    映入他眼簾的,是像是在玩「123木頭人」似的呆愣眾人。

    「哇─」無頭緒的大叫一聲,俞飛彈坐起身並衝向李倩倩。

    緊抱著李倩倩的身軀,他欣然道:「倩倩嬸嬸我好想你喔!」

    言畢,他鬆開還一臉驚愣的李倩倩,並對著眾人道:「大家好啊!」

    眾人眼神不自在的互看了一眼,沒人回應他的熱情問候。

    俞飛覺得眾人反應怪怪的,不禁問道:「大家都還好吧?有什麼問題嗎?」

    「有!有問題!」李倩倩目不轉睛的盯著俞飛,嘴裡卻喊著一旁的鍾靈雨道:「小雨,快!快去叫你俞叔叔來幫他檢查。」

    正當鍾靈雨反應過來,轉身準備走出病房的同時,俞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小雨不用了,我很正常。」

    緊接著他眼一轉,表情可憐的看向李倩倩道:「倩倩嬸嬸拜託啦,我每天所做的例行檢查已經夠多了,不要再叫叔叔來了。」

    李倩倩一臉詫然的指著自己道:「我是誰?」

    「倩倩嬸嬸啊!」

    「她是誰?」李倩倩指著鍾曼芝問。

    「她是小雨的親媽啊!」

    聽到這裡,李倩倩與鍾靈雨驚訝的互看了一眼,鍾靈雨更是主動轉身說道:「我這就去請俞叔叔過來,真的不對勁。」

    「等等,小雨!」湯佳生認為她小題大作的阻止,並道:「小飛認識我們是很正常的事,你和俞大嫂是怎麼了?」

    對鍾靈雨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快去叫俞英傑過來,然後李倩倩解釋道:「小飛一直對女性有一睡即忘的症狀,就算他認得出我和小雨是正常的,但他認得出曼芝就有問題。」

    眾人聞言,倍感訝異,因為他們全不知道俞飛有這個症狀。

    「有這種事啊!真的很難想像。」湯以南道。

    「是啊!那你平時與女孩子相處,不就常搞不清楚誰是誰。」徐秀真看著俞飛說道。

    「怪不得他去我們家都沒主動對我們打過招呼。」郭雲虹附和道。

    「你們有所不知,我這個當嬸嬸的,就常被他當作是英傑的情婦,給痛罵過好幾回;有一次……」

    俞飛見自己鮮為人知的毛病,被這麼大剌剌的攤開來講,覺得既尷尬又不自在,只能苦笑以對。

    就在他們討論的同時,已見俞英傑神色匆匆地和鍾靈雨快步走了進來。

    擔心俞英傑進來後,又要對他進行一連串不必要的口頭或身體檢測,俞飛搶先一步道:「叔叔,我真的很正常,從醒來後,我就發現自己能辨認女性醫護人員的長相,就連以往接觸過的女性,也都有所印象。

    「只是我認為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所以沒跟你講。」

    「說謊!你是怕又我安排你做檢查吧!」

    心事被看穿的俞飛,尷尬的搔了搔頭,並有著不安的問道:「這……不用檢查……吧?」

    俞英傑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道:「好,就饒了你這一回,不過下次有發現異常現象,一定要據實以告。」

    認真的點了點頭,俞飛突然臉頰抹上一片紅潤的對著鍾靈雨道:「小雨,下次不要這麼跑,來,這邊坐。」

    對於俞飛的舉動,不僅是鍾靈雨覺得莫名其妙,連一旁的眾人也看得傻眼。

    湯佳生忍不住調侃道:「小飛,怎麼只請小雨坐,不請我們坐,不歡迎我們是不是?」

    剛扶鍾靈雨坐上病床的俞飛,急忙揮手道:「沒有、沒有,各位請坐。」

    看到俞飛慌張的反應,眾人不禁一陣哄笑,畢竟俞飛的健康,就是他週遭人的快樂來源。

    由於俞家專屬病房的設計相當家庭化,所以病房內擺有幾張大沙發,在眾人隨意的找了位子坐下後,湯佳生指著桌面上的食物道:「小飛啊,這是小雨特地為你準備的熱食,趁熱吃吧!」

    鍾靈雨站起身來道:「我來弄!」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俞飛力道輕巧的將她按回床上,走向放滿食物的桌子。

    「哇,怎麼這麼多啊!」俞飛翻動著袋內一盒盒的熱食道。

    「這樣你就覺得多,要不是我一樣一樣篩選過,他們帶來的食物,恐怕這張桌面都不夠放。」俞英傑笑道。

    俞飛聞言吐了吐舌頭,拿著免洗餐具就挾起菜來。

    本來,眾人還等著看他大啖美食的模樣,不料他竟把滿滿一盤的食物端到鍾靈雨身前。

    表情不自在的笑了笑,俞飛將筷子遞給她道:「小雨,你也吃一點,這樣才有營養。」

    待鍾靈雨羞澀又茫然的將熱食接過手後,俞飛才回到桌子前,開始品嚐起來。

    看俞飛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李倩倩也樂得開心,嘴裡更是忍不住的暗嘲道:「我說飛寶貝啊,一樣是來探視你,怎麼差別待遇就這麼大啊!你怎麼不問問我們肚子餓不餓呀?」

