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夢魘都市 作者：九尾的黑貓 (連載中)

121.再次出現的鐮刀男


這一巴掌正好扇中加布里埃爾的后腦,全神貫注的他連人帶椅摔在了地上,帶著瓶瓶罐罐的化學試驗瓶。

摔倒的聲響打破了所有的氣氛,教室里在那一瞬間安靜了一下,可其他的人轉過頭來,看到是加布里埃爾被打之后,又轉過身去若無其事的交談。就連年輕貌美的化學老師,也都是想要過來勸說,可是看到是加布里埃爾后,若無其事的扶了扶眼鏡,反而走出了教室,假裝什么也沒有看到。

本就已經足夠瘦小的加布里埃爾,現在在幾個高大的男生拳打腳踢之下,已經蜷縮得如同小小的蝦米一般,幾乎都看不見他的身軀,只看得到一雙腳。但周楚似乎仍然能夠透過人群包圍的縫隙中,看到加布里埃爾那一雙充滿怨恨與憎恨的眼神,那眼神,似乎能夠透過包圍著他的人們,能穿破這個教室,這棟實驗樓,投射在寂靜嶺市那常年蒼白灰暗的天空之中。

那雙眼,不但充滿憎恨,同時還帶著不甘,毀滅等種種的負面,似乎所有人類的負面情緒,在這一刻全部集中在這個名為加布里埃爾的男孩身上。

同時周楚還有些熟悉的感覺,這熟悉的感覺,卻不知道從何而來。

周楚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幻景,在微微的搖晃著,就像是有什么投入水波而激起的漣漪,他只是被那眼神吸引著,定定的看著,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變化——外面已經響起了尖銳的放空警報聲。天色也逐漸從陰暗轉為黑暗。

只是直至黑暗降臨,周楚也沒有回過神來,就這樣逐漸被黑暗吞沒。

寂靜無聲。

黑暗中一片寂靜,但忽然響起了滴水的聲音,先是滴答的一聲,然后是兩聲,接著變成了三聲,最后變成了猶如屋檐漏水一般的,滴滴答答聲,似乎有什么來朝周楚靠近。并且越來越近。

但周楚仍然沒有任何感覺。

就在滴答滴答的水聲已經接近教室門口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了一聲猶如爆炸一般的巨響,瞬間把周楚驚醒了過來。而同時那滴滴答答聲,也瞬間消失無蹤。

被驚醒的周楚,沒有猶豫,翻身直接沖出了教室,朝著巨響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先是筆直的沖出教室,然后從三樓的高空中跳落,在落地的一瞬間就立即朝前繼續奔跑而去。同時拔出自己的匕首。

并不是那聲巨響驚醒周楚的,而是那聲巨響的根源。在發生的瞬間,一股淡淡的力量余威朝四面八方波及而來,那力量的余威刺入了周楚神經中樞,讓本源病毒本能感到了威脅,這才強制從幻景把周楚驚醒。

而力量的感覺,周楚很熟悉,并且不僅僅是這個力量,同樣的,另外一個生物。他也同樣熟悉。

一個是骨骼金屬化、揮舞著恐怖巨錘的少女趙寧,另外一個卻是他尋覓已久,卻一直沒有再露面過的鐮刀瘸腿男

不管對方是因為什么發生的戰斗,周楚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從鐮刀瘸腿男那里得到些什么。

所以他一路疾奔,瞬間便靠近了戰斗的主戰場,并且沒有絲毫的停留。而是在看到鐮刀瘸腿男的身影后,反而加速了起來,并且緊貼著地面,直接將自己進化到了初始的形態。

在本源意識里。被稱為“惡魔之手”的左手形態,在快速奔跑中就已經迅速的變異而成,而掠食螳螂女所帶來的新變化‘骨刃’,也出現在了周楚雙手的兩側,在迅速接近鐮刀男的同時,周楚的腳也開始發生了變化,猶如恐龍一般的腳趾每一下都牢牢抓住地面,提供更好的抓地力和下一步更快的速度。

金色瞳孔,布滿黑色鱗片和倒刺,巨大的左手巨爪,更換了呼吸器官的魚鰓,猶如爬行動物一般,抓地力極強的腳趾,以及新增加的骨刃,仍然是人形,看起來卻像是個披著惡魔盔甲一般的戰士。

這就是目前本源病毒的初始形態15階段。

鐮刀男在周楚出現在戰場范圍時,就已經感覺到了,在周楚奔跑的同時,鐮刀男的身軀原地搖晃了一圈,原本停留在地面上的鐮刀,就被他拔了起來,呼嘯著朝周楚奔跑的方向而去。

巨大的鐮刀從遠至近,周楚卻沒有改變任何的方向,仍然是筆直的朝前沖著,一直到那巨大的鐮刀離自己只有十來米的距離時,才縱身一跳,借助著沖勢將自己硬生生的跳出接近四米高的高度。

在達到最高點之后,周楚只是稍微的做了一下調整,在空中半轉身做了一個扭腰的姿勢,巨大的惡魔之手就呼嘯著朝鐮刀男的頭部抓住。

鐮刀男的鐮刀砸了一個空,但卻又在半空旋轉了回來,這一次繞出了一個詭異而違反物理常識的角度,竟然是朝著下墜的周楚而去。

借助著下墜的沖勢加速的周楚,在空中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改變方向的著力點,鐮刀毫無疑問的會命中他。

但周楚只是在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如果連這一點都想不到,那么多的戰斗,可就真是白經歷了,所以惡魔之手突然以一個奇異的角度扭曲著,反抓向那巨大的鐮刀,同時左手的骨刃也橫在了面前。

鏘的一聲,骨刃毫無懸念的被巨大的鐮刀斬斷,但卻也讓鐮刀那恐怖的旋轉趨勢停滯了那么一秒不到的時間,而這一秒不到的時間的機會,周楚自然不會放過,惡魔之手猛然抓向鐮刀,卻只是抓住的同時,猛然一推,再一次借著反作用力,加速朝鐮刀男繼續撲過去,這一次,主要的攻擊武器,變成了右手的骨刃,鋒利而蒼白的骨刃,筆直的刺向了鐮刀男的頭部。

鐮刀被擊落,也來不及旋轉身軀讓它再次啟動,鐮刀男似乎已經無計可施。

但周楚不這么認為,所以在眼看就要得手的時候,他的眼睛反而微微的瞇了起來,全身戒備著。

也就在周楚瞇起眼睛的瞬間,鐮刀男的背后,突然就伸出了無數條黑色的鎖鏈,朝著周楚席卷而去,竟是要把他活生生的在空中捆綁住。

終于把第二招逼出來了,周楚心想,骨刃在這個時候,隨著他的心念,從手肘上脫落了出來,落在了他的手上,化為了他手中的一把刀刃。

一連串兵刃交加的碰撞聲響起,周楚右手握住骨刃,將那些鎖鏈一一擊退,然后落在了地上,然后看著遠處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的金屬少女,用嘴型詢問了一句。

“聯手”

金屬少女,也就是趙寧,看了周楚一會后,然后用行動來回答了周楚的問題。

她揮舞著鐵錘,開始朝鐮刀男沖刺。

看到趙寧的動作,周楚松了口氣,他一個人可沒把握干掉這鐮刀男,就算有,旁邊有個虎視眈眈、屬于其他小隊的覺醒者,總是不能不提防。所以他在一開始時,包括他的詢問,就已經都在腦海里,在周楚的感覺中,趙寧似乎并沒有什么強烈的個人善惡感與價值觀,更像是那種純粹為了好玩而戰斗,為了戰斗而戰斗的感覺。

所以周楚也早已經想好,如果趙寧拒絕了,那他第一時間就會用最快的速度跑掉,打是打不過,但跑,卻是一定跑得過的。

但趙寧已經上了,那兩人聯手,勝算就會變得很大,至少鐮刀男需要同時應付兩個人。

果然鐮刀男在感覺到了趙寧的攻擊后,巨大的鐮刀呼嘯著就朝趙寧那邊甩去,但被周楚擊落的鎖鏈,卻也沒有收回去,而是浮在空中,以便隨時應付周楚的突襲。

哼,看你能一心二用到什么時候,周楚沒有動彈,只是在等待著時機。

金屬少女果然就是金屬少女,擁有著比誰都恐怖,和她身型完全不相符的蠻力,鐮刀呼嘯著朝她轉去,少女卻只是面無表情的揮舞起巨大的鐵錘迎了上去,狠狠的一錘,伴隨著巨大的碰撞聲,鐮刀被狠狠的飛了出去,而少女卻仍然揮舞著鐵錘沖向鐮刀男。

就是現在周楚也在這同一時間里,捕捉到戰機,右手握著骨刃,筆直的就朝鐮刀男刺了過去。

鐮刀男身后的鎖鏈,在周楚啟動時,也做出了反應,齊刷刷的朝著周楚的手腳,以及身軀而去。

周楚伸出惡魔之手,瞬間就抓住了其中的三根,卻仍然被另外的兩根給困住了腳,只是在被捆綁住的瞬間,周楚將自己手上的骨刃甩了出去,骨刃猶如一枚骨箭一般,筆直的刺入了鐮刀男的胸膛。

不是致命傷,靠,這家伙心臟不在左胸,周楚有些郁悶,但隨即腳上的鎖鏈松了開來,因為少女的鐵錘已經到了鐮刀男的眼前,鐮刀男背后的鎖鏈,放棄了對周楚的捆綁,朝遠處的一棟建筑而去。

鎖鏈擊打在建筑的墻面上,然后鉆了進去,找到了借力點的鐮刀男,憑借著鎖鏈的支點,將自己硬生生的拉退,朝后飛了好幾十米,然后又再一次落地,站在建筑的墻下,有簌簌的碎石與磚礫不斷落下來,擊打在它身上。

但它卻只是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

夢魘都市 122.兩個非人的合作


然后……它竟然轉過，朝黑暗中走去，似乎想要離開的樣子。

周楚和趙寧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拔腳，朝走的不快，卻也不慢的鐮刀男追去。

周楚一邊奔跑著，一邊對趙寧說：“還有什么壓箱底的絕招？”

“你想做什么？”趙寧的語氣里帶著疑問，但卻仍然是面無表，到這個時候，周楚這才發現，似乎眼前的少女，不管聲線怎么抑揚頓挫與活潑，那張臉卻總是沒有任何表，感覺就和冥鈴一樣，卻又有些不太一樣。

“我只是不想讓那家伙跑了。”周楚說，然后又加了一句，“放心，我不會和其他人說的。”

在那一瞬間，周楚覺得自己像是哄騙小女孩的怪蜀黍一般，因為他也沒人可說。

趙寧沉默了一下，然后在奔跑中突然將巨大的鐵錘朝空中拋了起來。

“你要跟上。”

少女只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整個人就跳了起來。

就如同恐怖片突然轉換成科幻電影一般，在少女高高躍起時，鐵錘發出了微微的光亮，緊接著瞬間瓦解成無數閃光的銀白色金屬塊與金屬片。少女的上也發出了同樣的亮光，而鐵錘分解的金屬塊與金屬片，只是在空中停滯了那么一下，就全部像是被磁鐵所吸引一般，全部撲向了越發明亮的少女，在少女上的光亮達到最高點時，所有的金屬塊與金屬片都融入了那團光亮。

