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紅星傳奇 作者：豫西山人 (連載中)

第一三九四章 人才薈萃

    美國政府公開宣佈承認中國對外蒙、遠東地區的主權，就是再這個戰火紛紛的年代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劉一民正在琢磨此事可能造成的影響的時候，傳來了令他欣喜若狂的消息：錢學森、錢三強、錢偉長、吳健雄、彭恆武、袁家騮等人歷盡千辛萬苦從美、歐趕回來了。

    此時，日軍南北兩線重兵集團均已發動，正發瘋一樣向長春地區猛撲。前線軍情似火，羅延的偵察營和錢壯飛直接領導的情報分析處不停地向劉一民報告日軍進展情況，但劉一民還是撥出時間專門接見趕到長春的錢學森、吳健雄等人，歡迎冒著戰火學成歸來報效祖國的科學家們。

    錢學森、吳健雄他們都是先到印度，然後乘坐美軍運輸機飛越珠峰航線回到國內的。這個時候，因為美軍地20航空隊駐紮在東北，美軍有專門的運輸機往東北輸送補給，錢學森、吳健雄他們沒有在重慶停留，而是在機場稍事休息後直接乘機飛西安、轉飛東北的。

    戰爭年代，一切從簡。就這，劉一民也準備的非常認真，親自到機場迎接。接回到司令部後，親自檢查客房的被縟是否乾淨，安排大家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劉一民領著錢學森、吳健雄觀看了警衛團的晨操，回去洗漱後，劉一民、陳雲、李富春、羅榮桓、項英、彭真、葉挺等東北局、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的主要領導陪著大家吃了頓早餐。

    錢學森看威震敵膽的抗日名將劉一民喝的是玉米糊糊、吃的是窩窩頭，而讓他們吃的是面包、牛奶，心裡感嘆不已，非要嘗一嘗窩窩頭和玉米麵糊糊。

    劉一民讓李小帥給他們每人打了一份粗糧早餐，滿足這些在美國過了幾年洋生活的高級知識分子的要求。

    等錢學森、吳健雄他們吃完，劉一民說到：「我軍的伙食在整個中國抗日軍隊中算是最好的。主要是因為我們一手抓繳獲，依靠日軍補給來解決部隊給養問題。另外就是一手抓屯墾，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在陝西和山東的時候，我軍各部隊都建有農場。糧食、蔬菜都能實現自給自足。戰士們的口糧粗細搭配也很合理，還經常能夠吃到一些肉製品。但是現在情況有點變化，我軍正在向蒙古地區、遠東地區進軍，那些地方都是高寒地區。漫長的冬季，加上日偽軍的瘋狂搶掠，很多農牧民都是缺吃少穿。我軍既是戰鬥隊，又是工作隊，幫助貧苦農牧民度過難關、恢復生產刻不容緩，部隊的口糧不得不縮減，用來救助蒙古地區、遠東地區農牧民。當然。大家不要擔心，東北馬上就要全部解放了，解放了的東北根據地，工業基礎紮實，糧食生產也沒問題，大家安心搞科研就是了，後勤保障絕對能夠滿足大家需要。」

    吳健雄關心她的核物理實驗室，飯碗一放。站起來就說：「劉將軍，我想立即投入工作，不知道你在電報中說的能夠給我提供研究室的事情能夠兌現不能？」

    劉一民最欣賞吳健雄這種性格。眼睛看了一眼吳健雄和袁家騮，說到：「吳博士、袁博士，你們能夠冒著生命危險回國支持抗戰，不愧是我中華好兒女！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後，劉一民示意吳健雄坐下，自己也坐到飯桌前，眼睛朝著這些後世歷史上大放異彩的科學巨匠們掃了幾眼，心潮洶湧澎湃，霎時間有一種世界隨我心舞動的感覺。

    稍微定了定心神，劉一民這才說到：「眼下世界反法西斯戰場形勢總的是說不是很好。法西斯德國、法西斯日本、法西斯意大利都尚處於進攻狀態。但是，這只是暫時的。蘇德戰場上，蘇軍取得了莫斯科保衛戰勝利，挫敗了德軍進攻鋒芒。太平洋戰場上，日軍攻佔了東南亞，卻不得不抽兵回援東北戰場。攻勢宣告結束。接下來，美軍就會發動反攻，日軍南方軍的好日子就要結束了。中國戰場上，我軍現在已經消滅了關東軍主力，昨天又以伏擊手段消滅了關東軍飛行集團，奪取了東北、蒙古、遠東地區制空權。雖然日軍東拼西湊，又給關東軍補充了精銳部隊，使關東軍實力大大恢復，但這都是強弩之末，我有信心在未來的幾個月內徹底消滅關東軍。等我們消滅關東軍，侵華日軍最大、最精銳的戰略集團就灰飛煙滅了。全中國的抗日軍隊將迅速展開全面反攻，侵華日軍即將陷入滅頂之災，偉大的抗日戰爭將以中國人民的徹底勝利宣告結束！」

    用極簡單的語言分析概括世界反法西斯戰場和中國抗戰戰場形勢後，劉一民這才言歸正傳，娓娓言道：「這次請大家回來，一個原因是作為炎黃子孫，各位抗戰有責，回國參戰是盡一個中國人的責任、義務、本分。第二個原因呢，是想請大家回來搞我們自己的運載火箭、核武器，將來還可以和平發展核能，用核能發電，為祖國建設提供強大的能源動力。」

    雖然劉一民早已名滿天下，雖然錢學森、吳健雄等人心裡早已想了無數遍能娶到倪華這樣的美國名牌大學博士的人絕不會是文盲，雖然這些科學家們在接到劉一民的電報時就已經知道劉一民清楚他們的所學，但是劉一民的話還是讓他們震驚不已。他們萬萬想不到，劉一民竟然說要搞我們自己的運載火箭、核武器，還要和平發展核能！

    這些東西，陳雲、李富春、羅榮桓、項英他們都不懂，也沒有聽說過。項英就忍不住問道：「一號，什麼是運載火箭？什麼是核武器？你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劉一民尷尬地笑笑：「項英同志，你把我給問住了。具體什麼是運載火箭、核武器，說實話我也不懂，得問這些科學家們。不過，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一理通百理通。我的理解啊，運載火箭就是一種特殊的、高科技的運輸工具，可以以超音速的速度，把核武器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輸送到飛機、火車、輪船不方便送到的或者是不能快速送到的目的地去。比如，我們現在想轟炸日本，大炮把炮彈送不到，火車隔著大海也不可能把大炮送到日本島去，輪船可以抵達，但是只能抵達港口和海岸邊，艦炮的攻擊範圍就有限。飛機是可以把炸彈扔到日本本土去，但是得防止日軍地面火力和戰鬥機，麻煩的很。如果有了運載火箭，我們就可以在長春發射，火箭越過大洋，直接準確地把炸彈扔到日本皇宮裡，讓裕仁天皇死都不知道是誰把他幹掉的！至於核武器，我理解是一種炸彈，只不過這種炸彈一定是使用了爆炸能量非常大的類似於炸藥的東西，一枚核武器爆破後，可能就能摧毀半個或一個城市。你們想想，要是我們有了運載火箭、有了核武器，誰還和小鬼子拼刺刀啊！只要往日本扔上一顆或者幾顆，裕仁天皇就會屁滾尿流地宣佈無條件投降！」

    劉一民的話聽起來就和胡暈一樣，偏偏錢學森竟然站起來說劉將軍說的道理很對，運載火箭就是一種運載工具。有了這種工具，不但可以把核武器送到敵國領土上，也可以把物體送上太空。

    項英聽後，思考了一會兒，突然說到：「我們的火箭炮不就是這種原理麼？要知道，火箭炮發射火箭彈和一般的大炮發射炮彈不同，火箭彈都是自帶髮動機的，是依靠發動機推動飛行的。」

    這一說，錢學森來了精神，馬上就追問到：「什麼？你們搞出了火箭炮？火箭彈是依靠發動機推動飛行的？」

    嚴格說這都是軍事機密。此時世界上只有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和蘇聯紅軍研製了火箭炮，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的火箭炮比蘇聯紅軍的喀秋莎火箭炮還要先進一點。不過，錢學森等人能從國外冒死回國，以後還將是我軍、我國尖端科學的領頭羊、巨匠，我軍先進武器的秘密對於他們就不是秘密。

    項英說完後，突然覺得自己說的不一定合適，馬上就不再多說了。

    劉一民笑呵呵地說：「錢博士，我軍確實是研製並裝備了一種地面火力支援武器，名字叫火箭炮，是我們的兵工廠研製成功的。這種武器殺傷面大，威力自然很大。之所以能研製出來，是因為我們的兵工廠裡有一個叫比爾?克萊門的美國工程師，他是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的，火箭炮的發動機就是他設計的。另外一個關鍵人才是我們兵工廠的廠長曾照同志，他也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在漢陽兵工廠工作過，後來參加了我軍。當然，研製火箭炮的思路是我提出來的。之所以有這樣的思路，都是打仗逼出來的。這打仗啊，拼的是指揮，拼的是部隊戰鬥力，拼的是一往無前、敢於犧牲、敢於戰勝敵人的勇氣，但同時也是拼武器裝備。大家想啊，拿著膛線磨光了的步槍，去和日軍的航母、飛機拚鬥，再勇敢也不管用啊！所以我說，科學技術就是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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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五章 砸鍋賣鐵也要搞核武器

    這天早上，就在東總司令部劉一民住處的一樓餐廳裡，東北局、東總的幾個主要領導和歸國的科學家們圍坐在餐桌旁，討論開了這個時代最尖端的運載火箭和核武器。

    劉一民解釋了我軍裝備的火箭炮的來龍去脈，專門搞空氣動力學的錢學森就坐不住了，提出要去看看火箭炮，去看看火箭彈生產流程。

    這些歸國的科學家們不知道，如果沒有劉一民的穿越，他們不可能這個時候回國，更不可能這個時候就討論發展運載火箭和核武器的問題。

    劉一民知道這些人全部是國之棟樑，除了吳健雄夫婦外，其他人都是歷史上新中國兩彈一星元勛，我國高科技的奠基人、領軍人物。吳健雄雖然歷史上沒有回國，但是她的科學貢獻同樣了不得，被譽為東方居里夫人。現在這些人全部到了東北，用人才薈萃一詞來形容，再也恰當不過。

    心情格外高興的劉一民，示意錢學森稍安勿躁，認真地說到：「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所有的一切都對各位科學家開放，想參觀、瞭解什麼都行，大家這是真正回家了！這個家，我們都是主人，都能當家作主。現在，關東軍殘餘主力正在向我軍發動攻擊，前線戰事緊急，我不能陪大家去考察、參觀了，回頭由陳雲同志安排專人陪同你們參觀考察。我有幾個問題想提出來，供大家參考。」

    要是擱在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各部隊的幹部們身上，劉一民這就是指示了。但這是和剛從美國回來的科學家們交流，不管是劉一民還是錢學森、吳健雄他們，還真的都認為是在一起探討交流，沒有什麼指示不指示的。

    就聽劉一民溫言溫語地說到：「運載火箭和核武器，都是目前世界上最頂尖的高科技，全世界也只有極少數的國家在研究，但都尚處於萌芽狀態，並沒有進入實際運用。我雖然不懂這些。但是知道這都是絕密，外人一般是得不到任何資料的。但是，這些高科技我國必須擁有，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搞核武器！這些東西將來會成為世界強國所必備的威懾力量。有了這種威懾力量。就能徹底結束世界列強企圖侵略我們的歷史！」

    說實話，包括這些科學家在內，誰也沒有把運載火箭和核武器上升到劉一民說的這種高度來認識，因為美國的原子彈研究也是剛剛起步，小日本還沒有挨原子彈，誰也不知道原子彈到底有多大威力。特別是陳雲等領導人，連什麼是核武器都搞不懂。更不用說瞭解它的作用和可怕的威懾力了！