    只見他嘴裡塞滿食物的抬起頭,語調含糊道:「情況不一樣,小雨是一人吃兩人補嘛!」

    「什麼!」眾人聞言,全不確定自己所聽的叫了出聲。

    鍾靈雨瞬間滿臉通紅的反駁道:「誰說我懷孕了?」

    「叔叔啊!」俞飛將落在嘴邊的菜渣塞進嘴裡。

    「我什麼時候說的?」俞英傑詫然反問。

    用手抹了抹油膩的嘴巴,俞飛煞有其事的道:「就是我問你很多問題那天啊!你不是說小雨取……精遺留我後代?」他有點難為情的把取精兩字說出口。

    俞英傑完全不顧形象的當場爆笑出口,就連眼淚也笑了出來。

    好一會兒才見他稍有恢復的邊擦眼淚邊笑道:「我說的是……未來式,並還沒有發生,你怎麼會這麼想啊,懷孕……哈哈哈……」

    現場除了兩位當事者外,見到俞飛耍出這樣的烏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最後,就連鍾靈雨自己也笑了,她欣慰的是俞飛不反對她的決定,而且還相當體貼,這點讓她覺得很窩心。

    收起了笑容,湯佳生對苦著一張糗臉的俞飛正色問道:「雖然這只是你『聽錯』的一場鬧劇,不過小雨願意幫你傳承後代一事的確是事實,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俞飛一臉誠懇的說道:「很惶恐也很感動。」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鍾曼芝插口問。

    「就順其自然囉1

    俞飛目光有著不好意思的望了鍾靈雨一眼,這才發現鍾靈雨一直看著他。

    他眼神不自在的一閃,腦海中也瞬間閃過一個問題,道:「對了,你們全家人怎麼一起來了,外邊媒體這麼多,難道不怕小雨的身份被發現?」

    湯以南接口道:「這個問題以後不用再擔憂了,因為這事已被媒體挖了出來,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什麼時候的事?」俞飛有些驚訝。

    「就是你腦死的那段時間,我們曾多次來探望你,進而引起媒體的注意。自從媒體把消息曝光後,大家就一直在揣測你和小雨的關係。」湯以南回應道。

    事實上,鍾靈雨身份曝光一事,乃是湯家有意操作,為的就是希望能藉由媒體輿論來綁住俞飛。

    之前之所以有意掩藏鍾靈雨的身份,是因為眾聯與聯邦的不安定因素。

    既然雲嘉集團已經公開支持聯邦了,就沒繼續隱瞞的必要,更何況眾聯都已撤離異元本星了。

    「唉呀,你們不要一直把話題圍繞在我身上嘛!」轉眼看向湯佳生,鍾靈雨俏皮道:「爸,你不是要問這個大紅人關於傳統式鋼琴一事嗎?」

    「對、對、對!這個問題我也悶在心裡很久了,媒體說得有憑有據的,可是我怎麼不知道你學過琴?」俞英傑早一步問道。

    「厚,說到這個我就有氣!」

    頓了頓,俞飛把視線轉向鍾靈雨道:「小雨,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麻煩你替我去跟老古董索取版權費,那個老傢伙竟敢利用我去賺錢。」

    「你說的,是位在希望之廈那家古玩藝的老闆嗎?」

    就在俞飛點頭稱對的同時,李倩倩表情誇張的豎起大姆指道:「飛寶貝啊,你真是深藏不露咧,竟有那麼多位頂尖的老式鋼琴演奏家為你簽名聯署,了不起!」

    鍾靈雨嫣然一笑道:「有機會你願意演奏給我聽嗎?」

    「好!」

    「到時候可別忘了邀請我,我可是一直念念不忘當時你露背影那場演奏。」湯佳生一副回味無窮的陶醉樣。

    呵然一笑,俞飛道:「我哪一場演奏不是露背影出場的。」

    看著他說話的表情,眾人全笑了。

    歡笑聲在他們的談話間持續著……

    持續五天的加強觀察,俞英傑終於點頭讓俞飛出院了。

    在這幾天中,湯家人對俞飛的關切不曾間斷,鍾靈雨更是每天準時送三頓熱食去給他。

    儘管他們相處的機會變多了,可由於俞飛對感情一事就是少了那麼一根筋,所以兩人在這方面也就沒什麼太大進展,但隱約又可見一絲淡淡的情愫在,總而言之,一切就如俞飛所言那般,順其自然。

