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封神] 截教小徒 作者:睡成神仙】(連載中)

z08fan 2012-10-22 12:28: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 41218
z08fan 發表於 2012-11-1 19:14
正文第九十一章扶桑神樹
李基可以清楚的“看見”成群的野獸趴伏在地酣睡,單只怪異的奇獸異種,視肉,雙雙,巨羆,獅龍,大都在樹穴內靜靜的養神,有的通靈神獸正汲取火山赤靈跟太陰月華之力,絲絲縷縷,沒進血盆大口之內。而山中樹上棲息的火鳳青鸞等神鳥,獅鷲龍鷹等凶禽也正攏翅休憩,並無動靜。

神念絲絲縷縷,延伸往九天雲霄,下透赤炎黃沙,一切景象纖毫畢現,都難逃李基法眼,突然心神一震,李基雙眼立時睜開,站起身來,動作幅度甚大,極為迅速,驚得食蛇獸猛然一跳,血紅小眼瞧准了李基,前爪撓了撓頭,鳴叫一聲,跳上李基的肩膀。一旁正打坐運氣的狻猊也被驚醒,看見李基站起,也停止玄功運轉,站在李基斜後側,一言不發,只看李基動作。

“原來如此,差點就讓你瞞天過海了。”李基呵呵一笑,身形如風,飄然而起,幾個轉折就來到了最近的一個火山口上方,狻猊疾如閃電的身影跟在身後,只是有點驚異,帶著不解之色。

站定當場,向下望去,烘爐一般的火山口裡火苗飄忽,烈焰蒸騰,只在極下深處,等投到山口上時已然微弱,只是一片紅光,卻不似白天那般直欲焚毀世間萬物的霸道兇猛,平添了幾分溫和氣息。

寂靜無聲!被烘烤的通紅的四壁散發著朦朧的火色光華,再配合上從深處飄揚上來地淡淡輕煙。連火山口裡的虛空都好似水波一般晃動起來,似真似幻,搖曳不定,

李基身影徐徐下降,不斷的察看四周山壁。目光遊走,似是漫不經心,偶爾有迸射上來的火星,卻都近不了李基跟狻猊身週一尺的範圍。就被彈開,紛亂四散。

“跟緊。”李基回頭對跟在身後地狻猊說了聲,狻猊只是點了點頭,李基也不在意,上清仙光鼓舞舒漲,吞吐流轉,所過之處岩漿如漩渦急轉,暗紫色的光芒亂成一團,層疊湧動,幻化成姹紫嫣紅的繽紛之色。流麗萬端,瑰麗絢爛。

分開岩漿,一路下行,兩人一獸都屏息凝視,神色端肅,也不知到底有多遠的距離,穿過火海熔岩,豁然開朗。

展現在兩人眼前地是一片連綿無際的的曠野,極難處竟然是極為寬廣的湖泊。大概有幾萬裡方圓,碧濤起伏翻滾,粼粼閃光。天上是無垠無邊的雲層,翻翻滾滾,直延伸到無窮遠處,跟藍天相接,地上群山破空,參差錯立。

最為離奇的是兩人一路順下來的火山竟然是一隻巨大的樹椏所化,而今兩人正站立在樹椏與巨樹相接處。紫色的巨樹頂天摩雲,巍峨聳立。樹身百仞之下光禿禿一片,沒有半根枝丫,到了與雲霞相接處,卻是樹枝繁茂,曲折蜿蜒。青葉紫莖。玄華黃實,樹葉上光芒閃耀。如跳躍搖曳的火焰一般。

不論是狻猊還是李基,都為這樹身之巨大所震驚,略略察看,共有九隻巨大地樹椏,伸出百千里,各自托著一座山口,而樹身頂上卻是雲霞翻湧,霓光繚繞,在天風吹動之下,雲霞繞著樹身滾滾盤旋,流麗絢爛,瑰豔無雙。

“九嶷火山竟然是此樹深入地表的九截枝椏所化,當真出人意料。天地神奇,造物無狀,竟有如此巨大之樹木,恐怕天地之間也就此一根了。傳聞蒼梧之野有巨樹,名曰建木,定然便是說的此樹了。”李基浮想聯翩,全力展開神念,往全樹狂掃,大為驚訝。這樹表面已然極為浩大,其根竟然盤根錯節,比表面還要寬闊無邊。

正自探查,忽然神念碰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意識,正是自己自入蒼梧以來只是模糊感覺到的那縷,大為驚奇。就聽那意識發過來一絲資訊,“你是什麼人,怎麼會來到這蒼梧之野?”李基怔忪片刻,連忙回應道,“我乃是上清聖人門下弟子李基,你是何人?”

那意識傳過來一絲笑意,“我便是你腳下的樹木,你知道了?”李基一陣愕然,心想此樹神異,縱是平常草木經年苦修也可得道化形,何況此樹只不過產生了意識而已,也不足為奇,隨即回應道,“原來你就是這建木得道產生的元神意念。”

“外人喚我作建木了,我卻有自己名字,名喚扶桑木。”一句話令李基本來平靜的心又劇烈跳動起來,“扶桑木?扶桑木不是在湯谷司日月升落麼,我也曾親眼見過的,道友說笑了。”

扶桑木又笑了笑,向李基解釋一番,李基方才明白。原來當初盤古開天地,鴻蒙初判時扶桑木確實落在了湯穀之上,只是在遠古時期被飛禽之首鳳凰得到,取了扶桑木本身地一大段枝椏,扶桑木本身也留了一縷本命氣息在那裡代替自己掌控日月,本體卻隨鳳凰來到蒼梧之野中修煉。其後遠古三族大戰,三族沒落,鳳凰身死,再沒有人知道扶桑木竟然在此處,千萬年下來,扶桑木自身靜靜修煉,九截枝椏化作九座火山,便是世人流傳的九嶷火山。

李基心中震驚,“原來道友便是混沌中孕育的丙火靈根,其餘甲木,戍土靈根我都見過,神異無雙,今日竟然得見道友,實乃三生之幸。”

扶桑木爽朗一笑,“我在道友身上確實感應到戍土靈根的氣息,我也是觀察道友許久,後見道友並無惡意才現身相見。只是不知道友此來有何貴幹?”

李基知道是因為自己前些時候助孔宣煉化黃鐘李才留的了一絲戍土靈根氣息,聽扶桑木發問,方才答道,“此次而來,乃是尋找一人,此人名喚延維,道友長久在此,未知可曾見過?”

“不久之前曾有一個面貌奇怪的修士進來山中,我見他有些鬼頭鬼腦,便沒有理會,只是不知是否是道友要找尋之人。”

“未知此人現在何處,若是近些時日無旁人來此,想來應該就是這人了。”李基也未曾見過延維模樣,是以也不知道。似此般尋人,當真也是亙古未有之事了。

“這人有些奇怪,當日來時身負重傷,便在距此不遠的崖下古洞之中,每日天明時分都到我近旁來修煉功法,算算時辰,此時也快來了。”

李基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在此處等他些時候。”隨即盤膝坐定,微微運氣,一縷神念卻在跟扶桑木交談。那扶桑木自遠古時期便居於此地,雖有意識,但越是神物,要脫去形體化成大道之體便更為艱難,是以千萬年來扶桑木卻尚未化形,也不知天下風雲變幻,李基揀些趣事與他將,扶桑木也跟李基談些遠古洪荒的事情,一時盡歡。

兩人只是神念交流,狻猊法力既然不及李基,自然察覺不到,此時見他徑直坐下,雖然心中疑惑,也樂得不動。扶桑木既是混沌靈根,本身蘊含的丙火元靈便至為濃厚,又擅於聚攏天地元力,兩人就在樹身之上,身周地丙火之氣當真有如實質,氤氳翻騰不休,在此修行,比之外界快了何止數倍。

不多時間,天光漸濃,如清輝一般的月華之力隱去,金烏東升,金光照耀,天地晴朗,扶桑木鼓動元力,九根枝椏縱橫延伸,火山上又是黑煙籠罩,火光沖天,重又恢復氣勢,準備噴薄而出。

李基抬頭看時,就見不遠處山崖下轉出一個人影來,面貌果然奇特,一身紫色長袍覆體,左右生雙頭,各帶一頂赤紅的氊帽,神色有些詼諧滑稽,正晃悠著往扶桑木走來。

兩處相距本就不遠,那人看似懶散隨意,腳下步子緩慢遊蕩,卻如流雲一般劃動迅速,眨眼工夫就來到跟前。那人抬頭瞅見李基,又掃了一眼李基身後正自打坐練氣的狻猊,顯然有些驚訝,吐聲問道,“兀那道人,在我樹身上意欲何為,快快道來,不然休怪本尊手下不留情,送你入輪回重生。”

此時李基周身全無法力波動,極為隱晦,延維一身巫法精深,妖法詭異,巫妖兩法雙修都甚為厲害,卻不及李基,是以也探查不到李基的真正實力,極力掃探,也不過是若有若無,渾不似高人。李基身後的狻猊周身火紅光華繽紛閃耀,卻早聽李基吩咐,也隱藏了真正實力,是以延維只以為兩人是普通玄仙,自忖以自己法力拿下兩人輕而易舉,開口也不虛話客套,直接喝問。

李基睜眼一笑,“貧道只是偶然路過,見此地神異,打坐練氣而已。不知仙長如何稱呼,如何此樹便是你之所有,還請解我心中疑惑。”笑吟吟地眼光閃動,緊緊盯著延維,靜靜等著他回話。
z08fan 發表於 2012-11-1 19:14
正文第九十二章九鼎精魂之延維
延維見李基依然盤膝而坐,回答自己喝問也是不鹹不淡的,還帶著一臉微笑,他身後那個穿五彩華麗長袍的更是可惡之極,連眼都不曾睜開,只是不住的吸納環繞在扶桑木周圍的赤火元靈,全身上下霞光燦燦,霓彩流舞,竟是一副雲淡風輕,渾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模樣,不由心中惱怒羞憤,臉色都有些發青。

“不知死活的小小修士,跟本尊說話不知禮儀,今天就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天高地厚,以後不敢如此傲慢無禮!”延維呼喝不斷,兩隻大手揚起,紫光湛湛,當空怒舞,化作一隻碩大無朋的手掌,呼嘯刺耳,朝李基跟狻猊抓了下來。

李基嘿嘿一笑,把橫放在雙膝上的木杖揮起,木杖頂端沖出數道光華,如利箭一般破空飛轉,“嗤嗤”幾聲,裂帛之聲大作,延維幻化出的手掌被穿了幾個窟窿,光帶如織,紫光流瀉而出,不過須臾便轟泄一空,盡數沒進木杖中去了。

木杖把手處正有一處微微突起,乃是龍珠融進木杖顯化,祖龍龐大的元神跟木杖相合,渾然一體,龍珠本身便是祖龍億萬年時光汲取混沌之氣所凝,擅能聚攏吸納天地元力,本身便是極為頂尖的法寶,此刻被李基重新煉入木杖,威力更是驚人,其中諸般妙用,與天地玄黃氣,鴻蒙紫氣相輔相成,竟不下於李基所得的混沌鐘,足以躋身於三大頂尖先天法寶地行列。

延維有些驚訝。雖然剛才只是自己隨手發出,卻也不凡,未料眼前這小小修士竟能抵擋,還是如此輕描淡寫,遊刃有餘。大出自己意料。本想逼迫這兩個小道施為抵擋,顯現本身功法,自己也好察看到底是何來路,事情發展竟跟自己設想完全相悖。不禁有些呆滯。

