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卡厄斯的棋局 作者:壹壹年十月(連載中)

uuuuuuuuuu 2012-10-18 23:19:5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6 71039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3:41
041 光明騎士


    每個加入裁決隊伍的人都要經過嚴格的篩选和訓練,別看安東尼現在是個溫文爾雅的伯爵,他可是接受了光明神教正規訓練後才爬上這個位置的,此時安東尼就像當初受訓時的樣子,那貴族似的優雅早已經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他臉上淌著汗,那呼哧呼哧的急喘聲好像一匹正在努力奔跑的大馬,金色的頭髮鬆散在腦後猶如風中擺動的馬鬃。

    如果說身後這些追他的盜匪像群野狼的話,那安東尼此刻就像一隻驚慌的獵物!

    他有能力發動天使之劍劈死任何一個盜匪,可卻不敢回頭再拼一下;論起劍術來他無懼身後任何一個追兵,可此時卻只能逃跑而不敢停留一下,他身後這一群盜匪就是一個爛泥潭,只要安東尼再被糾纏住,哪怕他有天使之劍這樣的絕技也注定會死在這些罪民的手裡!

    將盜匪們引向別處後,阿鬼一行人輕鬆了不少,每當馬車邊的盜匪過多時,蝸牛都會站在車轅上發表一次煽動性的講話,幾個金幣就將那些討厭的盜匪引向了身後。

    安東尼此時連咒罵的興趣都沒有了,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頭強壯的雄鹿,吸引大批的惡狼緊追不捨。

    一點點的金幣就輕鬆的將兩伙人的局面完全調換了一下。

    平安客棧離得併不遠,安東尼暗自慶幸自己的馬匹都已經被盜匪們給砍死了,否則盜匪搶到馬匹後他就是跑得再快也沒有用!

    安東尼伯爵憋屈的向平安客棧方向跑去,只要進了客棧,憑藉那裡的三大規則及身上的金錢,後面這些爛匪根本就不是威脅。

    當空曠的土地上傳來密集的馬蹄聲時,安東尼伯爵再一次緊張起來,不過等到他看清衝著自己跑來的騎士們時,安東尼終於放下心來,馬上到騎士都是銀甲白馬,這是光明騎士團的標準裝束!

    還好那個死去的手下昨晚就將請求增援的消息傳了出去,眼前這批應該是從附近趕來的光明騎士團的光明騎士小隊!

    “是安東尼大人!”一聲驚呼,十二人的騎士小隊立即變成u型,兩側的騎士加快速度從安東尼的身後來了一個交叉,直接將追得最快的幾個盜匪砍死在地!

    “安東尼大人,我是酷夏軍團的拜爾托德,願意為您效勞!”一個騎士在安東尼面前勒住了馬匹,騎在馬上說道。

    安東尼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他胸口的小隊長標記,裁決與騎士團雖然在光明神教中屬於互不干涉的兩個部門,可身為伯爵的安東尼卻是裁決的中隊長,就官銜說他也比眼前這個小隊長高上一級,可對方居然騎著馬向自己問候,這顯然並沒有將安東尼看得有多重要。

    此時安東尼並沒有時間計較這些,他一翻身騎上一匹騎士團讓出來的駿馬,衝著拜爾托德喊了一聲:“殺過去!”,策馬就向陸續跑​​過來的盜匪殺了過去!

    裁決是什麼人?裁決是在光明神教裡專門幹些背地勾當的神甫殺手,而且裁決具有斬殺神教內部成員的鐵腕權利,雖然酷夏軍團的拜爾托德看著安東尼背影的眼神很是輕蔑,可他仍然是一揮手帶著自己的小隊追在安東尼達的身後向前衝去。

    安東尼在馬上到技術雖然優秀可他畢竟是單槍匹​​馬,與身後這一排錯落有致的排著正規衝鋒陣型的光明騎士們比起來,他只能算是一個搗亂的​​小丑!

    見到安東尼在砍殺盜匪,拜爾托德高喊了一聲“衝擊!”他和他的手下們立即抽出雙手劍,白色旋風一樣衝了向了盜匪們!

    光明騎士可都是正規騎士,馬上技巧嫻熟得不得了,一個衝撞加上大劍的一個劈砍,那些跑了半天的盜匪一會兒功夫就被砍倒下了一片,在正規騎兵面前,連盾牌都沒有一面的盜匪們猶如一群雞崽,被騎士們沖得四處逃散!

    也幸虧拜爾托德他們小隊是接到命令後急速趕過來的,他們甚至連騎士最常用的騎士槍都沒有帶,否者血肉之地的盜匪們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死在那五六米長的騎士槍下!

    即使沒有騎士槍,十二個白馬騎士依然用他們嫻熟的馬技將那些盜匪們砍殺得一片狼狽,血肉之地幾十年沒有出現過正規軍了,這突然間也不知道從哪裡跑來到一批騎士,那整齊的盔​​甲很容易讓盜匪們聯想到大規模的正規軍剿匪!

    後面趕過來的盜匪一見到這樣的情況,哪裡還顧得上去追殺安東尼,他們一個個機靈的調轉身子,撅著屁股玩命的向荒野身處跑去。

    “殺!殺死這群罪人!”安東尼高喊著沖向了四散的人群中,剛才差點被被這些罪人砍死,這讓心高氣傲的安東尼伯爵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現在有光明騎士團隊人來撐腰,他當然要狠狠的出口氣不可!

    拜爾托德帶著他的十一個手下僅僅兩個來回衝撞,就將緊追在安東尼身後的一群盜匪們砍成了一堆滿地亂滾的血葫蘆,除了幾個機靈點兒的盜匪鑽進長滿尖刺的低矮樹叢躲過了一劫,那被包圍的盜匪不但連安東尼的皮毛都沒碰到,自己反都變成了地上的一具屍體!光明騎士團的打擊一項奉行乾淨利落,百步範圍裡所有逃竄的盜匪都被光明騎士們縱馬追上活活砍死!

    “大人,接下來咱們去哪兒?”拜爾托德將馬停在安東尼的身邊問道。

    “向黎加邊境追!沿途撞上的盜匪一律處死!”安東尼甩了一下劍上的鮮血,在乾燥的地面上畫出​​一道清晰的血線。

    “整隊!”拜爾托德一聲高喊,周圍的光明騎士馬上集合到他的身邊,形成了一個x型的騎士陣,正好將拜爾托德和安東尼護在了正中間。

    “目標:黎加邊境!前進!”拜爾托德一聲令下,整個騎士小隊立刻集體將馬頭指向了黎加方向,五匹馬形成一個衝鋒箭頭,拜爾托德和安東尼兩邊各有三個騎士保護,大家一起緩慢的向黎加方向跑動起來。

    遠處的盜匪見到騎士小隊向他們跑去,馬上遠遠的向旁邊跑開,大家雖然不知道這是誰的隊伍,不過面對十幾個騎兵,他們實在是沒有膽量上來攔截。

    漸漸的整個馬隊開始提速,一會兒功夫眾盜匪眼中只剩下一道滾滾的塵土。

    角鷹護著馬車還在保持勻速前進,現在遇到攔路的盜匪都由蝸牛用金幣去打發,偶爾碰到一些太過貪心的,大家會在阿鬼的壓制下快速的結束戰鬥,當天色漸黑時,馬車上的阿鬼已經可以隱隱看清遠處的雲嶺山脈了。

    大家一邊趕路一邊簡單吃了一個囫圇的晚飯,等月亮升起來後,藉著月光馬車​​又慢慢恢復了白天的速度,在血肉之地除了平安客棧,在任何地方停留都是危險的,所以即使是黑夜,大家也要繼續前行爭取儘早離開這個大匪窩!

    阿鬼坐在車頂向四周望著,遠處的雲嶺彷彿是一條綿延百里的巨大黑蟒靜靜的趴在土地上,按照角鷹說的,只要跨過雲嶺山脈就是黎加真正的國土了,那個時候血肉之地的盜匪們不會再來糾纏,大家也可以繼續正常的趕路了。

    憑藉紫瞳超強的觀察能力,阿鬼可以在荒蕪的血肉之地上隱隱看到一些火光,那是某些盜匪聚在一起過夜點起的篝火,也只有這些什麼都沒有的窮匪才敢在黑夜裡點起火來休息,如果什麼商人敢這麼幹,他這一夜就別想消停了,四周的盜匪立刻會像蚊子一樣聚集過來,會像野狼一樣趁他們稍微鬆懈就咬上一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3:42
042 敵襲


    光明騎士團的騎士們的晚飯也就是在馬上簡單吃了一點兒肉乾,安東尼大人已經下了命令,他們要追上一輛馬車,去消滅一個重要的敵人!

    雖然騎士團不屬於裁決的直屬,可對於這些掌握大權的特殊部門,騎士團的騎士們也只能言聽計從的拼命趕路。

    在一片砰砰的馬蹄聲中,前方的盜匪紛紛向兩邊跑去讓出來道路,偶有幾個吃撐了攔路的也成了馬蹄下的枉死鬼!按照拜爾托德的命令,快速前進,任何阻攔都不得停留!

    明亮的月光將地面照的一片銀白,博克小心的駕著馬車躲避著地面的灌木和裸露的大塊岩石,剛才就是從岩石後面蹦出來一個盜匪,如果不是被阿鬼一箭從半空中給射下,博克現在也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奶奶的,看來那個豹子說的也不錯,好像最近有大批的盜匪湧入了血肉之地。我以前來這裡根本就沒有這麼多人!”角鷹看著馬車邊偶爾閃過的一個個黑影,煩悶的說道。

    “是啊,都是些零散的混蛋,像群蚊子似的在周圍亂跑,看著真讓人心煩!”蝸牛站在馬車的另一側跟著馬車的速度慢跑著。

    隨著車廂上嘣的一聲弦響,一個躲在旁邊小灌木里的盜匪哀嚎著在地上打滾,阿鬼這一​​箭直接釘在了他的胯骨上,估計連骨盆都被碎了!

    阿鬼的弓箭就像大家都定心丸,每次他的弦響,附近總會有個倒霉蛋盜匪被射中,雖然大家也不知道阿鬼在月光下是怎麼找到他們的,不過在阿鬼的掩護下,著一路少了很多危險!

