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生美國兄弟連 作者:半仙算命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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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7-24 23:05: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0 207696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9:03
第一百六十一章 獵殺

「我是一塊石頭。我動也不動我慢慢的把雪塞進口裡這樣狼就看不見我的呼吸我耐心等待,等狼走進」一陣低沉的聲音在草叢中,就像是蛐蛐的低吟,淺淺的幾乎是聽不見,「我只有一發子彈,我瞄準狼得眼睛,手指放在扳機上我沒有發抖誤判並不害怕我已經是個大孩子了」

「頭兒,你在說什麼?」同樣壓得很低的聲音。

「沒什麼」帕克斯念的是一段台詞,是前世的電影《兵臨城下》那個狙擊手的台詞,現在他和西福弟全身披著草做成的偽裝,靜靜的趴伏在樹林裡制高點上。他透過他的M1狙擊步槍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然後就想石頭一樣趴著一動不動。

「他們會朝這裡過來嗎?」西福弟的信心很顯然沒有帕克斯足,儘管他跟隨著得這個人是帕克斯,但是兩個人要面對的不是上次拯救行動中的一個排,而是整整的兩個師的德軍。

「忍耐、意志、勇氣、果斷是一個狙擊手應有的素質,一等兵西福弟」帕克斯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前方的那條公路上。

「頭兒,你認識他們的最高指揮官?」西福弟繼續道,「莫德爾元帥?畢特利希將軍?」

帕克斯搖搖頭道:「不,我不認識,但是我認識他們的軍階德國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從這裡經過。橋頭已經經受了飽和的打擊,現在是他們出擊的時候了靜靜的等候吧,西福弟,瞄準你的敵人,不要有任何的猶豫,不然帶給你的就是沒頂之災。」

「我知道了,頭兒」西福弟點點頭,然後又靜靜的伏了下來。

一陣風吹過來,樹葉嘩嘩作響,遠處大橋那邊不斷傳來「砰砰」作響的爆炸聲,甚至還能夠感受到砲彈爆炸時候的地面的顫抖。一架德國人的斯圖卡在天空呼嘯而過,幾乎是貼著樹梢,將幾顆纖細的樹幹吹刮得搖擺起來,也將帕克斯和西福弟身上偽裝的草叢吹得掀起了一角。

「但願英國人能夠撐得久一點」帕克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對著西福弟道,「你繼續觀察,我一會救回來」說著他放下狙擊槍,然後輕輕的朝著後方走去,並且用望遠鏡不斷探望。他必須要時刻保證那條退路不會被人發現。

樹林、草地、溪流然後一拐就是茂密可以將人直接掩蓋起來的草叢。這是脫身的最佳路線,然後就是一條直接通往渡口的小路。

帕克斯再次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他回到了西福弟身邊。

「發現了什麼嗎?」帕克斯趴下來,低聲道。

「在300米之外有兩隻野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靜」西福弟沉聲道。

「噢,他們不是敵人,沒有必要殺他們」帕克斯微微一笑。

西福弟忽然轉頭道:「頭兒,我們怎麼逃離這個地方?我是指如果我們得手了的話。」

「兩條路,一條是直通渡口的小路,那是我們的首選因為可以快速的擺脫德國人,並且距離渡口很近,或許能夠趕得上船。缺點就是德國人會尾隨著我們追擊,如果我們不能輕易的擺脫他們的話;其次是水路,我們沿著小溪一直往西,然後再穿過一片樹林。這條路的好處是溪水可能讓德國人的搜尋犬的鼻子失去作用,出了溪水裡的魚之外,就沒有德國人會追趕我們了。但是我們得繞路,這樣的話,我們很難趕上排裡的末班船。」帕克斯看了一眼西福弟,悄聲的說道。

西福弟點點頭,然後微微一笑道:「頭兒,這可真是好消息,我們將不得不為了最後的船票而努力」然後他低聲的嘀咕了一句:「這個鬼地真讓人神經緊繃一刻也不能放鬆」

「噓,安靜,西福弟」忽然帕克斯輕輕的叫了一聲,「我想,我們的獵物要到了。」然後衝著西福弟微微一笑道,「打獵愉快西福弟」

帕克斯說著的時候,他們趴伏在地上的身體已經感受到了一陣陣的顫抖。德國人的部隊已經向大橋開進來了。坦克和裝甲車的隆隆的開進的聲音震動著地面。

「打獵快樂頭兒」西福弟低聲應了一句,然後心裡嘀咕著,打獵?可真敢想,還不知道誰是獵物,誰是獵人呢。

德國人的坦克在前面開道,一隊隊的德國士兵跟隨在坦克的後面。那條路很開闊,視野非常好,而在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中,德國人正有條不紊的在向前推進。

「頭兒,他們停下來了」西福弟忽然對著帕克斯低聲的叫道,「他們停下來了,在這裡,上帝,他們發現我們了嗎?」他的聲音透露著緊張和不安。還充滿著焦慮。

「放鬆,放鬆西福弟,他們沒有發現我們」帕克斯低聲的穩定著他的心,「這裡只是適合作為德軍的指揮部,他們將會在這裡建立臨時的指揮部,這裡距離大橋不過一公里,而且地勢開闊,適合大部人馬的集結,這裡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指揮部地點。」

「你早算計好了,是嗎?」西福弟的心稍稍的平穩了一些。

「是的,是的,不然我們埋伏在這裡,為的是什麼?我們沒有埋伏在德國人的村子裡,也沒有埋伏在前面的狹彎上?這才是我們要的地點。」帕克斯低聲的念叨著,「我們得料敵先機,判斷對手的每一步的想法,然後就做我們認為正確的事情」

「萬一他們不再這裡安置指揮部呢?」西福弟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所以我們還要押上自己的運氣」帕克斯扭過頭,從這西福弟微微一笑。

「上帝,但願我沒有聽錯」西福弟忍不住低聲的嘀咕了一句。很顯然帕克斯的一句運氣,讓西福弟心有餘悸。

「是的,運氣,西福弟」帕克斯又將視線轉移到瞄準鏡上,嘴裡低聲的說了一句,「現在看來,我們的運氣實在不錯。我的運氣一向都很不錯的,這次也不例外」

西福弟還想說什麼,就聽得帕克斯忽然低聲道:「獵物要出來了,西福弟,看著該死的瞄準鏡,如果還有什麼疑問,等我們獵殺了獵物再說吧,別分心」

西福弟一驚,然後趕緊將視線移到瞄準鏡上面。瞄準鏡清晰的將德軍投射到眼中。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德軍士兵們滿面的笑容,好像他們這次出來就是度假的。整個德軍停了下來,甚至有德軍微笑著點燃了煙卷。煙霧裊裊升起,都能在瞄準鏡中清晰的呈現。

「…鐘方向,德軍的一名將軍,看樣子是少將,看看還有沒有軍銜高過他的?西福弟,你接受這名少將,他是你的了」帕克斯低聲說著,然後將槍口輕輕的移動,他通過瞄準鏡繼續的尋找著下一個目標。很顯然這名少將不是最高指揮官。

「好的,頭兒,交給我吧」西福弟低低的呻吟了一句,「要是我告訴那些傢伙,我殺了一名德國人的少將,他們肯定會吃驚的瞪大他們的眼睛。但是前提是我們得活著逃離這裡。」

「如果之前,我和他們打賭我會殺了德國人的將軍,那麼現在就是我們收錢的時候了,西福弟,我發現了一名中將。噢,上帝,我知道這個人了,黨衛軍畢特利希中將,我想我們會發財的。真是意外的收穫,沒想到他會親自來。」帕克斯忍不住露出笑容,然後他的瞄準鏡就沒有離開過那個身影。

黨衛軍的軍服,中將的軍銜,這些都是他的標誌,而起他特有的削瘦的臉讓人印象深刻,這是帕克斯前世對這位中將的認識。

帕克斯對這位中將的印象還不錯。在原本的市場花園行動阿納姆大橋的爭奪戰裡,就是這位畢特利希中將,私准英軍,把重傷兵撤出戰場,通過德軍防線到英軍駐守野戰醫院。他還曾經呼應隆美爾推翻和逮捕德國納粹政府,並且認為第一個要逮捕的就是黨衛軍的元首希特勒。在1945年2月的時候,他駐防維也納,但他把軍隊調離開維也納,以免因為作戰導致毀壞這德奧著名文化古都、音樂之都,也因為如此,他抗拒執行希特勒「固守陣地,戰到最後一兵卒」軍令。很難想像,這樣的一名將軍,居然是出自於黨衛隊的司令部。

但是今天卻很不幸,他出現在了自己的瞄準鏡裡。帕克斯一直堅持著一個宗旨: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很顯然他必須讓這名德軍黨衛隊中將倒在自己的槍口下。

「穩住,穩住」帕克斯不斷的提醒著西福弟,以免西福弟因為緊張而走火。在自己的瞄準鏡中,畢特利希中將的身影擋在幾個德軍校官的身後,他被這些人簇擁著。從瞄準鏡中看,他好像是在不停的發佈著什麼命令。

德國人的炮擊和轟炸還在進行。雖然不如一開始那麼激烈,但是基本上沒有停下來過,畢特利希中將的策略很明顯,就是要讓英國人和波蘭人時刻的繃緊神經,然後在他們最為疲倦失去警惕的時候或者喪失勇氣的時候,猛烈出擊,然後殲滅他們,從而防止他們從大橋逃離。

「該死,他們擋住了他」帕克斯低聲的嘀咕了一聲。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西福弟眼睛瞄準著,沒有一刻鬆懈,「我已經瞄準了那名德軍的少將,頭兒,要開槍嗎?」

帕克斯看了看他,然後道:「好吧,你聽我的命令,先穩住,等候砲彈爆炸的時候,我們再開槍,這樣我們就不會暴露自己。」

在一連串的命令下達之後,德軍前鋒的坦克和步兵開始向前推進了,而畢特利希中將這時候分開圍著的校官,然後向著那名少將招了招手。

空出位置來了。

這時候,恰好德軍的一枚砲彈在前方發出巨大的爆炸聲,機會一閃而來。

「現在,開火」帕克斯果斷的說了一句,然後扣動了扳機。

「轟——」砲彈發出巨大爆炸聲,然後在所有德**官和士兵的眼前,畢特利希中將胸口血花飛濺。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9:03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逃跑

「德國人要上來了」威爾士舉著望遠鏡,他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德國人正停下來,他們的坦克和裝甲車。這表明德國人正在做最後的進攻準備。

「我們怎麼辦?現在就離開嗎?」馬丁上士對著威爾士道。

「不,不,我們得等等,這時候撤退,必然會遭到德國人的窮追猛打,他們會趁機消滅我們」威爾士搖搖頭,他在盤算著,帕克斯什麼時候動手。

在這之前,威爾士已經和厄克特將軍將帕克斯的打算說了出來,並且指出了和維多爾渡口的位置,距離並不是很遠,但是如果德軍的進攻被打亂,只需要爭取到四個小時,他們就可以佔領渡口,並且可以渡河了。只是他並不知道厄克特將軍是如何打算的。

「你至少應該考慮著個意見。」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對著厄克特將軍說道,「我覺得那個中尉比較可靠,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為什麼不試試?」

「我也贊同准將的話。」蘇沙鮑斯基上將點點頭道,「說實話,我挺喜歡那個小子的。而且我也充分的相信他會再次帶給我們一次奇蹟。」

「奇蹟?」厄克特上將並不樂觀,但是現在已經在絕路上了,不得不試一下,大橋北炸燬,就意味著坐以待斃,現在就是一絲曙光出現在面前。「但是,那個渡口我們的地圖上並沒有表示出來,他是怎麼知道那裡有渡口的?」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別忘了,厄克特上將,帕克斯中尉可是在我們空降之前就乘坐滑翔機空降到了這裡的,他們是來偵察的,難道會出現問題嗎?」蘇沙鮑斯基上將反問了一句。

「你問倒我了」厄克特上將不知道怎麼回答,然後對著少尉道,「趕快和盟軍總部聯繫,告訴他們我們的位置,我們將會佔領距離大橋南端向西八英里的地方,叫和維多爾的渡口,讓他們派出所有的船隻來接我們,並為我們提供掩護。德國人有飛機和重炮還有坦克」