“好小子,小瞧你了!”延維一愣神,隨即雙頭四眼掃過李基手上的木杖,李基也不阻攔,任憑他神念探查。略略一看就知其中神妙,延維貪念大熾,只以為對方是憑藉手中法寶神妙,獰笑一聲,雙手如鉤,巫族秘法運轉開來。一股隱秘詭異的氣息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的向兩人席捲而來。

李基也不起身,只把木杖揮動,若有若無的清光閃爍,升騰在自己身周,逼開尖嘯刺耳地鬼哭魔笑,並不出手攻擊。狻猊更是閒適,任憑李基折騰,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兀自端坐。連眼都不睜一下。

李基暗暗腹誹了狻猊幾句,心想這龍子九中有六為自己懾服收攏,全部都是陽奉陰違的主兒,自己說道哪就只做到哪,一點也不多出力,當真惱人。雖然不滿,卻也不生氣,明白對方身為祖龍之子骨子裡那股驕傲,雖然臣服於自己。要真的似自己想像那般無骨無氣,自己還真看不上了。即便如此,也總好過暗地裡跟自己使絆子,背後捅刀子,桀驁歸桀驁,這點守信君子做派倒是令李基甚為滿意。

“延維。你被人一路追殺。逃命至此,怎地還不知收斂。隱跡藏行,還一味的恃強霸道,當真不通天理人情,處世態度很有問題啊。”延維雖然厲害,但擱放在李基這兒,確實如土雞瓦狗,實在不夠看的,李基心下輕鬆,一派寫意揮灑,對延維調笑起來。

延維見對方全然不費力,將自己攻擊全然視作無物,心中惱休驚憤,又聽李基調笑之言,左右兩個腦袋同時晃動起來,上面的兩張嘴巴同時怒喝出聲,“原來你是吳回那幾個賊道一夥的,特來找我麻煩,本來以多欺少全無廉恥,還窮追不捨,當真是趨臭的蚊蠅,何其無恥!”聲浪滾滾,傳蕩出千百里開外。

當日人族大軍征討三苗部落,人族中修士煉氣者如雲,牽制住三苗族中諸大巫法精深的強者,延維既是其中佼佼者,卻被吳回帶領另外四人一路夾擊,重傷之下被迫逃竄,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以為李基也是吳回一夥的,怒從心起,理智全無,雙頭同時昂天長嘶,紫光如電,沖起來有千丈高下,當口幻化無狀,反罩下來,宛如華蓋。延維身上紫光怒舞,如水波一般搖曳晃動起來,頓時變回原身,巨大的蛇身蜿蜒盤曲有千里長短,體大如太古山嶽聳峙,全身紫色鱗甲映著跳躍閃動的火光,熠熠生輝,耀眼射目。

同時周身紫光之中又生雲霧,灰濛濛大片,其中無數地上古魔獸妖魂隱現浮沉,都是尖嘯不絕,猙獰可怖,盤旋幾遭都朝李基沖來,黑壓壓一大片,彌天蓋地,連天光都盡數被遮住。左右雙頭中蛇芯吞吐,噝噝作響,施展出巫族祭祀天地的神通,借天地威力,遠處的萬裡湖泊碧波滾浪,掀起滔天水流,原本晴朗的天空烏雲籠罩,雷電奔騰,轟隆不絕。天地之間狂風頓生,颶風如羊角一般摶扶之上,攜帶著席捲一些的威勢,狂掃過來。地上的塵沙泥土都被卷起,漫天飛舞,被颶風帶動,如利箭一般攢刺尖銳,力道大得出奇,有無數奔走在附近的奇獸,或是體大如小山一般,或是體小迅疾如風,熊羆巨象,虎豹豺狼都被漩渦帶動急旋,被飛舞在空中的塵泥沙礫擊中,饒是皮甲堅厚也被洞穿,慘叫不絕,死後魂魄元靈又被妖法聚攏而來,融進妖雲煙霧之中。

一時漫天都是被延維帶動的威勢力量,橫掃大地,席捲萬物,直欲毀天滅地,震塌山川河嶽,威猛到了極點。

李基笑眼旁觀,也不禁讚歎幾句,“巫妖兩法並修,果然不凡,若是假以時日,定能稱雄宇內,威震四方,怎奈兩法同修,也有缺點,有生克之道,時間若是充裕,被你消泯縫隙,定然不下於天地間幾大高手,奈何啊,時光不待人!”

“這人果然厲害,道友可需我相助啊?”扶桑樹又透過一絲神念,向李基問道。

“無妨無妨,道友且請旁觀便是,看我如何制伏此人。”

李基在漫天風雲中縱聲長笑,“延維,你以為我是吳回請來,卻不知他正在此處等你回合再決高下呢。”站起身來將右手衣袖一抖一震,九隻青銅方鼎轟然爆舞,紫光氤氳流麗,其中五隻上更是光霞燦燦,瑞彩千萬,萬象生滅不定。

將木杖一揮,一大團清光從頭頂上沖出來,結成畝餘大小地慶雲,混沌鐘似陀螺一般轉個不停,叮咚幾聲,悠揚清脆,響徹天地,餘音朗朗不絕,回蕩在乾坤之間。

霎時間延維借天地之力圍成的亂流,無數亂舞搖擺的魂靈都安靜下來,萬物都停止了變化,就連扶桑神木自混沌時就開始修行,後經千萬年苦煉才產生的龐大意識元靈都恍惚失神,察覺不到外物自身。

整個蒼梧之野,綿延了幾十萬裡的巨大山脈之中,也不知有多少得道生靈,自天地開闢就居於此處修煉的太古異士,都在刹那之間失去了感知,就如天地未開一片混沌時的那種茫然寂靜,全然無感無覺,卻不是死沉沉的,而是孕育一片生機的寂靜安然。

一時間,天地廣闊,萬物沉寂,日光依舊揮灑,光線卻不再擺動,都被定格在此刻,群山起伏,浩水生波,唯有李基依舊從容不迫,衣袂翻飛。

九隻方鼎排成九宮陣勢,各自流轉著光華,不受混沌鐘聲影響,被李基施法催動,放射出九線毫光,紫色蒼茫,聚集在中心一點,一股腦地傾瀉下來,照射在延維綿延千里的蛇身上,隨即擴散開來,覆蓋了整片蛇軀。

李基依老子所傳法訣,手中印訣頃刻間就變幻了上千種,一股清光隨著道道法訣的完成沖進其中急轉不休的一隻鼎身上。受清光所激,鼎上漸漸浮現一幅太極圖形,兩隻陰陽魚相互咬住旋轉,周圍被定住的暴亂氣流竟突破了混沌鐘的封鎖鎮壓,隨著陰陽魚太極圖地旋轉而攪動,也化成太極之形運轉,大如日月,將延維千里長地巨身都籠罩住。

“聖人神通,果然不可思議。單單一道封印就能破開我混沌鐘的封鎖,實在匪夷所思!”李基眼見延維被籠罩在太極圖形之下,木杖輕點,混沌鐘停止旋轉,靜靜地懸掛在頭頂雲光之中,散發著幽幽的古樸氣息。

霎時間整片天地有恢復運轉,狻猊也睜開眼來,滿心驚訝,不想與上次交戰時相比,李基神通竟乃至於斯,心中震駭驚異。扶桑木神識清明,亦是驚駭不已,“此人神通竟似尚在遠古鳳凰之上,也不知是如何修煉所成?”呆呆的“注視”著李基頭頂上的混沌鐘,似是若有所思。
z08fan 發表於 2012-11-1 19:15
正文第九十三章挪窩的扶桑木
混沌鐘封鎖既停,延維神識又恢復清明,法力運轉如潮,澎湃激蕩,周身紫光鼓舞,巫族秘法生生不息,借助周遭自然威力,原本龐大的身軀更加鼓漲,鱗甲折射出燦燦光霞,卻仍舊被強大神秘的太極光圈壓制住,只是一味的亂吼嘶叫,左沖右突。

李基好整以暇,複又盤膝屈身而坐,手上不斷變幻法訣,催使九鼎。九鼎旋轉愈急,本身既然神異,又有老子所下封印,強大的力量奔走,威壓如山。被李基催動的那只鼎上的封印打開,帶動起方圓天地元力靈氣,化成碩大的太極光圈,排山倒海一般壓在延維千里長短的蛇身上,直如雪山崩塌,天河洩洪,勢不可當,延維一身妖法巫元全力運轉,奈何先前被混沌鐘定住真靈元神法力,九鼎封印乘隙而進,占得先機,不然哪裡如此狼狽。

太極光圈越來越明亮,越來越龐大,只壓得延維千里蛇身竦竦顫抖,左右雙頭尖聲嘶吼,憤怒驚駭,卻擋不住身上越來越重的壓力,只覺得那股力量旋轉不停,夾雜著撕扯的勁道,自己龐大的身軀似要被拉斷一般,元神也被那股旋轉不休的力道壓制動彈不得,心中驚怖欲暴,連嘶吼都發不出了。

李基眼見延維千里大小的身軀縮小成丈餘大小,空間扭曲,幻彩迷離,波動的太極光圈如水紋蕩漾,閃了幾閃就消失不見,全部收斂進了方鼎之內。鼎身上卻多了一隻昂頭擺尾的雙頭怪蛇,全身紫色鱗甲熠熠生輝,滿臉憤怒之色,正對天怒吼,似是在控訴什麼。

李基將右袖一甩一收。九鼎呼嘯著盤旋而入,依舊是天高氣爽,雲淡風輕,只有頭頂上方地九嶷火山依舊轟隆不絕。震耳欲聾。

眼見事情完畢,狻猊也站起身來,方才一戰,對他觸動很大,未料李基短短時日內法力增長如許之多,雖然是借助先天至寶,但先天至寶的運用與自身實力也分不開,足見李基這些日子來神通玄法的日漸精深。

輕輕抖了抖衣袖,李基便聽扶桑木說道,“道友剛才所用法寶乃是混沌鐘吧。我也知曉這混沌鐘乃是盤古開天時所化,後被東皇太一所有,只是為何在道友手中?”

李基心中暗笑這扶桑木果然是兩耳不聞山外事,便將巫妖兩族之事說了說,扶桑木也是一陣感歎唏噓,“不想這兩族也步上遠古三族後塵,天數早定,任憑多**力也是無用啊。”

李基聽罷也是一陣感歎,又聽扶桑木說道。“道友既有黃鐘李在側,未知可否帶我出去,我只一人在此,上年累月不聞外事,日子到底乏味無聊,每日只是借火山噴薄排遣。此地又是人跡罕至,偶有所來,也是離奇古怪者多之,福緣深厚者甚少。難得遇見道友,不知可願助我?”聲音之間竟帶著一番熱切期盼。

李基不由暗笑,“從來只見身尊榮寵者清高孤傲,待價而沽,旁人百般算計搶奪猶不可得,今天竟然遇見一個趕著上門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見時間寂寞的力量之大。有甚於法力神通啊!只是這扶桑木卻不同於其他靈根,既然已有意識。我等便不好再將其作為寄託執念,修煉化身,但到底天生神物,便是其花果妙用也是無窮,縱然日後能化形成功,對本門也是良益多多。天予弗取,反受其咎,這個道理我打小就知道,嘿嘿。”

胡思亂想著,李基笑意盈盈,“道友所說,敢不盡力。只是我那所居乃是海島群集,加起來也不過幾千里方圓大小,單個島嶼最大也不過千里,道友本身神異巨大,恐怕難以安置,委屈了道友。”

扶桑木哈哈一笑,“道友卻是不知了,正所謂神靈所生,其物異形。一物從來有一身,一身還有一乾坤。此等不過是外狀顯化,本源所在,任意為之,豈獨撐天巨身而無隱介藏形之妙?”隨著扶桑木大笑之聲,樹身紅光耀眼亂舞,伸出去地九截巨大椏枝也變幻莫定,九座巨大的火山轟鳴不斷,直似天崩地裂,山呼海嘯一般振聾發聵。

