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超弦空間 作者：饕餮居士(已完結)

風暴：怒海爭鋒

第十七章 維京海盜的辦法

　　「為什麼？我看不出來那個輪迴者有什麼陰謀，雖然他沒讓你參加任務，但是你可以通過靈魂印記跟著我。他想動我，就必須同時面對我們兩個。就算那個輪迴者實力很強，可我是個MT，我不認為我會有生命危險。」亞罕臉上出現了一絲陰靄。

　　聽到亞罕的話，賽琳娜沉默了下來，亞罕雖然沒有她的高智商，但是同樣也很精明，沒有適當的理由很難勸服他。徐默料想得沒有錯，賽琳娜和亞罕的確存在競爭關係，但不是徐默想像地那樣，他們是主副手爭奪團長的位置，而是他們根本就屬於不同的兩個小團隊。

　　在拳皇世界中，賽琳娜和亞罕都屬於三神器陣營的輪迴者，只不過，賽琳娜是神樂一族，亞罕屬於草薙京一方，跟大門五郎的關係良好。兩個人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團隊，同時在拳皇世界中任務也有所交集，互相合作過幾次。

　　他們兩個小團隊在拳皇世界是和徐默走的一個路線，都是沖劇情任務，不要比賽獎勵，結果在正賽的第一輪就被淘汰出局了。儘管被淘汰出局，但是賽琳娜這個精明的女強人卻提升了爵位，同時也進入了轉職流程，結果一退出任務世界她就發現了空間當中恢復類物品存在著巨大的商機。

　　不過，她沒有和徐默一樣選擇悶聲發大財，屁股決定腦袋，徐默在進入空間之前不過是個小公務員，頂多也就是個高智商的匹夫。而賽琳娜在現實世界就是個女強人，女富豪，掌控著偌大的商業帝國，一看到這種商機，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壟斷，哪怕是暫時性的壟斷。

　　她的反應很快，迅速聯合了亞罕，以及她熟悉的另外兩個團隊，展開了對市場恢復類物品的大掃蕩，而徐默等一些少數精明人的加入，也讓物價開始迅猛上漲。他們的力量畢竟有限，只是短短壟斷了幾個小時，物價就開始回落，不過就算只有幾個小時，他們也得到了大量的回報。

　　計劃的成功，不但讓其他三個小團隊對賽琳娜的智謀敬佩有加，也讓賽琳娜本來深埋心中的權力慾開始膨脹。她開始有了一個想法，她想將其他三個小團隊實力最強的幾個核心人員全部拉攏到自己身邊，其他成員成為外圍成員，聯同她自己的小團隊組成一個15人以上的大團隊。

　　（比如徐默加入一個團隊，黛娜加入另一個團隊，兩人又因為主從關係能夠進入同一個世界，這樣互相鏈接之下，就能組成一個大型團隊。）

　　不過，賽琳娜這個計劃的核心就是，必須要先收服亞罕這個強大的MT，有了亞罕的防禦能力，加上她已經在眾人面前建立起的智者形象，她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大半。這也是為什麼徐默的泥龜彭排能夠打動她的原因。

　　得到泥龜彭排以後，賽琳娜頂住了自己團隊的巨大壓力，利用它來誘惑和收服亞罕。亞罕本身的野心並不大，只是想保護自己和另外兩個生死與共的同伴，他知道自己在謀劃上不如賽琳娜，但是也不願意為了一塊盾牌就屈居一個女人之下。

　　可是這兩個團隊的其他成員都看到了兩個團隊之間的互補關係，亞罕有強大的防禦天賦，是團隊必須的核心MT，賽琳娜有高智商，擅長謀劃。

　　於是，兩個團隊商量到最後，想出了一個辦法，各自團隊的團長賽琳娜和亞罕既然都可以進入休閒世界，那麼就以休閒世界的收益來決定誰是領導者，這樣無論最後誰勝出，兩個團隊的其他成員都將受益，並且還有機會勸說其他兩個小團隊的成員加入。

　　不過，這一次賽琳娜勸說亞罕退出徐默的任務，卻並非出於私心，而是心中始終都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但是她也想不出徐默會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們兩個，她總不能用女性的直覺這個理由來說服亞罕吧。

　　「亞罕，相信我，退出這個任務吧！上一次海戰，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在這個休閒世界沒有信用點、技能點和屬性點的收益，只有大量的榮譽點。那個輪迴者在不知道是否有收益的情況下，就制定了這樣危險的計劃，我懷疑他的目標不是計劃中的東西，只是我們兩個而已。」賽琳娜苦心麻婆地勸說到。

　　聽到賽琳娜的話，亞罕反而安靜了下來，沉聲說道：「我當然知道，不過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們兩個團隊為什麼要聯合，我的防禦，你的謀劃就是重點。如果我的防禦連一個敏捷型輪迴者都頂不住片刻，你的謀劃一碰上高智商的對手，就會崩潰，那我們的聯合還有什麼意義！」

　　他說完之後，賽琳娜陷入了沉默，亞罕的話直指事情的本質，已經不是任何言語能夠反駁的了。就像女人質問男人，你到底行不行，男人質問女人，你能不能生，是一個道理。面對這種問題，最好就是以事實說話。

　　……

　　一天後，倫敦碼頭。

　　「約翰老大，您看能行嗎？」一個滿面褶子，缺了一顆門牙的男人彎著腰說道，在他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恭敬低頭的年輕人。

　　「不行，不行，特里，不是我說你，別什麼人都往碼頭裡面塞，現在想吃這口飯的人太多，別說是個外鄉人，就算是倫敦人也沒門！」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個木箱上，冷冷地回絕了缺門牙的男人。

　　特里無奈地帶著年輕人離開，「狗日的約翰，想當年，還是老子的父親把你帶進這行的，現在竟然連我的面子也不給，抱歉了，拉修！要不，我在『沙灘男孩』給你找個侍者的工作吧！」

　　「好吧，特里老大，我回去跟哥哥商量一下，明天再來找您！」拉修靦腆地笑了笑，抓了抓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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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弗雷德長官，我回來了。那個收買的特里，沒辦法將我塞進碼頭做搬運工，跟原來預計的不一樣，在他上面還有一個大工頭，叫約翰！」拉修回到徐默身邊匯報道。

　　「拉修，叫我哥哥，別叫長官！」徐默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那個約翰應該就是倫敦碼頭最大的工頭了吧！」

　　「是的，長……哥哥，他手下還有其他幾個小工頭，特里就是其中一個！」拉修將昨天打聽的情況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

　　「怎麼辦，要再收買這個約翰嗎？」亞罕本來一直旁邊冷眼旁觀，這時候忍不住接口道。

　　「當然不，約翰是個大工頭，一點點小錢他可看不上，何況大工頭和小工頭想得不一樣，他要維持碼頭各個派系的人力平衡，不一定能收買成功。何況我們的英鎊不多了，還要留下作其他用處。弗利薩，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徐默笑了笑，轉頭向身邊另外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水手問道。

　　「頭，要按我的想法做，可是很血腥的！」弗利薩咧嘴一笑，臉上的刀疤頓時如同小蚯蚓一樣扭動起來，表情看起來異常地猙獰和凶狠。

　　「哈哈哈，亞罕，看到了沒有，我們可是瑞典私掠船上的水手，在別人看來，我們就是維京海盜啊！如果說，前面收買那個特里是為了收集情報，那麼現在情報既然已經有了，就該用維京人的辦法解決了！」徐默大笑到，拍了拍弗利薩的肩膀。

第十八章 徐默的計劃

　　徐默這幫人為什麼要找上一個碼頭工頭，非要將拉修塞進碼頭當搬運工，還得從徐默給赫德拉姆提供的計劃開始說起。想要得到倫敦船塢裡面的那種戰艦，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搶走這艘戰艦，當然這個辦法行不通。

　　一艘戰艦想出海航行必須要內外都建造完畢，而且還要經過試航，很多船隻因為建造過程中出現的各種紕漏，試航中就會沉沒。就算船隻本身沒有問題，想要遠航，他們還需要給船裝上各種補給品。

　　假設最好的情況，維斯泰洛斯號上的眾人得到了這艘船，並且將它成功開出倫敦，他們也要面對英格蘭戰艦的追擊，更不用說英格蘭和瑞典的同盟也就完蛋了。如果徐默提議這麼幹的話，那麼赫德拉姆會第一時間否決掉。

　　於是，徐默給赫德拉姆提供了第二種比較折中，也不會給瑞典帶來什麼外交問題的辦法，那就是去偷這種戰艦的建造圖紙。

　　徐默的建議得到了赫德拉姆的支持，並且給他提供了人手和資金。得到了人手和資金以後，擋在計劃面前的就只有一個因素了，那就是情報。他們必須知道這艘戰艦的監造者和主造船師是誰，一般情況下，戰艦的監造者和船師都會有戰艦的建造圖紙。

　　監造者一般會是英格蘭的海軍人員，或者王室成員，如果這艘船特別受到英王伊麗莎白一世的重視，也有可能會是女王親自擔任監造者，當然執行人會另有人選，主造船師則會是專業的造船師。在沒有確切的情報前，徐默他們還無法確定下手的目標。

　　這個時代，國家間的科技保密意識是很差的，通常歐洲某個大國發明了一種先進的技術，周邊的國家也會很快得到這種技術。

　　歐洲國家因為意識形態都很接近，這些國家的航海家和科學家的流動是非常頻繁的，一般情況下，一個科學技術人員的研究工作在自己國家得不到認可，他就會跑到其他國家去，跟華國的春秋戰國時期有點像，各國的人才到處跑，甚至有時候還往死敵國家跑。

　　建造這艘戰艦的船塢當然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有人看守，但是看守人卻不是軍隊，而是造船工人。船塢也不會禁止其他人靠近，造船不僅需要大量的造船工人，還需要大量的碼頭搬運工。

　　按理說，徐默等人靠近船塢是不會有人攔阻的，不像現實世界，東一個軍事禁區，西一個國家機密，但是他們打扮成搬運工靠近船塢以後，卻偏偏被人攔截了下來。攔截他們的人，不是軍隊，而是碼頭的其他搬運工。

　　倫敦碼頭和船塢位於泰晤士河岸和倫敦池，碼頭區有著眾多酒吧和貧民住宅區。這些地方聚集著大量的駁船船員和碼頭工人，這些人每天早上聚集在酒吧，等待工頭髮布工作的消息。一天的忙碌以後，很多人便會選擇在晚上回到酒吧，將自己的勞動所得盡數都花在朗姆酒和妓女身上。

