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成仙流浪記 作者:睡成神仙(連載中)

nana6010254 2012-7-21 20:46: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5 26295
  凡人問:請問神仙,何為仙道?
  神仙答:天道即是仙道。
  凡人問:再請問神仙,那又何為天道?
  神仙答:你就是天道!
  凡人若有所悟,叩謝而去……



第一卷 初入仙門 第一章 高老莊

    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青翠欲滴的群山,一條彎彎的小河從山谷中蜿蜒穿過,流向遠方。

    從遠處眺望,群山腳下一個朦朧的青翠山谷中,炊煙繚繞,隱約有一座村莊,看上去有一百戶左右人家。

    走近些看,山谷並不小,自深山中走出來的那條小河從這個青翠山谷中間流過,並悄然從村莊前面滑過。猛地一看,小河就像一條玉帶把村莊與大山系在了一起。

    小河名叫“流沙河”,名字的來由是因為小河的河水清澈見底,水流平緩,人站在河邊就連河床底細小的沙粒流動也能清晰可見。

    清晨,河面升騰起薄薄的水汽,霧藹蒙蒙,有如輕紗蒙面,似隱似現。河邊嫩綠的小草還滴著晶瑩的露珠,四處隱約可見東一朵西一簇不知名的小花,白的、紅的、粉的都有。兩岸生長茂密的垂柳隨風輕輕地搖擺著,隅爾在柳枝飄動的縫隙中能看到結滿果實的桑椹樹。此刻的流沙河顯然格外的清幽與溫馨。

    河邊草地上還有幾名髻角牧童在玩耍,不時傳來陣陣嘻笑聲,不遠處有幾頭肥壯的水牛正在悠閑地吃著鮮嫩的小草,水牛的甩尾聲不時驚起蛙聲一片。

    河邊有塊大石頭上,悠閑地坐著一位頭戴竹笠的老翁,此刻他正持著一桿魚竿正在釣魚呢。不過見他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似乎覺得他釣的不是魚,而是時間。

    流沙河的東面是大片大片綠油油的稻田,稻苗正處于長穗的時候,微風吹過,婀娜多姿,像是在歡快地舞蹈,也像是在歡迎遠方流浪到此的倦客。此刻,稻田中還有不少早起的農家漢正在來回地拔除雜草,專注而細心地樣子就像是在照看自己的孩子般。

    小河上有座石拱橋,看樣子這座橋建了不少年了,村民們每天到田里勞作就要穿過這座橋。

    村莊就坐落在小河的西面。由于南方多雨,南方人大多數是建瓦屋而居,這個村莊也是這樣的。

    只見村莊內瓦屋重重疊疊,高矮起伏,炊煙裊裊,薄薄的晨霧里隱約可見幾條幽靜的村間小巷,隅爾傳出一陣鍋碗瓢盆的踫撞聲,也有幾聲呼兒喚女的叫喚聲,也有此起彼伏的犬吠聲、雞鳴聲。

    這個村莊原本因村里人大多姓李而名叫“李家莊”,不過後來由于村莊的長壽老人越來越多,成為縣里遠近聞名的長壽村,被縣衙大人改名為“高老莊”。

    按村里的長輩是這麼解釋的,“高”字的意思就是高壽,“老”字的意思就是老人,寓意此莊長壽的老人很多。

    高老莊的北面隔著幾畝稻田處,孤零零地建有一座較大的瓦房,似乎要與整個村莊脫離,顯得很是突兀。

    住在這座瓦房的是一戶外來人家,男主人姓傅名銓。說起這位男主人,還有一段悲慘的故事。

    那是發生在十年前的事了,傅銓的老家連降十天特大暴雨,山石被洪水沖刷而表層變軟變松,于是一天夜里發生了一次巨大的泥石流。洪水和泥石流把坐落在山腳邊的整個村莊全部被沖毀,慘絕人寰。傅銓的父母幾個眨眼的功夫就被急速的洪水沖走吞滅,再也沒有回來。

    傅銓當時仗著身強力壯死死地抱著門前那棵高大的千年老樟樹,只露出一顆頭到水面上來。就這樣,他在洪水中足足堅持了一天一夜,洪水才慢慢平息。此時,村莊已無,留下的只是一片厚厚的淤泥和殘垣斷壁,筋疲力盡的他這才緩緩從樹上爬下來,僥幸逃出了生天。但他的雙臂也因此落下病根,每逢陰雨天就酸痛不已。

    傅銓是家中獨子,當時年僅才十六歲,洪水過後,家鄉被毀,沒有了一個親人,只好孤身一人一路逃難,饑寒交迫的他流浪到了高老莊。

    高老莊的莊主姓李名慈平,生性慈善,善名遠播,是方圓近百里內有名的大善人。李莊主見這少年可憐,頓時起了憐憫之心,當即給予傅銓一些吃食和舊衣裳,並讓他住進了村子北面那座廢棄的舊磨坊里。

    後來,莊主李慈平從閑談中又獲知他有一手家傳打鐵的好手藝,因而組織村民幫忙把舊磨坊重新修繕了一下,讓他平時為村民修補農具,並打造些農具,也省得到遠在七八里外的那個打匠鋪去了。

    從此傅詮就定居在高老莊,並以打鐵為生,生活雖然不富裕,但也能填飽肚子。

    久而久之,高老莊的人因他打鐵手藝高超,所打造出的農具結實耐用,因而都稱他為“傅鐵匠”,反而把他本來的名字給忘了。

    光陰如梭,歲月催人,十年很快就過去了,傅銓也被李家莊人完全接納了。

    七年前,憑著過硬的家傳打鐵手藝與本分老實的待人處事風格,淳樸的傅鐵匠與李家莊一名落魄秀才的女兒結為連理,夫妻二人相親相愛,生活雖然清貧卻也幸福,並于來年生下一個可愛的麟兒。

    轉眼之間,小孩今年已經六歲,生得臥眉細目,口鼻清秀,惹人喜愛。身為秀才的外公李慈念為小孩取名為傅樓,寓意希望他日後能更上一層樓,從此踏上青雲路。

    傅樓自小聰慧過人,本性非常乖巧,喜往外公家去,跟隨外公習文斷字。

    傅樓年紀雖小,卻記憶超常,小小年紀已是滿腹經文書、畫樣樣皆會,而且已初入殿堂,得到個中滋味,尤其是琴技方面,領悟力極強。

    傅樓的這般才情,當然讓他的外公如獲至寶,對傅樓喜愛異常,整天樂得合不攏嘴,並傾盡全力教導傅樓,希望小外孫能走上科考之路,考取功名,將來謀個一官半職,也好光宗耀祖,壯大門楣。

    清晨之前,天未破曉,高老莊北面沿河邊的那片柳樹林里傳來一陣的脆嫩童聲,偶爾也夾著幾聲清脆的鳥叫聲。

    自打傅樓三歲開始,傅鐵匠就令其兒子傅樓修習一種功法。此功法配合著九宮步法,不時騰挪縱躍,口中一嘿一哈,雙手做著各種奇怪卻簡單的動作。

    據說此功法是傅家祖傳下來的,功法名為“少陽功”,當真功如其名。此功練習時陽剛實足,而且最適合從小練習,練習有成後渾身力大無比,可力舉千斤,甚至更重。當初傅家就是憑此功法,才培養出一代代杰出的鐵匠。

    據傳,傅家祖上曾出過一位大將軍。大將軍已把少陽功練至極處,舉手投足之間均顯出磅礡的力量,似乎有使不完勁。那位大將軍出身鐵匠,十五歲應召入伍,二十歲升為將軍,三十歲就榮升為大將軍。大將軍力大無窮,體格碩大,雙手各持一柄重達五百斤的大鐵錘作為兵器,以至沒于有一匹合適的坐騎能支持得住他。每次上陣前大將軍全身披掛著厚厚的鐵甲,敵我對陣之時他就箭步如飛地奔到陣前,速度超過尋常馬匹,並有萬夫莫敵之勇,就像一把大鐵錘一般把對方陣形打亂。也因此背地里不少人都叫他“鐵錘將軍”。

    傅銓並沒有奢望傅樓成為一名大將軍,但卻希望傅樓也能繼承家傳的打鐵手藝,這既是傅銓純樸的本意,也是傅家歷來的祖訓。再者傅銓一家三口現今寄居在高老莊,如若傅樓將來有一技傍身,也好從此扎根于高老莊,因而傅銓要求傅樓從小就開始練習“少陽功”。

    傅樓的外公李慈念作為一名秀才卻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熱切地希冀小外孫能走上科考之路,當然不贊成傅樓去修習這種所謂的“少陽功”。

    按傅樓外公的話來說,什麼“少陽功”?不就是“打鐵功”嗎?由此可見他從心底里就瞧不起打鐵這門行當,堅決反對傅樓去練習少陽功,也反對他去繼承傅家祖傳打鐵的這門行當,認為是埋沒了人才。

    而傅鐵匠卻多次強烈要求讓傅樓修習“少陽功”,但李慈念態度堅決,每次都不允。

    無奈之下,傅鐵匠只好偷偷地讓傅樓在破曉前到村子北邊的小樹林中去練習“少陽功”,並囑咐傅樓不要將練功之事告訴外公,以免外公文人脾氣發作,糾纏不清。

    傅樓對少陽功倒是熱情不小,練習起來一點都不馬虎。

    幾年鍛煉下來,傅樓比起村里同齡人看上去更加結實勻稱,渾身上下似乎總有使不完的勁。

    說也奇怪,練習“少陽功”這幾年來,傅樓記憶力更是超常,看書一目十行,幾乎過目不忘,因而在學識上也遠超村里的同齡人,甚至比他大幾歲的少年還要好上不少。此時的傅樓整個人看起來儒雅俊秀,卻又不失陽剛之氣。

    傅樓的外公見傅樓越來越聰慧,各方面都出類拔萃,更是喜出望外,老來開懷,似乎已經看到了傅樓美好的前景。

    傅鐵匠對傅樓在少陽功方面的進展也很滿意,暗中欣喜不已。傅樓的母親只關心傅樓的吃穿這類瑣事,對于其他方面很少參與。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4-6-12 17:3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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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6010254 發表於 2012-7-21 20:47
第一卷 初入仙門 第二章 流沙河邊