    不過在他們相處中也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事情發生在俞飛收到一束花的那天。

    那是一束署名「被你遺忘的人」所托送,問候卡上的內容則是寫著:「你失諾了!」

    剛收到這束花時,俞飛想了老半天,抓破了頭皮也想不出誰被他給遺忘了,後來朝有人惡作劇方面想,還拿問候卡給鍾靈雨看。

    鍾靈雨在看過後,心裡雖有些不是滋味,但她還是大方的提醒俞飛說,花可能是唐娟娟所送。

    藉由她的提醒,俞飛把事情稍作聯想後才終於連貫了起來,並打了一通影音通訊給唐娟娟。

    談話間,唐娟娟先是再三確定俞飛的傷勢已無大礙,才開始對俞飛沒有依約定每個禮拜與她聯繫一事,抱怨起來。

    後來在俞飛因出特別任務而無法與其聯絡的解釋下,終於把事情給講清楚了,最後俞飛掛保證地承諾,只要一有假一定找機會約她出來見面,彼此才愉悅的結束了通訊。

    除此之外,軍方對俞飛的關懷之意,也是不在話下。

    總軍局長丘斯桐就親自去看了他兩次,第一次是帶著一筆百萬聯幣的慰問金,第二次則是帶著他晉陞上尉的人事命令。

    雖然,丘斯桐這兩次的探訪都很官方,但從他們私下的談話看來,丘斯桐似乎是很欣賞俞飛這個小伙子。

    甚至還在親手幫俞飛戴上腕儀器的同時,留了私人影音通訊碼給他,要他有事可以跟他這個「老爹」聯絡,沒事也可以話家常,這點倒是讓他蠻意外的。

    至於特戰隊方面,也派了第十分隊的羅鴻、朱立中等四人代表前來表達特戰隊的慰問之意。

    當然,他們那分血濃於水般的兄弟情誼,平時就很堅厚了,根本不須用患難來見證其真情。

    今天一大早,軍方慎重的派遣了一架軍機來接俞飛出院。

    在大批媒體的強烈要求下,他接獲林沖的指示,在科技都醫療院正門口舉行簡單的記者會。

    會中,他只針對這些日子來眾人對他的關懷,表達簡短又不失誠摯的謝意後,就以深深一鞠躬做為結束,然後在軍方人員的疏導下上了軍機。

    就在軍機飛行了大約十來分鐘後,他又接獲林沖另一道指示,要他與程姓少校軍官乘著機內的飛行車前往軍研院。

    其實,程姓少校軍官早在俞飛上軍機後,就向他說明這一次之所以會派機前來接他,是要他在半途轉往軍研院。

    可由於俞飛實在是被綁怕了,再加上林沖並沒有對他說明這件事,所以他堅持沒接到上級的指示,絕不轉往新訓中心以外的其他地方。

    因此在俞飛的堅持下,程姓軍官只好轉報上級,也才會有林沖親自再下命令給俞飛的事發生。

    終於,在經過飛行車的轉乘下,俞飛與程姓軍官來到了軍研院。

    他們才一走出通道口,就看見異於平常的場面。

    只見所有研究人員全站在通道外熱烈歡迎著俞飛,有人獻花、有人進行擁抱,甚至還有人要求他簽名,儼然把他當作偶像明星一般。

    場面沸沸揚揚的持續十幾分鐘後,眾人才在江斯曼的示意下,各自回到工作崗位,結束了這場讓俞飛既尷尬又溫馨的歡迎會。

    緊接著,他跟在江斯曼的身後,容不得馬虎的通過一道又一道的ㄇ型安檢門檢測,才進到江斯曼的研究室。

    進入到這一目瞭然的研究室,俞飛隨即對著九刃與九妹親切問候道:「嗨!兩位高手,好久不見,什麼時候再來下盤棋啊!」

    它們這兩個機器人,還真不是普通的「人」化。

    聞言,九刃用著它那機器式的聲音道:「俞上尉您好,恭喜您康復出院、晉陞上尉。下棋?只要您有空的話,九刃與九妹絕對奉陪。」

    九妹做了一個微笑的臉部表情道:「俞上尉,九妹也恭喜您。」

    江斯曼對九刃下了進入九九實驗所的指令後,隨即就見九刃與九妹以食指指向微電腦螢幕旁的辨識孔。

    很快的,它們食指指甲迅速上掀、後縮,射出一道黑紫色光束,與辨識孔相結合。

    接著,就感覺到整座研究室傳來輕微震動的往下沉。

    就在空間下沉、轉動的同時,俞飛再也禁不住好奇的問道:「院長,可以透露一下要我來此的用意嗎?」

    「你待會看了就知道。」

    江斯曼一說完,轉動、下沉的研究室也剛好靜止不動。

    如同以往,江斯曼二話不說的走出研究室外,俞飛則對著九刃與九妹丟了一句:「下次有時間再來找你們玩。」說完,就跟著走了出去。

    江斯曼就像是在趕集似的,走到如虛擬室般的場地後,隨即以雙手推上巨大的牆面。

    「嘶」的一道氣壓聲,整座牆受到推力的往後移動。

    這時,牆面才開啟到足以讓人身通過的距離,江斯曼就已迫不及待的從牆面開出的空隙走了進去。

    「有這麼急嗎?」俞飛心裡雖然是如此想著,但還是不作逗留地跟著走了進去。

