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煉巔峰 作者:莫默 (連載中)

   
us22nY44o 2012-10-18 20:58:0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51 87824921
pis 發表於 2015-11-16 07:55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五百九十六章 窮途末路

   得了梵蜈的回應,楊開微微頷首,正準備招手將若惜喚過來的時候,石火忽然冷聲道:「你帶其他人走沒問題,但是這個小姑娘必須得留下來。」他伸手一指那邊的張若惜,語氣不容置疑。

  楊開變了臉色,怒視著他,厲喝道:「憑什麼?」

  石火拋了拋手上的萬獸印,居高臨下道:「就憑這個。她竟敢封印我古地百萬獸魂,單此一條,她就必須給我古地妖族一個交代!」

  此言一出,倒是得到了在場大多數妖王的贊同。

  誰也不想自己死後,魂魄還要被一個人類收進秘寶中驅使對敵,張若惜的萬獸印可謂是犯了眾怒。

  梵蜈和鸞鳳蒼狗皺了皺眉,雖然知道石火這是在沒事找事,但他的話也不無道理,站在古地妖族的立場來上,他們也不好反駁什麼。

  看樣子……今日之事還是沒辦法輕易瞭解了,石火這架勢是不把楊開弄死絕不甘休。

  早就知道石火性格睚眥必報,可沒想到他竟是小氣到了這種程度,只是因為楊開用山河鐘鎮壓過他,他便這麼喋喋不休。

  偷襲過一次卻沒能殺掉楊開,石火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再偷襲第二次了,可萬獸印的出現卻給了他再次發難的機會。

  「你想要什麼交代?」楊開雙眸一寒,他剛才願意忍辱負重,不去計較石火以大欺小偷襲自己已是極為艱難的決定,否則按他的脾氣,就算拼著隕落在這裡也要跟石火大幹一場。

  可若惜在這裡,石靈一族在這裡,老三也在這裡……

  他與石火撕破臉皮,最壞的結果是所有人都在要死!

  他只能將那份屈辱壓下,隱藏在心中……

  萬沒想到,石火居然還不願就此罷手!

  石火哼道:「褻瀆我古地妖族者,死!」

  「死!」

  「不能放過她!」

  「殺了她!」

  眾多妖王居然也大呼小叫起來,一個個義憤填膺,搞得好像張若惜做了什麼人神共憤之事。

  楊開面上一片還未乾涸的鮮血,冷冽的目光掃過那些妖王,最終定格在梵蜈身上。

  梵蜈淡淡道:「這個女娃娃,不在之前的約定之中!既犯了忌諱……便留在古地吧。」

  他雖然不恥石火的卑鄙,但說到底他還是古地聖尊,自然不願寒了眾妖王之心。

  「呵呵……」楊開忽然神經質一般地冷笑起來,一臉譏諷地望著眾多妖王,森聲道:「很好,幾十個帝尊境,四大聖尊,如今非要置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於死地,古地妖族……本少今日領教了。」

  這話聽著有些刺耳,不少妖族頓時勃然大怒,爆喝道:「小子你說什麼!」

  梵蜈等人臉色也都不太好看。不過話說回來,確實如楊開所說的那樣,這麼多強者,一個個都要置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女於死地,事情傳揚出去實在是不好聽。

  「先生,不要管我,求求你不要管我!」若惜跪倒在地上,忽然嬌呼起來,雙眸之中滿是急切之意,「你快走!」

  意識到哪裡出了問題之後,她後悔不已,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楊開,若是剛才沒有祭出萬獸印的話,恐怕就沒這些麻煩事了。

  楊開扭頭望著她,緩緩搖頭。

  若惜再次痛哭起來,嚎啕不已:「先生,若惜得你教養,是若惜這輩子最大的福氣,能跟在先生身邊這麼多年,若惜已經很開心了。若惜只恨從來沒有幫到先生什麼忙,卻處處拖了先生的後腿!以後若惜不在你身邊,先生一定要多多保重!」

  楊開臉色大變,驚呼道:「若惜你要做什麼!」

  若惜不答,卻是轉頭望向石火,又瞧了瞧那些妖王們,最後定格在梵蜈身上,淚水瀰漫的美眸忽然變得一片冰寒,聲音森幽,擲地有聲道:「若惜既然犯了古地忌諱,那便以命償還,望能平息諸位大人們心頭之怒,若惜死後,若爾等還要為難我家先生,若惜就算化身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日日夜夜糾纏爾等,時時刻刻索取爾等性命!」

  一語出,諸多妖王齊齊色變,就連梵蜈等幾位聖尊也是動容不已。

  他們也看出來了,張若惜這是要以自身的性命來維護楊開的周全,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少女卻說出這般猙獰的話語,可見其意志有多麼堅決,恨心有多大。

  臨死之前發下如此宏願,若沒能得到滿足的話,她勢必是真的會化作厲鬼,糾纏不休。

  一股寒意,忽然從眾多妖王心中生出。

  若惜扭頭,淚水淌過臉頰,美眸重現溫柔和極度的眷戀不捨,癡癡地望著楊開那邊,泣聲道:「先生,若惜來世再服侍左右!」

  話落之時,一隻手高高舉起,手掌之上源力沛然,狠狠朝自己的天靈蓋拍去。

  這一掌拍下,若惜絕對會沒命。

  「混帳!」楊開一瞬間睚眥欲裂,身形晃動,消失在原地。

  「你想去哪?」石火冷笑一聲,步伐往前一邁,漆黑火焰燃燒的拳頭轟在虛空之中。

  轟地一聲……

  楊開的身影再度出現,就像是是被人從虛空中震出來一樣,骨頭斷裂的聲響傳出,體內氣血翻滾,口中喋血無數,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自持地怒吼一聲,不待落地便忽然再次消失在半空中。

  石火哼道:「空間神通,神鬼莫測,但在本座面前,卻是有跡可循的!」

  說著話,一腳踹了出去,楊開的身形再度出現,重重地落在地上,翻滾不停。

  「石火!」怒吼之聲響起,楊開強行止住翻滾的身軀,一躍而起,雙眸赤紅,一股難以言喻的暴戾之氣忽然瀰漫出來。

  他只是想去救下若惜,可是連這麼簡單的願望都無法達成,兩次瞬移都被石火毫不留情地阻攔了下來。

  話剛落下,石火便忽然從天而降,一拳將楊開打倒在地上,然後一隻大腳踏了上來,如踩著一隻螻蟻一般將楊開死死地踩在地上。

  噗……

  一口金血噴了出來,如雨水一般灑落。

  楊開艱辛地扭過頭,絕望地朝若惜那邊瞧去。

  被石火這三番兩次的阻攔,他已錯過了最好的營救時間,如今的若惜只怕……

  身體巨痛,仿佛散了架,但相比較而言,這點疼痛真的不算什麼,他心中的痛如萬千刀刃在攪動,幾乎無法呼吸……

  柔柔弱弱的少女,羞羞答答的少女,一直很溫順很乖巧的少女,對自己惟命是從的少女……

  從楓林城張家跟他走出來,來到這風雲詭譎的大千世界,還沒來得及領略這個世界的精彩,如今居然要香消玉殞在此!

  他恨,恨自己的力量如此低微!

  他悔,後悔自己不該將那個少女一直帶在身邊,讓她經歷各種風險。

  她應該留在張家,得一門好親事,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平安一生。

  有溫暖的液體從眼角滑過,模糊的視線中,張若惜依然跪在原地,面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那舉起的手已經拍到了天靈蓋上方,可在那手腕之上,卻有另外一隻手將她握住了。

  「哈哈哈哈!」楊開怔了一下之後,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暢快淋漓,似乎極為開心。

  這欣喜的笑聲與他如今所處的末路呈現出截然相反的對比。

  石火面色一沉,腳下微微用力。

  「噗!」楊開的笑聲戛然而止,又是一口金血噴了出來,不過卻是咬牙喝道:「鸞鳳前輩,晚輩承你一個人情!」

  那握住張若惜準備自絕的手的,正是一直站在她後方的鸞鳳。

  以鸞鳳的實力,若不得到她的同意,張若惜即便有心自絕也沒有能力做到。

  鸞鳳面色複雜道:「你先管好自己吧。」

  自己明明都要死了,居然還說欠什麼人情,這人情有什麼用?更何況,就算楊開不死,這人情只怕也沒什麼價值。

  鸞鳳只是單純地被張若惜所打動,不想看到悲劇發生而已。

  畢竟是個女子,即便是聖靈,也有感性的一面。

  「放開我!」張若惜倔強地抬頭,怒視鸞鳳,面對這帝尊三層境都要退避三舍的強大存在,她竟是一副怒火沖天的模樣,紅唇被咬出了鮮血,不停地掙扎嬌喝:「你這個壞女人,快放開我!」

  鸞鳳悠悠地道:「就算你死,你家先生也是活不了的,何必白送性命。」

  她看出來了,石火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楊開,這睚眥必報的性格實在是要人命。

  若惜一呆,忽然泣求道:「這位前輩,你行行好,救救我家先生,若惜什麼都答應你,你救救他吧。」

  在場諸人,若說誰能阻止石火,無疑只有剩下的三位聖尊了。若惜也是瞧出了這一點,才會哀求起來。

  鸞鳳低頭望著她,淡淡道:「我不是壞女人麼?」

  若惜聽了這話,立刻抬起自己的另外一隻手,狠狠地朝自己嘴巴上抽去,一邊抽一邊道:「是晚輩剛才口不擇言,還請前輩大人大量,不要與晚輩一般計較,晚輩只求前輩能救下先生……」

  啪啪啪的聲音響亮至極,若惜對自己下手毫不留情,幾巴掌抽下來,半邊臉頰立刻腫起,嘴角滿是鮮血,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一次比一次抽的重,只讓諸多妖王看的眼皮狂跳,石靈一族低吼不斷,卻有心無力。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11-16 18:14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5-11-16 18:12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五百九十七章 血脈覺醒

  為了楊開,若惜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抽自己嘴巴又算得了什麼?

  「你這是做什麼?」鸞鳳黛眉一皺,一伸手,便將若惜定在那裡。

  她一身超越帝尊三層境的強大修為,束縛一個張若惜簡直輕而易舉,被那莫名的禁制籠罩,若惜不但動彈不得,甚至連張口說話都無能為力,高舉的手定格在半空中,眼淚水幾乎流得乾涸。

  「小子,你還是不是男人,居然淪落到一個小女娃為你做這些事,螻蟻果然是螻蟻,當真可笑!」石火就像是欣賞了一齣絕妙精彩的大戲一樣,一邊狠狠地踩著楊開,一邊放聲大笑起來。

  咔嚓嚓……

  又是幾根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楊開咬著牙,強忍著那鑽心的疼痛,將口中鮮血咽下,瞪著面前的石巨人惡狠狠地道:「石火,你想要本少的命,本少給你,放若惜和石靈一族先行離開,本少隨你處置!」

  「一個螻蟻,有何資格與本座討價還價?」石火冷哼一聲,一腳卷出,踹在楊開的腰肋處,直接將他卷飛了出去。

  啪……

  狼狽不堪的身形跌落在地上,不停翻滾。

  若惜被定在原地,努力轉動著眼珠子朝楊開望去,眼神絕望而悲慟,淚水流乾的眼眶中,逐漸滲出了一絲絲血紅,那紅色似乎隱藏了一種奇特的力量,正在悄無聲息地朝四周蔓延。

  只是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楊開與石火吸引了過去,竟是誰都沒能發現這一點,甚至連若惜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淡淡的戾氣在心中滋生,渾身血液也開始翻滾不定……

  「嗯?」石火皺了皺眉,伸開大手一招,強大的吸力傳來,將滾落在地上的楊開吸了回來,歪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嘖嘖稱奇道:「你這螻蟻的身體……有些古怪。」

