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趕屍客棧 作者:凝眸七弦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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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2-8-13 19:11
第60章 返校

    到了寢室,這應該是上課的時間,寢室沒有人,魏寧估『摸』著快下課的時候,才去教室趕另一節課。

    張凱一看就魏寧,先來了一個擁抱,然後罵道:“小子,你他媽給哥們害慘了,你知道嗎,這幾天學校天天點名,都是哥幾個幫你兜著,你要是還不回來,我們幾個可就真的沒有辦法再幫你把這個謊給圓下去了。你小子這幾天去哪了,怎麼也不給哥幾個來個電話?”

    魏寧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又和郭小飛和孫兵打過招呼,鈴聲恰好響起,是節最無聊的馬哲課。

    下課後,三人為了報複魏寧,要魏寧請客吃飯,魏寧知道這幾天幸虧這幾個哥們幫忙,也不推辭,四人“浩浩『蕩』『蕩』”地向張野的飯館進發,可是一到張野的飯館,大門緊鎖,張野還沒有回來,魏寧估計是還在醫院照顧吳耗子。

    四人又找了一家餐館,報複『性』地點了幾個“大餐”魏寧原本就算不是小氣的人,自然是照單全買,晚上魏寧又給張野通電話,張野果然在醫院,一個勁地說吳耗子命大,如果換成一般人,腸子都流出來了,肯定必死無疑,但是沒有想到這個矮子居然硬挺了過來,加上魏寧應急處理得當,出洞的時候又沒有感染,算是撿回來一條命,在醫院麵再調養個把月就可以出院了,魏寧又問起醫『藥』費的問題,張野也算個爺們,說吳耗子是為自己辦事才受傷的,這點錢就不要魏寧擔心。

    就這樣,魏寧去看過吳耗子幾次,確信他沒有大礙了,才放心下來,又過了一個多月,每天上課下課,由於大一,主要是公共課程,所以大家都沒有機會接觸到那個傳的神乎其神的停屍間。

    一天,魏寧下課後,郭小飛神秘地拉住了魏寧,魏寧問他有什麼事,他也不說,直到把魏寧拖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郭小飛才吞吞吐吐的開口了。“你覺不覺的,最近孫兵有些…..反常….”

    魏寧想了想,道:“沒有啊,挺好的啊,大家都是哥們。”

    郭小飛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道:“我覺得他這,這有些問題。”

    “怎麼可能,你想多了吧。”魏寧笑了笑。

    “是真的,”郭小飛神秘地道:“跟你說個事,你不要告訴別人。”

    “什麼事”。

    “就是前幾天,晚上,我去上廁所,”郭小飛想起當天的事情,似乎還心有餘悸,“你知道我膽子比較小,後來,我覺得,我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著我,我以為…..我以為就是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所以,我就嚇得躲在廁所麵不肯出來。”

    郭小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仿佛那天的經曆讓他至今還害怕,“我就聽到有腳步聲嘛,然後,後來好像有一個人,在踢廁所的門,我把廁所的門反鎖著,他踢了幾腳,就沒有踢了,我就怕有人在外麵,一直不敢出去,”

    “你膽子怎麼這麼小。”魏寧覺得好笑,“肯定是有人來上廁所吧,怕廁所有人就踢門不是。”

    “不是這樣的,我那天真的嚇怕了,一直躲在廁所麵不敢出來,直到天亮的時候才出來,你知道怎麼不,原來那個踢門的人一直站在我隔壁的廁所,從上麵一直望著我,望了一個晚上!而且一直沒有做聲,當時我真的嚇得…..”郭小飛拍了拍胸口,“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不,就是孫兵!你說他是不是……”

    “真的假的。”

    “騙你死全家,你說孫兵是不是,”郭小飛一指腦子,道:“那天真的把我嚇得夠嗆”

    郭小飛向來『性』格內向,不怎麼合群,魏寧也就沒有把這個事放心上,平日和孫兵等人相處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日子久了,漸漸把這事忘了,倒是小飛,『性』格越來越孤僻,不怎麼合群,這天,張野來電說吳耗子要出院了,魏寧下課後連忙跑到醫院。

    一到醫院,張野就迎了上來,看見魏寧,似笑非笑地指著吳耗子,吳耗子躲在被窩,扭扭捏捏的,像個大姑娘似地,和平常『性』格迥異。

    魏寧奇怪,多嘴問了句,誰知道吳耗子居然臉紅了,而張野在一旁拚命憋著笑,樣子十分痛苦。搞得魏寧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就是肚子,肚子疼。”吳耗子底氣不足。

    張野再也仍不住笑:“那小子,那小子肚子…..我的媽….”張野做了一個孕『婦』的姿勢,道“

    要下崽了。”

    “醫生都說了,是腫瘤,腫瘤懂嗎?和你這種初中沒有畢業的真的很難交流。”吳耗子據理力爭。

    原來吳耗子肚子縫好了之後,發現了一個問題,肚子像孕『婦』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大了起來,醫院方麵也做了檢查,B超做了,x光也做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最後醫院給了一個腫瘤的診斷結果,反正也不疼不癢,沒什麼事,就趕緊出院唄。

    “明明是要生了怎麼還在這呢,醫生,趕緊給轉『婦』產科啊。對了,誰是孩子他爸,趕緊的啊。”張野扯起喉嚨開始調侃吳耗子。

    “『操』,姓張的,你什麼意思。”吳耗子頓時臉紅脖子粗了。

    “孩子他爸,這是你的孩子,你不要了嗎?”張野陰陽怪氣的扯著喉嚨道。

    “老子他媽有能耐自己把自己的肚子搞大,有本事你給我給個女的肚子搞大試試看看,老子吳字就倒著寫。”

    吳耗子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張野頓時火氣來了,輪著拳頭就要上去揍吳耗子,吳耗子一躍而起扒開架勢,道:“是爺們的就出去比劃比劃,這地方小,輪不開。”

    張野指著吳耗子道:“孫子不來。”說著就往外走。吳耗子也連忙下床,跟了上去。

    魏寧被這兩個活寶搞得頭大,不禁莞爾一笑,心想看來吳耗子是真的好了,同時心的那塊石頭也放下了,忙扯住裝腔作勢的二人,打了個圓場,若是一對一,吳耗子可能不是張野的對手,但是吳耗子人打架賊精,雙臂又出奇的粗壯,若真的打起來,張野也就隻能慘勝。但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兩人已經成為了哥們,這架也就是嘴上說說,斷然打不起來的。

    魏寧又問了吳耗子的主治醫師幾句,確認吳耗子的病真的可以出院了,才開始幫吳耗子收拾東西,醫『藥』費張野已經全包了。

    送走了吳耗子,張野又約魏寧去他的餐館吃了頓飯,回到宿舍已經天黑了,孫兵一見魏寧回來,忙說:“你怎麼才回來啊,外麵都有人等你好幾個小時了。”

    魏寧按理在這除了張野和同學之外,也就沒有認識的人,心正在納悶,從屋外走進來一人,看見魏寧,含笑道:“好久不見。”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2-8-13 19:12
第61章 楊小那

   來人居然是楊小那,他怎麼來了。

    “有時間不,約個地方聊聊。”

    兩人隨便找了校園的一處僻靜地方,楊小那隨地坐在草坪上,笑道:“怎麼樣,林靈素那小妮子夠帶勁的吧,那模樣,那身材….說實在的,我楊少也是很想試試的,可惜…..”

    魏寧皺眉道:“你來找我什麼事,如果是談這些事情,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別介啊。”楊小那笑道:“楊少這麼大老遠專程來找你,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女人,特別是為了林靈素那個賤人,不過,作為兄弟,哥哥要提醒你,天下女人,你誰的可以喜歡,誰都可以上,但是獨獨這個女的,我勸你打消了這個念頭。”

    楊小那不等魏寧答話,搖頭歎道:“如果天底下一定要找出形容這個林靈素的字的話,也就隻有‘蛇蠍美人’配的上她了,你是不知道,這個林靈素在道上朵兒有多響,年紀不大,手段卻是異常的狠辣,道上不知道多少著了她的道,那天你也是看到了,我楊少也差點栽在她手上了,所以,我勸你…..”忽然,楊小那『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道:“哎…我說哥們,你不是認真的吧,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她吧,那天,我看你倒是非常緊張她啊,還幫她…..爽不爽?其實我也挺想的,大家都是男人嘛。你懂的。”楊小那表情忽然變得猥瑣起來,對著魏寧擠眉弄眼。

    “你不是也要你的蛇咬了她一口嗎?”魏寧反問道。

    楊小那歎道:“可惜遇到了你這個活菩薩,又是吸毒,又是找醫生的,不然那賤人不死也要殘了,可惜可惜。”楊小那大搖其頭,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你們怎麼都這樣,難道一定要殺人、害人才顯示出你們的威風?”