    劉一民接著說到：「我們比較幸運，因為我們有你們這樣一群專門研究運載火箭、核物理的科學家，一開始就站在空間物理、核物理研究的高起點上，使我們能夠現在就開始研究和發展高尖端科技。我想說的是，僅靠你們這些人還不夠，得想法吸引更多的人才加入我們的隊伍。這個吸引人才，靠聯繫你們的同學、導師、同事到中國來，參與我們的研究工作。但更重要的是要自己培養，要從現有的學物理、數學、化學的大學生中選拔人才，進行培養。從現在開始。各位可以考慮籌建我們自己的空氣動力學研究所、核物理研究所、籌建實驗室，招收碩士、博士研究生，迅速組建科研團隊。所需經費、設備、材料均由我軍提供。不過，有些設備需要你們自己設計，畫出圖紙，由我們的兵工廠製造。」

    搞科研的人，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自己獨立的研究所、實驗室，能夠獨立進行科學研究。劉一民這一說，錢學森、吳健雄等人都激動了，高興的歡呼起來了。

    劉一民看著這些科學家。心生感慨，嘆道：「中國過去太貧窮了，軍閥們忙著搶地盤、搶女人，沒有人真正關心和發展科學事業，需要什麼就用搜刮的民脂民膏去國外買。這樣一來，小日本也好。英美列強也好，隨隨便便就可以用武器裝備來控制中國的某一個軍閥，作為他們的代言人，讓中國越發的動盪。好在這一切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結束。我們要堅定不移地發展我們自己的科學技術，培養造就一大批我們自己的科學家，形成我們自己的科研體系，佔領世界科學技術最前沿。不光是運載火箭、空間物理、核物理這樣的尖端科技，就是車船製造、製藥、交通、電力、建築、水利、農業、食品等等，只要是涉及國防安全、民生的科研領域，我們都要大力發展。將來，新中國要走工業化、城鎮化的道路，讓所有中國人都為是中國人而感覺無上光榮和自豪！」

    這等於是勾勒自己的理想了，不過這理想容易讓人激動。袁家騮是袁世凱的孫子，從小見慣了中國官場的腐敗和黑暗，聽了劉一民的話，激動之餘，擔心地提問道：「劉將軍，你能保證你說的話能夠實現麼？」

    劉一民知道袁家騮的身世，也佩服袁家騮的自強自立精神，聞言回答到：「袁博士，近代中國之所以成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國，原因很多，但最關鍵的原因是滿清政府腐敗。民國後中國之所以陷入戰亂，最終給日本人提供了可乘之機，最關鍵是中國沒有實行真正的統一，沒有建立起能夠代表中國人民利益的強大的政權。抗戰勝利後，我們要建立的新中國，是一個高度統一的民主、文明、科學、繁榮的新中國。國家統一了，軍隊統一了，政權統一了，就再也不會有軍閥割據，再也不會有列強的租借地，再也不會有外國入侵。到時候，我們集中力量搞建設，發展經濟，建立起門類齊全的工業、農業、服務業經濟體系。到那個時候，國家的各項事業都要蓬勃發展，科學技術作為國家發展、社會進步的源動力將首先得到持續發展。也不光是這些，我想啊，在我們未來的新中國，人的生命權將得到最嚴格的保證，各項人權都將得到嚴格保證，比如受教育權，我們將建立完備的中小學教育體系，實行全免費的義務教育，徹底消滅文盲現象。同時，我們要建立完善的高等教育體系，培養我們自己的建設新中國的知識分子。到那個時候，不要說是一般的行業了，就是我們的航空航天事業，都將形成規模化、集團化、產業化優勢，面向全世界承攬火箭發射業務。這個不是我胡說，你們想想，你們每個人將來籌建創辦一所大學，四年畢業一屆學生，三、五十年發展下去，等我老的時候再去參觀你們領軍創辦的學校、研究所、企業集團，恐怕每到一地，你們都會組織本科生、碩士生、博士生、工程師、高級工程師、教授夾道歡迎，那是一種多麼令人期待的事情啊！」

    羅榮桓默默地看著劉一民，見他說的眉飛色舞的樣子，心裡就覺得異常激動。想想湘江之戰時的慘狀，再想想如今強大的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羅榮桓就覺得劉一民描繪的前景必定能實現，而且不會需要太長時間。

    項英到山東工作至今，對劉一民的風格已經很瞭解了。但是，他還是靜靜地看著劉一民，仔細地傾聽著、捉摸著，生怕錯過了一個字。從早期開展工人運動到井岡山中央蘇區鬥爭，從堅持南方游擊戰爭到奮戰皖南，多少風風雨雨，犧牲了多少戰友，如今總算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真要是到了徹底勝利的那一天，一定要好好的祭奠那些為革命勝利而英勇犧牲的烈士們！

    錢學森、吳健雄、錢三強、錢偉長等人都是科學家，聽著劉一民的話，心裡就開始默算四年一屆、十二年三屆，要是發展個三五十年，那能畢業多少本科生、多少碩士、博士，到時候，還別說，還真的是能建立起規模很大的科研隊伍。

    劉一民沒有多注意這些人的反應，接著又說到：「袁博士，我說的這些不是空話、大話，而是即將實現的現實。只要我們一步步紮紮實實地走，不頭腦發熱，不違犯事物發展規律，老老實實按照科學規律辦事，未來的新中國就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有發言權、能夠為世界和平發展做貢獻的強國、大國。」

    袁家騮慌忙站起來說到：「劉將軍，我相信你說的。那是我們國家多少人的夢想，我願意為實現這個夢想而努力！」

    劉一民滿意地點點頭，示意袁家騮坐下，然後就開始認真的提問題了。比如研究所都需要什麼樣的設備，如何制定運載火箭、核武器研製計畫、從哪裡抽調人員、研究所設在什麼地方、實驗基地設在什麼地方，包括人員的糧食、蔬菜、肉類供應標準等，劉一民都提出來和大家一同商議。最後，大家形成了共識，組建專門的戰略火箭部隊，承擔運載火箭、核武器的研製、試驗、包圍任務，基地設在內蒙地區的沙漠地帶。劉一民將之命名為八路軍第二炮兵部隊，自己暫時兼任八路軍第二炮兵司令員、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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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六章 飲馬河畔

    劉一民會見錢學森、吳健雄等從歐美歸國的科學家後，顧不上和他們再詳細探討，匆匆趕到了九台，在九台境內長圖鐵路的飲馬河站建立了東總指揮部，指揮部隊依託飲馬河阻擊向長春方向進攻的日軍，準備伺機展開九台大戰，徹底殲滅或擊潰關東軍南北兩線重兵集團。

    研製運載火箭和核武器是一件很複雜的工程。如果不是小鬼子搗亂，劉一民很想和吳健雄、錢學森、錢三強等人深入交流，哪怕是交流上一星期都行。以他的來自後世的知識，只要和這些這個時代原子物理、運載火箭專家們一結合，必定能讓他們少走許多彎路，加快研製進度。可惜，小鬼子不安分，關東軍的航空集團主力都被消滅了，日軍的地面部隊還照樣向長春殺來，劉一民不得不暫時放下考慮如何更隱秘地開金手指的事情，專心對付關東軍主力了。

    作戰計畫早已定好了，在長春周圍隱蔽待機的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主力也已經結束了隱蔽休整，進入了臨戰狀態。只是現在敵情發生了變化，根據羅延的偵察兵報告，日軍第二師團和近衛第一師團出現在了戰場。這樣一來，關東軍用於攻擊長春的主力就達到了10個師團，另有第四師團指揮著部分偽滿軍、偽朝鮮軍向遼東和吉林南面的八縱、十一縱、十二縱發動掩護性攻勢作戰，牽制我南線三個主力縱隊。

    本來準備的是8個人的飯菜，現在突然來了10個人，而且這後來的兩個人還是胃口很大的壯漢，飯菜還怎麼夠吃麼！

    第二師團、近衛第一師團和第五師團一樣，是日軍最早的三個常設機械化師團，加上第六師團，這就是日軍戰鬥力最強橫的四個陸軍常設師團。現在四大主力師團突然調來兩個。東北戰場的變數就增加了。

    東總指揮部裡，氣氛霎時間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葉挺氣憤地嘟囔，早知道日軍這麼快就給關東軍加強了如此強大的力量，長春之戰結束後就不應該為了經略蒙古和遠東而分兵，更不應該讓主力休整。應該乘勝追擊，徹底消滅關東軍東路主力，把朝鮮軍趕回朝鮮去。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第四師團趕到了。第一師團、第七師團、第九師團回來了。連第二師團、近衛第一師團都來湊熱鬧了。小鬼子還真***看得起我們。

    羅榮桓面沉如水，一直在沉思。聽了葉挺的話，羅榮桓就淡淡地說到：「不要急麼，日軍來的越多越好，省得我們將來還得到處去找他們。」

    10個日軍精銳師團殺向長春，山田乙三的用心極其險惡。擺明了是要一舉消滅或擊潰東北人民抗日聯軍主力。這要是擱在過去，劉一民鐵定要率軍退避三舍，再運動中尋機打擊日軍孤軍突出部隊。這種仗劉一民已經打了多次了。

    主席和老總發來了急電。要求劉、羅報告飲馬河一線詳細部署情況。

    劉一民原來的部署是以在魯南打慣陣地戰的洪超遠五縱依託飲馬河布設陣地，堅決阻擊日軍，迫使日軍向飲馬河一線糜集。然後出動中美空軍轟炸機對日軍進行高密度轟炸，繼之以主力中間突破，一舉擊潰關東軍重兵集團，進而進行追殲戰，在追擊中徹底消滅關東軍。現在情況變了。有了戰鬥力強勁的機械化的第二師團、近衛第一師團，單單一個五縱想要守住九台境內62公里長的飲馬河，顯然是兒戲了，搞不好五縱會被關東軍重兵集團分割。

    羅榮桓提出立即加強飲馬河一線陣地力量，把六縱、七縱全部調上去，特別是得守住長春通往哈爾濱的鐵路線、公路線，提防日軍單刀直入，快速攻擊長春。

    說實話，劉一民最不想打的就是這種陣地戰。但是沒辦法，日軍現在已經成了受驚的兔子，想抓住空隙打個伏擊什麼的，基本沒有可能，只能正面抗擊後再實施主力突擊。

    葉挺生怕劉一民不熟悉九台的地形地勢，在一邊介紹說，九台縣地處松遼平原與長白山的過渡地帶，屬於長春到吉林的走廊地帶，西南距長春50公里，東南距吉林市70公里。歷史上滿清入關後，清朝統治者為了鞏固他們的發祥地和後方根據地，不使漢人、蒙古人佔據、開發，於康熙九年至二十年在吉林省境內修築柳條邊，也就是邊牆，防止漢人和蒙古人進入，並在九台縣境內的邊牆上設有四個邊門，共置二十八個邊台，九台就是這二十八個邊台向北數的第九台，分上九台、下九台。一直到了1860年的咸豐十年，清朝政府才不得不開放柳條邊，並於1878年的光緒四年設立墾務局，鼓勵開發墾種。偽滿剛一建立，就從永吉縣、長春縣、德惠縣的部分地區各劃出一塊，設立了九台縣，縣城設在下九台，隸屬吉林省。

    新設立的九台縣是個半山、半平原和丘陵起伏之地，西部、中部為沖積平原二級階地，東部、南部、西南部多為低山丘陵，地形呈西南東北狹長形狀，地勢由西南向東傾斜，是一種西南高、東北低、中間崗川不等的自然格局。

    九台的山都是長白山系、哈達嶺山脈餘脈，號稱三嶺五山。三嶺是八台嶺、紅沙嶺、盧家大嶺，五山是南部大頂山、東部馬虎頭山、馬達山、東北四楞山、桃山，其中八台嶺海拔580.1米，是九台縣最高峰。

    九台境內有松花江、飲馬河、沐石河、霧開河等四條主要江河，隨著地勢走向，均是由南向北流淌，構成了四大流域，形成了廣闊的沖積平原。

    整個九台的地表結構可概括為「一水、三山、六分田」。

    介紹到最後，葉挺指著地圖上的飲馬河，說到：「飲馬河是一條由南向北流淌的河流，源出磐石，北流到農安縣靠山屯附近匯伊通河後入松花江，長300餘公里，流域面積1.6萬平方公里，流經九台境內河段長62公里」。

