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卡厄斯的棋局 作者:壹壹年十月(連載中)

uuuuuuuuuu 2012-10-18 23:19:5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6 71033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3:58
061 刁民


    “你少跟我扯,你以為你這裡是華頓城的大客棧啊?”毒刺立即罵起來:“老子們走南闖北的啥地方沒去過,你這麼一個破屋敢要三個銀幣!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這破屋給拆了!”

    “呵呵,你的,諸位先吃著,我去再提點兒炭來。”山民著撩開門簾從前面走了出去。

    “,我打賭他去找人來收拾咱們了。”蝸牛一邊喝著酒一邊笑道:“我估計他把咱們都當成窮鬼了,阿鬼啊,一會兒你儘管出手,不順眼就直接廢了他們。”

    不一會兒,果然如蝸牛的那樣,門簾一挑,走進幾個鬍子拉碴的大漢來。

    “你們誰嫌這裡貴啊?”一個山民走到桌子邊道:“現在咱們這裡就這價兒,吃不起就趕緊去『露』宿去,否則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交錢! ”

    “哎呀,你們這是打算不講理了?”蝸牛笑起來道:“老子這一路教訓了不知多少你這樣的,阿鬼,這幾個臭魚爛蝦就交給你了。”

    一身腥紅血氣的阿鬼往地一站,幾個山民立即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本來他們並沒有在意這個鬼,一群老少中,大家只把這個稚氣未脫的子當作跟隨長輩出來歷練少年,可走進一,這子一身獸皮全是乾涸的血跡,分明是經過了不少惡仗。

    當然了,山民才不會相信一個半大的子能有多厲害,這身血衣有九是他自己塗去嚇唬人的玩意兒。

    “你個崽儿『毛』還沒長齊呢,你站出來幹嘛?”一個三角眼的山民撇了撇嘴,衝著一桌子還在吃喝的佣兵喊道:“這個村子裡我們哥兒幾個的話就是規矩,現在我一天三個銀幣,你們就得交三個銀幣,否則我扒了你們的行頭把你們都扔出去!”

    阿鬼沒有動彈,一桌子人誰也沒有搭理這個吹大氣的山民,別他們幾個廢柴了,就是全村子的人都,蝸牛和毒刺也有信心將他們都放翻了。

    見到幾個人都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幾個山民馬有些急了,如果是幾號傭兵這些山民還不敢太得罪,可眼前就這麼高矮胖瘦幾個人,再刨除去老人和孩,剩下三個怎麼也像是大家的對手。

    一個莽撞的山民伸手就想將阿鬼推開,可他的手還沒碰到阿鬼,兩根粗大的手指頭已經被阿鬼握在了手裡。

    一掰一提,阿鬼甚至沒用多少力氣,那個滿臉鬍子的山民已經叫得好像挨宰的山豬,一張大臉憋得通紅。

    他旁邊的一個山民見自己人吃虧,也不顧及阿鬼是否成年,呼的一拳直向他臉灌了過去!

    這些山民也就有幾分蠻力氣,阿鬼甚至都懶的躲閃,隨便的抬起手來跟他對了一拳。

    “哎呦……”山民那常年風吹日曬的粗糙臉孔一下變成了焦黃『色』,他就覺得自己的手彷彿被扔進了火盆,整個手都在火辣辣的疼。

    阿鬼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這些還真都是普通的痞子,一點拳腳也不會,自己收拾他們簡直就是在欺負人。

    心裡怎麼想卻並沒有影響到阿鬼的拳腳,只見他腳下忽然一動,對著面前這兩個山民的膝蓋各自踢了一腳。

    兩個山民頓時矮了半截,後面三個一見事情不妙,馬扭頭就往門口跑去,可阿鬼早就已經攔住了門口,接著角鷹幾個人就著阿鬼這個半大的子掄足了手腕,像扇孫子似的每個山民都賞了兩個打耳光。

    阿鬼連高級武士都扇過更別他們幾個痞子了,啪啪啪啪幾聲響過,屋裡的山民都捂著臉呻『吟』起來,就連旁邊熱鬧的店家阿鬼也沒放過,他此時正偷偷的將嘴裡的斷牙吐了出來。

    “現在你們再,這個屋子住一夜多少錢啊?”阿鬼在幾個打手的腿都踢了兩腳,他們就像一群受氣的媳『婦』一樣捂著臉跪在地。

    “大兄弟,你多少錢就是多少錢,哦,不不不,要啥錢啊,你們隨便吃隨便住,這是我們孝敬諸位的……”三角眼的山民此時也沒了傲氣,捂著自己的腮幫子只敢從手掌縫裡往外。

    “呸!爺們儿還差你那幾個錢了,這鮮魚再給我幾條,燒酒也再來兩壺。”角鷹斜了他們一眼道:“房費還按照老規矩,一天一個銀幣! ”

    “中中中!大爺真是仗義啊!”店家還沒等三角眼開口,馬爬起來往後屋走去:“我這就去拿魚來……”

    “你們幾個也出去吧,大老爺們,跪在那裡成什麼樣子!”蝸牛皺著眉頭道,這幾個山民還真是老實,挨了阿鬼倆耳光後居然一個反抗的都沒有,就那麼老老實實的跪在地。

    “哎,謝謝大爺,謝謝大兄弟……”幾個痞子趕緊點頭腰的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山民又收拾了三條鮮魚送到桌,燒酒也拿來三壺,毒刺著他臉一坐一右兩​​個鮮紅的手印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張口問道:“你跟我們,最近都有啥新鮮事兒發生。”

    “諸位這算是問對人了,我年年都在這木屋里呆著,可是聽著南來北往的客商過不少新鮮事兒,你就這最近吧,那些『毛』兒匪搶了卡蓮達人一批貢品,現在卡蓮達人派出好幾個家族的勇士正在四處找他們的麻煩呢……”

    “『毛』兒匪是什麼人?”毒刺皺著眉問道,他有兩三年沒有來黎加了,以前可沒聽有什麼『毛』兒匪。

    “『毛』兒匪就是以前的馬匪,他們跟永凍荒原那邊買了一批長『毛』馬,現在都變成長『毛』馬匪了,我們都叫他『毛』兒匪。”店家『摸』了『摸』火辣辣的腮幫子繼續道:“自從跟四大部落打了一仗後,『毛』兒匪現在也沒有以前那麼張狂了,這次也就是卡蓮達的貢品,要是其他部落的,他們根本就不會出手。”

    “卡蓮達的傢伙最有錢了,這次損失不少吧?”蝸牛的眼睛已經紅起來,這劣質的燒酒實在是夠烈的。

    “那可不是,聽光好的皮子就丟了一大馬車,有人還他們丟了一箱子金幣,一大箱子啊!”店家也不顧的疼痛了,起金幣來眼睛都發光。

    “,一箱子金幣啊,要是老子知道了,我也出手搶他一傢伙,”蝸牛大笑著打了個酒嗝,搖頭晃腦的道:“你這山里也不產金子,你們普通山民一年能賺到三五個金幣就已經不少了,他們卡蓮達的人居然敢帶著一箱子金幣出來,這不是招人去搶他麼?”

    “可不是,”店家馬又給蝸牛添了一碗酒,接著道:“我們黎加國有好的皮子,有純度很高的礦石,可就是沒有金子,他們卡蓮達人也是常年往外運送皮子才賺了這麼多錢,要是起來,整個黎加只有皮吉斯人能跟他們比一下,他們倆一個賣皮子,一個賣礦石,都富的流油啊……”

    “那些『毛』兒匪帶著東西跑哪兒去了?”阿鬼抬頭了店家問道。

    “嘿嘿,這我哪儿知道啊,有人他們帶著大車去南方販賣去了,有的他們跑到天山里藏起來了,還有人他們在雲嶺裡有老窩,現在都在老窩裡享受呢… …嗨,這些『毛』兒匪也沒有個固定的落腳地方,反正整個黎加國,到處都有他們的影子……”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4:01
062 天賜


    “除了『毛』兒匪的事兒,還有沒有其他的?”毒刺聽了半天,覺得這都是閑漢們無聊扯蛋,根本就沒有啥根據。

    “噢,對了,西邊雪嶺附近最近跑下來一頭大老虎,聽在庫良部落那裡吃了好些人,現在到處都在圍捕它呢,不過那畜生忒狡猾,有好幾個部落的金梭搶獵手都追踪過它,但沒有人能弄死它!”

    角鷹笑著問道:“那它能跑到百索這邊麼?”

    “這可不好,那些大畜生被追急了還不隨便『亂』跑啊,最好是跑血肉之地去,多吃幾個混蛋強盜!”

    “呵呵,別扯蛋了,我們吃完了,你收拾吧,”毒刺站起來,天『色』還早,回頭向店家問道:“這個時候河邊還有拉魚的麼?”

    “有啊,這漁汛剛來不久,那河邊白天晚都有拉魚的,這可是我們百索人最主要的肉食,必須趁著漁汛多儲備點兒。”

    “阿鬼,走,咱們去拉魚的。”毒刺衝著阿鬼喊了一聲。

    “好啊,”阿鬼抖了幾下皮衣,拎著木晶芯走了過來:“啥是拉魚?”