    兩年多很快就過去了,傅樓也快九歲了。由于堅持練習少陽功,此刻傅樓看起來像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大孩子,一點都不像是個只有九歲的小娃娃。

    兩年多來,傅樓無論身體素質,還是琴棋書畫都有長足的進步,特別是在古琴方面很有天賦,悟性超常,很多方面連傅樓的外公也自嘆不如。因此他外公常常暗地里感嘆︰“真是後生可畏,就像流沙河水一樣,一浪推一浪,後浪推前浪……”。

    這天清晨,傅樓像往常一般在河邊的那個小樹林里修習少陽功。不過此時比起二年前所練習的功法有些不同,如今傅樓練習少陽功時每次都要身穿十斤重的鎖甲背心,就連手臂和小腿都綁有鐵瓦,加起負重達三十斤。這些都是傅樓的父親特別給他增加的,也是練習少陽功第二個階段所必須的要求。

    傅樓練習完每天必須的功課後,正當轉身準備回家的時候,突然听到河邊傳來“叮當、叮當”一陣急促的金鐵交擊之鳴以及叱喝聲,似乎是有人正在河邊械斗。

    傅樓年少,好奇心極強,他忍不住就想跑過去看看,但心里又有些害怕。

    他想一想,輕輕地脫下鎖甲背心與鐵瓦放于地,然後踮著腳後根,踩著略帶清香、沾滿晨露的青草,從小樹林里往河邊方向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一路上巧妙地避開各種橫生的樹枝,幾乎沒有弄出任何聲響。傅樓能做到這麼輕盈,與他這幾年勤奮練習少陽功關系甚大。

    就在他快要穿過小樹林時,傅樓突然停住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圓圓的,似乎能吞下一個雞蛋。眼楮也瞪得老圓,盯著河邊看,臉上盡現驚奇之色,他此時已經全然忘記了害怕。

    原來他借著微弱的晨光,從樹隙中看見一柄金色小劍和一根黑色小棍在半空中翻滾交擊不停,並發出急促的“叮當”響聲,有如急雨落盤般。他還看見河邊灘地上有一男一女隔著幾丈遠對峙著,各自都掐著和村頭供奉的那座高大的石像一樣的手訣。

    傅樓不知金劍和黑棍為何總飄在空中互相對擊而不掉落下來,如此奇事可是傅樓至今所見到的最稀奇的事情之一了。

    從空中那柄金色的小劍和那根黑色的小棍各自的攻擊方向可以看得出,那柄金劍是屬于女子所有,而那根黑色棍子則屬于男子所有。

    操縱金色小劍的是一名身著綠色勁裝的美貌少女,鵝蛋臉,柳葉眉,櫻桃嘴,很是俊俏。只是此刻她的俏臉上一會兒緊繃突顯出腥紅色,顯然是因為內心憤怒至極導致的。她的俏臉一會兒又柳眉緊蹙顯現出慘白色,並且臉上肌肉還微微抽擼著,顯得有些恐怖,估莫是因為痛疼引起的。

    傅樓乍看綠衣少女臉色的變化莫端的表情,不由地內心感覺有些害怕,急忙移開目光看向那名男子。傅樓這一眼望去,如遇寒冰,不由得打了冷顫,渾身起雞皮疙瘩,感覺嗖涼嗖涼的。

    只見操縱黑色小棍的是一名身著黑衣長袍的中年男子,相貌倒是英俊的很,只是雙眼蘊含寒光,嘴唇微微下撇,使得他整個臉看上去是那般的陰險冷酷。

    這一男一女又互相激斗了約有半個時辰,一時之間,半空中時而綠光瑩瑩,時而黑芒四處流射,交織成一副艷麗的圖畫。

    突然,那名綠衣少女身形一陣顫抖,就連半空中的金劍也跟著抖動了一下,傅樓一時之間有些看不明白。

    “惡賊,你!……”綠衣少女驚道,顯然她不小心中了黑衣中年人的暗算。

    “嘿嘿……姑娘你已中了在下的寒冰痧,再妄動真氣,真氣損耗將加快。只要你將那五顆寶珠交給在下,在下就替你驅逐寒冰痧,否則再拖一會功夫,恐怕你就身消玉損了,到時候寶珠還不是一樣是在下的。嘖嘖……可惜!真可惜了一個如此標致的美人兒。”黑衣中年人冷聲陰笑道,笑聲有如夜梟鳴叫般,讓听者感到又是一陣惡寒。

    “惡賊,別得意太早了!你以為就憑這點寒氣能奈何的了我?你作夢吧!”綠衣少女一邊說,一邊左手從腰間摸出一顆藥丸,迅速把藥丸塞進櫻嘴里。只過一會兒,綠衣少女慘白色的臉色立刻轉為白里透紅,顯然寒氣已然全解。

    “貴派丹藥果真不凡,不愧為煉丹宗派。”黑衣中年人見狀,知道寒冰痧奈何不了對方,隨取右手在腰間一摸,一個玉盒出現在他的手里。然後他嘴里嘰哩呱啦,念念有詞,說些傅樓听不懂的話語。

    頓時,一條墨黑色的尖頭小蛇吐著舌信,“呼”的一聲從黑衣中年人手心上的盒子中彈射而出,並急速向綠衣少女飛去,快如閃電讓人來不及閃躲。小蛇瞬間在綠衣少女的左小腿上咬了一口,然後又迅速彈回黑衣中年人手中的盒子中,這一切只發生在幾個眨眼的功夫。

    綠衣少女被咬後大吃一驚,厲聲道︰“惡賊!你……你居然  養墨冰蛇這種歹毒至極之物,你宗門如果知道,定然饒你不得。”

    黑衣中年人不置可否,面色不變,依然陰笑不已。

    綠衣少女說完後從腰間摸出一顆藥丸,塞進嘴里,吞服了下去。可是蛇毒好像仍然沒有解除,青氣已經開始沿著左小腿向全身蔓延開來。不久,綠衣少女下半身開始慢慢僵硬,“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黑衣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收回裝有墨冰蛇的玉盒,然後拿出一瓶藥丸托在右掌心,一臉正氣地道︰“這就是墨冰蛇的解藥,只要你將那五顆寶珠交給在下,在下發誓一定替你解毒,絕不食言,否則必遭天打雷劈。”

    那綠衣少女當然不知道黑衣中年人此時心中卻另一種想法︰“我祭出此蛇,當然不會讓你有命回去了,這墨冰蛇的蛇毒到如今連我都無物可解,哪來的解藥哦,嘿嘿,看你死不死。”

    綠衣少女秀目怒瞪著黑衣中年人看,眼中的怒火似乎要把對方燒掉。接著她咬了咬銀牙,心有不甘地道︰“好!本姑娘就相信你這一回,你若食言,本姑娘做鬼也不會饒了你,拿去吧。”說完神情不舍地從腰間取出一個黑色的盒子,遲疑了一下後向黑衣中年人扔去。

    黑衣中年人伸手接過飛過來的黑盒子,仔細看了看,有些疑惑地瞧了瞧綠衣少女幾眼,心中有些納悶。他剛才只是想想試探她,並穩住她,怕她狗急了跳牆,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轉變心意,要把五靈珠交給自己換解藥。可是他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出綠衣少女神情有什麼異常,難道她真的是因為面臨性命危機而甘願放棄寶珠。

    黑衣中年人隨即又一想,反正她中了自己的蛇毒,需要自己的解藥解蛇毒,諒她也玩不出什麼花樣,先看下這個盒子里是不是真有那五顆寶珠。內心的貪念讓他急切地想要馬上確定一下這個盒子里是否真有寶珠。

    于是,黑衣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打開盒蓋,而就在這時,他沒有看到綠衣少女嘴角一絲詭秘的笑意。

    突然,黑盒子發“嗖”的一聲尖銳的聲響,當中還夾著一陣細微的機簧聲響。幾乎同時,“ ”的一聲傳來,黑衣中年左胸濺起一片血花。黑衣中年人也在這時慘叫一聲道︰“滅神弩!天亡我也!惡婦……我好恨啊……”。然後他轟然一聲仰倒在地,揚起一陣塵土,血污污的身子在地上抽*動一會就不動了,地上一會兒就出現一灘猩紅的血跡。

    “砰”的一聲,黑盒子也在這時脫手而出,掉在了地上。

    傅樓定楮一看,見黑衣中年人左胸中露出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從前胸透過了後背,心髒已碎,看來是活不了。他的那根黑色的棍子也因失去控制從空中掉落下來,落在了一堆亂石雜草之中。

    綠衣少女心中嘿嘿一笑,笑聲有些詭密。她得意地對著躲在地上的黑衣中年人道︰“你再狡猾也不是老娘的對手,嘿嘿!最終還是喝了老娘的洗腳水。”接著又是一陣尖尖地大笑。

    然後,綠衣少女左手向空中一招,飄在半空中的飛劍緩緩飛進了她腰間的小袋子里,一閃而沒,神奇得很。接著,綠衣少女雙手撐地,支持著想要站起身來,但由于中毒已深,下身已經僵硬,試了幾次都沒有站起,只好做罷。

    無奈之下,綠衣少女伸手臨空向黑衣中年男子抓了幾次。突然她臉色一變,她剛才這一掙扎起身真元消耗不少對此時的她極為不妙,此刻她真元運行困難,想要拿回解藥都很難。

    就在這時,躲在樹林邊上一棵大樹後面偷看的傅樓看到那黑衣男子臨死前的慘狀後,忍住心中的驚懼一會兒,最後實在是忍不住,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唉呀!”然後他又馬上醒悟,急忙伸出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現驚懼色,心中暗道一聲︰“這下可糟了……”

    當然傅樓並不知綠衣少女此時因為無法取得解藥而自身難保,他只是感到一陣後怕而腿腳發軟邁不動半步,否則他可能早就拔腿而逃了。
nana6010254 發表於 2012-7-21 20:48
第一卷 初入仙門 第三章 生死之間

    果然不出傅樓所料。

    綠衣少女听到傅樓的驚叫聲後,轉頭對著不遠處藏在樹林邊的傅樓嬌氣地叫一聲︰“小娃娃,來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呀。”

