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紅星傳奇 作者:豫西山人 (連載中)

 
爽就好ㄌ 2012-8-25 09:23: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1 49067
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8
第一一一四章 向北突擊

    看完中央和總部通報的情況後,劉一民才知道自己未雨綢繆、下了那麼多功夫做項英和葉挺的工作,現在看來基本上都白費了,皖南新四軍還是掉進了**和日軍的陷阱中。

    從蘇北與葉挺長談到在西安六屆六中全會上見項英,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新四軍軍部仍然留在皖南的雲嶺地區。劉一民想想就想罵娘!

    但是,劉一民現在顧不上罵娘了,要是眼睜睜地看著皖南事變悲劇發生,那他就不是劉一民了!

    劉一民心裡明白,這也不能全怪葉挺、項英,最早把新四軍軍部設在皖南,是國共雙方商定的。新四軍隸屬第三戰區序列,不要說軍部撤離皖南了,就是葉挺、項英要離開皖南,也得向顧祝同請假,否則就是違犯軍紀,有顧祝同說的沒有葉、項說的;而且,皖南戰略地位重要,一般情況下中央也下不了徹底放棄的決心。雖然自己早就對主席說、對葉挺和項英說新四軍軍部留在皖南危險,但危險沒有真正到來的時候,稍微有一點戰略意識的領導,誰會真正捨得放棄這個戰略支點呢?可惜,等危險真的來的時候,再想主動捨棄皖南都很難辦到了。

    從電報中可以看出,葉挺、項英為了執行渡江北上任務,做了很多工作。他們先後選擇三條線路渡江:

    第一條線路是北線,即從軍部所在地雲嶺直接向北經銅陵、繁昌過長江。這是皖南軍部與江北指揮部的交通線,葉挺、張雲逸率江北指揮部渡江時即沿此路線經過。這條路優點是路程較近、群眾條件較好,不經過國民黨防區。沿途所經地區為我三支隊和江北遊擊縱隊的活動地區。缺點是需經過50華裡的敵佔水網地帶,還得穿越長江敵偽封鎖線,不利於大部隊渡江。葉挺、項英於11月中旬派軍部原總兵站站長張元壽和參謀張雲龍等率領一些干部和部分戰土組成先遣偵察分隊偵察渡江路線,收集船隻,並在江北無為東鄉臨江壩成立了以曾希聖為指揮,張正坤、孫仲德為副指揮的渡江指揮部,負責北渡的準備工作,準備全軍在12月中旬突然北渡。可惜,國民黨一邊明令新四軍由銅陵、繁昌北渡,一邊密令李品仙調集兩個師到桐城、廬江、無為一帶,控制渡口,修築工事並搶去我收集到的部分船隻。就這還不算,國民黨故意在報紙上宣傳我軍由銅陵、繁昌北渡消息,導致日軍中國派遣軍總司令西尾壽造增兵,加強了沿江地區和大江上的巡邏與戒備,使我「暗渡」長江計畫落空。我軍再向銅陵、繁昌前進,勢必撞上日偽軍加強後的防線,即令我軍能夠突破日軍防線成功渡江,也逃不過李品仙兩個師黑洞洞的槍口。此路不通!因此,12月14日,陳毅、**在致項英並報中央的電報中說,「日軍已在三支隊附近增兵,在沿江的沙洲掃蕩。桂軍在江北備渡口築工事,搶奪我收集的一部分船隻」。「此種情形如繼續發展,實有礙我軍之轉移。全軍向江北轉移,據各方考查恐難做到。將來只能一部移江北,大部還須經江南」

    第二條線路是東線,從駐地經涇縣的馬頭鎮、宣城縣的楊柳鋪、孫家埠、畢家橋、郎溪、梅渚鎮、南渡鎮至簣橋、水西地區,然後進入蘇南之敵佔區,從鎮江附近渡江。這條路線是皖南軍部與蘇南部隊的交通線,沿途曾設過兵站,有一定群眾基礎,12月初的時候軍部1800名非戰鬥人員曾從這條路到蘇南轉而渡江北上。但是,顧祝同在這裡部署有第52師和第108師兩個師的兵力,並且不准我軍從此通過。而且,蘇南的三支隊副司令譚震林報告,蘇南日偽軍已知道我軍要從此地渡江,開始了大掃蕩,此路也不通!

    第三條線路是南線,就是從駐地向南開拔,經茂林、三溪、旌德、沿天目山腳附近的寧國、郎溪,繞道蘇南的溧陽,然後待機北渡。這條線路缺點是部隊缺乏偵查,地形不很熟悉,優點是南線只有第四十師一個師三個團,即令發生意外,以皖南新四軍主力打三個團,也有衝過去的把握。而且,葉挺也曾親自去見顧祝同,請求通過此路線繞道北上。顧祝同信誓旦旦地保證用人格擔保該路線沒有日偽軍,是安全的。

    歷史上新四軍軍分會在12月28日最後決定的路線就是南線。結果,將新四軍軍部9000名忠勇將士送進了上官雲相的伏擊圈。

    雖然葉挺、項英做了這麼多工作,但是他們耽誤了時間,錯過了渡江北上的最佳時機,使得原本可以很順利的秘密北渡成了泡影,給新四軍造成了絕頂危機。

    當然,新四軍之所以延遲到現在還未行動,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重慶八路軍辦事處來電,要送八位同志要到皖南來隨軍北撤。鑑於重慶八路軍辦事處的重要性,葉挺和項英只得等他們。結果來的不是8個人,而是30個人。歷史上,這30個人27日到雲嶺,項英28日召開新四軍軍分會,研究北撤路線,下令總動員,1月2日下大雨,4日部隊才開始行動。

    今天已經是12月27日了,上官雲相的四十師已經在茂林地區的關隘星潭一線部署就緒了,如果葉挺、項英仍然抱有南下安全的幻想或者是以為可以用新四軍六個團去突破四十師三個團布設的防線,皖南事變就不可避免了。

    劉一民繞室徘徊,思慮再三,起草了中央並轉葉、項、劉、陳的電報。

    在電報中,劉一民寫到:「十萬火急!皖南我軍現已陷入國民黨第三戰區包圍圈,危在旦夕!任何以為國民黨可能不會有消滅新四軍軍部的決心的想法都是犯罪,是對皖南我軍近萬名忠勇將士的生命不負責任!蔣介石不會放皖南我軍撤離皖南渡江加入蘇北戰場,一定要將皖南我軍消滅在該地區。皖南我軍現在已經不是轉移渡江北上,而是突圍,是生死搏殺的突圍!當務之急,不是在選擇從那一條線路走的問題上討論、議而不決,而是搶時間,立即走!時間決定皖南我軍勝敗!趕在顧祝同和上官雲相徹底封死突圍通道前突出重圍,我軍全盤皆活;否則,死路一條!

    當前形勢:雲嶺新四軍軍部東面是已經完成集結的**第52師、108師,東南方向是**第62師,南面是**第40師、第79師,西面是川軍第50軍的新7師、144師和116師,北面是日軍第15師團部隊,李品仙兩個個師也已趕到桐城、廬江、無為控制渡口、搶奪我軍船隻。

    蔣介石的如意算盤:如我軍在雲嶺按兵不動,就以違抗軍令為名,從東、南、西三面殺來,攻佔雲嶺,徹底消滅我軍;如我軍向北出動經銅陵、繁昌渡江,**主力就從三面壓來,將我軍逼迫之日偽軍的長江防線,借刀殺人,即令我軍突破日偽防線渡江,也會找到李品仙部打擊,此為南壓北阻之計;如我軍向東經蘇南渡江北上,將遭到第52師、108師的截擊,即令我軍抵達蘇南,也會遇上正在蘇南掃蕩的日偽軍,還會被尾追而來的上官雲相所部夾擊;我軍如向南,看似相對安全,其實萬分凶險。南面的黃山山區是第三戰區的大後方根據地,兵力雄厚,顧祝同之所以拍著胸脯以人格擔保安全,實際是陷阱,誘我軍南下。一旦我軍進入茂林地區,一旦下雨,河水大漲,我軍處於兩河之間的山區,進,攻不克,退,過不了青衣江,只有覆滅一途。

    針對如此險惡局面,請中央立即命令葉、項:

    一、決心從雲嶺北上,在銅陵、繁昌間渡江。理由是此線路為我軍防區和秘密交通線,雖然李品仙搶奪我軍部分渡船,但仍有部分渡船可用。我軍對此線路地形極為熟悉,路途近,可以避開**圍擊,隱蔽接敵,在日偽防線上撕開口子,渡江北上,以最短時間、最快速度與江北我軍會合。而且,日軍雖然在銅陵、繁昌增兵,但江面上僅僅是增加了兩艘軍艦,想徹底封鎖長江江面根本不可能。

    二、請中央命令:從現在起,新四軍皖南部隊軍事指揮權歸屬軍長葉挺,項英起保證葉挺指揮暢通作用。原因是項英擅長游擊戰、缺乏指揮大部隊攻堅戰經驗。為了新四軍軍部近萬名將士安全,為了黨的事業免受重大損失,高級領導應帶頭執行中央命令。違者,嚴厲追究責任。

    三、新四軍軍部要吸取長征時湘江之戰教訓,砸掉一切罈罈罐罐,每人備三天乾糧,部隊徹底輕裝,集中全軍,嚴密封鎖消息,隱蔽北移,形成攻擊箭頭,28日夜間行動,一鼓作氣,撕開日偽軍防線渡江北上。

    四、為掩護新四軍軍部渡江:甲、請劉、陳立即發佈山東軍區文工團團長趙小曼率團慰問新四軍一支隊消息;乙、立即命令結束曹甸戰役的新三旅、新七旅以強硬態勢向皖東地區進軍,聯合新四軍第四支隊、第五支隊,威脅李品仙部,接應新四軍軍部渡江;丙、命令八路軍第一、第二航空大隊出動所有戰機,二十九日一大早趕到新四軍預定渡口,對日偽軍實施轟炸,尤其要尋殲日軍江面巡邏艦船,掩護新四軍軍部過江。完成任務後迅速飛回山東魯中南根據地,山東我軍將以強大地面防空火力掩護航空大隊戰機安全著陸。應當向航空大隊指揮員馮達飛、常乾坤講清楚,為了救出皖南我軍,犧牲所有飛機在所不惜!

    五、皖南我軍北撤的良好時機早已錯過,不能一錯再錯。如項英、葉挺到了此時仍不能戮力同心,將部隊帶出絕境,必將承擔歷史責任!請二位三思!」

    劉一民本來還想著命令航空一大隊、二大隊轟炸李品仙部陣地,想了想覺得用不著,只要陳老總他們公佈文工團慰問結束曹甸戰役的新四軍一支隊的消息,第五戰區的李宗仁也好、安徽省主席兼安徽保安司令李品仙也罷,恐怕馬上就會猜想是不死山東八路軍主力隱蔽南下蘇北了。加上八路軍航空大隊出動,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嚇也把李品仙給嚇跑了!再一個,只要葉、項能按照這個方案行動,我軍就能擺脫上官雲相的合圍,只需要對付日偽軍的長江防線,北上抗日,政治上佔主動,用不著去轟炸李品仙部陣地,除非李品仙不開眼,堅決阻擊我軍。

    至於葉挺、項英會不會堅決執行這一方案,劉一民一點都不擔心。葉挺不用說,原來就同意並部署新四軍向北發展,加上自己在蘇北的開導,絕對會堅決執行的。項英雖然在紅軍長征時曾經向博古建議不讓主席隨軍長征,又是王明說的二十八個半布爾什維克之一,但他是一個堅定的革命家,是新四軍的主要領導人,能掂得清輕重。

    歷史上項英之所以選擇南下迂迴蘇南,是因為當時的情況確實是南路相對安全,又有顧祝同的保證。項英的失誤在於遇到第四十師堅決阻擊時,沒有支持葉挺集中力量強攻、打開血路的建議,反而命令軍部掉頭回返,錯過了強行突圍的唯一機會。這主要是因為項英堅持南方三年游擊戰爭,是游擊專家,沒有指揮大部隊攻堅戰經驗,不願意把紅軍骨幹犧牲在強攻作戰上,想依靠皖南複雜的地形,以游擊戰對付**的圍攻。可惜的是,**兵力強大,打的又是伏擊戰,皖南新四軍很快就被打散了,項英本人在皖南事變發生20天後也死在了叛徒的槍下。現在有了八路軍航空一大隊、二大隊的空中支援,不要說是葉挺、項英這種元勛了,就是個營長、連長也知道該怎麼做。
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9
第一一一五章 脫圍

    第一一一五章 脫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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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一民的這封電報,是發給中央並轉新四軍的葉、項和在蘇北的劉、陳的,裡面把新四軍軍部周圍的嚴峻敵情說的一清二楚,把出路和辦法也說的一清二楚。

    接到劉一民的電報後,中央首長們馬上就明白原來對皖南的形勢估計不夠充分,蔣介石這是要真的動手了,新四軍軍部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關頭了!

