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紅星傳奇 作者：豫西山人 (連載中)

第一四四四章 覆滅（四）恭賀書友猛虎兄弟連榮升本書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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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關東軍司令部完蛋了的日軍第一師團長中澤三夫中將，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給關東軍司令部發去了兩封簡短的急電，一封是要關東軍司令官山田乙三大將親譯的，上面只有三個字：安全麼？另一封是發給關東軍司令部的，也很短：遭遇轟炸請求緊急戰術指導！

    中澤三夫向試探關東軍司令部到底是否被端掉，不知坐在關東軍司令部裡指揮報務員們給日軍各部發電報的李凌風卻是存心讓他上當，最起碼不能讓他向日軍其它地方的部隊通報情況。因此，中澤三夫很快接到了回電，電報上說關東軍司令官山田乙三大將在據守司令部作戰中右手手腕被打斷，不能譯電。司令官閣下命令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務必迅速撤過拉法河，分路撤回圖們。如果中澤三夫中將在一個小時後接不到關東軍司令部的第二封電報，山田乙三大將授權中澤三夫中將全權指揮關東軍各部隊作戰。

    這封電報，把中澤三夫給忽悠暈了，因為李凌風沒有欺騙中澤三夫的意思。讓他迅速向東突圍符合原來命令的精神，也符合現在戰場的實際；授權他在一個小時後接不到關東軍司令部第二封電報的情況下接過關東軍指揮權，說明關東軍司令部危在旦夕，山田乙三為了關東軍餘部安危，不得不考慮萬一後戰死關東軍餘部的指揮問題。這個思路再加上說的山田乙三大將右手腕被打斷的情況，就非常合理了。

    被忽悠瘸了的中澤三夫摸不著頭腦，連問從本土來的機群何時抵達都不敢問了。既怕其中有詐，洩露了機群即將抵達的機密，又怕電台開機時間長了暴露了他的位置。

    最關鍵的是中澤三夫中將沒有機會去問了，天空出現了黑壓壓一片轟炸機。向他的第一師團和近衛第一師團撲來了！

    自從日本鬼子發動全面侵華戰爭以來，日軍的空中優勢發揮的淋淋盡致。太原會戰、淞滬會戰、徐州會戰、武漢會戰等等，哪一次大的會戰不都是日軍狂轟濫炸我軍陣地、造成我軍重大傷亡？如果沒有日軍的空中優勢，單單是地面部隊廝殺，恐怕日軍到現在也不一定能攻佔武漢，更不用說去發動日蘇遠東戰爭、太平洋戰爭了。

    日軍對使用機群突然襲擊情有獨鍾，而且也取得了赫赫戰果。象偷襲珍珠港、遠東戰爭。都是運用機群突然襲擊的經典戰例，從戰術意義上講都可圈可點。

    現如今不同了！強大的關東軍航空集團被我軍全殲，日軍新調來的增援機群尚未抵達戰場，戰場制空權在我軍手裡，那是想炸哪裡炸哪裡，想打哪部分日軍就打哪部分日軍！

    就算日軍從本土調派的機群趕到了，恐怕也會掉進我軍布設的陷阱。關東軍司令部被端掉了，所有的機密都曝光在了我軍的面前。日軍增援機群的航線、速度、抵達時間都已經被李凌風完完整整的報告給了劉一民，小鬼子機群抵達後是什麼結果可想而知！

    日軍第一師團師團長中澤三夫中將看到掠過來的機群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撲上來的中美空軍轟炸機群。足足有300架轟炸機，除了馮達飛親自率領的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空軍九七式重型轟炸機、輕型轟炸機外，美軍第20航空隊的各型空中堡壘轟炸機和輕型轟炸機也盡數出動，除了轟炸圖們鎮外圍、南線日軍的轟炸機編隊外，各機場上一架轟炸機都沒有留，全數起飛，次第趕往戰場。

    300架轟炸機集中轟炸暴露在公路上的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那場景看在我軍將士的眼裡是壯觀，看在第一師團師團長中澤三夫和近衛第一師團師團長西村琢磨的眼裡，那就是一個字：慘！

    馮達飛率領轟炸機編隊越過牤牛河的時候。就已經降低高度，開始以超低空掠行姿態向東撲擊。機翼上鮮紅的「八一」標誌在陽光照耀下分外醒目，惹得正在以最快速度向東追擊的地面部隊的戰士們在汽車上、膠**車上歡呼不已。

    馮達飛是聽不到歡呼聲的，此刻他腦子裡只有追上小鬼子把他們炸癱這一個念頭。

    看見了，看見了，公路上一眼望不到頭的日軍行軍隊列終於出現在了馮達飛的眼前。

    馮達飛洪亮的聲音在喉部送話器裡響起：「我是馮達飛。全體都有，攻擊日軍的車隊，投光所有的炸彈，打光所有的子彈，把日軍炸癱！重複一遍，我是馮達飛，全體都有，攻擊日軍的車隊，投光所有的炸彈，打光所有的子彈，把日軍炸癱！攻擊！」

    下達完命令，馮達飛架著戰機呼嘯著撲了上去，投彈手開始投彈，領航員開始機槍掃射，朝著日軍噴灑著彈藥。

    超低空掠行，不要說投彈掃射了，光是飛機告訴飛行形成的氣浪都把第一師團正在行軍的騎兵從戰馬上給掀翻了。包括那些坐在汽車上的小鬼子，都被氣浪刮得東倒西歪。

    一枚枚航空炸彈在鬼子行軍隊列中爆炸，掉進汽車裡那就是整車血肉模糊，掉在日軍的坦克上直接把炮塔掀翻，落在地上就是一個大坑，迫使汽車緊急剎車、戰馬一頭栽倒，至於那些在航空炸彈爆炸範圍內的日軍士兵就更慘了，好一點的被彈片擊傷，倒霉的不是被直接炸成碎塊就是坐土飛機。

    機載機槍的殺傷力這個時候體現的最明顯。我軍繳獲的日軍九七式重型轟炸機型號不同，最少也裝備3挺7.7mm機槍，馮達飛駕駛的這架九七式重型轟炸機是日軍改進的2型甲型，裝載有5挺機槍，載彈量一噸，雖然比不上美軍的空中堡壘載彈量大，但是比空中堡壘更靈活，這一路掠行過來，高度之低，是空中堡壘根本無法比擬的，領航員甚至能看清日軍士兵的面部表情，機槍掃射的精確度自然就高了。

    機槍在咆哮，子彈啾啾叫著直往小鬼子的車輛、馬匹、身體上鑽，火花四濺、血花迸射，把個長圖公路牤牛河至拉法河段打成了血染的修羅場！

    馮達飛率領的編隊一路轟炸掃射而過，從第一師團後衛一直打到近衛第一師團前鋒，直到炸彈投完、子彈打光，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戰場，返回機場重新加油裝彈去了。

    轟炸日軍的轟炸機編隊主力是美軍東亞戰略轟炸司令部所屬的第20航空隊的轟炸機群。

    馮達飛的轟炸機編隊在前，美軍轟炸機群在後，在綿延幾十里的日軍行軍隊列上空盡情地投彈。

    美軍的空中堡壘轟炸機幾個型號，但每個型號載彈量基本都在九噸左右，一架等於九七式轟炸機的九架。這一全力投彈，炸彈就像下冰雹一樣，「日」、「日」叫著，往日軍頭上直落。

    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的戰鬥力距離第二師團尚有差距，第二師團那麼精銳的部隊都被中美空軍轟炸機編隊炸潰散了，何況第一師團和近衛第一師團呢？

    第一師團師團長中澤三夫中將戰場經驗豐富，在發現轟炸機群撲來的時候就大聲喊叫，命令部隊分散防空，命令高射炮部隊對空射擊。

    第一師團因為編制原來過於龐大，留在本土守備要塞的防空部隊規模也大，因此，第一師團作戰時帶有一個聯隊規模的高射炮部隊，防空力量比近衛第一師團強大的多。如果日軍部署正處於撤退之中，這個高射炮聯隊還能發揮作用，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軍轟炸機編隊來的那麼快，不要說高射炮來不及建立陣地了，就是日軍的重機槍也來不及架起來。

    炸彈在爆炸，機槍在掃射，彈片在驕橫的中澤三夫面前飛舞，子彈在中澤三夫身旁飛過，鑽進他的衛兵、參謀的身體，他似乎能聽到那些士兵、參謀的身體被子彈鑽出了一個個小洞，絲絲溜溜往外直冒冷氣。這老鬼子嚇得爬在一輛被炸翻了的汽車下面瑟瑟發抖，一聲都不敢吭了。

    中澤三夫是這樣，近衛第一師團師團長西村琢磨更慘！

    近衛第一師團是全機械化部隊，平時機動性強、速度快，這個時候不行了，由於杜立德和常乾坤兩支轟炸機編隊的反覆轟炸掃射，近衛第一師團主力的公路通道上堆滿了汽車、裝甲車殘骸，公路也被炸得坑坑窪窪，汽車根本就不能通行，只能依靠坦克駛離公路，在田野上碾壓開道，汽車跟在後面慢慢走。

    這個時候，西村琢磨最盼望的就是中美空軍的轟炸機編隊油料耗盡、彈藥耗盡，不再來轟炸，讓他迅速通過這段難走的道路，重新駛上公路，快速越過拉法河。

    西村琢磨不知道，此時此刻，因為有劉一民指點方位，後勤司令部副政委、鐵道兵政委林波正帶人在肇州縣高檯子村鑽探，很快大慶油田就要提前建立並出油了。我軍啊，以後就再也不會為油料發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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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五章 覆滅（五）為本書宗師15802539588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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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村琢磨的期盼落空了，中美空軍轟炸機編隊不但沒有因為油料和彈藥告罄停止轟炸，相反卻是大規模出動，對他的近衛第一師團和第一師團實施覆蓋式的大轟炸。

    近衛第一師團一色的坦克、裝甲車、汽車，行軍時宛如長蛇一般，只不過這條長蛇在我轟炸機編隊打擊下，吐不出帶毒的蛇信子，只能被捕蛇者抓住七寸猛揍，最後落個僵死的下場。

    空對地攻擊，地面目標越大越好。相比較單個步兵來說，坦克、裝甲車、汽車的目標要大的多，轟炸機低空掠行直接攻擊也好，低空投彈也罷，飛行員們顯然是把近衛第一師團的車隊和第一師團的車隊當做了首選打擊目標。這樣一來，近衛第一師團主力就慘不忍睹了：車輛要麼被炸翻，要麼起火燃燒，要麼慌忙之間逃到田裡陷入泥土中熄火；士兵們呢，屍體倒伏在燃燒的車輛上，被炸彈炸飛在公路兩旁，殘肢碎體飄灑一地，僥倖一點的跳下車，臥倒在地，或者在田野上狂奔，躲避著密不透風的機槍子彈的射殺。

    西村琢磨這一刻已經徹底明白了精銳的機械化的第二師團為什麼會在極端時間內覆滅了，那不是第二師團的軍官和士兵們不勇敢。也不是第二師團師團長指揮失誤，那純粹是成了劉一民的中美空軍實彈演習的靶子，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一想到第二師團全軍覆滅的事情，近衛第一師團師團長西村琢磨就膽寒了。這老鬼子。因為是近衛第一師團師團長，竟然躲在一輛車頭被炸飛的汽車下面，命令報務員直接給天皇陛下發報，報告近衛第一師團遭到中美空軍轟炸機編隊轟炸，很可能短期內就會全體玉碎。

    近衛師團本身就是天皇的御林軍，近衛第一師團長西村琢磨有直接上奏天皇的密碼本。

    西村琢磨這封電報等於是報喪，裕仁天皇就算在第一時間知道了近衛第一師團的處境。也是鞭長莫及，頂多摔壞幾個珍貴的茶杯、茶碗而已。

    西村琢磨發完電報，見中美轟炸機編隊還在追逐著近衛第一師團轟炸，似乎不把近衛第一師團徹底炸癱就誓不罷休似的！西村琢磨九縱車底下爬出來，想命令部隊分散防空，結果剛一爬出來，就看見他的參謀長因為揮著指揮刀指揮部隊分散防空，身影暴露。被轟炸機編隊的機載機槍打得渾身血洞，摔倒在他面前。