  一個帝尊一層境,被他那般蹂躪,正常情況下來說早就應該死了才是,可楊開居然還活的好好的,儘管氣息有些萎靡,可確實生機十足。

  「石火,別逼我!」楊開低聲嘶吼,猶如發狂的猛獸。

  石火眉頭一掀,哈哈大笑道:「逼你又如何?難不成你還要殺了本座?」

  說話間,石火揮動起巨大的拳頭,狠狠地朝楊開身體各處砸去。

  砰砰砰……

  每一擊轟下來,都如一座小山撞擊過來,楊開體內,骨頭斷裂的聲響清脆傳出,身體更是大幅度地擺動著,可被石火束縛,硬是無法擺脫,只能被動地承受那一次次猛烈的轟擊。

  眼角崩裂,頭破血流,本還算英俊的面龐完全浮腫,幾乎看不到人形,被石火打得披頭散髮,渾身浴血……

  如此狼狽,如此悲屈……

  是楊開自出道以來從未有過的經歷。

  轟……

  石火又是一拳砸落,硬生生地將楊開雙腿砸斷,跪倒在地上,但那身形卻是挺的筆直,猶如一桿標槍。

  諸多妖王神色複雜地觀望著,偌大一片場地,更是靜謐的針落可聞。

  即便是人妖不同族,即便楊開這一次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可眼看著楊開飽受那樣的摧殘依然頑強不倒,這些妖王們還是心有感觸,覺得這人類果真是個男人。

  相比較而言,石火的囂張和肆無忌憚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般折磨人家做什麼。

  但石火畢竟是四大聖尊之一,妖王們儘管心中有想法也不敢表露出來,只能朝楊開投以欽佩和同情的神色。謝無畏雖然有心求情,但這個時候哪敢站出來觸霉頭。

  「石火夠了!」

  梵蜈的聲音傳來,臉色陰沉。

  妖王們不敢表露的意見,他卻可以。

  「折辱一個實力遠弱於你的對手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梵蜈冷哼一聲,幾乎也快看不下去了,開口道:「你若想殺他的話,就給他個痛快吧,少做那些無聊的事。」

  石火聞言,嗤了一聲,似乎很不樂意的樣子,不過還是一手揪住了楊開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提了起來。

  此刻的楊開,鼻青臉腫,五官之上滿是鮮血,幾乎無法分辩哪是鼻子哪是眼睛,只在原本眼睛應該存在的位置上,有一道微微瞇起的裂縫,隱約可以看到一點眼神的光芒。

  目光朝若惜那邊望去,咧嘴一笑。

  若惜一瞬間渾身劇顫,殷紅的鮮血化作長淚,從雙眼之中流出,烙印在雙頰之上,仿若兩道血痕,猙獰可怖!

  跟隨在楊開這麼多年,楊開有怎樣的實力,手上有什麼樣的底牌,她比誰都清楚。

  先生並非無法反抗。

  他還有遠古巨魔封印之力,他還有小玄界的世界偉力,他還有金聖龍本源之力……

  若惜相信,若是先生動用這些力量,就算不敵石火也足以從此地逃脫。

  可是在被石火蹂躪的時候,他沒有動用這些力量,即便是此刻生死一線之間,他也沒有要動用這些力量的意思。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一旦先生從這裡逃脫,古地妖族勢必不會放過自己的。

  自己又連累了先生麼?自己果然一直都是先生的累贅,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一點忙都幫不上?

  她之恨,足以翻江倒海。

  她之怒,似能毀天滅地。

  狂暴的戾氣從嬌軀之內湧出,溫順少女的氣質,一瞬間似乎變了一個人。

  「咦?」鸞鳳感受到若惜氣息的變化,不禁皺了皺眉頭,朝她瞧了一眼,看到那兩行血淚,又忍不住嘆息一聲。

  若是可能的話,她倒是願意救下楊開,但救下楊開勢必要得罪石火,兩廂比較下來孰輕孰重她自然能夠分的清。

  「放過若惜和石靈們,我不還手!」楊開被石火抓著頭髮,仰起腦袋,浮腫的眼縫之中綻放出冰冷的寒光,做著最後的嘗試,只要若惜和石靈們能夠先離開這裡,那他便可以放開手腳為所欲為一番。

  石火大怒,譏笑道:「你如今還有還手之力麼?你放心,殺了你之後,本座便送那小女娃去黃泉路上跟你作伴!」

  話落,石火一拳朝楊開面門處砸落,這一拳石火沒有留手,是抱著取楊開性命的打算出手的。

  蹂躪了這麼久,見到了楊開的絕望和悲憤,他心中的怒火已經消失不少,再加上梵蜈的警告,覺得也是時候送他上路了,所以並沒有多加耽擱。

  面對這一擊,楊開心中一沉,正準備施展出龍化秘術的時候,卻聽到那邊傳來一聲極為尖銳的叫聲。

  「不!」

  聲音之中蘊藏著難以言喻的絕望和驚慌,還有無與倫比的憤怒和殺機。

  「什麼?」鸞鳳大驚失色,連忙低頭朝張若惜望去。

  她可是將面前這個小女孩控制得死死的,別說開口說話了,她連動根手指都極為艱辛。

  可是現在,她居然喊出了一個「不」字,這怎麼可能。

  咔嚓嚓……

  無形的禁制之力轟然崩碎,鸞鳳施加在若惜身上的束縛直接被掙脫開來,震得她渾身力量一顫。

  與此同時,跪倒在地上的若惜一頭秀髮無風自動,難以言喻的力量似從她的血脈之中覺醒開來,就仿若一隻沉睡的巨龍徐徐睜開了雙眸,那力量的氣息,讓四大聖尊都心頭一跳,皆是駭然地朝張若惜矚目過去。

  「這個小女娃……什麼情況。」梵蜈驚聲問道。

  石火的大手也停在了半空中,一雙跳動如火焰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若惜,不知為何,有一種本能的懼意自心中生出,那感覺就像是老鼠看到了貓,碰見了天敵……

  這一擊最終沒能拍到楊開身上。

  楊開也看呆了,腫脹的雙眼努力瞪大,朝若惜那邊瞧去,不知道若惜到底怎麼了。

  「啊!」若惜仰天咆哮,似是無法壓制體內那狂暴的力量,衣裙嘩啦啦作響。

  鸞鳳俏臉微變,急忙飄身遠離了她,鳳眸也是緊張地關注著。

  嗡……

  天地顫慄,空間嗡鳴。

  兩滴殷紅的鮮血,忽然自若惜的眼睛中流淌出來,並沒落地,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徐徐地朝一旁飛出去。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兩滴鮮血吸引了過去,怔怔地瞧著。

  眾目睽睽之下,這兩滴鮮血不斷地朝前飄飛,朝某一個地方進發。

  順著那個方向望去,梵蜈眼簾一縮,驚駭道:「血門!」

  那兩滴鮮血,竟是朝血門那邊飛去的,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幾萬年來波瀾不起的血門,竟彷彿沸騰了一樣,血門表面不斷地翻滾出大大小小的氣泡。

  「這女娃娃與血門有關係?」蒼狗驚聲問道。

  梵蜈緩緩搖頭,便是以他的閱歷和見識,也有些弄不明白眼前這一幕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咻咻……

  兩滴鮮血忽然加速,直接激射進血門內消失不見。

  轟……

  血門之中,陡然爆射出一道殷紅的光芒,打進若惜體內,讓她忍不住嬌軀一顫,那吶喊之聲也同時平息,舞動的秀髮飄落下來,頭顱低垂著跪在那裡,一動不動,仿若死了一樣。

  楊開悚然一驚,連忙放出神念查探,卻發現若惜生機澎湃。

  只是……

  她給楊開的感覺讓他有些不敢相認,此刻若惜的氣息與之前完全不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11-16 18:20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5-11-17 07:46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五百九十八章 天刑劍
       
  「怎麼回事,這股力量……」

  「不好,血門的禁制之力又復甦了。」

  「幾位大人,趕緊退吧,遲恐生變!」

  一個個妖王七嘴八舌地驚呼起來,他們能夠靠近在這裡,完全是因為血門最近有了異變,那神秘的禁制之力暫時消失的緣故,放在以前,血門十里之內根本無法靠近。

  但是現在,那無緣消失的神秘力量似乎又回來了,讓所有妖王都在一瞬間都生出了被壓制的感覺,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股壓制之力越來越強。

  幾位聖尊明顯也發現了這一點,一身遠超帝尊三層境強者的修為實力,竟在短短的時間內被壓制到了帝尊三層境的程度。

  換句話說,此刻隨便一個帝尊三層境的人類武者,都足以與他們戰成平手。

  多年以來,他們幾個也多次來血門附近查探情況,深知這壓制之力的恐怖,這還只是開始而已,壓制之力若是達到極限的話,足以將他們的實力壓制到帝尊境之下。

  「你們先走!」梵蜈一揮手,口上道。

  妖王們雖然實力不俗,但確實比不得四大聖尊,再繼續留下來的話,只怕凶多吉少。

  得了命令,諸多妖王和聖使如蒙大赦,紛紛朝外馳去,臨走之時也不忘將被制服的石靈一族全部帶上。

  不大片刻功夫,原地就只剩下了四大聖尊和楊開、若惜,再加上老三了。

  四大聖尊修為超絕,儘管受到那血門禁制的壓制,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而楊開、若惜和老三本身就不是古地的生靈,也不是妖族,並不受那壓制之力的影響。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若惜身上。

  那跪倒在地,低垂著頭顱的少女依然一動不動,狂暴的氣息也收斂了回去。但那嬌小的身軀內卻是有一股讓四大聖尊都為之心驚膽顫的力量在甦醒。

  「血脈之力!」楊開忽然眼前一亮,隱約意識到了怎麼回事。

  一直以來,若惜的血脈之力都是個謎,楊開也很希望幫張若惜解開她血脈內隱藏的奧秘,卻始終沒有什麼好辦法。

  上次碰到紅塵大帝的時候,段紅塵似乎是瞧出了一點端倪,可惜那老傢伙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並沒有言明,反而吊足了楊開的胃口。讓楊開恨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

  楊開怎麼也想不到,這一次竟是因為自己,在那無匹的憤怒和絕望之下,在那對強大力量的渴求之下,若惜的血脈之力完全覺醒了。

  「小子你說什麼?」石火低頭,怒視著楊開,他隱約聽到楊開嘀咕了一句什麼東西,可惜注意力全部放在張若惜身上,居然沒能聽清楚。

  「關你屁事!」楊開抬頭蔑視了他一眼,冷笑不迭。

  「小子你找死!」石火勃然大怒。

  「莫要再節外生枝!」梵蜈忽然沉喝一聲,面上滿是怒意。張若惜的巨大變化,讓他心中莫名地極度不安,而這女娃娃的變化,無非就是因為楊開。

  若是這個時候再為難楊開的話,天知道這女娃娃還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管她身體內有什麼秘密,既然牽扯到血門,梵蜈都不能等閒視之。

  石火一臉不爽地搖了搖頭,果然不敢再去尋楊開的麻煩。

  楊開也懶得與他繼續糾纏,對他來說,石火若還要糾纏的話,大不了實力全開與對方幹一場。他剛才那般忍辱負重,只是想將若惜和石靈一族先送走。

  轉過頭,楊開輕聲呼喚著:「若惜,若惜……」

  一連喊了十幾遍,若惜都是毫無反應,讓楊開眉頭緊皺。

  「我感覺很不妙。」蒼狗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面上滿是忌憚之色。

  以他的實力,便是大帝來了,也不足以讓他驚駭成這樣。打不過難道還跑不掉麼?可瞧著那邊跪在地上,弱不禁風般的少女,他卻是打心眼裡發怵。

  鸞鳳與梵蜈對視一眼,都瞧見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不安。

  石火暴躁道:「我要殺了她,這種感覺……本座很不喜歡!」

  說話間,便邁步朝張若惜走去。

  可才走出沒兩步,那邊一直沒有動靜的張若惜忽然低聲道:「我明白了。」

  「什麼?」四大聖尊都驚疑地望著她。

  若惜徐徐抬頭,只是俏臉之上卻是一片冰寒,殷紅的雙眸更是讓人瞧得膽顫心驚。

  「若惜……」楊開呆住了,他與若惜相處這麼多年,也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這個樣子的若惜,還是若惜麼?

