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修真門派掌門人 作者:興堯(連載中)

 
kang1212001 2012-8-16 19:44:1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8 458179
arsnen 發表於 2013-3-4 20:12
360 暴熊真君

「玄冰龜息法?」

二長老喃喃自語,順著掩月真人的目光望向西方,若有所思的說道:「北水真君受此重創,應當是被萬獸谷的真君擊傷,此時她命在旦夕,那位擊傷她的真君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也許正在附近搜索也未可知,不知掌門師兄有何打算?」

掩月真人臉上陰晴不定,他的目光仿佛利劍般穿透冰雕,在北水真君平均的面孔上凝視片刻,冷聲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害人要比救人簡單的多,本座正愁沒有西去的覲見之禮,卻不想有大禮送上門來。」

二長老悠悠的長嘆一口氣,他自然知道掩月真人的意思,對於掌門的任何決定,他是沒有權利阻擾的,而且眼下投誠天魔教萬獸谷,對於保全掩月宗一脈來說,的確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掩月真人扭轉過身去,背對著他說道:「我們在此休整片刻,再繼續往西走。」

時間漸漸的流逝,夜幕緩緩的降臨,灰暗的夜色籠罩大地,在茫茫積雪上泛起冰冷的寒光。

在死寂般的天空裡,忽然間暴起一聲熊的吼叫,仿佛天要塌下來似的,黑暗掠過眾人的頭頂上方,在皚皚白雪上投出巨大的影子。

「什麼人?」

掩月宗的諸位修士頓時驚醒,他們迅速的拍地而起,仰望頭頂那邊天空,心膽卻在瞬間俱寒,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栗起來。

卻見一片黑雲在頭頂上方聚集,仿佛遮天蔽月一般,殘月迅速的被吞沒,天地頓時陷進無邊的黑暗裡,而且令人詭異萬分的是,在那片黑雲裡,緩緩的露出兩只巨大而閃爍著暴戾光芒的眼眸,冷冷的俯視著地面上的幾個人,似乎是在望著一群螻蟻似的。

「這是什麼怪物?」

掩月宗諸位真人雖然身經百戰,一路而來斬殺無數的妖獸。但是哪裡曾見到如此可怕的凶物,不由的相顧駭然,失聲驚呼起來。

「一群螻蟻。都給本真君死吧!」

一陣巨響如天崩地裂,一只灰色的巨掌,緩緩的從黑雲裡伸出來,仿佛是一座大山硬生生的壓下。狂風驟然而起,天地頓時變色。

「不好,快逃!」

掩月真人嘶吼一聲,蛇頭拐杖銀光暴起,將他送往攻擊范圍以外。其余的弟子也是驚慌亂竄,拼命的催動丹田法力,御劍逃出巨掌的籠罩范圍,但是想要在金丹真君的一擊下生還,卻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地面似乎要塌陷下來,有四位築基真人逃跑不及,被巨掌拍成肉泥。連慘叫都是沒有來得及發出。枉他們作為築基真人,在雲州雖然是高高在上,但是在金丹真君的眼裡,卻是螻蟻一般的渺小。

「真君饒命,在下願獻上北水真君,乞求性命。」

掩月真人驚駭欲絕。當即跪倒在地上,雙手虛空托起那座冰雕。大氣都不敢再喘一下。

「哼!」那片黑雲只是輕哼一聲,天空便仿佛響起一聲炸雷。雲霧在瞬息間被震的煙消雲散,黯淡的月色重新傾瀉下來,地上的皚皚白雪被映射出陣陣冷光。

地面輕輕的晃動起來,在眼前幽暗的最深處,緩緩走出一個巨大無比的身軀,似乎是融於最深處的黑暗裡,他每一步都跨出百多丈遠,而且每一步踏在地面上,都使得茫茫大地霍然震動。

掩月真人只覺得額頭冷汗直流,跪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他眼睛的余光橫掃四周,卻是淒涼無比的發現,能夠在金丹真君一掌下僥幸保命的,只有二長老和迷蹤真人而已,並非是此兩人有此神通,而是他們本來就離攻擊范圍較遠。

轟!轟!轟!

大地輕顫不已,那人的體型仿佛巨熊,小山般的平移而來,積雪映射的光芒灑落在他身上,在背後的黑暗裡拖出長長的影子,顯得無可匹敵一般。

掩月真人只覺得頭頂一暗,狂暴的氣勢撲面而來,讓他險些難以跪得穩當,當即誠惶誠恐的說道:「在下雲州掩月真人,企望投誠貴派效力,終身受真君的驅使。」

「哈哈哈哈!」

在他頭頂上方傳來一陣粗獷的狂笑聲,狂暴的聲浪襲耳而來,仿佛是要炸裂耳膜似的,那道聲音狂笑片刻,便就語氣不屑的說道:「鄭國雲州的修士麼?不過是貪生怕死之徒,老子要你們這些廢物何用?」

說到此時,他忽然間伸出左右雙掌,同時幻化出一雙氣息恐怖的巨大熊掌,瞬息間將二長老和迷蹤真人握在巨掌當中。

金丹真君和築基真人的神通,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二長老即便是築基後期修為,同樣是沒有半點的反抗,被輕而易舉的擒拿手中。

兩人只覺得被鑄入鐵山,是半點都動憚不得,頓時魂飛魄散,二長老顫聲求饒道:「請求真君**慈悲,放晚輩一條生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趕盡殺絕……」

那道黑影哈哈狂笑道:「螻蟻一般的東西,當真是不知死活,暴熊真君手下從無活口,碰到老子也算是你們倒黴。」

話一說完,那道黑影頓時煞氣大作,雙掌驟然間緊握成拳,二長老和迷蹤真人豈能禁得住,當即慘叫一聲,便就被硬生生的絞滅肉身,鮮血和碎骨灑落一地,死的是屍骨無存。

「暴熊真君?」掩月真人的心頓時沉到谷底,刺骨的寒意侵蝕他的肌膚,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的距離如此近,萬獸谷六獸的暴熊真君,那是一個殺人成魔的瘋子,名聲傳遍無數州郡,被他斬殺掉的修士不計其數,確實從來沒有留過活口。

「難道是天要滅我掩月一脈?」

掩月真人不由的長天長嘆,此刻他沒有任何的悲傷,也沒有任何的恐懼,只有對命運的不甘以及生命的眷戀。

「哈哈哈!當真是廢物。」暴熊真君的語氣裡,似乎不屑到極點,冷哼說道:「不過念在你獻出北水真君,老子便就網開一面。」

掩月真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抬起頭去望,只是聲音顫抖道:「真君,願意放晚輩一條生路。」

「還不趕快滾,免得老子反悔!」

暴熊真君輕哼一聲,掩月真人頓時如蒙大赦,忙不迭的爬起身來,跌跌撞撞的尋路而逃,而在這一刻,他才發現生命原來是如此的可貴。

可是沒有等到掩月真人逃出百丈開外,忽然間便狂風驟起,黑色的迷霧鋪天蓋地般席卷而來,將他完全的吞沒在裡面。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一條赤紅似血的蛇纏繞在他身上,肉身筋骨頓時腐化成膿水,被那條赤蛇張嘴一吸,全部都被吞進在蛇腹裡面,此蛇輕而易舉的擊殺一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說不出來的詭異可怖。

赤蛇緩緩的游弋而回,破開層層的黑霧,纏繞在一位黑袍修士的腰間,灰暗的月色照在上面,竟然是一把赤色纏腰軟劍。

「毒蛇真君,老子要放的人你也敢殺,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暴熊真君眸子裡閃爍著暴戾的冷芒,凝視著那位黑袍修士,暴喝道:「毒蛇真君,你鬼鬼祟祟的跟在老子的後面,難道不知道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聲浪激起陣陣的狂風,掠過那黑袍修士的身上,衣衫頓時獵獵作響,但是他並沒有說話,只是靜而無聲的走前幾步,目光仿佛毒蛇一般冷冷望來。

「毒蛇真君,別以為老子被北水真君擊傷,就可以撿到便宜,依你現在的實力,是絕無可能是老子的對手,還不趕快滾。」

那黑袍修士仿佛就是一個啞巴,並沒有開口說半句話,但是他那把纏在腰間的軟劍卻是動了,化為長約近百丈赤色蛟蟒,馱著他沖天鑽進雲層,張開血盆般的大嘴,朝下噴吐出陣陣的紅色煙霧。

「你在找死!」暴熊真君頓時惱羞成怒,他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毒蛇真君居然膽敢向他下手,別看他們兩人同為萬獸谷六獸長老,但是毒蛇真君向來同他不對路,早已經是積怨極深的宿敵,倘若不是有礙門規早已分出你死我活。

毒蛇真君竟然想動手除掉自已,自然斷無相讓的道理,暴熊真君震破天地般嘶吼一聲,在納寶囊裡摸出一把車輪巨斧,漫天的殺氣使得方圓數百丈盡皆化為虛無,巨斧迎風暴漲起來,瞬間化為數丈斬向那條蛟蟒,斬擊如山之重,紅色煙霧紛紛劈易。

黑霧滾滾而來,紅煙彌漫而起,蛟蟒翻滾雲層狂風肆虐,巨斧震撼大地冰雪紛飛,兩位真君的生死相搏,天地都要為之而變色。

然而此時,卻在數裡開外的一座荒山上,莫問天靜靜的站立山峰,鬼蜃魔蟾卻趴在他的肩頭,嘴裡吞吐出無數黑色蜃氣,潮水般的向前瘋狂湧起,化為無數真假虛幻,尤其是那一條赤色的蛟蟒,在吸收黑色蜃氣以後,便就越發的厲害起來。

「暴熊真君殺人如麻,但是卻有不能殺的人,原來在他的內心深處,最想殺掉的人便是毒蛇真君,只是礙於門規無法殺他而已,毒蛇真君便是他的心魔。」

望著蜃氣幻境裡的生死搏殺,莫問天的臉上掠過若有所思的神色,喃喃自語道:「鬼蜃魔蟾啊!如果能撐得住的話,也許在這一次,能搏殺一位金丹真君。」
arsnen 發表於 2013-3-4 20:13
361 搏殺真君

黑袍修士駕蛟蟒盤旋半空,那條蛟蟒噴吐劇毒的紅霧,空氣噝噝的被腐蝕掉,顯然是劇毒無比,暴熊真君不敢有半分大意,將法力遍布在全身,不受那紅霧的侵蝕。

「吼嗷!」

一聲充滿暴戾氣息的咆哮聲,巨斧在法力的催動下,仿佛是碾壓萬物生靈的車輪,風馳電摯般碾壓過去,蛟蟒逃避不及,頭顱頓時被碾壓的粉碎,黑袍修士從半空裡跌落下來。

「毒蛇真君,老子要撕碎你!」

暴熊真君放聲的狂笑,咆哮的撲上前去,他粗壯而修長的左臂驀然前伸,利爪如刀般劃破虛空,將黑袍修士提在半空裡。

但是在此時,忽然間陡生變化,只聽『砰』的一聲,黑袍修士忽然間炸裂開來,一股股腐臭的毒液濺射在暴熊真君的身上,即便他肉身已經無比的堅韌,但是被毒液沾到的地方,依舊是被腐蝕掉大塊的血肉,尤其是他的左手臂,瞬息間已然見骨。

暴熊真君咆哮如雷,嘶吼著運轉法力,快速隔絕住腐蝕的毒液,倘若不是他修為極高,此刻怕早已被那毒液化為白骨。

「畜生啊!老子要撕碎你!」

暴熊真君已是怒火熾盛,但是在他橫目四顧,四周卻依然重歸於死寂,即便是那無頭的蛟蟒屍體,都漸漸的化為黑霧消失的無影無蹤,說不出的詭異。

忽然間沙沙的輕響從背後傳來,暴熊真君驀然驚覺轉頭,卻赫然發現黑袍修士靜靜的站在黑暗裡。

「毒蛇真君,你竟然修得幻術?」

暴熊真君不由的瞳孔一縮,眸子裡閃過忌憚的神色,他在萬獸谷六獸裡排在第四位,而毒蛇真君排在第六位,原本是不將此人放在眼裡的。但是在北水真君的一戰裡,他已經損失太過的元氣,而此時毒蛇真君似乎修得幻術神通。顯得有些高深莫測,在彼消此長下,形勢對他顯然有些不利。

絕對不能拖進持久戰,暴熊真君迅速作出決斷。他仰天咆哮一聲,施展出獨門絕技熊變,身軀陡然間暴漲數倍,土黃色的光華繚繞在周身,變化為人頭熊身的模樣。大踏步的向前直沖過去,巨大的熊掌拍落下去,仿佛泰山壓頂一般,方圓數裡都在顫抖。