    傅樓不由自主地探出身子來。

    綠衣少女見傅樓探出身子來後,強撐著左手臂指著倒在地上死不能再死的黑衣中年男子,臉上露出毫無惡意的笑容對傅樓道︰“小娃娃,去幫姐姐把他手中藥丸拾掇過來,姐姐不會傷害你,還會給你錢呀。”她一邊說,一邊右手取出一錠晃人眼花的金子。在她看來,傅樓不過是一個小屁孩,一塊金子和一個笑容就能哄得傅樓團團轉。

    傅樓一听嚇得冷汗直冒,小腿不停地打顫,卻又不敢逃走也沒有力氣能走。

    傅樓懂事早于同齡人,深吸幾口氣,鎮定了一下不安的心神。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慢慢騰騰地走出樹林,來到黑衣中年人尸體身邊。

    看到黑衣中年人恐怖的尸體後,傅樓腹內一陣翻滾,禁不住嘔吐起來,卻因清晨腹內無物,只吐出了幾口酸水。最終他還是忍住了內心的恐懼,彎下腰來,費了好大勁才掰開黑衣中年人的手指,拿出那瓶藥丸。

    接著傅樓又深吸幾口氣,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來到綠衣少女邊上,把那瓶藥丸遞給了她。做完這些,他不禁兩腿一軟,撲地一聲,坐在了地上,就好像全身一點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胸部一起一伏地喘著粗氣。

    綠衣少女從瓶子倒出一顆黑烏烏的藥丸在左手,聞了聞,突然左手一送,把這顆藥丸塞進了坐在旁邊的傅樓嘴里,接著她右手輕輕一托傅樓的下巴。

    傅樓被綠衣少女這一托而不由自主地吞了一下口水,藥丸就滑進了傅樓的肚子里。傅樓急忙想吐出來,干嘔幾下,卻是徒勞無功。這時,一股苦澀稍帶一縷清香在他嘴里回味著,漸漸他感覺有一絲熱氣在四肢流動,舒服得很,同時還有想要排便的感覺。

    漸漸地,傅樓肚子越來越急,身子不禁左歪右扭,臉上盡顯痛苦的樣子,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皺著眉頭低聲對綠衣少女道︰“小子……肚子痛,小子要去……出恭。”

    綠衣少女微笑地點點頭,眼神示意他去樹林邊解決。

    綠衣少女其實一直在觀察傅樓服藥後的狀況,從傅樓此時的情景來看,她已確定這是解毒丹生效的常有情況,是因為排毒而引起的正常排泄。于是她也倒出一顆藥丸吞服下去,閉目煉化,靜靜等待解毒藥丸生效。

    傅樓一扭扭地也走進了樹林,尋一個小坑邊,解開褲子,左手捏著鼻子,蹲在地上嗯嗯地叫。

    正當他在享受這種快感的時候。突然,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傳來︰“啊!……不好!這只是普通解毒丸!不是墨冰蛇的解藥!”

    過了一會又傳來一陣陣竭斯底里的慘叫,最後又傳來一聲令听者心驚膽寒的淒厲長叫︰“我恨啊……天哪……”,接著綠衣少女在地上又掙扎了許久後再也無聲無息了。

    傅樓胡亂地抓起一把干草擦干淨屁股,穿好褲子,偷偷地走到樹林邊止步不前,遠遠地看著河邊綠衣少女正在作垂死掙扎,不禁兩腿直發軟,久久邁不動腳。

    傅樓蹲在樹林邊上足足等了半個時辰,等到綠衣少女直直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時候才直起身來。此時他估莫綠衣少女已經中毒身亡,這才壯起膽子小心翼翼地來到綠衣少女旁邊。

    令傅樓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綠衣少女原本是嬌艷動人的面孔此時卻已經變成了一副雞皮老太婆的樣子。至于為什麼綠衣少女會變成老太婆,就不是此刻的他所能明白的了。

    多年後傅樓才知此人是因為駐顏有術,功力散盡而出現老態,當然這是後話。

    傅樓盯著綠衣女子腰間那個古怪的袋子看了又看,他記得那柄金色小劍就是飛進這個袋子里,因而對這個袋子很是好奇。他想拿回家去看,于是他伸手找到那個小袋子的繩扣,並把它解開來,然後把這個袋子放進自己的懷里。

    接著,傅樓又走到黑衣中年人身邊,也把黑衣中年人腰間的那個小袋子收起,一並放進懷里。接著他沿原路往樹林里跑去,撿起自己剛才脫下來的鎖甲背心與鐵瓦穿在身上。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本能地感到危險,臉色不禁一變,轉頭就驚慌失措地往家里急奔。

    還沒跑到家里,他就一路上不停地對著家的方向大聲且焦急地叫喊著︰尖銳的童聲劃破了清幽的早晨。

    傅樓的母親今天剛好回娘家去了,因而沒有出來迎接他。傅鐵匠听到叫喊聲早已快步跑出院子大門,迎了過去,伸手拉住急跑過來的傅樓的小手,安慰道︰“樓兒,別急!別急!發生什麼事了?有為父在這呢!”

    父親在幼小的傅樓眼里是高大強壯的,也是無所不能的。傅樓听到父親的話後心中安定了一些,喘了幾口氣後,因驚嚇而有些發白的臉色也轉好了不少。接著,傅樓把剛才河邊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他的父親。

    傅鐵匠一邊听,一邊緊鎖眉頭沉思,臉色不斷變化,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突然,還沒等傅樓說完,傅鐵匠猛地跑到院子大門後抄起一把鐵鏟,叫上傅樓,然後一同飛快地跑到河邊兩具尸體邊上仔細看了一看,確認二人已死亡無疑。

    接著傅鐵匠把鐵鏟順手遞給了傅樓,伸出那雙結實有力大手,一手一個,抓起這地下一男一女的兩具尸體,大步奔進了河邊樹林里。然後傅鐵匠四處張望,尋了一個僻靜地長滿雜草的草地上,放下兩人尸體,接過傅樓手中的鐵鏟就地挖了一個深深地大洞。

    挖完洞後,傅鐵匠把那兩具尸體放進洞里,並用土填了,用大腳踩實,再在上面放些枯枝與雜草。如果不仔細查看的話,根本不知這里剛剛挖了個深洞,更想不到這里埋著兩具尸體。

    “這一男一女,生前是仇敵,死後卻同穴,真是人生無常啊!”站著旁邊傅樓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傅鐵匠做完這一切,四周看了看,把河邊到這里的一路的血跡清除干淨,並用雜草或泥沙覆蓋,直到覺得沒什麼問題後,才拉著傅樓快速跑回家里。

    二人一走進院子里,父親立即把院子的大門緊閉,轉身臉色凝重看著傅樓,再三囑咐傅樓,此事切記不可走漏半點風聲,就算是母親和外公都不要告訴,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

    傅樓向來很懂事,也明白這件事的確干系過大,一不小心不僅自己有殺身的危險,還會連累父母,于是他連忙重重地點了點頭。
nana6010254 發表於 2012-7-21 20:49
第一卷 初入仙門 第四章 神仙?

    他們父子卻不知道剛才是多麼的幸運,如果他們再晚一點的話,傅樓就是另外一種人生了,甚至可能惹來殺生之禍。

    就在他們回家不久,一道嬌小的身影從遠處半空中急速飛來,幾個眨眼之間就到了剛才發生械斗之處,有如蜻蜓點水般地飄立在河邊一塊大石塊的上面,從輕盈的體態可以看得出是一名妙齡少女。

    此刻天剛蒙蒙亮,如果普通人看到了這一情景並不會感到稀奇,因為在普通人的凡胎肉眼中,也許只以為空中飄過一片較濃的雲霧而已,更或許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師傅的千里傳訊符就是從這里的發出來的,可是師傅她人在哪呢?”那道身影在河邊來回粗略地搜尋了一番後暗忖。

    那道嬌小的身影這時已經發現了二人打斗時留下來的種種痕跡,于是開始仔細地在附近查探。不一會兒,那道嬌小的身影發現了黑衣中年人那根身亡時掉落下來的棍子和裝有滅神弩的盒子,並一同收了起來。

    接著,那道嬌小的身影又在附近徘徊良久後,找了一塊平整的大石塊端坐不動,直到天色已晚才直起身來,馭劍騰空,惆悵遠去。

    當天夜晚,傅樓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白天發生的那一幕幕像畫面一直在他的腦海里來回地顯現,深深地刺激著他那顆幼小的心靈。

    傅樓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兩柄能飛在天上的兵器會飄在空中不掉落?太神奇了!

    他也不明白綠衣少女死亡後為什麼會變成老太婆,簡直駭人听聞?此時再次想起此事,渾身也還是不禁泛起雞皮疙瘩,脖子涼嗖嗖的。

    當然他更想不明白那一男一女是何原因為了所謂的寶珠而生死相斗,各自使盡了陰謀手段?在他小小的年紀和單純的人生經歷來看待此事,他覺得用得著這樣嗎?真搞不明白……

    兩個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不斷地淒慘地死去,對于第一次看到死人的他來說是深深的恐懼。這一天之中他總是有點痴呆樣,不時因為感到一陣陣莫名的緊張而雙眼四處張望。此刻他深夜躺在床上想起此事,雙手不禁緊緊地抓住被子,就像一個落水的人那般,看到一根稻草也要拼命抓住。

    傅樓這般的恐懼也不奇怪,畢竟他還只是一個不到九歲的孩子,之前也沒有見過生死場面。這還是因為傅樓心智成熟得早,若是換作別的同齡人,白天的表現很可能不會這麼從容了,或許早就被嚇呆了,嚇哭了。

    一會兒他又想起了那兩個奇怪的袋子。兩個袋子都不大,小小的只有巴掌大,扁扁的不如手掌厚,但它們卻能裝下一把長達五寸的鋒利短劍和好幾個大盒子,看情況似乎還能裝不少東西,真是兩個神奇無比的袋子啊?