  少女輕輕地吐了口氣,儀態萬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彈了下衣裙上的灰塵,轉過頭來,冷冰冰地朝石火望去,輕啟朱唇道:「大石頭,你剛才說要殺我?」

  石火被那雙似乎毫無感情的眸子盯著,只感覺渾身一僵,一股涼意從頭襲到腳底板,可十里之外,諸多妖王目光皆朝這邊望來,他還是硬著頭皮道:「是又如何?」

  若惜點點頭,沒再說話,美眸掃了一下楊開所在的方向。

  四目對視,楊開眉頭緊皺,滿是擔憂,可還不等他開口問些什麼,若惜竟撇開了目光,就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這讓楊開心頭一沉,完全弄不明白若惜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那目光,給他的感覺竟是如此陌生,陌生的讓他有些心疼。

  若惜一抬手,玉手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面跌宕著微弱的空間力量的玉璧,玲瓏剔透,美妙無雙。

  「空靈玉璧!」

  楊開眉頭緊皺著,不知道張若惜這個時候將空靈玉璧拿出來做什麼,這是張家的祖傳之物,一直都被楊開保管著,在進古地之前才交到若惜手上,因為楊開覺得若惜的實力差不多足夠,可以讓她去探索一下這空靈玉璧中蘊藏的玄機,說不定能解開她體內的血脈之秘。

  只是若惜也一直毫無發現,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取了出來。

  就在楊開的觀望之中,若惜屈指一彈,那空靈玉璧忽然化作一道流光,朝血門處激射過去。

  瑩白的光芒一下子鑲嵌在血門之中,讓那血紅之色染上了一層潔白。

  下一刻,空靈玉璧之上,忽然瘋狂地閃爍起各種宛若仙境的圖案,而隨著這些圖案的閃爍,一聲哢嚓嚓的脆響響徹天地。

  就仿佛一扇塵封以久的大門,被徐徐打開,一股聳人聽聞的氣息,正從門內彌漫而出。

  「血門之匙,血門之匙!」梵蜈皺著眉頭觀望了一會兒,忽然臉色狂變,驚呼起來,瞪大眼睛望著張若惜,駭然道:「你怎麼會有血門之匙?」

  鸞鳳也不禁捂住了紅唇,失神地望著血門那邊,呢喃道:「血門……被打開了!」

  轟隆隆……

  大門開啟的聲音終於響起,那血門之中,流光溢彩,美妙景色若隱若現,似有一座輝煌宮殿,正屹立其中,卻又如墜雲端,讓人瞧得雲裡霧裡。

  「血門之匙?」楊開瞧得驚奇連連,臉上的表情也是精彩至極。

  他研究空靈玉璧的時間也不短,可從來沒有想過,那空靈玉璧,竟是一把鑰匙!

  一把打開血門的鑰匙。

  這麼看來,此前在空靈玉璧之上不斷閃過的各種優美景色,應該都是血門內的景色,那宮殿,便是傳說中的聖靈宮了。

  「你覺得……本宮為何會有血門之匙?」若惜淡淡地回了一句,語氣輕柔,可聽在梵蜈的耳中,卻如魔音貫耳,讓他忍不住倒退了幾步,一臉蒼白之色。

  若惜抬起一手,沖著血門內微微一招,似是在召喚什麼東西。

  咻……

  一道流光直接從血門內激射出去,被她抓在手上。

  錚……

  劍鳴之聲響起,直到現在,眾人才看見,那從血門內飛射出來的竟是一柄劍,一柄極為精美的利劍,那劍身光鑒照人,劍柄游龍雕鳳,劍尾處一道紅色的劍穗,靈動無比,宛若活了一樣。

  一劍在手,若惜整個人的氣息轟然暴漲,那強大無比的氣勢,竟是比帝尊三層境強者都毫不遜色。

  嘩啦……

  一道凝實的虛影忽然在若惜身後浮現出來。

  楊開努力瞪大眼珠子,怔怔地瞧著這個虛影。

  他不止一次見過,可是每一次見到這個虛影都震撼無比。

  那是一個巨大的女子虛影,一頭秀髮垂在腦後,頭顱微揚,神情冷漠,看起來與若惜有幾分相似,雙手杵著一柄帶鞘巨劍,靜靜地站在若惜身後,仿若若惜拉長的影子。

  「天刑劍!」梵蜈再也忍不住,失聲驚呼起來,臉上的血色一下子消退得乾乾淨淨。

  不但是他,其他三位聖尊同樣都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個個驚駭莫名,一雙雙眼中溢滿了惶恐。

  「你竟是天刑後人!」鸞鳳花容失色,滿嘴發苦。

  蒼狗渾身發顫,幾乎站立不穩。

  石火更是腦袋發懵,差點暈倒在地上。

  身為聖靈後裔,傳承了祖上的本源之力,獲得了先祖的記憶,沒有誰比他們更瞭解天刑的恐怖之處。

  天刑所在的那個年代,絕對是所有聖靈水深火熱的一個年代,天下聖靈被她斬殺九成之多,無數聖靈本源被封印在血門內的聖靈宮中不見天日,諸多聖靈,談之色變,惶惶不可終日。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11-17 14:02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5-11-17 18:09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五百九十九章 跪下

  單論真正的實力,天刑比起其他的大帝即便要強,也極為有限,可是她的那份力量,卻是極其克制聖靈,幾乎是所有聖靈的天敵!

  這一點就連龍鳳也不例外,當年死在她劍下的龍族可為數不少。

  古地四大聖尊雖然也是聖靈,但比起龍族還是差距不小,連龍族都不是天刑對手,他們如何敢直攖其鋒,所以一察覺張若惜竟是天刑後人,個個都嚇得臉色發白,仿若末日即將來臨,怕得不行。

  「梵蜈……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蒼狗吞咽著口水,怔怔地盯著氣質大變的張若惜,駭然道:「你確定她是天刑後人?」

  梵蜈苦笑不已,澀聲道:「你也傳承了祖上的記憶,難道還認不出那把劍麼。」

  蒼狗無言以對。天刑劍,正是當年天刑所用的神兵利器,在他們傳承的記憶之中,也是一直被封印在血門之內。他們之所以封鎖此地不讓任何人靠近血門,並非是怕有妖族進入其中獲得本源之力,魚躍龍門,化身聖靈。

  他們最大的忌憚,是怕天刑劍重現人間。

  可是如今這個擔憂竟然成真。

  並非是有人進入血門帶出了天刑劍,而是被一個二十出頭的人類少女召喚了出來。

  天刑劍,唯有天刑和其後人才能驅使,一劍在手,張若惜的身份呼之欲出!

  「完了……」蒼狗呢喃一聲。

  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天刑劍重現人間,天刑後人血脈覺醒,從今以後,這天下聖靈只怕又沒有好日子過了。而首當其衝的,無疑便是在場的四大聖尊。

  「天刑後人……」楊開也是傻眼,怎麼也沒想到張若惜竟然是那傳說中的天刑後人,所有聖靈的天敵!

  這個消息簡直太過勁爆,他呆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反應過來。

  不過念頭一轉,他忽然想起一些事。

  當年在四季之地之中,進入那歲月神殿時,若惜忽然消失了一會兒,等到再出現的時候身上卻多了一件鳳彩霞衣。

  那可是一件防禦帝寶,價值之大不可估量。

  若惜告訴他,那是一個叫窮奇的傢伙送給她的。

  窮奇可是聖靈之中鼎鼎大名的凶獸,楊開一直想不通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為何要送張若惜那樣貴重的寶物,如今確是明白,窮奇應該是感覺到了張若惜的血脈之力,所以才不敢為難她,唯恐將她逼迫到極限,血脈提前覺醒,真到那個時候,窮奇怕也沒好日子過。

  而段紅塵應該也瞧出來了,只是此事太過重大,他沒敢透露。

  種種跡象表明,若惜確實是天刑後人無疑。

  「居然這樣……」楊開苦笑不迭,事情的發展超乎了他想像的空間,他怎麼也沒想到若惜的血脈之力覺醒之後會給他帶來如此大的震撼。

  「大石頭!」張若惜忽然冷眼朝石火望去,森聲道:「你想怎麼死!」

  石火渾身一震。面上浮現出極度驚恐的神色,雙眸中的火焰更是急速跳動起來,彰顯著內心的不平靜。

  之前的張若惜,他完全不放在眼中,區區一個道源三層境的人類少女,他一口氣就能吹死對方,但是現在的張若惜,卻讓他惶恐不安,心中絕望。

  他剛才表達出想要殺死張若惜的意思,在此之前更是蹂躪了楊開那麼久,絕對已被張若惜恨之入骨。今日在場諸多妖族和幾位聖尊,誰都有可能活下來,唯獨他前途堪憂!

  石火明顯也意識到這一點了,身上漆黑火焰轟然爆發出來,色厲內荏道:「天刑後人又如何,本座乃上古聖靈後裔,在你沒成長起來之前如何能殺得了本座?」

  怒喝之時,扭頭朝梵蜈等人望去,口中道:「幾位,天刑乃所有聖靈公敵,天刑之力更是極為克制我等聖靈,幾位日後若還想睡個安穩覺,不如與本座一起出手,趁她還沒成長起來將之斬殺在此。」

  此言一出,楊開面色一沉,緊張地朝其他三位聖尊打量過去。

  誠如石火所說,若惜畢竟才剛剛覺醒體內的血脈之力,能有多強還是個未知之數,可幾大聖尊的實力卻是毋容置疑的,一旦他們四個真的聯手起來,若惜也不知道能不能與之抗衡。

  入目所見,蒼狗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明顯被石火的話打動了。

  反倒是梵蜈和鸞鳳並無太大表示,也不知道他們有著怎樣的內心活動。他們的反應也間接影響到了蒼狗,眉頭緊皺著思索了一會兒,微微搖了搖頭,將心中那份蠢蠢欲動按捺了下去。

  石火見此,不禁心中一沉,怒喝道:「你們竟願意給她成長的空間?爾等可知道,若她成長起來,天下聖靈根本無處容身?」

  這一點梵蜈三人如何能不知曉?當年天刑肆虐之時,那些苟延殘喘的聖靈們都東躲西藏,唯恐被她給找到殺死,取走聖靈本源。

  直到後來,天刑莫名失蹤了幾萬年,才逐漸有聖靈敢冒頭活動。

  石火之言,不無道理,可是梵蜈三人根本不敢引火上身。

  面對天刑血脈,那是一種源自本能的忌憚和驚恐,即便他們有心對付張若惜,也沒那個膽量。

  梵蜈更是閉上了眼睛,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不願輕易得罪張若惜。

  不過也未嘗沒有讓石火先去試探一下的意思,如果張若惜這個天刑後人表現得名不副實,他們三人再出手也不遲,可若是張若惜真的繼承天刑之力,石火就是最好的問路石。

  「好好好!」石火大笑不已,眼中滿是譏諷的味道,目光在梵蜈等三人身上轉過,擲地有聲道:「既然如此,那便由本座出手了結了她!三位無需感謝我!」

  話落,石火一聲怒吼,本就龐大的身軀竟猛地又漲大了一圈,身上漆黑火焰纏繞,雙目火光熊熊燃燒,大地一瞬間被燒得融化開來,炙熱的高溫轟然瀰漫。

  蹬蹬蹬……

  石火邁動步伐,三步兩步間就衝到了張若惜面前,右臂往後甩去,巨大的拳頭對準了張若惜所在之地,作勢欲揮。

  「從今以後,這世上再無天刑後人!」石火獰笑不止,氣息暴戾。

  他本就不是善類,否則三萬年前也不會屠戮了玄武宗滿門上下,當年玄武宗之事,只是因為其中一個弟子外出遊歷之時,有眼無珠得罪了他而已,他卻趕到了玄武宗,將整個宗門上萬人屠殺一空。