「但願這次決定是正確的」厄克特上將不由嘆了口氣。

「上帝保佑我們」約翰弗羅斯特准將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我的去前沿看一看。」厄克特抓起桌子邊的望遠鏡和軍帽,然後飛快的朝前沿陣地走過去。他身後跟著約翰弗羅斯特准將和蘇沙鮑斯基上將。

德國人的戰車在一公里外能用望遠鏡清晰的看到。厄克特上將非常有理由擔心,因為自己這邊的反坦克武器已經用得差不多了,也沒有重型火炮,對那些移動的鋼鐵怪獸完全沒有能力阻擋。

「德國人停下來了看來情況不妙」厄克特對著身邊的蘇沙鮑斯基上將道,「他們這是在進行最後的進攻準備,該死的,我們這邊只有步槍子彈。該死的補給,沒有空投吉普車,也沒有空投重型武器,我們現在只有唯一的指望了。」

這時候一發砲彈忽然就在厄克特身邊不遠處爆炸,約翰福洛斯特准將身邊的戴維中校撲了上來,將上將壓在身下。炸飛在天空的泥土紛紛的落下來,淋了幾人一頭一臉。

「我沒事,我沒事,中校,你可以起來了」厄克特掙紮了一下,試圖從戴維中校的身下爬出來。

「你確定嗎?將軍」戴維中校並不放心。

「是的,是的我現在感覺非常好,沒有任何受傷」厄克特又掙紮了一下,戴維這才從他身上挪開身子,然後打量著他。

「很好,不是嗎?」厄克特衝著他微微一笑,然後聳了聳肩膀。

「將軍,德國人那邊,快看」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忽然對著他大喊起來,「他們顯得很慌亂,他們的進攻隊形完全亂了。上帝,剛才我們沒有聽到槍聲,但是他們卻亂了起來」

「他們得手了」蘇沙鮑斯基上將忽然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我就知道他能夠行的。厄克特將軍,趕快下達命令吧。我們必須乘他們混亂的時間撤退」

厄克特在望遠鏡裡,看到了德國的隊伍已經亂成了一團,他們不斷的朝四周開槍,然後德國人的炮火調轉了頭,向著四周瘋狂的轟擊。

看來蘇沙鮑斯基上將說的沒錯,機會稍縱即逝。

「好吧,我下令,馬上撤退」厄克特上將放下望遠鏡看著兩人,然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上帝保佑我們,各位」

「上帝保佑我們」兩人同時點點頭,然後立即分別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他們拋棄了所有的輜重物質,輕裝上陣,乘著德軍的混亂,悄然的撤退,向著渡口飛奔而去。

威爾士帶領著一排的兄弟們走在最前面,他們在前面引路,後面跟隨者張皇的英國人和波蘭人。他們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靜默的甚至是小跑的跟著隨一排的隊伍。

「咻——」子彈呼嘯著,瞬間就沒入畢特利希將軍的制服,然後一團殷紅的血迅速的浸滿了他的制服,向四周擴散。他只是打了一個踉蹌,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然後他身邊的正要去召集部隊的軍官,都驚呆了,然後蜂擁而上,將畢特利希中將圍在中間。

那名少將只是抬了一下頭,然後頭上一股血花綻開,掀開了他的軍帽。他也一聲不吭的栽倒在地。喉頭發出「咯咯」的垂死掙扎的聲音。

「狙擊手」有人大聲的呼叫起來。很顯然,畢特利希中將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敵人的狙擊手射殺,引起了整個部隊的恐慌,所有人頓時亂成了一團。黨衛隊雖然是訓練有素的部隊,但是如果射殺的是一般的軍官,會很快有人填補上來,並且代為指揮。但是射殺的是最高的指揮官,而且還有一名少將,他們都是在德國士兵面前眼睜睜的被射殺的。德國人正在準備的進攻,停了下來,沒有最高指揮官下達的命令,部隊是絕對不會出擊的。

「射擊,馬上射擊,向四周射擊」一名中校忽然大聲的叫喊起來,德國人的基本軍事素質體現了出來,在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他們立即開始還擊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目標。砲彈和子彈在四周如地毯一般的開始射擊。

「快走」帕克斯猛然一拍西福弟的肩膀,爬起來就朝身後跑去。而砲彈很快就將他們剛剛離開的隱蔽地點覆蓋了,掀起陣陣的泥土。

「快,快,快」帕克斯和西福弟沒命的飛奔,他們在樹林中跳躍著,平時訓練的良好體力在這時候體現了出來。前面就是一個山坡。

「跳」帕克斯一聲大叫,然後整個人就落在了坡下。砲彈在他們倆落下山坡的時候,呼嘯著痛他們的頭頂落下去,在山坡不遠處爆炸,而身後就像是被犁過了一遍一樣,被砲彈炸得坑坑窪窪。

看著砲彈不斷的朝前方落下去,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頭兒,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沿著第一條路走嗎?」西福弟緊張的看著帕克斯。

帕克斯朝身後望瞭望,他已經隱約的聽到了德國人的摩托車的聲音,還有不斷傳來的士兵的呼喝聲,很顯然,德國人派出了大量的隊伍來進行搜查,他甚至還聽到了狗得叫聲。

「不行「帕克斯忽然道,「德國人會沿著我們足跡追擊到渡口,那麼英軍和一排的兄弟們就完蛋了。西福弟,我們得走第二條路」

「哦,上帝,這可真是一個壞消息」西福弟不由拍了一下額頭。

帕克斯一拍他的手臂,爬起身道:「快點,我們沿著溪水走」說著飛快的朝第二條退路的方向跑去,很顯然帕克斯是想要甩掉德國人,然後再去渡口和一排的兄弟們會合。

德國人的搜尋隊四散開來,他們沿著道路的兩邊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更有德國人立即從德賽克爾村火速的調來了不少的獵犬,用來搜捕那些敢於伏擊的英國人。他們現在一直都還相信,擊毀油料庫和彈藥庫以及狙殺畢特利希中將的是英國人幹的。莫德爾第一時間得到了匯報,這位睿智的元帥立即陷入了狂怒之中。他甚至暫停了對英國人的進攻,也要先將狙擊的人找出來。以報彈藥庫、油料庫以及自己手下將軍被狙殺的仇恨。

這正如帕克斯所說的,戰爭有時候也要靠一點點運氣。現在在莫德爾被狂怒重昏了頭腦之後,英國人還有波蘭人以及一排的兄弟們得到了運氣。

實際上,莫德爾元帥已經認為英國人還有波蘭人是插翅難飛的了。阿納姆大橋北炸燬,英國人的退路被切斷,而奈梅亨大橋也被炸燬,盟軍的救援絕對不能在一兩天內靠著浮橋運過河。這才是他能夠大膽的下達戰時停止進攻命令而一味的要剿滅這伙讓他傷透了腦筋的突擊人員。

獵狗在一條溪邊停了下來。它們圍繞著溪水不停的打著轉。

「上校,這裡好像沒有路了」一名德軍中士對著身後的上校軍官報告。

上校神色嚴峻的走了上前,然後蹲在地上仔細的擦看。很顯然,溪水邊的腳印消失了,就是對岸的也沒有腳印出現。溪水將人的氣息沖的一乾二淨,獵狗也無能為力,失去了它們的追逐目標。

「難道英國人竟然一直在溪水裡面行走?」上校不由疑惑起來,如果英國人的狙擊手在溪水裡行走,那麼他們的速度絕對快不了,非常有可能趕上他們。

「沿著溪水繼續搜尋,注意前方。」上校仔細的思索了一會,然後下達了命令。大隊的德國人沿著溪水向前搜尋而去。

狗叫聲漸漸的消失在耳邊,德國人已經走得很遠了。

這時候在溪水不遠處的一處齊人高的草叢中,忽然雜草就輕輕的晃動了幾下,從裡面鑽出一個人影,他弓著身子,四處的探望了一下,然後向草叢裡招了招手,幾位輕聲的道:「西福弟,出來,我們擺脫他們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9:04
第一百六十三章 引開

德國人沿著溪水追了下去,但是他們沒有看到英國人的蹤影,上校知道自己受騙了,但是明明氣味消失在溪水邊,而且溪水對岸也沒有人走過的痕跡和氣味。他們失去了敵人的蹤跡。但是上校並沒有放棄,他們又折返回來,追查他們認為可疑的地方。但是他們依然沒有任何的發現。除了兩隻受驚的山羊在草叢間竄動。

守衛在於登的E連兄弟們自從得到了帕克斯他們的消息之後,他們都顯得很放鬆。曾經以為被德國人消滅了的兄弟們還活著,這才是最高興的事情。當然除了軍官之外。帕克斯和一排的人要陪著英國人和波蘭人堅守大橋四天的命令,溫特斯上尉和連裡的軍官都知道了。

「蒙哥馬利元帥是不是瘋了?」尼克森在連部總是抱怨,「堅守四天,現在英國人受到了重挫,沒有反坦克武器、沒有火炮、沒有補充的士兵甚至他們的藥品都不足,真不敢想像帕克斯他們還能不能撐過這四天。」

溫特斯正想說什麼,但是負責連部通訊的技術下士威斯特走了過來,他面色有些不好看,對著溫特斯道:「上尉,你最好接聽一下,是辛克團長」

辛克團長打來了電話,他的語速很快,就像是機槍子:「迪克,我必須得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德國人已經開始對阿納姆大橋進行攻擊了,他們的飛機炸燬了阿納姆大橋。」

「帕克斯他們被切斷了退路?」溫特斯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吃驚的說了一句。然後他等著辛克上校的後言,如果全部是壞消息的話,他肯定不會先打電話給自己。

果然,辛克上校在短暫的停留之後,繼續說道:「嗯,也有一個好消息,英軍在帕克斯的指引下,向阿納姆大橋以西地段轉移撤退,並且會在一個叫做和維多爾的渡口渡河,並且盟軍會配合他們,為他們提供船隻和掩護,雖然我們只擁有一些橡皮艇,但是這是一個希望,不是嗎?」

確實是一個好消息,相對於那種讓人絕望的壞消息來說。溫特斯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儘量平緩的聲音對著話筒道:「那麼——上校,您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嗎?」

「帶上你的人,去和維多爾渡口,接帕克斯他們回家」辛克上校的語氣顯得很堅定,「你們的防區我會讓D連來接手,不用擔心防禦的問題德國人在這一帶徹底的跨了」

「如您所願,上校」溫特斯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下來。

看著溫特斯放下了聽筒,尼克森看著他,微微一笑道:「是好消息?」

「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個消息,或者是好消息吧」溫特斯衝著尼克森微微一笑道,然後大叫一聲,「威斯特,去將皮卡克、海立格中尉還有泰伯特上士叫過來「

他說著,又對著尼克森道:「尼克,我們去接人,這一次必須得做得漂亮一點。帕克斯他們要過河了,我們去一個叫做和維多爾的渡口,就在這裡」溫特斯走到地圖邊,然後指著一個地方,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

E連的兄弟們終於得知了帕克斯他們的最新的消息,而且他們又要出動了,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不是去打德國人,而是去接自己的兄弟們回家。

「噢,我又可以看到可愛的魯茲了」利奧?波勒中士吹了一聲口哨,在聽到泰伯特轉達這個消息的時候,很顯然在E連,他和魯茲的關係很不錯。

「上帝保佑他們吧」泰伯特補充了一句,說實話,這任務聽起來不錯,接兄弟們回家,但是帕克斯他們面臨的危險也非常之大。一旦德國人追上來,那麼他們渡過河的希望就非常小了。畢竟德國人得到了補充,他們還有坦克還有重炮,甚至是飛機。

E連所有人在興奮和緊張中,準備著行裝。然後爬上了一輛輛卡車。溫特斯站在於登外的那條公路上,然後看了看於登,又看了看前方。

「接回雷斯他們,應該就是這一次行動的尾聲了吧」溫特斯微微的抽*動了一下嘴角,「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尼克。」

「是的,奈梅亨大橋炸燬了,現在阿納姆大橋也炸燬了。我想盟軍得另外找條通往德國的道路了。」尼克森看了一眼溫特斯,然後爬上了身邊的一輛吉普車道,「凡事都有第一次。我們接回帕克斯,然後該好好的休個假了。」

「這是泰勒將軍說的?」溫特斯爬上吉普車坐在了司機的位置上,發動了汽車。

「不,我自己這樣對自己說的」尼克森嘿嘿一笑道,「相信泰勒將軍見到我們也會這樣對我們說:嘿,英勇的小夥子們,我給你們放大假,你們去好好的享受一番的,巴黎可是個好地方。」