    “大哥,拜托你搞清楚,是那個賤人先暗算我楊少的,我這個叫….在法律上,我這個正當防衛,對正當防衛。”

    魏寧搖頭道:“反正你們這樣冤冤相報的,就是不對。”

    “好了”楊小那擺擺手道,“我不和你爭這些,再說了,我嶗山和龍虎一脈的恩怨,也與你們魏家無關,不過,我來找你隻是要確定一件事情,你或者你的那個兩個朋友,到底誰拿了吞鬼娃娃。”

    魏寧皺眉道:“吞鬼娃娃是什麼。”

    楊小那看了看魏寧,正『色』道:“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魏寧擺擺頭道。

    楊小那點頭道:“我相信你,但是,我跟了林靈素好久,如果她身上有吞鬼娃娃的話,我不可能不知道…這就真的奇怪了…”

    魏寧脫口而出,道:“原來你一直跟蹤我們….”

    楊小那打了一個哈哈,道:“我這也是不得已…..我隻是嗯…..好奇,好奇….不過,”楊小那壓低聲音道,“林靈素昏『迷』的時候,你就真的沒有想過上去幹她娘的一炮?”

    “你!”魏寧頓時羞得臉通紅,一時不知道怎麼答話。

    “哈哈,走了。有緣再見,聽哥們一句忠告,林靈素那個女的,不是你惹得起的,忘了吧。”楊小那拍拍屁股起身,拍拍魏寧的肩膀後,揚長而去。

    送走了楊小那,魏寧的心思頓時被他撩撥起來,想起林靈素那張宜喜宜嗔的臉,心中歎了口氣,轉身回宿舍。

    從楊小那處回到宿舍,魏寧必須要經過了停屍房——這個全校師生都諱莫如深的地方,隻有殯儀係的學生到了一定的時候才能進來的地方。

    但是魏寧可是為了這座停屍房這才報名殯儀係的。

    魏寧走到窗邊,有意無意地透過窗戶往麵望了望,麵死氣沉沉的,整整齊齊的擺著很多張停屍台,每張停屍台上都代表這一個曾經鮮活的生命,現在都成了一具被白布蒙著頭,再也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死屍。

    在省大,一般拖進來的都是不會超過三天的死屍供殯儀係的學生做臨床,殯儀的學生畢業後,一般都是全國各處的醫院、火葬場的搶手貨,所以根本沒有就業的壓力,並且由於供不應求,工資待遇一般也都很高。所以在就業的形勢如此嚴峻的情況下,盡管這門學科過於“另類”,殯儀係依然不愁沒有生源。

    當然,魏寧考上這個殯儀係,倒是不衝著以後工作來的,他來的目的就隻有一個???——修煉。

    想想,在大學中,除了殯儀係,哪還有這麼多死屍供魏寧修煉他的祝由趕屍之術,這,這麼多的喜神,對於魏寧來說,可是一個天然寶庫啊。

    王駝子雖然教了魏寧的理論,但是,實際『操』作技巧,這都是必須要魏寧一次次親自去試驗,才能將道法練到圓潤純熟,魏寧僅僅隻有有一次的趕屍經驗,但是就這一次,已經讓魏寧感覺到受益匪淺,現在擺在魏寧麵前的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魏寧豈有入寶庫空手而歸的道理?

    當然這一切都必須有一個前提——不被人發現。

    如果被人發現在停屍房中,有這麼一個人,每晚在『操』控屍體,這個是一件說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的事情。

    當然,魏寧也不用再在這混了。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2-8-13 19:12
第62章 停屍房

    魏寧仔細偵查了周圍的環境,為以後晚上的潛入打好基礎,又留意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發現,才快步離開。

    “小朋友,走太快的話,會摔著的。”忽然不知道哪傳來一個蒼老聲音,叫住魏寧。

    魏寧心中一跳,裝作沒事人一般,轉過頭來,借著月光,模模糊糊看到一個老人,由於他是住在停屍房旁邊的一個小黑屋子麵,剛才又沒有開燈,所以剛才沒有發現,魏寧幹咳一聲,掩飾內心的尷尬:“老人家,你叫我?”

    “這就你我二人,不叫你叫誰?”

    “老人家,你找我有事嗎,如果沒事,我先走了,我還不走寢室要熄燈了。”對於老人家,魏寧盡量保持禮貌。

    “你腳步虛浮,著地聲短促無力,分明心中有事,前腳掌著地比平時過重,後腳跟又比平時過輕,說明你很想快速離開這,但是又似乎對這很眷戀,你心跳比平時每分鍾多條了12次,呼吸也比平時要急,說明你心虛,藏著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我說的對不?”

    魏寧沒有想到對方僅僅靠聽覺,憑自己的腳步和心跳便能推測出這麼多,心中不由得一沉,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不定對方在胡謅也說不定,忙道:“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就要熄燈了,這樣吧,等我有時間了一定抽空過來看你老人家。”魏寧說了句客氣話,腳步匆匆就要離開。

    “難道你甘心一輩子做個孤寒之人嗎?”

    魏寧腳步驟然停止,轉身問道:“老人家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人冷哼道:“你聲音淳而不厚,隱隱帶出一絲陰寒之氣,分明惡鬼纏身日久,但聲音中卻未有陽氣走泄的跡象,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惡鬼並無害你之心。你是故意讓這惡鬼纏身的!”

    魏寧越聽越玄乎,但是這老人家說的又句句在理,幾乎沒有給他絲毫辯駁的機會,老人又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也是道門中人,也學了些養鬼的勾當,但是小朋友,恕我直言,茅山養鬼一道,博大精深,稍有不慎,便會反受其害,聽我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魏寧心跳加速,心中知道這次是遇到高人了,但是臉上仍然不『露』出如何表情,隻是淡淡地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不勞煩您擔心。”

    老人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道:“‘天與我機,共你相隨,你隱我存,免使人知,吉凶之事,唯你與我,入我夢中,晝夜連綿。’桃柳二仙固然靈通,但是,以你現在的,根本無法驅動這等上等靈物,若是一日力有不逮,我擔心你反受其害,再者,養鬼之人,無論說的如何玄妙非常,但是歸根結底,無非隻是透支後日福緣罷了,我擔心你年紀輕輕便沉『迷』此道,今生恐怕孤寒一聲,孑然到死。”

    魏寧見老人連請柳靈郎的咒語都知道得一字不差,知道這個人不是在胡謅,心中又是一沉,王駝子以前就已經跟他多次陳述養鬼一道的利弊,魏寧豈有不知之理,隻是,王駝子已經給魏寧找到了破解之法,魏寧才放心大膽的收養柳靈郎。

    “多謝老人家關係,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不再和老人糾纏,轉身要離開。

    “慢,小朋友,你可敢讓我給你『摸』骨?”老人打開窗,示意魏寧過來。

    魏寧其實對這個老人家也非常好奇,於是走了過去,將手遞進窗戶,那人雙手一『摸』魏寧,猶如被蛇咬了一半攤開,驚慌道:“不死骨,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人家一連三個“原來如此”後才道,“你是辰州魏家的人。”

    魏寧點頭道:“我叫魏寧。”

    那人連忙將窗戶一關,在屋怪叫道:“走走走,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從來沒有,你給我滾。”

    魏寧頓時被這個老人家搞昏了頭,要自己過來的是他,趕自己走的還是他,但是見對方已經給了自己閉門羹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啞然一笑,回了宿舍。

    魏寧一回到宿舍,郭小飛就神神秘秘地走了過來,小聲道:“小魏,我剛才聽人說,我也是聽人說的,你剛才和停屍房的那個看房老頭說話了?還去他家了?”

    魏寧奇怪道:“怎麼了?”

    “你找死啊。”郭小飛道,“這全校都知道,這個老頭,古怪得很,雖然才來我們學校不久,但是,好像,學校麵出出來的,我也是聽說,你別急…..”

    “有話快說。”魏寧被這個神神叨叨地郭小飛搞得鬱悶了。

    “我也是聽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啊,我聽說啊,反是和他說過話的人,三個人,一個跳樓,一個上吊,還有一個…”郭小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表情,然後拍了拍魏寧的肩,用一種仿佛無限同情的表情,道:“你好自為之吧。哎……”

    “你去死,”魏寧推了一把郭小飛,“別盡他媽宣揚封建『迷』信,當心把你捅到教導處去。”

    “信不信由你,”郭小飛以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魏寧,轉身搖頭晃腦地走了,嘴還嘖嘖感慨不已。

    魏寧支走了郭小飛,心中頓時有回憶起和那個老人的一段奇怪的對話,對這個老人神秘的身份又添上了幾分好奇,這個老人,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神通,還有,他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呢?