然后一個人形導彈一般的光團就朝著鐮刀男疾而去。

周楚在少女跳到空中時。就已經猜測到可能會發生些什么，但這猶如科幻一般的場景也還是讓他愣了一下。不過同時也迅速反應過來，腳下加速，配合著那明亮的人形導彈，朝那無法快速離開的鐮刀男沖去。

鐮刀男感知到了危險，一邊加快了并不算快，也無法太快的腳步，一邊開始了還擊。巨大的鐮刀再一次呼嘯而起，這一次鐮刀旋轉之中，竟然帶上了黑色的火焰。并且隱約發出破空之聲。

“小心！”

周楚叫喊道，想要提醒趙寧，但就算提醒趙寧也是一樣，在空中的人，基本是沒有辦法改變方向和去勢的，而且似乎趙寧也不在乎，閃著光的少女，就這樣筆直的撞上了帶著黑紅色火焰的鐮刀，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巨響與爆炸。

巨響與爆炸同時炸出之后。一把黑色的鐮刀刀刃，呼嘯著插入了遠處的地面。而閃著光的少女卻仍然朝著鐮刀男而去。

鐮刀的減速，讓周楚也幾乎是同時抵達了鐮刀男的背后，感覺著上面明亮的光，周楚毫不猶豫的伸出自己的惡魔之手，朝鐮刀男背部的正中擊去！

但異變也同時發生，鐮刀男的頭，詭異的朝后扭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后那條一直看起來沒有用的舌頭，就綻放成了食人花瓣的模樣。朝著周楚的心臟噬咬而來。周楚猝不及防，被舌頭直接一口咬在了口上，但周楚的惡魔之手，也擊穿了鐮刀男背后的血與脊椎，并且抓到了一個仍然在跳動的物體。

沒有猶豫的，用力一捏。

而發著光的人形導彈趙寧，這個時候也已經俯沖到了鐮刀男的上空。在微微的光亮中，周楚只看見一個銀白色的鐵拳，毫無花哨的轟在了鐮刀男的頭上，一團白焰從拳頭處噴薄而出。瞬間將鐮刀男的頭顱給燒成灰燼。

同時響起的，還有在兩人腦海里的夢魘世界的聲音。

“合作擊敗鐮刀扭曲人，獲得夢魘世界獎勵點數50分，每人25分，獲得鐮刀扭曲人武器，黑炎鐮刀一把，可進行機械、附魔改造與強化，獲得現實世界500美金獎勵，開啟成就線‘寂靜嶺的怪物們’。”

失去了頭顱之后，在周楚口位置不斷撕咬的舌頭，也掉落在了地上，鮮血不斷涌出。

周楚伸出手去捂住傷口流出的血，眼角的余光卻看到銀白色的金屬少女落在了地上，仍然是那張面無表的臉，但聲音卻是關切的。

“你沒事吧？”

周楚沒有說話，因為他看到了趙寧現在的樣子。

怎么說呢，和之前看到的，露的金屬骨架，人類血的少女所不同，眼前的少女，你很難說，究竟那銀白色的金屬，是她的外殼或盔甲，還是已經和她的血都融合在了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個機械與血混合制造而成的，真正的金屬少女。

“你說過會給我保密的。”金屬少女看了周楚一眼，然后一陣閃光過后，那些銀色機械盔甲就又再一次變回了那柄巨大的鐵錘。

“嗯。”周楚點點頭，然后看著趙寧，“你似乎……也受傷了。”

之所以用不確定的語氣，是因為他看到趙寧的手，以一種奇異的角度扭曲著，并且能夠從露的肌膚上看到大片的淤青，以及一道巨大的傷口，傷口里并沒有血，卻能夠看到蒼白的血與金屬的骨架。

“我沒事。”趙寧說，然后將手伸向了鐵錘，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從上面擰出一團像是液體一般的金屬，然后啪的一聲，糊在了傷口上，然后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液態金屬蠕動著，覆蓋著少女的手臂，不一會兒，少女的手臂便完好如初。

至于那奇異的角度，趙寧也是毫不在意的用力一扳，喀嚓的一聲，復位了。

好吧，周楚苦笑，對方絲毫不在意這所有的秘密都被自己看了去，自己也沒有什么好顧忌的，當下在趙寧的注視下，口那恐怖的血窟窿，以一種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痊愈著，血在生長，肌膚在修復，不一會兒也同樣完好如初。

兩人對看了一眼，同時在心里浮現一個念頭：不是人。

第二個念頭又是一致的：回去要補充了。

兩個“非人”的人就這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尷尬，周楚咳嗽了一下，看著地上鐮刀男尸體。

“說起來，你為什么追它？”

“武器。”趙寧言簡意賅，“我覺得它的武器很不一般，如果是我需要的，那正好合適。”

“那……是你需要的嗎？”周楚想起腦海里的提示。

“嗯。”趙寧說，“鐮刀拿著要比錘子拉風，再說了，我一個小女孩什么的，拿著錘子感覺怪怪的。”

盡管說著是少女一般的俏皮話，可剛才那一銀白色的機械軀，以及現在那一張面無表的臉，反而讓周楚覺得有些想笑，腦補了一下少女拿著一柄巨大的鐮刀的畫面，確實覺得至少要比拿著錘子的畫面要好。

所以他點點頭：“拿去吧，我要來沒用，不過，尸體就給我了。”

“好。”趙寧也沒問周楚要尸體做什么，而是走過去拖起了鐮刀，巨大的鐮刀幾乎和少女一般等高，卻被她像是拖著一個沒什么份量的玩具一般。

“對了。”趙寧走出去沒幾步后又問，“這件事不能告訴我的隊友們的吧？”

“當然！”周楚翻了翻白眼，你要說我也沒辦法，反正我能跑得掉。

“喔。”趙寧點點頭，又說，“我對新的小隊有點興趣，可是斯卡里說暫時不要去招惹他們，我打算自己去看看，你有沒有興趣？”

斯卡里？新來的小隊？周楚愣了一下，然后明白過來，斯卡里估計是說那個金發少年，而新來的小隊，自然是在警察局附近的那一支，本也在周楚的計劃之內。

周楚思考了一下，然后問出了一個問題。

“為什么你有興趣？”

“嗯？”少女對于周楚問出的問題，似乎有些不太理解，語氣里帶著疑惑的表，“戰斗啊，找到有趣的人或者怪物戰斗，打贏了或者打輸了，就這樣啊。”

“……”周楚愣了一下，“只是為了想要戰斗？”

“當然了。”少女的語氣里透露著不可思議，“那為了什么？”

“好吧。”周楚回答，“什么時候？”

“嗯……”趙寧思考了一下，“明天吧。里世界侵襲之后，我們在這里見面。”

因為沒有辦法規定和確定時間，所以直接定在里世界第一次降臨之后，同時短時間內也不會再碰上再一次里世界的降臨，這倒是不錯的選擇。

“好。”周楚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他倒不怕趙寧使什么詐，普通狀態下的藏匿和速度已經夠用了，而除非對上那個叫斯卡里的金發少年，否則初始形態下的自己，就算負傷也能夠保證自己逃跑。

“那么，再見了。”趙寧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揮了揮，拖著巨大的鐮刀，扛著鐵錘，消失在黑暗中。

只是為了戰斗而戰斗，其他都不理會的少女么？有些意思。周楚想，然后俯下來，將惡魔之手探入了鐮刀男的尸體里。

本源病毒的細胞在第一時間便入侵了鐮刀男的尸體之中，初始形態下的本源病毒細胞，不再是以無法看見的形態出現，周楚能夠感覺到，像是觸手或是游動的絲線一般，有什么從惡魔之手的掌心里出現，然后探入了鐮刀男的尸體內。

而吞噬與分析對方的基因與細胞，以及能力時，周楚也能夠察覺與知道，自己能夠掠奪與吞噬，對方的能力。

夢魘都市 123.水滴


能夠使細胞活性化，與機械或者金屬結合的變異細胞與肢體？周楚想了一下，覺得變異和進化已經是在接受的程度與范圍邊緣，再來一個和金屬、機械結合，實在不是他能夠接受的范圍，于是通過意識告訴本源病毒放棄。

然后，無需視線，通過空氣變化，以及皮膚感知來感覺動向的皮膚變異能力……這個似乎有點用，周楚目前的生物本能探測與感知，只能夠感知遠距離和大范圍，如果在小范圍內，碰上盲視的話，周楚就真的睜眼瞎了。

除了進一步強化自身的能力，以及吸收足夠的細胞與養分之外，鐮刀男能夠提供給周楚的，只是這兩個能力，第一個已經被放棄，第二個雖然是雞肋，但好過聊勝于無，鐮刀男的價值，大概其實就在于肢體與金屬的活性連接，以及那把鐮刀，只可惜對于周楚來說，沒有太大的用處。

而擊敗鐮刀男之后響起的聲音，也證明了鐮刀男不過只是一個小BOSS，螳螂女連BOSS都算不上，所以沒有提示，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碰上什么更為恐怖或是變態的家伙，要知道，寂靜嶺市，他們才剛剛探索了一小部分區域。

在吞噬與吸收了細胞之后，周楚站起身來，接下來，應該就該去找找卡薩蘭卡的家在哪了。

要找到這個，就比較容易一些，校長辦公室里學生花名冊里，就能夠找到卡薩蘭卡的地址。是個女孩，金絲雀大街465號。

而就和周楚想的一樣，沒有加布里埃爾的地址，想來也是，如果能夠那么輕松的就找到加布里埃爾的地址的話，一切就都變成簡單的了，地址一定是被加布里埃爾隱藏起來。

在去警察局之前，就先去卡薩蘭卡的家里吧。

周楚對照了一下地圖，開始朝那邊殺戮而去，一路上碰到的。也都是一些嘍啰一般的怪物，除了能夠提供補充的細胞之外，沒有能夠提供更多的進化度與有用的地方，但周楚卻沒有注意到，在他殺戮之后的街道上，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滴答聲。

卡薩蘭卡的家，是一棟三層的小樓庭院，確實適合舉辦派對，在周楚走進門時。就看到庭院的草坪上，仍然停留著用來燒烤的篝火架。同時也到處散落著啤酒瓶，大門入口處裝飾著花環，以及彩帶等一些其他的東西。

看起來像是生日派對，周楚想，掏出了手槍，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房子里陰暗一片，但仍然能夠看出派對之后的痕跡，周楚跨越了一排東倒西歪的酒瓶。又看了一眼掛著一件內衣的沙發，沒有什么猶豫，就朝二樓走去。

不用想都知道，在這里開生日派對，是美國高中生通常喜歡的事情，而在這樣的派對上，荷爾蒙激素急速分泌的男女們。通常會上演關于愛情的種種戲碼，美國派等美國青春電影，講述的就是這樣的故事。

所以在這樣的場合下，如果要捉弄加布里埃爾。那么就肯定是先讓他所喜歡與暗戀的那個女孩，以某些暗示或者話語，將他哄騙到某個比較隱蔽和適合獨處的地方，然后再用手段讓他出丑。