  從今日虐待楊開的做法就可以看出來,他性情極為殘暴,比之那凶名在外的窮奇凶獸,都猶有過之。

  巨大的拳頭朝張若惜砸去,卷起的狂風吹動了若惜的秀髮和衣裙,嘩啦啦作響。

  梵蜈也在這一瞬間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邊,想知道若惜這個天刑後人到底是不是名不副實,鸞鳳、蒼狗亦是緊張關注。

  老三驚叫不已,伸手捂住了眼睛,似是不敢去看接下來的一幕。

  楊開也是大吼:「若惜小心!」

  眾目睽睽之下,若惜只是站在那裡,一身力量沒有絲毫波動的跡象,也沒有躲避,更沒有去防守,面對那足以毀天滅地的一擊,就好若過耳清風,神情淡然,站在巨大的石火面前,就如一隻螻蟻般渺小,給人的視覺衝突極為強烈。

  石火大喜,出手愈發毫不留情,獰笑道:「不過如此!」

  他似乎可以看到張若惜被自己轟殺至渣的場景,若真的能殺掉張若惜,那這天下聖靈都要欠他一份人情。

  這個人情可寶貴了,到時候在這古地之中,便是梵蜈等人也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跪下!」

  眼看著那巨大的拳頭便要砸落在張若惜身上,她忽然伸手捋了下耳邊的秀髮,殷紅的嘴唇之中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

  「什麼?」梵蜈一呆。

  鸞鳳和蒼狗也是傻在原地,彼此面面相覷。

  他們沒聽錯吧?張若惜居然要石火跪下?就算她真的是天刑後人,覺醒了天刑血脈,可說到底也只是個少女而已,這般目中無人真的沒關係麼?她面對的可是聖靈石火。

  嗡……

  血門驀然嗡鳴,一股神妙的力量忽然自血門內擴散出來。

  梵蜈、鸞鳳、蒼狗齊齊悶哼,臉色巨變,在那力量的壓制之下,他們體內的聖靈本源竟是劇烈顫抖,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充斥腦海,情不自禁之下,差點齊齊跪倒在地。

  這三人好歹能在最後關頭遏制住身形,沒有當場出醜,可被那神秘的力量首當其衝的石火就沒那麼好運了。

  巨大拳頭定格在若惜面前半尺處,燃燒的火焰險些燒到了她的秀髮,可無論石火如何用力,竟都沒辦法將這一拳轟出去。

  反倒是在他目瞪口呆,驚慌失措的表情變幻中,龐大的身子陡然一矮,噗通一聲跪倒在張若惜面前。

  「嘶……」

  梵蜈等人倒吸一口涼氣,個個表情駭然。

  他們能感受的到,將石火壓制跪倒的力量,並非張若惜本身的力量,而是來自血門之內,可這力量卻受張若惜的控制。

  堂堂聖靈石火能被她輕易壓制跪倒在地,換句話說,她想要壓制自己三人恐怕也是輕而易舉啊。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11-18 11:26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5-11-18 07:48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六百章 奪其本源
       
  一時間,梵蜈等三位聖尊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蒼狗,滿臉慶幸,心中暗叫好險,剛才差點被石火說得心動與他一起聯手了。

  若真如此,那此地跪倒在地的羞辱,只怕也有自己一份。

  「真的……跪下了!」

  十里之外,眾多妖王瞪大了眼珠子,一個個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反倒是被他們制約的石靈們,神情振奮不已,心中暗暗痛快。

  法身嘿嘿冷笑道:「不想死就趕緊放了我們,否則等會叫你們一個個死得難看!」

  妖王們和八大聖使聞言一驚,彼此面面相覷了一番,也都急忙從石靈們身旁竄開,不敢再太為難他們。

  連石火這樣的存在都在張若惜一言之下跪倒在地,這些妖王們哪還敢再放肆。心中忐忑得不行,不知道等待自己等人的命運會是什麼。

  石靈一族與法身這才抖了抖身子,齊齊站起,朝十里之外眺望過去。

  那邊,跪倒在地上的石火似乎還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幕,雙眸中的漆黑火焰劇烈跳動,內心幾乎快要崩潰。

  他一介聖靈,古地四大聖尊之一,竟因為一個少女的話跪倒在地?這份羞辱簡直讓他難以忍受。

  「吼……」石火怒吼不已,歇斯底里,拼命地想要站起來,可他身上卻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層淡淡的紅光,那紅光將他籠罩,化作束縛他的力量,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錚……

  若惜手上天刑劍一指,點在石火的胸口處,伴隨著她的這個動作,天空之中風雲突變,連帶著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巨大女子虛影也有了動作。

  那巨大的帶鞘長劍忽然被女子虛影拔出,遙指著石火所在之地,被放大了無數倍的美麗面龐之上,一片清冷。

  「天地之勢!」梵蜈變色,抬頭仰望天空,嘴中的苦塞過吃了黃連。

  若說他剛才還在懷疑若惜到底繼承了多少天刑之力,還有點想要反抗的小心思,可是現在,這份心思已經煙消雲散,他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張若惜手下活命。

  一劍出,引動天地之勢,這無疑說明天刑血脈已經徹底覺醒了,只要給張若惜足夠的時間,她必定會成為第二個天刑,讓所有聖靈聞風喪膽的剋星。

  「你……幹什麼?!」石火臉色狂變,驚駭出聲,察覺到自己與張若惜之間的巨大差距,他再也無法淡定了,火焰般燃燒的雙眸滿是不安和惶恐,厲喝道:「本座可是聖靈石火,你休想殺我!」

  「聖靈石火,強者不仁,嗜殺成性,天刑後人張若惜,在此取其聖靈本源,剝其聖靈之力,望天下聖靈……引以為戒!」張若惜面無表情,語氣淡漠。

  「什麼?」石火瞪大了眼珠子,失聲道:「你要奪本座聖靈本源?」

  張若惜不答,手中天刑劍卻是緩緩地朝前刺去。

  與此同時,她背後那巨大女子的虛影,手上的巨劍也是一同刺進了石火的體內。

  石火之身軀,堅硬無匹,便是同為聖靈的梵蜈和鸞鳳等人出手,輕易也別想傷到他分毫,單論身體素質的強悍,他比石靈一族還要更甚一籌。

  可如此強硬的身軀,在那天刑劍面前竟如豆腐一般脆弱。

  也不見張若惜用多大的力氣。手上的天刑劍竟這麼直直地刺進了石火的胸膛。

  「不!」石火大聲悲呼,瞪大眼睛望著自己胸口的位置,終於慌了神,急聲道:「不,你不能奪走本座的聖靈本源,本座乃聖靈石火,本座不服!」

  嗤嗤嗤嗤……

  天刑劍刺入石火身軀的聲音響起,讓梵蜈等人皆是面色蒼白,聽著這聲音,似能感同身受,感覺到那利劍刺入自己身軀內的痛楚。

  鸞鳳的嬌軀劇烈顫抖著,光潔的後背已被冷汗打濕。

  「不要,不要,大人,石火錯了,還請大人給石火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石火絕對不再為惡!」石火眼見反抗不得,自身本源之力竟開始鬆動,終於忍不住開口求饒起來。

  他是聖靈,他有自己的驕傲,若非逼不得已,怎會這般委曲求全。

  梵蜈等人看在眼中,心中一陣戚戚然。

  只是張若惜根本不為所動,一柄天刑劍,幾乎全部插進了石火的身軀內,直沒劍柄處。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若惜美眸一厲,手上猛地一抖。

  轟……

  巨響聲傳出,石火的胸膛處一下子炸出一個一人粗的洞口,兩面對穿。

  石火猛地一震,本來強大的氣勢迅速萎靡下去。

  天刑劍抖動之時,一個宛若心臟般的東西被她挑飛出來,那心臟似乎還在劇烈地跳動著,發出咚咚咚的聲響,而其中更是蘊藏了一股令人膽顫心驚的力量。

  「石火本源!」梵蜈面色蒼白,身形踉蹌欲墜。

  他一眼就認出若惜手上那東西正是聖靈石火的本源之力,失去了這本源之力,石火註定要從聖靈的高臺上跌落下來,變為普通的石妖。

  鸞鳳與蒼狗也是駭然的無法呼吸,腦袋發暈。

  儘管從祖上傳承的記憶中,他們早就知道天刑可以剝奪聖靈的本源之力,但記憶畢竟是記憶,真正親眼見到還是這麼的不可思議。

  這普天之下,恐怕除了天刑一脈,再無人能夠這麼輕鬆地奪走一位聖靈的本源。

  石火完了!

  被奪走本源,就算僥倖不死,以後也只是一個廢物。

  矚目望去,石火一臉呆滯的跪在原地,心臟處一個巨大的窟窿,觸目驚心,體外原本燃燒的漆黑火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湮滅殆盡。

  一身氣息萎靡至極,連個帝尊境都不如。

  若惜揮劍,光芒閃爍之下,石火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嘩啦啦化為一堆碎石,生機全無,死得不能再死。

  一雙美眸冷冷地朝一旁望去,梵蜈、鸞鳳和蒼狗皆是心中一突,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神情駭然。

  他們現在最擔心的是,張若惜會對他們出手。

  從剛才石火的遭遇來看,張若惜真要是對他們動了殺心,他們三個沒一個能逃走,那血門之內傳來的壓制之力委實太過恐怖,完全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只針對聖靈,反正他們看楊開似乎沒受到什麼影響。

  好在若惜只是冷冷地瞧了一下,旋即轉了一下手上的天刑劍,做了一個插劍入鞘的動作。

  天刑劍驀然消失不見,一起消失的還有她背後那巨大女子的虛影。

  梵蜈等人齊齊鬆了口氣,儘管不知道張若惜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個動作無疑是表明他們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

  轉過頭,若惜朝楊開所在的方向瞧去。

  此刻的楊開,狼狽到了極點,可以說這一次是他這一生中最狼狽的一回了,一身衣衫鮮血乾涸,面上更是鼻青臉腫,眼睛幾乎瞇成了一道縫隙,頭破血流,雙腿更是齊齊斷裂,連站起來都有心無力,只能癱坐在地上。

  四目對視之下,楊開苦澀一笑。

  他現在也有些搞不懂了,若惜變成這樣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比較而言,他更喜歡以前那溫順乖巧的若惜,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天刑後人,似乎冷血得有些不近人情,眼神和氣質亦是如同陌路之人。

  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若惜又是伸手一招,刷地一聲,一道光芒從血門內飛射而出。

  梵蜈等人再度變色,急忙矚目過去。

  先前張若惜一招手,天刑劍從裡面飛了出來,這一次又是什麼?