    一時之間,魏寧思緒紊『亂』,找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2-8-13 19:13
第63章 畫地為牢

    不一會兒寢室熄燈了,魏寧確定寢室麵另外三個人都睡著了,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魏寧的從自己的箱子中拿出一把小紅傘,走到陽台上。

    夜『色』如水,渾圓的月亮周圍卻隱隱圍著一圈藍『色』的暈圈,魏寧看著月亮,喃喃地道:陰氣好久沒有這麼重過了,今天又不知道會有多少鬼怪出來害人了…..

    魏寧無暇細想,撐開紅傘,又小心翼翼對屋麵望了望,確定沒有任何動靜,才徑直跳了下去。

    魏寧的寢室在三樓,如果一個正常人跳下去的話,可能不死也要殘廢,但是魏寧手中這柄紅傘很好的起到了降落傘的作用,魏寧落地後,順勢一滾,借此卸去力道,然後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收了紅傘,徑直向停屍房走去。

    此時已經快2點了,整個校園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特別是停屍房,仿佛這的空氣都被死屍感染了一般,透出一種死一般的靜謐。

    魏寧知道,正常人恐怕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傳說中陰氣最重的時候來到這個地方,但是心中畢竟還是有一絲仿佛做賊心虛般的感覺,魏寧仿佛小偷一般一路上潛行匿跡,小心翼翼,終於來到了停屍房的門口。

    停屍房的門今晚居然是開著,估計是有人出來的時候忘了關門,微弱的燈光從麵投出來,麵一張張白慘慘的停屍床,在慘淡的燈光下,格外恐怖,萬籟俱靜,偶爾傳來一兩聲貓叫劃破夜空。

    原來,晚上的貓叫有時也是一種非常恐怖的事情。

    魏寧推開門,年久失修的門發出一種暗啞的聲音。

    “你到底還是來了。”

    忽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一個聲音,饒是魏寧膽大,也不禁心底一震,停住了腳步。

    “晚上你經過這的時候,我就會猜你會回來,今晚可是難得太上移星,夜行遊屍、七惡妖魂都要出來玩玩,我就知道你這個小鬼同樣閑不住。所以早早便來到此處等你現身。”

    魏寧已經聽出聲音,正是開始叫住自己那個神秘老頭,暗自歎了一口氣,知道行跡敗『露』,今晚肯定是修煉不成了,隻是可惜了‘太上移星’帶來的旺盛陰氣,魏寧為了今天可是等了好久,心中對著多事的老頭不禁有些惱怒,淡淡地道:“我隻是睡不著,出來閑逛,可是現在我忽然覺得困了,告辭。”

    說著便往宿舍走,可是沒有走幾步,便發現前麵有堵無形的牆一般,擋住了自己,魏寧換了幾個方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困在一個無形的圈子中,定然是這個古怪的老頭在此布了陣。

    “怎麼,魏家連最簡單的‘畫地為牢’之術沒有教過你?”

    魏寧這才借著昏暗的夜光,仔細打量了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困在一個煞陣中。

    那人所布的“牢”是方形的,四個頂角所構成的一個方形就是“牢”的範圍,左上角放一盆綠『色』植物,看樣子是蘆薈,左下角放著一小盒火柴,右上角放一盆『潮』濕的泥土;右下角放一小杯雨水。分別代表著“木”“火”“土”“水”。由於天『色』太暗,所以魏寧根本沒有發現這四個事物的存在,更加別說注意到這四物的聯係,“牢”正中要放一個金屬盒子,魏寧聞出麵香灰的氣味。魏寧再仔細看看,原來老頭用頭發絲細小的朱砂從四角往中間畫線,使四角的每個物品與中間的金屬盒子相連,形成了一個“X”,四物用朱砂四角相連,畫出一個方形。邊角四物分別貼上了符咒,上書“苦”、“塞”、“圳”、“填”四字。

    而此時魏寧就在這個‘畫地為牢’的正中。

    看來,老人早有預謀,要困住魏寧。

    老者搖了搖頭,道:“布結界之法,無非三種,第一種以專門的靈符來布結界,使鬼神無法靠近,此乃最下乘之法,我原本不屑為之;第二種以法器來布結界,將隱形法寶放置在空中環繞,亦可開辟出一個芥子,此法稍有法力之人均可做到,而若是請得十二神將護身罡,用來布下結界,才是最上乘之法。”

    魏寧心中暗惱,直怪自己如此大意,居然掉入這麼簡單的一個陣法之中,但是不由暗暗心驚,這老人嘴說來輕鬆,但是魏寧可是知道這布結之法的難度,大多數布結之人都是用符咒來布,能用第二種方法的人,一方麵要有一番際遇,能夠得到上等法器,另一方麵,則是要高出一般修道之人法力,就算是魏寧的師傅王駝子,魏寧可不敢肯定他會第二種方法,但是在這個老者嘴,居然隻是“稍有法力”,而第三種布結之法,魏寧隻是聽過,十二神將護身罡,在傳說中龍虎山的祖師爺張道陵張天師曾經請出來過,若是這個老者三種布結的方法都會,光憑這點,那將是何等恐怖段數!

    老者冷冷地道:“不要『亂』動,當心動了麵的氣息,形成殺陣。”

    魏寧道:“前輩,我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者冷哼一聲,道:“無冤無仇,是的,你的確跟我無冤無仇,但是沒有辦法,要怪隻怪你投錯了胎,投到了魏家,要怪隻怪你自己學藝不精,連這等小兒科的煞陣都解不了。”

    魏寧不由氣結,他想將那個盒子上的香拿掉,但是又怕這老頭有後招,引出更大的煞陣,所以遲遲不敢下手,老者續道:“這畫地為牢乃是傳自西周姬昌,傳說當年他就是以此陣困住武吉,數千年來,此陣玄奧已經人盡皆知,難道連這個都沒有教過你?”

    老人提高了聲音,對著魏寧揚聲道:“你是魏家的多少代,祖父輩是誰?”

    魏寧道:“我爺爺叫魏求喜。”

    “魏求喜?羨、晚、求、文、寧”老者扳著指頭數了數,忽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日子過得真快啊。”

    老者又道:“那你爺爺就沒有教過你這‘畫地為牢’的煞陣?”

    魏寧搖了搖頭。

    “那天罡五雷掌有沒有教過你?”

    魏寧道:“我小時候,我爺爺就…..就失蹤了,我是跟我師父學藝的。”

    老者歎了口氣,道:“原來如此,難怪魏家一代不如一代了,到了你這一代,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守得住這不死骨,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小朋友,你現在很危險你知道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在打你的主意啊,可你偏偏連魏家入門級的術法都不會,怎麼可能抵擋得住九陰冰雪掌、三陰戮妖刀等古怪。”

    “不過,魏羨鬼那老鬼小氣,隻知道藏私,喜娃兒又玩失蹤,他們不教你,我教你。”

    “你教我?”魏寧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嗆在喉嚨麵,“你會我們魏家的術法?你究竟是誰?”

    這個老者的身份似乎越來越神秘,一方麵,他竟然誇口自己會魏家的術法,定然與魏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聽他的口氣,似乎又和魏家某位先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不管魏羨鬼是誰,但是聽老者的口氣,此人似乎是自己的先祖,聽到他侮辱自己的先祖,魏寧不由得慍怒,道:“我要活便活,要死便死,與你何幹,再說了,我魏家的術法,我以後自然會去學,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來教我。”

    老者道:“你和我那筆帳…..”老者自知失言,狠狠地哼了一聲,就要拂袖而去,“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若沒有我指點,看你如何能夠破去這‘畫地為牢’的煞陣!”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2-8-13 19:13
第64章 破陣

    魏寧冷冷道:“破得了破不了是我魏寧的事情,破不了隻怪我學藝不精,怨不得人,但是,這與你有關嗎?”