    進入研究室後,昔日的擺設依舊,各式各樣的機器人忙碌、穿梭其中。

    唯一不同之處,就是多了兩個人,雖然這兩個人是背對著俞飛,不過他們的背影卻讓他覺得異常熟悉。

    靜靜感受這股感覺好一會兒,俞飛才對站在一旁的江斯曼,投以欲求解答的眼神。

    江斯曼略微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對著這兩個人道:「該是時候了。」

    他的話說得讓俞飛亂了頭緒。

    眉宇微蹙的看著緩緩轉過身的這兩人,俞飛的心緒更顯紊亂。

    轉身過來的這一男一女,男的身形修長、面目俊逸,跟俞英傑有著六、七分的相似度;女的有著一頭亮眼的黑褐色短髮,目光清澈,眼神中透露著無比的智慧和神釆。

    眼光定在他們臉上許久,俞飛內心的百感交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那名男的張開雙臂,和藹笑道:「不來個擁抱嗎?」

    俞飛調整著混亂的呼吸,以顫抖的聲音,低聲問出只有自己家人才知道的問候語,「2488〈你是爸爸〉?」

    「54〈我是〉!」

    「哇」的一聲嚎哭,俞飛再也忍不住多年來的思念之情,一股勁地飛撲進父母親懷抱裡,眼淚汪汪的流不止。

    俞英豪與藍迎歡同樣是熱淚盈眶的緊擁著俞飛。

    這樣感人肺腑的溫馨場面,就連一生沉醉於科學研究的江斯曼,也忍不住轉過身去偷偷拭淚。

    藍迎歡泣不成聲的半擁著俞飛道:「孩子,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有機會再見到爸、媽,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

    擦過自己的淚水後,俞英豪也擦了擦自己老婆和孩子的淚水,並強忍激動的說道:「難得一家團聚,我們應該要高興才對,怎麼都哭了。」

    「對啊,你們別哭了,有什麼話到我辦公室再說。」

    言畢,江斯曼帶著他們走向自己的休息室,並與他們一同坐上沙發。

    多年來的思親之情發洩過後,俞飛恢復理智的對著藍迎歡道:「媽,長時間待在外太空的日子很難捱吧,你和爸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在你被挾持的前幾天,我們就回來了,那天特戰隊大隊長要你來軍研院的原因,就是我們想見你,沒想到反而讓你遇難了。」

    藍迎歡不能、也不願導正俞飛認為他們是在外太空探測任務的錯誤訊息,只因他們夫婦倆這幾年來的行徑,攸關太多聯邦的官方機密,就算聯邦沒強制他們,他們自身也會選擇閉口不談。

    聽到藍迎歡提起挾持話語,江斯曼不禁插口抱怨道:「我就說這小子會醒過來嘛,你們偏偏就是不信,還想放任那個俞英傑將他施以安樂死,你看,他這不就活生生的坐在你們身邊嗎,哪有什麼腦部受損的後遺症!」

    「這也不能怪英傑,小飛當初的情形真的很不樂觀,身為長輩的我們,又何嘗願意見到小飛受苦。我相信英傑在下這個決定之前,心裡的痛苦一定不比我們少。」俞英豪感歎道。

    「的確是!聽倩倩嬸嬸說,叔叔在我腦死的那段期間,常常一個人坐在書房流淚;其實若與叔叔交換立場,我也會和叔叔做同樣的抉擇。」

    藍迎歡欣然點頭道:「你這樣想是對的,那麼你的想法有沒有對你叔叔說過?」

    「有。」俞飛點了點頭後,問道:「爸、媽,你們回過家了嗎?」

    「還沒,我們回來後就開始進行一連串的任務報告,再加上目前手邊還有一些重要的研究工作在進行,所以短時間內可能都還無法回去。」俞英豪深歎了一口氣,又道:「不過,我們去悼念過你爺爺了。」

    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我們回來的消息列屬機密,在聯邦未對外界公佈前,你暫時不要告訴你叔叔與嬸嬸。」

    俞飛難掩失望的垂點著頭道:「既然是機密,那我為何可以知道,而且還專程派機接我來。」

    「因為你現在的身份極為重要,高層不希望你因誤信流言而做出錯誤的選擇,高層必須穩住你。這麼說,你可明白?」

    「這我早就猜想到了,不就是怕我投靠眾聯嘛!」俞飛提不起勁的喃喃碎念。

    聽到他的說法,江斯曼不但沒生氣,反而給予安慰道:「何必這麼失意啊,早回去、晚回去不是都一樣,再說,你現在不也見到你父母親了嗎?」

    「好像是沒什麼差別,反正我多半時間都是待在外面,也沒辨法陪他們。」換個角度想後,俞飛心情也好了許多,他抬起頭來對著江斯曼道:「謝謝你了院長,就勞煩你照顧我爸媽了。」