火山口上熾熱的熔岩沖天而起,遠遠望去,恍如幾千萬條赤龍夭矯騰舞,山頂上方的白雲被熾熱地山風捲動,霎時間千奇百怪,如滾滾霓霞流轉,攪動成巨大的漩渦,黑煙繚繞膨縮,幻化成無數的猙獰可怖的形象。

九嶷火山同時爆發,乃是亙古未有之奇事。自九嶷存在之日起,雖然每日裡火山噴發不斷,卻都是錯落有致,間接連續,此刻同時噴薄而出,聲勢之威猛壯烈,遠在之前任何一次之上。赤紅的光芒如水波一般蕩漾起伏,往四面八方鋪散衝撞,所經之處山體崩爆碎裂,岩石紛紛如雨,漫天飛舞如弩箭穿雲。

李基跟狻猊遠遠站立觀望,兩人心中震驚駭怖,九座巨大的火山轉瞬之間就消泯無蹤,原本頂天摩雲的巨大扶桑神樹也拔地而起,底下根須錯結盤繞,如九曲回腸,竟然覆蓋有萬裡遠近。

赤紅如火的樹身灼灼聳立在天地之間,上接九霄青雲處,滾滾雲霞流光被其攪動,成為一個巨大的漩渦,隨著樹身的晃動旋轉,氣旋攪動之力吸納漫天火雲,連火山噴薄出來地熔岩黑煙都如萬川匯海一般奔騰,卷溺其中,從巨大的樹身頂端傾瀉而下,壯麗奇瑰。

就連遠處的李基跟狻猊都覺得一股絕大的拉扯之力自那漩渦出湧出,身形都有些晃動,慌忙運氣定神,登時如磐石坐鎮,巋然不動,只有衣衫袖袍獵獵作響,長髮飛舞。全身卻籠罩在玄光之下,清輝柔和,食蛇獸在李基肩膀上嗷嗷跳躍,歡快之極。

扶桑神樹龐大的軀體在虛空中蕩漾起層層紅光,接連炸湧噴薄,好似水波,一道接一道,綿綿不息。高有萬丈的樹身都劇烈震動起來,光影波蕩,猛然間紅光大盛,連天上的太陽都被比了下去,照的旁觀兩人都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

眼睛開合之間,頂天立地地龐大巨樹已然消失不見,只有一株高有丈餘的植株懸立在虛空中,通體紅光閃爍,層疊激蕩,枝椏彎曲,繁盛茂密,顯得無比神異。

李基颯然一笑,拍了拍不斷跳動吼叫的食蛇獸,挺身向前滑行幾步,已然來到扶桑木前,笑著說道,“我還有三隻銅鼎需神獸魂魄,此刻尚不能回轉流波,就要麻煩道友葫蘆裡待些時日了。”說著將葫蘆塞子拔開,一股馥鬱清香彌散開來。

扶桑木周身紅光吞吐,霓霞鼓舞,朗聲說道,“道友客氣,哪裡……人參果,蟠桃,三光神水!”話未說完,驀然感覺到李基腰間的葫蘆裡傳出三股氣息,大驚失色,連音調都顫抖起來。

李基的青皮葫蘆乃是不周山下的先天靈根所出,本身頗為神異,對於存放這些仙果靈根頗有滋補之效,即便存放千萬年只會越來越神異,效果越來越好,而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消散。葫蘆本身還能隔絕外界一切神念感知,方才葫蘆連著塞子,扶桑木沒有察覺,此刻李基拔開塞子,葫蘆裡的諸般神物靈氣氤氳化開,扶桑木幾千萬年下來修成的意識神念何其強大,早已分辨出其中地成分。

葫蘆裡本身就有的葵水之精,還有李基幾萬年下來煉製的金丹丸藥,天地靈秀之氣孕育的朱果黃精肉芝,還有從鎮元子處討要的人參果,瑤池送予的蟠桃,更有後來降服巫支祁時得地天下萬水之源諸水之精三光神水。尤其是三光神水,對扶桑木這些混沌中所出地靈根滋長之效不可估量,凡俗清水縱然再經培育調理,又怎及得上先天神水。

李基微微有些詫異,“是啊,道友怎麼了,何故如此激動?”

強忍著心中激動,扶桑木將三光神水的諸般神妙,對於混沌靈根地重要略略說了個大概,又發問道,“道友既有蟠桃跟人參果,定然也知曉這兩大靈根的下落了。先前在道友身上察覺到黃鐘李的氣息,與道友關係也匪淺吧。”

李基心中恍然,“原來如此,若早知道,當日就將這三光神水分一縷與鎮元子跟孔宣了,還好,日後再說也不遲。”心裡計較,卻是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那人參果樹在鎮元子手中,其人與我相交莫逆,是以曾贈我人參果。黃鐘李在孔宣手中,孔宣便是遠古鳳凰之子,與道友也有淵源,恰巧與我同居一山中,大概是我助他祭煉黃鐘李時留下的殘存氣息吧。至於蟠桃樹,卻在天庭瑤池金母手中,乃是道祖賜下,鎮壓氣運,呵呵,我如今也是天庭一方大帝,是以也有這蟠桃。”
z08fan 發表於 2012-11-3 13:08
正文第九十四章昆侖西王母
扶桑木樹身搖曳,光影波蕩起伏,聽罷李基所說,不由感歎,“原來如此,看來也是與道友一番緣分,還望道友日後以神水助我修煉,如此事半功倍,感激莫名。”

李基笑道,“自當如此。”

扶桑木感受著自葫蘆中散發出來的神水靈妙,有些急迫,通體化作一線流光,縮進了葫蘆裡。只覺葫蘆裡四面八方都是極為馥鬱的清香,更有精純的靈氣夾雜,各種屬性,神水幽幽,卓然超眾。當下根須張開,靜靜的浸泡在神水中,周身也散發出澎湃的火靈,融進了葫蘆龐雜的靈元中,更見神異。

李基扣上塞子,長籲一口氣,縱目四掃,眼見九嶷火山崩塌消泯,荒蕪一片,方圓盡成焦土沙礫,四下裡火光灼灼,黑煙滾滾,一片死寂。微微歎氣,李基雙手連抖,漫天烏雲密集,冷風驟起,不過片刻,雷電奔走,瓢潑大雨傾瀉而下,不斷沖刷被火山噴發的岩漿赤火烘烤過龜裂的大地。

右手木杖朝遠處湖泊一指,幾萬裡的湖泊頓時驚濤炸湧,巨浪滔天而起,咆哮著沖上岸來,席捲過原本九嶷火山所在的大片山區焦土,滋潤萬物。

木杖尖端又爆射出一縷紫光,流瀉到極遠處的密林碧草處,紫光怒舞,轟然燦成一大片,遮天蔽日。那草木像是受到激發一般,瘋狂成長起來,密麻麻的向近處蔓延。鴻蒙紫氣本就是大道之基,大道之精義。不過是輪回生滅盈虛消長之道,李基略略施展手段,變沙漠為綠洲還不是小菜一碟。

不過片刻工夫,雨勢停頓,烏雲散去。依舊是天光大開,沖天卷湧地湖水失去了李基法力支撐,流淌過一大圈後又歸於湖泊,唯一變化的是原本是一片焦土的山區碧色蒼茫。群草起伏如潮,各種長樹林立參差錯落,一片生機勃勃。

“從此卻是再沒有九嶷火山了!”似是喃喃自語,李基微微愣神,就聽身後狻猊出聲問道,“我們再往哪去?”

一句話將李基從出神中喚醒過來,似乎有些詫異狻猊竟開口問話,心中略略思考,忽然笑顏一展,“走到哪算哪吧。不必刻意。”當下狻猊依舊化作原形,李基飄身上了狻猊背部,霓霞湧動,一路又往西行去。

出蒼梧之野往西,依舊是兩人來時所見的赤水河。而赤水之西,是一片廣袤的流沙,也有幾萬裡寬闊光景,放在洪荒之上雖不甚大,卻是一處極為幽僻之地。李基跨獸從其上經過。可以清楚看見腳下地風光。目光所至,盡是流動的沙礫,仿似河流,金黃一片,別無雜色。

行至流沙之地,極目遠望,依舊是無邊山脈聳峙,此起彼伏如潮水一般,漫無邊際。心下微轉念頭,再行幾十萬裡便是西牛賀洲的地界,李基不願輕易涉足,便即轉北而行,一路上風景不盡,雖然壯麗。看多了也不免有些乏味。

如此有半月有餘。此次卻不像前番前往蒼梧之野那般目的明確,是以路上也不急於趕路。常言說深山大澤多生龍蛇。根據此點經驗,李基逢山便入,遇澤涉足,雖有不少珍奇異獸,奈何都未曾有大過與世間,輕易斬殺不得,很是鬱悶。這日迤邐前行,卻來到了昆侖之丘。

昆侖之丘乃是位於昆侖山南段地一小塊山脈,雖不及昆侖山氣魄宏大,壯麗奇偉,卻也別有景觀,山中許多異獸植木都是此山獨有,就連恢宏的昆侖山都沒有,如土螻,欽原,沙棠,為有別於昆侖山,是以取名做昆侖之丘。

驅獸入山,遍看山中景況,雖只有千里大小,卻是萬物盡有,山外有弱水之淵環繞,尋常生靈根本進不得山來,而左近尚有炎火之山,卻不同於九嶷火山,只是整日烈焰熊熊,紅光烈烈,與其說是火山,不如說像個烘爐更為貼切,從不噴薄發射,火焰只在山底灼燒,接通地肺陰火,實在是煉器的好去處。

李基悠然自得,座下狻猊神獸吞雲吐霧,五彩迷離,一派高人風範,李基也樂得晃晃悠悠,順著一條羊腸小徑一路爬上山來。兩旁樹木繁密,綠蔭蔽日,只有點點光斑投映下來,山風吹拂,斑駁陸離,甚為清爽。

便在此時,就聽三聲尖銳的長鳴劃過,響徹虛空,李基抬頭看時,卻是三隻巨大的青鳥橫翼排風,從西邊疾馳而過,巨大的身影遮住了漫天金光,在低上投下三條黑影。

“有三青鳥,赤首黑目,一名曰大黧,一名少黧,一名曰青鳥。”李基忽然想起後世自己從古樹上看來的幾句話,“傳說青鳥是西王母的信使,我還以為西王母跟天庭上王母是一個人呢,看來此山中還有一個西王母啊!”

拍了拍狻猊頭顱上的龍角,低聲說道,“跟緊了,別丟了。”狻猊尾巴一甩,也不起雲,直接張開四蹄奔跑起來,李基四平八穩端坐其上,絲毫感覺不到顛簸。“嗯,比起後世的汽車舒服多了。”李基眯起雙眼,壞壞地想到。

狻猊奔跑如風,不多時就來到山中一片花圃前,忽的頓住腳步,不再向前。李基微微動神,便發覺前方是一道極為隱秘的光幕,與虛空一色,若非用心探查絕然難以發現。卻也不是傷人害命之物,只不過作為阻止山中猛獸進入花圃的一種阻礙。

便聽三聲尖銳長鳴,三青鳥振翅回翔,身上亮起銀白素芒,閃進了花圃中,穿雲而上,隨即下沖,落進花圃前一座恢宏宇殿內去了。

李基徘徊幾步,細細探查了眼前的光幕禁制,發現僅僅是一些甚為粗淺的幻陣,即便誤打誤撞沖進其中,陣法運轉也會將人自行送出,顯然只是為阻撓尋常野獸進入花圃肆意踐踏而設。

“未經允許,擅自進入別人地方卻是不好。”李基雖然對那位傳說中的西王母甚為好奇,卻也並不莽撞,靜靜的待了片刻,便要離去。

“道友留步。”便聽一聲溫雅,如清泉溯耳,甚是動聽。

李基回頭看去,卻是兩個女子從右側轉過,兩人都是身穿白色衣袍,容顏同樣極為秀麗,只是左邊的一個眉宇間微帶煞氣,另一個卻甚為輕柔平和,看去令人心安神靜。

一眼望見兩人,李基竟有刹那間地失神。自重生以來,千萬年苦修,經歷滄海桑田,離奇際遇,一顆心早已堅如磐石,輕易不為外物所動。此刻見了這兩人也不禁有些發呆。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微微躬身,單掌豎立,“兩位道友請了,在下截教李基,不知怎麼稱呼?”