    “,拉魚就是釣魚,不過他們是用從河裡往外拉魚,一會兒你見就明白了……”毒刺笑著一掀門簾走了出去。

    夕陽將天空的雲彩染成了橘紅『色』,阿鬼跟著毒刺一邊笑著一邊走向河邊,剛吃飽喝足,被外面的涼風一吹,倒有幾分飄飄欲仙的醉感。

    出了村子走不遠就是天水河畔,阿鬼只見沿著河床釘著一排木樁子,每個樹樁都有根雞蛋粗的麻繩伸到河水里。

    幾個山民帶著木盆和竹簍聚在河邊,阿鬼的眼睛好使,一眼就見一個臉帶著紅手印的傢伙,原來剛才被他扇耳光的一個痞子現在也在這裡呢。

    “喲,兩位也來拉魚啊,”痞子也有自己的痞『性』,雖然臉還掛著手印,他卻毫不在乎的跟阿鬼打著招呼。

    毒刺連都沒他一眼,帶著阿鬼走到河床邊靜靜的著水面,痞子見他們不理睬,嘿嘿一笑繼續跟其他人瞎扯起來。

    “走了,起魚嘍!”山民們一聲呼喊,四個人一組走到幾根木樁前開始往拽起麻繩來,原來這麻繩每隔半米就有一對魚鉤,幾個人喊著號子協調的收著麻繩,漸漸的魚鉤開始出現了活蹦『亂』跳的鱘魚,山民們馬各自分工,兩個山民臉憋得通紅繼續使勁兒的往拉繩子,另兩個站在前面開始往下摘魚。

    一些個頭的或肚子特別大的母魚都被他們順手又扔回河裡,這叫放活漏兒,只有體格強健的而且沒有懷子的鱘魚才會落到旁邊準備好的竹簍裡。

    “呵呵,這裡捕魚倒真特別,不過這魚也真夠多的了,你那麻繩,幾乎每個鉤子都有魚……”阿鬼從沒過這樣捕魚,他當年可不是用竹簽扎就是下河『摸』,就連垂釣都很少去用。

    “這天水河裡的大鱘魚每年都要洄游一次,據最多時整個河面都能被它們給染成銀白『色』,”毒刺著寬闊的河面感嘆道:“可惜我也沒過那樣的奇景,整個一條河的魚啊,那得有多少啊!”

    “據有時他們還能捕到鱘魚王,我只在一個村子裡見過鱘魚王的骨頭,好傢伙,光一個大腦袋就有桌面大,那魚骨有米多長,真難想像那魚得多大!”毒刺著他們收完幾條麻繩就將身邊的木盆和竹簍都裝滿了,不禁有些手癢,一拍阿鬼的肩膀道:“怎麼樣?咱們也去拉一根試試啊?”

    “好啊,呵呵”阿鬼也著拉魚挺好玩的,最主要是滿繩子都是魚,實在讓人有種滿足的歡喜。

    兩個人走到一個樁子前,攔住了正要拉繩的山民們:“我倆來拉,你們幫助摘魚就行了。”

    “,成啊,不過這可是力氣活,你們拉不動就趕緊吱聲,還有要心魚鉤,別傷了手。”四個山民都笑著站到了繩子兩邊,等著毒刺和阿鬼往拉繩子。

    毒刺呸呸往兩手裡吐了口唾沫,和阿鬼一起握緊了麻繩,倆人往後一拉才發現,這麻繩果然有些重量,阿鬼雖然身體瘦弱可力氣卻有都是,毒刺也藉著酒勁兒跟河裡的魚們較起勁兒來。

    繩子傳來魚兒歡蹦的震動,這讓阿鬼不禁又加了把力氣,很快他們這根繩也見了鉤的鱘魚。

    山民們穿著獸皮製成的防水靴子,跟著繩子的魚來回跑著,偶爾有魚掙扎脫鉤又躍回水里,這些山民也只是大笑著喊一聲'好運的傢伙'就又繼續往下摘魚。

    麻繩越拽越輕,等到山民將繩尾最後一條魚摘下來時,阿鬼和毒刺倆人同時大笑起來,雖然身​​被河水弄得濕乎乎的,可絲毫沒有減少他們對這老天賜予的豐盛食物感到的由衷高興。

    “今年天氣冷的晚,如果下過幾場雪後,拉來的魚跳幾下就被凍成魚棒子了,到時往河邊一碼,我們都是用車推回去壘牆的,”一個山民抱著裝滿鮮魚的竹簍,臉都是收穫的喜悅,那眼睛裡幸福的亮光可以照亮整個河面。

    “,大山神保佑你們!”毒刺按照山民們的傳統高喊了一句,笑的帶著阿鬼往回走去。

    “大山神保佑你們!”幾個山民在身後大聲的喊了一句,又低頭去忙活他們的活計。

    “這裡可真不錯,”毒刺著遠處冒著白煙的木屋,心裡突然升起一份安逸,“以後如果我老了,也許會找個這樣的村子住下,找個女人生幾個孩子,就這樣生活下去……”

    “你現在為什麼不這麼幹?”阿鬼輕聲問道。

    “現在?”毒刺微笑著搖了搖頭,嘆息似的道:“現在還不時候……”

    加入了暗影組織就一輩子都是暗影的人,當然有些用不的棋子暗影組織是不會主動去破壞的,像毒刺這樣的自由刺客,雖然可以自由走動,可想退出組織那還太早了些,組織會根據大家的位置隨時下派任務,像這次跟踪阿鬼就是因為毒刺正好在格瑞恩附近才輪到他的。

    一般過了六歲的巔峰年紀,組織就不再會給你分配太難的任務,大多數暗影的刺客都會選擇那個年紀成家,安心的過起自己的日子。

    倆人走進木屋時,蝸牛等人已經躺在大炕呼呼的睡著了,阿鬼和毒刺兩人將皮衣一脫,也一頭鑽進獸皮下面。

    此時,斯伯德爾卻在雲嶺遇到了麻煩,本來一鼓作氣直奔目標的大蜘蛛早已穿過了雲嶺,可黎加寒冷的氣候馬給了這個低級邪神迎頭一棒,呼呼的寒風將沒有準備任何禦寒衣物的斯柏德爾吹得冰涼冰涼的。

    即使斯柏德爾已經全身大部分進化出金『色』的花紋,他依然沒有擺脫蛛神本『性』裡對寒冷的抗拒,被黎加的寒風吹了幾下後,斯柏德爾就發現自己居然像中了精神魔法似的萎靡下來,整個人就像幾個月沒睡覺似的,糊里糊塗的就想找個地方呼呼大睡。

    曾經身為魔法師的斯柏德爾對精神方面的變化及其敏感,一發現不對頭,他馬毫不猶豫的掉頭往回跑,直到翻過雲嶺,被血肉之地那微臭的溫風一吹,他的頭腦才清醒過來。

    “這可真怪了……”斯柏德爾在雲嶺裡瞎轉了好幾天,每次一翻過雲嶺的『迷』霧雲頂馬就被寒風吹得暈頭轉向,雖然不甘心自己跑了幾千里卻被卡在一道山嶺,可斯柏德爾一身強大的力量還是無法抗拒畏寒的天『性』,最後沒辦法,大蜘蛛只能暫時在雲嶺盤踞下來,反正大山物產不少,斯柏德爾倒也不缺吃喝。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4:01
063 小教派眾


    阿鬼幾個人在百索的村子裡只休息了一夜就繼續踏路途,因為昨天吃得不錯,睡了一覺後大家的精神頭都有所提高,村子裡的店家了,下一個村莊在五里外,所以五個人騎著馬一路慢跑,沿著天水河向下一個村子挺進。

    人類多年來已經養成了依水而居的生活習慣,天水河又是個從不氾濫也從不干涸的良好水系,所以在天水河畔經常可以到人類生活的身影,因為往西有無數個大部落在生活,所以到了百索這邊基本已經見不到大型猛獸,就連野狼也並不多,於是膽大的山民開始三兩戶或者乾脆一戶人家就敢在天水河畔蓋幾個屋,

    除了為人市儈外,百索部落的山民還算是樸實,洶湧的天水河洗刷掉了他們身彪悍和野蠻,這些沿河分佈的黎加人變得像水一樣包容和隱忍。

    按照毒刺的邏輯,這些百索人就是軟骨頭,只要威懾一下他們,這些五大三粗的山民馬會變得跟綿羊一樣溫順,不過如果你震懾不住這些山民,那些沉積在他們骨子裡的野蠻還會將這些綿羊變成惡狼。

    “還好咱們趕在漁汛期才進入百索,要是在他們飢荒的時候,這些村子那就是一個個狼窩,沒有大隊傭兵保護的商人進去後,連個渣子都不會剩下來……”毒刺坐在馬不時的講些百索的事情,當年他跟隨一個富商在黎加轉過幾年,對這裡的情況還算是很了解。

    在百索幾乎每個木屋客棧都玩相同的手法,先是熱情接待,然後高價索取旅費,如果有爭議的話百分百店家會把當地的流氓地痞找來嚇唬人,經過兩個客棧後阿鬼就熟悉起百索人的套路,一般他都是去就是幾個耳光直接將人打倒,然後這店家就會變得言聽計從。

    “真是一群欠收拾的混蛋!”每次離開客棧,阿鬼著身後熱情送別的山民店家都要感慨一下,這些人簡直就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一家兩家如此也就罷了,一路居​​然家家如此,不得不讓阿鬼佩服百索人的無恥。

    跨過百索的地標木人,大家很快就到了代表皮吉斯部落的地標木人,與列克和百索的低矮木人不同,皮吉斯的地標是一個高傲揚著頭的武士雕像!

    “呵,這皮吉斯的木人雕刻得夠傲氣的,”蝸牛著武士那鮮紅的木劍笑了笑,這又是一個好戰鬥的部落。

    “皮吉斯人自稱山之子,自然高傲得很了,”柳德米拉抿嘴笑了笑道:“只要你不觸犯大山的忌諱,這些皮吉斯人還是很友善的,至少我在他們的領地裡過得還不錯……”

    “你不是皮吉斯人?”阿鬼著柳德米拉問道,一直以來他還以為這老頭是皮吉斯人,沒想到他居然只是你生活在皮吉斯的領地裡。

    “,我什麼時候過我是皮吉斯人了?”柳德米拉一指自己略微鷹鉤的鼻子和深陷的眼窩道:“我可是真正的納蘭沙漠土著,要不是光明神教那些異教徒驅趕我們這些教派,我現在還在納蘭沙漠里當酋長呢。”

    “納蘭沙漠?那不是德利仕的地界麼?”角鷹皺著眉問道:“德利仕人現在仍然信教,他們的紅教黃教怎麼沒來大石城,而你們不是躲在沙漠裡麼?這也能被光明神教找到?”

