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修真門派掌門人 作者:興堯(連載中)

 
kang1212001 2012-8-16 19:44:1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8 458183
arsnen 發表於 2012-12-18 20:29
350 震懾群雄

陰陽爐鼎大法,就是將自身作為爐鼎,將無法吸納的靈氣淬煉起來,並且存在體內,隨著修為的提升,修煉的時間越久,法力將會更加的磅礴雄厚。

此時男女陰陽交泰,便能瞬間讓對方得到巨大的好處,簡單的來說,是為他人做嫁衣的功法,但若是道侶同時修煉,則是真正的雙修法門。

此法修煉簡單,只是靜坐一日,莫問天便已初窺門路,在修煉五行歸一功法的同時,吸納一縷至陰的天地靈氣,淬煉以後存於體內,依此法門不斷的修煉便是。

莫問天此時的修為,已經是築基期的臨界點,即便是他努力百倍的修煉,都是無法增加一點的法力,陰陽爐鼎大法只要清楚法門,留待以後修煉倒是不遲,而現在最主要的,卻是盡快修煉五遁神通。

五遁神通,一共分有五遁,乃是金木水火土,以五行相化而出,在施展五行當中某種遁法時,調用對應的五行靈氣遍布全身,便就通行隱匿在五行之體內。

旁人若是修煉此法,卻不過是只能修煉其一,但是以莫問天的五行靈根,卻是能會當絕頂,修煉至大圓滿境界。

只要將神通法術修煉至大圓滿境界,才能在體內凝結出神通種子,那可是蘊含著神通的全部威能,而且在傳聞當中,神通種子是可以化為道術,那才是驚天動地的無上功法。

直至此時,莫問天已修煉有七種神通法術,但是尚且沒有一種修煉至大圓滿境界,即便是他有著通天靈物祝融冰焰和句芒金木,在修煉火屬性和木屬性的神通要快上數籌,但是火焱昆崗和盤根錯節兩門神通法術,依舊是離大圓滿的境界遙遙無期。

「火遁神通!」

莫問天沉聲施法,在五行遁術神通裡,只有火遁神通和木遁神通他領悟的最快,手掐法訣。全身驟然間燃燒起來,化作一片熊熊的火焰,轉瞬間在房屋裡消失。

在此同時。大興城的上空,忽然間飄過一朵白雲,在吞雲鎖日的灰色天際裡,顯得異常的神奇詭異。

「那是什麼?」

大興城的傳送陣旁。四位升仙門的真傳弟子面面相覷,卻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驚異不解的神色。

「我去看看!」

危月真人抖落渾身的冰雪,背部潔白如雪的羽翼輕輕一震,在瞬息間,她便就已經落在城牆的箭樓上面。但是天空裡的那朵白雲,卻是早已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危月真人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在升仙門二十八星宿弟子裡,她向來是以速度靈巧見長,但是依舊及不上那朵紅雲萬一。

在此同時,大興城的數裡開外,陡然間燃燒起白色的火焰,地上的積雪沸水般的消融。一道人影漸漸的幻化而出。

「速度好快!」

莫問天神色震驚。火遁神通果然是非比尋常,即便比他全力御起天坤劍匣,都是要快上一籌不止。

「不錯,且試試土遁神通!」

莫問天長嘯一聲,手捏神通法訣,瞬間施展土遁神通。

頃刻間。他丹田裡的法力,盡數都灌注在雙腿裡。地上的堅石厚土,此時卻仿佛是流水似的。讓他的全身頓時陷進暗無天日的地下。

他的法術遍布在全身,地裡面原本堅硬的岩石泥土,此時卻仿佛都不存在似的,即便空氣都是不存在,四周沒有任何的阻礙存在。

「原來如此!」莫問天的雙目緊閉,只是依靠神識感應辨別方向,風馳電制般往著來路的方向遁去,土遁神通使得他化為泥土,成為大地的一份子,在沒有空氣的阻礙下,比在地面上都是要快上數籌。

「嗖!」的一聲,莫問天在地下一躍而出,回到他原本修煉的房間裡,一去一返卻不過短短的一息時間。

莫問天掐指一算時間,神色若有所思的自語說道:「這土遁神通,果然不及火遁神通領悟的快,速度終究是要慢上一籌。」

他席地坐在地上,繼續的推演五遁神通的法門,但是此法奧秘無比,卻哪裡是短時間參悟的透,只能在火遁神通和木遁神通上初窺門路罷了。

而且此時此地的情況,都是不適合長時間靜修,有兩件要緊的事情尚且懸在心上,最緊要的自然是北水真君的下落,在鄭羽兒離開以前,已經祭出千裡傳音符,傳告北水真君大興城的情況,請她前來城池相助行事,但是自此卻沒有任何的消息。

此事畢竟的不可人為,莫問天即便心急卻是沒有辦法,但是招攬青州的築基修士,卻已經是迫在眉睫,雖然錢玉成舌綻蓮花,已經說服幾十位青州修士投誠,但是莫問天卻已經沒有耐心繼續等下去了。

在兩日以後的清晨,天氣已經漸漸放晴,一抹魚肚皮的亮光掙開雲層的束縛,灑落在大興城裡,在皚皚白雪上泛起森然冷光。

在城北的方向,一個類似演武場的玉石廣場上,卻是茫然站立著數百人,他們的衣衫襤褸,而且形銷骨立,或者膽怯,或者焦慮,或者木然,或者無畏等神態不一。

他們都是青州的築基修士,在數年以前被陷在大興城裡,自此神識無休止的輪回,直至此前恢復神智,仿佛是歷經一場噩夢似的,但是在神識清醒以後,卻是隨即有些茫然,發現已經成為鄭國雲州修士的俘虜,而將他們關押起來的門派,卻是雲州飛雲城的無極門。

雲州的修真門派無數,但是對於無極門,他們卻是聞所未聞,即便是知道一些微末訊息,都是來自一位自在真人所說,此人雖然自稱是無極門的內務堂堂主,但是卻油腔滑調的,反而更似一位市井之徒,其言真真假假卻是委實難以分辨。

可是在此時,他們卻生出同樣的感覺,那位自在真人並非是大吹法螺,無極門的實力確實讓人震驚無比。

此時在廣場的四周,卻是默然站立著十六位修士,他們全部都穿著藍色的長袍,神色都是肅穆無比,顯得極為刁斗森嚴。

十六位修士只是築基初期修為,在諸位青州修士的眼裡,自然是不會放在眼裡的,但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是,在那些築基修士的身邊,卻都是有一只五階的靈獸。

五階的靈獸,完全可以比擬一位築基後期的修士,甚至於有些天賦極強的五階靈獸,都是完全不弱於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在尋常的築基門派裡,能夠擁有上一只都是足以自傲的,但無極門卻是足以十六只以上。

青州的修士面面相覷,在臉上都顯現出震撼的神色,從未聽說過雲州有如此的門派,即便是擅於馭獸的萬獸門,卻只不過有四五只五階的靈獸而已。

但是震撼卻只是剛剛開始而已,一陣讓人心膽俱寒的虎吼狼嘯聲,腳下的大地卻顫抖一下,一只白色巨虎躍地前面,黑色的虎尾高高的揚起,仿佛是收割性命的鐮刀,而在寬闊的虎背上,卻悠然坐著一位嬌俏的少女。

天空在轉瞬間陰暗下來,仿佛是被遮天蔽日似的,一只血翼狼振翼而來,瞬息間落在廣場的最前面,在爽朗的笑聲裡,一位彪悍的漢子從上面躍身而下。

飛在空中尚且是未覺,等到那只血翼狼落在地上時,青州修士才發覺它的不同,足有兩三匹烈馬般大小,而渾身是紫紅色的皮毛,兩只血紅色的眸子裡,閃爍著森然的寒光。

原本在不遠的蠍尾虎,被那只血翼狼的目光掃中,天性的畏懼讓它不住的後退,原本高揚的虎頭低伏在地上,似乎是在表示臣服。

「什麼?血翼狼王?」在青州的數位修士裡,四位有著大圓滿修為的修士首先臉色大變,他們的見識畢竟是遠勝他人,都知道血翼狼的皮毛是血紅色的,只有血翼狼王皮毛是紫紅色的,那是要凝結妖丹的征兆,即便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遇到此獸,半數以上都是身死道消的結局。

青州的修士紛紛反應過來,臉色都是有些難看起來,倘若只是十六只五階靈獸的話,他們即便是失去法器丹藥,但是憑借著有二百余位築基真人,以自身法力的底子相拼,卻未必是沒有相抗衡的實力,但是對方有著血翼狼王,已經足以有著控制全場的實力。

青州的修士,畢竟是良莠不齊,有著幾位神識較弱的修士,在識海裡被妖獸折磨數年,此時驟然間發現四周的妖獸越來越多,居然發出驚恐無比的大叫聲,倉皇往外而逃。

但是沒逃出幾步,只聽『啵』的幾聲輕響,都紛紛倒地而亡,在頭骨蓋上赫然有一個毛骨悚然的血洞,臉上還保留著臨死前恐怖猙獰的神色,顯然是神識再次遭受重創。

「那是什麼怪物?」

青州的修士驚駭欲絕,他們何曾會想到是上古凶獸所弒?只覺得眼前詭異的情景,委實是匪夷所思,神色完全的呆滯起來。

「想要從無極門逃走,卻沒有那麼容易?」

夜無影面無表情的從黑暗裡走出來,他靜靜的站立在人前,清晨的陽光灑落在身上,在地上完全映射不出任何的影子,仿佛是來自地底的幽魂似的,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此地。
arsnen 發表於 2012-12-18 20:33
351 不識時務

在此時,在天際的深處,傳來一道飄渺無端的聲音。

「諸位青州的道友,且稍安勿躁,本座無極真人,正是無極門的掌門。」

在聲音落下的剎那間,天仿佛是被塌掉一角,磅礴的威壓傾瀉而下,青州的修士頓覺仿佛被巨山鎮壓,讓他們不敢有半分的異動,有些實力較弱的築基初期修士,都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

他們驚駭欲絕的仰望天空,卻見在半空當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他穩穩當當的停在那裡,仿佛是站在雲端似的。

青州的修士頓時嘩然,在人群當中,一位赤發紅面的老者臉色難看,語氣沉重的說道:「此人便是無極真人,實力當真是恐怖,怕是金丹真君的修為。」

話音剛落下,在旁邊的一位面容清癯的老者卻是輕搖起頭,沉吟說道:「離火真人此言差矣,此人既然是自稱真人,應當尚且沒有晉升成為金丹真君。」

「玄雲真人說的沒錯!」一位須發銀白的老者哈哈笑道:「既然不是金丹真君,卻是何懼之有?若是我們青州四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聯手卻敵,即便他再厲害百倍,卻是未必沒有取勝的可能。」

「天元真人,萬萬不可貿然行事,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即便不是金丹真君,卻是相差不遠矣。」玄雲真人神色凝重無比,沉聲說道:「況且,我等現在法器符籙全無,而且沒有恢復法力的丹藥,實力已經大為的銳減。卻如何是此人的對手?」

離火真人頷首點頭,他的目光瞥眼望去,落在人群的最後面,一位體型矮小的黃袍老者身上,低聲說道:「我等三人都是門派的掌門。自然不能拋卻弟子於不顧,聯手誓死拼命卻是應當,但是土行真人卻是一位散修,沒有什麼牽掛在身,怎麼可能留下來拼命?」

他的話音一落。天雲真人頓時洩氣,嘆然說道:「土行真人斗法的本事稀松平常,但是逃命的本領,在青州卻是無人能及,冀望此人能全力相幫,卻無疑是痴人說夢。」

三人頓時的沉默,神色俱都是有些沮喪。作為青州築基門派的掌門,都是傳承有上千年的時間,但是此時卻無力保住祖宗的基業,任憑是誰?心裡都是不好受。

不知在何時?莫問天已經在半空裡落下來,淵渟岳峙般傲立在眾人的前面。神色威嚴的環目四顧,將眾人的神情全部收歸眼底。

青州修士的情況,他早已讓錢玉成打探的清楚,二百余位青州築基修士裡,卻是分有十三個築基門派,實力最強的是離火門、玄雲派、天元宗三派。此三派幾乎是擁有七八十位築基修士,而且掌門都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