    想起那兩個小袋子,傅樓一 轆起身,看到了睡覺前隨手放在床邊桌子上的那兩個小袋子。兩個小袋子一個是黃色的,一個是黑色的,樣子相差無已。袋子口兩端各連接有一根不知何種動物皮編成的繩子,他扯了扯,很堅韌。看繩子的長度,既可用來掛在脖子上,也可用來系在腰上。

    傅樓記得黃色的小袋子是那個綠衣女子的。于是他拿起那個黃色的袋子掂了掂,輕飄的。他又揉了揉,很結實,不知是什麼動物皮做的。接著他把皮袋拿到油燈下反復仔細端詳,發現皮袋上隱含毫光,皮袋四周畫著怪異的圖案和符號,以他的見識,根本不知這些圖案和符號代表著什麼意思。

    從袋子口往里看,只見里面黑乎乎的,好像很大的樣子,卻什麼也看不見。傅樓嘗試著用手伸向袋子口,可卻好像遇到某種無形的阻力似的,根本伸不進去,更談不上拿出里面的物品了。然後他雙手抓住袋子口邊沿,使勁往兩邊撕扯,卻不能扯住半分。

    接著他又找了把小刀用力割了一下黃色袋子,可是皮袋上連刀痕都沒有,更別說把它割開。就這樣,他折騰許久都無法打開皮袋子,他只好作罷,把黃色袋子重新放回桌子上,身子一仰躺回床上去了。

    傅樓躺在床還是睡不著,他想起了那一男一女的奇怪之處,想起了曾經在外公那里看到的《山海經》里面的傳說故事。其中有個“頑石點頭”的故事讓他至今都感到稀奇。

    曾經有位寡苦婦人,獨自一人辛辛苦苦把她兒子撫養成*人,對他兒子是要啥給啥,百依百順。可她的兒子卻因從小太過溺愛而不思長進,成天就是在賭場里鬼混。漸漸地,本來還算殷實的家產全部被她兒子變賣賭了個精光。

    此時,婦人已老,無法阻止桀驁不馴的兒子,也明白了太過溺愛自己的兒子才會導致有今天的惡果。老婦人對自己悔恨交加,因而萌發死意。于是老婦人去了屋外的河邊,縱身一撲,跳入河中。

    這時,一道流水閃過河面,老婦人的腳剛踫到河水就被一只無形的大掌拉上岸來。拉她上岸的是一名鶴發童顏、慈眉善目的老道人。老道人問明了老婦人尋死的經過後,一陣感慨,讓老婦人回家,並說他會幫她找回兒子,並讓她兒子改掉賭博。

    老婦人的兒子在見到了老道人後並沒有絲毫悔改之意。

    于是老道人問道︰“豎子,你到底要如何才會悔改?”

    “除非你能說動這塊頑石能點頭同意。”老婦人的兒子指著路邊一塊一尺來長的長條頑石隨意地道,在他想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好!那就試試吧。”老道人不動聲色地道。

    于是老道人走到那塊長條頑石面前,一副極端認真的樣子對頑石道︰“頑石啊頑石,你如果听到我說話,要這豎子改掉賭博,那就請點點頭吧。”

    老婦人的兒子想不到老道人果然如此去做,不禁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

    可他臉上的笑意還沒退去的時候,奇跡發生了。那塊長條頑石顫顫微微地直立起來,然後頑石上端向老道人彎了兩下,算作是點頭了。

    老婦人的兒子此時已經驚呆了,口中不斷地反復道︰“我錯了,當真錯了。天意!難道是天意,上天要我改正……天意難違啊。”他此時已經完全醒悟,臉上一陣的愧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接著老婦人的兒子撲 一聲跪倒在地,向大頑石連磕了三個響頭,把大頑石抱了起來,頭了不回地大步地奔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他當即向老婦人跪下,淚流滿面,連聲稱自己是個不孝之子。從此,他大門不出,一心苦讀,盡心待奉老婦人。不久,他考中了秀才,接著又考中了進士,為官一方,官聲清正廉明,青大大老爺之名遠播。

    從此,世間就有了這個《頑石點頭》的典故了。

    想到這,傅樓明白了故事中的那塊頑石定是受到老道人操縱才會點頭的,就和今晨那一男一女操縱棍子與金劍互相搏斗一般無二了。

    “神仙?”傅樓這時突發奇想,莫非這兩個人都是神仙,這個皮袋也是神仙之物?可是神仙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流沙河邊呢?難道他們不是神仙,而是妖怪所變?接著,傅樓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良響,傅樓喃喃自語道︰“管他是神仙還是妖怪,那兩個小袋子決不是普通人所能夠使用的了,要把它們好好藏起來,免得被人發現。”

    之前傅鐵匠並沒有等傅樓說完那一男一女械斗的全部經過就中斷了,因而也不知傅樓取回了兩個皮袋子。如今傅樓發現皮袋子不是凡人所能使用的,他也就不想再把這兩個袋子的事告訴他的父親。

    想到即做,傅樓找來一個干淨的小陶罐,把那兩個皮袋子放了進去,蓋好蓋子。然後他在屋內四處張望幾下後爬進了床下,在床下的地面揭開一塊磚頭,挖了一個小洞。挖好洞後,他把裝有皮袋子的小陶罐放了進去,並把磚頭放回原處。

    “這樣藏起來就不會被人發現了。”傅樓心中暗道。做完這一切,傅樓終于安心地睡著了,雖然此時天色也已快亮了。
nana6010254 發表於 2012-7-21 20:49
第一卷 初入仙門 第五章 神仙酒肆

    接下來的連續好多天,傅樓都沒敢去小樹林練習少陽功了。

    他父親知曉其中內情倒也沒說什麼,而他的母親卻覺得傅樓這些天有些奇怪。不過奇怪歸奇怪,他母親多次詢問傅樓是不是身體不適之類的問題,都被傅樓以睡得晚塞唐過去。幾次這樣之後,傅樓母親以為他是偷懶後也就沒有強逼著他,畢竟對于一個九歲大的小孩來說,偶爾偷偷懶也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經過這事後,傅樓好像一下子成熟不少,白天有意無意間會向外公談論起《山海經》里面記載的有關神仙和鬼怪的故事。好在李慈念年青時在外游學多年,各種雜學倒也知道不少,因而並沒有被傅樓難倒,卻讓他以為小傅樓更加好學了,更加勤奮了,連這種雜書也要刨根問底了。

    沒過多久,一切如常,傅氏父子二人之前所擔憂的有人追察那一男一女下落的顧慮至今沒有出現。流沙河還是那樣清幽,高老莊依舊那般平靜詳和。

    傅樓又開始和往常一樣,早上去小樹林修煉,白天去外公家求學,準備參加明年開初縣里舉行的秀才之考,這可是東龍帝國每兩年才會舉行一次秀才考試。傅樓暗中下定了決心,這次一定要考中秀才,否則外公會很失望的,他不想因此惹外公傷心。

    “歲歲祝福福滿門,年年迎春春常在”。

    隨著一陣陣爆竹聲響起,傅樓把親手書寫的這幅對聯貼在了院子的大門上,標志著新的一年開始了,也意味著他十歲了。這一年以來,傅樓一直在全心地鑽研功課,備戰鄉試,玩耍的時間幾乎沒有。這連他外公這一年來也幾乎很少出門訪友,全心全意地為傅樓授業解感。

    高老莊過年的時候,也是全村人放松的時候,就連七旬以上老人也很高興,因為他們可以得到族里的一份還算豐厚的供奉。這是高老莊的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之一,也是高老莊之所以長壽老人比較多的一個重要原因。

    高老莊過年的時候,更是小孩子們最高興的日子。這十來天,幾乎所有小孩都在村莊前面的打谷場玩耍。

    傅樓也不例外,他與村里同齡人盡情地玩,盡情地笑,把悶在家里一年來苦讀的壓力全都釋放出來了。此時傅樓信心十足,相信考個秀才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兩個月後,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里,傅樓在外公執意要陪同的情況下,來到縣城了參加兩年一次的秀才考試。

    憑著扎實的基礎和過人的記憶力與悟性,傅樓順利通過了鄉試,並以鄉試第四名的好成績,順利成為今年縣里最年輕的秀才。

    令傅樓想不到是,此次鄉試前三名秀才居然都是做了父親或爺爺的四五十歲的老童生。此事說來也有些奇怪,這三位老童生考了這麼多年都沒考中秀才,這一次成績居然會這麼好。

    鄉榜前,不少考生對三位老童生的事也是議論紛紛。有人說是縣學為了壓住傅樓的鋒芒而把這三人排為前三名,也有人說縣學有可憐這三人的嫌疑,更有人說三人走了後門。總之,眾說紛紜,也不知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而自此次鄉試之後,傅樓漸漸有了神童之名,不過這是後話。

    高老莊所在地屬神仙縣管轄,神仙縣原名是雞窩縣,是因為古時候這里野雞成群成批,到處都是野雞窩,後來不知為何改成神仙縣。有一種說法是因為東部大山中有座神仙山,而且還流傳了一些神仙山上的傳奇故事,不知是真是假,也沒有見人真的去過。

    揭榜的當天,天氣晴朗,微風輕拂,陽光明媚,仿佛襯托出傅鐵匠此時暢快的心情。

    傅樓是和他父親一起去神仙縣城查榜的,本來他外公也要爭著來的,不過他外公這次卻沒有爭過他父親。為此他父親一路還得意著呢,看他那趾高氣昂的樣子似乎打了個大勝仗。傅樓見他父親這一路忘形的樣子,暗中直感到好笑。

    看到鄉榜上傅樓的名字排在第四名,傅樓的父親非常高興,當即哈哈狂笑,有如晴天霹靂,仿佛是他考中秀才一樣,惹來眾多書生瞧著他看,心想一個如此精壯、五大三粗、滿手粗繭的粗獷漢子居然也能考中秀才?沒有考中的童生見此更是慚愧地轉頭就走,留下了一個個蕭索的身影。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啊。

    傅樓見父親如此狂笑有些吃驚,一時搖頭感嘆無語,想不到平時嚴肅的父親也有這麼一面。

    許久,傅樓的父親才停止了笑聲,看見四周幾乎所有人都看著自己,不禁老臉一紅,尷尬一笑,接著對傅樓道︰“樓兒,走!今兒個高興,咱父子倆喝兩盅去。”說罷,也不管傅樓同不同意,拉著他就大步直奔,留下一群有些發呆的書生。

    傅樓卻暗中嘀咕︰“還不是你自己想喝,扯上我干什麼,我可不會喝酒。”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此刻不宜打擾他父親的興致。

    不久,二人來到了一座高達三層而且裝飾極為高雅的大酒肆跟前。

    酒肆名為“神仙酒肆”,大門上方的樓牌裝飾的富麗堂皇,卻又不失高雅。象征著喜氣的紅色大門上左右兩邊掛著一幅金字楹聯“美味招來天下客;酒香引出洞中仙”。

    傅樓暗嘆︰“好氣派的一座酒肆!”