    老者呆了半晌,忽然仰天長笑道:“好好好。好傲的小子,魏家的風骨到底還是沒有丟,不錯,不錯。”

    魏寧一邊與老者周旋,一遍腦中搜腸刮肚的想這個‘畫地為牢’的破解方法,若魏寧猜測不錯此局應該是用五行互為牽引,以“木”“火”“土”“水”四物代表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獸形成青之閂,紅之閂,白之閂,黑之閂,四閂相互咬合,形成一個異常巨大結界,謂之曰“四獸塞門”。若想破去,除非有淩駕於龍尾之靈、虎咬之力、龜鎧之防、鳳翼之輕的能力,看上去一個簡單的煞局,其中卻包含了無數的玄奧。

    所以硬拚,以現在魏寧僅僅隻開了兩門的,不但不可能破煞,若是一個不好,如老者所說的,動了這煞局中的陰陽循環,變成殺局,魏寧肯定就要永遠困在麵了。

    魏寧默然,心中念頭飛轉,想找尋破陣之法,老者見魏寧不做聲,徑自道:“大道難求,但天無絕人之路,萬滅中必有一生,此為天機,旦夕禍福皆於一念之中,輪回反反複複,一念銷又生一念,一念既生萬象,此乃天道之基,”

    魏寧眼中一亮,知道老者是在指點自己,似乎可以『摸』到某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但是卻始終沒有將那張窗戶紙點破。

    老者微微一笑,續道:“萬物皆於五行之中,五行不正則心念不順,水火調之,金木定之,土盛水,火金木,五行正,邪魔辟易也。”

    魏寧腦中一閃念,心道:蘆薈屬木,位東方。火柴屬火,位南方。濕土屬土,位西方。金屬盒子屬金,位中央。雨水屬水,位北方,然而甲、乙屬木,位東方。丙、丁屬火,位南方。戊、己屬土,位中央。庚、辛屬金,位西方。壬、癸屬水,位北方。如此看來,這正是五行相生、先天八卦格局,也算是四平八穩,毫無破綻,隻是自己需要找到的就是‘萬滅中必有一生’中的那個‘遁去的一’隻要找到一點,一念便可生出萬象,此陣便會不攻自破。

    其實無論是何等煞局,說一千道一萬,都是一個內在的一個陰陽循環,有了陰陽循環,也形成了太極,就必然會存在‘陰眼’與‘陽眼’,隻要找到這個太極眼,也就是找到破陣最根本。

    問題是,太極眼在哪呢?

    按你說,金屬盒子為整個煞局的正中,最有可能是金屬眼之所在,但是,正因為此盒子在最中間,所以也是最危險,稍有不慎,便會將此陣引為殺局,魏寧為人平時雖然謙遜,但是其實內心是非常驕傲的,這在老者嘴麵最為簡單的“畫地為牢”之術,老者越是說的不值一提,對魏寧的打擊就是越大,如果還要老者親自給自己解煞的話,那比殺了魏寧還讓他難受,賭一把的話,魏寧至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大不了形成殺局將自己困死在麵。

    魏寧心中一橫,腳下踏出交乾禹步法,雙手掐寅紋,肝髒中青氣上升入腦,從左眼中出,仿佛一條烏青龍的模樣一般出現在魏寧左肩,魏寧大喝一聲,雙手掐申紋,肺中白『色』氣上升,從鼻中外出,變化成為白虎狀侍立於右側,魏寧雙手若蓮花般綻開,雙手掐午紋,心中火紅之氣上升從口中出,變化為朱雀狀在頭頂吐火,振翼似飛未飛。接著,雙手掐子紋,雙腎中紫黑之氣上升,從左耳中出,變化成玄武,在背後為伴。

    老者臉上連變三遍,點頭道:“不愧是魏家的人,僅僅憑著兩門之,居然也能勉強幻化出四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天門地戶,人門鬼門,開!”魏寧雙手結紫薇印,大喝一聲,青、白、紅、紫四靈化作四道氣,直接『射』入盒中。魏寧腳下不停,分別拿出四張閻王紙,打在四獸塞門處,金屬盒子連續變了四個顏『色』,發出一種金鳴交鐵的聲音,在萬籟俱靜的夜晚格外響亮。

    做完這一切,魏寧猶如虛脫般想坐在地上,但是依然憑著意誌支撐著,一步一步的走到結界處,直到走出結界,魏寧才腿一軟,癱軟在地上。汗如雨下。

    煞局到底是破了。

    原來,魏寧始終記得王駝子在第一天教他的畫符的那六字

    “留人門、絕鬼路,”

    凡是隻要用符咒,就留有人門,隻要找這道人門,便可以破除符咒,剛才魏寧將自己的化作四相注入他認為的“太極眼”,目的就是顛倒其五行相生的格局,甲、乙位的青龍注入西方,丙、丁位的朱雀注入北方:庚、辛位的白虎南方,壬、癸位的玄武西方,形成五行相克,在這陰陽逆轉的瞬間,破開死路,尋出人門,從而將整個煞局破去。

    說來簡單,其實其中確實是驚險非常,首先,這太極眼所在之處便是魏寧猜測的,如果錯了,則是形成殺局,永遠困住魏寧,神仙難救,再次就是以魏寧兩門的實力,化四相,如果實力不濟,輕則消減天元,重則魂飛魄散。

    不過所幸的是,魏寧的運氣不錯。雖然凶險,還是成功了。

    魏寧轉過身來,挺直了腰板,淡淡地道:“前輩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告辭了。”說完就要離開,可是剛走了三步,忽然嘴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前頓時一黑,這個身子癱軟到地上。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2-8-13 19:14
第65章 暗八門

   老人雙耳動了動,搖了搖頭,道:“好倔的孩子,從頭到尾,就不肯說一句軟話相求與我,現在即使八門都破了,虧他還想站著離開。”

    老人走到魏寧的身邊,歎了口氣,攔腰抱起魏寧進屋。

    盡管此時天『色』漆黑,可是老人似乎也根本沒有開燈的意思,輕輕將魏寧放在床上,用手帕擦去魏寧嘴角的血漬,在魏寧的懷一探,拿出魏寧裝柳靈郎的那顆紅『色』珠子,喃喃道:“這麵好重的煞氣。”

    老者在手中將紅珠把玩了半晌,皺眉道:“怎麼會有旱魃的氣息,那玩意已經上百年沒有出現過了,這小子從哪得來這種凶物,難道不知道一個不好,自己就要被這煞氣侵入,最終走火入魔嗎?真不到這小子是無知還是膽大,就算他不知道,這養鬼之法,也定然是他師傅傳授的,魏小子不知,難道他的師傅也不知道?最凶的旱魃煞氣喂養天地間最靈氣的柳靈郎,真不知道這小子會養出個什麼怪物。”

    老者右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指將紅珠托起,捏的正是三清請神指,“難怪這東西很久沒有動靜了,原來是在度劫,所謂在劫難逃,真不知道這小東西能不能順利度過這一劫。魏小子已經與這東西定下了契約,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這東西渡劫失敗,恐怕連帶著魏小子也要受天刑,到時候以他的肉體凡胎,估計隻有死路一條了。不管了,我還是趁著東西尚未成型之際,先將它打出來再說。”

    說著就左手捏青龍劍指,深入到紅珠之中,可是剛一接觸,老者又停了下來,啞然失笑道:“所謂一飲一啄俱有前定,『摸』這小子濃眉大眼、山根挺直,應該是個傻福不淺的角『色』,再說了,魏家那個古怪的詛咒還困著他的,能不能破除那個詛咒,是得看他自己造化,我又何必自討無趣做這等閑事呢?”

    說著又將紅珠放進魏寧的口袋,拍了拍昏『迷』中的魏寧,道:“小子,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們的帳,以後再算。”

    等魏寧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魏寧想努力爬起來,可是卻發現全身無力,軟綿綿的癱倒在床上,四肢百骸仿佛不屬於自己一般。

    “你最好不要動,你八門俱傷,現在沒有殘廢已經很幸運了,要是『亂』動,以後身體出了任何問題,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魏寧勉強看了一下表,忽然驚叫道:“快三點了,我的課….”

    老者道:“你已經昏『迷』三天了,我已經幫你請假了,你就安心躺著。”

    “我昏了三天?”魏寧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者訕道:“誰讓你不自量力,以休門、生門兩門之力勉強化出四相破煞,這下好了,八門俱傷,換做常人,就算不死恐怕這輩子就這麼完蛋了,此生休想窺道門之堂奧。”

    魏寧一聽老者的話,心不由地往下一沉,開始懊惱自己當時太過衝動,若是這輩子就這麼廢了,魏寧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老者看了魏寧一眼,續道:“現在知道害怕了吧,真不知道你自己化出四相的時候,當時是何等的威風,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不過,八門俱傷,如果換做其他的人的話,的確這輩子就廢了,但是你幸好,因為你姓魏。”

    “魏家的本身就是一個無窮無盡的寶庫,至今都沒有人能夠真正找到打開那個寶庫的鑰匙,就算是像魏羨鬼那等人物,也就是在寶庫外麵轉了一圈,魏家數千年來一直執掌這祝由一脈的牛耳,其鼎盛時期是何等的威風八麵,可惜都是被像魏羨鬼這等不肖的子弟,硬生生地給敗了,現在傳到你手上,不是我小瞧你,估計你現在連你祖宗的一根小指都敵不過。”

    魏寧聽到老者如此貶低自己,又想起那天晚上,老者隻是用了一個極其低級的煞陣,就把自己弄得何等的狼狽,現在還躺在床上絲毫不能動彈,心不由的一陣心酸。

    老者冷冷地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雖然現在不成器,但是在同輩的人中,比你不成器的大有人在,算起來,在同輩中,你也算是翹楚了,你很幸運,遇到了我,我會將助你打開暗八門,然後再將魏家的天罡五雷掌傳授予你,因為這原本就是你們魏家的東西,由你繼承也是天經地義,所以你無需謝我,更加無需拜我為師。”

    天罡五雷掌以前魏寧似乎也聽爺爺提過,魏求喜曾經用“通天徹地、驚鬼駭神”八個字來形容它的威力,隻是由於一些原因,祖上失傳了,隻是沒有想到,這位老者居然會,而且答應傳給魏寧,這老者究竟是什麼人,和魏家又有和關係呢?