「嗯,這句話我相信,一定是你自己對自己說的,」溫特斯笑道,「泰勒將軍不會說這樣的話,他只會說,101師的勇士們,我為你們感到驕傲」

溫特斯說著,一踩油門,汽車立即飛馳而去,在路上捲起一陣泥土。滿載著E連兄弟們的卡車,在路上漸漸的遠去,最終消失在公路轉彎的綠蔭之中。

帕克斯和西福弟沒命的在樹林和草叢中飛奔。他們必要要擺脫德國人。不然的話,就只能給一排兄弟和英軍、波蘭軍帶去災難。

「呼,呼,呼——」

粗重的喘氣聲在林間傳動,樹影不斷的往身後一閃而過,腿雖然很沉重了,但是兩人仍然在飛奔,西福弟已經緊緊的咬著牙齒。他有些撐不下去的感覺了,而德國人的搜索依然在進行,隨時都可能發現他們。儘管在溪水邊他們成功的擺脫了德軍。

帕克斯利用兩隻山羊,成功的消除了他們的痕跡,讓獵狗也失去了方向,對德軍也進行了一次誤導,而那次是難得的寶貴時間和機會,他們才得以和德國人拉開距離。不過他對帕克斯的那種奇思妙想倒是非常的欽佩。而且他也第一次嘗試到了,騎在山羊背上是什麼感覺。雖然滑稽可笑,但是他們還是成功的欺騙了德國人。

「沒想到我們在狙擊前看到的山羊居然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西福弟喘著氣,但是難以言喻的激盪的心情還是讓他忍不住說話。

「我同意,他們是好山羊,我會讓泰勒將軍為他們頒發勛章的」帕克斯一邊跑一邊回答著,「西福弟,我認為,我們如果不說話的話,肯定會跑的更快一點」

「我也同意」

兩人狂奔著,然後就看到了前面的一條小路,這條小路就是帕克斯考慮的第一條路,可以直通和維多爾渡口的那條路。但是現在兩人都有些猶豫了。他們停了下來。

「怎麼辦?頭兒」西福弟喘著氣,然後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我們要走這條路嗎?」他又望瞭望身後,德國人在窮追不捨,他甚至可以嗅到德國人追趕來的那種喧鬧聲了。

「對,走這條路,不過只有你一個人」帕克斯忽然下定了決心。如果兩人都走這條路,那麼德國人一定會沿著路追查下去。最後不緊兩人不得脫身,還會讓德國人發覺渡口的部隊。如今只有一條了,就是讓西福弟先走這條路,然後自己引開德國人,然後擺脫德國人之後,再回到渡口。自己一個人不管怎麼樣,總比5000人能夠渡河安全一些,自己甚至可以游泳過去。

「為什麼?」西福弟猛然一驚,他然後就明白了帕克斯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是帕克斯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嚴肅的看著他道:「這是命令,一等兵西福弟」

西福弟搖了搖嘴唇,然後點頭道:「是的,長官」

「走」帕克斯果斷的對著他道,「馬上」

西福弟衝著他點了點頭,然後沿著小路一路飛奔而去。他並沒有回頭,但是他知道,帕克斯一定會引開德軍,讓自己安全到達的。跑著跑著,他忽然覺得喉頭有什麼東西哽住了,讓他的眼睛有些澀澀得難受。

500米的距離,帕克斯舉起狙擊步槍,那名德軍上校的臉清晰可見。他是負責這一帶搜索的德軍軍官。如果能夠擊殺他,那麼德軍的搜索肯定要遲滯一會。

「砰」一聲,子彈「咻」的一聲,然後鑽入那名上校的頭部,濺起一股血花。

「英國人」德國士兵馬上就怕了下來,他們開火了,一陣彈雨將剛才帕克斯蹲著的地方打的草屑亂飛,泥土四濺。

帕克斯早就換了地方,他又順著小溪流得方向運動,然後他看到了一名少校接手指揮權。在揮動著手,試圖讓德軍沖剛才自己伏擊的地方。

帕克斯再次舉槍瞄準,他調整了一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後屏住氣,準星對準那名少校的頭部,然後默念了一句「上帝保佑」,扣動了扳機。

「砰」

少校一頭栽倒在地。德國人的火力轉移的很快,在帕克斯剛離開伏擊點,子彈就將那裡打得草屑橫飛。帕克斯接著齊人高的草叢的掩護,沿著溪水不斷地向前,然後再回過身來,時不時的開槍狙殺德國人。而德國人也學的聰明了。軍官和士兵們混為一體,看不出誰是指揮者,這樣就使帕克斯失去了主要狙擊的目標,只能狙殺普通的士兵。

但是帕克斯也讓德國人吃了大虧,他幾乎槍槍致命的命中率,讓那些德國人顯得小心謹慎。他們每走一步,都要向四周仔細認真的觀察。

忽然他聽到德國人的大喊大叫的聲音,然後就看到搜尋的德國人暫時的停了下來,然後就聽到空中「咻」的呼嘯聲,德國人運來了迫擊炮,「轟」的一聲炸開,周圍的草叢頓時燃起了大火。帕克斯暗叫不妙,德國人用上了燃燒彈,他們要燒光這裡的草叢,要麼將自己燒死,要麼讓自己現身。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9:04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撤退

西福弟在小路上飛奔,急迫的呼吸,讓他的肺部都快要爆炸了,他甚至扔掉了自己的狙擊步槍還有子彈,他得趕快和兄弟們會合。樹影不停的在前面晃動,腳步越來越沉,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他堅信,他就快要成功了。

迎面一陣清新的風拂過他的臉,是河風裡帶著的新鮮的瀰漫著水汽的感覺。他透過樹林的間隙,可以看到河水湧動著得浪花了。

西福弟看到了河灘,還有河灘那邊晃動的人影。他看的很清楚,那是美軍空降兵的制服,他們肩膀上繡著的那隻鷹的頭即便隔得很遠,也能看的清楚。其實他看不清楚,但是他心裡看得清楚,只要是那熟悉的制服,那鷹就在心裡。

「是誰?」那群人顯然看到了奔出林子的西福弟,大聲的喊叫起來。

「是西福弟」有人認出了他,然後驚喜的叫出了聲。

「威爾士中尉,威爾士中尉」西福弟大聲的叫喊著,沒有理會向他跑過來得兄弟們,他抬著頭,四下張望嗎,試圖找到那個人——威爾士中尉。

「是我,是我,西福弟」這時候一個人分開圍上來的兄弟們,然後衝著他大聲的道,「西福弟,帕克斯中尉呢?西福弟,告訴我,帕克斯中尉在哪裡?」

西福弟想要張口,他想要告訴威爾士,帕克斯中尉在哪裡,往哪裡去了,他想要威爾士中尉去救他,將帕克斯中尉救回來。但是他只是張了張口,就眼前一黑,耳邊嗡嗡的響著,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他倒了下去。

「西福弟」大牛蘭道曼一把抱住他,沒有讓他跌倒,然後大聲的喊叫了一聲,但是西福弟已經沒有反應了,他軟軟的倒在蘭道曼的臂彎裡。

「西福弟」蘭道曼搖晃著他,試圖讓他清醒過來,但是很顯然沒有成功。

「他暈了蘭道曼上士,他嚴重體力透支,讓英國人的醫生給他看看吧,醒來了第一時間通知我」威爾士臉色有點不好看,他分開人群然後朝著渡口走過去,他們是先到達的嚮導部隊。英國人的部隊緊隨其後,已經開始有次序的整理隊伍。

和維多爾渡口被德國人忽視了,他們和英國人都被阿納姆大橋吸引過去,在那裡進行著殊死的較量,卻將這麼一個渡口遺棄在這裡,更讓德國人和英國人想不到的是,這裡的渡口船隻保存的很完整,巨大的輪渡船隻有六艘,一次性就可以運送兵員一千餘人。

厄克特上將到達這裡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讚歎,很顯然,如果自己早知道這個地方的話,那麼阿納姆大橋將不是唯一的選擇,自己完全可以選擇這裡過河,然後再行突擊德軍在橋南的陣地,這樣的話,就會容易的很多,阿納姆大橋將會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

「上帝,沒想到會是這樣」蘇沙鮑斯基上將不由驚呼了一聲,這是他看到渡口的第一個反應,然後就是開懷的大笑道,「我就知道,上帝會眷顧我們的。」

「這得感謝那個中尉」約翰福洛斯特准將點頭道,「帕克斯中尉。對了不知道他已經到了沒有,戴維中校,去和美國人談談,問問他們,帕克斯中尉到了沒有,我們想和他談談」他大聲的對著一旁正在準備渡船的戴維中校道。

「好的,將軍」戴維很顯然非常開心,他飛快的向一排的兄弟們走過去。

厄克特上將然後對著身邊跟隨者的負責通訊的少尉道:「少尉,聯繫盟軍,就說我們準備渡河,有六艘輪渡船,同時讓他們派出所有的船隻來接應,我們爭取盡快的渡過河去,別給德國人反應的時間,不然我們就會被他們炸沉在萊茵河裡餵魚的。」

「是的,將軍」少尉點點頭,他覺得現在厄克特將軍的語氣簡直好極了,和這幾天的暴躁的情緒想必,現在他是一片輕鬆。

好消息接踵而來,盟軍那邊可以弄到五十艘橡皮艇和木船,而這又會最大增加大約五百人的運載量,也就是說五千人的隊伍,只需要三個來回就全部運送過去。這無疑將大大的縮短時間。

「德國人沒有想到我們會從這裡渡河,看來他們要白忙活了」厄克特看了看渡口忙碌的正準備登船的士兵們,對著蘇沙鮑斯基上將道。

「但是我們整個的次行動卻完全以失敗告終,而且我們損失慘重,將軍」蘇沙鮑斯基上將同樣正看著登船的士兵們,不由神色黯然。

他的話讓厄克特上將一陣沉默,他的神色忽然一陣落寞。出發時候的一萬一千多人的英國第一空降師,現在只剩下四千餘人,有近七千人被德軍打死或者是俘虜了。而且陣亡的比例比俘虜的比例高得多,英軍士兵大多英勇的戰死。他再次看了看那些神情沮喪的士兵們,默然不語。

「戴維中校,中尉回來了嗎?」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對著走過來的戴維中校道。

「和他一起去的下士回來了,他叫西福弟。但是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人已經陷入了昏迷,沒有受傷,是累的,他飛速的奔跑了四五英里的路程,整個人都虛脫了」戴維中校的語氣有些低沉,「或許,中尉已經回不來了」

戴維中校的話將兩名將軍吸引了過來,他們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很顯然這個結果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只是消息突然來臨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詫。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戴維中校有些猶豫的問道,「需要留下人來接應他嗎?」

蘇沙鮑斯基上將看了看厄克特將軍沒有說話。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正要說話,但是厄克特將軍開口了,他的嘴唇抽*動了幾下,然後道:「不,不需要了。」

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厄克特上將的決定很正確,如果留下來,那麼這些人都將會被醒悟過來的德軍消滅在這裡,那麼又將會賠上很多人的性命。

幾個人正在商討的時候,渡口傳來了哨聲,盟軍接應的船隻過來了,厄克特上將望瞭望樹林那邊,然後轉過身,說了一句:「中校,讓他們開始登船吧」

英國人開始登上橡皮艇、小船還有輪渡船。他們默默的走著,機械的邁出自己的腳步。桑德拉走在跳板上,看著萊茵河的水波,不由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在身後人的催促下,快步的跳上了輪船。

「帕克斯中尉死了」他剛剛坐下,就聽到身邊有幾個人在悄聲的議論著。

帕克斯中尉?他馬上從心裡跳出一個人影,就是那個最近兩天在英國傘兵和波蘭人傘兵裡傳的很神奇的那個美軍101空降師的一名中尉。桑德拉知道他的事蹟,而且也知道這個撤退的地點也是那名中尉提供的,可以說,他救了這裡所有的人。