左側那個秀麗端莊的女子含笑答道,“我是此山中修道之人,名喚水玉,外人常稱我為西王母。這位是姑射山中的泊雲仙子。道友此來何事?”

李基又是一呆,“原來她便是西王母,書上說西王母豹尾虎齒善嘯,蓬發戴勝,司天之厲及五殘,我還以為是多兇神惡煞的人物呢,不想竟如此出塵飄逸。她身旁這位泊雲仙子既然在姑射之山,不會就是莊子所說的姑射神人吧,果然不凡。”搖了搖頭,似是掙脫什麼似的,笑著說道,“無事,只是四處走走,就來到這了。方才看見三隻青鳥急舞尖鳴,有些好奇,是以一路跟來,不想竟到道友府下。”

三人邊說,西王母請過李基,一併轉過小路,往前行走。方才花圃乃是西王母所居府殿后側,三人轉到前方,進了仙府,方才坐定。

“方才三青鳥傳訊,有惡人來此尋隙,返回時路上遇見道友疾馳,以為是惡人同夥,便回此相告。我兩人見道友正氣堂堂,不似來人一夥。見道友方要離去,才出聲相喚。”那泊雲仙子顯然不甚愛說話,又或者是與生人相見不熟,是以一直未曾言語,西王母卻是出聲說道。

“惡人,來者是誰?”李基有些詫異,眼見西王母跟泊雲仙子一身法力都甚為高超,不知來人如何大膽,敢來此尋釁滋事。

“此人頗有些名頭,名喚窮奇,居於又西處山,只因垂涎泊雲之色,三番五次攪擾,泊雲無法,才來我處避禍。不想來人竟如此兇惡,得知此事,竟又欲往我處為禍,實在膽大。”說道此處,西王母淡藍色的眼中怒火熊熊,眉宇見的煞氣給溫婉的臉容平添幾分尊榮,令人望之而生敬畏。

“這位大姐好猛,放到後世絕對是女強人類型地。”李基瞧見西王母臉罩寒霜,煞氣迫於眉睫,心中暗叫兩聲。
z08fan 發表於 2012-11-3 13:09
正文第九十五章妖獸
不說李基跟西王母兩人正在交談,一旁的泊雲卻是秀眉微蹙,似乎在想些什麼,忽然臉上驚容一現,悄悄湊身到西王母耳旁,低聲說了句話,“李基?是不是就是黃龍道友口中所說的那個在淮水上以詭詐手段強取寶物的李基?”

泊雲說話也沒用玄功傳音,而是低聲言說,但在場三人都是法力精深之輩,哪裡瞞得了人,泊雲心下也明白,顯然是故意讓李基聽見的。

一句話出口,李基一個哆嗦,捧在手中的茶盞差點脫手跌落,慌忙收斂心神,饒是如此,還濺出了星點茶水,將兩手袖袍沾染,濕了一片。

“我靠,黃龍這小子太不地道了,明明是我生生打退他們,怎的說是詭詐手段。還TM闡教上仙,為了自己臉面顛倒黑白也就算了,何必中傷我!”心中恨得牙癢癢的,只想下次見面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黃龍真人。

眼見李基失措,西王母原本如罩寒霜的俏臉微微一笑,“妹妹休得胡說。”隨即轉過頭來跟李基說道,“泊雲仙子生性單純,道友勿怪。”

李基打了個哈哈,“無妨,無妨。原是黃龍真人顛倒是非,與仙子何怪!”旋即轉過話題,不在此事上多做停留,只有泊雲一雙妙目不住的上下打量李基,看得李基甚為不自在。

西王母正與李基相談甚歡,就聽幾聲長鳴。三隻巨大的青鳥從空中落到庭院上,青白光芒交雜流離,幻化成三個女子模樣,快步跑進殿中,急聲說道。 “王母,窮奇來了,山旁弱水中地窳,也跟窮奇狼狽為奸。一併往山上來了。王母要速速準備才是。”

西王母勃然大怒,秀眉緊促,粉面生威,拍案而起,“好賊子,果然膽大包天,竟來此山撒野,定不要其好過!”

一旁的泊雲仙子也是眉頭緊鎖,低聲說道,“那窮奇已然難以對付。再加上窳也是萬年精怪,一身法力神通不在窮奇之下,端的難以對付。”說話之間,愁容憂色顯露出來,令人見之生憐,忍不住便要保護其不受任何傷害。

李基輕輕一笑,“水玉道友莫要生氣,泊雲仙子也莫要擔憂。正所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下也決不會袖手旁觀。何況此地距離昆侖山不遠。彼處乃是玉清聖人道場,又怎會容得這些宵小在鄰側作亂生患。”

西王母聽聞李基話語,臉色稍稍緩和,重新坐定,沖李基粲然一笑,“道友見笑了,只是這人狼子野心,平日就仰仗法力四處為患,我不忿許久。但惟恐力薄,與他法力也只在伯仲之間,奈何他不得。今日又欺到我門上來,實在難以忍受。若得道友相助,定然可完全功,除此妖孽。還一片清泰乾坤。”

李基不敢自矜。“為善卻惡,本就是修道之人分內之事。”

這兩人客套。泊雲卻是雙眼上下打量李基,心下甚為懷疑。雖然察覺不到李基修為到底多高,但她自有意識那天起就沒有遠離過附近。在她眼裡,西王母便是世界上領袖群倫的絕頂仙人,而那窮奇與西王母不相上下,以她看來也是巨魔一類的,實在想像不出眼前這個年輕地道人能有多大本事。

李基自然不能料知泊雲心中所想,只是見她總是不住的往自己身上亂瞅,即便是重生以來苦修千萬年的古井不波的心都有些慌亂。畢竟,千萬年來,他並不怎麼跟女人打交道。

若是沒有試過,沒有實踐,縱算是活地再長再久,也永遠是個雛兒!

就在李基渾身不自在,忍不住要出聲相詢時,就聽幾聲尖嘯破空,從西面如潮水湧動,滾滾壓來。聽見那嘯聲,泊雲顯然有些緊張,顧不得再懷疑李基的本事能耐,俏臉驚慌,站起身來,妙目中掩飾不住的驚恐失措。

西王母脆聲一笑,“果然來了,便與他們見個高低。”語音森然,殺機大作。

李基朗聲一笑,“水玉道友休要著忙。正好有一事,借此做過。”

西王母臉色驚疑不定,不知李基欲要言說何事,正是大敵當前之時,還有心思關心旁事。

見泊雲跟西王母都有些不解,李基擇要簡說,將老子交代自己的事情簡略說了個大概,最後說道,“九鼎已有其六,今日正好又來兩個,我長途跋涉,只為找尋作亂造孽之魔物,也省我一番工夫!到時兩位道友只袖手旁觀便是。”意態輕鬆超然,渾不把窳跟窮奇放在心上。

泊雲見他一派寫意,急聲說道,“你不要大意,窳跟窮奇都是修煉了成千上萬年的古怪異獸,天生資質根行不凡,又有妖族秘法。即便是水玉姐姐碰上其中任何一個都要凝神應對。若是我三人齊上可能還有幾分把握。”

李基見泊雲對自己甚為關心,心下沒來由一暖,對這個單純的仙子也是好感倍增,笑著說道,“仙子莫要為我擔憂,我若是不支,到時兩位再出手也還不遲!”

泊雲見李基渾不把自己所說放在心上,不由急躁憂慮。一旁西王母暗自忖度,“莫非那黃龍真人所說之言虛假,當真是這人憑藉自身法力擊退眾人不成?”心下疑慮,見泊雲猶自焦慮,伸手拉住她,嫣然一笑,“妹妹莫急,聖人門下不是我們能夠揣測的,便看道友施為就是了。”

泊雲急聲道,“姐姐……”話還沒說完,就聽又一吼聲響起,山搖地動,配合先前所發的尖嘯,響徹天際,此起彼伏,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淒厲,多人心魄。

三人出了大廳,站立在庭院之中,抬頭觀望,就見兩團妖雲如天幕一般遮掩而來,尖嘯悶吼之聲如鬼哭狼嚎,聲浪翻滾,從九天之上傾瀉而下,草木為之起伏。

窳就在環繞昆侖之丘的弱水之中,距離西王母所居的玉山山頂相去不遠,配合窮奇地威猛聲勢,浩大無匹,轉眼就已經來到西王母所居庭院的上空,幻光如水波搖盪,顯出形體,一著白衣,一著紅衣。

李基此時法力之高強遠不是這些人能想像,神念掃視之下,早看出來人原形,知道那穿紅色衣袍的就是窮奇,當下上前幾步,朗聲說道,“窮奇,聽說你當年被堯帝放逐幽州,怎的又縮回老家來了?”聲音如浪,穿雲裂石而上。

窮奇俯身下望,自己當年率眾造反,意欲推翻人族,重演當年妖族之風采,奈何堯帝手下修士如雲,自己節節敗退,被迫困守幽州。無奈之下施展**逃離,依舊回到自己修行之所山,實在是平生之恥。此刻見對方戳中自己短處,勃然大怒,“你是哪裡來的潑毛雜道,敢與我叫板,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魂魄日夜受我妖火磨煉,不得輪回!”

站在窮奇身後的窳桀桀一聲怪笑,“泊雲仙子,窮奇道友看中你,欲與你雙修妙法,同參大道之妙,你又何必推諉。以為躲到西王母這裡便沒事了麼,今日便是她也自身難保,如何救得了你。”怪笑連連,妖雲翻滾。

泊雲尚未答話,西王母已然怒急,粉面帶煞,腰間的刀形玉笙叮噹不絕,右手手指上有五道隱約可見的似戒指一般的環扣,碧光大放,就要出手。

李基伸手阻住西王母,“如此土雞瓦狗,何須道友出手,看我施為便是。”

西王母見李基一臉從容,似乎成竹在胸,勉力壓制怒氣,周身盤旋逸舞地玄元靈力漸漸散去,只剩一身白色衣裳仍舊鼓蕩飛揚,站在一旁的泊雲也是全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殺氣,隱藏不露。

天上的窮奇跟窳聽李基竟然如此藐視自己,稱自己為土雞瓦狗,怒笑之聲震動四野,“小子,你既然強行出頭,可是也要討好這兩人,只是莫要救人不成反葬送自身。”

李基心神平靜,淡淡應道,“是不是自不量力,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垂下的衣袖無風自鼓,臉上竟是透露出少有的肅殺神色。

窮奇怪笑一聲,“既然你急著找死,就怨不得道爺超度你了!”厲嘯沖天,山林裡野鳥走獸俱都奔走四散逃逸,漫天妖雲狂湧翻滾,重重的壓了下來。窳嘶吼連連,渾身泛起銀白的電芒,奔走在如滾水般的妖雲中,風雷激吼,霹靂連響,聲勢威猛已極,遠遠透了出去。