    中央當即把劉一民的電報轉發葉、項和蘇北的劉、陳,嚴令葉、項不得再有任何遲延,立即秘密動員,徹底輕裝,向北秘密接敵運動,務必於12月28日夜突破穿越日偽封鎖線,八路軍航空大隊戰機將於29日早上六點抵達戰場,為新四軍軍部炸開一條血路,掩護部隊突破日軍防線、渡江北進。同時,中央嚴令劉、陳嚴格按劉一民的意見執行,務必命令在江北的四支隊、五支隊、游擊支隊配合行動,曾希聖部務必克服一切困難,籌集船隻,保證部隊渡江需要。

    發完電報,朱老總感嘆到:「要是老彭、劉一民、**、伯承、向前這幾個人有一個在皖南,不用出動航空大隊,顧祝同和上官雲相也未必能困住我軍。航空大隊這次出動,凶險啊!」

    主席臉色很嚴峻,抽了口煙,半天才說道:「要是劉一民在皖南,恐怕把顧祝同的屎尿都嚇流出來了,他還敢作精?」

    朱老總、葉參謀長都是默然。

    接到中央的電令和轉來的劉一民的電報後,雲嶺新四軍軍部裡一片肅靜,項英、饒漱石、葉挺、周子昆,全部默然而坐。

    中央的電令很嚴厲,沒有商量的餘地,立即行動,輕裝北進。

    比中央電令更讓在座幾位新四軍主要領導難受的是劉一民的電報。因為項英、葉挺、饒漱石、周子昆的資歷要比劉一民老的多的多。葉挺不用說了,南昌起義的前敵總指揮,我軍的主要創建者之一。但是項英的資歷比葉挺更老,在蘇區時黨內地位高於主席。就是饒漱石,那也是當過駐共產國際代表的人。現在,劉一民在電報中竟然用十分不客氣的語氣說「項英、葉挺到了此時仍不能戮力同心,將部隊帶出絕境,必將承擔歷史責任!請二位三思」,而且還建議中央剝奪項英的軍事指揮權,將皖南部隊作戰指揮權交軍長葉挺,這讓看完電報的幾人心思糾結,半天都無人說話。

    新四軍的實際領導人是項英,現在劉一民竟然在電報中這樣毫不留情地把葉、項矛盾揭出來,而且說如不執行中央命令將嚴厲追究責任,讓項英和葉挺心裡都是沉甸甸的。

    項英不開口,軍事指揮權移交給葉挺就是一句空話,落實不了!

    新四軍副參謀長兼教導總隊隊長周子昆南昌起義時就是葉挺**團二營長,是從定泗橋、賀勝橋、攻佔武昌等惡戰中殺出來的,上井岡山後,歷任要職,是紅軍中有名的驍將。長征路上差一點被李德槍斃,是主席救了他。歷史上,他和項英一起被叛徒殺害。

    現在都到什麼時候了,時間就是生命,周子昆覺得自己應該亮明態度,堅決執行中央命令。

    周子昆發言了:「項書記、葉軍長,中央的電令很清楚,劉一民司令員的電報說的也很清楚,必須當機立斷,遲則生變。我建議,馬上命令部隊秘密行動,掩埋所有輜重,燒燬文件,今夜就向北移動,縮短接敵距離,以利於明日晚間發起攻擊。」

    周子昆開口了,東南局副書記饒漱石也表明了態度:「執行中央命令,不能把部隊陷入絕境。建議立即行動!」

    實際上,葉挺和項英的關係現在已經緩和多了,最起碼葉挺不再想著離開新四軍了。

    項英的臉上都快擰出水了,眉頭一直皺著,聽了周子昆和饒漱石的話,這才說道:「想不到劉一民遠在山東,通過分析我們上報給老毛他們的電報,就能把皖南的形勢分析的如此清楚!看來,我們是當局者迷,差點上了顧祝同的當!這劉一民,確實是不簡單!這樣,葉軍長,按照老毛他們的電令和劉一民的建議,你負責軍事指揮,和周副參謀長抓緊拿出行動方案,下達各部隊執行,我和饒副書記負責處理後勤輜重物資,分頭行動!劉一民說的好,得吸取長征教訓,不能什麼東西都帶上,把部隊變成運輸隊!」

    好個項英,不愧是新四軍的主要領導,極短時間就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按照中央電令部署執行了。

    項英的表態等於是一錘定音。

    葉挺的臉色活泛了,站起來走到地圖跟前看了一會兒,表態到:「項書記,有八路軍航空大隊的支援,我軍有把握突破日偽軍封鎖。我一定竭盡全力,指揮部隊勝利突圍!」

    項英臉上總算有了笑容:「對,蔣介石想消滅我們新四軍,我們就給他來個金蟬脫殼。葉軍長,放手指揮,可不能讓劉一民個小娃娃吧我們兩個給看扁了!」

    思想一統一,皖南新四軍軍部及指揮的部隊迅速行動了起來,開始銷毀文件、掩埋帶不走的物資設備。

    葉挺是我軍主要創建人之一,周子昆是有名的紅軍驍將,北上線路又是新四軍的秘密交通線,地理熟悉,兩個人制定行動計畫的速度就快了。

    周子昆提出,必須得迷惑國民黨,讓他們以為我軍要按照南進路線行動,然後才能擺脫**可能發動的追擊,避免腹背受敵!

    周子昆的建議得到了項英和葉挺的贊同。於是新四軍軍長葉挺、副軍長兼政委項英聯名向第三戰區司令官顧祝同發報,如天氣無變化,新四軍將於近日撤離雲嶺地區,向南前進,經蘇南撤向江北。雲嶺地區新四軍尚存有3萬石大米,移交三戰區長官部。

    當天夜裡,新四軍各部隊開始集中,秘密向北進發。雲嶺新四軍軍部僅留一個營偽裝主力,28日天黑後向北急進,追上主力。

    歷史上新四軍向茂林進軍時候,和紅軍長征時一摸一樣,連造幣廠的機器都讓戰士們抬著走,行軍速度異常緩慢。現在不同了,部隊徹底輕裝,除了武器彈藥和乾糧,什麼都不帶,行軍速度一下子就快了。

    接到中央和劉一民的電報後,陳老總笑著說:「小鬼子都知道山東八路軍文工團一直隨劉一民的司令部行動,想必李宗仁、李品仙也清楚。劉司令這是要學諸葛亮嚇退司馬懿的辦法,嚇跑李品仙的兩個主力師啊!」

    少奇同志斟酌一會兒,對陳老總說:「要演戲就演得更逼真一點。我們讓與**各部隊接觸的部隊派人通知**,就說劉一民司令員到了皖東北,邀請李品仙、韓德勤、於學忠開會,商量解決蘇皖邊區團結抗日問題,請他們參加。」

    陳老總一聽,哈哈大笑:「要得、楞是要得!這樣一來,不光是李品仙,包括東進夾擊我軍的湯恩伯、於學忠都要考慮是不是中止行動了。」

    於是,蘇北新四軍當即通過電台播發了八路軍山東軍區文工團團長趙小曼率團慰問新四軍一支隊的消息,而且派人通知開向蘇皖邊區的**,要他們向上報告,八路軍山東軍區司令員劉一民南下皖東北,要約見李品仙、韓德勤、湯恩伯、於學忠,調停新四軍和韓德勤部的衝突。請各位長官親臨或派代表參加。

    28日夜,新四軍隱蔽運動,在日偽軍防線的空隙間行進,穿越五十里水網地帶,黎明時分,突然向銅陵、繁昌間的日偽軍防線發起突擊。

    擔任全軍先鋒的,是傅秋濤指揮的原新四軍一支隊老一團,就是新四軍成軍後打響韋崗戰鬥的主力。

    日軍中國派遣軍總司令西尾壽造大將原來的如意算盤是封鎖新四軍北進通道,逼迫新四軍與第三戰區部隊血拼。他沒有想到,皖南新四軍明知道銅陵、繁昌間由日軍封鎖,還是殺向了這裡。驚怒之下,西尾壽造命令日軍堅決阻擊,把新四軍打回去。

    到了這個時候,日軍再想把新四軍攔住,已經不可能了。雙方戰到早上六點的時候,八路軍航空一大隊的戰機趕到了戰場,撲向了日偽軍陣地,用炸彈炸、機槍掃,硬是吧日偽軍的防線撕開了一道長約十里的口子,掩護新四軍突破了日偽軍的封鎖線。

    最倒霉的是日軍擔任封鎖長江江面的兩艘軍艦。昨夜新四軍打響後,這兩艘軍艦就趕到了戰場附近的江面,在江面上游弋,企圖攔截新四軍渡江船隻。這下,讓八路軍航空隊逮了個正著,一架架戰機呼嘯著撲向了日軍軍艦,把日軍軍艦直接炸沉到了長江裡。

    擔任第三戰區消滅皖南新四軍之戰前敵指揮的上官雲相在新四軍打響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上當了。惱羞成怒之下,命令52師、108師和川軍50軍的新7師、144師、116師迅速從東西兩面發起追擊,命令第40師從南面快速急進,攻佔雲嶺新四軍軍部,務必將皖南新四軍消滅在日軍的防線前。

    項英和葉挺是在突破日軍防線前得知雲嶺被**攻佔的。因為新四軍在11月份就開始作渡江準備,暴露身份的地方幹部全部隨軍轉移,重建了堅持地下鬥爭的地方黨組織。第40師佔領雲嶺軍部駐地的消息,他們很快就知道了。到了此時,項英才算是真的明白劉一民的電報來的是多麼及時,心裡對劉一民電報中的不恭敬才算是真正釋懷,一門心思督促部隊加快行動。

    就這,**第108師、新7師的先頭部隊還是追上了新四軍,與新四軍後衛接火了。要不是八路軍航空大隊機群及時趕到,新四軍依然有可能陷入絕境。

    在八路軍機群的掩護下,突破日偽軍防線的新四軍開始登船強渡。

    西尾壽造也好,上官雲相也罷,到了此時都把希望寄託在了封鎖長江北岸的李品仙的兩個師身上。殊不知李品仙部的兩個師已經在晚飯前秘密後移了。

    這事兒李品仙當不了家,能當家的人遠在鄂西老河口。

    李品仙是桂系骨幹將領,這個人堅持大別山抗日有功,但是又堅決執行蔣介石的命令,對**、新四軍也毫不手軟。葉挺當時給蔣介石發報請求處決四支隊司令員高敬亭,就是通過李品仙的司令部電台向蔣介石發報請示的。

    收到蘇北新四軍發的八路軍山東軍區文工團團長趙小曼率團慰問新四軍一支隊的新聞通稿後,李品仙就坐不住了,他的想法和蘇北新四軍領導人劉、陳不同,而是認為趙小曼和劉一民關係曖昧,以劉一民的性格,去哪裡都會把他的女人帶上。趙小曼到了蘇北,說明劉一民也一定到了蘇北。劉一民是什麼人?那是在湖南通道地區敲詐李長官、白長官的主兒,是動輒消滅日軍一個、鏈各個師團的主兒。如果是劉一民到了蘇北,派往廬江、無為一帶堵截新四軍的兩個師可就危險了。

    等到接到前沿部隊傳來的新四軍的口信,說是劉一民到了皖東北,約請李品仙、湯恩伯、於學忠、韓德勤開會,調解蘇北新四軍與韓德勤部的衝突,共商蘇皖邊區團結抗戰事宜,李品仙就越發的躊躇了。緊接著,就傳來了蘇北八路軍正向皖東運動的消息,李品仙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直接向李長官報告了。

    接到李品仙報告的李宗仁陷入了深思。他想的很多,從湘江之戰後被劉一民敲詐到徐州會戰時與劉一民的愉快見面,想的很細緻,琢磨的時間也很長。

    和李品仙不同,李宗仁不相信劉一民到了蘇北和皖東北,但是他知道李品仙派兩個師阻擊新四軍渡江北上部隊是千夫所指的事情,後遺症很大。今天打了皖南新四軍,甚至擊斃了葉挺、項英,就等於是成了**的死敵。這事兒不能干了!

    李宗仁當即回電,密令李品仙將派駐無為、廬江的兩個師悄悄後移,並秘密放回扣繳的船隻。

    這樣一來,新四軍過江的通道就徹底暢通了。

    曾希聖正在為籌備足夠船隻犯愁,桂軍卻留下船隻撤了,大喜之下,趕緊收攏蒐集船隻,靜等大部隊渡江。

    馮達飛率領的八路軍航空一大隊戰機投彈結束後,又用機載機槍為新四軍開路。正打的美的時候,日軍的飛機趕到了,雙方在長江上空展開了激戰。很快,第二波趕到的八路軍航空第二大隊機群加入了戰鬥。

    此時,日軍原屬於第十四航空戰隊的新銳戰績戰鬥機已被多田駿調往華北作戰,日軍中國派遣艦隊主力又南下廣州地區,協助日軍華南部隊威脅港澳地區和越南,華中地區的日機是陸軍飛行部隊的戰機,與八路軍航空一大隊、二大隊裝備的戰機一摸一樣,沒有優勢。雙方在長江上空激戰後,八路軍機群由於燃油消耗大,不得不向山東撤退。

    日機好不容易抓住了八路軍戰機,哪裡會捨得放棄?窮追不捨,空戰戰場向山東移去。

    突破了日偽軍地面防線,日機也去追擊八路軍戰機了,皖南新四軍抓緊時間搶渡長江。一時間,江面上百船競渡,新四軍戰士們在船頭架起機槍,一船船的新四軍踏破萬里長江萬頃碧波,向江北前進。

    等到**52師、108師、新7師、144師、116師主力趕到戰場,新四軍主力第一批渡江部隊已經登岸,第二批部隊也已登船,只有後衛部隊一個團在頑強阻擊,掩護主力過江。

    這個時候,日軍已從打擊中清醒過來了,調集部隊向新四軍突破口發起攻擊。長江南岸頓時打成了一鍋粥,新四軍、**、日偽軍展開了三方混戰。

    新四軍後衛部隊終於登船了,蜂擁而來的**主力與日軍竟然在長江岸邊繼續激戰開了。

    此戰,皖南新四軍以傷亡1000多人的代價,成功突破日偽防線和長江天險。

    新四軍成功突圍兩天後,惱羞成怒的蔣介石下令撤銷新四軍番號,宣佈新四軍為叛軍,公開通緝新四軍軍長葉挺、副軍長項英。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中央日報在報逢裡刊發了一個異常簡短的離婚聲明,聲明人的名字是倪華,內容是因種種原因,特聲明與劉一民先生離婚,從此各不相干。

    這一來,輿論嘩然,說什麼的都有。有的報紙說倪華是不願跟著八路軍過苦日子,有的說一定是劉一民移情別戀,還有的說國共兩黨政見不同,又剛剛打完仗,倪華和劉一民這對金童玉女注定是要分開的。最搞笑的是日偽的報紙,竟然說劉一民迷戀上了純宮秀子公主,拋棄了倪華,倪華無奈只好聲明與劉一民離婚。

    緊接著,八路軍山東軍區司令員劉一民很快發表了聲明:「本人與倪華小姐兩情相悅,傾心相愛,有白首之約,且育有一女。今忽然有中央日報偽造愛妻倪華名義登報聲明離婚,純屬受蔣委員長指示造謠生事。特此闢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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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9
第一一一六章 解疙瘩