    江斯曼神秘笑道:「放心,他們在聯邦的地位可是比我還重要。」

    「江大哥─」俞英豪夫妻倆異口同聲的叫了出口,很明顯的,似乎是怕他不小心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溜了嘴,江斯曼連忙說道:「你們也配合一下!我不這麼說,這小子怎麼會放心。」

    話題快速一轉,他又道:「對了俞飛,這次找你來,除了是要讓你與你父母親見面外,最主要是又有一項新研發出來,但又無法適用在一般人身上的產品,所以想由你來試試看。」

    「什麼東西啊?不會又是依著智賢達人所留下來的科技研發出來的吧?」俞飛好奇問道。

    「欸,你怎麼知道?」江斯曼訝然看向俞飛。

    俞飛自在的攤攤手道:「幻化也是如此啊,順口猜囉1

    「你還真有聯想力啊!那你們一家人再聊聊,我們待會兒再試,反正就在外邊。」

    俞英豪聞言道:「江大哥,別顧忌我們,你先帶小飛去吧!」

    其實俞飛內心也很想盡快看到這個新產品,所以就在自己父親話語一落後,站起身來順勢說道:「院長,我們走吧!」

    他表面上說得輕鬆,可內心卻是想盡快看到這個新產品,甚至是試上一試,說不定又會從中探取到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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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腦小子第六集 吞下飛船作者:俠盜

第一章宇行衣測試

    這是一間有別於一般研究室的研究室。

    其特別之處在於它的空間擺設,整個室內的設計格局清楚劃分為兩部分。

    一部分是擁擠的擺放著各種研究器材、物品、微電腦……

    另一部分則是空曠曠的,什麼都沒有。

    一般人對於這樣的佈置方式,想必都會跟俞飛現在的想法一樣:為何不善用空間將儀器平均分配、擺設,非得擠在一邊不可?

    不但如此,這些儀器也都沒有人操作,就連個機器人都沒有,簡直就像間閒置的倉庫。

    此時,俞飛環顧過四周後,轉眼看向一進研究室,就坐在微電腦螢幕前的江斯曼問道:「院長,你說的新產品就放在這研究室裡嗎?」

    只見江斯曼頭也不抬的,不停敲著電子鍵盤。

    霎時,原本一片空曠的那端,正中央位置突然冉冉升起一座直徑一公尺、高度二公尺的圓柱型透明光筒。

    光筒內,還騰空懸置著一件人形皮囊。

    俞飛放眼一瞧,不禁驚詫的問江斯曼道:「院長,你所說的新產品,不會就是這……皮囊吧!?」

    「什麼皮囊不皮囊的,這可是件」宇行衣「。」江斯曼抬頭回應。

    「宇行衣?」俞飛左左、右右遙望了一下,問道:「是給人穿的嗎?」

    江斯曼瞟了他一眼道:「廢話!」

    「啊?那怎麼穿吶?」俞飛不解問道。

    「從嘴巴啊!」

    俞飛突地一愣,先是比了比嘴型,再以雙手摸著自己雙肩道:「江院長、江老爹啊,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依那個嘴巴的大小來看,單是我的拳頭都塞不進去了,又如何塞進我整個人?」

    聞言,俞英豪夫妻倆全被俞飛的反應給逗笑了,就連江斯曼也不例外。

    不過,俞英豪很快的收起笑容道:「小飛,跟院長說話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

    「沒關係,這樣相處起來比較沒有距離感,而且我就喜歡他跟我這樣。」說完,江斯曼笑笑的直接走向圓柱型透明光筒,並蹲下身來按了崁在底部平台外圍的黃、綠、紅三色中的綠色按鈕。