    不用葉挺介紹，劉一民心裡清楚的很，後世的時候飲馬河兩岸稻穀飄香，但這個時候不行，因為河道狹窄，雨季的時候飲馬河常常氾濫成災，當地的滿族老鄉就把飲馬河叫做伊爾們河。滿語伊爾們的意思是閻王，也就是說飲馬河在當地老百姓心目中就是一條閆王河。

    「閆王河，閆王河，閻王就在河裡坐，日本鬼子一來到，撲撲騰騰掉下河」。

    劉一民突然念叨了幾句似俚語非俚語、似詩非詩的句子，然後才轉身說到：「**風，記錄命令：一、根據偵查和前線交火情況，現已判明，向我八縱、十一縱、十二縱發起進攻的，是日軍第四師團及其指揮的偽滿軍、偽朝鮮軍部隊，命令趙山、許世友指揮八縱、十一縱及遼東新建地方武裝迅速向該敵發起反攻，作消滅該敵部署。王南湖指揮的十二縱隊配合趙山、許世友反擊。二、命令陳士渠率領的防守山海關、喜峰口一線的十縱，向當面之華北日偽軍發起小部隊多路主動進攻，迫使該敵不能從容部署，攻擊我山海關防線，策應關東軍作戰。三、命令陳大勇七縱、張洪濤六縱緊急增援飲馬河一線，五縱為正面，七縱在北，六縱在南。三個阻擊縱隊務必按照我軍火力在前、主力在後、縱深防禦的原則布設陣地，堅決頂住日軍的攻擊，將日軍牢牢吸住在飲馬河一線。四、一縱、二縱、四縱原地隱蔽待機，等候出擊命令！」

    口述完命令，劉一民又交待到：「將此部署向中央和主席、老總報告。」

    不料，電報剛剛發出，主席和老總的回電就到了。

    主席在電報上說，此戰關鍵在於我軍必須集中火力和兵力，主力不動則已，主力一旦發動，就要一擊成功。因此，六縱、七縱不能動，應以地方武裝歸屬五縱洪超遠指揮，依託陣地節節抗擊。這樣，可以保證我主力集團有五個縱隊的兵力，加上空中優勢和炮兵縱隊火力優勢，一旦向敵突破，敵必然被分割，我軍才能實現先擊潰敵主力、後追殲之的目的。

    主席在電報中甚至說，以三個主力縱隊打阻擊，容易將不對暴露在日軍的炮火下，消耗過大，得不償失。此戰阻擊部隊的任務並不是堅決將日軍阻擊在飲馬河東岸，而是利用既設陣地阻擊、遲滯、殺傷日軍有生力量。完全可以放手讓阻擊部隊打的更靈活一點，必要時大踏步後退，放日軍攻向長春城。只要日軍膽敢越過飲馬河，此戰取勝就無懸念。

    看完主席的電報，劉一民想想就覺得自己徹底混回去了。解放了長春城，就不願意日軍再攻向長春城了。這種思想可是要不得。要知道，飲馬河以東地形複雜，多淺山丘陵，日軍潰逃時利於其防守、打阻擊。如果將日軍引向長春周圍的平原地區，這仗就好打的多了。

    劉一民對羅榮桓、葉挺說到：「前電命令其它條款不變，執行主席命令，六縱、七縱依然隱蔽待機，給五縱加強地方武裝，由洪超遠統一指揮，採取步步設防、節節抗擊戰法，將日軍向長春周圍平原地帶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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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七章 飲馬河畔（續）

    春姑娘已經把松遼平原全部染成了綠色，封凍的飲馬河也已解凍，清澈的河水從南面山區奔湧而下，撞擊著河裡的怪石，嘩嘩作響，彷彿真的是閻王身邊的小鬼們在喧號。

    五縱早在我軍攻下長春後，就部署在飲馬河一線了，邊隱蔽休整，邊偵察敵情，拱衛長春，掩護主力休整。

    4月28日、關東軍航空集團對長春發動空襲的時候，飲馬河東岸還是靜悄悄的，我軍的工作隊、偵察分隊還在飲馬河以東的東台地區活動。到了28日夜，包括東台在內，長哈鐵路、長圖鐵路沿線都發現了日軍搜索隊。29日白天依舊靜悄悄的，到了29日夜，飲馬河以東地區就開鍋了，日軍大軍分路向飲馬河邊疾進。五縱派出的各前哨部隊紛紛與敵接火，展開小部隊襲擾作戰，一步步退向飲馬河邊。

    五縱司令員洪超遠原以為30日早上就要爆發大戰，結果大出他的意料，小鬼子改變戰法了，竟然以夜戰為主了。白天主力隱蔽防空，發動小部隊多路攻擊，偵察敵情，清除五縱在飲馬河以東殘留的前哨陣地。

    洪超遠發現日軍這種變化後，哈哈大笑，對政委胡雪融說到：「狗日的小鬼子也有今天！他們也怕飛機轟炸。看來，今天晚上要大戰一場了。」

    胡雪融沒有洪超遠那樣的好心情，提醒到：「我們的戰線太長，兵力過於分散，很容易被日軍分割擊破。特別是日軍的第二師團、近衛第一師團都是機械化部隊，機動能力強，一旦突破飲馬河，我軍各部隊恐怕就要陷入各自為戰的困境了。這一點，務必得報告劉、羅首長。我們犧牲了不要緊，影響了整個戰役行動就麻煩了。」

    洪超遠哈哈一笑：「還是劉總那句話，能殺了老子的子彈還沒造出來呢！傳令下去，各部隊要做好隱蔽，預防日軍的炮火急襲，在日軍渡河時全線開火！老子要讓這飲馬河變成專收小鬼子性命的真正的閆王河！」

    洪超遠英邁絕倫，從不懼怕敵人的強大。但是他心裡清楚，這一仗對五縱來說凶險務必，部隊在長春到哈爾濱、長春到吉林的鐵路之間的飲馬河邊布設了一個扇形防禦陣地，直接面向日軍的攻勢。令人擔心的是，防線過長，兵力分散，各部隊不得不以連、排為單位作戰，單薄的很。一旦日軍以聯隊級、旅團級規模的部隊攻擊一點，各守備部隊根本就無法擋住日軍的攻擊。胡雪融說的對，一旦日軍機械化師團越過飲馬河，兵力如此分散的五縱，除了後撤和節節抗擊，就無法可想。

    洪超遠知道，現在東北的制空權掌握在我軍手中，只要日軍敢於白天進攻，光是飛機轟炸就能讓他們結結實實地喝一壺。問題是小鬼子學精了，打開夜戰了。要知道，關東軍的第二師團可是以善於打夜戰出名的，還不知道小鬼子會生出什麼幺蛾子呢！

    戰場的情況容不得洪超遠多想其它的，他已經很清楚地知道了東總作戰計畫的要義，那就是把日軍引向長春周圍，在長春周圍的平原地帶聚殲或擊潰日軍。他的五縱的任務就是再飲馬河一線頑強阻擊殺傷敵人後，牽著鬼子的鼻子一步步向長春攻去。只是他心裡也沒底，不知道他的五縱在牽牛鼻子的時候，會不會被日軍這頭瘋牛踩死！

    夕陽在洪超遠的注視下逐漸向西落去，晚霞把美麗的東北大地照射得流光溢彩。

    就在這個時候，吉長鐵路橋上出現了飲馬河東岸橋哨陣地小部隊撤退的身影，洪超遠知道，日軍要開始攻擊了。

    這飲馬河河道窄，水流川激，絕大部多數河段是不可能徒步過河的。而且，此時的東北開發不足，春天的時候，飲馬河兩岸都有許多泡子，不適於部隊運動。日軍的攻擊重點應該還是在適於渡河的地方。

    飲馬河河段狹窄，便於舟橋部隊搭建浮橋。以日軍的裝備，這條小小的飲馬河是擋不住他們的腳步的。

    從飲馬河東岸撤回來的小部隊報告的情況和洪超遠掌握的情況一致，日軍南北兩線大軍經過夜間運動，已經會師了，兵力非常龐大。

    晚霞落盡，暮靄四起的時候，飲馬河東岸出現了日軍各部隊的騎兵搜索隊。很快，幾十里長的戰線上，都出現了鬼子的身影。

    洪超遠就想不通，小鬼子這是唱的哪一出。我軍都佔領長春這麼長時間了，小鬼子怎麼才想起來發起進攻。特別是現在，關東軍航空集團主力被殲滅了，中美空軍的飛機都開始封鎖沿海地帶了，小鬼子還不想著趕緊逃跑，偏偏要來送死，這日本人的腦袋難道都讓驢踢了麼？

    不是日本人的腦袋讓驢踢了，而是他們別無選擇，除了與東北人民抗日聯軍主力決戰、擊敗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日本人別無選擇！除非他們願意乖乖的承認侵華戰爭失敗。而現在，日本人攻遠東、佔東南亞，風頭正健呢，要他們舉手投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戰場決戰，雙方的統帥都不是草率從事之輩，日軍到底要怎麼打，暫時還還很難說的清楚，也可能他們只是虛晃一槍就撤。這就像劉一民部署作戰時做了兩手準備一樣，一手是要將日軍引向長春周圍平原地區加以殲滅，一手是準備日軍攻到飲馬河一線駐足不前、果斷撤退，兩手都得準備。要知道，日軍是一支放眼全世界都堪稱精銳的軍隊，他們的指揮官都不簡單，山田乙三身為日軍大將，可不是莽夫。萬一他發覺達不成戰役目標，或者說關東軍殘部主力有可能隕滅，那他絕對會採取斷然措施的。最起碼，他不會傻傻的硬往我軍槍口上撞。

    到晚上7點的時候，日軍抵達飲馬河一線的部隊多了起來，開始實行火力偵察了。炮彈呼嘯著掠過飲馬河，在河西岸爆炸。重機槍嘎嘎叫著，無情地向河西岸噴吐著火舌。

    到這個時候，洪超遠才見識了日軍重兵集團的威勢。炮火的猛烈程度、機槍火力的猛烈程度、炮擊和射擊的精準度，都讓洪超遠驚嘆不已。而這，僅僅是大規模攻擊的前奏、火力偵察！

    洪超遠抓起電話，向劉一民報告到：「一號，日軍開始火力偵察了。從火力偵察看，僅僅是日軍師團級的炮火。」

    電話中劉一民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沉悶，但是很清楚，只有六個字：「不要急，等等看！」

    劉一民如此沉穩，洪超遠自然是要不動如山了。現在就看日軍如何表現了。

    日軍火力偵察後，不見對岸有任何反應，各部隊就開始準備搶渡飲馬河了。

    守在九台境長吉鐵路飲馬河大橋西案的，是五縱的十三旅一團二營，營長李虎豹此時就爬在營火力支援連的陣地上，兩眼死死地盯著橋上的動靜。

    二營的陣地布設的很巧妙，在飲馬河鐵路橋西端布設了兩個暗堡，用機槍火力封鎖住橋面，裡面還駐有兩個火箭筒組，專門對付日軍坦克。暗堡背後有交通壕與營主陣地相連。主陣地都是按照梅花陣的要求布設的，形成了一個個明暗火力點，控制著鐵路橋以及附近的水面。正常情況下，日軍休想攻下這樣的陣地。因為我軍從長春弄來了鋼材、木材，把工事都加固了。

    鋼材日軍的火力偵察雖然猛烈，但並沒有傷著二營的皮毛，戰士們都呆在防炮洞和暗堡裡呢！

    正常防守戰的時候，九台的飲馬河鐵路大橋應該早早炸掉，最起碼也應該讓工兵在橋上佈設炸藥，等日軍蜂擁上橋的時候起爆炸橋，把小鬼子都扔進飲馬河裡去喂閻王去。但是，二營接到的命令是不准炸橋。這不准炸橋的原因李虎豹想想就明白了，劉總已經說了，這是對關東軍的最後一戰了，我軍捨不得再破壞大橋。而且，此戰我軍是以逸待勞，等著小鬼子撲上來呢，將來追擊日軍的時候，我軍還要通過大橋快速運兵呢。這橋，是萬萬扎不得的！