    老者淡淡地道:“你八門雖然破了,但是不破不立,一切顛倒重來,對你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以你魏家的特殊體質,加上我用先天之法加以鍛煉,不出一年便可將暗八門全開,這至少超越其他修道者數十年的努力,暗八門一開,天罡五雷掌便可以傳授與你了。”

    魏寧聽的不由得砰然心動,光憑昨天,他已經見識過了老者的強悍的實力,知道老者並非信口開河,老者並沒有強迫自己拜他為師,自己學的又是魏家家穿的術法,算不得違背師門,若是真的能夠習得連自己爺爺都不曾見過的天罡五雷掌,那將是自己何等的福分啊。

    老者續道:“祝由一脈數千年來道法精妙,遵循的無非:“內用成丹,外用成法。”八字,法修之道,基本上分為上、中、下三乘,法修之初乘,修念力,法修之中乘,修氣道,而我教你的上乘法術乃是是修神之術,是你元神所持之術,術法無痕跡可循,全憑你的元神運用。看!”

    老者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隻青蛙,放在桌子上,又找來一片樹葉放在青蛙的身上,青蛙乖巧地呆這不動,老者雙手在樹葉上一點,青蛙咕咕的叫了起來,似乎很痛苦,身子不斷地下沉,最後居然被身上的那片樹葉壓的喘不過起來,漸漸地樹葉似乎越來越重,將青蛙壓的皮開肉綻,內髒流了一地,腥臭難聞。

    一枚樹葉居然壓死了一隻青蛙。

    魏寧不由的看的目瞪口呆,對這位老者高深莫測的術法又信了幾分。

    老者道:“這就是上乘的修神之術,如果你暗八門開,你一樣能夠做到。從現在起,你好好休息,等你的身體複員後,我在教你開暗八門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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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破而後立

    魏寧休息了幾天,確定自己的傷勢痊愈後,這才離開老人家,回到宿舍,郭小飛第一個看到魏寧,關切地問道:“那天清早我們一起來你就不見了,後來聽人說你生病了,怎麼樣,現在好些了沒有?要不要我再陪你去醫院看看?“

    魏寧道:“謝了,應該沒有問題了,對了這幾天的作業你們做了沒有,借我抄下。“

    “沒問題,“郭小飛轉身去拿作業本。不一會寢室老大張凱回來了,看見魏寧,興奮的給了魏寧一個熊抱,笑道:”我聽人說你這幾天列假來了,兄弟我是又高興又憂愁啊,怎麼現在沒事了嗎。“

    魏寧做出一個想打人的姿勢,在張凱的胸口錘了一拳,笑道:“你他媽的才有列假呢。“話音沒落,門外那個大大咧咧的孫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魏啊。聽說你剛割了包皮,怎麼樣,感覺如何,那個幫你那個的護士長得怎麼樣,幫你吹了沒有。“

    魏寧又氣又好笑,這幾個人,平時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麼一說出話來就每個正形,句句都暴『露』自己『色』狼的本質。但是這三人確實的的確確在關心自己,魏寧心中一陣溫暖。

    “對了,”張凱似乎想起了什麼,“你這幾天沒來,班長要我轉告一聲,明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全班都去K歌,你也去吧,班上的好多美女都盯著你呢,可是你他媽的這一期都沒有上什麼課,搞得老子幾個成了你的擋箭牌,老子那還存了一大堆美女的電話呢。“

    “我也有,“孫兵拿出手機笑著翻號碼。

    時間真快啊,就快聖誕節了,魏寧心不由得一陣感慨,點頭道:“既然是集體活動,哥們當然還是要去的。“

    第二天,孫兵等人在寢室收拾了好一會,個個像個開屏的孔雀,除了魏寧還是身平時的行頭,四人一起來到了約好的包房,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人,不少女同學看見魏寧,頓時眼光就有些不一樣了,身子有意無意地向魏寧的方向挪動。

    K歌嘛,心眼多的『亂』『摸』,心眼少的嘮嗑,一個心眼的唱歌,缺心眼的一個勁猛喝。酒過三巡,有的人開始就飄了,拿著話筒幹嚎,魏寧愛靜,是及其不喜歡這種環境的,找了借口,推開倒貼上來的美女,出去透透氣。

    恰好郭小飛也出來,看見魏寧便拉著魏寧一起上廁所,魏寧雖然沒有醉,但是也喝了不少,跟著小飛一起去了廁所,出來,兩人一起洗手,魏寧忽然發現郭小飛居然和女孩子一般塗了指甲,而且顏『色』很深,覺得奇怪,郭小飛被魏寧看的不好意思,連忙將手在身上揩幹,笑著道:“沒什麼啦,現在指甲油男女通用,我也是跟風了啦。“

    魏寧深深地看了郭小飛的手一眼,意味深長地道:“真的?“

    郭小飛一扯魏寧,道:“走了,放心啦,我不是Gay了啦。“

    唱完歌後,孫兵和張凱都喝高了,被小飛和魏寧扶回來的,可難為郭小飛一米五的身材,將兩人背回宿舍,魏寧和郭小飛自己也累得不輕,收拾收拾就睡了。

    又過了一天,魏寧心掙紮了好一會,到底敵不過天罡五雷掌的誘『惑』,來到停屍房的小屋中找到了老者,老者一副等候多時的模樣,似乎料定魏寧一定會來。

    老者背著手在屋中踱著方步,忽然道:“以前你學的那些破銅爛鐵都是誰教的。“

    魏寧一直就不喜歡這個老者盛氣淩人的模樣,這次聽到他直接侮辱到自己的師傅,不禁有氣:“家師王諱處一,乃是道法高深的得道之人,隻是晚輩愚鈍,所學不過家師萬一。“

    老者皺眉道:“王處一?王家的?王家居然還有活人?不是早就都死絕了嗎?難道是他,難怪你的打符結印的手法如此像王家的,哼,自家的功夫不學全,反而去『舔』王家屁股,說出去,還真道魏家不及王家了,你們魏家的子孫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魏寧道:“晚輩自幼喪父,爺爺又失蹤到現在,所以沒有教我,我師父能夠收留我,傳我術法,我已經很開心,哪能還有門戶之見。”

    老者點頭道:“這也不能全怪你,隻能怪你們魏家那個血咒。”

    “血咒?什麼血咒?”魏寧問道。

    老者驚奇道:“難道你知道現在還不知道?”

    魏寧曾經隱隱約約仿佛聽王駝子提過,隻是當時魏寧年紀小,王駝子也諱莫如深,所以一直沒有再提起過。

    老者見魏寧搖頭,道:“既然你的家人沒有告訴你,定然有他媽們的理由了,以後你該知道的時候,他們自然會告訴你的,我們就不要談這個話題了,開始進入正題吧。你八門已經破了,如果要重新練的話是不可能了,不過,我們可以以上乘的方法幫你重新築基。從今天起你要做到去『色』欲,絕恩愛,輕財物,慎德行,這樣才能保全的先天元,否則,就算我在如何努力教你,你自己先天元不足,自然是事倍功半了。”

    老者莞爾一笑,道:“當然,你現在正值壯年,完全說要你絲毫不近女『色』的話,是有些不近人情,隻是自己要適當控製,切忌縱欲過度,我祝由一脈向來講究清修,如果你喜歡雙修,現在退出我門,轉投茅山等派還來得及。”

    魏寧到底臉皮子薄,被老者一番話羞得雙頰通紅。

    你們魏家天罡五雷掌,乃是利用藏於人身體中海、水、日、火、風、月、天七輪先天元,凝集神、魄、魂、誌、意等信息,五行一聚,借天地的電閃雷轟,天人合一,達到無堅不摧、無物不毀的效果,當然先天元不足,一切都是空談,從今日開始我便要助你打開暗八門,修煉你的先天元,足了,打出的天罡五雷掌才氣勢十足,你們祖上曾經在唐代出了個天縱奇才,將天罡五雷掌練的爐火純青,一掌曾經打散十萬惡鬼,可謂是毀天滅地,可惜我福薄,無緣得見。”