望著天上烏雲如墨,道道閃電如青龍夭矯轉騰,泊雲強忍著心中驚恐,咯咯笑道,“窮奇,如此大地聲勢,你就不怕驚動昆侖山上潛修的闡教修士麼。到時候若有高人來至,你小命休矣。”說話之間,眼波流轉,俏生生的望著北邊的巍峨山脈,靈氣氤氳,霧靄籠罩,隱隱有光華連天噴射,神異已極。
z08fan 發表於 2012-11-3 13:09
正文第九十六章九鼎精魂之二
李基見漫天妖雲迷霧一起壓將下來,心內略略稱讚一句,“果然好法術。”只將身子稍稍一挺,頂上沖出慶雲清氣,中央托著一朵巨大的青色蓮花,似轉如靜,蓮花上站了一個白衣的少年,非道非僧,面目俊秀。

頂上第二元神雙目幽深,猶如混沌,只看了一眼天上奔走的電蛇,層層疊湧正緩緩下落的烏雲,臉上顯出一絲輕笑,雙袖連抖,大蓬大蓬的黃雲隨著他的揮舞湧了出來,遮天蔽日的如同天幕,從底下往上沖去。

正在此時,李基就聽見泊雲呼喊,心中微堵,覷眼瞧了一眼北方昆侖,“若是在此與昆侖金仙相見,卻是不好。”當下不再留力,第二元神全力催動法力,黃雲如熾,轉眼就將窮奇跟窳包裹起來。透過漫天黃雲可以窺見其中的妖雲雷電四下亂走,不斷轟擊黃雲。只是那黃雲甚為堅韌,雖如雲氣一般飄渺不定,如真似幻,卻不隨兩人的轟擊而減弱半分。

當日李基第二元神初成,便以此身驅趕三大古佛,論及神通法力,窮奇跟窳雖然不弱,不過比起三位古佛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拍馬也趕不上。此時肉身與混沌鐘磨合愈久,混沌鐘的諸多妙用越來越瞭若指掌,運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對付這兩個妖獸,簡直就是摧枯拉朽,勢不可當。也是先前窮奇窳惟恐先前唯恐天下不亂,整得天地異象。又是烏雲又是閃電,天崩地裂,驚動了距離此地不遠的兩位金仙。。。

卻說在闡教眾金仙中有位黃龍真人,此人乃是一條黃龍得道,資質不見得多高。當初也不知怎地能拜在元始天尊門下,雖然也是大羅金仙之體,比起眾位同門師兄弟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偏偏又是古道熱腸。與人為善。因與這昆侖之丘中的玉山相距不遠,距離姑射之山也只百千里遠近,是以不論是水玉還是泊雲跟其都甚為熟諗。

偏生這日他又無事,就見遠處玉山之上妖雲翻騰,電蛇奔舞,風雷激吼,聲勢震天。忽然想起前些時日跟泊雲和水玉聊天閒談時泊雲曾說西處山上的窮奇常常騷擾她,甚為苦惱,因此避居於水玉處。今見玉山之上生就異象妖氣,心道不好。本想上前相助,但見那聲勢威猛之極,生恐自己去了也難敵。左右為難之際想起自己師兄玉鼎真人所居的玉泉山距離自己最近,慌忙騎上仙鶴,往金霞洞中跟玉鼎真人詳述其事。玉鼎真人思索片刻覺得同為昆侖中人,不好坐視不理,又是妖獸為禍,本著一腔善念,便與黃龍一起往玉山而來。

兩地相隔不過千里。與凡人來說十天半月的行程哪裡難得到兩位闡教金仙,一個駕鶴一個踏雲,不過瞬息轉眼就來至玉山山頂西王母所居庭院,也就是妖雲最為濃烈,天地元力最為混亂之處。兩山距離實在太近,饒是李基第二元神法力強橫,也不能在這片刻之間就收復兩大妖獸。

兩人方甫落地,就看見西王母與泊雲正站在妖雲之下駐足觀望,天上墨雲翻滾。卻有一大團熾烈濃重地黃雲滾滾翻騰,將兩團光芒圍在其中,隱隱可見其中一道銀白一道赤紅,正是窮奇跟窳。而在漫天烏雲之下還有一個身影,通體光芒閃耀,絢光紛呈。難以看出其中面目。但也可以窺見在絢光瑞氣中有三花翻騰,五氣湧動。正是道家修為到極深境界的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看見兩人落下,西王母跟泊雲認出是附近山中的玉鼎真人跟黃龍真人,慌忙上前見過,四人寒暄幾句,玉鼎真人望著頭頂上湧動的黃雲,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熟悉地感覺,隨即出聲問道,“水玉道友,不知天上與窮奇窳爭鬥的是何方道友?”

西王母聽玉鼎真人如此詢問,忽然想起方才在殿中跟李基所談,心中頓生一種極為荒謬的感覺,正不知如何作答,就聽一聲大喝,恍如晴天霹靂,震動乾坤,顧不上其他,慌忙抬頭看去。

不知何時,在漫天黃雲之中忽然漂浮出九隻大鼎,隨著狂風捲動,浮沉搖擺,紫光灼灼,在旋轉中各自射出一道紫芒沖進被黃雲包裹的大球之中。

而後又是兩聲暴喝,夾雜著恐懼,憤怒,疑惑,後悔等諸般情緒,被黃雲包裹的兩道光華怒漲幾分,四人運足了目力看去,就看見兩隻碩大的妖獸,一隻全身銀白鱗甲,紅角碧眼,另一隻狀如巨虎,卻背生雙翅,通體火紅。

隨即是幾聲輕笑,雖然微弱,在漫天奔雷急電中卻甚為清晰,便見幾千道清光從空中被絢光包裹的身影上飛出,沖進兩隻巨大的方鼎上。原本紫光灼灼的方鼎忽然改變了氣息,由綿綿醇和改為雄渾霸道,兩隻方鼎各自漂浮出一個太極圖形,急旋怒轉,龐大的吸力吞天納地,被黃雲包裹地窮奇跟窳各自朝天怒吼,身上銀白赤紅光芒暴漲,甩蹄跳躍,龐大的氣息流轉,腳下的玉山碎石滾滾如雨,沿著山道一沖而下,連許多參天巨樹都被震得東倒西歪,連根拔起。

饒是兩獸如此強盛,仍舊抵擋不住太極陰陽循環往復傳來的巨大吸力,漸漸往方鼎靠去。方鼎旋轉越急,中央都被帶起一個漩渦,霓霞流舞橫空,紛紛倒沖而下,被捲進漩渦中去,然後一分為九,又沖進九鼎之中。

“嘿嘿,大師伯讓重新煉過,便加些華麗的自然之力進去,賣相又好又耐用,也省的到處去尋材了。”李基眼見窮奇跟窳已是甕中之鼈,絕難逃竄,雙眼神光掃視,看了一眼腳下玉鼎跟黃龍,心內暗暗思索,“想不到這兩人還是古道熱腸,助人為樂的善人,倒是不好搞得太僵。”兩人方才一到,李基便已察覺,只是急欲收復兩隻妖獸,便沒有在意,此時大局在握,已然無事,便活動起心思來。

眼見窮奇跟窳仍舊掙紮,手上又加了幾分力,太極漩渦上黑白二氣流轉更急,兩隻妖獸各自驚吼一聲,全身幻彩流轉,光影波動,似水紋一般蕩漾起層層漣漪,如氣泡一般倏然消散,已經被封印到兩隻方鼎上。

李基朗聲一笑,收起玄光,輕飄飄的落下地來,頂上的第二元神隨著雲光清氣一併收進體內,只剩下空中依舊滴溜溜急轉不休地九隻銅鼎,只是其中兩隻上明顯多了兩隻神態猙獰的妖獸,獠牙交錯,昂首頓足,便似雕刻在鼎身上一般,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待李基降下身形,玉鼎真人跟黃龍真人眼光早定在他身上,看清楚了面貌身形,心中悚然一驚,黃龍真人已然滿臉驚怒之色,玉鼎真人卻是無事一般,上前作揖行禮,“原來是李基道友,無怪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收復兩大妖獸。”雙眼如電般掃過依舊急轉不休的九鼎,臉上泛起一股微笑,“恭喜道友,新近又煉得如此神器。”

李基看見黃龍真人對自己渾不理會,心下不在意,只對玉鼎真人笑呵呵的回了一禮,“道友哪裡話,此物是大師伯交代下來要辦,卻不是我的東西,只不過是為大師伯分憂罷了。倒是兩位道友古道熱腸與人為善,在下敬仰的很。”

右手袖袍一卷一收,九方大鼎打了個轉兒,依舊落回袖內。

玉鼎真人只將眼光看了一眼李基右袖,微微詫異,不知與老子有何關係,尚未答話,就見旁邊西王母跟泊雲湊上前來,西王母微微一笑,“道友果然道力精深,如此輕易就剪除妖邪,水玉佩服不已。”泊雲也湊上前來,盯著李基打量了片刻,卻是什麼也沒說。

玉鼎真人見黃龍一言不發,心中暗歎一口氣,稍稍拱手,“既然兩位道友無事,我師兄弟也不再叨擾,就此別過,以後有緣再見。”西王母留了一番,玉鼎真人推說有事,扯起黃龍真人匆匆離開了。

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李基忽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這玉鼎真人無怪日後能培養出楊戩這等優秀弟子,果然有些本事,看其修為,只怕尚在廣成子諸位師兄之上。心性修為也是了得,只怕再過些時日靜心修持便能斬出一屍。”晃了晃頭,驅除這股念頭,在回過身來時,臉上已然恢復往常平靜。

當下三人又自回轉府內,此時三青鳥也化作人形,侍立在西王母身後,狻猊也幻化做人形,也垂手站在李基身後,雖是如此,臉上仍舊帶著幾分身為龍子的桀驁,身上淡淡的煙霞繚繞,氣息流轉,顯得修為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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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十七章草木同源
看著李基身後的狻猊,西王母跟泊雲都是有些發愣,從未料到坐騎也這麼厲害,單從狻猊身上透露出來的氣息來看,實力比之自己就高出不止一籌,甚至是左近昆侖山周圍的許多闡教金仙都比不上他。坐騎如此,主人又該高明到何種地步,一想方才李基收服窮奇跟窳的通天手段,也就有些釋然。

其時洪荒之上大都是憑實力說話,先時如帝俊東皇,十二祖巫,其後的鎮元子,冥河,鯤鵬,李基,聲明顯于洪荒,威震天下,四方修士盡皆拜服,全因自身法力強橫,手段通天。而又有闡教截教一眾弟子,本身雖然也是不弱,但終究尚未達到威震一方的境界,洪荒之上不少隱藏潛修的修道煉氣士都在這些人之上,但只因是聖人門下,背後撐腰潛藏力量巨大,也是到處受人敬仰。

先前只不過以為李基是聖人門下,自身卻並沒有顯露任何力量,雖然有些聲明,但西王母與昆侖諸仙相交甚厚,平時耳濡目染,對截教之人多少也有些看法,以為李基聲明大多是靠陰謀詭計贏來,也不如何重視高看,尚能侃侃而談,言笑晏晏。此時見李基顯露了手段,自己遠遠不及,就連其坐騎功力都在自己之上,才感盛名之下實無虛士,深感先前有失恭敬,便有些自慚形穢,言語之間露出幾分不自然來。反倒是泊雲,從化形之日起便很少接觸外界。不知有什麼界限,跟李基談笑甚歡,心中只有敬佩,卻沒有別的想法了。

“從來只聽說結婚講究門當戶對,沒想到連交朋友也是如此。”李基自後世而來。似這等察言觀色地功夫雖然實踐不多,到底也是博覽群書,歷史傳記小說讀了不少,與人情世故甚為精熟。通過神態顏色變化粗略猜想對方心理的能耐比之這些每日勤修的仙神高出的差距尤甚于法力玄功。此刻見西王母神色頗不自然,不由有些感慨。