    柳德米拉嘆了口氣道:“你不知道當年光明神教的實力,當初他們手下有春夏秋冬四大軍團,每個軍團騎士滿編兩萬人,這還不算那些預備騎士和僕從,當時光明神教教皇下有四大樞機主教,千的權杖祭祀,一萬多戰爭祭祀,而負責傳教的褐衣祭祀和麻衣祭祀更是多的無法統計,這些信徒都來自大陸各個地方的不同種族,所以別是納蘭沙漠裡的土著了,就連生活在永凍荒原的稀少民族裡也有光明神的信徒!”

    “後來宗教大戰時期,各個教派都聯合起來都無法打壓住光明神教,足以見得光明神教當時到底有多強大了,像紅教創建的日子並不比光明神教短多少,而且它還是德利仕的國教,人家有皇族信徒維護著,自然不怕光明神教,而我們這些沒有靠山或根底淺薄的教派卻沒那麼幸運,最後只能被光明神教壓製到貧困的大石城去生活。”柳德米拉抬頭了遠處隱隱可見的清白『色』山峰,道:“等你們到了大石城就可以到,那裡幾乎是大陸各人種的大雜燴,城內的教派更是複雜,有的甚至只有幾個信徒就是一個教派的傳承……”

    “光明神教被皇權打擊了一次已經大不如從前了,不過你們也到那些血肉之地追殺我們的騎士,他們就是光明神教某個軍團的光明騎士,想不到近千年的時光過去,我們這教派還在苦苦掙扎,而光明神教居然又培養出他們自己的武裝力量!”柳德米拉冷哼了一聲道:“可恨我們這些教派,既沒錢也沒地盤,現在就是想發展信徒都要偷偷『摸』『摸』的。”

    “大陸到處都是可以治療的白衣祭祀,你們這些教派為什麼不也這麼做?”阿鬼好奇的一拉馬頭,跟柳德米拉並行起來。

    “他們光明神教只要接受過洗禮在經過主教或者權杖祭祀的祝福後就可以調動簡單的治療法術,我們這些教派哪有那麼容易?我們需要常年累月的冥想來積累法力,否則連個法術都發不出來!”柳德米拉拍了馬一把後繼續道:“你們都見過光明祭祀收錢吧,那都是捐獻給光明神教去發展的,他們給光明神教充當耳目和間諜,四處發展信徒,我聽有不少弱的附屬國現在已經成了光明神教的信徒……”

    柳德米拉的話還沒完,大家卻同時停了下來,眼前的景象讓一直在人煙稀少的地區跋涉的旅行者們都嚇了一跳,大家誰也想不到只是轉過一個山包,眼前怎麼一下子冒出這麼多人來?

    阿鬼用眼睛掃了幾眼,這裡聚集的大多數是青壯年,有的甚至還牽著幾批瘦弱的北國馬。

    見識過德利仕強壯的草原戰馬,也見識過內陸的高大的駿馬,就是他們現在騎的白馬也一就知道這可能是某個國珍藏的名駒。而北國馬則給了阿鬼另一種風格,粗壯的大腿,厚厚的鬃『毛』,遠遠去這北國馬倒更像是隻長脖子犛牛。

    “這是要開戰麼?”蝸牛愣了半天,回頭向柳德米拉問道。

    “氣勢不像!”阿鬼在心裡叨咕了一句,這些山民雖然有的手持棍棒,可那樣子連個優秀的獵戶都算不,再如果要出去打架,首先氣勢就應該激動奮亢,可山坳裡這些人一個個低頭垂臉的,就是阿鬼他們突然出現,也只引起幾個人抬頭,人家來來詢問的興趣都沒有。

    “呵呵,不是的,他們是等活的縴夫,”柳德米拉著這些沒精打采的山民搖了搖頭,道:“他們都是些貧窮的皮吉斯人,靠幫助拉縴維持生計。”

    “拉縴?拉什麼縴?”蝸牛回頭,不遠處就是天水河,面一隻船也沒有。

    “皮吉斯人從天水河放舟往下游運送礦石,去的時候倒是蠻快的,可逆流回來可就麻煩了,在水流較緩的地方還能藉助風力推動一下,可到了這裡,要想再往遊走就必須用這些山民和馬匹來拉著船隻航行,而這些人就是等著要去拉縴的苦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4:02
064 皮吉斯的小鎮


    “皮吉斯不是黎加最富有的部落麼?”阿鬼的話音還沒落,身邊幾個人都『露』出了笑容。

    “皮吉斯部落的確富有,可那些財富都掌握在少數頭領的手裡,這些普通的山民都是替人家幹活的,忙活一輩子也就能混個吃喝而已……”柳德米拉苦笑著道。

    身後突然又傳來一陣馬蹄聲,阿鬼等人往路邊靠了靠回頭去,五六個穿著皮衣騎著長『毛』北國馬的漢子呼哨著從百索方向跑了過來。

    這夥不像是商人也不像是山民的傢伙只是了一眼就從馬隊邊跑了過去,而那些等活的縴夫一見到他們,馬都來了精神。

    “有五條船啊,大家別搶!按照老規矩,有馬的先過來!”這幾個子馬一停就喊起來,原來他們是給這些縴夫送信兒的。

    “好了,咱們繼續趕路吧。”柳德米拉了一眼那『亂』哄哄的局面,冷哼了一聲拍馬就走,其他人也跟著繼續路。

    “長老,你這是怎麼了?”角鷹出柳德米拉有些不高興,低聲問了一句。

    “那些騎馬的都是把頭,我以前也聽過這些人,這些苦都要在把頭的控制下找活干,而且雇主付的佣金都要讓把頭先抽走幾成後才能落到縴夫的手裡!”柳德米拉了一眼幾個趾高氣揚騎在馬的傢伙道:“自己什麼也不干就乾拿錢,這些吸血的臭蟲!”

    “算了,走吧,這事兒咱們也管不了……”角鷹嘆了口氣,扭頭帶著大家繼續前進。

    阿鬼在旁邊了那些點頭腰圍在把頭身邊的苦力,不禁也苦笑了一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他自己都不反抗生活呢,旁人強出頭也只能維持個暫時的局面,如果這些縴夫自己沒有覺醒,大家就是將幾個把頭都殺了,過幾天還會冒出新的把頭來控制他們。

    大家很快將縴夫們拋在了身後,躲開一些往皮吉斯販送鮮魚的百索山民,幾匹馬跑了半天就踏進了皮吉斯的一個鎮。

    這裡果然要比百索繁榮好幾倍,鎮子裡甚至有不少石木結構的二層樓,泥濘的道路,有穿著華麗獸皮談笑風生的皮吉斯人,也有拎著鮮魚賊眉鼠眼的百索人,到了這裡一比較,阿鬼就輕易的分辨出皮吉斯與百索兩個部落到底有什麼不同,皮吉斯人面目白皙,鬍鬚修剪得整齊利落,雖然還是一副山民的強壯骨骼,可言談​​舉止中總是透漏出一絲高貴,和那些拎著魚簍身穿粗布,總是躲躲閃閃人的百索人比起來,他們就像是站在一群乞丐中的貴族。

    皮吉斯的客棧可比百索的木屋強多了,石木結構的二層樓,一層是一個大酒吧,二層才是大家休息的地方。這個地方的物價也貴不少,睡一夜每人一個銀幣,不過吃喝要另付錢。

    七張桌子的酒吧雖然沒有平安客棧那麼氣派,不過熱鬧程度絲毫不照那裡差,幾個火盆坐在地面呼呼的撒發著熱氣,一些粗豪的大漢正大笑著圍著幾個『妓』女調笑,阿鬼一行人走了進來時,除了一個離門比較近的『妓』女因為感覺到冷風稍微扯了扯肩的皮襖外,根本就沒人注意屋裡已經多了幾個陌生面孔。

    角鷹在櫃檯問明白了價格後交了一夜的宿費,然後給大家點了些便宜的酒菜來填補肚子。

    坐到桌子旁,蝸牛的眼睛一直都沒閒下來,他就像一個追踪蚊蠅的壁虎,兩隻眼睛始終跟著那些『妓』女來回的轉。

    “咋了?你子又來勁兒了?”角鷹坐在他身邊,坏笑著問道。

    “嘿,你這些丫頭啊,都是標準的大身板子,壓在身下一定很有舒服,”蝸牛老練的評價了一下屋裡的幾個『妓』女:“這個年歲大了些,不過很有風情,那邊那個雖然年輕,不過你她喝酒那樣兒,一定是個潑辣的娘們……”

    “行了吧,你子吃完飯自己去快活吧,我們可不想听你的花話……”毒刺笑著接過店家送過來的酒壺,倒了一碗咕嘟咕嘟喝下去暖暖身子。

    這裡的酒水比百索人的土燒稍強點兒可也沒好到哪兒去,不過走過百索七家旅店,阿鬼已經能面不改『色』的將這些劣酒灌下肚子。

    皮吉斯的飲食比百索和列克部落都強,即使是這個鎮,客棧提供的烤餅也是細麵的,菜食照例還是鱘魚,這些都是百索那些漁民送來的,吃吃喝喝過後,柳德米拉第一個站起來樓去休息,這些天可把這老頭子累壞了,現在他恨不得把自己扔到床永遠都不起來。

    “阿鬼,咱們到處去逛逛啊?”蝸牛喝得眼睛通紅,滿臉坏笑的向阿鬼問道。

    “我才不跟你去呢,你不是帶我去逛窯子就是帶我去賭錢,”阿鬼搖著頭到:“到最後我其實哪兒也沒逛到,存是陪你去找樂了… …”

    桌幾個傭兵的大笑起來,蝸牛這傢伙雖然長得粗壯,可尋花問柳的本事的確不低,無論到了什麼環境,他總能像獵犬一樣將花樓和賭場找到。

    最後大家簡單商量了一下,精力充沛的阿鬼和蝸牛都要去鎮子裡逛逛,毒刺和角鷹則要去房間裡睡一覺,角鷹自然要多囑咐阿鬼和蝸牛一下,出去玩可以,但別惹事兒,今晚必須回來睡覺!