而隱蔽和適合獨處的地方，除了庭院之外，就只有二三樓的房間，而作為戲弄的地方，房間顯然比庭院更為適合。

小把戲，周楚冷笑著，但他也同樣知道，這樣的把戲，對于還年輕的少年的自尊和世界觀來說，卻是致命的。

走上了二樓，周楚看了一下，直接走向了走廊拐角最盡頭的房間，那里最為隱蔽，也最為合適惡作劇，還有戲弄別人。

房間的門口上掛著約翰尼德普的巨幅海報，明顯是屬于女生的房間。

周楚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充滿了女孩氣息的房間，粉色，各類布娃娃整齊的擺放著，一件白色的蕾絲連體內衣懸掛在立式衣架上，房間里的一切，讓人充滿遐想與某些誘惑的氣息。

然后幻景來襲，一陣恍惚之后，周楚看到了一個身材性感，有著小麥色肌膚和金發的女孩，拉著一個明顯不安和緊張的少年的手，走了進來。

才走進來，少女就立即反手關上了門，并且將少年按在了門上，手從少年的胸口緩慢的撫摸下腰部，在褲帶的位置，來回游動著，那性感的嘴唇也貼在了少年的耳邊。

“聽說你喜歡我？”

加布里埃爾的臉一下紅了起來，卻沒有說話，對方卻又貼近了他，緩緩摩擦著他的身軀，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更近了。

“沒關系，告訴我……”

許久之后，加布里埃爾才吐出一句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

“是的。”

“那……想要和我做些什么嗎？”少女進一步誘惑著。

“什么……”加布里埃爾有些迷惘。

“這個……”少女抓住加布里埃爾的手，將對方的手放在自己鼓鼓囊囊的胸部上。

加布里埃爾的手顫抖了一下，卻沒有掙脫。

“等我一下……”少女繼續誘惑著，“我得先去洗個澡……你看，他們都在下面，沒有人會上來和注意的……嗯……其實，我一直都對你有些好奇……在這等著……”

在少女的連番誘惑下，加布里埃爾早已經被迷暈得迷迷糊糊，甚至已經在對方半撥撩半強迫的舉動下，脫掉了上衣。

“記得喔……我回來時，你身上一件衣服也不許有。”

少女嬌笑著，臨走前又抓著加布里埃爾的手，朝自己胸部摸了一下，這才掩門而去。

周楚站立著，看著加布里埃爾在那里窘迫，局促不安，思考，最終還是將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脫掉，并且將它們小心翼翼堆放在一旁，生怕弄臟了自己心儀女孩的房間。

呵。周楚冷笑，然后等待著戲劇的那一幕。

門開了，辣妹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個頭，在看到加布里埃爾真的脫了個精光，先是驚訝，然后噗哧一笑。

“你居然還真脫光了！”

少女的聲音帶著不可思議與幸災樂禍，加布里埃爾有些困惑的抬起頭，剛想要說些什么。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推開了，少女被擠了進來，一群人舉著相機和手機，拼命的起哄，嘲笑，對著一個光著全身的少年嘲笑。

這時候的幻景，聲音忽然被無限放大，各種刺耳的嘲笑聲，譏諷的話語，還有相機與手機閃爍的聲音，都猶如失真一般的在周楚耳畔響起，而少年加布里埃爾，在一群人的圍觀與嘲笑，甚至推搡下，低著頭，雙手捂著羞處，一語不發。

這一次周楚沒有看到什么眼神，但卻仍然感覺到復雜而膽怯，卻又蘊藏著怨恨的情緒，從加布里埃爾那弱小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周楚似乎又再和化學教室里一樣，再一次被這情緒捕獲，整個人沉浸了進去。

而滴答的，猶如漏水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先是在門口，伴隨著地上出現的，一行濕漉漉的腳印也出現在地板上。

這一行腳印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地板上，然后又延伸了上去，在二樓印出了一行水印之后，出現在二樓，繼續朝著盡頭唯一敞開著門延伸而去。

周楚仍然渾然未察，一直到腳印出現在他的身后，他還是如同一個木頭一般，一動不動。

虛空中忽然出現了一只沾滿水滴的手，朝周楚的肩膀緩緩伸了過去。

但就在快要抓住周楚肩膀時，周楚卻猛然轉過身，異化到一半的惡魔之手，朝那只手一把抓了過去。

寂靜中響起了一聲凄厲的尖叫，然后抓到的那只手，就直接斷了下來，在周楚的手上化為了一灘渾濁的污水，然后又滴落在地板上。

水？周楚有些困惑的看著自己的手，濕漉漉的一片，似乎真的是積水和污水，沒有什么傷害。可剛才那一抓，似乎又抓住了些什么，不太確定的感覺。

自己似乎被某個怪物給輟上了。周楚想。

事實上在戰斗結束后，本源病毒的生物本能就已經將之前的一切告訴了他，所以這一次，周楚也留了心，并沒有被幻境徹底攝入其中，然后果然感知里，感覺到生物的出現，于是他將計就計，將對方引了出來。

而新獲得的，鐮刀男的皮膚感知，在水滴走上樓時就已經有所察覺，而在伸出手時，周楚甚至能夠感覺到空氣變化傳遞到皮膚，被接收的變化。于是在對方即將觸碰到自己時，毫不猶豫的發動了反擊。

可竟然沒抓住對方，周楚把手上有些惡心的積水抖干凈。

能夠悄無聲息的隱藏在某處，只是行動和移動起來，會有和水有關的痕跡，應該沒有太過強大的正面作戰能力，所以只能能夠制造或是利用幻境接近其他人，應該有實體，但很難捕捉得到……

周楚思考著，除了他無法判斷幻境是本身就有的，只是被對方利用了，還是對方制造的幻境，這兩者之間的區別，有時候可以是很大的，如果說幻境本身就是存在的，那么他離里世界出現的原因更近了一步，如果說是被制造的，那么，這一切就和里世界出現的原因沒有任何關聯，只是因為那個滴水的怪物。

真希望是前者，但這一切，顯然不是周楚能夠決定的。

夢魘都市 124.圣羅蘭教堂之路（1）


當周楚返回時，瑪麗安娜已經回到了夢魘世界，但芳子還有一天的時間，所以白狼只是又一次重復了新的情況后，就各自活動。本書請訪問。

周楚剛想要走回自己的房間，好好消化與鞏固螳螂女與鐮刀男的基因，畢竟細胞優化與重組，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完成的，本源病毒就已經提示過他，在下一階段，也就是初始形態到第一形態的階段，期間周楚至少需要三次休眠，來完成這些進化階段。

可才踏上樓梯，白狼就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等著他走上去。

“你今天碰到了他們？”白狼問。

“嗯。”周楚在回答了之后，腦海里頓時盤算開來，白狼的印記，似乎離得遠了一些，只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能量變化，以及附近些許的情況，并沒有把握知道具體的情況，所以他只是嗯了一聲之后，打算看看白狼的反應再做回答。

“情況怎樣？除了你和對方之外，我還感覺到另外的，比較強大的能量波動。”

“那是另外的怪物，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拿著鐮刀的怪物，我碰到和我交手的那個少女，然后找個機會，搶先把怪物殺掉，拿了積分和獎勵之后，和對方交了一下手，就跑掉了。”

周楚在腦子里迅速組織好說辭，并且說了出來，他沒有避諱遇見對方的情況，也沒有辦法隱瞞，所以干脆說自己搶了對方的怪物，并且跑掉了。畢竟在速度上，白狼也知道，很難追得上他。

“嗯。”白狼點點頭，沒有說什么，只是補充了一句，“芳子回來之前，別和對方起沖突，穩妥為上。”

“嗯。”周楚點了點頭。

在周楚走上樓，經過白狼身邊時，白狼卻猛然抬起頭。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怎么了？”看到白狼這樣表情的周楚，順口問了一下。

“不，沒什么。”白狼搖搖頭，然后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發生了什么嗎？周楚想，但他沒有白狼的能力，所以他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事實上連白狼都不太確定，只是他放在不同區域監視的，若干個符咒中的一個，突然發出了強烈的波動。然后爆裂——這表明有強大的能量在那一瞬間波動，接收能量的符咒抵抗不住才宣告炸裂。

可究竟是什么引起這樣巨大的能量？白狼猛然的抬頭。只是因為在感知到符咒爆裂的那一瞬間，某種心悸同時如同陰影一般的掠過了他的心頭。

究竟是什么呢？其實就連白狼自己，都在猜測。

而在白狼符咒被奇異的能量波動炸裂的地方，一棟無人的小樓中，出現了三個身影，其中為首的似乎是個年輕的女人，帶著一張額頭刻著Queen的白色面具，而她身邊的兩個人的黑色面具額頭上，卻刻著knight的英文。

“不知道這一次……又會有什么好玩的呢？”年輕的女人這樣說。發出了一陣輕笑。如果白狼在這里，他一定會驚呼出口。

破夢者！

而如果是同樣身為破夢者的幽蘭和深紅兩姐妹出現，就會立即進入高度警戒的狀態，因為帶著面具的這三人，并不是一般意義上，以到處穿梭與獲得夢境獎勵，獨來獨往的破夢者。而是以團體為核心，真正破壞著所有夢魘世界的夢境的破夢者團體——“黑色騎士團！”

這是一群以到處掠奪，殺戮，破壞為樂的團體。每一個他們所出現與抵達的夢境，都會被他們弄得面目全非，盡管隨后世界很快被修復，但黑色騎士團出現時，那個時候身處那個世界的覺醒者，基本就可以宣告自己的任務或是自己的命運悲劇了。

所以嚴格來說，黑色騎士團，是比任何BOSS都要恐怖的存在，只可惜，沒有人察覺到他們的到來。

周楚當然也沒有，他只是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后，在第一次里世界降臨之后，他按照和趙寧說好的，再一次來到了學校。

趙寧早已經等候在那里，只是手邊的巨大錘子，已經換成了一把銀白色的巨大長柄鐮刀。

周楚走到時，少女正百無聊賴的站在噴泉雕像前，揮舞著鐮刀，周楚也沒有出聲，而是看著少女的動作。

簡單，直接，毫無花哨，甚至有時候連招式都沒有，就像是個小女孩隨意的揮舞著手上的一把鐮刀玩具，但偏偏這鐮刀擁有極大范圍的攻擊力與范圍，趙寧揮動的速度也很快，所以反而找不出什么破綻。

趙寧最后似乎是玩到高興了，揮舞著鐮刀，然后朝遠處甩了出去。

鐮刀旋轉著，沒有太大的動靜，只是帶著風聲，穿過了噴泉前的雕像，然后在去到極致時，又詭異的像一把回力標一樣回旋了回來，再一次無聲的穿過了雕像，回到趙寧的手中。

趙寧輕松的接住了鐮刀，而這個時候，噴泉前的雕像才無聲的分為三截，嘩啦的兩聲跌入噴泉的池水之中。

“來啦？”趙寧的語氣是帶著愉悅的，但那張臉仍然沒有什么表情，只能夠通過聲音的語氣來判斷她的喜怒哀樂。“要不要打打看？”