    我軍不捨得炸橋，小鬼子同樣不捨得，他們也想通過吉長鐵路飲馬河大橋快速運兵呢！因此，小鬼子火力偵察的時候，並沒有直接轟擊大橋，橋西頭的兩個暗堡也就隱蔽的好好的。

    小鬼子開始強攻鐵路橋了！

    這個時候，日軍的強悍本色完全暴露了。小鬼子發射了照明彈，將橋西頭照的瓦亮瓦亮，然後就是集中炮火轟擊橋西頭，企圖掃平攻擊通道上的一切障礙。

    李虎豹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吐口唾沫都帶著泥塊、草葉子。

    兩輛日軍坦克一前一後駛上了鐵路橋，車上的車載機槍嘩嘩啦啦潑灑著子彈，朝著大橋西頭壓了過來。跟在坦克後面的鬼子步兵，雖然有坦克掩護，卻依然保持著警惕，跑一陣就就地臥倒，開槍射擊。那樣子，擺明了是要掩護坦克攻擊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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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八章 鮮血染紅的夜晚

    Ps:求盟主，求宗師，求掌門，求長老、求護法！

    李虎豹雖然滿臉灰塵、草屑，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飲馬河鐵路橋上小鬼子的行動。眼看著鬼子的兩輛坦克轟轟隆隆駛過來了，李虎豹乾脆身子一歪，坐在了戰壕裡，手裡拿著剛才拔的草根，一聲不響地慢慢咀嚼開了。

    從長征路上到飲馬河畔，李虎豹惡仗硬仗打的多了，戰場經驗極為豐富。他知道，這是鬼子的先頭搜索部隊，不值一提，兩個暗堡裡的戰士們會用火箭筒敲掉這兩輛日軍坦克，機槍會把跟著坦克搜索前進的小鬼子打成篩子的。問題是小鬼子是老鼠拉風箱大頭在後，搜索隊之後的鬼子大部隊攻上來時怎麼辦？命令不准炸橋，問題是不炸橋就擋不住鬼子大部隊的進攻。小鬼子手裡端的不是豆腐，那也是真槍實彈。暗堡一開火，目標就暴露。一旦鬼子坦克抵近炮擊，兩個暗堡就凶多吉少了。

    李虎豹正在思索的時候，鬼子搜索隊的兩輛坦克一前一後行駛到了橋中間。

    這個時候，一輛坦克上的小鬼子車長似乎對河對岸的一片沉寂感到了擔心，從炮塔上探出了身子，想看的更清楚一點。另一輛鬼子坦克的車長更絕，似乎生怕橋樑突然被炸塌，乾脆命令坦克停止前進，用坦克炮朝著大橋西頭連續轟了幾炮，見仍然沒有動靜，這才說了聲喲西，下令戰車繼續前進。

    見對岸沒有絲毫動靜，跟在兩輛坦克後面的小鬼子步兵活動起來了，端著槍發起了衝鋒，想以最快速度踏上飲馬河西岸，搶佔橋頭陣地。掩護部隊過橋。

    來得早死得快！這話一點都不錯說。就在日軍搜索隊就差50米都要踏上鐵路橋西頭的土地的時候。兩發火箭彈轟鳴著飛出了暗堡的射擊孔，拖著長長的光翼撲向了兩輛小鬼子的坦克，轟隆、轟隆兩聲過後。小鬼子的坦克霎時間就變成了兩堆廢鐵。緊接著，地堡裡的機槍猛烈開火，子彈啾啾鳴叫著朝著小鬼子步兵飛去。

    這一下。小鬼子搜索隊算是搜索到敵情了，可惜的是他們沒有機會回去報告敵情，幾十個小鬼子再兩個暗堡的機槍交叉火力打擊下，東倒西歪，撲倒在橋面上。

    首戰告捷，李虎豹也不再咀嚼草根了，當即命令兩個暗堡裡的小部隊停止射擊，準備再戰。

    李虎豹判斷的很對，小鬼子是老鼠拉風箱大頭在後。小鬼子搜索隊剛剛被消滅。大橋上就一下子湧上了八輛坦克。這次，鬼子坦克的速度快了起來，一輛接一輛就像奔喪一樣。馬達轟鳴著。開著車燈，朝著橋西頭撲來。而且。由於兩個暗堡開火後暴露了目標，鬼子坦克邊行進邊開炮，企圖摧毀兩個暗堡。

    火箭筒的有效射程短，只能等小鬼子進入200米射程內才能開炮。但是，鬼子的坦克炮射程遠，在日軍坦克發現目標的情況下，如果讓它們進入到三百米以內，恐怕只要一發坦克炮彈，就能報銷一個暗堡。

    二營長李虎豹此時多麼盼望炮群能夠參戰，要是炮群參戰的話，只消一個10分鐘齊射，河對岸的小鬼子就屁滾尿流的。可惜李虎豹知道此時炮群是不可能開火的，戰鬥才剛剛打響，遠遠沒有達到讓小鬼子在河對岸糜集糜集再糜集的程度，炮群開火達不到一舉摧毀日軍抵抗意志的目的，還會暴露炮群位置。再說，東總的作戰計畫是把小鬼子向長春方向引，在平原上消滅鬼子，說不定炮群的位置已經後移了。

    焦急不已的李虎豹忍不住罵了一句：「該死的大橋！」

    這邊剛剛碼完，那邊觀察哨就報告河上有動靜，似乎是小鬼子在武裝泅渡。

    李虎豹一聽，就怒極而樂，想著小鬼子會陽一手、陰一手，果然，小鬼子搞開陰謀詭計了，這邊槍炮齊鳴搶佔鐵路橋，那邊偷偷的幹活，竟然武裝泅渡了。

    李虎豹顧不上觀察鐵路橋上的戰鬥了，慌忙去觀察河面上的動靜。這一看就大吃一驚，不是小鬼子在武裝泅渡是什麼？這小鬼子，真他媽的邪性，水流這麼急，竟然敢武裝泅渡！

    觀察了一會兒，李虎豹看出了門道，小鬼子選的泅渡點很高明，正好是一個河面稍寬的地方，河道上還有許多嶙峋怪石，夜色下影影綽綽看上去，就像一群野馬在水裡嬉戲。這地方李虎豹已經親自勘察過，知道水較淺，能到任的胸脯上，別說武裝泅渡了，徒步涉水都能通過。只不過這一段的河道距離並不長，只有二、三百米的樣子，不熟悉情況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裡可以徒步涉水。

    李虎豹馬上就明白了，一定是小鬼子原來就對飲馬河進行過細緻的水文調查，寫進了兵備志，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

    李虎豹當即下令部隊嚴密監視河面，小鬼子上岸一個幹掉一個，同時命令火力支援連的擲彈筒、重機槍準備戰鬥，封鎖河面。

    不等河面上打響，鐵路橋上的戰鬥就進入了白熱化狀態。

    小鬼子八輛坦克駛上橋面後，展開了戰鬥隊形，一輛輛次第跟進，還不停地做規避炮火動作，企圖逃避我軍打擊。幸虧小鬼子不知道我軍的火箭筒只有200米的射程，如果知道的話，他們就可以在三百米處停止前進，集中炮火轟擊暗堡了。

    五縱是我軍主力縱隊，13旅又是五縱的主力旅，旅長沈南塘是原教五旅教13團團長，那是出了名的勇冠三軍的悍將。他帶出來的部隊自然是戰術水平很高的。這不，任憑小鬼子的坦克又是機槍掃射、又是坦克炮轟擊，兩個暗堡裡的戰士們就是不開火，沉穩的很。

    暗堡之所以叫暗堡，那就是因為隱蔽、不易被發現。剛才消滅日軍搜索隊的時候，由於兩個暗堡開火時間短，飲馬河東岸的鬼子只看清了橋西頭有八路軍能擊毀戰車的火力點，也看清了大致方位。但是，並沒有看的那麼準確。現在暗堡裡的戰士們不開火，小鬼子坦克在夜色中確實不好找到兩個暗堡的準確位置。不然的話，他們早就準確炮擊了。

    小鬼子雖然沒有發現暗堡準確位置，但是他們火力兇猛，邊開火邊前進，速度還是很快的。更討厭的是那些掩護坦克的步兵，因為有了小搜索隊的教訓，鬼子兵們彎著腰緊跟在坦克後面，時而臥倒，架槍射擊，時而一躍而起快速奔跑，跑三、五十米就臥倒。等於是步兵與坦克形成了相互掩護之勢。

    眼見著小鬼子打頭的坦克進入200米射程內了，暗堡裡的火箭筒小組再次開火了，又是兩發火箭彈噴射而出，撕開鬼子坦剋薄薄的裝甲，鑽進了鬼子坦克的肚子，轟隆轟隆兩聲巨響後，又是兩輛坦克報銷了。

    這一次不同於上一次，小鬼子的戰車多，擊毀兩輛還有六輛呢。暗堡裡的戰士們一開火，暗堡就暴露了，前面的鬼子步兵不說了，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機槍子彈。後面的鬼子步兵反應過來後馬上撲地臥倒，架起機槍開始和我軍對射，企圖封鎖暗堡射擊孔，掩護戰車攻擊。

    在火箭彈摧毀打頭的兩輛坦克的時候，後面跟著的鬼子坦克就慌忙倒車，逃離了火箭筒射程。這個時候，正是暗堡裡的機槍打的正歡的時候，一串串子彈從射擊孔裡飛出來，等於是給小鬼子戰車指示了目標，鬼子戰車在短暫慌亂後，就開始瞄準炮擊了。

    大橋上激烈的槍炮聲驚動了正在部署封鎖河面的二營長李虎豹，他扭頭一看小鬼子坦克在300米距離上瞄準炮擊，登時就警覺了，馬上命令暗堡裡的戰士們棄守暗堡，迅速順交通壕撤離。可惜，李虎豹的命令下得晚了一點，走在最後面的鬼子坦克把一發炮彈打在了大橋左側的暗堡的射擊孔裡。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暗堡裡的機槍火力就嘎然而止了。

    滿眼含淚的李虎豹，看見從大橋右側暗堡裡撤出來的戰士們順著交通壕跑過來，心才算放了下去，當即下令集中全營火箭筒，準備日軍坦克沖上橋西頭的時候幹掉它們，把小鬼子趕回去。

    李虎豹的命令剛剛下達，小鬼子的坦克炮就敲掉了另一個暗堡，沉悶的炮彈爆炸聲震得李虎豹臉上青筋直蹦。

    見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守橋部隊的暗堡被敲掉，小鬼子步兵歡呼起來，又開始跟著坦克前進了。這次鬼子坦克的好運結束了，就在它們轟隆隆駛上飲馬河鐵路大橋西頭的土地上的時候，遭到了集中火力的二營火箭筒組的痛擊，四輛坦克被擊毀，剩下兩輛慌忙後退。遺憾的是，小鬼子退到橋上後賴在了那裡，坦克、步兵都開始與我軍對射。

    此時，二營封鎖河面的火力開火了，爆炸的擲彈筒榴彈、咯咯鳴叫的機槍，把河面照的通紅。小鬼子武裝泅渡的士兵們的血把河面都染紅了。

    二營這一全線開火，陣地就暴露了，時間不長，小鬼子的炮彈就落到了二營陣地上。

    各位書友大大：渴望盟主、宗師、掌門、長老、護法啊，三封總不能不出現一個盟主吧？熱切的期盼著啊！謝謝大家！

第一三九九章 鮮血染紅的夜晚（續）

    向飲馬河吉長鐵路橋方向講攻的是日軍重建的第十四師團。這個師團在泰西之戰中被殲滅後，被日軍重建，開到東北編入關東軍序列，後來參加了日蘇遠東戰爭，經過實戰磨練，現在竟然恢復了戰鬥力，儼然一支王牌勁旅了。