  出乎他們意料的,若惜手上拿著的,竟不是什麼神兵利器,而是一枚靈果,那果子殷紅誘人,一出來變散發著極其濃郁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身形晃動,若惜忽然來到了楊開面前,蹲下身子,將手上的靈果遞了過去。

  楊開沒接,只是怔怔地瞧著她,好一會才道:「你是若惜麼?」

  若惜微微頷首,輕聲道:「先生,是我。你先吃了這個,你的傷會很快就好的。」

  「你……」楊開訝然。

  「先生,若惜還是若惜,不會變的。」說著話,若惜雙眸中的冰寒和冷漠逐漸消融,多了一些楊開熟悉的光彩。

  「呵呵呵呵!」楊開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猛地放鬆了不少。

  伸手從若惜手上接過那靈果,楊開瞧了一眼,臉色微微一變:「萬年鳳血果!」

  若惜從血門內召喚出來的這枚靈果,竟然是萬年鳳血果。

  這東西可是絕世奇珍,因為這種靈果的果樹,必須得用聖靈鳳凰的鮮血培育而出,鳳族乃是聖靈之中最頂尖的存在,莫說殺之取血,便是與之為敵,這普天之下都沒幾個人能做到。

  而一株鳳血果樹,卻是需要一隻聖靈鳳凰的全部精血才能培育成活,萬年一開花,萬年一結果,論珍稀程度,比楊開當年在四季之地中碰到的太妙寶蓮還要珍稀一些。

  卻不想如今居然有一枚鳳血果出現在面前,而且還是若惜隨手從血門內召喚出來的。

  可想而知,血門內必定有一株鳳血果樹,應該是當年天刑擊殺了鳳族的成員後取血栽活的。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11-18 11:33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5-11-18 18:09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六百零一章 新的聖靈

  鳳血果別無他用,對療傷卻有奇效,只要有一口氣在,鳳血果都能起死回生,在這一點上,它與不死原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梵蜈等人也都看的眼珠子都直了,儘管他們是高高在上的聖靈,可鳳血果這樣的絕世奇珍他們何時見到過?都被震驚得不行。

  不過很快,三位聖尊的表情又是一垮,尤其是鸞鳳,俏臉之上滿是懊悔和不安。

  因為從眼下的情形來看,這位天刑後人即便是血脈覺醒了之後,對楊開也是極為看重的,否則怎會從血門內召來一枚鳳血果給他療傷?這委實有些暴殄天物了啊。

  可之前楊開被石火那般羞辱欺淩的時候,他們三個都只是冷眼旁觀,並沒有出手阻止,結果導致楊開變得這般狼狽,也不知道等下這位天刑後人會不會跟他們秋後算帳。

  尤其是鸞鳳,若惜在她面前自掌臉頰,只求她能出手幫幫楊開,鸞鳳卻依然不為所動,甚至連阻止張若惜的念頭都沒有,結果張若惜把自己一邊臉都搧腫了,嘴角邊的鮮血到現在還沒乾涸。

  早知如此,當時不妨就賣她一個面子,出手救下楊開,必定能讓對方欠自己一個人情,她卻因為不願得罪石火而袖手旁觀。

  那可是天刑後人的人情啊!

  現在好了,石火死了,連本源之力都被剝奪,她之前的顧慮徹底成了笑話,反而還要提心吊膽。

  平生頭一次,鸞鳳體會到了什麼叫後悔的感覺,滿嘴的苦澀,若再有選擇的機會,就算得罪石火又如何?

  「先生,你先療傷!」若惜見楊開拿著那鳳血果一動不動,忍不住催促起來。

  她跟在楊開這麼些年,什麼時候見過先生這般狼狽?心疼的同時,內心深處亦是憤怒無匹!罪魁禍首的石火雖然被她滅殺,但袖手旁觀的三人也很可惡。

  楊開點點頭。將鳳血果放入口中吞下。

  果子雖然珍稀,但卻是若惜的一片心意,他自然不會拒絕。

  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蕩開,緊接著腹部內一股熱流朝四肢百骸蔓延,充斥著血肉和骨骼之中,迅速修復著己身的傷勢。

  楊開暗暗心驚,儘管早就知道鳳血果乃療傷的聖果,可真正服下體會才明白這靈果的逆天之處。

  傳言中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一枚鳳血果就足以讓人生龍活虎,如今看來,這傳言當真不假。

  「先生,他們三個怎麼辦?」若惜一邊悄悄傳音,一邊轉頭朝站在那邊一動也不敢動的梵蜈等三人望去。

  見她目光望來,梵蜈三人都是心頭一緊,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那冰冷的雙眸實在讓他們發怵,不知道這位天刑後人心中在打什麼算盤。

  「你想怎麼辦?」楊開不答反問。

  「殺光他們!」若惜眼神一寒。

  楊開苦笑不已,知道這一次她怕是怒氣不小,所以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梵蜈等人。

  「不過我聽先生的。」若惜又補充了一句,「先生要他們死,我就殺了他們。」

  楊開沉吟了一下,道:「你先前殺死石火的力量,並非是本身擁有的吧?」

  若惜微微頷首,道:「是借助了先祖留在血門裡的力量,我自己的力量,無法與他們為敵。」

  「那力量動用起來,有何弊端?」楊開再問,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動用起來自然不會如臂使指,若惜說到底還是一個道源三層境的武者,突然獲得了能擊殺一位聖靈的力量,不可能一點代價都沒有。

  若惜默然了一會兒才如實道:「對我的身體有些負荷。」

  「那就算了吧。」楊開微微一笑。

  「可是先生……」若惜似乎還不太願意善罷甘休的樣子。

  楊開道:「他們之前雖然冷眼旁觀,但也是人之常情,罪不至死!說到底,他們也沒對我怎麼樣。石火死了就夠了,而且,鸞鳳之前還阻止過你,我欠她一個人情。」

  若惜咬了咬紅唇,這才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算是認同了楊開的說法。

  「先生說不殺,那就不殺了,但無論如何也要敲打一下,否則他們還以為我們好欺負!」若惜輕哼了一聲,從楊開面前徐徐站起,冷眼朝梵蜈三人望去。

  楊開搖頭苦笑,若惜血脈之力這一覺醒,忽然就性格大變,變得如此強勢,讓他頗有些不太適應。不過這是好事,在這個世上,軟弱和溫順並不足以立足。

  梵蜈、鸞鳳和蒼狗有生以來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煎熬的痛楚,眼看著若惜和楊開在那邊嘀嘀咕咕,暗中傳音不知道交流了什麼東西,一個比一個心情緊張,忐忑不安。

  此刻見若惜站起身來,三人皆是頭皮一麻,本能地想要遠離這是非之地,但石火之死乃前車之鑑,三人哪敢有什麼輕舉妄動,唯恐招來殺身之禍。

  「不知大人,是否有什麼吩咐?」梵蜈硬著頭皮,抱拳問道。鸞鳳蒼狗也是一臉侷促地望來,表情僵硬。

  若惜冷哼一聲,淡淡道:「你們三個聽好了,之前爾等三人助紂為虐,為虎作倀,處處為難我家先生,便是殺了你們也難消本宮心頭之恨!」

  此言一出,梵蜈三人臉色狂變,差點沒忍住趕緊逃走。可心有顧慮之下,還是硬撐著站在原地。

  「不過……」若惜話鋒一轉,「先生慈悲為懷,不願輕造殺業,罪魁禍首既然已經伏誅,先生也不願再追究下去。」

  梵蜈、鸞鳳和蒼狗頓時大喜,三雙眼睛齊齊朝楊開望來,如同望著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臉感激莫名的神色。

  「爾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宮略懲小戒,望爾等日後好自為之,若是日後敢依仗聖靈之力為非作歹,石火的下場便是你們的前車之鑑!」話落之時,若惜忽然朝三人所立之處拍出一掌。

  血門嗡鳴,兩道殷紅的光芒忽然自血門內激射出來,不偏不倚,直接打在梵蜈和蒼狗身上,兩大聖尊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便直接被拍飛了出去,身在半空中口噴鮮血。

  鸞鳳呆在原地,美眸輕顫。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沒被攻擊,不過她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為何梵蜈和蒼狗都被打傷偏偏自己相安無事,分明是之前自己出手救下這位天刑後人的緣故啊。

  一時間慶幸不已。

  那邊梵蜈和蒼狗跌落在地上,狼狽不堪,卻不敢有絲毫怨言,反而都如釋重負般地呼了一口氣,站起身後一起抱拳道:「多謝大人手下留情。」

  他們都知道,若惜既然已經出手,那事情便過去了,自己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若惜哼了一聲,俏臉之下浮現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應該是又一次借用血門內的力量給身體帶來了負荷。

  站在原地,若惜朝遠方瞧了一眼,忽然伸手招呼道:「石頭叔,還有小小,你們過來!」

  她口中的石頭叔,無疑就是法身了。彼此之間在玄界珠內相處了不少年月,若惜與法身還是極為熟悉的。

  法身聞言,立刻與小小一起從十里之外趕了過來。

  不大片刻功夫,法身與小小便站在了若惜面前。

  若惜扭頭瞧了梵蜈一眼,也沒說話,梵蜈卻立刻會意,連忙出手解除了法身與小小身上的禁制之力,讓他們重獲自由。

  「石頭叔,這個送給你。」若惜說話間,將一直托在手心上的石火本源彈到了法身面前,那宛若心臟一般的存在滴溜溜旋轉,懸浮在法身心口處。

  「送給我?」法身眼前一亮,若惜殺死石火他也看在眼中,自然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這可是石火本源啊,若有條件合適者得到煉化,繼承其中的本源之力,那便又是一個石火。

  若惜頷首,一邊再次抽出了天刑劍,輕輕地朝法身身上點去,一邊道:「石靈一族與石火本就有些淵源,身體構造,傳承之力極為相似,所以石靈一族是可以繼承石火之力的。」

  那天刑劍點在法身身上,劍尖之上光芒大放,立刻在他胸口處烙印出一個極為古怪的圖案來,那圖案之中似乎傳來一股莫名的吸力,將懸浮在半空中的石火本源吸了進去,眨眼消失不見。

  法身悶哼一聲,體表處忽然燃起了漆黑的烈焰,神情一下子變得痛楚無比。

  若惜棄了天刑劍,雙手迅速結印,一道道玄妙的法訣接連不斷地朝法身身上打去,每一次法印打下,那漆黑的火焰便被壓制許多,直到盞茶之後,燃燒的火焰這才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

  與此同時,法身也忽然安靜了下來,猶如老僧入定,直接盤膝坐在原地。

  「這個石靈……一飛沖天了。」梵蜈在不遠處望著,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鸞鳳苦笑一聲,道:「早就聽聞天刑不但能剝奪聖靈本源,還能造就新的聖靈,今日一見,才知名不虛傳。」

  蒼狗也忍不住羨慕道:「若叫這個石靈自己繼承石火本源,怕是只有一成的成功機率,可有天刑後人出手相助卻是毫無隱患,假以時日,待他煉化了石火本源之後,這天下便又多了一個聖靈啊。」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11-19 10:15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5-11-19 07:48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六百零二章 軟軟的飯

  將石火本源封進法身體內,若惜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蒼白。

  剛才那一番動作看似隨意,想來也消耗她不少精氣神,左右望了望,她再度伸手一招,之前被石火奪走的那萬獸印咻地一聲飛了過來,被她握在手心處。

  「先生,你送我的這件禮物,我留下了。」若惜將萬獸印緊緊地攥著,眼中滿是不捨。

  「你要去哪?」楊開一驚,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

  若惜抿著紅唇道:「我的血脈之力已經覺醒,我需要去繼承先祖的力量。」

  楊開立刻朝血門處望去。

  若惜展顏一笑,面上刻意保持的冰冷一下子融化開來,語氣輕柔道:「先生,等若惜出來就能幫到你的忙了,以後也不會再拖累你,今日之事也永遠不會再發生。」

  楊開張了張嘴,巍然一嘆道:「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若惜搖頭:「不關先生的事,是若惜太自作主張了。」

  楊開不再多說,只是望著她道:「非去不可麼?」

  張若惜點了點頭,神色堅定。

  楊開頷首道:「那便去吧,既是你先祖的力量,沒道理不去理會,不過萬事小心。」

  「若惜知道的。」若惜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又看了看小小道:「先生,小小我帶進去了,必定讓他繼承泰岳之力!這事等會你跟石靈一族打個招呼。」

  「好!」楊開點頭。

  石靈一族這一次傾巢出動,本就是想送小小進血門去繼承那聖靈泰岳的力量,只可惜事情的發展與他們期望的出入很大,不過現在既然有張若惜帶小小進去,那自然是沒有問題。

  「小小,進了血門。一切聽若惜的吩咐,不要給她惹什麼麻煩。」楊開又叮囑了小小一聲。

  小小不迭地頷首,口中嗚嗚不斷,一副我很老實的樣子。

  「放心吧先生,石頭叔能繼承石火本源,小小繼承泰岳本源更沒有問題。」若惜寬慰道。

  說完之後,她又扭頭,朝梵蜈等人望去,臉上的柔情瞬間被冰寒所取代,冷聲道:「我家先生若是在古地中出了什麼意外,待本宮從血門中走出之日,便是你三人葬身之時!」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若是別人,梵蜈等三人早就衝過來拼命了,可偏偏張若惜這般說,他們三個一點脾氣都沒有。

  梵蜈更是惶恐抱拳道:「大人放心,有我梵蜈在的一天,必定不會讓這位先生出任何岔子。」

  鸞鳳與蒼狗亦是戰戰兢兢地應著。

  三人暗暗想,看這架勢,想要以後活得滋潤一些,還得跟楊開搞好關係才行啊,只要跟楊開搞好了關係,還怕這位天刑後人找自己麻煩麼?