    阿鬼樓將木晶芯放到樓,帶點兒金幣就下了樓,一會兒功夫蝸牛這傢伙已經跑得沒影兒了,阿鬼躲開那些『妓』女挑逗的目光,自己低頭緊了緊身的皮衣,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天『色』已近傍晚,雖然氣溫開始下降,可路仍然可以到很多醉醺醺的漢子嘻嘻的玩鬧著,鎮旁邊有都是自然林木,短短的街道每隔幾步遠就有一個泥制的火盆燒著木柈子,不少醉漢就聚集在火盆邊大喊大叫著,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影響到別人。

    衣做華麗的皮吉斯商人已經很少能見到了,這裡彷彿又變成了混『亂』的百索,到處都是滿身酒氣的醉漢。

    泥濘的地面已經凍得堅硬,阿鬼從客棧出發沿著街一直溜達到鎮的另一頭。每間木屋都缺少窗戶,除了門縫偶爾能傳出陣陣笑聲,這裡的房子就像一個個封閉的盒子,屋子里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站在鎮子盡頭的木門前,著漆黑的森林就像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阿鬼暗自握了握拳頭,放棄了走出去的古怪念頭又反身往回走。北國真沒啥可玩的,人們都躲到屋子裡,像阿鬼這樣閒逛的除了尋找住處的野狗和醉漢外,只有某些懷著特殊目的地傢伙。

    一個穿著華麗皮衣的傢伙靜靜的站在路中間著阿鬼,防風的皮帽完全遮蓋住了他的嘴臉,只有一雙漂亮的藍眼睛在閃著亮光。

    這個鎮子現在阿鬼只認識蝸牛,不過現在那個傢伙肯定不會在路轉悠,阿鬼好奇的了這個雕像一般站在路中間的傢伙,慢慢繼續走自己的路。

    “黑暗的使徒,你來到這裡想做什麼?”一口沒有任何土腔的大陸通用語的跟法西的魔法師一樣標準,法西的魔法師因為需要『吟』唱咒語所以特別注意音調和字節,所以這些法師的話語被認為是最標準的大陸通用語。

    清脆的聲音猶如黃鸝在鳴叫,如果按照蝸牛的法,這是一口能叫出高音兒床調的好嗓子,阿鬼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有認錯的時候,對方居然是個女的,而且年齡一定不大!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4:03
065 長毛匪肯大膽


    不管是'黑暗的使徒'還是'黑暗的信徒',阿鬼對這樣的稱號一直很『迷』『惑』,黑暗是什麼?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黑暗的使徒?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發什麼神經,阿鬼斜著腦袋了她一眼,慢慢的從旁邊走過。

    “難道你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麼?幾百年的時間仍然沒有磨滅你們這些黑暗使徒的高傲麼?”女人的身子隨著阿鬼在慢慢轉動,當阿鬼走到她身邊時,女人忍不住又問了起來。

    “你認錯人了……”阿鬼毫不停留的走了過去,鼻子從清冷的空氣中捕捉到一屢優雅的清香,“這個女人好像晨『露』中綻放的野花……”阿鬼的心中忍不住升起這樣一個古怪念頭。

    “千年之前你們已經輸了,那一次你們丟失了魔界!幾百年前你們還是輸了,那一次你們毀滅了一統大陸的強大帝國!宗教大戰時你們依然輸了,結果是大陸百分之九的教派被流放到苦寒之地!”女人就像魔法師『吟』唱一樣快速的揭開一層層內幕,就連淡漠的阿鬼也忍不住停了下來。

    “這次你們再次出現還想幹什麼?難道要讓所有教派都陪著你們一起毀滅麼?”激動的女人終於拔出了高音兒,引得幾個醉漢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我再一遍,你認錯人了!”阿鬼可不想和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瘋女人糾纏,她的樣子也不像喝醉了,怎麼老對著自己些稀奇古怪的話。

    黑夜中的皮吉斯鎮並沒有什麼意思,阿鬼快步向客棧走去,這個時間還是爬到床比較正確。

    “我會著你的!我會一直著你的!你這個邪惡的黑暗使徒……”女人還在激動的著,可這次阿鬼連絲毫的停頓都沒有,就好像她在對著空氣吵鬧。

    直到阿鬼走進客棧,那個古怪的女人還站在那裡低聲叨咕著,幾個無聊的醉漢搖搖晃晃的圍了去。

    “妞,沒人理你就跟我們樂樂吧,我們可是很強壯的,絕不會讓你失望啊……”幾個醉漢的廢話還沒完,女人從華麗的皮衣中伸出一隻淡藍『色』的手掌,纖纖細指帶著一絲陰冷的寒氣向每個醉漢凌空輕點了一下!

    幾個醉漢突然停住了所有動作,他們驚恐的轉動著眼睛,努力張大自己的臭嘴妄圖發出最後的慘嚎,可惜從嗓子噴出的只是一團冰冷的寒氣,迅速在他們的鬍鬚凝出白『色』的霜氣!

    一剎間幾個人就好像被扔到雪地裡凍硬的鱘魚,一個接一個的嘭嘭的摔倒在地,那聲音已經完全不像是個剛死的屍體,倒像是一根根僵硬的木樁子!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在咒罵阿鬼還是身邊這些死鬼,女人輕輕一跺腳走進了路邊的陰影中,地面幾具屍體中間,一個結滿冰霜的巧腳凝結在地面!

    早晨,阿鬼幾個人一出客棧就被前面的人群吸引住了,牽著馬從旁邊擠過去時,大家都到了地面躺著的屍體,柳德米拉大師眉頭緊皺,雖然柳德米拉不是黎加帝國的土生山民,可對在雪山生活了這麼久,對這種將人凍死掉情況實在太常見了。

    柳德米拉一眼就知道,這幾個臉『色』蠟黃的醉漢早​​已經被凍硬了。

    “來這幾個子昨晚遇到凜風了,要不然幾個人不會連一個都沒剩下了……”柳德米拉著眾人『迷』『惑』的眼神,馬將凜風是什麼了一遍,在北國寒冷的寒風中,偶爾會有從天空中落下來的超寒冷凍團,據這是狂風從天山卷下來的寒氣,這樣的冷凍團無論落到什麼東西,都會馬將他凍住,曾經有過巨大的冷凍團落到木屋將整屋子人都凍成冰人的傳。

    阿鬼了一眼,依稀記得這是昨晚在火盆邊吵鬧的幾個醉漢,只是這幾個人的位置有些古怪,昨晚他們都在圍在路邊的火盆邊而並不是這樣聚在路中間,阿鬼一邊回憶一邊皺起了眉『毛』,這個地方好像是昨晚那個古怪女人站的地方……

    簡單的疑『惑』很快被阿鬼拋到了腦後,古怪的女人,古怪的話語,就像風一樣只是從阿鬼的腦海中吹過,並沒有留下什麼印象。

    一匹永凍荒原特有的長『毛』馬噴著長長的白氣,咚咚的腳步聲驚得松林裡的松​​鼠一陣『亂』爬,馬到騎士熟練的『操』縱著馬匹輕巧的躲開道路的樹幹橫梢,一直跑到山林裡一個臨時營地裡才停了下來。

    “洛伊斯!跑得這麼歡,是不是到什麼肥羊了?”幾個坐在獸皮帳篷前的壯漢一邊啃著剛烤好的野味一邊問道。

    馬到騎士跳下來衝著他們一笑,一低頭鑽進了一個皮帳篷。

    “肯威大哥,有幾個人騎馬過來的,好像是個富商,咱們要不要做一票?”羅伊斯脫下熱氣騰騰的皮帽子,『露』出一張剛毅的南方臉孔。

    一個滿臉青胡茬的漢子肩圍著一張虎皮,聽見羅伊斯的話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抬手將身邊的酒囊扔了過去,問道:“哦?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情況!”

    “我見有四個武士保護著一個瘦子正在往天山方向走,他們騎著馬,是內陸的大高馬!”騎士一邊喝著酒一邊道。

    “就四個武士?”肯威『摸』了『摸』自己滿是胡茬的大下巴,有點猶豫起來:“這會是有錢人麼?”

    “大哥,這你就不知道了,現在的有錢人都會裝窮,你想想啊,他敢只帶四個保鏢就來黎加,這明啥?這明這四個子肯定不簡單!”羅伊斯坐在肯威的對面費力的脫下靴子,將凍得冰涼的腳伸到火堆邊烤烤。

    肯威絲毫沒有在意皮帳篷裡瀰漫起來的汗臭味兒,點著頭道:“嗯,只有四個保鏢的確有些特殊,如果只是四個普通武士的話,血肉之地那些野狗早就把他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好!咱們做這一票!”肯威猛地一拍大腿道:“不管他們是誰,有咱們二四個長『毛』匪伺候著,他身帶了多少金幣都得給老子吐出來!”

    肯威雖然號稱肯大膽,可粗豪的外表下還是有點兒心思的,二四對四,這個賬怎麼算都是贏!

    “大哥,還有件事兒……”羅伊斯有點猶豫的道:“這個消息是約翰喬的人告訴我的,如果咱們搶到了金幣,還要分他們三成……”

    “啥!這事兒是喬剝皮給你的消息!”肯威氣的大吼了一聲:“這個混蛋!自己霸占了天水的所有縴夫,現在連咱們隊的買賣也要『插』一手!這不是讓老子給他做打手麼!”

    肯威再生氣,他也清楚自己和約翰喬的差距,人家霸占著整個天水的縴夫,每年光從這些苦力身就賺了不少金幣,再,約翰喬手下有近百個人,而自己只有這二幾個兄弟,兩者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發了一通脾氣後,雖然心疼讓喬剝皮白白敲詐去三成的收穫,肯威還是決定去做這個買賣,他又向羅伊斯仔細問道:“這個消息你親自核實一下沒有?喬剝皮的心太黑,咱們不能全信他的!”