    日軍十四師團攻擊飲馬河吉長鐵路橋的先頭部隊攻破我橋頭暗堡後，接到報告的師團長川並密中將意識到奪取大橋在望，通向長春的大門即將洞開，當即給負責前敵指揮的第四軍司令官橫山勇中將發報，稱十四師團已攻佔吉長鐵路飲馬河大橋，即將向河對岸守軍工事發起強攻。

    發完電報後，川並密中將下令師團主力向飲馬河吉長鐵路橋方向集中，待突破西岸守軍陣地後，就地固守，等待進一步命令。

    日軍將領們真是被我軍嚇破膽了，一個師團攻擊一點，已經佔領大橋了，都不敢下令乘勝向長春進軍，可見日軍對我軍忌憚到何種程度。

    第十四師團的野炮兵聯隊在川並密中將命令下，迅速建立了陣地，開始對西岸我軍陣地進行密集炮擊了。這是聯隊級規模的炮兵炮擊，與正在向二營陣地炮擊的日軍先頭部隊的九二步兵炮、迫擊炮炮擊不可同日而語。就這還不算，日軍為了保證效果，不停地向西岸發射照明彈，把西岸二營的陣地照的通明通明，便於炮兵瞄準和評估炮擊效果。

    炮彈在爆炸彈片在橫飛，美麗的夜色被日軍糟蹋得渾渾濁濁、迷迷離離。

    日軍野炮兵聯隊開始炮擊後，十三旅一團二營就開始躲避日軍炮火，除了那些封鎖河岸的隱蔽火力點在繼續密集開火外，正面陣地上的戰士們都躲進了防炮洞，準備在日軍步兵大規模攻擊時再衝上陣地與鬼子廝殺。

    李虎貓回到營掩蔽部裡，心裡默默數著每一波炮彈的數量，半天才對身邊的教導鼻肖志英說到：「日軍這是師團配屬的野炮兵聯隊，日軍主力趕到了很快就會發起大規模進攻。告訴戰士們，準備防毒氣，小鬼子攻擊受阻就必然發射毒氣彈。」肖志英答應一聲，就和通訊員一起往前沿陣地跑去了。

    電話響起來了，李虎貓拿起電話，聽到是旅長沈南塘的聲音，就「啪」地一個立正大聲吼道：「報告旅長二營保證堅決打退日軍的進攻，死守陣地！」

    沈南塘在電話裡就罵開了：「李虎騁你個敗家子，誰讓你死守陣地了？你給老子聽清楚了，要打的狠，打的猛，把日軍的怒火給老子打出來！打退日軍兩次衝鋒後，就迅速撤離陣地，牽著日軍的鼻子沿著吉長鐵路撤。你要是敢把老子的二營打光了老子斃了你！聽清楚沒？」

    李虎貓慌忙大聲吼道：「聽清楚了！」放下電話，李虎貓躥到掩蔽部的觀察孔口，再一次仔細觀察戰場情況，只見武裝泅渡的小鬼子被我軍岸防火力打退回去了，鐵路橋上卻出現了情況又來了十幾輛日軍坦克，一輛接一輛的轟鳴著駛上了大橋。鬼子步兵也發動了，大橋上人影瞳瞳，看不清是多大規模的部隊。

    李虎豹知道，這是小鬼子的步坦結合衝鋒，一旦讓他們突破一點全營陣地就危險了。可是日軍的炮火如此猛烈，除了建立在炮擊死角的暗堡火力不受影響，其它陣地和火力點的戰士們此時都不能上陣地一上陣地開火，戰士們就會被淹沒在日軍的炮火中。

    李虎豹出了營指揮所的掩蔽部彎著腰在交通壕裡奔跑，很快就到了營火力支援連陣地。

    扼守大橋正面的是一連和營火力支援連，此時，部隊都在防炮洞裡躲避炮擊，陣地上只有觀察哨。

    李虎豹爬在火力支援連擔任觀察哨的戰士身邊，兩個人靜靜地看著從大橋上湧過來的日軍。直到日軍坦克駛下大橋，步兵們開始分散，日軍的大炮延伸炮擊，李虎貓才推了一下擔任觀察哨的戰士。

    時間不長，火力支援連、一連的戰士們就跑出了防炮洞，進入了陣地，擲彈筒、火箭筒、輕重機槍、步槍全部架了起來，指向了日軍。

    李虎貓手上能夠對付了日軍坦克的只有火箭筒和兩門九二式步兵炮。剛才為了不暴露全部火力，營火力支援連的兩門九二式步兵炮沒有開火，這個時候不能藏私了，必須得把家當全部拿出來了。九二式步兵炮比火箭筒射程遠的多的多，可以與火箭筒形成針對坦克的遠近搭配的火力配置。

    這仗打得有點束手束腳，要不是不捨得炸掉鐵路橋和為了誘敵，以五縱的作戰風格，早就在鐵路橋上佈設電起爆炸藥了，這個時候一按按鈕，轟轟讒隆幾聲巨響，就能讓小鬼子的鐵烏龜的士兵們摔下飲馬河，到閻王那裡去報到。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小鬼子的坦克、步兵，通過鐵路橋後，馬上就向二營陣地衝過來了。

    李虎豹的眼睛瞬間閃亮，大吼一聲「打」手裡的駁殼槍就朝著小

    鬼子打了一個點射，把一個衝出大橋後舉著指揮刀嚎叫的鬼子軍官打了個倒栽蔥。

    霎時間，二營陣地上的輕重機槍、八一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三八大蓋和擲彈筒都開火了，子彈飄潑一樣，朝著衝出鐵路橋的日軍步兵打去。

    二營火力支援連的兩門步兵炮開炮了，炮彈飛向了剛剛駛下鐵路橋、正轉動著炮塔準備開炮的一輛日軍坦克，一發炮彈打在了正面的防護裝甲上，一發炮彈打在了正緩緩旋轉的炮塔上，轟隆轟隆兩聲巨響過後，坦克變成了等待回收的廢舊鋼鐵。

    小鬼子很頑強遭到如此猛烈的打擊，那些沒有被擊中的小鬼子就地臥倒，步槍、機槍架在同伴的屍體上，就開始摟火射擊。侷促在大橋上的小鬼子更絕，也不怕我軍炮擊大橋，就在鐵路大橋的鋼護欄上架起機槍，噠噠噠，開始了掃射，進行壓制射擊掩護衝過大橋的步兵和戰車發動攻擊。

    小鬼子的坦克多，我軍的九二式步兵炮數量少，發射間隔時間稍長，不等步兵炮再次炮擊，就有三輛坦克轟鳴著衝出了大橋，車上的機載機槍嘩啦啦打的山響，朝著我軍陣地撲來二營的主陣地部署的非常巧妙，利用地形，在飲馬河鐵路大橋西頭佈置成了梅huā陣。如果沒有鬼子坦克礙事，小鬼子步兵也好、騎兵也好，衝過鐵路橋後，就會全部被我交叉火力籠罩，絕對不可能逃出生天。現在有了鬼子坦克搗亂，一些小鬼子就能依靠坦克掩護，贏得臥倒、滾爬的救命時間，可以躲過打擊，與我軍對射。

    二營的兩門九二式步兵炮在不停地開炮，打擊日軍的坦克。

    可惜，日軍坦克多，一輛接一輛地駛下鐵路橋，展開隊形後就開始炮擊，我軍的九二式步兵炮不得不不斷轉移陣地。這樣一來，日軍的坦克就越發地猖獗了，掩護著步兵向我陣地發起突擊。

    李虎豹一看日軍勢大，主陣地的一連、火力支援連傷亡較大，馬上下令擔任預備隊的三連跑步增援，堅決打退日軍的進攻。

    小鬼子的攻勢直到進入到主陣地100米的時候才被遏制住。二營各連、排的火箭筒在盡距離上發威了，一發火箭彈報銷一輛坦克，只剩下三輛坦克的時候，小鬼子膽怯了，慌忙倒車，逃出了我軍的火箭筒的射程，鬼子步兵也跟著殘餘的三輛坦克退回到了鐵路橋上。

    日軍一退，李虎貓慌忙命令部隊進入防炮洞，防炮擊、防毒氣，烈士和傷員們被迅速抬下陣地，朝後方送去。

    激戰過後，陣地上瀰漫著硝煙味、血腥味。看著陣地前一片鬼子屍體和正燃燒著的坦克殘骸，再看看自己陣地上的慘狀，李虎貓默然無語，朝著夜色中的鐵路大橋深深地看了一眼，這才提著自己的駁殼槍和八一自動步槍，彎腰向防炮洞跑去。

    李虎貓剛剛鑽進火力支援連的防炮洞，日軍的炮彈跟著就落下了，爆炸後冒出一股股黃同。李虎貓忍不住罵了一句：「靠，真被老子說中了！」李虎豹不知道，在後面觀戰的第十四師團師團長川並密中將此時已經氣的差點吐血了。他看的清楚，對面守軍兵力並不多，但自動火器多，還有專門對付戰車的利器。這些他不生氣，他生氣的是自己的部隊不應該掉頭後撤，應該就地抵抗，等後續部隊源源不斷地衝過橋去，就是用腳踩也把守軍踩成肉泥了！因此，川並密中將把指揮進攻的聯隊長罵了個狗血噴頭，然後就下令發射特種煙，把守軍統統毒死！

    這天晚上風向很好，東南風微微吹著，有利於日軍發射毒氣彈。

    川並密中將看著毒煙把守軍陣地徹底籠罩了，心裡大喜，馬上下令準備進行第二次攻擊。

    這一次，日軍決心一舉佔領守軍陣地，準備的很充分，藉著夜色掩護，橋上的鬼子步兵們一律匍匐前進，悄沒聲息地向二營陣地摸來。

    間隔了一會兒，眼看著步兵們就要摸到距離守軍陣地50米了，可以投擲手雷了，小鬼子的坦克才又重新發起攻擊。

    日軍確實是擅長夜戰、擅長偷襲，但是他們不知道我軍就是偷襲戰、夜戰的祖宗。要是能讓他們偷襲成功，威震魯南的五縱的名頭就完了！這不，眼見小鬼子摸到50米了，有人就要揚手投擲手雷了，二營陣地上飛起了一排排手榴彈，嗚嗚叫著，摔向了正準備一躍而起、投擲手雷並發起進攻的鬼子步兵。

    十三旅是五縱主力，那是從戰火中磨練出來的部隊，戰士們的機戰水平都很高，悄悄地摸上陣地後都把手榴彈擰開子蓋，小拇指上套著手榴彈拉線的環，在班排長們的口令下，拉線後統一延長幾秒才摔了出去，手榴彈都是在鬼子頭上爆炸，殺傷力更大。

    轟隆隆的爆炸聲夾雜著小鬼子的哀嚎聲，在夜色中回蘇著。

    摔完手榴彈，緊接著就是槍炮聲大作，小鬼子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成了送上門的靶子。

    第十四師團師團長川並密中將徹底被激怒了！

    炮擊效果不好，毒氣彈失效，川並密中將大怒之下決定展開聯隊級別的攻勢，一舉摧毀守軍陣地。

    在川並密中將的嚴令下，十四師團野炮兵聯隊的大炮再一次展開猛烈炮擊，緊接著，十四師團戰車隊的裝甲車和殘餘坦克全部上陣，在掩護下再次發飆，衝過鐵路橋，一輛接一輛地向守軍陣地撲去。小鬼子步兵們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呀呀叫著，跟在坦克、裝甲車後面發起了衝鋒。

    二營已經打退鬼子兩次進攻了，可以撤退了。但是，撤退前總得再給小鬼子送上一份大禮不是？戰士們忙著在戰壕裡、暗堡里布設詭雷、埋上地雷和電起爆炸藥包，單等著小鬼子接受禮物。

    這一次，小鬼子如願以償，他們順利佔領了守軍陣地，親眼看著守軍抬著傷員淹沒在夜色中。但是，不等小鬼子歡呼雀躍，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就響起來了，鼻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佔領二營陣地的小鬼子還來不及品嚐戰果，就隨著轟轟隆隆的爆炸聲坐土飛機的坐土飛機、斷胳膊少腿的斷胳膊少腿，落下一地的殘肢碎體和血污。