    西村琢磨慌忙縮了回來，又讓報務員和第一師團師團長中澤三夫聯繫。報務員再三聯繫。也要不通中澤三夫。西村琢磨算是抓瞎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規模機群彈藥告罄離去，西村琢磨從車底鑽出來一看，天照大神啊，這還是他的近衛第一師團麼？

    公路上、田野裡到處都是被擊毀的車輛和屍體，燃燒帶來的刺鼻氣味差一點把西村琢磨給嗆暈過去。

    這個時候，西村琢磨發揮出了日軍中將的指揮水平，一眼就看到了近衛第一師團的危機所在，親自登上了一輛趴窩的坦克，站在上面揮動信號旗，打旗語。命令部隊拋棄一切輜重和重武器，分散向拉法河邊前進。

    近衛第一師團滿編時兩萬四千多人，這個師團因為是天皇的御林軍，和第一師團一樣，都沒有受日軍三單位制改編影響，依然是兩個旅團四個聯隊的四單位制部隊。雖然遭到了轟炸機編隊的集中轟炸。受到了重創，但部隊絕不會被打光的。西村琢磨這一發旗語聯絡，那些已經潰散了的日軍就像海上遇到風浪後突然看見導航燈塔一樣，一個個，一股股都從車底下、死人堆裡、田野上的溝溝岔岔裡爬了出來，只不過都是灰頭土臉的，看上去象雙打了的茄子一樣。

    西村琢磨打眼一看，就估摸出了他的傷亡情況，車輛和重武器損失百分之八十左右，減員人數大約一半左右。

    近衛第一師團等於是被打殘了！

    西村琢磨看的淚水漣漣，有一種想拔刀剖腹的衝動。但是，這個時候不是他剖腹自殺的時候，好歹他也得把這些殘兵敗將帶到拉法河以東地區、逃條生路才行。

    淚眼婆娑的西村琢磨最後看了一眼公路上、田野上的車輛殘骸和士兵屍體，帶著報務員和幾個倖存的參謀、衛兵，合力把兩輛被掀翻的通信兵乘坐的三輪摩托翻過來，檢查了一下，上車搖搖晃晃朝拉法河方向開去。他知道，不能再耽誤了，要不了多久，劉一民的轟炸機編隊還會再次飛臨戰場，近衛第一師團再也經不起這樣高強度的轟炸了。

    轟炸機編隊第二次大規模轟炸需要時間，飛機總得回機場加油裝彈。但是，這個時候一縱機械化部隊追上來了，和第一師團殘部交火了。

    第一師團師團長中澤三夫同樣不簡單，他此時看出自己的殘兵敗將不是對手，又怕挨航空炸彈，竟然做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那就是就地防禦，和劉一民部殺在一起，讓劉一民的轟炸機編隊無法轟炸，以便於發揮第一師團士兵們的戰鬥力。

    中澤三夫怎麼想的，一縱一旅旅長王大湖不知道，他只知道沖上去，包圍鬼子，殲滅鬼子。

    轟炸機編隊炸的太猛烈了，日軍的坦克、汽車、裝甲車大部分都被炸燬了，就是沒有壞的也跑不動了，公路上、田野上到處都是車輛殘骸和屍體，大坑連小坑，坑坑窪窪，車輛是無法跑動的。

    日軍的汽車跑不動，我軍的汽車同樣跑不動。

    王大湖站在指揮車上，通過車載電台命令各部隊下車，向日軍殘部發起攻擊。

    一旅下車了，緊跟其後的二旅、三旅同樣也得下車，戰士們端著八一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以班排為單位，波浪一般朝著滿目瘡痍的轟炸現場漫了過去。

    這個時候，第一師團倖存的日軍士兵們表現出了極高的戰鬥素質。這些小鬼子，沒有了坦克大炮，死傷慘重，但死到臨頭還是抱著決死之心準備拚殺。各步兵聯隊殘存的士兵不說了，就是那些丟失了大炮、車輛的炮兵、輜重兵、工兵，也都想法從同伴身邊搜尋武器彈藥，於倉促之間做好了戰鬥準備。

    中澤三夫沒有想過他的第一師團殘部還能擊退我軍進攻，他只是想和我軍戰到一起，避免挨航空炸彈，拖得一時是一時，拖得一刻是一刻，只要能拖到從大本營增援來的機群趕到戰場，他和他的殘兵敗將或許就能撿一條命。

    從第二松花江東岸撤離前，中澤三夫還想著要和近衛第一師團聯手打過鬆花江去，撕開口子，救出第二師團、第七師團、第九師團呢！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中澤三夫的思想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只想苟延殘喘、拖延時間、等候增援機群救援了。沒辦法，時也運也勢也，現在不是中澤三夫逞兇的時候了。

    王大湖下令對日軍殘部發起攻擊後，自己指揮著旅屬支援火力，跟在二團、三團後面，對進攻部隊提供火力支援。

    戰場上稍有不慎就會導致重大傷亡，王大湖神經敗仗，這一點是非常清楚清楚的。別看日軍已經被我轟炸機群炸癱了，但畢竟是兩個日軍精銳師團，五萬人馬呢，就算死上一半，也還有兩、三萬人呢，可是馬虎不得。

    王大湖的擔心很快就變成了現實。

    二團四營副營長白大貴帶著四營的一連衝在最前面，順著公路攻擊前進。戰士們以戰鬥小組為單位，三個人一個小組，在鬼子的車輛殘骸和屍體中奔跑跳躍，搜尋著殘敵。

    眼見著進展順利，異變突然發生，從一輛燃燒著的汽車底下伸出了兩挺拐把子機槍，嘩啦啦朝著四營一連開火了，當時就把衝在最前面的一個戰鬥小組三個戰士給撂翻了。

    白大貴喊了聲臥倒，一個前撲就臥倒在地，手中的八一自動步槍同時向前遞出，架在一個小鬼子的屍體上就開火了，噠噠噠、噠噠噠，六法點射，子彈打在汽車地盤上，濺起一溜火花。

    白大貴雖然由於文化水平低，沒有被選進狙擊大隊，但獵戶出身的他，是我軍有名的神槍手，一般情況下那都是槍響即倒。現在是壓制性射擊，白大貴要是壓制日軍機槍火力，掩護戰士們臥倒，減少傷亡。

    六發點射打出後，白大貴瞥了一眼鬼子機槍的角度，心裡罵了一聲，姿勢稍微變了一下，再次開火。

    就在這個時候，白大貴感覺自己的腿被抱住了。他知道，一定是死人堆裡的鬼子重傷員醒過來了，垂死掙扎，抱住了自己，接下來就是拉響手雷同歸於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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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六章 覆滅（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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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小鬼子重傷員要抱著自己雙腿同歸於盡的白大貴，頭都沒回，堅定地扣動了扳機，一個連射掃了出去。那一刻，白大貴腦子裡能清晰地感覺到鬼子機槍手腦袋開瓢迸射的血花是如此的絢麗。

    抱著白大貴雙腿的小鬼子拉響了手雷，轟隆一聲巨響，白大貴的腦子裡暈暈乎乎的，似乎又回到了西延整軍時訴苦大會的現場。這個場面是他一生中印象最深的場面，揮之不去。這個被**抓壯丁的獵戶，這個在西延整軍時經過訴苦運動淬煉後自願加入我軍的解放戰士，這個千山萬水一路隨我軍征戰過來、被授予特等功臣的老紅軍，就在關東軍即將全軍覆滅的最後時刻，犧牲在了拉法河東岸的戰場上。

    白大貴的犧牲，讓一旅的戰士們更加警惕了，在進攻的同時，一律給小鬼子的屍體補槍，不放過一個。

    各團、營、連、排的支援火力緊隨攻擊部隊之後，只要發現日軍火力點，或槍榴彈，或九二步兵炮、擲彈筒、火箭筒，直接敲掉。

    日軍的輕重機槍、三八大蓋在開火，阻擊我軍進攻。特別是日軍的步槍手，三八大蓋射程遠，精確度高，只要我軍戰士們的身影被套進日軍士兵三八大蓋的照門，那是開槍就有。只不過三八大蓋穿透力強、殺傷力小，戰士們被擊中後受傷的多，犧牲的少。

    就這還是因為第一師團在我軍轟炸機群高強度轟炸下喪失了坦克、裝甲車、重炮。殘餘士兵最多也就是搶出來一點輕重機槍，連擲彈筒都很少有，不然的話，我軍傷亡還會更大。

    裝加旅趕上來後。一縱司令員高原沒有讓他們加入對第一師團的攻擊作戰，而是命令他們按照劉一民的命令執行，從第一師團殘部倉促形成的防線中間突破，迅速東進，追擊近衛第一師團殘部，控制拉法河一線，配合轟炸機編隊。堵死近衛第一師團東逃去路。

    隨一縱行動的兩個重炮團、兩個火箭炮團和裝甲旅的自行火炮團開炮了，炮彈雨點般向鬼子頭上落去，硬生生地在第一師團殘部的防線中撕開了口子，裝甲旅的坦克轟轟隆隆衝了過去，直奔拉法河一線而去。

    一縱的進攻讓中澤三夫大吃一驚，他原來還以為他的第一師團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戰鬥力極其強橫，現在他才看出強中自有強中手。和一縱相比，他的第一師團差了一大截。光是一縱戰士們手裡的步兵輕武器就讓中澤三夫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那全部是自動和半自動步槍。他的士兵一般只有開一槍的機會，不等第二次推彈上膛，就會被手持八一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的一縱戰士連發擊斃。就這還不算，中澤三夫更為吃驚的是，一縱各部隊進攻的時候，不吹衝鋒號，不吶喊，三個人一組，三組一隊，有主攻有掩護有觀測。配合之默契，讓中澤三夫想都想不到。

    中澤三夫這才明白，就算沒有飛機轟炸，讓他的第一師團和攻上來的這支部隊一對一公平對陣，他的第一師團也不是對手，同樣會敗的很慘很慘。

    等到炮群開炮。中澤三夫的魂都嚇掉了。他從沒有見識過火箭炮群齊射的威力，這下開眼了，膽也嚇破了，只能爬在汽車殘骸下面一個勁的哆嗦，嘴裡還不停地叫著妻子、兒子的名字。

    中澤三夫幸運的是，裝甲旅急於執行追殲近衛第一師團的命令，避開了堆滿車輛殘骸和鬼子、馬匹屍體的公路，在田野上呼嘯著碾壓而過。不然的話，躲在公路上汽車殘骸底部的中澤三夫很可能成坦克履帶下的亡魂。

    不過，這種幸運很短暫。裝甲旅衝過去後，隨後趕上來的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總司令劉一民馬上命令直接給小鬼子火力覆蓋，迅速解決第一師團殘部。

    前面還有近衛第一師團呢，不能放跑一個！

    劉一民的命令在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幹部戰士心目中是要不折不扣堅決執行的。這不，隨後趕上來的炮縱主力迅速建立陣地，和幾個車載炮兵團一起，朝著日軍第一師團殘部展開了猛烈炮擊。

    轟炸機群轟炸後，第一師團和近衛第一師團實際上已經被打殘了，正常情況下必須撤回本土去休整補充幾個月才能重上戰場。現在是在逃命的時候，第一師團也好，近衛第一師團也罷，是不可能撤下戰場的，只是在熬時間而已。

    我軍炮火實施火力覆蓋，霎時間萬炮齊鳴，地動山搖，日軍第一師團徹底覆滅的喪鐘轟然鳴響！

    在炮群開炮的同時，劉一民命令吹響衝鋒號，全軍衝鋒，一舉殲滅第一師團殘部。

    一縱作戰很少吹衝鋒號，只有到最後突擊的時候才會吹衝鋒號。號聲一起，各部隊人人奮勇、個個爭先，朝著小鬼子撲了上去。

    這種炮火強度，這種壓倒一切的氣勢，第一師團殘部如果還能撐下去，他們就神了。

    散佈在公路兩邊田野上的小鬼子垮了！這些傢伙，在我軍猛烈打擊下，再也沒有了當年唱著關東軍軍歌、耀武揚威的神氣了，一個個都像耗子一樣，朝著公路南北兩個方向撒丫子猛跑。

