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生美國兄弟連 作者:半仙算命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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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7-24 23:05: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0 207698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8:54
第一百四十章 前進

英國傘兵的兩個連隊最終回來的只有一百五十七人,他們的損失達到了一半以上,但是卻連大橋南面的邊都沒有摸到。德軍的坦克和裝甲車乘勝追擊,一直在橋北面,才被英軍支援的士兵用反坦克火箭筒擊退,扔下四輛燃氣大火的裝甲車和坦克還有幾十具屍體退卻了下去。

天色已經暗下來,雙方都沒有在發動進攻。英國人損失慘重,他們需要休整,德國人不清楚橋北的局勢,他們也不敢貿然的向英軍發起進攻。他們想不到的是,現在英國人在橋北只不過是一個營的兵力,是絕對受不住他們全力的進攻的。

夜晚掩蓋了白天激烈戰鬥留下的血跡和屍體,夜晚的到來,讓英軍和德軍的神經都放鬆了不少。

辛克上校的506團在天黑下來之後,終於全部過了河,但是他又得到了一個消息:英國近衛裝甲師在艾恩德霍芬南部幾公里處遭到德軍88毫米炮的阻擊。

「看來我們今天要在這裡過夜了」辛克對著史崔爾道,「讓兄弟們,在村子裡過夜吧。我們不知道城裡的德國人的虛實,等到天亮的時候,我們再進攻。」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史崔爾答應了一聲,然後就轉身要離開。

「史崔爾」辛克上校從背後叫住了他。

「什麼?」史崔爾回頭看了看辛克上校。

辛克微微的皺起眉頭,然後看著他道:「有帕克斯中尉的消息嗎?」

史崔爾搖搖頭,然後聳了一下肩膀:「沒有,上校,他們在通報了最後的情報之後,就已經和我們失去了聯繫。他們的無線電保持了靜默,無從得知他們的位置還有他們最近的情況。」

辛克上校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他的眼睛裡滿是擔憂。

命令傳達下來,讓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溫特斯安排各排排長設置前哨,然後其他的兄弟們都睡覺,他們就睡在草堆上、木料間裡,或找得到的任何其他地方。

溫特斯找了一個農舍,然後和康普頓、皮卡克、海立格等軍官睡在裡面。這家農舍裡是一個中年男人,顯得有些瘦,他還有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子。很顯然他們對溫特斯他們的到來,還是有一點欣喜的。從他眼裡忍不住流露出來的神采可以看得出。

「會說英語嗎?」溫特斯對著他說道,「我們只是需要一張床或者草垛也行」

「會一點」男人連忙說道,「我家裡有兩張床,擠一擠能夠睡得下。然後她看了看小女孩道,「我們誰草垛就行了,反正我們也很習慣」

溫特斯沒有說什麼,跟著男人到了一件房子裡,裡面有兩張簡陋的床,但是這已經比睡草垛和木板要強多了。

男人安排好了他們,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皮卡克忽然說道:「有什麼吃的嗎?我們可餓壞了。」

那男人一愣,然後點點頭道:「有,有,你們等著」說著他就和小女孩匆匆的離開了房子,很顯然他們是去尋找食物去了。

「皮卡克」看著他們走了出去,溫特斯有些不悅的說了一句,「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皮卡克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會注意的,上尉」

溫特斯點點頭,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其實他也已經餓得不行了,而K號乾糧實在是難以下嚥,如果能夠有什麼可以補充的食物,那當然是最好的。只是他不習慣皮卡克這種方式。

很快那個男人就回來了,他和那個小女孩的懷裡都抱著借個大瓶子。裡面裝滿著醃肉、桃脯和櫻桃醬。然後他將這些東西,一股腦兒的遞給了皮卡克和他身邊的海立格。

「謝謝」海立格微笑著,接了過來。

這時候康普頓從身上掏出一包香煙,然後遞給那人。海立格將瓶子交給皮卡克,從D號乾糧,拿了塊巧克力給他的小女孩,然後蹲下來對著他微笑道:「巧克力」

小女孩怯生生的接過來,然後躲在他的父親的身後,抱著他的大腿,伸出小腦袋看著海立格笑了,露出幾顆好看的牙齒。

男人撕開巧克力的包裝紙,然後遞給小女孩,朝著四人不好意思的笑道:「他從來沒有嘗過巧克力的味道,這是她第一次吃」說著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眼睛裡流露出愛憐的神色。

「要抽嗎?」皮卡克對著他做了一個手勢,然後找出火柴。男人趕緊撕開了那包煙,然後取出一根,隨著皮卡克火柴劃燃,然後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的臉上顯得很舒暢的神色。

「我已經整整五年沒有抽到過真正的香煙了。味道真的很不錯」他衝著皮卡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香煙道,「真的好極了」

男人又使勁的抽了兩口,然後對著四人笑道:「我不打攪你們了,你們好好睡一覺吧,德國人走了,我們就盼著這一天」然後他拉著一邊啃著巧克力一邊對著溫特斯他們笑的小女孩離開了這裡。

「他可真是一個好人」皮卡克不由微笑起來,然後他打開了一瓶裝著醃肉的瓶子,忍不住就嘗了一塊笑道,「味道真不錯。」

「說實話,我和英國人還有法國人都打過交道。他們和荷蘭人不同。」海立格遞給溫特斯還有康普頓各一個瓶子,笑道,「相比而言,我更喜歡荷蘭人。他們很熱情」

「是啊」溫特斯點了點頭,「我也喜歡他們」說著撬開了瓶子,從裡面撈了一塊桃脯放入嘴裡,點點頭道,「味道真的很不錯」

這一晚上,並沒有德國人進行騷擾。兄弟們經過一天的奔波,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個覺了,儘管在不遠處的艾恩德霍芬那裡還隱隱傳出88毫米炮的聲音。

第二天早晨,隊伍繼續前行,2營緊隨1營沿公路南進。前方就是艾恩德霍芬城了。該市有10萬人口,周圍是平坦的黑黝黝的肥田沃土。這時,辛克上校將全團展開,派2營前出居左,E連在最左側。

溫特斯用無線電聯繫上了三排的康普頓中尉:「巴克,讓布魯爾派出偵察員。」

布魯爾安排三排開始往前搜索,偵察員在前,部隊散開,快速前進。三排穿過蔬菜園和剛剛犁過的田地,朝城邊的房屋走去。

但是,很顯然布魯爾犯了一個大錯,他走在隊伍的前列,地圖匣斜挎在一側,脖子上掛著個雙筒望遠鏡,一看就是個軍官。更糟糕的是,他在隊伍的最前面停了下來,然後舉起瞭望遠鏡,想城裡觀察,這讓他顯得氣派十足。

「他從哪裡學到的這些?」這時候跟在後面的古思忍不住對身邊的泰伯特道,「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位檢閱士兵的元帥」

「他也許跟著巴頓將軍學的,但是這是一個很好的靶子」泰伯特回答著,然後衝著前面的布魯爾大聲的喊道:「中尉,狙擊手」

溫特斯也對著步話機大喊:「低下來,伏下身子該死的,快點」

但布魯爾沒聽到。他還在繼續觀察。E連的每個人,營裡的每個人,都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了。「砰」一聲槍響。一個狙擊手從一所房子裡開了槍。

布魯爾應聲倒地,像一棵被砍到的木頭一樣,直挺挺的就倒在地上。子彈正中他的喉部,就在顎下。「真是糟透了」泰伯特帶著幾個人衝了上去,然後檢查布魯爾的傷口。鮮血汩汩地從他的脖頸中湧出。而他整個人都在痙攣。

「噢,天」一個人說,「他不行了,快死了。」

「你們快點前進」泰伯特下達著命令,然後回頭大聲的叫道,「醫護兵,醫護兵,有人受傷了。快點過來」他的手緊緊的壓住布魯爾的脖子,手上全是他的鮮血。

衛生員尤金?羅飛快的跑了過來,然後一手壓住布魯爾的手,叫道:「上士,你可以鬆開了,這裡交給我吧我能夠處理。」說著從急救吧裡麻利的取出了繃帶,將布魯爾的脖子纏住,一邊大聲叫道:「擔架,快點,我需要立即將這個人送回去」

布魯爾的擔架經過溫特斯的身邊,他看了看布魯爾一眼,不由搖頭道:「真是愚蠢的行為」

「這是將軍效應帶來的影響,我想很多中下級軍官都樂於倣傚巴頓將軍的行為吧,看看他的威風」尼克森在一旁道,「但願這是一個教訓,讓那些熱衷於表現的軍官們都知道,想出風頭,就得挨槍子兒,這可是一定的。」

「但願吧」溫特斯點點頭,然後對著前面大叫道,「巴克,你親自去帶隊,我們為你的後援」然後看著康普頓就要沖上去,忙補充了一句道,「別處風頭」

「我知道,迪克」巴克嘿嘿一笑道,「那不是我的 」說著帶著三排剩下的兄弟朝前和前面的兄弟們會合去了。

在這之後,弟兄們只遇到了一些輕微和零星的抵抗,主要是狙擊手。506團在進入艾恩德霍芬的路上再沒遇到其他困難。當他們進入艾恩德霍芬城的時候,他們得到了荷蘭人的盛大歡迎,他們一如索恩的居民們一樣,熱情和瘋狂。

與第一傘兵師們卻在痛苦的包圍圈中掙扎。空降師第一旅的三個團陸續的攻擊抵達了大橋北面和第一營會合,但是他們的兵力大大受損,不是在前進的時候被德軍打死,就是被德國人俘虜。即便是抵達了大橋的士兵裡,還有很多帶著傷的。

帕克斯帶領著一排,繼續在樹林中等候,他們在黑夜的時候,退回到樹林裡,然後休息,等待第二天的到來。他們沒有等到帕克斯攻擊的命令,而且他們在第一天看到了英國傘兵們的悲慘境遇之後,誰也沒有再向帕克斯提出疑問:「我們該怎麼辦?」他們願意一直這麼呆著,直到戰爭結束。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8:54
第一百四十一章 鮮花和血雨

艾恩德霍芬城內大約有十萬居民。這一天,他們將收藏了多年的橘黃色的旗幟拿了出來,系在窗口,系在廣場上,系在看得見的任何地方。很多人在衣袖上重新繡上了橘黃色的臂章。他們紛紛湧上街頭,向開進來的美國大兵們歡呼。

「看到你們太好了」荷蘭人用英語大聲的喊著,「歡迎你們來」

「我們一直盼著呢」他們搬出椅子,拿出熱茶和新鮮牛奶、蘋果、梨子、桃子。很熱情的湧上來,為美國大兵們送上他們最好的食物。

「這感覺真好」新兵巴裡對著身邊的格蘭仕笑道,「我喜歡這裡。他們太熱情了」巴裡手裡抓做荷蘭人送上的水果,往嘴裡啃,不住的向著人群揮手,就像是得勝的將軍一樣,他將頭昂的很高,胸挺得筆直,邁出的步子卻有些輕飄飄。

「趁現在有機會早點享受吧,巴裡」格蘭仕點點頭道。很顯然誰也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德國人的子彈下一個擊中的會不會是自己。及時行樂是美國大兵們最好的發洩方式。

溫特斯和費力的在人群中擠出來,然後對著李普道:「我需要設置前哨。我們留在這裡等英國人的坦克,然後向多默爾河橋繼續前進。」

「好的」李普點了一下頭,然後離開向身後大聲的喊道:「穆克、麥唐納,召集你們的人手,在前進的路上設置哨位。」他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個女人跑了過來,和他擁抱,然後用紅豔豔得嘴唇將他的嘴巴堵住了。

看著女人咯咯的笑著,春風滿面的朝其他的大兵們跑去,李普不由摸了摸嘴唇,嘿嘿的笑了笑。正要督促E連的兄弟們繼續前進,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他走進人群中,很快就有人拉住了他。

「勇士,你好,能和你合一張影嗎?」有幾個荷蘭人攔住了他,他們手中拿著照相機,滿臉期待的看著他,發出很真誠的邀請。

這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畢竟現在還有時間,英國人的坦克遲到了。李普不由點點頭道:「好吧,如你們所願,這是一個好主意」

但是合影之後,荷蘭人很顯然還不滿足,又有人請李普簽名留念。通常這樣的事情,李普是不會回絕的,他在一個孩子的胸前的衣服上很鄭重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他們才滿意的笑著離開了,彷彿獲得了一項特殊的榮譽一樣。