    帶隊指揮的鬼子聯隊長驚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向師團長閣下請示都免了，指揮刀一指，命令部隊對二營展開了追擊。

    小鬼子的牛鼻子被牽著了！

    五縱十三旅一團二營的飲馬河長吉鐵路橋保衛戰只是整個飲馬河防線上戰鬥的一個縮影。這天晚上，從長春到哈爾濱的鐵路線、公路線到長春到吉林的鐵路線、公路線，日軍向我軍發起了全面攻擊。五縱各部隊在頑強阻擊後，相繼放棄陣地，與鬼子若即若離，打打停停，牽著鬼子的鼻子朝長春方向緩緩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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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00章 烹小鮮

    隨著日軍突破五縱飲馬河防線，戰局變得愈發撲朔迷離起來。

    設在長吉鐵路飲馬河車站的東總指揮部並沒有因為五縱後撤而後撤，電台發報聲、電話聲還在響個不停。等到五縱司令員洪超遠、政委胡雪融騎著戰馬衝進司令部所在的一所小院時，劉一民、羅榮桓、葉挺還圍在地圖前，邊看**風、朱哲曉在圖上作業邊低聲交談。

    洪超遠大驚，和胡雪融兩個撲上來就要架著劉一民和羅榮桓走。劉一民一甩手，把洪超遠震了個趔趄。就聽劉一民慢悠悠地說到：「慌什麼？看看再說！」

    洪超遠焦急地報告到：「一號，日軍前鋒據這裡不足5里地了，再不走司令部就危險了！」

    劉一民一聽，乾脆拉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摸出香菸和火柴，劃著點上，吸了幾口，這才說到：「日軍現在總共有11個精銳師團，除了第1429章團主力後。讓山田乙三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進攻，怕掉進我軍陷阱，還怕受空中打擊；不進攻。我軍也會主動發起殲滅戰。消滅關東軍殘部，日軍就可能面臨被逐個消滅的殘局。山田乙三啊。現在是猶疑不決、首鼠兩端，才有了今天晚上這樣的戰場局勢。」

    葉挺接著又分析到：「這樣一來，我們就不好辦了，搞的不好，只能抓住日軍追擊的先頭部隊，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打吧，怕日軍主力在飲馬河一線裹足不前、甚至逃之夭夭。不打吧，準備了這麼久，太窩囊了。而且，我軍撤的太快的話，日軍就會越發認為前面有陷阱。我軍不撤或撤的慢的話，有可能被日軍追上分割圍殲。這事情啊，確實是複雜！」

    聽了羅榮桓和葉挺的話，洪超遠一下子就明白了，馬上報告說：「我們得粘住鬼子，儘量把他們往飲馬河西岸吸引，讓他們不停地增援。只要等到天明，我們就可以出動飛機轟炸日軍。這麼大的戰役，小鬼子兵力規模空前龐大，山田乙三想把那五個精銳師團隱蔽起來很困難。只要被我軍偵察機發現，什麼第1429章團主力被殲滅的刺激太大了，臨時改變了計畫，想用五個師團的攻擊來試探我們，留下五個師團以備不虞。這老鬼子，越來越狡猾了！」

    說完，劉一民就不再說話了，把菸頭摁滅，又去看地圖了。

    葉挺對洪超遠和胡雪融說到：「洪司令、胡政委，你們兩個回去，指揮部隊就地佈防，和小鬼子纏鬥。它追，我們就揍它；它撤，我們就主動出擊，同樣揍它。讓他們撤不得、攻不得，不得不陸續增兵。什麼時候日軍這五個師團的主力徹底渡過飲馬河了，五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洪超遠和胡雪融雙雙敬禮後，大踏步走了出去。

    劉一民他們分析的很對，山田乙三原來的計畫是利用關東軍航空集團空襲長春、打掉劉一民的司令部，然後全線進攻，一舉消滅或擊潰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主力，進而奪回滿蒙和遠東控制權。但是，計畫趕不上變化，關東軍航空集團殘餘主力不但沒能炸掉劉一民的司令部、重創隱蔽在長春城內的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部隊，相反卻落了個幾乎是全軍覆沒的結局。這樣一來，山田乙三不敢冒險了，以他和武藤章的本意是要取消作戰計畫，無奈裕仁天皇不干，裕仁天皇認為有十一個精銳師團，完全可以消滅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主力，奪回新京、四平、奉天和關東州，大日本帝國需要滿洲國的煤炭、鋼鐵、礦石和糧食、棉花。山田乙三和武藤章抓耳撓腮半天，才想出了折中的辦法，那就是以五個師團向長春攻擊，另一半兵力按兵不動，就地繼續隱蔽待機。攻擊集團突破飲馬河防線後，就地固守，觀察劉一民的動向。如果劉一民部反擊，就依託飲馬河防線固守，五個師團的兵力守飲馬河防線綽綽有餘，另外的五個師團作為後備集團，既可以增援又可以趁劉一民主力進攻飲馬河防線時從側翼殺出，包抄劉一民主力；如果劉一民部故意吸引攻擊集團向新京方向攻擊，那就說明新京周圍平原地區是大陷阱，去不得！

    山田乙三和武藤章商量的最後結果是攻佔飲馬河防線就達到了全線反擊的第1429章商量後也打定了主意：等等看！反正他們兩個心裡清楚的很，只要有這十一個師團在，就算奪不回新京、奉天、關東州，不但可以威脅劉一民，保持戰場上的主動權，就是裕仁天皇也不會拿他們怎麼樣，大不了不讓當關東軍司令官和參謀長回東京去就是了。萬一上了劉一民的圈套，把這十一個師團給弄沒了，那可不是不讓干的問題，他們就只能剖腹謝罪或者被憲兵押回東京受審處死了。說不定還會成為劉一民的俘虜，接受什麼剮刑、絞刑，受盡羞辱而死。

    一想起谷壽夫在濟南被公審判處剮刑的事情，山田乙三和武藤章的脊樑骨就涼颼颼的，似乎他們說不定什麼時候也會重蹈谷壽夫中將的覆轍一樣！

    人啊，真是個善變的複雜動物。山田乙三下令航空集團出動、發起全線反擊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那模樣簡直是要一戰消滅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主力。等到關東軍航空集團主力在長春遇伏、基本上全軍覆沒，山田乙三的精氣神就跑光了，變得優柔寡斷了，再也不敢奢望一戰消滅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主力，相反還得煞費苦心地考慮以發動夜戰來躲避中美空軍的打擊了，執行大本營的作戰命令自然也就大打折扣了。

    正因為如此，第十四師團師團長師團長川並密中將才會命令部隊突破飲馬河西岸陣地後就地固守、等待進一步命令。

    也正因為如此，日軍突破五縱飲馬河防線後，只有率先過河的部隊對我軍銜尾急追，在飲馬河東岸尚未渡河的主力部隊按兵不動，忙著休整工事，做固守準備。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劉一民的眼睛！

    判明了戰場形勢、接受任務的洪超遠，出了司令部就下令五縱各部隊停止後撤，轉身與日軍纏鬥，吸引日軍主力增援。

    戰場上的槍炮聲再一次變得異常激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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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0一章 紅色英雄城

    烏蘭巴托原本是喀爾喀蒙古第一個「活佛」哲布尊巴一世的駐地，始建於明末清初的1639年，當時稱「烏爾格」意思就是宮殿。最初的烏爾格實際上只是哲布尊巴活佛的營帳所在地，是流動的。一直到了1778年，流動游移的烏爾格固定在了現在烏蘭巴托，並取名庫倫和大庫倫。庫倫是蒙古語的稱呼，漢語意思是「大寺院」的意思。一直到北洋政府時期，庫倫都是外蒙古地區的政治中心，北洋政府在庫倫設有【中】央代表。後來，蘇聯紅軍支持蒙古人民黨建立蒙古人民共和國，宣佈**，將庫倫改稱烏蘭巴托，定為蒙古人民共和國首都。

    烏蘭巴托的漢語意思是「紅色英雄城」。

    日蘇遠東戰爭爆發後，由於駐蒙蘇軍主力調往西線戰場，日軍風掃殘雲一般攻佔了外蒙地區，喬巴山率領蒙古人民軍配合蘇聯紅軍抵抗失利後，殘部退入蘇聯境內，日軍接著就開始委託喜多誠一籌建外蒙偽政權，開始了對外蒙的殖民統治。

    小鬼子佔領外蒙後，為了表明他們確實是把外蒙主權交給了偽滿洲國，除了設立偽政權外，還將外蒙的政治中心烏蘭巴托改名為庫倫，恢復了舊日稱呼。

    由於有日蘇友好中立條約，駐外蒙的日軍第五軍部隊並沒有再向蘇聯進攻，雙方處於和平共處時期。

    就在劉一民在九台縣飲馬河車站捉摸著如何烹製關東軍殘部主力這盤大菜的時候，胡老虎統帥的騎兵集團殺到了外蒙地區日偽統治中心烏蘭巴托。

    都是共產人，胡老虎和鮑文實際上都喜歡烏蘭巴托這個名字，對庫倫這樣的舊稱呼不感興趣。

    胡老虎和鮑文率領騎兵集團騎兵第一縱隊西進後，在阿爾山與先前出發襲佔阿爾山的部隊匯合，一場激戰，消滅了前來搶奪阿爾山的日偽軍。在阿爾山建立後勤補給基地，然後就按照劉一民的要求，分兵疾進，向中蘇邊界地區掠行。

    這個時候，李德光、烏蘭夫率領的騎兵第二縱隊在科爾沁草原、呼倫貝爾草原全面展開，大張旗鼓地橫掃日偽政權、追殲日偽軍，興安諸省的偽政權、偽軍軍心渙散，投降的投降、起義的起義。頑固一點的跟隨日軍企圖阻擊我軍攻勢。打不過的時候就裹挾著一起逃向熱河、察哈爾、綏遠方向或者外蒙地區，大草原上一時間風起雲湧，日偽軍樹倒猢猻散，騎兵第二縱隊在東蒙古地區邊打仗邊建立地方政權、地方武裝，發動蒙古族青年參軍，整編起義、投降的偽蒙軍。兵力迅速擴大到了25000人。

    李德光是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的骨幹將領之一，深諳我軍訴苦【運】動的真諦，兵力擴大的騎二縱在全軍開展了熱火朝天的訴苦【運】動。迅速完成部隊的整編和融合後，留下一部駐守東蒙古地區，主力追著騎一縱的步伐。殺向了外蒙古地區。

    騎二縱在東蒙古地區的行動掩護了騎一縱的行動。

    留守外蒙古地區的日軍是日軍第五軍參謀長阪板專一少將指揮的第6**守備隊、第3、第4、第12國境守備隊、第12野戰防空司令部、第8炮兵司令部並野戰重炮兵第12、20聯隊和第一工兵隊司令部並工兵第24聯隊，另外還有兩個日軍拼湊的偽外蒙古的偽軍師。

    阪板專一少將早已知道了第五軍主力玉碎的消息，呆在庫倫城內的司令部裡一直惴惴不安，當得知阿爾山車站丟失的消息後，他慌忙東拼西揍。從**第六守備隊抽出一個步兵大隊，指揮著一個偽蒙師去奪回阿爾山車站，結果正在激戰的時候遇到了趕來的騎一縱主力，被打得灰飛煙滅。阪板專一少將當時就懵了，一封接一封電報飛向了關東軍司令部，要求緊急戰術指導。關東軍司令部哪裡有多餘兵力增援外蒙古地區，山田乙三還指望著遠東、外蒙的日偽軍拚死抵抗、好迫使劉一民分兵增援，給關東軍主力反敗為勝提供戰機呢！阪板專一少將既不敢將部署在漫長的邊境線上的部隊往回撤，也不敢收縮兵力撤向遠東地區，無奈之下，只能採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笨辦法，下令各部隊死守要點，堅決打退劉一民部的進攻。