　　這些碼頭工人大多沾親帶故，靠著裙帶關係和歷史淵源拉幫結派，他們都有自己固定的工作範圍和活動場所（酒吧）。在倫敦池工作的搬運工獲得了倫敦城所賜予的特權，允許從事稱重和搬運等工作，他們收取的費用很高且腐敗橫行，是黑幫滋生的溫床。

　　他們在各自工頭的帶領下劃分工作區域，一旦有陌生面孔的搬運工出現，他們便會將其視為敵人。如果徐默等人打扮光鮮，裝扮成紳士出現在這裡，他們是不會攔阻的。

　　但是徐默等人要做的事情，不能引人注意，打扮成體面紳士，當然可以來這裡查探個一兩次，再多肯定就會受人懷疑了。畢竟保密意識差，不等於就不知道保護自己國家最先進的戰艦。

　　本來徐默在制定計劃的時候，他已經準備好了應對這種情況的後手，那就是小布萊克尼。他們這幫身高馬大的海員每天在船塢閒逛，肯定要被人懷疑，但是布萊克尼不同，誰都不會去提防一個十四歲，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男孩。

　　可惜，這個後手一開始就被赫德拉姆給掐滅了，現在徐默只好退而求其次，讓他們中年紀最小的年輕水手拉修來承擔刺探的任務。在被碼頭搬運工攔阻之後，徐默等人只好先去碼頭附近的酒吧打探消息，很快，他們就在這個名叫「沙灘男孩」的酒館裡面得到了一個消息。

　　負責船塢處的搬運工工頭叫做特里，經常會來這處「沙灘男孩」招工，不過工頭招工一般只招熟人，新人加入十分地困難，還需要得到大工頭的批准。徐默帶著拉修用重金收買了特里，讓他帶著拉修去找大工頭，果然不出所料，被大工頭一口拒絕。

　　不過，徐默是抱著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也無所謂的態度讓拉修去見大工頭約翰的，他只不過是想知道哪個人才是大工頭。一旦拉修確認了約翰的臉，那麼他的第一個任務就完成了。

　　「嗝！」約翰打了個酒嗝，推開酒吧的小木門，搖搖晃晃地走到酒吧外面的小巷子裡。

　　「頭，你沒事吧！嗝！」約翰身旁兩個同樣喝得醉醺醺的跟班，晃了晃腦袋，一左一右互相攙扶著他。

　　「沒事，你們兩個扶我到瑪麗那裡過夜。」約翰努力睜大了滿是紅絲的眼睛，表示自己還清醒著，「咦？那是誰？」

　　約翰三人搖搖晃晃地走過小巷的拐角，在前面昏暗的小巷中，兩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攔住了約翰一行三人。

　　「你……們想找死嗎？這是碼頭的約翰老大！」一個跟班大著舌頭說道。

　　「格力，希爾，等下我說衝的時候，我們就向後衝，只要衝開後面的幾個人，我們就馬上跑回酒館！」在碼頭黑幫混跡了多年的約翰，發現他們後面也出現了幾個人影的時候，他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清醒了過來，渾身的酒意也散去了大半。

　　「好的，頭，看來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想要窺視您的位置！」兩個跟班在約翰提醒過後，也開始清醒。

　　這兩個人都是長年跟隨約翰的老打手，他們並不做搬運工，只是負責保護約翰。黑幫的內部爭權奪利也很厲害，這兩個人也是經歷過多場械鬥的老手。這個時候，兩個跟班並沒有怯場。各自從懷裡摸出牛角尖刀，在約翰大吼一聲之後，獰笑著朝身後的人影撲了上去……

　　「咯嘣！」亞罕用力一擰，扭斷了一個跟班的脖子，這個混混伸長了舌頭，耷拉在嘴唇外面，眼球凸起，死狀可怖。

　　「嘿嘿，下地獄去吧！」刀疤臉弗利薩獰笑一聲，一刀割斷了另一個混混的咽喉。混混摀住自己的喉嚨，似乎想要堵住噴湧的血液，喉頭咕噥了幾聲，終於仆倒在地，抽搐著死去。

　　約翰等人不過是碼頭的黑幫混混，儘管也打過架，殺過人，但是跟弗利薩這種在海上刀口舔血的甲板水手相比，戰鬥力相差不止一個檔次，何況弗利薩等人還是維斯泰洛斯號上百個甲板水手中的佼佼者。

　　弗利薩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濺到的血，一副陶醉的樣子。這時候，原本堵在約翰三人前面的拉修和另外一個水手凱伊走到他面前問道：「那個約翰呢？」

　　「嘿嘿，阿爾弗雷德長官正在親自伺候他呢，能得到我們衝鋒隊長的照顧，他可真是幸運啊！」弗利薩轉頭努了努嘴。

　　約翰已經死了，身上的骨頭起碼被「山嵐」的巨大衝擊力折斷了大半，跟一條被抽掉了脊樑骨的死魚一樣，癱軟在徐默腳下。

　　「我們的長官可真是夠勁，你們上次海戰，看到沒，他居然用纜繩跳過了二十多米的距離，飛到敵船上，還用手掌卡住了一門炮的炮門。」拉修滿臉崇拜地說道。

　　「那當然，我們維京人都是最好的海上勇士，隊長更是男人中的男人，跟提督還有大副一樣。」凱伊也滿臉自豪地說道。

　　「好了，你們幾個，別站屍體旁邊聊天，將那兩個人塞進麻袋，裝點石頭沉進泰晤士河。」徐默緩緩地走了過來。

　　「好嘞！長官，那這個約翰呢？」弗利薩指了指地上跟一堆泥一樣的約翰。

　　「凱伊，去把約翰的頭割下來，還有用，屍體也沉到泰晤士河去。拉修，明天下午，你把那個特里找來，花了那麼多錢，也該讓他起點作用了！」徐默露出個殘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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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約翰！」特里一把丟掉手中已經開始腐爛的人頭，一屁股坐到地上，臉色驚慌地看著徐默等人。

　　「特里老大，你看，我們家拉修只不過想在碼頭找份活幹。這個傢伙就死活不肯給我們一條活路，那我們也只好讓他先下地獄了，我相信特里老大，一定不會跟他一樣對不對？」徐默瞇著眼睛，盯住特里。

　　「你們真得只想給拉修找份搬運工的活計？」能當上碼頭的工頭，特里當然不是笨蛋，看見約翰的腦袋以後，他就意識到眼前的這幾個人，想進入碼頭的目的沒有那麼簡單。

　　「有可能的話，我們還想承包一塊碼頭的工作區域！」徐默淡淡地說道，「當然，我們還會支持你當上大工頭。特里老大，你看，這個交易怎麼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還是可以的，如果我真得當上大工頭，我就把我現在掌管的碼頭區域交給你們管理！」特里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不過眼睛中卻閃過了一絲狡詐的目光。

　　「好，好，現在差不多是碼頭工人下班的時候了，只要你將拉修介紹進明天搬運工的隊伍，我們的交易就算達成了！」徐默大喜到，「弗利薩，凱伊，你們兩個跟著拉修，還有特里老大一起去，完事以後，好好地款待一下我們的特里老大！」

　　「明白了，頭！」弗利薩和凱伊對視一眼，他們已經聽懂了徐默的話。

　　等那四人離開以後，徐默轉過頭，淡笑著對亞罕說道：「我這個人特別喜歡做一些刺激的事情，你看，我把他們都支開了，現在你和賽琳娜有了一個絕好的機會。你可以把她叫來，試試看能不能殺掉我？」

第十九章 條件

　　亞罕的瞳孔一縮，緩緩地後撤了兩步，緊緊盯住徐默，心裡猶豫不定。不過看到徐默始終都靜立在原地，背著雙手，沒有動手的意思，就暫時按下了叫賽琳娜前來的念頭。

　　「你就這麼有信心面對我跟賽琳娜的聯手？」亞罕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問道。

　　「我從來就沒有將你們當成對手！」徐默微微揚起頭，臉上掛上了一絲傲然的表情，「你們，我還沒放在眼裡過！」

　　「你……」亞罕臉上出現了一絲憤怒，隨即搖了搖頭，失笑道：「我真沒見過像你這麼狂妄自大的人，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從前面那幾個任務世界活下來，還取得了騎士爵位！」

　　「誰說我是騎士爵位，不要將我跟你們兩個廢物相提並論！」徐默淡淡地說道。

　　儘管被徐默稱為廢物，但是亞罕這次卻沒有再次發怒，他已經明白眼前這個人到底有多麼的狂傲，開始將徐默話中一些侮辱性的字眼自動過濾。亞罕注意地是徐默話裡的意思，騎士爵位是進入這個世界最低的爵位要求，既然他不是騎士，那麼……

　　作為一個資深者，亞罕深刻地瞭解騎士爵位的20點榮譽值並不是好得的，而且爵位越往上需要的榮譽值就越多。他和賽琳娜因為在任務世界經常和其他輪迴者合作，認識的輪迴者不下20人，而且基本上都是經歷了兩至三次正式任務世界的資深者，在這麼多資深者中，也只有他跟賽琳娜兩個騎士。

　　按照這個比例，賽琳娜曾經計算過，空間目前擁有騎士爵位的輪迴者不會超過70人，能夠進入這個休閒世界的騎士就更加稀少。如果這個阿爾弗雷德擁有的爵位還在騎士之上，那麼他已經可以算是站在空間輪迴者的塔尖上了，能與他並肩的人確實沒有幾個。

　　亞罕深呼吸一下，賽琳娜說得對，單獨面對這個男人確實是很危險，不過幸好這個男人狂妄地過分，甚至不屑於對自己單獨一人出手。想到這裡，亞罕便決定，只要徐默不先出手，他就不去召喚賽琳娜。

　　「既然我們還不放在你眼裡，那麼說你不會對我們出手咯？」亞罕小小地擠兌了一下徐默。

　　「不要對我用什麼激將法，我不會對兩隻螻蟻做什麼承諾。這一次任務，我可以不對你出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徐默淡淡地說道。

　　「什麼條件？」亞罕急忙問道，甚至有一種驚喜地感覺，只要順利完成這一次任務，他就會成為戰艦上的候補士官，地位就在賽琳娜之上，在爭奪領導權方面已經佔有了領先的優勢。

　　只是，亞罕沒有察覺到，在不知不覺當中，面對著徐默，他已經把自己放在了弱者的位置上。徐默的狂傲，在斯德哥爾摩的主動挑釁，在戰艦上的地位，甚至於賽琳娜對徐默的忌憚，都給了亞罕一種錯覺，徐默不是他單獨一人可以對抗的。