    冬日清晨的大店,分外清冷。

    幾個軍人出了大店山東軍區司令部,在鎮子外的大路邊散步。細心的人會發現,這幾個軍人竟然是中共山東局書記、山東軍區司令員劉一民、中共山東局第二書記、山東軍區政委羅榮桓、山東局常委、山東軍區政治部主任蔡中和新四軍政委項英、軍長葉挺。原來是劉、羅、蔡首長在陪剛到大店的新四軍葉、項首長散步。

    由於劉一民的干預,皖南新四軍沒有像歷史上那樣幾乎全軍覆沒。

    面對蔣介石宣佈新四軍為叛軍、撤銷番號、通緝葉、項和停發八路軍三個主力師、新四軍軍餉的一系列舉措,中共中央針鋒相對,按照軍事上自衛、政治上反擊的原則,組織開展聲勢浩大的反摩擦、反倒退、堅持統一戰線、堅持團結抗日的宣傳活動,同時宣佈新四軍實施擴編,取消原有支隊建制,擴編為七個師。調新四軍政委、副軍長項英回中央工作,並接替張聞天出任陝西抗日民主特區政府主席,新四軍軍長葉挺回西安協助主席、老總指揮軍事工作,陳毅任新四軍代軍長,劉少奇任新四軍政委,饒漱石任新四軍政治部主任,張雲逸仍兼任新四軍參謀長,周子昆仍任新四軍副參謀長。

    這個時候,由於法西斯德國的猖狂進攻和日軍在越南的行動,國際上反法西斯統一戰線正在形成,美、英都在積極準備應對日軍對東南亞的侵略,英國宣佈恢復滇緬公路運輸,美國也已宣佈徹底禁止向日本出售戰略物資。蔣介石在此時打內戰,激起了公憤‧連美國總統羅斯福、英國首相丘吉爾都責成外交人員質詢蔣介石為何打內戰。

    這一次蔣介石算是徹底把事情搞砸了,不但沒有消滅了皖南新四軍,反而犯了眾怒,國內、國際一片責問聲。

    蔣介石無奈‧專門發表了演說,稱解散新四軍純粹是整飭軍紀,性質很明白,問題很簡單,事情也很普通。

    蔣介石認為新四軍事件是抗戰治軍的極普通的一例。之所以要解散新四軍,而不是象處決韓復渠、李服膺、石友三那樣,只懲辦首惡而不解散軍隊‧是因為韓復渠、李服膺、石友三三人只是其主管本人不服從命令,而其部隊並沒有反抗叛變的行動,所以只要將他三人執行紀律,其部隊官兵不僅無處分之必要,而且因其官兵皆深明大義,遵令整編,所以政府依舊愛護保全。至於新四軍,則是肆意攻擊韓德勤部、上官雲相部‧實行叛變,必須全部解散。

    國軍第三十九集團軍司令、察哈爾省政府主席石友三在日軍佔領山東後,奉命堅持敵後游擊。在第一次反共高潮的時候‧蔣介石拋出誘餌,許諾讓石友三主政華北,石友三遂命令所部官兵全部加入國民黨,全面反共。後來,石友三在八路軍反頑戰役中遭到毀滅性打擊,轉而投靠日軍,在開封與日軍簽訂互不侵犯協議,並準備在聯合消滅八路軍後向日軍投降。在12月1日,被結義兄弟、部下高樹勳以請老長官孫良誠以開會為名,誘至濮陽高樹勳司令部駐地‧用麻繩套住石友三的脖子活埋於黃河岸邊。

    如果沒有高樹勳,石友三就公開投敵成功了,蔣介石也沒有說嘴的材料了!

    蔣介石在演講中說新四軍事件是國軍抗戰史上萬不得已的一頁痛史,作為統帥,他的悲痛和恥辱超過任何人。因為部屬的罪惡就是長官的責任。但是,軍隊能否服從命令‧關係到抗戰成敗。作為統帥的他,為了保障抗戰勝利、維護國家生存,只能不顧一切犧牲,徹底執行紀律。所有國民革命軍將士都能體諒他的苦心。

    至於中共方面發動的宣傳攻勢,蔣介石說是那是敵人造謠生事、挑撥離間,企圖動搖我們抗戰的精神,而且妄冀迷惑國際間對中國抗戰的視聽,求逞其侵略中國的迷夢。

    發表完演講,蔣介石想想皖南新四軍之所以能夠逃脫,純粹是劉一民插手干預的結果。沒有劉一民恐嚇威脅,李品仙的鏈各個師就不會讓開江北防線。就算新四軍主力渡江,也會被阻擊於江岸,不用國軍動手,日軍就會隨後蜂擁而至,將皖南新四軍消滅於大江邊。

    憤怒之下的蔣介石,指令戴笠去中央日報刊發了倪華和劉一民離婚的聲明。那意思很明白,你劉一民既然鐵了心和我作對,我就讓你嘗嘗骨肉分離的滋味。

    這樣一來,劉一民心裡那一絲絲因為皖南我軍成功北移的喜悅被粉碎得乾乾淨淨!

    為了掩護新四軍軍部,八路軍航空一大隊、二大隊全力出擊,在銅陵、繁昌間日偽防線上炸開了口子,並擊沉了日軍封鎖江面的兩艘軍艦。但是,隨後趕來的日軍機群咬住了八路軍兩個航空大隊,而且日機越來越多,一直追到了山東地面,給八路軍第一航空大隊、第二航空大隊造成了重大傷亡,損失了20架戰鬥機,16架輕重轟炸機。要不是進入山東地面後有強大地面火力掩護,很可能八路軍第一航空大隊、第二航空大隊就要全軍覆沒了。

    當然,日機也沒有討到好處,他們的飛行員大部分都是初上戰場的新手,不是八路軍飛行隊的對手,損失飛機更多。問題是日軍損失的起,八路軍損失不起!

    三年心血,精心打造的航空大隊,一場激戰下來,損失如此之大,劉一民的心情可想而知!

    這只是讓劉一民心情不好的其中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就是李凌風、趙勇剛對日軍關東軍、華北方面軍細菌部隊的攻擊至今沒有結果,主要原因是日軍被八路軍打得太慘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戒備森嚴,李凌風率領的攻擊北平華北方面軍「北平甲第1855部隊」的特戰小編隊也好,趙勇剛率領的攻擊關東軍731部隊的特戰編隊也罷,都很難接近目標一直處於隱蔽待機狀態。這樣一來,日軍仍不停山東根據地實施細菌戰,製藥廠的鏈黴素和疫苗產量有限,杯水車薪根本滿足不了需要。

    第三個原因就是中央日報報縫裡刊登的那條倪華的離婚啟示了。雖然劉一民也發了聲明,宣佈那是蔣介石指示人冒用倪華名義發表的,不是倪華的真實意思,他決不承認。

    但是,這個啟示傳遞的信息很明確,那就是周副主席營救倪華的行動沒有絲毫成效,倪華母女很可能徹底失去了人身自由。

    想想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被蔣介石軟禁劉一民就心如刀絞,整夜睡不著覺,一連九次給中央發報,請求批准他親自去重慶救回自己的妻女。結果無一例外地遭到主席、老總的申斥,讓劉一民鬱悶的都想拿頭撞牆!

    葉挺和項英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風塵朴朴從皖東一路北上趕到大店的,他們要在這裡乘坐飛機回西安。

    雖然日機經常來搗亂,但是八路軍的訓練並沒有放鬆。這不駐紮大店的軍區警衛團、山東抗日民主參政會警衛團一大早就開始訓練了。

    項英生性嚴謹,不苟言笑,只是用眼睛直勾勾地打量著正在訓練的部隊:棉軍帽、棉軍裝、翻毛皮靴、棉手套看上去威勢十足。再看戰士們的武器,除了三八大蓋外,還有一些沒有見過的槍,不用說,那是自動武器。

    葉挺和劉一民在蘇北長談過,因為劉一民的勸說還向中央寫了檢查,和劉一民熟悉。這個時候,由於成功指揮部隊渡江突圍,葉挺的心情正好呢!

    看著兩個警衛團的訓練情況,葉挺突然說道:「蔣介石坐井觀天。如果讓他來這裡看看山東我軍的訓練情況恐怕他就不敢再搞摩擦了!」

    說實話,雖然新四軍成功突圍,但是項英高興不起來,因為中央調整了他的工作,回中央工作、兼任陝西抗日民主特區政府主席,這等於是按照劉一民電報裡提議的徹底剝奪了他的新四軍領導權。本來,作為一個革命者,項英未必計較這些,但是張國燾現在掛著陝西抗日民主特區政府副主席的名義,實際上被限制著自由,王明在中央也已徹底失勢,項英心裡覺得他回到中央後工作並不好幹,搞不好還會被架在火上烤,遠不如留在新四軍工作,獨當一面。

    葉挺沒有項英這種心態,他在新四軍地位尷尬,因為原先脫黨,沒有恢復組織關係,等於被新四軍的決策機構軍分會排斥在外,有軍長之名無軍長之實。這次中央調整它的工作,保留了軍長職位,調回中央協助主席、老總指揮軍事鬥爭,葉挺覺得中央八自己從不尷不尬的局面中解放出來了。因此,他的心情自然是極好的。

    羅榮桓、蔡中都知道劉一民心情不好,不願意多說。但是葉挺開口了,那得接上話茬,不然的話氣氛就太沉悶了。

    蔡中就說:「葉軍長,這次蔣介石對新四軍動手,落了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明新四軍的訓練抓得緊,部隊戰鬥力過硬。還請葉軍長對我們多多指導!」

    葉挺笑著說:「蔡主任,你說這話可就違心了。我們是靠航空大隊的掩護和劉司令員施巧計才得以成功突圍的,你說請我指導,那可不敢當!」

    羅榮桓插話到:「葉軍長不要這麼謙虛,南昌起義打響第一槍,葉挺的威名哪個不知道啊?老蔡說的不錯,還請葉軍長、項政委對我們的工作多提批評意見。」

    葉挺想了一會兒,還是笑著說:「意見沒有,想法倒有一個。這次回西安匯報完工作後,我想向中央報告,請求調到山東工作。曾參謀長殉國後,你們不是一直沒有參謀長麼?我想來幹這個參謀長。如果中央批准,我葉希夷很快就會重返山東。不知道劉司令員、羅政委願意接受我不願意。」

    羅榮桓忙說:「葉軍長,你可不敢亂說。我們怎麼敢讓你當參謀長呢?要是你來,我們舉雙手歡迎。只要中央批准,我代表劉司令員表態,向中央報告,請中央改任劉司令員為政委,我給你們兩個當參謀長。」

    葉挺認真地說:「我是年齡大了一點,原來參加革命也早一點。但是,我是真心地想在劉司令員領導下打鬼子。這山東軍區司令員,我當不了。看看你們的戰績,再看看部隊訓練情況,我就知道自己過去的軍事知識落後了。上次,劉司令員在蘇北嚴厲地批評了我,我深受教益。這次我說的是真心話,是真心希望在劉司令員領導下為抗日做工作。」

    一旁的項英突然幽幽一嘆,輕聲說道:「我也想留在山東工作。」

    劉一民、羅榮桓一聽,就知道項英也是心裡有想法了。這可不好!

    就聽項英接著說道:「我回西安報告工作、參加六屆六中全會的時候,聽說陝西根據地能有今天的成就,主要是按照劉一民同志制定的發展規劃搞的。中央命令我接替張聞天同志擔任陝西抗日民主特區政府主席,說實話我對怎麼幹心裡沒數。我想向中央報告,留在山東工作一段時間,學習觀摩一下,打個基礎。」

    劉一民心裡有數,項英是對到陝西工作心存顧慮,畢竟他在蘇區的時候和主席有非常尖銳的矛盾,長征時又曾建議博古不准主席隨軍長征,這些事項英心裡不可能沒有疙瘩。而且,按照中央原來的部署,是新四軍軍部過江後,蘇皖邊區政治上有少奇同志負責,軍事上有葉、項負責,現在由於皖南新四軍如此被動的突圍過江,中央改變了部署,乾脆把葉挺、項英全部調離新四軍,他們回到西安後,恐怕還得認真地做檢討。項英年齡比自己大,政治鬥爭經驗豐富,這些事情他怕是會比自己想的更多!

    看來,得解開項英思想上的疙瘩才行!
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9
第一一一七章 契入點

    第一一一七章 契入點

    劉一民想解開項英思想上的疙瘩,項英想留在山東學習觀摩一段時間,葉挺更乾脆,直接提出相當山東軍區參謀長!結果,葉、項二人的請示電發出後,中央還真的來電同意葉、項暫緩回西安,在山東學習觀摩並暫時協助劉、羅工作。

    中央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讓葉、項二人通過在山東根據地的學習觀摩,思想上能有所觸動。二人均沒有參加過長征,少了遵義會議後黨的指導思想轉變的重要一課,中央希望二人能在山東把這一課補上。

    在主席和老總的心目中,劉一民是做葉挺、項英思想工作的不二人選!

    由於倪華母女被羈留在重慶,說實話,劉一民的心情很糟糕,本不想管閒事。但是,劉一民現在是山東我軍的統帥、山東局書記,是高級領導幹部了,不能分不清輕重緩急,考慮問題得從大局著眼。葉挺好說,由於現在還沒有恢復黨籍,回到西安也只是協助主席、老總指揮軍事鬥爭,起的是副參謀長的作用,在黨內影響不大。項英就不同了,他是黨內著名的工人領袖,參加領導過二七大罷工、1925年滬西日商紗廠工人二月罷工和1927年初收回漢口英租界的鬥爭。六屆一中全會上被選為政治局常委,共產國際六次大會上當選為監察委員會委員,1930年就是長江局書記,到蘇區後當過中央局委員、代理書記、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當時,毛、朱是副主席。我軍的八一建軍紀念日都是項英主持下確定的。後來,項英因為提出以教育為主來解決黨內矛盾的正確主張而受到錯誤批判,被撤銷中央局代理書記,改任軍委副主席。紅軍長征後,項英領導南方三年游擊戰爭,建立了殊勛。就是現在,他也是政治局委員,而且是資深的政治局委員。這樣一個人,如果思想疙瘩解不開,回到中央工作後,很可能會與主席他們產生矛盾,說不定王明之流還會聞風而動,生出許多是非。那可是麻煩的很!