    傅樓這是第一次到這種氣派的酒肆。就算是上次他和外公來神仙縣參加鄉試,兩人也只在街邊一個小鋪子里吃包子和面條,哪舍得到如果昂貴的酒肆吃飯。

    神仙酒肆里的一切對初見世面的傅樓來說,都讓他感到非常好奇的。兩只清澈的眼楮骨碌碌地轉,東看看,西瞧瞧,一副看不夠的樣子。酒肆的伙計看到他這個樣子紛紛偷偷笑不已。

    傅樓的父親雖說早對神仙酒肆向往不已,

    酒肆有三層高,父子倆上了二樓,尋了一個臨窗的位置上坐下。樓上不論桌椅,茶幾,都是用上等木材精心所制並漆上了名貴的南漆,一個個油光可鑒,比起自家的木塊隨意拼成的那些個桌椅板凳那是好太多了。

    傅鐵匠要了三碟菜,一碟為鹵牛肉,一碟為潯江魚片,一碟為爆炒雞塊,另外他還要了一瓶酒。

    酒為神仙酒肆最好的酒,普通人根本喝不起。此酒名叫“神仙酒”,寓意是喝過此酒後快活賽似神仙。更有人傳說此酒是用神仙山上的仙人傳下來的釀酒法子釀造的,是否如此,已不可考,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大家只是听听而已。

    傅樓的父親平時就愛喝點酒,對“神仙酒”更是早就向往已久,饞的不得了。可惜“神仙酒”實在是太貴了,他一直都不舍得買一瓶來喝。

    此次傅樓考中秀才而且是第四名,因此傅樓的父親心中頗為高興,咬了咬牙,花了幾個月的打鐵工錢才買上這麼一瓶。傅樓此時終于明白了,難怪傅鐵匠帶傅樓直奔神仙酒肆,而不去別的酒肆,顯然就是沖著這“神仙酒”來的。

    傅樓透過窗戶,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車水馬龍,一片繁忙的景象。街上來往的有達官貴人,也有文人雅士,更有販夫走卒。呦喝聲,叫賣聲,聲聲入耳。傅樓靜靜地感受著與高老莊截然不同的氣氛,一個是喧鬧繁華,一個是靜謐祥和,各有一番體會。

    這時隔壁那張桌子來了三位中年人,兩男一女,都是三十來歲的樣子,頭上扎著白色方巾,身著干淨的道袍,身背三尺長劍,一副道士打扮,看上去也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
nana6010254 發表於 2012-7-21 20:50
第一卷 初入仙門 第六章 又見神仙?

    這三位道人的桌上只擺了些新鮮水果,並無酒菜,也無碗筷。

    傅樓正好背對著三人,他轉頭看了一眼這桌後並沒在意,回過頭來伸手夾了一塊魚片吃了起來,感覺味道好極了,不愧是神仙酒肆。

    而他父親此時則是“兩眼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喝神仙酒”,達到了一副人我兩忘的至高境界。

    此時三位道人正在小聲的說著話,傅樓听不怎麼清楚,斷斷續續的,但卻听到一些讓他命運從此改變的一番對話。

    “小妹見過兩位師兄。”優美清脆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顯然是那名女道士開口說話。

    “呵呵,師妹向來禮數周到,難怪總是被師尊派出山來采辦物什,其實我等都是同門,無須如此多……。”一名男道士笑著道。傅樓听其聲音,猜測說話的應是那名較年輕的男道士。

    接著傳來那名女道士幾聲悅耳的輕笑。

    “小妹本在這附近采辦,收到師兄的傳訊後才到神仙酒肆來,知道此行是有關招收弟子之事,只是不知原因如何?”女道士悅聲道。

    “受師尊之命下山尋找天生具有五行靈根的小孩,並招收為弟子,收入山門重點培養,……”另一名男道士緩緩地接過話。

    “原來如此,秦師兄,本宗已經近百年沒有大舉招收弟子了。而此次師尊卻大開山門,廣收俗世弟子,難道是因為……?”說到最後,聲音漸漸小了,後面已無法听清。

    那位秦師兄接過話道︰“羅師妹猜測的對,我神仙宗二十年後將與玄天宗進行一次大比試。參加此次比試的只能是五十歲以下的弟子才有資格,每宗各選出五十人,共比五十場,本宗每勝一場就可以擁有靈山內洞一年的使用權。算起來,本宗已經有三百年沒有進入靈山內洞了,唉……。”

    這位秦師兄說完有些情緒低落,其他兩人一時也沉默無語。

    不久,這位秦師兄打破沉悶的氣氛,接著道︰“此事說來慚愧得很,本宗千年前曾鼎盛一時,在當時修真界也算得上居指可數的大門派了。那時的修真界不論是誰提到神仙宗都是尊敬得很。但是……本宗在八百年前發生過一次大劫難,當時本宗高手盡數殞落,從而元氣大傷,導致幾百年來本宗後繼無力。到如今本宗元嬰期修士只有一位,就連金丹修士也是寥寥無幾啊。”

    “想那玄天宗也屬正道門派,見本宗實力衰弱,借口替本宗守護靈山,從此就一直佔著靈山不走了。”

    “玄天宗,太無恥了!”那位較年輕的男道士輕捶了一下桌子。

    “可恨!可惱!”

    “……”

    三位道人發出內心中的一番感慨。

    良久,這位秦師兄接著道︰“本派太上長老多方努力,好不容易與玄天宗討來了一個進入靈山洞的機會,只需通過比試的辦法來就能達成。那玄天宗倒是爽快地答應了比試,想必仗著實力遠超本宗而並不把本宗放在眼里。”言語中有些不服氣。

    這位秦師兄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後,接著道︰“此次宗門派出將近二十撥同門,每撥三人,分赴不同州縣吸納合格的弟子。我等三人因此被派到了神仙縣,這次我等無論如何不能辜負掌門的一番殷切的期望……”

    “嗯!……”

    停頓了一會後,這位秦師兄又道︰“說起來此酒肆與本宗有些淵源,從明日開始,我等三人就在此酒肆門前招收弟子吧。”

    “是,謹听師兄安排。”另外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這位秦師兄接著話道︰“為兄此次還帶來了宗門測試靈根的法器測靈球,使用這個法器比起目測更加準確,但願此次我等能有機緣收到幾名具有靈根的弟子。十日之後不論能否收到合格的弟子,我等都將返回宗門,回復師命。”

    “是!”

    “……”

    “……”

    三人談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傅樓已經听不清了三人說些什麼了。

    三人說話聲音其實已經很小了,若非此時還不是正常的就餐時間,樓上人很少比較安靜。再加上傅樓離三人最近,且因修習了幾年少陽功法而耳聰目明,否則他是無論如何也听不清楚的。就這樣子,他也才听到這麼一丁點兒。

    過了一會兒,那三人吃完桌上的水果,起身離開。傅樓在三人起身之時,往三人匆匆斜瞥一眼。這一瞥讓他呆住了,因為他看見三人腰間都掛有類似傅樓埋在床下的那種皮袋子。

    傅樓心中頓時涌出一句話︰“難道他們也是神仙!……”

    接下來,傅樓再也定不下心來,麻木地扒著碗里的飯,菜幾乎都忘了夾了,腦海全是神仙鬼怪的傳說,久久不散去。

    不久,“嗝”的一聲大響,一股酒氣撲面而來,直鑽入傅樓的鼻孔,讓他感到一絲眩暈,也把傅樓從幻想中驚醒。此時傅樓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吃飽了。

    只見傅樓的父親紅著臉笑了干一聲,不知是因為喝了酒紅臉,還是因為打了個酒嗝沖著了傅樓。只見他晃著頭,眯著眼,陶醉道︰“神仙酒啊神仙酒,酒如其名,喝過此酒果真是賽似神仙,嘖嘖!真是好酒啊!此酒是為父一生中喝過的最好的酒。”接著又打了幾個酒嗝。

    傅樓的父親拿起已經空空的酒瓶,往自己的杯子倒了又倒,卻是一滴都無。于是他把酒瓶湊近嘴唇,舔了舔酒瓶口後才不舍地放下了酒瓶,顯然意猶未覺。

    傅樓見此心中微澀,想起這些年來,父親、母親每天起早貪黑,辛勤勞作,有什麼好吃的總是留給自己,他們平時大都吃些粗茶淡飯,酒也是自家釀造的薄酒,而且還要省著點喝。

    “以後一定要多賺些錢,孝敬二老,否則枉為人子。”傅樓不由得暗暗心中對自己道。

    傅樓和父親出了神仙酒肆後,並沒有在縣里停留很久就往回趕。傅樓的父親由于喝了點酒,有些醉意,一路上晃晃悠悠的,一路傻笑。二人足足行了半天的路,直到傍晚時分才回到了炊煙大作的高老莊。

    傅樓的父親因為高興而且喝了點酒,一回家就倒在床上鼾聲大作了。傅樓的母親忙著給躺在床上沉睡的父親寬衣擦臉,倒把傅樓考中秀才之事忘了,嘴里不停地嘮叨,听不清說些什麼。

    外公也一直在傅樓的家里等待出榜的消息,一听傅樓考了第四名,老懷大開,高興得很,一路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屁顛屁顛地回去了。

    送罷外公出門後,傅樓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思緒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上心頭。

    自從上次在流沙河邊看到那一男一女兩個仙人的拼殺之後,傅樓對神仙鬼怪的傳說有著特別的興致。想起傳說中的神仙有著神奇的仙術,飛來飛去,移山填海,點石為金,幻想著自己也能修成神仙那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啊!可以使家人生活的變得富足,也可以使高老莊樸實的村民生活的無憂無慮,甚至……。