那黑袍修士忽然間躍身半空,肉身陡然間伸長化為蛇身,飛轉盤旋在半空裡,蛇尾仿佛鞭子般的抽打著空氣,狂風驟然間而起。

「好。毒蛇真君。看是你的蛇變厲害,還是老子的熊變更強。」

暴熊真君哈哈狂笑起來,他舉手投足有著破山之力,向前一步邁出,對著空氣連連的揮掌搏殺。

他的一拳一掌看似簡單,卻有著斷山折岳的力量。打的空氣連連的震蕩。

若是在山戀疊嶂的群峰裡,光是暴熊真君的幾拳幾掌。不知道要毀掉幾座山岳,但是那人頭蛇身的修士雖然蜃氣所化。但是盡數具有毒蛇真君的神通,豈是那麼容易被擊潰形體。

鬼氣森然,紅霧翻騰,昏天暗地似的,此戰足足相持一天一夜,卻依舊沒有分出勝負來。

卻在數裡之外,莫問天的眉頭卻不由皺起,因為在他肩頭吞吐蜃氣的鬼蜃魔蟾,此時已經是疲倦無比,吞吐出來的蜃氣漸漸的稀薄,倘若就此下去,怕是難以維持幻境的運轉。

但是慶幸的是,暴熊真君已是傷痕累累,同樣也是強弩之末,難以在繼續支撐下去。

他似乎知道有些不妙,當即丹田法力再無任何保留,歇斯底的咆哮一聲,祭出巨斧朝著天空斬去。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似乎是要將天劈成兩半,空氣瘋狂的震蕩,那人頭蛇身的修士無法藏身,被擊落在地面上。

暴熊真君哈哈大笑,閃電般撲身而上,抬起大腳踩住蛇尾,熊掌以裂山之勢猛然劈下,正中蛇的肉身上。

那蛇身修士慘叫一聲,張嘴噴出紅色煙霧,蔓延在暴熊真君的身上,如同是無形的火焰一般,一瞬間將他的肉身燒得漆黑一片,有些地方的血肉腐蝕一空,露出森然白骨來。

暴熊真君狂吼一聲,雙掌生生將蛇身撕成兩節,張開大嘴將蛇身的人頭咬住,大口大口的生吞起來,完全的無視毒液的腐蝕。

驀然間,天空仿佛忽然間炸裂開來,整個大地不斷的崩裂,恐怖的勁風自天際席卷而下。

蜃氣仿佛沸水澆雪一般,迅速的消融四散,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就消散的干干淨淨,天空迅速的明亮起來,陽光掌控整個大地,四周的景致頓時清晰在目。

「不好,暴熊真君已破掉幻境。」

莫問天正驚呼不妙,卻見蜃氣所化的黑霧潮水般的湧來,全部倒灌在鬼蜃魔蟾的腹內,它『咕咕』的一聲叫,噴吐出一口鮮血,便就軟綿綿的趴在肩頭,顯然已是元氣大傷。

鬼蜃魔蟾雖然是六階的妖獸,其天賦技能海市蜃樓足以困住金丹初期的真君,但是暴熊真君實力極強,修為已攀金丹初期的巔峰,雖然在北水真君一戰裡,已經折損元氣,但依舊並非鬼蜃魔蟾可以困得住。

但是經此一戰以後,暴熊真君卻已經是油盡燈枯,劇毒侵蝕掉大半肉身,森然白骨到處裸露,顯然傷勢已經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莫問天頓時心念急轉,倘若是往日遇到金丹真君,他肯定是第一時間施展五遁神通,能夠逃多遠便就逃多遠,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暴熊真君傷勢嚴重,只不過是擱淺的游龍,未必沒有搏殺他的把握。

一念至此,他將已昏厥的鬼蜃魔蟾收進馭獸袋裡,手掐火遁神通的法訣,全身驟然間燃燒起來,化為一片熊熊的火焰,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人?」

暴熊真君沉喝一聲,如臨大敵般凝視遠方,他剛剛從幻境裡醒轉過來,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也知道剛才自己被幻術迷惑,並非真的和毒蛇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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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搏。

在他目光凝視的地方,陡然間燃燒起白色的火焰,地上的積雪沸水般的消融,一道人影漸漸的幻化而出。

「是你布下的幻境,想要老子的性命?」暴熊真君神色不由一松,但是隨即搖頭喝斥道:「不對,你不過是築基修為的小輩而已,是絕無可能施展出金丹修為的幻術?」

「暴熊真君,廢話少說,你的性命,本座要了!」

莫問天卻是哈哈大笑,丹田法力瘋狂運轉,祭出天坤劍匣發出雷霆一擊,他明白速戰速決的道理,暴熊真君已經是油盡燈枯,實在不能給他恢復的時間,要知道金丹真君身體堅韌無比,恢復能力尤其的驚人,說不定只是短短幾句話的功夫,自己搏殺真君的把握便就降低一成。

「找死,螻蟻一般的東西!」

暴熊真君頓時勃然大怒,他堂堂的金丹真君,地位尊崇無比,竟然被築基期修士攻擊,好比高高在上的主人,被豢養的奴隸所反戈,心裡的憤怒可想而知。

天坤劍匣速度極快,此時已經是無法可避,暴熊真君怒吼一聲,全身膨脹如同山岳,准備硬生生接住這一擊,他實在不相信,築基期的真人能夠傷到他。

可此時他肉身受損嚴重,法力也全然告罄,好比絕頂武林高手失去賴以生存的內力,而且天坤劍匣是絕品法器,足以傷得到金丹真君的肉身,莫問天也並非是尋常的築基修士,他已經是半步金丹的修為,足以擁有和金丹真君一戰的實力。

天坤劍匣暴起萬丈光芒,無數凌厲的劍氣破空而出,仿佛是萬點繁星劃破夜幕,形成陣陣劍氣狂風,組成無數的厲芒落網。

「啊啊啊!」

暴熊真君發出淒慘的叫聲,劍網在他肉身上縱橫切割,仿佛千刀萬剮一般,無數的血肉離體而飛,白骨和內髒裸露於外,肉身幾乎到崩潰的邊緣。

「小畜生,你去死吧!」

暴熊真君嘶吼一聲,驀然間撲上前去,張嘴吐出一顆金光耀眼的金丹,『轟』的一聲響,空氣頓時爆裂開來,天地間生起一陣肆虐的狂風,金丹挾起千丈颶風,以撕裂空氣的速度轟擊過去。

金丹,是修真者畢生的精華,其本命神通的所在,雖然只有拳頭般大小,但是卻擁有毀天滅地的威能,而且金丹並非只會簡單的攻擊,上面蘊含著修真者的本命神通,神通修煉的越多,其威力便就會越強。

暴熊真君的金丹有三種本命神通,原本足以重創一位金丹初期的修士,北水真君便就因為苦戰不過,被他的金丹重創的,但是現在他已油盡燈枯,金丹蘊含的三種神通也是黯淡無光。

失去神通的金丹,威力便就大打折扣,但是金丹畢竟是真君畢生修為所在,即便是威力再不濟,擊殺金丹以下的修士卻是輕而易舉的事。

金丹的攻勢極強,莫問天根本避無可避,值此生死關頭,他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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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催動丹田法力,祭出一面龜背形狀的巨盾,上面金光耀眼刺目,十八根獠牙般的倒刺瘋狂暴漲,仿佛絞殺萬物一般,閃爍著噬血的冷光。

在此時,只有絕品法器鐵刺金龜盾,才能抵擋得住金丹的全力轟擊
arsnen 發表於 2013-3-4 20:16
362 真君屍骸

「轟!」的一聲炸響,金丹轟擊在鐵刺金龜盾上,虛空震顫,狂風呼卷而去。

莫問天「哇」的一聲,仰天噴出一口血箭,連人帶盾被轟擊而飛,一道恐怖的漣漪潮水般湧向四周,樹木紛紛的崩碎如裂,大地被炸開一個方圓百丈的深坑。

但是暴熊真君的金丹,經此一擊卻是威能喪失,被十八根獠牙般的倒刺牢牢鎖住,已經是失去所有的色彩,鐵刺金龜盾是攻防兼備的絕品法器,能夠抵御住金丹的一擊,同樣也能反制於它。

金丹受到如此的重創,全部為肉身所承受,暴熊真君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油盡燈枯的他再也無法支撐住,跌倒在地上好久沒有爬起來,顯然已經斷絕生機。

四周重新的歸於死寂,寒風不在呼嘯,紛雪不在彌漫,輕柔的陽光在雲層裡灑落下來,在皚皚白雪上映射出陣陣光芒,那座凍結北水真君的冰雕,顯得更加的晶瑩透剔。

一聲輕咳打破沉寂,莫問天抹掉嘴角的鮮血,從地上緩緩爬起來,陽光的余暉灑落在他身上,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染滿鮮血,背部白骨裸露,顯然是受傷頗重。

連他自己都不曾料到,會被金丹擊成如此的重傷,當即從納寶囊裡取出一枚回春丹,吞進腹內打坐療傷,回春丹是六階的療傷聖藥,即便是金丹真君受傷,都是具有不錯的療傷效果。而金丹以下的修士即便肉身潰爛。筋骨碎裂,但只要是沒有死,服用上一枚回春丹,便就會片刻間恢復如初,據說此藥的藥香味道流向凡間,讓凡人無意間聞到,便就會長命百歲,終生都不會生病。

回春丹的藥力非但溫和,而起見效極為顯著,不到片刻的功夫。莫問天慘白的臉頰便漸漸紅潤起來,背部的白骨生出血肉,斷掉的筋骨根根重新連接起來,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就已恢復如初,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他前一刻還是負傷極重,幾乎是瀕臨隕落。

傷勢復原以後,開始恢復丹田法力,但是莫問天先後催動天坤劍匣和鐵刺金龜盾,兩件絕品法器已經讓他法力完全告罄,丹田裡空空如也,以此時的狀況而言。即便是上品靈石輔助恢復,都得打坐上幾個時辰,但是莫問天卻哪裡等得及?不得已破費一枚六階的復原丹,法力便就恢復如初。

此時夕陽漸漸的沉落,卻已經是臨近傍晚時分,搏殺暴熊真君的興奮,讓莫問天無法淡定下來,法力恢復以後,他便從地上一躍而起,拂袖將鐵刺金龜盾和天坤劍匣收進納寶囊。伸手在虛空裡一抓,暴熊真君的金丹在空中滴溜溜的一轉,便就被他抓在手心。

金丹,是金丹真君磅礴法力的源泉,雖然由於修煉功法不盡相同。在法力有所相克,因此金丹不能為修真者吞服煉化。但是卻有著其他重要作用,可以用來喂養靈獸,加快靈獸的進階速度;也可以在煉器時作為輔材,極大提高煉器的成功率;或者將金丹蘊含的本命神通煉制成厲害的符籙。

因此在修真界,修真者的金丹乃是價值不菲的寶物,暴熊真君的金丹雖然已黯淡無光,失去本命神通的威力,但只要靜養上一段時日,便就能恢復如初。

莫問天頓時欣喜萬分,血翼狼王已經是假丹境界,只要吞食掉暴熊真君的金丹,怕就能立即完成進階,門派便就能再增添一只六階靈獸。

他在興奮之余,開始清點隕落修士的遺物,掩月宗的諸位真人雖然都死的屍骨無存,但是他們的納寶囊卻都在,暴熊真君尚且沒有來得及拾取,自然便成為莫問天的戰利品,雖然除掩月真人的蛇頭銀拐是一件上品法器以外,其余的法器符籙丹藥都是不足一提,但是好說也價值幾十萬下品靈石,算得上門派的一筆額外收入。

而且讓莫問天驚喜不已的是,居然在掩月真人的屍骨附近得到四只馭獸袋,用神識進行查看以後,才發現裡面都是五階的妖獸,看來此人果然沒有讓人失望,可惜他沒有足夠的運氣活下去。

非但在掩月真人屍骨上得到五階妖獸,讓人萬分奇怪的是,在暴熊真君的屍骸上,同樣是有著八只馭獸袋,裡面全無例外都是五階妖獸,眾所周知高階妖獸難以馴化,不知此人捕捉五階的妖獸卻是有何圖謀?