李普正要轉身,就聽到身後有人在衝著他笑道:「嘿,李普,剛才你給那孩子簽名了?」

李普轉身看時,是泰伯特上士,他左手舉著一杯酒,右手用匕首戳起一塊烤牛肉,嘴裡還在咀嚼,發音也有些含糊不清。

「有什麼問題?」李普不由聳了一下肩膀,攤開手道。

泰伯特嘿嘿的笑道:「完全沒有問題,只是你簽了自己的名字。你知道我給一位姑娘簽的什麼?艾森豪威爾。哈哈,想一想就有趣,有些兄弟甚至簽了一個英國佬的名字——蒙哥馬利。我可不會這樣幹,現在解救他們的可是美國大兵。」

「沒錯,沒錯」李普搖頭笑道,「你都快成上帝了,他們都是你的子民」

「來一口?」泰伯特朝他舉了一下酒杯,「荷蘭人是最熱情的。」

「不,不,留給你自己享受吧」李普搖搖頭,荷蘭人的熱情,讓美國大兵們儼然覺得自己就是大明星一樣。他們接受簽名、合影,然後享受著荷蘭人送上來的科涅克白蘭地酒、新鮮蔬菜、烤牛肉、蘋果醬和牛奶。他們也實際上享受著明星一樣的待遇。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溫特斯搖搖頭,看著這一幕。

他身邊的尼克森笑道:「我們是解放者對於荷蘭人來說。這是他們應得的。有些人也許今後永遠也不會有這樣的享受了。戰爭讓他們得到享受,也付出艱辛的努力,甚至是傷殘和死亡。他們已經表現得夠好的了,我們不應當苛求」

溫特斯點點頭道:「你是對的。」他忽然有些恍惚,這裡面少了很多老面孔:帕克斯、威爾士還有蘭道曼、葛奈瑞、托伊……這讓他的心忽然很不好受起來。

戰爭沒有對錯,只有犧牲。戰爭沒有勝利者,只有災難。

溫特斯的心情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他時刻的擔心著遠在阿納姆的E連一排兄弟們的身上,三十多位兄弟們彷彿就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有無線電、沒有任何回應也沒有任何和德軍交戰的跡象。這讓溫特斯有些失望,但是也讓他有所期待。

阿納姆大橋依然佇立在萊茵河上,大橋上的英軍和德軍的屍體得到了清理,被擊毀的坦克和裝甲車依然還飄著一縷縷黑煙,它們就像趴伏在橋面上的受傷的獅子,讓人感到他它的威猛還有它的無力。

這裡的英軍沒有白蘭地、沒有新鮮的蔬菜和烤牛肉。第一天的慘敗,讓所有人都蒙在憂傷的氛圍之中,很顯然這裡的裝甲車和坦克打了他們措手不及。

「沒想到比崔斯的坦克也在這裡,這真是糟糕的情報」腓特烈?歌賦中校對著約翰福洛斯特准將不斷的抱怨著,「我們完全送到了德國人嘴邊,我們就是一塊肥肉或者是牛排」

「幸虧我早有心理準備」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笑道,「我從來就不相信那些鬼話的」

「你是指情報機構所提供的消息,敵軍全部由老人和小孩組成?」歌賦中校嘿嘿的笑著,「沒想到我居然還是相信了他們,真是悲哀」

「我們還可以組織一次進攻,德國人也許沒有我們想像的強大也說不定。」約翰福洛斯特准將衝著歌賦中校道,「或許消滅了橋頭的那些德國人,剩下的就是老人和孩子也說不定呢?」他笑著然後眨了眨眼睛。至少現在他還不是很悲觀,只要堅守兩天,30軍就會趕到,然後將德國人輕易的碾碎。這是唯一可以讓他們支撐下去的理由。

「第2南斯塔福團的C、D二個連兵力作為主攻,第第11營為後衛,再次向大橋以南攻擊」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對著歌賦中校下達了命令,「我們要打垮橋南的德國人,就這麼簡單,全力以赴,夥計」

「知道了,將軍」歌賦中校點頭道,「或許這一次的攻擊德國人就會崩潰的。」

「或許可不是軍事語言」約翰福洛斯特准將衝著他道,「好了,讓兄弟們準備,然後狠狠的教訓那些德國人吧現在該是他們表現的時候了。」

上午的時候,英軍第第1空降營的兩個連隊朝阿納姆橋南端發動第二天來第二次攻勢。他們失去了昨日的一路狂奔的勇氣,小心謹慎的朝前行進,不時的尋找著各處可能成為掩護的橋樑的鐵架,一邊躲避德國人那讓人喘不過起來的MG42機槍的暴雨般的射擊。

「上帝,我可不願意死在這裡」一名英國士兵膽顫心驚的從大橋邊上小心的前進著。他受不住一觸即發的緊張的氛圍,忍不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那就衝過去,士兵」他身邊的是一位上尉副連長,他對著那名大兵道,「要想活命,就得朝前衝,別管身邊發生了什麼,幹掉對面的德國人,我們才有活路」

德國人嚴陣以待,他們擺出了重武器火炮還有坦克車守候著,就像靜靜的等著進入獵殺範圍的獵物一樣,黑洞洞的炮口泛著幽光,顯得森森逼人。德國人的表情普遍比較嚴肅,他們沒有交談,也沒有笑容,就彷彿一群被擺上橋面的機器或者木偶。

「我總覺得自己心神不寧長官」那名英國士兵又禁不住開口了,他有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的副連長,幾乎是帶著哭腔道,「上尉,我覺得自己會被擊中,然後慘叫著死去我會被被德國人的機槍擊中,然後我的腦袋被他們打得稀巴爛。我現在眼前總是會出現這樣的景象,我這次死定了,上尉」

「該死的,你不會慘叫的,你被擊中了腦袋,根本就不會慘叫,你會直接死掉」上尉很顯然有些發狠了,「你再說,小心我朝你的嘴巴先來一槍,我不會介意用這樣的方法讓你閉嘴的」

「好吧,好吧,長官你……」他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一陣機槍的掃射聲,然後就是砲彈呼嘯而來的尖銳的哨聲。

「轟——」一聲,砲彈在那名大兵前面爆炸,氣浪直接將他摔在了那名上尉跟面。然後鮮血很快就浸入橋面。那名士兵的腦袋被彈片削了一半。上尉說對了,他連慘叫都沒有一聲,就死了。

上尉敏捷的跳躍到一根橋柱後面,看著那具屍體,忍不住就嘔吐了起來。

「上帝請你保佑我吧,不要讓我死得太受折磨」上尉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然後端起槍就衝了出去,他瘋狂的朝前面開槍,然後敏捷的跳躍著,躲避著機槍和砲彈的射擊。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有一個跳躍前進的士兵。

透過硝煙,他已經可以看到德國人坦克清晰的樣子了。甚至還有MG42噴出的火焰,他要衝到德國人的陣地上了,就只有七十米的距離,這個距離讓他很興奮。

上尉身邊的大兵們不斷被子彈擊中,然後慘叫著倒在地上,不時的有血肉飛濺過來,濺在上尉的軍服上斑斑點點,但是這並不能讓他停下來。

前面就是德國人的陣地,他馬上就能佔領它。

「兄弟們,沖上去,讓我們幹掉該死的德國人」上尉頓了一下,然後對著後面向前揮手。但是他很快就愣住了,自己身後的幾十個大兵,已經沒有一人了,他們的屍體橫七豎八的鋪滿了衝上來的那段橋面,偶爾還有一兩個在橋面上翻滾慘嚎。

「該死的,真是糟了」上尉暗自罵了一聲,然後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他整個人都飛上了天空,在空中濺起了一陣血雨,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8:54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夜晚的傷

E連在艾恩德霍芬的郊外停了下來,並且開始挖散兵坑,準備過夜。這讓很多人都不停的抱怨。誰也想不到在經過了荷蘭人熱情的款待之後,竟然又要趴在泥土裡過剩一夜。這種感覺無異於從天堂墮落到了地獄,實在讓人接受不了。

「德國人在哪兒?誰能告訴我,我們為什麼還要挖散兵坑?德國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詹姆斯?艾利不停的在抱怨,一邊挖著散兵坑,很顯然他很不賣力。

「士兵,用你抱怨的時間來挖散兵坑遠遠比這個有意義得多。我們在這條路上,隨時可能遇上德國人,他們正虎視眈眈,隨時都可能出現在我們面前,然後朝你開槍」艾利的背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語氣有些嚴厲。

他回頭一看,是溫特斯上尉,不由趕緊敬禮道:「對不起,上尉,我會抓緊的」

溫特斯點點頭,然後繼續朝其他的地方巡查。很顯然一路上沒有發生多大的戰鬥,並且不時的出現熱情的荷蘭人還有可口的美酒、食物、水果,讓這些大兵們徹底的失去了他們的警覺性,無論老兵還是新兵,都是這樣。他們一定還以為這是一趟美妙的環歐洲旅行呢。

平靜的夜晚顯得很深邃,天空中沒有星光,還有云層,天氣並不是很好。但是沒有德國人的炮火,也沒有狙擊手的冷槍,這個夜晚就是美麗的夜晚。

溫特斯親自檢查每個哨位,他睡不著覺,閉上眼睛,彷彿就可以看到三十幾位兄弟的影子,他只能用不停的行走來排遣這種憋悶的感覺。

「迪克」有人從背後叫住了他。

溫特斯轉過身,然後看著那人,不由微微笑起來道:「尼克,如果你老是怎麼和我攪合在一起的話,辛克肯定得考慮是不是要換一個人去二營任參謀去了。」

「就算辛克知道了,也會張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知道你現在需要夥伴」尼克森笑道,「一個能夠讓你靜下心來的人。很顯然我就是這樣的最好的人選」

「恭喜你,可以從營部混到連部了」溫特斯瞅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看著前方黑洞洞的夜空,「是的,這兩天我有點走神,現在已經是空降日的第二天了。而英軍第一傘兵師完全沒有了聯繫,按照原計劃他們已經要佔領了阿納姆大橋了。」

「你相信他們的計劃會成功?」尼克走上前和溫特斯並排站著,「起碼我們現在的進展就不是很順利,德國人顯然已經有所準備了。儘管在昨天我們的行動還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我可不相信第一師已經佔領了阿納姆。」

「我也是」溫特斯的語氣裡透出深深的擔憂。

尼克森看了看他道:「迪克,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我也會那麼想。三十幾個兄弟,絕對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就消失了。別擔心帕克斯,他是一位優秀的指揮官。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你清醒的頭腦和敏銳的反應,別讓這裡的兄弟受到損害」

「我知道」溫特斯點點頭。

兩人沒有說話了,走到了幾棵樹邊上,靠著樹幹,看了看夜空,也看了看在散兵坑裡窩著的兄弟們,這個夜晚的空氣漸漸的顯得有些凝重起來。

這個夜晚對於E連的兄弟們來說,絕對是輕鬆的,他們很安穩的度過去了,平靜的就像鄉村裡的平常的一夜,夏蟲的鳴叫聲在耳邊彷彿就像夜曲一般。

但是這個夜晚,英軍第一空降師的第一旅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昨天和今天白天的進攻讓他們傷了一定的元氣,很顯然,在白天眾目睽睽之下進攻大橋南面,只會遭受更大的挫折。於是他們決定在夜裡發起進攻,利用夜色的掩護,一舉突破大橋南端。

英過傘兵們從白天作為掩體的建築物和房子裡摸了出來,他們朝橋頭的一個堡壘摸過去,這個堡壘曾經是兩次攻擊的巨大障礙,很多傘兵就是倒在了這個堡壘的前面。

大隊的英軍隱藏在大橋面上,他們趴了下來。

一名傘兵中尉還有三名傘兵士兵,悄悄的想大橋的堡壘接近。

「為什麼是我們?」其中一名大兵低聲問道。

「因為你中獎了」中尉回答道,「別廢話,我們只有幹掉這個,才能向前。」

四人飛快的向堡壘接近,然後在大約十米的地方被德軍發現了。機槍朝著他們前進的方向掃射過來。使他們接近堡壘的計劃落空。

「這個距離有把握嗎?」中尉和三個傘兵躲在橋墩後面說道。

「不知道,總得試試」

「好吧,上帝保佑」中尉說道,「手榴彈」

「仍——」四人冒著機槍的彈雨昂起身扔出了手榴彈。

「轟——」的幾聲爆炸,手榴彈在堡壘附近炸開了。它們在堡壘的牆壁上彈了出來,然後才爆炸,沒有扔進堡壘的觀察口。

「該死」中尉忍不住罵了一聲,很顯然他對這個投彈非常不滿意。德國人的機槍找不到,目標,正在四處掃射。

「再來一次」中尉低聲說了一句,然後舉起了拳頭,「仍——」

手榴彈再一次的飛了出去,但是德國人也看到了他們,機槍毫不猶豫的掃射過來,當場就有兩個士兵沒子彈擊中,一頭栽倒在地。

「轟——」手榴彈還是沒有扔進觀察口。中尉懊惱的拍著腦袋,正要招呼剩下的一個,再扔一次,他已經豁出去了。

忽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堡壘附近響起,然後巨大的火焰騰空而起,堡壘在爆炸聲中被掀上了天。爆炸聲接二連三,不斷的爆出巨大的火光。