    精研軍史的劉一民心裡清楚,歷史上皖南事變我軍確實損失巨大,與湘江戰役、西路軍並稱我軍三大敗績。但是,客觀上看,自從皖南事變發生後,葉、項不和的內耗因素排除了,新四軍才徹底變成了堅不可摧的我軍主力部隊。而且,也因為有了皖南事變,我黨才徹底地**自主發展,踢開了國民黨的所有羈絆,為以後抗戰勝利後進行解放戰爭奠定了基礎。

    現在,皖南新四軍順利突圍,沒有發生皖南事變,充其量只是發生了新四軍事件,項英大難不死,說不定還不能正確認識自己主政新四軍時的錯誤呢。以他的資歷和能力,不能認識自己的錯誤,勢必還會造成損失。

    劉一民和別人不同,除了張國燾、王明、康生外,與黨內其他高級領導人沒有任何矛盾。包括這次掩護皖南新四軍轉移,雖然劉一民電報中說話語氣不善,但他是實實在在的為皖南新四軍考慮,出主意想辦法,就差親自端著槍去為皖南新四軍開路了。說他是皖南新四軍的救命恩人都不為過。這一點,葉挺、項英心裡都有數。

    還有一點,那就是山東缺乏獨當一面的骨幹幹部。說心裡話,葉挺、項英說出想留在山東工作的想法時,劉一民就砰然心動了。特別是項英,千錘百煉,只要腦子轉過筋來,那絕對是能夠坐鎮一方的統帥級人物。

    曾中生犧牲了,劉一民急需找一個能夠代替曾中生的人,關鍵時候可以獨當一面,率軍作戰,甚至可以在山東主力北上東北時留守山東。而山東我軍幹部中,調回陝西的郭洪濤、朱瑞,無論資歷、威望、能力,都差了那麼一點,這也是歷史上主席舍郭洪濤、朱瑞而取羅榮桓的原因。蔡中、黎玉更不用說了,都是政工幹部,離坐鎮一方還差的遠呢!

    羅榮桓自然是未來留守山東的最佳人選,但是劉一民離不開他,還必須讓他隨部隊北進。

    尤其重要的是,項英此人歷史上在肅反擴大化中沒有犯大錯誤,還曾經反對肅反擴大化,黨內恩怨不多。歷史上皖南事變多少年後,新四軍老戰士提起項英,還都是淚流滿面,可見其人格魅力之強大。

    由於蔣介石掀起的第二次****和撤銷新四軍番號,中央已經命令在適當時候將山東抗日民主參政會改稱山東省政府,取消人民幣與法幣掛鉤。未來山東省政府主席一職,原來考慮由黎玉擔任,要是項英能留在山東,由他任主席,黎玉任副主席更合適。就是將來進軍東北,劉、羅專心軍事指揮,由項英負責根據地建設,可是比歷史上高崗在東北坐大要強的多的多。

    當然,現在歷史發生了變化,高崗的地位不可能有歷史上那麼高,也很難進入主席的鎮守一方的重要干部的選拔使用範圍。

    因為有這個想法,劉一民還真的產生了把項英留在山東的想法,前提是得給他洗腦,讓他能真正領會六屆六中全會的精神實質。

    這天晚上,劉一民把項英約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劉一民一身極高明的內功,寒夜漫漫,也不覺得冷。但是項英長期奮戰在江南,受不了山東寒冬臘月的寒冷,把大衣裹的緊緊的。劉一民見狀,讓李小帥去弄了個煤火爐子,上面坐上燒水壺,給項英沖了一缸子茶葉水,開始和項英談心了。

    和項英這樣的性格深沉、意志堅定的人談話必須得講技巧,找準切入點。找準了,可能很快就交心了。找不準切入點,很可能項英的心靈之門就封閉了,敷衍他了。

    劉一民先喊唐星櫻過來,向項英做了介紹,然後就詢問唐星櫻給母親寫信沒有、發電報沒有,並說好久不見兩個兒子了,可能都長高了,去年的棉衣恐怕都穿不成了。這都快過年了,也不知道兩個兒子有新棉衣沒有。他這裡還有點津貼,想法捎回西安去,讓岳母給孩子們買身過年的衣裳。說著,劉一民就從兜裡掏出5塊錢人民幣,遞到唐星櫻手裡。

    這一說,英雄如唐星櫻也是忍不住語聲哽咽,說是工作忙,顧不上給媽媽寫信、打電報,反正在西安,兩個兒子也不會凍死、餓死,哪裡用得著他這當爹的操心?

    說著說著,唐星櫻委屈的不行,淚珠兒就在眼睛裡打轉了。慌得劉一民趕緊哄勸,再三說等春上形勢好了,一定把兒子接來,和唐星櫻團聚。唐星櫻這才哽嚥著出門而去。

    唐星櫻一走,劉一民就唉聲嘆氣,對項英說:「項政委,讓你見笑了。你看看我這都弄的是啥事麼,兩個兒子在西安,一年多見不上面,也不知道是飽是餓。妻子和女兒又被蔣介石軟禁在重慶,中央日報還造謠說我老婆要和我離婚。這他娘的都是什麼事麼!對了,項政委,聽說你的子女也在西安,怕是和我一樣,好久不見了吧?」

    項英悶聲悶氣地「嗯」了一聲。

    劉一民捧著茶杯,哧哧溜溜喝了幾口,低聲問道:「項政委,你說我是不是變老了啊?怎麼婆婆媽媽的,成天想兒子、想閨女、想老婆。這算不算革命意志衰退啊?」

    項英一下就笑了,一口茶水噴到了燒水壺上,滋滋作響。

    笑完,項英才說:「不是你一個人想孩子老婆,是人都會想!這和革命意志衰退有個屁關係!」

    劉一民打蛇隨棍上:「項政委,這裡沒外人,就我們兩個,乾脆,我也不喊你項政委了,就喊你老項算了。老項,你不知道,我那兩個兒子長得可乖了。老大叫政和,老二叫政平,兩個臭小子可頑皮了,一見我就往懷裡撲。你不知道,我這人啊,看見鬼子心比鐵還硬。可是見了兩個兒子,登時就軟了,越親越想親,就親不夠。可惜,我的姑娘出生到現在我都沒見過,不知道是長的像她媽媽呢還是像我。想想孩子可真可憐,一出生就被蔣介石兩口子作為對付我的人質軟禁。哎,可憐的閨女!」

    項英已經知道了皖南新四軍軍部渡江後中央日報刊登倪華聲明和劉一民離婚的事,讓劉一民這一說,心裡就有了愧疚感,嘆了口氣,說道:「唉,這事說起來還是我們連累了你。要是早聽你的勸告,早早秘密撤離皖南,哪裡會有這種事發生?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盼著恩來他們想辦法吧倪華母女早日營救出來了。」

    劉一民也是一聲長談:「但願吧!我心裡其實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恐怕這輩子我都不一定能見到我的女兒和妻子了!」

    劉一民越這樣說,項英的愧疚心理越重,轉過來勸開劉一民了。

    難過了一會兒,似乎劉一民的情緒好轉了,開始詢問項英二七大罷工時林祥謙烈士的事情了。

    項英也急於轉換話題,老是讓劉一民沉浸在想老婆閨女的傷感中,他都坐不下去了。劉一民這一問,等於是給了個台階,項英就開始講早起工人運動的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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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9
第一一一八章 葉、項留任山東

    第一一一八章 葉、項留任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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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夜晚,窗外北風呼嘯,滴水成冰。屋內,爐火熊熊,把兩個軍人的臉映照得分外清楚。

    項英是湖北武昌人,1898年5月出生,這年42歲。

    初中畢業後,15歲的項英就進了武漢模範大工廠當工人,白天做工,晚上讀書,是早起**人辦的《勞動週刊》把他引上了革命道路。早在1920年,項英就參加組織武漢紡織工人罷工,1921年12月就開始籌建武漢江岸鐵路工人俱樂部,是早起工人運動中湧現出來的工人英雄。

    和這樣資歷的**人在一起交流,本身就是一件幸事。

    項英以開講就變成了主角,劉一民成了聽眾。到最後,項英連參加莫斯科六大和共產國際六大的事情也講了,還講了許多的早期**領導人的秘聞,什麼陳獨秀很大的精力都用在調解內部糾紛上、向忠髮長期包養妓女等等。反正劉一民現在也是高級領導人,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也不需要對他保密。

    一連三天晚上,每天吃過晚飯,劉一民都拉著項英拉呱,連羅榮桓、蔡中和葉挺都參加了進來,話題也轉向了蘇區時候的鬥爭和堅持南方三年游擊戰爭、新四軍初創時期的艱辛。

    劉一民甚至拿出了陳老總送給和兒的詩稿,把梅嶺三章重新念了幾遍。

    項英聽後,感傷地說:「陳毅這詩是絕命詩。也不光是他,形勢最惡劣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晚上睡了明天還能不能活著醒來。多少同志都犧牲在了白匪的槍下,至今想起來夜裡都睡不著覺。你們不知道,當時,老鄉們掩護我們的戰士,遇到國民黨的部隊時,往往是女的說我們的男戰士是他們的丈夫、男的說我們的女戰士是他們的妻子。壞的掉渣的白匪軍竟然逼著打掩護的戰士和老鄉當著他們的面做夫妻之事。你不做,他就說是紅匪,直接就開槍打死。整個蘇區,不知道發生了多少這樣人間慘事。」

    說的幾個人都是唏噓不已。

    話說的深入了,關係也就拉近了,劉一民也不怕項英聽不進去了,就開始和項英、葉挺討論皖南新四軍發展中存在的問題了。

    項英到現在還認為蔣介石之所以部署圍殲新四軍軍部,主要是陳毅他們在蘇北把韓德勤打得太狠了,蔣介石要報復新四軍軍部。

    劉一民直截了當地告訴他,錯,從根子上錯,陳毅他們不在蘇北打韓德勤,蔣介石也會消滅皖南新四軍。這就像蔣介石調集大軍進攻陝西根據地一樣。原因很簡單,防共、限共、融共、**是國民黨五中全會制定的根本政策,不光蔣介石,**各部隊都會堅決執行。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打。因為蔣介石已經判斷清楚,小日本滅亡不了中國,他不願意看到**在抗戰中崛起,八路軍、新四軍在抗戰中壯大,最後危急他的政權和統治,必然要打。而且這只是序幕,等將來打敗了小鬼子,蔣介石還會和我們大打。而且,陳毅打韓德勤的說法不對,是韓德勤大陳毅,陳毅自衛。總不能讓蘇北我軍束手待斃吧?

    項英說軍部之所以遲遲不北移,原因很多,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放棄江南根據地,那裡糧多,兵源多,適宜我軍發展。

    劉一民又說錯,這都是客觀原因,主觀原因是你老項對六屆六中全會精神領會不透,看不到全黨、全軍形成中央領導核心的重大意義,對中央命令執行的不堅決。說白了,就是你老項資歷老,功勛大,對中央命令要先研究,再考慮執行不執行。如果你認為自己有道理,就可以把中央命令置之不理。而且是你不執行,中央也拿你沒辦法,不得不順著你的思路調整對新四軍的部署。這種情況,在**領導的隊伍裡,只有皖南新四軍一家是這樣,其它哪一支部隊敢這樣?就像教導師,中央說怎麼打就怎麼打,說抽調哪支部隊就抽調哪支部隊,說調走什麼裝備就調走什麼裝備,這一點你老項能做到不能?說白了,你這是蔑視中央權威、把個人凌駕於中央之上,非常危險!還有你葉挺,雖然沒有恢復組織關係,但中央從來都是把你作為黨的高級幹部使用的。結果你倒好,遇到問題不是先向中央報告請求指示,甚至不經中央統一就向蔣介石、顧祝同發電請示。你到底是**的新四軍軍長還是國民黨的新四軍軍長?這下好了吧?上當了吧?我在蘇北的時候就告訴你要從高敬亭冤案中吸取教訓,不要相信國民黨那幫傢伙的鬼話。你當時是聽了,回去後卻忘了個一乾二淨。這次要是按照你和顧祝同商定的路線行動,現在恐怕皖南新四軍將士都已經成烈士了。就是你和老項,怕是要麼犧牲、要麼成為顧祝同的俘虜,被押到重慶審判判刑。

    劉一民說的太激烈、太狠了,簡直是上綱上線的無情批判。項英和葉挺接受不了,當時就和劉一民吵開了,而且是兩個人一起和劉一民吵!

    吵著吵著,劉一民突然就冷笑了,諷刺項英和葉挺說,吵架的時候兩個人一起上,親的象同胞兄弟一樣。平日工作裡卻貌合神離,賣鹽的見不得賣面的,搞得新四軍上下無所適從,陳毅他們不但得打鬼子,還得考慮如何應對你們兩個的矛盾。要是在皖南的時候能這樣團結,新四軍軍部怕是在一年前都移到江北來了,也用不著八路軍航空大隊損失幾十架飛機、犧牲那麼多的飛行員了,中央日報也不會在報縫裡刊登他老婆要和他離婚的假啟示了。有本事不要和他吵,去和蔣介石、顧祝同、上官雲相吵去,看他們怎麼對付你們。

    這一說,項英和葉挺都沒脾氣了,坐在那裡悶著頭喝茶了。

    話不說不明、理不辯不清。劉一民和項英、葉挺吵了兩次,兩個人的脾氣就沒了,開始認真反思了。

    劉一民接下來就開始給他們講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講什麼是抗戰的正確的方針和策略。道理講了一籮筐,總算是把項英、葉挺講得徹底心服口服,心甘情願地就在八路軍山東軍區司令部裡給中央寫檢查。

    到了這個時候,劉一民才向項英和葉挺道歉,說自己說話不注意方式,請老項、老葉不要往心裡去。都是並肩殺敵的戰友,沒有什麼不能掏心窩子的。他說的狠一點,總比讓別的同志指著鼻子批判強。只要老項、老葉願意留山東工作,他劉一民發自肺腑的歡迎。山東缺少能夠獨當一面的領導,山東我軍作戰任務又重,他和羅政委實在是忙不過來,需要得力臂助。也不說客套話,山東局書記、山東軍區司令員、政委那是不能讓老項、老葉當的,你們也指揮不了。但是,山東缺少一個獨當一面的政府領導、缺少一個獨當一面的副司令員。這兩個位置老項、老葉都適合。只要願意來,相信中央絕對會支持!