深感再坐下去也無甚意思,而對率真的泊雲李基卻是心存好感,見她此刻不過是太乙玄仙地修為,雖然不低,不過洪荒上修行之人多如過江之鯽恒河之沙,大羅金仙不知凡幾,而大羅金仙之間的差距也如雲霓般遙不可及,天差地別,更何況小小的太乙玄仙。恐怕出門從天上隨便掉下來個修行的都比之要高。自保能力卻是遠遠不夠了。

一絲飄渺地神念飄渺,若有若無,稍稍探查,李基便察覺泊雲乃是草木之精化形,卻更接近與竹子,罕見的不摻雜別的任何氣息。心中忽然一動,想起自己煉妖壺內還有上古妖神畢方的強大元神,自從自己將其真靈抹去,本打算將其修煉成第二元神。身外化身。只是自己手中法寶甚多,分不出精力,後來又一直忙於立派講道,修煉混沌鐘,卻是拉下了。待以混沌鐘修成第二元神,已是不死不滅之身,諸法不沾,那畢方雖然也是了不得的強大妖神,但比之混沌鐘卻猶如雞肋了。

後來李基也想過將其賜給門下修煉身外化身。奈何不論是玄靈,白瑤赤雪,還是孫悟空夔牛,自身先天都與這畢方之身不相相容,縱然修成第二元神,也難以發揮到最大威力。李基後世乃是學習的經濟學說。對於合理分配資源。物盡其用的有效配置甚有體會,也就一直擱置。沒有做什麼處理。

畢方乃是天下草木精靈所化,乙木生火,精修太古離火,法力高深,一身神通詭異離奇,遠超一般妖神。而泊雲乃是姑射山草木之精,可謂是同源而出,所差者不過是根源的淺深,苦修一番就能彌補,只不過要耗費巨量時間罷了。而在這雲波詭異滄海橫流的動盪洪荒,說時間便是生命一點不差。人有旦夕禍福,若是先天稍差,不等你修補過來,怕是就要被人誅殺擒拿,被祭煉修成法寶去了,還談什麼彌補差距。

所有想法雖然繁複,在李基心中不過是稍稍一轉就思量定了,臉上微微一笑,腰間的煉妖壺星光流轉,璀璨跳躍地點點光華如火焰點點,閃爍莫測。李基心念動處,畢方那強大無匹的元神就被李基從戶內浩瀚的空間內搜尋出來,一線紅光從壺口溢出,越來越長,在李基手心裡凝聚成形,漸漸化成一尊畢方元神,只有幾寸大小,通體火紅,如微雕的塑像,可愛生動。

“泊雲仙子,這尊元神乃是我很久以前收服的一名上古妖神之物,其中真靈已散,只需稍稍祭煉就能修煉成第二元神,到時對自身法力增長也有好處。如今與我卻是沒什麼用處,這乃是上古畢方,與仙子乃是同源所出,正好相容,也是機緣巧合,仙子拿去修煉,便做些玩耍也是好的。”

看著李基手上的元神,西王母心中越來越驚駭,畢方之命,她也曾聽說過,其兇焰之威猛,遠在其他一般妖神之上,不想早被李基擒殺,只是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泊雲卻不知其來處,雖然化形已久,對這些外界有名的修士,他也只聽說過極富盛名地幾個。只有巫妖兩族縱橫洪荒之時,她雖然也已經化形得道,也只知曉妖族之中有兩位大帝,妖師鯤鵬之命也是略略有所聞,其他人卻是絲毫不知了。西王母也不同她將這些洪荒中的亂七八糟的瑣事,她也不問,是以對畢方惡名不知也就很正常了。

她只是覺得李基手上的那尊元神氣息與自己甚為親切,引得自己泥丸宮內的元神都突突亂跳,聞說李基要將其送予自己,心中歡喜無限。嘴上感謝幾句,慌忙接過畢方元神,稍稍一查,分了一縷神念,畢方元神得了泊雲的神念,感應到其中的草木精華,紅火大熾,如一顆小小的太陽,爆射出萬千光華。

西王母只覺強光如火,照耀在身上甚為難過,右手上五殘之戒銀白光芒蒸騰而起,分成兩道,一道在頭頂宛如華蓋,一道猶如蓮花升在腳下,兩相衝擊,將火紅的赤芒隔絕在外,才稍稍好受,定眼看泊雲祭煉元神。

李基見西王母施為,心中有些驚訝,“這功法……怎麼有些西方地味道?”一想准提道人到處撒網的習慣,也就釋然。不知怎的,想到准提道人四處奔波,到處化緣,心中不僅不感到好笑鄙夷,反倒湧起一股敬佩。

泊雲自身不過是太乙玄仙修為,而畢方本身卻是在大羅金仙中都是少見的佼佼者,雖然元神內沒有真靈,泊雲祭煉起來仍舊十分吃力。片刻之後,額頭上就隱約可見香汗星點,李基右手木杖輕揮,一股功德金光跟一縷紫氣沖射而出,功德金光幫泊雲固守元神真靈,防止因為自己幫忙帶來的反噬。紫氣沖霄,在虛空中變幻莫測,演繹出一幅幅大道奧秘圖形,泊雲兩眼緊緊盯住在空中漂浮的紫氣,似是迷茫,又似空靈徹悟。

然而在西王母看來,只是一團紫氣滾動翻騰,大道之妙,就在於有緣者得之,無緣者即便身在咫尺,也難窺見其中玄奧。

這樣不斷地演繹,對泊雲本身法力並沒有任何地增長,無形中卻是讓她得窺造化運轉的神妙,憑藉些些鴻蒙紫氣,李基運用此時地法力,已經能夠施展某些聖人的手段了。

泊雲本身法力雖然沒有增長,但道行的增長卻能讓她更為深徹的瞭解運用之妙,高屋建瓴。就好比穿行與迷宮之間,將眼光放高,迷宮的奧秘已然盡情展現,雖然本身仍舊沒有以蠻力破開迷宮虛幻的能耐,卻能巧妙的穿行其中,把握全域,遊刃有餘地走出去。

隨著泊雲兩眼越來越亮,一反先前祭煉畢方元神時的辛苦,不過盞茶時間,對泊雲來說那近似龐大到不可計量的畢方元神就被一股碧綠翠芒覆蓋,火紅翠碧交織,泛起層層玄光,搖曳生輝。

李基收起木杖,泊雲長吸一口氣,將身前縱橫交錯的縷縷光流如長鯨吸水一般融進體內,熠熠閃爍的畢方元神也隨之投進泥丸宮內。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淩烈氣息,又隨即消失不見,仍舊如先時一般靈動飄灑。

泊雲稍稍運氣,只覺浩大無匹的元力從泥丸宮內如水銀瀉地流遍全身,神清氣爽,與先時不可同日而語。不由得眉開眼笑,脆聲清語,“多謝李道友。”

李基謙辭一番,看了臉色有些黯然的西王母,知道西王母跟後世的自己心性有些相仿,雖然自身稟賦絕佳,但骨子裡仍有最為潛在的自卑,平日為了掩飾才有孤絕傲然之表。
z08fan 發表於 2012-11-3 13:10
正文第九十八章狻猊的轉變
深明西王母此時所想,她只所以神情黯然,倒不是因為自己送予泊雲而沒有助她而心生不滿。只是性格使然,縱然表面上雷厲風行孤絕高傲,然而到底是自行修煉,見到截教這等大宅豪門未免仍舊自卑,而李基自身更是法力高超遠超同儕,心灰意懶而已。

心底長歎一口氣,想起後世的自己,何嘗不是如此,見到出類拔萃的少年得意之人,總是躲開不見,不由泛起一股難過。

隨意說了幾句,李基便起身告辭,西王母看著他澄明清澈的眼睛,似乎無所不知,將自己所有的想法,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感覺都洞若觀火一般,不由尷尬無措。一向能夠冷靜處事,山嶽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從容一時消失無蹤,強忍著心中的茫然跟不適,只是淡淡的應付了幾句便不再虛言。

倒是泊雲有些戀戀不捨,一腔心思全都顯現在臉上,李基看見她留戀的神色,心中快慰,被西王母勾起來的關於後世的自己的自卑與懦弱一掃而空,笑著說道,“仙子不必如此,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聚散離合,本就是天定之必然。西方聖人曾有言會合有別離,無常難得久亦是人生難逃,日後若然無事,也可到東海流波山來,彼處便是我所居,到時定當掃榻相迎。”

泊雲俏臉秀麗,含笑說道,“到時定然造訪。”

辭別兩人,李基依舊跨上狻猊。雲霞霧靄起處,已然升騰而起,往東而去。剩下兩人怔怔遠望,看著李基遠去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狻猊在雲霧中緩慢穿行。悠閒自在,李基心中卻有些意興蕭索,感應在袖中浮沉地九鼎,忽然有些疲憊。“還有一個。待完成大師伯交代的就回島去吧。在塵世中打滾遊歷,卻是累得很。這跟自己後世所想卻是不同,原以為做了仙人精力充沛,來去自在無拘,定然是朝游北海暮蒼梧,何等的瀟灑,原來仙人也是會疲倦的,只不過不再是生理感受上的,換成心理感知上地。”

“你在想什麼?”座下的狻猊突然發了一縷神念問道。兩人卻不似老子或是通天與其坐騎有些師徒的關係在內,倒有些像後世闡教慈航三人收服金光仙為坐騎的性質。不禁不親密反倒有些仇怨,頗有些不得不聽地無奈在其中。

李基發覺這狻猊近來跟自己之間的堅冰有些融化的趨勢,對待自己態度都有了些和緩。此時聽狻猊主動發問,收起自己如急電狂風的念頭,一掃心中陰霾,臉上神色帶著幾分笑意,慢吞吞的說道,“倒沒什麼,只是胡亂想些東西。想著趕緊把大師伯交代的事做完而已。狻猊聲音裡卻帶著幾分戲謔,“真的麼,我看你倒是有些悶悶不樂,不會是因為剛才那兩個人。不過也難怪,這兩個人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你念念不忘也是正常。

李基笑著一拍狻猊頭上瑩白如玉的龍角,“別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你活地或者比我長,未必便事事就通。”

狻猊吹動著嘴上飄揚的龍鬚。頭顱都擺動起來,“老子當年也曾經找過好多龍族中的美女雙修,也算得上身經百戰了。看你剛才的表現,就知道你肯定沒怎麼接觸過了,論道行法力你比我高,但要說到這點。你絕對要拜我做師傅!”見過李基日益迅猛增長的法力。狻猊心中敬佩,一改先前被懾服收攏作為坐騎的鬱悶悲憤。心結解開,恢復了當年縱橫天下的龍子風範,便如世家紈絝的不羈散漫,說話也無拘無束,調笑揶揄起來。

李基卻是毫不在乎,其時敬師如父絲毫怠慢不得,李基帶著後世那種獨有的不敬天畏命,對待這一節從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不似現在師待徒可以無義,徒弟卻絕對不能不敬師傅。而狻猊乃是遠古祖龍之子,可謂家世淵源,世家所出,身上地紈絝隨意氣息跟李基的這種念頭卻是有些相投,李基聽得此語不禁不怒,反倒帶著幾分熟悉溫馨的感覺。

兩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就橫跨大半個南贍部洲,李基也略略下望,所過之處果然國泰民安。大禹以武力威震四方諸侯,鹹來朝拜,民安物阜,暗歎果然是身具開一代新氣象之王者。若是有了鎮壓氣運之物,到時建朝立國就不再是空中樓閣海市蜃樓了。