“不用了。”周楚苦笑，他自己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初始形態的他，能夠打過現在的趙寧，可對上解除兵器，變成銀白盔甲的機械少女的趙寧，周楚估計只有直接趴下的份。

“那我們過去吧。”趙寧將鐮刀扛在肩上，朝周楚走了過來。

寂靜而灰白的寂靜嶺街道上，于是便出現了這樣的一副景色：一堆像是情侶一般的男女，在不緊不慢的朝著某個方向行進，年輕的男人看起來比較沉穩。也有些普通，更年少一些的少女，雖然面無表情，卻極為好動，步子時快時慢，在年輕男人的前前后后移動，并且扛著一把大的有些過分的鐮刀，并且還不時拿著這柄鐮刀，做著一些破壞性質的事情，伴隨著兩人輕盈而無聲的腳步聲。偶爾傳來的是建筑倒塌或是什么破碎的聲音。

這家伙……周楚看著又揮舞著鐮刀把一根燈柱唰唰唰斬成三段的趙寧，有些無奈，感覺對方就好像是換上了多動癥的孩子一般，可偏偏那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又給她的舉動和語氣帶來完全不搭調的、說不出來的怪異。

“趙寧……”周楚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比較好，“你們的隊友，還有隊長，對你們沒有什么限制或者規定嗎？就這樣讓你們隨意到處跑？”

“嗯，是這樣。”趙寧把鐮刀收回來。似乎是覺得扛著有些不符合形象，拖著才顯得吃力。于是才剛剛放在肩頭的鐮刀又被她拖在了地上，金屬摩擦著地面，發出有些刺耳的聲響。

“事實上斯卡里對我們沒有任何限制，只是說在需要的時候，需要絕對服從他，其他時候隨便我們怎么活動怎么弄，只要自己不死就行了，而且我覺得斯卡里根本不在乎什么線索之類的東西，他似乎一直在等著什么。然后殺怪物也好，和你們打架也好，都是無聊的消遣。”

“嗯？那你呢，有沒有發現什么線索？”

“線索？我干嘛要去找那個，反正就一直殺著殺著就對了，只要有戰斗就夠了，線索什么的沒必要吧。我是說，我就這樣一直打下去，把最后的大BOSS打出來，然后殺掉就好了。”

“殺不掉呢？”

“那就等殺掉唄。”

“那如果你死了呢？”

“那就死了唄。反正只要有戰斗就好了。”

“……”周楚摸了摸鼻子，下意識的想要去找香煙，來中止這毫無營養的對話，趙寧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過頭來說。

“不過你要說線索，我想起來了，似乎這幾天，一直都有看見一個小女孩，我是跟著她才發現那個拿著鐮刀的家伙的……”

小女孩？周楚不動聲色的問：“什么樣子的？”

“不知道哎。”趙寧說，雖然仍然面無表情，但語氣卻是疑惑的語氣，“好像是幽靈？我一直看不到她的臉，而且追了幾次之后，發現怎么都追不上，我就懶得理她了。”

……懶得理會線索，這還真是奇特的風格，周楚笑了笑，但同樣陷入了一個困惑中：他同樣看到了加布里埃爾的幽靈，可趙寧沒有欺騙他的必要，如果假設是建立在趙寧說的話是正確的基礎上的話，那么之前其他人所謂的不同的線索，不同的男孩、或是女孩的說法，也是成立的，可這么一來，那每個人都看到了自己的線索，可哪一個線索，才是真的？

如果只有一個真相的話。

不過至少能夠確定，幻境不是那個滴水的怪物弄出來的，知道這一點，至少讓周楚放了一些心。

正思考著這些，前面的趙寧停了下來，然后說。

“到了。”

周楚抬起頭，遠處可以看見一個高聳的尖頂，那是圣羅蘭教堂的尖頂，但還有一段距離，但趙寧說的到了，也是正確的，因為在這里，應該就是對方的警戒范圍了。

周楚看著趙寧停下來的前方，果然看見了一般人所沒有注意到的，幾根細小卻堅韌的鋼絲，橫在了街道的中央。

顯然趙寧也是看見了，所以才停了下來，握了握手上的鐮刀，她是不會懷疑手上的鐮刀能夠輕而易舉的斬斷這些鋼絲，但也可能會引發警報或是對方的注意。她雖然喜歡戰斗，卻不代表狂熱和傻X到以一個人去面對六個人，就算加上周楚，兩個人面對著不知道底細的六個人，那也是犯傻的送死行為。

思考從不是趙寧喜歡做的事情，于是她把選擇丟給了周楚：“要怎么過去？偷偷摸摸過去，還是一路殺過去？”

PS：藍色磷火筒靴說102和120章節錯誤，我這邊看是沒有問題，但為了保險起見，又重新修改過了，訂閱過的筒靴，可以幫某貓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出錯，有錯的話，在書評區或者Q群告訴我一聲，手機客戶端或者啥的，重新刷新和加載書籍，應該能解決問題。

夢魘都市 125.圣羅蘭教堂之路（2）


盡管知道最后的選擇是不可能和自尋死路，但周楚仍然聽得出少女語氣里，對于后者的期待。請：。

但周楚仍然毫不猶豫的否決了少女的期待。

“繞過去。”

他言簡意賅的給出了答案。

“哼。”趙寧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么，周楚能夠想像得到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下少女的不滿。

看到趙寧聽從自己的意見，沒有使用暴力破開鋼絲，周楚松了口氣，按亮腕表，呼喚出這一片區域的地圖，看了看。

“我們從警察局那邊繞過去。”

從警察局的后院，翻過一堵圍墻，有一條小巷，可以直通往教堂的后面，盡管那里也應該會有人設防，但至少是最接近的路線，并且小巷內比較狹小，碰上了對方的話，周楚的靈動和趙寧的大開大合，就可以把小巷封死，把范圍限定在一對一，或是二對三的情況，而不需要面臨著以二對六的最不利局面。

一條道的方式，是最適合進攻與防守的方式，加上周楚曾經破壞過警察局后院，所以只需要一看就知道是否有人來過與動過手腳。

趙寧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你帶路。”

兩人就這樣走了過去，卻沒有注意到，在他們一旁的建筑上，三個被完全隔斷了氣息的人，正在觀察著他們。

“還算有潛質的新人，女王，要不要解決了他們？”

其中一個面具上刻著knight12的面具男看著周楚和趙寧，眼神里流露出了貪婪的神色。但他的稱呼里，卻是用著女王的稱呼，而不是如女人面具上刻著的Queen那樣稱呼她為皇后。

“不。”被成為女王的女人說，聲線里有些奇異的情緒，“他們的目的是試探這一支小隊？那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另外一個面具上刻著knight7的面具人，立即就領會了她的意思，從大樓上跳了下去，手中亮出一把手術刀，刷刷的就把那些鋼絲給切斷。

“應該有反應了，”女人說道。然后看著圣羅蘭教堂。“我們去招呼一下會來迎接我們的人吧。”

毫不知情的周楚這邊，也已經走到了警察局，在看到自己的標記沒有被動過、后院也仍然是自己被破壞的那副模樣，周楚基本上可以判斷對方并沒有將警戒線設立到這里，所以他放心的帶著趙寧來到了圍墻后，然后縱身一跳，跳到了圍墻上，然后看著趙寧。

“能上來吧，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原本只是出于習慣和禮貌的詢問。卻聽到趙寧哼了一聲，然后揮舞起了鐮刀。

“你難道不知道女孩翻墻是沒有禮貌的事情嗎？”

在反問完這一句話之后。趙寧就揮舞著鐮刀，唰的一下，將圍墻割倒了一塊，在磚石轟然倒地的聲音與塵土中，不緊不慢的走過了圍墻。

“所以走過去就好了。”

周楚苦笑，回頭看看小巷，那邊并沒有什么動靜，想想也是，沒有人會把警戒線設置在圍墻腳下。

兩人又朝前走了幾分鐘后。周楚停下了腳步。

“不對勁。”

“鬼打墻？”趙寧也不是傻瓜，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嗯，應該是幻覺，或是視覺誤導。”周楚看看四周，小巷并不長，按理來說，應該這個時候就已經能夠經過拐角。然后看到教堂后面的圍墻，可到現在，拐角的拐彎處，似乎還是在前面。教堂的尖頂，也仍然在那看得見，似乎又走不到的距離。

“再走走看。”周楚說，然后和趙寧繼續朝前走著，并且注意著周圍的變化。

沒錯，建筑是在隨著腳步移動，參照物看起來也沒有變化，可只要一個眨眼或者分神，一切似乎又立即不一樣了，至少以肉眼來看的話，是找不到什么破綻和可以走出去，以及不同的地方。

這種感覺很是微妙，就是你明知道走不出去，但你就是沒有辦法知道為什么走不出去，也沒有辦法走出去。

“必須想個辦法。”

周楚停了下來。

趙寧也停了下來，可是看著周楚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于是她決定自己行動了。

她的辦法很簡單，方式也只有一個——她舉起了鐮刀。

“你要做什么？”

思考中的周楚看到了趙寧的舉動，問道。

“什么怎么辦？”趙寧很直接的回答，“找不到辦法走出去的話，那就殺出去就對了。”

然后少女就揮舞著巨大的鐮刀，朝著建筑中向著教堂方向的位置劈砍了過去。

這樣會鬧出很大的動靜的。周楚想，可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沒想到直接在跨越了圍墻時，就直接跌入了對方的陷阱，沒有辦法出去的話，對方也會叫來自己的隊友的吧。

所以他只是看著少女揮舞著鐮刀，破壞著建筑，跟在少女的后面。

“喂，哥哥，給那暴力少女破壞下去，我們的幻境會被破掉的。”

“那有什么辦法，你敢下去？光是那女孩那種野蠻的打法，一個人就能把我們兩個收拾掉了。”

“一點藝術美感都沒有，真惡心，要不，我們還是回去搬救兵吧。”

“嗯嗯，你回去，我看看能不能找機會偷襲，兩個人都回去的話，又要被隊長罵說玩忽職守了，說得我們就好像只是看守一樣。”

“可我們就只是看守啊。”

“呸呸，我們是監視者，什么看守，庸俗！”

兩個聲音在對話著，小心而鬼鬼祟祟，不一會兒。一個較為矮小的身影就消失了，剩下一個瘦高個子，站在那里思考了一下，也跳了下去。

似乎少女那簡單而粗暴的辦法真的起了作用，一棟又一棟的建筑被砍成廢墟，雖然似乎仍然在幻境中，但距離目的地，圣羅蘭教堂的后方，也確實近了一些，似乎而已。

跟在趙寧后面。不緊不慢走著的周楚，突然聽到了背后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哭泣聲。

“聽到了嗎？”周楚問。

“什么？”趙寧停下來聽了一會，“沒聽到。”

少女又開始繼續她的破壞之路。

周楚搖搖頭，繼續跟在后面，可這個事后，那幽幽的，像是女人哭泣一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很近，近得就好像轉過頭就能夠看到。