    讓阪板專一少將欣喜的是，西進的劉一民部隊打過阿爾山一戰後突然停止西進了，在科爾沁草原、呼倫貝爾草原上摺騰開了。這讓阪板專一少將產生了錯覺，認為他可以支撐到關東軍主力擊敗劉一民部，讓他平平穩穩地度過難關呢！

    阪板專一少將的好夢沒有做多長時間，接二連三的警報傳到了他的司令部，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騎兵部隊竟然暗度陳倉、突然出現在了中蘇邊境線上，在日軍駐守中蘇邊境的第3、第4、第12國境守備隊背後開槍了。

    蒙古高原，地廣人稀，小鬼子那麼點兵力撒在大草原上，還沒有草原上的狼群多呢，最適合騎一縱各個擊破。胡老虎指揮騎一縱各部隊殺了個盡興，作戰對象都是日軍的守備小隊、中隊，連個大隊規模的日軍都很難遇到。

    阪板專一少將這才明白大事不好，再也顧不上許多了，開始迅速收縮兵力，準備固守庫倫一帶。可惜，他覺醒的晚了，那些部署在邊境線上的守備部隊大多數都成了騎一縱的刀下鬼，如何還能執行命令麼。

    中蘇邊境那麼長，胡老虎兵力有限，不可能全部掃清，也不可能全部派部隊固守，他還得集中兵力打仗呢。

    出發前劉一民給胡老虎面授機宜，說是只要在有標誌意義的地方建立哨所、豎立界碑、插上青天白日旗就行，宣示主權的目的就達到了。其它的和蘇軍、喬巴山的蒙古人民軍的交涉問題就可以慢慢談了。只要讓蘇聯紅軍知道我軍已經建立哨所，他們就不會公開再進入外蒙地區，就算進入，將來通過外交談判也可以讓他們退出去。唯一會強行進入外蒙地區的是喬巴山的蒙古人民軍殘部，他們是抗日部隊，和我們解放外蒙、建設外蒙的目標一致。只要喬巴山放棄**，一切都可以談。當時，胡老虎梗著脖子問如果喬巴山堅持不放棄**怎麼辦？劉一民告訴他可以做思想工作。胡老虎又問思想工作做不通怎麼辦，劉一民說是請他來見劉一民，劉一民親自給他做工作。一旁的葉挺聽得不耐煩，說胡老虎囉嗦，像個婆娘，身為進軍外蒙的統帥，這點破事還用請示來請示去、把皮球踢給一號？臨機處置就行，少囉嗦。

    葉挺身上還有許多舊軍人的遺風，這話說的太草率，含義也很複雜。劉一民當即批評了他，並告訴胡老虎，**不能對自己同志的生命不負責任。喬巴山如果想不通，請他到長春來。如果自己做不通他的工作，就送他去見【主】席、周副【主】席和老總。相信【主】席能做通他的工作。絕對不允許違犯紀律！

    由於我軍突然出現在邊境線上，突然向日軍發起進攻，蘇聯紅軍邊防部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到騎一縱在邊境線上建立哨所、將日軍搞的偽滿洲國界碑砸掉、換成中華民國界碑、插上青天白日旗的時候，蘇聯紅軍邊防哨所當即打旗語請求聯絡，這一聯絡，蘇聯方面才知道**領導的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到了外蒙。層層報告上去，蘇聯方面就提出派部隊協同我軍作戰，被胡老虎婉拒，說是我軍有能力消滅侵略者、收復失地。

    這一下熱鬧了，駐西安的蘇聯聯絡組、駐瀋陽的蘇聯聯絡組都接到了國內的緊急指示電，緊急請見**領導人和東北抗日【民】主聯軍總司令、政委。【主】席他們無可推脫，只好耐心地向蘇聯同志解釋。劉一民和東北局領導都在瀋陽，只能讓留在瀋陽的吳征、程翠林向蘇聯同志解釋，並認真通報我軍作戰進程。**【中】央還專門派出了以任弼時為團長、博古為副團長的代表團、專程飛往蘇聯，與蘇聯進行溝通談判。

    這些事情胡老虎也知道，但他的心思不在和蘇聯同志打交道上面，他急於回師攻佔烏蘭巴托，徹底消滅外蒙地區的日偽軍呢！因此，胡老虎留下【中】央派來的精通俄語的幹部負責和蘇聯紅軍聯絡，留下一個團象徵性地駐守中蘇邊界，自己和鮑文率領騎一縱主力回師烏蘭巴托，準備在騎二縱配合下攻佔烏蘭巴托。

    這都四月底了，馬上就五月份了，蒙古草原上的草兒才開始泛綠，算是有了一絲春天的跡象。

    策馬奔馳在草原上，依然身披大衣、鬍子拉碴的胡老虎心生感慨，忍不住仰天長嘯。長嘯完，胡老虎突然之間就情緒有點沉悶，低下頭，低聲背誦開了「敕勒川、陰山下嗎，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

    身旁的鮑文忍不住笑道：「明明是馬上廝殺的粗豪漢子，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吟風賞月的詩人了！」

    胡老虎聽完想想也笑了，朝著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喊了聲「駕」兩腿一夾，就朝前馳去。

第一四0二章 紅色英雄城（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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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蘭巴托的地勢很特別，南北兩面是連綿起伏的群山，清澈的圖拉河從城南的博格多山腳下自東向西緩緩流過，東西兩面為廣闊的草原。圖拉河北岸河谷地分三級台地，第一台地海拔1880米，寬2700米；第二台地海拔1290米，寬00米；第三台地海拔1300米，平均海拔1351米。烏蘭巴托這座紅色英雄城就坐落在第二台地上。

    這個時候的外蒙古，只有幾十萬人口，烏蘭巴托也不過幾萬人口而已，說是城市，實在是有點規模太小。

    外蒙古第一次獨立前，外蒙地區有大批漢人居住，與蒙古族的比例大概是五比一。恩琴白匪軍進駐外蒙並協助外**立後。對外蒙地區的漢人進行了大迫害，其中攻佔科布多城時，將城內居住的3000漢人基本屠殺殆盡。蒙古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境內的漢人比例仍然保持下降態勢。等到小鬼子佔領外蒙地區，出於徹底控制蒙古地區的需要，制定的政策都是把漢人當鎮壓對象看待的，蒙古地區的漢族人口減少的更快了。這個時候，外蒙古地區的漢人已經為數不多了。蒙古同胞佔絕大多數。

    外蒙第一次獨立時。當時的外蒙政府曾經設想要把整個蒙古高原全部併入大蒙古國，漠南蒙古和西蒙古也確實有許多部落表示要加入蒙古國。當時，外蒙曾派出部隊攻到了長城附近。袁世凱政府為了穩定形勢，一面派部隊鎮壓叛亂，一面與沙俄媾和，才算是穩定了內蒙形勢。

    李德光和烏蘭夫率領騎二縱殺向外蒙地區。讓正在收縮兵力的阪板專一少將措手不及。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蒙古高原太大了，日本國太小了。以日本彈丸之地就想侵佔東北平原、蒙古高原乃至整個中國，簡直是痴人說夢。問題是明白的太晚了，買不來後悔藥又不願意舉手投降的阪板專一少將。不得不再次從駐守庫倫地區的獨立第六守備隊中抽調部隊，去迎擊狂飆突進的騎二縱。因為他知道這庫倫城守不住，一旦讓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真的兵臨庫倫城下，他就成了甕中之鱉。

    阪板專一少將之所以明白庫倫城守不住，一個是因為他兵力太少。能夠集中的也只有旅團規模的獨立第六守備隊和一個偽蒙軍師。獨立第六守備隊有六個步兵大隊，原先已抽調一個大隊去搶奪阿爾山，被騎一縱吃的連骨頭渣都沒剩下。現在他又不得不抽調部隊去迎擊騎二縱，而且還不敢再抽調一個步兵大隊，那是給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送戰功。最少他得抽調兩個步兵大隊，加上一部分炮兵、工兵，外帶僅有的一個4000人的偽蒙軍師。剩下三個步兵大隊和部分炮兵、工兵守庫倫，加上從呼倫貝爾草原逃來的蒙奸武裝，阪板專一少將還是覺得兵力有點太過薄弱。這可真是時也運也勢也，要是擱在日軍橫掃蒙古高原那會兒，阪板專一少將恐怕用這個旅團建制的獨立第六守備隊就敢於長驅直入，追著蘇蒙軍的屁股打，現在第五軍主力被消滅了，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殺過來了，阪板專一少將就慫了，覺得兵力太少了。另一個原因是糧食補給問題。外**立前，因為蒙古高原土地沒有得到合理開發，糧食、鹽巴、藥品等供應都依靠關內和東北。獨立後，主要依靠蘇聯支持。日軍佔領外蒙後，糧食補給都來源於偽滿洲國，日軍從外蒙掠奪牛羊運回日本滿足市場供應。等於是用外蒙的牛羊換糧食、藥品、油煙和其它商品，只不過這種不對等的易貨貿易吃虧的是偽滿洲國，他們提供了外蒙急需的物資卻沒有得到牛羊，日本人什麼都沒付出得到了牛羊。現在，來自東北的糧食等物資補給被切斷了，阪板專一少將心裡清楚的很，一旦大軍圍城，餓也把他和他的鬼子兵給餓死了。

    阪板專一少將不是庸才，他的主力獨立第六守備隊也不是弱旅，又佔有熟悉地形的優勢。無奈兵力不足，這不，日軍一主動出擊，就和騎二縱戰到了一起。日軍兩個步兵大隊，加上炮兵、工兵，總數也有4000人，再加上4000偽蒙軍，遇上兩萬多人的騎二縱，竟然落了下風。茫茫大草原是騎兵的天下，日軍再頑強，也經不起以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各縱隊騎兵團、營為基礎編成的騎二縱的襲擊、伏擊、截擊，到最後被圍在了距離庫倫只有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求援電報雪片一樣飛向庫倫城。阪板專一少將無奈，決定派出兩個步兵大隊增援，擊退東北人民抗日聯軍的圍攻，救出被圍的部隊，返回庫倫再做打算。

    部隊出發後，阪板專一少將心神不定，竟然去了庫倫城內的外蒙古最大的藏傳佛教寺院甘丹寺，燒香拜佛，祈求攻擊國境線的劉一民部晚些晚些再晚些趕到庫倫來，讓他有時間擊退從東面殺來的劉一民部騎兵部隊。同時祈求那些分散駐紮在外蒙其它城市和國境線、交通線上的部隊能夠及時撤回庫倫來，加強庫倫的防守力量。

    這天夜裡。一隊日軍巡邏隊正打著手電筒策馬在庫倫城外巡邏的時候，帶隊的岡山少尉忽然感到什麼地方不對，慌忙滾下馬鞍，爬在地上用耳朵緊貼著草地聆聽。這一聽，岡山少尉的心都快從胸腔裡跳出來了，只覺得大地在隱隱震動。岡山少尉一躍而起，跨上馬鞍，大聲疾呼：「有大規模騎兵集群殺來。快快地。回城報告！」

    岡山少尉的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確實是胡老虎、鮑文率領騎一縱殺到了庫倫城下。只不過岡山少尉運氣不好，他和他的巡邏隊沒能回到庫倫城，他們的後背上都插上了一支顫巍巍的箭矢。不用說，那是早已趕到這裡潛伏、專門獵殺日軍巡邏隊的騎一縱偵察連的蒙古射手的傑作。

    到了庫倫城下，胡老虎就訝然失笑了。這庫倫城用一號那種比較文雅的說法，就是一座有濃郁草原風情的小城。星星、殘月映照下，夜色中的南北山上、城外黑黝黝的都應該是大片的森林。東西兩邊的草原上散落著一些零零散散的蒙古包，甚至城的邊緣地帶都是蒙古包。整個城內都沒有燈火輝煌的高樓大廈，看上去死氣沉沉的。根本無法和胡老虎到過的上海、天津、青島、長春、大連比，連濟南、太原這些地方都比不過，充其量也就是個小縣城的規模。只不過這裡月明星稀，流水潺潺，空氣清新的宛如人間仙境。那是內地任何城市都比不過的。