    漸漸地,傅樓越想越離譜,不僅幻想自己成為一名想什麼有什麼的普通神仙,甚至幻想到自己成為一個救民與水火,令世人頂禮膜拜的大神。

    今天白天,傅樓在神仙酒肆當面听到了神仙招收弟子這個消息之後,他更是心潮涌動,怎麼肯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是又想到自己年紀還小,父母親會放心自己去修仙嗎?他們會願意嗎?想必他們是不願意也不放心的。

    外公則更是希望自己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肯定更是不願自己去的。說實在的,自己從小也沒有離開父母、親人,內心中也很是舍不得離開親人啊。

    如果自己萬一被神仙招收為弟子了,父母定然會傷心的,外公也會傷心的,哎,此事當真是左右為難,難以取舍啊……

    一時之間,傅樓是心猿意馬,左想右想都不妥,一顆心根本安靜不下來,就這樣他在床上輾轉了一個晚上,最終還是決定去神仙酒肆報名試試,看能否通過神仙的要求,成為神仙的弟子。
nana6010254 發表於 2012-7-21 20:50
第一卷 初入仙門 第七章 弱小的五靈根

    第二天一大早,傅樓鼓起勇氣,睜著充滿紅絲的眼楮,把昨天在神仙酒肆听到的說與父母听,並表示自己決心去試試。

    接下來的是一陣沉默。

    傅樓的父親深默許久,他的母親也默不作聲,眼圈一直紅紅的,想要哭似的。傅樓的父母親知道傅樓的性子,別看他平時乖巧隨和,其實內心堅忍,自有主見,只要主意一定,不會輕易改變。

    “好吧,先去試試一下,再看情形而定。”良久,父親重重地說道。母親向來性子溫順,也並不反對,只是眼淚已經刷刷地掉下來了。

    傅樓心中雖然難過,卻並不願改變主意,也就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中午時分,傅樓與父親頂著烈日,風塵僕僕地趕到神仙縣城。

    當他們來到神仙酒肆門前,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有些發呆。此刻從神仙酒肆門前沿著街邊已經排了足足有一里長的隊伍,隊伍邊上還有不少大人陪同,幾乎把這條街擠滿了。

    排在隊伍里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大多年齡不大,小的有七八歲,大的不到二十歲。

    “怎麼這麼多人來測試?”傅樓心中滿是疑問。在一位熱心的路人解說下,他們才明白事情的原由。

    原來只要通過初步測試,並上山經過考驗最終成為神仙宗弟子的,每月有五兩銀子補貼家用,由神仙酒肆代為發放到各自的家人手里。

    原來神仙酒肆是神仙宗在俗世中的產業之一啊,難怪能釀造出神仙酒這等好酒來。傅樓的父親一听神仙酒三字,喉嚨不禁咕 吞了一口口水,心思開始有些松動了,覺得傅樓來此測試並不是什麼壞事。

    每月五兩銀子,對于普通人家是一筆不錯的收入,相當于傅鐵匠半年的工錢。難怪今天有這麼多人來測試,顯然都希冀能進入神仙宗,很多人就是為了這五兩銀子而來的。

    傅樓暗道︰“此次神仙宗為了能招收到合適的弟子,居然采用如此低俗的辦法,看來與昨天在酒肆听到的三人那番對話中所提到的比試有關。”

    傅樓也走到長長的隊伍後面等待,他不僅想得到銀兩貼補家用,更想真的成為一名神仙,成為一名舉世矚目的神仙。

    烈日當頭,隊伍中的人都是大汗淋灕,一時之間汗臭沖天,可是排在隊伍中的人誰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傅樓當然也不會離開。

    漸漸地,有人開始一邊喝涼水,一邊啃起干糧來。傅樓沒有帶干糧,好在他父親倒是背了一皮袋水,于是他不停地喝水以此來抵抗烈日。

    不久,一聲驚呼聲傳來,原來有人暈倒在地,接著被其家人帶走。于是有人譏笑地道︰“如此體質,也想成仙,簡直是白日做夢。”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終于輪到傅樓測試。傅樓此刻的心情很緊張,本來就是大汗流個不停的他,手心更是濕漉漉的,還有些油膩的感覺。

    擺在他面前是一張油光可鑒的長條木桌,桌子後面並排坐著昨天在神仙酒肆上看到的那三名仙人。那名年紀稍大的點仙人坐在中間,應該是那位被稱作秦師兄的仙人。桌子上有一個霧氣蒙朧的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綠色圓球。

    左邊那名男仙人微笑著對傅樓道︰“這位小友,張開你的手掌,並把手掌放在這個圓球上,然後閉著眼楮,默默數數,從一數到十就行了。”

    傅樓依言而做,他剛數到八。

    “咦!……五種靈根居然都有,真是奇怪。”這時傳來一聲悅耳的中年女聲,傅樓不禁暗中松了一口氣。

    “哎……師妹,可惜是太弱了,而且是最弱的那種,若非有測靈球,憑我等三人的修為是根本無法測出來的。這麼弱的靈根,就算再努力以後也極難有所成就。張開眼楮吧,小友。”和藹的男聲傳來,語氣中帶著惋惜之意。

    傅樓一听這話,心中一沉,臉色有些發白,緩緩張開雙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對面的三位仙人。

    “師兄,今天一天到晚才只有這麼一個具有靈根的,雖然很弱,依小妹看就留下這位小兄弟吧。畢竟普通人中數萬人中才有一人具有靈根,到時我等三人沒收到幾名弟子,師尊會責怪我等辦事不力。”另一位男仙人道。

    這時,傅樓可憐惜惜地吐出一番話︰“各位大仙,請收下小生吧,小生是一名秀才,剛考了個第四名,小生非常想成為貴宗的弟子,小生一定會努力的,一定!。”隨後,臉上呈現剛毅之色。

    三位仙人不禁仔細地看著傅樓,有點好奇。

    “秀才?這麼小的秀才?嘖嘖,不錯,看來這位小兄弟不僅聰慧,而且毅力堅定,體格也不錯,好吧,依師弟所言那就收下了。”秦姓仙人臉現訝色道。

    傅樓一听要收下自己,心中不由地狂喜,急忙躬身行禮,恭敬地道︰“小生在此多謝三位大仙關愛。”

    接著,傅樓依照三位仙人的要求報上自己的名字和家庭情況,包括居住地址和父母親姓名。

    然後,秦姓仙人取出一塊小玉牌持在左手,右手隔空朝玉牌虛彈一指,然後遞給了傅樓。

    傅樓趕緊伸出雙手恭敬地接過,發現小玉牌刻著“傅樓”二字。他暗忖,不愧是仙人,一眨眼就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玉牌上,這讓他本來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更加堅定了。

    三位仙人也各自把他們的名字告知傅樓,按排行依次為︰秦焱、盧明月、羅琳。並囑咐傅樓于十日後在神仙酒肆集合,然後一同出發去神仙宗。

    傅樓把小玉牌貼身收好後一一向三位仙人施禮拜謝,然後興奮地跑到站在不遠處觀看的父親身邊。

    回高老莊的路上,傅樓一路興奮異常,蹦蹦跳跳,但他沒有發現他的父親卻一路沉默無語。

    回到家後,傅樓的母親知道傅樓要入山學道之後,神情有些恍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當晚,她來到傅樓的房內,摟著傅樓睡,但她流淚到很晚才睡著。第二天一大早,她又開始忙這忙那,張羅著傅樓路上所需的衣物和干糧。

    看見母親忙碌的身影,傅樓鼻子發酸,眼楮濕潤。他想起一首膾炙人口的詩“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心中一片唏噓,此刻的他才徹底明白此詩中母親送別兒子遠行的那份依依不舍的心情。

    傅樓的外公得知道傅樓要入山學道之事後非常氣憤,暴跳如雷。他不僅罵傅樓少不更事,而且也吹胡子 眼地斥罵傅鐵匠,罵累了後氣呼呼地甩頭就走了。傅樓只好天天跑到外公家去勸慰他,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決心。最後傅樓的外公見事已至此,同時他也熟知傅樓的性子,就不再說什麼了,背後卻一個人在家里哀聲嘆氣。

    傅樓這幾天好像變成了一個大人似的,比平時懂事多了。他大部分時間都圍著父親和母親轉,不僅幫著母親做家務事,還在父親打造鐵器時也做個幫手,比如拉拉風箱、添加木碳之類的事。平時這些事他的父母親是不會讓他做的,這次卻例會。

    臨行之前,傅樓把那兩個神奇的皮袋從床底下挖了出來,系好繩帶,掛在脖子上,繩帶很長,皮袋掩在了衣服內。皮袋也很扁,穿上衣服也看不出內衣里藏著兩個皮袋。

    傅樓離開高老莊時,父親、母親,以及很多高老莊的村民們,都來為他送行。甚至幾天不見人影,正在家里生悶氣的外公也來了。

    傅樓看著眼前生活十年的山山水水、親人們、老鄉們,他猛地直挺挺地一跪,嗑了幾個響頭,然後毅然起身,頭也不回去走了。傅鐵匠也跟著,他要陪著傅樓去縣城。畢竟傅樓還年幼,傅鐵匠並不放心他單身行走幾十里路。

    傅樓的母親和外公一直站在村頭看著遠去的傅樓和傅鐵匠。當再也看不到一點二人的身影時,平時比較嬌弱的母親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力氣,猛地跑到附近的土坡上,站在土坡的最高處,踮著腳眺望,直到再次看不到二人絲毫身影才拖著疲憊的身形回到家中。

    傅樓與他的父親一路上並不多話,只是悶頭行路,想來都心事重重,再多的話語也無法表達他們此刻的心情。
nana6010254 發表於 2012-7-21 20:51
第一卷 初入仙門 第八章 入宗(一)

    神仙酒肆門前,人潮涌動,暄鬧得很。這些人當中,有老有少,各色人等都有,一看這情形就知大多數人是前來送別的親友們,當然其中還有不少人是來看熱鬧的。

    神仙宗的那三位仙人此刻正在神仙酒肆門前並排端坐在太師椅上,傅樓趕緊向前一一給三位仙人見禮。

    “就差你了,我們可等了你不少時間了。”那名女仙女微笑地對傅樓道。

    傅樓急忙連聲道歉,並不做過多的解釋,只因他覺得任何解釋都是多余的。

    傅樓發現了五位陌生少年恭敬地站在三位仙人邊上。這五位少年其中有四男一女,年紀都比傅樓稍大一點。通過那名女仙人的一番簡要介紹,傅樓知道這五位少年也是在這十天中幸運通過測試的,他們都將與傅樓一同前往神仙宗。

    于是,傅樓趕緊向幾位哥哥姐姐互相施禮後。這時他父親也來到了他旁邊,傅樓解下背在他父親背上的重達二三十斤的大包袱。那個大包袱是他母親為他準備的,里面一張毛毯、十多套衣裳和鞋襪,還有干糧和一皮袋水。東西雖不值錢,卻凝聚著他母親的一片無私的關心和細心。

    傅樓年紀雖小,力氣卻不小,只見他把包袱輕輕向後一甩,把包袱斜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後在胸前打了結。他人這麼小,卻背上一個這麼大的包袱,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滑稽。

    傅鐵匠此時神情不舍,欲言又止,遲疑了很久,最後才艱難地擠出一句話︰“自己照顧好自己!”