莫問天極其的不解,但是在打開暴熊真君的納寶囊時,卻找到問題的答案,裡面有著一塊蘊含磅礴氣息的玉簡,記載著萬獸谷的萬獸淬體**,這是一門修煉肉身的神通法術,是以萬獸精血為引,奪取萬獸之根基,取其精華以築已身的法門。

暴熊真君捕捉五階妖獸,只不過是為修煉功法而已,莫問天立即便明白過來,同時是欣喜萬分,不但再得到八只五階的妖獸,使得他離完成捕捉妖獸的任務更近一步,而且得到神通法術萬獸淬體訣。

在納寶囊裡,除有蘊含一門神通法術的玉簡以外,更是得到許多煉器的材料,似乎暴熊真君還是一個煉器師,那一把車輪巨斧威力直逼絕品法器,卻不知是否他的得意之作?

以莫問天此時見識而言,能夠看上眼的寶物實在有限,即便是金丹真君的納寶囊,但是在他用神識進行清理時,卻在角落裡發現到一物,心裡不由的微微一動。

那是一片葉子,一片金色的葉子,葉片散發著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仿佛蘊含著烈陽之力,莫問天神識被那光芒照射,都是有一種要燃燒的感覺,讓他靈魂深處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此物絕非凡品。莫問天當即增強神識。用洞察先機查看那物的信息。

黃金葉,六階絕世靈藥,可用以煉制結金丹等靈丹。

什麼?是天地玄黃靈藥?莫問天當即驚喜萬分,此物是黃金果的葉,雖然黃金果同樣是罕見,但是並非那麼難以得到,畢竟黃金果成熟以後,才會生長出一片黃金葉,而黃金果的成熟需要三百年,便就顯得此葉的絕世稀有。畢竟沒有幾位築基修士有五百年時間可以等候。

煉制一枚結金丹,需要天地玄黃四位六階絕世靈藥,分別是伏地藤的根、通天草的莖、黃金果的葉、玄鐵樹的花,而莫問天此時已擁有黃金葉和玄鐵花。雖然離集齊煉制結金丹的材料仍遙遙無期,但是卻為凝結金丹增添一成可能。

金丹大道,難如登天,渺如摘月,雖然只是增添一成的可能,但卻是值得興奮的事,莫問天信心頓時膨脹起來,在清點完納寶囊的靈石以後,便就找到一只新的納寶囊,將暴熊真君的屍體裝進去。金丹真君修煉不易,肉身卻是非比尋常,對於靈獸具有極強的滋補效果,他自然是不會就此暴殄野外。

在清點完戰利品以後,他便躍身來到那座冰雕前,凝神望著鑲嵌在玄冰裡的北水真君,沉思半響以後,喃喃自語道:「是玄冰龜息法麼?看來北水真君的傷勢極為嚴重,若是等到她傷勢恢復破冰而出,怕是要有些時日了。」

言已至此。他當即便長袖一揮,將北水真君卷起來,祭起天坤劍匣朝著大興城方向飛去。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莫問天便已回到大興城的城北,首先在自己所在大殿的附近。開辟出一座隱秘的場所,將北水真君妥善的安置好。並且在四周布下禁制。

至此,他便傳音召見雷萬山、夜無影以及牧雨萱,向他們三位道出事情的本末原委,斬殺萬獸谷金丹真君非同小可,必須傳告門派的三位長老,讓他們做好萬全准備。

望著被丟在地上的暴熊真君屍首,雷萬山等三人驚詫莫名,好半天都難以回過神來,他們怎麼都是想不明白,掌門師兄居然搏殺一位金丹真君。

「此人便是暴熊真君,大戎國萬獸谷的六獸長老之一,用他的腦髓喂養食髓獸,肉身喂養血翼狼王。」

「這……」

雷萬山和夜無影對視一眼,卻不由的神色大喜,金丹真君的腦髓和肉身,對於靈獸的滋補作用,可勝比任何的靈丹妙藥。

兩人當即再無遲疑,放出食髓獸和血翼狼王進行享用,果不其然,食髓獸在吞噬暴熊真君的腦髓以後,實力明顯有著大幅度的提升,晉升成為五階巔峰指日可待;而血翼狼王吞食暴熊真君的肉身以後,居然化為一個血繭。

莫問天頓時大喜,血翼狼王原本就是假丹境界,晉升成為六階靈獸只差一線,缺的只是機緣而已,此時吞食掉金丹真君的肉身,居然便丹成圓滿,等到完全吸收煉化掉暴熊真君的肉身,便就會破繭而出,晉升成為六階的靈獸。

一番歡喜自然不用再說,但是斬殺暴熊真君,勢必成為萬獸谷的生死仇敵,而且萬魔嶺離大興城並不遠,尚需要做好萬全的准備,莫問天便嚴令三位長老加強戒備,在此非常時期,實在不能有半點懈怠。

雷萬山等三人轟然應是,萬獸谷可是金丹門派,坐擁數位金丹真君,倘若瘋狂反撲的話,那麼大興城就岌岌可危,眼下開創的良好局面盡皆毀滅,他們深感壓力倍增,心頭俱都是沉重無比。

但是無極門一步步的走來,能發展到如今,都是以弱搏強,從未懼怕任何的敵人,也不怕任何的打擊,三位長老恭聲應是,便就准備退身下去。

但在他們退出大殿時,莫問天的聲音忽然間傳來:「掩月真人已經隕落,玉面真人也留之無用,不如斬草除根,掩月宗從此便在雲州除名。」

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裡回響,分外的威嚴深沉。
arsnen 發表於 2013-3-4 20:19
363 化虛丹

數日以後,雲州清河郡,邙山無極峰。

天空澄清似洗,層層雲浪隨風蕩漾,陽光在蒼茫雲海傾瀉下來,疊嶂連綿的邙山群峰,被映射的晶瑩透徹,大塊的冰雪逐漸融化,傳來溪水潺潺聲。

此時,無極峰綜務殿,一襲白衣翩然而至,仿佛如清晨的陽光,悄然傾瀉進大殿裡,沒有半點的聲息。

那白衣人卻正是莫問天,他長袖輕輕的一卷,露出左手掌心的納寶囊,默然走進右邊的兌換閣裡。

那納寶囊裡裝著都是天材地寶,有著暴熊真君以及掩月宗諸位真人的戰利品,也有來自天坤真君的數千年的珍藏,除沒有裝任何靈石以外,法器符籙以及各自材料數量極多。

在走進兌換閣以後,莫問天開啟寶物兌換貢獻點的功能,便用神識打開那納寶囊,將裝在裡面的丹藥、法器、符籙、材料等靈物組成數道匹練,水瀉般的傾瀉在對換閣裡。

剎那間,彩氣盈庭,滿堂生輝,寶物們自動收集歸類,使得兌換閣更加的琳琅滿目起來,在那些鎏金櫃台上,法器、丹藥、符籙、材料等應有盡有,仿佛是經營有數年的珍寶閣似的,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當然,在兌換閣裡,最具價值的是那數百件法器,林林總總的什麼法器都有,有攻擊的,防御的,困敵的,甚至於有些是迷幻型的稀有法器,什麼刀槍劍戟斧鉞鉤,如意法袍八卦鏡等應有盡有,簡直是一座儲存法器的兵器庫,幾乎都是從天坤真君的納寶囊所得。

此次寶物的兌換,讓莫問天的貢獻度一路暴漲,由原本的兩萬點轉瞬間飆升至十萬以上,那可絕非是一個小數目,倘若用靈石等價兌換的話,足以相當一千多萬塊下品靈石。

而且並非如此。靈石作為硬通貨,莫問天並沒有用來兌換,而他目前擁有的靈石財富。便就價值六百萬塊下品靈石,基本上都是天坤真君的數千年珍藏,此人作為玄乾門的掌門,而且被困在礦脈裡數百年。畢生的積累豈是非比尋常。

除此以外,六階靈丹同樣都沒有兌換,有輔助修煉的玄靈丹,療傷聖藥回春丹,恢復法力的復元丹。以及大三元丹等,都是金丹真君服用的靈丹,以眼前弟子們的修為自然用不到。

在修真界,財富幾乎等同於修為,沒有天材地寶的輔助,即便天賦再高也是沒用;但是天賦不如人,在天材地寶的堆積下,是同樣能修成大道的。而莫問天此時擁有的修真財富。完全足以震驚鄭國的修真界,即便是國君得知,怕是都要心生覬覦的念頭。

得此天大的便宜,莫問天自然是不會獨享,作為掌門職責的首要之重,便就是培養弟子發展門派。弟子們作為門派的基石,只要他們的修真資源充足。才可以保證修為的快速增長,進而提升門派的綜合實力。

當下神識移動。在兌換石碑上設下獎勵,四位長老人均獎勵2000點貢獻度,十二位堂主人均獎勵1000點貢獻度,四位真傳弟子人均獎勵500點貢獻度,即便是內門弟子,人均都有100點貢獻度。

貢獻度的獎勵只要設置好,門派的弟子只要來到兌換閣,便就可以自動領取,同時可以兌換所需,加快他們修煉進階以及提升戰斗力,實在是極為的方便實用。

當然,兌換閣裡幾乎都是他用不著的靈物,卻是沒有什麼可動念的,當下負手離開兌換閣,來到對面的任務閣裡。

在此前的幾日,利用鬼蜃魔蟾療傷的時間,莫問天便就一直在大興城方圓數百裡巡視,捕捉上百只的四階妖獸以及十余只五階妖獸,已達到完成捕捉妖獸的條件。

在找到自己設定的任務以後,將腰間的上百只馭獸袋用法力打進光幕裡,經過任務石壁的鑑定以後,他的貢獻度瞬間上漲5400點。

「加上弟子們捕捉的妖獸,已經是完成捕捉妖獸的任務了。」

正在莫問天喃喃自語時,忽然間『叮』的一聲響,有任務提示聲傳來。

恭喜完成門派支線任務:捕捉六階妖獸一只,五階妖獸三十只,四階妖獸一百五十只,獲得獎勵上品靈石十塊,化虛丹煉制丹方。

化虛丹煉制丹方?莫問天眉頭不由皺起,捕捉鬼蜃魔蟾極為不易,以他築基修為捕捉六階妖獸,歷經生死的磨難,完成幾乎不可能完成任務,系統卻只獎勵區區一個丹方,實在是讓人不免失望。

難道是天意如此?莫問天有些不甘心,當即便神識一動,那份記載化虛丹煉制丹方的玉簡,便就從任務隱戒裡飄然而出,被他貼在額頭進行查看。

卻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在他的臉上,就顯現出莫名的狂喜神色。

化虛丹,並非是普通靈丹,蘊含著極其恐怖的法力藥效,只有修煉到築基後期的修士,肉身才能承受得住藥力,但是服用以後,便可直接提升將修為至築基大圓滿,但是此靈丹並非簡單的提升修為所用,而在上古時期,乃是築基大圓滿修士用以沖擊金丹境界。

虛丹,即便是假丹,在修士丹田凝集而成,是金丹的虛影雛形,仿佛海市蜃樓一般若隱若現,離金丹形成只差一線而已,只能算作半步金丹。

莫問天當前的修為,便就是虛丹境界,只要化虛為實,便就是金丹大成的時候,血翼狼王便正在此關鍵時刻。

據說在上古時期,古修士尚且沒有結金丹,便就用化虛丹沖擊金丹境界,但是成功率卻不足結金丹的一半,絕大多數的古修只能凝結出虛丹,卻無法立刻化虛為實。

而且化虛丹只能服用一枚有效,即便再多也是沒有用,靈丹的缺陷實在是無法改進。直至結金丹的問世,化虛丹便就被棄而無用,漸漸的在修真界失傳。

實在是沒有想到,系統居然獎勵這樣一份失傳的丹方,而對於莫問天來說,實在是解燃眉之需,要知道他此時正是虛丹境界,也許一枚化虛丹,便就有可能能助他金丹大成。

而且更讓人興奮的是,煉制化虛丹的材料,他卻恰恰都能湊齊全。

化虛丹,主材是兩株靈藥,天地玄黃四靈藥的任意兩種;輔材卻是一個金丹,自然是修真者的金丹,但是丹方裡也提到,妖獸的妖丹和鬼修的煞丹,同樣都是可以成藥的。

而在通常,金丹是無法成藥的,只能煉器和制符、以及飼養靈獸奇蟲,據說只有天魔教吞靈殿的殿主人魔真君用金丹煉藥,但卻都是致人斃命的毒藥。

莫問天擁有黃金葉和玄鐵花,以及暴熊真君的金丹,自然可以煉制化虛丹。

言及此念,莫問天便不再遲疑,他通過發布人的身份,將捕捉妖獸的任務完結,並且將馭獸袋裡從石壁的光幕裡提取出來。

快步走出綜務殿,他便立即傳音谷傲雪前來,將捕捉的妖獸全部都交於她,令其負責妖獸的馴化,並且將馴化的四階靈獸,全部都轉移到碧水峰普通的靈獸園,畢竟無極峰靈獸園只能放養一百只靈獸,自然要選擇培養五階靈獸為主。