    這是真正的掏心窩子話,項英和葉挺都聽進去了。他們也真正認識到了劉一民的胸懷,當即就聯名給中央發報,在報上檢討的同時,請求調整工作,留山東協助劉、羅。

    主席來電徵求劉、羅意見,說項英同志是政治局委員、葉挺同志是南昌起義的前敵總指揮,兩個人年齡比劉、羅大,資歷更是比劉、羅深的多,要劉、羅慎重考慮工作配合問題。如葉、項能留在山東,山東的領導力量必然得到加強。

    主席的電報有意思,用羅榮桓對劉一民說的話來說,就是主席實際上是希望二人留在山東工作的,只是擔心劉、羅駕馭不了。

    劉一民當即給主席回電,稱雖然項英同志、葉挺同志在新四軍軍部北移一事上有錯誤,但是錯誤是一時的。比起項英同志、葉挺同志對黨的貢獻來說,這個錯誤就顯得小了。葉、項二人能留在山東工作,必將促進山東我軍和根據地建設。請中央研究葉、項的請求,盡快明確。

    在電報中,劉一民向主席報告,山東需要干部,如譚政、朱瑞、郭洪濤、許光達僅僅是到黨校學習的話,請中央仍派回山東工作,加強山東領導力量。

    難題被劉一民解決於無形之中。

    中央很快就回電了,表揚項英、葉挺能夠正確對待在新四軍的工作,正確對待工作中的得失,正確認識錯誤。

    中央電令項英任**山東局第三書記、山東軍區第二政委,主持即將成立的山東省政府工作;電令葉挺任山東軍區副司令員,代行參謀長職責,仍兼任新四軍軍長。

    至於譚政、朱瑞等人,主席說研究後再定。

    主席在電報中要求山東局、山東軍區新領導班子要團結一致,共克難關,為早日實現驅逐日寇出山東而努力。

    各位書友大大:山人還想再碼一章,可惜太晚了。明日繼續爆發求票,請各位多多訂閱投票支持!謝謝大家……RQ
regn13 發表於 2018-4-2 00:00
第一一一九 茶館

    北平的冬天一片破敗。

    中共北平特委【書】記王定南戴著一頂禮帽,脖子上圍著厚厚的圍巾,穿著一件灰色的棉袍,坐在公共汽車上,眼睛時不時地掠一下路上的殘雪、泥污和倒斃的餓殍,心裡不由一陣悲哀:狗日的小鬼子算是把美麗的古都糟蹋慘了!

    王定南是河南內鄉人,1929年到北京大學讀書後,先後擔任北大共青團支部【書】記、北大學生會黨團【書】記、共青團東城區委【書】記、北平市援助留日被捕同胞後援會黨團【書】記、北平反帝大同盟黨團【書】記、北平平民教育聯合會黨團【書】記、中共北京大學支部委員、【書】記。1935年初赴許昌任中共河南省工作委員會【書】記。198年春,王定南被重新派回北平,擔任中共北平特委委員、【書】記,負責北平聯絡局工作,與【中】國大學校長何其鞏聯繫,組織成立了「北方救國會」領導【民】主統一【運】動。

    「北方救國會」是一個秘密情偵機構,由中共黨員、國民黨員、國社黨成員和無黨派進步人士十餘人組成,核心是三個常務理事,何其鞏代表國民黨,張東蓀代表代表民盟,王定南代表中共,秘書長是長期以【中】國大學圖書館主任為掩護的中共北平聯絡局成員張德懋。

    「北方救國會」干的第一件有意義的事兒是在英國倫敦發表了《駁【日】本首相近衛的聲明》。當時,日軍正在進行徐州會戰,氣焰極其囂張…【日】本首相近衛文磨發表近衛聲明,結果在日軍自以為統治穩固的北平卻傳出了反抗【日】本侵略的聲音,那效果可想而知。

    彭老總收聽廣播後,當時就給出面組織「北方救國會」的【中】國大學校長何其鞏寫信…讚揚有加。

    《駁【日】本首相近衛的聲明》一文是由燕京大學英籍教授林邁可交路透社發到倫敦廣播的。這個林邁可經常用燕京大學校長司徒雷登的汽車,從北平購買八路軍急需的【藥】品、通訊器材等軍用物資送到平西情報交通聯絡站。據說,後世有個作者根據八路軍平西交通聯絡站的故事,寫了個電視劇本,名字叫《潛伏》,拍攝後竟然熱播大賣。

    「北方救國會」干的第二件有意義的事兒是盡力維護名流學者保持民族氣節,不為日偽利用…不與日偽合作。

    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因為日偽也在爭取這些名流學者,威逼利誘,huā樣百出,而這些名流學者大多年齡較大,拖家帶口,在日偽佔領下生活艱難,不與日偽合作的話…不光自己沒飯吃,一家老小都沒飯吃。王定南和何其鞏想盡一切辦法,組織筆會…買米買面買油資助這些名流學者。也正是因為有「北方救國會」的強有力的工作,遏制住了日偽勸誘北平名流學者投敵當文化漢奸的勢頭。相反,【中】國大學、燕京大學內部許多教授在課堂上公開講反法西斯主義。

    「北方救國會」干的第三件事是組織人員打入日偽政權。中共北平聯絡局成員張德懋到北平後聯繫了萬復、高炎等24名骨幹和工作關係。等到王定南到了北平,抓住日偽建立各種政權機構的機會,派萬復打入日偽新民會總部機關,派中大經濟系畢業生王漢民到內蒙建立蒙疆情報站,以皮貨批發部為掩護,向大青山根據地提供敵人動態情報。其他成員,分別打入「庸報」、【日】本興亞院調查所、【日】本特務組織「皇城事務所」、天津偽【警】察局等日偽重要部門;又通過社會關係拉出日偽機關的工作人員,向我們提供情報。包括日偽政權的人事組織情況、主要漢奸之間的人事關系、偵察日軍的軍事行動等…都在「北方救國會」的情偵範圍內,蒐集了許多寶貴的軍事情報。

    這年,王定南30歲。

    坐在公共車上的王定南,眼睛似閉微閉,繼續向窗外去,只見大街上不停地有日偽軍的巡邏隊走過…小鬼子的軍靴偶爾踏在殘雪上,發出咔咔的聲響。鬼子憲兵牽著狼狗,耀武揚威地從街道上走過,嚇得行人們紛紛躲避。間或有一些臉色青黑黴暗的白面鬼、大菸鬼在寒風中抖索著身子、在日軍憲兵、巡邏隊的注視下,從街上躥過。

    王定南心裡忍不住一聲嘆息!

    臘八都過了,轉眼間春節就要到了。往年這個時候北平街頭年味一天比一天濃小孩子一遇大雪就在胡同口、門前、院子裡堆雪人;東安市場、王府街、大柵欄、前門一帶的商家都是大開店面,老闆、夥計滿臉笑容,迎接一撥撥顧客上門;天橋市場上的小商販們可著嗓子吆喝,恨不得一天就把存貨賣完;那些耍把式的更是拉開架勢、躺開場子,敲著鑼,吆喝著,吸引人們注意,想趕在年前多賺點,好多割幾斤豬肉、多置辦幾樣年貨,好讓老婆孩子過個喜慶一些的大年;女人們這個時候應該是在成衣鋪子、布料行扎堆似的閒逛,看完成衣樣式再去看布料的huā色、質地,心裡默算著是買成衣合算還是買布料自己做合算,還得算清一家老小幾口人,共需多少布料、折合多少錢。

    這一切都已經成了回憶,只怕要等八路軍把小鬼子消滅完後才能重現了!

    王定南今天就是去和老家來人接頭的,老家說的清楚,接頭地點在城南永定門外沙子口四塊玉茶館,接頭暗號、接頭暗語都說的清清楚楚。

    王定南下了公共車後,又叫了輛黃包車,拐兩拐到了永定門外沙子口四塊玉茶館。

    清中期以後,北京城的茶館很是興盛,那些八旗二十四固山,內務府三旗、三山兩火、倉庫兩面,按月整包關錢糧,按季整車拉俸米。除去蟲魚狗馬、鷹鶻駱駝的玩好以外,再無嗜好,墮落的八旗子弟把北京城的茶館業捧的十分發達。

    茶客們一見面,高的稱高三哥,矮的喊矮三哥,不高不矮的喚橫三哥。還有什麼蒙七哥、詐七哥、小辮趙九哥,等等等等,反正是「有人皆是哥,無我不稱弟」。

    袁世凱死之前,北京的茶館還行。那個時候,北京是首都,是全國最大的消費城市,南貨北產,商業繁榮,茶館業自然沾光。大茶館分紅爐館、窩窩館、搬壺館三種,加二葷鋪為四種,除了賣茶,還賣吃食。紅爐館賣滿漢餑餑,窩窩館賣江米艾窩窩、炸排叉、糖耳朵、蜜麻huā、黃白蜂糕、盆糕、喇叭糕等小點心,搬壺館介於紅爐、窩窩兩館之間,也賣燜爐燒餅、炸排叉、肉丁饅頭等,二葷鋪既賣清茶又賣酒飯,除了鋪子準備的原料算作一葷外,茶客們也可以自帶原料交給灶上去做,名為「炒來菜兒」又為一葷。有的大茶館上午賣茶,下午、晚上請藝人說書或請京劇、八角鼓、十不閒票友,在茶館清唱聚會。甚至於舉辦賽鳥兒、斗蛐蛐、擺圍棋、象棋「擂台」。老北京的茶館已不單單是喝茶的地方,而是一個老北京人喝茶吃飯談生意娛樂休閒的綜合性場所。

    老北京茶館都用蓋碗沏茶。原因是老北京是帝都,不同於其它地方,冬日茶客有養油葫蘆、蟋蟀、咂嘴、蟈蟈以至蝴蝶、螳螂的,需要暖氣噓拂。尤其是蝴蝶,沒有蓋碗暖氣不能起飛。

    在大茶館喝茶價廉方便,如喝到早飯之時需要回家吃飯,或有事外出的,可以將茶碗扣於桌上,吩咐堂倌一聲,回來便可繼續品用。因用蓋碗,一包茶葉可分兩次用,茶錢一天只付一次,且極低廉。

    抗戰爆發前,北平的茶館業因為競爭不過西式飯店,已經十分蕭條了,大部分都關門歇業了。現在是日軍佔領北平時期,雖然華北方面軍竭力粉飾太平,但北平城卻一天比一天破敗,市面一天比一天蕭條。除了日偽軍開設的大煙館、妓院生意興隆外,其它各業都是百業凋敝。

    此時正是下午,茶館裡坐著三三兩兩的茶客。

    王定南略一打量,就知道這個茶館老闆有心計、趕時髦、會經營,茶館的佈局已經不同於過去的老茶館了,前部賣茶,後院開公寓。茶座的擺設也很時興,老式的方桌、長桌、板凳換成了一色的小桌、籐椅,桌上還鋪著淺綠桌布,牆上傳統的「醉八仙」大畫、財神龕均已不見,換上了偽滿洲國最有名的電影明星的美人照。

    王定南戰鬥在日偽心臟,警惕性比一般人不知道要高多少倍,只是略也打量,心裡就直打鼓,因為茶館裡的人太複雜了,靠牆坐著的翹著二郎腿、不時用眼睛四下亂瞄的傢伙,分明是憲兵隊的暗探。還有,門口的一張小茶桌上坐著兩個戴禮帽、穿呢子大衣的傢伙,不用說是【日】本特務。不知道老家來人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把接頭地點放在這樣複雜的環境中。難道這是一個陷阱?
regn13 發表於 2018-4-2 00:00
第一一二0章 茶館(續)

    第一一二0章 茶館(續)

    王定南正想抽身離去,眼角餘光掃過,卻見正中間的茶座上放著一盒拆封的三炮台香菸、抽出的三支菸在煙盒中按照順序長短排列,與老家約定的接頭信號一致。再一看桌子邊坐的三個人,全部是年輕人,也全部是黑禮帽、黑呢子大衣裝束,一個長相清秀、正在拿著蓋碗的茶蓋篦茶葉子,一個長的普普通通、彷彿丟到人堆裡都看不見、耷拉著眼簾、似乎在閉目養神,一個長得象典韋一樣、身上的黑呢子大衣好像都快要被胸圍的身軀撐破了一樣、手裡正在把玩一個養油葫蘆的罐子。

    在這三個人坐的桌子周圍,坐著形形色色的茶客,人聲鼎沸,好像茶館的生意換特別好。

    王定南心裡一轉念,這北平的茶館有特務監視很正常,想找一個沒有日偽特務監視的茶館比冬天裡逮蚊子還難呢!八成老家來人是任務緊急,才約自己在這裡見面呢!