相比於此三派而言,其他門派的實力卻要羸弱的很多。有的甚至同薛無涯的青靈門一般無二,只有一位築基初期的真人撐門面,實在是不足為慮。

但是除此以外,還有著三四十位散修,由於都沒有門派的牽掛,在錢玉成的威逼利誘下。倒是有半數以上已經被招攬成功,即便是沒有應諾投誠無極門的。卻都是在觀望階段。

在散修裡面,同樣是有著一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此人叫做土行真人,據說土遁法術在青州是無人能及,甚至曾在金丹真君的眼皮下虎口拔牙,搶奪一株六階的絕世靈藥。

據此信息,莫問天便就立即明白過來,自己得到的玄鐵花和五遁神通,全部都是來自於此人的納寶囊。

想要將青州的修士全部招降,那四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卻是關鍵所在,只要他們同意成為無極門的記名弟子,余者自然不會有什麼違抗。

言及此念,莫問天當即上前一步,沉聲說道:「諸位青州的道友,本座向來是求賢若渴,有心招攬你們成為無極門的弟子,卻是不知意下如何?」

青州的修士面面相覷,卻是不知如何自處?他們都將目光落在離火真人、玄雲真人、天元真人身上,顯然是以此三位修士馬首是瞻,雖然土行真人同樣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卻是獨來獨往的散修,自然是不具備什麼號召力。

玄雲真人輕咳一聲,有些苦澀的說道:「老夫等人在幻海裡沉淪數年,萬幸得雲州的修士相救,依照道理來說,無極門是青州修士的恩人,原本應當是誓死從命的,但是門派基業豈可輕言放棄,無極真人的好意,玄雲派卻只有心領了。」

「是麼?」莫問天倒是並不覺得意外,目光落在離火真人和天元真人的身上,似乎是在詢問他們兩人的意思。

「無極真人,此事請恕老夫萬難答應,祖宗基業不可廢!」離火真人抱拳施禮,神色卻是不卑不亢。

天元真人卻是默然搖頭,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神態卻已經清楚無誤的表明態度。

莫問天眉頭緊蹙,正待要開口說話,卻在下面的人群裡,傳來一道破鑼般的聲音:「無極真人,他們不願意加入貴門,但是老夫卻是萬分願意。」

「咦!」莫問天的神色一動,當即循聲望過去,卻見說話那人在人群的最後面,卻是一位體型矮小的黃袍老者,他只有尋常人的胸腹般高矮,若是不用心注意的話,真會忽略到他的存在。

可當他繼續定眼去瞧時,卻是眼前一花,那黃袍老者卻已經在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眼前數丈開外的土地陡然間破開,黃袍老者從裡面一躍而出。

他顧盼自雄的站立在人前,破鑼般的嗓子狂笑起來,雖然神態是有些狂妄,但是他神乎其技的土遁神通,卻是讓青州的修士都暗暗稱羨不已。

「原來是土行真人!」莫問天朗聲笑道:「本座即便遠在雲州,亦是聽說過你的名頭,道友的遁術在衛國無雙,願意加入本門的話,本座卻是幸何如之。」

「無極門如此強盛不凡,而老夫又無牽無掛,為何不良禽擇木而棲?」土行真人橘皮般的老臉上堆起笑容,繼續說道:「但是卻有一個條件,老夫亡命數百年,一生的積蓄不易,希望在此以前,無極真人歸還老夫的納寶囊,自當是誓死效力。」

「好說,好說!」莫問天朗聲笑道:「本座早已有言在先,只要成為本門的內門弟子,才能歸還納寶囊裡的全部寶物,但是在此以前,卻只是歸還其中小部分而已。」

土行真人干笑數聲,卻是渾不在意的說道:「那只是實力羸弱的修士罷了,而老夫卻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晉升成為金丹真君都未必沒有可能,既然是投誠到貴派,勉為其難的位列長老一職,卻是應當的吧!」

莫問天的神色漸漸的變冷,沉聲說道:「依照本門的規矩,不管是凡人也好,成名的修士也罷,但凡加入無極門,都是要從頭開始,從記名弟子做起,土行真人,你同樣不是例外。」

「什麼?」土行真人神色大變,怫然不悅道:「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以老夫的修為地位,豈能是屈身成為普通弟子,即便是金丹大派,都是沒有如此的狂妄。」

莫問天哈哈大笑,卻是神色不屑道:「土行真人,你未免太將自己當一回事了吧!無極門可容不得你放肆。」

「好!好!好!」土行真人似乎是氣極,連說三個好字,惱羞成怒道:「無極門只不過小廟一座,卻也容不下本尊,想要憑白獨吞老夫的納寶囊,卻是沒有如此容易的事情,老夫自忖不是你的對手,但是貴派的弟子行走在外,卻是要萬分小心了。」

屠戮低階的弟子,非但是有失築基大圓滿真人的身份,而且在修真界向來為同道所不齒,但是土行真人卻是一介散修,行事向來憑借心性,自然是無所顧忌。

莫問天的眸子冰冷起來,毫不掩飾殺機的聲音說道:「土行真人,你是在自尋死路。」

「想要老夫的性命,卻不是那麼容易!」土行真人桀桀大笑起來,忽然間手捏法訣,地面的岩石陡然間爆裂而開,他便躍身鑽進那道縫隙裡面,消失的無影無蹤。

「微末伎倆,也敢放肆!」莫問天在說話的時候,裸露在衣衫外的肌膚,卻是在迅速的轉為青色,滿頭的長發,兩只明亮的眼珠,甚至於舌頭,仿佛瞬間被涂料染色。

在他最後的一個字落下聲時,渾身卻已經化為一道綠色的遁光,閃電般的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木遁神通?」青州的修士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驚異的神色。

在此同時,大興城的數裡以外,地面厚厚的積雪忽然間爆裂,在彌漫的碎石紛雪裡,土行真人破土而出,哈哈狂笑道:「什麼無極真人?只能跟在老夫的後面吃灰。」

「咦!」他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失聲驚呼道:「天寒地凍的,怎麼這裡有一棵卻不枯萎?」

此時,在他的眼前,赫然生長著一顆枝葉茂盛的大樹,在萬物蕭條的冰天雪地裡異常的詭異。

正當土行真人暗道不好時,那顆樹木的枝葉忽然間瘋長起來,仿佛是人的一只手臂,將他的脖子緊緊的纏出。
arsnen 發表於 2012-12-23 13:21
arsnen 發表於 2012-12-18 20:33
351 不識時務

在此時,在天際的深處,傳來一道飄渺無端的聲音。

352 任務完成

一陣青色的光華閃爍,那棵古怪的樹木迅速褪去顏色,恢復成為常人的膚色,化為一道人影靜靜的站在前面,清晨的朝霞灑在他的身上,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可不正是莫問天。

「木遁神通?無極真人你……」土行真人已經說不出話了,因為他的脖子已經被莫問天捏碎,腦袋軟軟的垂在肩膀上面。

「狂妄之徒!」莫問天冷哼一聲,拂袖卷起土行真人的屍體,御起天坤劍匣,化為遁光瞬息間回到大興城。

城北的演武場,依舊是靜若寒蟬,莫問天海立雲垂般落地而下。

「啪!」

他將土行真人的屍體丟在地上,沉聲說道:「此人不知好歹,實在是死不足惜,但是肉身歷經天地靈氣的淬煉,而腦髓更是肉身的精華所在,卻是不可浪費,用以喂養食髓獸和血翼狼王吧!」

「是,掌門師兄!」雷萬山和夜無影恭聲領命。

只聽『啵』的一聲響,土行真人的頭骨蓋莫名冒出血洞,裡面的腦髓頓時不翼而飛,顯然是被食髓獸吸食一空。

食髓獸只是食用修士的腦髓,而其余的卻是並無興趣,卻是都便宜血翼狼王,它猛然間撲上前去,將屍體撕咬成為數份,全部不剩的吞咽在腹部裡。

築基大圓滿的真人,無論是他的腦髓以及肉身,對於靈獸都是大為的滋補,莫問天故意在青州修士面前喂養,自然是存有震懾群雄的心思。

立竿見影,青州修士俱都是神色惶然,明白眼前的無極真人並非是空口白話,倘若真的有所違拗的話,今日怕是難逃身死道消。

「無極真人,在下是青州的散修,封號破山真人,願意成為貴門的記名弟子。」

「無極真人,在下是青州地陰宗的掌門地陰真人。願意攜門下幾位築基真人,全部都加入貴門。」

「無極真人,倘若不是貴門相助。在下等人尚且在幻境裡沉淪,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復神智?在下青州五虎自當誓死效命。」

「……」

在短短的時間裡,便就有七八十位築基真人投誠,顯然是被莫問天的手段震懾。識時務者為俊傑,修真者享有悠長的壽元,是沒有人願意步入土行真人的後塵。

而其余的修士雖然沒有表態,但是卻有半數神色踟躕,他們將目光都落在離火真人、玄雲真人、天元真人的身上。顯然是以他們三人馬首是瞻,三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沒有做出抉擇,他們多半是不會向無極門妥協的。

但三位掌門卻是沉默不語,他們三派都是底蘊深厚的築基門派,在青州有著上千年的傳承,卻不是其他門派可以比擬,寧願是魚死網破,都是不會舍棄祖宗的基業。

莫問天神目一陣環顧。似乎是瞧出他們的心思。朗聲笑道:「離火道友、玄雲道友、天元道友,本座可是求賢若渴,念在你們三人的實力不弱,都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便就答應你們一個條件。」

三人的神色頓時一凝,玄雲真人問道:「卻不知是什麼條件?」

莫問天忽然間揚起右手。哈哈笑道:「五十年,你們三人只需在本門效力五十年。倘若屆時依舊沒有晉升成為金丹真君,那便就是修煉的資質有限。留在本門也是沒有什麼意義。」

「什麼?」三人的神色俱都是一怔,但是旋即怦然心動起來,他們已在築基大圓滿的境界數年,而剩余的壽元都只有百年左右,因此五十年的時間並不短,但是想要在五十年內結成金丹,希望卻是極為的飄渺,金丹大道實在是太過艱難。

而只要在無極門效力五十年,便就可以恢復自由之身,不但祖宗的基業得以保全,而且可重建門派恢復昔日的興盛,無極真人的條件實在讓人難以抵抗。

玄雲真人神色微動,沉吟說道:「無極真人,倘若在下機緣巧合,在五十年以內,晉升成為金丹真君,卻是要如何?」

「自然是繼續為本門效力,直至隕落方休。」莫問天哈哈大笑,但是聲音卻忽然一頓,語氣鄭重的說道:「不過玄雲派的基業,本座卻是給予恢復,另行的委派掌門,成為本門的附屬門派。」

「好!」玄雲真人神色輕松起來,當即躬身施禮道:「無極真人,在下沒有什麼好說的,玄雲派的修士願意加入無極門,成為記名弟子。」

在三派掌門裡,雖然修為是旗鼓相當,但是玄雲真人卻是頗有謀略,在威望上尚且是勝過其余兩人,他此時忽然間作出表態,自然是有著非比尋常的影響力。

離火真人和天元真人對視一眼,似乎同樣是下定決心,沉聲說道:「無極真人,離火門和天元宗兩派修士願意加入無極門,成為記名弟子。」

大勢已定,莫問天哈哈大笑,當即便扶起他們三人,不住的連聲道好,心情顯然極為舒暢。

在此三人投誠無極門以後,青州的修士自然盡數納降,即便是有兩三個冥頑不化的,自然是不用莫問天自己動手,三派掌門執掌青州修士牛耳,自然是會清理門戶的,算是加入無極門的投名狀。