    傅樓雖然是一名秀才,文采不斐,此時卻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堅定地朝他父親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時,三位仙人左手掐法訣,右手腰間皮袋子一摸,各自祭出一柄瑩光四射的五寸小劍飛向半空中。接著飄在空中的小劍“嗡”一聲變成七尺長劍,劍身平直,離地十尺,飄在半空中,刻有斑斕花紋的劍身不斷地發出耀眼的光芒,令人眼眩。

    接著,三位仙人飛身各自站立在自己的飛劍前端,然後右手向眾小一招,五人不由自主地被分開帶到了三柄飛劍上。

    傅樓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托住自己緩緩飄上了飛劍,雙腳不由自主地平穩落在了寬寬的飛劍上。

    傅樓在半空中看著不遠處的父親,伸出右手向他使勁揮了揮,算是告別。傅樓的父親先是一怔,馬上也舉起粗壯的手臂揮動起來。這一瞬間,傅樓隱約看到父親眼角溢著晶瑩的淚珠,他心中不由地大震,這可是他第一次看見父親流淚。

    “定!”三位仙人沉喝一聲。

    傅樓還沒來得及多想,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捆在了飛劍上,一動也不能動。接著,“躨X鈉瓶丈   矗   納硤逯  布漵佷嗔艘桓齬庹鄭 唬 且桓鏨磷牌嬉旃獠實鈉  幀  
    秦焱輕喝一聲︰“出發!”

    盧明月和羅琳朝秦焱點了點頭。

    接著,三道光影嗖”的先後騰空而起,向著東方飛去。不一會兒,速度越來越快,神仙縣城越來越小,傅樓也已經無法看見父親的身影了。

    由于飛行速度很快,帶動身邊的雲霧吸在了光影下方,從遠處看上去眾人就像是踏著白雲在飛行似的。如果此時被俗世之人看到此情此景的話,恐怕又要頂禮膜拜了。

    傅樓在空中居然隱約看見了高老莊和流沙河,甚至還隱約看見自家的房屋,盡管只是一個小黑點。此時他的眼楮不禁有些濕潤,心中喃喃地向著高老莊的方向,道︰“親人們,鄉親們,珍重,再珍重,保重,再保重……”

    眾人眨眼間飛過了高老莊,一直向東面群山深處飛去。前方成片的雲霧在群山中飄蕩,山峰在雲海中忽隱忽現,仿若仙境,令人神往。

    傅樓這才發現,自己從小居住的山谷後面這片群山是多麼的廣闊,一眼望不到邊。

    眾人至少在群山中飛行了數千里後,迅速開始減弱。

    傅樓一眼向東望去,遠處還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雲山霧海,不知群山到底有多廣袤。

    這時,印入眼簾的是一座隱隱閃著金光的高聳入雲的大山,讓傅樓看得眼花繚亂,心中震憾異常。

    這座大山與周圍有些格格不入,它孤峰突起,傲立群山之中。它蔥翠濃郁,山頂雲霧繞繞,以傅樓的目力根本無法看清全貌。

    一行人緩緩地飛入山腰,三位仙人撤了光罩,右手一揮,把眾小*平穩地放在地上。然後三位仙人收起了飛劍,來到一座雄壯而朦朧的山門前。

    秦焱左手掏出一張巴掌大的黃紙,右手掐了一個手訣,嘴唇微動。接著,那張黃紙無風自起,“倏”的一聲,飛進了山門旁邊一棟朦朧的小屋內。

    不一會兒,淺霧中走出兩個身穿灰色道袍的年青道士,來到秦焱三人面前躬身施禮。

    “清風,明月,見過三位師叔。”

    秦焱擺擺手,微笑道︰“不必多禮,煩請兩位師佷打開護山大陣。”

    清風、明月二人也不多話,微微屈身道了個諾。

    接著,清風左手向腰間一摸,取出一塊雕刻精美的長條玉牌,右手掐著奇怪的法訣。

    只一會兒,玉牌就打出一道亮光射向山門,似乎一道清晨的陽光刺破晨霧般,頓時,雄偉的山門顯示出其真實面貌,只見一條由整整齊齊的青石組成的石階向山上延伸,隱約可見旁邊的流瀑奇石。

    于是,眾小跟隨秦焱三人魚貫地走進了山門,踏著青石階向山上行去。

    一路上,迎面而來的是各種巍巍的大殿、亭台樓閣、奇花異草,四周仙霧繚繞,不時有仙鶴走來走去,太神奇了,真乃人間仙境啊。

    傅樓完全被眼前的神奇景像驚呆了,總覺得自己眼楮不夠用,若不是秦焱幾次催促,恐怕他還移不動腳呢。此時,其他五位少年也和他一般無二,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們顯然也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眾小懷著崇敬和驚奇的心情,跟著秦焱走進一座名為“真武大殿”的殿中。

    好一座金碧輝煌、美侖美奐的真武大殿,翹角、飛檐、斗拱皆是雄偉精美,造形古樸,畫著各種代表著吉祥長壽的鳥獸蟲魚,有些圖案甚至是傅樓根本沒听說過奇獸怪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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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6010254 發表於 2012-7-21 20:52
第一卷 初入仙門 第九章 入宗(二)

    真武大殿內,地面鋪著平整的青石,光亮照人。對著大門方向正中坐著一位鶴發童顏的老道士,老道士身著整潔的黃色道袍,頭帶紫金道冠。

    老道士的面相慈善,臉上總帶著一副和藹近人的笑容,看他的樣子似乎從而就沒有過煩心的事。傅樓見到老道士寬厚的笑容後,有些緊張的心情也隨之放松了不少。

    老道士身後是一張長條的古樸香案,一看就是用稀有木料精心雕制。香案上擺放著一尊三尺高的紫金香爐,此刻正升起裊裊的青煙。傅樓猛吸了一下,感覺神清氣爽,不知爐內所燃的到底是何奇物。

    香案後高高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的巨畫,巨畫有一丈來高,畫中畫著一位身穿白色瓖銀絲道袍,腳踏五尺斑瀾長劍,手挽潔白如雪的拂塵,神情飄渺的中年道士。

    傅樓一眼望去,感覺畫上的道士好像在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自己,畫中之人似乎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講。傅樓卻怎麼也猜不透畫中人眼神的意思,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神情不禁呆了。

    “咳!”不知是誰干咳了一聲。

    傅樓一下子醒悟過來,連忙低下頭,不再看那副巨畫。再看其他五人,似乎也被那副巨畫給吸引住了,此刻還沒醒過神來呢。又是兩聲干咳傳來,傅樓一瞥,原來是秦焱在提醒眾人,五人這才醒過神來。

    大殿內兩邊青石地板上有一排排的圓形蒲團,如今兩邊各盤腿坐著六位道士打份的仙人,這些仙人正在一個個對六人打量著,似乎獵人在看著到手的獵物般,讓眾小有些不自然。

    此時,眾人一行已經來到了大殿正中。

    “弟子拜見玄虛掌門。”秦焱、盧明月、羅琳躬身上前齊聲道。

    正中坐著的那名鶴發童顏的道士,微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三人免禮。

    然後秦焱吩咐眾小對玄虛掌門行跪拜之禮,這是神仙宗新進弟子入宗門的基本禮節,也是入宗最重要的禮節。

    修真界並不像俗世那般注重禮節,除了拜師入宗門這種重大禮節之外,晚輩見長輩一般只是躬身行禮,不需要行跪拜之禮。傅樓與其他五人行了此跪拜之禮之後,按常理就已經算是正式進入神仙宗了,是神仙宗的正式弟子了。

    秦焱接著恭敬地對玄虛掌門道︰“啟稟掌門,弟子三人此次下山,共帶回來六名具有靈根的弟子。按年齡大小依次是……”

    “趙大志,十八歲,神仙縣趙屯人,世代農家,火屬性靈根。”

    “錢靜鳳,十六歲,神仙縣城人,世代經商,水屬性靈根。”

    “孫浩,十五歲,安縣孫家堡人,金土雙屬性靈根。”

    “李立書,十三歲,神仙縣箕窩村人,世代農家,土屬性靈根。”

    “周潔,十二歲,神仙縣城人,揚威鏢局總鏢頭周威之女,木屬性靈根。”

    “傅樓,十歲,神仙縣高老莊人,秀才出生,五種屬性靈根。”

    秦焱說完後,躬身一禮,然後退到右側和盧明月、羅琳並排站在一起。

    玄虛掌門伸手虛空一抬,示意眾小起身。然後目光向兩邊一掃,微笑道︰“眾位長老對這幾名新進弟子有什麼看法。”

    見眾長老早已經在盯著六人一個一個地看,似乎難以決斷,玄虛掌門接著微笑道︰“有勞各位長老挑選一下合適的弟子去培養,其他下山招收弟子的各隊人馬的也傳音回來,明天就能回到宗門,如果沒有挑到合適的,明天還可以再挑。”

    于是,左首第一人,相貌凶猛、又高又大的老道士首先大聲道︰“趙大志的火屬性靈根適合修煉本道的炎陽功法,本道收他為弟子。另外,明天本道還來,如有火屬性弟子,各位就不要與老夫爭,都給本道留著!”