但是他死了嗎?桑德拉豎起了耳朵。

「他殺了德國人的將軍」一個人神情有些黯然的道,「所以我們才有機會逃到這裡來,並且坐著輪船回家,說實話我從心理感激他」

「他可真了不起」另一名英軍在一旁插嘴道,「如果我能夠殺一名將軍,我真希望也參加了那個刺殺行動,可惜我槍法不好」

「上帝保佑,但願他現在還能活著」又有一人說著,「我確定他還活著,如果不是那個還沒有醒來的下士親口證實,我是不會相信的。」

「哦,清醒點他身處德國人的重重包圍中,不可能的,雖然我也希望他能活著回來」最開始的那名英國人搖搖頭,然後走開了,這個話題讓人心頭沉重,他也不願意多談了。

桑德拉沒有插一句話,他靜靜的聽著,然後將頭轉向江面。這時候船身忽然就震動了一下,機器開始轟鳴,然後漸漸的離開了岸邊,在輪渡的四周,是用繩子繫著的盟軍的橡皮艇和小木船。船緩緩的離開了岸,朝河心駛去。

「上帝保佑帕克斯」桑德拉忽然在自己的胸前劃了一個十字,然後將目光朝河面移回來,就在他轉頭的時候,看到了好幾個人正面對著萊茵河面,低垂著頭,默默的在胸前劃著十字。

威爾士看著兄弟們上了橡皮艇,然後目送著他們離開河岸,漸漸的向河心駛去,很多兄弟們的眼睛都朝這邊望過來,他看到韋伯斯特默默的堅定的眼光,忽然微微一笑。他要留在這裡等著帕克斯,這是他的決定。

威爾士沒有讓一個一排的兄弟們留下來,儘管他們都願意留下來。但是他不能讓兄弟們再次冒險了,西福弟沒有醒過來,英國人的醫生說,至少得一天的時間才能醒過來。但是帕克斯等不了一天。威爾士堅信帕克斯沒有死。就像韋伯斯特那堅定的眼神一樣,所有一排的兄弟們都堅信,帕克斯中尉沒有死,他依然還活著。

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是決定留下來最後撤離的指揮官,厄克特上將和蘇沙鮑斯基上將已經先行登上輪渡船離開了。他在朝這邊看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威爾士中尉,然後他就走了過來。

「威爾士中尉」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對著他敬了一個禮。

「將軍」威爾士站得筆直,向他回了一個禮。

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看了看他道:「你相信他還活著?」

「是的,將軍」威爾士點了點頭。

約翰福洛斯特准將乾咳了一聲,然後道:「中尉,我不知道該怎麼勸解你但是我還是得讓你明白,你應該隨著我們一起過河」

「這是命令嗎?將軍」威爾士忽然看著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咧開嘴一笑道。

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沉默了一會,然後鄭重的點了一下頭道:「是的,中尉,你必須服從命令」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9:04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撤退(下)

威爾士在第二趟的時候,遵從了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的命令,他搭船渡過了萊茵河。在下船的時候,他看到了溫特斯上尉還有尼克森以及E連的所有兄弟們。而先期到達的兄弟們正和他們不斷的說這話,但是很顯然他們的情緒並不高,並不像是重逢之後充滿喜悅的樣子。

「哈利」溫特斯上尉看到威爾士出現在碼頭上,快步走上前,然後伸出手,兩人緊緊的握在一起,「我曾經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威爾士微微一笑道:「我也曾經這麼認為過,但是現在我們不是見到了?」

「還沒有雷斯的消息?」溫特斯看了看威爾士,緩緩的問了一句。

威爾士搖了搖頭,然後有些黯然的道:「是我的錯,那個計劃太冒險了,如果我能夠阻止他那麼瘋狂就好了,但是……」

「不是你的問題,他做得對哈利,如果不是這樣,一排的兄弟就不可能這麼安全的返回」溫特斯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後露出一絲笑容道,「好了,去見見其他兄弟們吧整個市場花園行動已經失敗了,我們將得到休息的時候,這是泰勒將軍親口說的他為你們感到驕傲」

威爾士下了碼頭,然後和其他的兄弟們見面,和康普頓中尉、皮卡克中尉、海立格中尉一一的握手擁抱,他們能夠再次相見,都顯得很激動。

正在E連的兄弟們重敘舊情的時候,忽然,天空中傳來了嗡嗡的聲音,溫特斯忽然就大叫了一聲:「德國人的飛機,馬上隱蔽」他衝著E連的兄弟們打著手勢,然後自己隨即就趴在了河岸邊。德國人的一架飛機在天空繞了一圈,然後飛回去了。

「真是糟糕」溫特斯看著飛機消失的地方,忽然間就叫了一聲。

很顯然,這架飛機是德國人的偵查飛機。它本是用來搜索狙擊手的,但是卻無意間發現了和維多爾渡口,英國人和波蘭人被暴露了,他們還有最後一批次接近一千人的隊伍沒有渡過萊茵河。相信很快德國人的戰鬥機和轟炸機就會飛臨這裡。

「該死的,德國人發現我們了」厄克特上將忽然大聲的叫著,顯得氣急敗壞,他們差點就要完全的安全渡河了,「我們沒有防空武器,我們的飛機也不會來這裡。上帝」他不禁有些絕望的看了看河對岸,那裡還有一千英勇的英軍傘兵和約翰福洛斯特准將。

「上帝保佑他們」蘇沙鮑斯基上將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然後將目光牢牢的鎖定在對岸。現在留給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的時間不多了。

德國人飛機的出現,徹底的讓英國人緊張起來了。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但是北岸渡口的船隻還沒有到岸,儘管他們已經是開到了最快的速度。

輪船因為開得太快了,在靠岸的時候撞擊到了碼頭,發出巨大的響聲。整個英國傘兵的隊伍忽然間就發生騷亂,所有人都想最先擠上船。

「快點,快點」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大聲的招呼著他們。他似乎已經能隱隱的聽到了德國人飛機的聲音,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該死的,該快上船」戴維中校舉起手槍,在碼頭通往輪船的跳板邊大聲的叫嚷著,他顯得狂躁而不安,到現在為止,英國人儘管上船的速度很快,但是卻還有三百多人沒有登上輪船。他也聽到了飛機的轟鳴聲在由遠而近。

「將軍,趕快上船」戴維中校衝著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大聲的叫喊著。

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看了看他,堅定的道:「不,中校,你先上船,我最後一個上」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然後就有四家德國人的戰鬥機出現在空中,他們的機身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發出怪異的「嗚嗚」的叫聲,然後朝著碼頭俯衝下來。

「臥倒」戴維中尉幾步沖上前,將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撲倒在地,子彈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速的掠過,打在碼頭上,濺起陣陣的碎石,然後子彈就像一條長蛇,飛速的肆虐到了輪船上,頓時將船體打得百孔千瘡,船艙內傳來了士兵們的慘嚎聲。有一個英國士兵落入了水中,他中彈了。

「快開船」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大聲的叫喊了一聲。

戴維中校拉起他,飛快的朝著輪船跑去,他們的身後,三架飛機又開始朝著其餘的輪船和橡皮艇掃射。子彈發出「啾啾」的聲音,伴隨著英軍士兵絕望的眼睛和慘叫聲。

輪船已經開始離岸了,戴維中校將約翰福洛斯特准將使勁的一推,大聲的喊道:「接住將軍,小夥子們」然後因為使勁太大,跌倒在地上。

輪船上的英軍士兵們伸出手,拉住了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的手,然後一起使勁將他拉了上來。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爬起身的時候,看到了已經不能爬上輪船的戴維中校,他從地上爬起來,似乎想要和自己招手,但是一架德國人的飛機從他的身後飛過來。

「臥倒」他衝著戴維中校大喊了一聲,但是戴維中校沒有聽到,他使勁的朝著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揮了一下手,飛機的子彈從他的身後一路濺起陣陣的碎屑,然後將他完全的掩蓋,子彈又隨著飛機呼嘯著朝著輪船掃射過來。

幾名英軍飛快的撲倒在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的身上,將他死死的壓在甲板上,子彈打在那些士兵的背部,發出「噗噗」的響聲。這幾名士兵因為掩護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壓上了自己的性命。

被士兵壓在身下的約翰福洛斯特准將感受到身上的士兵中彈時候的那種震動和抽搐,心中一陣悲涼,他的眼睛盯著碼頭,看著戴維中校在飛機的掃射中,猶如舞蹈一般的抖動抽搐著自己的身體,然後旋轉了一個圈,從碼頭頹然的栽落入萊茵河中,瞬間就淹沒在碧波浪濤中。

「上帝」他禁不住喃喃的呻吟了一句。這樣的場面讓他是在無法忘記,哪怕是在最艱苦的守橋的日子裡,也沒有這樣的感觸。

又有一架德國的轟炸機飛了過來,是圖斯卡,它怪叫著向著輪船和橡皮艇發起了一次又一次的俯衝,投下炸彈。「轟」隨著一聲爆炸,一隻橡皮艇在河心被炸得四分五裂,船上的英軍哀嚎著被氣浪掀起來,從空中掉落在河水中,殘缺的肢體和碎屑的肉末、血水甚至濺到相鄰的橡皮艇上面,引得有人不斷的發出乾嘔的聲音。

在船上和橡皮艇上的英軍開始還擊,他們用機槍和步槍朝著德國人的戰機射擊。但是這對德軍飛機來說,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而北岸僅有的兩架高射機槍,剛剛只開了不到兩分鐘,就被德軍的飛機投下的炸彈擊毀了。

「上帝,這簡直就是屠殺」厄克特上將,趴在河岸邊,舉著望遠鏡看著河心不停的掙命的英軍,從內心裡感到了一陣顫慄。

真不知道這一千英軍在德國人的肆虐下還能有多少活著回來的。他們從百戰之中好不容易倖存下來,本來都是未來英國空降兵的種子,但是現在卻成了德國人肆意虐殺的活靶子。

「將軍,我們該怎麼做?」一名少校爬到厄克特將軍的身邊,他幾乎是帶著哀求的口吻道,「將軍,讓我們三營去接應他們吧,我們至少能引開德國人飛機的注意力。」

「不,不,你幫不了他們」厄克特上將當然不會允許這樣情緒衝動的行動,那無異於在給德國人的一頓大餐上添加甜點。不止幫不了他們,反而還會白白犧牲。

「速度再快點」一名英軍上尉對著輪船駕駛室裡的船員大聲的吼叫著,「該死的,全力前進,德國人要將我們全部幹掉的」

「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那名駕駛員緊張的道,「再快的話,機器就會爆掉,我們還有五分鐘就會到達對岸了,上尉,我們快了」

五分鐘很短,但是五分鐘有很長。

德軍的飛機在空中繞了一圈後,又開始俯衝。「啪啪啪」駕駛艙的擋風玻璃被子彈打得四處飛濺,然後穿透了船體,那名駕駛員被子彈的慣性帶著,一頭撞在了後面的擋板上,栽倒在地,那名上尉被子彈掀翻了腦袋,一頭趴在駕駛室的船舵上。

這艘輪船忽然就開始在河心原地打轉,然後就是英軍的大聲呼喊。斯圖卡轟炸機的駕駛員顯然看到了這一幕,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他一擺操縱桿,飛機掉了一個頭,從高空中忽然就俯衝下來,飛機發出的撕裂心肺的嘶叫聲,讓整個輪船上的英軍感到了絕望。

一顆炸彈從彈倉滑落下來,在空中搖搖晃晃,然後一頭就撞到了輪船上,炸彈穿透了上層的甲板,落入了輪船的底艙,發出咔噠的聲音。

短暫的靜默之後,忽然就「轟」的一聲,發出巨大的爆炸聲,炸彈從底艙爆炸,巨大的威力,頓時將整個輪船撕裂開來,將破碎的船體的碎片拋灑在空中,巨大的氣浪,將輪船上的一些英軍掀上天,整個輪船變成了一個碎末,也包括船中的所有的士兵。

「天,天」趴在河岸的E連的官兵們不由目瞪口呆,葛奈瑞不由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說實話,即便是在突襲德軍的油料庫和彈藥庫的時候,即便是在橋南面對德軍的狂轟亂炸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吃驚和震撼過。

「上帝幸虧我們過來了」威爾士暗自*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後轉頭看了一眼也瞪大眼睛,震驚不小的溫特斯上尉。

「英國人完了」尼克森喃喃的說了一句。

「這是該死的屠殺,他們全無反抗之力。」溫特斯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這次的撤退該怎麼說,這不是英國人說的勝利大撤退,這是悲慘世界」他抿了抿嘴,眼睛直直的看著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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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脫身

「轟」德國人的燃燒彈在草叢中爆炸,頓時燃起大火。大火將四周的草叢和樹木都燒了起來。德國人要燒死帕克斯或者他們要用這種方法將帕克斯趕出來。

等待大火燃燒,德國人的隊形成扇面進行包圍。燃燒時發出的「噼啪」的聲音,讓德國人有點興奮,如果那該死的狙擊手在裡面的話,肯定會被燒成焦炭的。而且他們也確實判斷狙擊手在裡面。並沒有跑掉的跡象。

大火燃燒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然後德國人開始打掃燃燒後的地方。試圖從火場中撿到一兩根沒有被燒掉的骨頭。但是他們很失望。什麼都沒有。出了燒焦的有些小動物的屍體。那個狙擊手就像是在空氣中蒸發了一樣。

「他在哪兒?」德軍的少校看著遠方,咬著牙齒狠狠的道。

但是兩眼茫然的德國士兵們回答不了他的問題。他們像少校一樣感到迷惘不知,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忽然就消失了?