雷萬山當即登記造冊,將這些新進門派的記名弟子登記在案,畢竟都是築基真人,自然是要比尋常弟子較為詳細,依照門派的編號記載姓名,真人封號,出身來歷,以及修煉的功法等。

而且在此以外,每位新進弟子的名諱後面,都是批注有原有的財富價值,他們納寶囊裡的寶物經過莫問天的鑑定,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偏差,那些新進弟子自然是沒有意義。

莫問天當即是兌現承諾,返還他們原有財富價值的十分之一,在幻境裡沉淪數年的時間,他們的神識法力都是受創不小,自然是亟需此類的丹藥,在依照名冊都給予兌現。

這些弟子雖然實力極強,但是卻來歷復雜,莫問天以防他們生亂,特此打亂進行收編,新進的記名弟子有二百零七人,其中築基初期的有一百二十人,以十人為一隊,分為十二隊,分別由門派的十二位堂主統領;而築基中期的弟子有六十人,以二十人為一隊,被分為三隊,分別有門派三位長老統領。

至於其余的二十七位修士,有二十四位是築基後期的修士,以八人為一隊,卻是被分為三隊,分別有離火真人、玄雲真人、天雲真人,但是此三位築基大圓滿的弟子,卻是直接由莫問天統領。

足足兩個時辰的時間,直到日頭有些西斜時,才將這些記名弟子們分派妥當,無極門在突然間增加二百余位築基弟子,實力幾乎是在瞬間得到暴漲,莫問天的心情暢快到極點,眼見諸事已然妥當,莫問天揮袖讓他們都散去。

而且在此時,任務完成的提示聲響起,莫問天知道是招收靈根弟子的任務完成,卻是並不覺得奇怪,當即用神識進行查看。

恭喜完成門派支線任務:招收靈根弟子二百人,獎勵上品靈石三塊,五階禁飛陣陣法。

恭喜完成門派支線任務:提升門派聲望10000點,獎勵上品靈石三塊,五階御妖陣陣法。

在神識查看以後,莫問天『咦』的一聲,卻是有些驚奇,他原本以為只是完成招收靈根弟子的任務,而卻是沒有想到提升門派聲望的任務卻同時完成了。

雖然是感到有些意外,但是想一想卻在情理當中,畢竟在此一段時間裡,首先是擊殺乾坤門數位真人,將此派連根拔起;而緊接著在大興城沿途放粥,救得青州數千的流民;而最為重要的是莫問天實力暴漲,震懾雲州諸派的修士,使得無極門聲望高漲。

原本就已經達到任務的臨界點,此時招收二百余位築基修為的弟子,聲望繼續的上漲,此時任務完成倒是並不奇怪。

任務的獎勵極為豐厚,六塊上品靈石倒是其次,而最為重要的是兩套五階的陣法,其價值是並不弱於兩件上品法器。

陣法在修真界極為罕見,是不需要人釋放的大型法術,其原理是通過陣盤陣旗等特殊法器組合,通過吸收天地靈氣產生諸如殺傷、增幅、治療、召喚、封印、隔絕、禁法等法術效果。

五階御妖陣是具有空間隔絕效果的持續性陣法,只要通過陣法媒介布置以後,可將妖獸完全的隔絕在外,倘若是布置在大興城,根本是不需要什麼修士鎮守,即便是五階的妖獸,都是無法破城而進。

而至於五階的禁飛陣,實際陣法釋放的是強大的重力術,只要是修士御劍而飛,便就立即會被牽扯在地上,以五階陣法的威能,即便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都是難以抗衡的。

莫問天頓時大喜過望,當真是瞌睡來了,便有人送枕頭,大興城剛剛的建好,兩門強大的陣法便就送上門,倘若是布置妥當,城池的防御能力頓時提升無數倍。

言及此念,他當即在城內傳音,將陣法堂堂主陸遺風召集於此,令他即刻的布置陣法,加強大興城的防御
arsnen 發表於 2012-12-23 13:22
353 落難百姓

寒風蕭蕭,大雪飄零,厚厚的雲層吞天鎖日,天地間蒼茫一片,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茫茫積雪的上空,卻不時傳來雪鷹淒厲的長鳴,那黑色的巨大翅膀盤旋在天際上,銳利的眸子在半空裡俯視下來,閃爍著異常冰冷的寒光。

在蒼茫的大地上,一隊衣衫襤褸的百姓艱難跋涉,刺骨的寒風掠過他們凍得發紫的肌膚上,是刀子割過一般的疼痛,那些紫黑色的凍瘡裸露在衣衫的外面,宛如孩子張開的小嘴似的,顯得異常的恐怖。

然而在人群的最後面,卻有著兩位穿著青色負劍的修真者,雖然單薄的道袍被寒風吹得獵獵飄舞,但是他們的神色始終淡然,冷然孑立在凌厲寒風裡。

左邊那位修士滿臉的虯髯,此時上面已經染滿雪花,他壓低聲音說道:「青松真人,聽說在大興城以西的萬魔嶺,有大戎國萬獸谷的修士開辟淨土,百姓可過上安穩的日子,我們為何不領著災民前往投靠,而是偏偏的要去凶險莫測的大興城。」

在他右邊是一位面容清癯的老者,他向前跨出一步,抖落掉衣袍上的飄雪,神色沉重的說道:「虯木真人,大戎國不但是大秦國的死敵,而且是無惡不作的邪修,怎麼可能理會青州百姓的死活,倘若是去萬魔嶺的話,豈不是羊入虎口?」

「在下何嘗不知萬獸谷包藏禍心?但是卻能有什麼辦法?」虯木真人神色黯然,嘆氣說道:「青州雖然幅員遼闊。但是妖獸肆虐橫行,在哪裡是安身立命之所?」

「我們去大興城!」青松真人神色稍凝,半響說道:「興許在那裡,這些落難的百姓才有一線生機。」

「大興城?」虯木真人眉頭擠出一個川字。神色憂慮的說道:「可是在數年以前,此城被不知名的怪物佔據,青州數十個築基門派前去清剿,但是至今都沒有返回,其中就包括玄雲真人等四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以我們兩人的微末道行,領著百姓們前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虯木真人!」青松真人卻是微微一笑。似乎滿臉自信的說道:「我們兩人可是相交幾十年,但是老夫的直覺,卻是何曾讓你有過失望。」

虯木真人頓時微微一怔,不禁有些啞口無言。若不是青松真人的直覺確實曾讓他數次化險為夷,他當真是不願領著眼前的百姓去大興城,畢竟希望實在是太過渺茫。

兩人頓時有些默然,他們走在人群的後面,倘若是見到有人落隊。便就用法力渡上一些暖氣,保證能繼續的往前趕路,在此冰天雪地裡掉隊,肯定是會在路邊凍成冰雕。永遠的僵死在風雪裡,沒有生還的道理。

寒風呼嘯。風雪彌漫,茫茫的天地沒有盡頭似的。不知道走過多長的時間,為不使任何的一位百姓落隊,兩位築基期的修士都是法力損耗甚巨。

忽然在此時,前面的人群裡傳來歡呼聲,青松真人和虯木真人當即御劍飛在半空裡,極盡目力往前看去,卻見在視線的盡頭,模模糊糊有著城池的輪廓。

他們兩人的目力遠勝凡人,此時在法力灌注下,仿佛是四道利箭似的,穿透彌漫的風雪,將大興城落在眼底,呈現在眼前的是雄偉的城牆,高足足有**丈,全部是千斤巨石鑄造而成,延綿有著數裡之長,在蒼茫的大地裡,仿佛是一條橫臥在冰天雪地裡的巨龍,仿佛是神跡一般令人贊嘆。

「大興城?」兩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湧現出狂喜的神色,在寒風暴雪裡跋涉數日,前途始終是渺渺蒼茫,此時終於等到撥雲見日的時候。

但卻在他們振奮的同時,危機在同一時間降臨,忽然間在人群裡,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青松真人和虯木真人都是神色一震,在他們回頭的瞬間,看到一位婦女倒在血泊裡,她的脖子卻被一只雪白色的狐犬硬生生咬斷。

「四階雪狐犬?」青松真人神色微變,當即御劍在半空裡急墜而下,沉聲說道:「虯木真人,你照顧著百姓,老夫對付這只雪狐犬。」

「好!」虯木真人沉聲應是,但他聲音尚且沒有落下,淒厲的慘叫再次的響起,在隊伍的前面,一只四階的雪狐犬忽然鑽出雪地,鋒利的爪子仿佛演練無數次似的,在瞬間將一位大漢的內髒掏出來,精准的讓人心裡發毛。

那位大漢頓時慘叫倒地,鮮血將下面的白雪染成紫紅色,在雪地裡嗖的一聲,卻是有一只雪狐犬鑽出雪地,一道白影在那漢子的屍首上閃電般掠過,拖走他留在體外的半截腸子。

「三只四階的雪狐犬?」虯木真人頓時臉色大變,高聲嘶吼道:「百姓們,繼續往東走,大興城便在前面。」

在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立即御劍撲上前去,想要以一人的力量,牽制住那兩只雪狐犬。

變生肘腋,陡然間被妖獸襲擊,卻早已經是驚恐嘩然,正在他們彷徨無策的時候,聽到虯木真人的嘶吼,當即倉皇往前面逃去。

雪狐犬,渾身潔白似雪,而且擅長於隱行匿跡,藏身在茫茫積雪裡,兩位築基期的修士都是沒有發現,此妖獸在戰斗力上雖然乏善可陳,但是生性卻是極為狡詐,頗不容易對付。

青松真人倒是尚且罷了,他全力御劍鎖定那只雪狐犬,劍劍不離開它的周身左右,即便不能在短時間裡擊傷此獸,但是卻牽制著它不能繼續傷人。

但是虯木真人卻有些疲於應付,那兩只雪狐犬極為狡猾,居然彼此間分工明確,在一只正在纏斗的時候,而另外一只必然行凶傷人。

兩只雪狐犬配合默契,互相的交替攻守,在片刻的功夫,淒厲的慘叫緊接而起,已經有七八人倒在血泊裡,好在雪狐犬在殺死一人以後,必然要掏空他的腹部,吞食掉五髒六腑,否則慘死的人數必然要攀升數倍。

修真者擁有漫長的壽元,早已修煉的漠視百姓的生死,但是青松真人和虯木真人卻是不同,他們是青州功德門的弟子,信奉的是功德無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不斷有百姓慘死在當場,兩人都是心急如焚,但是卻沒有半點的辦法,沿途為保持百姓不落隊,已經為此損耗太多的法力,此時丹田都有著虧空的感覺,而且雪狐犬狡詐如狐,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對付。

大興城雖然是遙遙在目,但是百姓們卻是不斷的慘死,等到大興城的時候,卻不知有幾人尚且存活?青松真人和虯木真人遠遠的對視一眼,卻都是滿臉絕望的神色。

上千位百姓若是慘死在眼前,而他們卻是無能為力,即便是能逃脫性命,道心卻是如何安寧?恐怕是要以百倍的功德洗刷此次的劫難。

正在他們感到無力回天時,正在前面捕殺百姓的雪狐犬忽然發出一聲悶哼,莫名其妙的跌落在地上,它似乎是有些不相信,繼續閃電般的往前沖去,但是仿佛撞在一堵無形的牆上,繼續在半空裡跌落下來,嘴角溢出淡淡的鮮血,顯然是受到輕傷。

雪狐犬冰冷的雙眸裡閃過疑惑的神色,伸出前爪往前悄然探過去,但是仿佛觸到實質性的物體,那爪子怎麼都是無法的前進,似乎是在它的前面,有著某種無形的禁制。

在那道禁制裡,風雪不再彌漫,寒風不再刺骨,連天空都不是那樣的陰霾,似乎是另外的一個天地,似乎是生命希望的所在,百姓們瘋狂的嘶吼著,潮水般的擠進在那不同的天地裡。

雪狐犬貪婪的目光望著那些百姓,人的髒腑是它最喜愛的血食,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此放棄,它沿著那道無形的禁制走下去,但是似乎是沒有盡頭似的。