除此以外,莫問天還特意再三吩咐她,時刻通過音屏台聯系大興城,若是有異動立即稟告,只是回到門派一會兒時間,他便就有心神不寧的感覺,六七日的時間過去了,萬獸谷不可能沒有察覺,怕是真會在此關頭有所行動。

谷傲雪做事向來謹慎,眼見掌門神色如此凝重,知道是事關緊要,自然不敢大意,當即恭聲應是,便就下去准備去了。

吩咐妥當以後,莫問天便就快步往煉丹房而去,目前的局勢已經時不待他,必須煉制好化虛丹,並且借此沖擊金丹境界,已經是別無選擇,不成功便成仁。

來到練功房的主室,莫問天席地靜坐在煉丹爐鼎旁,將納寶囊裡的黃金葉、玄鐵花、以及暴熊真君的金丹在眼前依次擺好,准備開始煉制化虛丹,以他現在的煉丹水准,已經是初窺六階煉丹師的門徑,類似玄靈丹的煉制都是輕而易舉,想來即便是放眼大秦國,都完全是屈手可數的。

可即便是如此,爆丹的可能性還是很大,同樣都是六階靈丹,但是卻分為普通、稀有、以及絕世三種品質,稀有靈丹的成丹率是普通靈丹的一半,而絕世靈丹的成丹率卻只有稀有靈丹的一半。

好在化虛丹的品階不及結金丹,只是六階稀有靈丹,以莫問天當前的煉丹水准,在門派煉丹房的輔助下,化虛丹的成丹率已經達到五六成,否則若是煉制結金丹的話,還真是不敢輕易的嘗試。

可是擺在眼前只有一份原材料,那就必須要成功,只要擁有化虛丹,才能降低結丹的風險,洞察先機神通已經讓他隱隱感到不安,面對金丹大派萬獸谷,大興城只不過怒濤狂狼裡的小船,前途實在是堪憂,因此時間已經是刻不容緩,只有成就金丹大道,才能保證在動蕩的青州安枕無憂,不再懼怕任何莫名的凶險。
arsnen 發表於 2013-3-4 20:20
364 暗潮湧動

莫問天靜坐閉目,識海完全的內斂,將精神力調整在最佳狀態,識海開始熟悉化虛丹的丹方,兩味主藥的提煉,以及金丹的入藥方法,都是有嚴格的說明,倘若方法不得當,便就因為藥性的不平衡導致爆丹,萬萬不能有半點的疏忽。

在熟悉藥量配比後,識海開始進行模擬煉丹,如何保證藥性的完全提煉?如何用激發金丹的藥性,最後凝練成為化虛丹,在煉丹時如何控制火候?都需要極為高超的技巧,不能有半點紕漏,他排除所有的雜念,在識海裡推演煉丹的過程,足足模擬上千百遍。

時間漸漸的流逝,究竟過去多久的時間,他已經無心記得,所有的神識都已放在煉丹上,而在他的煉丹推演下,數以千次不甘心的嘗試,化虛丹的成丹率都不能逾越六成,仿佛一個永遠無法突破的桎梏,但煉制化虛丹的靈藥只有一份,只有一次的煉丹機會,必須要一舉成功,莫問天忽然間睜開眼睛,眸子裡閃過毅然的決斷,開始准備煉制化虛丹。

雲州清河郡,清風徐徐萬裡無雲,邙山在陽光籠罩下澄清如洗,但是在毗鄰的青州,大興城以西的萬魔嶺,卻是烏雲遮天蔽日,伸手不見五指,鬼氣森然,陰風霍霍。

在衛國青州,萬魔嶺並非尋常山脈,有著雄,險,惡聞名於大秦國。

其雄,橫貫南北,脊背銜接天地。飛鳥力竭不可渡;其險。峭壁懸崖隨處可見,山猿難以攀登;其惡,瘴谷毒潭不計其數,凡人闖進屍骨無存。

萬魔嶺地形險要,萬物難以生長,乃是窮山惡水之地,即便妖獸都要止步於此,修真者則更是不會涉足。

然而在此時,在崇山險峻裡,卻是殿堂閣樓林立。建造的極為詭異,仿佛盤踞著無數猙獰的巨獸,讓人望而生畏。尤其是萬魔嶺的山巔,一座雄偉大殿貫穿天地。仿佛是遠古凶獸一般,俯視整座大地。

大殿裡昏暗無光,陰森的可怕,透過殿門的光線,卻發現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陳設,也似乎沒有人存在的跡象,然而在大殿的四周,卻雕鑄著六座石像。

那六座石像俱都盤膝而坐,卻都是獸面人身的怪物。面目雖然猙獰但形態各異,依次是獅、虎、豹、熊、狼、蛇六獸,六獸石像鬼氣森然,除熊首石像冰冷無異以外,都隱約可見一張模糊凶厲的人臉,無不時刻散發著沖天戾氣,仿佛裡面禁錮著猙獰的冤魂。

「諸位長老,暴熊師兄數日未歸,而且他的本命凶獸失去靈魄,怕是已經隕落。」

在黑暗的籠罩下。一道充滿凶殘暴戾的聲音劃破死寂,在六座石像裡排在第五位的狼首石像,忽然間開口說話,仿佛是死寂的湖水裡投入一塊石子,激蕩起層層漣漪。說不出的詭異可怖。

在那一道聲音剛落下,緊接著一聲虎吼震動大殿。灰塵簌簌而落,排在第二位的虎首石像暴跳如雷的吼道:「是誰?是誰殺的暴熊師弟?實在是好大的膽子,不管是什麼人?萬獸谷定然滅其全宗。」

「猛虎師兄息怒!」狼首石像默然說道:「暴熊師兄隕落在大興城以西,怕是跟鄭國雲州的修士不無關系。」

「什麼?」猛虎真君冷哼一聲,怒聲說道:「區區鄭國的修士,不過是鄉下小國的土鱉,居然膽敢同大戎國萬獸谷作對,實在是不知死活。」

「不錯!」狼首石像冷然說道:「猛虎師兄,鄭國修士既然自尋死路,何不成全他們?將大興城一鼓蕩平。」

「好!」虎首石像沉聲應道:「凶狼師弟說的不錯,若是此仇不報,萬獸谷如何在天魔教立足,老夫便就親自走一趟。」

凶狼真君卻當即說道:「殺雞焉用牛刀,豈能勞猛虎師兄出手,那大興城不過是土崩瓦狗,而鄭國修士俱都螻蟻鼠輩,師弟便就率凶狼堂弟子,將大興城夷為平地,屠盡鄭國的修士,為暴熊師兄報仇雪恨。」

豈料他的話音剛落下,排在第六位的蛇首石像忽然冷笑道:「凶狼師兄未免太過自信,以暴熊師兄的修為而言,都落得身死道消的結局,可見大興城並非那麼簡單,你若是輕舉妄動的話,怕同樣沒有什麼好下場。」

「狗屁!」凶狼真君頓時怫然作色,語氣不滿道:「毒蛇師弟,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完全可以留下來,暴熊師兄已經隕落,以前的恩怨都是過往雲煙,希望你能到此為止。」

毒蛇真君桀桀冷笑起來,陰冷的聲音說道:「凶狼師兄,師弟好心提醒你,你不領情倒是罷了,到時陰溝裡翻船,可就怨不得別人。」

「你……」凶狼真君頓時勃然大怒,卻正待他發作時候,忽然有聲音傳來。

「夠了!」

是從排首位的獅首石像傳來,雖然只是平淡無奇的一聲,卻透著無上的威嚴,凶狼真君和毒蛇真君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繼續爭論下去。

那獅首石像是狂獅真君,萬獸谷六獸長老之首,他微微的嘆出一口氣,沉聲說道:「殘豹師弟,在數日以前,你不是跟鄭國的金丹真君有過交手,卻不知他們實力如何?」

排在第三位的豹首石像沉吟片刻,語氣凝重的說道:「在一月以前,師弟在少陵城以北歷練,偶遇到鄭國雲州的南火真君,我們此戰便是三天三夜,卻沒有分出勝負來,只好拼的兩敗俱傷而散。」

「什麼?南火真君?」猛虎真君的眉頭不由皺起,沉聲說道:「此人不是升仙門四大長老麼?他怎麼也現身在衛國青州?」

殘豹真君微微點頭。神色凝重的說道:「師弟以為。此次暴熊真君的隕落,怕是同雲州升仙門干系重大,畢竟只有他們才有此實力。」

「升仙門?」猛虎真君面目猙獰,厲聲說道:「那又如何?如果真是升仙門所為,老夫定然滅其宗派,屠盡門派的香火。」

「非但只是報仇那麼簡單。」狂獅真人微微的搖頭,沉吟說道:「鄭國的升仙門所來青州,便就興建城池,收留青州的流難百姓,使得萬獸谷頗受損失。自然應當鏟除為妙。只是現在情況不明,卻用不到興師動眾。」

說到此時,他的目光轉向蛇首石像,沉聲說道:「毒蛇師弟。你做事向來謹慎,師兄令你即刻率領毒蛇堂弟子,前往大興城打探情況。」

「是!」毒蛇真君沉聲應道:「師弟定然查明情況,不負師兄所托。」

狂獅真君微微的點頭,聲音陡然間威嚴起來,加重語氣道:「毒蛇師弟,若是沒有師兄的吩咐,你切莫輕舉妄動,否則打草驚蛇,定然唯你是問。」

「師兄請放心。其中分寸,師弟了然於胸!」

聲音尚且在大殿裡飄蕩,那座蛇首石像忽然間暴起光芒,在昏暗的殿裡耀眼奪目,一位黑衣斗篷的修士從石像走出,仿佛是黑暗裡的幽靈,靜靜的在殿前停住腳步,死寂一般的沉默,沒有一點活人的生氣,午後的陽光從殿前窗戶透射進來。完全的灑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在黑色斗篷裡閃現出一雙眼睛,似乎並非是人類的眼睛,陰冷森然的仿佛毒蛇一般。

此時,在雲州的邙山。無極峰後山煉丹房裡。

煉制化虛丹,第一步提煉主藥的藥性。他將黃金葉和玄鐵花都丟進地火爐的爐鼎裡,爐鼎四周的六只紫金蟾蜍噴出火焰,在爐底形成熊熊烈火,開始進行靈藥的鍛燒。

提煉靈藥的藥性,幾乎都是大同小異,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對莫問天來說是輕車熟路,不到片刻的功夫,兩株靈藥便被煉化掉雜質,化為靈氣充沛的金色液體。

開始進行第二部,提煉金丹的藥性,金丹是修士畢生修煉的精華,蘊含其本命神通,豈能是那麼容易被提煉入藥,方法雖然是相同,但是卻並非那麼簡單,要求對火焰的控制更加精准,稍有疏忽便有暴丹的可能。

莫問天深吸一口氣,摒除所有的雜念,將金丹丟進地火爐鼎裡,同時吞吐出祝融冰焰配合地火鍛燒。此冰焰已經成為他本命火焰,同神識已息息相關,用以煉丹自然是事半功倍,更有利於火焰的控制,甚至對提升成丹率不無裨益。

但是提煉金丹非比尋常,莫問天不敢有半分大意,感應靈丹藥性的變化情況,用神識操控火焰鍛燒,任何的動靜都不會影響他心靈的波動,似乎是靜坐萬年,他心態一片平和,識海清靈無比,已經到達煉丹渾然忘我的境界。

時間漸漸的流逝,不知過去多久的時間,莫問天才悠悠的嘆出一口氣,神色變得輕松起來,暴熊真君的金丹已經被他提煉成為金色的液體。

此時可以進行最後一步,也就是煉丹最為關鍵的一步,稍有不慎,便就可能導致煉丹功虧一簣。

莫問天將提煉的金色藥液按照規律糅合,逐漸加強火焰的強度,使藥力不斷融合,緩緩初具丹藥的雛形,已經煉制成化虛丹的丹胚,在火焰的煉制鍛燒下,丹胚漸漸的變得凝實,似乎將藥力全部沉淀起來,漸漸的變得圓融,散發若隱若現的金色光芒,在熱氣騰騰的爐鼎裡,顯得神秘莫測。

剎那之間,光芒大盛,流光四溢,似乎整個煉丹房仿佛被光芒湮滅,在炫麗的光芒裡,化虛丹從爐鼎裡升騰而起,雲霧繚繞在四周,仿佛海市蜃樓一般若隱若現,如夢如幻般不知真切。

但是那陣陣的異香飄進鼻端,充沛的天地靈氣鑽進體內,讓莫問天沉寂的丹田異動起來,似乎有一種即將金丹凝結的奇妙感覺,他頓時驚喜若狂起來,果然是天意造化,化虛丹煉制成功了。
arsnen 發表於 2013-3-4 20:29
365 妖丹異象