    跑是跑不了的，北面有圍上來的二縱、四縱，南面有圍上來的七縱和東總直屬的工兵、輜重兵部隊，天羅地網，小鬼子能往哪裡跑？

    中澤三夫很狡猾，他沒有逃跑，而是領著幾個衛兵和報務員一動不動地躲在汽車殘骸地下不露頭，期望著我軍去追擊近衛第一師團的時候，他好再逃跑。

    這個中澤三夫，先是期盼增援機群趕到救他一命，現在又期盼著近衛第一師團能引開我軍，讓他逃生，還真是有點匪夷所思！

    中澤三夫的美夢做不成了，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不同於八路軍其他部隊，對日寇下手狠。除非日軍明確舉手投降，正常情況下各部隊不稀罕日軍俘虜，管他是中將、少將、大佐、中佐，只要不舉手投降，統統格殺勿論。而且，為了防止日軍傷兵困獸猶鬥、和戰士們同歸於盡，部隊習慣於給小鬼子屍體補槍，確保不留空當。加上我軍特等功臣、神槍手白大貴剛剛被小鬼子傷兵殘害，戰士們補槍補的更及時了。

    衝鋒號響起的時候，唐星櫻、趙小曼都帶著自己的警衛員隨著警衛團衝了上去。

    唐星櫻和趙小曼畢竟體力比不上戰士們，衝著衝著就落到了後面，影響著警衛員們也不能快速衝鋒，只好邊向鬼子屍體補槍，邊護衛著她們兩個沖。就這，一口氣衝下來，也衝出了十幾里地。

    沖的太急了，累得趙小曼臉色緋紅、呼吸急促。唐星櫻一見，乾脆不沖了，命令警衛員們在公路上展開搜索，看能不能找到鬼子的電台、重要文件。

    趙小曼確實是跑的太快了，大口大口喘氣，忍不住蹲下了身子，一手拄著劉一民送給她的那把德制衝鋒槍，一手輕撫胸口，想讓呼吸平穩下來。

    這一下蹲，趙小曼就看見一臉汽車殘骸下面似乎有幾具鬼子屍體，其中一個穿的不是關東軍的翻毛皮鞋，而是黑皮鞋。

    趙小曼一下就警覺了，喊了聲「繳槍不殺」，就一下撲到在面前的一具鬼子屍體上，衝鋒槍也指向了汽車殘骸下面的鬼子屍體。

    這丫頭，不愧是跟著我軍一路征戰過來的，警覺性很高，氣都沒有喘勻呢，都能迅速臥倒，戰術動作還相當標準。

    聽到趙小曼的喊聲，唐星櫻和幾個警衛員全都臥倒，隨著趙小曼的朝向，把槍口全部指向了汽車殘骸下面。

    聽到喊聲的時候，中澤三夫腦子裡轟的一聲，心裡叫了聲「完了」，身體忍不住就抽搐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全部落入了唐星櫻、趙小曼和幾個警衛戰士的眼裡。唐星櫻心急，「砰」的一聲就開火了，子彈端端地打進了中澤三夫的腳心，中澤三夫「啊喲」一聲就喊了出來。

    唐星櫻一揮手，幾個警衛員一起用日語大喊：「繳槍不殺！」

    中澤三夫是有身份的人，見識和普通士兵不同，這一見行蹤暴露了，並沒有搞什麼開槍自殺、剖腹自盡的把戲，慢吞吞地從汽車殘骸地下爬了出來。

    中澤三夫身子還沒有站直，「砰」的一聲，汽車殘骸底部飛來一顆子彈，從中澤三夫後背射入，在胸前開了一個血洞，

    中澤三夫大睜著雙眼，滿臉不可思議，轉身手指著汽車殘骸，恩啊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滿嘴血，最後手一揚，摔倒在地。

    開槍擊斃中澤三夫的是他的一個參謀，陸大畢業，不想讓中澤三夫當俘虜，給大日本帝國和天皇陛下蒙羞，果斷開槍了。

    唐星櫻美目圓睜，喊了聲打，手裡的德制衝鋒槍就朝著中澤三夫爬出來的汽車殘骸下面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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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七章 覆滅（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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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強大的火力，這麼強大的部隊，收拾被轟炸機機群炸癱了的第一師團殘部，砍瓜切菜一般。當唐星櫻和趙小曼拿著第一師團師團長中澤三夫的中將胸章、肩章、指揮刀站在劉一民面前的時候，戰鬥都已經接近基本結束了。

    消滅第一師團後，劉一民揮動主力向東疾進，追殺近衛第一師團殘兵敗將。

    近衛第一師團師團長西村琢磨決定率軍徒步向拉法河前進後，已經被嚇破膽的日軍殘兵敗將爭先恐後地向東潰逃，只恨爺娘少生兩條腿。

    坐在三輪摩托車裡，看著自己的殘兵敗將，西村琢磨忽然就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大日本帝國要輸掉這場戰爭了！

    這個念頭一上來，西村琢磨就遏制不住自己的思路了，竟然搬著指頭默默計算開了，從旅順要塞守備司令部、滿洲防衛軍一直算到了自己的近衛第一師團，算著算著，竟然老淚縱橫，像個婆娘一樣，在摩托車上放聲大哭。

    西村琢磨這一哭，坐在三輪摩托車後兜裡的作戰參謀也哭開了，不知道是為日軍死傷慘重哭泣，還是為自己命運的不可捉摸哭泣，反正是哭聲一片，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為這兩個鬼子死了爹媽呢！

    正在哭呢，就聽摩托車「哧」的一聲怪叫，滑向了路邊，差一點一頭栽進一個大彈坑裡。

    駕車的小鬼子驚慌地報告說支那的轟炸機又來了。

    淚眼婆娑的西村琢磨抬頭向前方的天空一看，只見十來架轟炸機就在正前方的上空。看上去就像一個個老鷹一樣。不用說，是正在轟炸掃射他的部隊，阻止近衛第一師團的殘兵敗將們向拉法河橋前進。

    西村琢磨不哭了，定下神。稍微想了一下，就命令幾輛摩托車加大油門，衝過去。

    只要衝過拉法，最起碼可以暫時安全，不用懼怕當俘虜或者被擊斃。

    西村琢磨之所以敢下這個決心，是因為他看出擋在前方的轟炸機數量有限，分散突圍的話。勝算比較大。再一個，他也沒有選擇，因為他聽的清楚，就在他身後的遠處，響起了轟轟隆隆的炮聲，不用說，那是劉一民的主力趕到了，正在圍殲第一師團呢！如果不橫下一條心衝過去。等劉一民的主力趕上來，憑自己這些喪失了坦克、裝甲車、汽車和重武器的殘兵敗將，面對如狼似虎的劉一民部。恐怕只有全軍覆沒一個結局。

    西村琢磨不愧是日軍的師團長，看的很準。此時正是我轟炸機群返航加油裝彈的時候，在拉法河一線攔截日軍的，只是第一次轟炸時起飛最晚的一個編隊，他們的任務就是趕到拉法河一線阻擊日軍殘部逃跑，為轟炸機群重返戰場爭取時間。

    近衛第一師團是機械化師團，行動迅速，我轟炸機群展開轟炸的時候，它們的主力距離拉法河已經不遠了。轟炸機群集中轟炸後，近衛第一師團已經被打殘了。沒有任何希望了。從師團長西村琢磨到普通士兵，滿腦子只有兩個字：逃命！因此，西村琢磨下令分散衝過拉法河的命令後，昔日精銳的天皇御林軍變得和鬍子響馬一樣，炸窩了！一窩窩、一群群、一股股、一溜溜，朝著拉法河公路橋狂奔。

    小鬼子這一炸窩。實際上比隊伍整齊時候更難辦。因為此時在拉法河一線阻擊的轟炸機編隊飛機數量少，只能在拉法河公路橋上空沿公路反覆轟炸、掃射。但是飛機攜帶炸彈是有數的，投完了就沒有了。小鬼子又打亂了建制，東奔西逃，邊躲避轟炸邊向拉法河公路橋、鐵路橋湧。有的小鬼子甚至奔向了拉法河邊，企圖截獲船隻或者泅渡。這樣一來，十來架轟炸機根本就忙不過來，顧東不顧西，小鬼子總是要漏網的。

    西村琢磨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下令幾輛摩托車衝過去的。

    大網已經撒下，但是魚兒要趁大網沒有拉起來的時候破網而逃，拉法河邊，上演著一齣電影上都很難看到的生死存亡的突圍戰。

    轟炸機在來回盤旋，機載機槍嘎嘎叫著，追逐著企圖衝過拉法河公路橋、鐵路橋的日軍潰兵。

    西村琢磨抓住轟炸機編隊一輪掃射開始拉升的機會，下令摩托車加速向前衝，等飛機撲下來的時候就停車裝死狗，欺騙轟炸機駕駛員。來回折騰了幾次，就在這個轟炸機編隊彈藥耗盡，離開戰場、新的轟炸機編隊尚未抵達的時候，西村琢磨的幾輛摩托車總算衝過了拉法河公路橋，向東逃去。

    其它鬼子就沒有西村琢磨這麼幸運了，他們是邁動雙腳跑路的，動作和速度都慢。等他們跑到拉法河橋頭的時候，又一隊轟炸機編隊趕到了，從空中撲了下來，密集的機槍子彈和轟轟隆隆的航空炸彈，再一次把衝向拉法河橋的小鬼子給炸了回去。

    這個時候，奔襲而來的裝甲旅的馬達轟鳴聲已經清晰可聞了。前有堵截，後有追兵，近衛第一師團的殘兵敗將們的末日到來了。

    師團長都跑了，按說日軍士兵們哪裡還會有鬥志。但是日軍士兵的腦袋都讓裕仁天皇倡導的軍國主義思想給灌滿了，特別是這個近衛第一師團，本身是天皇的御林軍，平時自覺高人一等，傲氣衝天。到了這個時候了，命都要保不住了，還有些榆木疙瘩腦子的士兵竟然舉著炸藥包嚎叫著撲向衝上來的裝甲旅，企圖炸坦克。這群腦子進水的傢伙，也不想想那是整整一個裝甲旅在集團追擊，光是履帶軋都能把他們軋成肉泥。

    趙大河指揮裝甲旅衝上來後，對通往大橋公路離岸邊的鬼子潰兵不管不問，先頭部隊直接沖上公路橋、鐵路橋，然後幾輛坦克椅子排開，守住橋頭，形成了活動的鋼鐵堡壘，用坦克炮和車載機槍構成火力網，徹底堵死了小鬼子的逃路。然後，裝甲旅各部隊這才開始一左一右封鎖拉法河。泅渡過河的小鬼子不說了，沒有過去的都被坦克上的車載機槍打成了馬蜂窩。

    頭頂是轟炸機在轟炸掃射，拉法河一線又被裝甲旅封鎖，小鬼子逃無可逃，只能折回頭去，再向西、向南、向北逃跑。可惜他們的腳步比不過坦克履帶轉動的速度快，不得不老老實實就地頑抗。

    到了此時，近衛第一師團殘部已徹底陷入了我軍包圍圈，失去了核心指揮的日軍殘部，只能胡亂蹦跶一通。等到一縱和兩翼主力趕到，小鬼子的命運就可想而知。

    此戰戰果雖然巨大，但日軍是在撤退途中被我轟炸機編隊發現群起而攻之，等於是被轟炸機群打敗了。我軍主力趕上來後，日軍的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已經喪失了戰鬥力。因此，從戰術角度講，並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出彩之處。

    讓人想不到的是，西村琢磨老鬼子死的很特殊。這傢伙逃過拉法河後頭也不回，一路狂奔，直到摩托車裡燃油耗盡，才不得不下車徒步行走。在敦化西面的黃泥河，西村琢磨一行因為肚子太餓，進了一個朝鮮族定居點，尋找吃食。

    這個時候，敦化日偽軍已經接到了拉法河一線村莊裡的偽警察哨所的報告，知道日軍在拉法河以西被殲滅了，人心惶惶。偏偏關東軍司令部命令他們務必增援拉法河一線，接應第一師團和近衛第一師團突圍。因此，敦化周圍一帶亂成了一團。

    西村琢磨老鬼子進村子尋吃食的時候，村子裡的偽警察正在咋咋忽忽的的挨家挨戶派糧派牲口、車輛，準備隨敦化日偽軍前往拉法河一線支援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作戰。