　　「條件就是在這個世界，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稱呼我為閣下！」徐默目光一閃，說出了一個讓亞罕十分意外的條件，「螻蟻就該有螻蟻的覺悟，對高貴的強者就必須要保持禮敬！」

　　「就是這樣？」亞罕露出了十分怪異地表情，有一種死約會被人放鴿子的感覺，本來準備好大出血的他，沒想到徐默就這樣輕飄飄地放過了他。

　　看到徐默沒有再搭理他，轉身準備離開，亞罕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不由自主地叫住了徐默：「你那天為什麼替我攬下掌舵的失誤？」

　　「哼！」徐默轉過身，沉下臉看著亞罕，並不說話。

　　「閣……閣下！」亞罕意識到前面兩人已經達成的協議，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

　　「沒什麼，赫德拉姆讓我負責看著舵輪，無論是誰掌舵失誤，責任當然都是我的。責任這麼高貴的字眼，跟你們這些下等人沒有關係！」徐默揮了揮手，輕描淡寫地說道。

　　亞罕臉上再次閃過一絲怒氣，深呼吸了幾下，強制按捺了下來。他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可理喻，搞不好現實世界就是個精神病，以正常人的思維是無法理解的，所以最好就是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事事都讓著他點就好了。

　　「頭，已經解決了！」徐默兩人回到「沙灘男孩」以後，弗利薩和凱伊立刻過來匯報到。

　　「閣下，為什麼連特里也要殺掉呢？」和徐默達成協議以後，亞罕輕鬆了許多，這時候，也將自己徹底融進了計劃之中。

　　「約翰已經死了，在碼頭工人發現他之前，搬運工的管理就會出現鬆懈。只要特里將拉修介紹給其他搬運工，宣佈了拉修的搬運工身份之後，他就沒用了，留著他是個變數，不如現在就殺掉。」徐默看了亞罕一眼，還是解釋到。

　　「當然，在約翰和特里被發現死亡以後，搬運工們就會再次選出其他的工頭，拉修這個外鄉人也會被重新排擠出去。但我們並非是要在倫敦碼頭立足，我們只需要這幾天搬運工管理上的鬆懈時間而已。」

　　……

　　三天後，沙灘男孩酒館。

　　「長官，那些搬運工已經確認約翰和特里失蹤了，他們開始選舉新的工頭了。」拉修來到徐默身邊，低聲說道。

　　「船塢的情況摸得怎麼樣了，知道誰是監造師，誰是主造船師了沒有？」徐默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

　　「造船師叫做羅納德．魯埃爾，是個皇家海軍聘用的專業造船師，在建的戰艦叫做德雷克爵士號，是以幾年前去世的德雷克爵士名字命名的。監造師我無法靠近，他的身邊總是有兩個荷槍實彈的火槍手保護他，就連其他搬運工也只知道他擁有皇家爵位，連名字也沒人知道。」拉修有點遺憾地說道。

　　「沒關係，你做得很好了！」徐默微笑著鼓勵了他一下。

　　這時候，徐默突然皺了皺眉頭，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一個渾身套著長袍的矮小人影正在靠近他。原本他並沒有留意，但是當這個人影接近到他身邊兩米之內的時候，他終於開始警惕了起來。

　　小偷，還是密探？徐默的瞳孔一縮，就在人影來到他背後之際，徐默旋風般轉身，血族獠牙頂在了人影咽喉的位置。

　　不過，矮小的人影卻沒有絲毫地驚慌，將長袍的兜帽放了下來，笑嘻嘻地看著他。

　　徐默睜大了眼睛，驚喜地叫道：「小布萊克尼！」

第二十章 稀少的情報

　　「長官，就算你現在是軍官，我是士官，可是按照貴族的傳統，你還是要叫我布萊克尼閣下！」布萊克尼收攏了笑容，嘟起嘴十分不高興地說道。

　　「好吧，布萊克尼閣下！」徐默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真巧啊，在一間酒館裡碰面了，你還有傷，而且這麼小的年紀，可不應該喝酒啊！」

　　「巧什麼！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已經知道你們的事情了！」布萊克尼抬了抬還打著繃帶的斷臂，咧開嘴笑道，「而且我的傷已經不礙事了！」

　　徐默一驚，連忙問道：「我們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我能下地的時候，沒看到你，就找到格爾哈特，他說你去執行一項任務了，又不告訴我什麼任務，我就只好找提督問了！」布萊克尼眨巴兩下眼睛說道。

　　「你找提督問，他就告訴你了？」徐默頓時睜大了眼睛，有點不相信。

　　要知道這項計劃關係到瑞典能否得到一種強大的戰艦，原本小布萊克尼在計劃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即使是這樣，赫德拉姆為了保護布萊克尼，立即否決了讓他參與計劃，甚至不惜在計劃失敗後跟英格蘭海軍硬幹一場，現在居然會讓布萊克尼來找他！

　　「當然了，我也是維斯泰洛斯號的幹部，還是個貴族，他有什麼理由不告訴我呢？」布萊克尼有點奇怪地反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同意讓你來找我？你該不是自己偷跑來的吧？」徐默還是有點無法置信。

　　「阿爾弗雷德長官，我可是個海軍士官，沒有得到提督同意，怎麼可能來找你，私自參與計劃呢！」布萊克尼的小臉皺成一團，顯然非常不滿意徐默對自己的質疑。

　　「可是，但是……你不是有傷嗎？提督怎麼能同意讓你參加計劃呢，你才十四歲！」徐默腦子有點亂，開始胡言亂語。

　　「阿爾弗雷德長官，你現在的表情怎麼跟赫德拉姆提督那時候一模一樣，提督也是胡言亂語，一會說是你建議讓我參與計劃，一會又說你最後不同意我參加計劃！」布萊克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對了，我這裡還有一封提督讓我交給你的信函！」

　　接過信函，徐默滿面狐疑地將它打開，裡面是赫德拉姆關於布萊克尼參加行動計劃的通知。在一句簡短的通知之後，是赫德拉姆對徐默的嚴厲警告，讓他不得讓布萊克尼參與任何危險的戰鬥，語氣之拖沓冗長，幾乎堪比老太婆的裹腳布。

　　徐默有點無語地看著布萊克尼，他突然明白布萊克尼為什麼能來找他了，根本就是赫德拉姆拿他沒辦法，才不得不將他塞給自己。布萊克尼雖然年紀小，長得也很可愛，可他的脾氣就一點都不可愛了，堅定固執，意志堪比鋼鐵，認準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換句話說，他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偏偏他這德性還就受船上大部分人的認可。畢竟這艘瑞典戰艦上的人，基本都是經歷過血腥戰鬥的真漢子，對於真正的男子漢都會互相認可。只是小布萊克尼年紀太小，所以大家都會不自覺得想要保護他，可這種保護又不能明著在布萊克尼面前說出來，否則布萊克尼搞不好就會把白手套丟你臉上。

　　一想到，嚴謹刻板的格爾哈特在布萊克尼面前落荒而逃，豪爽大氣的赫德拉姆愁眉苦臉地嘮嘮叨叨勸說布萊克尼，徐默心中不禁有一種想要開懷大笑地感覺。

　　「阿爾弗雷德長官，阿爾弗雷德？」布萊克尼看著維斯泰洛斯號上的衝鋒隊長，一會皺眉，一會又喜笑顏開，一張臉陰晴不定，變幻莫測，不由疑惑地連叫幾聲。

　　「啊？啊！」徐默終於緩過神來，笑著看向布萊克尼，「咳咳，既然你要參加行動計劃，那麼我想，首先必須糾正你一點。為了不暴露我們的身份，你不能再叫我長官，你得叫我哥哥，以後，你就是我弟弟了，知道了嗎，小布萊克尼！」

　　「你得叫我布萊克尼閣……是，哥哥！」布萊克尼條件反射式地剛要反駁，突然想到了什麼，頓時喪氣地垂下頭，低聲叫到。

　　說來也奇怪，性格有點陰暗深沉地徐默，看到布萊克尼這副模樣，心裡就是一陣暗爽，十分地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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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去，小子，那邊玩去，這是一個大老爺的馬車，刮花了你可賠不起！」馬車伕一瞪眼睛，沖一個瘦小的少年喊道。

　　「大叔，這個馬車可真漂亮，馬車上的標誌是什麼？」少年將食指放進嘴裡吮吸，呆頭呆腦地問道。

　　「這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馬車伕一揚馬鞭，嚇唬道，「再不走開，打你了！」

　　「切，不知道就不知道唄！」少年給馬車伕甩了一個鄙視的眼神，拍拍屁股轉身離去。

　　不過，才走到街邊的拐角，就收起了呆頭呆腦的模樣，在小巷裡面東拐西拐，走進了一所小酒館。

　　「哥哥，那個馬車伕很警惕，有關那個貴族的事情，絲毫口風都沒有透露。不過那個貴族住的地方，我已經知道在哪裡了。」布萊克尼扯了扯身上的麻布衣裳，穿慣了整齊的軍服，他實在是很不習慣這身又髒又皺的麻布汗衫。

　　「英格蘭人可真是麻煩，在斯德哥爾摩的貴族都巴不得別人知道自己的爵位和家徽，這裡的貴族怎麼會這麼膽小怕事。」弗利薩不屑地說道。

　　「這倒不是他們膽小怕事，只是這段時間英格蘭在跟西班牙交戰，兩國跟海軍有關的貴族有不少人受到了刺殺，逼迫他們不得不小心從事！」從赫德拉姆處瞭解過一些內情的徐默嘆了口氣，跟眾人解釋道。

　　「我跟蹤的那個造船師，一直都住在格林威治皇家海軍學院裡面，而且早晚都有很多技師和造船師一起上下班，人數太多，我們沒辦法動手。」拉修在旁邊說道。

　　「小布萊克尼，那個貴族住在什麼地方？」弗利薩堆起一副笑臉，親切地稱呼到。自從徐默以行動要求為由，強制性將布萊克尼閣下降級為小布萊克尼以後，行動組的眾人一有機會就會拿布萊克尼的稱呼打趣，這已經成為他們在緊張之餘的一種娛樂方式。