    “好了閑話少說,先讓我幫你散去你藏於氣海的“

    “你要散去我的?“一聽老者要散去自己辛辛苦苦修煉數年的,魏寧頓時尖叫起來。

    “怎麼是舍不得還是信不過我,如果你這都不舍得話,那你還是回去算了。那先天不純的,白送給我我也不要,虧你還把他當寶,出息。“

    魏寧暗歎了一口氣,心道:自己反正已經八門已破,就算是在修煉下去,也是不可能八門齊開了,倒不如兵行險招,讓這老者散去自己的,然後再一切從頭開始。

    魏寧一咬牙,道:“來吧。“

    老者將手放在魏寧的頭頂,不一會魏寧的頭頂就白霧縈繞,魏寧汗如雨下,不知道過了多久,老者收回手,魏寧悶哼一聲,昏死過去。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2-8-13 19:15
第67章 抄骷算命

   自此以後,魏寧每隔不久便來到停屍房來找老者,老者的話不多,不像王駝子,平日在教魏寧術法的同時,還會將自己平日遇到的故事和一些流傳的鬼怪的趣聞告訴魏寧,但是老者有時候也會對魏寧指點一二,他對術法的見解總是會讓魏寧感到以前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頓時茅塞頓開,融會貫通。

    日月如梭,不知不覺,魏寧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就快要結束了,等到考完之後,學校就要放假了,魏寧原本打算一早就回去,但是老者要他辦一件事情,去一趟衡陽,送一封信給一個人。

    “送信不是郵局的事情嗎?怎麼要我親自去,”魏寧心雖然疑『惑』,但是還是照著老者的意思辦了,畢竟再從老者的那獲益良多,老者卻從來沒有向他提過什麼要求,甚至連一『毛』錢的學費都沒有收過魏寧的,魏寧對老者一直心中有愧,所以又能夠報答到老者的地方,魏寧當然欣然領命。

    這樣,魏寧便和郭小飛同路了,因為郭小飛剛好就是衡陽本地人,一聽說魏寧要和他一起去衡陽,郭小飛頓時眉開眼笑,自告奮勇地去給魏寧買票。

    由於這時候正好是各個高校放假的時間,所以一票難求,郭小飛費了好大功夫才搞到了兩張車票。

    考試後,張凱第一個走,然後是孫兵,最後郭小飛和魏寧才最後離開,郭小飛買的車票是晚上的,從省城到衡陽,估計得到第二天早上,原本這個時間平日是沒有車的,這是專門為這些回家的學子們開的加班車,所以車費也比平時貴上不少。

    魏寧和郭小飛剛一上車,一股黴味就撲麵而來,魏寧皺了皺眉頭低聲道:“陰氣好重。”

    郭小飛沒有聽到魏寧的自言自語,以為魏寧是嫌棄車太舊了,郝然一笑道:“沒有辦法,現在這個時候,車都很難找,有車就不錯了,走了。”說著熱心將魏寧的行李放好。

    估計是黑車,也沒有進站,沒上高速,沿著破舊的國道一路顛簸,魏寧和郭小飛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知不覺的天黑了,車上很多人都漸漸睡去。

    忽然,一個急車,吵醒了正在睡夢中的郭魏二人,司機將油門一熄,嘴罵道:“『操』,怎麼這個時候爆胎了。”魏寧往窗外一望,外麵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到了哪。

    乘著司機修車,車的乘客紛紛下車透氣,郭小飛有些『尿』急,扯著魏寧去小解。

    郭小飛有意避開了乘客找了一棵樹下麵小解,魏寧在不遠處等著,忽然,郭小飛道:“小魏,你看,那是什麼?”魏寧順著郭小飛指的地方一看,隻見那似乎紅光閃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魏寧迎著夜風抓了一把,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道:“那好重的陰氣。”

    “走看看去。”郭小飛一把提起褲子,扯著魏寧去要看看,魏寧估『摸』著司機修車還要一段時間,自己也好奇,跟著郭小飛過去看看。

    兩人找了一個荊棘蓬藏好了身形,隻見前麵是一個墳地,卻不知道被什麼人挖開了,黴爛的棺材散落一地,墳地的前麵架起了一口鐵鍋,鍋下麵火光熊熊,鍋麵的滾燙的油在不停地翻滾。

    一名穿著灰『色』麻衣的婆婆站在鐵鍋前,不斷地往鐵鍋下麵加著柴禾,在火光下,麻衣婆婆臉『色』慘白,稀疏的灰『色』頭發象一窩稻草般,用了一根不知道用了多久,都髒得看不清顏『色』的頭巾盤在頭上,整個麵皮就像曬幹了的橘子皮一般沒有水『色』,皺紋自然也是千溝萬壑,一隻耳朵吊著一個碩大的耳環,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

    麻衣婆婆又向油鍋下加了一把柴禾,陰森森地道:“你說不說。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快!”

    油鍋麵居然伸出一隻手骨,然後又是一隻,搭在鍋邊,一個骷髏頭賣力的從油鍋中浮了起來,仿佛想從油鍋中爬出來。

    麻衣婆婆手中拿出一根戒尺般的東西,又將骷髏打入油鍋中,道:“還不老實,是不是還要再加點火?”

    油鍋中傳出一種很淒厲的聲音,類似老鼠般吱吱怪叫,麻衣婆婆又加了柴禾,鍋的油發出咕咕的聲響,鍋麵的聲音也越來越淒厲。

    郭小飛何時見過這等恐怖的事情,雙手掐住魏寧,幾乎掐進魏寧的肉,戰戰兢兢的說,“那個….那個….人在….在….幹嘛?”

    魏寧皺著眉頭,喃喃地道:“炒骷算命。沒有想到這等陰毒的東西還流傳到現在。”

    “炒骷算命。算命….是是…什麼。”

    魏寧道:“一種很陰毒的東西,我也是聽人說的,傳說,這世界上有一種炒骷人,他們專門找一些廢棄的墳墓,然後挖出麵的骷髏帶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備好足夠的柴,架上火炒七天七夜,直到製服亡靈。如果亡靈被製服,就會把他生前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炒骷人,這樣,炒骷人就可以憑著從骷髏嘴得到的信息,給別人算命。”

    郭小飛聽的嘴張得好大,半天合不了道:“真的假的,你說,那人,在炒骷算命。”

    魏寧點頭道:“是的。”

    魏寧話音剛落,那邊油鍋麵的骷髏忽然探出半個身子一把咬住麻衣婆婆的手臂,麻衣婆婆將手中的戒尺狠狠地在骷髏頭上敲了三下,骷髏似乎負痛,但是卻死死地咬住麻衣婆婆。

    “叫你不老實,叫你不老實。”麻衣婆婆怒道,手中的戒尺忽然放大,狠狠一下打在骷髏頭上,骷髏頭被打散在地,滴溜溜的在地上打了個轉,對著的方向正是郭魏二人處,仿佛正看著二人。

    魏寧將郭小飛的身子向下拉了拉,以免被婆婆看見,婆婆撿起骷髏頭扔進了油鍋中,怒道:“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不知道馬王爺是有三隻眼的。”說著從懷拿出一包『藥』粉狀的東西扔進油鍋中,油鍋頓時劈啪作響,配合著麵骷髏更加淒厲的叫聲。

    “說,把你知道的統統說出來。”麻衣婆婆厲聲道。

    “有的時候,炒骷人會出現和骷髏對立的場麵,就像剛才這樣,如果炒骷人實力不濟的話,很可能會被骷髏反製,成為這荒郊野嶺的冤魂,所以炒骷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是這個婆婆似乎是個老手,這個骷髏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看來很快就會屈服了。”

    果然,麻衣婆婆將耳朵湊到了油鍋邊,似乎在聽著什麼。麵帶微笑,不時的將頭連點。

    魏寧一扯郭小飛道:“炒骷這種事情,是非常損陰德的一件事情,這個婆婆日後死後,估計會有若幹被他炒骷的鬼魂來找它算賬,但是這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們還是少管閑事為妙,我估計司機已經快將車修好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這等陰毒的東西,還是少看為妙。”

    郭小飛估計被剛才的骷髏嚇得夠嗆,連連點頭,拉著魏寧頭也不回的走了。

    兩人沿路返回,汽車就停在半山腰上,車中點著昏暗的燈光,旅客零碎的坐在山道旁,等司機修車。

    魏寧心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心中總是慌慌的,而郭小飛的腦中則是一個勁的想把剛才的那個KB的骷髏從排除,人越多就感覺到越安全,所以越走越快。

    “等等,讓我想想。”魏寧一把扯住了郭小飛。

    “走啊,車可是不等人的,誤了時間,到時候我們就隻能走回去了。”

    “不,一定問題,這個車。我感覺得到,這個車中的陰氣實在是太重了,不正常。”

    “你是被剛才的那個老家夥嚇到了吧,怎麼可能,那麼多人都在……”

    “就是那麼多人有古怪…..”魏寧搖頭道,“在這坐坐,看看形勢,我一定能夠找出問題出在哪。”

    “你膽子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小了,看那個老家夥把你嚇得,不是吹,要是她現在出現在我麵前,我跟你說,我就一拳…..”