    隨著他的動作,圓柱型的透明光筒突然一分為二;前二分之一面像滑蓋似的迅速往下滑,收進高出地面約五公分的平台內,另外那二分之一面則靜止不動。

    似乎有意證明自己所言不假似的,江斯曼在前半面透明光筒尚未完全收進平台時,就已伸手取下皮囊,且把雙手的食指與中指一同放入皮囊上的嘴巴內,兩手一左一右的往外拉扯。

    原本小到連拳頭都塞不進去的嘴巴,瞬間呈「一」字型擴張到比人的肩膀還寬。

    看見這種情形,俞飛簡直是難以置信,他忍不住嘖嘖稱奇道:「哇,彈性這麼好,最大可開到多大啊?」

    「體寬只要不超過百公分都可以。」

    言畢,江斯曼把手中的宇行衣遞給了俞飛道:「先穿上吧,至於有什麼功能則看你是否能使用再說。」

    打從俞飛第一眼看見宇行衣時,他心裡就有一股徘徊不去的噁心感,只因無論怎麼看,宇行衣都像是一件從人體剝下來的皮囊。

    如今手指又傳來實質般肌膚觸感,他再也忍受不住心中之惡,打了一個冷顫,並在瞬間把宇行衣遞還到江斯曼手中。

    他雙手不停在自己衣服上頻頻擦拭道:「哇─好噁心啊!這摸起來就跟人的肌膚沒有兩樣,不會是從人體上剝下來的吧!」

    「這是」人造肌「,當然有人體肌膚般的觸感;九刃與九妹的外表身體就是採用這種人造肌,你不是觸碰過它們,怎麼就不覺得噁心?」

    「不一樣、不一樣。」俞飛誇張的大搖其頭道:「九刃與九妹是有身體的,而且它們摸起來還有溫度,可是這件皮囊整件空蕩蕩的,摸起來是那麼的冰冷,怎能叫我不作惡?」

    笑了笑,江斯曼道:「九刃它們有溫度,是因為它們本身就設有溫度調節功能;還有,既然你嫌它空蕩,那把它穿上不就得了。」

    說完,他又把宇行衣遞給了俞飛。

    俞飛打死不從的往後退了幾小步,不停的揮手道:「不幹!我才不要呢!」

    這時,站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藍迎歡,走到俞飛身旁,半哄式的對著他輕聲道:「小飛乖,把它穿上才能試試它的功能嘛!」

    眼看俞飛在他母親的親情攻勢下,態度稍有軟化,江斯曼趁機鼓吹道:「這真的不是人皮,你看,這看起來很像血管的東西,全是電子線路,我們真的很想看看它的功能,你就試一試好嗎?」

    俞飛禁不起遊說的接過宇行衣,把心一橫的將宇行衣的嘴部開口撐得偌大,腳一抬,作勢就要套進去。

    不過他動作才一做出,江斯曼就連忙開口道:「等等、等等!不能直接這麼套進去,必須全身赤裸才能發揮其功效。」

    江斯曼話一說完,俞飛與他父、母親互看了一眼,微愣!

    一愣過後,俞飛更是乾脆的把宇行衣還給了江斯曼,並道:「要我穿它就已經很勉強了,現在還要我全身脫光光,我可不依。」

    「脫光衣褲有什麼要不得的,你就把它當作底衣來穿不就得了,再說,穿上它後,你就可再穿上衣褲了,有什麼差別嗎?」

    「當然有囉!換做是你,你願意在別人面前脫光光嗎?」


    「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好害臊的。」江斯曼嘴裡先是這麼咕噥了一句,隨後才又道:「好啦,我先幫你解下腕儀器,待會兒穿上宇行衣後,你再自行戴上。」

    將脫下的腕儀器交給俞飛,江斯曼偕同俞英豪與藍迎歡走向擺放儀器的那端,並低頭在電子鍵盤上敲了幾個鍵。

    剎那間,研究室的中央位置緩緩升起一道透明的玻璃屏幕,並在江斯曼敲下另一鍵之後,透明的屏幕瞬間像噴漆似的染上一片不透光的黑,整間研究室,儼然像是做了格間似的一分為二。

    由於在黑色屏幕緊連天花板的同時,研究室的兩邊也有了隔音效果,所以在看不見俞飛換衣動作的情形下,江斯曼只好透過傳音器對著他吩咐道:「穿好後告訴我,我已開啟了你那邊的收音功能。」

    大約過了十秒鐘之久,江斯曼微電腦上的擴音器才傳來俞飛穿戴完成的聲響。

    而江斯曼聞聲後,也在電子鍵盤上敲了敲。

    原本升為隔間之用的玻璃屏幕立即由深黑轉為淡黑……透明。

    這時,江斯曼也看清了俞飛的身影,只見他一臉興奮道:「真的可以、真的可以,哈哈哈……俞飛,快說說看你穿上後的感覺。」

    俞飛往手臂、身軀、臉部摸了摸,詫然道:「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我完全感覺不到宇行衣的存在,甚至摸起來的觸感也和平時觸碰自己沒什麼兩樣。」

    江斯曼興奮說道:「現在,你試著用冥想方式把自己的膚色想成黑色。」

    隨著他話語一落,俞飛整個膚色瞬間變成黑色。

    驚喜之情溢於言表的江斯曼,立即又道:「那你再試試看能不能把五官做點變化。」

    很快的,江斯曼他們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俞飛眼睛變大、鼻子變挺、嘴唇變得飽滿又不失個性,連臉型也變得如刀削般的線條分明……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俞飛已從原本剛好及格的長相,轉化為聯邦式的俊帥模樣,若不是親眼目睹他這樣的轉變,恐怕任誰也無法將眼前這位美男子與俞飛聯想在一起。

    透過透明屏幕,俞飛看著江斯曼與父母親看得出神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院長,我也想看看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模樣,有沒有鏡子啊?」