    “前方有車隊!”馬車上的阿鬼突然喊了一聲。

    角鷹刷的一下拔出他的戰刀,蝸牛也趕快從車轅上將自己的刀盾都取下來,大家最快做出來戰鬥準備,這一路被各種盜匪騷擾著,每個人的神經都像弓弦似的緊緊繃著。

    “博克,小心點兒,躲開對方!”毒刺瞇著眼蹲在博克身邊小聲說道,兩把暗色的匕首不斷的在他的雙手間轉動。

    “騎士,上去看看!”角鷹回頭喊了一聲。

    夏騎士一夾馬腹,大白馬潑剌剌的跑了過去,對方顯然聽見了馬蹄聲也慢了下來,空曠的平原上傳來幾聲呼喊,不一會兒夏騎士又跑了回來:“是一隊商人,四輛馬車!”

    “博克,往右走!”角鷹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衝著博克喊道。

    馬車立即往右側偏了偏,與那個車隊相距百十米交錯走過,幸虧血肉之地是個大平原根本沒有什麼商道,否則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與人走得較近的話很容易引起誤會。

    “是個商隊,盜匪們沒有馬車!”蝸牛挺著盾牌遠遠的看著對方說道。

    那是一隊同樣趕夜路的商隊,四輛馬車周邊好幾個武士在不停的走動著,一把把武器不時的反射著月光警告著周圍的人,他們這一隊人不好惹!不要靠近!

    老傭兵都會告訴新人,一進入血肉之地就沒有了信任,所以除非是一個隊的伙伴,否則就是在血肉之地見到一個弱女人也不要靠近!

    和對方交錯過馬車又走了一會兒,車頂上的阿鬼突然笑了起來:“咱們身邊的盜匪少了不少,他們都追那個車隊去了!”

    “希望他們沒事兒……”角鷹在下面嘆了一口氣,每個經過血肉之地的商隊都是一塊可口的肥肉,是否能或者穿越這裡就只能看他僱傭的武士能否擋住這些惡狼般的盜匪,也就像阿鬼這樣的強力傭兵才能震懾住身邊的盜匪不敢靠近!

    倆人的對話剛結束,阿鬼突然站了起來,往後面看了看,低聲說道:“後面打起來了!”

    靜靜的曠野中隱約的傳來兵器交接和慘嚎聲,那個剛剛錯過的商隊沒走多遠就被盜匪襲擊了!

    除了馬匹呼呼的喘息聲,角鷹等人誰也沒有言語,那風中傳來的慘嚎讓大家都感覺心情壓抑,就在白天自己也被大批盜匪襲擊過,如果不是大家拼死抵抗,也許自己在那時也會拼命的慘嚎吧……

    漸漸聲音越來越遠,大家誰也沒有去猜測到底是傭兵護送著商隊脫險了還是被盜匪給殺得全軍覆沒,像這樣的慘劇每天都會在血肉之地上演,這個本應該是大陸最好的黃金商道卻因為各個帝國相互制約而成為商隊和傭兵們的地獄,一年又一年的不停吞噬著。

    拜爾托德的騎兵小隊保持著勻速前進著,黑夜中密集的馬蹄就像一道急促的戰鼓,嚇得盜匪們離著大老遠就躲開了。

    “大人,前面好像有馬車被襲擊!”充當箭頭的騎士喊了起來,想在隆隆的馬蹄聲中說話就必須大喊,否則後面的騎士根本就听不見。

    “衝過去看看!”拜爾托德還沒下命令,安東尼已經喊起來,這讓身為苦夏騎士團小隊長的拜爾托德忍不住在馬上橫了他一眼,這些裁決的人總是這麼自大!

    “整理隊形,衝擊!”拜爾托德怒氣沖衝的喊道,他的騎士小隊迅速開始變形,原本的箭頭變成一雙張開的翅膀,每個騎士都抽出自己的大劍,緩緩放鬆了手裡的韁繩,讓馬匹冲起來。

    這正是剛和阿鬼他們分開不久的車隊,盜匪們為了防止馬車逃竄,用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大木棍蹩壞了三輛馬車的車輪,栽倒的馬車上從黎加國採購的礦石和獸皮翻滾在地,二三十個傭兵正呼喊著和幾十個盜匪糾纏在一起相互砍殺著。

    隆隆的馬蹄聲讓雙方都慢了下來,等到月光下閃現出一批銀色護甲的騎士時,傭兵們哇的一陣歡呼,血肉之地可沒有這麼精銳的騎士!

    可惜他們的歡呼實在太早了,當騎士們跑近後安東尼也看清了場面,於是這個急於追上去的伯爵急躁的發出命令:“殺過去!繼續前進!”

    騎士們的戰馬踏著被盜匪和傭兵鮮血然後的地面衝車隊邊衝過,所有靠近騎士的人都被順手砍翻在地,鋒利的長劍就像一個刮刀,在混亂的車隊邊劃出幾道血肉長廊,這一刻傭兵和盜匪一起倒在了地上,相互間鮮血交融……

    馬隊沖過去後騎士們同時一甩手裡的長劍,一溜溜的血珠濺落在地面上很快就被乾土洗得乾乾淨淨。

    倖存的佣兵和盜匪呆傻的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同伴,被光明騎士團這一沖擊,傭兵和盜匪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失!

    “殺!”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倖存的人又拿著武器向對方衝過去,踩著同伴和敵人的屍體廝殺在一起……

    不一會兒功夫,阿鬼從車頂也聽到了馬蹄聲!

    “後面有騎兵!”阿鬼的警告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這是血肉之地,是盜匪們的大本營,怎麼會有大規模的騎兵?和很快大家都聽到了密集的馬蹄聲,夏騎士甚至憑藉經驗猜出大概有十幾個騎士正在高速靠近!

    “大家戒備!”角鷹一聲呼喊,博克將馬車停住,緊張的抓起戰刀,在這空曠的地方馬車根本跑不過騎兵,博克只期望這群騎兵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阿鬼靜靜的跪在馬車頂上盯著跑過來的騎士們,統一的白馬銀甲,整齊漂亮的前進隊形,這可不是那些破破爛爛的盜匪能擺出的架勢。

    突然阿鬼看到騎士中間的安東尼伯爵,雖然他已經將風帽摘了下去,可那月光下變得發黑的斗篷在馬後呼搧著,仍讓阿鬼一下子認出來,這就是跟在車隊身後的人!

    “敵襲!”阿鬼的喊聲幾乎和安東尼的進攻口令同時響起,十幾個騎士嘩的一下展開成雁翅形包圍過來,阿鬼手裡的木弓則嘣嘣的連續響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3:43
043 拜月教徒


    “該死的!”蝸牛一把操起盾牌緊盯著衝過來的騎士,他不但要躲避騎士們的長刀還得必須小心不要被馬匹撞上,否則他就算是有盾牌也扛不住那麼強的撞擊力!

    角鷹則拎著刀一下跳到了車轅上奪取至高點,如果站在平地跟騎士拼刀子,那樣死得更快!

    毒刺則一縱身跳了下去,黑影子一閃他又鑽到了車下!

    而夏騎士則高喊了一聲,抽出大劍拍馬斜刺著衝了過去,阿鬼看見他只和那些騎士交了一下手就撥馬向遠處跑去,一個銀甲的騎士一抖馬韁從後面追了過去……

    四十石的強弓雖然速度快可並沒有鋼弓的力量,那些普通的羽箭射到騎士們的銀甲上只濺起點點火花卻根本沒有造成傷害!等到阿鬼射他們的面孔時,那些騎士或是用帶著鋼鏈騎士手套的手掌阻攔一下或是乾脆用劍將箭打飛,也就只有安東尼稍微狼狽點兒,其他騎士的衝刺根本就沒有受到箭矢的影響!

    “射馬!射馬!”角鷹一看這情況馬上喊了起來。

    阿鬼的箭立刻帶著白色的軌跡飛向那些雪白的大馬。

    “該死的罪民!”幾個騎士幾乎同時罵起來,可是那些羽箭卻不會因為他們的咒罵而拐彎,騎士們只能一撥馬頭稍微讓開羽箭的路線,然後紛紛揮劍將白色的羽箭都砍了下去。

    “神聖守護!”拜爾托德一聲低吼,一剎間他的身上突然冒出白光,居然連天上的月亮都要弱他好幾分!

    阿鬼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手裡忍不住停了一下,可對面的騎士卻並沒有停止腳步,他們一邊喊著神聖守護一邊繼續打馬衝過來,等到阿鬼再射過去時,十幾個人已經變成了十幾個亮閃閃的光圈,夜色中那銀色的盔甲在神聖守護的照耀下猶如一尊金屬的戰神降臨到凡間!

    騎士們露在光圈外的僅是一個馬頭,阿鬼的箭射過去他們僅僅是撥一下馬頭,而強勁的箭射到那乳白色的光圈時就猶如射到了粘稠的膠凍裡似的,半個箭身都沒有進去就掉到了地上!

    “這是什麼玩意兒!”阿鬼怒吼了一聲將四十石的強弓猛的拉到了最大,狠狠的一箭射向安東尼,對面的騎士中就他沒有穿鎧甲,在神聖守護的照耀下居然嘴角還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這一箭射出去後,四十石的木弓上也忍不住嘎嘎的響了幾聲,過於強的拉力讓木質的弓身也承受不住反震力量,這把四十石的強弓居然硬是被阿鬼給射壞了!

    白色的羽箭在黑夜裡猶如一道白線直射進安東尼的神聖守護,可惜箭也只進入光圈將將一個箭身就失去了動力,安東尼手裡的劍輕輕一轉將箭桿砍成兩截掉到地上,他臉上玩味的笑容更強烈了。

    衝刺起來的馬匹速度極快,還沒等阿鬼將鋼弓換上,十二頭大馬已經衝到了馬車旁邊!蝸牛大吼一聲剛想舉著盾牌砸下一個騎士來,可他的盾牌一碰到那乳白色的光圈猛的一停,蝸牛悶哼了一聲,被撞得摔倒在地,雖然沒有被馬匹直接撞上,可這乳白色的光圈居然將他彈開了!