    “我親自去了,確實是四個武士和一個瘦子,他們今早剛從前面的鎮離開!”羅伊斯肯定的道。

    “好了,趕緊喊人收拾,咱們這就追去,趁天黑前把事情辦完!”肯威一把扯下身的虎皮,快速的道。

    隨著羅伊斯在外面的喊聲,二幾個長『毛』匪熟練的收拾好自己的裝備和器械,不到半時,二四個騎士都已經騎著長『毛』馬,跟著肯威向商路跑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4:03
066 討價還價


    相對於只會沿著商路前進的阿鬼一行人,長『毛』匪們更熟悉這裡的道路,在肯威的帶領下,二四騎只用了幾個時辰就追了馬隊。

    “大哥,就是他們!”躲在掛滿雪霜的松樹林裡,羅伊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角鷹幾個人。

    “好了,兄弟們,幹活了!”肯威一聲呼哨,二四名長『毛』匪立即分成兩撥,六個人騎著長『毛』馬快速的向周圍穿『插』,他們是去警戒的,一是防止遇到其他力量撞到自己的買賣,二是阻攔不相干的人靠近。

    剩下的幾個馬匪跟著肯威,劈裡啪啦的砍開樹木直接衝了出來!

    “諸位請停下!”一個馬匪熟練的喊起切口:“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諸位踏入我家的地盤,怎麼也要交點兒買路錢才能過去!”

    “噢?想不到遇到林中好漢了!”角鷹一聽切口就知道,這是些劫道的匪徒,不過人家還算是文雅,居然先提出要買路錢而不是撲來蠻幹。角鷹忙勒住馬匹,向對方問道:“我們是護送客人的,身也沒帶紅貨,不知諸位的價錢怎麼開?”

    對方有幾個人,而且人人騎馬,角鷹在心裡實在不想和對方衝突,現在是大白天的,柳德米拉乾脆就是個趴在馬背的老人,這都馬就要到大石城了,角鷹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出問題。

    “每個人個金幣,我們立刻讓路!”見肯威老大做的動作,喊話的馬匪馬就明白了價格。

    “諸位好漢,這個價格實在是太高了,我可以交出二五個金幣,請諸位通融一下……”角鷹坐在馬道。

    和這些劫匪講價一般不能隨了他們的心願,劫匪都很貪心,順利的答應他們的條件一定會給對方財大氣粗的錯誤判斷,如果有可能,劫匪們絕不會放過這麼好的肥羊!

    “四個金幣!否則你們誰也別想走了!”都不用老大指示,喊話的馬匪立即給出來回應,可憐他一個高貴的前光明騎士,現在居然向個熟練匪徒,跟苦主討價還價起來。

    “諸位,護送客人可拿不到太多的佣金,大家都是刀口『舔』食的,能讓一步還是讓一步為好。”角鷹繼續跟對方磨嘰著。

    幾個馬匪唰的一下抽出來武器進行威嚇,而喊話的馬匪則將價格定到四個金幣,什麼也不降一點兒。其實肯威也挺憋氣的,如果不是要給喬剝皮三成,這二五個金幣他也就算了,可現在如果不要到四個金幣,他這趟買賣就算是虧本了。

    阿鬼的紫瞳往幾個馬匪身轉了轉,雙腳輕輕一夾馬腹,他的馬輕柔的邁著碎步走到了角鷹的旁邊,“角鷹老大,情況有點兒不對,他們用的是騎士劍,是真正的精品!”

    角鷹一愣,趕緊不懂聲『色』的了抽出武器的幾個馬匪,他們手裡拎的果然是精打細造的標準騎士劍,而不是山民們常用的粗陋傢伙。如果一兩個馬匪有騎士劍這還好,偶爾從某個倒霉的武士手裡搶到把騎士劍並不意外,可如果大多數人都用騎士劍的話,這事兒就不一般了,至少明這群劫匪在裝備已經規範化了!

    “諸位好漢,我們馬就要到目的地了,所以實在不想出差錯,這樣吧,我們兄弟再湊一下,能有多少錢……”角鷹應酬了一句,一撥馬頭和毒刺蝸牛幾個人聚到了一起。

    “這些好像不是一般的劫匪!”還沒等角鷹開口,善於觀察對手的毒刺首先出了疑『惑』。

    “對!阿鬼也他們的騎士劍不一般,而且這麼多人如果用統一的武器,也許他們是個大幫派!”角鷹低聲道:“現在他們有幾個人,鬼才知道這林子裡是否還藏著幾個,我這就要到大石城了不想再生枝節,要不咱們再湊湊,能拿出多少散錢來。”

    “你們只掏出懷裡的散錢就行,回頭我會還給你們……”角鷹把聲音壓得極低,偷偷的道。

    不一會兒,假裝大家湊錢的角鷹又走到了前面,捧著一把銀幣銅幣道:“諸位好漢,我們哥幾個湊了一下也只有二多個銀幣幾個銅幣,這些加起來大概有接近三個金幣,還請諸位好漢收下。”

    喊話的馬匪這次不得不著老大的指示了,如果把保鏢『逼』急了他們還真的會拼個魚死網破。

    肯威快速的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大陸的佣兵們護送客戶的佣金的確不會太高,何況還沒把客戶送到大石城,這些傭兵也拿不到佣金,所以現在能敲到三個金幣的話也算是不錯的收成,於是在他的肯首下,馬匪們同意了角鷹的價格。

    從馬匪們中走出來,大家又默不作聲的趕路,實在的,身為傭兵卻要花錢買路,這的確很傷大家的面子。

    “你們先走吧,我回去『摸』『摸』這些傢伙的底兒,我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頭!”走出去幾里路後,阿鬼一拉馬韁,停在了路邊。

    “這個時候還是別節外生枝了,馬就天黑了,有柳德米拉大師的幫助,那些馬匪就是再追來咱們也能拼一場!”角鷹關心的道:“這些人都騎著永凍荒原的長『毛』馬,我擔心他們就是長『毛』匪!”

    “那我更要去了,據長『毛』匪截了卡蓮達的貨物,裡面可有一箱子金幣呢!”阿鬼輕笑著掉轉了馬頭,著角鷹道:“咱們還是老規矩,在下一個客棧見面,如果天亮前我沒到的話你們別等我了……”

    “我陪你去吧!”毒刺也準備撥轉馬頭,角鷹趕緊勸阻到:“你就別去了,阿鬼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這事兒還是他一個人去比較好,再咱們前面誰知道會不會再有麻煩,需要你的武力支持!”

    “是啊,我就是情況又不是去滅了他們,你們還是繼續趕路吧,咱們在下一個客棧見面!”阿鬼笑著衝大家點了點頭,然後一抖馬韁,自己跑了回去。

    馬匪們早已離開了商路,不過大批馬匹在林間穿行,總能留下清晰的痕跡,這對於叢林里長大的阿鬼來,簡直跟指路明燈一樣清晰的顯示出馬匪們的去向。

    肯威帶著手下已經跑到附近一個農戶家去了,自從幾年前和山民們打來一場後,長『毛』匪們相互約定不再『騷』擾山民,而山民也默認了長『毛』匪的存在,這些有錢就花的長『毛』匪們很快就成了一些山民的客戶,烈酒和烤肉是寒冷地區必須的食物,一些山民就成了長『毛』匪的定點供應商。

    如果賺了大錢,肯威不會吝嗇帶著兄弟們去鎮子裡放鬆一下,可今天的收穫還得分給喬剝皮一部分,所以他只能帶著大家去附近的客棧裡簡單慶祝一下。

    阿鬼沿著馬蹄印一直追到了一個孤零零的木屋前,二幾匹長『毛』馬被拴在客棧的簡易馬棚裡,這些永凍荒原的牲口都有長『毛』抵禦寒冷,只要不下暴雪,它們就是在野外過夜也沒有問題。這個遠離鎮的客棧最大的客戶就是肯威這些馬匪,屋裡早就準備好了燒酒和烤肉。

    阿鬼遠遠的停了下來,他不顧大白馬打著響鼻提出抗議,在樹林裡將這匹包著獸皮的白馬拴到好後,阿鬼自己拎著木晶芯心的『摸』到了客棧的旁邊。

    紫瞳的夜視輕易的發現了馬匪們留在外面的哨兵,兩個倒霉的傢伙一邊著白氣,一邊跺著腳在木屋旁邊巡視著,此時雖然屋裡又吃又喝,他倆卻只能在寒風裡圍著門口的火盆發抖。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4:04
067 木屋屠殺


    阿鬼將游俠戰刀抽了出來,從木屋的後面跑了過去,剛從他已經出了兩個哨兵的規律,這倆子要隔幾分鐘才會離開火盆繞著木屋巡邏一圈兒。

    “哎,我聽這次要抽出去三成給約翰喬!”一個哨兵的抱怨阻止了阿鬼馬動手,他躲在屋簷下的陰暗角落偷聽起來。

    “可不是,羅伊斯那子這趟買賣是喬剝皮手下通知他的。”另一個哨兵抱怨到:“你這喬剝皮已經佔了天會拉船那麼大一塊肥肉,居然還跟咱們算抽成!這傢伙可不是一般的黑啊!”

    “他不黑怎麼能拉起七人的隊伍?在軍團時喬剝皮就是大隊長,想不到寒冬騎士團散了,他仍能混得風生水起……”

    阿鬼在黑暗中一愣,這個馬匪居然還和帕加尼扔在黎加里的寒冬騎士團有關係!

    “嗨,咱們這邊還幾幾金幣的摳著,高登大隊長帶著人將卡蓮達部落的商隊都給截了,光金幣就有一箱子呢!”

    “足足有七個隊跟著高登混呢,如果不是帕加尼團長將光明套裝帶走了,高登肯定會成為新的團長!”

    “是啊,如果大家不是這麼一盤散沙似的,就憑黎加那些部落,哪個是咱們的對手!”

    “你咱們隊長為啥不去投靠高登?餵!你怎麼了?”哨兵還想繼續聊聊,可他對面的兄弟卻突然瞪大眼睛無神的著他,臉『露』出了一種似笑又似哭的古怪表情!