　　布萊克尼咬了咬牙齒，狠狠地瞪著弗利薩，氣呼呼地說道：「那個監造者有兩個火槍手和一個馬車伕跟著他，每隔幾天就會乘坐馬車到船塢來看一次戰艦的建造進度，然後就會回倫敦郊外的一座莊園。」

　　「倫敦郊外的莊園？」徐默皺了皺眉頭，轉頭問拉修，「拉修，那個造船師的家人呢？」

　　「那個造船師是個荷蘭人，根本就沒有家人在倫敦。」拉修苦笑著說道。

　　「那個監造者好像也不是倫敦人，那所莊園屬於王室行宮，其他的就打聽不出來了。今天我本來想從那個馬車伕那裡套出馬車上的那個家徽屬於哪個貴族，但是那個馬車伕很警惕。」布萊克尼補充道。

　　「拉修，明天開始你不用跟那個造船師，協助布萊克尼盯住那個監造者，他下一次到船塢的時候，就是我們的動手時間。你們盯緊那個莊園和船塢。」徐默目光一閃，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閣下，不再等等嗎，情報還很少，也許會有更好的機會出現？」亞罕皺著眉頭說道。

　　「我知道這樣比較匆忙，很容易出紕漏，不過我們沒辦法等了，必須要行動。維斯泰洛斯號就快修理完畢，我們不剩幾天時間了。」徐默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

　　兩天以後，正當徐默等人在「沙灘男孩」無聊地喝酒解悶，酒館的門被人推開，拉修急匆匆地跑到徐默身邊，輕聲說道：「閣下，那個監造者剛到船塢，不過他很匆忙，很可能會馬上走。布萊克尼還在那裡盯著，我們要怎麼做？」

　　「他往常回莊園的路線，你們兩個都記清楚了吧？」徐默咧了咧嘴問道。

　　得到拉修肯定的答覆以後，徐默呼地站了起來，給眾人使了一個眼色便領頭走出酒館，在一個僻靜的拐角停頓了下來，對眾人說道：「先生們，讓我們做一回漢丁頓伯爵吧！（羅賓漢）」

　　「為了瑞典！」眾水手目現狂熱之色，低聲歡呼道。

第二十一章 狙擊

　　倫敦郊外的一條林蔭小道中，正有一輛馬車在緩緩前行，箱式馬車一共有兩匹棕色大馬拉車，車頭坐著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馬車伕。在他的兩側身旁各自坐了一個火槍手。

　　火槍手裡面是運動白襯衫，外面套著輕薄的鐵皮胸甲，胸甲成15度角隆起，被打磨得閃閃發光。一件披掛式紅色制服被搭扣在胸甲的肩部，兩人手上戴著長長的皮手套，最外面是一件裡紅外黑的棉絨披風。

　　兩個火槍手在這個炎熱的下午都有點昏昏欲睡，特別是當林蔭小道中的微風吹拂在他們臉上時，睡意就更為濃重。只是從馬車中傳來的旖旎女聲，卻讓兩人心中如同貓抓鼠撓一般麻癢難耐，無法瞌睡。

　　兩人互相對望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一絲無奈，只是馬車伕對於箱式馬車中發生的事情卻是充耳不聞，專心致志地趕他的馬車。他是主人從埃塞克斯郡帶來的老僕從，已經見慣了自己主人的荒淫生活，不像這兩個被女王指定負責保護主人的火槍手，那麼大驚小怪，甚至為了主人能夠盡興，他還特地放慢了車速，讓馬車行駛得更加平穩。

　　「長官，他們來了！」拉修氣喘吁吁地從道路的盡頭跑來。

　　在確定了這個戰艦監造官回莊園的路線和以往一樣之後，布萊克尼和拉修就繞近道先行和徐默他們匯合，現在他們正埋伏在這條林蔭小道的一個拐角處。

　　徐默幾人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倒不是什麼都沒有做，確定了這個監造官會路經此地，他們便選定了攔截的地形，這是一處林蔭小道的一個內角接近45度的拐角。

　　不得不說，布萊克尼再次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作為科班出身的航海候補士官，在遇敵時，利用腦海中的數學幾何知識判斷敵方的行進時間，攔截地點，利用地形和天氣，已經成為了布萊克尼的一種本能。

　　儘管這個時代，海軍學院當中所傳授的數學知識，遠遠無法與徐默所在的現實世界相比，但是數學知識更加豐富的徐默，卻無法像布萊克尼這樣，將這種知識本能地融入到戰鬥佈局中去。

　　布萊克尼選定了這個拐角作為截擊地點，徐默讓眾水手利用水手斧截斷了一顆大樹，放置在拐角處。不過布萊克尼這時卻要求將大樹拖後，放在離拐角大概有十米左右的後方。徐默觀察了一會，便同意了他的方案。

　　大樹放置在拐角處後方，從馬車行進的方向無法被察覺，攔截效果會更好。徐默十分慶幸布萊克尼能夠來幫助自己，原本他只是希望小布萊克尼能夠利用他的年輕，來刺探到自己需要的情報。沒想到一個真正航海官所具備的技能，卻讓計劃的其他方面也受益匪淺。

　　徐默這個計劃招進布萊克尼和拉修，除了想利用他們的年輕，作為刺探情報的探子以外，更多的原因是想幫兩人一把。拉修是個沒多少野心的誠實年輕人，只是需要錢來改善自己和妹妹的生活狀況。布萊克尼則想成為一個優秀的海軍軍官，這次重大的任務對於兩人來說，都是一個實現理想的難得契機。

　　在一切都佈置妥當以後，徐默便吩咐拉修在前面探查馬車到達的時間，而布萊克尼則被他放在後面，隨時關注後方的異常狀況。整個計劃執行到這裡，已經跟他們兩個人沒有什麼關係了，接下來將是徐默和其他三個人的事情。

　　「拉修，你回前面去，不用管馬車了。等馬車過去以後，你要時刻關注林蔭小道前方的情況，如果有意外再過來通知我們！」徐默舔了舔乾澀地嘴唇，低聲說道。

　　「終於來了，這該死的英格蘭鄉下怎麼這麼多的蚊子！」靠著路旁大樹後面的弗利薩低聲咒罵了一聲，拿手中的火槍槍管蹭了蹭脖子。

　　「你這個笨蛋，小心走火！」凱伊一巴掌拍開弗利薩放在脖子上的火槍。這幫人當中，徐默和亞罕是輪迴者，和大家相處的時間還不多，布萊克尼是候補士官，加上年紀還小，跟水手們的接觸也不多，只有弗利薩和凱伊是相處時間最長，感情最好的戰友。

　　弗利薩手中的火槍，是徐默在決定動手以後，讓拉修返回戰艦，找赫德拉姆要來的火槍之一。在先前查探情報階段，他們除了身上的小刀，是不帶任何武器的，但是既然決定動手，徐默就讓每個人都帶上兩把火槍和一把彎刀。

　　「噤聲！」徐默低聲說道，目光嚴厲地看向兩人。兩人被徐默一瞪，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徐默到維斯泰洛斯號上以後，刻意建立的嚴厲冷酷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再加上他本身身先士卒，作戰勇猛，基本上現在已經受到了所有水手的尊敬。

　　只要他在以後的任務中，對手下表現優秀的水手能夠獎罰分明，他還能收穫他們的愛戴，這已經算是一個成功的領導者了。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馬蹄聲由遠至近，逐漸增大，獵物就要進籠了。

　　「戴上你們的面罩！」徐默低聲吩咐到。

　　儘管瑞典人和英格蘭人都屬於古日耳曼民族，但是在長達二十餘世紀之後，一個形成了斯堪的那維亞民族，另外一個則由盎格魯人和撒克遜人融合為英格蘭民族。兩者在數十個世紀不同地理環境和天氣氣候的影響下，體型面貌還是產生了比較顯著的變化。

　　注意到這點以後，徐默就讓他們各自縫製了一個簡單的麻布面罩，只是第一次當羅賓漢的徐默，心中卻依然有一種抹不掉的不安感覺。只是時間緊迫，讓他無暇思考，找出其他的破綻。

　　「聿聿聿！」馬車緩慢轉過拐角以後，看到前方攔在路中間的大樹，兩匹駿馬不由自主地人立而起，馬車上的人措不及防之下，滾成了一團。

　　「開火！」徐默厲聲喝道。

　　「砰，砰，砰！」幾人手中的火槍相繼開火，瞄準的目標首先便是馬車伕，其次是兩個火槍手。

　　戰鬥結束的很快，馬車伕是第一個死的人，他被一顆鉛彈直接擊中右眼，眼眶中的鮮血如同小屁孩比賽撒尿一樣，飆飛到數米開外，一頭就栽倒在車座上，這是弗利薩的傑作。

　　兩個火槍手雖然昏昏欲睡，但是精銳軍人的本能讓他們的死亡延遲了片刻，兩人剛開始都躲開了射向身體要害部位的鉛彈，滾進了馬車底下。但是在他們也射空一輪火槍之後，徐默等人立刻從路旁的隱藏地中向他們撲來。

　　儘管兩個火槍手同樣劍藝嫻熟，絲毫不遜色於身經百戰的弗利薩和凱伊，但是襲擊者這邊畢竟有徐默和亞罕這兩個身體素質超群的輪迴者，很快兩個火槍手就被彎刀砍死。

　　「小心！」正當眾人鬆懈之際，徐默突然一驚，朝凱伊大叫道。

　　「砰！」只見從馬車的一邊窗戶伸出了一支短管火槍，朝凱伊開槍射擊。

　　「凱伊！」弗利薩雙目盡赤，一把扶住應聲倒地的凱伊。

　　徐默跑過來，查看了一下被弗利薩抱在懷裡的凱伊，只見凱伊的左側太陽穴被鉛彈擊穿，從彈孔中流出了紅白交間的不明之物。徐默見狀，暗嘆了一聲，這種傷勢沒法救了。

　　「給老子下來！」亞罕紅著雙眼將馬車上一個英俊的青年拉出馬車，丟在地上。幾日的相處，亞罕和這幾個水手不能說感情多好，但畢竟是一起喝過酒，一起打過架的同伴，凱伊的死不禁讓他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操！」看見倒在地上的貴族青年，弗利薩放下懷裡的凱伊，拔起地上的彎刀就朝青年走去。

　　「給我站住，去把另外兩個同伴叫回來。」弗利薩身後傳來了徐默冷靜地聲音。

　　「呸！」弗利薩遲疑了一下，但是依然不敢違抗徐默的命令，沖貴族青年吐了口痰，恨恨地離開。

　　看到弗利薩走開，徐默便來到馬車邊，看了一下馬車裡面，讓他驚奇地是馬車裡面竟然還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子。