雪狐犬有些不死心,頓時嘶吼一聲,全身鑽進積雪裡面,准備是掘地而行,但是很快的功夫,它就被禁制逼出地面,嘶吼的亂叫不已,圍著禁制的外圍轉上幾圈,始終都是不得而入。

兩位真人此時有些油盡燈枯,正要使出一些拼命的手段,卻在忽然間發現前面的異常,頓時都驚喜起來,虯木真人失聲驚呼道:「那是什麼?似乎是禁制?」

「不錯!是御妖陣法!」青松真人哈哈大笑,說道:「百姓們都有救了!」

兩人當即不再纏斗,同時御劍飛在那道禁制裡面,高聲齊河道:「百姓們,不可驚慌,在陣法裡面,妖獸卻是傷不得我們。」

兩位修真者一路相送,救得他們性命不知有多少次?百姓們早已當他們救苦救難的菩薩般,自然是信服不已,而且他們眼見那三只雪狐犬圍在禁制外面,似乎使勁渾身解數,都是沒有辦法前進半步的距離,心頓時便此安定下來。

「青州的百姓,勿要慌亂,只要在大興城內,無極門定然護你們周全。」

忽然在大興城方向,傳來一聲清脆悠然的女聲,大地猛然間顫抖起來,一只白色的巨虎破空落地,而在寬闊的虎背上面,卻端坐著一位巧笑嫣然的少女。(未完待續。。)
arsnen 發表於 2012-12-23 13:24
354 生存的起點

一聲蕩人心魄的虎嘯,蠍尾虎馱著牧雨萱從天而降,仿佛是來自天上的神獸似的,凜凜神威讓人膽戰心驚。

「我的媽呀,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的白虎,不會是妖獸吧!」

「你莫不是瞎眼麼?怎麼可能是妖獸?在虎背上不是有一位姑娘麼?見過不吃人的妖獸嗎?」

「那位姑娘自稱是無極門修士,自然是一位修煉法術的修真者,她能馴服如此厲害的靈虎,法力怕是勝過青松真人和虯木真人。」

「……」

百姓們仿佛是炸窩似的,雖然尚且不知眼前少女的來歷,但是從她前面傳聲而知,是類似青松真人的修士,解救百姓於水火中,而且大興城沒有傳聞裡可怕,有著法力高深的修真者坐鎮,實在是百姓安身立命之所,以後不虞妖獸的肆虐。

無數日日夜夜的幸苦跋涉,無數險死還生的生死徘徊,不知有多少人凍死在路上?又有多少人成為妖獸的血食?似乎是永無天日的黑暗,沒有希望的不歸路,但是在此時,終於是撥雲見日,未來就在眼前,從沒有如此觸手可及過,百姓們有的驚若木雞,有的癲狂瘋笑,有的痛哭流涕,都是被有些不能自己。

在陣法以外,三只雪狐犬卻是渾身的顫栗,五階靈虎的凜然神威潮水般的壓過去,讓它們有些四肢發軟,畢竟求生**強於惶懼,夾著尾巴倉皇的逃竄。天性的狡猾讓它們即便是亡命鼠竄時,都朝著三個方向而去,搏得那一線的生機。

「孽畜,往哪裡逃?」

牧雨萱飄然從虎背上落下。沉聲呵斥道:「蠍尾虎,三只雪狐犬,是你今日的點心,可別讓它們都逃掉了。」

蠍尾虎卻是頗有靈智,壓著聲低吼一聲,兩只後肢在地上猛然一蹬,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越過眼前上千位百姓。轟然落在陣法禁制的外面。

而在此同時,它忽然間張開虎嘴,朝著前面猛然一吸,在剎那間。大量的空氣被它吸進腹中,而它的身體仿佛無底洞似的,將周圍的空氣全部納進體內。

空氣洶湧般的倒灌,生生的在前面化為一道狂風,而它的身軀卻是更加的魁梧龐大起來。凜凜虎威潮水般的向四周散發開來。

「吼!吼!吼!」

仿佛是一陣陣炸雷似的,驚天虎嘯從它喉嚨裡發出來,化為無形的音波,狂風驟浪般的拍向三只雪狐犬。

那虎嘯聲如山如岳似的。沿途的枯樹一寸寸的炸裂,被震的粉碎。地上亂石紛飛亂濺,在空中啪啪的作響。劇烈的狂風憑空而起,積雪被辟地數千丈以外,此時在天地間,除那一聲驚天虎嘯以外,再無人任何的聲音。

三只正在亡命逃竄的雪狐犬,忽然間全身一顫,仿佛體內遭到激烈的撞擊,鮮血從七竅裡噴湧而出,兩只眼睛凸顯出來,直挺挺倒在地上死去。

雪狐犬是四階的妖獸,肉身已經無比的堅韌,尋常的刀劍砍在上面,連一道白印都是不會留下,但是在這一聲虎嘯裡,卻被硬生生的一聲吼死掉,鮮血從七竅噴出,死的淒慘無比。

在蠍尾虎的後面,青松真人和虯木真人都是神色驚駭,顯然是沒有料到那聲虎吼有如此的威能,好在蠍尾虎背對著他們吼叫,而且它能控制住聲音的范圍,否則單單的一聲咆哮,便就可以將在場數千百姓震成齏粉,消散在茫茫積雪裡。

即便是築基初期修為的他們兩人,在此可怕的虎吼裡,都要震的七竅流血,將體內的五髒六腑全部震的粉碎,死的同樣不會好看。

在天地間,除陰陽五行三奇等以外,有著不少奇特的力量,蠍尾虎的天賦神通震天虎吼,便就是聲音產生攻擊力的法門,聲音的攻擊的無形無相,幾乎是無所不在,只要是在聲音攻擊范圍以內,便就無法防御的住。

一聲虎吼震死三只雪狐犬,蠍尾虎卻並不停留,依次的撲上前去,將三只雪狐犬吞在腹內,吐掉難以消化的骨頭殘渣,它便騰空回到陣法禁制裡,低沉著聲嘶吼一聲,乖巧的趴在牧雨萱的腳前。

在短短的時間裡,雪狐犬染有人命數十條,百姓們早已對此獸恨之入骨,此時目睹它們被靈虎擊殺吞食,紛紛都振奮歡呼起來,而在它們心裡卻更加確定,那位少女模樣的修真者,是解救他們危難的希望所在,紛紛的跪地納頭拜謝。

青松真人和虯木真人走上前去,兩人拱手說道:「在下是功德門青松真人和虯木真人,卻是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牧雨萱目光流轉,微笑說道:「兩位道友有禮,在下是無極門牧雨萱,封號妙空真人。」

「無極門?」青松真人和虯木真人對視一眼,神色卻是有些迷惑不解,他們在青州修行有上百年以上,任何的築基門派知之甚詳,但是無極門卻是聞所未聞的。

牧雨萱美眸含笑,銀鈴般的聲音說道:「兩位道友怕是有所不知,在下是從雲州而來,而無極門便是雲州飛雲城的築基門派。」

「什麼?雲州的修士?」兩位真人神色有些吃驚,失聲說道:「雲州的修士已到青州,莫不是雲州修士擊殺大興城的怪物,恢復這座城池原有的太平。」

牧雨萱卻是微微一笑,頷首說道:「兩位道友說的不錯,不過大興城早已湮滅,而在眼前的城池,卻是雲州修士重新建造的,尚且沒有任何的百姓居住。」

得到她的親口承認以後,青松真人和虯木真人頓時大喜,難以自禁的欣喜說道:「如此說來,鄭國君室已經准備施援青州。」

「不錯!」牧雨萱沉聲應道:「在數月以前,鄭國國君已經傳下旨意,令雲州金丹門派升仙門率領同道,全力的支援衛國,驅除在青州境內的妖獸,力保百姓們的安危。」

「太好了,青州有救了!百姓們有救了!」

在兩位真人的臉上,湧現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在獸潮肆虐的幾年以來,他們見過的慘寰絕倫的事情不知凡幾,歷經的生死掙扎數都數不清,他們是有過迷茫,也有過麻木,更是有過失望。

青州功德門,只招收品性賢良的善人,以提升功德為門派宗旨,而且門派功法和功德息息相關,在弟子提升功德的同時,法力不斷的得到淬煉,實力要較為尋常有大幅度的上漲。

在此影響下,功德門的高階修士,基本上都是悲天憫人的善人,幾乎很難有什麼壞人存在,而且在幾年的獸潮裡,讓他們的功德大幅度的上漲,修為在同時突飛猛進,兩位真人便就是因為於此,才能有幸晉升成為築基真人。

「妙空真人!」青松真人深吸一口氣,在平復心情以後,卻是說道:「雲州修士,現在都是在大興城麼?」

「那倒不是!」牧雨萱美眸含笑道:「依照中土真君的安排,是由升仙門的三位副掌門,各領數百位築基真人平復青州的三座城池,而大興城是由羽君真人負責,雖然是歷經生死劫難,但是好在大興城已經得以重建,而本門在雲州諸派裡,可以說是實力最強的門派,在羽君真人返回雲州的期間,大興城就是由本門掌門無極真人主持。」

「原來大興城已由貴門主持,卻倒是有些失禮。」虯木真人微微的一頓,卻是有些遲疑道:「有關於青州百姓的安危,冒昧的要問道友一句,不知貴門的築基真人有多少人?」

牧雨萱卻是微微一笑,淡然說道;「虯木真人怕是本門守不住大興城,而被妖獸再行奪取掉吧!」

虯木真人被識破心事,但是卻並不感到臉紅,沉聲說道:「在下確實有此疑慮,而且更為重要的是,怕貴門並非萬魔嶺萬獸谷的對手,頃刻間被完全鎮壓,百姓們因此被殃及落難。」

「虯木真人勿憂。」牧雨萱卻是含笑說道:「本門有築基真人二百四十余人。」

「什麼?二百四十余築基真人!」兩位真人對視一眼,卻都是神色大變,倘若不是金丹門派的話,他們實在是想不到,居然會有此強盛的築基門派。

牧雨萱不待他們消化消息,繼續說道:「而且本門掌門神通廣大,法力更是強橫無比,即便是金丹真君,都是未必能輕易的勝他,總之有無極門坐鎮大興城,那絕對是萬無一失,不會有半點的差錯。」

「難怪在此地,布設有五階的御妖陣法,可以橫掃六階以下的妖獸,端的是厲害無比。」

青松真人不住的贊嘆,神色卻是欣慰起來,他的目光望向虯木真人,兩人在對視一眼,沉聲說道:「妙空真人,青州已經是頻臨滅絕的境地,但是得到雲州修士援手相救,平復大興城為安身立命之所,實在是青州百姓之福。」

話一說完,兩位真人斂容正色,忽然間跪拜施禮起來,神色真摯的說道:「百姓們歷經險死還生,幾十裡的艱險跋涉,終於來到大興城,此地已是他們繁衍生命的聖地,一個生存的起點,希望無極門能給予庇護,保護他們不再受到災難。」
arsnen 發表於 2012-12-28 22:17
355 無恥之徒

青州功德門,功法是以修德養性相關,講究道心本有善德,只是被貪婪私欲纏縛,故而需要修持功德,破滅一切的塵勞妄想,達到道心圓滿的境界,譬如明鏡一般,上面蓋滿重重污垢,鏡光不能顯現出來,就形同廢物一般,但是只要擦拭上面的塵垢,塵垢全消,鏡淨心明道心達到圓滿境界。

青松真人和虯木真人,以修持功德為己任,守護著青州數千位百姓,一路清除障礙斬殺妖獸,護送他們來到大興城,解救百姓的性命於危難,自然是功德有成,倘若修煉穩固,法力將會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