    角鷹的一刀也沒砍下去,反倒被馬上的騎士回手一劍砍得掛在車轅上一陣亂晃,差點掉到車下去!

    “神聖守護!你們居然是光明騎士!”馬車裡的柳德米拉老頭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後一隻枯瘦的手指伸出車窗,隨著他在空中劃了幾個符號後,那本來依稀不見的月光居然突然凝結出一個白色的小光球,在手指的指點下猶如一個小螢火蟲似的飛快飛向了一個衝過來的騎士。

    乳白色的光圈照耀下,這個白色的小光球本就不明顯,何況騎士的注意力正盯著馬車四周的佣兵,誰也沒有註意到一個白色的小東西居然偷偷融入到騎士的神聖守護光圈裡!

    砰的一聲不大的悶響,好像某個人無意中放了一個悶屁,十二個閃耀的騎士中,居然有個騎士的光圈突然消散了,就好像誰突然關閉了照向他的手電筒,那圍繞四周光華猶如繽紛的雪片突然向四周飄散開來消失在黑夜裡。

    已經拿出鋼弓的阿鬼哪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他眼睛一瞇強忍住突然由亮到暗的反差,嘣的一聲將一隻粗鋼箭頭的特製羽箭射向那個愣住的騎士!

    “小心!”拜爾托德的話還沒喊完,那個騎士已經手摀著眼睛栽到了馬下,突然的明暗變化讓他無法看見黑暗中飛來的羽箭,也是騎士們​​過於相信神聖守護,在神聖守護消失前他們根本不相信這些傭兵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該死的異教徒!”拜爾托德一聲怒吼一劍狠狠的劈向那木質的車門,可此時車門的另一側一個枯瘦的手指卻又射出一個小光球,又將一個騎士的神聖守護弄得消散了。

    阿鬼的羽箭猶如死神的長矛,在騎士的光圈剛剛消散他的箭矢就緊跟著射到了騎士臉上,雖然阿鬼也相信粗鋼的箭頭可能會射透盔甲,可現在這麼近,他寧可保險點兒直接射沒有護具的面部,也不願意拿一次難得的機會去嘗試!

    蝸牛被光明騎士劈得滿地亂滾,而角鷹則只能在車夫座位上左右躲閃,博克那小子更慘,只跟騎士稍微比劃了一下就被騎士劍給掃到車地下去了,現在也不知道死活。

    “拜月教的月華一點!”安東尼衝著馬車喊了起來:“該死的拜月教的罪人,趕緊從馬車裡爬出來受死!”

    因為騎士們的衝擊有自己的路線,為了防止添亂安東尼只跟在後面卻沒有上去,那枯指射出的光點被他看了個清清楚楚,憑藉著長期追殺異教徒的經驗,安東尼馬上確定那是拜月教特有的一種神奇法術,可以集中月光的精華來破解光明神教的神聖守護,當然了,拜月教的這種奇術也只有在夜晚才能使用,如果是陽光明媚的白天,拜月教徒就跟個普通人差不多!

    拜爾托德劈開木門後剛想往裡衝,可是突然間那漆黑的車廂裡出現無數星光般的光點,拜爾托德也不知地這是什麼東西,只能謹慎的退了出來,此時聽見安東尼的喊聲,得知自己正在面對號稱月下半神的拜月教徒,不禁更加小心,趕緊一撥馬頭離開了車門,現在正是月上中天,可是拜月教最猖狂的時刻。

    如果只是普通的拜月教徒,光明騎士根本就不會在乎他們,雖然拜月教的神術有破解神聖守護的能力,可拜月教一直就不是什麼強力教派,而他們的法師被稱為術士,而且都是輔助類術士,拜月教的所有法術都是輔助類,所以就是被破掉神聖守護,光明騎士們憑藉手裡的騎士劍也可以輕易砍倒一批拜月教術士。

    可是如果拜月教術士身邊有武士,這事兒就麻煩了許多,在拜月教那些稀奇古怪的輔助法術下,即使一個普通的佣兵也能變成高級武士,更別說是在月光充足的夜晚,拜月教的術士們可以無限量的吸收月光精華不斷為武士加成!

    安東尼也不知道馬車裡的是拜月教的術士,否則他無論如何不會拖到天黑才追上他們,可現在已經是這情況了,他也只有硬著頭皮帶人上,反正衝鋒的都是光明騎士團的人,對於身為裁決執行者的安東尼伯爵來說,只要能抓住人,就是死上幾個也沒有什麼問題。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3:43
044 月祭祀柳德米拉


    接連被柳德米拉和阿鬼配合著弄死兩名光明騎士,拜爾托德只得將手下收攏過來在馬車一側停下,安東尼也騎馬過來,兩人站到了最前排緊盯著那漆黑的車廂。

    “剛才我看見裡面一片銀星,應該是為高級術士!”拜爾托德小聲的向安東尼說道。

    安東尼也懷疑車裡是拜月教某個大人物,他在馬上輕輕整理了一下衣著,藉這個機會趕緊考慮了一下當前情況,然後才抬起頭來,語氣平和的對著被砍壞的車門說道:“不知道馬車裡是拜月教哪位術士,請你出來吧。”

    馬車邊,蝸牛狼狽的站了起來,他的包鐵盾牌已經被騎士劍砍得全是裂口,萬幸他本人除了一身泥土枯草外並沒受傷,而角鷹則掛了點兒小彩,他的腿被光明騎士給劃了一劍,只好坐到車夫的位置上沒有跳下來,而阿鬼則單腿跪在車頂,搭著箭緊緊盯著下面一片光亮的光明騎士們。

    車底下一陣亂響,博克這小子居然從馬車下面爬了出來!原來他被騎士一劍劈到車下後馬上被藏在車下的毒刺給拉到車底,這才避免了被馬蹄踩死。

    毒刺這傢伙也慢慢的從車後走了出來,當著大家的面從車底爬出來,他毒刺還沒有這麼厚的臉皮。

    雙方擺明了車馬剛剛站好,馬車里傳出一陣輕笑,一個年老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們這些光明神的狗腿子,怎麼非得咬住我不放呢?難道連個統領或權杖祭祀都不來,你們這幾個小傢伙就想來抓我麼?”

    柳德米拉這個一路上神神秘秘的老傢伙一手搭在木門上,慢慢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月色下,他再也不是白天那個昏昏沉沉的老頭,反倒有點精力過剩,那雙本來昏花的眼睛此時清澈的像個寶石,不斷閃爍著銀白色的亮光。

    在拜月教有一門神奇的法術可以利用​​月光提升個人精神力,其標誌就是被提升後的人雙眼可以散發出月光般的毫光!

    “你是誰?在拜月教中能輕鬆使出月華一點和月光凝神術的,一定不是無名之輩!”安東尼看見老人眼中流溢的銀白亮光,忍不住前傾下身子問道。

    “我是柳德米拉!”老頭搖桿一挺,有了月光凝神術的支持,最起碼一兩個時辰裡他的精力已經接近自己的巔峰狀態,眼前這幾個小輩根本就不是對手。

    “柳德米拉?”安東尼皺眉想了一下,這個名字他好像並不陌生,突然安東尼在馬上吸了一口冷氣,驚訝的說道:“月祭祀柳德米拉!拜月教的大祭司! ”

    安東尼這下知道自己撞鐵板上了,當時他接到消息只是知道有個異教徒正在趕回黎加大石城,於是只待了兩個裁決員趕了過來,可萬萬沒想到自己攔截的居然是拜月教地位最高的祭祀,相當於光明神教大主教級別的月祭祀柳德米拉!

    這個老傢伙可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安東尼腦筋一轉,趕緊改口說道:“想不到在這裡能遇到大祭司大人,我們剛才冒犯了,不過我現在要帶一個人走,希望大人不要阻攔我們!”

    “哦?你還想帶個人走?”柳德米拉微笑著看著安東尼說道:“這裡都是我的佣兵和僕人,我不會讓你帶走任何人的。”

    說話間,老頭伸出手來向阿鬼等人每個都點了一下,一個銀白色的小光點分別飛到了各人身上。

    這就是安東尼不斷叨咕的月光一點,那小白點一接觸人就消失了,可蝸牛角鷹等人卻馬上覺得自己已經困乏的身體好像突然充滿了力量,就連身​​上那些小口​​子都立即癒合起來!

    月華一點其實是拜月教眾多輔助法術中的恢復術,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可以恢復體力救治外傷,可對於身俱神聖守護的光明騎士們來說,這個輔助法術可謂是惡毒異常,它不但能馬上中和破壞掉神聖守護,而且還會讓剛離開神聖守護的光明信徒感覺到瞬間的黑暗和眩暈。

    這從醫理上講是眼睛對於突然明暗的一種適應,以及血糖血壓突然變化所引起的正常生理反應,可光明信徒們卻相信這都是神聖守護被破壞後產生的負面影響!阿鬼也就是趁著兩個光明騎士因為神聖守護突然消失而產生的恍惚而順利將他們射殺!

    可惜柳德米拉的月華一點也不是所有人都適用,像蝸牛角鷹還有博克三個人此刻精神飽滿,甚至比動手前更精神很多,而阿鬼和毒刺卻毫無反應。

    那花生米大小的銀白色光團落到毒刺那身黑衣服上噗的一聲就消散了,而落到阿鬼身上的在則完全變成了投入湖面的水珠,連那噗的一聲都沒有。它們確實進入了阿鬼的身體,可這點兒月光精華卻連作用都沒有來得及就被大網一樣囊括阿鬼全身的中和神力一口就給吃了個乾淨!