  天空萬裡無雲,仿佛碧洗般的澄清,陽光沒有任何束縛的傾瀉下來,寒冰凍土持續回暖,蒼茫大地已經開始復蘇。

  大興城以西,數裡開外的荒山野嶺,茫茫積雪漸漸融化,化為無數的潺潺溪流,沖刷掉冬日的冰寒,彎彎曲曲的繞過山脈,往著大興城的方向流淌而去。

  萬物走出蕭條的冰寒,邁向勃勃的復蘇,然而卻在此時,天空忽然飄來一團陰雲,在銀裝素裹的大地上,頓時有千丈方圓失去陽光的照射,仿佛是被瞬間抽離掉生機,只留下死寂一般的寧靜。

  危險的氣息漸漸逼近,在茫茫的積雪下面,忽然間游過一條黑蛇,它沿著溪流蜿蜒向前爬起,始終在沒有陽光的陰暗裡,全身黑色的霧氣緩緩流動,散在地面的積雪上,傳來茲茲的聲音,被腐蝕成為一灘黑水。

  在清風的推動下,那團烏雲緩緩的往前移動,直至飄落在離大興城不遠的上空,才靜靜的停住不動。
  在烏雲遮掩的大地上,那條黑蛇靜靜的潛伏著,尾部仿佛樹根似的深深扎在地底,只留三角形的頭部凝視著遠方的城池,眸子裡閃爍著一陣陣陰冷的異芒。

  而在黑蛇近在咫尺,便是五階御妖陣法的結界,六階以下的妖獸都要被抵御在外,那黑蛇卻似乎沒有什麼顧忌,眸子裡閃爍不屑的神色,身軀緩緩的朝前蔓延。

  然而卻在此時。忽然間在大興城裡。傳來一聲狼的嘯聲,似乎要撕破天地一般,聲音悠長震耳,空氣劇烈的震動起來。

  異變陡然間而起,靈氣從四面八方瘋狂席卷而來,在大興城的上空,雲浪劇烈的燃燒起來,化為萬丈紅霞暴起光芒,將整座城池染成血紅一片,數裡以外都是清晰可見。

  在靈氣的波動下。紅霞不斷的幻化,凝聚成為一個猙獰的狼頭,那冰冷血紅的眼眸,俯視著蒼茫大地。血盆大嘴微微的裂開,似乎要吞噬掉天地間萬物生靈。

  在那恐怖的威壓下,黑蛇渾身的顫抖起來,眸子裡閃過忌憚的神色,似乎是不敢繼續往前潛入,正扭轉過頭要離開此地。

  衣袂破空聲傳來,一道聲音驚喜的叫道:「咦,冰天凍土的,居然發現一條黑蛇,實在是運氣不錯。」

  那人長的油頭粉面。手裡搖著一把羽扇,走上前來嬉皮笑臉的說道:「天生異象,血翼狼王怕是晉升六階靈獸,大興城擺宴慶祝,小爺正為此事發愁,沒想到遇到一條黑蛇,倒是可以點綴菜色。」

  「一條黑蛇,炸炒煮燉,搞些什麼菜好呢?」那人用手托著下巴,臉色似乎陷進沉思。喃喃自語道:「油炸蛇排?椒鹽蛇皮?爆炒蛇肉?美味蛇膽湯?」

  黑蛇似乎能聽懂人言,眸子裡怒光熾盛,『轟』的一聲,忽然間破土而出,在黑霧縈繞中。大半截的蛇身直立而起,噝噝的吞吐蛇信。陰冷的眸子冷冷對峙著。

  那人神色一變,似乎被駭了一跳,但卻立即恢復正常,用手拭掉額頭的冷汗,笑道:「妖蛇,沒有想到你脾氣倒是不小,但是畜生畢竟是畜生,雖然是有些靈智,但智商始終是有限。」

  說到此時,他的聲音忽然間一頓,伸出羽扇指著腳下,神色得意的說道:「小爺是鄭國雲州鼎鼎有名的自在真人,現在就免費教給你一個乖,在此布設有五階御妖陣法的結界,若非是六階的妖獸,是絕對沒有可能踏進一步,小爺有此陣法保護,你卻如何有本事傷得?」

  黑蛇眸子裡閃過嘲弄的神色,吞吐猩紅的蛇信,緩慢的向前匍匐而行,似乎是要嘗試五階御妖陣的威力。

  那青年輕輕的搖動羽扇,卻是渾不在意,他正是無極門內務堂堂主錢玉成,在半月以前被掌門訓斥,令他出城撲捉低階妖獸,用以充當百姓們的儲糧,但隨著前來投奔大興城的百姓日益增加,對於食物的需求與日俱增,捕殺妖獸成為他的重擔。

  莫問天用心良苦,為杜絕他投機取巧的心思,讓獨自在外捕殺妖獸,但錢玉成畢竟天xìng憊懶,而且膽子也不是很大,行動的范圍不敢離開御妖陣太遠,斬獲自然是極為有限。

  正在錢玉成萬分苦惱時,忽然遇到一條黑蛇,雖然隱隱感覺此蛇有些道行,但是依仗五階御妖陣保護,自以為高枕無憂,便就盡情的調戲黑蛇,企圖在激怒它以後便於捕殺。

  妖獸雖有靈智,但是對於陣法卻是陌生,對於陣法結界的攻擊,必然會得到反噬,錢玉成便是如此算盤,眼看計謀得售,自然是開懷大笑起來,將胸膛高高挺起,洋洋自如的道:「笨蛇,是爺們你就上來,小爺就站在這不動,要是你不敢上來,你就不是人。」

  說到這裡,他一拍腦門,恍然道:「倒是忘記了,你只是一條蠢蛇,你本來就不是人……」

  他話音尚且沒有落下,一陣腥風撲面而來,那條黑蛇忽然間在地上彈射而起,居然輕而易舉的破開五階御妖陣的結界,蛇尾在半空裡暴漲而出,將那位錢玉成攔腰纏繞住,扯著他鑽進積雪的深處,朝著大興城以西的方向逃竄而去。

  「媽呀!這是……」錢玉成哪裡會料到有如此變故?頓時驚駭欲絕,臉上沒有半點的血色,望著四周倒飛如流的泥漿,他高聲大叫道:「饒命!蛇大哥饒命啊!小弟有眼不識泰山,無意冒犯到您,給一條活路吧!」

  那黑蛇卻兀自不理,只是拖著他朝西遁去,其速快如疾風閃電,積雪下的堅石厚土,此時卻仿佛是流水似的,沒有任何的阻礙存在。

  錢玉成一個勁的迭聲求饒,瘋狂催動丹田法力,想要從蛇身裡掙扎開來,可是仿佛被鑄進一座鐵山裡,卻是根本難以掙脫半分。

  他頓時神色驚慌起來,尖聲叫道:「蛇大哥,小弟從小不洗澡,常年患有重病,身上的肉又臭又餿,而且嗜酒如命,天天得喝雄黃酒才能睡得著,您要是想吃小弟的肉,保證肚子痛的拉稀,不如高抬貴手放掉小弟,保證永遠記得蛇大哥的大恩大德……」

  可是任憑他如何的求饒?那黑蛇卻始終是不理不睬,在黑暗陰冷的地底,破開層層的堅石厚土,拖著他朝西快速遁去。

  半個時辰以後,那條黑蛇似乎是到達目的地,忽然間在地底破土而出,錢玉成只覺得被拋在半空裡,渾身驀然間一沉,落在積雪融化的深坑裡,雪水頓時四濺而飛。

  冷風掠過全身,炫目的陽光刺人眼眸,錢玉成從黑蛇解困出來,正要運轉丹田法力時,忽然傳來一陣陰冷的氣息,磅礴的威壓瘋狂湧進,在丹田四壁形成禁錮,原本瘋狂運轉的法力,頓時似湖水般的死寂。

  仿佛一個內力深厚的武林高手,在瞬間被廢掉內力似的,錢玉成的一顆心仿佛跌進冰窖,渾身泛起不寒而栗的冷意。
  在他的眼前,靜靜的走過來一位黑袍修士,仿佛是黑暗裡走出的幽靈,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在黑色斗篷裡面,閃現出一雙陰冷陰森的目光。

  那條黑蛇噝噝的吐著蛇信,匍匐的向前爬行,化為一把軟劍,纏繞在那黑袍人的腰間。

  「小友勿要害怕,老夫的這一把化蛇劍,只不過是一件法器,怎麼可能會吃掉你呢?」

  那黑袍人桀桀的干笑起來,聲音在空氣裡飄蕩,說不出的陰冷。

  在此同時,雲州邙山,無極峰的山巔。

  莫問天負手而立,抬頭望著參悟室的上空,臉上掠過若有所思的神色,清風從他的耳邊呼嘯而過,滿頭黑發朝後飄揚而起。

  忽然間,有一陣寒風掠過,谷傲雪滿臉喜色的走上前,恭聲說道:「恭喜掌門,剛從大興城傳來一個好消息,血翼狼王從血繭破出,晉升成為六階靈獸。」

  莫問天古井不波的臉頰上,掠過一抹淡淡的笑容,欣然笑道:「血翼狼王值此關鍵時刻晉升境界,實在是本門的幸事,倘若萬獸谷的修士得窺靈獸結丹的異象,怕是會心生忌憚,從而不會輕舉妄動。」

  「掌門師兄所言及時,不過鬼蜃魔蟾元氣大傷,僅是血翼狼王鎮守大興城,萬萬難以匹敵萬獸谷,只不過保全片刻的太平。」說到此時,她臉上已經是愁容滿布,沉聲說道:「現在只有掌門師兄金丹大成,才能抵御住萬獸谷的邪修,保全大興城免受災難。」

  「成就金丹?」莫問天卻悠悠嘆氣,聲音苦澀的說道:「谷師妹,卻是哪裡有那麼容易?師兄此次沖擊金丹,同樣沒有十足的把握。」

  金丹,難如登天,渺如摘月,即便是擁有類似結金丹的絕世靈丹,同樣也要看天意造化,雲州歷經百年的時間,才能培養出來一位金丹真君,但是眼前的掌門師兄,只是在築基期十余年的時間,就完成沖擊金丹境界的積累,實屬修真界千古未有的奇事。

  望著屹立在山巔的參悟室,谷傲雪的目光若有所思,沉聲說道:「不知掌門師兄准備結丹,只是不巧的是,內門弟子邊旭月恰好得到築基丹,此時正在參悟室裡准備築基,但掌門師兄結丹要緊,若不要她暫且出來等待。」
arsnen 發表於 2013-3-4 20:33
366 故弄玄虛

「那倒是不必!」莫問天微微搖頭,淡然說道:「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內門弟子邊旭月造化在即,而本座成就金丹機緣卻是未到,天意當時如此,萬萬不可強求。」

「道法自然?」谷傲雪晶玉般的臉頰上,掠過若有所思的神色,恭聲說道:「掌門師兄教誨,師妹謹記在心。」

莫問天微微點頭,沉吟說道:「谷長老,在本門內門弟子裡,已是煉氣大圓滿修為,而且築基在即的弟子有七位,分別是丹堂的趙子默、器堂的方雲峰、符堂的甄秀兒、陣堂的蔡雨柔,以及御戰堂的黃天霸,金雲平,邊旭月三人。」

說到此時,他略一停頓,似乎有些不解的說道:「但是在他們七人當中,無論是以修為而論,疑惑是修煉資質以及入門長短,邊旭月都是沒有半分優勢,但卻為何她是最先得到築基。」

谷傲雪卻是微微一笑,說道:「掌門師兄,前一陣在文峰塔無極閣,花費高價購得一枚築基丹,存放在本門綜務殿兌換閣裡,需要五百點貢獻度給予兌換,而在本門的內門弟子裡,即便是丹堂的趙子默,積累的貢獻度都是稍有不足。」

沒有等到她話說完,莫問天便就接口說道:「如此說來,邊旭月怕是得到他人的饋贈,因此擁有五百點貢獻度,才得以兌換到築基丹。」

「不錯!」谷傲雪眉宇裡笑意盎然。繼續說道:「此人是本門的內務堂堂主錢玉成。若是沒有他的慷慨相助,邊旭月怕也不會在此時築基。」

「果然是錢玉成,他倒是出手大方的很,不過怕是存心不良吧!」莫問天微微搖頭,嘆然說道:「世上萬物自有機緣定數,邊旭月雖得機緣造化,但卻是用人情相換,恐怕自己的一世,就此要奉送出去。」