    這位長老語氣霸道,嗓門極大,幾乎可以用吼來形容,幾句話過後似乎要把大殿都要喊塌了,眾小只听得耳朵嗡嗡作響,面露驚色。

    見其他長老對此並無異議,玄虛掌門頜首︰“甚好,妙哉,那就有勞郝長老多多費心了。”

    于是,趙大志走上前向郝長老施了一禮後,站在了他的身後。

    “錢靜鳳、周潔,你二人隨本道去清風細雨閣修習,明日如有女弟子,本道再來。”甜甜的聲音,語氣中卻讓人產生不可抗拒感。聲音來自右首第一人,一位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的女道士。這位長老雖然只穿一身的潔白的道衣,卻也不失美麗本色。

    玄虛掌門對那名女長老點點頭,微笑道︰“有勞宋長老費心。”

    一會兒,孫浩,李立書兩人也分別被其他長老領走了,大殿中只留下傅樓一人沒有被領走。

    過了好一會兒,眾長老無一人出聲說要收傅樓為弟子,大都深深看了看傅樓,輕嘆了口氣,然後又搖了搖頭。

    “此子具有五屬性靈根,實屬罕見,可惜靈根微弱。眾所周知,在修真界,靈根屬性越多,修習進展就越是緩慢。以此子如此微弱的靈根,百年內絕難練到築基期,更不用說煉到結丹期了。如果進不了築基期,壽元已盡,如何能再往後修煉下去。哎……,如果那些微弱的靈根增強一點就好了,那倒是一朵難得的奇葩。”一名中年道士滿臉遺憾,晃頭晃腦地感慨道。

    “把他送回去吧,免得浪費雙方的時間,對彼此都不好。”另一名道士接過話,話語有如寒冰一樣讓傅樓心里涼了半截。

    傅樓頓時面色慘白,腦門出汗,心跳加快作冬冬之響,焦急萬分。

    ……

    半響,但傅樓卻感覺似乎過了一年之久,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覺得這麼長,這麼難。

    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你這麼小能考中秀才,而且是第四名,可見文采定是出類拔萃無疑。正好藏經樓前三層好久沒有整理了,需要一個能整理書籍的童子。殘破的書頁你也可幫忙抄寫一二,那就暫時算作本道的一名記名弟子吧,如何?”

    頓時,傅樓有如听到天籟之音,眼楮一亮,猛地走到那人面前,急忙應聲︰“弟子謹遵師命。”連躬身施禮都忘得一干二淨,不過此時也沒有人責怪于他。

    其他長老見傅樓反應很快,也就沒有提出異議。

    “那就依馬長老之言留下來吧。”玄虛掌門見此,頜首同意。

    看著前面五人都成了內門弟子,自己卻只是一個記名弟子,但傅樓也還是非常高興,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是一名秀才,同時內心對馬長老也很是感激。
nana6010254 發表於 2012-7-21 20:52
第一卷 初入仙門 第十章 藏經樓

    藏經樓,顧名思義,是一座樓式建築,樓有五層高。

    藏經樓是一座方形石制樓,全部由堅硬的青石砌成,就連樓板也是由二十四塊巨大的青石板拼接而成,每四塊樓板接縫處有一根一人合抱的大石柱支撐著。

    令傅樓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藏經樓的樓層之間並無樓梯,樓板上只有一個五尺見方的圓洞,可供上下之用。

    藏經樓一樓,此刻正站著三名男子,一老一中一少,老的就是馬長老,中的是馬長老的弟子洪貢,少的是傅樓。

    馬長老,全名馬鈺,藏經樓的樓主。他背微駝,圓圓的腦袋上須發盡白,又白又長的眉毛下一雙小眼楮卻精光四射,似乎能把人看穿。

    馬長老先行事爽快,他先讓傅樓對著自己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算是拜師禮。然後,馬長老開始講解了神仙宗的戒律《道門十規》。所講內容不外乎是行善懲惡,維護師門之類的,並沒有戒殺、戒賭這兩種俗世常有的戒律。

    從此,傅樓成了神仙宗的一名記名弟子,同時負責藏經樓前三層的書籍整理事務。其他與他一同上山的內門弟子倒不用做類似的雜務,一門心思就是修煉。但傅樓對自己的記名弟子身份並不介意,反而樂在其中。

    傅樓就住在藏經樓前院東廂的一間小房間內。膳食定時到膳堂統一用餐,這是針對低階弟子才有的。

    至于高階修士,都已進入了闢谷期,對于飲食可有可無,除非本人要求,才有專人準時送膳。平時也會有人定時送些靈果,畢竟服食靈果對修煉有益處。但由于靈果珍貴,而且量少,低階弟子除了節日之外,平時是享受不到的,只有築基成功的弟子才經常有。

    剛進藏經樓的那天,馬長老就對傅樓道︰“傅樓,你從今天開始與洪貢共同負責藏經樓前三層的雜務,具體情況洪貢會和你細說。”隨後扔出一本厚厚的書和一塊玉牌給了傅樓。

    傅樓接過書和玉牌後,恭敬地向馬長老道了個謝。

    “玉牌是用來開啟進出藏經樓的防護陣法。而這本書是本門的入門基礎書,每個剛入門的弟子都必須先研讀這本書。你畢竟是本道的一名記名弟子,本道自然會傳些功法與你,能學到什麼程度就看你的造化了,哎……”隨即,馬長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獨自飄身上樓去了。

    接著樓道口垂下一根有兩根手指粗的繩索,顯然是馬長老知道傅樓並沒有飛行之能,才布置了一根繩索以備傅樓爬上爬下之用。

    傅樓看見這根繩索呆了一下,暗道自己不知何時也能像馬長老般飛上飛下。

    ——————

    洪貢,馬長老的大弟子,看起來不到三十歲,但真實年齡卻不知是多少,他自個不說,傅樓也沒有去問。洪貢的表情似乎是凝固的,永遠都是那般平淡,那般的呆板,感覺就像是一個木頭人。

    半個時辰後,听完了洪貢的一番囑咐後,傅樓大概知道自己平日應該怎麼做了。

    一個時辰之後,傅樓還明白了為什麼馬長老只讓自己負責藏經樓的前三層。

    馬長老之所放心讓自己照看前三層,只因藏經樓前三層收集的書籍雖然數量龐大,但大都是些俗世的醫書、武功書等各種雜書,還有少量最基礎的修真書。至于第四層樓和第五層樓內有什麼書,傅樓就不知道了。這兩層樓,馬長老並不讓自己上去,自己也上不去,只因上面並沒有繩索,而且據馮貢所言上面另有更強的防御陣法擋住,非自己能力所能及的。

    當天晚上。

    小屋內,油燈下。

    傅樓拿出馬長老交給他的那本書開始研讀。

    書很厚,足有兩寸厚,書是線裝書,書名為《修真入門基礎》。

    憑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傅樓很快就把這本書的內容都記得個七七八八了。雖然傅樓對書中所記載的功法和一些從未听說過的修真詞匯並沒有完全弄清,但他對修真知識還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原來修真界是一群為了追求生命永恆的普通人,並不是什麼神仙,傅樓想起自己錯把修真人士認作是神仙而汗顏。修真人士法術變化莫測,神通廣大,這都只是在修真路中的逆天手段罷了。

    書中還提到了禽獸也能修煉成妖,甚至飛升成仙,以得永生。另外,書中還稍帶提到僵尸、鬼魂也能修煉,最終煉成鬼王之類的傳說。

    修真人士為了長生之路,斬情斷欲,脫離俗世,十年如一日的在深山僻谷中打坐修煉,需要堅強的毅力、決心和耐心。意志軟弱的人是很難持之以恆,是無法修煉有成的。難脫俗世之情的人也是很難有所成就,而且在修煉的過程當中很容易因此走火入魔而身消魂散,非常凶險。

    修真人士為了長生之路,對靈石、法器、法寶、丹藥、天材地寶都想佔為己有,以滿足自己修煉所需,為此經常采取強硬的手段,搶奪、殺人都是常有的事。難怪流沙河邊那一男一女為了幾個寶珠而不惜生死決戰,各耍手段,都想置對方于死地。

    尤其是修真界的魔道中之人的宗旨向來是隨心所欲,無所顧忌,其中有些人更是為了修煉走上殺戮之道,可以干滅絕人性之事,就算是把天下人全滅了,他們也在所不惜。

    傅樓不禁想起那幾顆寶珠來,那幾顆寶珠定是修真界的寶物,否則那一男一女也不會為此生死相對。只是自己無法打開那個小皮袋,看來只好待日後再說了。

    傅樓越看,心中越冷,了解得越多,越發感到修真界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

    良久,他掩書沉思,心中地對自己暗道︰“雖然修真界並非自己想像中的那般美好,而是一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世界,但自己一定要憑著堅強的毅力和決心在修真界站穩,享有一席之地。”

    修真界修士根據不同的修煉程度分為練氣期、築基期、虛丹期、金丹期、元嬰期、化神期、渡劫期,每個階段又細分為初期、中期、後期。據說飛升仙界後成為仙人還分為地仙、天仙、金仙、玄仙、仙帝,卻不知是否真有其事,或是以訛傳訛,只因大多是道听途說,沒人真正見過。

    傅樓也明白了原來渡劫成功飛升仙界,才算是仙人。修真界的人士並非真正的神仙,只是修士,一群比普通人強得太多的修士。

    神仙宗屬于道門,因而神仙宗的修士都是道士。當然修真界還有僧門、儒門、釋門等等,甚至還有不少稀奇古怪的門派。想起自己當初以為修士就是神仙的幼稚看法,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修真入門基礎》內有《煉氣訣》前五層的修真功法,是修真人士築基前的必練法訣,此修真功法共有十層。嚴格說起來,只有把《煉氣訣》練成,並成功築基進入築基期才算是一名真正的修士。

    煉氣就是補氣,在放松冥想時感應四周無處不在的靈氣,配合吐納,讓靈氣從全身皮膚的毛細孔中收入體內煉成真元,貯存在丹田之中。

    靈根強的修煉者能很快將靈氣煉化成體內的真元。而靈根弱的修煉者吸入大量靈氣後才能練成一絲極其微弱的真元,相對靈根強的修士所費時間多達幾十倍,甚至上百倍之多,可見其艱難之極。雖然說修真人士壽元長,那也只有進入築基期以後才會增加壽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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