    “月祭祀大人,馬車頂上那個小子他只是個普通傭兵,你又何必阻攔我們呢……”安東尼眼看著柳德米拉給眾人都加持一次月華一點來恢復體力,他也沒有任何不滿。

    而看到阿鬼居然對拜月教的輔助法術沒有絲毫的反應,安東尼立即明白柳德米拉這個老傢伙並不知道馬車上那個小傭兵是個黑暗信徒!否則柳德米拉也不會給他加持一個月華一點。

    “月祭祀大人,你沒發現麼?這個小傭兵他是黑暗體質!他是個黑暗信徒!”安東尼指著阿鬼說道。

    “眾神自由!”柳德米拉這老神棍雙手撫胸祈禱了一句,這可是當年眾多教派聯合抵抗光明神教時所用的口號,安東尼和拜爾托德等人聽著眼角忍不住一陣抽搐。

    “好,好好,大祭司你是非要護著他了,你要知道我們光明神教是絕對不允許黑暗信徒的存在,所以今天咱們少不得要打一場了……”安東尼收起了虛偽的客套,乾脆冷下臉來。

    “呵呵,光明神教什麼時候講過理了?”柳德米拉笑了笑說道:“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我可沒有​​興趣欺負你們這些小輩。”

    安東尼冷笑著向拜爾托德隊長使了個眼色,月祭祀柳德米拉的大名他們的確聽過,可拜月教的輔助法術實在太缺少威懾性,嚇不住兵強馬壯的光明騎士們。

    月下的半神到底是什麼,安東尼和拜爾托德都不知道。

    “絞殺陣!”拜爾托德一聲大喊,剩下的八名光明騎士連同拜爾托德都一撥馬頭向馬車的四周跑去,很快馬車就被九個閃著光華的白馬騎士圍在了中間,安東尼此時已經站在了圈外,冷冷的看著拜爾托德連同他的騎士們緩緩向一個方向跑起來,漸漸的騎士們速度越來越快,大白馬已經開始呼呼的喘起粗氣來。

    “你們這群小輩真是太不知進退了!”柳德米拉見到四周飛快奔跑的騎士,忍不住怒喝了一聲,雙手接連向空中點去,夜色中的月光彷彿一點點收斂起來似的,在他雙臂間出現二三十個銀色的小光點,隨著柳德米拉雙手的攪動,本來懸浮在空中的小光點彷彿一群螢火蟲般在空中飛舞起來,然後一下子四散開來,兩三個一組的開始沖向策馬狂奔的光明騎士!

    “進攻!殺!”拜爾托德一聲怒喊,只見他的馬猛的向馬車邊衝過來,那把雪亮的騎士劍已經高高的揚起,然後猛的站在車邊的蝸牛砍去!

    幾個銀色的小光點搶先撞到了他身上的神聖守護上,​​拜爾托德只覺得眼前一黑,只覺得雙耳彷彿同時嗡的一聲,不過他仍然是一劍劈了下去!馬匹的速度已經跑起來,就是沒有神聖守護的加持他這一劍依然很重!

    嘭的一聲後,蝸牛的盾牌被拜爾托德一劍劈成了兩半,那包鐵的柳木盾牌實在無法承受這麼重的打擊,徹底毀掉了。還好蝸牛早就做了準備,盾牌一壞他趕緊往地上一滾,一把雪亮的騎士劍帶著嗖嗖的寒風幾乎貼著他的頭皮削了過去,差一點就將他斬首!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3:44
045 月光下的半神術士


    猶如突然讓人關閉了電源,繞圈跑的光明騎士們幾乎同時失去了神聖守護,可是這些受過嚴格訓練的騎士們並沒有因此受到多大影響,他們進跟在拜爾托德的身後,一個挨一個的快速靠近、揮劍、再離開!

    光明騎士們用手裡的劍組成一個攻擊圈,借助馬匹強大的動力,他們那寬厚的騎士劍可以輕易劈碎盾牌,在這攻擊圈裡的人只要被騎士劍挨一下就死定了!

    光明騎士團稱這為絞殺圈,他們就像一群不斷旋轉的絞刀,可以將圈內的所有物體都砍成一堆碎片!

    阿鬼站在車頂剛想狙擊騎士,一個騎士已經嘭的一劍砍在了馬車,巨大的力量讓車廂直接出現一道淒慘的大裂口,而後面的騎士下手也不慢,他幾乎是踩著前面騎士的路線,同樣一劍劈在了馬車。

    車手座位的角鷹怪叫一聲跳了下去,這些光明騎士此時就好像騎士衝鋒一樣,他手裡的戰刀根本架不住對方的利劍!

    阿鬼覺得自己好像站在一個颶風中的樹頂,腳下的馬車不斷的搖晃震動起來,到第五個騎士揮劍砍過來時阿鬼只能拎著木晶芯和鋼弓一縱身跳了下來,身後的車廂在一頓劈啪聲中變得了一堆碎木板!

    “讓你們這些輩我們拜月教的戰士!”柳德米拉手指一指,一道凝練的銀『色』光華彷彿直接從月亮『射』下來似的直接將一身塵土的蝸牛籠罩在其中,大家只聽蝸牛哇哇的叫起來,接著本來就有些胖的蝸牛此刻就像一個發光的大猩猩猛的從光華里蹦出來,直接正面撞向了一個沖向他的大白馬!

    縱馬衝撞是騎士必修的技術,當騎兵衝鋒時,用馬衝撞的效果顯然比揮刀砍殺更有力量!

    可這次『操』縱白馬的騎士卻並沒有將蝸牛撞飛,大家只聽得一聲悶響及白馬的一聲嘶叫,等眾人再蝸牛時,他正蹬蹬的倒退著,身的光亮已經變暗了許多,而那個騎士卻一撥馬頭從絞殺圈的軌跡跑去,而他身後的騎士此時已經提起韁繩,又指揮著白馬撞向剛剛站住的蝸牛!

    這次又是嘭的一聲,又一個騎士撥馬跑出了絞殺圈,而蝸牛此時就像個發熒光的鬼怪,正傻傻的坐在地。

    第三匹馬已經衝了過來,碗口大的馬蹄直向蝸牛身踩去!

    又一個發光的身影嗷的一聲撲了去,嘭的一下將快踩中蝸牛的大白馬撞的踉蹌了好幾步才站住,只見白影人一伸手抓起蝸牛,像拎個孩一樣將他又抓到了柳德米拉大師的身邊。

    原來柳德米拉並不是只向蝸牛一個施加了月光輔助,他身邊的角鷹和博克先後受到了光柱的照『射』,也幸虧這樣,才避免了自大的蝸牛被白馬撞死,角鷹出手再慢一點兒他肯定會給不斷撞了的騎兵活活踩死!

    “,好過癮啊!”蝸牛一翻身爬了起來,拍著胸口向柳德米拉喊道:“大師再給我照照,再給我照照,我蝸牛這輩子從沒有這麼爽過,,我居然能跟騎兵對撞了!”

    “至少要等到你身的月華消失,月光鎧甲重複疊加是沒有效果的……”柳德米拉著已經變得灰濛蒙的蝸牛搖頭道,他也沒想到這個胖傭兵居然這麼衝動,剛接受月華加持就敢強行用身體去撞騎士的馬,要是這群騎士要是帶了那三四米長的騎士槍的話,角鷹就是再快也未必能救他回來。

    “啊!我充滿了力量!”博克也加持完畢了,他一身銀光的從漸漸消失的光柱中走出來,拎著手裡的戰刀沖向還在繞圈的騎士們。月光鎧甲是拜月教術士施加在武士身的月華加持,此時武士除了身出現一層銀白『色』月光外,他的體力會暴增到好幾倍甚至幾倍以,但攻擊力主要取決於武士自身的條件,一個普通人就是突然增加了幾倍的力量他依然是個只會蠻力的普通人,根本不是那些手段高強的武士們的對手!

    “哎呀,心啊!”柳德米拉氣得大叫起來,此時博克已經一刀砍向一個衝過來的騎士!很多人突然接受月光加持後都會被突然暴漲的力量衝暈頭腦,會突然間覺得自己力大無窮到天下無敵,往往會幹出一些不走大腦的蠢事。

    當的一聲,光明騎士的騎士劍和博克的戰刀狠狠的砍在一起,要是平時向博克這樣的鄉下子他一劍就能劈兩半了,可今天兩人雖然砍得武器直冒火花,而博克卻沒有後退一步!

    騎士一夾馬,手裡的騎士劍一滑,一下子就擺脫了博克的糾纏,又打馬按著前面騎士的軌跡衝了出去,而他身後的騎士已經揮動著閃著寒光的騎士劍砍向博克!

    當的又是一聲脆響,博克忍不住後退了半步,他那把普通戰刀已經被砍出一個豁口!

    這個騎士還是砍一劍就走,下一個騎士已經衝過來,他的騎士劍狠狠的砍向博克的腦袋!整個絞殺圈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劍陣,除非你一下子糾纏住騎士或者直接將騎士砍下來,否則一個接一個騎士走馬燈似的砍過來,每一劍都力量足,這樣下去就是一個鐵人也會被砍碎了!

    噹啷一聲,這個騎士不但砍斷了博克的單刀,劍尖還在他臉劃出了一個大口子!

    “哎呦~”沒等第四個騎士衝過來,博克已經摀住臉又跑了回來,他那天下無敵的大俠夢也到此為止。

    “,好子!”蝸牛坐在地大笑起來,一抬手將自己的厚背戰刀遞了過去:“拿著,去砍死這些貴族騎士!”

    博克接過戰刀卻捂著臉的傷口不再言語,乖乖的站到柳德米拉身邊,一見到自己的血博克才明白害怕,雖然在月華加持下他並不覺得怎麼痛,身也還有很多力氣沒有使完,可博克再沒膽子像剛才那樣跑出去砍光明騎士了​​。

    “你是修習什麼法術的?”柳德米拉沒有管他們的胡鬧,低聲向毒刺問道。

    “自然系的……”毒刺的聲音得好像蚊子叫,一個刺客如果被人知道老底就等於把自己給廢了。

    柳德米拉點點頭,手指快速在空中劃起來,漸漸的一個銀白『色』的字符慢慢在空中顯現出來,阿鬼和毒刺呆呆的著柳德米拉表演,就憑阿鬼的眼力也沒出這個老頭是怎麼能在空中寫出字來的。

    “合!”隨著柳德米拉一聲​​低呵,那個巴掌大的銀『色』字符居然飄到了毒刺身滲了進去!