    哨兵的屍體在阿鬼的控制下慢慢倒了下去,對面的那位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阿鬼給掐住了,在阿鬼的暴力下,他就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雞,一個勁兒的翻白眼。阿鬼並不著急殺他,就這麼直接將他拖到了木屋的後面。

    冰涼的​​遊俠戰刀往哨兵脖子一架,阿鬼冷冷的問道:“屋裡有多少人?”

    乾了幾年馬匪,這個曾經的光明騎士早已將自己當作一個土匪,面對著阿鬼那雙紫『色』的眼睛,他毫不猶豫的交代了:“有二幾個人。”

    “你們的人有多少?”

    哨兵愣了一下,在心裡計算了一遍才回答到:“有二一個。”羅伊斯連夜去給約翰喬報信兒去了,所以並沒有跟著肯威來木屋。

    “高登的老巢在哪裡?”阿鬼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哨兵的眼睛,只有他稍有猶豫,遊俠戰刀就會往前壓一下提醒這傢伙現在是什麼情況。

    “高登帶人在永凍荒原那邊,具體在哪兒我是真的不知道……”哨兵的話剛完,阿鬼一把抓下他的帽子摀住了銀刀,隨著銀刀的拉動,一腔熱血全都噴到了皮帽子裡!

    這只是個普通哨兵,根本不可能問出些什麼有用的消息,阿鬼結果了他之後走到門口將門簾掀開一道縫往裡了,一大幫大漢正在圍著幾個長相奇醜的『妓』女調笑著,其中一個滿臉鬍子茬的傢伙抱著一個還算是順眼點兒的女人坐在正桌笑著,這一定是馬匪中的老大!

    阿鬼慢慢換著角度將屋裡了一遍,除了三五個馬匪身還挎著長劍,其他人都是赤手空拳的玩鬧著,這個機會倒是不錯,不過阿鬼只有一個人,冒然衝進去還真的未必一下子能解決這麼多人。

    房間裡面不大,三個火盆都放在了屋子中間,阿鬼正考慮是否將一具屍體扔進去砸翻火盆再進行刺殺時,那個馬匪老大突然衝著大家喊了一嗓子,一個喝得半醉的馬匪拎起一壇酒來,搖搖晃晃的往門口走來,原來肯威擔心外面的兄弟凍壞了,要人給他們送點兒酒來。

    這倒是個偷襲的好機會,阿鬼將火盆邊的屍體一把拖到了木屋邊的陰暗處,靜等著下一個倒霉鬼自己走出來。

    門簾唰啦一下被掀開,一個醉漢一邊喊著兩個哨兵的名字,一邊慢慢往邊走過來,他一定以為這倆子正在繞屋子巡邏呢。

    砰的一聲悶響,醉漢什麼都沒清就倒在了阿鬼的懷裡,阿鬼抬手接過酒壇子然後將一壇子烈酒都倒在了這個醉漢身,然後又將他拖到了門口。

    肯威咕咚一聲喝下一口懷里女人送來的烈酒,他的兩隻大手早就鑽進懷里女人的懷中,正抓著兩個肉球拼命的『揉』著,醉醺醺的手下們正將幾個『妓』女身的獸皮不斷扯下來惹得他大笑,滿屋子的男人都在盯著幾個『妓』女逐漸顯『露』的身體,大家都在等著最後塊獸皮被扯下來……

    門簾呼的一聲被撕掉了,一道黑影就像撲火的飛蛾,猛地從門外衝進來直接將屋子中間的三個火盆都撞翻在地,就在大家驚呼著躲避飛散的火星時,一聲類似狼嚎的慘叫突然從屋裡響起,那個勇敢撲飛火盆的傢伙居然變成了一個火人,鬼哭狼嚎的爬起來滿屋子『亂』跑起來!

    就在大家被火人完全吸引住目光時,阿鬼就像一個陰暗的幽靈,嗖的一下鑽進了陰暗的木屋中!

    猶如一隻突然鑽進羊圈的惡狼,阿鬼毫不憐惜的對著滿屋子慌『亂』的人揮起了戰刀!刺式刀術引起的銀光就像某個電系魔法師突然在房間裡釋放了連環閃電,幾乎眨眼間地已經倒下了一片!

    沒有呻『吟』,沒有掙扎,阿鬼就像一個熟練的屠夫,每一刀都捅在最致命的地方!幾個帶著劍的馬匪甚至連劍柄都沒『摸』到就已經失去了『性』命!

    火人詭異的掙扎著,整個木屋裡彷彿突然變成了鬼域,等肯威發動神聖守護將身邊所有人彈開時,屋裡已經沒有幾個人還站著了!阿鬼就連『妓』女和老闆也沒放過,從他衝進來開始,整個房間裡所有生物都是他刺殺的對象!

    火人被肯威一凳子砸倒在地,到此為止,肯威也就完成了這麼一件事兒,等他再抬頭房間裡時,地面除了他已經沒有人還站著了……

    “誰?!是誰幹的!”肯威無法想像是什麼人闖進了木屋,怎麼可能會在眨眼之間就屠殺了他的所有屬下!他一下子想起來剛才在房子裡閃過的閃電,難道是有魔法師在往屋里扔魔法?

    因為屋裡用來照明的火盆第一時間就被推倒了,再加火人的四處『亂』跑,肯威根本就沒見阿鬼這個人!

    此時阿鬼正蹲在屋頂的橫梁,靜靜的著肯威這個大光球,與光明騎士團交手後阿鬼就知道,肯威身那道光耀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他正在耐心的等待著……

    肯威從一個屍體抽出了騎士劍,一邊瘋狗似的四處尋找一邊大聲咒罵著,慌『亂』和血腥一下子讓肯威那被酒精麻木了的大腦變得慌『亂』起來,地面的火光越來越弱,他依然沒有發現頭的阿鬼。

    冷風從門口呼呼的灌進來,肯威終於冷靜了下來,他雙手持劍站在屋中間,雙眼緊緊盯漆黑的門口道:“不管你是什麼,快來吧!老子已經等不及了! ”

    門外依然是漆黑的夜『色』,直到肯威身的光圈有些黯淡了,他才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出了房間!不會夜視的肯威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他使勁兒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這一切就彷佛是個噩夢,短短幾分鐘時間他就從一個隊長變成了孤家寡人,最詭異的是明明所有事都發生在他眼前,可這位光明騎士的隊長卻根本就沒清到底是什麼東西襲擊了他們。

    此時肯威已經無法確定這件事是個'人'做的,曾經四處斬殺異教徒的光明騎士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所以對非人類的東西也早就有所認知。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4:09
068 馬匪


    門口的火盆孤零零的燃燒著,肯威身上的光芒一點點被火光掩蓋下來,他早已放棄了尋找,雙手拄著騎士劍低著頭,等待著自己命運的到來。

    屠殺的事情肯威也幹過,當那些軟弱的異教徒跪在自己面前時,肯威只感到興奮與刺激,可此時自己成為屠殺的目標,他才知​​道,面對無法反抗的命運,自己到底有多怯懦……

    漆黑的房間裡響起拖拉的腳步聲,地的血漿被踏得吧唧吧唧的輕響,肯威緩緩抬起頭來著漆黑的房間,直到阿鬼站到了門口。

    “你真的很會躲藏,我居然半天都沒有找到你,”肯威將騎士劍從凍硬的地面拔了出來,輕輕抖起一片亮光,狠狠的對著阿鬼道:“來吧,不管是誰僱你來的,你已經殺了我的所有手下,所以咱們倆之間今天必須要倒下一個!”

    “動手之前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阿鬼隨意的站在門口並沒急著進攻。

    “有啥廢話趕緊!”肯威雙眼緊緊盯著阿鬼,生怕一眨眼他又消失了。

    “我想知道高登在哪裡!”阿鬼的眼睛像兩顆紫『色』的星星,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你死前我會告訴你的!”肯威就像一頭猛虎,一劍狠狠的劈向阿鬼的腦袋!

    叮地一聲輕響,阿鬼的戰刀閃動著銀光輕輕在騎士劍一撥,肯威的劍就滑向了旁邊,此時的肯​​大膽已經完全失去了武士的技術,他就像一個揮動大劍的農夫,根本就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神聖守護就像光明騎士的盔甲,失去了他,光明騎士就好像被剝光了衣服,原本能發揮成的實力現在只剩下三成左右。肯威的心早就隨著一地的屍體而變『亂』了,鋒利的騎士劍在他手裡,就像一根燒火棍一樣被輪來輪去。

    阿鬼一個突進已經竄到了肯威的身邊,還沒等他變招,冰涼的戰刀已經架在了肯威的脖子!

    一串細的雞皮疙瘩順著鋒利的刀刃凸現出來,肯威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澤,在屋裡他還有股拼死的勇氣,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點兒勇氣就像身的熱量,一點點被寒風吹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骨子裡還剩下那點兒傲氣,肯威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否還能站在這裡。

    “好了,這下你該了吧,”阿鬼慢慢走到肯威的面前,冷冷的對視著他的眼睛問道:“高登在哪裡?”

    阿鬼從雙目就不會表『露』感情,可此時讓肯威來,這雙沒有感情的眼睛分外的冷酷,肯威相信,如果自己再倔強下去,這個子會毫不猶豫的割斷自己的脖子!天知道是什麼地方訓練出這樣的刺客!

    “為什麼要找我?”肯威嘴皮子輕動,低聲問道。

    阿鬼嘴角一偏笑起來,雪白的牙齒在火光閃耀下好似月夜海銀『色』的貝殼。

    “我走到門口聽見你手下的,你和高登都是一夥兒的。”

    “放屁!老子和那個雜碎才不是一伙的!”肯威咬著牙罵道:“我們確實曾經是一個團裡的,可團長走了後,這兔崽子仗著手底下有點人馬,第一個拉起了山頭!我們這些不服他的隊不是被他趕走就是被他給強行吞併了,當初要不是老子跑得快,現在早就成了一堆枯骨了!”

    “你不會因為幾個子的無聊瞎扯就進來殺人吧?”肯威臉都氣白了,如果阿鬼真是因為哨兵的幾句閒聊就衝進來殺了自己所有的手下,這筆糊塗賬自己也實在太冤了!