然后有一只手搭在了周楚的肩頭。

“你的手很臟哎。”雖然早有準備，但是手碰上他的肩膀時。周楚的心臟還是不爭氣的跳了一下。

對方沒有回應，那手仍然在他的肩膀上搭著。幽幽的，有些滲人。

“你在和誰說話？”趙寧回過頭來，然后看看自己的手，還是很白，又沒看到哪臟了，于是又回過頭去繼續她的破壞之路。

周楚嘆了口氣，趙寧果然看不見，他又繼續走著，沒有回頭。也沒有理會背后的手。

然后另外一只手也搭上了周楚的肩膀，周楚的脖頸處有絲絲的涼氣，就像是有個女人在他背后吹氣一般。就像是為了驗證這樣的一個說法，周楚的背后同時也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

盡管經歷了殺戮和夢魘，自己也早已經不算是一個正常的人，但人類的天性還是讓周楚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但克制著回過頭去看一眼的。周楚仍然朝前走著。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一分多鐘后，周楚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但也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后面的女人也停了下來。并沒有撞上周楚的背。

周楚又朝前走去，只是這一次，他才走出了幾步，然后猛然掏出了手槍，朝某個方向與地方射擊。

砰砰砰！

清脆的槍聲回響在寂靜中。

“怎么了？”趙寧又轉過頭來，語氣里都是疑惑。

“不，隨便打打，手癢。”

“哦。”趙寧又轉身繼續朝前破壞。

打中了沒？周楚在心里思考這樣的問題，開啟了陰暗視力的視網膜，只捕捉到在那里一具有些殘破的人偶，但剛才那里，確實感知到了某個生命體的存在，這也是他開槍的原因。

而至于身后，當那只手搭上來的時候，周楚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所以不是幻覺，就是幽靈鬼怪之類的非實體東西，所以他干脆不搭理。

而在周楚開槍命中之后，背后的一雙手，也消失不見。

于是他又繼續跟在了趙寧的后面，而教堂，也更近了一些。

“該死的暴力分子！只會使用武力的家伙！完全不知道藝術是何物的庸俗人！”

在一處陰暗的角落，瘦高個子的男人，捂著自己的肩膀，那里正有鮮血流出。

“還好我反應快，替換了人偶，可這家伙，怎么能知道我躲在那里，而且他怎么能夠忍住不回頭呢！”

男人嘀嘀咕咕抱怨了好一陣，才站起身來。

“算了，先回去吧，反正我沒有什么戰斗力量，被破了就被破了，隊長也怪罪不到我頭上。”

男人這樣說著，冷不防背后傳來一聲嘲諷的女聲。

“沒有戰斗力量什么的，只是因為你害怕和不敢戰斗吧，真是沒用呢。”

男人猛然回頭，一個帶著白色面具，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后，面具上額頭位置很明顯就能夠看到queen的英文字樣。

“讓我看看你有什么有趣的吧，真是一點都不喜歡膽小的男人。”

女人說著，然后向前跨了一步，也沒有看見她有著什么動作，只是撲哧一聲，一把匕首就插在了男人的心臟上，瘦高男人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并且想要伸出手去拔出那把匕首。

夢魘都市 126.圣羅蘭教堂的女人

“不可能……這……不可能，致命危害的話，我的本體會瞬間轉移的……”

“封魔匕首。本書請訪問。”女人簡單的給男人一個說明，“這把匕首只要能夠攻擊到你，就能夠在瞬間封鎖住所有物質、科技以外，歸類于魔法與精神的任何能力，算是神器，被這么一把神器致命，你應該感到幸運。”

男人還想要說什么，但卻只是晃了晃，瞪大了眼睛，倒了下去。

女人歪著頭，男人在死掉的瞬間，她就獲得了對方的能力，簡單的瀏覽與分析之后，才有些失望的說。

“驚嚇魔盒啊……還以為是什么逆天的能力，算了，我們的小王子對于精神類能力的了解和對抗，還是太缺少經驗了。”

在自言自語了一句之后，帶著面具的女人又對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兩個人說。

“剩下的，我們就看好戲好了，看看這一次那死夢魘，又弄出了什么有趣的玩意。”

“是！”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對于女王的命令，他們從來只有一個選擇：服從。

但他們的女王很快就又改變了主意，她來回走了幾步之后，又說。

“不，我討厭等待，所以還是加速一下吧，零七，你去把其他的區域限制給破壞掉，十二，你去看看那只小狼待在什么地方，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是！”兩人領命而去。

剩下女人一個人站在那里，一只手墊著另外一只手。支撐著下巴。

“找些什么樂子呢……”

她陷入了思考之中。

在男人死掉的瞬間，拖延著周楚與趙寧的腳步的幻境也隨之消失，雖然趙寧并沒有感覺和察覺到什么，繼續破壞著前面的建筑，但細微的變化，還是被周楚捕捉到了。

雖然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有種不祥的預感，感覺自己像是被什么盯上一樣，周楚并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甚至生出了就此撤退的念頭。可還沒有考慮清楚，就聽到前面趙寧的話語，伴隨著一陣磚墻倒塌的聲音。

“到了。”

周楚抬起頭，教堂后面那要比一般圍墻要高得多，也厚的多的后墻，就在一處庭園的后面。

“要怎么過去？”趙寧看著周楚，“繼續砍倒它，還是爬過去？雖然有些費力。”

趙寧口中的它，自然是說那一堵又高又厚的圍墻。周楚沉默了一下后，才說。

“我先看看情況再說。你待在這里。”

“嗯。”趙寧點了點頭。

五六米高的圍墻，周楚也不可能一次就跳到頂，在助跑之后，周楚縱身一躍，在跳到最高點時，掏出匕首，插進了墻里，再借助著匕首再次一跳，這才登上了圍墻頂。

身子才落在圍墻頂上。周楚就立即伏低了身子，整個人猶如壁虎一般趴在那里，警惕的看著圣羅蘭教堂的后面。

然后他就嗅到了一陣濃郁的血腥味。整個教堂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猶豫了一下后，周楚開啟了生物感知，很快就發現，整個圣羅蘭大教堂里。除了一個人之外，沒有其他生命存在的跡象，并且在他剛剛感知到那一個人的存在時，對方也就發現了他。并且視線立即鎖定住了他。

不妙！周楚剛想要立即跳下圍墻，卻在耳邊聽到了來自那個人的聲音。

“他們全死了，你可以進來，請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有點好奇，而且也請相信我，你是逃不掉的。”

千里傳音？空間魔法？還是其他的什么？

周楚身形微晃了幾下，發現似乎真的怎樣都逃不掉對方目光的鎖定后，他只好站起來，轉過身對趙寧說。

“把圍墻破壞了吧。”

趙寧立即揮舞著鐮刀，直接在圍墻上開出了一個大洞，走了過去。

周楚也跳了下來，才落地，趙寧就盯著大教堂若有所思。

“那里……有一個很強大的存在。”

“你也感覺到了？”周楚問，“對方讓我們進去，你覺得要不要進去？”

“能逃掉嗎？”趙寧問。

“很難。”

“那就進去看看再說。”趙寧倒是很坦然。

也只有這樣了，周楚無奈的點點頭，和趙寧朝著教堂走了過去。

和圣彼得教堂所不同，圣羅蘭教堂顯得明亮和大氣得多，和圣彼得的陰暗相反，呈現出屬于教堂才特有的神圣與肅穆，只是和這神圣與肅穆截然不同的，是一地的鮮血與尸體，鮮血甚至流淌出教堂外，布滿了臺階。

真是……有些殘忍，周楚有些不忍，但趙寧卻像是沒事一樣，甚至看到這一地的鮮血，她的眼睛都有些發光。

“要進去了。”周楚說，既是說給趙寧聽的，也是說給里面的那個人聽的。

“嗯。”

周楚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教堂的門。

門緩緩的被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明亮的大廳，以及鮮紅色的鮮血，東倒西歪，躺在血泊上的尸體，以及……那在高高的禱告臺前的臺階上坐著，猶如女王君臨一般、帶著白色面具的女人。

周楚和趙寧走進去的時候，這個面具上刻著queen的女人，正在把玩著一把匕首，那匕首很精致，晶瑩剔透的藍色刀把，銀白色的刀刃，在護手處，還雕刻著一只游龍，龍嘴里噙著一顆深紅色寶石，銀白色的刀刃上，刻著一串看不清樣子，卻足夠繁瑣的文字。

“來了？”女人抬起頭，把匕首收了起來，然后站了起來，語氣就熟悉得像是多年沒有見到的老朋友。

周楚沒有說話，只是戒備的看著那個女人。不知道為什么，他有種熟悉的感覺，而趙寧，反而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別拿那種眼神看著我。”女人說，她的聲音是經過電子處理的，有些失真，并且顯得冰冷，“我只是順路殺了幾個小角色，然后剛好碰到了你們，我對你們沒有興趣。”

周楚沒有說話。因為沒有興趣的話，也不會邀請他們進來。

果然女人又說話了：“不過既然來了，那我們打一場？”

“好！”周楚還沒有說話，趙寧就已經回答，但周楚還是沉默著。

“放心，我答應你們，不會殺了你們。”女人說。

“有別的選擇嗎？”周楚問，不知道為什么，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似乎并沒有什么惡意。

“沒有。”女人笑了一下，“事實上。你們走不掉。”

周楚不再說話，只是掏出了自己的兩把匕首。

“很好。”女人站在那里，活動了一下自己曼妙的身軀，“你們一起上吧。”

“你確定？”趙寧已經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我……”

“確定。”

在確定的聲音才剛剛說出，女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周楚的跟前。一擊打往周楚腹部的勾拳已經準確的轟在了周楚的腹部上。

好快！周楚被這一拳轟得五臟六腑都是一陣翻騰，下意識朝后跳開之后，第一個念頭就是對方的速度好快，快到他引以為傲的速度，和對方比起來。恐怕也不占什么上風。

女人還想追擊，但一柄巨大的鐮刀呼嘯著從側面而來，將女人追擊的腳步硬生生的停了下來，不得不避開這柄鐮刀。

“你說的，一起上。”趙寧一刀落空之后，說出了這句話之后，又揮舞著鐮刀。朝女人懶腰橫斬了過去。

“當然。”女人同樣回答了一句，然后在鐮刀攔腰橫斬過來的同時，輕盈的跳了起來，落在鐮刀的刀面上。單腳一蹬，鐮刀就被這一蹬給蹬得筆直砸向了地面，而她也在這一蹬的反作用力下，朝趙寧沖了過去。

毫無花哨，直來直往的一記手刀，砍向趙寧的脖頸。

趙寧也不躲閃，伸出一只手來格擋，兩只屬于女人的，纖細的手對撞在了一起，竟然發出金屬對撞才有的巨大聲響。

“好大的力氣。”女人在彈開后，看了周楚一眼，“一個高速，一個力量巨大，說起來還真是絕妙的組合呢。”

趙寧有些困惑的收起自己的手，然后也看著周楚。

“她的力氣好大，有些麻。”

在聽到趙寧的這句話后，周楚心里的震驚難以形容，要知道，就算用半機械或金屬化來形容趙寧也不過分，可能夠讓擁有金屬骨骼的趙寧都覺得有些麻的力量，那得多大的力量。周楚看著女人的眼神，就有些不太一樣。