    “我你的情況應該是注重敏捷和速度的,所以這兩方面都給你加強了一些,如果向他們幾個一樣給你加力量的話,我想反倒對你不好。”柳德米拉聲的向毒刺道。

    “對對對……”毒刺一邊著一邊伸胳膊抻腿的蹦跳了幾下,還好他並沒有向蝸牛他們那樣全身是光,否則毒刺就失去了自己最擅長的隱身優勢。

    角鷹和休息了一下的蝸牛又拿起自己的武器沖向還在繞著他們跑圈的光明騎士,就連毒刺都將他的匕首往手腕一貼,也跟著去參與襲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3:44
046 強大的天使之劍


    “阿鬼兄弟,你真的是黑暗信徒麼?”柳德米拉將其他人都加持了一遍,最後才轉向拎著木棍的阿鬼問道。

    “我也不知道。”阿鬼搖著頭回答道,他這也是頭一次聽別人自己是什麼黑暗信徒。

    “呵呵,是也沒關係,雖然當初大家曾經聯手打壓過黑暗信徒,不過那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柳德米拉笑了笑,抬起手又開始在空中劃起來。

    又是一個巴掌大的銀『色』字符出現在他的指尖,柳德米拉喊了一聲,一下子將字符引到了阿鬼的身,可這個銀『色』的字符去並沒有向毒刺身那個慢慢滲入,而是一接觸阿鬼的身體就好像突然潰散掉似的一下子變得無影無踪。

    “嗯?這是怎麼回事兒?”柳德米拉作為拜月教的大祭司,對自己劃出的月光神符自然很有把握,他從沒見過自己劃出的月光神符居然會自己潰散掉的。

    “你感覺一下,有什麼變化沒有?”柳德米拉著阿鬼問道。

    阿鬼活動了一下手腳,搖了搖頭,那個增幅敏捷的月光神符還沒等生效就被隱蔽在血脈的中和神力當甜點給一口吃掉了,自然是什麼效果也沒有。

    “這可奇怪了,好吧,你站在那裡別動。”柳德米拉著後退幾步,用手一指,一道凝煉的銀『色』光華從天而降,直接將阿鬼罩在了裡面,這是拜月教中力量加持術,這可是一種稀少的全系通用法術,根本不管對方是什麼體質都會有短期增大力量的作用。

    可直到光華完全潰散,阿鬼還是阿鬼,一點兒樣子也沒變,即沒有蝸牛他們那樣全身發出銀光,也沒有任何力量變化,那些用來增幅體力的月華都成了中和神力的美味能量。

    “這太神奇了!”柳德米拉驚訝的走了過來,他知道有人會因為自身修習過某種高深的法術而抵抗月光加持術的,而且向阿鬼這種連排斥的現像都沒有而就是不能被加持,對於柳德米拉來簡直是個神奇的難題,讓這個平靜多年的老人一下子生出研究的興趣。

    “哎呦,大師快幫幫忙啊!”蝸牛這時又跑了過來,他身的月華已經完全消失,柳德米拉不得不暫時先將心中的想法放下,一指又從天空中引下一道銀亮的月華照在蝸牛身。

    “啊,舒服啊!”蝸牛晃動著大腦袋猶如衝熱水淋浴一般得意的喊著,甚至這傢伙還像洗澡似的做了個下撫『摸』的樣子。

    “,子們,爺爺又回來了!”光柱中發出一聲囂張的大喊,蝸牛又嘭嘭的跑了出來,一抬手撿起一個被阿鬼『射』死的光明騎士的騎士劍,怪叫著沖向已經散『亂』的光明騎士們。

    有了蝸牛的硬撼、角鷹的砍殺、再加毒刺神出鬼沒的刺殺,光明騎士們的絞殺陣很快就散掉了,拜爾托德一拉馬韁跑到了安東尼的身邊問道: “我的騎士們打不過他們,咱們撤吧?”

    “哼,光明騎士團的人不是號稱死不退縮麼?”安東尼冷冷的哼了一聲,一抖馬韁往前面走過去。

    拜爾托德著安東尼的背影一陣咬牙,這麼一會兒功夫他手下的騎士又有兩個被那幾個力大無窮的佣兵撞到地,眨眼間就丟了『性』命。角鷹和蝸牛都是心狠手黑的老兵油子,下手自然毫不留情,而毒刺更是個殺人高手,有了月光加持後他的身體更靈活,速度也更快,在黑夜裡彷彿一團隨風飄舞的黑影子!

    “讓你的人都離開吧,光明神的戰士不應該這樣被屠殺……”安東尼終於出了撤退的口令,作為協助他的光明騎士團人員,如果損失過大,以後光明騎士團的頭頭問責起來,對安東尼也是個麻煩。

    “收隊!”拜爾托德立即喊了起來,他僅剩幾個騎士們馬擺脫了糾纏又聚攏到了拜爾托德的身後。拜爾托德這次可吃了大虧,他出來時身邊有一個光明騎士,現在除了一個去追趕那個逃跑的佣兵騎士還沒有回來外,這一仗他損失了四名優秀的騎士!

    “柳德米拉大師果然不愧是大祭祀,這幾個雜魚被你調教了一下居然可以跟我的光明騎士作戰!”安東尼走到離柳德米拉大師只有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一下繼續道:“這場戰鬥再進行下去只是些無謂的犧牲,我還是我來展示一下光明神教的劍法秘術,如果你們接下了那今天的事兒就到此為止!”

    “你又有啥本事?儘管使出來吧!”蝸牛將手裡的大劍一橫,站到了柳德米拉的面前,角鷹也拎著戰刀站到了他的身邊,毒刺的功夫不適宜正面硬拼,所以他到了柳德米拉的身邊,而博克拎著蝸牛的厚背戰刀,傻傻的站在柳德米拉的身後,還在不住的撫『摸』自己臉的傷口。

    阿鬼也站在柳德米拉的身邊,他也想這個金發的騎士要玩什麼花樣。

    安東尼刷的一下拔出自己的劍,高喊了一聲“天使之劍!”猛的向柳德米拉這邊砍下來!

    “心!”柳德米拉知道光明神教的天使之劍,據這招練到極致可以引出光明神座下天使,能發出真正神人的力量!

    漆黑的夜『色』里傳來一陣恐怖的尖嘯,彷彿憑空出現一把透明的大劍向眾人砍過來,這是光明神力加持的真正神術,柳德米拉及周圍的人同時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殺氣籠罩了全身!

    拜月教的輔助法術只是激發自身的潛力而並不是真正的神力加持,所以蝸牛和角鷹即使體力升了三四倍,在真正神力面前依然脆弱的像只螞蟻!

    站在最前面的蝸牛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緊接著他身邊的角鷹也噗的噴出一口血來,兩個人呆呆的舉著刀劍也不知道在阻擋什麼,雖然面前還是空『盪』『盪』的,可那被重劍砸在身的感覺卻清晰真實!

    兩個人猶如被鞋底拍中的強,頓時挨了半截,一剎間天使之劍輕易的將他們打回原形,兩個強壯的佣兵連半招都沒接下就分別吐血倒地!

    巨大的壓迫感還在向前推進,柳德米拉頓時有些慌張,拜月教徒本身並不強壯,他們的厲害完全是靠被他們不斷加持的武士才能體現出來,可惜他並沒有想到安東尼居然也能使出天使之劍這樣的高級神術,這可是裁決統領級才能學到的超級殺招!

    柳德米拉身邊只剩下阿鬼和毒刺兩個傭兵,可偏偏阿鬼不能加持而毒刺卻是技巧型的武士,就是再給他加持力量也於事無補。

    柳德米拉猛地向前伸出一隻手掌,枯瘦的指頭猶如乾巴的樹根,可此時從指尖到手掌已經是一片銀白,遠去好像他手裡拿著一面反『射』月光的鏡子。

    一道淡銀『色』的氣牆浮現在他面前,月光牆只是拜月教術士用來防身的簡單法術,此時被月祭祀使出來居然暫時也能拖延天使之劍幾秒鐘!

    就藉著這寶貴的幾秒,柳德米拉一張臉猶如擦了銀粉似的蒼白,他的另一隻手同樣帶著銀白『色』的亮光一下子抓在了博克的胸口!這老傢伙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居然一把將身後的博克給拉到了身前!

    月光牆在天使之劍的威壓下砰的一聲碎成一片氣流,巨大的切割之力直奔著發楞的博克撲過來。

    柳德米拉的嘴里傳出一聲嘆息,他的雙手此時在博克的後背推了一下,那雙手水銀般的光亮此時完全都進入到博克的身體裡,霎那間將博克變成了一個銀白『色』的人形怪物!

    “銀傀儡!你這老傢伙也就這點兒能耐吧!”安東尼大笑著,他手裡的劍依然指向柳德米拉,安東尼的天使之劍其實只學會了點膚淺皮『毛』,可利用手裡的聖物他已經可以暫時調動環境的力量施展出類似神使的力量,可惜這力量是依靠器具來釋放的,而且每個月他最多只能用三次,否則別去殺敵了,他自己的身體就承受不住釋放這力量所需的負擔。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3:45
047 燃燒的黑焰


    銀白『色』的博克張開嘴發出類似長號的古怪吼聲,猛地向前方撲了過去,此時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膽怯的馬夫而成了一個只知道戰鬥的低級傀儡!按照柳德米拉給他的命令,已經沒有思維的博克根本就不顧面前巨大危險,吼叫著硬往前衝了過去!

    可惜他只是個會點兒莊家把式的護院,連中級武士都稱不,他身體裡那點兒可憐的力量哪怕被柳德米拉激發到五倍以依然還是個菜鳥!

    銀白『色』的博克只往前走了兩步就噴出一股水銀般的血水撲到在地,他的資質實在是太差了……

    “難道我今天能把月祭祀給斬殺了?!”安東尼心裡一陣緊張,這可是拜月教的大祭司,一但把他殺了,對於那個崇拜月亮的邪教來,不知道要有麼嚴重的打擊!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還容不得阿鬼眨幾下眼睛,蝸牛和角鷹已經吐血趴在了地,博克也撲倒在地,柳德米拉的面前再也沒有任何屏障!阿鬼根本沒想是什麼砍倒了他們三人,而是馬往前邁出了一步站到了柳德米拉的前面,他是個執行任務的佣兵,哪能毫不阻攔的任人來殺他的任務人物!

    見那個黑暗信徒站到了前面,安東尼忍不住大罵一聲卻並沒有停止天使之劍,其實他也就只能控制這股力量爆發的快慢,一但啟動了,即使是安東尼也只能等它自己結束!