    西村琢磨自然不會讓敦化日偽軍去白白送死，他心裡清楚的很，很快劉一民的主力就會殺向敦化來，跑都來不及，哪裡能再迎著劉一民主力上麼！但是，西村琢磨畢竟是日軍中將，知道自己拋棄部隊孤身脫逃的嚴重後果，還得暫時隱瞞身份，等進了敦化城再說。因此，他以第一師團師團長中澤三夫的名義寫了個手令，讓兩個警察去打電話，命令敦化日偽軍加強城防，準備打城市防守戰。然後自己一頭鑽進了村長的家裡，喝令村長快快的做飯。

    這一帶是牡丹江上游，朝鮮族同胞在這裡種水稻、伐木、採藥，村子裡平時很安靜。突然間來了個日軍大官，朝鮮族的村長慌忙喊出老伴、女兒燒水做飯，款待這個日軍大官一行。結果，西村琢磨死到臨頭了還淫心不死，見村長的姑娘穿著長裙楚楚動人，竟然把姑娘給姦淫了。做飯的村長老伴聽著女兒的哭叫聲和西村琢磨的狂笑聲、喘息聲，滿眼含淚，悄悄地把買來毒殺老鼠的毒藥一股腦兒倒進了鍋裡。西村琢磨發洩完後，志得意滿，大咧咧地坐到了炕桌前，開始大口吃飯。一碗飯沒吃完，就口吐白沫，七竅流血，倒斃在了村長家的大炕上。那幾個隨他一起逃出來的小鬼子和他下場一樣，統統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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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八章 又是一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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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軍最後殲滅日軍近衛第一師團的時候，從日本本土增援來的日軍機群在平壤、新義州等機場降落，中途加油裝彈後，朝著拉法河一線惡狠狠的撲了過來。

    實際上這個時候裕仁天皇已經收到了近衛第一師團長西村琢磨的電報，知道近衛第一師團遭到了劉一民指揮的中美空軍轟炸機編隊的猛烈轟炸。而且，關東軍司令部也向大本營報告了這一情況，請求緊急戰術指導。

    本來，裕仁天皇完全可以讓大本營通知朝鮮軍司令部，命令機群留在朝鮮或者返回日本，保存一點實力。但是，知道近衛第一師團遭到中美空軍集中轟炸的裕仁天皇，此時已經被怒火燒暈了頭腦，一心只想報復，不但沒有讓大本營命令機群停止前進步伐，相反，還下令大本營指示機群直飛拉法河一線戰場，炸癱劉一民的主力，為近衛第一師團、第一師團報仇。

    因為有第二師團、第七師團、第九師團以及關東軍主力師團一次次快速覆滅的先例，裕仁天皇以及日軍大本營的頭頭腦腦們現在心裡都清楚近衛第一師團被劉一民轟炸機群集中轟炸意味著什麼，因為他們沒有接到第一師團師團長中澤三夫的報告，不用琢磨，就知道第一師團比近衛第一師團的情況更糟。

    由於李凌風成功誘騙，海參威、牡丹江的日軍在接到接到關東軍補充隊隊長豬貓代二十三少將的第二封電報後，就以為關東軍司令部安然無恙，山田乙三大將還在履行職權，也就沒有向大本營轉報豬貓代二十三少將的第一封電報，那很麻煩。這些部隊級別低，沒有直接與大本營聯繫的權力，得通過朝鮮軍司令部轉報呢！

    因為這個原因，日軍大本營並不知道關東軍司令部遇襲的事情。不然的話。以裕仁天皇、東條英機、杉杉元等人的狠辣，必然會立即判明關東軍司令部完了，山田乙三這個大日本帝國的頭號罪人八成已經被擊斃或被俘虜了。

    情況不明的日軍大本營，還在不停地給關東軍司令部發報，關東軍司令部也在不停的向大本營報告，通報戰場動態。當然這些報告有真有假，真的是日軍第二師團、第七師團、第九師團已經於關東軍司令部失去聯繫。判斷橫山勇中將以下已經為天皇捐軀，整體玉碎。還有就是正在向圖們方向撤退的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被劉一民轟炸機群發現，正遭受攻擊。假的情況就很多了，什麼山田乙三大將得知第二師團、第七師團、第九師團玉碎消息後，當即剖腹謝罪，被衛兵救下，等等，不一而足。

    200架戰鬥機、100架轟炸機組成的強大的機群。從天上掠過的時候，在陽光照耀下，地上出現了快速移動的陰影。那氣勢相當的驚人。

    日軍陸軍航空兵純粹是吃饃不計數，在中國戰場上吃過多少虧了，還死抱著陳舊的戰術不放，仍舊是大規模編隊排的整整齊齊的，力圖從氣勢上壓倒對手。

    氣勢猛不猛不是從編隊隊形上看的，那是要看戰績的！

    指揮日軍機群的，是關東軍航空集團司令官安騰三郎中將。

    得知大本營將從本土抽調200架戰鬥機、100架轟炸機支援關東軍作戰的消息後，關東軍航空集團司令官安藤三郎中將率領著第二飛行集團司令官寺本熊市中將、第四飛行集團司令官下山琢磨中將、第五飛行集團司令官小細英良中將以及關東軍航空集團殘餘的飛行員、領航員、地勤人員乘車連夜通過圖們江大橋，趕往新義州機場。今天中午與從日本本土飛來的增援機群匯合，充實增援機群力量。接過了增援機群的指揮權。

    寺本熊市中將率領關東軍航空集團主力偷襲長春失敗後，東北制空權就落到了我軍手裡。前段時間我軍空軍四處尋找轟炸日軍，關東軍僅有的30餘架戰鬥機為了掩護重要目標和地面部隊，不得不起飛迎戰。就像上次常乾坤率轟炸機編隊誤打誤撞轟炸延吉關東軍司令部時那樣，日軍戰鬥機就不得不起飛迎擊。一來二去，關東軍航空集團的戰鬥機竟然消耗殆盡。連一架都沒有了。

    要是擱在開戰之初，蒙受這麼大的損失，不用任何人說，安藤三郎中將以下殘存的關東軍航空集團的軍官們都可能會毫不猶豫的剖腹謝罪，就像我軍北上抗日利用在太原機場繳獲的轟炸機第一次空襲華北方面軍臨時航空兵團後，華北方面軍臨時航空兵團司令官剖腹自盡一樣。現在情況不同了，打到這個時候，日軍被我軍消滅的多了，高級將領、中層將佐打敗了很少有人剖腹自盡了。相反，當俘虜的越來越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戰敗都要剖腹自盡的話，層層追究下去，恐怕連東條英機、杉杉元都得剖腹。整個關東軍被殲滅了，他們不向日本國民謝罪難道要裕仁天皇剖腹謝罪麼？

    日軍將領們的臉皮現在真的是比城牆轉彎處還厚了許多！

    在這種情況下，葬送了關東軍航空集團殘部主力的寺本熊市中將等人都還穿著中將軍服人模狗樣地活著，而且他們還振振有詞，將關東軍航空集團殘餘主力的覆滅歸結於關東軍情報部門情報失誤，歸結於關東軍司令官山田乙三大將和參謀長武藤章中將指揮失誤。據說，寺本熊市中將當時逃回機場後，驅車直奔關東軍司令部，拿著軍刀追著關東軍的情報主任要砍死他，狗咬狗，一嘴毛。

    安藤三郎接過日軍增援機群指揮權後，一心想重創劉一民指揮的中美空軍，認為此時此刻，劉一民的中美空軍必然正在猛烈轟炸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和第四師團、第十九師團、第二十師團。只要他們這個時候趕到戰場，集中200架戰鬥機圍剿中美空軍為轟炸機護航的戰鬥機，就能速戰速決，然後放手追殺轟炸地面部隊的轟炸機編隊，必可一戰奪回滿蒙、遠東的制空權。

    安藤三郎把攻擊目標定在了拉法河一線的戰場。這既是關東軍司令部的命令，也是接到近衛第一師團師團長西村琢磨中將報告後大本營的命令，同時符合戰場實際。你想麼，劉一民部剛消滅了橫山勇所部，此時必然敢向拉法河一線，集中兵力追殲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這是軍事常識，戰機。主戰場就在那裡，增援機群不到主戰場去到哪裡去啊？

    安藤三郎親自披掛上陣，他的三個航空集團司令官也都披掛上陣，氣勢洶洶的殺奔拉法河戰場而來。

    日軍機群一路順風順水趕到了拉法河一線，降低高度後，映入飛行員們眼簾的，是公路及其兩邊數不清的燃燒的車輛和士兵、馱馬屍體，慘不忍睹。哪裡有劉一民部轟炸機編隊的身影麼！

    安藤三郎這才明白撲空了，第一師團和近衛第一師團覆滅的太快了。

    安藤三郎當即通過機載電台向新義州前線機場報告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在拉法河一線全體玉碎，未發現有突圍部隊蹤跡，也未發現劉一民部主力部隊和轟炸機群蹤跡。

    報告完，安藤三郎下令機群降低高度，擴大搜索範圍，一定要找到劉一民主力部隊，將所有的航空炸彈投到他們頭上去，炸死他們！

    安藤三郎夠狠了，可惜他不知道，比他更狠、比山田乙三更狠、比日軍大本營的頭頭腦腦更狠的人就在這裡。此刻，劉一民正在距離拉法河不遠的一個村子裡，舉著望遠鏡在觀察著日軍機群的動向呢！

    就在日軍機群降低高度、搜索戰場的時候，結束了消滅日軍第一師團和近衛第一師團之戰、在拉法河一線隱蔽待機的東總防空縱隊、炮縱、一縱、二縱、四縱、七縱以及工兵旅、輜重旅包括東總警衛團同時突然開火了。

    這本來就是個地地道道的陷阱！

    劉一民原本打算命令一直待機、等著日軍機群的中美空軍戰鬥機編隊趕到中朝邊界上空伏擊日軍機群的，但是考慮到李凌風提空的情報顯示日軍有200架戰鬥機、100架轟炸機，數量龐大，而且日軍的戰鬥機必然是最近一段時間生產出來的隼式戰鬥機，機動靈活性強，適合空中格鬥，此時的美軍東亞戰略轟炸司令部所屬的第20航空隊的戰鬥機與之相比沒有絲毫優勢，我軍戰鬥機編隊數量太少，雙方展開廝殺後，可能開始時候中美空軍因為伏擊佔優勢，但是真正廝殺過程中，日軍戰鬥機會憑藉飛機的靈活性扳回劣勢，到最後必然又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美軍飛行員還好說，危險時刻就跳傘，我軍飛行員從成軍參戰開始，就一直是英烈無比，沒有跳傘的，基本上都說在飛機被擊中後駕機與日機相撞，同歸於盡。想想那些氣壯山河、英風豪氣的犧牲的飛行員們，劉一民就感覺到我軍飛行員犧牲不起，隨即下令就在拉法河一線布設地上、空中伏擊圈，等著日軍機群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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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九章 又是一個陷阱（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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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地面火力和空中力量相結合布設伏擊圈，誘殲敵人機群，是劉一民的發明創造，戰史上從無先例。我軍在長春以東總司令部為誘餌誘殲日軍關東軍航空集團殘部主力，用的就是這種打法。

    這種打法戰果很豐碩，但不好的地方是地面部隊損失大。因為空對地攻擊的優勢在那裡擺著，地面火力機動性差，飛機速度快，這一動一靜，就決定了地面伏擊火力只能張網以待、靜等著日軍機群往上撞。萬一日機拉升脫離地面火力射程，進行中高空集中投彈轟炸，地面伏擊部隊的損失就大了。

    基於這種情況，這種戰法就必須以戰鬥機編隊在高空隱蔽集結，地面火力在日機降低高度後予以痛擊。在日機拉升到3000米以上、徹底脫離高射炮射程的時候，戰鬥機群突然撲擊，將日軍機群打壓至3000米以下空域，與地面火力配合夾擊。

    日軍機群開始下降擴大搜索範圍的時候，除了安藤三郎領著幾個戰鬥機中隊在空中警戒，大部分戰鬥機和轟炸機編隊都把高度降的很低很低，速度也慢了下來，目的是想徹底看清地面部隊的損失情況，拍照。