    想了想,王定南覺得自己和老家的聯繫是單線絕密聯繫,最近一段時間根本就沒發現異常,按說不可能出現意外。

    王定南猶豫了片刻,終於鼓足勇氣走了上去,直接對著坐在上手的那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撩了下袍子、打了個千兒,嘴裡嚷道「喲,馬三哥,好久不見,今兒個趕巧了!」

    那長相清秀的年輕人站了起來,也打了個千兒,回到「喲,原來是王二哥啊。好久不見,坐下一起喝碗茶?」

    年輕人「王二哥」三字一出口,王定南心裡就篤定了,暗號對上了,嘴裡說著叨擾,就坐了下來。

    那長相清秀的年輕人又問道:「老爺子好麼?」

    王定南迴說:「托您的福,老爺子吃嘛嘛香!」

    年輕人就又說到:「趕明兒我去給老爺子拜壽磕頭。」

    王定南迴答說:「那敢情好,老爺子天天念您呢!」

    接頭暗語全部對上了,年輕人就喊堂倌沖茶、上點心。

    戰亂年代,難得有比較闊綽的客人,茶館的老闆親自過來上茶、上點心,瓜子、花生、艾窩窩、炸排叉、糖耳朵、蜜麻花、黃白蜂糕、盆糕、喇叭糕全部擺了上來,把小桌子擺得慢慢噹噹的。

    年輕人似乎很有錢,朝著門口小桌上兩個穿黑呢子大衣的茶客和靠牆的兩個翹著二郎腿的茶客點下頭,對老闆說:「那哥幾個的茶錢我掏了,點心儘管上!」

    老闆樂得眉開眼笑,不住聲地說著那敢情好,就吩咐堂倌按貴客的要求給另外兩桌的客官上茶、上點心。

    王定南忍不住又朝年輕人臉上瞥了一眼,心道這個同志不簡單,也看出了那兩桌的茶客是監視茶館的日偽特務。

    就聽那年輕人對王定南說道:「王二哥,我最近跑了趟關外。嘿!還別說,菩薩還真保佑咱,硬是讓兄弟收購到了一批地道的長白參。其中的一支老山參,少說也有二兩重。王二哥,這次兄弟算是發財了!」

    就聽王定南說道:「馬三哥,這世道不太平,能不出門儘量別出門。就是出門,也要向皇軍和治安軍、警察局報告,最好能得到皇軍和治安軍的保護。」

    那年輕人說道:「王二哥,你擔的哪門子心麼!你不知道,這東北現在是滿洲國地面,皇軍和滿洲國防軍大力剿匪,過去的鬍子都被剿的乾乾淨淨。從北平到滿洲,安全著呢!」

    王定南又接口說道:「馬三哥,兄弟最近手頭有點緊。這眼見要過年了,再怎麼著也得給老爺子添件新棉袍吧?要不,喝完茶我去你的鋪子看看,看能不能幫你賣點老山參,多少頁賺個過年錢。」

    那年輕人高興地說道:「好嘞!老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們兩家老爺子打前清的時候起,就已經是喝茶遛鳥的老朋友了。到了我們弟兄,更應該有錢一起掙,有酒一起喝。來,嘗嘗四塊玉茶館的點心,這可是正宗的老北平招牌點心,在其它茶館找不到的!」

    王定南這才放開心懷,擺開了老北平人泡茶館的架勢,一樣一樣點心慢慢品嚐。

    王定南看出了茶館裡有日偽特務,不等於茶館裡喝茶的茶客們都看出來了。

    老北平人和後世的老北京人一樣愛諞,這不,旁邊幾個茶客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趙四哥,聽說山東地面很不平靜,皇軍治安作戰又失利了。」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老闆就慌裡慌張地跑過來打斷了茶客們的話:「麻三哥,我給您老續水。您老還要點別的點心不要?」

    那說話的麻三哥似乎警覺了,趕緊對老闆說道:「多謝掌櫃的提醒。唉,莫談國是、莫談國是!」

    和麻三哥坐對面的趙四哥發開牢騷了,搖頭晃腦地說:「從元朝定都北京至今,老輩兒傳下的規矩,這北平城裡都是想說什麼說什麼。想當年,多少諫官都是拿著奏章當著皇帝的面指斥朝政不當之處。就連北洋政府那會兒,段祺瑞段大執政,也不敢不讓老北京人不准說這、不准說那。現在可好,都大東亞共榮了,反而說話都受限制了。趕明兒放個屁是不是也得向警察所請示請示啊?」

    話音剛落地,坐在最裡面靠牆處的兩個特務就走了過來,對說話的麻三哥、趙四哥冷冷地說道:「得,勞駕您二位給我們走一趟!」

    趙四哥不服氣,大聲吵嚷道:「憑什麼?」

    特務說:「就憑您二位散佈反日言論。走吧,有話到所裡和太君說去!」

    老闆趕緊攔住兩個特務,又是作揖、又是打拱,說是都是老茶客了,偶然說錯話了,請原諒包涵則個。

    一個特務一把推開了茶館老闆,手槍也掏了出來,冷冷地說:「爺原諒包涵他們,太君知道了會原諒包涵爺不會?走開,再囉嗦連你一塊兒抓!」

    見特務們掏出了手槍,老闆不敢再阻擋了,閃到了一邊,大睜著眼看著兩個特務把那兩個茶客押走了。

    王定南心裡有數,這兩個茶客就是普通居民,就算到了警察所,也不過是被關一段時間、挨幾頓打,捎帶著被漢奸們敲詐一把,也就放出來了。因此,他連動都沒動,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茶館不是久留之地。吃飽了、茶也喝好了,年輕人起身會了茶錢,才領著王定南出門而去。

    年輕人把王定南一直領到了城南法華寺街上的法華寺,這才亮明了身份。原來,長相清秀的年輕人是八路軍山東軍區特戰司令部司令兼特戰大隊隊長李凌風,長相普通、一言不發的是八路軍山東軍區特戰司令部政委兼狙擊大隊大隊長王同生,長的象典韋一樣的是八路軍山東軍區特戰司令部副司令兼特戰一中隊隊長王老虎。他們已經穿過了日偽軍的層層封鎖線,摸到了日軍華北方面軍細菌戰部隊「北平甲第1855部隊」所在地天壇公園的旁邊,在法華寺隱蔽待機。

    北平共有四座法華寺,除了這座位於城南法華寺街上的法華寺外,還有城北報房胡同法華寺、魏公村法華寺以及香山東萬安山法海寺後的法華寺。其中,魏公村法華寺就是當年戊戌變法時譚詞同進見袁世凱的地方,當時袁世凱從天津到北平來,就住在魏公村的法華寺。城南的法華寺可比不上魏公村法華寺有名,不過不要緊,等八路軍特戰隊摧毀日軍「北平甲第1855部隊」後,將來戰史上這城南法華寺也會名留史冊的。

    本來,劉一民交待給李凌風的任務只是徹底摧毀日軍「北平甲第1855部隊」。但是李凌風、王同生、王老虎好不容易率領特戰隊來到北平了,哪裡會願意只是摧毀一個專門製造攜帶鼠疫細菌的跳騷的日軍細菌部隊?他們三個還想在北平城裡好好鬧騰一下,讓小鬼子知道知道八路軍就在他們身邊,而且隨時可以來取他們的狗命!

    劉一民在大店憂愁得茶飯不香,天天盼著李凌風他們能盡快傳回捷報,哪裡能想到他的這幾個弟子、戰友竟然想在摧毀日軍的細菌戰部隊後再在北平大鬧一場。因此,此戰之後,李凌風、王同生、王老虎回到大店,偌大的功績都化為了烏有,不但沒有得到獎賞,反而被逼寫檢查。這是後話。

    王定南問李凌風,萬一剛才茶館裡的日偽特務跟蹤盯梢怎麼辦?

    李凌風身邊的王老虎用手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算是回答了王定南。

    李凌風告訴王定南,他需要日軍華北方面軍防疫給水部的詳細情報,越詳細越好;還有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北平守備隊司令部、偽華北治安軍司令部、南苑機場、西苑機場的詳細情報,越詳細越好。最好地下黨能派人給他們帶路。

    李凌風出發前,劉一民告訴李凌風,華北方面軍防疫給水部就是日軍「北平甲第1855部隊」,是一支專門進行**解剖、製造鼠疫、霍亂等細菌的滅絕人類的細菌戰部隊。地址就在北平天壇西門的神樂署原國民黨防疫處。這支部隊駐地內光是研製培育跳騷的汽油桶就有一萬個,裡面的細菌沾染上了就很麻煩,神樂署又是天壇古建築,不能大面積放火燒。這才有了李凌風向王定南要詳細情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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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2 00:00
第一一二一章 石灰包vs跳騷

    讓李凌風想不到的是,王定南根本就不知道華北方面軍防疫給水部是干什麼的,也沒注意過這個單位,更談不上蒐集他們的情報了。至於李凌風說的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北平守備隊司令部、偽皇協軍總司令部、南苑機場、西苑機場,由於是日偽軍首腦機關和警備要點,王定南只能說清在什麼地方、怎麼走。至於這些機構裡面的警衛部署等,王定南他們進不去,談不上收集情報。

    王定南不建議李凌風他們在北平城裡大打,理由是李凌風他們在北平城裡一大打,能不能消滅日軍這些要害機關不說,自己很難突圍出去,還必然招致日軍瘋狂報復,得不償失。不如集中力量打日軍的南苑飛機場,小鬼子的飛機太可惡了!而且,南苑機場雖然被八路軍戰機空襲過,但從未遭到過地面攻擊,容易找到防禦破綻。

    李凌風和王同生、王老虎研究後,決定先打日軍的防疫給水部,完成任務後撤向南苑機場,強攻南苑機場,摧毀機場日機。爾後再視情況決定下一步行動。

    法華寺就在天壇的東側。日軍為了粉飾太平,並沒有禁止遊人出入天壇公園,只是按照原來國軍防疫處的規制,將神樂署一帶劃分出去,加強警備,駐紮了「北平甲第1855部隊」。

    神樂署建於明永樂十八年,坐落於北京天壇西門內稍南側,原名神樂觀‧最早是為了安置永樂帝遷都北京時從南京隨駕來的300名樂舞生,後來就成了專司明清兩代皇家祭天大典樂舞、培訓祭祀樂舞人員的機構。也就是明清兩朝的皇家音樂學院。

    神樂署建築總平面呈東西長南北短的長方形,為兩重殿宇的三進院落,大門朝東‧前殿五開間,明稱太和殿,清康熙年間改名為凝禧殿,用於排演祭祀大典;後殿七開間,原名玄武殿明末改稱顯佑殿,用於供奉玄武大帝以及諸樂神;殿後還有袍服庫、典禮署、奉祀堂等建築,東跨院由通贊房、恪恭堂、正倫堂、候公堂、穆佾所等建築‧西跨院有掌樂堂、協律堂、教師房、伶倫堂、昭佾所等建築。

    由於明太祖朱元璋和明成祖朱棣篤信道教神明真武大帝,祭祀音樂都用道教音樂,神樂觀的樂舞生又稱道教宣真派,但不著道袍、不讀道教經律、不吃齋飯、並且能夠娶妻生子,也不居住在道觀中,而是與普通市民一樣在市井中居住,靠朝廷俸祿生活,因而被稱作「伙居道人」。實際上只是道教正統門牆外的一個支流。

    這些樂舞生平時種植花草、配置草藥‧結果口碑很好,老北京人紛紛到這裡欣賞花木、購買草藥。當時神樂署中僅藥鋪就有保合堂、保齡堂、育生堂、廣德堂、天德堂、瑞德堂等數家,久而久之神樂署便成為北京的一大廟會‧一直繁盛到清朝初葉。

    清乾隆年間因為發生遊客翻牆進入天壇禁地的案件,神樂觀被改為神樂署,廟會中止,原有的道士遣散,只保留了觀中各大藥鋪,樂舞生也改由八旗子弟充任,仍然承擔祭祀樂舞任務。

    1900年八國聯軍進北京的時候,把神樂署當成了兵站。過了十四年,也就是1914年,袁世凱乾脆下令遷出神樂署的所有藥鋪。此後林藝試驗場、燕樂研究院、傳染病醫院、中央防疫處、生物製作所等機構先後佔用神樂署作為辦公地點。

    小鬼子佔領北平後‧就把「北平甲第1部隊」司令部設在了神樂署,對外稱華北方面軍供水防疫處,開始打罪惡的細菌戰。

    華北方面軍之所以建立北平甲第1部隊,主要原因是關東軍731部隊距離關內太遠,細菌戰劑運輸困難,無法滿足日軍大規模細菌作戰的需要。

    「北平甲第1855部隊」司令部進駐神樂署後‧趕走周圍的老百姓,霸佔並拆除部分民居,修築了7棟病房、多間工作室、70多間小動物室和儲存各種劇毒菌種的192平方米的地下冷庫,建起了水塔、員工宿1941年元月20日,農曆臘月二十三,小年夜,北平城裡響著稀稀拉拉的鞭炮聲。人知道,那是在日偽統治下混的比較好的人家在送灶王爺上天言好事去了。

    神樂署大門口,一左一右各站著兩個日軍哨兵。可能是天氣太冷,這一片又是連鬼影子都看不到,日軍哨兵們隔一會兒就來回走動一下,交換一下哨位跺跺腳。

    一隊牽著狼狗的日軍巡邏隊從神樂署大門口走過,皮靴踏在地上,咔咔作響。

    隔了十分鐘,又是一隊牽著狼狗的鬼子巡邏隊從神樂署門前走過。

    就在這支巡邏隊和下支巡邏隊間隔中間,神樂署門口的四個鬼子哨兵幾乎是同意時間軟倒在了地上。很快,十幾道黑影從夜色中閃出,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了神樂署大門口。當先四人一人提起一舉鬼子哨兵屍體閃進了大門。時間不長,四個鬼子哨兵就又站到了哨位上。不用說,這是八路軍特種兵偽裝的。

    與此同時,神樂署與天壇公園相隔的圍牆上,飛起了一把把小鐵爪,一個個矯健的身影借助鐵爪的繩索,攀上了圍牆,跳進了神樂署大院裡。

    霎時間,神樂署院內日軍的幾條軍犬同時惡狠狠地叫了起。

    軍犬一叫,神樂署院內的日軍警衛隊被驚動了,探照燈亮了起來,院子裡響起了緊急集合的哨子聲。

    小鬼子被驚動了,很快可能就會響起槍聲,偷襲變成了強攻。負責指揮的李凌風卻出境不亂,一個個手語命令發出,戰士們以戰鬥小組為單位,朝著響哨子的地方、狗叫的地方撲去。

    聽到狗叫和哨子聲,正在下圍棋的日軍「北平甲第1部隊」部隊長西村英二和技術指導石井四郎同時推開了棋盤,站起來大聲喊衛兵,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西村英二和石井四郎聚到一起,是在商量研製細菌的事情。