    這個黑暗信徒只有活著才能有價值,可此刻安東尼只能眼睜睜的著阿鬼迎向了天使之劍!

    空氣在巨大的壓力下開始飛快的流動,阿鬼只覺得自己好像站在了一個風口,迎面而來的強風將他的一頭深紫『色』的短髮都吹得向後倒去。

    雖然眼前什麼都沒有,可那強烈的危機感刺激得阿鬼心中像打鼓似的砰砰直響,阿鬼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刀下的獵物,他雙手拿著木晶芯也不知道是該橫著還是豎著,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阻攔什麼……

    銀狼和帕加尼這兩個神使的戰鬥他也旁觀過,最起碼他們的神力還會以一個爪子或大錘的形像出現,而此時眼前,只能見那個在馬獰笑的傢伙,即使是在紫瞳裡,自己面前也是空空如也。

    急速的氣流在告訴阿鬼有個東西正在快速靠近,心頭的緊張在提醒阿鬼有危險正要出現,無論是阿鬼前胸的荊棘玫瑰還是後背的黑日此時都泛起陣陣光影,他們好像同時釋放出自己的力量來保護阿鬼,連阿鬼精神海旋轉的黑白珠子,此刻也變得急速起來,原本平靜的精神海一下子又掀起了波瀾!

    該來的終究會來,迎風而站的阿鬼就覺得身一疼,一道道氣流沖過,他的大腿和腹部已經像被利刃割過似的居然裂開口子流出了鮮血,阿鬼趕緊轉過身來用背部去抵擋,他的腹部沒有骨架保護,如果真被切開可就真的麻煩大了,阿鬼即使有超強恢復能力,可這其中要遭的罪卻一樣也少不了!

    阿鬼自信自己一身金屬骨架再加超強的恢復能力,沒有什麼東西能那麼輕易的將自己一下殺死!

    被光明神力凝聚的空氣元素在空中形成了一把無柄大劍的形狀,它像一條無『色』的游魚從安東尼面前直線向前伸展開,蝸牛和角鷹只是被四散的神力稍微刮蹭一下就吐血,而成為銀傀儡的博克也只稍微接觸到劍尖就被壓迫在地!

    此時那被神力凝聚的透明大劍終於砍到了阿鬼的背,毒刺和柳德米拉都能到從阿鬼身體四周飛散的淡灰『色』氣流,這已經不是普通武士能阻擋的力量,就算是高級武士也有可能會被這強烈的颶風吹到天去!

    而此時阿鬼卻猶如一面人形盾牌,他微張著雙手,牢牢將身後的強大氣流都擋在了身後!

    阿鬼背的黑日首先做出了反應,盤踞的黑暗神力就像一條被挑釁的毒蛇,突然躥出純黑的火苗發動了反擊!

    如果自然神力和兩大主神力都還算是溫和的話,那黑暗神力可以是最瘋狂和殘暴的!更何況這次來刺激它的偏偏又是黑暗神力天生的對頭,那風刃中有光明神力的氣息!

    安東尼就覺得眼前一黑,那個背對自己的子彷彿突然變成一個黑洞,從他身騰起的黑『色』火苗不斷吞噬著周圍的光線,即使頭的明月照到這裡都彷彿發生了扭曲!

    在這純粹的黑『色』火焰中,安東尼終於到了自己發出的天使之劍,那猶如水晶般通透的扁長氣柱正頂在那個黑暗信徒的後背,一個黑『色』的圓盤懸浮在那裡牢牢的頂住天使之劍讓它無法再進一寸!而那些不斷飄舞的純黑『色』火苗則在一點點在侵蝕毀滅天使之劍的神力!

    安東尼的天使之劍馬顯出它的弊病,這是聖物發出的而不是他自己的能力,所以這半吊子的天使之劍一但被消耗,他根本就沒辦法補充神力。再安東尼身只有通過祈禱和冥想得來的一絲神力,啟動聖物都有些勉強,更別去『操』縱天使之劍這麼高級的法術了。

    死物就是死物,依托聖物發出的天使之劍也只是徒具外形而已,在黑日不停的灼燒下,那幾米長的神劍猶如日光下的冰塊,不斷的縮減著體積,那束縛空氣的光明神力不斷被黑『色』的火苗侵蝕而紛紛失去作用,一縷縷被壓縮的空氣逐漸失去控制,脫離逸散到空中。

    阿鬼身後就像頂住了一個風口,呼呼的輕風不斷從他背後向四周刮開,安東尼眼睜睜著他發出的天使之劍從水缸粗的巨大晶瑩氣柱變成樹幹粗,又變成了大腿粗,最後化成一縷清風什麼都沒有留下……

    “該死的,你是黑暗神使嗎!”安東尼在馬失聲叫起來,此時他是不敢再有把握捉住這個黑暗信徒了,光憑他身的黑暗神力就能消耗掉天使之劍,如果他使出什麼​​黑暗法術來,自己還真未必能接得下!

    天使之劍還能使用一次,可安東尼卻只能帶著剩下的光明騎士們扭頭跑了,他不但對最後一劍的效果抱有很大的懷疑,就是發出最後一劍他所要承擔的損傷都是不可估量的,馬隊沒跑多遠安東尼就哇的吐了一口鮮血,天使之劍的反噬終於還是發作了!

    第一劍時安東尼還只是內臟難受,第二劍則開始吐血,如果發出第三劍​​,他甚至要病歪歪的躺一兩個月,所以不是到生死關頭,安東尼是絕不會發出這第三劍的!

    眼見著光明騎士那伙人跑遠了,柳德米拉等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可毒刺和柳德米拉又馬緊盯著阿鬼,因為這子的狀態太不正常了。

    黑『色』的火焰焚燒了天使之劍後就像爆發的火山般一翻身摟頭蓋腦的將阿鬼整個給包圍起來,如果地銀光閃閃的博克是銀傀儡的話,那阿鬼就像一個黑傀儡!

    全身下游動著純粹的黑『色』火焰將阿鬼裝扮成一個傳中的黑暗惡魔,柳德米拉等人剛體會過天使之劍的威壓,而此時阿鬼釋放出的威壓更加強大,不但讓周圍人有種要窒息的壓迫,還讓人從心裡生出一股想發洩的狂暴!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3:46
048 黑暗的信徒


    “老頭,他怎麼了?”毒刺嘶啞著嗓子問道,經過殘酷訓練的毒刺此時正在壓制著自己殺戮的**,如果不是還有理智提醒自己眼前這個老頭是自己人的話,他早就撲去給面前的柳德米拉捅幾刀了。

    “像是反噬,”柳德米拉叨唸著拜月教的法術咒語,月光在遠離阿鬼身邊的空中逐漸凝出一個個銀亮的光點,這與破解神聖守護的月華一點不同,這可是拜月教高階神術月夜凝神術!

    如果月光鎧甲和月華一點都是增加**強度的,那月夜凝神術則是精神的最佳催化劑,此時無論是站在阿鬼面前的毒刺還是倒在阿鬼身後的角鷹和蝸牛,都被阿鬼突然爆發出的恐怖威壓震懾了心理,隱隱有些失控的傾向,柳德米拉不得不耗費大量精力施展出月夜凝神術來幫助大家抵抗這精神的壓迫。

    無數的光點在柳德米拉的『操』縱下變成幾團光球分別投向了毒刺和蝸​​牛角鷹等人,連趴在地一動不動的博克也分得了幾個,柳德​​米拉從馬車出來前已經給自己施加過月夜凝神術了,在自己身的神術還沒消失前,重複加持並沒有什麼效果。

    幾個飄過阿鬼的光點被他身升騰起來的黑『色』火焰輕輕一卷就消失了,這些黑『色』火焰彷彿可以撲捉空氣中的能量來補充自己,等到大家又聚在一起時,阿鬼已經像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堆了,可惜他的火是純粹的黑『色』,不但沒有熱量和光,反倒不斷散發出讓人心悸的威懾力量。

    “大師,阿鬼兄弟這是怎麼了?”蝸牛的衣襟都是鮮血和泥土,不過有了月夜凝神術的輔助,他的精神已經好多了。

    “他好像是使用了某種黑暗法術,現在的樣子好像是法術反噬,或者……是在進化!”柳德米拉也不敢確定阿鬼到底是什麼情況。

    黑暗信徒的時代屬於千百年前,他們那時可是各個教派的清洗對象。如果不是經過與光明神教的大對抗,各個教派現在也不會開闊了胸懷包容其他不同信仰,所以現在的拜月教大祭司已經不再像千百年前那些教徒一樣,一見到黑暗信徒就喊打喊殺的,不過對於黑暗信徒的傳承和秘法,柳德米拉是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

    “咱們還是等等他吧……”柳德米拉緩緩走到破碎的馬車邊,他身後的博克呆呆的走到那些木板碎片當中,翻了幾下找出一個墊子來,簡單打掃了一下放到了地,等柳德米拉坐去後,全身銀『色』的博克直直的站在他旁邊,像是一個金屬的護衛。

    角鷹和蝸牛等人將馬車的東西簡單收拾了收拾,然後用馬車的碎片攏了一個火堆,大家靜靜的等待著黎明。身的月光鎧甲都沒消失,他們根本就不怕有盜匪敢跑來送死。

    毒刺像個幽魂似的在附近轉了轉,光明騎士遺留的四匹大白馬都被他給牽了回來,再加拉車的那匹馬,正好也夠大家騎乘。

    把馬拴好後,毒刺也走到火堆前坐下,他了一眼身邊燈柱子似的博克,低聲向柳德米拉問道:“大師,這博克怎麼了?”