「長官,這裡有痕跡」一名德軍上士蹲在火場邊得溪水邊,然後看著溪水邊的一件外套,大聲的叫喊起來,很顯然,這就是證據。

少校飛快風跑了過去,拿起外套,豁然是一件軍裝,不是英國人的,而是美軍的軍服,而且從軍服上的被燒的有些發紅的銀條來看,是一名美軍中尉的軍裝,而且從殘破的軍服上還可以看到手臂上繡著的老鷹和胸前的傘兵徽章。

「該死的,這是美軍傘兵的衣服還是個中尉難道狙擊手不是英國人而是美國人?」少校不由皺起眉頭,然後將衣服緊緊的抓在手中,咬牙切齒的說道。

「長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上士看著少校道。

「沿著這條溪水追擊,一定要追上那個該死的美國人。並且通知空軍,加大搜索,這條溪水通往萊茵河,我們要在溪水的出口設置好人,絕對不能讓那個美國人溜了」少校忽然對著身後大聲道,「通訊兵,該死的,快點過來,馬上向將軍報告我們的發現,讓他們派出空軍」

「好的,長官」通訊兵馬上開始了聯絡,很快得到了德軍總部的回應,並且答應了少校的請求,派出了空軍巡查。並且將另一方面的搜查的人員,調集了過來,協助少校,擴大了搜查面。看來德國人已經有了飛抓住狙擊手不罷休的決心。

德軍的搜查面擴大了,但是他們並沒有發現帕克斯。但是德國人的空軍卻有了意外的收穫。偵查飛機在空中不停的搜尋,並且不斷的擴大著搜尋的面積,仔細的在溪流的出口和萊茵河畔查看。但是他們也一無所依,正準備往回飛的時候。飛機的副駕駛員忽然就指著前方驚叫道:「那是什麼,是我們的人嗎?好像是一個渡口」

「我們去看看」駕駛員操作飛機,向那隻似乎在渡口渡河的部隊飛了過去,很快他們有了驚人的發現,那是英國人,他們正呆在碼頭等候著,而對岸還停靠著幾隻渡輪,英國士兵正源源不斷的走下船去,他們正在撤退。

「上帝,英國人要逃走了」駕駛員大聲道,「我們得趕緊通知司令部」很快,飛機在空中盤旋了一圈,飛了回去。這是一個意外的發現,也將最後一批英國傘兵直接的送入了地獄。

但是德國人沒有找到帕克斯。在德軍的砲彈炸開,燃起大火的時候,他就知道要糟糕了,他拚命的在草叢中飛奔,現在唯一能夠讓他脫險的就是那條溪水了。德國人使用了燃燒彈,他不想葬身火海,但是大火還是向他席捲過來。

帕克斯乾脆將外套脫下來,包裹住頭部和上身,勾著身子,就像一隻在火場中逃竄的豹子,飛快而敏捷。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幾乎要爆炸了一樣。

近了,溪水就在眼前。身後的大火也馬上就要將他吞噬。

帕克斯的身子就像一條魚,在最後滑行了過去,他丟掉了外套,然後雙腳一蹬,整個身子落入了溪水中,然後將自己的身子沉到了水下。大火的火舌從溪水上方肆虐而過,然後一閃即逝。他安全了,但是帕克斯不敢動,他不能擔保自己不會被德軍發現,現在草叢已經被燒掉了。

他靜靜的躺在溪水裡。唯一做的就是一動不動,將自己的整個身體呈自然狀態伸展,然後猛然吸入一口氣,將身子漂浮起來,隨著流水飄移。這雖然很慢,但是大火足足的燃燒了一個多小時,在這個時間,德軍是不可能進行搜索的,這也讓他能飄出足夠遠的距離而不讓德軍發現。

然後他從溪水裡爬了出來,轉身就向樹林裡跑去。因為他在空中聽到了飛機的轟鳴聲,德國人肯定是在沒有發現自己的屍體後,調動了飛機來偵察。看來德國人是鐵了心的要抓住自己了。能夠讓德軍這麼重視,帕克斯還是禁不住暗自有些得意,雖然自己還身處險境。

穿過樹林的時候,帕克斯就已經感覺到自己似乎擺脫了身後的德軍的追兵。他們沿著溪水追擊,注定是找不到自己的。他從自己的褲子拉鏈裡取出指南針(這一招是他從溫特斯上尉那裡學來的),然後從**的褲子裡,摸出一張已經快要爛掉的地圖,小心翼翼的攤開,辨別自己的方向。然後將地圖又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朝著和維多爾渡口走去。

但是在接近渡口的時候他聽到了爆炸的聲音和機槍的掃射的聲音,還有飛機俯衝時候發出的怪異的讓人撕心裂肺的聲音,很顯然那是從渡口傳出來的。

帕克斯大吃一驚,德國人還是發現了他們嗎?他悄悄的走過去,然後趴在地上,取下狙擊步槍,然後通過瞄準鏡觀察著渡口的情況。

德軍的轟炸機不停的朝著登船的英軍掃射,已經離岸的船隻則被德軍在空中肆無忌憚的進行著瘋狂的轟炸和掃射。然後帕克斯就看到有兩艘輪船被德軍掃射後,在原地打轉,然後轟炸機呼嘯著投下了炸彈,將輪船炸燬,整個輪船連同裡面的英軍四分五裂,飛灰湮滅了。

碼頭上出了被德軍掃射擊斃的英軍之外,再也沒有英軍的存在了,很顯然這是最後一批撤退的英軍,經過這一番轟炸和掃射,英軍能夠渡過河去的人已經不足百人了。

「天」帕克斯不由驚呼了一聲,他將狙擊步槍慢慢的收了回來,不禁也有些目瞪口呆,他的反應和其他人是一樣。他本來以為自己給英國人找到了一條合適的退路,現在卻仍然將接近一千的英軍埋葬在了萊茵河裡。

原本以為自己能夠改變英軍的命運,卻不知道英軍的命運好像就是注定了一樣。英軍從一開始就沒有料到德軍會在油料庫和彈藥庫被襲擊之後,死命一擊,也沒有料到德軍會將阿納姆大橋炸燬,切斷自己的退路,更沒有想到,德軍飛機偶然的發現,最後將幾乎快要成功渡河的英軍一部,送進了萊茵河裡。

這一次的德軍的轟炸,剛好就將英軍的傷亡數字拉上了近8000左右,而歷史上的阿納姆大橋之戰,英軍的傷亡也就是這個數字。看來自己什麼也沒有改變,唯一的改變就是兩座本來沒有被毀掉的大橋被德軍炸燬了。

帕克斯不由一陣沮喪。市場花園行動,盟軍仍然失敗了,德軍依舊會控制著大橋以南的地區,然後他們在國內的支援下,能夠和盟軍形成對峙。看來這一條通往柏林的路,被堵死了。

「該死的英國人狂妄自大的英國人」帕克斯沒有由來的罵了幾句,很顯然,這次的失敗不是自己的錯。英國人的狂妄和自大,造成了他們的傷亡。好的方面就是,101空降師在整個行動中的傷亡比起歷史上減少了很多,而E連本來陣亡近一半的兄弟們,大多數得以保全了性命。不過這一點是後來通過詢問溫特斯後,帕克斯得出的結論。

看來碼頭是不能去了,相信德國人的步兵很快就會開進,並且打掃戰場,如果莫德爾知道自己一時頭腦發昏覺得自己上當的話,那麼德國人的注意力肯定會再次的轉移到自己頭上,那時候,自己就更加不容易擺脫他們。

帕克斯悄悄的離開了這一片區域。他靜靜的躲在樹林裡,警惕的看著四周,然後用草叢將自己偽裝起來。他必須隨時注意四周的情況,哪怕是微小的動靜。而現在還有一件不妙的事情,就是自己已經又累又餓了,如果不能及時補充體力的話,想要逃離這裡,只怕是天方夜譚。

帕克斯就那麼靜靜的趴著,注視著自己的獵物,也注意著那些隨時注意自己的捕獵者。一條冰冷的蛇從帕克斯的面前游動,忽然就對著帕克斯昂起了它的三角形得腦袋。

「謝謝,為我送來了晚餐」帕克斯微微一笑,在心裡嘀咕了一聲,然後猛然的伸出手,一把就捏住了長蛇的七寸,他的速度很快。然後另一隻手在蛇身上使勁的擼過,長蛇洶洶的氣焰立即消失無影無蹤,成了一條死蛇。

生的蛇肉並不好吃。帕克斯忍住噁心的氣味和味道,使勁的往下嚥。他不敢生火,因為哪怕只是一點點煙火,也會暴露自己的目標。

在忍住要嘔吐的感覺,吃完了那條長蛇,肚子裡稍稍的有了一點踏實的感覺。然後他又守株待兔一樣的逮到了兩隻青蛙,這些已經讓他的漸漸的回覆了一些力氣。

天色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德國人已經打掃完了萊茵河邊得戰場,英軍在岸邊碼頭上被擊斃了兩百多人,葬身萊茵河大約五百餘人。這個結果,讓厄克特上將幾乎要暴走了。在德國人的飛機飛走之後,他看著不到百人的隊伍,看著滿臉鮮血的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半晌開不了口。

這是一個無眠的夜晚。德國人的搜索在夜晚降臨的時候,停了下來。他們在萊茵河沿岸都佈置了哨位,幾乎將四周的河岸都看守了起來。

帕克斯丟掉了自己的狙擊步槍,然後悄悄的向萊茵河接近,他看著在河灘打著手電筒不停巡邏的士兵,然後趁他們轉身的時候,飛快的悄然的接近到了河邊,然後悄然的滑入到了冰冷的萊茵河河水中。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9:05
第一百六十七章 過河

E連準備重新回到了威格海爾,他們將在那裡接受D連的防禦,並作為預備連隊。一排兄弟們的歸來,讓E連的兄弟們欣喜若狂,而帕克斯的失蹤讓所有人心中又有那麼一絲陰影。德國人的飛機飛走了,他們這才得以有機會和一排的兄弟們聊聊,他們微笑著打著招呼,但是很少有人說俏皮話。

「嗨,葛奈瑞」泰伯特看到了葛奈瑞,上前和他擁抱了一下。

「泰伯特,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我以為我回不來了」葛奈瑞鬆開他,然後一屁股坐下來,他們還等著送他們回去的卡車。

「天快黑了,我們馬上要回威格海爾了」泰伯特挨著他坐下來,然後看著萊茵河面,「真希望能和你們一起去執行任務,你知道的,我一定是非常有趣的任務」

葛奈瑞咧開嘴衝著他一笑道:「是的,確實很有趣,如果頭兒沒有失蹤的話,這次任務就很完美了。」然後他望瞭望江面又收斂了笑容道,「克林肯死了,弗蘭克受了傷,他回到連隊了嗎?」

「不知道,可能遇上了別的師,或者82師,然後直接去了後方醫院也說不定」泰伯特眉頭微微一皺,道,「別擔心他們,他們應該沒有事情。」

「但願吧」葛奈瑞想要露出一個笑容,但是卻沒有笑出來,只是嘴角抽*動了一下。他們倆就這樣坐著,誰也沒有在說話,直到威爾士在大聲的叫喊著:「E連兄弟,集合,我們的卡車來了,我們要出發了,快點,快點」

為了躲避德軍空軍的轟炸,所有支援的部隊和英國人、波蘭人的殘餘部隊在夜晚的時候,離開了萊茵河北岸,而在這片萊茵河裡,長眠著七百餘名英國士兵。

E連回到威格海爾的時候,辛克團長親自帶著人出來迎接他們,儘管時間已經是午夜了,但是辛克上校的臉上滿是笑容,他在鎮子裡的廣場上等候著。當車隊駛進來,然後所有兄弟們下車的時候。他大步迎了上去。他是朝著E連一排的那些執行任務的兄弟們走去的。