大興城有雲州修士鎮守,而且主持此城的無極門實力強盛,百姓們的安全自此無虞,兩位真人都是頗為放心,此次功德的歷練圓滿結束,但是在滿目蒼夷的青州,依舊有著無數的百姓漂泊無依,無量的功德等待他們去修持。

雖然雲州無極門的強盛,讓兩位真人有些疑惑不解,但卻不會留在此地探其究竟,以他們對青州的熟悉,得知數處青州百姓的藏身地點,倘若此時在大興城耽誤一刻,那些百姓便就有可能成百上千的罹難於妖獸。

因此,在時間上已經耽誤不得,而且考慮到自身功德的加持,他們不願將消息分享雲州的修士,畢竟道心的境界不同,修大道者觀天望地,修小道著看人看己,兩人的境界卻是有些低,在修持功德上貪小利而不顧大局。

而牧雨宣卻是渾然不知。眼看兩位真人剛脫離苦海,卻又立即投身於危難裡,只為青州落難的百姓尋找棲身之地,其心懷蒼生百姓的品性。實在是讓人敬佩不已,在挽留未果以後,只好傳令蠍尾虎,護送兩位真人十裡路程。

在大興城有五階御妖陣法以後,雖然在城池兩裡以內已無任何妖獸,但是在陣法禁制以外的范圍,妖獸卻是徘徊不散,在前面遇到三只雪狐犬的攻擊。卻並不是很奇怪,牧雨宣怕兩位真人有所閃失,特此派出蠍尾虎相送十裡,以盡無極門的地主之誼。

兩位真人卻沒有推卻。只是相視朗聲放笑起來,便就御劍鑽進茫茫風雪裡,一聲低沉的虎吼聲撕開寒風,蠍尾虎不緊不慢的跟在兩人後面,它起縱便是數百丈的距離。在茫茫積雪上踏雪無痕。

兩人解救數千百姓的性命,此時辭別在即,百姓們有感於恩情,紛紛的雙膝跪地。朝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磕頭拜謝,直至兩人化為黑點消失在風雪裡。都是遲遲未能起身。

目送著兩人遠去,牧雨宣微微的嘆氣。領著百姓們繼續往大興城而去,雖然城池已經遙遙在目,築基真人全力御劍而行,只不過瞬息間的即到,但是倘若百姓們步行的話,卻是要數盞茶的功夫。

在御妖禁制的范圍內,好在天氣不至於惡劣,寒風漸漸的回暖,風雪不再彌漫,寒風不再刺骨,一如另外一個天地,百姓們成群結隊,好好人流如同蜿蜒的長蛇,一直往大興城延伸而去,他們迤邐千裡,迢迢來到此地,終於得到新生的希望,俱都是忘卻疲倦,神色興奮的往前趕路。

但是走不到半途,卻發現在茫茫積雪裡,孑然站立著一位白衣公子,他面白若傅粉般,裸露在衣衫外的肌膚白皙無比,此刻藏身在皚皚白雪裡,若是不用心留意的話,實在是難以發現他的存在。

「掩月宗的玉面真人?」牧雨宣眉頭不由皺起,臉上卻並不掩飾的流露出厭惡神色,不客氣的說道:「玉面真人,你不在城裡面老實呆著,卻在此地作何?」

玉面真人朗聲放笑,左手在虛空裡一抓,將一把雪花凝結的羽扇握在手裡,故作瀟灑的說道:「本座閒來無事,在此地觀景賞雪,卻是不曾想到萬物素然裡,有佳人飄然而至,賞雪賞佳人,卻是何其快哉?」

牧雨萱聽到他語言輕佻,有些輕顏薄怒,冷聲說道:「沒有想到,堂堂掩月宗的副掌門,不過是巧言令色之徒,本真人恕不奉陪了!」

話一說完,她跟著百姓潮水般的人流後面,就准備離開此地。

「莫急,莫急!」玉面真人哈哈一笑,伸出冰雪羽扇搖搖將她攔住,哈哈笑道:「妙空真人,在雲州時,本座便對你慕名已久,但是卻無緣識荊,實在是引以為憾,但是此刻既然偶遇,何不親近親近?不如真人暫且留下來,和本座一起觀賞雪景。」

「沒興趣,給我閃開!」牧雨萱頓時面布寒霜,左手掐出法決,施展出換位術,瞬息間互換兩人的空間位置,拂袖就此離開。

以她空屬性的靈根資質,施展此法自然是得心應手,較莫問天都是略勝一籌,即便玉面真人的修為遠勝於她,都是被中招換位。

「什麼?」

望著牧雨萱漸漸遠離的背影,玉面真人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實在是恥辱啊!他自忖天賦要遠勝尋常修士,而且以當前的修為而言,築基初期的修士完全不放在眼裡,頃刻間便就能活活碾壓,但是卻被牧雨宣施展法術換位,以他斗宵的氣度,心裡的恥辱卻是可想而知,眸子裡掠過陰鷙的神色,當即便奪步追上前去。

玉面真人已是築基中期的巔峰,而牧雨萱卻是築基初期的巔峰,兩人的修為足足是相差一階,在運足而行的情況下,頃刻間高低立判。

玉面真人攔在她前面,臉上堆出真摯的神情,笑道:「妙空真人,在雲山峽谷關,本座初睹道友的芳容,便就已經是驚為天人,亟盼繼續的親近。」

「胡說八道!滾開!」

牧雨萱頓時怫然作色,今日原本輪值她巡視大興城,麾下二十位築基中期記名弟子,被她派往城池的其余方向,而自己卻是獨自一人,騎著蠍尾虎在城門以東巡視,正好是遇到前來投靠的百姓。

而此時,蠍尾虎已去護送功德門兩位真人,二十位築基中期弟子全然不在,正是她實力最為單薄的時候,否則牧雨萱卻是有何而懼的?只要她的一聲令下,玉面真人不過是案板上魚肉。

但是現在,實力尚且不足,只能是暫避其銳,當即是強忍著怒火,視線遙遙的鎖定百丈以外的一位百姓,悄然施展定行術,瞬息間遁出百丈的距離,將玉面真人遠遠的甩在腦後。

「什麼?定行術?小丫頭跑得倒是挺快!」

玉面真人神色有些驚異,而他卻並不是很焦急,手中的羽扇一擺,不緊不慢的跟上前去,瞬息間便追在牧雨萱的後面,哈哈笑道:「妙空真人,在雲州修真界的青年俊才裡,本座自忖是排的上號的,我們兩人可謂是門當戶對,不如結為雙修道侶,成就一段姻緣,掩月宗和無極門永結同心,開辟雲州修真界的新局面,豈不是妙事一樁。」

「無恥之徒,無恥之尤!」牧雨萱頓時氣得俏臉通紅,心裡對此人是厭惡至極,恨不得力劈在掌下,但無奈不是對手,只好是迭聲怒罵不休,她心性到底是有些單純,罵來罵去的就此兩句,卻是罵不出第三句話。

玉面真人哈哈大笑,只是覺得心裡暢快無比,倘若是放在以前,他早就已經不客氣的動手動腳,但是現在無極門實力暴漲,而且無極真人修為深不可測,讓他心裡已經是忌憚非常。

但是生來就狂妄放肆的人,讓他突然間恭敬卑謙起來,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玉面真人自小不凡,他認定自己是上天的寵兒,受到天道的眷顧,沒有什麼可畏懼顧忌的,對於無極門的突然崛起,心裡並不以為意。

牧雨萱施展數次定行術,法力便開始有些不濟,被玉面真人硬生生的攔住前面,仿佛陡然間在前面立起高牆,讓她沒有辦法越過雷池半步,正在她准備拋出符籙拼命的時候,卻發現從大興城方向,影影綽綽的有十余人,他們都是疾走如飛,風馳電摯般的趕過來,速度可謂是快到極點,轉瞬間百米的距離一躍而過。

玉面真人背對著大興城,而且他並沒有放出神識感應四周,此時卻是恍若未聞,輕擺著那雪花凝聚的羽扇,神色得意的說道:「妙空真人,本座對你的一片真心,可是日月可鑑,天地可表,不能半點機會都不給?」

牧雨萱此時卻定下心神,語氣冰冷的說道:「玉面真人,你若是現在不滾開,恐怕下一刻想滾都難。」

「什麼?敬酒不吃吃罰酒!」玉面真人似乎是撕破臉皮,神色忽然間猙獰起來,神色怨恨的說道:「妙空真人,無極門本座是惹不起,但是不過是魚死網破而已,沒有無極真人庇護左右,你不過是一朵盡可摘采的花朵,本座便挾持你離開大興城,雲山以北有茫茫數千裡,即便無極真人神通廣大,想要輕易的尋到本座,卻無疑是大海撈針。」

聽到他忽然間放出的狠話,牧雨萱仿佛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銀鈴般的聲音笑起來。(未完待續。。)
arsnen 發表於 2013-1-2 19:23
356 生擒活捉

在牧雨萱的笑聲裡,似乎透著淋漓的暢快,根本聽不到任何的懼。

「你……有什麼可笑的?」

玉面真人被笑的莫名不解,明明對方已是命在旦夕,生死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際,但是卻為何渾然無懼。

他確實動念想要挾持牧雨萱,畢竟大興城已是無極門的天下,掩月宗的處境日漸堪憂,繼續固守此地顯然並非良策,既然此時已撕破臉皮,不如索性將事情做絕,挾持無極門的長老離開大興城,無論是投誠另外兩位副掌門,亦或是萬魔嶺的萬獸谷,都是要比留在此地要強 。

而至於掩月真人等同門修士,卻是沒有什麼可顧慮的,玉面真人行事向來只有自我本心,從來不會思及其他,自己實不願在此地逗留,免得日後要看無極門的臉色行事。

正在他心念急轉時,牧雨萱忽然間神色陡轉,臉上布滿一層寒霜,沉聲呵斥道:「無極門弟子聽令,將此人抓起來,關押在大興城,聽候掌門的發落」

她的話音剛落下,玉面真人的神色頓時不妙起來,幾乎是在剎那間,數以十道的磅礴靈壓自背後而來。

「大膽狂徒,居然對牧長老不敬,實在是不知死活」

「此人大逆不道,將他擒住,交給掌門以及牧長老發落」

「諸位師兄弟,正是我們青州弟子立功的時候,萬勿讓他逃出大興城否則我們將顏面何從?」

「……」

玉面真人驚駭欲絕的扭轉過頭去,但卻赫然發現,原本寥寂空曠的背後,忽然間有著數十道人影揉身撲前他們有的是祭出法器,有的雙手掐起法訣,有的手裡揚出威能四溢的符籙,俱都神色不善的包抄上前。

在剎那間,玉面真人的臉色陡轉慘白,他神識已清楚無誤的感覺到,從背後撲上前的修士,卻是沒有一位例外全部都是築基中期的真人,倘若只有二三位修士撲上前,以他築基中期巔峰的實力,未必是沒有一拼之力但是足有二十位築基中期的真人,除逃匿以外顯然是別無他法。

當下不再遲疑,他一拍腰間的納寶囊,從裡面飛出來一把飛劍,他當即御劍沖在半空正要全力催動丹田法力,御劍朝著背離大興城的方向逃去。

但卻在此時,大地的吸引力陡然間加強,雙肩仿佛是各自扛著一座巨山使得他不得不斜斜的墜落在地面上
「不好,忘記此城已布禁飛陣法」。

玉面真人頓時反應過來但是他想要施法逃跑時,卻已經有些來不及了法力已鋪天蓋地的而來,全部都轟擊在他的身上,那件防御力不弱的法袍,頓時便破裂如褸,凌厲的法力瘋狂的湧進肉身裡。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積雪被炸裂開來,泥土飛濺四方,冰雪茫茫的大地上,被法力轟炸出方圓數十丈的深坑,玉面真人被硬生生摜在深坑的底層,半響都是沒有動上一下。

「哈哈哈此人不堪一擊,居然有膽冒犯牧長老,實在是自尋死路」

「那是自然,我等師兄弟一起動手,足可比擬築基大圓滿的真人,此人被一擊而殺,卻是不足為奇」

「什麼?不好,牧長老只說要生擒,卻並沒有說要取他的性命」

此言一出,諸位弟子頓時面面相覷,臉色卻是有些尷尬起來,他們只顧著爭搶表功,全力的施法攻擊,但是沒想到十余人一起出手,那威能足以毀天滅地,玉面真人怎麼可能抵擋得住?