    “嗨……”柳德米拉著火堆嘆了一口氣,緩緩道:“神術雖然厲害,可它不可能隨便使用,越是高端的神術往往制約越是厲害,像那個使出天使之劍的光明教徒,他發出一劍就轉身跑了,想必也是有什麼反噬讓他不得不離開。”

    “我們拜月教的神術都和月亮神有關,所以在月光下我們是很強大的,不過一但到了天明,無論是你們身加持的神力還是我自己的法術,都會恢復到原來水平,”柳德米拉抬頭了旁邊的博克,幽幽的道:“而他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大家都到當時的情況,對柳德米拉的做法也沒有埋怨,他們都是承接保護任務的佣兵,自然要保護主顧的生命,而博克甚至連傭兵都不是,他只是一個屬於柳德米拉的僕人,所以博克如果戰死了,大家除了稍微有些不舒服外沒人會替他抱不平。

    可此時,敵人已經跑了,而這個僕人卻彷彿活不長久,讓眾人忍不住心裡有些難受,這一夜,無論是光明神教還是他們自己,都付出了不的代價……

    隨著時間的推移,柳德米拉加持在自身的凝神術首先失效了,那閃著銀光的眼睛漸漸變得黯淡時,他劇烈的咳嗽了幾下,又變成一個普通的老人,角鷹等人身的月光加持也隨著黎明的來臨漸漸消失,疲勞和困倦讓大家一下子失去了話的**,都在默默地想著心事。

    一直站在大家旁邊的博克在天邊出現第一縷白光時撲通一下栽倒在地,他身銀燦燦的光芒急速的減退著。

    柳德米拉走到他身邊握住了博克的手,輕輕的道:“孩子,你睡一會兒吧……”

    “大師……”博克此時又恢復了神誌,他根本就不記得後來的事情,只是模模糊糊知道大家曾經遇到極大的危險。

    柳德米拉大師著博克眼中的驚慌和『迷』惘,微笑著道:“放心吧,孩子,你做的很好……現在你睡一會兒,休息好了咱們還要繼續趕路……”

    “好好……”博克『露』出淳樸的笑容,在大師的勸導下緩緩閉了眼睛,銀傀儡可以瞬間強行將人體機能提升幾倍,可帶來的懲罰也是極其殘酷的,那就是在月亮消失後銀傀儡也會因為過分勞累而死去!

    不到萬不得已柳德米拉是不願意使用這樣自殘的神術,可當時為了躲避突然出現的天使之劍,他還是將博克變成了銀傀儡……

    阿鬼身的黑『色』火焰焚燒了幾個時辰後終於漸漸淡下去了,角鷹幾個人遠遠的著阿鬼而並沒敢馬過來,柳德米拉黑暗神力會有些負面作用,誰也不知道此時阿鬼會有什麼反應。

    這黑『色』的火焰雖然恐怖,可並不會像真正火焰那樣焚燒東西,等阿鬼身的黑『色』消失後,他還是閉著眼保持著用背部抵抗天使之劍的姿態。

    “大師他沒事兒吧?”蝸牛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問柳德米拉。

    柳德米拉微微搖了搖頭,一如幾次的回答:“不清楚,不過外表好像沒事兒……”

    嘎巴嘎巴幾聲關節的脆響,阿鬼張開的雙手緩緩放下,他緩緩的轉過頭來,雖然外表還是阿鬼的模樣,可當那雙紫『色』的眼睛張開時,所有人忍不住心頭顫了一下。

    那雙紫『色』的眼睛變得更加深邃了,而改變最大的是那靈動眼睛中居然多了幾分凶狠,如果昨天那個跟大家在一起的阿鬼是個開朗的佣兵的話,眼前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陳年的兇徒,那眼睛中的兇冽幾乎變得和血肉之地的惡徒們一樣了。

    “阿鬼你怎麼樣?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毒刺往前走了幾步,試探著問道。

    “不用!”阿鬼眼珠一轉,幾步走到旁邊從地撿起自己的木晶芯,然後走了過來。

    “這是什麼味道?”阿鬼抽了抽鼻子。

    “這是屍臭,血肉之地的野獸太少,很多的屍體都要腐爛,這味道自然不好聞,不過一會兒太陽升起來就好了……”毒刺一邊著一邊把遮擋風沙的圍巾纏在了口鼻,走過血肉之地的人都知道,這裡的清晨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

    阿鬼四周了,大家都用圍巾包住了口鼻,就像防風沙那樣將自己腦袋包了個嚴實。

    “呸!真難聞!”阿鬼啐了一口,從木晶芯裡將他以前做的那個面具取出來帶,這個的效果不照圍巾差,阿鬼寧可聞者金屬那跟血腥很類似的腥味,也不願意多吸幾口這種淡淡的臭味。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3:46
049 改變


    死了一個博克,跑丟了一個夏騎士,現在五匹馬正好夠分,柳德米拉選擇了那匹拉車的騸馬,光明騎士留下的大白馬都分給了大家。這次有了坐騎代步,整個行進過程一下快了不少,而光明騎士們馬兜里帶著的給養自然也成了大家的口糧。

    馬蹄聲聲,荒原有經驗的盜匪都遠遠的躲開,在血肉之地能騎馬馳騁的人必然有強大的武力保障。可也有些不開眼的蠢賊自不量力的蹦出來碰碰運氣,可這次他們是徹徹底底的拍在鐵板了,或者是拍在釘板了!

    當幾個盜匪仗著自己人多,攔在馬隊前準備來個開門紅時,阿鬼居然不顧角鷹他們的指揮,從已經調轉方向的馬隊裡脫了出來直向這些盜匪衝了過去!

    阿鬼的馬術在德利仕學的似模似樣,一個衝撞居然也撞飛了三個盜匪,可馬他也陷入盜匪的圍困,等到毒刺幾個人趕過來想解救他時,大家終於發現阿鬼經過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轉變!

    黑暗的力量代表死亡,代表殺戮,也代表殘忍和嗜血,而此時阿鬼就是一個殘忍的黑暗信徒!

    狹長的遊俠戰刀不適宜馬作戰,阿鬼居然敢棄馬直接跳到盜匪群裡,一把銀『色』的遊俠戰刀下翻飛間讓所有盜匪都體會到了什麼是人間酷刑!

    阿鬼一改以往一擊致命的刀術,他居然利用超快的手速不斷弄出一些讓人痛不欲生的傷口來折磨這些倒霉的盜匪,每個中刀的盜匪都會馬慘嚎著失去戰鬥力卻不至於馬斃命,按照毒刺這個行家的法,阿鬼純是為了讓這些盜匪痛苦更痛苦,他並沒有想馬殺死這些人。

    幾個盜匪捂著眼睛哭號著在地轉著圈子,他們的眼睛都被阿鬼給刺瞎了;地有一個盜匪蚯蚓一般扭動著身體,他的四肢關節都被阿鬼『插』了一刀,雖然沒有過大的切口,不過顯然是裡面的筋脈都毀了;一個盜匪正一臉哭像的跪著,他一手摀著肚子一手『摸』向自己的屁股,那裡有個匕首柄,阿鬼從馬下來時他撲過來想捅阿鬼一刀,結果不但被阿鬼在肚子踹了一腳,還被阿鬼搶去了匕首,一反手又扎進了他的肛門……

    阿鬼的刀,每一下都給身邊人帶來痛苦,有時他明明能一刀刺中對方咽喉的,可偏偏選中一刀劃開對方的腮幫子!明明一刀已經刺進對方胸口了,他卻偏偏手腕一挑,硬是躲開心臟在對方的肺子扎出一個透明的窟窿來……

    當阿鬼幾刀將一個盜匪的耳朵和頭皮都削掉時,蝸牛和角鷹等人都拽住自己的馬不再靠前,大家著那個被剝掉頭皮的傢伙頂著『露』出慘白頭骨狂嚎著從大家身邊跑過去時,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後頸有些發涼……

    誰也猜不出阿鬼這是怎麼了,被那漆黑的火焰燒了一次後,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變態?

    面具『露』出冷酷的笑容,大家也不知道阿鬼現在是什麼表情,不過從他饒有興致的翻著花樣的砲制盜匪來,這子的心情一定不壞……

    等阿鬼翻身馬時,這幾個盜匪或是慘嚎或是在抽搐,居然一個立即死掉的都沒有,毒刺挑了挑眉『毛』,想不到阿鬼這個子連折磨人都這麼藝術,那每一個盜匪都成了一個鮮明的痛苦樣板,在他們那裡幾乎將人類對痛苦的描述都展『露』了出來。

    “以後遇見攔截還是我出手吧,~~”阿鬼著大家,面具的邪笑讓人有些心驚肉跳,他的笑了兩聲,打馬向前跑去。

    “走吧,這些人都活不了了……”毒刺一夾馬腹,跟了去。憑著他多年的刺客經驗,這些盜匪別現在是在廣闊荒蕪的野地裡,就是在光明教那些祭祀身邊,這樣的傷有不少也救不活了。

    “他在用刀懲罰罪人!”柳德米拉大師只了一句就依偎在駑馬不再言語。

    光明騎士們撤走後就沒有再來找麻煩,五個人用了不到一天時間就衝出了血肉之地到達了雲嶺的山口,這短短的路途,阿鬼猶如一個巨大的禍害,他們通過的路途留下好些慘嚎的盜匪,這些倒霉的傢伙有的是自己跑到了阿鬼的面前來找死,有些聰明的則已經躲開了馬隊,可仍然被阿鬼縱馬追白白挨了幾刀,那些攔路的就更慘,他們雖然現在還活著,可如果給他們選擇的話,相信很多被阿鬼處理過的盜匪寧願死去!

    當馬蹄踏雲嶺山脈時,阿鬼停住馬匹扭頭著身後一片荒蕪的平原,紫『色』的眼睛中一會兒變得凶狠一會兒變得『迷』惘。

    “走吧,過了這山就到黎加國了……”毒刺從他身邊走過,低聲道。

    一路縱馬過來時大家漸漸和阿鬼拉開了一點兒距離,無形中阿鬼的勢變得更清晰了,不過那時常釋放出的壓力也的確讓旁人難以接受。

    “切!”阿鬼一扭馬頭跟著大家身後了山,嘴裡自言自語的叨咕著:“這鬼地方,以後我還會來的……”

    不久血肉之地的盜匪們都知道曾經有個紫眼睛的佣兵在雲嶺附近瘋狂的虐殺了大批的盜匪,據那一路到處都是滲人的慘嚎聲,這個紫眼睛的佣兵殘忍的製造了無數個重傷的盜匪躺在野外,而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都要慘嚎好幾天才能死亡。

    據那條路甚至幾天后還能微微聽到那淒慘的哭號,有人甚至聲稱到過無數冤魂在荒原徘徊!