    “我哪知道你們有什麼糾纏?反正我想找截了卡蓮達部落財寶的高登,正好你這裡有​​點兒線索,”阿鬼嘴角的笑容慢慢收起來,那雙毫無表情的紫『色』眼睛又嚴肅的盯著肯威:“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喲……”

    “我知道,”肯威嘆了口氣道:“在永凍荒原北部是天生的山脈,那裡有個直通地下的大山洞,高登和他的人就在那裡駐紮著。本來那個山洞是我們軍團一個秘密的駐地,不過現在被他給佔據了。嘿嘿,不是我不起你,他自己就是一個高級武士,手下還有一百多人,你一個人還真未必能抓得住他……”

    “那就是我的事兒了……”阿鬼慢慢將肯威手裡的騎士劍拿了過來,抵在他的心口,然後問了一句:“你還有什麼話沒有?”

    “我錢袋子裡還有點兒金幣,我死後你可以都拿走,但我請你如果有機會殺高登時,對他一聲,我肯威也花了錢僱你去殺他……”

    長劍撲的一聲扎進了肯威的胸膛,在阿鬼的巨力下鋒利的尖尖甚至從他後背伸出好長一截。

    “如果有機會,我會對他的……”阿鬼摘下了肯威的錢袋子。

    等到阿鬼走到樹林裡時,他的大白馬已經開始呼哧呼哧的打起噴嚏來,那樣子這白馬被夜裡一凍已經生病了,阿鬼搖著頭牽著馬有回到木屋,在馬棚裡挑了五匹健碩的長『毛』馬,然後將白馬身的行李都捆到了長『毛』馬身,將病歪歪的大白馬扔到了馬棚裡。

    與神駿的大白馬比起來,長『毛』馬的樣子就像個不修篇幅的邋遢野馬,可無論是在寒冷地帶的適應能力還是生存能力,這些有點醜陋笨拙的長『毛』馬卻高出大白馬太多了,這長『毛』馬才是真正的寒帶神駒!

    肯威他們曾經是正牌騎士,他們挑選的馬匹那個頂個都是優質的好馬!阿鬼帶著這幾匹長『毛』馬呼哧呼哧的跑商道,連夜向前面的客棧趕去。

    當太陽升高空,角鷹一行人都騎了長著熱乎乎長『毛』的北國長『毛』馬,所有白馬都被換了下來,角鷹今早將它們賣給了一個去內地的商隊,換了三幾個金幣。

    已經一片死寂的木屋前,幾匹長『毛』馬無聊的打著響鼻,羅伊斯和幾個約翰喬的手​​下失魂落魄的站在木屋前,肯威臉『色』鐵青的躺在地,掛著霜花的騎士劍猶如一個墓碑,扎在他的胸口。

    “裡面的人都死了,包括老闆和『妓』女,一個活口都沒有!”一個武士進屋查了一遍,出來後聲和大家道。

    “這是誰幹的?肯大膽手下也有二幾號兄弟,怎麼讓人堵在屋裡全給宰了?”幾個武士低聲議論起來。

    羅伊斯從到肯威的屍體就一直愣在那裡,直到聽所有人都死了,他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昨晚如果不是自己去給約翰喬送信,自己肯定也會躺那那個滿是屍體的木屋裡!可能要過幾個月才能有人知道肯大膽的隊伍被人給全殺了。

    “嗨,羅伊斯兄弟,事情已經如此,我你還是跟著我們走吧,喬老大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對待手下的兄弟還是很照顧的……”一個武士拍著羅伊斯的肩膀道,大家都曾經是寒冬軍團的戰友,到肯威隊落得如此下場,幾個武士多少還有點兔死狐悲。

    羅伊斯傻傻的點了點頭,隊都死光了,他一個人也折騰不出什麼浪花,至於報仇這個念頭壓根就沒再羅伊斯腦地裡出現過,成了馬匪後羅伊斯的騎士精神早就隨著劣酒和女人消磨乾淨了,現在他就像不少四散的寒冬軍團的騎士一樣,已經早就融進了馬匪的角『色』裡。

    幾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將屋外的屍體都抬進了木屋,然後打碎幾個酒壇子一把火將木屋燒了,對於這些本來就不是黎加人的馬匪,死後連個墓碑都不會有。

    光明神教的寒冬軍團早在光明騎士帕加尼離開時,就已經毀滅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4:09
069 波瀾漸起


    天山就像一座巨大的白『色』火炬,千百年來一直聳立在大陸的北端,作為大陸最高的山峰,他自然成為很多人心中的神聖之地,這座被山民稱為'山神的座椅'的高海拔山峰常年積雪不化狂風不停,從山腰的大石城開始,再往就是人跡罕至的天山高峰,就連武聖這樣的極道高手也很少有人能登去。

    大石城正好建在雪線下邊,這座千年前黑斯廷時代建立的巨大山城曾經是黎加國的政治和宗教中心,可現在卻成了大陸各種教派苟延殘喘的牢籠。

    碎石鋪就的山路四個全身罩在斗篷裡的騎士玩命的抽著胯下的長『毛』馬,撲通撲通的馬蹄聲嚇得路邊行人幾乎把自己貼到了山壁,然後馬集體爆出憤怒的咒罵,可四名騎士根本就不管是否激起民憤,依然抽著自己的馬快速的沿著依山開鑿出的山路往山下衝過去!

    山路直接通到山下的鎮子裡,大石城雖然已經不是部落王匯聚的地方,可仍然是山民心目中拜祭山神最好的地方,這座幾乎跟大石城同時建立的鎮千百年來不但沒有荒廢,反而變得更加發達,連外地的商人都喜歡來這裡做生意。

    如果不騎馬,普通人光憑雙腳從山下走到大石城需要四天時間,通往大石城的山路也相應的有四個型的石頭城來供人休息,當四個騎士衝過這些石城後,石城總會向山下發出一隻咻咻直叫的響箭。

    馬的騎士根本不在乎響箭的提醒,依然打著馬衝鋒一樣往下衝去,不過除了一些下山的行人發出咒罵外,還真沒有人出來攔阻這幾匹快馬。

    山下鎮裡,一個飯店的伙計探頭了山道跑下來的四個騎士,回頭鄙夷的叨咕道:“這些瘋子又跑出來了!”

    “他們是不是都被憋瘋了?你,這幾天已經跑過去好幾撥了,難道是那個什麼光明神教打過來了?嚇得大石城裡那些宗教瘋子們紛紛跑路?”帳房先生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尖酸的道。

    “不可能是去打仗,每次只跑下來三四個人,這點兒人連周圍的禁圈兒都跑不出去,還談什麼打仗啊,你吧,過幾天肯定又垂頭喪氣的回來!”伙計見怪不怪的笑著,端起後廚送過來的酒菜給一桌客人送了過去。

    “兄弟,啥是禁圈啊?”一個外地的佣兵頭一次來大石城,聽見他這麼,好奇的問道。

    “你們來我們鎮子前是不是碰到土匪劫道了?”伙計一邊擺菜一邊道。

    “可不是,嘩啦啦跑出百號土匪來,不過後來付了幾個金幣就讓我們過來了。”傭兵擦了一下額頭,每次想起當時的情景他都冒冷汗,百個強壯的山民手持刀槍棍棒突然圍過來,這情景就像是狼群突​​然將羊群包圍,只要一動手,他們百分百會被這些野蠻人似的山民給打碎了。

    “那就是禁圈,沿著天山的山腳,有無數土匪在三里左右組成了一個防禦區,無論你是從哪個方向出去還是進來,都會被他們攔住的,不過對於你們這樣的佣兵和商人,那些土匪只會收點兒買路錢就放行了,而剛才跑過去的幾個人,那都是大石城裡某個宗教的人物,他們一定會被土匪們攔住的,據當年有個什麼約定,大石城裡的教徒是不允許離開大石城的。”

    “那不跟坐牢似的?”傭兵詫異的道。

    “,可不是,不過這個約定已經執行了幾百年了,土匪們一直都守在防禦區那裡,從沒有變過……”伙計完轉身去伺候其他人了。桌幾個傭兵面面相觀,他們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碰見那群土匪居然已經在天山附近存在那麼久的日子了。

    長『毛』馬論起速度來可比不過內陸馬和草原馬,可比起耐力和抗寒能力,常年生活在高海拔寒冷地區的長『毛』馬無疑是北國最優秀的代步。雖然長『毛』馬的奔跑能力弱了些,可三里多的距離依然不一會兒就跑到了,馬的騎士絲毫不憐惜滿是流汗的長『毛』馬,依然一鞭子接著一鞭子的抽在馬身妄圖讓它跑得再快一些!

    “站住!趕緊停下了,不准闖禁圈!”山林裡幾個手持棍棒的山民呼喊著跑了過來,可馬的騎士絲毫沒有在乎對方的警告,依然打馬往前衝去。

    林子裡早已準備好的絆馬索一下被扯得筆直,四匹『毛』絨絨的長『毛』馬就像翻滾出去的獅子狗,一個個接連被絆倒在地,馬的騎士都有點武技,怒罵了一聲紛紛跳起來,一個也沒被馬砸到。

    “你們這些狂信徒越來越不守規矩了,按照約定不是每年你們都有一次機會離開神山麼?怎麼最近都這麼著急往外跑,難道你們集體發情,要出去找女人麼?”林中一陣戲虐的笑聲,百個強壯的山民拿著棍棒刀斧從四面圍了過來,其中一個穿虎皮的大漢一邊走著一邊調侃著這幾個從山沖下來的狂信徒。

    “葛老虎你少風涼話!今天我們四個跑下來必須出去!”一個狂信徒摘掉風帽,『露』出一張蠟黃的臉來,眉心用銀『色』磷粉紋畫的眼睛隨著他不斷話顧盼生威,彷彿在四處張望。

    “你們銀瞳教這次又要玩什麼花樣?難到還想去四處抓孩子挖眼睛嗎!”葛老虎一晃手裡的大刀道:“既然你們跑到我的地盤裡來了,那咱們啥話也別,如果你們這就往回走,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如果你們想硬闖的話,我葛老虎早就想砍了你們這些邪教的惡人了!”