「上帝,中尉,我們炸了他們的彈藥庫」剩下的那個士兵驚喜的喊叫出聲,「哈哈,上帝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中尉。他們要完了」

「對,錯有錯著」中尉欣喜的大叫一聲,然後衝了出去,朝著後面潛伏的英軍一揮手,打交道,「兄弟們,衝啊,去幹掉德國佬,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說著帶著頭就往前衝去。後面的英軍眼見到橋頭堡的軍火庫被炸掉,都歡呼一聲,隨著中尉,往前衝了上去。很顯然這是一個好的開頭,很能夠激勵士氣。這刺激著英軍們不要命的往橋南衝去。

「嘟嘟——」歌賦中校不停的吹著哨子,召集這更多的英軍,他們要一舉成功。現在這就是幾天來最好的機會了。德國人失去了橋頭堡的掩護,火力將大打折扣。而且夜晚也更容易為英軍提供掩護,讓他們順利的衝到橋南。

「轟——」一顆照明彈在空中炸響,然後閃亮的火光將大橋的英軍照的清清楚楚。然後就是德軍的機槍和坦克的大砲開火了。槍管和炮口閃耀出的火花,還有照明彈,將附近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德國人密集的火力瘋狂的收割著英國人的生命。

歌賦中校跑在中間,他看到了德國人的坦克車的機槍在噴著火舌,透過照明彈可以看到不斷有英軍倒下,然後又有英軍不斷的往前填了上去。儘管傷亡慘重,但是他知道,這是最好的一次機會,如果失去的話,那麼英軍就永遠失去了進攻的能力。

他跳躍著,向前。並且不斷的衝著身邊的英軍大喊大叫。

「衝啊,夥計們別讓德國人打垮了。我們就要突破他們了「他不斷的鼓舞著士氣,然後身先士卒的朝德國人衝鋒。

很顯然,德國人也被英國人不要命的攻擊嚇著了。眼看英軍越來越近,他們有些人驚恐的在往後退。這些英國人都不要命了,他們就像一群瘋子一樣。

歌賦看到了一名德國人,他舉著步槍朝著英軍射擊,他已經接近了。

近了,近了……

歌賦中校一個飛撲,舉起步槍的刺刀捅進了那個德國人的身軀,在明暗交替的火光中,他看到了那名德國人飛濺出來的鮮血,聽到了他臨死時發出的恐懼的慘叫聲。

終於英軍付出了巨大的傷亡和橋頭守衛的德軍短兵相接了。

刺刀狠狠的在身上炸出血洞,然後飛濺出鮮血。

歌賦不知道自己刺倒了多少德國人,但是他們彷彿就像殺不完的蟑螂一樣,倒下一個又出來一個,而歌賦中校身邊的英軍卻在一個個的減少。

槍聲和吶喊聲還有慘叫聲混合在一起。

「砰——」一聲槍響,在歌賦的耳邊傳來,他急忙轉身的時候,腰部一陣劇痛,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名德國人朝著他舉起步槍。

德國士兵有條不紊的拉槍栓,然後又瞄準,面無表情。

歌賦中校想要朝他舉槍,但是手上根本使不上力了。他想要躲避,但是身體沉重的就像扛上了一袋土豆,根本就挪不開步子。

「砰——」槍聲又響了。

血花在歌賦中校的前胸綻開,他被子彈的慣性撞擊倒在地上,然後看著路面不斷倒下的身軀。一個英**人的臉也倒在橋面上,接著照明彈,可以看到他臨死時掙扎的哀傷的眼睛,這是歌賦中校最後的記憶。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8:55
第一百四十三章 遭遇戰

9月19日早晨,艾恩德霍芬郊外。

「E連兄弟們,集合了」李普大聲的叫喊著。

「一排集合,我們出發了」海立格中尉大聲的嚷嚷,「後面的兄弟們跟上。我們繼續向東,去海爾蒙德,野餐結束了」

E連的兄弟們拿起裝備,然後開始向前。大清早,溫特斯得到辛克上校的命令,要E連向東行進,到海爾蒙德去,目的是拓寬「走廊」上在艾恩德霍芬的部分並與敵軍正面接觸。而與他們同行的是英國輕騎兵的一個裝甲連,他們將駕駛克倫威爾巡洋坦克與E連並肩作戰。

「要搭便車嗎?」一個英軍的中尉從坦克里探出頭來對著溫特斯道,「從艾恩德霍芬到海爾蒙德的直達車,免費的」

溫特斯看了看英軍中尉,然後笑道:「不,謝謝,如果能夠走著進入海爾蒙德,那對我將更有意義。不過你可以順便搭載我們連的其他人」

中尉聳了一下肩膀,表示無所謂。

E連的兄弟們早就忍耐不住了,很多人都爬上了坦克車,坐在坦克的背部,儘管他們還要忍受比步行兄弟們更刺耳的坦克行進時發出的叮叮噹噹的聲音。E連的兄弟們朝曾德特進軍,大約走了5公里,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在進入曾德特的時候,他們再次遇到了歡呼雀躍的荷蘭人,為弟兄們提供水和食物。這使得兄弟們非常的開心。

「如果整個過程都是這樣該多好」一等便詹姆斯?艾利懷裡裝得很滿,他啃著手中水果,還帶著一點小得意。很顯然,這個過程,他很享受。

「你拿得太多了,最好分一點給別人」泰伯特搖著頭對他說道,「說不定我們會遇上德國人,而你懷裡的這些東西都將成為你的累贅,甚至會讓你送命」

艾利正想說什麼,忽然就聽到身邊的尼克森吹了一聲口哨道:「哇哦,這就是文森特?威廉?梵高的出生地,終於可以近距離的看到他曾經的屋子了。這可真是太美妙了」

「上尉,那傢伙是干什麼的?」二等兵雷德問道。

「自我、隨心所欲、悲哀」尼克森笑道,「這就是他的風格,一個畫畫的」

溫特斯在旁邊笑著補充了一句道:「印象主義」

「哦,那可真有個性」雷德嘀咕了一句道,「如果我能夠隨心所欲的話,我媽媽肯定會先揍我一頓,然後再餓上我幾天的。」

溫特斯和尼克森對望了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們穿過歡呼雀躍的人群,然後繼續的挺進。梵高的故鄉,沒有受到德國人的蹂躪,這完全得益於梵高的德國人的影響。

過了曾德特,E連兄弟們依舊按照計劃往前,但是每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因為越是接近目的地,就越意味著遇上德國人的可能性增大。

「坦克德國人的坦克」等兵傑克?馬修斯忽然指著前面瘋狂的大聲喊叫起來。

「哦,上帝」艾利驚呼一聲,他正坐在克倫威爾巡洋坦克的背上,然後就聽到了驚呼聲,還有前方500米處一輛在行進中的德國坦克。他和其他的兄弟飛快的從坦克車上跳了下來,跳進了路邊得深溝裡面。然後他又驚得張大了嘴巴。

然後其他的德軍的坦克彷彿從灌木叢中鑽出來的,它們排著隊伍,大約有十多輛,很顯然這是德國人的增援坦克,它們朝著曾德特駛去,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姿態放低,姿態放低」艾利不斷的告誡著自己,他身邊是新兵謝爾蓋,他正緊張的盯著前方,然後又看看艾利,兩隻手捏著步槍,滿手是汗。

「該死的,我們該怎麼辦?」巴裡在謝爾蓋的身後,不斷的抱怨。

穆克中士發現一輛德國坦克就藏在大約100米外的一道籬笆的後面。一輛英國坦克正往那個方向開去。馬丁向那輛英國坦克跑去,他爬到坦克上,對著指揮員大聲的說道:「有一輛敵軍坦克就在下面右側的地方,在那個藩籬的後面」

那名指揮官舉著望遠鏡看了看,卻只看到了一處籬笆,並沒有發現坦克,他對著穆克道:「中士,我相信你說的是事實,但是我沒有看到它,所以我打不準,必須還要繼續前進」

「該死的,你繼續前進,就會看到了」穆克大聲道,「但是德國的坦克肯定也能發現你,他們會擊毀你的。」說著穆克跳了下來,然後隱藏在一旁。反正已經警告了這些英國佬。

克倫威爾巡洋坦克繼續沿原方向前行。很顯然,穆克的警告是正確的,德國人的坦克發現了他們,然後調整好了炮口,就像等待一場盛大的宴會一樣,車身猛然一抖,炮口閃出火光。

「轟——」一聲,砲彈穿透了英國坦克的裝甲。坦克頓時燃起了大火。

第二輛英國坦克來了,它匆忙之間向德國的坦克開了一炮,但是沒有打著,然後將籬笆的樹枝炸的飛上了天。然後德國人的坦克反應了過來,炮口已經調轉了。

「糟糕「溫特斯大叫了一聲,對著周圍的兄弟們大喊道,」隱蔽好自己,姿態放低「

「轟——「一聲,這輛英國坦克也同樣被炸了。這時候德國人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們在步兵的掩護下,架起了88毫米反坦克炮,對著英國的坦克開火了。猛烈的炮火,讓溫特斯他們抬不起頭,很多兄弟都趴在溝裡,一動也不敢動。

忽然巨大的爆炸聲從身邊響起,溫特斯抬頭看時,有一輛英國坦克被88毫米反坦克炮擊中,起火並且引爆了坦克里的砲彈,將坦克炸上了天。

「尼克,我們有麻煩了」溫特斯對著尼克皺起眉頭道,「英國人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看來我們在這裡呆不住了,我們必須後撤。」

「轟——」又是一聲,有一輛英國坦克被擊中,剩下的兩輛坦克見勢不妙,掉轉頭往曾德特開去。溫特斯這時候彎下腰,朝水溝裡大兵們大聲道:「撤退,撤退,快點,快點,我們跟在坦克的後面撤退。所有人都快離開快點,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溫特斯的話剛落下,羅傑斯迫不及待的就爬起來,往後跑,但是德國人很顯然盯住了他們,坦克的砲彈還有機槍子彈和狙擊的步槍都朝他們射了過來。

「嗖」的一聲,羅傑斯彷彿聽到子彈呼嘯的聲音,然後肩膀上一麻,他中彈了,鮮血湧了出來。他忍不住發出淒厲的喊叫聲:「醫護兵,醫護兵,該死的,快點過來,我受傷了」

羅醫官飛快的跑了過來,因為他跑在最前面,所以必須逆向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對著驚慌失措撤退的兄弟們大聲道:「讓讓,讓我過去」

「上帝,他們打中了我。該死的,*子養的德國人。真該狠狠的捅他們的**。這幫混蛋,他們擊中了我,這群孬種、下流胚。」他源源不斷的罵著髒話,彷彿要將所有的被擊中後的怨怒和驚恐發洩出來一樣,咬牙切齒。

「他們給你上了顏色了,羅傑斯」李普趕過來,然後看了看他,並不礙事,於是大聲叫了一聲,「馬修斯,過來,將中士扶著,我們撤退了」

德軍的炮火很猛烈,砲彈不斷的落在兄弟們的身邊,還有機槍和步槍子彈在頭頂上「嗖嗖嗖」的亂飛,壓得E連的兄弟們不敢伸直腰身,他們弓著身子,往後撤退。

「夥計們,快點,別讓德國人趕上來了快點,快點,他們要痛宰我們,該死的,別伸直你的腰,弗裡奇,趴下,趴下,你想死嗎?」康普頓在一旁疏散這後撤的兄弟,一邊大聲的叫嚷著,他發現了二等兵弗裡奇想要直起腰來,於是沖上去,踢了他一腳。這一腳將他踢得趴了下來。

但是康普頓自己卻一頭栽倒了。他感到臀部一陣疼痛,然後伸手去摸,摸到了一手鮮血。

「該死的,我中彈了」康普頓忍不住叫了一聲,然後穆克從旁邊飛快的竄了過來,他看到了康普頓被子彈擊中,倒了下來。

「子彈從你的屁股穿了過去了。中尉」穆克嘿嘿的笑著,「你運氣夠好的但是你的大屁股有點礙事,我可搬不動你。」然後他朝剛才被康普頓踢趴下來的二等兵弗裡奇大聲道,「夥計,過來幫忙,中尉受傷了」