    胡老虎不是來欣賞美景的，他是來解放烏蘭布托的。騎二縱與日軍激戰的情況他已經非常清楚了，烏蘭布托的日軍乘汽車、裝甲車、坦克前去增援的情況他也清楚，此時就是他一舉攻佔烏蘭布托的最佳時機！因此，他只是對烏蘭布托的美景稍稍的瀏覽了一下，對南北山峰間和烏蘭布托市內的不妨情況倒是觀察的很細緻。

    觀察完後，胡老虎當即進行部署，騎一縱炮兵團佔領陣地後，壓制日軍的炮兵陣地，全縱隊三個騎兵旅分路殺進烏蘭布托，不給日軍喘息之機。

    這種戰法嚴格說有點象土匪戰法，攻擊時一擁而上。偏偏很適合現在的烏蘭巴托戰場。日偽軍兵力那麼稀薄，我軍清一色的騎兵，攻擊速度快，哪裡容得小鬼子持久頑抗麼！

    隨著胡老虎的一聲令下，騎一縱向烏蘭巴托發起了衝鋒。騎兵們先是舉著火把、策馬跑著碎步，慢慢加速。等接近烏蘭布托五里地的時候，各攻擊部隊的騎手們就伏下了身子，用刀背輕輕地磕打著戰馬，開始了衝鋒。

    霎時間，烏蘭布托城東面的草原上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支支火把形成的光芒，從東面奔湧而來，伴隨這大規模騎兵集群衝鋒的轟轟隆隆的馬蹄聲，徹底把寧靜的草原名城直接淹沒在了睡夢中。

    突然的打擊讓守城的小鬼子措手不及。

    阪板專一少將已經夠警覺了，他早已命令守軍全部上陣地了，問題上他不清楚我軍什麼時候殺到，守軍採取的只能是三分之一在陣地上值守、三分之一抱著槍在陣地上睡覺、三分之一在兵營裡睡覺。這是正常的，阪板專一少將處置的沒錯，部隊執行的也沒錯。問題是阪板專一少將去甘丹寺燒香拜佛去錯了，菩薩怎麼會保佑他這樣的殺人狂魔呢？這不，騎一縱大規模騎兵集群殺進烏蘭布托城的時候，擲彈筒、火箭筒、輕重機槍、八一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都在戰馬上開火，手榴彈也是在戰馬上甩出去的。守城的日軍主力一個大隊的步兵，許多人還在睡夢中都被送回老家了。

    這個夜晚，被日軍霸佔的紅色英雄城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回到了祖國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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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0三章 政治為主、軍事為輔

    這天晚上，騎一縱收復了烏蘭巴托，活捉了日軍在外蒙的最高指揮官阪板專一少將，接著就馬不停蹄地向東進發，去夾擊正與騎二縱激戰的日軍獨立第六守備隊主力。

    接到捷報的劉一民，心潮澎湃，就在設在東台飲馬河車站的指揮部裡，耳聽著飲馬河一線五縱和日軍激戰的槍炮聲，提筆給蔡中、許光達、胡老虎、鮑文、李德光、烏蘭夫寫指示電：

    「蔡中同志並許光達、胡老虎、鮑文、李德光、烏蘭夫諸同志：祝賀騎一縱解放烏蘭巴托！從此，這座紅色英雄城將徹底回到人民懷抱。

    針對當前蒙古地區形勢，特提醒你們注意：

    一、解放烏蘭巴托並接下來的徹底消滅日軍獨立第六守備隊主力僅僅是我軍解放蒙古高原的第一步，不能驕傲，不能麻痺大意。接下來，騎一縱、騎二縱主力要迅速分兵，以旅、團為單位，向科布多、唐努烏梁海和整個蒙古地區進軍，消滅日偽軍一切殘餘勢力，肅清蒙古高原土匪，建立人民政權，恢復和發展生產。

    二、解放蒙古，軍事鬥爭是次要的，因為蒙古地區日偽軍主力已經在雙遼之戰、松遼之戰中被我殲滅，興安諸省日偽軍本身就沒有大的力量，在我騎二縱打擊下早已土崩瓦解，殘部墮落為土匪，即將在我軍下一輪攻勢中被徹底殲滅。應該牢牢把握的是，必須堅持以政治鬥爭為主，以政治解決蒙古問題為主。蒙古高原自從元末一來長期處於缺乏強有力的統一政權的戰亂狀態，蒙古人民多少輩人都受盡了封建領主的欺凌，受盡了沙俄殖民者欺凌，受盡了滿清政府乃至北洋軍閥政府欺凌。蒙古人民不但對日本侵略者、沙俄侵略者、白匪軍、蒙匪充滿仇恨，對執行大漢族政策的漢人統治者同樣充滿仇恨。從元末至今。一直以追擊、消滅殘元、鞏固邊防的明朝統治者也好，採取聯姻政策的滿清統治者也罷，包括後來讓中國陷入軍閥混戰的北洋政府，都沒有真心實意地把蒙古人民當做自己的同胞看待，採取的政策不是鎮壓就是懷柔，說白了，就是先殺後利用，一手軟一手硬。這樣的政策必然引起蒙古人民對中央政府的不信任、進而反抗。這是蒙古人民黨在蘇聯紅軍支持下能夠一舉建立蒙古人民共和國的根本原因。也就是說。蒙古人民不願意再受剝削壓迫和欺凌了。他們要獨立自主，要當家園的主人。這一點，同志們必要要認識清楚。不要一提**立，就認為是分裂中國。這種思想是沒有認真研究蒙古問題、沒有真切體察蒙古人民心聲的膚淺表現。當年，蒙古上次王公在沙俄支持下抓住辛亥革命的機會宣佈獨立，段祺瑞派徐樹錚率領4000軍隊奪回了庫倫。軟禁了搞獨立的蒙古上層王公，連北洋政府派駐庫倫的中央代表陳毅都被驅逐了，逼著蒙古搞獨立的上層王公們宣佈取消獨立。結果。這種局面僅僅維持了一年多，隨著徐樹錚返回北京參加直皖戰爭，外蒙古再次發生動盪。結果是導致蒙古人民黨請求蘇聯紅軍入境，成立了蒙古人民共和國。徐樹錚是個將才，是個能人，他能抓住機會率軍收復庫倫，很了不起。但是。徐樹錚並沒有把蒙古人民當成自己同胞，在外蒙執行的是高壓政策，加上部隊軍紀一般，引起蒙古人民反感，進而被打敗、消滅。這個教訓值得大家記取、深思。我們是**領導的人民軍隊，是包括蒙族同胞、達翰爾族同胞、哈薩克族同胞在內的中國各族人民的子弟兵，蒙古人民和山東、陝西、山西、河北、蘇北、東北等全國各族人民都是我們的根，是我們效忠、保護、服務的對象，是我們的父母。我們和蒙古族人民的關係，一句話，蒙古人民是我們的親爹娘。我們制定政策、辦事情都必須站在蒙古人民立場上去思考、去謀劃。決不允許有損害蒙古人民利益的事情發生。特別要注意，蒙古人民的民族信仰必須得到尊重，蒙古人民的生命權、財產權、言論自由權等各項權利必須得到保護。要和蒙古上層人物聯繫，和蒙古高級僧侶聯繫，和蒙古知識分子聯繫，傾聽他們的意見，尊重他們的地位，保護他們的利益。時刻牢記著我們的基礎是蒙古貧苦牧民，採取能夠採取的一切措施，幫助他們解決困難，恢復和發展生產，站出來參加我們的隊伍，參加我們的政權。讓蒙古人民從心眼裡認識到獲得解放、融入中華大家庭的幸福和自豪，真心實意的用戶我們、支持我們。

    三、鞏固蒙古解放區的根本措施在於發展經濟。家裡有糧，心裡不慌。這是中原地區老百姓的話，但是確實是心裡話。蒙古高原，地廣人稀，氣候惡劣，農業生產、工業生產極度落後，商業、交通、水利、教育、衛生都極度不發達。我軍解放蒙古，要想真正贏得蒙古人民的支持和擁護，就必須讓蒙古人民體會到翻身當家作主的解放感覺，看到實實在在的好處。翻身當家做主人，不是口號，也不是僅僅體現在各種政治權利上，還應該體現在生活水平改善上，體現在交通方便、市場繁榮、物價平穩、供應充足上，體現在孩子能上學、有病能看醫生上。蒙古高原地大物博，風光秀麗，將來必然會成為我國的採礦業大基地，成為工業基地、畜牧業基地，成為旅遊勝地。但是，眼下短時間內這些都實現不了，只能採取蒙古人民看得見、摸的著、立竿見影的措施。比如食鹽、藥品、麵粉、大米供給，比如辦掃盲班、牧區學校、診所，等等。最根本的，是要暢通商路，搞活流通，統一稅率，統一貨幣。只要商路通了，外蒙、內蒙的牛羊肉、皮貨可以源源不斷地輸往陝西、山西、東北根據地，這些根據地的農產品、工業產品可以源源不斷地進入蒙古高原。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經濟實現融合，外蒙就真正回歸祖國懷抱。另外，不要怕困難。外蒙古地區總共不到60萬人口，我軍兩個騎兵縱隊將近4萬人，動員干部戰士每天少吃一兩、每月每人拿出一點津貼，就能解一大批貧苦牧民的困苦。這樣，加上陝西、東北根據地財政撥款和支援，基本能夠解決內蒙、外蒙的燃眉之急。這些事情，高級幹部要帶頭作。特別是在外蒙的胡老虎、鮑文、李德光、烏蘭夫要帶頭做。我和陳政委、富春同志、羅政委、項英同志、彭真同志、葉參謀長、譚副政委、蔡主任從現在開始，一年之內，每月扣除一半津貼，用於資助外蒙地區貧苦牧民的孩子上學。我的夫人倪華也按照我的比例扣除津貼，資助貧苦牧民孩子上學。

    四、鞏固外蒙解放區，要正確處理好與蘇聯、與蒙古人民黨的關係。外蒙與蘇聯交界，從地緣政治的角度看，永遠都不可能迴避與蘇聯關係問題。蘇聯是社會主義國家，蘇共是我黨的兄弟黨、引路人。所有幹部戰士都要明白，我們和蘇共，是同志加兄弟。蒙古人民黨，是蒙古的**。與蘇聯的關係，主要由中央協調處理。我軍要做的是，和蘇聯紅軍邊防部隊處理好關係，互相幫助、互相支持。等局勢穩定，條件具備，我們要大開國門，和蘇聯友好貿易往來，支援蘇聯法法西斯戰爭。兩個反法西斯國家攜起手來，就不怕德國法西斯和日本法西斯。至於蒙古人民黨，首先要把他們看成是自己的同志，真心實意的和他們交朋友、談工作，盡最大可能動員他們加入我黨。只要發現蒙古人民黨的同志，都要迅速的把他們送到瀋陽來，到我們的黨校學習，以便與更好的回外蒙工作。喬巴山同志以及原蒙古人民黨和原蒙古人民共和國的高級幹部，都要耐心細緻地做工作，讓他們到偽滿的部隊參觀學習，學習我軍的奮鬥目標、光榮歷程，學習偽滿的政策，學習我們的思想政治工作。如果確實有想不通的，妥善送回長春，由總部首長做工作。也可以派飛機送他們去西安，面見我黨領袖。」

    劉一民囉囉嗦嗦寫了這麼多，就差自己親自到外蒙去，手把手教胡老虎他們開展工作了。

    寫完後，羅榮桓仔細地看了一遍，把劉一民的四點指示概括為政治為主、軍事為輔、真心實意為蒙古人民謀福利三句話，寫在最前面，這才讓賀興華拿去拍發。

    賀興華走後，羅榮桓對劉一民說到：「蒙古的事情已經基本底定，有胡老虎、烏蘭夫這一文一武兩員大將在，相信局勢很快就會恢復平靜。李清他們估計也該回師橫掃了，他們一動，關東軍勢必採取應對措施，戰局可能會發生新的變化。偽滿這裡不能拖，必須得加快行動。不行的話，先消滅關東軍主力一部也行，最起碼可以震懾他們，迫使他們不能有新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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