　　「不要過來！」年輕女子看到帶著頭套的徐默，驚慌地尖叫到。

　　一把將女子拉出馬車，徐默毫不惜香憐玉地將她跟青年扔在一起，讓亞罕看住，自己則爬到馬車裡面仔細的搜索了起來。很快，他就從馬車上的一個暗格中，找到了一些圖紙和信函，另外還有一些錢幣和幾本書籍。

　　「地上的血跡用泥土覆蓋一下，死人都放到馬車上，將馬車趕進旁邊的樹林！」等到所有人都回來以後，徐默立刻吩咐到。

　　「頭，不是已經找到圖紙了嗎，為什麼還不幹掉他們！」弗利薩惡狠狠地看著貴族青年，「請一定要讓我來動手，我要讓這個小白臉知道什麼叫做地獄！」

　　「不，等等，讓我想一想！」徐默看著自己剛從馬車中搜到的一封信函，臉色鐵青，幾乎沒比馬車上的死人臉要好看多少。

第二十二章 進退兩難

　　既然是最大的BOSS發言，弗利薩只好閉上嘴，默默地等待著徐默的最後決定。只是眾人沒想到的是，徐默拿著信函站在一個樹林角落裡面，半晌都默不作聲，臉上陰晴不定，烏雲密佈，似乎碰到了天大的難題。

　　意識到此地不能多待，眾人只好將目光投向另外一個地位最高，也不容易在打擾了徐默思考之後，被他斥責的對象——小布萊克尼。布萊克尼的神經一向堅韌如鐵，看到眾人求助的目光，馬上走到徐默身邊，低聲說道：「長官，出什麼問題了嗎？」

　　「嗯？」徐默大夢初醒一般從思考當中回過神來，看到身邊是小布萊克尼，不由苦笑著將手中的信函遞給布萊克尼，對他說道：「布萊克尼閣下，我們碰上大麻煩了！」

　　布萊克尼疑惑地接過信函，打開仔細看了起來，只是才看了一半，他就臉色緋紅，將信函還給徐默。這是一封女方回給男方的情書，裡面充滿了濃情蜜意，言語露骨，頗具挑逗意味，顯然男女雙方感情深厚，私下在某種方面的交流眾多。

　　「不就是那個小白臉跟某個貴婦人的情書嗎？」布萊克尼微微有點詫異，不過很快就回想起了信中女子對男子的尊稱，「那個小白臉是個伯爵？」

　　看到徐默接過信函以後，依然緊盯著信函不言不語，似乎要用眼神在信函上描出一朵花來，布萊克尼臉上閃過一絲怒氣，「長官，我認識的那個阿爾弗雷德可不是現在這樣優柔寡斷的人！英格蘭的伯爵又怎麼樣，我們就在這裡像殺條狗一樣地殺了他，也沒人知道是我們幹的，就憑一些支離破碎的線索，英格蘭人又能證明些什麼？」

　　聽到布萊克尼的話，徐默頓時打了個激靈，長長地嘆了口氣，終於做出了決定，眼神也恢復了清明，不再茫然。看到徐默恢復了正常，布萊克尼也咧嘴笑道：「我這就叫弗利薩解決了那兩個人，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等等，誰說要殺他們！」徐默無奈地叫住了布萊克尼，「這個小白臉不能殺！」

　　「為什麼？」布萊克尼睜大了眼睛，疑惑地問道。

　　……

　　「閣下！閣下！弗利薩忍耐不住了，要殺那個小白臉給凱伊陪葬，亞罕正攔著他，那個小白臉說自己是個伯爵，還說要見您！」拉修疾步朝著徐默兩人跑來，一邊跑，一邊喊道。

　　「該死！」徐默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過，隨即將信函再次遞給布萊克尼，「看看這份信函的署名！」

　　布萊克尼接過信函之後，徐默馬上快步走向馬車，滿面怒氣地看著正在互相對峙的亞罕和弗利薩。

　　「頭！」弗利薩看到徐默滿臉怒氣，訕訕然地放下手裡的彎刀。

　　「閣下！」亞罕恭敬地叫道。隨著行動計劃的開展，他對於稱呼徐默為閣下，已經沒有剛開始那種怪異的感覺了。

　　「你們兩個走開，到布萊克尼那邊去，順便將那個小娘們也一起帶走，我要跟這位先生單獨談談！」徐默陰沉著臉說道。

　　看到這兩個人走遠，徐默拔出小刀，靠近那個英俊的青年伯爵。青年伯爵原本被俘虜以後，表情依然鎮靜，甚至臉上始終帶著淡淡地譏諷，十分合作地讓拉修將他的雙手捆綁好，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

　　不過，剛剛這會，他被弗利薩的兇惡模樣給嚇到了，他看得出來弗利薩是真得想殺了他。終於，開口說明自己是個伯爵，讓站在一旁的亞罕和拉修去叫徐默，他認為徐默既然拿走了那些信函，就應該會認出他的身份。

　　現在看到徐默拿著小刀靠近他，不由吃驚地向後挪了挪，開口說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是誰，還要選擇殺我？」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埃塞克斯伯爵！」徐默冷冷地說道。

　　……

　　「那個小白臉竟然是埃塞克斯伯爵！」布萊克尼看完信函的那個署名以後，也認出了信中女子所稱的伯爵到底是誰，苦笑著對圍住他的幾個同伴說道。

　　「就算他是個伯爵又怎麼樣，照樣得給凱伊陪葬，知道我們襲擊馬車的人都死了，還有誰會知道是我們殺了伯爵！」弗利薩毫不猶豫地說道，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個伯爵就放棄殺人洩恨的念頭。

　　「我們不能殺他！」布萊克尼苦澀地說道，他已經明白了徐默為什麼會那樣猶豫不決了，從襲擊馬車開始，他們就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看到幾個同伴還是茫然不解，布萊克尼嘆了口氣說道：「弗利薩，你記不記得，斯德哥爾摩在幾年前曾經流傳過一個有關英格蘭王室的八卦笑料！」

　　「幾年前？」弗利薩皺眉道，他對於王室啊，貴族啊，宮廷啊之類的八卦一向都沒有什麼興趣。除非是影響力很大的八卦內容，否則他是記不住的。不過，在回憶了一會之後，還真地讓他回想起一個有關英格蘭王室的八卦笑料。

　　「哦！我記起來了，你是說五十多歲的英格蘭女王和一個不滿二十歲貴族少年的忘年之戀？哈哈……」弗利薩的公鴨嗓子才笑到一半，就像被鍘刀鍘斷了一樣，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著布萊克尼，「那個小白臉就是……」

　　「那個貴族少年叫羅伯特，是埃塞克斯伯爵二世！」布萊克尼可愛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作為一個貴族，他瞭解得東西比這些基層水手要多很多，「埃塞克斯伯爵不僅僅是英格蘭女王陛下的情夫，他還是法國國王亨利四世的宮廷客卿，去年才剛剛帶領軍隊幫助過亨利四世跟天主教徒作戰！」

　　「那我們殺了他，英格蘭女王也不一定能知道！」弗利薩信心不足地說道。

　　如果只是個普通伯爵，他當然信心滿滿，英國人在追查一段時間以後，就算對某些事情還有所懷疑，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會選擇放棄。但是埃塞克斯伯爵的身份卻不同，痛失愛侶的英格蘭女王絕對不會因為證據不足就放棄追查，他們遲早都會暴露出來。

　　「弗利薩！我們承擔不起這種風險，或者說瑞典承擔不起這種風險，我們的行動再隱秘，也會留下破綻！一旦暴露，英格蘭和法蘭西這對死敵都有可能因為這個人，對瑞典宣戰。瑞典能和目前世界上最強大的兩個國家同時交戰嗎？就算陸地上可以，那麼海洋上呢？」布萊克尼嚴肅地盯著弗利薩，語氣中帶著無可辯駁地嚴厲。

　　「知道了，知道了，可憐的凱伊！」弗利薩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只是口中依然嘟嘟喃喃地嘀咕著，「年紀小小的，口氣學得跟阿爾弗雷德長官一樣，長大了估計也是個冷血屠夫！」

　　布萊克尼皺著眉頭沒有聽到弗利薩的低語，不過在一旁的拉修倒是聽清楚了，再偷偷看一眼布萊克尼，贊同地點了點頭。亞罕也聽到了，摸了摸下巴，徐默和布萊克尼給這些劇情水手的感覺確實是很像，跟兩兄弟一樣，只是他們還沒見過徐默作為輪迴者的另外一面！

　　「布萊克尼閣下，你和阿爾弗雷德長官為什麼這麼肯定那個小白臉就是埃塞克斯伯爵呢？」亞罕目光一閃，疑惑地問道。

　　「你們自己看吧，看信函的署名！」布萊克尼也懶得解釋，直接將手中的信函遞到亞罕面前。

　　亞罕和拉修連忙頭碰頭湊到一起，往信函上看去，只見信函的署名是個很常見的希伯來語中基督教女子教名——伊麗莎白！

　　在英格蘭叫這個基督教教名的女子，甚至是貴婦人都數不勝數，但是能讓一個伯爵住進王室行宮，還派出精銳火槍手作為他的護衛。有這種權利的伊麗莎白，在英格蘭很顯然只有一個人，女王伊麗莎白一世。

　　在這個時代，歐洲各國王室的緋聞數不勝數，甚至被貴族和各國王室作為閒談八卦，這份信函除了讓他們明白了埃塞克斯伯爵的身份以外，沒有任何的作用。

　　殺，他們不敢殺，放，又不能放，而且還不能將他綁走，這種人物的失蹤，實際上跟死亡也沒有多少區別。到了這個時候，戰艦的建造圖紙已經是旁枝末節了，如果能把圖紙還給伯爵，讓他遺忘掉現在的這起事件，不要去追查他們的來路，估計徐默等人會舉起雙手雙腳同意。

　　「那現在怎麼辦？」亞罕也苦笑到，他感覺自己的運氣一向都是不錯的，怎麼會碰上這種進退兩難的狗屁事情，該不是受到了他們中間某個倒霉蛋的影響吧！

　　「不知道，不是還有阿爾弗雷德長官嗎？」拉修無所謂地聳聳肩，毫無心理壓力。

　　確實，好像我也不用擔心什麼，反正最多得不到候補士官的職務而已。亞罕也聳聳肩膀，坐倒在地，摸出一個扁酒壺往嘴裡灌去。想到徐默現在的煩惱，他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爽爽地感覺。