    就在這個時候，劉一民放下瞭望遠鏡，大手用力揮了一下，旁邊的**風當即舉起了信號槍，砰砰砰。三發信號彈騰空而起！

    霎時間，拉法河邊槍炮聲大作，火箭炮、高射炮、高射機槍、輕重機槍全部在開火，一下子就把正在低空搜索的日軍機群籠罩進了火網中。

    防空一旅在瀋陽防空作戰、長春防空作戰中都蒙受了損失。特別是瀋陽防空保衛戰中。由於當時我空軍戰鬥機損失太大，無力對抗日軍航空集團機群，地面火力只能硬抗，防空一旅的前身防空一團遭受重創，損失非常大。後來，劉一民下令將防空旅擴編為防空縱隊，大力徵召瀋陽、大連、遼陽、錦州、四平等地區的青年學生入伍。充實了防空縱隊兵力。加上我軍連戰連捷，在大連、旅順、營口、金州等海港城市以及機場和軍火倉庫繳獲了大量的高射炮、機關炮、高射機槍及彈藥，防空縱隊迅速滿編。其中防空一旅集中了原防空旅的精華，跟隨主力參加雙遼之戰、松遼之戰、長春之戰。在長春之戰結束後，防空縱隊各旅打散重編，以骨幹帶新兵，初步形成了戰鬥力，在長春防空作戰、誘殲關東軍航空集團殘餘主力的時候。初露鋒芒，經受了戰場考驗，這次是第二次拉上戰場。再次接受血與火的洗禮。

    重編的防空一旅，由原防空一團團長晏耀輝、政委**風升任旅長、政委，各營長、教導員升任團長、團政委，依次遞升，正是士氣高昂的時候。只不過旅政委**風兼著東總參謀處副處長，大多數時間都在劉、羅首長身邊工作，兩頭跑，旅長晏耀輝肩上的擔子相對重了一點。

    防空一旅的陣地部署在戰場最西面，正迎著日軍機群飛來的方向。三個防空團佈置成品字形的三角陣，各團以營為基本戰鬥單位。部署成小三角陣，等於是一個個小三角陣組成了一個大的三角陣。這是老陣型，原防空旅傳下來的，也是劉一民在《紅軍步兵合同戰術》一書中講授的基本防空作戰陣型。

    戰鬥打響前，防空一旅三個炮兵團各54門高射炮、54挺高射機槍全部穿上了草綠色的炮衣，與春天原野的綠色渾然一體。從空中望下去。就像染上綠色的春天的灌木叢一樣。等到日軍機群抵達戰場開始下降高度，防空司令部司令兼防空縱隊司令韓前進一聲令下，防空一旅陣地上的高射炮、高射機槍被戰士們以最快速度齊刷刷地脫下了炮衣，轉眼間，綠色的灌木叢變成了黑洞洞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炮口、槍口全部指向了東方正沿著公路以低空掠行姿態飛來的日軍機群。

    每個防空團都是54門高射炮、54挺高射機槍這種配置，也是從實戰中摸索出來的經驗。高射機槍和步兵部隊的輕重機槍射程都有限，步兵部隊的輕重機槍對空射擊時有效射程一般都只有1000多米，高射機槍射程要遠一點，但也陷於2000米以下，高射炮可以達到三千多米。採用高射炮和高射機槍配合作戰，一是形成了低空、中空兩層火力網，二是高射機槍射速高，火力綿延不絕，可以彌補日造高射炮開炮間隔時間長的缺點。

    這一次，防空縱隊還有了我軍瀋陽兵工廠生產的新式武器，那就是雙管高射炮和四聯裝高射機槍。理論上這兩種防空武器作戰效率、火力強度、有效射程都要比日式高射炮、高射機槍高的多的多，但需要經過戰場檢驗。這不，在防空縱隊各旅、團的陣地上多了一些瀋陽兵工廠的技術人員，他們的任務是採集新式高射炮、高射機槍的數據。

    劉一民的計畫是要用這兩種新式防空武器裝備我軍，替代日式防空武器。

    防空一旅旅長晏耀輝胸前掛著望遠鏡，手裡拿著一紅一綠兩個小旗，站在一旅防空陣地上。信號彈騰空而起的時候，晏耀輝揮動了手中的小旗，嘴裡跟著大喊：「開炮！」

    開炮令下達後，防空一旅三個防空團的高射炮、高射機槍全部開火了。炮彈在日機的日機正前方的上空爆炸，飛舞的彈片猶如燃放的禮花。高射機槍對著日機飛來的方向猛烈射擊，彈幕密不透風。

    晏耀輝嘴角管著微笑，兩眼直直地盯著日軍機群飛來的方向，腦子裡出現的都是日機突然撞上他的火力網時的壯觀場景。

    晏耀輝身經百戰，心裡有數的很，知道小鬼子的機群必然撞上他的火力網，只看撞上去的多少而已。

    這不是晏耀輝自大，也不是經驗主義，而是因為飛機飛行的慣性速度大，就算日機此時已經警覺，衝在前面的也收手不住，鐵定要往上撞。

    這不，最先撞上來的是日軍的戰鬥機。那傢伙，速度快，輕巧，對著航空一旅的高射機槍火力網就飛了過來，前面的四架以上來就被打成了四團火球。

    帶隊的戰鬥機中隊長見情況不對，慌忙在喉部送話器裡大聲吼叫「拉升、快快拉升！」自己率先進我操縱桿，機頭揚起，向上拉升。

    向上拉升遇到的是高射炮炮彈爆炸飛舞的彈片，那也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日機同樣死路一條。

    轉眼間，日軍一個戰鬥機中隊10架戰鬥機被防空一旅火力網吞噬的乾乾淨淨，連個骨頭渣都沒剩。

    日軍第二飛行集團司令官寺本熊市中將原來是日軍赫赫有名的名將，現在卻成了日軍人人厭惡的窩囊廢、倒霉鬼，他的第二飛行集團不用說了，早已被我軍消滅了。率隊空襲瀋陽，又讓他暫時指揮的第四飛行集團損失過半，戰鬥力大打折扣。偷襲長春還是他帶隊，算是把關東軍航空集團第四飛行集團、第五飛行集團殘餘主力徹底葬送了。現在，這老鬼子又披掛上陣了，而且憋了一肚子邪火，急於找我空軍報復。

    信號彈一起，寺本熊市的眼睛就亮了。這老鬼子竟然不懼反喜，在喉部送話器裡大聲嚎叫：「劉一民主力就在下面，天皇的空中驕子們，衝下去，用炸彈和機槍殺光他們！衝啊！」

    吼完，寺本熊市一按機頭，率領自己指揮的戰鬥機編隊就朝著防空一旅陣地衝了過來，機載機槍嘩嘩啦啦潑灑著彈藥，噴吐著火舌，看樣子是想一舉摧毀防空一旅陣地。

    日軍的機載機槍在瘋狂散射，一旅的高射機槍同樣在不間斷地開火，子彈橫飛，就看誰能打到誰了。

    這個時候，一旅新增加的四聯裝高射機槍顯示出了優異性能。火力猛，打的遠，幾停四聯裝高射機槍同時朝著日機飛來的方向開火，在日機的子彈打到我軍陣地前，就將小鬼子戰機撕的粉碎。

    寺本熊市中將眼見他的戰機編隊攻擊沒有湊效，反而一架架就像撞上火網的飛鳥一般，撲撲簌簌往下直落，終於醒悟不能這樣蠻幹。他幾次與我軍交戰，知道我軍的戰術，馬上就想到這個時候劉一民必然有大批戰鬥機窺伺在旁。他要是再這樣蠻幹下去，很可能長春空戰的悲劇又要重演了。

    一想到此，寺本熊市馬上聲音都變了，在喉部送話器裡大聲疾呼，命令戰鬥機編隊迅速拉升，脫離防空火力網，爬升到5500米高度，準備空中格鬥。

    就這還不算，寺本熊市中將還在喉部送話器裡大聲呼叫安藤三郎中將，要他下令轟炸機各編隊迅速拉升，實施高空投彈，迅速完成投彈任務撤離戰場。

    一會兒工夫，寺本熊市中將的態度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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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0章 又是一個陷阱（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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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敗軍之將寺本熊市咋呼，在高空坐鎮指揮的關東軍航空集團司令官安藤三郎已經知道自己一腳踏進陷阱了。

    安藤三郎在高空盤旋，我軍地面火力這一開火，戰場形態就全部落入了安藤三郎的眼底。從高空俯瞰，只見圍繞著拉法河公路橋，大約方圓四、五十平方公里以內，到處都是炮彈爆炸燃放的一朵朵雲霧，把奉自己命令降低高度擴大搜索的機群四面圍了起來。時不時有火球綻放，不用說，那是炮彈、子彈擊中了飛機油箱，把飛機打凌空爆炸了。

    看清楚戰場形態後，安藤三郎心裡冷笑，覺得劉一民也不過浪得虛名，竟讓狂妄到了僅憑地面火力就想消滅自己的龐大機群，簡直是笑話，太不自量力了！一旦機群拉升，脫離地面火力射程，看他劉一民還有什麼招數，等著挨炸彈去吧！

    安藤三郎正要下令各編隊迅速拉升、佔領高度、實行高空轟炸呢，耳機裡就傳出了驚呼聲，緊接著就聽到擔任他的護衛任務的中隊長松尾一男大尉的喊聲：「敵機襲擊，保護司令官！」

    安藤三郎的座機是一架輕型轟炸機，為了延長空中滯留時間，沒有裝載炸彈，機上僅能容納二人：前面的飛行員和後面的安藤三郎。

    聽到松尾一男驚呼聲的安藤三郎中將慌忙把目光從地面上收回來，抬頭一看，天照大神啊，只見一支龐大的戰鬥機編隊從6000米高空撲了下來，朝著他率領的留在5000米高空擔任警戒任務的戰鬥機猛烈開火了。

    安藤三郎中將倒也沉穩。當即通過喉部送話器下令各編隊迅速拉升，戰鬥機編隊拉升後搶佔高度，展開空中格鬥，消滅該死的劉一民的戰鬥機群；各轟炸機編隊迅速拉升。向劉一民地面防空陣地投擲炸彈。炸彈投完迅速脫離戰場，向平壤機場撤退。

    安藤三郎不愧是關東軍的航空集團司令官，瞬間就弄明白了個事實：關東軍完了，徹底完了！

    因為弄明白了這點，安藤三郎隨即就明白了海參威機場、牡丹江機場都不安全了，轟炸機群必須撤回平壤機場，才能處於進可攻、退可守的有利位置。

    寺本熊市中將在機載電台上嚎叫的時候。正是安藤三郎下達命令的時候。

    下達完命令，安藤三郎命令自己座機飛行員加速，擺脫劉一民部戰鬥機群的撲擊。

    飛行員加速逃離戰場的時候，安藤三郎索性閉上了眼睛，輕聲地哼起了一首古老的北海道漁歌，咿咿呀呀的聲音通過喉部送話器傳遞到每一個飛行員的耳朵中，安慰軍心。

    這一次，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空軍和美軍遠東戰略轟炸司令部出動了所有能夠出動的戰鬥機。趕到拉法河東面的牤牛河6000米上空隱蔽待機。美軍東亞戰略轟炸司令部司令卡爾?斯巴茲將軍同意由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空軍司令馮達飛統一指揮兩軍作戰。

    美國的工業基礎在那裡放著，美軍的整體實力在那裡放著，卡爾?斯巴茲少將之所以能夠同意由馮達飛統一指揮他的第二十航空隊戰鬥機作戰。一個原因是他本人已經接受了劉一民的統一指揮，第二個原因就是馮達飛的傳奇經歷、戰績令他信服。別的不說，就憑馮達飛指揮弱小的原八路軍航空大隊擊沉日軍龍驤號航母編隊和轟炸佐世保、長崎、八幡制鐵所的戰績，不要說美軍了，就是歐洲戰場上的英軍、蘇軍在同等兵力情況下也望塵莫及！

    那是奇蹟，而馮達飛率領的我軍空軍英雄們就是奇蹟的創造者。美國人尊崇英雄，拳頭硬的說了算，卡爾?斯巴茲少將將軍自然是要服從劉一民的命令，同意讓馮達飛統一指揮戰鬥機機群作戰了。