一排的三十幾名兄弟臉上顯得很疲倦,他們見到辛克上校走過來,還是勉強的振了振精神,威爾士中尉硬著辛克上校就走上前兩步。

「威爾士中尉」辛克上校朝著他敬了一個禮。

「長官」威爾士還了一個禮,然後看著他。

「兄弟們怎麼樣?」

「克林肯死了,弗蘭克受了傷,我們命令他和兩名機師一起先期回來了。還有……」威爾士看了看辛克上校的眼睛,輕輕的說道,「帕克斯中尉失蹤了兄弟們都很疲倦,他們這幾天經歷得太多了。我想這得需要一點時間。」

「我知道了」辛克點點頭,他拍了拍威爾士的肩膀,然後微微一笑道,「和兄弟們好好談談」然後他走到一排兄弟們面前,乾咳了一聲,大聲的道:「兄弟們,我為你們的表現感到十分的驕傲,泰勒將軍聽到以後,也感到非常的驕傲,所以他會給E連一個假期,你們將會得到去巴黎休養的機會,這是我們這個團能夠娶巴黎的唯一一個連。這是泰勒將軍特許的。」

「這才是重點」卡伯低聲的在下面揮了一下拳頭,然後滿臉笑容的碰了一下身邊李高特的手臂,「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李高特」

「閉嘴,卡伯」李高特橫了他一眼,然後看也不再看他。

「這是你們應得的,假期從明天開始,好好享受」辛克上校沒有多說什麼,他衝著一排的兄弟們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溫特斯還有威爾士道,「和兄弟們好好談談,泰勒將軍對這次你們的行動非常滿意,他們都是好樣的。」

「上校」溫特斯走上前去,「帕克斯中尉我們應該怎麼處理?我想我們不應該將他列入戰鬥失蹤人員之列,我相信他會回來的。我知道他,他非常傑出,是E連的驕傲,他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相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所以我希望他即使能夠回來,也是在E連和他的兄弟們在一起。」

辛克上校皺起眉頭,然後看了看溫特斯,沉吟了許久才道:「迪克,你知道的,如果他不能歸隊,就只能算是失蹤人員,但是我們可以延遲一點上報的時間。我知道這個消息讓人很難接受,但是——事實上,帕克斯還沒有歸隊,他陷入德國人的重重包圍。」

「我知道,我有信心,上校」溫特斯固執己見。

「那好吧,如果有他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辛克上校點點頭,然後朝著鎮子裡的團指揮部走去。這次行動的效果非常好,特別是泰勒將軍給予了非常高的評價。但是唯一讓人覺得遺憾的就是帕克斯的失蹤,在德國人的重重圍困之下,逃出來的希望非常渺茫。

「看來你得重新考慮E連連長的位置了」在辛克跨進團部的時候,史崔爾中校正在一幅地圖上看的出神,然後一轉身就看到了辛克上校,不由對他說道。

「你相信帕克斯中尉一定就死了?」辛克上校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道,「溫特斯上尉對他好像很有信心,反正E連要去巴黎休假,不如我們就先等一等,或許會有奇蹟出現」

「你也相信帕克斯沒有死?」史崔爾不由笑道,「這可不像你,好了,我們先不談這個了,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駐守威格海爾和於登,保證公路的暢通,不管是撤退的人員還是物質的運輸就靠著這脆弱的公路了。幸好德國人已經退了,但是我們不能保證他們的轟炸機不會轟炸這條路。泰勒將軍和盟軍司令部協調了一下,將會有高射炮部隊協助我們,這是個好消息」

「泰勒將軍說過我們要堅守多久嗎?」辛克上校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這次行動已經徹底的失敗了,這條公路脆弱的不能再支撐起任何的大型戰役。德國人肯定不會善擺甘休,他們會反擊。」

史崔爾中校點點頭道:「他們的考慮和你一樣,盟軍將從這裡撤退,然後再重新進行部署,我們得另外找一條路來進入德國。盟軍的重點將會放在巴頓將軍的進攻上面。」市場花園行動的失敗,迫使盟軍不得不放棄這條路線,而轉向東線進攻,東線的布萊德雷將軍和巴頓將軍早就希望可以向東先攻下梅茲,再進入薩爾州的工業地區。

「我們在這裡必須要鞏固防線,防止德國人從這裡進行反擊。從而影響到東線的攻擊」史崔爾繼續道,「辛克,我們有的忙了」

「是啊」辛克上校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起身倒了一杯酒,然後又坐下來,慢慢的品味著,卻絲毫嘗不出酒的味道。

酒在被子裡,晃蕩,然後一飲而盡,就在辛克上校心情不佳的時候,尼克森也正在連部,提著瓶子,不停的往杯子裡倒酒,他顯得有些情緒激動。

「你還是不能接受這個消息?」溫特斯在桌子上拿了一塊點心,然後塞進嘴裡,「好了,尼克,一切都過去了,就被再想這些事。兄弟們還要繼續前進,我們還沒有找到進入德國的道路。我們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尼克森苦笑著搖搖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只是想喝點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或許今後我們見到帕克斯的家人,我們會怎麼對她說?」

「告訴他們,帕克斯是一名優秀的軍人」溫特斯搖搖頭,「實際上,我不打相信他已經死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德國人早就發佈消息了,但是他們那邊的廣播和電台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畢特利希的死亡也只是說成受傷,並且得到了好的醫治。你相信嗎?」

「或許吧,你比我更加的樂觀」尼克森又倒了一杯酒,「我如果有你這麼樂觀的話,就不會坐在這裡喝悶酒煩惱了。」

「那麼去巴黎吧」溫特斯對著他點點頭,「我們現在都有假期了,但願你能在巴黎接受一次文明的洗禮,然後對所有事情充滿樂觀的情緒。」

「你會改變你的主意的,尼克」溫特斯對著他微微一笑,然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站起身來道,「昨天辛克上校和我談了一會,他要調我去營部,我問他E連連長的人選,然後推薦了帕克斯。我還要等著帕克斯來接任連長的」他倒了一杯酒,然後一愣,自己是不喝酒的。

萊茵河河水在夜晚的時候,有些冰冷。帕克斯就像一條魚一樣在河水裡游動,他積蓄了一些力氣,然後朝對岸游去。這一段的河水很急,要游過去是一個非常熬體力的活動。

帕克斯要躲避德國人的巡查,他就不能用任何可以用來借力的漂浮物,他只能靠著自己一個人的全部精力去拼。游到河中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力氣快要用盡。從開始逃亡,他就沒有停留過,體力消耗太大,儘管吃了一些動物的生肉,但是對於體力的補充極為有限。

他心中有個信念,他絕對不能就這樣被河水沖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自然就有自己去奮鬥的理由,自然不能就這樣度過短暫的一生。他舒展了一下身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身體自由的漂浮在河面上,再次積蓄著力量。

當帕克斯覺得自己的體力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又開始游泳,他拚勁著自己的每一份力量,他機械的揮動著自己的手臂,一點一點的接近岸邊。他甚至可以聽到水波衝擊岸邊石頭的唰唰的聲音,這讓他精神一振。

他看到了一塊黑乎乎的石頭,但是他的力氣在體內一點一點的流逝,幾乎已經抽空了,手臂幾乎都太不起來。失去力量之後的那種模糊在眼前搖晃著。帕克斯最後用盡進村的一絲力量,去觸摸岸邊的那塊石頭,那冰冷的感覺傳導道自己的手上,然後他慢慢的爬了上去。

帕克斯試圖想站起來,他搖搖擺擺,挺直了上身,但是他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後一頭栽倒在水中,頭重重的磕在了石頭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他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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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塞希婭的屋子

清晨的鳥叫清晰的湧入自己的耳朵,帕克斯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縷刺眼的陽光照射了進來。他感覺到頭部很痛,然後就感覺自己身處的環境,竟然是一件房子,自己就能躺在一張木床上。他感到頭部有些痛,伸手去摸的時候,卻摸到了一成包著的布。很顯然昨晚自己的頭部受傷了,有人給他包紮帕克斯心中不由暗道:僥倖。如果是落到德國人的手中,那還不知道會怎樣。

他試著抬起身子,但是頭痛的很厲害,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撞得有多厲害,但是感覺到頭痛欲裂,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他聽到了腳步聲,高度的警覺性讓他飛快的下了床,然後躲在了房門的後面。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然後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人呢?」他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然後閃身出來,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一條鞭子垂掛在背後,她穿著歐洲人常穿的藍色的裙子,頭上有一塊碎花布結著的頭巾。

「我在這裡」帕克斯確定自己沒有危險之後,緩緩的開口了。

「啊——」女子受驚似地一個轉身,倒退了幾步。待看清楚對面的那個人之後,忍不住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用手撫著胸口,有些驚魂未定的道,「你嚇著我了」

「對不起」帕克斯走上前一步,對著他攤開手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所以我得先躲避一下,總之……對不起」帕克在說話的時候,就在打量著這個女人,應該說這位姑娘,大約十**歲的樣子,臉上的皮膚很白皙,可以看到鼻子下面的幾點笑雀斑,身材苗條,站在那裡,就像一株亭亭玉立的鬱金香一樣。

「鬱金香」帕克斯對著她微微一笑,然後嘴裡蹦出一個詞。

姑娘不由皺起眉頭看著他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想說,你是荷蘭人嗎?昨晚是你救了我?」帕克斯走了過去,然後找了一把椅子示意姑娘坐下來,對著姑娘笑道,「為什麼我們不坐著說話?」自己走到床邊,坐在床上。

姑娘對他的警惕完全放鬆下來,她點了點頭,坐了下來,衝著帕克斯微微一笑道:「是的,我是荷蘭人,可不是我救的你,是我父親,在昨天早上的時候,發現了你,然後就將你扛了回來。可是你太沉了,他一路上都歇了好幾次。」

「我已經暈了一整天了嗎?」帕克斯長大了嘴巴,他有些吃驚。

塞希婭微微的皺起了鼻子,笑道:「是啊,不過你還真安靜,就一直昏迷,也不叫喊,也不鬧騰。還記得我小時候,我父親又一次打獵的時候,也摔了一個大跟頭,暈了過去,結果在家裡胡言亂語,鬧騰的很厲害」

「你英語說得可真好」帕克斯有些無語,不過儘管頭還是有些痛,但是他想給姑娘留個還印象,所以他岔開了話題「對了,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呢」

姑娘「撲哧」一笑道:「你們美國人都是這樣和姑娘們打交道的嗎?」然後她看著帕克斯一臉的迥樣道:「塞希婭,塞希婭?范古利特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雷斯?帕克斯」帕克斯微微笑道。

「你確定沒有騙我?」塞希婭有些古靈精怪的笑了,「我父親曾經說過,美國人並不是很誠實,他們很多人都是紈褲子弟。」

「不,塞希婭,他沒有說謊,我可以證明」這時候,門口又出現了一名魁梧的中年男人,他走了進來對著塞希婭笑道,「他說的是真實的名字,這點可以從他的軍牌上可以看到」然後他又微微側身,對著帕克斯伸出手笑道:「我叫卡爾,我已經知道你的名字了。帕克斯」

帕克斯站起身來,和這位魁梧的中年人握了握手,他感覺那雙手力氣很大:「非常感謝你救了我。」然後問了一句,「為什麼你不會認為我是英國人或者波蘭人?」

中年人找了把椅子坐下來:「因為你的軍牌,還有你的軍服,雖然你的上裝已經脫掉了,但是我還是能夠判斷出你就是美國人。你知道,我在第一次大戰時服過役,上士軍銜所以我能夠辨認。」

「非常了不起」帕克斯點了點頭,「我看的出來,你的右手食指的繭很厚,那是經常扣動扳機的結果,還有你的眼神很犀利,就像隨時在瞄準一樣。看來你是一名非常出色的軍人。」

「不,不,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卡爾神色有些黯然,「德國人毀了我們的一切。我們曾經是多麼期盼你們能夠早點打過來,但是現在你們來了,卻遭遇到了失敗。德國人又會重新回到這裡的。」