　　……

　　「殺了我，你們瑞典人就要面對英格蘭和法蘭西兩大強國的怒火！」面對著持刀的徐默，埃塞克斯伯爵情不自禁地脫口威脅到。

　　「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徐默眼中的紅光大盛，捏著小刀的手掌一緊，「你是怎麼知道的？」

　　本來他是想給埃塞克斯伯爵鬆綁，然後將他放走，但是既然伯爵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在這一刻，殺人滅口的念頭終於壓倒了放走伯爵的想法。

　　（怒海爭鋒這一卷，牽涉到的某些著名歷史人物，在年紀和生平事跡上會跟真實歷史有極細微差別，比如說年紀差上幾歲，多活上幾年，請各位看官莫要較真！）

第二十三章 妥協

　　「除了你和那個大個子以外，你們其他人蹩腳的英語說明你們是外國人。還有那個刀疤臉嘀嘀咕咕一直不停地在用家鄉話罵我，我通曉六門語言，雖然不懂得瑞典語，但是我懂丹麥語。何況，我是個軍人，雖然不是海軍，可也能分辨得出來你們的戰鬥方式是甲板水手，現在倫敦港裡面屬於外國戰艦的只有一艘船！」埃塞克斯伯爵抬高了下巴，微微瞇起眼睛，傲慢地說道。

　　徐默啞口無言，他終於明白自己在行動之前，那種不安地感覺是從哪裡來的了。他倒是注意到了瑞典人跟英格蘭人體貌特徵有不一樣的地方，但是卻沒有注意到口音的問題。

　　其實，這不能怪他，他跟亞罕都是輪迴者，法則身體自動翻譯任何語言，無論是布萊克尼說的瑞典語，還是埃塞克斯伯爵說的英語，在他耳朵裡面都沒有區別。而他跟布萊克尼說話，就是瑞典語，跟埃塞克斯伯爵說話，那就是英語。

　　任何一個輪迴者都知道法則身體能夠翻譯任何語言，但是卻不會將這個細節老放在心上，也不會特意讓靈魂印記調整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語言口音。畢竟嗎，能跟劇情人物自由交流就可以了，誰還老惦記劇情人物口音會有差別。再加上他又不是什麼經驗豐富的慣匪，能想到掩飾體貌特徵就不錯了，自然而然就疏忽了其他水手的口音問題。

　　這個時代的歐洲，因為國家眾多，而大貴族們要經常跟其他國家的貴族交流，所以在這些貴族小時候，就會做大量的語言啟蒙，幾乎每個家教嚴厲的歐洲貴族都會通曉幾門語言。

　　瑞典語和丹麥語都屬於北日耳曼語系，就跟華國其他地方人聽不懂四川話，但是只要聽到「龜兒子」三個字，那就知道面前的人是四川爺們一樣，通曉丹麥語的埃塞克斯伯爵當然也就能從弗利薩的家鄉話裡面聽出他們是瑞典人。

　　「伯爵大人，您不該在我面前說出我們的身份！」徐默這時候突然平靜了下來，臉上也帶上了微笑，右手扶肩，優雅地躬身向埃塞克斯伯爵行了一禮，「瑞典安德森家族騎士阿爾弗雷德向您致敬！」

　　看見徐默向自己敬禮，並且報上了自己的名諱，埃塞克斯伯爵卻是臉色大變，脫口說道：「你明白殺了我之後的後果嗎？」

　　「我十分明白，所以我本來想放了您，可你不該在我面前說出我們的身份！」徐默嘆了口氣，「您讓我毫無選擇的餘地，殺了您，我們還有機會掩飾這件事情，不殺掉您，我卻沒辦法相信您會大人大量選擇遺忘這件事情。」

　　「你們本來的目標不是我吧？」埃塞克斯伯爵臉色陰晴不定地說道。他也明白自己犯下了錯誤，在受到弗利薩的驚嚇以後，他以為徐默拿著小刀靠近自己是想殺自己，這才會脫口而出用兩大強國來威脅瑞典。

　　「不，我們的目標就是您，準確地說，應該是您馬車上的這件東西！」徐默從懷裡摸出戰艦建造圖紙，向伯爵揚了揚，「只是我們不知道您是埃塞克斯伯爵，知道的時候，也已經太晚了！」

　　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伯爵英俊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奇怪的表情，似乎在考慮某件事情。不過，在看到徐默目露凶光，重新靠近他以後，伯爵意識到自己恐怕可以選擇的餘地已經不多了，終於沉吟了一下說道：「阿爾弗雷德騎士，其實我們還有另外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另外的辦法？」徐默啞然失笑道，「伯爵大人，恕我直言，就目前的局勢而言，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們雙方無法互相信任，無法互相收買，同樣也沒有共同的利益，甚至連共同的敵人都沒有！」

　　「阿爾弗雷德騎士，從那些水手的臉上，我能夠看出他們對您的尊敬是發自內心的，您應該是一位戰鬥技巧高超的大騎士吧！」埃塞克斯伯爵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我是維斯泰洛斯號的衝鋒隊長！」徐默面無表情地說道，「伯爵大人，如果您還有其他解決的辦法，我建議您趕緊說完，我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赫爾女神也要等不耐煩了！」

　　看到徐默這副油鹽不進地樣子，埃塞克斯伯爵心中無奈地暗罵一聲維京蠻子，只好加快了自己的語速。

　　「阿爾弗雷德騎士閣下，恕我冒犯，您雖然是個貴族，卻習慣於戰鬥，對於貴族之間的交流好像並不熟絡！您要知道貴族與貴族之間是沒有什麼真正無法解決的分歧，關鍵就在於雙方能不能夠互相諒解！在你看來，我們之間沒有共同的利益，沒有共同的敵人，既無法互相信任，也無法互相收買，但是在我看來，卻正好相反。」

　　「哦，那麼伯爵大人，請您仔細地說說看，不過我要再次提醒您，您必須要直接一點，簡短一點。如果我發現您只不過在拖延時間的話，我會直接送您去見赫爾女神，或許女神殿下比我的耐心要好一點！」儘管徐默語氣依然凌厲，不過他卻從伯爵的話語裡面，聽出伯爵說得是實話，心中不由自主地重新燃起了一點希望。

　　埃塞克斯伯爵看到徐默放低了手中的尖刀，不再對準他，眼睛便是一亮。他能夠得到伊麗莎白女王的寵愛，不僅僅是因為他有英俊的臉蛋和優雅的氣質，他的軍事才能和擅於察言觀色同樣也非常重要。現在伯爵已經明白，徐默心中的殺意已經開始動搖。

　　「在我講述之前，還請阿爾弗雷德閣下，能夠將馬車裡面能夠書寫的紙張和筆墨拿過來。我想，我們等下就會用上的！」埃塞克斯伯爵微笑著說道。

　　半個時辰以後，徐默將一張羊皮紙放進自己懷裡，用小刀割斷了伯爵手上的繩索。伯爵微笑著優雅躬身，「強大的阿爾弗雷德騎士，我將在倫敦等候好消息的到來。」

　　默默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徐默第一次感覺到他臉上優雅的微笑是如此的討人厭煩，完全沒有了跟他客套的心思。伯爵彷彿也知道徐默心裡的想法，捂嘴輕笑，轉身離去。

　　「閣下，就這麼放他走了？」布萊克尼不甘心地看著已經遠去的人影。看到徐默和伯爵交涉結束，他們也從遠處回到徐默的身邊。

　　徐默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轉過身，跟眾人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一個？」

　　（赫爾：北歐神話中火神洛基的女兒，是死神，掌管幽冥世界。）

第二十四章 罪證

　　「先說你的好消息吧？」赫德拉姆看著徐默等人說道。

　　這個時候，徐默等人已經回到了維斯泰洛斯號上，不過徐默沒有解散這隻小隊伍，而是在下達禁口令之後，將他們全部帶進了赫德拉姆的船長室，現在船長室除了徐默等人，便只有赫德拉姆和格爾哈特。

　　「好消息是，我們得到了那艘戰艦的建造圖紙，埃塞克斯伯爵也不再追究我們襲擊他的過失，並且他還會幫我們隱瞞戰艦建造圖紙遺失的事件，並掩蓋掉兩個英格蘭火槍手和女王侍女的『意外死亡』。」雖然說的是好消息，不過整個行動組的眾人臉上卻依然帶著苦澀。

　　「那麼壞消息呢？」聽到這個名符其實的好消息，赫德拉姆和格爾哈特臉上也沒有顯露出喜色，這兩個人明白任何的收穫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徐默帶來的這個好消息可以說是太好了，不僅達成了行動的目的，而且居然還有一個英格蘭伯爵幫助他們隱瞞事實真相。換句話說，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應該也會巨大無比，絕對不是犧牲一個凱伊就能夠滿足的。

　　「壞消息是，我們需要幫助埃塞克斯伯爵解決掉一個人！」徐默苦笑著說道。

　　「只是這樣？」赫德拉姆和格爾哈特互相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驚喜，對他們來說，只要是戰鬥能夠解決的事情，基本上都不算是大麻煩。

　　不過，在看到維斯泰洛斯號上的現任衝鋒隊長依然面帶苦悶之色，赫德拉姆想到了一個可能，臉色劇變：「他不會要求我們去殺女王伊麗莎白一世吧！」

　　「不是女王，如果是女王的話，倒是好辦了。可以找些人假扮狂熱的天主教徒去刺殺女王，填上幾條人命，就算是失敗了，也算給了伯爵一個交代。他讓我們襲擊的是他的一個強大對手！」徐默嘆了口氣，「這個人也是個英格蘭爵士，非常地年輕，叫做詹姆茲．克利福德！」

　　「詹姆茲．克利福德？」赫德拉姆和格爾哈特同時色變。

　　「竟然是北海雄獅！」赫德拉姆苦澀地笑道，「這還真是一個壞消息！」

　　「埃塞克斯伯爵是陸軍指揮官，詹姆茲．克利福德是個海軍提督，他們怎麼會結上恩怨的？那個伯爵不會故意找個難題，騙我們去送死吧！」格爾哈特皺著眉頭說道。

　　「關於這點，埃塞克斯伯爵向我做過解釋。克利福德跟伯爵兩個人，一個是海軍，一個是陸軍，在政見上有所不同，當然這不是主要的原因。」徐默說到這裡，臉上出現了一絲掩蓋不住的詭笑。