  一時間。在三人的眼中,楊開赫然成了一塊閃閃發光的寶貝,人人都想來啃一口。

  「先生……」若惜再次轉過頭,美眸之中滿是依依不捨的神情,抿著紅唇道:「若惜……這就走了。」

  楊開坐在地上,多少也有些感傷,卻是強笑道:「又不是生離死別,總有再見的一天,我等你從血門裡出來。」

  若惜低著頭,臉頰之上忽然飛上一團紅潤,有些緊張地道:「臨走之前,先生能不能滿足我一個要求?」這話說得極沒自信,一邊說還一邊偷偷摸摸地朝楊開望去。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楊開微微一笑,道:「你說,莫說一個要求,便是十個百個,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

  「那……先生閉上眼睛!」若惜一咬牙,鼓足了勇氣,說完之後只覺得臉頰發燒發燙。

  梵蜈等三人在旁邊怔怔地瞧著,皆都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猛然意識到自己等人還是小瞧了這位天刑後人與楊開之間的關係,本以為兩者只是關係不淺的朋友,如今看來……卻是這位天刑後人情竇初開了啊。

  這還了得,若真如此的話,那日後他們可不是要跟楊開搞好關係這麼簡單了,只怕要惟命是從才行啊。

  這可當真應了楊開之前說的那句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有要求助他的地方。

  當時楊開雖然指的是石靈一族,梵蜈壓根不屑一顧,可現在看來,這話還說的真沒錯。

  楊開聞言亦是愕然,他又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若惜這神態和語氣,他哪裡還瞧不出一點端倪,心中微微一嘆,自來到星界到現在,他從來不敢去招蜂引蝶,畢竟在遠離此地的故土之中,還有蘇顏、夏凝裳、扇輕羅和雪月在等著他。

  星界闖蕩這麼多年,他的生活也是極為自律,從未與任何一個女子有過太親密的舉動。

  可他也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念頭百轉,楊開如言閉上了眼睛。

  若惜緊咬著紅唇,胸腔內一顆心臟噗通噗通跳動起來,那劇烈的心跳簡直猶如戰鼓在錘擊,發燙的臉頰更如火燒了一樣。

  她一步步地來到楊開面前,然後蹲下身子,伸出顫抖的雙手捧住了楊開的臉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緊張地抖動著,緩緩印上自己的紅唇。

  額頭上很快傳來一股溫熱的感覺,鼻尖更是縈繞著一股醉人的香味,撩人的髮絲撫過楊開的臉頰,帶起酥酥麻麻的感覺。

  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過了千百年,若惜如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醉眼朦朧,精緻的耳根都一片殷紅,驚慌道:「先……先生,若惜真……真的要走了,你多保重!」

  說完之後,她一扭身便朝血門那邊衝去,似乎一刻也不敢在這裡多待。

  結果身子莫名發軟,差點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上。

  「嗤……」蒼狗一下子沒忍住,差點笑了出來。

  若惜立刻惱羞成怒地朝那邊瞪了一眼,蒼狗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額頭上一片大汗淋淋。

  「照顧好我家先生,要不然你們就死定了!」若惜丟下一句話,一閃身衝進血門內消失不見,小小在楊開面前嗚嗚了一陣,似乎是在告別,又回頭沖十里之外的石靈一族揮了揮手,緊跟著衝進血門。

  嘩啦……

  一聲異響傳出,那矗立在蠻荒古地無數年的血門禁地,竟忽然消失不見,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血門倏一消失,那壓制古地生靈的莫名力量也隨之湮滅下去。

  梵蜈等人齊齊鬆了口氣,內心深處不禁湧出一陣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暗想這位姑奶奶總算是走了,她若是再不走的話,三人怕是連喘息都要費力。

  彼此對視一眼,皆是身形一閃,一下子來到楊開面前,齊齊抱拳道:「恭喜楊先生!」

  此刻的三人哪還敢在楊開面前托大,紛紛把姿態放低了,唯恐自己形象不對,惹了楊開不快,日後在那天刑後人面前告上一狀。

  楊開還在回味剛才那溫暖的一吻,手摸著自己的額頭,聞言抬頭瞧了他們一眼,沒好氣道:「有什麼好恭喜的?」

  還能有什麼好恭喜的?任誰攀上天刑後人這樣的大樹,日後在星界內只怕都能橫著走啊,便是大帝都要給幾分面子。

  「吃軟軟的飯,值得恭喜麼?」楊開陰陽怪氣地輕哼,目光在三人面上掃過,道:「還是三位覺得本少像是小白臉?」

  梵蜈等人頓時語塞,也不知道楊開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都訕訕不言,尷尬無比,傻傻地杵在原地。

  「本少還有點事要做,你們自便!」楊開揮了揮手,忽然又想起什麼,道:「讓石靈一族留一下。」

  「是!」梵蜈等人連忙抱拳,恭敬退去。

  待他們走後,楊開這才抬頭朝天上望去。

  天空之中,冰心谷老三站在那裡,皺著眉頭,噘著小嘴,一臉不痛快的表情,目光一直望著血門原本所在的方向。

  她與若惜一起來的這裡,此刻若惜走了,忽然就剩下她一個,神智混亂之下,她還有點弄不明白情況。

  「老三!」楊開張口呼喊了一聲。

  老三立刻朝他望來,待看清楊開的面容之後,忽然欣喜起來,嬉皮笑臉道:「來抓我呀,來抓我呀……」

  說著話,似乎便要從這裡逃走,繼續跟楊開玩躲貓貓。

  「老三別鬧,你還想不想見冰雲前輩,想不想見安若雲、孫芸秀、長孫瑩!」經歷若惜一事,楊開徹底沒了心情與老三玩鬧,直接將她最親密的幾個人的姓名報了出來。

  老三果然受到了一些衝擊,轉過去的身子定格在半空中,徐徐回首,美眸劇烈顫抖,彰顯著神識的混亂。

  楊開真怕她出什麼問題,可出乎意料的是,只是片刻時間,她的雙眸之中竟綻放出一絲清明,咬牙低喝道:「你認識我師尊?」

  楊開眉頭一揚,驚奇道:「你好了?」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神態與常人無異,顯然是恢復了清醒。

  「你是不是認識我師尊?」老三急切地追問道。

  「是!」楊開點頭。

  「她老人家……」老三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緊張地望著楊開道:「可還活著?」

  楊開肅然道:「冰雲前輩已經回冰心谷了,你幾位師姐師妹都很關心你的下落,可惜一直找不到你。」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11-19 10:21 編輯

tylinee86 發表於 2015-11-19 18:12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六百零三章 混亂的老三

  「師尊還活著……」老三的身形踉蹌了一下,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師尊……師尊,師尊你在哪啊。」

  說著說著,老三居然又哭泣起來,一副走丟了找不到回家路的可憐模樣。

  楊開臉色頓時一黑,意識到老三這狀態好像有些不太穩定,反復無常。

  刷……

  老三身形一閃,忽然來到楊開身後站定,面上淚痕猶在,卻笑嘻嘻地道:「師尊原來你在這啊,弟子為你梳頭可好!」

  說著話,竟真的用手抓起楊開亂糟糟的頭髮,仔細梳理起來。

  什麼情況?楊開神念查探著老三,發現她此刻雖然神智還極為混亂,但表情卻是安詳了下來,幫自己打理著頭髮,一縷一縷極為認真。

  這是把自己錯認成冰雲前輩了?

  可是自己這身板,與冰雲哪裡有半點相似之處,連性別都不同,稍微正常點的人都不可能錯認吧?看樣子,老三這意識混亂的還真是挺嚴重的。

  心頭一動,楊開忽然面色一板,沉聲道:「逆徒,你可知錯!」

  此話一出,站在他背後的老三竟是一個激靈,面上布滿了惶恐,然後急忙從背後來到楊開面前,一下子跪倒在地,頭顱低垂,顫聲道:「還請師尊明示!」

  這還真把自己當成冰雲前輩了啊。

  心中暗喜,楊開表面卻是一臉威嚴,訓斥道:「為師已平安回到冰心谷,你卻為何一直在外,莫非外面的花花世界擾了你的道心,讓你流連忘返?」

  老三顫聲道:「弟子不敢,弟子在外……弟子在外是……」

  是了半天她也沒說下去到底是什麼,似乎忘記自己一直在外面到底是做什麼的了,髒兮兮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茫然之色。

  楊開暗叫不好,若讓她繼續想下去,搞不好事情又會變得麻煩,當下斷喝道:「既然不敢,那便隨為師回冰心谷,從此侍奉左右,不得命令不許外出!」

  老三臉上的迷茫一下子消失不見,恭敬應道:「是,弟子聽令!」

  楊開輕輕頷首,道:「很好,起來吧!」

  「謝師尊!」

  「站一邊去,為師要運功療傷,在此期間不許任何人靠近!」楊開又嘗試著吩咐了一下。

  老三也是乖乖地聽從命令,直接站到了一旁,一雙美眸中滿是警惕的神色,左右打量,似乎是在為楊開護法。

  瞧她這樣子,楊開忍不住一陣唏噓。他倒也不是故意要占老三的便宜,只是老三這傢伙神出鬼沒的,真要是讓她再次逃走,指不定還能不能找到她,如今用這個辦法將她穩下來倒也是好事。

  悄悄關注了老三一陣,發現她並沒有發瘋的跡象,楊開這才默運玄功,化解體內鳳血果的藥效。

  他這一次受傷不輕,皮肉之苦暫且不提,一身骨頭都斷裂了十幾根,尤其是雙腿,被石火一擊之下直接斷裂,五臟六腑也是充斥淤血,體內一片狼藉。

  好在他本身的身體素質極為強悍,金血的恢復能力也極為強大,否則照這樣的傷勢,一般人就是不死也必定氣若游絲了。

  帝元流轉之下,體內鳳血果的藥效逐漸化開,斷裂的骨頭慢慢癒合,鼻青臉腫的面龐也重新恢復過來。

  鳳血果不愧為療傷聖藥,靈果的藥效還沒有完全消耗,楊開便已感覺沒有大礙了。

  只是重新接合的骨頭還需要一些時日休養才能恢復如初。

  半個時辰後,楊開睜開了眼睛,朝老三那邊瞧了一眼,發現她依然直直地站在那裡為自己護法。

  十里之外,以三大聖尊為首,眾多妖王和聖使,乃至石靈一族還都默默地瞧著這邊,各人神色不一,內心複雜。

  尤其是謝無畏,先前被逼無奈被楊開收為魂奴,他還滿肚子不高興,覺得楊開這人太過卑鄙無恥,若非他落井下石,自己怎會甘願將魂印交出。

  可是現在謝無畏卻不敢這麼想了。

  沒看到三位聖尊在他面前都畢恭畢敬麼,在他療傷期間,三位聖尊都不敢有絲毫打擾,更是傳下法諭,讓所有妖王和聖使記住楊開的樣子,日後見他如見聖尊。

  連聖尊都不敢在他面前托大,他一個妖王又算個屁!