正在不知如何交差時,卻有一位弟子排眾而出,走上前去查看,神色頓時欣慰起來,朗聲說道:「牧長老,幸好此人命大,居然沒有被擊殺,但是他肉身損傷嚴重,眼下已經昏厥過去」

牧雨萱雖然對玉面真人深惡痛絕,但是此人是掩月宗的副掌門,倘若平白無故的死在她的命令下,實在無法向雲州諸派交代,對於掌門師兄的名聲定然有所損傷,此時聽到他性命無礙,頓時心神有些稍定,微笑說道:「玉面真人能夠撿回一條性命,怕是那一件中品法器的法袍抵擋在前,否則絕對是難逃一死」

諸位弟子都是深以為然,只是有些可惜那一件法袍,倘若是早些知道的話,他們有著幾百種的法子,在不損壞法袍的情況下擒住玉面真人。

牧雨萱目光環顧眾人,沉聲說道:「青州五虎,你們將此人捆起來,暫且關押在大興城城北刑房,聽候掌門發落」

「是,牧長老,五虎得令」

在人群裡,頓時便走出來五個人,他們說話的聲音一模一樣,張開五張嘴說話,卻仿佛是一個人在說話似的,而且模樣是難以分辨,仿佛是在一個人面前立著四面鏡子,照出來的四道影子似的。

青州五虎,分別是戊寅真人,庚寅真人,壬寅真人,甲寅怎人,丙寅真人,他們不是什麼門派修士,不是什麼散修,而是一胎五個的孿生兄弟,向來是共同進退,即使睡覺都是在一起,一般說孿生子心意相通,這五兄弟心意是相通的,所以向來是行動一致,相互間配合的天衣無縫,他們五兄弟以築基中期的修為,即便築基後期的真人都是能夠擊殺。

青州五虎得令以後,卻是不再遲疑,有著四人上前抓起玉面真人的四肢,抬著他向著大興城奔馳而去,而另外一人卻跟在後面不遠掠陣。

不待他們走遠,牧雨萱目光流轉,繼續說道:「諸位弟子,青州的數千流難百姓來大興城定居,他們千裡幸苦跋涉,迢迢來到此地,大興城已經是他們生的希望,我們一定要將他們安置妥當,不負掌門所托」

「是,牧長老」

諸位弟子轟然應是,他們卻將目光投向遠方,百姓們迤邐向前,浩浩人流形成的蜿蜒長蛇,已經慢慢的延伸到大興城。

「走大興城的城西,建造無數的房屋樓宇,都是空空蕩蕩的,將百姓們安置在那裡,卻是合適不過了」

話一說完,牧雨萱衣衫破空而響,已經朝著大興城飄然而去,諸位弟子應聲道是,緊緊的跟在她的背後。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數千青州的百姓們,已經全部來到大興城。

時至今日,正是輪到牧雨萱等諸位弟子輪值,旁的修士都在打坐修煉,自然不會是為瑣碎俗事打斷,百姓們如何在城內安置?牧雨萱只好善始善終。

首先將百姓們召集在城西,將他們登記造冊以後,便就分配院落房屋,為管理上的方便,特在百姓裡選擇出幾位首領,作為日常瑣事的管理。

百姓們雖然衣不遮體,而且飲食尚且沒有解決,但是卻居者有其屋,不用再繼續的飄泊流浪,都是神色興奮無比,他們高聲的歡呼,向著牧雨萱跪拜磕頭,當做救苦救難的菩薩膜拜。

而在此時,城東的方向,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裡。

「砰」的一聲,茶盞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灑落在地面上,靈氣頓時蒸騰而起,消散在空氣裡面。

「什麼?無極門實在欺人太盛,居然將本座的孩兒抓起來?」

「轟」的一聲,掩月真人將眼前的銅鑄鎏金桌得四分五裂,他霍然間站起身來,怒不可遏的說道:「迷蹤真人,本座且問你,玉面真人被無極門關押在哪裡?」

迷蹤真人築基成功以來,尚且是首次目睹掌門震怒,在心裡便是有些畏懼,唯唯諾諾的說道:「弟子閒來在城裡面閒逛,卻是無意間的看到,副掌門似乎是昏厥過去,被幾位無極門弟子押往城北方向。」

「什麼?城北方向?」掩月真人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知道城北是無極門的地盤,但即便是龍潭虎穴,此時卻是不得不闖,玉面真人不但是他的衣缽傳人,而且是他的獨子,有著骨肉相連的親情。

而且掩月宗人才凋零,他的壽元卻是所剩無幾,已經沒有希望沖擊金丹真君,掩月宗的衰落幾乎已是定局,而玉面真人天賦極佳,已經被他寄予厚望,關系到掩月宗的長久興盛。

只是沉默片刻功夫,掩月真人便就已經做出決定,神色毅然的說道:「無論是什麼角度考慮?本座的孩兒不能有任何閃失,立即去城西面見無極真人,向無極門討回一個公道。」

話一說完,他當即抬腳踏空走出大殿,在幾個縱落就來到城北的方向。

大興城的城北,建築物鱗次櫛比,但是有半數以上,裡面都有著修士居住,掩月真人的神識潮水般放出,仿佛是在群星裡尋找明月,清楚無誤的就撲捉到那道氣息最強的人,化為一道光影撲上前去。

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殿門前,掩月真人破空現身而出,而正在他走上前一步,正要氣運丹田傳音而內,要求面見無極真人。

但卻在此時,大殿的那一扇大門,吱呀的一聲,忽然間被輕輕的推開,錢玉成搖著尾巴羽扇,嬉皮笑臉的走出來,滿臉堆笑的說道:「掩月真人,你卻是來的正好,本門掌門無極真人,已經在裡面等候數時了。」
arsnen 發表於 2013-1-5 07:38
357 留下活路

錢玉成話一說完,便就側身讓在一旁,伸出羽扇做邀請狀,嘻嘻笑道:「掩月真人,裡面有情!」

掩月真人臉色陰沉,只是輕聲一哼,以示對錢玉成的不屑,便就拂袖走進大殿裡。

大殿裡昏暗無光,透過殿門的光線,僅僅能看到殿內十丈以內,再往裡面便是一片昏暗,即便掩月真人功聚雙目,都是無法透視裡面的情況。

但他此時救子心切,卻已經是退無可退,當即硬著頭皮闊步走進去。

「呼!」

在大殿的四周,忽然間燃起火燭,燭影搖曳裡,銅爐的燃香已裊裊升起。

在火光裡,大殿裡漸漸清晰起來,卻是空空蕩蕩的,桌椅榻臥俱無,沒有任何的陳設,只是在殿前的正中有一個蒲團,上面赫然坐著一個人,神色淡然平靜,雙目緊緊而閉,似乎已經入定。

掩月真人眸子裡掠過一抹恨意,停在那人的三丈開外,強壓怒火說道:「無極真人,我們兩派雖然互有嫌隙,但是並無深仇大恨,並且同在羽君真人帳下做事,沒有必要把事情做絕吧!」

在空曠的大殿裡,他的聲音陣陣的回響,燭火不斷的搖曳著,一如他的怒火似的。

聲音甫歇,莫問天緩緩的睜開雙目,凌厲的目光仿佛利劍般直視過去,語氣威嚴的說道:「掩月真人,你是來興師問罪麼?」

掩月真人被那道目光掃中。仿佛利劍穿心似的。忍不住後退兩步,神色微變道:「無極真人,貴派的弟子肆意妄為,無故扣留本門玉面真人,卻是作何解釋?」

甫聽此言,莫問天卻哈哈大笑起來,忽然間長身而起,沉聲說道:「掩月真人,世道自有公論,到底是誰肆意妄為?並非是你說的算。那玉面真人是什麼貨色?想必你心裡比誰都要清楚。」

潮水般的威壓撲面而來,掩月真人再次後退一步,有些色厲內荏的說道:「玉面真人,他即便是犯下什麼過錯。但終究是掩月宗的弟子,自然要本座清理門戶,輪不到無極門插手。」

莫問天冷笑一聲說道:「貴門的玉面真人,不但是心術不端,而且對羽君真人心懷不忠,居然妄圖挾持本門長老叛逃,實在是大逆不道。」

掩月真人心神一顫,強作顏色說道:「無極真人,本門弟子落在貴門手裡,自然是任說黑白。欲加之罪,卻是何患無辭?」

莫問天冷哼一聲,神色不屑道:「玉面真人惡作成性,而且心懷叛逆,既然掩月宗疏於管教,任由他肆意妄為,那麼本座代管大興城,總領雲州諸派的修士,自然要立法峻嚴,此事若是漠然而置。本座的顏面何從?」

「你待如何?」

人為刀俎,掩月真人知道辯解無用,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

「理應予處死,以儆效尤!」莫問天的聲音斬釘截鐵,神色更是嚴峻無比。

「什麼?」掩月真人驚得連連後退兩步。臉色卻已然是一片慘白,他知道以莫問天此時的實力地位。確實是能說到做到,要讓玉面真人身死道消,只是他簡單的一句命令而已。

玉面真人即便是有些不肖,但畢竟是血脈相連,掩月真人頓時有些慌亂起來,他有心當場怫然作色,但是奈何技不如人,在籌思片刻以後,聲音有些苦澀的說道:「無極真人,門下出此頑劣,實在是在下教導無方,冒犯到貴門的地方,還請能原宥寬恕。」

以他高傲的性子,此時竟然如此的低聲下氣,連莫問天都覺得有些詫異,神色忽然間一動,當即沉聲說道:「玉面真人心存叛逆,原本是萬死不赦,但是本座念他修為不易,特此留下一條活路。」

「什麼?」

忽然間的峰回路轉,絕境裡的陡現生路,掩月真人的眸子明亮起來,疑聲說道:「無極真人的意思是?貴門准備放人麼?」

「哪裡能那麼容易?」莫問天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死罪可免,活罪卻是難饒,玉面真人妄圖挾持本門長老,倘若是就此輕易放過,無極門的尊嚴將何在?」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聲音陡然間加強,凌厲的氣勢顯現無遺。

掩月真人不由呼吸一窒,當即皺眉問道:「無極真人,在下修道幾十年以來,雖然談不上什麼富裕,但是靈石法器卻是略有積蓄,開出貴門的條件,要怎麼樣才可能放過本門的玉面真人?」

「靈石法器什麼的?本座卻並不稀罕。」莫問天冷笑一聲,沉吟說道:「現在青州是滿目的蒼夷,百姓們流難在外,性命都是朝夕難保,而究其根源,卻是妖獸肆虐。」

說到此時,他的聲音微微的一頓,繼續說道:「掩月真人,只要你生擒活捉十只五階的妖獸,為青州的百姓謀福祉,洗刷玉面真人的罪孽,本座自然會將他無恙歸還貴門。」

「十只五階的妖獸?」掩月真人的臉色微變,失聲說道:「你說什麼?那可是相當於十位築基後期,亦或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豈能是可輕易活捉?」

莫問天哈哈大笑道:「掩月真人,倘若對別人來說,此時怕是萬難達到,但是對你來說,卻並非是沒有可能?」

「以在下的修為而言,要擊傷五階的妖獸卻是容易,但是想要生擒活捉,卻是千難萬難。」掩月真人眉頭微微的一皺,沉聲說道:「無極真人,在下斬殺十只五階妖獸,帶他們的屍體回來。」