「這麼多年我們都過來了,爸爸」塞希婭在一旁開口了,她伸出手,輕輕的覆蓋在她父親的手掌上,「這次我們依然能夠挺過去的」

卡爾看著塞希婭微笑著點點頭道:「會的,我們會挺過去的,孩子」

帕克斯看了看父女兩人,有點歉意的點點頭道:「真是抱歉,本來我們也一直認為這是一次非常大的行動,但是結果卻不如人意。「

「這不是你的錯,帕克斯先生」卡爾道,「抱歉,我不知道你的軍銜」

「中尉,美軍101空降師的。」帕克斯已經完全判斷了這對父女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威脅,便將自己的軍銜也說了出來。

「中尉?真是不錯」卡爾微笑著點點頭,「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是看起來你確實經歷了一些災難性的東西,別擔心,我不會問你的原因,只是想告訴你,這裡距離你們盟軍的集結點還比較遠。而德國人在今天早晨的時候,就開始搭建浮橋,他們要渡河過來,然後乘勝追擊。」

「那麼卡爾先生,能不能告訴我,這裡距離艾恩德霍芬有多遠?」說著他習慣性的去掏地圖,但是地圖沒有了,它徹底的被河水浸泡後,爛掉了。

「跟著我」卡爾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我給你指引方向」

「但是,爸爸,他的傷還沒有好」塞希婭忽然在他們的背後叫道,「可不能讓他就這麼離開了,要是遇上德國人該怎麼辦?」

卡爾朝身後的帕克斯看了一眼。帕克斯知道他的意思,不由笑道:「我沒事了,雖然有點頭痛,但是那不是問題,現在我最想的就是要回到我的連隊去。」

卡爾朝塞希婭聳了一下肩膀,攤開手笑了笑道:「他是軍人,這點傷算不得什麼」說著就率先走出了房子。

帕克斯緊隨其後走了出來,然後才發現這裡是一塊寬闊的地帶,卡爾的屋子就位於一片緩坡的坡頂,周圍都是綠樹青草環繞著,四周是一大片草地,一條蜿蜒的小路從屋子直通坡下的一條帶子似得路。帕克斯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你確定你可以行走很遠的路程了嗎?」卡爾朝著帕克斯道。

「是的,先生,我確定」帕克斯點點頭,「我必須得早點回到我的部隊。我的兄弟們需要我,同樣我也需要他們」

「那好吧,你跟著我,我帶你去」卡爾點點頭,然後對著塞希婭大聲道,「你在家好好看著,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在我回來之前,那裡也不准去,呆在家裡,等我回來」

「好吧,爸爸,但是我還是擔心他,他的傷還沒有好」塞希婭有些憂愁的樣子,皺著眉頭看著帕克斯道,「能不能明天,不,後天再送他去?」

「不,不能」卡爾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塞希婭的建議。

帕克斯知道他的心思。卡爾可以救自己,但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在這裡呆著。在這片土地上,德國人還沒有完全撤退,沒有完全被解放的時候,收留一個美**人,那會包藏著多大的危險。萬一德國人搜查出來,那麼他和他的女兒都將為此送命。所以他不得不著急的將帕克斯送走,因為德國人在今天早上就開始搭建浮橋了,他們肯定會搜尋過來。

「好吧」塞希婭撇了撇嘴,她忽然衝著卡爾叫道,「爸爸,那麼讓我也塊兒去吧。」

「不行,好好的呆著,那裡也不許去」卡爾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並且就像一名長官一樣下達著命令,他放心不下塞希婭,絕不會讓她跟著來的。

帕克斯看著塞希婭可愛的裝著惱怒的表情,不由輕輕一笑,這姑娘讓他心情不由變得非常的好起來,就像是一縷陽光照進了陰暗的地方。

「別擔心,塞希婭,我們沒事的。」帕克斯微笑著道,「我也會沒事的,放心吧」

「好吧」塞希婭覺得沒有希望了,不由撅著嘴,很顯然她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我們走吧卡爾先生」帕克斯對著卡爾叫了一聲,他需要卡爾為他指引道路。

「等一等」卡爾忽然對著帕克斯說著,然後轉身朝屋子內走去。等了好一會兒,才在帕克斯的詫異的眼光中,然後又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拿住一把槍。

「克拉格—喬根森步槍」卡爾將手中的步槍舉起來,對著帕克斯笑道,「德國人沒有搜出來,我把它埋在了頗後面的大樹底下,看來現在保養的還不錯,而且我們還有二十發子彈試試看」說著將步槍扔給帕克斯。

帕克斯結果,很熟練的擺弄起來,其實槍機結果並不複雜,很容易拆卸和裝好。看著帕克斯熟練的將步槍扯下來,然後再裝上。卡爾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看來,你一定經常擺弄這些傢伙」

「是的,對於軍人來講,槍就是我們的第二生命」帕克斯抬起頭,然後將步槍最後一個零件裝上去,拉動了一下槍栓,舉起來,瞄了瞄前方,然後點點頭道:「不錯的槍」

「爸爸,德國人」忽然塞希婭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指著坡下面隱隱朝上面走來的三個德國士兵。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9:05
第一百六十九章 德軍的搜查

德軍為首的是一名中士。在剛剛渡河之後,德軍便得到了命令,去打前哨,並偵查美軍的虛實。這三人是德軍前去偵查的巡邏隊中的三人,他們遠遠的看到了卡爾的小屋子,然後中士就帶著三個人前來。還有四個人在下面等候著。

「快點,到樹林去」卡爾對著帕克斯叫了一聲,推了他一把,讓他朝著屋子旁邊的樹林跑去,而屋子正好擋住了三個德國人的視線,「我來應付著三個德國人」

「卡爾,把你的外套給我」帕克斯忽然指著他的外套道。

「什麼?」卡爾吃驚的看了他一眼,「搞什麼鬼?」

「外套」帕克斯再次的指了指。

卡爾忙脫下來,遞給他道:「快點,給你了,快點躲進去,把槍拿著。」說著將步槍遞給帕克斯,「千萬不要出來,他們肯定還有其他人,別衝動,中尉」

「放心吧」帕克斯將他的外套拿起,提著槍,飛快的朝樹林跑去。在德國人看到自己之前,他完全可以將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

他迅速的將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他身上再次覆蓋上草皮和樹葉,然後睜著獵人一樣的敏銳的眼睛,注視著屋子前的動靜。他的步槍緩緩的伸出來。他緩慢的感受著步槍在手中冰冷的感覺,緩慢而平靜的吸著空氣,然後將卡爾的外套緊緊的纏繞在槍口上。

大約兩百米得距離,從自己到屋子前。而步槍的有效射傷距離是六百米,這足夠了。但是坡下還有四名德軍,如果驚動了他們,那麼卡爾一家就會有危險。他們肯定會搬救兵。帕克斯現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唯一的希望就是德國人只是正常的盤查,然後離開。

「塞希婭,躲進屋子裡去」卡爾對著一臉驚慌的塞希婭低聲的吼叫了一聲。

塞希婭一言不發,她飛一般的跑進了屋子,然後呆在自己的房子裡,躲在窗戶下朝外面張望著,從她這裡,可以看到外面他父親的後背。他的父親就像是一座山一樣,擋在她的面前,讓她的心稍稍的平緩起來。她們以前也遇到過德軍的檢查,她知道父親會怎麼應付。

「卡爾大叔,見到您真高興。」德軍的中士走近了,滿臉的笑容的對著卡爾用生硬的荷蘭語向卡爾打著招呼,很顯然這名中士認識卡爾,他和卡爾已經打過兩次交道了,一次是為了搜查所有荷蘭人的反抗的武器,一次是路過這裡,順便從卡爾這裡牽走他們家幾頭羊。

「有什麼事嗎?卡德羅中士」卡爾冷冷的看著他,語氣顯得有些生硬。

「有看到美國人嗎?」卡德羅中士走上前,伸著脖子看著屋子的兩邊,試圖想發現什麼。這時候另外兩名德國士兵已經闖進了卡爾的屋子。

「別進去,你們想幹什麼?」卡爾沖上前,試圖阻擊那兩名德軍士兵闖入。但是他被卡德羅中士攔住了。

「別那麼上火,卡爾大叔。我們只不過是例行公事,沒有別的想法」卡德羅道,「如果你舉止粗魯的話,難保他們不會鬧出點什麼事情來聽我的,他們不會搗亂你們的屋子的。相信我,卡爾大叔,我們也是老交情了,不是嗎?退後,退後一點。」

卡爾退後了兩步,眼睜睜的看著德軍走進了屋子。然後就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尖叫聲。他的臉頓時紫脹起來,對著屋子裡大喊了一聲:「塞希婭」然後不顧一切的想要衝進屋子,但是還是被卡德羅中士擋住了,他死命的擋住卡爾。

「別亂來,卡爾,我保證他們不會碰她一根指頭的。」卡德羅然後轉頭對著屋子裡大聲道,「夥計們,別亂來,那個姑娘你們別碰她。我不會允許你們這麼做的,如果沒事就出來吧。我們還得去其他的地方呢,快點,夥計們」

這時候,門「嘭」的一聲被打開了。塞希婭飛快的從屋子裡跑了出來,她一手掩面,一手緊緊的掩住她的胸襟,已經被扯破的衣襟中,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她飛奔著撲進卡爾的懷裡,儘管她的眼裡掩藏著淚水,但是她倔強的卻沒有哭出來。

「塞希婭,你沒事吧?」卡爾緊緊摟住塞希婭,然後低頭看著她的臉,掩不住怒氣的眼睛逼視著卡德羅中士,「這就是你說的?」

卡德羅聳了聳肩膀微微笑道:「我感到很抱歉,他們都是新手。你知道的,新手總會犯一些錯誤。所以你就當他們是犯了錯誤的壞學生吧。我保證,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卡爾大叔,我已經道歉了,為什麼不請我們到你的屋子裡,請我們喝一杯?」

「我這裡什麼也沒有對不起,中士」卡爾冷冷的看著他道。

「我可不挑嘴,什麼都可以。就算是一杯羊奶也行。」卡德羅中士笑嘻嘻的,也不等卡爾答應,就自己走進了屋子裡,他四處張望,好像是漫不經心的樣子。然後走到廚房裡,看到壁櫥上有一罐羊奶,便取下來,自己找了一個杯子,倒了滿滿得一杯奶。他的眼睛看到了壁櫥下的一塊紗布,他看了看,上面有暗紅色的一塊,然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不由走起眉頭,然後將那塊紗布塞進了自己的褲子兜裡。

「新鮮的羊奶,味道真好」卡德羅中士端著那杯羊奶走了出來,「是今天才擠的嗎?我想應該是的,新鮮的味道」

「這是我們僅有的了,你們牽走了我的羊」卡爾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卡德羅不由微微一笑道:「那是個誤會。不是還剩下兩隻嗎?為什麼說是僅有的了?你把它們都宰了?」

「沒有,但是在前幾天,被你們的人又牽走了一隻。現在我只剩下一隻了。一隻羊就只能這麼一點奶,所以這是僅有的,我沒有說錯什麼」卡爾哼了一聲,他的聲調沒那麼好,有些沖。

「別那麼大火氣,卡爾大叔,火氣大了,對你不好」卡德羅又笑嘻嘻的道,「你們今天沒有弄傷自己,或者什麼的?」

卡爾不由死死的盯著他道:「中士,你到底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卡德羅中士從褲兜裡將那帶著血跡的紗布抖了出來,「這就是我想要說的,這是什麼?從哪裡來的?你們是不是隱藏了什麼英國人或者美國人什麼的?」

「那是我早上弄破了手指頭,這說明不了什麼」卡爾心猛然的一抖,很顯然,這紗布是替那個美軍中尉受傷時擦拭用過的,自己順手一放,也不知道放在哪裡,這德國人是怎麼找到的?他心中轉動了好些念頭,但是卻始終不得要領。

「告訴我,那個人在哪裡?」卡德羅中士盯著卡爾,但是卡爾卻緊閉著嘴巴,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微微一笑,然後示意兩個德軍再去搜查,「看仔細點,別讓卡爾大叔為難,如果他不想說的話,就找出來,讓他自己瞧瞧。」

卡爾根本就不去看他,只是盯著屋子。而塞希婭則有些驚慌的躲在卡爾的身後,她的眼睛裡透著一絲慌亂,兩隻手緊緊的牽著卡爾的衣襟。

卡爾不停的安慰著她:「別擔心,別擔心,我在這裡。」

卡德羅中士微笑著走過來,然後面對著塞希婭用低沉的甚至還帶著一絲溫柔的語氣問道:「塞希婭,想不到你又漂亮了,我們只不過幾個月沒有見面是嗎?」

塞希婭不由自主的向著卡爾的背後躲了躲,她驚慌的眼睛瞪著卡德羅,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別碰她,中士我警告你,別碰她」卡爾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身子橫在塞希婭的身前,將塞希婭完全的擋在身後,和卡德羅中士隔開。