  謝無畏服了,是真心服了,同時也懊惱得不行,早知跟在楊開身邊的那個小丫頭是天刑後人,他早就應該與對方搞好關係才是。

  說不定之前那天刑後人進血門的時候,還能發發善心將他也帶進血門內,讓他去繼承聖靈之力。現在好了,那天刑後人已經進了血門,帶進去一個石靈去繼承泰岳之力,他卻只有眼紅的份。

  一想起這個,謝無畏懊惱得心窩口都發疼。

  「老三,將那三個聖尊和石靈長老叫過來。」楊開忽然開口吩咐一句。

  老三躬身行了一禮,便朝十里之外行去,楊開卻獨自來到了那落在地上的山河鐘面前,左右打量起來,彷彿要從這鐘上看出一朵花。

  他被逼著解除了山河鐘的神魂烙印,這洪荒異寶再度成了無主之物,落在這裡到現在也無人問津。

  十里之外,老三飄飛而來,一眼瞧過去,衣衫破爛,俏臉髒污,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

  一雙雙眼睛都好奇地朝她打量,不知道她到底什麼身份。

  謝無畏倒是知道楊開一直在找老三,也見過老三的影像,只是此刻卻不方便點破。

  「師尊有令,請三位和石靈長老前去一敘!」老三目光在梵蜈等人身上轉了轉,開口說道,語氣清淡。

  「師尊……」梵蜈等人聽的神色一驚,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楊開的修為他們一清二楚,不過帝尊一層境而已,而眼前這個髒兮兮的女子可是帝尊兩層境啊,怎麼她會稱呼楊開為師尊?

  可聽這女子說話的語氣和神態,似乎又不像是在說笑。

  滿肚子疑惑,梵蜈又不好開口詢問,只能微笑頷首,道:「有勞姑娘。」

  說完之後,便要朝那邊行去,不過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朝石靈長老望去,伸手道:「長老先請!」

  長老呵呵一笑,明白梵蜈是在忌憚些什麼,當即也做了個請的手勢,與三位聖尊並肩朝前行去。

  不大片刻功夫,四位便在老三的帶領下來到了原先的戰場。

  「師尊!」老三喊了一聲,示意楊開人已經帶來了,便又恭敬地站到一旁。

  楊開點點頭,邁步朝前迎去。

  「楊先生!」梵蜈與鸞鳳蒼狗皆是主動抱拳問候,面上擠出微笑。

  哪知楊開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徑直地走到石靈長老面前,微笑見禮道:「長老!」

  梵蜈等人頗為尷尬,卻又不好說什麼,只能訕訕地退避一旁。

  「楊先生!」長老此刻也不敢托大,單憑著楊開與天刑後人那層親密的關係,整個古地生靈,沒有誰敢在楊開面前放肆。

  楊開伸手將長老抱起的雙拳摁了下去,嘆了口氣,道:「長老也看到了,今日過程雖然有些波折,但總算是幸不辱命,小小如今已進了血門,有若惜幫忙照料,假以時日,必定能繼承泰岳之力。」

  儘管長老先前已經從梵蜈等人口中得知了後面的事情,但此刻聽楊開親口說出來,還是激動無比,身軀微顫道:「楊先生大恩,我石靈一族銘感五內。」

  「長老客氣了!」楊開微微一笑,「小小雖然是石靈一族的成員,但他也是我一手帶大的,我也盼著他好,長老與我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

  長老眼前一亮,道:「石九能投於楊先生門下,實乃他平生之幸,亦是我石靈一族之幸。」

  楊開道:「長老但請放心,日後在這古地之中,石靈一族不會再受到任何打擾,也沒人會逼你們做不想做的事……」言至此處,楊開斜眼朝梵蜈等三人望去,哼哼道:「三位大人,你們覺得呢?」

  梵蜈連忙道:「楊先生說的是,石靈一族日後絕對不會再受到任何打擾,我等今日之後便會告誡各屬,以石靈一族如今所居之地為中心,方圓一百萬里範圍內,乃是石靈一族永世所屬,但敢輕易侵犯者,必殺無赦!」

  鸞鳳與蒼狗也在一旁點頭,顯然對這個決定沒有任何意見。

  楊開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只是望著長老道:「長老,這樣你可還滿意,若是不行的話,咱們再商量商量,三位聖尊也都是好說話的人,有什麼要求儘管跟他們提就是了。」

  梵蜈忙道:「是啊是啊,長老若還有什麼要求,直管說出來便是,我三人若能滿足,必定不會推辭。」

  長老呵呵笑道:「夠了夠了,我石靈一族族人本就稀少,一百萬里的地界足夠活動了。」

  他一臉老懷大慰的樣子,顯然對這個結果極為滿意。當然他也知道梵蜈會這麼大方完全是在賣楊開的面子,否則別說一百萬里,一萬里都難。

  長老心中也是感慨的不行,今日來此之前,他也是抱著不成功就成仁的打算,何曾想到結局會是這般的令人歡天喜地。

  石靈一族一下子有了個大靠山不說,便是石九都要成為聖靈泰岳了。

  石靈一族能活得滋潤,那與之同棲同生的木靈一族也會活得滋潤,免去了日後的紛紛擾擾,這是長老嚮往了無數年卻沒能得到的生活。

  可是現在,楊開三言兩語就解決了。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11-19 18:16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5-11-20 07:47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六百零四章 給你點面子
       
  梵蜈在一旁笑道:「本座行宮便距離長老居住之地不遠,日後長老可要與我多多走動才是。」

  長老客氣道:「聖尊大人既然有意,那老朽日後說不得也有要打擾的地方,還望聖尊莫要嫌棄。」

  楊開可以不給梵蜈好臉色,但是長老多少還是有些顧慮的,在小小沒成為泰岳之前,石靈一族的實力還是要弱對方一籌,楊開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古地內庇護他們。

  不說與梵蜈的關係搞的多親密,最起碼不要鬧僵,對石靈一族來說都是好事。

  梵蜈哈哈大笑:「長老言重了,日後長老若是得閒,還請一定要來本座行宮坐坐。」

  鸞鳳也抿嘴笑道:「本宮也很歡迎長老呢。」

  蒼狗斜了他們一眼,哼道:「說的好像本座拒人千里之外一樣。」轉過頭,沖長老微笑道:「長老,我的行宮雖然距離石靈一族居住之地遠了一些,但久聞木靈一族釀造的美酒佳餚可口無比,他日我若前去做客,還望長老不要將我掃地出門。」

  「不敢不敢,聖尊要來,鄙族自然歡迎至極!」長老一陣苦笑。什麼時候他竟成了香餑餑,古地三大聖尊一個接一個要跟他拉關係,這一切無疑是因為楊開啊。他也不是那種虛偽的人,繼續跟這三位聖尊在這裡寒暄只怕有心無力,連忙沖楊開道:「楊先生,此地既事了,那老朽就帶族人回去了,不知楊先生……」

  楊開微微一笑,道:「我就不隨長老去了,這一次進古地,我是來找小小的,如今小小既然已經去了血門,那我的事也忙完了,不日就要離開古地。」

  長老聞言,面露惋惜之色。不過還是道:「那就祝楊先生一路順風,他日若再來古地的話,還請來我石靈一族領地,老朽必定倒履相迎!」

  「長老好走不送。」楊開一抱拳道。

  長老也回了一禮,又與梵蜈等人告辭一番,這才轉身離去。

  很快,石靈一族便隨著長老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梵蜈等人站在楊開身後,彼此面面相覷一番,內心深處忐忑不安。最終還是梵蜈輕咳一聲,試探地問道:「楊先生,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楊開歪頭瞧著他,嘿嘿道:「怎麼,梵蜈大人這是想我趕緊離開古地?」

  梵蜈臉色一變,驚聲道:「不敢不敢,楊先生駕臨古地,乃古地之幸,梵蜈怎敢這麼想。」

  「當真不敢?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嘛,我一個區區帝尊一層境又不能拿你怎麼樣。」楊開陰陽怪氣地冷笑。

  你是不能拿我怎麼樣,但那天刑後人可以啊,梵蜈心中腹誹不已,強笑道:「楊先生多慮了,今日之後,先生便是我古地貴客,若想留在這裡,我等可是歡迎之至的。」

  楊開伸手一拍梵蜈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梵蜈大人這麼好客,既然如此,那本少說不得也要給你點面子,就這麼說定了,本少留在古地一段時間吧。」

  梵蜈臉色一黑,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鸞鳳與蒼狗也是一臉幽怨地朝他望來,心想你這傢伙怎麼多話啊,當個啞巴多好。

  楊開把手一指,開口道:「這東西幾位還要不要了?」

  梵蜈等人回神,見楊開指的正是那落在地上的山河鐘,頓時心中一突,惶恐道:「此乃楊先生之物,如今自然該物歸原主,我等豈能覬覦。」

  楊開哼道:「之前誰告訴我這本是古地之物的。」

  蒼狗頓時訕笑道:「寶物有德者居之,此鐘在古地也存在了無數年,卻從來無人能夠收服,楊先生既然能讓其認主,自然是有德之人。」

  先前說那話的,正是蒼狗,如今他唯恐楊開秋後算帳,連忙改了口風。

  「瞧不出來嘛,蒼狗大人悶悶的樣子,居然也是能說會道之人。」楊開一臉揶揄地朝他望去。

  蒼狗臉都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今日這面子可丟大了,好在這裡除了梵蜈和鸞鳳之外別無他人,那些妖王和聖使們都在十里之外,否則今日的事傳出去,他還有什麼威信奴役部下?

  「當真不要?」楊開臉色一肅,「別說本少不給你們機會,這可是洪荒異寶,『鐘響鎮山河,帝韻轉乾坤』說的可就是這山河鐘了,拿著它渾身是膽,便是碰到龍族你們也能上去抽幾個大耳光,錯過這村可沒這店,以後莫要後悔。」

  梵蜈苦笑不迭:「楊先生就別再取笑我等了。」

  他一副快要受不了的樣子,就差求楊開趕緊將山河鐘給收起來了。

  鸞鳳也央求道:「楊先生,之前的事是我等做的不對,但是石火已經伏誅,還請楊先生能夠消消火。」

  楊開瞧了她一眼,淡淡道:「既然鳳夫人這麼說了,那本少就給你個面子。」

  鸞鳳雖然之前一直袖手旁觀,但再怎麼說也阻止了若惜自絕的舉動,單憑這一點,楊開對她還是有些感激的。

  此言一出,多少讓鸞鳳有些意外,梵蜈和蒼狗也都連忙瞧了她一眼,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楊開走上前,伸手拍在山河鐘上,帝元和神念湧動,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當初在碎星海中,他可是花了一年時間才將山河鐘收服的,其中過程之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今日被逼著解除神魂烙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次讓其認主,就算能夠認主,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若是還要再花費一年時間,那楊開就鬱悶壞了。

  神念與帝元很輕鬆地就湧入進了山河鐘,這讓楊開面色一喜,知道這洪荒異寶並沒有排斥自己,當下凝聚心神,往鐘內烙下自己的神魂印記。

  刷……

  古樸的山河鐘上光芒一閃,楊開眉頭微揚之下,伸手就將它提了起來,在手上拋玩著。

  「這……」梵蜈臉色一驚。

  先前梵蜈也觸碰過山河鐘,可這東西即便是憑藉他的實力也沒辦法強行拿起,只能任由其掉落在地上,楊開如今能夠拿得起來,無疑是說明他已經將之收服了。

  「這麼快!」蒼狗也是駭然出聲。

  鸞鳳更是美眸閃爍異樣光芒,上下打量楊開不停,仿若要從他身上瞧出朵花來。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了,他們三個之前也多次嘗試過,壓根無法讓力量湧入山河鐘內,可到了楊開這邊,似乎只是如呼吸一般簡單。

  「運氣不錯!」楊開嘿嘿一笑,「這寶貝似乎還願意認我為主。」

  說著話,楊開直接將山河鐘收進了體內,又扭頭朝盤膝坐在地上的法身望去。

  自從若惜將石火本源封印進法身體內,法身似乎就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沉眠之中,在楊開的感知之下,法身體內的那一縷分神也沉寂了下來。

  不過雖是在沉眠,卻並無危險,只要法身能夠煉化點石火本源,那甦醒後的他便是新的聖靈石火。

  「楊先生,這位石靈……要如何處理?需不需要我讓幾位妖王在此地為他護法?」鸞鳳瞧出楊開眼中的關切之意,連忙開口問了一句。

  若說今日到底誰才是最大的贏家,那無疑便是石靈一族了。

  石靈一族中,其中一個族人被天刑後人帶進了血門,去繼承那聖靈泰岳之力,而另外一個族人則得到了石火本源。

  一族之中,一下子要誕生兩大聖靈

  整個石靈一族才多少族人啊。

  單憑這一點,石靈一族日後也不能小瞧。

  聽到鸞鳳問話,楊開搖了搖頭,道:「不用。」

  不用?鸞鳳愣了一下,不免還是有些擔憂,雖說底下的妖王和聖使們都知道今日之事,肯定不會來干擾這個即將晉升為聖靈石火的石靈,但閻王好伺候,小鬼卻難纏啊,說不定有一些不長眼的小妖會來到這裡,萬一不小心干擾到了這個石靈,那誰能擔當得起責任?