    這個時候，日軍機群掉進了我軍地面火力網。正在火力網中掙扎。趁你病，要你命，這是劉一民作戰的不二法門，馮達飛作為劉一民的得力愛將，自然是學的門精門精，當即命令戰鬥機群鑽出雲頭。撲了下來。

    日軍雖然有200架戰鬥機，但是大部分都降低高度進行搜索去了。留在5000米高空擔任警戒任務的，只是一個戰鬥機飛行戰隊30餘架戰鬥機而已。馮達飛揮動我戰鬥機編隊從6000米高空撲下來後，瞬間就對日機形成了絕對優勢。

    機載機槍噴吐著火舌，朝著高度比較低的日機打去！

    空中格鬥，佔領高度是第一要事。高度一失，先機就丟失了，只能趕快逃離、拉升後再戰，等於是丟失了先手。

    美軍第二十航空隊抵達東北後當即投入戰鬥，連番拚殺下損失慘重，當時基本上就快喪失戰鬥力了。好在有劉一民在，竹槓敲的山響，加上美國人看到了東北戰場的重要性，決定將東亞戰略轟炸司令部飛機數量增加至500架到1000架。這樣一來，第二十航空隊就得到了源源不斷的補充，飛機數量大幅增加，戰鬥力不降反升。而我軍空軍，由於劉一民大力整頓瀋陽飛機場，啟用日本專家深尾淳二等人，已經可以滿負荷生產了。損失殆盡的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空軍戰鬥機編隊，現在已經有了四個戰鬥機中隊了。

    自從劉一民在紅軍大學開設航空系，培養我軍空軍人才，我軍的空軍飛行員、機械師等空戰和地勤人才培養就走上了正規。到山東後，得到了薛俊敏率領的歸國華僑飛行員的加強，抗大一分校和八路軍航空一大隊、二大隊聯手，繼續加強飛行員等人才培養，我軍現在有飛行員、有地勤管理人員，所缺的只是飛機。

    激烈的空戰在繼續。

    充當我戰鬥機編隊先鋒的，是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空軍戰鬥機編隊。常乾坤、戴維、薛俊敏和馮達飛各率一個戰鬥機中隊，一馬當先，一上來就和日軍留在高空的戰鬥機飛行戰隊絞殺在一起。

    這幾個人現在都是身經百戰的空戰大英雄，擊落的日機數量，認真統計下來，那是絕對佔據世界反法西斯戰場空戰英雄排行榜最前列的。

    戴維是我軍空戰技術最高明的一個人。這個美軍退役教官，原來只是想參加援華活動賺錢養家，在我軍中受到無數英雄事蹟的感召和熏陶，現在已經脫胎換骨了。美軍的空戰技術本來就兇猛、靈活，加上劉一民的戰術思想指導，戴維竟然在空戰戰術上實現了中西融合，變得越發的老辣。

    戴維率領自己的戰鬥機中隊衝下來的時候，正遇上松尾一男大尉要掩護安藤三郎逃離。戴維打了一個口哨，機載機槍噴吐著火舌，一梭子子彈打在了松尾一男座機的脊背上，子彈在飛機脊背上擦出一流火花，一直到擊碎飛行員座艙玻璃，將松尾一男的飛行頭盔擊破，濺出幾朵血花。

    戴維連看都不看，架著飛機掠了過去。在他的前方，出現了正在拚命逃離戰場的安騰三郎乘坐的輕型轟炸機。

    戴維並不知道這架輕型轟炸機是日軍機群的最高指揮官的座機，他只是憑著飛機慣性追了上去。

    安藤三郎還在閉著眼輕輕的吟唱著北海道漁歌呢，專機飛行員卻已經發現了追上來的戴維，一面大聲呼叫戰鬥機掩護，一面做戰術動作，躲避追來的子彈。

    輕型轟炸機飛行員這一躲閃，讓戴維看出了異常。因為轟炸機攜彈的時候由於負荷重，機動性就差，不可能這麼靈巧。

    戴維馬上呼叫僚機，雙機配合，追了上去。

    這個時候，安藤三郎已經被飛行員的驚呼給驚醒了，不再吟唱了。睜眼一看，兩架隼式戰鬥機在後面追了上來，機槍子彈在自己的座機周圍呼嘯，安藤三郎馬上就意識到麻煩了，他的生命要走到盡頭了。

    好個安藤三郎，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還通過喉部送話器下令由寺本熊市中將接過戰場指揮權，指揮空戰。

    同樣是日本人製造的飛機，由於作戰對象不同，任務目的不同，輕型轟炸機的速度和靈活性無論如何都是比不上隼式戰鬥機的。唯一的長處是輕型轟炸機載油量大，不載彈情況下，續航能力和作戰半徑大大超過隼式戰鬥機。通俗的說就是跑的遠、空中停留時間長。

    可惜戴維不和日機比耐力，他有高度優勢，空戰經驗豐富的可以去空軍院校當老師。而且，他本身就是紅軍大學航空系的老師。這一發現日機的不正常，咬的更緊了，根本無視身後追來的日軍戰鬥機。因為他知道，我軍戰鬥機在這個高度對日機佔有絕對優勢，那是十比一的差距，身後追來的戰鬥機有人收拾。

    飛機速度那麼快，電光石火之間，戴維就追盡了，子彈在安藤三郎座機的機尾、機翼上打出了密密麻麻的的小洞，打得輕型轟炸機機尾脫落、機翼斷裂。

    安騰三郎和飛行員在最後時刻選擇了跳傘。不過，跳傘也逃脫不了被擊斃的命運，戴維和僚機的機槍子彈打在了尚未撐開降落傘的安藤三郎和飛行員身上，讓他們一起到靖國神社去繼續做戰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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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一章 驚心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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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東軍航空集團司令官安藤三郎中將被擊斃了，激戰卻才開始進入**。

    寺本熊市中將從耳機中聽到安藤三郎中將命令他接過戰場指揮權，馬上就意識到司令官閣下遇險了、安藤中將完了，一行熱淚登時就從眼窩裡流了下來，視線一下就模糊了。

    寺本熊市是日軍驍將，也是在我軍手下屢戰屢敗的敗軍之將，屢戰屢敗之下還能屢敗屢戰，足見此人心誌異常堅定，是個厲害角色。也僅僅是一剎那間的人性本色流露，寺本熊市很快就恢復了鎮定，通過喉部送話器大聲命令在高空警戒的殘餘戰機纏住敵人戰鬥機，命令正在拉升的戰鬥機編隊迅速拉升，向西方機動搶佔高度，然後轉向抄敵機群後路；命令轟炸機群拉升後向敵人地面目標投彈，迅速撤離戰場，到平壤機場降落。

    這道命令比安藤三郎的中將更具體，更明晰，隱藏的殺機更盛。寺本熊市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決斷準備給我軍機群一個反手一擊，這傢伙確實是夠狠！

    寺本熊市再狠，反應再迅速，也得形勢配合。此時日軍機群就是掉進獵人陷阱的獵物，被陷阱裡的竹籤、木橛子之類的利器插得遍體鱗傷的，正在掙紮著往陷阱外面爬，偏偏獵人就守在陷阱口上，正舉著砍刀一下一下往下砍呢！

    我軍的地面火力就是陷阱裡的鋒利的竹籤、木橛子、夾子，小鬼子機群就是掉進陷阱裡的野獸，我中美空軍戰鬥機編隊就是守在陷阱口的獵手。猛烈的機載機槍火力就是獵手手裡的砍刀。鬼子機群要拉升，我軍地面火力要留下它們，從高空撲擊下來的我戰鬥機編隊要給它們以迎頭痛擊，迫使它們栽進地面火力和高空火力形成的地空夾擊火力網。

    一個要脫網而出。一個要往網裡猛砸，戰場上彈飛如雨，戰機你來我往，殺得難分難解。

    損失最重的是日軍的轟炸機群。

    日軍100架轟炸機在平壤、新義州機場掛滿炸彈，一心想殺向拉法河戰場、給追殲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的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主力來個高強度的空對地攻擊，一舉擊潰或重創我軍主力，掩護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安全撤離。還別說。如果日軍機群在戰鬥進行當中趕到戰場，我軍又沒有如此龐大的戰鬥機群掩護的話，日軍的這種意圖就不是幻想，很可能就夢想成真了。如果讓日軍機群圖謀得逞，我軍就是最後消滅了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不但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時間也要大大延長。

    戰場上沒有那麼多假想，事實是日軍機群趕到時。我軍已經殲滅了日軍精銳的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地面火力張網以待，戰鬥機編隊在高空隱蔽待機。長途迢迢、以最快速度從日本本土趕到東北的日軍增援機群成了我軍砧板上的魚，只看能蹦跶幾下了。

    轟炸機和戰鬥機的任務不同，戰鬥機是要消滅劉一民的中美空軍戰鬥機編隊，為轟炸機護航。真正能給地面部隊提供支持的是轟炸機編隊。

    滿載航空炸彈的日軍轟炸機群抵達戰場後，按照安藤三郎的命令降低高度，以戰隊為單位搜索戰場，企圖找到我軍主力蹤跡，給予殲滅性轟炸。

    戰場上的日軍慘狀灼燒著日軍轟炸機指揮官和機組人員的心，他們清楚，這場戰鬥結束時間不長。我軍連戰場都沒有打掃，說明我軍主力為了防止打擊隱蔽了起來，或者是撤離了。總之是不會距離戰場太遠，他們完全能夠追的上、找出來，為玉碎的陸軍士兵們報仇。

    這樣一來，日軍轟炸機群打高度下降的很低很低。有點距離地面只有幾百米，飛過時產生的氣浪都把地上的草兒吹得東倒西歪。而且，為了找到我軍主力位置，日軍轟炸機群以戰隊為單位向東南西北四面搜尋，正好在我軍地面火力圈中瞎碰亂撞。

    這次伏擊日軍機群，最出彩的武器有三樣，一是四聯裝高射機槍，那傢伙一挺機槍相當於四挺機槍的火力，而且轉動靈活。四停高射機槍迎著日機朝著一個點猛揍，只要擊中，日機就是一團火球。二是雙管高射炮，比日軍的單管高射炮先進的不是一個檔次，射程高度提高了，裝填速度快了，火力猛了。但是最出彩的還不是這兩樣利器，而是兩個車載火箭炮團的火箭炮，他們被部署在公路兩側約5公里的地方。

    信號彈騰空而起的時候，也正是日機掠來的時候，兩個火箭炮團一南一北，幾乎是同時開火。霎時間，噴薄而出的火箭彈在日機前面瞬間布設一一堵堅不可摧的火力牆，撞上來的日軍重型轟炸機、輕型轟炸機就像鳥兒撞上高壓電網一樣，一下就被電得撲撲簌簌往下摔。

    偏偏那些日軍飛行員們急於報仇，在安藤三郎和寺本熊市下令拉升撤離前，這些飛行員們還企圖用機載機槍火力摧毀地面炮火陣地，機載機槍打得山響，朝著我軍地面火力陣地猛撲。

    火箭炮的射程比日軍飛機的機載機槍射程遠多了，鬼子轟炸機的機載機槍噴吐著火舌衝過來的時候，早就被密佈的火箭彈爆炸後的碎片擊中，連機槍的有效射程都到不了。最倒霉的是那些被火箭彈直接擊中的轟炸機，一架架都是凌空爆炸，火球一閃，人與飛機同時瞬間粉碎。

    直到安藤三郎的命令下達，日軍轟炸機、戰鬥機這才慌忙拉升，企圖逃離地面火力網。

    想逃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裡集中了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的防空縱隊、炮縱、一縱、二縱、四縱、七縱，如此龐大的主力部隊，炮火、機槍火力如此強大。豈能讓小鬼子輕易脫逃？

    不要說防空火力了，連炮縱的重炮和野炮、山炮都在開炮，指揮地面對空作戰的防空司令韓前進的意圖很明確，就是要在戰場上空編織一張火力網。把日軍送進低空的飛機全部給罩住，不能讓它們逃脫。