谷傲雪美眸裡閃爍異彩,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靜靜的凝視著眼前雄偉的背影,此時夕陽已沉落天際,在雲霧裡迸射萬道絳色霞彩,余暉灑落在他的身上。閃爍著金色的磷光,讓人不敢抬頭仰視。

同時,在衛國青州,大興城以西的荒嶺。

在夕陽的余暉下,黑袍人靜靜的走上前,隱藏在斗篷裡的目光,仿佛毒蛇般凌厲陰冷。

錢玉成被那目光盯住,頓時感到渾身的不自在,仿佛被跌落在蛇窟裡,被千百條毒蛇纏繞噬咬。每一寸肌膚都是疼痛欲裂,飽受千刀萬剮的痛苦。

那道目光直透神魂,冰冷陰毒到極點,足以讓一位煉氣期修士瘋癲,錢玉成勉強抵御著,知道眼前是一位金丹真君,早已經是駭得面無人色,驚恐萬分的叫道:「原來那黑蛇是前輩的法器,小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到前輩的法器。實在是罪無可恕。」

黑袍人桀桀冷笑著,忽然走上前一步,陰聲說道:「既然罪無可恕,那老夫便就送你上路。」

「這個……」錢玉成頓時驚駭欲絕,急聲說道:「前輩是世外高人。小子是無知小兒,怎麼能一般見識?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小子的無心過錯。」

黑袍人極為不屑的冷哼一聲,築基初期的修士在他眼裡,不過是低階的螻蟻,當然犯不著浪費時間,而且對方顯然是貪生怕死之徒,倒是方便他進行盤問,當即厲聲說道:「小輩,不必害怕,老夫只是問你幾句話,若是老實回答,自然是不會傷你,但若是有半句虛言,你應該知道後果。」…,

錢玉成頓時一個哆嗦,當即回應道:「前輩盡管詢問,小子知無不言。」

黑袍人目光銳利如電,直視著錢玉成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他的思維似的,語氣平淡的說道:「你是何人?是什麼門派的弟子?」

錢玉成不由自主的朝下偷望一眼,老老實實應道:「小子錢玉成,門派封號自在真人,是鄭國雲州無極門修士。」

黑袍人目光仿佛毒蛇般銳利,忽然間伸手在虛空裡一抓,環佩聲驟然響起,在他的手掌裡忽然出現一個玉佩,雕龍刻鳳鍛造的極為精細,正中間刻著自在真人,左上角刻著無極門,而在右下角正是刻著錢玉成的名字。

「雲州無極門?老夫倒是未曾耳聞,怕是不入流的小門小派!」黑袍人冷笑搖頭,似乎極為不屑,手掌微微的用力,那件由四階清靈木鍛造的玉佩便化為齏粉。

錢玉成似乎是有些不服,小聲自語道:「前輩,小子的修為雖然低劣不堪,但是本門卻不可小視,那在雲州可是享有盛譽,並非是小門小派。」

「是嗎?」黑袍人極為輕蔑的冷哼一聲,陰聲說道:「小輩井底之蛙,怕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無極門鄉下小派而已,撐死能有幾位築基真人?」

錢玉成神色一滯,恭順說道:「前輩問話,小子不敢有所隱瞞,本門的築基真人雖然沒有數過,但是想來也有二三百位。」

「二三百位築基真人?」黑袍人『咦』的一聲,似乎是極為驚訝,他原本是有些不信,但是瞧那錢玉成神情不似作為,而且以黑袍人的修為而言,普通築基修士根本瞞他不過,當即聲音陰騭的說道:「如此說來,倒是老夫小覷那無極門,若是擁有二三百位築基真人,在鄭國的築基門派裡,完全都可算得上宗門大派。」

錢玉成卻是當即搖頭,繼續說道:「前輩,本門擁有金丹真君,可並非是築基門派。」

「什麼?」黑袍人頓時大吃一驚,旋即臉色陡然陰冷,語氣不善的喝斥道:「小輩休要妄言,雲州的金丹門派只有升仙門,以為老夫不知麼?」

錢玉成頓時臉色慘白起來,驚恐萬分的說道:「前輩,小子是句句屬實啊!本門同樣擁有幾位金丹真君,只不過在雲州向來低調,世人難以得知而已。」

說到此時,他忽然手指東邊方向,語氣惶急的說道:「前輩請看,那是血翼狼王妖丹大成的異象,此靈獸的主人卻正是本門的一位長老。」

順著他的手指,黑袍人抬頭仰望天際,猙獰的狼頭依舊盤踞在雲端,在落日余暉的映射下,已經漸漸的褪去色彩,但是輪廓依舊深印不散。

黑袍人隱藏在斗篷裡的冷眸,似乎閃爍著忌憚的神色,只是無極門的一位長老,居然能夠擁有六階靈獸,實在絕非是等閒之輩,說不定便是此人斬殺暴熊真君。

錢玉成察言觀色,繼續說道:「本門有三位長老,那位長老只不過其中之一,卻並非是最厲害的一位,但是他擅長奇術無數,小子的身上就被施展奇術,只要是在外無故隕落,長老便會即刻感應到,瞬息間便可到達。」

黑袍人半響沉吟不語,似乎心情有些凝重起來,良久說道:「小輩,你可是知道,現在大興城築基真人有幾位?而金丹真君有幾位?」

錢玉成似乎眼皮都不眨,語氣恭順的說道:「大興城設有傳送陣,每日源源不斷有修士從鄭國而來,築基真人實在是說不清楚,怕沒有八百也有上千人;至於在城內的金丹真君,小子卻是有所耳聞,不但本門四位真君在此以外,升仙門的金丹真君有半數以上都在城內。」…,

黑袍人眉頭緊蹙起來,對於錢玉成的話倒是沒有懷疑,其一認為此人貪生怕死,應當不會故弄玄虛,即便是說謊也難逃自己法眼;其二是此人描述的大興城實力,雖然要高於自己的估計,但是萬事要以謹慎為重,能夠輕易擊殺暴熊真君,而且擁有六階靈獸,卻豈能是等閒之輩?

沉默良久,黑袍人忽然桀桀陰笑道:「小輩,雖然不能在此殺你,卻也別做夢老夫會放掉你,這便就帶你去萬魔,若是查到你有半句虛言,定然抽魂奪魄用以煉化,讓你生死不得輪回。」

話一說完,他便伸出那干瘦的黑爪,將錢玉成抓在臂下,化為一道黑色的流光,朝著西邊萬魔嶺的方向而去。

此時,夕陽沉落山邊,夜幕完全降臨下來,無邊的黑暗潮水般湧來,吞噬著冰冷的大地。

鄭國雲州,邙山無極峰的山巔。

夜幕降臨下來,天色漸漸的黯淡下來,整座邙山已是寂靜無聲,此時正值冬日,夜裡濕氣較重,便漸漸彌漫起霧氣,月亮有些朦朧起來。

但卻在此時,忽然有一陣狂風湧過來,將漫天的迷霧完全的驅散,天地靈氣仿佛是脫韁的野馬,不受控制般的朝參悟室湧去,似乎那便是一個吸收靈氣的漏斗,靈氣源源不斷的向下瘋狂注進。

莫問天負手站立在參悟室的旁邊,注視著那洶湧如潮的天地靈氣,始終古井不波的臉頰,掠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異色。

谷傲雪靜靜的站在他後面,感應到那撲鼻而進的充盈靈氣,神色欣喜道:「掌門師兄,邊旭月怕是要築基成功了。」

莫問天微微點頭,臉上古井不波,似乎看不到半點的波瀾,但是在內心深處,卻是一片驚濤駭浪,邊旭月築基十拿九穩,此時成功在他意料當中,但是築基成功的同時,便就是他進參悟室准備結丹的時候,心裡怎麼可能平靜下來。
arsnen 發表於 2013-3-4 20:34
367 十大魔宗

衛國青州,萬魔嶺山脈,烏雲遮天蔽月,伸手不見五指,時值夜晚時分,群山峻嶺裡,更是陰風呼嘯,鬼哭狼嚎,魅影重重,尋常人聞之,肝膽俱裂。

萬魔嶺奇險無比,地形錯綜復雜,傳聞在數百年以前,大秦國和大戎國陳兵上千萬在此,進行一場昏天暗地的死戰,此戰持續有數月時間,幾乎是玉石俱焚,千萬士兵葬身於此。

時過遷境,但是那場慘烈的廝殺依舊難以消磨,萬魔嶺白骨遍野,冤鬼無數,萬物難以生長,已成為窮山惡水的鬼地,非但不是兵家必爭的關隘,而且修真者都不會涉足。

但在此時,死寂的萬魔嶺忽然活躍起來,崇山峻嶺裡人影憧憧,魅影無數,似乎千魔萬鬼俱都而出。

一片山坳裡,陰風陡然間憑空而來,天空裡的一團黑雲飄落在地上。

『砰』的一聲,錢玉成被丟落在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亂叫,從地上爬起尚且沒有說話,便聽到那黑袍人陰測測說道:「小子,跟著老夫走,不要妄想逃走,否則定然讓你生不如死。」

錢玉成雖然心中大罵,但是表情卻是恭順萬分,臉上擠出笑容說道:「前輩法力深厚無比,神通蓋世無雙,小子豈敢自不量力?」

「算你小子識相!」黑袍人冷哼一聲,沉聲說道:「老夫是萬獸谷的毒蛇真君,雖然行事狠辣詭異,但卻並非嗜殺之人。只要你老實聽話,不但不會為難於你,說不定送你一場造化。」

錢玉成頓時一個哆嗦,當即滿臉敬畏的說道:「小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不曉得前輩是毒蛇真君,前輩威名享譽數國,小子早已是如雷貫耳,今日能夠得見真容,實在是三生有幸。」

「小子,嘴皮子倒是厲害,不過老夫可是沒空聽。」毒蛇真君臉色一冷,便拂袖走在前面。卻是不再理會。

錢玉成神色微微一怔,在金丹真君的眼皮下,他卻是不敢造次,當即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

烏雲在天空密布。地上景致模糊難辨,鬼霧森然籠罩,目光不能遠視。

地上堆積著厚厚的枯枝敗葉,在亂石殘土裡,一具具腐朽的枯骨裸露而出。遠方幾點幽火飄蕩著,冷風吹拂越演愈烈,呼嘯著猶如鬼哭狼嚎。

陰冷的寒氣直逼而來,錢玉成不由自主打起冷顫。好在他是木火雙靈根,而且修煉的是火屬性的焚火功。因此雖然陰氣襲體,倒是不覺得太過難受。只是丹田裡法力被禁錮,否則根本是不會在意。

但在此地,葬身有上千萬的士兵,凝聚著極其濃厚的怨氣,豈止是簡單的陰氣而已,錢玉成驚驚顫顫的往前走,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忽然一陣濃郁的陰風夾雜呼嘯聲襲來。

雖然法力被禁錮,但是遇到危險的反應本能猶在,在電光火石間,錢玉成猛然間的一蹬足,頓時向前躥出七八米,往後定睛一瞧,卻見在朦朧的黑暗裡,詭異的飄過來一個骷髏頭,正朝著自己呲牙咧嘴的展露凶相,但在轉眼間,又猛然的朝前撲來。

「媽呀!」錢玉成驚駭無比,大叫一聲便就朝前跑去,吼道:「前輩,毒蛇真君前輩,有陰魂在後面追我,快出手相救啊!」

以他築基期的修為,只需要施展火球術,便就可以消滅陰魂,根本是沒有什麼可畏懼的,但此時丹田法力被禁錮,所有的神通都不能得以施展,虎落平陽被犬欺,即便是小小的陰魂,都是難以對付。

陰魂,由死者怨氣凝聚而成,沒有什麼智慧,對人類的陽氣較為敏感,只要吸食人類精血以後,便就能變得更為強大,此時遇到錢玉成,卻是哪裡那麼輕易的放過?