  鸞鳳心有顧慮,正準備再開口勸說一句的時候,卻見楊開忽然神神叨叨地掐起了玄妙的法訣,身子更是如發了羊癲瘋一樣胡亂擺動,讓人瞧著生怕他把自己扭骨折,口中亦是念念有詞。

  搞得極為神秘的樣子。

  三大聖尊都看呆了,完全不知道楊開這是在弄什麼。

  幾雙眼睛關注之下,楊開忽然伸手朝法身一拍。

  刷……

  法身詭異地消失不見。

  三大聖尊大驚失色。

  梵蜈低呼道:「怎麼回事?他去哪了?」

  鸞鳳和蒼狗也是神情茫然,緩緩搖頭。

  三大聖尊實力頂尖,手眼通天,此刻卻有讓他們都感覺到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在眼前,豈能讓他們不震驚。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楊開拍了拍手,又彈了下衣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斜睨了三人一眼,道:「本少只是小小地施展了一下乾坤挪移大法,將他送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而已。」

  「乾坤挪移大法!」梵蜈面色一驚。

  不過很快他又釋然開來,因為楊開此前展現過不俗的空間神通,在他想來,這什麼從未聽說過的乾坤挪移大法無疑也是一種空間神通的使用。

  楊開既然能讓自己瞬移,那應該也能讓旁人瞬移……

  他卻不知道,楊開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然後將法身給收進了玄界珠而已,否則以他們的修為,必定能察覺到瞬移的痕跡,不至於這般無跡可尋。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11-20 10:08 編輯

jason810510 發表於 2015-11-20 18:45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六百零五章 敲詐勒索

  「楊先生之神通果真神鬼莫測,今日一見叫人大開眼界啊。」梵蜈由衷讚道,這倒不是拍馬屁,而是真的開眼界了。

  憑空把那麼大一個石靈給弄沒了,讓人不佩服都難。

  梵蜈自問自己是沒這個本事的。

  只此一手,便讓三位聖尊將楊開驚為天人。

  再轉念一想,楊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驚人修為,又精通空間之力,假以時日便是問鼎大帝之位也不無可能啊。就算他不能成為大帝,帝尊三層境是絕對沒問題的,一位精通空間力量的帝尊三層境是什麼概念,這種人即便修為不如大帝,也是帝尊境中最頂尖的強者,而且他還有山河鐘,而且那天刑後人還鍾情於他……

  重新審視楊開,三位聖尊發現這青年身上竟然隱藏著巨大到難以想像的潛力,一個個心思頓時活絡開了。

  梵蜈一抱拳道:「楊先生,此間事了,不妨移駕陋地稍作歇息如何?」

  意識到楊開身上的潛力之後,梵蜈對楊開要繼續留在古地也不那麼排斥了,反而熱情的很。

  蒼狗和鸞鳳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不等梵蜈話音落下,蒼狗便道:「在下行宮也是極為歡迎楊先生的,楊先生若是不棄……」

  鸞鳳直接把他的話打斷道:「妾身也想邀請楊先生去我那裡坐坐,就怕楊先生不答應呢。」

  蒼狗一句話沒說完,憋在心裡別提多難受了,忍不住瞪了鸞鳳一眼,一臉的鬱悶。

  楊開笑吟吟地瞧了一眼三人,心裡跟明鏡似的,哪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打算,心中暗暗冷笑,也不知道等他們知道自己真正的打算之後,還會不會這般熱情高漲,沉吟了一下道:「三位大人盛情。那本少就卻之不恭了,不知道此地距離三位大人哪一位的行宮比較近?」

  他與這三位聖尊都沒太多的交情,唯一看起來比較順眼的也只有鸞鳳而已,鸞鳳畢竟是個女人。有一些先天上的優勢,而且因為若惜的事,楊開對她的觀感比其他兩人稍微要好一些。

  不過這個時候去哪裡都無所謂,去了之後才是重頭戲。

  鸞鳳美眸一亮,開口道:「這裡距離妾身的行宮最近。」

  蒼狗頓時不樂意了,道:「也就比本座的行宮近個十萬里而已,這也叫近!」

  楊開擺手道:「既然距離鳳夫人的行宮最近,那本少就去她那裡落腳吧。咳咳……這傷勢還沒好,實在不宜遠行。」說著話,竟劇烈猛咳起來,一口金血更是噴得如雨灑了一樣。

  三人大驚,鸞鳳失聲道:「楊先生你怎麼了!」

  站在一旁老三也是花容失色,連忙上前來扶著楊開,關切道:「師尊……」

  楊開手捂著胸口,表情艱辛道:「石火下手太狠,本少受傷頗重,怕不是短時間能夠康復的。」

  梵蜈等人愕然,心想之前那天刑後人不是送了你一枚萬年鳳血果麼?有那種療傷聖藥在,什麼樣的傷勢恢復不了?而且,明明剛才還好好的,這怎麼一眨眼就吐血了呢,也不知道楊開這是鬧什麼,一個個都表情古怪。

  「咳咳……」楊開臉色蒼白,氣喘吁吁道:「聽聞古地內有不少藥齡十足的靈草妙藥,若是能得一些來服用的話。勢必會對本少的傷勢有效,哎,只可惜本少如今帶傷之身,怕是沒力氣去尋找了。」

  梵蜈臉色一黑。陡然明白楊開意欲何為了,嘴角抽搐道:「楊先生放心,本座這就讓手下妖王們尋找那些靈草妙藥,屆時親自給楊先生送過去,還望楊先生多堅持一些。」

  說完之後,又悄悄地瞪了蒼狗一眼,暗中傳音一句。

  蒼狗一個激靈,也急忙道:「楊先生之事,本座亦是義不容辭。」

  「那就好,那就好。」楊開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半個身子都依靠在老三身上,又開口道:「除了那些靈花異草,若還有什麼上品源晶、珍稀寶物的話……本少的傷勢應該會恢復得更快。」

  源晶與寶物跟傷勢有什麼關係啊?梵蜈等人很想開口質問一下楊開啊,這不是擺明了要敲詐勒索麼?

  「三位放心好了,待本少傷勢痊癒了,就會離開古地,不會麻煩你們太久的。」楊開強擠出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來,一臉虛弱地道。

  梵蜈眼角跳動,言不由衷道:「楊先生見外了,以楊先生的身份,在古地待多久都沒有關係。」

  「啊,對了。」楊開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道:「石火既然已經伏誅,那他這麼多年來搜刮的寶物想來也沒什麼用處了,還要勞煩幾位去他的行宮處仔細清點一番,然後給我送過來,好歹也是若惜的戰利品,等她從血門出來了,我還要給她的。」

  此言一出,梵蜈等人只感覺心都在滴血,可楊開拿那位天刑後人說事,他們也不敢反駁什麼。

  梵蜈應道:「楊先生說的是,石火這些年確實搜刮了一些好東西,本座稍後便帶人前去清點,到時候一併給先生送去。」說完之後,又瞧著鸞鳳道:「鳳夫人,好好照顧楊先生。」

  鸞鳳頷首道:「我明白的。」轉頭看向楊開道:「楊先生,妾身且帶你回行宮。」

  楊開點了點頭。

  鸞鳳當即力量一催,裹著楊開和老三,騰空而去。

  臨走之前,楊開還沖梵蜈和蒼狗揮了揮手,道:「兩位,本少就靜候佳音了,還請兩位多多上心。」

  梵蜈和蒼狗面上露出一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齊齊抱拳恭送。

  待到楊開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梵蜈的臉色才忽然垮了下來,搖頭苦笑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蒼狗瞧著他道:「石火那些東西……難道真的要全給他?石火這些年收集的財富可不少。」

  梵蜈淡淡地瞧了他一眼,道:「寶物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蒼狗道:「他又不知道石火到底聚集了多少財富,他一個帝尊一層境,稍微給他一點只怕也要笑掉大牙,那麼多好東西,他能吃下麼?」

  梵蜈冷哼一聲:「他不知道,鳳夫人還不知道?到時候他若找鳳夫人打探一下,萬一鳳夫人說漏了嘴,你我如何交代?」

  蒼狗皺眉道:「鳳夫人不是那麼多話的人吧?」

  梵蜈歎了一聲:「他拿那天刑後人說事,以天刑後人的名義索要石火的遺產,只怕鳳夫人也不敢有多少欺瞞。」

  蒼狗聽了,也是重重地歎息一聲,面上滿是肉疼的神色。

  巍峨高山,仙境流雲,高山之巔,宮殿星羅棋佈,奇禽異獸飛輾騰挪,一片樂土的景象。

  此地便是鸞鳳的行宮所在。

  作為四大聖尊之一的行宮,此地自然佔據了極為優異的地脈,天地間靈氣濃郁至極,化吉呈祥。

  鸞鳳裹著楊開和老三飛落到地,楊開也是目露異彩,左右打量,暗中讚歎不已。

  飛落下來之後,立刻便有婢女打扮模樣的美貌女子迎了上來,一共兩列八人,個個身上妖氣凜然,顯然都是實力不俗的妖族之人。

  神念掃過,楊開發現這八個婢女竟都是帝尊一層境的修為。

  婢女行至前方,齊齊躬身行禮:「見過大人!」

  鸞鳳一揮手,讓她們起身,這才指著楊開道:「這位楊先生乃本宮尊客,要在我鳳羅宮盤桓些日子,告訴下面的人,日後見楊先生如見本宮,不得有半點無禮之處。」

  八個婢女聞言,都是面色一驚,齊齊應了一聲之後這才暗暗打量楊開。

  一雙雙美眸望來,發現楊開居然是個人類,都是吃驚不小,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得聖尊大人如此看重。

  見他如見聖尊本人,這可是莫大的殊榮。

  正說著話,從那前方忽然竄出一個鬼靈精怪,約莫七八歲左右的小丫頭來,那小丫頭長得粉雕玉琢,瞧著與鸞鳳有幾分相似之處,梳了兩個可愛的小辮子,呼啦一下子就衝了過來,飛撲到鸞鳳懷中,小腦袋一陣亂拱,拱得鸞鳳飽滿雙峰扭曲變形。

  楊開瞧著不由吞咽了一口口水。

  鸞鳳也被拱得滿臉通紅,察覺到楊開異樣的目光,連忙將懷裡的小丫頭抱了起來,嗔怒道:「小靈兒別鬧,今日娘有客人在,待會再陪你玩。」

  說著話,沖楊開歉意一笑,道:「小丫頭被寵壞了,楊先生勿怪。」

  「不怪不怪。」楊開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叫小靈兒的丫頭,恍然道:「鳳夫人,這位便是當年我在玉清山中見到的令媛?」

  「正是!」鳳夫人將小靈兒放下來,溺愛地摸著她的腦袋。

  楊開嘖嘖稱奇。

  這叫小靈兒的丫頭楊開當年確實見過,正是在玉清山中現身的小鸞鳳。沒想到這麼些年下來,她居然都能化為人形了,而且修為也不俗,有著道源兩層境的程度。

  不過畢竟是聖靈後裔,能有這樣驚人的成長也不足為奇。

  瞧著瞧著,楊開頓時好奇起來。

  生兒育女,說到底還得男女雙方結合才是,可鸞鳳是怎麼把這女兒生出來的呢?這世上只怕沒有另外一隻雄性的鸞鳳吧?

  難不成……是與自己手下的哪位妖王苟合了?念及此處,楊開的表情頓時古怪起來。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5-11-23 15: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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