    劉一民下令開火後，操起了自己的狙擊步槍，出了指揮部院子，上了村頭的山神廟的房頂，站在房頂持槍瞄向日機飛來方向。

    隨軍採訪的黃薇拿著萊卡相機，爬在東總所在的村莊內一堵矮牆旁。採擷雄壯的對空射擊畫面。

    拍了十幾張了，黃薇起身想換個地方再拍照，這一抬頭，就發現了站在山神廟上的劉一民持槍而立的雄姿。

    劉一民單槍多次擊落日機已經成了我軍人人皆知的事情，可惜的是從沒有人拍下這樣雄壯的照片。黃薇一見，自然是不願意放棄這種良機。這個憨大膽兒的姑娘，竟然拿著相機朝山神廟跑去，想拍下珍貴的鏡頭。在報紙和畫報上發表。

    我軍地面火力再強，日軍畢竟有260多架飛機在低空中飛行，黃薇連警衛員都不帶。朝著山神廟跟前跑，目標很快就暴露了。

    劉一民之所以要到山神廟房頂對空射擊，是因為他心裡明白，這個戰機時間很短、稍縱即逝，能撈一票是一票，消滅歸一架飛機是一架。日軍指揮官在遭到地面伏擊後必然會命令編隊快速拉升，脫離地面火力射程。一旦日機升到3000米以上，地面火力就基本上失去作用，而且還會遭到轟炸機的轟炸。

    這個時候，日機被我地面火力籠罩。正在拚命掙扎，劉一民等了一會兒，竟然沒有一架日機向他這個方向飛來。沒辦法，狙擊步槍射程有限，日機不往劉一民的頭頂飛，劉一民也只能幹等。

    黃薇一出現。目標暴露了。這丫頭出身南洋橡膠種植園主家庭，長得天色國香，愛美，穿著春天的軍裝，還不忘在脖子上繫了條紫羅蘭色的絲巾。平時的時候，戰士們看不見她本人就能看見這條紫羅蘭色的絲巾，知道是軍中大才女黃記者來了，馬上就會去迎接她，保護她。這個時候，她一跑動，紫羅蘭絲巾飛揚開來，不是靚麗的風景，而是給日機指示了方向。

    劉一民等不到日機，一轉身，看見了跑來的黃薇，急的大喊「臥倒」。戰場上槍炮齊鳴，日機轟轟隆隆，黃薇根本就聽不到劉一民的喊聲。

    劉一民正要從山神廟上跳下去，去拉黃薇臥倒，日機出現了。四架日軍轟炸機噴吐著火舌掠了過來。劉一民慌忙舉起狙擊步槍，神識鎖定第一架日機飛行員那張狂熱的臉，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黃薇還在跑呢，就見一架飛機搖搖晃晃朝著自己飛來，眼見就要一頭栽倒爆炸了，這才慌忙臥倒，在地上翻滾躲避。

    劉一民一槍打出，緊接著就推彈上膛，又開了一槍，打在第二架日機的油箱上，日機登時成了一團火球。

    沒有機會了，日軍的第三架、第四架飛機太快了，機槍子彈已經打到山神廟的牆壁上了。劉一民毫不猶豫，以最快速度跳了下來，就地幾個翻滾，這才起身向黃薇跑去。

    劉一民剛剛跳下來，日軍第三架、第四架飛機就接連投下了兩顆炸彈，轟隆轟隆兩聲巨響，山神廟被炸塌了。接著村子裡響起了激烈的機槍聲，那是警衛總部的警衛團的地面火力開火了。日機這麼低的高度，又是受驚後水平飛行，在警衛團地面火力打擊下，又騰起了一團火球，只剩一架轟炸機慌忙拉升、投彈。

    跑到黃薇跟前一看，劉一民就慌了，只見被他擊落的那架日軍轟炸機摔在距離黃薇一百米不到的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黃薇的身前身後全身機載機槍子彈打出的洞洞。黃薇閉著眼仰躺在地，不知道是死是活。

    劉一民慌忙跳過去，丟下狙擊步槍，伸手抱起黃薇，「黃薇、黃薇」就叫開了。

    黃薇雖說也是老八路了，但她從來沒有遇到像今天這樣的凶險場面，日機機載機槍子彈呼嘯著打來的時候，她一下就被嚇暈了，等於是閉過氣了。

    劉一民又是喊、又是掐人中，黃薇總算醒過來了，一看自己躺在劉一民懷抱裡，「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淚水沾了劉一民一身。

    這是戰場，不是平時。劉一民見黃薇已經醒來，就要放下她，交待她趕緊返回村莊裡隱蔽，誰知黃薇這丫頭可能是驚嚇過度，急需依靠，抱著劉一民不松手不說，頭還直往劉一民懷裡拱，三拱兩拱，柔軟的嘴唇就碰到了劉一民的臉頰上。劉一民一愣，手一鬆，黃薇就掉到了地上。

    從地上爬起來的黃薇，連身上的灰都沒拍，連眼含淚，呆愣愣地看著劉一民，半響，突然發瘋了一樣，撲上來踮著腳尖、抱著劉一民的頭往下拉，拉到自己的嘴唇的時候就不讀一切地親開了。

    這一刻，劉一民也傻了，竟然手足無措，石化了一樣，任由黃薇的嘴唇在自己的臉頰上、額頭上、鼻子上親吻，直到黃薇柔嫩的櫻唇親上劉一民的嘴唇，劉一民才豁然驚醒，手一用力，抱起黃薇就放到了肩上，彎腰抓起自己的狙擊步槍，背著她一溜煙向村莊裡跑去。

    結果是劉一民擊落兩架日軍轟炸機的照片沒留下來，劉一民和黃薇在戰場上不顧死活親到一起的情景卻深深的刻印在了目睹此情此景的同志們的腦海中。很多年後，黃薇去世，後輩在她的珍藏的日記裡找到了關於戰場上和劉一民親吻的記錄。黃薇把這一幕起了個名字就驚心一吻。

    這個時候，日機機群該被擊落的都已經被擊落了，該拉升逃竄的已經拉升爬高了，地面火力基本停止，只有雙方戰鬥機在中空你來我往，殺得難分難解。

    馮達飛率領戰鬥機機群在以絕對優勢完殲日軍留在高空擔任警戒的戰鬥機飛行戰隊後，當即向正在緊急拉升的日軍戰鬥機、轟炸機群開火。

    我軍佔優勢，日機已經被地面火力打得七零八落，戰鬥機群這一全力下壓，寺本熊市再好的設想也得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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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二章 十三省、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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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戰慘烈、迅捷，生死決於剎那之間。

    地面火力對3000米以上空域無能為力，特別是機槍火力，射程更近。因此，日軍機群僥倖逃出我軍地面火力網的，就只能有馮達飛的戰鬥機群通過空中格鬥解決，別無他法。

    寺本熊市中將見機早，拉升的快，跟著他的那個戰鬥機飛行戰隊經過防空一旅打擊後損失損失不小，但還余有20架戰鬥機，這一緊急拉升，迎頭就撞上了壓下來的我軍戰鬥機編隊。寺本熊市當時就傻眼了，不過這老鬼子技術水平高，也不畏懼，竟然在電光石火之間從兩架戰鬥機的夾擊中躥了出去。等他拉升到550米高空，完成轉向後回頭一看，登時就怒火萬丈！原來他一下看清了戰場態勢，總算明白了安藤三郎交給他指揮的機群現在是什麼處境了。

    這個時候從高空望下去，情景比剛才安騰三郎觀察時的情況更慘，只見日機已經被地面火力打亂了建制，一架架在空中亂作一團，都像沒頭蒼蠅一樣，嗡嗡叫著，躲避著地面火力攻擊和從高空撲下來的戰鬥機的撲擊，不斷地有日軍的戰鬥機、轟炸機被擊落、擊傷或打成一團火球。寺本熊市的耳機中不斷傳來報喪一樣的「我中彈了」、「我被擊中了」、「發動機停車了」的驚呼聲，別說讓轟炸機群撤回平壤機場了，連脫離戰場都成了夢想！

    讓寺本熊市中將怒火萬丈的還有一個原因，他率領的戰鬥機飛行戰隊開始拉升時，從飛行員的報告中可以得知尚有20架戰鬥機，真正逃到5500米高空的只剩下了5架戰鬥機。其它的不是被地面炮火捲住，就是被普及下去的戰鬥機擊中。

    怒火萬丈的寺本熊市中將要拼老命了！

    寺本熊市中將一推機頭，帶著自己的五架戰鬥機就撲了下去，攻擊目標鎖定了一架正在截殺拉升的日機的美軍戰鬥機。一梭子子彈打下去，把這架美軍戰鬥機打了個凌空爆炸。

    一擊成功，寺本熊市中將大喜，將飛機保持水平狀態。向前掠去，一個突然左移，躲開了一架美軍戰鬥機的攻擊，緊接著就把機頭垂直拉起，向上躥升，再次回到5000米上空，轉向後又撲了下來。

    跟著寺本熊市從火力網中逃出來的這五架戰鬥機。飛行員都是關東軍航空集團的老飛行員，技術過硬，心理素質過硬，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逃出地面火力網和我戰鬥機群的雙重打擊。

    一時間，寺本熊市成了攻擊箭頭，那五架日機緊隨其後，掩護寺本熊市攻擊，打的美軍戰鬥機連連被擊中。順路掩護和救援其它日軍戰機拉升脫困。

    在空中指揮的的馮達飛發現了這支由六架損失戰鬥機組成的攻勢凌厲的小編隊，當即命令戴維、常乾坤、薛俊敏圍殲這支凶殘的小編隊，自己也率領在高空警戒的一個戰鬥機中隊撲了過來。

    不到10分鐘時間。寺本熊市中將就在空中打了幾個來回，擊落了10架美軍戰鬥機。在他的掩護接應下，日軍飛行第四集團司令官下山琢磨中將、第五飛行集團司令官小細英良中將率領的飛行戰隊殘部總算拉升了起來，向我戰鬥機群實施反撲。

    寺本熊市逞兇了這麼久，好運氣也就戛然而止了！

    馮達飛撲過來的時候，寺本熊市也剛剛把飛機拉升轉向，準備再一次撲擊。

    一個是日軍陸軍航空兵久負凶名的驍將，一個是我軍空軍的開創者之一，兩強相遇，打的也就分外激烈了。

    馮達飛和寺本熊市幾乎是同時開火。也幾乎是同時躲閃，兩機交錯而過。只不過跟在他們身後的僚機都吃了虧。馮達飛的僚機拖著黑煙向西北墜落，寺本熊市的僚機拖著一股黑煙向東南墜落。

    第一個回合，雙方誰也沒佔著便宜。

    寺本熊市的飛行技術、空戰技能或許不低於馮達飛，甚至可能還會超過馮達飛，而且此時他抱著拚死一戰的決心。橫的很。只不過他的運氣不好，戰場形勢對他極為不利。這不，他駕機躥出去後，兜頭就遇上了趕來堵截的戴維，一梭子機槍子彈打過來，差一點要了寺本熊市的命。嚇得寺本熊市一按機頭，從戴維的飛機下面躥了出去。

    這一次，跟著他拚殺的剩下的四架戰鬥機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落在了戴維率領的中隊和馮達飛率領的中隊的夾擊中，除了一架戰鬥機和我軍戰機相撞外，其餘三架被打成了火球。

    等到寺本熊市將飛機拉升後再度撲下來時，他才發現自己成了單機作戰，虎入狼群了。

    剛才寺本熊市如果逃跑的話，可能不一定能逃掉，但畢竟是有機會。這個時候他就是想逃都逃不掉了。

    馮達飛完成轉向後直接迎著寺本熊市飛了過來，機載機槍噴射子彈，打得密不透風。寺本熊市也是猛烈開火，子彈同樣打得密不透風。遠遠地看去，兩個人似乎要同歸於盡了。

    結果，寺本熊市可能是膽怯，也可能是考慮到他的指揮職責，在電光石火之間，突然拉升，想從馮達飛的上空掠過。

    馮達飛不惜與寺本熊市以同歸於盡的打法對射，要的就是這一刻。好一個馮達飛，就在寺本熊市的戰機從他上空掠過的瞬間，猛推操縱桿，機頭垂直向上，機載機槍一梭子子彈打出，全部打在了寺本熊市中將座機的腹部。「轟隆」一聲巨響，寺本熊市的座機被打成了一團火球，結束了這老鬼子罪惡的生命。