    而另一個消息也同時在血肉之地蔓延開來,從格蘭帝國方向過來一隻很大很大的蜘蛛怪,正在快速的穿越血肉之地!

    從滿是盜匪的血肉之地走進云嶺,就彷佛走進了一方淨土,馬隊走了一天一個盜匪都沒碰到,反倒讓已經習慣被攔截的佣兵們覺得有些意外。

    “黎加國並不是你們想像那樣,黎加人在自己的國土還是很守規矩的。”柳德米拉微笑著道,一到了夜裡他就變得像個夜行動物似的精神,這天剛剛擦黑,這個老頭子話就多了起來。

    “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明天翻過山,到了後天大家就可以在旅館裡休息了!”角鷹『摸』著下巴道,在平安客棧裡的傷雖然讓祭祀給治好了,可時不時他總喜歡『摸』『摸』下巴,畢竟已經不是原裝的,感覺總有些不自然。

    火堆邊,每個人分得一塊烤肉和一個烤餅,這都是死去的光明騎士們白送的,毒刺著阿鬼摘下面具來慢慢撕著餅吃,他很好奇從遇到光明騎士後阿鬼一直都帶著這個坏笑道面具到底是為什麼,不過這個問題太幼稚,他一直都忍著沒問。

    現在反正也沒事兒,毒刺閒聊起來:“你這面具好別緻,從哪兒弄來的?”

    “一個朋友送的……”阿鬼了身邊的木晶芯,從遇到柳德米拉之後,阿魯就一直不肯交談或出來,阿鬼也是因為阿魯偷偷告訴他這個老頭不簡單才很早的就懷疑了柳德米拉的身份。

    “帶著氣悶不?我你這兩天一直都帶著它……”

    阿鬼笑著搖了搖頭,就不再言語了,其實他沒有,自從被那層古怪的黑火煅燒後,他在折磨那些盜匪時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對人血產生了渴望,甚至有點兒想去嚐嚐,這讓阿鬼稍稍感覺有些不適,他生喝過野獸的血,可從來沒有對人血產生過興趣,於是這個鬼笑面具又被他帶在臉,防止自己幹出什麼傻事兒。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3:47
050 老朋友


    劈啪作響的火堆邊,大家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兒,血肉之地好像是一場糟糕的噩夢,現在坐在這裡想想還真覺得那幾天過得好荒唐。

    “遠方的旅人,我們是否可以過來休息一下?”一群『摸』黑趕路的人遠遠的傳來問候。

    如果這是在血肉之地,大家甚麼也不會讓人靠近的,而此時每個人都『露』出會心的微笑,彷彿一下子感覺到人與人之間信任的可貴。

    “過來吧,我的朋友,歡迎你們。”柳德米拉微笑著道。

    黑暗裡慢慢走出幾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山民,他們原本還拿著簡陋的棍棒,不過在火光能照耀的邊緣統一將棍棒老老實實的放下,空著手走到了火堆邊。

    “請別緊張,我們只是些要出去謀生的窮苦山民……”幾個山民微笑著張開自己的雙手走到火堆邊坐下,靠近血肉之地的時候,即使是粗曠的山民也不得不心,這些被血肉之地多如牛『毛』的盜匪『騷』擾得已經神經質的旅人們往往還沉浸在極度緊張和不信任的狀態,此時任何輕微的刺激都會突然激起他們的危機感,到時衝突和誤會就會莫名其妙的產生。

    “我的孩子,你們放心的休息吧,我們都清楚已經離開了那個罪惡的地方……”柳德米拉微笑著點了點頭道。

    山民們點頭道謝,然後從他們的布包裡取出厚厚的麵餅在火堆烤了烤,直接撕開了就這麼乾巴巴的吃起來。

    阿鬼突然嘿嘿笑起來,猶如一隻見到田鼠的夜梟,當角鷹和蝸牛等人都疑『惑』的著他時,阿鬼一抬手從木晶芯裡取出一壇子酒來,拎到火堆邊坐了下來,將酒壇子往一個山民懷裡一推。

    一個戴面具的鬼坏笑的走過來,讓這些局促的山民們有些緊張,不過一見到酒壇子,大家立即眉開眼笑起來,北國寒地的山民哪個不愛這一口啊!

    接過酒壇子,山民熟練的一巴掌拍開封口,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後一把塞到旁邊的山民手裡,然後滿臉笑容的向阿鬼道謝。

    “不用謝,你的手好了麼?”

    笑容一下子變得僵硬,一句話讓山民滿臉笑容逐漸變成了驚訝:“你……你怎麼知道?”

    “呵呵,我眼睜睜著日科希的汗王砍斷了你的手,又掏錢幫你接的,你我怎麼知道的?”阿鬼笑著摘下來面具,原來這幾個山民不是別人,正是在大庫倫行騙的那哥幾個。

    “我的大山神啊,居然是你這個魔王!”山民馬高叫起來,他正是那個被紹布汗王砍斷手的老七。

    幾個山民都尷尬起來,當初被阿鬼暴揍一頓後他們曾經也想過什麼時候再找他報仇,可後來在德利仕聽有個紫眼睛的子居然在月亮湖向德利仕騎士們約戰五天而且大獲全勝,這讓幾個山民徹底打消了心中的臆想,他們也知道自己是什麼斤兩,敢在那達慕大會出風頭的外人,那可不是他們這些只會些粗淺拳腳的山民能惹得起的。

    “在德利仕你們混得已經夠慘的了,怎麼現在回趟家居然更慘了?”阿鬼雖然比老七要年輕多了,可他仍然笑著拍了拍老七的肩膀,他記得在德利仕老七他們最起碼還穿著粗舊的武士服,可現在就像一群在家務農的農夫。

    “嘿嘿,這不是打算結伴穿過血肉之地麼?那裡的盜匪們雖然不大理睬我們這些山民,可真的穿得稍微像樣點兒,難免還會引起別人眼紅。”老七搓著大手笑起來。

    “外面那麼危險還老出去幹嘛啊?家裡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比啥都強?”阿鬼拿過老七的餅來撕開一塊嚐了嘗,粗面的餅子味道還可以。

    “呵呵,這是我婆娘做的,你別嫌棄,”老七見阿鬼肯吃他的餅,笑著將手裡這塊都塞到阿鬼手裡,然後又『摸』出一塊來,一邊烤著一邊道:“我們也知道家裡好啊,可惜咱黎加這地方太冷,莊稼少,糧食就少,你咱們一個老爺們,不能著家裡老婆孩子挨餓啊。”

    “我們七個都是一個村的,”老七一指火堆邊這六個山民道:“他們和我一樣,都是為了家裡能過得好一點兒而跑出來賺錢的,你也別笑話我們,我們沒什麼本事,靠著爹媽留下這個大身板,只能幹幹苦力或去矇騙。”

    “怎麼不去傭兵團幹幹?你們這身板,練一下也能不錯的。”

    “嗨,還​​是捨不得家裡啊,每年播種前我們都要趕回來『操』持一下家裡那點兒薄地,在家休息一下將種子種下去後才能離開,那點兒田地也就要靠婆娘們去伺候了,這不,我們幾個剛把今年的糧食收完就要出來賺錢,地裡打的那點兒糧食可不夠一家人嚼吧的。”老七拿起已經烤熱的餅子,一口咬下一塊來使勁兒的嚼吧起來。

    “你們活得也夠苦的了……”阿鬼點了點頭道。

    “不止我們,整個黎加都是這個窮樣,不過我們就願意生活在這大山和高原,我們是大山神的子孫,決不能拋棄大山!”這被生活壓得夠嗆的老七此時卻笑起來:“我們黎加人有著山一樣的意志,這點兒困難難不倒真正的漢子,我們的祖先能這麼活下來,我們也能!”

    “這趟你們打算去哪兒?還去草原麼?”阿鬼笑了笑,老七一番話倒是讓他對這群在外面坑蒙拐騙啥都乾的漢子們有了一些特殊的法。

    “現在草原那邊也該冷了,去了也沒有油水,我們要去格蘭轉轉,現在大陸那裡最暖和。”

    “嗯,格蘭的確暖和,像這邊我已經明顯感覺晚很涼了。”阿鬼輕輕摩挲了一下肩膀,越往北走,天氣逐漸涼了下來。

    老七笑了起來,道:“那你是沒去北邊,永凍荒原常年積雪,而那天山那邊就更別提了,那風跟刀子似的,吹得人生疼!”

    “我們打算去趟大石城,那裡應該很冷吧?”酒壇子被山民們又傳遞回來,阿鬼拿起就灌了一口,這餅子實在是太乾了。

    “那是當然了,大石城可是在天山邊,那裡常年冰雪不化,我你還是路過城鎮時都買幾張獸皮,要不你們這群人根本熬不到大石城。”

    “你對大石城很熟悉啊?”阿鬼好奇的問道。

    “那是的當然了,大石城可是黎加以前的都城,雖然現在的部落王們都去偏南一點的華頓城,可大石城那裡畢竟是大家心目中的老家,以前我們七個也去過那裡討生活,不過後來也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一群馬匪,我們就很少再去了。”

    “馬匪?什麼樣的?”一聽到有攔路虎,阿鬼立即來了精神。

    “都是些騎馬的強盜!他們各國的人都有,不過各個馬術精湛,來去如風,幾乎快趕得德利仕的騎士們了。早幾年這夥人可是把黎加禍害的不淺,後來他們和四個部落王的軍隊打了一仗,然後就消停下來……”老七臉『露』出一絲苦笑,黎加表面是個帝國,可各地都是以部落王為尊的,除非遇到有外敵入侵,否則各個部落王只會管著自己的那點兒地盤,根本就不理老七他們這樣老百姓的死活。

    黎加的情況有些像德利仕的各族並立,不過彪悍的山民始終沒有產生一個真正的王者出來,於是他們各部落先是相互吞併搶掠,然後又演化成二個最大的部落,最後這些王也意識到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於是大家開始選擇了和平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而不是繼續內耗,這二個部落王相互承認對方的平等地位後,他們成立了眾議會,而各個部落王聚集一起商議國事的地方就是現在的國都華頓城,黎加也終於算是有了國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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