    郭小飛作勢要打,忽然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把,郭小飛轉頭一看,差點嚇得癱軟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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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麻衣婆婆

   “不然怎樣….”原來拍郭小飛肩膀的居然是剛才的那個麻衣婆婆,『露』出漆黑的牙齒對著郭魏二人笑著,但是看上去她笑起來臉上隻有KB。

    “你…..你….你….”郭小飛嚇得幾乎要躲到魏寧的身後,舌頭怎麼也伸不直了。

    魏寧到底見過世麵,走上去朗聲道:“剛才無意見到婆婆做法,我想我二人並沒有打擾到婆婆,不知道婆婆找我們是何意?我們還要趕車….“

    “趕車?“麻衣婆婆冷笑道,”我看是去敢死吧。“

    “婆婆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我做法打斷了紅衣小鬼的一條腿,讓你們兩能夠下車,我估計你們這趟車就直接把你們送到鬼門關了。“

    魏寧心中本來就覺得這趟車有蹊蹺,隻是一直沒有找到蹊蹺所在,知道麻衣婆婆不是胡謅,皺眉道:“婆婆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不要和我們繞圈子了。“

    麻衣婆婆不答話,從懷麵掏出一個瓷瓶,道:“這也怪不得你們,你們陰陽眼沒有開,自然看不出古怪,諾。“麻衣婆婆將手中的瓷瓶遞給魏寧,道:”你們將這瓶子中的牛眼淚塗在自己的眼睛上麵,自然就會知道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魏寧和郭小飛將牛眼淚塗在眼睛上,郭小飛開了陰陽眼後,再去看那趟班車,頓時嚇得沒有『尿』褲子。

    “那趟班車哪是班車,分明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紅棺材,而車的四個輪子也不是輪子,而是八個衣小孩,一個輪子處兩個,用力馱著,一個小鬼的右腳似乎受傷了,旁邊一個人正忙著給他療傷。“

    而那些乘客,哪還是乘客,有的隻有半個腦袋,有的腸子都流了出來,有的整隻手臂都沒有了肉了,『露』出白森森的手骨。

    “怎麼樣,八鬼抬轎,專門是給那些死於車禍的冤死鬼尋找替身的死亡之車,若是天明之前,你們還沒有下車的話,這車估計就開到鬼門關了——你們也不動動腦子,那趟車會半夜動身,清早到的。若不是我剛好經過,看不慣,救了你們兩個小子一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兩小子的忌日了。“

    魏寧再一次看了一眼那趟死亡客車,深深地對著麻衣婆婆鞠了一躬,道:“晚輩才疏學淺,硬是沒有看出這麵的凶險,多謝婆婆救我們一命。“

    郭小飛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哪還能像魏寧這般知禮知節:帶著哭腔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能躲多遠躲多遠,繞著山路躲開這些髒東西。“

    “我行李還在上麵呢。“郭小飛嚷道。

    “現在哪還顧得許多,不要了。“魏寧一把扯住郭小飛,就要走。

    婆婆一把抓住了郭小飛的手,陰森森地笑道:“小朋友,你的這隻手長得不錯嘛,要不要我給你算個命?“

    郭小飛被這個婆婆枯枝般的手一『摸』,背後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又想起剛才她炒骷髏時候的模樣,嚇得連忙將手收了回來,死命在身上擦。

    “走。“魏寧帶著郭小飛向那輛鬼車的相反方向跑去。

    等了好久,終於天亮了,郭小飛重新見到了太陽,覺得這一次格外的耀眼。

    兩人攔住了一趟客車——這次當然不會再是八鬼抬轎了,到了衡陽才分手,魏寧拿著老者給自己的地圖,找上門去。

    開門的居然是昨天的那個麻衣婆婆。

    老者讓魏寧送信的人居然是她!

    麻衣婆婆似乎對魏寧的到來並沒有意外,將魏寧招呼進屋,魏寧發現這間屋子,幾乎連一絲灰塵都沒有,幹淨的有些異常。

    通常這麼幹淨的屋子麵,定然會有古怪。魏寧心想。

    魏寧將老者的信拿給麻衣婆婆,麻衣婆婆伸出留著將近三寸的指甲笑『吟』『吟』的接了過來,指甲縫全部都是汙垢,看上去有些惡心。

    麻衣婆婆『露』出嘴漆黑的牙齒,笑道:“你知道他信麵說了什麼嗎?“

    魏寧當然不會拆看來看,連忙搖了搖頭。

    “他讓我殺了你。“麻衣婆婆依然在笑。

    “為什麼?“魏寧心頭陡然一震,仍然保持鎮靜。

    “你壞了他的好事,所以他恨你,想殺了你,但是你又是魏家的人,估計他又舍不得,但是他又的確非常非常恨你,自己又下不了手,所以隻好找人動手——他總是這樣自我矛盾,神經病一個,你跟了他這麼久,難道一直都沒有看出來嗎?“

    魏寧道:“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恨我,既然恨我為什麼又叫我天罡五雷掌。“

    麻衣婆婆歎道:“他所有一切都是矛盾的,其實他活的真的很累。“

    魏寧冷冷地道:“那您現在準備怎麼辦呢?“

    麻衣婆婆道:“我昨天給自己算了一命,說我不是你的對手,既然不是你的對手,我自然就殺不了你了,既然殺不了你,我不是不殺你,是殺不了,這樣對那個老頭子也可以交差了。

    小魏,你說對不?“

    魏寧心中又是一沉,心道: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莫非…..魏寧知道,麻衣婆婆所有的信息都來自於被她炒骷的骷髏身上,如果他知道了她原本知道的關於魏寧的信息,就說明她曾經炒過和魏寧有著密切關係的人的骷髏,如果真是是這樣,魏寧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又昨天救過自己,對自己有恩,自己不可以恩將仇報。

    麻衣婆婆似乎看穿了魏寧的心思,笑道:“這個老頭的信麵提到的,放心,你們魏家的人估計不止是我,就是更厲害的炒骷人,也是不敢輕易下手的。“

    魏寧的心才放下一塊石頭,信已經送到,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就沒有在待下去的意思了,就要告辭。麻衣婆婆道:“別急啊,對了,你媽媽現在好嗎?”

    魏寧聽到她忽然提起自己的母親,心中大訝,道:“你認識我媽媽?”

    麻衣婆婆笑道:“何止認識,你如果見到你媽媽,就幫我轉告一聲,說以前的給她算過命的那個人向她問好。”

    魏母在魏寧的心中一直都是一個少言勤快的農村『婦』女,怎麼會認識這麼古怪的炒骷的婆婆,魏寧心中有些疑『惑』,但是還是點頭道:“我知道了。”

    麻衣婆婆將昨天的那瓶牛眼淚送給了魏寧,道:“這個東西你還是先拿著,你也是算是一個趕屍先生了,怎麼連這個東西都沒有,如果還遇到像昨晚一樣情況,碰到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你一個不小心就冤枉做了他人的替死鬼,豈不是很可惜?這個東西還有一點,雖然不多,但是應該還可以用一次,以後遇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用著東西,可能會有用。”

    魏寧當然知道這個牛眼淚的珍貴,一是牛眼淚原本就很難獲得,必須是年老的黃牛,而黃牛一生隻流一次眼淚,就是到它老死的時候,一般的黃牛現在大多成為了人們餐桌上的美味,哪有人會傻傻地等黃牛自然老死,而且就算獲得牛眼淚之後,要想起效,必須用秘法薄荷、甘草和屍粉(骨灰)在一起合煉,其中加入的秘法便隻在幾個特殊的家族中代代相傳,新中國成立後,幾次反封建運動,使得他們和魏家一樣,開始人才凋敝,現在在鬼市上,牛眼淚的價格都非常高,因為現在會練牛眼淚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如果隻是簡單的牛眼淚的話,是無法變成陰陽眼,不僅不能見到鬼,反而會使自己的眼睛感染。

    由於在特定的時候,陰陽眼會起到奇效,所以,即使再貴,平常經常與鬼怪打交道的人都會多多少少買點,以備不時之需,魏寧幾次到鬼市想買,但是有時由於囊中羞澀,一直遲遲沒有賣,這次麻衣婆婆免費送給自己,魏寧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隻好敬謝不敏了。

    麻衣婆婆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一般,道:“對了,我這有一具喜神,本來昨天別人拜托我走趟腳的,但是我實在是年紀大了不想動,可是來的人開的價格太高,既然你來了,魏家乃是響當當的趕屍世家,這種事情,自然還是你們去做好,我就不要在關公麵前耍大刀了,反正你也沒有什麼事情,就當做是幫我個忙,放心,我價格一分錢都不會少的。”

    魏寧聽說有生意,心頓時來了興趣,道:“可以啊,反正我剛放假,遲幾天回去也不要緊,再說昨天婆婆你救我一命,幫你這個忙也是應該的,錢就不必了,給點路費費和回來的車費就行了。”

    麻衣婆婆笑道:“真是一個好孩子,難怪那個瘋子那麼喜歡你,我都開始有些忍不住喜歡你了呢。”

    說著麻衣婆婆掀起屋的簾子,帶著魏寧進去,麵放著一口大紅漆棺材,沒有封口,顯然是死者剛過世沒有多久,麻衣婆婆笑道:“這個是昨天別人送來的,年紀輕輕的,長得也漂亮,沒有想到,就這個過世了,送來的時候,生氣足得很,顯然不是病死的,身上也沒有傷口,估計是得罪了什麼人,現在的年輕人,都複雜得很,哪像我們當姑娘那時候……”說完有些唏噓。

    魏寧點頭道:“要送到哪去呢?”