想那聖人立教也是此般道理,老子立人教乙太極圖鎮壓一方氣運,新近得了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人族氣運更見綿綿無窮,亙古未有的旺盛,才有李基取四方神獸精魂煉製九鼎以助大禹,如此才能在聖人之下人族建立朝代,從此縱然興衰更替,也是破而後立否極泰來,總是穩步發展。

而元始天尊以盤古幡鎮壓氣運立闡教,與太極圖同為開天三寶,闡教氣運綿長,門下弟子修為高絕頂尖者不多,卻總能保身立命,也是此理。反觀通天教主,以誅仙殺陣立截教,劍者,銳利尖鋒,為開拓進取之道,是以門下弟子眾多,號稱萬仙,且大羅金仙無數,名貫洪荒,穩穩壓闡教一頭。但到底比不得闡教綿長無窮,又被眾多弟子分了氣運,才有後來封神之敗。

西方兩聖中准提只七寶妙樹杖在手,雖然神妙無雙,卻遠遠比不得太極圖盤古幡這等先天至寶,便是通天教主手中的誅仙四劍都穩壓准提一頭,無力立教,只得退而求其次,助師兄接引立西方極樂。接引手中既有十二品金蓮,又得准提之助,立極樂,開淨土,產接引神幢,也算是有模有樣。此時西牛賀洲土地貧瘠,比不得東方天地鐘靈,神氣清明,是以門下只寥寥弟子,正因如此,都是法力高超,又比截教還要強勢了。

眾聖中唯一的女陰之聖女媧,手中雖有山河社稷圖紅繡球這等先天靈寶,卻也只跟准提的七寶妙樹杖,接引神幢在一個層次,又兼女子天性不好鬥,是以連大教都未曾立,只收了幾個門人,平日講解些大道,倒也逍遙塵外,萬事不縈於懷。

李基一路且觀且看,不由有些傷神,低聲向狻猊問道,“大獅子,你知道哪有什麼奇獸怪物唄,這一路上看的東西倒是不少,都是些安守本分的,連點小殺孽都沒做過,我也不好下手,出師無名啊。”

狻猊低聲悶吼一聲,“什麼大獅子,我是狻猊,獅子那等小獸怎能跟我比。說到這個,我兄弟幾人雖然活得長久,倒是未曾經常在這洪荒轉悠,就算有,這幾千萬年來滄海桑田地,誰知道還活沒活著。不過在這東極邊緣,有處離瞀山,山中有個傢夥叫折丹的,法力倒還湊活看,不過手中倒是有件法寶不錯,也是先天之流,擅能禦風。平日裡也好些女色,作惡不少。那時就有許多女仙之流被起擒去,攝了真陰,連魂靈都難逃。”

“也好,就去找他。”狻猊腳下發力,雲霓飄渺,疾如閃電狂風,在虛空中穿行如梭,往東極而去。

既是有心而行,不過半日功夫就來到狻猊所說的離瞀山中。李基居高俯瞰,果然是處好山,花樹繁茂,山尖插雲,山中走獸奔走,鳥雀雲集,又是瀕臨東海,有潮水來去,海中蟹貝悠閒的穿行於山邊海岸。海風輕卷,李基但覺濕潤的靈氣如雲霧撲面,遍體清涼舒爽,靈氣灌頂,周身毛孔舒張,化作涓涓細流在體內奔走,元神活躍,舒適非常。

“果然是處好山啊,原來也不知道你們兄弟幾個在哪修行,怎的也沒見有此仙境福地啊?”

狻猊高傲不屑地擺擺頭,“這算什麼,我兄弟幾人既有龍珠在手,哪裡不是仙境,龍珠聚氣攏元之妙用,你怎麼會知道!還拿來亂煉法器,當真暴殄天物。”對於李基奪了龍珠,狻猊仍舊不能釋懷,時刻打擊著他。

李基呵呵一笑,“小狻猊,不是我覬覦你地龍珠,我既有混沌鐘在手,也不少這一件,只是你兄弟拿去,未免就有心生不滿的要找我晦氣,我雖然不怕,倒是麻煩地很。再說了,這龍珠乃是遠古大戰是你老爹留下的,可謂是因果最深,留在手中你們兄弟早晚遭劫,寶物雖好,也得有命享用不是。當日我奪來時還被人算計了,若不是恩師出手相助,就連這煉妖壺我都一塊丟了,你們又沒什麼後臺了,能留得住麼!”

狻猊哼哼幾聲,仍舊不服氣,卻是不再說話,只是悶頭向下飛馳,來到了離瞀山中。狻猊心中不快,龍威盡發,所過之處鳥獸奔走如潮,當真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z08fan 發表於 2012-11-4 22:41
正文第九十九章折丹
李基見狀心中暗暗好笑,卻也由他,當下神念展開,遍搜整片大山,竟是奇異的沒有任何折丹的蹤影,正在詫異,就見東邊海上黑雲滾滾,幾十畝大小的一團,暴風席捲,風馳電掣的往離瞀山飛馳而來。

狻猊沒好氣的說道,“諾,這不來了。”

李基知道他心中對龍珠之事猶不能釋懷,也由得他去,心想若是換了我,誰要搶了我的東西,我非得跟他沒完沒了。不過玲瓏寶塔乃是道祖親自出手,最後還被老子得了,自己縱然不願,就算老師通天教主出手,也難以拿回來,就另當別論了。

兩人也不斂跡隱形,就這麼直愣愣的站在山頂上望著疾飛而來的黑雲。那黑雲來勢甚快,不過轉眼就跨越千里的空間來到山前,黑雲中的折丹早看見山頂上的李基,心中詫異誰這麼大膽的站在自己的地盤上,座下的狻猊煙霞煥彩,雲氣飄渺,乃是一頭狻猊神獸,其時洪荒上狻猊甚多,被高人捉去做了坐騎的也不少見,折丹也見怪不怪。他乃是遠古異獸得道,遠古三族的事也知道不少,狻猊雖然是龍族之屬,畢竟龍族不似遠古那般強勢,被人收取為坐騎也不奇怪,只是這頭狻猊身上的氣息竟似甚為熟悉。

“不會是那頭狻猊吧,不會的,那傢夥一身法力強橫,又是兄弟九人,怎麼會被人收去做了坐騎呢!”折丹略略轉了轉念頭,隨即打消,望瞭望在黑雲中猶自掙紮的兩個身影,淫念高漲,桀桀怪笑一聲,“管他呢,先把這兩人拿回洞中快活了再說。”

李基眼見黑雲來到跟前,略略掃視。就發現在黑雲中有兩道清光掙紮衝撞,熟悉無比,正是自己師門的上清玄光,不由驚怒交加,臉上卻仍舊如深湖幽靜。不露絲毫異狀。

“哎,那裡面是你截教的吧。上清玄光呢,可惜啊!”狻猊又偷偷遞了一絲神念,老懷稍慰,見李基同門吃癟,龍珠帶來的鬱悶不快消減大半。

李基重重的哼了一聲。殺機凜然大作,體內玄元滾蕩如驚濤駭浪,磅礴的氣勢在周身幾尺內跌宕起伏,並不外露。只是苦了狻猊。硬生生運起法力,抵擋那股越來越強的聲勢暗壓,勉勵維繫,心中叫苦不迭,後悔自己圖一時快意惹惱了這個小祖宗。

折丹降下身形,黑雲如萬川歸海聚攏起來化作一個人影,一身黑袍覆體。身材修長奇偉。臉色蒼白如玉,相貌高古。竟是一個不多見地俊美,只是神色間帶了幾分輕薄之色,讓整個人看起來都帶著幾分輕佻。

李基眼光如電,上下打量了片刻,就看見折丹腰間掛著一個袋子,灰撲撲的甚不顯眼,若是尋常人一看也就不再注意,但李基此時何等的修為,一察之下就發現這袋子不同尋常,氣息幽樸,正是先天之流。驀然想起剛才狻猊所說的,嘴角上不由浮現出一縷笑意。

再細細深察,李基就發現在袋子裡正有兩道熟悉的光華,只是被袋子遮住,若非細心,還真發現不了,嘴角上地笑意漸漸隱去,臉色又恢復了平常的古井不波。

折丹並沒有發現李基神色上地變化,落下腳來,觀看李基一身打扮,青色道袍,橫跨狻猊,右手扶著一杆木杖,腰間掛著一個幾寸高下的精巧葫蘆,一個差不多大的砂壺,淡淡的光華時隱時現,零星閃爍。

目光灼灼的盯了一下青色葫蘆跟砂壺,折丹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不知道友在哪裡修行,到我這離瞀山中有何貴幹啊?”

看著折丹絕美中帶幾分邪魅地笑容,李基心中怒火突然消散,冷笑一聲,“我尚未有仙山可居,只是見此處山頭還能居住,便打算在此長住下來。你這道人是哪裡來的,怎麼就說這山是你的,如此巧取豪奪,不是道家修真之人應有之風範啊。”

折丹一聽此語,臉上笑容立時隱去,轉換為一副肅然面孔,冷森森的說道,“道友原來是誠心來找麻煩地,怕是還不知道在下地名號吧,我倒要奉勸道友一句,且莫要自斷生路。上天好生,還是擅自珍重為好。”語意陰森,雖如此說,凜然肅殺之氣卻是夾雜其中。

李基嘿嘿一笑,語氣低沉,“有勞道友費心了,在下自出道以來,要殺我的人不少,只是大都未曾成功,倒是有許多反倒喪命在我手。自此我便知道原來在下命還夠硬,縱然是尋死也是不可得呢。”

折丹怒極反笑,“如此在下倒要一試,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敢大放厥詞若甚!”話音未落,身上已經湧起一股黑色煙雲,淡淡的香味撲鼻,雖是淡香,所過之處的花草盡皆枯萎凋謝,似是在刹那間被抽取了生命。

李基朗聲長笑,其音如龍吟虎嘯,穿雲裂石而上,激蕩迴旋,經久不息,將天上漂浮的濃郁白雲都沖散開來,露出蔚藍的天空。

朗音激越,全身爆起清濛濛的玄光,如潮水滾浪,咆哮席捲而過,攜帶不可抵擋地聲威種種撞擊在翻騰地黑色煙雲之上。

李基既沒有動用法寶,也沒有借助第二元神磅礴到不可計量的法力,只是憑藉自己千萬年下來苦修地上清玄功,起了脾氣,存心要折服這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兩相碰撞,黑雲滾滾而上,清光如水,流轉不定,滋滋亂響,附近的山石草木都被龐大的力量波及,沖天而起,隨風亂擺。腳下的土地瞬間崩開一道寬廣的裂縫,直有幾十丈上,橫亙在兩人之間,力量凝而不散,裂縫旁邊的山石泥土仍舊是厚實一片,並沒有散開的法力震碎崩塌。

但不同的是,李基身前的裂縫止於身前三尺處,折丹那側的裂縫卻從其胯下穿越而過,透過他站立的地方又綿延了幾尺,高下立判。縱然是憑藉自身法力,李基也穩穩高過折丹許多。

氣血翻湧,元神震盪,折丹蒼白如雪的俊俏臉龐上一片血紅,勉強站住身形,迫使自己沒有後退,折丹怪笑一聲,“原來跟這兩個小妮子是同門所出,果然有幾分本事,道爺恕不奉陪了!”身軀微微一縱,黑雲複又翻騰滾動,一線黑光離地而起,往天上急沖。卻是折丹眼見來人法力高超,一個照面不敵就要逃遁。

