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地下水道
在查看了地圖後，周楚和高明決定選擇似乎是最危險，但也可能是最安全的路線，從地下排水系統潛入研究所內部。
在親自出去查看和確認地下排水系統管道確實可以允許人在裡面行走之後，兩個人的意見就確定下來了。雖然看起來，在夜裡漆黑而陰森，應該是病毒傳播與爆發最早途徑的地下水道，更加具備未知危險因素，但和地面相比，區別也是顯而易見——雖然存在著可能的未知風險，但卻沒有地面上那麼多的喪屍群，下水道系統也裝不下，最大的可能，頂多就是有著更多的舔食者，只是在這顯然是以生化危機2和3為藍本的世界裡，舔食者的數量再多，也多不到哪裡去，比起一個地下水道有限的舔食者，周楚和高明更不願意面對成群的喪屍群，雖然後者更弱，卻佔據著絕對數量的優勢，同時高明和周楚還必須考慮到能夠攜帶多少彈藥與槍械的最大負重。
所以種種的考慮之後，最可行的辦法就是地下水道。
兩人又再度商議了一下，確定由高明攜帶一個火箭筒發射器，三枚火箭彈，一把ak47，還有兩把沙漠之鷹，以及各一排彈夾，周楚則攜帶高明所改裝的定時爆破裝置兩個，手雷五枚，mp5衝鋒鎗與對應的五個彈夾，以及高明改裝過的大口徑手槍和對應的兩個彈夾，另外兩人身上還各自攜帶著軍用匕首和多功能小刀，手電筒，緊急治療噴霧和繃帶，以及夜視鏡等一些小裝備。
再多也無法攜帶了，雖然有些重，卻還不算影響到行動，當然若是兩周前的周楚，背起這些東西來，走路都會覺得困難，別說奔跑和做出其他常規攻擊與規避動作了。
在準備妥當後，兩個人就從大廈的後門溜了出去。
街道上異常的安靜，並且漆黑一片，前幾日總是不斷在燃燒的火光，在現在早已熄滅，電力系統也出現了極大的問題，每隔幾乎一千多米，都不一定很夠看得到一盞孤零零還在亮著的路燈。
在繞開顯然是研究所警戒區域後，兩人來到了遠離研究所的一條街道上，在解決了路上兩三具遊蕩的喪屍後，兩人來到了地下水道的井蓋入口。
由於先前下去確認的是高明，所以在打開下水道井蓋時，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周楚。
「你確定真要從下水道走？這可不僅僅是遊戲。」
「什麼意思？」
「你下去就知道了。」高明一臉燦爛而人畜無害的微笑。
一直到踏入下水道，周楚才明白高明說的是什麼意思，雖然遊戲裡的下水道也確實是那個樣子，可遊戲與電影，始終是遊戲與電影，只能是視覺上的渲染，但現在，卻是全方位的最真實體驗——踩下去就沒過腳脖子的冰涼的水，粘稠鬆軟的淤泥，空氣中散發著各種廢棄物的惡臭，並且和一般的下水道相比，這座城市的下水道，因為病毒的爆發與感染，空氣中還瀰漫著屍體**的惡臭與血腥，差點沒讓周楚吐了出來。
高明先是拿出一個防毒面罩自己帶上，又拿出一個遞給周楚，才說。
「知道我什麼意思了吧？」
周楚點點頭，就算已經戴上了防毒面罩，剛才那混合著無數種腐爛氣息的惡臭，還是讓他暫時還不願意開口。
「走吧。」高明笑笑，端起槍朝前面走去。
寂靜的下水道裡只聽得見兩個人跋涉積水的聲音，夜視鏡裡也是綠幽幽的一片，看起來詭異而滲人，似乎為了打破這樣的沉默，高明率先開口了。
「你對生化危機很熟悉？」
「算是吧。」周楚回答，他是生化危機的粉絲，但真要說到精通與一切通曉熟悉，那也未必，只能說是比普通人瞭解得稍微那麼多一些，略懂。
「那你說說，病毒洩漏和爆發的最可能原因是什麼，而研究所的幕後黑手又是誰？」
周楚沉思著，在原本的生化危機2里，浣熊市病毒洩漏與爆發的原因，眾說紛紜，但不外乎三種可能：1.變異的威廉殺死保護傘公司派來的特工，然後踩碎了t病毒造成病毒洩露；2.馬庫斯所長的報復，先造成阿克雷山區成為病毒洩，後逐步蔓延到浣熊市；3.保護傘公司自身原因，無法及時處理生化垃圾，造成工人感染，從而使情況惡化。