「是的,我過來了」弗裡奇結結巴巴回答著,但是他們兩人的力量很顯然有些小,康普頓曾是一名運動健將,他的體重真的很重。這時候又有兩個兄弟跑了過來,他們試圖想挪動康普頓,但是很顯然,這很吃力,而且速度也極慢。會被德國人趕上的。

康普頓看了看聚集在他周圍的四個弟兄,忽然命令道:「走吧,讓德國人來照看我好了。」

「中尉,你腦子肯定糊塗了」穆克說著,看到附近一個農場,對弗裡奇道:「去將農場的門板弄下來,我們拖著中尉。」

康普頓最後被拖到正在撤退的一輛英國坦克邊,把他臉朝下地放到坦克的後尾上。擊中康普頓的子彈從他的右邊屁股進去,再出來射進了他的左邊屁股,然後又出來。

「一槍四個洞,我算是開了眼界了」穆克再一次的檢查了康普頓的傷口,然後嘿嘿的笑了起來。

「噢,這不好笑,穆克」康普頓道,「我被德國人穿了四個洞,而你還在這裡笑話我,這可是我遇到的最倒霉的一天了,就算是諾曼底也沒有遇到過。」

「轟——」又是一發砲彈,在兄弟們中間炸開,很顯然,這顆砲彈給兄弟們造成了重大的傷亡,新兵巴裡被彈片擊中胸口,當場就死了。還有兩個被炸斷了腿。

「上帝」看著剛才不久還和自己說笑的兄弟死亡,謝爾蓋爬上了坦克,往後撤退的時候,渾身還在不停的哆嗦。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8:55
第一百四十四章 該我們上場了

「謝爾蓋,你怎麼啦?」爬上了坦克,坐在謝爾蓋身邊的穆克在自己的褲子上擦了擦受傷粘上的康普頓的血跡,看到謝爾蓋在那兒抖個不停,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中士」謝爾蓋想要完整的回答這句話,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哆嗦。

穆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凱文,別害怕,我們就快離開這兒了。放鬆點兒,凱文,別緊張。」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坦克顫抖著身軀,往曾德特方向駛去。坦克屁股後面冒著濃煙,E連的兄弟們都橫七豎八的掛儘可能的在坦克上,然後靜靜的望著還冒著濃煙的地方,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在曾德特的時候,天色就已經黯淡了下來,德國人進攻的腳步停了下來。面對德國人的坦克進攻,溫特斯並沒有多少能夠抵抗得住的信心。他趁著夜色,悄悄的撤離了曾德特,向艾恩德霍芬撤回去了。他們在依舊在東郊安營紮寨。

把弟兄們安頓下來吃了飯,溫特斯去了營部。他在營部的門口就聽到了一陣陣歡笑的聲音。然後他敲開了門,走了進去。被眼前的一幕氣得不行。

賀頓少校和參謀們正在開懷大笑,吃著豐盛的晚餐,很顯然他們的心情十分愉快。賀頓見到了溫特斯,在椅子上轉過身,看著他滿面笑容的問道:「溫特斯,今天進展如何?」

溫特斯的臉冷了下來,他有些生硬的回答道:「今天我們吃了打敗仗,有十二個兄弟傷亡,英國人的坦克被擊毀了四輛,我們沒有辦法守住曾德特,德國人有很多坦克,還有步兵,我們沒有坦克的掩護,就退了下來。嗯,就是這些情況。」

頓時,屋子裡的氣氛冷卻了下來。賀頓中校和參謀們面面相覷,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賀頓才放下手中僵直許久的刀叉,對著溫特斯溫言道:「你已經盡力了,別擔心。溫特斯,好好和兄弟們談談,這很重要」

溫特斯抿了抿嘴,看了賀頓一眼道:「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事了,請允許我先行離開」說著,轉過身,自顧走出了營部,看都沒有再看這些人一眼。很顯然,在自己連隊遭受到重大損失之後,溫特斯對賀頓他們的表現實在是不滿意。

這天夜晚,E連所有人都目睹了德國人對艾恩德霍芬進行了規模很大的空襲。在艾恩德霍芬城裡駐紮的是英國人的攻擊部隊,但是這裡沒有高射炮,沒有任何可以防禦德國人空襲的武器裝備。70架德國空軍飛機無所顧忌地先投下淺黃色的照明彈,然後再一輪一輪地轟炸。

照明彈將艾恩德霍芬的天空照得明亮,飛機呼嘯的聲音,還有炸彈爆炸時產生的巨大震顫,在東郊的E連兄弟們都能夠感受得到。他們對著已經快變成一片火海的艾恩德霍芬城目瞪口呆,實在不敢相信,如果是自己駐紮在城內的話,現在應該是什麼樣子了。

詹姆斯?艾利心有餘悸的看著艾恩德霍芬一片火海,忍不住低聲叫了一聲「聖母瑪利亞」,要知道他在上一個晚上還曾經抱怨過,為什麼不能駐紮在城裡面,然後接受那些熱情的荷蘭人送給他們的美味可口的食物還有美酒,以及姑娘們熱情的擁抱。現在他已經開始暗自慶幸了。

E連在曾德特附近遭遇到了一次糟糕的戰鬥,損兵折將,悲慘至極。溫特斯領著兄弟們狼狽的退回了艾恩德霍芬的東郊,然後又在這一晚,親眼看到了艾恩德霍芬在德國人的空襲下化成了一片火海。每個人的心都是不平靜的。他們再也沒有一直從開戰以來延續到昨天的那種樂觀情緒了。

在E連遭受重大挫折的時候,在阿納姆大橋的英軍也遭受到了巨大的損失。因為前兩天三次的進攻為英國人帶來了巨大的損失,現在他們已經完全沒有能力再向德國人發起進攻。但是德國人已經有實力向英國人發動進攻了。

歌賦中校的陣亡對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打擊非常大,甚至他想一度放棄在橋頭往後撤退。參與奪橋的英國人的四個營已經被打殘了。他們一共兩千多人,現在已經只剩下五百人了。他們領著這500殘兵,收縮集中兵力退至離橋北三英哩外歐斯特貝克村。而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拒絕後退,他繼續領著第二空降營的六百人固守大橋。

德國人很顯然不會手軟,他們在昨晚的英國人自殺一般的攻擊中,同樣也受到了重創,雖然損失比英軍少,但是卻激怒了指揮官威廉?畢特利希中將,他決定要對英國人還以顏色,給他們一點厲害瞧瞧,同時也要一舉收復至今還被英國人佔領的橋北陣地。

負責這次進攻是黨衛隊第九裝甲師的上校唐納?海因斯,他站在裝甲車前面,舉起望遠鏡觀察對橋北觀察了一會,然後轉身對著自己的副手裡斯本中校道:「英國人隱藏在建築物裡面,他們肯定會嚴陣以待。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那些建築物一一的摧毀,然後將他們趕出來。」

「這是個好辦法。失去屏障的英國人,就像是一群待宰的鴨子,我們可以任意的宰割他們」里斯本中校顯得很樂觀。

「不,即便這樣,他們也不是好對付的。這群英國人非常的頑固,而且還有這令人吃驚的愚蠢的勇敢。」海因斯上校很顯然更重視英軍,他沒有絲毫的大意。

「告訴所有的進攻的士兵,藏有英國人的建築物,必須無情的摧毀」海因斯上校下達了命令,然後誇上了自己那輛戰車。將手向前用力的一揮。戰車的車身輕輕顫抖了一下,然後一馬當先,朝前衝了出去,他的身後是各種輕型的裝甲車還有豹式坦克。

「德國人來了中校,讓我們的人做好準備」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對著身邊的一名中校道。這是中校是普萊斯?戴維,愛爾蘭人,他本來是歌賦中校的副手,但是歌賦中校陣亡之後,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就制定他接手了歌賦中校的位置。

「好的,將軍」戴維中校點頭,然後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英國傘兵們緊張的看著德國人的裝甲車朝大橋這邊開過來。裝甲車上的德國士兵還有他們因為緊張而猙獰的臉,讓所有人都有些心跳加快。

「上帝,德國人打算將我們一網打盡嗎?」一名趴在窗口的英國士兵對著旁邊同樣很緊張的夥伴道,「他們來勢洶洶。」他舔了舔嘴唇,然後手不由自主的再緊了緊握住的槍。

「我們會幹掉他們的」他的同伴好像是在給自己鼓勁。但是他說出的話,卻明顯有些中氣不足,這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砰」忽然從英軍中傳出一聲槍響,有個傢伙因為過度的緊張,而扣動了扳機。

「停手,該死的」戴維中校衝著那響槍的地方吼了一句。

德國人的裝甲車隊已經出現在視野裡了。轟隆隆的裝甲車行駛在橋面上的聲音,無形中給了傘兵們強大的壓力,他們緊閉著嘴巴,然後瞪大眼睛,就等著開火的命令。

很顯然德軍也發現了一些隱藏的英軍,他們開火了。

「轟——」一聲巨響,砲彈在穿過牆壁在室內炸開。隱藏在居民室內的幾個英軍慘叫著,被砲彈的氣浪從炸開的殘垣斷壁處拋了出來,很快被裝甲車的機槍射到,撲倒在地。

「穩住,穩住等他們靠近」約翰福洛斯特准將舉起了手,嘴裡不停的提醒著。而戴維中校也在不停的重複命令,德軍還沒有進入反坦克火箭彈的有效射程範圍。

「轟——」不斷有德軍開火,他們的砲彈不斷的摧垮著附近的建築物,機槍不停的掃射,奪取那些失去了掩護的英軍的生命。

「開火」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終於將他的手狠狠的向下一揮,大聲的叫喊了一聲。幾枚火箭彈從幾個角度射向了德軍的裝甲車。

「轟」的幾聲,衝在最前面的的德軍裝甲車頓時燃起了大夥,裝甲車上的一群德軍試圖跳下裝甲車,但是很快被英軍射殺。被擊毀的裝甲車攔住了後面裝甲車的出路。他們被堵住了。而這正是英國人反擊的好機會。

「幹掉那輛裝甲車。」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忽然指著衝在最前面,被堵住了一輛裝甲車。它試圖倒車,並且往回跑,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在望遠鏡中看到了那個將上半身露出裝甲車的人,是個上校指揮官,於是對著身邊兩名火箭筒士兵指著那輛裝甲車大聲道,「它是你們的了,幹掉它」

「嗖」的一聲,火箭彈拖著煙霧,朝那輛裝甲車飛去。然後就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裝甲車中彈起火,那名德國上校試圖爬出來,這時候,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抓起身邊的一個士兵的步槍,然後瞄準,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那名德軍上校猶如木樁一般,從裝甲車上栽倒下來。他身後一輛裝甲車上的里斯本中校看到了,飛快的朝海因斯上校跑了過去。他試圖將他拖了回去,但是他並不知道,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的一槍擊中了他的脖子,將他的動脈打穿了。

「砰砰砰」連續的槍聲響起。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準確的擊中了前來救援的里斯本中校。他遠遠的看著那個救援的中校捂著胸部,側身倒在那名上校的身邊,一動不動了。

德國人的炮火雖然十分猛烈,但是英國人頑強的抵擋住了他們的進攻,隨著海因斯上校和里斯本中校的陣亡,德國人終於調轉了車頭,往大橋南端狂奔,他們撤退了。留下了被擊毀的十幾輛裝甲車,在大橋上面燃起大火,冒著濃煙。

「簡直太瘋狂了」在不遠處觀察的威爾士忍不住搖搖頭,很顯然這麼慘烈的戰鬥,即便是在諾曼底,他也沒有遇上過,這完全是正面的直接衝鋒,「我們還要等下去嗎?」他這句話是對著帕克斯說的。

帕克斯看了看他,然後又看了看身後那些都緊張的盯著自己的兄弟,笑道,「不,該我們上場了從今天晚上開始,這場戰鬥就屬於我們了。這一次,要讓德國人和英國人都記住我們,哈利,你準備好了嗎?」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8:55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黑豹行動(上)

德國人的進攻被擊退,這一次進攻,無論德軍還是英軍都遭受到了巨大的損失。德軍並沒有輕易放棄,在晚些時候,他們再次發動了進攻,這一次,他們改變了衝鋒的策略,德軍在遭到上午的失敗而且損失慘重的進攻後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他們使用火炮和迫擊炮對英國傘兵們的據點一個個的進行了猛烈的火力打擊之後,再派出部隊與據點裡殘餘的傘兵們短兵相接。但是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帶領的600多英軍奮勇抵抗,將每一棟建築物當成了他們攻擊德國人的堡壘,使得德軍再次遭受到了重大的傷亡。雙方的激烈交戰隨著夜幕的降臨漸漸的稀落起來。但是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的部隊被壓縮在少數的幾棟房子內,一些士兵們都躲在窗口,或者地下室裡,準備著做最後的抵抗。