    江斯曼沒做回應,直接在電子鍵盤上敲了幾鍵,剎那間,俞飛那端所見到的玻璃屏幕已成了一面大鏡子;而江斯曼他們那端則絲毫沒變,依然是可看見俞飛的清透玻璃。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數秒後,俞飛玩興大起的玩起了變臉遊戲,一下變成了江斯曼、一下變成了俞英豪,一下又變成了藍迎歡……

    眼看著俞飛玩得不亦樂乎的模樣,深知宇行衣結構的江斯曼不由趕忙喊停道:「好了、好了,別再玩了!這宇行衣內部的主晶片跟幻化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我看你大病初癒還是別玩得太過火,以免影響到你的體能狀況。」

    俞飛雖是知道自己精神力已有所突破,但他還是變回了自己原來的模樣,畢竟之前在試用幻化的時候,他就刻意保留了自己的部分程度,更何況現在還是大病初癒,不稍微控制一下,恐怕會露了餡。

    收起了玩興,望著逐漸恢復透明的玻璃屏幕,俞飛問道:「對了院長,剛才我穿上宇行衣後,連試都還沒試,怎麼就聽見你大喊真的可以?這件宇行衣除了換膚與五官變換外,還有什麼功能嗎?」

    「喔,我之所以會那麼開心是因為之前有許多人試過,但穿起來完全沒有服貼感,可是你套上後卻是那麼的一體成形,完全看不出是穿在皮膚表面,甚至連頭髮也可以穿透宇行衣外露出來。

    「呵呵!我看這宇行衣就和幻化一樣,根本是為你量身訂做的嘛!」

    江斯曼神色興奮的嚥了嚥口水,隨後才又道:「至於宇行衣除了你所說的兩項功能外,理論上它還有調溫、抗壓、供氧……等功能。當然,這要你親自試驗後才知道,不過簡單來說,宇行衣就是可直接暴露在宇宙中的太空裝。」

    聽完江斯曼的解說,俞飛非但沒有驚奇或訝異的表情,反倒是一臉尷尬的問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穿上宇行衣後,想大、小解時該怎麼辦?要脫下宇行衣嗎?」

    俞飛問的尷尬,江斯曼回答的也很難以啟齒,「呃……這個問題問的很……實際,不過說真的,我也不知道!」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試驗啊!撇開大、小解問題不說,想要測試宇行衣是否有遨遊太空的功能,就必須把我弄到外太空,或者是找一處擁有外太空惡劣試驗條件的地方,在如此不確定因素下,對我的生命是一大威脅。」

    聞言,江斯曼笑笑道:「對於宇行衣的試驗你大可放心,因為你現在所待的地方就是一個太空模擬艙,而且所有的試驗都會以循序漸進的方式來進行,例如氧氣的供需方面會慢慢減少、壓力也是逐漸施壓……等,一切的實驗都會在你身體能夠負荷下進行模擬。」

    俞飛點了點頭道:「聽院長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現在要開始試驗了嗎?」

    「我也很想現在就進行試驗,不過由於試驗並不是三兩天就可以完成的,再加上目前媒體都把焦點放在你身上,所以你實在不太適合失蹤太久。

    「我想等你鋒頭過後再來安排時間。現在你把宇行衣脫下來吧!」說完,江斯曼敲了敲電子鍵盤,將玻璃屏幕轉為一片深黑。

    不過就在玻璃屏幕轉黑的同時,微電腦上的擴音器又傳來俞飛的聲音道:「院長,你不幫我解下腕儀器我怎麼脫啊!還有,宇行衣已儼然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到底要從哪裡脫起?」

    隨著俞飛的話語一畢,完全無法透光的玻璃屏幕緩緩下降。

    而後,江斯曼走近俞飛身邊,幫他解下腕儀器,並告訴他只要從鼻端掀捏起一小部分,就可發現原本套進去的嘴巴縫隙部位。

    看著黑色玻璃屏幕完全升起後,俞飛順利的脫下宇行衣,換回特戰隊的衣服。

    一切穿戴完成,俞飛撿起在地上的宇行衣,對著黑色玻璃屏幕道:「院長,好了。」

    如同方才一般,俞飛的話語才一落,黑色玻璃屏幕就已再次的緩緩下降。

    這時,隨著玻璃屏幕隱入地面而走進的江斯曼,臉上有著一絲狡笑的對著俞飛調侃道:「你不是覺得宇行衣很噁心嗎!怎麼現在就不覺排斥了?」

    聞言,俞飛先是對著江斯曼吐舌做了一個鬼臉後,這才笑笑的將宇行衣遞還給江斯曼。

    「不要罵他,我就欣賞他這麼隨性不拘。」江斯曼在伸手接過宇行衣的同時,邊對著準備開口斥責俞飛行為的俞英豪說著。

    「身為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子,江大哥,你這樣會寵壞他的。」俞英豪斜睨了俞飛一眼。