    由於日軍對山東大規模發動細菌戰,「北平甲第1855部隊」的生產任務加重。西村英二找來石井四郎,商量向華北方面軍報告要求大量提供補充「餅」的問題。

    與關東軍731部隊把實驗對象稱為「模特」不同,日軍北平甲第1855部隊」的暗語是把老鼠稱為「餅」,將跳蚤稱為「粟」,將用於實驗的活人稱為「猿」。

    日軍北平甲第1部隊」生產克跳蚤,需要老鼠1OOO只,到12月末可以生產1000公斤跳蚤,但所需老鼠急待補充供應。

    西村英二雖然是部隊長,但日軍上下都知道細菌戰的真正總指揮是石井四郎。牽涉給細菌戰部隊要編制、要經費、要補給的事情,都是石井四郎出面的。

    西村英二說完自己的請求後,石井四郎回答說這些問題有他解決,蒙古草原上、華北平原上老鼠多的是,命令部隊多抓一點就是了。然後,石井四郎就交待西村英二抓緊對「猿」的鼠疫桿菌解剖實驗,檢驗效果。

    兩個魔頭商量好後,一時興起,就擺開了棋盤,開始喝著清酒、下圍棋了。

    正殺得難解難分,軍犬叫開了,兩個魔頭的棋興被打斷了。

    一會兒工夫,日軍的軍犬就停止了咆哮,哨子聲也停止了。

    石井四郎狐疑地看看夜色,對西村英二說道:「西村君,大意不得,快快地命令警衛隊進行搜索,快快地向北平守備隊報告,請求增援!」

    說完,石井四郎掏出了自己的手槍,拉開門就衝了出去。

    食人惡魔石井四郎長得有點不像日本人,身高一米0,衝出去站到夜色中,還真有一點威風凜凜的感覺。

    石井四郎衝出屋門一看,門口站崗的哨兵已經趴在了欄杆上,原來明晃晃的路燈不見了,黑洞洞的,影影綽綽能看見一些人影正在撲向警衛隊和醫護人員宿舍。

    石井四郎罵了聲八嘎,舉起手槍就要射擊,一發子彈飛了過來,正中他的眉心。這個歷史上靠與美國人交換細菌研究資料而逃脫懲罰的日軍細菌戰之父,和給他站崗的衛兵一樣,趴在了欄杆上。

    石井四郎的叫罵聲驚動了屋裡打電話的西村英二,反正電話也打不通了,煩躁的西村英二也衝出了住室,迎接他的同樣是一發無聲無息的子彈。

    八路軍特戰司令部這次是精銳進出,求的就是一擊必殺。王同生指揮狙擊手們負責火力掩護,幹掉所有能夠發現的日軍目標,李凌風指揮特戰隊員實施攻擊。

    日軍雖然警覺了,但是「北平甲第1855部隊」畢竟是一支細菌戰部隊,干的是研製細菌、並在人體上做實驗的活兒,成員都是日本各醫科大學畢業的博士和本科生。這些人都是一些殺人不見血的學者型日寇,用火力作戰是不行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4-2 00:00
第一一二二章 石灰包vs跳騷(續)

    整個日軍「北平甲第1855部隊」唯一有戰鬥力的單位是日軍的警衛隊。這是一支中隊規模的部隊,承擔著「北平甲第1855部隊」的警衛任務。

    日軍警衛隊與第1855部隊其它單位不同,那些單位白天、晚上都在搞實驗、培養細菌,警衛隊卻是戰鬥部隊,除了站崗放哨和巡邏外,沒有其它任務。這個時候,日軍警衛隊已經就寢了。因為他們還要換哨、還要接替巡邏。

    從夢中被狗叫聲和哨子聲驚醒的日軍警衛隊慌了,士兵們慌裡慌張地穿衣服、穿皮靴,然後掂著槍就往宿舍門外沖。殊不知這個時候八路軍已經殺到了,狙擊手、特種兵的擰了消音器的八一自動步槍對著日軍宿舍的門,出一個倒一個,出兩個倒一雙。黑夜之中,日軍士兵們亂哄哄的,前赴後繼地踏著戰友的屍體往外衝,結果都成了八路軍的靶子。到最後,八路軍特戰隊員們衝進了日軍警衛隊的宿舍,挨個兒給小鬼子補槍。

    整個消滅日軍警衛中隊的戰鬥前後持續時間不超過10分鐘。中間,只有少量鬼子驚醒後趴在宿舍的窗檯上朝八路軍開槍。稀疏的槍聲與北平城裡稀稀疏疏、持續不斷的鞭炮聲混合在一起,並沒有引起北平日軍太大的警覺。

    李凌風之所以隱忍不發、選擇在小年夜動手,一個原因就是想用小年夜的鞭炮聲掩蔽可能發生的槍聲。另一個原因是要準備用來殺滅日軍第1855部隊培育的攜帶鼠疫桿菌的跳騷和霍亂細菌的生石灰。為此,李凌風他們做了大量的準備,王定南想了很多辦法、出了很大力,從中國大學、燕京大學秘密動員了一批支持抗日的學生,買鞭炮,以過年粉刷牆壁為藉口,從城外秘密往法華寺輸送生石灰。

    用生石灰滅殺跳騷,是劉一民告訴李凌風的。沒辦法,這神樂署是古建築,八路軍不能防火燒。至於趙勇剛如何對付日軍731部隊的細菌,劉一民說的很清楚,可以用生石灰滅殺,也可以用大火將其徹底毀滅。

    劉一民的話,李凌風深信不疑。

    日軍警衛隊傳出的稀疏的槍聲,能瞞過北平城裡別的日偽軍部隊,卻很難瞞過在神樂署周圍巡邏的四支巡邏隊。剛才的軍犬叫聲、哨子聲已經把這兩支巡邏隊驚動了。他們牽著軍犬就往神樂署趕,想回來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日軍巡邏隊一般都是五個人、十個人一隊。這北平城內治安情況好,日軍警衛隊兵力又有限,除了神樂署周圍的崗哨,還得維持每間隔10分鐘一支巡邏隊通過的極限巡邏任務,巡邏隊的兵力就只能是五個人了。

    日軍巡邏隊要返回神樂署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八路軍特種兵要關門打狗,雙方算是徹底契合了。結果,四支先後趕回來的巡邏隊都死翹翹了,而且屍體也被拖進院子,和被擊斃的日軍哨兵、警衛隊士兵的屍體放到了一起。

    解決完日本警衛隊,戰士們撲向了日軍的病房、工作室、小動物室。

    這個時候,日軍才剛剛開始搞大規模細菌戰,第1855部隊本部僅設有一個第二課和三個直屬隊,還沒有來得及建立設在北海公園和協和醫院的第一課、第三課,北京本部人員369人,其餘分部人員太原支部100人,鄭州支部93人,運城派出所56人。另外在第一軍、第十二軍和各師團建有防疫給水班,還沒有達到歷史上1944年的下轄12個支部、1500人的規模。

    第1855部隊進駐神樂署後,花了21萬日元,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的細菌研製設施,並把原來國民黨中央防疫處的設施利用了起來,很快就投入了研製細菌的工作中。

    日軍1855部隊第二課課長山野武夫軍醫中佐這天晚上正領著人在工作室進行細菌人體試驗。

    白天的時候,日軍從豐台運來了17個戰俘,說是送他們到醫院看病,結果拉到了神樂署第1855部隊的實驗室。山野武夫帶著一群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給這17個戰俘分別注射了鼠疫桿菌、霍亂桿菌、炭疽桿菌、傷寒桿菌,然後把他們關進了鐵籠子裡,開始觀察和記錄病毒發效時間。

    日本人做事認真勤勉,不但山野武夫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猿」的變化,那幾個十七、八歲的女護士也是拿著記錄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猿」的驚恐的眼神和身體的變化,手裡的筆不停地分時段記錄著。東京來的合子上等兵鼻尖上都滲出了細小的汗粒,那丫頭都顧不上擦一擦,還在一絲不苟地記錄著。

    合子小姐,不,合子上等兵負責記錄注射炭疽桿菌的「猿」的變化。這女子心細,記錄的特別仔細:「下午五點1分,注射炭疽桿菌的兩個猿出現痛苦表情,身體開始扭動,不停地叫罵。下午5點21分,注射炭疽桿菌的兩個猿開始用手撕扯骨瘦如柴的**。**上出現一絲絲抓痕。下午六點56分,一個猿已經倒斃,另一個處於昏厥狀態。下午7點20分,經過劇烈掙扎、渾身被自己抓的稀爛的另一個猿在昏厥中死亡。」

    合子上等兵沒有來得及給山野武夫中佐看她的記錄本,因為實驗室的門被踢開了。這個日本丫頭還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連兩重院落三進大院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門被踢開,山野武夫醫學中佐總算被驚醒了。不過,他沒有想到是八路軍特戰隊殺進來了,以為是石井四郎來查看實驗效果了。因為石井四郎閣下連跳騷都敢吃,用以證明他注射的疫苗的可靠性,只有他有權利、有膽量踢開實驗室的門。

    山野武夫醫學中佐條件反射地站起來,大聲報告到:「石井閣下:實驗效果良好,17個猿全部在五個小時內死亡!」

    喊完了,山野武夫才發覺不對,來人不是石井四郎閣下,而是一群用軍帽和口罩、風鏡把頭部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上戴著棉手套、端著步槍的從沒有見過的軍人。山野武夫剛剛來得及罵了聲八嘎,一顆子彈就飛進了他的嘴裡,把他打了個仰面摔倒。

    合子上等兵和那幾個女護士被突然發生的一幕驚呆了,小便順著大腿根往下流,讓她們羞愧得想閉上眼睛。可惜,不爭氣的大腦神經不服從她們的意識的指揮,驚恐地眼睛怎麼都閉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八路軍的槍口噴射出無情的子彈,把她們年輕而罪惡的靈魂打飛!

    消滅了地面上的鬼子後,李凌風馬上命令戰士們用事先準備好的生石灰往日軍培養跳騷的汽油桶裡投。

    小鬼子是用血粉喂養跳騷的,整個院子裡都瀰漫著揮之不去的血粉的腥臭味。戰士們雖然都戴著口罩、從上到下捂的嚴嚴實實的,但還是阻擋不住一股股腥臭味往鼻子裡鑽。

    日軍弄了一萬隻小汽油桶用於培養跳騷,光是往這一萬隻汽油桶裡投擲生石灰就很麻煩。一個是數量太多,一個是投擲時候必須事先在地上、汽油桶上傾灑生石灰,連戰士們的身上都得倒上石灰,避免跳騷跳到戰士們身上和落地後逃逸。投擲時,必須兩人一組,一人迅速擰開汽油桶蓋後,另一人迅速傾灑生石灰。動作稍微遲緩點,跳騷就可能跳出來。投擲完,還要迅速擰上汽油桶蓋子,保證跳騷被全部滅殺。

    投擲生石灰的流程戰士們已經反覆演練過了,兩個人一組,配合行動。霎時間,通往法華寺的封死的門被重新打開了,一袋袋生石灰包被戰士們扛進了神樂署,又被分成了一小包一小包的生石灰包。

    石灰在戰士們手中揚灑,日軍培養的跳騷在生石灰中掙扎、抽搐。整個神樂署內都開始瀰漫濃烈的生石灰味。

    李凌風帶人去了日軍儲存細菌病毒的地下冷庫。

    推開冷庫的大鐵門,李凌風就聽到一個日軍用充滿得意的語調說道:「這裡儲存的霍亂細菌,可以把整個亞洲毀滅!」

    李凌風一看,冷庫的一角放著一個直徑兩米多、高快三米的大鐵罐子。說話的日軍就是指著這個大鐵罐子對另一個日軍說的。

    李凌風一聽就知道這是司令員提到過的霍亂細菌儲存罐。

    劉一民是按照後世研究日軍細菌戰的專家們的研究成果向李凌風部署任務的。不過,由於日軍第1855部隊在戰爭結束時候銷毀證據、秘密分散撤退,所有的資料都已經沒有了。學者們也只是從偶然幾個有良心的日軍第1855人員的招供和文章中略窺一斑,對第1855部隊的真實情況並不是很清楚。這樣一來,劉一民也只能給李凌風交待個大概。這才有了李凌風請求約見王定南、要求提供情報的事情。

    日軍第1855部隊的地下冷庫簡直就是一座罪惡的淵潭!

    那些注射過疫苗、穿著防病毒服裝的日軍保管員們正在專心致志地工作,殺進來的李凌風等人也不和他們囉嗦,在一陣陣驚呼叫罵聲中,射出了子彈。

    等收拾完小鬼子保管員,李凌風才發現,原來日軍儲藏細菌的器具上都寫的是日本女星的名字。

    大罵小鬼子變態的李凌風,指揮戰士們把一包包生石灰投進了日軍的儲藏器具。想想還不放心,乾脆讓戰士們找來汽油,在地下冷庫裡放起了大火。

    火,在熊熊燃燒!