「不行!」莫問天卻是斷然回絕道:「十只五階的妖獸,只要有一只肉身不全,都是不能作數,此事沒有道理可講,在三十日以內,本座要親自清點,掩月真人好自為之吧!」

話一說完,他便就拂袖轉身,席地坐在那蒲團上面,繼續雙目緊閉,似乎是准備打坐修煉。

錢玉成當即走上前去,朗聲說道:「掩月真人,本門掌門要靜坐修煉,不便招待,望請見諒。」

掩月真人不由的心中大恨,但是卻偏偏無可奈何,他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無極真人為何偏偏要活的妖獸?要知道成年妖獸是無法馴化成為靈獸的,高階妖獸的價值在於它的肉身,只有擊殺掉妖獸以後,采集它肉身有用的部位,有的用以煉化法器,有的用以煉制符籙,有的甚至是煉丹的引藥。

因而,對於五階妖獸來說,無論是死的活的,價值幾乎是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要生擒妖獸,而付出的代價,要遠遠的高於斬殺同階妖獸,掩月真人有些想不明白,他臆測無極真人是故意如此,想要借妖獸鏟除掩月宗。

掩月真人眉頭微皺,自己的軟肋受制於人,即便眼前是陷阱,他此時都不得不跳下去,壓低聲音說道:「無極真人,在三十日以後,定然納齊十只五階妖獸,希望真人能信守承諾,不傷本門的玉面真人。」

他雙手一抱拳,繼續說道:「叨擾清修,在下告辭了!」

話一說完,他便就轉身離開大殿,陽光穿過門前迎面灑在他的臉上,陰沉沉的仿佛烏雲密布,眸子裡掠過若有若無的嫉恨神色。

錢玉成兩只眼睛微微一轉,賊膩嘻嘻的跟上前去,忽然瞥見他左肩上染有塵土,便就揚起羽扇輕輕拂掉,微笑說道:「掩月真人,好歹可是一派之尊,但是求見本門無極真人,衣衫染塵的出去,不免有些狼狽不堪。」

掩月真人聽到他語帶雙關,神色不由的大變,正准備要發作時,忽然間從背後湧來潮水般威壓,仿佛是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雙肩,骨骼似乎都要被壓的碎裂,似乎只要他稍有異動,便就會引動雷霆擊殺。

掩月真人頓時臉色慘白,強自輕哼一聲,便就快步的離開殿門,沒入殿外的陽光裡,很快的功夫便就消失不見。

錢玉成『呸』的一聲,在後面吐一口唾沫,拂袖關上殿前的大門,便就輕手輕腳的走回來,老老實實的站在莫問天的跟前,半響都是沒有吭聲一聲。

不知過去多久的時間,正在錢玉成松一口氣時,忽然間一聲重重的冷哼,讓他頓時神色緊張起來。

眼前陡然光亮,莫問天雙眼驟然睜開,神色冷峻的說道:「錢玉成,你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是什麼修為?居然在築基大圓滿修士身上做手腳。」

錢玉成神色不由微變,當即撲通跪倒在地上,高聲叫屈道:「掌門,那掩月真人的氣量斗宵,而且對本門恨之入骨,掌門礙於聲名不便動手,今日放他離開大興城,而以此人睚眥必報的性格,來日定然是有所回報,所以弟子便斗膽做主,想要假手妖獸除掉此人,為本門絕此後患。」

莫問天神色嚴峻,冷然說道:「實在是不知死活,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小伎倆都是徒勞,築基大圓滿修士的耳目,你以為可以輕易混淆麼?倘若不是本座相助,你的圖謀怕是早已被識破,此次純屬是僥幸而已,以後萬萬不可妄為。」

錢玉成登時渾身冒出冷汗,跪地而拜道:「掌門教訓的是,弟子謹遵教誨,以後定然不敢冒失行事。」(未完待續。。。)
arsnen 發表於 2013-1-13 08:52
<358>六階靈獸

    莫問天的神色略顯緩和,沉吟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本座令掩月真人捕捉十只五階妖獸,雖然青州妖獸橫行肆虐,但五階妖獸畢竟是有些靈智,未必是那麼容易捕捉的到,但是你將淫媾粉撒在他身上,卻是歪打正著,讓此事相對容易完成一些。」

  錢玉成額頭上冷汗滲出,在數月以前,他偶然間得到少些五階淫媾粉,此藥顧名思義,自然是催情藥粉,但卻有些不同尋常的是,此藥只對妖獸有作用,而修真者和凡人沒有一點作用,若是將此藥粉在修真者身上涂抹一些,便會引起妖獸**大動,將修真者當做配偶強行交媾,直到不死不休為止。

  在茫茫的青州,到處都是覓食的妖獸,若是修真者被涂抹此藥粉,簡直是自尋死路,錢玉成原本心懷邪念,准備借此藥暗算掩月真人,卻是沒有想到,掌門在旁洞若觀火,而且蘀自己進行掩飾,當即是滿臉晦意的說道:「掌門,弟子思慮欠周,只是想除掉掩月真人,為本門絕此後患,而卻忘記自己修為羸弱,倒是有些不自量力。」

  莫問天微微頷首點頭,語氣溫和的說道:「玉成,小聰明是小道末技,只能逞一時之能,若是不刻苦修煉,求索修真大道,遲早會禍及自身。」

  錢玉成擦拭額頭的冷汗,忙不迭的說道:「掌門教訓的是,弟子謹遵教誨,定然刻苦的修煉。不負掌門所望。」

  莫問天知道他天性憊懶。想要輕易改變過來很難,淡然說道:「大興城重建的消息,相信很快要傳遍青州,前來投奔的百姓日漸增加,你既然是本門的內務堂堂主,他們的衣食住行卻是不能不管。」

  錢玉成神色微微一怔,當即挺起胸膛,朗聲說道:「請掌門放心,弟子一定用心籌備,讓百姓們衣食無憂。在大興城安居樂業。」

  「很好,難得你有此心思!」莫問天忽然間長身而起,哈哈大笑道:「既然是如此,你先去大興城的城外。捕殺一些低階的妖獸,用以充當百姓們的食物。」

  「這個……」錢玉成的臉色頓時成苦瓜狀,在大興城的外面,不但是寥寂的冰天凍土,而且妖獸環伺在側,實在並非什麼好差事,但是心知掌門在歷練他,只得垂頭喪氣的應道:「是,弟子遵命!」

  莫問天微微一笑,拂袖說道:「你且退下。早做准備吧!」

  錢玉成起身施禮,神色恭敬無比的退步下去。

  殿門緩緩的合攏起來,門前的光線隨著殿門的關閉而快速消失,殿內重歸先前的沉寂。

  莫問天微微的嘆氣,他在沉思片刻以後,拇指的扳指在忽然間掠過一道寒光,他整個人瞬息化為白光消散在黑暗裡。

  幾乎同一時間,數百裡開外,邙山無極峰,半山腰傳送陣光華閃動。

  「什麼人?」

  在傳送陣的左右兩側。當即圍上來兩位白衣負劍的弟子,但是等到傳送陣上光華漸漸消失時,他們兩人當即跪拜在地上,齊聲恭道:「內門弟子陸滄海、吳振聲拜見掌門。」

  莫問天微微點頭,卻是足不停留。快步朝著邙山的後山而去,直到來到後山靈獸園,他才驟然間停住腳步。觀察裡面的情景。

  此時的靈獸園,漫天的黑霧滾滾,而在黑霧的源頭,卻是百座陣法裡最中樞的馴化陣法,那是能馴化六階靈獸的陣法,在靈獸園裡只有一座而已。

  此時的鬼蜃魔蟾,已經膨脹至磨盤般的大,通體墨鸀的軀體,渀佛是被無形的鎖鏈鎖住,四肢在不斷掙扎,發出讓人不寒而栗的淒厲慘叫。

  莫問天微微的一怔,當即用神識傳念:「鬼蜃魔蟾,識時務者為俊傑,立即臣服於本門,否則讓你生死兩難!」

  「咕咕咕!」

  鬼蜃魔蟾拼命的掙扎,張嘴吐出陣陣的聲音,傳出它憤怒的意念,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的抗議。

  莫問天冷哼一聲,卻是自語說道:「不愧是六階妖獸,本座不管你是冥頑不靈也好,道心堅定也罷,倒是要瞧一瞧,你能這裡面堅持多久。」

  話一說完,他便盤膝坐在地上,神識潮水般的湧進靈獸園裡。

  啪的一聲,忽然在中樞的馴化陣裡,一道無形的長鞭破空掠過,狠狠的抽擊在鬼蜃魔蟾的軀體上。

  彷彿是被抽中靈魂,鬼蜃魔蟾發出尖銳的嚎叫,粗壯的四肢猛力的掙扎,頭顱四下的晃動著,渀佛是想從痛徹骨髓的疼痛裡擺脫出來,但是那無形的枷鎖,卻是牢牢的把它捆綁住。

  啪!啪!啪!啪!

  無形的鞭影在空中蕩起,彷彿暴風驟雨般抽在鬼蜃魔蟾軀體上,無數深邃的裂口崩開,墨鸀的液體渀佛噴泉般湧出,看上去淒慘無比。

  鬼蜃魔蟾體無完膚,非但是在**上面,靈魂同樣創傷極重,但在它支撐不住時,陣法裡驟然間白光大盛,渀佛是天將甘霖一般,血肉模糊的肉身,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靈魂得到柔光的洗刷,野性被漸漸的剝離。

  啪啪啪!

  而卻在鬼蜃魔蟾恢復如初時,那無形無影的鞭影再次降臨,剛剛凝合的皮膚,在瞬間破裂而開,愈合的靈魂印上深邃的裂痕,渀佛是永不磨滅的記憶。

  周而復始,永無停歇,這一幕無數次的重復著,渀佛是沒有休止的磨難,不知道過去多久的時間,歷經幾個日日夜夜。

  鬼蜃魔蟾的凶悍氣息,也漸漸的消弱減輕,似乎它的野性已被抽絲剝繭,原本狡詐凶殘的眼神,卻漸漸的變得散亂起來。

  在剎那間,馴化陣光芒大盛,滾滾柔光潮水般的湧進鬼蜃魔蟾體內,生生的鎮壓住它的心神,將野性驅散的干干淨淨。

  鬼蜃魔蟾雙眼顯出臣服的神色,無數次的鞭打傷害,已經將它原本的凶悍抽打的支離破碎,野性從裡面剝離而出,再有馴化陣法的柔光不斷洗刷,終於將這一只六階妖獸,馴化成為六階的靈獸。

  咕咕咕!