約翰福洛斯特准將一臉的傷痕,他在地下室和一些傷病們呆在一起,而戴維中校腿上中了一槍,行動不便,躺在地下室,滿臉的灰塵,顯得有些頹喪。

「聯繫上師部了」這時候,一名通信兵忽然叫起來,他轉身對著約翰福洛斯特准將興奮的叫道,「將軍,我們已經和師部取得了聯繫,是厄克特上將您要和他說話嗎?」

「哦,當然」這個消息給了約翰弗羅斯特准將注入了一支興奮劑。他拿起話報機,大聲道:「厄克特上將嗎?我是約翰弗羅斯特准將,我們現在正在堅守阿納姆大橋,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增援非常迫切的需要,我們這裡什麼都缺乏,反坦克武器、迫擊炮、機槍還有食物。大量的,我們需要大量的。」

「恐怕我不能為你們帶來這些了約翰弗羅斯特准將」那邊傳來了厄克特上將的聲音,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我們已經被德國人包圍了,波蘭的傘兵在中午空降的時候,被德國人擊潰,扔下說有的物質逃走了,我現在不知道是該向你會合還是你向我這邊會合」

約翰福洛斯特的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他遲疑了半晌才道:「那……將軍,您還能給我們帶來什麼?」

「恐怕除了能夠激勵你們得勇氣,什麼也不能了」厄克特上將的語氣顯得非常的無奈。他們已經被德軍包圍在歐斯特貝克小村裡,在德國人坦克和炮火的猛烈打擊下,他們已經無力顧及任何其他的部隊了。整個師部收攏在這裡,已經不足五千人。

「那還有什麼好消息沒有?」約翰福洛斯特在失望之餘,又問了一句。

「好消息?嗯,波蘭人會再派他們空降第一旅來援助我們,但是前提是他們能夠渡過萊茵河。當然如果這也算是好消息的話」厄克特上將說的有些無奈。波蘭人實際上,是不怎麼靠得住的。他們聚集在萊茵河以西,正想方設法過河,但是實際上他們什麼辦法也沒有。

「天祐英皇「厄克特半晌才說了一句。

「天祐英皇」約翰福洛斯特愣愣的也說了一句。勇氣?師部什麼也不能帶給自己,甚至連勇氣都不能,現在所有的殘兵不過四百多人了。

夜晚悄然降臨了。德國人沒有出擊,他們將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的僅存的幾個據點包圍起來,這樣英國人就不能悄悄溜走,等到白天,他們就能夠很輕鬆愜意的將他們擊垮。

「等天亮了,你就帶著剩下的士兵們向德國人投降吧」約翰斯洛福特有點哀傷的看著受傷的躺在他對面的戴維中校道,「我們死的人夠多的了。但是還是失敗了。」

「將軍,我們掩護你突圍吧」戴維中尉忽然坐起來對著約翰福洛斯特准將道,「或者趁現在天色黑暗,我們掩護您突圍,向歐斯特貝克村,那裡還有師部。」

「不可能的」約翰福洛斯特道,「這樣我們就要突破兩層包圍,很顯然德國人是不會讓我們輕易得逞的,我也不能讓兄弟們為我再去犧牲了。他們已經盡力了,大英帝國會為他們而驕傲的。人們會記住他們的,一定」

「對不起,將軍,恐怕這樣的事情我沒辦法答應你」戴維中校搖搖頭,「我們還是準備最後一戰吧這樣,以後有人說起我們,一定會說,別怪他們,他們已經盡力了。」

約翰福洛斯特沒有說話。他默認了戴維中校的話,然後環視了一下地下室,很多傷病還有躲進來的士兵們都看著他,眼光裡沒有畏懼,很平靜。是的,他們經歷了這麼殘酷的戰鬥,看到了身邊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自己的面前,他們還畏懼什麼呢?

大橋的南面,一輛巡邏車在大橋附近不斷的巡視,上面安裝著一個巨大的探照燈,不斷的掃射大橋橋面還有萊茵河河水。偶爾有一隊德國人巡邏兵在附近游弋。

「我們的目標是德國人的彈藥庫和油庫。」帕克斯對著圍攏來的兄弟們,然後指著一幅手繪的圖畫道,「這是德國人的命脈,失去這些,德國人的坦克和火炮就是一堆廢鐵,荷蘭人標註的位置很正確,我和韋伯斯特還有李高特反覆確認過了。」

「有多少德國人看守?」威爾士提出了疑問。

「大約一個排的兵力,」帕克斯看了一眼威爾士,「彈藥庫和油庫各自大約一個排的兵力,不是很具體,這幾天肯定會有所變化。德國人在大橋那邊打得很艱難,傷亡挺大,或許人數還會減少」

「好吧,這是我們的機會我們會出其不意,幹掉他們不成問題」威爾士點點頭,「彈藥庫交給我好了,我帶人搞定它」說著他舉了一下手。

「非常好,你帶領一隊人去幹,李高特歸你指揮,他能說德語,而且對道路也熟悉,能夠派上用場」帕克斯點了點頭道,「哈利,注意你帶領的每個兄弟都帶反坦克火箭筒,德國人的武器擊毀德國人的戰車,那將會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威爾士點點頭笑道:「我同意」

「我們炸燬了德軍的油庫和彈藥庫之後,德國人肯定會瘋狂的反撲,我們將會和他們反方向運動,大橋的防守一定會很薄弱,我們將佔領大橋的南端。這樣就會吸引德軍進攻橋北的部隊回援,成功的解救了橋北的英國人。」

「好主意」威爾士嘿嘿一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帕克斯看了一下懷錶,微微一笑道:「零點行動,我們要求的是速度,就像黑豹一樣,敏捷和快速,給予對手致命一擊,然後飛速的撤離。不要和德國人纏鬥打攻防戰。所以這次我們的行動就是黑豹行動。」

「知道了,雷斯」威爾士很興奮,「我知道該怎麼做。黑豹行動?很好的名字,一定會將德國人嚇得尿褲子的。」然後就開始召集人手。但是他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橋北的德國人回援之後,他們自己怎麼辦?要在橋南和德國人死磕,然後遭受背後醒悟過來的德軍的兩面夾擊?

「這個計劃行得通嗎?」韋伯斯特有些擔心的低聲朝著李高特說道.

「聽中尉的沒錯。」李高特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但是現在他想到的就是聽從中尉的指揮,或許能夠成功。

「大家都明白了?」帕克斯對著周圍圍攏的兄弟們說道。

「明白了」三十幾個人七零八落的聲音傳來,很顯然他們的信心並不是很足,儘管他們足夠信任帕克斯,畢竟這裡是德國人的地盤,而且還是他們的老巢。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一排的每個兄弟們都換了偽裝,他們用草和樹枝樹葉戴在帽子上,然後靜靜的趴著,等候最後的命令。等待的時間對他們來說顯得很漫長,但是又彷彿馬上就要到來一樣。

帕克斯最後看了一眼懷錶,然後放入懷中,對著威爾士道:「可以了先炸彈藥庫,再油庫。」然後低聲的喝道:「行動,兄弟們,打起精神來」說著一馬當先,朝著樹林外就奔了出去。

蘭道曼跟在帕克斯的身後,儘管經過一陣劇烈的奔跑 ,但是他並不顯得很累,這是E連兄弟們強其他連隊太多的地方。也是帕克斯的訓練卓有成效的結果。

德國人的油庫在一片開闊的地帶,地帶周圍是一片樹林,一條道路蜿蜒的穿過樹林到達油庫位置。帕克斯他們已經撇下正道,從樹林裡前進,並且很快就接近了油庫。油庫距離樹林開闊地帶大約百米,在油庫周圍是德國人的機槍陣地。那裡點著昏黃的燈。機槍手並沒有呆在沙袋壘起來的陣地上,站在一旁閒聊、晃蕩。

「真是愚蠢的德國人」帕克斯不由搖頭低聲笑了,「很顯然,他們並不知道掩護自己。這是很好的靶子不是嗎?」

「他們為什麼那麼做?難道他們真以為這裡沒有任何危險?」葛奈瑞不解的悄聲問道。

「很顯然他們沒有我們聰明」他身後傳來懷特的聲音。

「步槍」帕克斯說了一聲,「聽我的命令,葛奈瑞你帶幾個人瞄準左邊的機槍手,蘭道曼,你帶領幾個兄弟,瞄準右邊的機槍手。懷特左邊第一個、派康提左邊第二個、胡伯勒右邊第一個,然後聽我的槍聲,射擊,並且佔領機槍堡壘,剩下的兄弟隨馬丁中尉,猛攻油庫右邊的那座兵營,先用手榴彈強攻。」

帕克斯說完後,舉起M1伽蘭德步槍慢慢的瞄準,中間槍口下的德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比較清楚,他們互相說笑著,很悠閒的樣子。準星下,那個身影在帕克斯的瞳孔中,顯得越來越大,然後他就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伽蘭德步槍清脆的聲音在夜空中顯得很突兀。那個德國人腦袋冒出血花,然後一頭栽倒,而正和他說話的德國人不知所措,正要叫喊,但是四周響起了「砰砰砰」的密集的槍聲,很快他們就被擊中,並且倒下。

一個德國人試圖朝機槍堡壘跑去,但是剛剛邁出一步,就被一槍擊中了後背,一頭栽倒。三處機槍陣地的機槍手,在一陣槍彈下,全部被擊斃。

「走」帕克斯大喊一聲。帶著方才開槍的兄弟們朝著機槍陣地飛奔而去,而馬丁上士帶著剩下的兄弟,沒命的朝營房狂奔。德國人被驚醒了,營房的燈亮起來,然後就是他們嘈雜的大喊大叫的聲音。

「手榴彈」馬丁大聲的叫喊著,已經有德國人端著步槍從營房內衝了出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8:56
第一百四十六章 黑豹行動(中)

「轟——」連續的爆炸聲在營房錢響起。剛剛衝出來的德軍被手榴彈炸倒,而在這個時候,更多的德國人又沖了出來。他們甚至來不及穿上衣服,隻身著短褲和背心,就端著槍往外面沖。馬丁手中的步槍開火了,他身後的兄弟們也開火了。

猛烈的射擊,就像一陣狂風暴雨,將衝出來的一群德國人給幹掉了,有的甚至才跑到了門口就被子彈擊中。就在這時候,帕克斯他們已經佔領了機槍堡壘,調轉了槍口,對著營房。馬丁一見,大聲叫了一聲:「手榴彈,再一次扔進營房內」

黑乎乎的手榴彈像雨點一般向營房內扔去,然後所有的隊員迅速的退到了營房的側面。他們為帕克斯的機槍陣地讓開了一條路。然後在側面也舉槍了槍等候。

「轟——」連續的爆炸在營房內響起。營房內傳來德國人的慘叫。然後一群德國人被手榴彈像趕鴨子一樣趕了出來,有的人手中甚至沒有步槍,空著兩隻手就出來了,他們高舉雙手,嘴裡嘰裡咕嚕的大聲的叫喊著。但是有的德國人手裡握著步槍,想要投降的和想要垂死掙扎的攪渾在一起。

帕克斯沒有時間收攏俘虜,這意味著,不管是那一種德國人,他們都必須死。

「開火」帕克斯很冷靜的下達了命令。

MG42機槍的聲音在空氣中彷彿要撕裂人心一樣。子彈如雨點一般,狂掃德國人,他們甚至沒有來得及射出一顆子彈,就被機槍掃到。他們的身子被子彈擊中,濺起很高的血花,身體顫抖著,就像東倒西歪的醉漢一樣。

「上帝,上帝」米勒一邊開槍,一邊驚恐的睜大眼睛,嘴裡不停的嘮叨著,很顯然,這一幕相當於一邊倒的近距離屠殺場面,將他徹底的震撼了。

「停火,停火」帕克斯大聲的叫著。馬丁上士也作出了停火的手勢,大聲的叫喊起來。兄弟們盡情的開槍之後,有點收攏不住的感覺。

「這就是戰爭新兵蛋子」葛奈瑞從米勒身邊走過,沒好氣的朝他哼了一聲,「如果是對付我們的話,德國人一樣也不會手軟。」

米勒張了張口,看著葛奈瑞的背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馬丁,帶著炸藥,將德國人的油庫全部炸了。我們要讓德國人的戰車成為廢鐵。」帕克斯叫道,「現在哈利那邊也應該動手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下,就聽到劇烈的槍聲傳了過來,然後就是爆炸聲,很顯然,就在帕克斯說話的時候,威爾士動手了。