　　「最關鍵的原因是克利福德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地情況下，成為了伯爵的情敵！最近兩年，克利福德帶領他的私掠艦隊，跟西班牙進行了一系列的海戰，取得了輝煌的戰果。同時，也引起了女王伊麗莎白的關注。

　　克利福德出身高貴，本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擁有十分出眾的個人氣質和魅力。女王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稱讚他，已經成為了英格蘭海軍一顆冉冉升起的將星。如果不是克利福德長年都身處海上，伯爵相信他很有可能已經取代自己，成為女王新的寵臣！」

　　說完，徐默從懷裡摸出幾份戰艦的設計圖紙，連同一張羊皮紙信函一起交給赫德拉姆，開口說道：「這封信函就是伯爵和我達成的協議，他在協議中註明，自己用戰艦圖紙來僱傭我襲擊克利福德，條件是克利福德下一次出海之後，務必讓他永遠不能再回倫敦！」

　　赫德拉姆和格爾哈特仔細地觀看著信函和戰艦的設計圖紙，半晌之後，赫德拉姆終於閉上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臉上已經出現了一片堅毅之色，開口說道：「格爾哈特，召集船上所有的軍官和候補士官！」

　　在格爾哈特召集眾人的時候，徐默和亞罕也沒閒著，互相聯繫上了自己的輪迴者同伴，探討著目前的狀況。

　　「賽琳娜，情況就是這樣，只是有一點我還不明白。這個休閒世界劇情人物的實力都不高，為什麼那個阿爾弗雷德和赫德拉姆都這麼緊張？難道說，還有什麼情報是阿爾弗雷德沒有透露的，那個克利福德實力特別高，非常難殺？」亞罕有點奇怪地問道。

　　「亞罕，你糊塗了嗎！如果是在岸上，只要有你幫忙，兩個克利福德估計都不放在那個狂妄的混蛋眼裡。只不過，跟你們不能在這裡殺死埃塞克斯伯爵的理由是一樣的，既然女王伊麗莎白特別喜愛這個克利福德，那我們就不能在倫敦殺掉克利福德！」

　　賽琳娜苦笑了一下說道，「不然的話，你以為埃塞克斯伯爵是吃素的嗎？他不會找殺手直接幹掉克利福德，還需要僱傭我們幹嘛？」

　　「賽琳娜，你是說，必須在海上幹掉克利福德？」亞罕大驚道，「他可是英格蘭一支私掠艦隊的海軍提督啊！」

　　「現在你明白，為什麼說是大麻煩了吧！只是我不明白，那個狂妄的混蛋為什麼會同意簽下這個協議，放走埃塞克斯伯爵！」賽琳娜皺緊了眉頭地說道。

　　「賽琳娜，難道你忘了那個伯爵的身份嗎？一旦我們暴露了身份，瑞典就會面臨……」亞罕才說到一半，突然眉頭一皺，「你說得對，我們的行動很隱秘，破綻也不多，就算殺掉伯爵的事情最後暴露了，那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我們早就退出本世界了，瑞典會怎麼樣，跟我們有個屁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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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SS，你為什麼要同意簽下這樣的協議，放走那個埃塞克斯伯爵？我們可是輪迴者！」另外一邊的黛娜也滿腹不解地向徐默問道。

　　「因為一樣東西和靈魂印記的提示。」徐默淡淡地說道。隨即，徐默將靈魂印記當中傳來的提示，共享給黛娜觀看。

　　「輪迴者228號，你收到了寶物《高盧戰記》的主人——埃塞克斯伯爵的委託，完成該委託以後，寶物《高盧戰記》將成為你的獨佔寶物，該寶物可作為衝鋒隊長的職務特殊道具。」

　　「提示：職務特殊道具可帶出休閒世界，在特定條件下，可成為某些職業的轉職道具！」

　　「轉職道具！」靈魂印記的通信中，傳來黛娜驚喜地聲音，「只是得到這東西的難度可真大啊！」

　　「不，這種難度已經被空間削弱了，跟轉職任務一樣，空間已經給我們留下了可以利用的捷徑和後門！」徐默掂了掂從伯爵馬車上得到的《高盧戰記》，這是一本陳舊的羊皮紙書籍，灰撲撲的封面給人以一種深重的歷史沉澱感。

　　「BOSS，你是說維斯泰洛斯號？」黛娜眼睛一亮，迅速反應了過來。

　　「不錯，我猜想，如果是正常難度下，想要得到轉職道具，輪迴者必須要花費巨大的代價，成為或者僱傭一個強大的海盜勢力，才有機會跟克利福德一較高下，而不是像我們這樣可以直接利用維斯泰洛斯號！」徐默露出了一絲笑意。

　　「BOSS，你就那麼有把握說服赫德拉姆率領維斯泰洛斯號，到海上追擊克利福德嗎？」黛娜擔憂地問道。

　　「不，我沒有把握，不過就算赫德拉姆不同意拿維斯泰洛斯號冒險，我也還有其他辦法，而且這個辦法，赫德拉姆應該會同意的！」徐默淡淡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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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弗雷德，你為什麼要同意這樣的協議！」查理滿面怒氣地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將維斯泰洛斯號上的所有人都捲進危險之中嗎？」

　　「阿爾弗雷德，難道沒有辦法用這張協議來威脅埃塞克斯伯爵，讓他不敢透露戰艦建造圖紙的事情嗎？」曼努埃爾皺眉道。

　　「這是行不通的，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暴露了，埃塞克斯伯爵最多受到伊麗莎白女王的呵斥。他沒有什麼損失，而且他還可以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作為藉口，真正要承受伊麗莎白女王怒火的，依然是我們瑞典！」赫德拉姆閉上眼睛，擺了擺手。

　　「提督說得沒錯，只有克利福德真得死了，那麼這張協議才能成為埃塞克斯伯爵，利用國家機密收買其他國家貴族謀殺政敵的真憑實據，他才會構成叛國罪行。那時候，一旦事件暴露，不僅我們要承受伊麗莎白女王的怒火，伯爵也同樣如此，就算女王不捨得殺他，他的政治和軍旅前途也完了！」

　　格爾哈特接著解釋到，他和赫德拉姆都是真正的貴族出身，見多了這類政治性的協議，甚至他自己就碰到過類似的政治事件。那時候他就是一次政治事件的犧牲品，從而才會年紀輕輕就從海軍提督的位置上退役，賦閒在家，最後被赫德拉姆招攬。

　　「誰說，我將維斯泰洛斯號上的所有人都捲進了危險之中？」這時候，徐默終於冷冷地開口說道，「這份協議是一式兩份，我一份，埃塞克斯伯爵一份。你們可要看清楚，這份協議的署名是埃塞克斯伯爵和我個人，阿爾弗雷德．K．安德森的協議！」

　　說到這裡，徐默臉上浮上了一絲淡笑，轉過身向赫德拉姆開口說道：「赫德拉姆提督閣下，我幫祖國爭取到了一種先進戰艦的建造圖紙。我想，憑這個功勞應該可以讓您將那艘武裝商船獎賞給我吧！」

　　說完之後，徐默毅然轉身出了船長室，不再理會眾人。

　　「難道他以為憑一艘武裝商船，就可以對付克利福德的私掠艦隊了嗎？」查理依然怒氣未平。

　　「查理，住口！」赫德拉姆在徐默說完以後，已經是臉色鐵青。這時候再聽到查理的話，終於忍不住怒火，朝查理吼道。

　　格爾哈特看到查理臉上的驚愣之色，嘆了口氣，向這個法國同伴解釋到：「查理，你還不明白嗎？埃塞克斯伯爵和阿爾弗雷德的這張協議，除了我所說的『殺死克利福德』能讓這張協議成為埃塞克斯伯爵的叛國罪證，還有一種方法，也能夠讓這張協議成為埃塞克斯伯爵的叛國罪證，那就是阿爾弗雷德死在克利福德的手裡！」

第二十五章 獎賞

　　「我去跟阿爾弗雷德道歉！」查理頓時只感到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漲紅了臉羞愧地說道。

　　「回來！讓布萊克尼去吧！布萊克尼閣下，麻煩你去將我們的衝鋒隊長請回來。」赫德拉姆嘆了口氣，叫住查理，轉頭向小布萊克尼說道。

　　「在看什麼阿爾弗雷德？」布萊克尼在出了船長室以後，馬上就在船甲板上看到了徐默。徐默並沒有回水手艙室，而是在船甲板上靠著船舷看書。

　　「Cowards die many times before their deaths。（懦夫在未死之前，已經親身體驗過了多次死亡的恐怖。）」徐默微笑了一下說道。

　　「to cross the Rubicon。（勝敗在此一舉。）」受到過良好貴族教育的布萊克尼，馬上意識到徐默所說的名言是出自凱撒大帝的《高盧戰記》，立刻用同樣出自《高盧戰記》的另外一句名言回應道。

　　徐默眼睛一亮，已經從布萊克尼的這句話中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就算赫德拉姆和格爾哈特不會帶領維斯泰洛斯號追擊克利福德，恐怕眼前的這個少年也會追隨自己，跟克利福德決一死戰。

　　「提督請你回去！」布萊克尼微笑著說道。在夕陽下，可愛的小臉蛋閃閃發光，洋溢著興奮地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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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弗雷德，你做得很好，以後任何乘坐這種戰艦的瑞典官兵都會記住你的名字。以瑞典海軍少將提督的名義，我晉升你為海軍少校，維斯泰洛斯號的大副兼任衝鋒隊長。有關這次行動組其他成員的獎勵就由你來宣佈吧！」赫德拉姆看見徐默重新進來，臉上浮起了微笑。

　　「輪迴者228號，你為瑞典提前二十年得到瓦薩號戰列艦原始設計圖紙，該行動成果得到了艦隊提督赫德拉姆的認可，榮譽值增加7點。軍官職務晉升未發生實質突破，無法得到榮譽值。」

　　「提示：瑞典提前得到瓦薩號戰列艦原始設計圖紙，世界探索度增加0.23%，本世界為休閒鏡像世界，無法得到隱藏劇情任務獎勵，將全部換算成榮譽值獎勵，輪迴者228號得到10點榮譽值。」

　　瓦薩號戰列艦的原始設計圖紙？相比較自己得到的整整17點榮譽值，另外的一個提示信息反而讓徐默更加地吃驚。他在現實世界就是一個小軍事迷，雖然對於中世紀風帆戰列艦瞭解地不多，但是對於瑞典聞名遐邇的瓦薩號風帆戰列艦卻是知之甚詳。