陰魂的速度不慢,幾乎相當於煉氣中階修士,眼看就要追上錢玉成,黑色骷髏頭發出冷淒淒的聲音,然而卻在此時,忽然一道黑光仿佛箭矢般激射而去,速度仿佛閃電一般,那陰魂根本躲避不及,便被黑光刺一個正著,陰魂當即一陣顫抖,嘶嘶煙霧直冒,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慘叫聲。

錢玉成尚且驚魂未定,卻當即嘖嘖有聲的贊道:「毒蛇真君法力無邊,神通蓋世,只是隨便一口痰,就滅掉一只陰魂。」

毒蛇真君卻沒有理會他,冷聲呵斥道:「出來吧!螻蟻一般,以為老夫看不到麼?」

他的話音一落,從枯樹的陰影裡面,走出一位綠衣修士,驚恐萬分的跪倒在地上,顫聲說道:「鬼煞窟弟子李天一,拜見真君老祖,祝老祖魔功大成,萬壽無疆。」

毒蛇真君似乎並不意外,語氣冰冷的說道:「不知道萬魔嶺已被萬獸谷所佔,你們鬼煞窟也來湊熱鬧,老夫適才已經發覺,你們怕是有數百弟子在此吧!」

「老祖慧目如炬,確實是如此。」那位鬼煞窟弟子強壓恐慌,恭聲說道:「不過請老祖息怒,弟子等同門的師兄弟,只是聽說萬魔嶺陰魂無數,只是來此捕捉陰魂,並沒有其他的惡意。」

「倘若有什麼惡意,你們怕早已身死道消!」毒蛇真君冷哼一聲,說道:「老夫知道鬼煞窟擅長御鬼,在此捕捉陰魂卻有情有可原,而且看在鬼煞窟長老無頭真君的份上,老夫且不為難你,趕快滾吧!」

「謝老祖,弟子等只是外圍活動,並不深入冒犯。」

李天一如蒙大赦,話一說完,當即深躬一下,轉身快步而去。

而就在他走遠以後,錢玉成滿臉恍悟道:「怪不得四周陰風習習,鬼影重重的,原來有數百位御鬼宗弟子,毒蛇真君當真神目如電,萬事早已洞察在心。」

錢玉成跟在後面諛詞如潮,表達自己的敬仰之情,但是毒蛇真君始終不予理會,仿佛是黑暗裡走過的幽靈,靜靜的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似乎是要融進陰森可怖的鬼霧裡。

仿佛是得到御鬼宗的訊息,沿途的黑影俱紛紛的避讓,卻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已來到萬魔嶺的腹部,在此是群山環繞的盆地,裡面開辟數萬頃的土地,建造有無數形相猙獰的閣樓,而裡面燈火闌珊,芒衣人影,居然有上百萬人在此居住。

錢玉成從他們的身上,卻感應不到半點的靈氣波動,不由的大為驚訝,失聲驚呼道:「居然都是百姓,難道青州的百姓都居住於此?」

「很奇怪麼?」毒蛇真君冷然說道:「小子,我們萬獸谷終究是邪派,自然沒有道理做善事,將那些難民們囚禁於此,當然有著極大作用。」

錢玉成好奇心被勾引起來,不由壯著膽問道:「百姓們手無縛雞,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不知前輩為何如此?」

毒蛇真君冷然說道:「小子,萬獸谷是天魔教一脈,你可知道其余九脈都是什麼魔宗?」

錢玉成當即應道:「十大魔宗如雷貫耳,晚輩的耳朵快要生繭,除萬獸谷以外,分別是天魔宮、吞靈殿、百蟲穴、鬼煞窟、合歡閣、陰屍冢、幽冥府、化血池、枯骨峰。」

毒蛇真君桀桀干笑起來,陰聲說道:「十大魔宗功法各有所長,但卻都是奪取萬物生靈為已用的法門,其中鬼煞窟的御鬼術和幽冥府的鬼幡術都需要陰魂;枯骨峰的化骨術需要骨骼;化血池的噬血術需要鮮血;陰屍冢的煉屍術需要屍體;而在他們的功法裡,人是最為重要的修煉祭品,尤其是吞靈殿的吞靈術,可將人煉制成為靈丹妙藥。」

「將人當做祭品修煉,而且煉制成丹藥?」錢玉成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錯!」毒蛇真君冷聲笑道:「將青州的百萬百姓囚禁於此,只要放掉他們的鮮血,抽取他們的骨骼,淨化他們的屍首,便就能在化血池,枯骨峰,以及陰屍冢換取靈石寶物。」

錢玉成的臉色有些發白,咬牙說道:「毒蛇真君,你們草菅人命,做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實在是不得好死。」

「什麼?」毒蛇真君似乎有些意料不到,雙眸在黑暗裡閃過怪異的神色,說不出的陰冷森然,他靜靜的往前走幾步,一股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

錢玉成覺得周圍的空間仿佛被突然凝固了,甚至感覺不到空氣的流動,這是股死亡的氣息,錢玉成覺的此時自己猶如待宰的羔羊,沒任何反抗的機會!

這是一種怎樣的力量,完全超出了錢玉成的想象!這是一種來自靈魂的恐懼,心髒的跳動比平時快了許多,咚咚聲清晰可聞!

毒蛇真君盯著錢玉成,陰沉沉的說道:「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可敢再說一遍?

「我說,你們殘害百姓,濫殺無辜,終有一日不得好報!」錢玉成目光毫不畏懼的迎上前去,語氣堅定無比。

身上的壓力驟然間消逝,反復是一場錯覺一般,毒蛇真君悠悠的嘆道:「小子,老夫本來看你識時務,而且應變機敏,不入萬獸谷有些可惜,准備送一場造化於你,讓你得到想象不到的力量,不過可惜不夠心狠手辣,是不能成為魔宗的弟子。」

「通過掠殺百姓獲得力量,這樣的力量不要也罷!」

錢玉成的表情平靜下來,仿佛是准備赴死的烈士,臉上沒有泛起半點波瀾,在他一旦正經下來,居然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

「老夫不殺你,暫時且不驚動大興城的朋友。」毒蛇真君目光仿佛毒蛇一般,厲聲冷道:「不過有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都難。」
arsnen 發表於 2013-3-4 20:37
368 你死定了

雲州邙山,無極峰山巔,一輪明月破空而出,群星璀璨,幽柔的清光灑滿山林,萬簌無聲,清風拂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谷傲雪白衣勝雪,靜靜的站立在山巔,發髻高高的挽起,在冷傲絕美的容顏上,柳眉微微的蹙起,似乎是滿臉的憂愁。  

而在她的背後,邊旭月默然侍立在旁,滿頭青絲隨風飄蕩,露出嬌豔欲滴的容顏,美眸顧盼流轉時,兩雙翦水似瞳仿佛晶石般璀璨明亮,閃爍著前所未有的神光,顯然已晉升成為築基真人。  

在參悟室裡,莫問天盤膝坐在蒲團上,伸手在納寶囊裡一拍,一道銀白色的匹練從裡面飛出,房間裡頓時泛起耀眼炫目的白光,在蒲團四周已經鋪面靈石,而且全部都是上品靈石,足足有數百塊。  

據傳,在結丹成功的一瞬間,金丹霞光湧出,周身所有竅位大開,金丹會產生一股奇妙吸引,是可以抽吸出不少靈石的靈氣,對修士的修為提升極多。這些上品靈石已是莫問天全部家當,他此時卻是孤注一注,能夠增強修為自然用不到吝惜靈石。  

地上鋪滿靈石以後,莫問天取出那枚金光繚繞的化虛丹,緊閉住六識,精神力調整至最佳狀況,才將化虛丹吞服下去。

『轟』的一聲,靈丹進腹即融,化為一股磅礴的靈氣,那已經法力圓滿的丹田,原本無法再容納更多的靈氣,但是卻在此時。洶湧的靈氣湧入,仿佛激起層層波濤,在丹田裡肆虐無常。  

金丹,顧名思義。是築基修士將自身法力純淨化,然後凝成一顆金色的丹丸,但是在築基期,丹田的容量是有一定限度,仿佛是萬裡江堤,硬生生阻擋靈氣的容納。  

若想凝結金丹,必須在有限的丹田裡,提高靈氣的密度。用神識將靈液化為固態,轉化為容納磅礴法力的丹丸,但是靈氣的質變,卻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若是結丹出了岔子的話,輕則元氣大傷,沒有數年時間難以恢復;重則經脈凝固、損傷,成為廢人,連重新修煉術法。都不可能,更有甚者,便是直接法力失控,金丹爆裂。屍骨無存。  

結丹最為凶險的是,此時修士全身竅穴張開。神識的感知極其微妙玄奧,在此種情況之下。一點點外物的影響,反應在修士的腦海、感知之中,都會引起難以想象的變化。  

就算是蚊子翅膀震動的聲音,傳在結丹修士的耳裡,可能是萬雷轟鳴、驚濤駭浪也不一定,若在結丹的過程中,若有一滴雨水落在肉身上,可能在修士的識海裡,就會覺得置身於汪洋大海,因此結丹時需要絕對的靜室,以及隔音法陣,徹底的隔絕外界的聯系。  

而在無極峰山巔的參悟室,便就擁有此功能,雖然以四階建築物的功能,只能提升結丹成功率一成,但是卻讓莫問天把握大增,此時結丹成功率足有六成以上,否則他真的不敢輕易嘗試。  


化虛丹擁有磅礴的靈氣,霧化為液態,仿佛波濤洶湧般湧進莫問天的丹田,使得原本平靜無比,仿佛一潭湖水的丹田,開始劇烈的翻滾起來。

衛國青州,萬魔嶺群峰,烏雲遮天蔽日,景致模糊難辨,在半山腰的建築群,仿佛是黑暗裡張牙舞爪的凶獸。  

在建築的後面,是瘴氣彌漫的深潭,潭水死寂而冰寒,冷氣在潭面交融形成水霧三尺高,飄渺的仿佛夢幻似的。  

錢玉成跟著毒蛇真君繞過深潭,後面卻有著六座山洞,外面站立著十三位弟子,腰裡都別著馭獸袋,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衫,似乎都是萬獸谷的弟子,神色刁斗森嚴,眼神銳利似刀,顯然都擁有築基期的修為。  

領頭的那位面容枯瘦,滿頭黑發亂蓬蓬的披在肩上,穿一灰色長袍,面無表情的方臉搭上一對招風耳,凸起的額頭配上一雙眯眯眼,眼神卻是銳利似刀,顯然擁有築基後期的修為。  

那十三位弟子轟然跪地,齊聲喊道:「弟子等人,拜見真君長老。」   

毒蛇真君微微的點頭,卻將目光落在領頭那人身上,奇聲說道:「飛驥真人,你不去修煉功法,怎麼站在這裡?」   

那飛驥真人起身上前兩步,抱拳說道:「師尊,諸位長老都在大殿議事,特令弟子在此恭候,以便能及時的傳告,恭請師尊移步萬獸殿。」   

毒蛇真君『咦』的一聲,有些不解的問道:「有什麼急事?不知晚上適宜修煉萬獸訣麼?居然要現在到大殿議事?」   

飛驥真人的臉色有些尷尬,低聲說道:「師尊有所不知,合歡閣的少閣主夤夜造訪,諸位長老正在設宴款待。」   

「合歡閣少閣主?就是那紫姹真人麼?」毒蛇真君眉頭微蹙,臉色不虞的說道:「即便是合歡閣少閣主,但終究是築基真人,老夫堂堂的金丹真君,卻用不到屈尊相見吧」   

飛驥真人神色微怔,猶豫片刻說道:「非但是少閣主,合歡閣的化陽真君陪同而來,以他金丹中期的修為,已經感應到師尊在萬魔嶺,倘若不去大殿的話,化陽真君定然心裡不悅,怕是有些不太妥當。」   

「化陽真君畢竟是金丹真君,心胸倒是沒有那麼斗宵,只是少閣主的性格乖張,傳到合歡閣的豔魔真君耳裡,老夫怕是要大大倒黴,此魔的姹女,即便本門的獸魔真君都要忌憚三分」

毒蛇真君冷眸閃爍不定,良久說道:「老夫正有事向諸位長老稟告,便就順便拜見化陽真君,畢竟合歡閣非敵是友,尚且需要給足面子。」   

「是,師尊」飛驥真人恭聲說道:「弟子陪同師尊前往。」   

「那倒是不必」毒蛇真君微一擺手,伸手朝後指向錢玉成,冷聲說道:「飛驥真人,此人是雲州的修士,暫且將他關押在水牢,等到剿滅大興城以後,到吞靈殿賣上一個好價錢。」   

「是」飛驥真人恭聲應是,微眯著眼打量錢玉成,說道:「師尊,他的納寶囊沒有收繳……」   

毒蛇真君陰聲放笑道:「以此人修為而言,卻能有什麼好東西?那些破銅爛鐵隨便處理吧」   

話一說完,他便輕輕朝高空一躍,化為黑霧飄向山巔,轉眼的功夫,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目送黑霧消失在天際,飛驥真人才轉過身來,左手在半空裡一抓,仿佛憑空有股莫名吸力,錢玉成的腰間衣袍獵獵舞動,上面的馭獸袋和納寶囊齊齊飛出,飄落在飛驥真人的手掌裡。  