「我們要去幫他們嗎?」葛奈瑞走過來,這時候,他對帕克斯再一次成功的襲擊了德國人,並且成功控制住油庫,感到由衷的欽佩,他的語言中不知不覺帶上了期盼的味道。這傢伙,想要在帕克斯的帶領下再次出擊了。

帕克斯微微一笑道:「不用了。不論哈利能不能成功,我們都不能過去,現在德國人恐怕已經被驚動了,他們會調集大股的部隊前來增援。想一想,這樣重要的地方傳來了槍炮聲,他們怎麼能夠睡得著覺呢?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對他們來說」

葛奈瑞點點頭道:「剛才兄弟們清點,這裡有近一百個德國人,快接近一個連的人了。天,我們居然將他們全部幹掉了。真可真是一個偉大的勝利。」

「偉大的勝利還在後面呢,葛奈瑞」帕克斯說完,然後衝著油庫位置大聲的喊道:「馬丁,我們沒時間了,快點。」

馬丁帶著兄弟們從油庫中跑了出來,然後對著帕克斯道:「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爆炸」

「好了,兄弟們,我們快點走,別讓德國人包圍了我們」說著帕克斯向大橋的方向急速的趕去。很顯然這次他們要抄小路了,估計德軍的坦克和卡車正在大路上飛馳而來。

「轟——」一聲巨響,然後紅亮的火光衝天而起,接著又是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將整個油庫的天空映得通紅,幾乎照亮了半邊天空。熊熊的大火,甚至點燃了百米之外的樹林,發出噼裡啪啦的燃燒的聲音。這一場大火,讓所有德國人都驚呆了。

「快點,快點,該死的,一定是英國人幹的。」一名德軍黨衛隊上校揮舞著手臂在裝甲車上怒吼著。他似乎在發洩,眼看的勝利,就要從手邊溜走。他們幾乎只需要一天,就能將橋北的英軍全部殲滅,但是現在看來,形勢已經不妙了。

「長官,已經被炸燬了」一名上尉對著他不禁喃喃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但是我們要前進,別讓那些該死的英國人跑掉」上校狠狠的說了一句,然後又疑惑的瞪著上尉道,「但是為什麼還有槍聲傳來?」

上尉一愣,不由笑道:「不是油料庫那邊,長官,是別的地方。」然後他就忽然瞪大眼睛,看著槍聲零星的傳來的地方失聲叫道,「是彈藥庫,長官。英國人在襲擊彈藥庫」

「我聽到了」德軍黨衛隊上校怒吼一聲,「我們去彈藥庫快點,別讓英國人得逞了,該死的,這幫懦夫,快點」說著坦克重新調整了方向,朝著彈藥庫疾馳而去。

在帕克斯離開不到兩里路,就聽到了側邊隱隱的傳來了德國人的坦克聲音和卡車的聲音。帕克斯朝馬丁點點頭,低聲道:「德國人去彈藥庫了,但願威爾士能夠完成任務。我們不能停下來,繼續保持行軍速度,這是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

帕克斯說的沒錯,德國人火急火燎的往彈藥庫方向疾馳而去了。他們不能讓彈藥庫出任何問題,不然的話,這場仗就沒辦法再打下去了。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幾乎將整個阿納姆南岸都搖動起來,巨大的氣浪迅速的席捲了整個地區,就像是一次地震,然後爆炸聲此起彼伏。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他們得手了」葛奈瑞興奮的對著帕克斯道,「頭兒,他們得手了,我就知道,他們一定行,這是太好了,上帝,我們真的做到了。頭兒」

帕克斯回頭看了看那邊的路,然後微微一笑道:「德國人肯定會趕過去救火的。我們既炸燬了他們命脈,又將他們調離了大橋,調虎離山,看來德國人今天有的忙了夥計們,快點」

「是,頭兒」很多人都這樣回答著。很顯然,帕克斯就是他們心中的頭兒,一場戰鬥就可以讓帕克斯在他們心中確定至高的地位。這也是鼓舞他們鬥志的極好的辦法。

大橋的南岸發出了巨大的接二連三的爆炸聲,然後燃起了熊熊大火。很顯然,這一切都瞞不過在橋北被困的約翰福洛斯特准將,也瞞不過被困在歐斯特貝克的厄克特上將。他們紛紛鑽出堡壘,隱蔽在殘垣斷壁之間,用望遠鏡觀察著著驚人的一幕。即使不用望遠鏡,也能夠看到,很多的英國大兵們也鑽了出來,然後看到了這一切。

「是德國人的地盤。」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對著身邊也跑出來的戴維中校道。

「上帝,那裡發生了什麼?」戴維中校暗自的叫了一聲。

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忽然衝著他得意的一笑道:「你知道只有什麼爆炸了才會發生這麼巨大的威力?戴維,我們希望了。只是不知道是那支部隊襲擊了德國人,將他們的生命線給掐斷了。」

「是……是彈藥庫?」戴維中校驚喜的叫了一聲。

「是的」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嘿嘿的笑著,「還有油料庫,彈藥庫只是爆炸的威力,而油料庫才能形成這個熊熊的大火,經久不息。戴維,叫兄弟們準備,說不定明天的時候,形勢就會倒過來。我們的機會到了,我們能夠守住大橋。」

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猜測的不錯。他的好心情也是現在厄克特上將的好心情。他在部下面前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道:「這是誰的部隊?我一定會重重的獎勵他們。我們有希望了。」他轉頭對著身邊的一名上笑道,「告訴兄弟們,明天我們準備突圍吧,並且,佔領那座大橋。」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厄克特上將身邊一名中士吃驚的看著他,他們現在被包圍著,居然想突圍了,而且還要去佔領大橋,這有點不可思議

「德國人的彈藥庫和油庫被我們給炸了」厄克特上將忍不住露出笑容,這幾天來,他每天幾乎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很少露出笑容,現在他的手下無疑也被他樂觀的情緒給感染了。

厄克特上將滿心歡喜的再次走進了師部指揮部,他的身後跟隨著一些作戰參謀,他們的臉上個個都露出喜色,很顯然,這無疑極大的鼓舞了他們的士氣。

「聯繫上了波蘭人嗎?」厄克特上將對著一名擺弄通訊器材的上尉道。

「沒有,將軍」那名上尉有點緊張,因為每次他這樣回答的時候,厄克特上將就會痛罵一頓,雖然只是殃及池魚,但是也夠他受得了。

「沒事,繼續聯繫他們」厄克特上將這次罕見的朝他露出了微笑。讓這名上尉受寵若驚,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沒聽到我說的嗎?上尉,繼續聯繫」厄克特上將這時候出奇的好脾氣。

「是的,將軍」上尉暗自叫了一聲聖母瑪利亞,然後轉身繼續呼叫波蘭傘兵。

「各位,我們是不是開始計劃一下我們明天的反擊行動了?」厄克特上將看了看周圍圍在了巨大的軍事地圖上的參謀們笑道。

「將軍,不用等波蘭人嗎?」一名少將參謀說道。

「不,不用等了」厄克特上將朝他微微一笑道,「現在可以肯定德軍失去了彈藥庫和油料庫已經驚慌失措了,而包圍我們的德軍將會撤回去,他們已經不耐久戰了。我們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力量」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8:56
第一百四十七章 黑豹行動(下)

「頭兒,德國人會不會又重新回到大橋這邊?」馬丁趴在帕克斯身邊,輕聲問道。他現在有點擔心,一旦德國人回師大橋,那麼他們就會被德國人包圍。

「德國人還在搜尋我們,他們肯定是認為這是英國人小股的騷擾部隊干的,肯定不會想到,我們還會回頭殺到大橋這邊。就算要來,也不是現在,他們在那邊忙著滅火呢」帕克斯帶著部隊潛伏在大橋附近,等候威爾士的到來,沒有他們的反坦克武器,想要攻佔大橋,肯定會付出不小的傷亡。

帕克斯又掏出懷錶看了看,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

「威爾士中尉會準時到嗎?」葛奈瑞輕聲道,「會不會遇上德軍?」

帕克斯搖頭笑道:「沒有聽到槍聲,就說明他們沒有遇到德軍。我們在等十分鐘,十分鐘後,如果他們沒有到來,我們將單獨發起攻擊。」

葛奈瑞看了帕克斯一眼,聳了聳肩膀道:「好吧,頭兒,雖然我不是很樂觀,但是一切聽你的。」他擔心自己這方人太少,說不定只會成為德國人的一頓大餐。但是他又對帕克斯有點盲目的相信起來,很多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帕克斯帶領下,居然都能夠出色的完成,這就是信心之源。

「誰?威爾士中尉嗎?」這時候埋伏後側翼傳來警戒的士兵的聲音。

「是我,我們到了」一個聲音傳來,帕克斯聽出來了,是威爾士的聲音。他帶領的人已經到了,兩支隊伍會合成一支。

「哈利」帕克斯走過去,衝著他笑,然後握住他的手道,「很高興能夠看到你回來。」然後看了一眼他身後氣喘吁吁的兄弟們道,「兄弟們又傷亡嗎?」

威爾士點點頭道:「克林肯死了,弗蘭克和滑翔機機師里斯本負了傷,里斯本傷了大腿,行走不便,我們如果要求快速的話,很顯然不能帶上他們。」

帕克斯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叫了一聲:「佩爾少尉。」

佩爾少尉是兩架滑翔機機師中的一個,他站了出來,然後道:「中尉,有什麼吩咐?」說實在的,經過了這一次的戰鬥,他對帕克斯還是很敬佩的。

「你和弗蘭克還有里斯本留下來,找個地方隱蔽,注意德國人已經開始大範圍的搜索了。你們必須要遠離這個地區。我們沒有辦法照顧他們,所以只能拜託你了」

佩爾不由皺了一下眉頭,想要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他其實很想跟著帕克斯見證一下這一次偉大的偷襲戰術,但是他還是服從了帕克斯的命令。

「火箭筒?」帕克斯看了一下威爾士。

威爾士點點頭,道:「十具,我們沒有辦法每人帶一具,不然我們的速度就會拖慢,德國人已經過來了,所以……」

「沒問題,十具也夠了」帕克斯微微一笑,「現在我們開始奪橋了。讓德國人記住這一天吧」說著帶著兄弟們迅速的隱藏在黑暗中。

黑暗中,數十條人影,在朝大橋迅速的接近。他們行動靈敏,動作快捷,帶著危險的氣息,向著大橋邊防守執勤的德國人飛速的接近。

「托伊斯,我們這場仗還有希望嗎?」一名在大橋機槍堡壘邊執勤的德國人對著身邊的另一位德國人說道,他的語氣裡滿是沮喪和失望。

「有希望」那名叫托伊斯的德國士兵點頭道,「我相信元首。尤金科,你太悲觀了。」

尤金科聽了直搖頭道:「不,不,托伊斯,今天晚上發生的大爆炸,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卑鄙的英國人偷襲了我們的油料庫和軍火庫。我們完了,守不住這裡了。」

「不,我們還有運輸線,我們可以直接從德國運輸彈藥物質。」托伊斯拍了拍尤金科的肩膀道,「別擔心。英國人已經成了窮途末路了,他們遲早會完蛋,就算我們沒有了武器和汽油,也一樣能擊敗他們,他們現在只剩下一些殘兵,沒有鬥志」

尤金科很顯然不信這樣的話,如果沒有鬥志的話,為什麼這麼幾天了,還攻不下橋北英國人的堡壘?儘管自己這方已經佔盡了上風,但是英國人就是不投降,他們仍然血戰到底,根本不是托伊斯口中的毫無鬥志的殘兵了。相信這場仗將會殘酷無比。

尤金科沒有在說話了。他靠著堡壘坐下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本子和筆,在昏黃的燈光下,開始記錄這幾天的感受。這是他的習慣。在他的筆記本裡,還夾著一張他弟弟的照片,一個很帥氣的小夥子,十四歲了。現在已經離開學校,進了工廠,為這次戰爭拚命的加班生產物質和彈藥。