還說他們是最好的組合，可眼前的女人，一個人就具備了速度和力量兩大恐怖的優勢集合，真不知道她剛才那句話，應該算是嘲諷還是褒揚。

“用全力。”周楚對趙寧說，然后直接開啟了本源的初始形態，黑色的鱗片迅速布滿了他的身體，左手也變成了巨大和盔甲化的惡魔之手，趙寧也在聽到周楚的話之后，將鐮刀拋向了空中，然后渾身開始散發出光亮。

獅子搏兔，亦盡全力，更何況他們只是兔子，而不是獅子。

女人后退了一步，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兩人的變化。

“機械復合盔甲加天網終結者液態金屬嗎？這個有點意思……不過……”她又看著已經逐漸變成惡魔一般存在的周楚，“生物變異進化路線……我不喜歡這個。”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銀白色盔甲包裹著的趙寧，加上渾身黑鱗密布，帶著血紅紋路的周楚，已經一左一右，朝她沖了過來。

夢魘都市 127.多年后的第一次正式會面

銀白光澤的少女，黑紅色的年輕男人，看上去就像是戰斗天使與殺戮惡魔的聯手合作，而他們的目標，卻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人類女人。請：。

看起來很普通而已。

速度上仍然占據著絕對優勢的周楚，先一步沖到了女人的面前，惡魔之手直接朝女人的頭部抓去，而隨后趕到的趙寧，巨大而能夠對撼一切力量，看起來卻嬌小纖細的拳頭，也轟向了女人的肋部。

“有點意思……”

面對著兩大帶著巨大破壞力量的攻擊，女人卻輕描淡寫的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右手微晃，在極短時間內，以一種高密度與頻率，連續敲擊與格擋了周楚的惡魔之手，似乎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力量，但高密度與頻率的震蕩，讓周楚的惡魔之手都能夠感到一陣陣的發麻，并且被震蕩開來。

而面對趙寧的攻擊，女人更是極其簡單左手下滑，準確而直接的，一把就抓住趙寧的手腕。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化解了兩人的攻勢。

但這還沒有完，沒有人攻擊敵人時，只會是一招，所以在女人蕩開自己的惡魔之手時，周楚的右手，就已經抓著從手肘處脫落的骨刃，朝女人的胸口刺去，而趙寧的背后，也突然浮現出一把銀白色寬刃劍，自上而下的朝女人的肩膀劈砍而去！

女人的右手才剛剛擋開周楚的攻擊，而左手還抓著趙寧的拳頭，面對著幾乎緊接著第一輪之后的第二次攻擊。怎樣都來不及再騰出手。無論如何，就算能夠躲閃，也多少要被擊中和負傷的吧。

周楚是這樣想的，沒錯，用盡全力都無法擊中女人，或是擊傷她，那么他們兩個人的實力和對方的差距，就真的是差得太大了。

就算擁有同樣變態的防御，不能擊傷的話，至少也能夠擊中吧。至少是擊中。周楚這樣想著，手上的骨刃尖端，離對方的胸口也越來越近。

然后奇異的狀況，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女人的身軀，以一種奇妙的節奏晃動著，她的位置并沒有后退，也沒有前進，仍然是在原地，卻是一個半腰的后仰。先是避開了周楚的骨刃突刺，然后在后仰的同時。左手向下支撐著地面，側身讓趙寧的寬刃劍劈空。緊接著單手支撐著地面，雙腳騰空而起，猶如街舞動作一般的一個大風車動作，分別踢向了兩人。

優雅，輕盈，宛若舞蹈而非殺戮技巧。

砰砰的兩聲，兩人就直接被這兩腳，給踢出了攻擊的范圍。趙寧還有些不甘心。站起來握住了寬刃劍，準備再一次沖上去，卻被周楚叫住了。

“等等！”

趙寧停了下來，有些不解的看著周楚。

周楚的表情有些變幻不定，一如他的內心正在翻江倒海一般，他看著那帶著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女人。咬了咬牙，帶著疑惑與不安，以及一些其他的復雜情緒，叫出了他所猜測的那個名字。

“夏曉？”

伴隨著趙寧那一句“你認識她”的詢問說出口的同時。那個以一個優美的動作起身并且轉身之后的女人，沉默了一下之后，然后輕笑起來。

“我應該說你的邏輯推理能力太過強悍了呢，還是說你的聯想能力已經離譜到完全無視各種不可能，把這兩者聯系在一塊……”

女人坐了下來，在扎起馬尾之后，同時脫下了自己的面具。

“雖然我知道你是覺醒者，但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能夠在這里遇見你，我的騎士……以及……我的國王。”

那一張精致而大氣的臉龐，那熟悉的，妖嬈的五官，不是夏曉，還能是誰？

在確認了眼前的女人，確實就是夏曉之后，周楚卻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或者說，不管說什么，他都沒有辦法去描述現在的感受，震驚、復雜、難以置信、等等種種情緒混合在一起，不斷沖擊著他的心扉。

在連續深呼吸好幾下，也仍然沒有讓自己平靜下來后，周楚很干脆的說。

“我需要冷靜一下。”

回應他的是夏曉拋出的一包香煙。

“駱駝，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已經很久沒有抽這個了吧。”

“嗯。”周楚接住了香煙，然后點點頭，沒有說什么，快步朝門口外面走了過去。

“那……我們來講講故事好不好？”夏曉目送著周楚離開教堂，然后轉回視線，面對著注視著這一切的趙寧，“比如你們是怎么認識的，你們之間的關系……”

趙寧并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而是盯著夏曉看了一會，然后很認真的說。

“你很漂亮。”

周楚站在教堂外的臺階上，站在那一地的血泊中，并不在意他的鞋子被血玷污著。駱駝的味道很濃，也很嗆，一陣陣的沖擊著他的大腦與心肺，沖擊到本源病毒都在大腦的區域活動，提醒著宿主尼古丁對于任何生物都不是好東西。

但周楚卻沒有理會，而是又點了一支，這個時候他太需要消化他所看到和了解到的信息給他帶來的種種情緒。

在那段黑暗的過去里，算是唯一的亮色的夏曉，回到這座城市的消息，夏曉肯定會來找他，可讓周楚想好，他應該如何去面對夏曉。這樣就算了，在那一天的武道館，見識過了夏曉變態的身手之后，今天在這里，當那個女人用出那熟悉的，屬于卡拉波格斗舞技時，周楚就知道，這是夏曉。

沒錯，怎么可能不是夏曉，那身材，那用詞用句，還有那氣場，根本就只可能是夏曉。

周楚苦笑，好吧，這樣一來，不算多的秘密，又被夏曉知道了，然后他應該如何去面對重新出現在他生活里的夏曉，如何面對同樣是覺醒者，甚至更強力，更資深的夏曉？

無論如何，生活都必須被交集，這是周楚所無奈的，卻又不得不面對的。

又苦笑了一下，周楚將煙頭丟在血泊中，轉身走了進去。

走進去的時候，夏曉正在聽著趙寧述說著她和周楚相遇的經歷，少女用興高采烈的語氣訴說著，卻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夏曉一身黑衣，坐在長椅上，黑色高跟鞋踩著血泊，一副肅殺感，卻用大姐姐才有的溫柔表情傾聽著，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這樣的一幅景象，配上神圣的教堂與一地的血泊、尸體，竟有種怪異卻又和諧的奇特美感，周楚又再次苦笑了起來，然后對趙寧說。

“趙寧，能讓我和夏曉單獨聊聊嗎？”

“好啊。”趙寧站起來，拖著已經恢復原狀的鐮刀，朝教堂門外走去，倒是干脆利落，好不拖泥帶水。

“呵。”夏曉看著離開的趙寧，對周楚說，“她竟然是對手陣營的，果然還是你的一貫風格呢，總是第一時間選擇相信別人，之后再看別人會不會辜負這信任，可這是夢魘世界，隨便把信任交給別人的話，會死。”

“我知道。”周楚點了點頭，“我已經改變很多。”

“看得出，只是我更相信，有些骨子里的東西，怎么都沒有辦法改變的。”夏曉說，“還有，我不喜歡變異進化路線，那樣會讓你到最后，無論外表還是內在，都不在是一個人，也不是你自己，你不是說過嗎？你最大的愿望，是如自己一般生活。”

那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周楚在心里說，但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坐在了夏曉的對面，注視著這一個陪著他度過最黑暗時期的女人，那張精致，卻又因為性格和氣場，顯得別有一種韻味和大氣的臉。

夏曉也沒有再說話，而是任由周楚這樣注視著她，就像是很多年前一樣。直到周楚移開了視線，才問。

“我有什么變化嗎？”

“不，沒有。只是更漂亮了。”周楚說，夏曉的樣子，真的沒有什么變化，如果非要說有什么變化，那就是二十四歲的夏曉，看上去更漂亮，也更成熟，當然所謂的女王氣場也更強了一些，如果能夠把馬尾解下來的話，活脫脫一個女王御姐范。

似乎是注意到周楚的視線在自己的馬尾上停留，夏曉笑了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馬尾。

“這馬尾，可是一直為你扎著，在現實里。”

“你還記得啊。”周楚苦笑，卻不能說什么，關于馬尾……那是當年夏曉和他之間一次爭執的結果，不記得是因為什么兩人開始了爭執，年少的周楚固執的不愿意走進夏曉的世界，而夏曉反問為什么周楚不想要和她在一起，然后周楚瞥見了夏曉當時的短發，于是很干脆的說。

“我喜歡長發的女孩！”

“那我可以留長！”

“我喜歡扎成馬尾的女孩！”

“那我就扎馬尾！”

“那等你留起了馬尾再說！”

之后夏曉留長了頭發，卻還是沒有扎起馬尾，一直到離開的那一天，都沒有扎起。

“事實上你并不喜歡扎馬尾的女孩。”夏曉說，卻沒有說她為什么會這么認為，夏曉這么認為，其實是因為秦箐一直都沒有扎過馬尾，一直都沒有。

“嗯，那時候只是隨口說說。”

“可我就因為這樣一直扎著。”

“……”周楚沉默了片刻，又猶豫了一會后，才說。

“我有女朋友了，你知道的，夏曉。”

夢魘都市 128.夏曉的消息

“我知道。”夏曉笑笑，無所謂的點起一只駱駝，抽了一口，“從我扎起馬尾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怎樣都不會想要走進我的世界，以前不會，現在……歐城大概都跟你說了吧，所以，以我了解的那個周楚來說，更不會。”

周楚只能苦笑，卻不知道還能說什么。關于他和夏曉的可能，他已經和歐城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的，除非夏曉舍棄一切，和他一樣成為一個普通人，那么兩人之間，或許還有可能，可是夏曉愿意嗎？就算夏曉愿意，他也不會要夏曉做出這樣的犧牲，只是為了他的話，那毫無意義，更何況，他現在有秦箐。

“你放心。”夏曉熟練的吐了一個煙圈，“我不會想要從你這里得到些什么，對我來說，如果我要，那么我要你的全部，你的人，你的心，你的過去，你的現在，你的未來，你的一切，都屬于我，你能都給我嗎？不能，所以我什么都不要，所以你也不用躲著我，我沒想過什么其他的。”