而喪屍身上的t病毒與威廉身上的g病毒又不是同一種病毒，造成喪屍爆發的原因是t病毒，而非g病毒，不過這些都是遊戲裡的劇情，要解釋就需要長篇大論，這沒有必要，所以周楚只是搖搖頭，回答高明。
「病毒洩漏和爆發的原因，這不好說，因為我不知道這裡是否和遊戲裡的一樣……就算一樣，也只能去尋找報告去猜測，真正是什麼引發的，不一定會清楚。」
「那說說威廉吧，或者說，研究所裡的這個幕後黑手。」
「威廉……」周楚苦笑著，這種將遊戲人物與現實，不，和這個夢魘世界聯繫起來的感覺還真是怪異，「威廉是保護傘公司的職員，一個天才……」
威廉·柏金，（william·birkin），一個天才卻又有些悲情的天才研究員，g病毒（「g－virus」）的研發者，因為種種原因，威廉的研究成果被保護傘（umbrella）公司的人奪走,在臨死之際，威廉將g病毒注射進了自己的體內，成為了g病毒的寄生體，雖然擁有著幾近於不死的生命力、極強的破壞力以及令人驚異的恢復力，但g病毒同樣在逐漸吞噬他的意識，在最後，這名天才的生物科學家，變成了一個兇猛、殘忍、狂暴、完全失去理性的怪物。
在周楚介紹完威廉後，高明點點頭，想了一會，然後忽然和周楚說。
「你記得我和你說過，夢魘世界會和現實交錯的事情吧。」
「嗯。」周楚點點頭，卻不明白高明為什麼忽然說起這個。
「曾經有人有過一個很大膽，甚至恐怖的猜測……」高明的聲音壓低了下去，似乎說出的是什麼禁忌一般，「如果不是現實世界映射夢魘世界，而是夢魘世界映射現實呢？」
「啊？什麼意思？」周楚有些糊塗。
「就是說，如果我們所經歷的這一切，生化危機也好，什麼遊戲或者電影也好，並不是現實世界裡有了這些，夢魘世界才會投射出相似背景的世界，而是先在夢魘空間裡，有著這樣的世界，才會導致現實世界裡的靈感，才會出現那些遊戲和電影，如果所謂的真相，是這樣的假設呢？」
如果是先有夢魘世界裡的一切，然後才在現實世界裡有了那些電影與遊戲……
周楚瞬間一陣寒顫，甚至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打斷了自己的猜測，因為順著這樣的思路下去，那麼一切事情都會變得很恐怖。
周楚剛想要結束這樣的話題，高明卻猛然停住了腳步，並且朝他做了個停下的手勢。
「聽得到嗎？」高明問。
聽到高明這樣說，周楚於是屏氣凝神，仔細傾聽起來，只有下水道微弱與極其遙遠的流動水聲的安靜裡，似乎什麼也沒有，但再仔細一聽，在這些流水聲中，有著一種極其有節奏的沙沙聲。
於是周楚點點頭。
「聽起來，像是什麼節肢動物……」
節肢動物？周楚的腦海裡閃過了什麼，手上的強光手電就猛然朝通道盡頭遠處的上方照射過去。
在強光手電一閃而過的黑暗中，六七對猩紅色的複眼隨著光線的一掃而過而出現，然後又消失在黑暗中，而沙沙聲仍然在繼續，並且比剛才的更為清晰可聞。
「高明，退後！」周楚招呼著高明，然後一邊奔跑著，一邊拿出一枚手雷，拉開了引信，然後朝自己的身後拋了過去。
轟！
手雷的爆炸，引起狹小空間裡的一陣震動，水花四濺，頭頂上有簌簌的灰塵與碎片抖落，高明有些錯愕的看著周楚。
「你幹什麼？」
「沒時間了。」周楚拉開了槍栓，「先過了這一關吧。」
高明於是也掉轉過身，朝前看去——原本只是一閃而過的猩紅色排眼，現在已然清晰可見，夜視鏡裡，也隱約出現了它們的身形，毛茸茸而多足，卻仍然看得不太真切。
「什麼鬼玩意？」
「大蜘蛛……」周楚苦笑著，手裡的mp5就在黑暗中噴吐出了長長的火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