「寫信?」托伊斯看了看尤金科笑道,「寫給女朋友?」

「涅科夫。」尤金科笑道,「我弟弟,現在在一家兵工廠,生產彈藥。希望這次戰鬥之後,能夠回家,我會將這個本子交給他的。這裡全是我寫給他的東西。」

「你還真是多愁善感啊」托伊斯笑了笑,「先別寫這些,我們得好好的盯著,我們遭受到襲擊,英國人肯定會知道的,我們得盯著他們的舉動。他們可不是什麼善類。」

「好吧,等這次戰鬥結束後再寫」尤金科站了起來,然後合上筆記本,正要彷彿口袋。但是他的身影在帕克斯的槍口準星下,已經在漸漸的放大,清晰。

「砰——」清脆的槍聲劃破了大橋邊的寧靜。

尤金科忽然就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股股鮮血,從手指縫中湧了出來,滴落在他掉在地上的筆記本上,他伸出手想要將筆記本撿起來,但是眼前卻一片黑暗。他軟軟的倒在了堡壘邊,他沒有碰到筆記本,手上的鮮血卻一滴一滴的滴在筆記本上。

「敵……」托伊斯驚恐的大叫,但是他只叫出一個字,就被一槍打爆了投,血霧在空中散開。他就像一袋從肩膀上扔掉的馬鈴薯,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

大橋上的堡壘裡,機槍馬上吼叫起來。但是很快有火箭彈帶著一道煙,「嗖」的朝它飛去,然後發出巨大的爆炸聲,堡壘別火箭彈轟掉,機槍啞火。

還有一些德國士兵反應過來,想要反抗的時候,機槍子彈和步槍子彈猶如猛降的一陣彈雨,壓制的他們抬不起頭來。然後等待他們的就是衝鋒而來的美國大兵,在很近的距離對著他們猛烈開火。

這場戰鬥結束的很快,德國人被爆炸調動,這裡只留下了一個排的兵力,而在大橋北端駐守圍困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的德軍大部,卻無法及時的回援。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大橋南端易手。

「幹掉漂亮」橋北被圍困的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潛伏在殘垣斷壁之間,很顯然也看到大橋南端發生的事情,雖然不知道是哪只部隊,但是可以肯定,德國人的大橋南端必定受到了自己人的攻擊。

「他們會成功嗎?」戴維中校感嘆了一句,然後又有些不安。

「會,一定會」約翰福洛斯特准將點頭笑道,「真是非常好的戰術,可以寫進軍事教科書了。先是偷襲德國人的油料庫和彈藥庫,然後將德國人守橋的大部分軍隊調離過去,然後回頭乘德國人還在那裡搜索的時候,佔領防守已經薄弱的大橋南端。這個指揮官一定是一位傑出的戰術家他會是誰?」

戴維中校很顯然沒有約翰福洛斯特准將那麼樂觀,他搖搖頭道:「將軍,如果大橋南端的德軍聽到槍聲,肯定會不顧一切的來攻打被佔領的大橋南端,而圍困我們的德軍肯定也會派出援兵,這樣的話,偷襲的人肯定會腹背受敵,他們真的很危險了他們守不住大橋。」

約翰福洛斯特准將一聽,立即沉默了下來,然後點點頭道:「是啊,他們有麻煩了。這支隊伍的人數肯定不會很多,不然不會輕易就潛進了德國人的防線內部。現在如果兩面受到攻擊的話,他們就危險了。」他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出現的轉機,看著就要消失了。

「我們是不是可以向德國人反擊一下,拖延住這裡的德軍,這樣可以緩解他們的壓力?」戴維中校試著朝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建議道。

「不行,我們如果反擊,那麼就會將我們自己全部暴露在德國人面前。他們或許是不會增援橋南那邊,但是他們會很快消滅我們,這樣他們就會沒有後顧之憂,更加大膽的全力想橋南增援了。那麼橋南的那隻隊伍,只會覆滅的更快」

戴維中校立即閉上了嘴巴。很顯然這不是一個好辦法。

「為他們祈禱吧」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搖搖頭,「上帝保佑他們」

戴維想要說什麼,但是約翰斯洛福特准將已經從隱蔽的地方往地下室走去了。很顯然,這裡的情況已經很清楚了,雖然有好消息,但是也肯定會有壞消息。

正如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所料,德國人圍攻他們的部隊被抽調了一支,快速的向橋南馳援。而大橋南端被調走的軍隊聽到了大橋發生的戰鬥,很開也朝這邊馳援過來。

來的最快的是橋北的德國人。在帕克斯他們佔領大橋沒一刻鐘,他們就衝了過來了。當前的是一輛豹式坦克。後面是幾輛裝甲車和一輛虎式重型坦克。

「注意,等靠近了再打。我們要一擊即中,第一梯隊攻擊,如果沒有奏效,第二梯隊再次攻擊。」帕克斯對著趴在德軍建好的堡壘邊,對著手執火箭筒的兄弟們反覆的叮囑著。

「穩住」

「等一等。」

「就是現在,開火」帕克斯果斷的下達了命令。

幾道火箭彈拖著尾煙朝著前進的坦克和裝甲車飛去,「轟!」的幾聲爆炸,打頭的豹式坦克冒起了濃煙,後面的兩輛裝甲車被擊中起火。後面的虎式重型坦克,試圖憑藉厚重的裝甲衝過來,但是又有幾道火箭彈朝它飛去,然後接連爆炸。它一頭撞在了大橋的欄杆上,燃起了大火。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8:57
第一百四十八章 誤擊

大橋的南端,已經被燃燒的坦克堵住了路口,德國人前面的裝甲車被擊毀之後,後面的撞擊車不能前進,裝甲車中的士兵紛紛跳下來,開始朝帕克斯的防禦陣地進攻。

德國人在堡壘上佈置的用於防禦英軍的MG42機槍,翻過來成為了他們自己的奪命武器。克里斯登生是機槍手,這次他只帶著BAR,很顯然讓他覺得不太過癮。而MG42給了他一種另一種體驗,子彈急速的射速和暴風雨一樣的子彈彈雨,給了他瘋狂的刺激體驗。

「來吧,**你們」克里斯登生吼叫著,這次MG42發出的聲音不是讓自己感到無力的恐懼,而是一種極度的宣洩,「嘗嘗你們自己的機槍。真是讓人驚嘆的寶貝,我還真像擁有一挺這樣的機槍。」

德國人想不到的是,他們距離不過大橋幾十米遠了,但是這幾十米卻成了他們的墳場,讓他們一直引以為傲的MG42機槍發出的撕裂人心的聲音,反成了自己的催命聲。子彈將他們的軀體打得殘缺不全,讓他們一次一次的衝鋒,變成死亡之路。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一名德國士兵終於受不了被機槍掃射壓抑的窒息的死亡氣息,大叫了一聲,扔掉了步槍,往後就跑。他開了一個頭,然後就想是瘟疫一樣傳染給其他的德國人,他們沒命的朝後方奔逃。然後一些人被子彈追上,射殺在大橋上。

德國人的第一次進攻被打退了。他們退得很快,飛也似的逃走。當然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第二次攻擊必須要積攢力量。這一段空隙的時間,讓一排的兄弟們稍稍的放下心來。

等德國人退了下去,威爾士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處境。他很顯然想到了德國人的兩面夾擊的可能性。然後皺著眉頭找到了帕克斯。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威爾士苦笑道,「我們受不住德國人的兩面夾擊,很顯然我們後面的德國人很快就會趕過來我們守不住這裡。」

帕克斯微微一笑道:「誰說我們要守住這裡了?」

威爾士一愣道:「那我們為什麼要佔領這裡?」

「召集兄弟們吧,哈利,我們要去見一見波蘭人了。」帕克斯拍了一下威爾士的手臂,「波蘭人的第一旅殘兵被德軍阻擊在萊茵河的西面,位於大橋南側。我們要做的就是和他們會合,然後讓波蘭人再一次的攻打大橋的南端。」

威爾士吃驚的道:「你怎麼知道波蘭人在萊茵河西?」

「判斷」帕克斯指了指腦袋,笑道,「我對這次戰役的判斷。相信我,哈利,我不會讓兄弟們置於危險境地的。我保證」

「好吧」儘管還有疑問,但是威爾士還是表現出了對帕克斯的信任,因為他也沒有辦法了,現在兄弟們如果不撤退的話,將很快陷入了絕境。

「葛奈瑞」帕克斯大叫了一聲,然後對著他道,「召集你的兄弟,將大橋所有的電路全部剪斷,一處不留。我們收拾裝備,然後準備動身了」

「剪斷電線?」葛奈瑞嘀咕了一句、

「是的,如果從橋北進攻的德國人和從橋南背後進攻的德國人在彼此看不到對方的時候,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嗎?」帕克斯搖頭,然後摸出懷錶看了看道,「上帝保佑他們,時間不要剛剛好就行了」

「頭兒,不得不說,你真是太壞了」葛奈瑞嘿嘿的笑起來,「不過我喜歡。德國人有苦頭吃了,他們會抓狂的。」說著帶著幾名弟兄開始幹活。

這個主意連威爾士都忍不住要笑。他在一路向波蘭人進軍的路上笑道:「真是幸運,你不是站在德國人那邊的。天,這個主意可真是絕妙。如果迪克知道了,他一定也會為你天才的設想驚嘆的。要知道他可不是輕易佩服一個人的。至少我知道,現在他最敬佩的人裡面就有你一個」

帕克斯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現在他們拋棄了所有的重武器,然後輕裝上陣,為了趕時間,敢在德國人醒悟過來之前,和波蘭人接上頭,然後帶著他們將大橋的南端重新打下來。這一點,早已經在帕克斯的計劃之中。只是之前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在自己這邊關上了所有通訊之後,就幾乎與自己這方失去了聯繫。那麼荷蘭人的空降,肯定是不會知道的。但是,這一點帕克斯和其他人不同,他有熟知歷史的優勢,這才是最重要的。

在帕克斯絕對的權威之下,一排的兄弟們包括威爾士都選擇了盲從。實際上他們也沒得選擇了。只有這樣或許才能有逃生的機會。不然等德國人回過神來,只怕他們就會被德國人毫不留情的碾碎。

德國人從橋北的第二次進攻很快就展開了,他們的規模比第一次更大,氣勢洶洶的想要一舉佔領橋南,而且他們用無線電聯繫上了南岸的部隊,準備兩面夾擊,將這伙他們認為的「英國人」一舉全殲在大橋以南,以報仇雪恨。

橋南一端的德國人在盛怒的德軍武裝黨衛隊第9霍亨斯陶芬裝甲師威廉?畢特利希中將的親自帶領下,最先趕到大橋的防守堡壘,但是他們發現,這裡漆黑一片,他們幾位謹慎的向前前進,試圖對那些可恨的「英國人」一個措手不及。他們失望了,第一個提心吊膽衝過去的德軍發現,這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英國人」跑了威廉?畢特利希中將很憤怒,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恥辱。被「英國人」偷襲了油料庫和彈藥庫之後,居然讓他們又趁機偷襲了大橋南端的堡壘,還擊退了橋北增援德軍的攻擊,而現在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我們該怎麼辦?將軍」一名上校向畢特利希中將請示道。

畢特利希中將馬上就醒悟了過來,然後皺起眉頭思索了幾分鐘道:「這伙英國人應該是向西運動,那裡有今天空降下來的波蘭人的傘兵。他們將會和波蘭人會合。我們向西追擊他們」很顯然他明白過來了他心中的那些該死的「英國人」的企圖。

「向西」那名中校大聲的叫喊了一聲向著周圍的軍官下達著命令。

他的聲音剛落下,忽然橋面上就是一陣彈雨朝他傾瀉過來。上校當時就被打成了蜂窩,一頭栽倒下來,周圍的幾名軍官殃及魚池,也被擊倒了好幾個。

「英國人,英國人偷襲,防禦,防禦」德軍軍官們大聲的喊叫著,他們利用堡壘上佈置的MG42機槍開始向衝過來的黑漆漆的大橋,瘋狂的掃射。

「轟——」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伴隨著慘叫聲和吶喊聲。大橋上被各種爆炸的火光閃現著,一群群的士兵正朝橋南端衝擊。但是誰也顧不得,都只顧拚命的開火。

畢特利希被他的副官掩護著,躲在堡壘的後面。但是他很快就覺得不太對頭,他對副官道:「你聽出什麼來了嗎?」

「是英國人的偷襲,將軍」副官回答道。

「不,不,該死的,我們在自己打自己人」畢特利希中將忽然憤怒的說道,「我們被英國人利用了,該死的,立刻停火,用照明彈,然後打出我們的旗號快點——」他說道最後,竟然大聲的吼叫起來了。

很顯然,這又是英國人的小伎倆。橋北的德國人在第一次進攻的時候,被他們認為的英國人的反坦克武器打怕了,這次他們竟然是全部步兵進攻,他們認為在黑暗的掩護下,步兵更能夠發揮出突然性,起到突襲的作用。但是也造成了自相殘殺的局面。