“我……”周楚原本想要說，我沒有躲著你，可事實上，他確實在躲著夏曉。

“不過你也別想那么輕易的逃掉，小周楚。”夏曉叫回了那個當年的稱呼，“需要的時候，你必須隨叫隨到，別忘記了，我的第128章中了無數的窮兇極惡之徒。

“不過呢……我的男人，第十三號騎士位，NOXIII，死神之位，可是為你留著呢。”

夏曉盯著周楚，眼神里有些期待，也有些渴望，但周楚卻偏過頭去，避開了夏曉的眼神。

“為什么要做這些？我是說，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的。”

“因為有些必要。”夏曉笑了笑，偏過頭去的周楚，并沒有看到她笑容里的一絲苦澀，“不是說好了嗎？就算再見面，也不能相互干涉彼此的生活和選擇，這是當初你說的。”

“是啊。”周楚想起了離開時兩人約好的那個誓言，嘆了口氣，“總之，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嗯，那現實里……”

“你可以找我，我們還是朋友，而且夢魘世界的一些事情，我也要問你。”周楚這一次倒是想開了，沒有再逃避夏曉，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那就好。”夏曉笑了起來，猶如一朵花朵突然綻放在暗夜一般，“那我就先走了，另外，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要聽哪一個？”

又來……周楚無奈，可他也知道，夏曉，不，應該是破夢者“黑色騎士團”的女皇和她手下的騎士，來到寂靜嶺世界，肯定不是觀光旅游的，所以他無奈的說。

“都說吧，隨便你想先說哪一個。”

“壞消息就是……我不知道你在這個世界，所以我讓我的手下破壞了其他區域的限制，估計大混戰就要開始了……同時炎狼的消息我也已經放出去了。”

“好吧……”周楚扶額，這還真是夏曉一貫的風格，喜歡把事情弄得更混亂和更大，然后看熱鬧，“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到時候會有一場大混戰，必須的，你可以在這場戰斗中飛速成長，甚至獲得不少收益。”

“……”周楚無語，“這算是好消息嗎？”

“嗯？”夏曉美眸瞟了一眼周楚，故作訝異：“我認識的周楚，什么時候變成害怕與恐懼戰斗，碰到困難就想要后退的平庸之輩了呢？”

“雖然是夢魘，雖然你們都用游戲來形容，可是在這場游戲里，輸了的話，可是會死啊……”

“就算是以前的那些時候，大部分時候，你也都是要面對會死掉或者受傷的可能吧。”夏曉看著周楚。

“那不一樣……”周楚想要說年少無知，但忽然發現，這似乎并不是太好的借口。

“有什么不一樣？還是說，你現在有不輕易冒險的理由？比如，有更重要的人需要我在？”

周楚的腦海里第一時間想起了秦箐，她算是理由嗎？她需要自己在嗎？他沒有答案，于是站起身來，回避掉了這個問題。

“時間也不早了，回頭我們再聊，趙寧也該等急了。”

夏曉笑笑，沒有阻止周楚的離開，只是注視著他離開的身影，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

“就算是說過互不干擾彼此的選擇和生活這樣的話，可是我的騎士，我未來的國王，我仍然想要注視著你，只要注視著就可以了。”

周楚走出教堂時，趙寧正在那里，自己揮舞著鐮刀玩得不亦樂乎。

“你在做啥，機械少女？”

“人家才不是什么機械少女。”趙寧說，然后收起了鐮刀，“我在想，如果是剛才那位姐姐，要怎么戰斗，才能夠多支撐幾個回合。”

“多支撐幾個回合？”周楚愣了一下，“為什么不是戰勝呢？”

趙寧的臉上，終于難得的看到了一個表情——她翻了翻白眼：“你覺得可能嗎？”

周楚啞然……好吧，就目前而已，夏曉對于他們，是處于絕對壓制狀態，不是什么技巧可以解決的。然后他想起了夏曉的身份，于是問趙寧。

“我說，趙寧，你怎么看剛才那位姐姐？我是說，她們不是好人。”

然后趙寧用一種看著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周楚，一句話就把周楚噎住了。

“夢魘世界里有絕對的好人嗎？”

好吧，果然不能和她談論這些，周楚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趙寧夏曉告訴他的消息，盡管他并不待見名叫斯卡里的金發少年一伙，可這伙人真的團滅的話，趙寧作為單獨的游蕩者，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所以讓你隊伍里的人多注意一下，寂靜嶺……應該很快就要大亂了。”

周楚交代著趙寧，和她走下了圣羅蘭教堂的臺階。

“這個家伙……”夏曉站在臺階上，臉上已經帶上了屬于她的，刻著queen英文字樣的面具。

“這樣的情報，好歹能換到一百積分，或者不錯的武器和物資，居然就這樣送出去了，只是因為看對方順眼，和覺得還算是好人么？呵，你還是以前的那樣子啊，不過……你沒變，這真好。”

她活動了一下肢體，然后看著另外一邊。

“也該去找到那只小狼，好好的聊一聊了。”

夢魘都市 129.疲憊



周楚返回了圣彼得教堂，才踏進大門，就看到芳子站在大廳里，而其他人也都在場，似乎在商議著什么事情。

看到周楚回來，白狼有些不悅。

“你回來晚了。”

“我知道。”周楚點頭，卻沒有在意，因為不管他們之前在商量什么，在周楚知道了夏曉的計劃和消息之后，全部都要作廢。

“我突襲了另外一只小隊，然后全部把他們殺了。”周楚看著芳子，面無表情的說，“同時我還得到了不太好的消息。”

周楚一個人解決掉一只小隊的說法，是夏曉建議的，既然周楚也在這其中，那么她原本的計劃就從掠奪者變成了旁觀者，用她的說法來說，盡管因為一不小心，把事情推動到這樣的地步，可接下來，周楚應該還有能力應付，而為了讓其他人不至于對他們太過防備和敵意，干脆也直接把殺掉了一只小隊的事情推到周楚身上。

一個覺醒者解決一只小隊，并不算是什么事情，只能算是弱肉強食，可如果突然降臨的破夢者，突然殺掉一只小隊，那就會引起警覺和防備，以及敵意，因為會被判斷為對方是通過殺戮小隊來獲取能力或武器，而不是窺視著其他的東西。

在聽到周楚說出這句話之后，比起眾人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芳子的表情就平靜得多，似乎周楚突然大開殺戮，解決掉一只小隊。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或者說，她一直就都是這樣一副微笑的表情。

“不太好的消息，是指什么呢？”

“破夢者出現了，然后他們破掉了大部分的區域限制。”

這樣的消息猶如一枚重磅炸彈一樣，直接炸進了其他人心中，所有人都用一種驚愕的表情看著他，就連白狼也是難以置信的表情，而仍然只有芳子，雖然在一霎那，她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慌亂。卻也是很亂鎮定下來，繼續開口。

“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周楚就描述了一個半真半假的故事：他再一次遇見了金發少年小隊的機械少女，兩人提議著，一起去刺探圣羅蘭小隊的駐扎地，只是在靠近的時候，被對方發現，于是兩人合力殺死了對方當中的四人。但趕到對方的大本營，殺掉留守的兩人時，卻遭到突然出現的破夢者襲擊。但對方只是將他們擊退，并且告訴了他們區域限制被破壞的消息后。就揚長而去。

而之后，周楚去查看的區域限制，也確實被不知道什么人破壞了。

“所以，差不多就是這樣。”

周楚攤了攤手，然后走到一邊，讓其他人消化一下這樣的消息。

芳子看了白狼一眼，白狼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周楚知道那是在感知他今天的能量波動。該死的印記。盡管白狼不可能隨時隨地感知自己，也不可能在太遠范圍掌握他的具體動向與行為，但這種感覺，無論是誰都不會太過愉快。

一定要想辦法消除了。

過了一會，白狼睜開眼睛，點點頭：“他今天確實發生過戰斗，并且也能夠感知到我沒有感知到的。似乎并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強大的能量存在。至于區域限制……”

白狼張開手，白色的光在他手上凝聚，然后變成五六道漂浮的符咒。緊接著符咒又變化成了飛翔的鴿子，拍打著翅膀，瞬間就消失在教堂外。

在等著鴿子回來的時間里，其他人沒有說話，氣氛壓抑得有些可怕，每個人都知道區域限制被破壞代表著什么，但那也不過只是代表著會面對更多的，同等水平線上的覺醒者，可破夢者，這樣的一個稱呼，才是真正壓在所有人頭上的大石，猶如達摩利克之劍。

或許有些覺醒者并不懼怕破夢者，有些破夢者也很弱小，但……也絕不是現在的他們，所以對于覺醒者，除了恐懼之外，還是恐懼，以及警惕、戒備。

破夢者……周楚看著眾人的表情，算是知道了夏曉為什么要這樣安排，只是知道了破夢者出現的消息，就能夠讓氣氛變成這樣，那如果知道了對方是黑色騎士團，知道了對方一出手就滅掉了一支小隊，那么就算黑色騎士團說他們的興趣是最后的東西，恐怕也沒有人相信。

甚至極端一點的話，可能會造成所有的覺醒者小隊聯合起來，一起對付黑色騎士團。

“雖然一兩只小隊完全沒有關系，可那么多人的話，就多少會很麻煩。”夏曉是這樣說的，“而且我們本身就為了最后的那樣東西而來，對覺醒者什么的，完全沒有興趣啊……”

至于那只被滅掉的小隊，說白了，罪魁禍首反而是周楚，用夏曉的說法來說，這是送給他的大禮——少掉了一只覺醒者小隊，對于周楚來說，確實是好事，當然如果不是考慮到周楚的性格，說不定夏曉會一口氣殺光所有的覺醒者，只留下周楚這一只小隊探索和完成所有的任務。

想到這里，周楚就覺得滿頭黑線，還是那么喜歡自己拿主意和自作主張，一如既往的強勢風格。

而且夏曉……居然也會是覺醒者，并且還是破夢者，還是邪惡方的黑色騎士團的首領……等有時間，得好好問問這一切的情況。

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合適。

周楚胡思亂想、其他人各自抱著各自的心思時，白狼派遣出去的符咒鴿子也都一一返回，當最后一只鴿子沒入白狼的指尖后，白狼才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是的，大部分的區域限制都被破壞掉，我想，最遲明天，其他小隊就會發現這個情況，至于會有多少小隊會朝這邊過來，就不知道了。”

“雖然很想說，盡管來吧……但其實老娘只能說，CNMGB的。”

第一個說話的是瑪麗安娜，她忿忿不平，卻有些底氣不足的話語，完全透露了她的內心——就算囂張如她，在聽到破夢者、以及區域限制大部分都被消除的消息后，也無可避免的面對著恐懼。

其他人沒有說話，就連芳子也沒有說什么，而是沉默片刻后，才說。

“接下來，我們還是討論，應該怎么應變吧。”

周楚的視線掃過了其他人，看到其他人都沒有反對或是其他的意思，忽然就覺得有些無趣——他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因為破夢者是夏曉，所以他不需要擔心這個，至于其他覺醒者小隊……等到了再說吧。

于是他站起來，對其他人說。

“你們討論，我有些累了，先上去睡會。”

說罷不理會其他人有些詫異的目光，朝二樓走去。只是沒走出幾步，白狼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周楚！”