「我只是和漂亮的姑娘打個招呼,卡爾大叔」卡德羅說著,這時候兩名德軍出來了,他們對著卡德羅搖搖頭道,「什麼也沒有,中士」

卡德羅中士不由皺起眉頭,然後再一次的看著卡爾道:「好吧,卡爾,我們也別兜圈子了,還是你自己說出來把,我們需要找到那個該死的受傷的美國人或者英國人。這樣我們離開,然後互不相干,我們可以保證,不再來打擾你,甚至會將你的羊送還給你怎樣?」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卡爾皺起眉頭,盯著卡德羅道,「我這裡沒有什麼美國人、也沒有英國人。所以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卡爾大叔,千萬別這樣,我知道你知道,告訴我,要知道我的這兩名新兵可不怎麼動規矩,也不怎麼懂禮貌,我不能保證他們會幹出什麼事情來。」說著他對身後兩個德軍吹了一聲口哨。眼睛朝著卡爾身後的塞希婭瞄了瞄。

兩名德軍嘿嘿一笑,然後一左一右的向卡爾身後的塞希婭包抄過去。他們的眼睛裡充滿著yin邪的光芒,要不是先前卡德羅喝止住他們,他們早就獸性大發了。

「最後一次機會,卡爾大叔」卡德羅微微笑著看著緊張的張望著兩面包抄過來的兩個德軍,「說出來,我們立即就離開。為了素不相識的美國人或者英國人,這真的不值得。」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卡爾護住驚慌失措的塞希婭,毅然的說道。

卡德羅不由皺起眉頭,然後嘆了口氣道:「那好吧,你關上了談判的大門。」說著對著兩名德軍道,「你們隨意。」

卡爾大吼一聲:「塞希婭,快跑」說著撲向一名德軍,卻被另一名反手死死的抱住,另一名德軍嘿嘿的笑著,就撲向了驚惶的轉身向樹林跑去的塞希婭。

「噗」,樹林裡一聲極為輕微的響聲,沒有驚動任何人。那名追趕塞希婭的德軍忽然就撲到在地。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7-25 09:06
第一百七十章 同行

那名德軍的跌倒引起了卡德羅和另一名德軍的大笑。卡德羅譏諷的笑道:「嘿,小子,追女人可不是這麼追的,你的加把勁」

「混蛋」卡爾拚命的想要掙脫那名德國人的箝制,但是那名德軍士兵卻死死的箍住了他,讓他掙扎不脫,發出陣陣的怒吼聲。

「噢 ,情況不對」卡德羅忽然發現那名跌倒的德軍士兵,仍然一動不動,不由大叫一聲道,「該死的,放開他,去看看怎麼回事?他一動也不動的,去看看有什麼毛病」卡德羅大聲的指揮著那名士兵,臉上神色凜然。

卡爾被放開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他本能的飛快的朝著塞希婭那邊跑去。塞希婭快要跑進樹林裡了。那裡正是美軍中尉隱藏的地方。

「塞希婭,回來」他大聲的朝著她呼喊著,試圖阻止她。但是塞希婭被嚇壞了,她對卡爾的呼喚充耳不聞,仍然向著樹林飛奔。

「他死了」那名德軍忽然大聲的叫起來,聲音充滿著惶恐,倒下去的德軍頭頂開了一個洞,正汩汩的冒著血花,這讓他感覺神經都繃緊了。他緊張的張望著四方,試圖找到什麼。

「攔住他們」卡德羅抓起步槍,指著卡爾父女大聲的道。

帕克斯看著塞希婭朝著自己奔跑過來,他絲毫不為所用,只是冷靜的拉動槍栓,退出彈殼,然後又用衣服包裹住槍口,再次的瞄準,他的目標是那個歇斯底里的德軍士兵。

「噗」又是一聲悶響。那名正在惶恐四望的德軍被帕克斯擊中了胸口,他驚叫的聲音就像是被掐斷了一樣,戛然而止。他一頭栽倒在先前那名德軍的屍體上。

卡德羅中士見勢不妙,也不去阻擋卡爾父女,他掉頭就跑,他要去坡下面尋求援助。下面還有四名他的同伴。很顯然對方就躲在樹林裡,對自己進行狙擊。

帕克斯站起身,將衣服再次纏住槍口,然後端起步槍瞄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子彈發出一聲低沉的悶響,「倏」的一聲鑽入了卡德羅的腦袋,他就像一根木樁一樣栽倒在地。

帕克斯披著一身草和樹葉出現在卡爾的面前,讓他吃了一驚:「你殺了他們?」

帕克斯點點頭,帶著歉意道:「對不起,我知道這可能給你惹來麻煩。」說著,把手中的步槍遞向卡爾,「很不錯的槍」

卡爾接過來道:「現在坡下面還有四名德國人,我們很快會被他們發現的。」

帕克斯歉意的看了看他,然後道:「對不起,我想這個地方你們是不能住下去了。你們應該搬離這個地方,還有四名德國人,我想我能夠應付。你們先去屋子裡,收拾,我去幹掉那四個德國人」

「你會和我們在一起嗎?」塞希婭忽然睜大眼睛看著帕克斯,她充滿著渴望和熱切,她希望這個美國人能夠和他們一起,這讓她有種安心的感覺。

「會的,我會的,我保證」帕克斯對著她微微一笑。他的微笑讓塞希婭安心了不少。

帕克斯帶著父女兩人飛快的朝屋子跑去,他在途中,將一名德國士兵的98K步槍和他的子彈還有手榴彈收集起來,然後衝著卡爾打了一個手勢,朝坡下而去。卡爾則朝著自己的屋子裡跑去。現在由不得他了,他必須得搬走。而且從剛才帕克斯的表現來看,他對付四個德國人似乎不成問題。

帕克斯匍匐在草地上,他身上的草和樹葉很要的將他掩蓋起來,他慢慢的爬動著,然後接近了那四名正坐在路邊上說笑的德國人。

「我們快走孩子,你的東西收拾好了嗎?」卡爾在屋子裡大聲的說著。

「就快好了」塞希婭在房間裡大聲的回答著,她收拾好自己的衣物,然後看到了床上還有一隻小熊的玩偶,這是自己做的,用針線一針一針的縫製出來的。她憂鬱了一下,然後將小熊玩偶拿起來,放進了袋子裡。

「好了,我們要走了」卡爾並沒有帶多少東西,他只是帶了他的衣物還有那把槍。

「我們去哪兒?爸爸」塞希婭忽然看著卡爾道,「跟著中尉嗎?」

卡爾苦笑道:「還有別的選擇嗎?孩子,我們去威格海爾,那裡現在還是美軍佔據著得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相信爸爸,我不會讓你顛沛流離,不會讓裡露宿野外的。我能夠給你蓋一個漂亮的房子,就像我們這裡蓋得一模一樣。」

「謝謝你,爸爸」塞希婭鼻子忽然有些酸。

「別哭,孩子我們永遠都在一起的」卡爾將塞希婭摟緊懷裡,然後伸出手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鬆開她道,「我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助中尉的,你呆在這裡」

卡爾朝帕克斯去的方向跑去,他現在不想逆來順受了,他的胸腔裡有一股火在燃燒,那是他曾經作為一名士兵的驕傲的火焰,他想反抗,想要殺死那幫狗*養的德國人。

「卡爾」在他奔跑過一片草地的時候,身邊忽然想起一聲低沉的聲音,然後一個人從他的身後站起來,是帕克斯卡爾完全沒有看到帕克斯的偽裝。

「如果你是德國人,我就完蛋了」卡爾欣賞的看了看帕克斯,「那四個德國人呢?」

「他們都完蛋了」帕克斯點點頭道,「好了,你們收拾好了嗎?我們上路吧」說著帕克將身上披著的雜草和樹葉扯下來,然後對著卡爾道:「你來引路吧,我們去威格海爾。」

「沒有問題」卡爾露出了笑容,兩人朝著屋子走去,在屋子前面,塞希婭正站在那裡,亭亭玉立,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鬱金香。

樹葉踩在腳下,感覺很鬆軟,他們的腳步在樹林中發出很細微的聲響。帕克斯背著塞希婭的包裹,他們兩個跟在卡爾的身後,塞希婭偶爾朝著帕克斯露出一絲微笑。

「對不起」帕克斯小聲的對著塞希婭說著,他忽然覺得給這父女兩人來帶了這樣的遭遇讓他感覺非常的內疚。

「別說對不起」塞希婭的笑容就像春天盛開的花兒一般,在她臉上看不出憂愁,也看不出任何的不快,她是個樂觀的姑娘,她忘記了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起碼現在她沒有想起那些糟糕的遭遇。

似乎感覺到了帕克斯的歉意,她笑道:「其實我們早就不想住在那裡了。德國人經常去騷擾我們。後來爸爸聽說了你們已經到了荷蘭,所以就算沒有你,我們也準備搬家的。搬到沒有德國人的地方去。只要是在荷蘭。」

「是的,中尉,你完全沒有必要感到愧疚」卡爾回頭朝著帕克斯微微一笑道,「塞希婭說的都是實情,所以你完全可以不放在心上。只是因為你,讓我們的搬家計劃提早了那麼一點點而已這無關大局」

「這讓我心裡好過了很多謝謝,卡爾」帕克斯不由笑了。

「中尉,能和我說說你嗎?」卡爾沒有回頭,但是他的聲音帕克斯能夠聽得道,「你今天打死了七個德國人,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反抗的機會,甚至沒有機會開槍。你是怎麼做到的?這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你知道,我也是當過兵的,我在第一次的大戰中,打死了十二個人,但是卻沒有見到一個像你這樣,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的。」

帕克斯微微一笑,一旁的塞希婭也露出傾聽的樣子,很顯然,她也十分的在意,想要瞭解這個美國人。

「刻苦的訓練,加上一點點運氣」帕克斯笑道,「還有冷靜、毫不猶豫,我想這是我在和敵人作戰時候的基本準則。對於對手,要仔細的觀察和瞭解,然後發動致命一擊。」

卡爾聽了連連點頭道:「非常好的理論,我實在不敢相信,像你這樣的,那可真是一部殺人機器。不知道美軍的101師有多少像你這樣的士兵?」

帕克斯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我,我只有一個」

塞希婭很顯然聽出了帕克斯的調侃,不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眼睛飛速的瞟了一眼帕克斯,她白皙的臉上微微帶著紅暈。

三人行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塞希婭已經累壞了,她始終在咬牙堅持著,卻沒有叫一聲。很顯然,她是倔強的,但是她咬牙的楚楚可憐的樣子卻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憐惜之情。

「卡爾,我們休息一下吧」帕克斯對著前面兩步遠的卡爾道。

卡爾回身看了看塞希婭,她滿頭大汗,而且顯得精神疲憊,但是她的眼睛依然明亮,她對著卡爾道:「爸爸,我還可以走,沒關係」

「休息一下吧」卡爾搖頭而笑道,「德國人不可能再跟上我們的。」說著就撿了一棵大樹下面做了下來,將身體靠在樹幹上。

帕克斯和塞希婭分別坐在一個樹下面,他們靠著樹幹,然後塞希婭身邊的背袋中,摸出一個水壺,喝了一口水,遞給帕克斯:「喝點吧,中尉。」

帕克斯接過來,笑了笑道:「你可以叫我雷斯」

「雷斯?雷斯」塞希婭嘻嘻一笑,小鼻子皺起來。

「卡爾先生,嗯,今後有什麼打算?」帕克斯喝了一口水,然後遞給卡爾。

卡爾接過來,也喝了一口,然後看了帕克斯一眼道:「荷蘭地下抵抗組織以前接觸過我,想要我加入他們,但是我拒絕了。我經歷過一次戰爭,所以厭倦戰爭,我只想陪著我的塞希婭靜靜的渡過餘生。但是很顯然,德國人卻不讓我有那種想法。或許,我可以和他們聯繫」

「要我幫忙嗎?」帕克斯點點頭道,「我或許能夠認識他們中的一些人。」

「不,不用了我自己會搞定的」卡爾看了一眼帕克斯,然後將眼光投向前方,說了一句,「前面就是威格海爾了我們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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