「將軍,我們還追嗎?」副官再一次的向畢特利希中將道,「我們都準備好了」兩處的德軍很快消除了誤會,已經整合在一起,正等待著命令。

畢特利希中將搖搖頭,黯然的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已經失去了最好的追擊的時間和機會了。讓部隊原地待命,加固防禦堡壘,我們要應付來自西面的進攻了。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出現的」他知道,如果這一小股英國人和波蘭人會合的話,很可能會夥同波蘭人來進攻大橋南端,畢竟他們現在已經炸燬了自己這方的軍火庫和油料庫,是他們認為的最好的進攻時機。

正如畢特利希中將所料,帕克斯他們已經向西,接近了波蘭人的防禦地帶,他們盤踞在萊茵河南岸的迪爾村,並將這裡作為指揮部。這裡駐紮著波蘭第一獨立傘兵營,而他們的對面就是英國第一空降師的空降區,現在已經被德國人佔領了。他們不能渡過河和英國人會合。

蘇沙鮑斯基上將親自指揮這一個營的部隊。但是他們在空降的時候,遭受到了德軍的伏擊,受到了一些損失。但是他們還有大約1200餘人,士氣尚存。

在迪爾村指揮部外圍,有波蘭士兵正在巡邏,他們的神經繃得很緊,幾個哨兵在草地上發出很響亮的聲音,力圖讓自己顯得膽氣更壯一點。

「桑德拉,我有點害怕」一名波蘭哨兵的聲音在黑暗中有些顫抖,他的身邊還有兩名士兵。

「我也害怕」一名波蘭士兵回應著。

「這該死的戰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那名叫桑德拉的士兵繼續問道。

「天知道,英國人被德國人圍住了,我們得解救他們,噢,我們是上帝嗎?該死」那名士兵罵了一句,顯得有些喪氣。

忽然他豎起了耳朵,然後警惕的彎著腰朝不遠處的一處籬笆舉槍喊道:「是誰?出來,不然開槍了快點」

其他幾名波蘭傘兵馬上也舉起了槍,對準了發出響動的籬笆。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我是美國人」籬笆後面發出有人大聲的叫喊起來,他手裡高高的舉起雙手,手中並沒有武器。

「美國人?天,美國人不會出現在這裡」桑德拉大叫,「你們肯定是德國人」說著將步槍舉起來,就要射擊。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8:58
第一百四十九章蘇沙鮑斯基上將的決定

「住手。不然讓你腦袋開花」這時候從他們側面的樹叢中竄出五個人影,他們舉起M1步槍,對準那幾個波蘭人。

桑德拉幾個頓時就呆住了。他們想不到旁邊還埋伏的有人,舉著槍不知所措。

「放下你們那該死的槍。快點,想吃槍子兒嗎?」旁邊一個人又用冰冷的語氣道,「別考驗我的耐性,我只數三聲,該死的,快點放下」

桑德拉頓時醒悟過來,手一鬆,步槍掉落在地。然後舉起了雙手,他身邊的三個波蘭人也放下了槍,舉起手來。

那五個人中走出來一個,對著他們道:「我們是美軍101空降師506團二營E連一排,我是雷斯?帕克斯中尉。你們現在必須相信我,我要見你們的蘇沙鮑斯基上將,有重要的情報。」帕克斯朝著桑德拉一擺頭道,「帶我們進去吧,士兵」

桑德拉已經相信他了,他結結巴巴的道:「我只能帶你去指揮部,你自己和他們說吧」他說完,和其他幾個打了個手勢,然後開始往指揮部走去。

「嘿,夥計,你們的武器」其中一個人對著他大聲的說道。

桑德拉尷尬的轉過身,和其他兄弟將武器撿起來,低聲嘀咕了一句:「該死的美國大兵」

「你說什麼?」在他身後的葛奈瑞聽到桑德拉在嘀咕,大聲的問了一句。

桑德拉轉過頭露出微笑道:「我說,歡迎美國人的到來,我們還以為是援兵到了」

「我們就是援軍,來救你們脫困的」葛奈瑞嘿嘿的笑著,「確實如此」

波蘭人的指揮部就在村子農舍裡的一座地窖裡面,蘇沙鮑斯基上將正是進退維谷的時候。如果渡河去增援英國第一空降師,很顯然他們找不到船隻,而對岸又有德軍的強大火力。如果要去佔領大橋南端,很顯然又沒有足夠的實力。

蘇沙鮑斯基上將,點燃一支雪茄,然後吸了一口,繼續在地圖上審視,試圖能從中找出一點什麼來,但是這很顯然是困窘之極後的無聊舉措,事實上,他只能聽天由命。特別是和第一師的通訊完全中斷,絲毫不知道第一師現在的狀況。

「將軍,外面有人自稱是美國101師的一部,領頭的是一名中尉,他想見你」這時候一名上校急匆匆的走進來,對著蘇沙鮑斯基上將道,「他說有重要情報。」

「101師一部?」蘇沙鮑斯基不由疑惑起來,101師還在艾恩德霍芬,他們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身份確認了嗎?他們有多少人?武器裝備如何?」

上校點頭道:「身份確認了,他們的確是101空降師的,其中一個還挺有名氣,506團2營E連一排的排長,叫雷斯?帕克斯中尉的。」

「雷斯?帕克斯?」

「是的,將軍。就是在諾曼底的時候,帶領11個他們師E連的成員組成突擊隊,深入到德國人的後方,拯救了戰俘並且端掉了德國人指揮部的那個傢伙。我在報紙上見過他的樣子,錯不了。」上校點頭道,「將軍,您確定要見他嗎?」

蘇沙鮑斯基連忙點點頭道:「當然,帶他進來」他心中忽然有一種預感,這個帕克斯肯定會給他帶來一個好消息。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聯想到這傢伙以前執行的那個深入敵後的任務,他出現在這裡一定有他的理由和辦法

蘇沙鮑斯基上將忽然有些期待起來。他抽了一口雪茄,然後在煙霧中就看到一個身體健壯的年輕人斜跨著一支M1伽蘭德步槍走了進來,滿臉的微笑。

「您好,將軍」帕克斯向著這個留著八字鬍須的中年人敬禮。

「雷斯?帕克斯?」蘇沙鮑斯基上將不由再一次的發出了自己的疑問,然後他就意識到這句話完全是廢話,這讓他有些不要意思,「我是說,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帕克斯不由微微一笑道:「我們是奉了泰勒將軍的命令,在市場花園行動開始的前一天就乘坐滑翔機降落在這裡的。我們的任務就是偵察德國人的真實情報,然後交給盟軍司令部,做出正確的決定。然後就是繼續的潛伏,等待時機,打擊德軍。」

蘇沙鮑斯基上將不由笑道:「你們偵察到什麼情報了?」

「我們知道這裡有德國人的裝甲部隊,他們嚴陣以待。」帕克斯聳了聳肩膀,「可是……結果你也知道了」

「這是司令部的錯」蘇沙鮑斯基上將有些臉紅,很顯然,這個情報泰勒將軍曾經在司令部說起過,但是沒有任何人聽得進去。英國人想要爭取一次大的勝利,他們被順利的進攻沖昏了頭腦。當初自己也是提出過疑問的,但是蒙哥馬利將軍固執己見。

「好吧,你想告訴我什麼情報,中尉」蘇沙鮑斯基上將覺得不能繼續這個不愉快的話題了,他話鋒一轉,對著帕克斯笑道,「德軍的裝甲部隊?還是德軍的防禦堡壘,或者是德軍的部隊調動?」

帕克斯嘴角一歪,微微笑道:「不,將軍。相信在今天晚上,你們已經聽到了兩次巨大的震撼的爆炸聲,而且傳來的地方是德國人佔據的大橋南面的地區。」

「是的,我們聽到了,而且猜測是德軍的彈藥庫和油庫被人幹掉了」蘇沙鮑斯基上將點點頭。

帕克斯嘿嘿一笑道:「將軍,那不是猜測,是確定。德國人已經失去他們的彈藥庫和油庫,因為炸掉它們的,就是我們是我們幹的」

蘇沙鮑斯基上將猛然站起來,然後緊緊的盯著帕克斯,半晌才點點頭道:「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中尉,你告訴我,你帶了多少人?」

「一個排,三十八人,包括兩名滑翔機機師。」帕克斯點頭道,然後將偷襲油料庫和彈藥庫的經過簡單的說給了蘇沙鮑斯基上將聽,並且將奪取大橋南部,造成德軍自己互相誤傷,然後從容脫身的經過也說給了蘇沙鮑斯基上將。

「上帝不可思議不可思議」蘇沙鮑斯基上將連續兩次說著不可思議。他看了看這張年輕的臉,不由搖頭道,「你真是一位高明的戰術家。好吧,我現在選擇相信你了。那麼我現在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我帶領人馬趁德軍混亂之際,攻佔大橋的南端,從而和英國人會合,完全佔領阿納姆大橋,對嗎?中尉。」

帕克斯點點頭笑道:「是的,將軍,這就是我的想法。而且,這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帕克斯沒有說明,但是他知道,這對波蘭傘兵來說,是一次表現的機會,奪取戰功也許就在此一戰。

「當然」蘇沙鮑斯基上將大聲的叫道,「雷姆斯特上校,馬上下達命令,讓兄弟們都準備起來,我們要去攻佔德國人的大橋了。快點,機會難得」

「我們不管對岸的英國人了?」那名叫雷姆斯特的上校過來,有些吃驚的看著蘇沙鮑斯基上將。

「不,我們所做的就是在為他解圍。」蘇沙鮑斯基上將笑道。如果這時候還不行動,那麼等德國人彈盡糧絕了,自己撤退的時候,就什麼都撈不到了。相信英國人也知道這點,天亮之後,他們就會發動進攻突圍,並且還可能去攻佔大橋。

雷姆斯特上校馬上答應著,然後在營房外吹響了哨子。整個波蘭人的軍營馬上就開始動了起來。

「好樣的,帕克斯中尉,你可真年輕啊」蘇沙鮑斯基上將由衷的感嘆了一句,「跟著我吧,年輕人,現在你們不需要充當尖兵了。這些就留給我們波蘭英勇的士兵。」

「當然」帕克斯點頭笑道,「將軍,如您所願」

天色已經濛濛亮了,一隊隊士兵行進在平坦的大路上,還有十來輛吉普車拖著滿滿得彈藥,在路上緩緩的前行。仲夏的萊茵河邊的空氣有些濕潤,呼吸者著清新的空氣,讓人又感覺精神一振,神清氣爽。

一排的兄弟們經過一晚上得奔波,顯得有些疲倦,他們跟在波蘭人隊伍的旁邊,有些懶散的移動著自己的身軀。在晨光中,他們看起來和著裝整齊的波蘭傘兵來說,簡直就是一群叫花子。以至於不時的引來經過他們身邊,顯得神采奕奕的波蘭傘兵們的矚目。

「老天,這群人看上去就像從地獄裡來的」一名波蘭傘兵走在他們身側,然後低聲對著身邊的兄弟說道,「聽說他們幹掉了德軍的彈藥庫和油庫」

「酷」另一名傘兵點點頭,然後用欽佩的眼光看了看他們身邊這群衣衫襤褸的美國大兵,「不過現在輪到我們去宰德國佬了。我會讓他們屁滾尿流的」很顯然這傢伙的聲音有點大,他想讓一排的這群人聽到,以表示自己也不賴。

威爾士很顯然也聽到了這傢伙的大言不慚,不由大笑道:「嘿,小處男,想和德國人幹嗎?那就顯得精神一點,別讓德國佬破了你的初次。」

「長官,我……不是處男了」那名波蘭傘兵試圖要分辨,「我是男人,我是去幹掉德國佬的。」

「噢,天,你多大了?」葛奈瑞在一旁嘿嘿的笑著,「告訴我,小男人,那位不幸的姑娘是誰?哈,你臉紅了?上帝,你撒謊了嗎?只有撒謊的人才臉紅的。哦,別告訴我,你真的還是處男」

那名傘兵閉上了嘴巴,不肯再說一句,他趕緊加快了腳步,從一排的兄弟們身邊走過去。很顯然,他有些受窘。

「真是一群初哥」威爾士對著帕克斯搖頭笑道,「富有漏*點、衝動、熱血,想要殺德國人顯示自己的勇氣和英勇。上帝,真不知道,這群波蘭人攻打的結果會怎樣。雷斯,我忽然間,對這幫傢伙的信心,不是很足了,看來你這次要栽了」

帕克斯微微一笑道:「剛出生的牛犢是不怕老虎的,他們沒吃過老虎的虧。所以他們有足夠的勇氣就夠了,德國人不會久戰,他們肯定狠狠的打擊波蘭人一次後,趁他們沒回過神來,就會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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