　　瓦薩號風帆戰列艦，在後世被列為三級風帆戰列艦，相比較於一級二級這些超級風帆戰列艦來說，它不算最頂級的風帆戰列艦。但是那些一級二級風帆戰列艦基本上都是18世紀末，19世紀初才開始出現，而瓦薩號在現實的歷史上卻建造於1625年，整整比它們早了一個半世紀。

　　在當時來說，它是世界上最大最強的風帆戰列艦之一。只是最為悲劇的是，這艘本來應該在海戰史上留名青史的戰艦，卻由於當時的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二世不懂戰艦製造，胡亂指揮造船師擅自擴大和改造船體，造成瓦薩號重心上移，結構不合理，在僅僅十多分鐘的處女航中就沉沒了。

　　後來瓦薩號於1961年被打撈出水，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建成了世界聞名的「瓦薩」號博物館。

　　現實世界中，當時的瑞典是經歷了古斯塔夫二世十多年的勵精圖治，是歐洲最強大的幾個強國之一，先後擊敗丹麥、俄國、波蘭、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和天主教聯盟軍隊，佔領了芬蘭灣和整個波羅的海東岸，入侵普魯士地區，將波羅的海變成了瑞典的內海。

　　歷史上，古斯塔夫二世建立了職業化的強大常備軍，將炮兵作為獨立兵種，並與騎兵、步兵協同作戰，使用靈活的線式戰術，被譽為歐洲近代軍事之父，在世界史上的百位帝王榜中排名第42位。縱觀這位帝王的一生，與其說他的戰爭動力是來自於對新教的熱情，還不如說是源自於古代維京人的冒險精神。

　　按照徐默等人在倫敦船塢中看到的那艘戰艦的大小來看，應該還構不上瓦薩號的標準，最多也就是艘四級艦，不過已經具備了風帆戰列艦的雛形。再聯想到瓦薩號後期被古斯塔夫二世盲目的擴大艦體，也的確有可能被擴展成三級戰列艦。

　　難怪只是讓瑞典提前二十餘年得到了這艘船的建造圖紙，徐默就得到了0.23%的世界探索度。徐默想明白了以後，苦笑了一下，現在的古斯塔夫二世剛剛即位，瑞典還不是1625年的那個龐然巨~物，不知道還會不會在這個世界出現瓦薩號的悲劇。

　　「布萊克尼．布魯斯，鑒於你在行動計劃中的卓越表現，現在晉陞你為海軍少尉，維斯泰洛斯號的航海官，並將在下次私掠收益中獲取總收益的5%。」徐默走到布萊克尼的面前宣佈到。

　　「是，長官！」布萊克尼站直了身體，目視前方，酷酷地大聲回答道。

　　「弗利薩，亞罕，拉修．塞克斯，鑒於你們在行動計劃中表現優秀，現在晉陞你們三人為海軍候補士官，弗利薩為甲板候補士官，拉修為舵輪候補士官，亞罕為……帆纜候補士官，並將在下次私掠收益中獲取總收益的5%。」徐默淡淡地宣佈到。

　　「是，是，是，長官！」三人同樣大聲應道。

　　亞罕的眼中泛起了喜色，他已經收到了靈魂印記中的提示，他得到了整整8點榮譽值。三點是行動獎勵，兩點是晉升獎勵，還有三點竟然是世界探索度的增加獎勵，這可真是大豐收啊！

　　賽琳娜估計要妒忌至死，團隊領導權的爭奪似乎沒有什麼懸念了。看來這個狂妄的傢伙確實有狂地本錢，難怪爵位比我們要高，按他這種瘋狂的個性，只要沒死在任務世界，幾乎不太可能有其他人比他得到更多的收益。

　　徐默眼角的餘光在看到亞罕茫然中帶著驚喜地表情，嘴角不由一撇。

　　「好了，先生們，現在讓我們去打獵，獵取那只北海雄獅！」赫德拉姆高呼道。

　　「萬歲！」

　　（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這裡不是指羅馬帝國，而是教皇給予某個天主教國家皇帝的尊稱，一般情況下多由奧地利皇帝兼任。）

第二十六章 阿姆斯特丹

“提督閣下，你真得決定參戰，幫助我對抗柯利弗德嗎？”在船長室只留下了幾個主要人員之後，徐默認真地說道。

“阿爾弗雷德，我們不是在幫助你個人，我們在為瑞典而戰！你得到的這份圖紙將會讓瑞典擁有，能與任何國家最先進戰艦抗衡的海上力量，相比之下，我們的生命並不重要。願意為祖國奉獻一切的人並非只有你一個，你明白嗎？”赫德拉姆拍了拍徐默的肩膀，嚴肅地說道。

“我明白了，提督閣下！不過，就算戰艦上的所有瑞典人都願意為祖國奉獻自己，可是……”徐默皺了皺眉頭說道。

“阿爾弗雷德，不用擔心我們，赫德拉姆幫助我們實現理想，我們也同樣幫助他實現理想，在我們上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和提督同生死共患難。”格爾哈特微笑著說道，他旁邊的曼努埃爾和查理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非瑞典籍的普通水手，我們將在阿姆斯特丹讓他們下船，你還有什麼問題嗎？”赫德拉姆微笑著說道。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到阿姆斯特丹以後，我們要怎麼樣從海上攔截柯利弗德的艦隊呢？”徐默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問道。

“阿爾弗雷德，你是個好戰士，不過，對於海上戰爭，你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格爾哈特忍俊不住地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在倫敦就能監視柯利弗德的出海時間，然後在他後面跟上他？”

“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徐默頓時滿頭大汗，心說幸好空間讓他奪舍的劇情身份只是一個土包子騎士，否則的話，他那點可憐的航海知識恐怕早就在赫德拉姆和格爾哈特面前露餡了。

“阿爾弗雷德，柯利弗德一出港，我們要是就直接跟在他屁股後面，不用幾海裡，就會被他發現是敵人。真要在倫敦港門口幹起來，我們得對付整個英格蘭海軍。”曼努埃爾用憐憫地眼神看著徐默，“幸好提督沒讓你帶著那艘武裝帆船去跟柯利弗德決鬥，否則我估計都不用柯利弗德動手，你自己就得下海游泳！”

“咳咳，好吧，作為你的上司，我有義務把你教導成合格的海軍軍官。”看到徐默的臉色開始變青，惡狠狠地瞪著眾人，赫德拉姆連忙岔開話題，“海上戰爭，首先打得是情報，歐洲各國在其他國家都有一些諜報人員。這些人的工作很簡單，記錄敵國的戰艦數量，戰艦資料跟出海返航的時間。”

“閣下，您是說瑞典在倫敦也有這類諜報人員，他們會將柯利弗德艦隊的情報傳遞到阿姆斯特丹？”徐默若有所思地問道。

“有關柯利弗德的艦隊，我們不需要他們的情報，因為我跟提督比他們要更熟悉柯利弗德！”格爾哈特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只需要柯利弗德的出海時間！”

“格爾哈特說得不錯，我們比那些諜報人員要更熟悉各國海軍戰艦的詳細情報。”赫德拉姆贊同地說道，“此外，在阿姆斯特丹我們還需要等待國王陛下的指示！”

“古斯塔夫陛下的指示？”徐默驚異地問道。

“當然，維斯泰洛斯號屬於古斯塔夫陛下的贊助，是王室的財產，我們無法擅自決定讓它參加一場對英格蘭私掠艦隊的海戰。”赫德拉姆嚴肅地說道，“不過，就算沒有維斯泰洛斯號，我們依然還有一艘武裝商船，這艘船屬於我們自己的繳獲，可以隨便我們使用！”

“那等待國王陛下的指示需要多少時間？”徐默苦笑著說道，他實在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麼複雜的連鎖效果。

“不用幾天的，我已經派人聯繫瑞典在這裡的諜報人員，他們在今晚就會過來。他們將直接帶走戰艦的建造圖紙，晚上就會渡海到法國，然後沿途快馬傳遞到哥本哈根，從那裡直接渡海到斯德哥爾摩。圖紙交給國王陛下後，他們會帶來國王陛下的指示，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也許國王陛下還會給我們一些驚喜！”赫德拉姆眼中出現了一絲笑意，似乎對於古斯塔夫二世的信心很足。

“提督，可我還是不明白，就算得到了柯利弗德的出海時間，我們要怎麼確定他的目的地，另外就算確定了他的目的地，我們能在海上攔截住他們嗎？”徐默情知自己的航海知識太少，只好老老實實地問道。他需要赫德拉姆的情報，這樣他才能決定自己在後面的計畫。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赫德拉姆臉上浮起一個神秘的笑容。

在當天夜晚，維斯泰洛斯號上果然來了幾個藏頭露尾的瑞典間諜，在跟赫德拉姆一番密談之後，他們帶走了戰艦圖紙和赫德拉姆給予古斯塔夫二世的一封密信。

第二天清晨，維斯泰洛斯號和武裝帆船在倫敦渡過了整整十天以後，重新揚帆出航。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是阿姆斯特丹，在這個時代，尼德蘭王國（荷蘭）乃至世界上最大的貿易港，也是世界上最繁榮的港口城市之一。

……

“看，阿爾弗雷德，是阿姆斯特丹！”布萊克尼的獨臂指著眼前龐大的港口，興奮地叫道。

維斯泰洛斯號緩慢地駛入阿姆斯特丹，這座城市與斯德哥爾摩一樣，同樣也有“北方威尼斯”的稱號，與斯德哥爾摩相比，它更加地名符其實。城市內有160多條水道，1000多座橋樑，整個城市海拔比海平面還要低。

徐默爬上維斯泰洛斯號的主桅杆，頓時便看到城中橋樑交錯，河渠縱橫，整個城市波光如緞，狀似蛛網。河面上泊有數之不盡的小船，甚至從船上掛著的衣物還能看出這些小船基本上都是些“船屋”。

在阿姆斯特丹的港口，停泊著數以百計的商船，港口的碼頭比倫敦碼頭更加地繁忙，搬運工們如同辛勤的螞蟻一般將世界各地的貨物從船上搬下，再將來之歐洲內陸的特產裝上船，每時每刻都有商船進出於港口碼頭。

下船之後，赫德拉姆帶著幾個軍官正要尋找旅館住宿，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喂，你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