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審問
在官兵中渡來渡去的張堯,一抬頭也看到了包拯兩人。張堯面色有些難看,走了過來,沒好氣的開口道:「包拯,你不是帶我女兒去見你爹娘嗎?怎麼這才半下午你就帶著她跑到這種晦氣的地方來了?你們可是剛剛結婚呀,包拯你趕緊帶著惜兒離開。」
張雨惜聽到爹爹訓斥包拯,不由得上前搖著張堯的手臂,嗔道:「爹爹,是我強要相公帶我來的。相公也是為了追查何老夫子的案子,才來義莊的。你就不要怪他了。」
張堯被張雨惜這麼一撒嬌,神色稍緩,開口道:「包拯,莫非你也會查案?現在何老夫子的案子,可是被鬧得滿城風雨,上面已經下了死命令要廬州府上下官員十天內破案。剛收到通知我剛就帶全城的仵作來此再次驗屍,不想卻出了大麻煩。」
包拯見張堯額頭上全是汗,知道肯定義莊出了什麼問題。
張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開口道:「我剛帶著官兵到這裡的時候,守衛此地的衙役已經被人打暈了。屋裡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什麼!屍體不見了?」包拯和張雨惜不由得驚聲喊道。
義莊本來就是晦氣的地方,人路過都是想著繞道,這種地方平時就只有幾個衙役輪流看守,沒想到幾個平民書生的屍體,居然都有人會來偷。
包拯皺眉道:「岳父大人,看來這件案件真的不簡單。借一步說話!」包拯說完往一邊的偏僻處走去。
張堯見包拯神神秘秘,也就和張雨惜一起跟了過去。包拯尋了個僻靜處,將自己在書院的發現和部署全盤拖出。
張堯皺了皺眉道:「你的發現對案情很重要,不過現在主辦此案的是劉通判,對於案情的其它資料我還沒有收到匯報。看來要等劉通判將資料匯總的時候,才能對案件來一個梳理,也許能發現更多的線索。現在對本案至關重要的屍體,卻被人偷走了,看來這真的是有預謀的一個大案。」
包拯正色問道:「岳父大人,不知道現在劉通判何在?」
「他此時正在義莊審問守衛的衙役,不過也快有結果了,我們可以一起去問問結果。這廬州一片大大小小的案件,基本都是劉通判在辦理,他公正嚴明少有疏漏。」張堯顯然對這劉通判很是信任。
包拯、張堯、張雨惜三人回到義莊門前,不久一個身著官袍瘦瘦的中年文生,從義莊內走了出來。包拯猜測他就是那那劉通判。
張堯上前將包拯引薦給了劉通判,包拯和其寒暄一陣後,劉通判開口道:「那守衛的衙役,只說沒有看到偷襲他的人。那個偷屍體的人是從他身後用劍柄將他打暈的。現場留下了很多腳印,看來是好幾個高手一起來過此地。」
包拯開口道:「劉通判,不知道我能否進義莊看看,沒準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劉通判點了點頭,開口道:「包公子是知州大人的女婿,如果能助知州大人破得此案,也算是幫了廬州府上下的大忙。」
包拯笑道:「後生晚輩怎敢說破案的大話,劉通判才是斷案無數的前輩,晚輩只是從旁協助而已,只是希望早日能為何老夫子洗脫罪名。」
包拯說完後,讓張堯和張雨惜在外等候,自己和劉通判走入義莊內。義莊內陰涼乾燥,卻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怪味,常年存放屍體,難免腐臭撲鼻。包拯步入斂房內,只見斂房裡面十幾個陳放屍體的石台,石台下接地氣,可以緩解屍體的腐爛。不過此時石台上卻沒有任何屍體,包拯在斂房內仔細的轉了一圈,斂房除了在高處開了一些通氣孔外,只有大門一個出口,而大門外面不遠就是衙役的值班房。要想進入斂房必須解決衙役。
包拯走出斂房,向劉通判道:「那衙役在哪裡?」
劉通判知道包拯有話要問,雖然臉上有些不耐,不過還是叫官兵把衙役帶了過來。包拯在他審問過之後,依然還要詢問衙役,這顯然是對劉通判的不信任,劉通判當然臉色不好看,畢竟包拯在他眼裡只是一個嫩頭青。
包拯雖知道劉通判心中不爽,但是為了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還是要認真的注意每一個細節。
那衙役轉眼被帶了過來,是個滿臉鬍子的老衙役。
包拯開口問道:「老差哥,你將那兇手如何襲擊你的細節都告訴我一遍吧。」
那衙役今天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由得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重複道:「我昨晚和上班人手交接完後,本是在值班房和他們幾個在那侃大山,後來尿急就出來,我站在正東的牆角撒尿,就是在那時候,有人突然在身後用劍柄把我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清早,回到值班房見值班房裡的兄弟都被迷藥迷暈了,斂房的屍體也不見了。我們幾個正沒有辦法的時候,知州大人和劉通判就趕到了。」
包拯開口道:「你當時可曾看到兇手?」
老衙役口氣有些急躁道:「我當時在牆角撒尿黑燈瞎火哪裡會看得到。」
包拯接著道:「你帶我去你被打暈的地方,再演示一次當時你被打暈的過程。」
老衙役聽了包拯的問話,原本有些張狂的神色間閃現一絲慌亂,不過片刻後就鎮定下來,帶著包拯往那牆角走去。
包拯看那牆角果然有尿跡,讓那衙役站回到昨晚站的地方。包拯卻從一個官兵的刀鞘中抽出一把朴刀,開口道:「老差哥,我就扮演那歹徒。你站在那裡不要動,我要知道他當時是怎麼打你的。」
那衙役,只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邊開口道:「當時他肯定是藏在牆邊,然後閃出來用手中的劍柄擊打了我的頭部。」
包拯站在了牆角的另外一面,背貼牆壁,右手提刀向著那老衙役走去,那老衙役卻是站在包拯的正右邊,包拯手持朴刀將刀柄抬起,往老衙役的後腦假意打去,刀柄點在衙役的右腦,這個攻擊方式應該是最合適的,最合理的,也是最隱秘的。
包拯此時問道:「老差哥,當時他可是如此這般打你的。」
老衙役開口道:「那傢伙就是這樣打的。沒錯!」
包拯將朴刀還給那官兵,將老衙役叫了過來,卻是用手摸了摸衙役的後腦勺,那衙役當時突然察覺哪些地方不對,轉念一想,驚得是滿頭大汗。
包拯此時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對著老衙役張嘴大喊道:「大膽偷屍賊,還敢狡辯!看你還要撒謊到幾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