  鬼蜃魔蟾發出一陣陣清朗的鳴叫,磨盤般的肉身猛然間縮小,化為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飛落在莫問天的肩膀上,渀佛一只寵物似的,趴在肩頭一動不動。

  莫問天臉上湧出不可名狀的喜色,當即伸展左手的手掌,微微笑道:「鬼蜃魔蟾,歡迎你加入無極門,以後便是本門的一份子。」

  鬼蜃魔蟾躍在他的掌心,雙腮鼓鼓有力,歡快的咕咕叫著,似乎是在回應他的說話,六階的靈獸雖然靈智極高,但是畢竟沒有煉化掉橫骨,尚且是不能口吐人言。

  莫問天頓時心懷舒暢,只覺得前景光明萬分,有著六階的鬼蜃魔蟾在手,讓他的實力頓時倍增無數倍,即便是遇到金丹初期的真君,都是未必沒有一戰的能力,好在他此時修為已然大漲,即便是離金丹大道只有半步之遙,否則還真的難以驅馭六階靈獸,畢竟靈獸也是天性服從強者的,倘若主人的實力羸弱不堪,命令便就有些不怎麼好使喚。

  此時既然已經收獲鬼蜃魔蟾,捕捉妖獸任務裡最大的難題便已解決,而其余捕捉五階妖獸以及四階妖獸,自然是不在話下,雖然他已經迫使掩月真人捕捉五階妖獸,但是區區只有十只,則遠遠不能滿足任務數量,若是想即刻完成此項任務,非得親身而為不可。

  一念至此,他當即將鬼蜃魔蟾卷在袖口,快步朝著朝著傳送陣而去,已經離開大興城有數日時間,是時候返回去了。

  片刻功夫以後,在大興城的城北大殿裡,一陣陣的光華閃動,莫問天的身影漸漸的凝實起來。

  在剛剛傳送過來時,他神識潮水般的放開,感應整座城池的變化,卻見在他離開的十余日時間裡,又有著一批流民逃難到大興城,被妥當安排在城西。

  莫問天頓時神色輕松起來,畢竟他作為大興城的代城主,全權負責城池防御事宜,但是卻不聲不響的擅離職守十余日,實在是有些膽大冒失,好在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百姓們陸續的投奔,大興城已經聲名傳外,但是大戎國修士盤踞萬魔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以後勢必是麻煩不斷,而且時至此日,北水真君都是下落不明,似乎是有些情況不妙。

  築基期修士不免有些羸弱,莫問天卻是別無他法,現在只有不斷的增強實力,好應對即將而來的麻煩,他的實力已經達到築基期的臨界,無論是刻苦修煉也好,服用靈丹妙藥也罷!都是沒有可能增強半分的。

  而擺在他眼前觸手可及的是,完成捕捉妖獸的任務,從而得到系統的獎勵,畢竟捕捉六階妖獸實在太難,想來任務獎勵定然不同尋常,說不定是他晉升金丹真君的契機。

  而且既然已經馴化鬼蜃魔蟾,憑借著六階靈獸的實力,青州六階以下的妖獸,還不是盡在囊中。

  言及此念,莫問天嘴角溢出微笑,雙手快速掐起法訣,全身驟然間燃燒起來,化為一片熊熊的白色火焰,轉瞬間在房間裡消失無蹤。
arsnen 發表於 2013-3-4 20:10
359 風雪玄冰

寒風蕭蕭,紛雪肆虐,厚重的雲層吞天鎖日,陰霾席卷天地,滿目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永遠沒有盡頭似的。

然而在蒼茫的大地上,卻有著六七位修真者艱難的往前跋涉,他們疲倦而行,臉色蒼白如紙,似乎法力已全然罄盡,身上衣衫破碎如縷,上面鮮血斑駁,似乎是歷經無數的生死廝殺,顯得頗為的狼狽。

領頭的是一位白發如銀的老者,他橘皮般的臉頰上布滿陰雲,渾濁的眸子裡閃爍著怨毒的神色,迎著陣陣呼嘯的風雪,左手拄著蛇頭拐杖,默不作聲的走在前面。

而緊跟在他後面的,卻同樣是一位鶴發鳩顏的老者,他穿著灰色的錦袍,上面破碎如縷,此時抬眼望著茫茫的天際,布滿滄桑的臉頰上,忽然掠過惶然不安的神色,快步走上前去,低沉的聲音說道:「掌門師兄,依師弟的愚見,實在不能繼續往前走了,本門已經隕落八位築基真人,即便僥幸活下來的,都是元氣大傷,法力法力幾乎全然罄盡,倘若是遇到小股的獸潮,本門都是有覆滅的凶險。」

掩月真人忽然間停住腳步,微微的長嘆一口氣,蹙眉說道:「二長老,自從我們離開大興城,便就遇到無數的妖獸圍追堵截,但是在這些妖獸裡,不管五階的也好,一二階的也罷,卻都是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悍不畏死的瘋狂攻擊,仿佛都是迷失掉本性一般。對於此事。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麼?」

二長老的一對白眉緊蹙,仿佛大地裂開一道川字,他沉吟說道:「掌門師兄說的不錯,此事確實是有些古怪,我們一路的隱藏行跡,而且以本門弟子的實力,是絕無可能驚動四階以下的妖獸,但是為何一二階的妖獸,都能夠輕易的尋到我們的蹤跡,而且……」

「即便低階妖獸靈智有限。但是弱肉強食的感知能力,是它們在大自然生存的本能,都要比普通的凡人要強的多,但是為何那些妖獸。都已經喪失掉畏懼強者的本能?」說到此時,他似乎是想到什麼,臉色忽然間鐵青起來,澀聲說道:「莫不是,莫不是……」

「不錯!」掩月真人的臉色難看起來,冷聲說道:「那些妖獸之所以迷失本性,的確是無極門搞的鬼,本座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以無極真人的身份地位,居然如此的卑鄙無恥。為置本座於死地,竟指使弟子行此卑劣手段,實在是讓人不免恥笑。」

「什麼?果然是無極門,當真是不放過我們。」

二長老鐵青的臉頰上,此時漸漸的失去血色,自從離開大興城以後,妖獸便就潮水般的湧上前來,他們雖然是殺出一條血路,斬殺掉無數的妖獸,更是幸運的捕捉四只五階的妖獸。但隨著妖獸前僕後繼自殺式的攻擊,他們付出巨大的代價,包括擁有築基後期實力的大長老、三長老在內,已經隕落八位築基真人,門派的實力削減一半以上。

二長老仰頭望天。白須輕輕的顫抖,澀聲說道:「無極門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他們懂得驅馭數萬妖獸的神通法門。」

掩月真人神色冷峻起來。語氣不屑道:「驅馭數萬妖獸的神通法門?即便是天魔教萬獸谷的獸魔真君,都是未必會有此神通,區區無極真人怎麼可能會修煉此術?」

說到此時,他的臉色猙獰起來,冰冷的聲音從牙齒裡溢出:「無極真人,實在是卑鄙無恥,他竟然指使弟子,將那淫媾粉涂抹於本座身上,想借青州的妖獸滅掉掩月宗一脈。」

「淫媾粉?」二長老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他自然知道淫媾粉乃是妖獸的催情藥粉,倘若被涂抹在修真者身上,方圓數裡以內的妖獸便**大動,尋味而來將修真者當做配偶強行交媾,直到不死不休為止。

難怪自從離開大興城以後,只要是他們逃到哪裡?妖獸便就會潮水般的追到哪裡?無論是如何的隱藏行跡,都是沒有任何辦法擺脫得掉,二長老悠悠的嘆氣道:「好狠辣的手段。」

掩月真人將蛇頭拐杖在地上一頓,冷哼說道:「無極真人倘若堂堂正正要滅掉本座,技不如人倒是沒有什麼可說,可是他偏偏行此下三濫手段,實在是奇恥大辱,本座跟他不共戴天,倘若逃脫掉性命,勢必不會饒過於他。」

二長老微微點頭,沉聲說道:「掌門師兄,只要找到問題的症結便就好辦,只要煉化掉淫媾粉,我們便就可以避開妖獸,等到恢復元氣以後,再尋無極門報仇不遲。」

掩月真人默然點頭,陰冷的眸子裡閃爍著陣陣殺機,忽然間揮手說道:「諸位弟子,繼續往前走,尋一塊安全的地方療傷恢復。」

話一說完,他重重的在地上一頓蛇頭拐杖,迎著凜冽的刺骨寒風走在前面,二長老悠悠的嘆氣,和掩月宗的其余真人默然跟上,在這片蒼茫的大地上,若是沒有淫媾粉的誘因,除非氣運極為的不佳,卻也是很難遇到妖獸的。

可是眼前的冰天雪地,似乎永遠沒有盡頭似的,那一片白色直與天際相接,他們繼續的往前跋涉三四個時辰,滿目依舊是積雪茫茫,不知何時才能走到盡頭。

「好,沒有淫媾粉的氣味,妖獸應當不會追到這裡,我們先休息一下,等到元氣稍有恢復,再往前走不遲。」

掩月真人在前面頓足停步,從納寶囊裡取出一枚靈丹吞在腹內,即便以他築基大圓滿的修為,在數只五階妖獸車輪戰般的追擊下,同樣也是傷勢不輕。

二長老走上前去,抬眼向前面望去,沉聲說道:「掌門師兄,如果師弟沒有記錯的話,再往前七十裡以外,便就是萬魔嶺,那可是大戎國萬獸谷的地盤。」

而對於他的話,掩月真人卻並沒有回答,只是緩緩的席地而坐,閉目煉化藥力進行療傷,臉上的表情古井不波,似乎是早料到二長老會如此提問。

二長老悠悠的嘆氣,望著眼前白茫茫的天地,霧氣籠罩萬物,蒼茫中風雪呼嘯,寒風中不見蹤影,忽然一種荒涼襲上心頭。

掩月真人都已經是油盡燈枯,更何況門下的弟子們,他們不等吩咐,便就紛紛的就地而坐,各自服用靈丹妙藥進行療傷。

而在這些存活的弟子裡,迷蹤真人的實力卻是最為羸弱,在妖獸追擊的路上他只逃不打,而且依仗高階法術迷蹤術保全性命,傷勢倒是並不是很重,留在隊伍的後面負責警戒。

在彌漫的風雪,迷蹤真人只覺得渾身發冷,而且是莫名其妙的冷,他的腳忽然間的一僵,似乎是被厚重的積雪絆住,身體難以站穩,便一個趔趄摔倒在雪地上。

「什麼東西?」

迷蹤真人心中驟然一驚,翻身從雪地裡爬起來,雙手便在地上使勁一抓,便就刨出來一個大雪坑。

冷氣驟然間直逼而來,他渾身的血液為止一僵,仿佛心髒停止住跳動,表情更是在那一刻被定格。

而在他腳下的雪坑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座冰雕,外形仿佛是女子的模樣,無盡的寒氣從冰雕裡溢出,四周的空氣為止凍結。

「這是……」

二長老立即撲身迎上前去,用長袖拂掉冰雕上面的積雪,想看清楚裡面到底是什麼?卻不想那些積雪瞬息間化為冰凌,冰雕漸漸的晶瑩透剔起來,裡面竟然躺著一位身穿藍色長袍,長發高挽的宮中美女,她雙手合攏在一起,左臂托著一把白色拂塵,雙眸微微的合閉,臉色雖然蒼白如紙,但是卻淡泊如水。

「金丹真君?」二長老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他並不識得冰雕裡的女子,但是那人雖然沉睡不醒,但是隱隱透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便就讓他心底莫名的發寒。

「好美的女子,此人到底是誰?」迷蹤真人悠悠發出嘆息,他早已神魂為之所奪,痴痴的站在那裡,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此人乃是北水真君,升仙門的金丹長老。」

卻是不知在什麼時候?掩月真人已經悄然來到兩人的背後,他靜而無聲的望著那座冰雕,臉上的神色變化無端,似乎是若有所思。

「什麼?北水真君?」

迷蹤真人頓時駭的魂飛魄散,驚恐萬分的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認罪,臉色早已變得煞白,對金丹真君言語不敬,那簡直是自尋死路,誰都沒有辦法保得住。

「倒是不必驚慌!」掩月真人輕咳一聲,拄著蛇頭拐杖緩緩走上前來,沉聲說道:「北水真君已緊閉六識,即便是天塌地陷,山崩雷動,她都是沒有半點知覺,更是何況你那些不恭的言語呢。」

「這……」迷蹤真人心頭稍寬,但是畢竟已經冒犯真君,心裡惴惴不安,當下默然不語,不敢再開口說話。

二長老眉頭微微一蹙,似乎已看出端倪,凝聲說道:「掌門師兄,莫不是北水真君身負重傷,此刻正在用奇特的功法療傷,卻正巧被我們碰到。」

「不錯!」掩月真人忽然間抬起頭來,望向西方萬魔嶺方向,沉聲說道:「北水真君正在用玄冰龜息法療傷,此法可以讓她緊閉六識,自我意識進入假死的狀態,繼而避開敵對的追擊,倘若不是生死懸於一線的危險關頭,她斷不會在蒼茫荒野裡施展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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