    “江西,不遠,都說湖南江西是老表,來去也就三四天的路程,現在天氣熱,我已經用辰砂將喜神的七竅封住了,七天之內喜神不會壞的,不過你也要趕快上路。你就在我這吃晚飯,天一黑就起程。”

    魏寧道:“沒有問題,隻是……”

    麻衣婆婆笑道:“我懂你的意思,等等….”說著,麻衣婆婆便從一個大衣櫃麵拿出一個用竹子編成的鬥笠,看上去收工不錯,在鬥笠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福”字,鬥笠的周圍吊著一圈黑紗,如果戴在頭上正好遮住臉麵。

    原來,湘西趕屍先生都是男人,如果遇到女『性』的喜神,曾經就出現過極個別的敗類,遇到容貌不錯的女喜神,在半路上不免會做侮辱屍體的惡心事情來,由於迎喜神大多是夜行晝伏,且走的都是人跡罕至的路,這些敗類們便自己以為自己做的人不知鬼不覺。

    但是,這些人回去不久,身體上就會長出一種奇特的白斑,不久就會全身潰爛而死。

    所以,不知道從哪個時候開始,凡是祝由趕屍先生,遇到了女『性』喜神,必須用鬥笠遮住女『性』喜神的臉麵。

    當然這隻是一種形式,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趕屍先生都特別遵循祖訓,這種形式漸漸地變成一種規矩,流傳了下來。

    這也就是為什麼,有的人遇到的喜神會頭戴鬥笠的緣故了。

    魏寧接過了麻衣婆婆遞過來的鬥笠,走到棺材前麵,當他看到棺材麵的喜神的時候,頓時顏『色』大變,向後倒退了三步。

    原來麻衣婆婆讓他走腳的喜神居然是林靈素!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2-8-13 19:16
第69章 為伊趕屍

    “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在這!”魏寧心中頓時掀起滔天巨浪。

    林靈素死了!

    “怎麼,你認識她嗎?這女娃確實也可憐,長得這麼標致,可是紅顏禍水,沒有想到死的這麼早,昨天送來的時候,我還惋惜了好一陣子呢。”

    “誰送來的,他人在哪,她怎麼死的?”麻衣婆婆別魏寧一連串發問弄的愣住了,道:“誰送來的我沒有問,我隻是收了錢,還有她送到江西龍虎山道教文化傳播有限公司那,應該是龍虎山的人,——牛鼻子就是牛鼻子,現在還搖身一變,當生意人了,欠的慌。”

    麻衣婆婆損了龍虎山一句道:“這個女孩子應該是龍虎山的人,估計是在完成什麼人物的時候,出現了意外,哈哈,龍虎山的人,要被祝由的人送回去,這也是盤古開天第一遭了。”

    魏寧此時心『亂』如麻,猶如刀割,哪還有力氣跟麻衣婆婆『插』科打諢,看著林靈素的容顏,這個曾經在鳳凰山腳下叫自己小老鼠的可愛女孩,這個在那個神秘的洞窟中一起鬥過血屍的心狠手辣的女魔頭,這個明明認識自己卻始終不肯相認的奇怪的姑娘,這個明明中了蛇毒命懸一線卻始終不肯開口相求自己一句的倔強女孩。

    現在就這麼直挺挺地躺到這,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最可笑的是,魏寧親手將她當成一具沒有思想的喜神,送她回家。

    白雲蒼狗,造化弄人,莫過如此。

    魏寧真不知道自己該大笑三聲還是大哭三聲。

    麻衣婆婆似乎也感覺到魏寧和這個喜神的關係非等尋常,拍了拍魏寧的肩膀,道:“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節哀順變,將她完完整整的送到江西龍虎山,讓她入土為安才是對她最大的幫助。”

    魏寧道:“婆婆,你真的不知道她怎麼死的嗎?”

    麻衣婆婆搖了搖頭,道:“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人都不在了…..”

    魏寧忍住淒苦,點頭道:“對,隻是我來的時候匆忙,所以並沒有準備迎喜神的法器,所以…..”

    麻衣婆婆點頭道:“我省的,我這剛好還有一套,是你們魏家用的,反正放在這也沒有用,今天幹脆也就送給你算了。”

    說著麻衣婆婆從衣櫃中取出一套衣服,還有攝魂鈴等趕屍的工具。

    “這是衡陽到江西的趕屍客棧地圖,上麵都記得很詳細,你照著這個地圖就不會有錯的。”說著,麻衣婆婆遞給魏寧一張發黃的獸皮地圖。

    “不急,吃碗飯再走,我這就去做飯。”,麻衣婆婆道。

    魏寧這是心『亂』如麻,哪還有心思吃飯,勉強爬了兩口,外麵的天開始黑了下來。

    魏寧將這套行頭裝束停當,在腰間幫了一根標致身份的用稻草編織而成的青『色』腰帶,看著棺材麵的林靈素,忍住悲痛,道:“婆婆,麻煩你先….”

    趕屍人起屍是不能有其他人在場的,麻衣婆婆當然曉得,當下點頭出去了。

    屋終於隻剩下魏寧和林靈素兩“人”,魏寧在八仙桌上擺好了香爐、貢品,拜了天地君親師,拿來一塊巨大的黑『色』裹屍布,將林靈素的身體裹了,將黑『色』鬥笠給林靈素帶好,將定屍符在林靈素的額頭上貼好,手中攝魂鈴一搖,手捏起屍訣,林靈素的早已涼透的屍體才緩緩的從棺材站了起來,這是魏寧第一次用攝魂鈴,但是趕屍一門,萬變不離其宗,王駝子曾經也教過自己攝魂鈴的使用,加上魏寧或許天生姓魏的緣故,所以,對攝魂鈴的使用更是輕車熟路,領著林靈素便踏上了他生平第二次趕屍之路。

    一夜無話,天快亮了,魏寧按著麻衣婆婆的趕屍地圖,找到了第一家趕屍客棧。

    應該到株洲的地界了了吧。魏寧看了看漸漸發白的東方,心道。

    魏寧一搖攝魂鈴,正要唱號,忽然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陰人借道,陽人回避。”

    “怎麼遇到同行了?”魏寧心道,不如等等,一起也好有個伴。

    不久,聲音越來越近,清晨的薄霧中已經能夠模模糊糊的看見一行人正走了過來,方向正是魏寧不遠處的喜神客棧。

    那位趕屍先生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麵白無須,手中拿著一根幹屍棍,後麵跟著一串的喜神,估『摸』有五六個,看了魏寧的身後隻一具

    喜神,不由的嗤笑了一聲,暗道一聲:“原來是個雛兒。”唱號唱的更響了,仿佛想跟魏寧比比嗓門。

    魏寧啞然一笑,手中攝魂鈴一搖:“喜神過境,人鬼退散”

    那個趕屍先生一看魏寧手中的攝魂鈴,眼中閃出一絲驚訝,脫口道:“辰州魏家。”

    魏寧點頭道:“辰州魏寧,見過鄔前輩。”

    那人見魏寧有禮有節,對魏寧好感大增,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沒有想到你們魏家還會出你這樣的俊俏的走腳先生,怎麼,要進喜神

    客棧嗎,正好一起,也好有個伴。我叫鄔雲飛,按照輩分,你還要叫我一聲表叔呢。”

    魏寧打蛇上棍,笑道:“表叔,您走前。”

    在趕屍先生有規矩,師傅或者輩分高的人一定要走在前麵的,而徒弟隻能走在最後麵,鄔雲飛見魏寧乖巧可愛,一笑,也不謙讓了,

    趕屍棍一揮,帶著一串喜神領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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