李基微微冷笑,頂上射出一道黃線,如流星奔瀉,飛雲掣電,轉眼就攔在折丹面前,黃線崩爆,散化為一片黃雲,如罩子一般翻蓋過來,密不透風。折丹疾馳的身形撞在上面,頓時一聲慘呼,全身好似觸電一般,哆嗦個不停,黑雲湧舞,又化成*人形,只是道袍不整,臉色暈紅,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漫天黃雲中央處,正有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笑嘻嘻的盯著折丹,衣帶飄飛,袖袍鼓舞,手上黃色雲氣飄渺,在指尖上盤旋逸舞,稍稍擺動就引動漫天黃雲翻翻滾滾,如潮水一般層疊飛湧,夾雜著嘩啦啦的水流之聲,澎湃的法力波動彌天蓋地,不可抵擋。

折丹俊秀的臉上終於變色,那股風流自賞的輕薄意味消斂無蹤,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白衣的少年終究是何方神聖,卻與背後那個青袍道士脫不了幹係,當下強顏歡笑,“道友若是看中此間山境,便請儘管拿去,在下決計不敢有任何言語。”山頭和性命孰重孰輕,折丹還是很清楚的。

“是麼?”李基微微輕笑,第二元神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濃密龐大,駭人的氣勢如海潮一般一波接一波永無止歇,袖袍之外的右手稍稍一動,黃雲幻化,形成一個猙獰的魔頭巨像,獠牙交錯,血盆大口張開,一股絕大的吞噬之力傳來,折丹不由自主飄飛而起,往那魔像口中投去。

強自按捺心中的驚恐,折丹凝神聚氣,自己雖然不是什麼絕頂高手,但到底是鴻蒙初判時就存在的積年老怪,雖然沒有名師教授功法,但幾千萬年下來,憑藉一些先天知覺,借助先天靈寶苦修不輟,又擅汲取女仙真陰,幾千年前就突破大羅金仙之境,而後更是兇焰猛烈,千年下來法力增長更快,還在那些所謂的名教弟子之上。雖然早就察覺眼前這白衣少年一身法力深不可測,遠非自己能敵,仍舊沒想到如此的天差地別,對方稍稍施為自己就渾似沒有抵擋能力,駭異驚怒。

眼見折丹在空中不斷騰挪跳躍,抵禦著強大的吸力,李基嘿然冷笑,第二元神左手又動,又是一片黃雲金光,似蛛絲綿密堅韌,嗤嗤破空,擊穿折丹的護體黑雲玄光,已然纏住了折丹腰間的灰色袋子,袋子上靜幽古遠的氣息依舊濃鬱,灰濛濛的好不神秘。
z08fan 發表於 2012-11-4 22:41
正文第一百章功成
折丹見黃雲絲線纏住了自己腰間的風袋,不由大為驚恐。袋子裡還困著兩個女仙,若是被這人破開,那兩人逃出,自己更難脫身。正是因為此事,儘管方才情勢兇險自己也沒動用風袋,雖然裡面兩個女仙法力不甚高絕,但蚊子再小也是塊肉,更何況看眼前這道士模樣,怎麼著也不像蚊子,自己反倒有些相似蚊子。

儘管心中焦急,奈何那股吞噬之力越來越大,折丹千方百計猶不能全部將力道卸開,哪裡還有心神去理會袋子。李基微微一笑,第二元神左手發力,風袋被束縛的口子轟然爆開,一股絕大的風力呼嘯而出,肆虐席捲,直欲破壞一切,兩股玄光層疊怒沖,從袋子裡一飛而出,玄光鼓舞,如水波搖盪,衍生出圈圈漣漪,光波幻化,化成兩個身影。

李基定眼瞧去,這兩個人一個著彩色雲衣,一個穿淡黃絲衣,俱都是眉目清麗,眼波流轉之間秀美非常,此時卻是眉宇間都籠著一層怒氣,給原本秀美清麗的臉龐平添幾分英氣。兩人身上法力運轉,氣息波動,顯然都是截教門下,李基打量片刻卻是絲毫沒有記憶。想了一想,便就放棄,自己入截教來,只在昆侖是常常聽通天講道,後來三清分家,截教舉門搬遷至東海金鼇島上,李基便很少去了,偶爾聽過幾次,也是專心于道法玄妙,或是向通天討問一些平日修煉的疑惑,截教上下與李基熟識地著實不多。

既然救出兩人。李基也沒想過就此轟殺折丹,右手一收,撐天玉柱般的魔神頭像又化為黃雲,滾滾翻騰。折丹只覺身體一輕,那股大到不可抵擋的吞噬力道不知為何消失無蹤。慌忙定下身來,一張蒼白的臉上此刻滿是汗珠,全身上下也都被冷汗熱汗浸透,身上的道袍都快能滴下水來。心中地恐懼駭異如巨浪翻湧,只怔怔發呆。

兩人脫身出來,正自詫異,原本以為是被折丹擒回洞府,細看是卻是折丹被一個白衣的少年逼得狼狽之極,正在暗自猜測這白衣少年是何來路,竟將這兇焰熾烈的折丹玩弄於鼓掌之間毫不費力,那著淡黃絲衣的女仙抬頭往後看去,已然發現了著青色道袍地李基,臉色一喜。顯然認出李基,素手一碰身邊的女仙。

那穿彩色雲衣的女仙抬頭一看,也是俏臉生笑,兩人一振身形,如一片雲霞飄飛,瞬間就來至李基身前,微微躬身,齊聲說道,“多謝李基師兄相救之德。”

李基微微一笑。“同門師兄妹,何來如此客套,只是不知兩位師妹怎麼稱呼?”說到最後一句,不禁有些尷尬,對方認得自己,自己偏生不認得對方,卻是有些失禮了。穿淡黃絲衣的女子輕笑答道,“師兄在門中聲明鼎隆,無人不知。我兩人入門不過百餘年,無怪師兄不識得。我名喚菡芝,這位姐姐是彩雲,就在三仙島附近的島嶼上修行。”

“原來是她們。”李基心裡卻是忽然想起來了,當下一笑,“兩位師妹怎的被這人擒住。有何怨隙?”

折丹獨自站立在虛空中。風袋鼓舞,吹出的罡風凜冽。穩穩的托著他,一派悠閒自在。而折丹卻只覺得此刻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生尷尬無措。遠處黃雲上那白衣少年大模大樣的閉眼盤膝而坐,一副不理會外事的入定模樣,而那邊三人侃侃而談,混不在意自己,只視作無物,心中雖然恚怒,卻不敢說些什麼。

一聽李基發問,兩人眼中直欲噴出火來,菡芝仙怒氣衝衝地說道,“這個賊道,上次我跟彩雲姐姐路經此山時撞見他,他就百般糾纏。不想這次竟然敢偷偷到三仙島附近,趁我倆不備,用他的袋子鼓動颶風偷襲,將我倆擄來。偏生這賊道法力高強,我倆掙脫不得,若不是撞見師兄,還不定怎樣呢。”

“原來如此。”李基語氣飄忽,好似出神時喃喃自語一般,隨即展顏一笑,“我卻是專程來找這人的,不想竟遇見兩位師妹。似這等淫徒,且看我怎麼收拾。”

本來正聽三人談話的折丹突聞此語,悚然大驚,慌忙把風袋一張,黑風憑空而生,其勢猛烈,當真是天地陡暗,宇宙昏默,裂石崩山,,腳下離瞀山上的無數參天巨樹紛紛拔地斷根,枝椏斷折,磨盤大小的石頭夾雜在狂風之中,劈頭蓋臉的向周圍的黃雲沖去,連李基的第二元神都包裹起來。

白衣地元神法相睜眼一笑,身體陡然站起,撮口長嘯,高亢悅耳,激越輕揚,如冰河迸裂,巨浪激舞,穿雲裂石而上。聲浪如潮,如銅鐘長鳴,滾滾當面壓來,跟當面沖來的狂風對撞一起。

混沌鐘陣兩儀三才,四象八卦,鐘聲響處,能定大千鴻蒙,太虛宇宙,那風袋雖然也是先天之屬,但也不能跟混沌鐘這等至寶相比,更何況李基此時的法力也要遠遠超過折丹。兩股風聲浪舞相撞,風袋中席捲肆虐的狂風頓時消泯無蹤,風平浪靜,乾坤朗朗。

李基輕輕一笑,“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右手伸出,掌心裡九隻方鼎精巧古雅正自緩緩旋轉,紫氣氤氳,其上光華連成一片,好似有無數怪獸嘶吼長鳴,流光之上霓霞流舞,幻化成天地種種異觀,萬裡長天,海闊無邊,鳥飛魚躍,走獸奔走,一時間萬象紛呈,盡顯莫測天機之造化萬端。

金鼇島,碧遊宮內。

多寶正遵通天教主之命撞擊宮內高懸的金鐘玉磬,一**聲浪向整片洪荒大陸,廣闊無邊的四海汪洋傳遍,隱沒於虛空之內。過不多時,就看見五光十色的雲光霞霧繚繞紛紜,起自東海之上,從四面八方湧來,齊齊趕往金鼇島。

那些祥雲寶光或是急促或是悠然,卻都帶著不可思議的驚人速度往島上聚集,約莫有盞茶時間,碧遊宮內寬闊的大殿上已經是人頭錯動,黑壓壓一片,直直要充塞滿整片殿宇。當首地幾位正是截教幾大弟子,多寶,無當,金靈,龜靈等十幾個人站在前排,前排末位處還有一個空著的蒲團。

而李基此時正在千萬裡之外的南贍部洲內,當日李基略施手段,依樣催動九鼎剩餘的一鼎上的封印,將折丹打成原身,卻是一頭狀如獅虎的蠻獸,背上生鰭,被封印到鼎身上。李基順手奪了折丹地風袋,將其送予菡芝仙防身,別過兩人後,李基如釋重負,跨上狻猊便往南贍部洲而來,見過大禹王,將九鼎送還。

大禹當年也曾修過李基賜予地一些粗淺的修煉功法,後來也討教過不少修士煉氣者,深諳此道之妙。見了李基送還地九鼎,不禁大為歡喜,只見九鼎上祥光瑞靄紛紜,光華紫霧飄飄,更有九隻不同模樣的神異蠻獸如雕鏤其上一般栩栩如生,聲威顯赫,與先前不可同日而語,當下正欲款待李基,就見李基側耳傾聽,似是在捕捉什麼。

片刻過後,李基回過神來,笑著說道,“陛下盛意款款,在下卻是心領了,大師伯交代之事已完成,恰逢師門召喚,還需即刻趕去,就此別過了。”

大禹稍稍一愣神,隨即展顏歡笑,“既是帝君師門召喚,寡人也不便強留,此事雖是太清聖人吩咐,仍需謝過帝君奔波勞苦,為人族所做之偉業豐功,寡人定當昭示天下,宣帝君聲明,揚天庭厚德。”

聽大禹如此說,李基不由有些苦笑,心道你若是揚截教厚德更妙,卻無心與大禹戲言,稍稍拱手,跨上狻猊鱗光閃閃的背部,雲霧橫生,狻猊似是也知道李基急著趕路,在九天之上的雲氣中如流星疾電一般穿梭,急急往東海趕去。

大禹抬頭呆呆的看著李基飄渺而去的身影,怔怔的有些出神,暗忖自己雖然是人中王者,卻不能似此般遨遊天地八極,實在缺憾。低頭看見地上羅列的九方煙霞嫋嫋的銅鼎,複又歡喜起來。

狻猊身如閃電,幾千萬裡的距離迅速越過,饒是如此,也有頓飯功夫才來到東海上,又過片刻,金鼇島已然在望。

此時碧遊宮大殿萬仙攢簇,各尋相熟之人歡笑言談,殿中極高處的雲光床椅上空空如也,眾仙也就樂得趁一時清閒聊些久別重逢的瑣碎。

金靈聖母素來嚴謹,見第一排最後那個蒲團上仍舊無人,儘管對李基甚為服氣欣賞,仍舊有些不快,“李基師弟也太過怠慢,師尊相召,如何久候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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