    各位書友大大:山人出差,晚上趕回,不耽誤晚上更新。請各位投票支持!謝謝!
regn13 發表於 2018-4-2 00:01
第一一二三章 南苑

    這一夜,可以稱得上八路軍特種兵的輝煌之夜。

    李凌風指揮特戰司令部主力摧毀神樂署日軍「北平甲第1855部隊」後,為了避免日軍報復,給法華寺的僧人們分發了路費,讓他們連夜逃離北平。

    這年頭,城頭變幻大王旗,千年古都北京也在不停地轉換身份。先是北伐結束後,國民政府於1928年改北京為北平,設立了北平特別市。到了日寇侵佔北平,華北方面軍設立了漢奸傀儡政府偽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定都北京,日偽軍就又把北平叫成了北京。汪精衛的漢奸政府已成立,王克敏的偽中華民國臨時政府解散,變成了偽華北政務委員會,北京又改叫北平了。

    民國以前的九朝古都北京城,以紫禁城為中心,中軸突出,左右對稱,宮城、皇城、大城層層包築;宮城內前朝後寢,皇城內左祖右社,大城中九經九緯,京城九門之外,皇家壇廟天南地北,日東月西,充分突出了皇權的至高無上。整個北京城不僅規模宏偉,規劃嚴整,而且宮禁森嚴,城防嚴密。

    要是擱在那個時候,城門落鎖,不要說是一般人了,就是那些傳說中能飛簷走壁的俠客,想出城都難上加難。

    但是,辛亥革命後,北京的城防失去了存在的政治必要,相反,京城嚴密的城防設施阻礙了交通,北洋政府開始對皇城、內城進行了拆除城牆、打通交通的改造,大城的九門甕城也被拆除,修建了環城鐵路,開通了有軌電車和公交線路。這樣以來,北京的交通是大大的方便了,成了全國最大的鐵路樞紐,但是,防禦堡壘的功能也就喪失了許多。

    北京城都已經是門禁大開,更別說位於城外的天壇一帶了。這不,日偽軍防守那麼嚴密,都不能阻止八路軍特種兵在夜色掩護下悄悄進出北平城。沒辦法,日軍防線再嚴密,也不可能把北平城周圍全部拉上電網圈起來,他們也沒有那麼龐大的兵力在北平城外圍成人牆。李凌風他們趁著夜色掩護,撲向了南苑機場。

    南苑機場是中國第一個機場。這地方原來是清軍毅軍的兵營,1904年的時候,來自法國的兩架兩架小飛機在南苑毅軍兵營校閱場上進行飛行表演,這是中國土地上第一次起降飛機。後來,清政府在1910年8月籌辦航空事業時,就在南苑開辦飛機修造廠試制飛機,並利用南苑的毅軍操場修建了供飛機起降的簡易跑道。等到辛亥革命成功,袁世凱在1913年當選中華民國首任大總統,就在南苑創建了中國第一所正規的航空學校南苑航空學校,小小的南苑隨即名揚天下。

    這個時候,南苑機場經過日軍大力擴建,已經成了華北方面軍飛行第三集團最大的機場。不過,小鬼子做事從來都是喜歡掩耳盜鈴,他們把南苑機場叫做南苑兵營。

    南苑古稱南海子,由於地處永定河扇形沖積前緣,加上地勢低窪,泉源密佈,歷史上這裡曾經是一片水鄉澤國。由於在京城之南,俗稱南海子。海子裡魚、蝦、鱉、蟹久捕不減,鶴、鴨、雁、雉朝飛夕落,獐、鹿、狐、兔成群結隊;鬆軟的土地上樹木蔥鬱、青草茵茵,四季景色迥異,日日氣象萬千。遼、金時期,這裡就是帝王們漁獵騎射的去處,修建有行宮別館。

    蒙古滅金後,喜歡遊獵的遊牧民族出身的元朝統治者把這裡當成了放養海東青的地方,劃定方圓一百六十里,建了晾鷹台,修了七十二座橋便於通行,取名飛放泊。

    等到明朝推翻元朝、明成祖遷都北京,就把飛放泊建成了一座巨大的皇家園林,修築了周長120里的圍牆,四周開北大紅門、南大紅門、東紅門和西紅門四座大門,內築行宮、廟宇和二十四園,修建一百多座橋樑,擴修內外道路,南海子也由飛放泊改稱南苑,設海戶1000多人看守皇家園林。

    清代的皇帝們比明朝皇帝多了個心眼,在大興土木、增修行宮、寺廟和新開小紅門、黃村門、鎮國寺門、雙橋門和回城門五個大門的同時,把南苑當成了操練閱兵的場所。可惜,一**0年永定河氾濫,河水從大紅門東面的南海子北門九孔閘湧入,把美麗的海子變成了一片汪洋,園林裡的野獸也跑光了。緊接著更大的災難來了,一九00年八國聯軍侵入北京,把海子裡行宮、寺廟的珍寶搶劫一空,摧毀了大部建築。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迴鑾後,由於向洋人大量賠款,國庫空虛,不但沒有能力重修南苑,慈禧太后反而小腦瓜一轉,生出了個賣地賺錢的法子,在南苑的團河行宮設立了南苑都辦墾務局,出售「龍票」拍賣南苑荒地。這一來啊,以慶親王奕劻、大太監李蓮英、內務府大臣奕祿、九門提督江朝宗等為代表的皇親國戚、朝中顯貴、富裕太監都爭相搶購「龍票」,在南苑圈地建莊子,把個昔日水草豐美、氣象萬千的皇家園林變成了一座座地主莊園,從外地招來貧苦農民種地,連海子圍牆的磚都被拆的一乾二淨,拿去蓋房了。

    民國年間馮玉祥任陸軍檢閱使時,曾駐防南苑,並在此指揮發動北京政變,推翻了曹錕賄選政府,將末代皇帝溥儀逐出紫禁城。

    盧溝橋事變爆發時,由於南苑地處北平南大門,二十九軍軍部就設在這裡,成了日軍的重點攻擊目標。二十九軍的佟麟閣和趙登禹將軍就是因為大漢奸潘毓桂的出賣,中了日軍伏擊,犧牲在南苑鎮到大紅門的公路上。

    南苑一帶村莊多、斷壁殘垣多,便於隱蔽部隊。李凌風、王同生、王老虎率領特戰司令部主力分路潛入北平天壇一帶時,就把不便攜帶的支援火力留在了這裡,偵查南苑機場、接應大隊撤退。

    從天壇西門的神樂署經大紅門到南苑鎮的南苑機場只有20多里路,兩個小時就能趕到。

    與留在南苑一帶的火力支援隊會合後,李凌風聽取了偵查情況報告,想想不放心,就和王老虎一起,親自出手,潛往機場方向做最後的抵近偵查。

    由於八路軍航空大隊曾經空襲過南苑機場,日軍對機場的警衛大大加強,李凌風原來還想著再次重演襲佔徐州機場的故事,結果偵查了那麼久都找不到突破點。本來李凌風還想著依靠北平地下黨獲取南苑機場情報,想辦法混進去,但從王定南那裡沒有得到必須的情報,就只能採取火力突襲的辦法,摧毀日軍機場了。

    冬天的夜晚,華北大地滴水成冰。只有一鉤殘月掛在天上,李凌風和王老虎趴在冰冷的土地上,看著夜色中黑乎乎一片的機場,心裡直罵小鬼子狡猾,竟然也學會了隱蔽戰機、掩護機場,連燈都不開了。要不是機場外圍日軍警戒陣地上的探照燈,根本就找不到機場,更別說想摧毀機場了。

    要是這個時候攻擊南苑機場,除了炸燬跑道和摧毀塔台,其它就一無所獲。

    李凌風在等機會,他相信日軍很快就會發現神樂署的日軍「北平甲第1855部隊」被八路軍消滅的情況,很快就會判明是八路軍特戰隊混進了戒備森嚴的北平城,而且會聯想到八路軍特戰隊很可能撲向南苑機場、西苑機場,會通知機場上的日軍加強戒備的。說不定日軍驚慌之下,會讓機場上的飛機緊急起飛逃逸,那個時候就是特戰司令部裝備的單管火箭炮揚威的時候了。

    李凌風判斷的不錯,北平畢竟是華北日偽軍的心臟部位,稍有一點不舒服就能感覺到。一隊日軍巡邏隊聞到了從神樂署飄散出來的一絲煙火氣,趕去查看,發現神樂署正門沒有哨兵,走進一觀察,就發現華北方面軍給水防疫部一片死寂。打開大門後,用手電筒一照射,院子裡橫七豎八的屍體一下子就把鬼子巡邏隊驚呆了。

    北平城內的日軍特務、憲兵、駐軍全部被驚動了。

    李凌風他們僅僅是燒了日軍儲存細菌成品的地下冷庫,並且關閉了地下冷庫的大門。要不然的話,小鬼子早就發現了。

    最近一段時間日軍對山東的細菌戰成效顯著,迫使山東八路軍各部全都老老實實地分散隱蔽了,皇軍對魯中南重新形成了封鎖圈,多田駿心情一直不錯。

    這天晚上,多田駿藉著小年夜的機會,把北平的漢奸頭子們請到一起,吃了頓飯,並讓記者們拍照,以顯示華北在大日本皇軍和汪精衛國民政府統治下的繁榮景象。

    飯後,多田駿藉著酒興,起草了給大本營的報告,稱華北治安形勢惡化的原因在於**八路軍的發展壯大。目前情況下,整個皇軍佔領區的治安穩定程度依次為蒙疆、三角地帶、武漢地區,以華北最差。尤其是山東、山西,皇軍被侷限於交通線和重要城鎮,呈點線防守態勢,廣大鄉村成了八路軍的根據地。

    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多田駿分析說主要是皇軍兵力有限,很難控制所有佔領區,往往是大戰過後無力固守,給八路軍造成了各個擊破的機會。第二個原因是,山西的西面隔黃河是八路軍的陝西大後方,南面是衛立煌集團堅固防守的中條山防線,還有閻錫山晉綏軍、冀察戰區部隊從中掣肘,導致第一軍長期陷於山西,不但不能抽調部隊參與對山東劉一民部作戰,相反還得從華北平原地區抽調部隊支援第一軍。造成華北皇軍在山西、山東、河南三面作戰、三面受敵的被動局面。第三個原因是山東、山西八路軍戰術聯動,東面打,西面策應;西面打,東面配合。逼得華北皇軍疲於奔命、窮於應付。

    如何才能改變華北方面軍的被動態勢呢?多田駿提出,必須集中主力打一次大殲滅戰,改變華北力量對比。

    至於大殲滅戰的作戰對象,這一次多田駿學乖了,也學精了,他不再瞄準山東八路軍主力和山西八路軍主力了,而是指向了中條山的衛立煌集團。

    多田駿的理由很簡單,八路軍行蹤飄忽,不易捕捉其主力,皇軍重病掃蕩時,八路軍就放棄城鎮隱藏躲避,伺機打皇軍孤立部隊。而中條山的蔣介石中央軍,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是現成的靶子。只要消滅了中條山的中央軍,山西的閻錫山晉綏軍孤立無援,很可能被皇軍迫降,成為皇軍剿滅八路軍的得力臂助。最起碼,皇軍也可以縱容晉綏軍與八路軍搶地盤,蠶食八路軍根據地,相當於協助皇軍作戰。另外,只要打下中條山,整個晉南盆地就會被皇軍徹底控制,山西的糧食主產區就會落入皇軍手中。其次,攻佔中條山後,陝西的渭南平原就暴露在皇軍的炮口下,皇軍可以隨時集中兵力西進陝西,打通由陝西通向四川的通路,與華中第十一軍配合,夾攻四川,徹底消滅蔣介石政權。

    起草完電報後,多田駿交待參謀長吉住良輔立即發出,這才上床休息。他相信,大本營會批准他的作戰計畫的。

    多田駿太需要一次勝利了,他把大日本陸軍的臉都丟完了,必須得以一次徹底的大勝利來挽回大日本陸軍的形象。

    晚上10點,多田駿上床睡覺。侍寢的是汪偽北平特別市市長余晉和送來的一名女警察,白淨臉,五短身材,齊耳短髮,眼睛裡滿是驚恐之色。多田駿一看就知道是十八、九歲的處女,當時就獸性大發,將女警察推到床上,撕開衣服,剝成小白羊,然後就撲了上去。可惜,多田駿前段時間被八路軍消滅戰車第一師團和第三十六師團的事情嚇成了陽痿,那玩意不爭氣,疲軟的像一條小蚯蚓,任他費盡吃奶力氣,也不能入港。多田駿又又羞又惱,心裡把劉一民罵了一千遍,只好頹然躺下。

    就在這時,華北方面軍特務部部長吉岡打來了緊急電話,華北方面軍副參謀長平田正判在門外大聲喊開了報告,多田駿只好披衣下床,去接電話。可笑那個余晉和送來的偽女警察還以為大太君是因為她不夠主動才進不去的,生怕伺候不好多田駿回去後挨余晉和的打罵,原先的驚恐不見了,竟然光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也不怕冷,幫助多田駿穿衣服,還嬌滴滴地親了多田駿的耳垂,低聲說她等著大太君快快回來。

    平田正判也還在門外等著,多田駿雖然被女警察撩撥得再次春心蕩漾,一是那玩意不配合,二是這個時候接電話沒有什麼好事,一定發生了緊急情況。多田駿顧不上和那女警察纏綿,只能用嘴在女警察的兩座肉丘上吸吮一番。誰知一不留神,用力過大,竟然把女警察的一個**給生生咬了下來。霎時間,華北方面軍司令部裡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女聲慘叫!

    多田駿拉開門,喊衛兵送女警察去日軍的醫院療傷,自己跟著平田正判去了辦公室。

    拿起電話,就傳來了特務部長吉岡報喪的聲音,說是他剛剛接到憲兵司令部緊急報告,「北平甲第1855部隊」遭到不明身份人員襲擊,全部玉碎,地下冷庫被大火燒燬,汽油桶裡存放的跳騷也全部被八路軍用生石灰藥殺!

    多田駿脫口就是一句「八嘎」,然後就命令吉岡調集特務部、憲兵司令部、北平警察局的全部力量,封鎖現場,追查凶手逃向,全城實行戒嚴,挨戶搜查,務必抓捕凶手。

    放下吉岡的電話,多田駿命令北平駐軍進入戰鬥狀態,嚴守防線,封鎖周圍地區,撒開大網,緝拿潛入北平搞破壞的八路軍精銳戰隊。又命令南苑機場、西苑機場守備部隊緊急動員,嚴防八路軍針對機場實施破壞。天亮後,出動戰機,進行空中偵察,協助地面部隊搜尋八路軍精銳戰隊下落。

    凶殘的多田駿憑他與八路軍作戰的教訓,一眼就看出襲擊神樂署的是八路軍的精銳戰隊!

    李凌風總算是盼到了南苑機場突然間拉響戰鬥警報,滿心希望日軍把飛機亮出來,緊急起飛逃逸,但是他很失望。小鬼子機場上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迅速推出飛機、讓飛機逃逸的跡象。相反,機場周圍的日軍陣地上倒是動靜不小,明顯是睡覺的小鬼子也被趕上了陣地。

    一支等到天色微明,機場上才忙碌起來,日軍從機庫裡、偽裝網下面推出了戰機,看樣子是要準備起飛、執行戰鬥任務了。

    李凌風和王老虎才迅速返回,指揮特戰一中隊、三中隊和三個狙擊中隊火力支援隊的單管火箭炮,在機場南面四公里的地方建立陣地,按照偵查取得的坐標參數,朝著南苑機場開炮了。

    這一打,火光映紅了夜空,南苑機場上一下就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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