周楚轉過身來，看著白狼。

“這是集體會議！”

“可我真的累了。”周楚看著白狼，“對于你們討論出來的結果，我百分百遵從和遵守，并且讓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是你們要怎么去應對這樣的局面，我只是一個小隊員，所以我盡到我能夠盡到和該做的責任就行。”

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周楚就頭也不回的走上了樓梯。

“你！”白狼有些怒不可抑，剛想要上去把周楚揪下來，卻被芳子喝止了。

“白狼！”芳子看了一眼樓梯的方向，微笑著說，“沒關系，隨他去吧，畢竟消息和情報是他帶回來的，而且戰斗了一天，感覺到疲憊也是正常的，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白狼又瞪了樓梯的方向一眼，這才轉過身來，準備開始討論如何應對明天的局面。

周楚似乎是真的累了，所以在躺下睡著之后，他竟然返回了現實世界，當他從床上坐起來時，外面一片漆黑，看看手機，凌晨三點。

他站了起來，在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后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瞳孔中的金絲一閃而逝。

周楚嘆息了一聲，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嘆息什么，于是搖了搖頭，轉身走回房間。

他忽然很想找個人說話，但卻又不知道找誰，掏出手機，翻動著通訊錄，卻找不到合適的人，沉默了半響，撥通了歐城的電話。

“喂？”

果然又是酒吧或是KTV的背景音，但周楚也不是找歐城說話，所以只是和歐城開了個注意身體的玩笑后，就問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知道……夏曉的手機號碼嗎？”

“當然……不過，你確定你要找她？”歐城在那邊這樣問。

“我不確定，但是你先給我。”

“好吧。”

歐城掛掉了電話，不一會兒，一條短信帶著一個手機號碼就發送了過來。

周楚看著號碼，沉默了一下，還是按下了呼叫鍵。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但電話那頭卻沒有任何聲音，似乎是先等著周楚先說話。

還真是她的風格，周楚苦笑，然后在心里醞釀著該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放棄了，直截了當的告訴了對方。

“是我，周楚。”

“嗯，我有你的號碼，說吧，有事情？”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回答出這樣公式化的句子，但周楚能夠理解，畢竟是他最先說出，就算返回了這座城市，也不要干涉和進入彼此的生活與圈子中這樣的話。

“我想要找人說說話。然后發現沒人可找……于是，就想到你了……”

那頭很快就打斷了周楚有些猶豫的話，干凈利落的回答。

“你在哪？”

夢魘都市 130.吻(上)
九尾的黑貓作品：第二卷夢魘與現實···
第二卷夢魘與現實

“在家。”他說，“約個地方吧。”

“嗯。”那頭這樣回答，然后似乎在思考什么地方比較合適。

“不要太奢侈。我就是想找人說說話，隨便什么地方都可以。”周楚又補充了一句，知道了夏曉身份，他知道夏曉就算現在把他弄到五星級大酒店的vip套房，或是什么豪華會所的包廂，又或者其他什么奢侈的銷金窟，都是簡單而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市一中旁邊的云庭街吧，你請客。”夏曉這下倒是很快給出了答案。

周楚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好。”

南明市一中旁的云庭街，是南明市幾個頗有特色的夜宵小吃街之一，周楚在這里度過了自己的高中時期，擁有太多太多的記憶。當然這也包括和夏曉的，事實上，夏曉選擇這里，也是因為這樣。

物是人非。周楚站在云庭街的入口，看著沒有什么變化，卻已經有些陳舊的街道，街道上仍然很熱鬧，各種夜宵攤、啤酒攤、燒烤攤和特色小吃攤仍然是人來人往的景象。但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了。

無聲的笑了一下，周楚開始猜測，夏曉會在哪里等著自己，是第一次請客的啤酒攤，還是自己死不認賬，勉為其難的燒烤攤，還是……嗯，應該是那里，周楚腦海里閃過一個地方，一定是那。

他朝云庭街最后走了過去，在那里的拐角處。有幾家夜宵攤和建筑，是臨江搭建，從那里能夠看到夜色之中的南明江。

遵循著記憶，周楚走到了留著或許是最美好記憶的地方，卻發現那里已經被拆除掉了，只剩下一棟半空的臨江建筑。

不在了嗎？周楚苦笑，剛想要掏出手機來給夏曉打電話，但拿出了手機之后，卻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抬起頭來看著那棟空無一人的臨江建筑。

還是上去看看。他這樣想，他的直覺也促使他這樣做。

于是他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后，走進了那棟廢墟建筑。

一層，二層，三層，當抵達最高層，即將要推開通往天臺的樓頂的木門時，周楚的心里。竟然有一些緊張，但緊張歸緊張。他還是推開了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

“歡迎回來，我的王子。”

熟悉而久違的聲音在推開門的霎那響起，一張簡陋的木桌，幾根普通的、點燃的蠟燭，幾個一次性的白色塑料碟，幾聽啤酒，還有一個笑靨如花的女人。

恍惚中，似乎若干年前記憶里那一幕場景，又再一次浮現與重疊。不同的是，那一天是他的生日，那一天一開始是有著很多人，那一天這里對于他來說，還是很奢侈的一個地方。

而現在這里什么都不剩下，唯一相同的，或許還是那個說著歡迎回來。我的王子的女孩，不，已經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夏曉。

周楚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個微笑。

“你果然還是在這里。還好我沒猜錯。”

“嗯，如果你猜錯的話，或者說，找不到這里，打電話給我的話，你會死得很難看的。”夏曉笑著說。

“會怎么死？”周楚此刻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也笑著反問。

“嗯，大概我會告訴你地方，但是你進來的時候，我會飛一個酒瓶給你，然后把你五花大綁，當然可以解開，接著會把你丟下江，讓你自生自滅一夜。”

夏曉仍然是微笑著，但周楚毫不懷疑她能夠做得出來，很多年前的她就能夠做得出來，更別說現在的她，而且以前的周楚還能反抗，現在……武力值爆表的她，對于周楚可是完全的壓制。

所以他明智的避開了這個話題，走向了桌子，然后看著那些外賣和夜宵，摸了摸鼻子。

“你還記得我喜歡吃的海鮮？”

“當然，只喜歡魷魚、三文魚、蝦、海魚類一概不吃，牡蠣、青口螺、也都是你喜歡的，還有，你無肉不歡，但偏偏除了燒雞燒鴨燒鵝之外的雞鴨魚都不吃，最喜歡燒烤和有些焦黃的肉類……”

夏曉如行云流水，沒有任何停頓和思考的地方，就一口氣把周楚的飲食愛好與習慣都說了出來，聽得周楚在那里一愣一愣的，最后，周楚心里微微的感動了一下，看著夏曉。

“夏曉……”

“感動了吧？那趕緊把誓言取消掉，然后以身相許。”夏曉毫不客氣也毫無顧忌的說。

“那算了，我吃東西。”周楚也立馬二話不說，坐了下來，開始考慮應該先解決什么。

夏曉笑了笑，沒說什么，只是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然后看著周楚解決著桌上的夜宵，在給自己和周楚都開了一聽啤酒后，也加入了周楚的行列，只是和周楚狼吞虎咽不同，她吃得很少。

期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吃，一個看，一直到桌上的東西都有些空了，周楚才站起來，拿著一聽啤酒，走向了天臺的邊緣，翻越了護欄，坐在那里。

夏曉也跟了上去，同樣輕盈的翻了過去，和周楚并肩坐在欄桿上，兩人腳下就是江邊的堤岸，能夠遠遠的看到黑暗中江對岸的建筑輪廓與燈火，也能夠看見江面上零星的游輪與漁船上的燈光。

“怎么了？”夏曉轉過頭來，看著周楚，黑暗中，她的關心都隱藏在她的眼神里。

“不知道，就是忽然就累了。”周楚喝空了一聽啤酒，將它甩了出去，然后點了一支煙。

“就好像……忽然就不知道應該為了什么生活，不知道這樣拼命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么，似乎不管是為了什么，都沒有興趣和動力……”

“你文青了。”夏曉一針見血，周楚苦笑，卻沒有反駁，顯然他自己也知道，思考這種不具體的、毫無意義的問題，壓根就不會有什么答案。

看到周楚沒有說話，夏曉想了想，又說：“那以前，我是說，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你又是怎么想的呢？那時候我看到的你，可是一只肆意而張狂、什么都不怕和不在乎的小豹子。”

“那時候啊……”周楚抬起頭，看著夜空，那時候的他，是什么樣子的呢？

或許真的如同夏曉說的那樣，那時候的自己，是肆無忌憚的，無所顧忌的，就算身處所謂的黑暗與骯臟中，卻仍然對一切充滿希望，并且什么都嘗試，在所有能夠接觸到的領域都橫沖直撞，肆意而張揚的家伙。

“那時候的自己啊，大概是因為不管做什么，嘗試什么，也不管有沒有意義，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想要尋找生活的意義和自我的價值吧。”

“那為什么現在不可以也這樣做？”夏曉反問。

“嗯？”周楚有些糊涂。

“我是說，既然覺得不管做什么都沒有意義，沒有動力和興趣，那就表示，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活著和存在著的意義，不知道自己做這些的意義到底是什么，既然不知道，那就繼續去尋找啊，忽然就覺得沒有意義什么的，真的會很讓我看不起你啊……我的王子。”

“別我的王子我的王子的叫，你可是女王，你的王子也不是我。”周楚笑著回應了一句，然后思考起夏曉的話。

如果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毫無意義的話，那就去繼續尋找新的意義，如果做什么都覺得毫無動力，那就尋找新的動力嗎？

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不是還有力氣，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不是還有那樣的能力和勇氣，但不管怎樣，先試一試吧。

這樣想著，周楚轉頭看著夏曉。

“謝謝……”

話還沒有說完，自己的嘴唇就被夏曉那柔軟而有些濕潤的嘴唇給堵上了，猝不及防的，一條靈巧的小舌鉆了進來。

周楚只能下意識的回應著夏曉這激烈而熱烈的吻，一直到好一會之后，才能夠把夏曉推開。然后周楚偏過頭去，不去看夏曉，也強迫著自己不去回想剛才那誘人的吻。

“這就算是作為陪你大半夜的在這里發神經的回報了。”夏曉微微笑著，在這一刻恢復了她性感而迷人，并且強勢的女王一面，“你放心，我不會想要你做什么的，我也知道，你仍然喜歡著你的女朋友。”

“所以，你是要說，當作今晚什么都沒有發生嗎？”。周楚有些咬牙切齒的看著夏曉，因為壓根就不可能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

“你當然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不過呢……”夏曉嬌笑著，“你要當作什么都發生了，就這樣取消掉當初要我答應你的誓言，然后成為我的國王，也不是不可以呢。”

“不可能。”周楚沒好氣的說。

“啊呀，那真是可惜，我可是連套房都準備開好了。”夏曉咯咯的笑著，周楚毫不懷疑如果他反問的話，夏曉真的會掏出一張房卡的可能，所以他不會就這個話題發表任何看法。

“不過話說回來……”看到周楚沒有上當，夏曉竊笑了一下，把話題轉回到了正題，“你的變異進化路線的能力，是你第一個世界獲得的能力嗎？”。

“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