    這場空戰，隨著寺本熊市的斃命，基本上都接近尾聲了。

    此戰，我中美空軍戰鬥機機群以犧牲48名飛行員、被擊落56架戰鬥機的代價，在地面火力的配合下，全殲日軍增援機群，日軍自關東軍航空集團司令官安藤三郎中將、第二飛行集團司令官寺本熊市中將、第四飛行集團司令官下山琢磨中將、第五飛行集團司令官小細英良中將一下200架戰鬥機、100架轟炸機五一漏網。

    空戰結束，劉一民當即下令返回各機場加油裝彈待命的轟炸機群再一次出動，分兩路轟炸攻擊圖們鎮的日軍和正在向安東地區逃竄的日軍第十九師團、第二十師團。

    接著，劉一民下令主力分兵，一縱迅速沿公路東進，以最快速度趕往圖們鎮，跨過圖們江，奔襲新義州，關死南線日軍退回朝鮮大門；命令二縱、七縱利用鐵路、公路運兵，掉頭南下，橫掃吉林東南部地區，與南線攻擊日軍第四師團的八縱、十一縱和尾擊日軍朝鮮軍第十九師團、第二十師團的十二縱隊以及趕去增援的五縱、六縱合圍日軍第四師團、第十九師團、第二十師團；命令四縱隨一縱東進，奪取敦化，進至圖們時，沿鐵路、公路向海參威進軍，配合由赤塔向東橫掃的三縱、九縱奪取遠東沿海城市，並相機攻佔庫頁島。

    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炮兵縱隊和防空縱隊分兵，以旅為單位，配合各部隊作戰。

    部署完，劉一民口述了給中央的報捷電，並報告將率軍進入朝鮮，徹底摧毀日軍在朝鮮的統治基礎，確保東北、外東北、蒙古等解放區不再受日軍襲擾。

    消滅了日軍第十四師團、第20軍之第30師團、第71師團、第四軍司令官橫山勇率領之敵七師團、第九師團和增援他們的第二師團以及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和日軍從本土調派的機群，東北戰場形勢徹底穩定。

    收到劉一民的報捷電報後，**中央、中央軍委當即對外公佈戰果，宣佈我軍殲滅日軍最大的戰略集團關東軍，收復東北、外東北、東蒙古、外蒙所有國土。

    中央同時宣佈在東北、外東北、蒙古地區設立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蒙古省、興安省、熱河省、新域省、鯨海省、庫頁省、長春特別市、瀋陽特別市、大連特別市、海參威特別市共十三個省、市的可抗日民主政府，公佈了十三個省、市的省、市委和抗日民主政府行政首長人選。

    這十三個省、市的省、市委書記、省長、市長，基本上都出自東北局和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包括東北局的李富春、項英、彭真、林楓和東總的譚政、蔡中以及各縱隊的司令員、政委，基本上人人有職務。

    東北局上報的方案是將東蒙古分別劃入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不單獨設興安省，也沒有將長春和瀋陽列為特別市。上報的各省、特別市的黨政軍建議名單中，也不包含各縱隊司令員，基本上是調派政委、政治部主任去地方任職。因此，接到中央通報後，劉一民揣摩良久，才悟出了中央的用意，那就是要用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各縱隊司令員、政委的威名和戰績來堵蔣介石國民政府之口，免得他又說我黨破壞團結抗戰。

    實際上，各縱隊司令員、政委是不可能專注地方工作的，他們還得揮師入關，去消滅關內日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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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三章 東北野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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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央公開宣佈將東北、外東北、蒙古地區劃分為十三個省、特別市，並公開宣佈成立十三個省、特別市的委員會和抗日民主政府，必將在國內國際引起軒然大波。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收復遠東失地和外蒙事關長遠，必須進行有效的統治。而有效的統治，附著於合法有效的政府。不在遠東、外蒙、庫頁島設置行政區劃、建立抗日民主政權，就不可能進行有效的統治。時間一長，就必然重蹈歷史上漢唐時期、明清時期對遠東、外蒙統治的覆轍，得而復失。

    當然，中央敢於迎著政治壓力上，也是以強大的實力做後盾的。這個實力就來自於我軍強大的戰略集團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來自於愈戰愈強、發展壯大的八路軍、新四軍。因此，就在對外公佈十三省行政區劃和黨委、抗日民主政府負責人後，僅僅改了一天時間，中中中央、中央軍委公開宣佈，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主力改編為東北野戰軍。

    東北野戰軍由劉一民任司令員，羅榮桓任政委，蔡中任政治部主任，袁國平任參謀長，下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共四個陸軍野戰兵團。每兵團轄三個野戰軍，另轄炮兵軍、騎兵軍等部隊。

    同時，中央宣佈成立東北邊防軍，劉一民任司令員。陳雲任政委，葉挺任第一副司令員，項英任第一副政委，譚政任副政委，許光達任參謀長，下轄第一至第六共六個邊防軍，另轄邊防炮兵、邊防航空兵、邊防騎兵、邊防防空兵、邊防工兵、邊防鐵道兵等部隊。

    這個公開公佈的改編命令。和頭一天公佈的設立十三省、特別市是相配套的，也是為了配合任弼時他們在蘇聯的談判。實際上就是劉一民心裡猜想的那樣，顯示實力！

    沒辦法，家業大了，就得斷了一些宵小之徒的妄想。老百姓說的好，林子大了，啥鳥都有，保不準就有人想渾水摸魚。得讓那些傢伙們知道。東北地區有我黨我軍百萬雄兵，一切不切合實際的想法都得打消！

    在對外公佈東北我軍改變的同時，**中央、中央軍委的改編命令也下達到了東北局、東總。

    按照中央的改編命令。東北野戰軍設參謀部、政治部、後勤部、情報分析部、保衛部，下轄各野戰兵團、野戰軍及支援部隊。

    其中，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現有十二個主力縱隊全部改稱野戰軍，按照原縱隊序號分別變為東北野戰軍第一至第十二軍，各旅改稱師，師轄團，直至營連排班，全軍按三三制原則變成。

    全軍十二個軍整編為四個兵團。其中，第一兵團下轄第一軍，第五軍、第九軍；第二兵團下轄第二軍、第六軍、第十軍；第三兵團下轄第三軍、第七軍、第十一軍；第四兵團下轄第四軍、第八軍、第十二軍。

    東北野戰軍直轄騎兵兵團、炮兵第一軍、防空第一軍、防空第一軍、特戰支隊、工兵師、輜重師、重機槍師。

    東北邊防軍以東北抗日民主聯軍為基礎。從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主力部隊和115師、120師、129師、獨立師、警備師、保安師抽調部分骨幹予以加強，共編成邊防第一軍、第二軍、第三軍、第四軍、第五軍、第六軍等六個邊防軍，承擔中蘇邊界、中朝邊界和東北地區守備任務。

    原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空軍、海軍、後勤司令部、編練司令部改歸中央軍委直轄，仍有東北野戰軍司令員劉一民、政委羅榮桓指揮。

    東北大解放，情況特殊，所以中央限期宣佈了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改編為東北野戰軍、東北邊防軍。事實上。中央下達給各戰略區的命令上，不光是東北我軍改編，山東我軍、蘇北我軍、晉察冀我軍、晉綏我軍、晉東南我軍、包括留守陝西的部隊都被改編成了野戰軍。只不過為了掩護東北我軍進入朝鮮和未來揮師入關，其它部隊改編命令沒有對外公佈而已。

    這個整編命令，說實話，來得有點太快。本來這是劉一民很早以前的戰略構想，但是眼下部隊還在追擊殘敵，日軍尚有第四師團、第十九師團、第二十師團正在撤退中，當務之急是迅速撲上去合圍日軍、消滅日軍，而不是大整編。

    可能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下達整編命令的時候，主席發來了一封長電，通報了任弼時在蘇聯談判的艱難細節，要求劉、羅迅速殲滅南線之日軍第四師團、第十九師團、第二十師團，攻佔海參威等遠東沿海城市，真正實現徹底解放東北，並相繼佔領朝鮮，摧毀朝鮮的日偽政權。爭取在6月份完成上述任務，揮師入關作戰。

    至於庫頁島，因為需要渡海作戰，主席指示劉一民和羅榮桓，如能相機奪取更好。如不能則暫時擱置，待消滅華北方面軍後再奪取庫頁島。

    這就是大戰略家、大政治智慧。如果我軍在美國海軍消滅日軍海軍主力前進攻庫頁島，不說日軍的航母編隊了，光是小鬼子的潛艇就可以把我精銳的渡海作戰部隊攔住。

    接到整編命令和主席的電報時，劉一民、羅榮桓已經率領東總到達了延吉，在延吉架起大功率電台，指揮大軍橫掃殘敵，並準備從延吉經圖們鎮過江進入朝鮮。

    劉一民率領的東總指揮機關是乘坐汽車行動，速度快，兩天時間趕到了延吉。後面第四縱隊還在橫掃敦化地區、安圖地區的日偽軍呢！東總指揮部是跟著一縱的車輪繞過敦化城快速趕到延吉的。

    之所以要在延吉停留，是因為劉一民要在這裡接見從西安趕來的朝鮮族幹部和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中的朝鮮族幹部，並與延吉地區的朝鮮族同胞代表座談。同時，劉一民還要在這裡見一見被俘虜的山田乙三、武藤章和溥儀、張景惠等人。

    春天的長白山是美麗的，長白山腳下的延吉城同樣是美麗的。特別是解放了，小鬼子被消滅了，延吉城一夜之間竟然煥發出了青春，連朝鮮族的姑娘們都穿上了潔白的長裙，在街上載歌載舞，歡慶解放。

    看完中央的整編命令和主席的電報，羅榮桓和劉一民商量，是不是喝個酒，給葉挺送行，讓他先返回長春去組建東北邊防軍指揮機關。

    中央整編命令和主席電報上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劉、羅率野戰軍主力征戰，陳雲、葉挺、項英率領邊防軍留守。這以後，東北大後方就交給陳雲他們了。

    劉一民是穿越過來的，知道東北局這樣的中央派出統一領導某個地區的領導機構，在建國後都要撤銷。本來，中央應該是這一次整編就應直接撤銷東北局的，可能是考慮到中央遠在西安，影響東北地區事務決策，這才依舊保留了東北局。但是東北政務委員會是絕對不會再成立了。自己原來的讓陳雲主持東北黨務、項英主持東北政務的設想實現不了了。

    羅榮桓的建議劉一民欣然贊同，當即喊來葉挺，要他向政委移交工作，準備返回長春，去見陳雲、項英等人，組建東北邊防軍統帥機關。

    葉挺似乎很不情願擔任東北邊防軍副司令員，臉上沒有一絲喜色，報告說戰鬥沒有結束，他身為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的副司令兼參謀長，應該留在前些，協助劉、羅首長指揮。組建東北邊防軍統帥機關的事情，請劉、羅首長致電陳雲同志，請他命令譚政和許光達承擔。

    葉挺的態度讓劉一民和羅榮桓很意外。要知道，新組建的東北邊防軍防線長、責任大、任務重，除了鎮守邊防外，還要再東北各地執行剿匪任務。這麼強大的關東軍垮了，偽滿洲國滅亡了，不知道有多少散兵游勇躲進了深山老林，不盡快消滅他們。這些傢伙將來就會成為匪禍的。

    戰爭年代的我軍高級將領那都是無條件地服從中央命令的，絕對不允許違令和執行命令不堅決的。許多干部調動，就算是心裡不情願，也得先執行命令。葉挺身份特殊，資歷老，他要是思想上有疙瘩，這工作就不好配合了。

    劉一民還以為葉挺是不想當副司令，就告訴葉挺，東北邊防軍的領導人選隨後中央還會調整。比如自己這個司令員，將來率軍征戰，遠在千里、萬里之外，如何能夠及時指揮東北邊防軍？因此，中央會考慮這個問題的。

    葉挺可不是這意思，他之所以有點不情願回長春組建東北邊防軍統帥機關，是因為他不願意離開劉一民和羅榮桓。說實話，自從他投身革命以來，和劉、羅共事這段時間是最愉快的時光，那是同志戰友加弟兄一樣的情意。

    葉挺見劉一民誤解了他的意思，就忙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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