    銀瞳教當年曾經因為一次邪惡祭祀四處搶掠了幾個孩帶回去都挖了一隻眼睛,這事兒雖然發生在幾年前,可周圍的山民哪個不恨他們,大石城裡像銀瞳教這樣的邪教也不少,不過近幾年敢跑出來殘害百姓的也就他們銀瞳教,所以山民們總想找茬打擊銀瞳教徒,弄得他們四個下山都要用大斗篷將面容蓋住,要不沒跑到半山腰就會被人給攔住。

    “你……”銀瞳教的蠟黃臉氣的剛想前和葛老虎較量較量,他旁邊的另一個狂信徒一把將他拉住,低聲道:“教主讓咱們來可不是打架的,你跟他糾纏什麼!再你這旁邊的山民,哪個不想藉機宰了咱們幾個?別因為一時衝動壞了教主的大計!”

    著周圍的山民躍躍欲試的往前靠過來,蠟黃臉的狂信徒冷哼了一聲:“我們走,咱們去山下鎮等著!”他一把將斗篷的風帽蓋在腦袋,幾個人扭頭將自己的馬牽過來,又往回走去。

    “這幾天是怎麼了?這些『亂』七糟的教派怎麼都不安定了?”葛老虎一邊『摸』著下巴一邊尋思起來。

    “老大,聽前幾天東邊的狼幫跟下山的奧姆教的狂信徒動手了,還死了幾個人!”一個手下靠過來聲道:“算起來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五個衝下山的邪教了,也不知道這些傢伙想幹嘛……”

    “切,一幫裝神弄鬼的混蛋!”葛老虎吐了一口唾沫,著遠去的四個銀瞳教徒狠狠的道:“『奶』『奶』的,要是他們再過來你們給我往死裡打!一群庇護在大山神腳下的窩囊廢,他們還想搞些風浪出來!”

    “好了,兄弟們各自守住自己的位置,可別讓這些神棍跑出去!”葛老虎見到四個銀瞳教的信徒都走遠了,這才​​招呼手下繼續守。

    高山緩緩傳來一聲鳴鏑響箭的尖銳哨聲,葛老虎撓了撓後腦勺罵道:“這他媽的還來勁了,怎麼又有人跑下來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12-25 14:10
070 躁動


    山下鎮之所以叫山下鎮就是因為它在天山腳下,這個名字雖然可笑,可卻描述了一個簡單真實的現狀,從天山腳下通往大石城只有一條險峻山路,而山下鎮就是這條路的,所有要天山的人都要在這裡補充給養,所有下山的人都喜歡在這裡休息一下。

    因為下天山大石城的人從來不缺,所以整個山下鎮幾乎都是酒樓、旅店和商店,在山下鎮街道中間,一座木質地客棧佔據了最好的位置,與旁邊那些或雕樑畫棟或高屋大樓的酒店客棧不同,它用樸實的青石做基座,用粗糙的山松做柱樑,無數次翻新重蓋後依然保持著最初的風格和結構,因為它是山下鎮最早的客棧也是年頭最久的客棧!

    常來山下鎮的人都喜歡來這個樸實的客棧住宿,那些踩去咯吱作響的地板,那隻用火烤烤撒點兒鹽的烤肉,那帶著松香的床鋪,讓人有穿越百年時光的溫馨感覺。

    這家客棧名叫'舊日',幾百年也沒有變過名字。

    銀瞳教的四個狂信徒一進山下鎮就直奔舊日客棧,對路旁那些林立的氣派酒樓客棧根本就不屑一顧。

    門口的侍者結果馬韁來直接順著店邊的胡同牽到了後院馬棚,四個狂信徒走進大廳後直接來到一個空桌子坐下,向伙計點了一點兒吃喝後,幾個人不言不語的低著頭,猶如木像一般沉默下來。

    大廳裡有張桌子,此時已經有六張坐著客人,大家好像即相識又陌生,偶爾有眼神相互交接都會馬移開,他們或是喝酒或是發楞,可就是沒有人交談,整個大廳裡好像在一群啞巴在開沉默大會,連伙計都無聊的靠在櫃檯邊打著瞌睡。

    門口傳來一聲馬嘶,不一會兒一個裹著獸皮的窈窕身影走進了大門,伙計忙跑過去,可還沒到近前,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凍得他忍不住啊啾一聲打了個噴嚏。

    這聲噴嚏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都目光,可等到大家清這個窈窕身影后,即使是沉默的狂信徒也忍不住低聲驚呼了一下。

    魈女!所有人忍不住在心裡叫了一聲,大家想不到幾年不下天山的冰雪神教的魈女居然會來到山下鎮!

    帶著一身滾滾寒氣,魈女就像一陣吹進屋裡的天山寒流,她緩緩的走過大廳來到角落的一個桌邊坐下,“來壺年的陳釀!”清麗的嗓音讓『揉』著鼻子的伙計又打了個寒戰,彷彿忍受不住魈女身的寒氣一般,伙計將酒壺往桌一放就馬走開了。

    猶如千年玄冰般淡藍『色』的手一握壺把,一層細密的寒霜馬就佈滿了酒壺,從壺嘴傾倒出的烈酒帶著裊裊的寒煙落到杯中,讓人感覺那壺中倒出的根本就不是烈如火辣似刀的陳年燒刀子,倒更像是一杯飄著冰片的天山冰水!

    魈女一連乾了三杯才停下來,淡藍『色』的手指沿著杯口不斷畫著圈圈,魈女居然也沉默下來。

    一個略胖的白衣男子偷了魈女半天,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我是奧姆教的多弋,不知道魈女大人是從山下來還是從山外回來?”

    “你不在奧姆神殿裡供奉你的奧神,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魈女藍寶石般的眼睛微微一轉道:“難道你是在等黑暗使徒?”

    “呵呵,魈大人不也是為這個黑暗使徒才下山來的麼?”多弋冷笑了一聲道:“我們大家都是感應到了黑暗使徒才下山來的,不過我們都沒有衝出禁圈,所以大家都停在舊日里等著他過來。”

    “等他來又能怎麼樣?難道你還指望他能帶著你們衝出這個到最後幾乎快喊出來了。

    “那你們還賴在大石城幹嘛啊?我就不信你們這麼多人一起往下衝,那些普通的山民們能攔得住……”魈女的話向寒風一樣噎得多弋白胖的臉蛋泛起一陣紅光。

    如果不是自己打不過這個冰雪神教的使徒,多弋真想去狠狠抽她倆耳光,禁圈裡那些山民確實不是什麼麻煩,可沖出禁圈後就破壞了幾百年的契約,不但光明神教那些異教徒不會放過自己,連大陸那些極道強者不定也會來橫『插』一手!

    當年教派戰爭可是在皇權和極道強者的刀劍下簽署的,雖然不少教派對這樣苛刻的條款心有不甘,奈何這個世界,誰的拳頭大誰的算,就連號稱眾神使徒的諸多教派最後也只能屈服於有兵有馬的帝國權力。

    冰雪神教是北國的原生教派,她們的神殿本來就在大石城裡,不過因為教派戰爭的原因,冰雪神教也被捲了進來,還無辜的成為諸多困在大石城裡教派中的一員,原本自己房間出入自由,現在無端的被人圍了個柵欄還派來守衛,多弋猜想冰雪神教就是再清高也會覺得憋屈,更何況諸多教派困在一個城裡,大家教義不同,理念不同,又爭奪那點兒稀缺的信徒資源,相互間的齷齪勾當早把大石城弄得烏煙瘴氣了。

    實在不過眼的冰雪神教乾脆大門一關,自己躲在神殿內苦修教義,連每年一次可以走出​​禁圈的機會她們都寧可放棄。

    客廳裡所有人都知道,冰雪神教肯定有一次走出禁圈的機會,誰也不知道黑暗的信徒居然會在年尾出現,大家早早就把出去的機會都浪費掉了,所以如果要見到黑暗的使徒,這冰雪神教的魈女機會最大。

    多弋深吸了一口氣,借助魈女身邊的冰冷壓制住自己的衝動:“我們信奉真神,自然要遵守神聖的契約,而黑暗使徒又是真神很早就給我們留下的指示,現在他出現了,我們自然有些心急……”

    “呵呵,奧神告訴你們,黑暗的使徒會帶領你們去解決光明神的威脅,可你們都被關在大石城近千年來,黑暗的使徒也出現過幾次,可時到今日他也沒有能帶走哪怕一個教派出去,我著黑暗的使徒也不過爾爾……”

    其他桌的諸多教徒都忍不住皺起眉來,魈女的話確實不錯,這近千年來,黑暗的使徒幾乎每隔一二百年就會出現一次,可他們從來沒有來過大石城,更別和諸多教派來接觸,最可恨的是有不少黑暗的使徒剛剛『露』面就消失了,很多人心裡都明白,這些低能的傢伙肯定是被光明神教給秘密的處決了。

    “這次的黑暗使徒是個傻啦吧唧的子,現在還沒​​覺醒呢……”魈女的一句話點亮了所有信徒的眼睛,大家突然聽到黑暗使徒的確切消息,一剎間激動的不知道該什麼好了。

    “你見過他?”多弋瞠目結舌的問道。

    “我在皮吉斯的鎮見過他一次,他正往大石城來呢,你們很快就能見到他……”魈女的話還沒完,客棧的門口嘣嘣的又走進三個人來。

    “呸!”一個漢子剛走進大門就吐了一口血痰,這三個人衣服凌『亂』狼狽不堪,一就是硬闖了禁圈後又被山民們給打回來的。

    “喲嗬~~大家都在這兒呢!”三個人進屋掃了一眼才發現原來都是大石城內的熟人,想不到這幾天跑下山來的人都集中在這裡來。

    三個漢子趕緊拉扯了一下衣服整理整理自己,然後擺正了脖子上掛的大項鍊,他們居然每個人都掛了一條手指頭粗的項鍊,上面都刻著一頭站立的棕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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