「飛驥真人,當真是好不要臉,快點歸還小爺的寶物。」錢玉成雙目似乎要噴出火,而心裡卻是焦急萬分,無論是馭獸袋裡五階靈獸,以及納寶囊裡的寶物,他都是不放在心裡的,但是那塊傳送令牌卻是門派機密,實在不能遺失在敵人手裡。  

飛驥真人極為不屑的冷哼一聲,閉目用神識微微感應,臉色卻是不由大變,驚奇道:「什麼?居然是五階靈獸血翼狼?」   

他當即是驚駭莫名,急不可待的查看納寶囊,臉色旋即驚喜起來。狂笑說道:「數萬塊的下品靈石,件威能不弱的下品法器,不計其數的靈丹妙藥,價值不菲的煉器制符材料,倒是在下有些小瞧,沒想到以你的修為,居然有如此不菲身價,只是可惜的是,終生積累全是為在下所得。」

飛驥真人話尚且沒有說完,忽然『咦』的一聲,在納寶囊裡摸出一塊漆黑的令牌,令牌只有巴掌大小,非金非玉的,也不知是什麼材料,通體散發著溫和暖流,背面卻刻著『無極門』三個鎏金大字。  

「卻是奇怪」飛驥真人用神識感應,有些不解道:「此物不是法器,更不像是煉器制符的材料,不知有什麼用途?」   

錢玉成心裡頓時大急,高聲告饒道:「飛驥真人,那是本門的信物,外人沒有半點用途,但本門弟子失去以後,即便是死去歸於地府,都是無法認祖歸宗,得到本門先祖的認可,請速歸還小弟,定然不忘恩情,終生感激不盡。」   

飛驥真人知道在陰陽兩隔時,而信物卻是通用,而且他研究半響,似乎已確定那只是門派信物,當即揮手將令牌丟在錢玉成懷裡,冷聲說道:「平白得到你如許好處,自然不能萬事做絕,萬事留一線,大道無魔障,貴門的令牌便就留給你,好在黃泉路上得到照應。」   

錢玉成微松一口氣,滿臉感激的說道:「飛驥真人的恩德,小弟是萬分感激,倘若風水輪流轉時,小弟定然放你一條性命。」   

「風水輪流轉?」飛驥真人哈哈大笑,冷聲說道;「你小子倒是想得倒美,水牢的死水可禁錮肉身丹田,倘若被關押在裡面,幾乎等於萬獸谷的死囚,熬不過去就是身死道消,全身化為腐化的死水,若是熬得過去,那就要被賣掉吞靈殿,被煉化成為人丹。」   

說到此時,他望著錢玉成的目光,仿佛是望著一具冰冷的屍體,陰冷的聲音說道:「所以說,你小子死定了,上天入地,沒有人能夠救你。」
arsnen 發表於 2013-3-5 19:58
369 少閣主

雲州邙山,無極峰參悟室裡,莫問天靜坐在蒲團上,仿佛是亙古不變的存在,臉色始終是古井不波,但是在他的丹田裡,卻是驚濤駭浪般,那粘稠液態的法力,就像是無邊大海上,暴風雨將來時的情景一般,是巨浪滔天,汪洋海水沸騰激蕩。

他原本就已是虛丹境界,金丹仿佛是海市蜃樓般,在丹田裡若隱若現,而此時法力不斷的凝聚,使得金丹有著漸漸凝實的趨勢。

「結!」莫問天在內心發出吶喊,強大的神識一貫而下,直接沖進丹田,將法力強行的糅合起來,一舉凝結成金丹。

『轟』的一聲,金丹虛影光芒大盛,爆發出不可逼視的五彩毫光,在那一刻完全的化為實質,緩緩的漂浮在丹田裡。

萬魔嶺終年陰風陣陣,而在建築群的後面,是瘴氣彌漫的深潭,潭水上萬年不見陽光,漸漸形成太陰地脈,陰氣可侵蝕修真者的心神,太陰之氣更是修真者的克星,因而在潭水的下面,被法術全然挖空,建造成萬魔嶺的水牢。

水牢建造在深潭下面,周圍都是深厚的石牆,只要開動機關,上面的潭水便就傾瀉而進,將牢房完全的淹沒。

水牢裡陰氣彌漫,但是建造面積卻是極為寬廣,錯落有致的豎著無數根石柱,上面都用鐵鎖捆綁著修真者,冰寒徹骨的譚水湧出地面,將他們腹部以下都埋在水裡。

那些修真者形銷骨立。雙目頹然無光。但是顯然都是築基期修為,但是也有數位似乎已失去生命機能,漸漸的化為腐臭的屍首,顯然是些修為較弱的,挨不過那陰氣侵蝕死去。

在水牢以外,有三十六位築基弟子森然守衛,但飛驥真人是毒蛇真君的親傳弟子,只是招呼一聲,便就領著錢玉成走進水牢裡。

「小子,雖然你的修為低微。但是在太**牢裡,修煉有火屬性的功法,保命卻是有一線生機,希望你能撐得過去。讓本門賣一個好價錢。」

飛驥真人桀桀陰笑起來,『撲通』一聲,將錢玉成丟在水牢裡,水浪飛濺而起,冰寒徹骨的陰氣仿佛禁錮**,水浪推著他朝著石柱而去,正要被鐵索牢牢扣住時。

從石階方向傳來吆喝聲,沉重的石門被人推開,石階兩側亮起數盞螢火獸燈,緊接著有八位侍女徐徐而下。在石階的兩旁側身開道,她們都擁有築基初期的修為,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卻都是面容丑陋無比。

在八位侍女的簇擁下,一位紫衫少女慢步拾階而下,耀眼的光芒映射在她臉上,卻生的是銅目狗鼻,獅口板牙,臉黑的似鍋底一般,偏生又浮腫異常。八位侍女原本就已經夠丑的,卻仍舊不及她萬分之一,委實是集天下萬丑於一身。

飛驥真人渾身驚顫起來,跪地高呼道:「在下萬獸谷飛驥真人,不知紫姹真人大駕光臨。萬請恕罪。」

那紫姹真人走前兩步,甕聲說道:「速將水牢打開。老娘要選用四十位築基真人,用以修煉姹女****。」

「這……」飛驥真人神色遲疑,為難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怕是在下沒法做主。」

「什麼?」紫姹真人頓時臉色劇變,怒聲吼道:「好大的狗膽,不過是借用五十位築基真人,等到老娘功法大成以後,定然自當歸還,難道此事都要請示獸魔真君麼?」

「那倒不是!」飛驥真人說道:「只要長老同意便可,不如少閣主稍後,容在下前去稟告。」

「廢話少說!老娘可是沒有耐心等!」紫姹真人臉色冰冷,根本不予理會他,揮手向後示意,八位侍女便快步上前,將水牢裡的機關打開。

飛驥真人不由暗暗叫苦,卻是半點奈何都沒有,誰都知道合歡閣的功法本性是陰陽采補,五十位築基修士被他們借走,歸還回來的怕是五十具干屍,他怕合歡閣鬧出事端,卻不敢在此時離開,只好靜靜的守在石階下。

『吱呀呀』機關被打開,洩水孔的孔洞開始緩緩出水,約莫半柱香的功夫,水牢內齊腰深的污水被瀉干淨,只余下存余厚粘稠的污物。

陰冷的潭水洩掉以後,在水牢裡豎著數百水桶粗石柱,上面都綁著一位築基真人,卻俱都是萎靡不振,雙目緊緊閉著,渾身被水浸泡的浮腫,上面血肉模糊,有些嚴重的都是裸露白骨,幾乎全無生機的樣子。

但是在數百人裡,卻是有一位異類,錢玉成剛被關進水牢,只是全身冰冷僵硬,尚且沒有被**侵蝕,倒是顯得精神不錯,跟關押數年時間的修士相比,自然是有些鶴立雞群。

那紫姹真人的目光,便很快被他吸引住,忽然『咦』的一聲,破鑼般的嗓音說道:「萬獸谷的水牢陰森鬼氣,搞的這些修士都跟死人一樣,實在是晦氣的很,就你還算有一個人樣。」

錢玉成聽到她說話,不由將目光迎上前去,卻頓時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心中大罵:「小爺是流年不利,被關在水牢倒是罷了,卻從哪裡來的妖魔鬼怪?見過有長得丑的,卻沒有見過這樣丑的,當真是開了眼界了。」

那紫姹真人渾然不知他心裡惡念,卻是滿臉肥肉抖動起來,歡喜說道:「小子模樣倒是生的不錯,不但是細皮嫩肉,蹂躪起來肯定不錯,而且血氣方剛的,看樣子是沒有破過身的雛,老娘倒是撿到一個便宜,便就選你當做修煉姹女****的爐鼎。」

「什麼?」錢玉成渾身頓起一陣雞皮疙瘩,強自壓下心頭蠢蠢欲動的惡心,他知道合歡閣擅長的是采補術,若是被當做修煉功法的爐鼎,遲早要被活生生吸成人干。雖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好賴也要是一朵花,以那紫衫少女丑絕寰宇的模樣,錢玉成倒是甘願在陰寒潭水裡化為一具白骨。

「怎麼?」紫姹真人頓時瞪起銅鈴般眼睛,黑鍋臉似乎氣成醬茄子,怒聲吼道:「小子,在幾百人裡面,老娘紫姹真人一眼便選中你,那是你祖墳上冒青煙,八輩子修來的造化,怎麼不願意麼?」

錢玉成聲音苦澀道:「紫姹真人貌美如花,風采不凡,宛如九天仙女一般,在下不過低賤草芥,給少閣主當修煉爐鼎可配不上。」

紫姹真人粗聲放笑起來,聲音宛如粗魯莽漢似的,她從出生以來便就如此,而且金丹以下修為無法改形換貌,因而經常被人罵為丑八怪,卻從來沒有被人恭維過,錢玉成雖然是故意說的反話,但是落在她耳朵裡,卻成為讓舒服無比的美妙言語。

「小子嘴巴倒是挺甜,是老娘在此幾年以來,聽到的最為順心的話,真舍不得讓你作為練功爐鼎,若是陪伴老娘左右,說話解悶倒是不錯。」紫姹真人粗眉微微的一蹙,卻旋即搖頭說道:「不過可惜的是,老娘築基中期已經有數年時間,實在不能在等下去,正要借此機會,一舉晉升成為築基後期,而練功的爐鼎卻是至關重要,如今只好非你不可了。」

「你……」錢玉成神色微微一怔,心裡卻是惡心到極點,此時忽然間明白毒蛇真君的一句話,有些事情比死都可怕,他原本是有些貪生怕死,但是原則卻要牢牢堅守,此時他寧願被陰毒潭水化為腐屍,也不能被丑女給強暴,否則一世英名盡毀,在地下也是沒臉見人。

「丑八怪休想。」錢玉成仿佛要豁出命去,大聲吼叫道:「小爺是萬死不從,你這惡心丑陋的女人,休要想壞掉小爺的清白。」

他忽然間撕破偽裝,讓紫姹真人驚詫莫名,等到回過神來,卻是將黑鍋臉氣成醬茄子,雙目似乎是要噴出火來,怒聲吼道:「小子,你居然蒙蔽老娘,簡直是在找死啊!」

她將手掌高高的揚起,就要將錢玉成擊斃當場,但是卻立即放下手去,肥臉上擠出殘忍的笑容,惡聲說道:「小子想要死,卻沒有那麼容易,老娘偏要今日破掉你的童身,蹂躪你的細皮嫩肉,吸干法力真元,不過在此以前,卻要將你的丹田喂滿。」

說到此時,她卻是忽然沉聲下令道:「八位侍奴,你們各挑選六位築基修士,采補他們的法力真元,好用於煉鑄最為完美的爐鼎。」

「是,少閣主!」八位紅衣侍女恭聲應是,仿佛是喉嚨被震破一般,同樣是破鑼般的聲音,在陰氣森然的水牢裡回音陣陣。

此時,萬魔嶺山巔,在那座仿佛遠古凶獸的大殿裡。

大殿裡燈火通明,宛如白晝一般,在牆壁四周已燃起火燭,燭影搖曳裡,銅爐的燃香已裊裊升起。

那座熊面石像已經失去靈氣,轟然倒塌在地上,化為一片片的碎石,而其余五座石像依舊靜坐著,石像裡的人都在,隱約可見一張模糊凶厲的人臉,無不時刻散發著沖天戾氣,

在火光裡,大殿裡漸漸清晰起來,裡面空空蕩蕩的,在五座石像的正中央,卻靜靜的放著一個蒲團,上面赫然坐著一個人,卻是一位灰袍的漢子,他仿佛是黑暗裡的幽靈,自始自終坐在陰影裡面,不發出任何的聲音,即便四周的火光已完全被他吸干,而此人卻正是合歡閣長老化陽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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