    「我不認為你兒子會是個不知輕重的人,什麼場合可以做什麼事他自有分寸。再說,可是我自己讓他隨性一點的,你可別誤會他了。」

    江斯曼邊說邊將宇行衣放入二分之一的圓柱型透明光筒內的平台,並按下崁在底檯外圍的黃色按鈕。

    只見原本癱墜在平台上的宇行衣,在下滑的那二分之一透明光筒完全上升、緊合後,瞬間騰空懸吊了起來。

    然後,江斯曼再次蹲身按了底檯外圍的紅色按鈕,整個二公尺高的透明光筒便緩慢下降隱入地面,完全不著痕跡。

    心情相當愉悅的江斯曼,轉身對著俞英豪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去安排俞飛回新訓中心的事宜,你們就利用時間在此聊聊吧!」

    「這麼趕啊?」俞飛有些驚訝的問。

    「不趕怎麼行?別忘了你現在可是異元星的大紅人,媒體無時無刻都在關注著你的行蹤。」說完,江斯曼面掛笑意的轉身就要離去。

    不過,他才走了幾步,就聽到俞飛開口問道:「院長,我頂上這個幻化好像有故障的跡象,幻化出武器後時間無法持久,不知道你那邊還有沒有其他幻化的成品?」

    「有!我待會兒順便去拿過來給你,還有其他事嗎?」

    見俞飛搖了搖頭,江斯曼才往外走去。

    事實上,俞飛的幻化根本沒有壞,他之所以這麼說,純粹是想碰碰運氣,看看他謊稱故障的幻化,能不能在不被收回的情況下又多拿一個,好讓羅鴻他們四人可在夜晚輪流使用釋放精神力。

    反正最壞的打算也是江斯曼要求以一個換一個,這樣的結果對俞飛來講,根本沒什麼損失。

    江斯曼離開後,一直無比愛憐的眼神看著俞飛的藍迎歡,看著、看著,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

    捨不得看到母親這副模樣,俞飛開口安慰道:「媽,你別擔心我,你看幾年下來我不是過得挺好的,而且還堅強體健,唯一會讓你們失望的一點,恐怕是我耗費大筆金錢的買了一屋子的骨董,不過我保證每件骨董絕對都是買得物超所值,若不信,你們回家後再仔細看看就知道了。」

    這幾年來,俞英豪夫妻倆雖是對外斷絕一切聯繫,不過聯邦都會定期把他們家人的動向告知他們,所以對於俞飛收集骨董的嗜好,他們也大略得知一二。

    不過這時他們卻不得不做出毫不知情的反應。

    只見藍迎歡毫無生氣之意的輕聲道:「壞習慣,小小年紀就跟人家收集骨董,你叔叔難道都沒阻止你嗎?」

    「我又沒花到家裡的錢,買骨董的一切開銷都是我跑聯誼場子賺來的,叔叔他當然沒反對。」俞飛露出既驕傲又自豪的表情。

    俞英豪看著他的表情,不禁好言勸道:「我們並不是怕你花錢,只是收集骨董本來就是一種不實際的奢侈行為,還是稍微克制一下比較好。」

    「嗯,知道了!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時間去接觸。」

    緊接著,俞英豪又道:「小飛,爸問你,是什麼原因讓你的武技進步得那麼快?這有點不合常理,畢竟以前你叔叔不管多麼費心的教導你,你都完全吸收不了,怎麼幾年不見,就突然變得這麼高超了?」

    俞飛先是一怔,然後很快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道:「在爸、媽失蹤的這幾年當中,我一直很努力的跟叔叔學習武鬥技巧;爸、媽如果有回去的話,可當面詢問叔叔,對於我的學習過程他可是再清楚不過。」

    看著俞飛摸耳垂的動作,俞英豪夫妻倆很有默契的不再多問,只因這個小動作是他們教他的,意味著「不方便討論」。

    由於俞英豪夫妻倆是聯邦政府的重要研究人員,當初聯邦與眾聯情勢還沒決裂時,他們擔心談話會受到監聽,所以就用這個小動作來作為彼此間的提醒,俞飛在耳濡目染下,當然也就懂得這樣的用法。

    表示明白的,俞英豪動作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腕儀器,並道:「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有摸耳垂的習慣。」

    呵笑了幾聲,俞飛說道:「爸,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和叔叔切磋武藝嗎?有機會的話,你一定要再找叔叔過個幾招,叔叔這幾年來在訓練我的同時,也精進許多。」

    其實俞英豪與俞英傑兩兄弟根本就不曾切磋過武藝,俞飛這麼說的用意,是在提醒父親去找叔叔問個明白。

    俞英豪點了點頭道:「我也希望這一天盡早到來,我倒想看看他是用什麼方法把你訓練出這番好身手。」

    「好啦、好啦!別再談論這種打來打去的話題了。」

    言畢,藍迎歡故意岔開話題,要俞飛談談自己與湯家的事。

    對此,俞飛就不再忌口的侃侃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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