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生命最重要的不是錢,也不是房子車子,而是安全感
愛之戰士的訓練所位于白塔第層大規模多媒體中心訓縟場,室內靶場,書房,煉金實驗室,機械車間,各種功能應有盡有,可以訓練也可以工作,當然也可以享受。古鐵和毒液到達訓練所大廳時,兩個負責勤務的蜘蛛女妖正用拖把擦地,周圍有一群精神抖擻的小蛛怪。它們只有野狗那么大,不知疲倦的飛奔搬運水桶,把臟拖把叼到廁所清洗。
“瑪各、子爵和納坦在哪?”古鐵問。
兩個蜘蛛女妖敬畏的低下頭,較年長的回答:“瑪各在浴室,子爵在車間,納坦沒看見。”
毒液瞟一眼大廳一角的指路牌,徑自走向浴室。古鐵有些著急,連忙說:“老師。”
“我知道。”毒液頭也不回的回答,很快消失在一條走廊內。
古鐵嘆了口氣,只好去找子爵。玩家的機械車間通常只有一個用途——改槍,這個車間也不例外。寬敞的房間里有十多臺機床,金剛石鉆孔機,激光切割機,全都是地球上見不到的先進機械。子爵正戴著護目鏡站在一臺激車床前,把一根陶瓷管切割成消聲器。他慣用的爆矢彈狙擊槍被拆成一堆零件,放在一張木板桌上,身上只有一把手槍和一把軍刀。古鐵一直沉重的心情輕松一些,如果子爵是叛徒,應該不會這樣一幅沒有防備的樣子。
子爵關閉車床,笑著問:“鐵爺,發生什么事?”
“怎么不用自動切割?這些都是納米精度的自動車床。”古鐵問。
“一個老習慣,我喜歡手工改槍,親磨的槍就像身體的一部分,能夠理解我的想法。我能相信它,它也能相信我。”子爵點點太陽穴,笑呵呵的說:“自動流水線的槍看著漂亮,卻缺少一些靈性拿在手里卻不貼心,就像花錢招來的小姐,永遠不如老婆貼心。”
“明明有老婆,卻還招小姐這沒問題嗎?”古鐵問。
“呵呵,只是比方。”子爵深深看古鐵眼·微笑著說:“鐵爺·你不是能藏心事的人。”
古鐵整理了一下思路,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早上打牌到最后,你給我了說明書。”
“呵呵,我和瑪各占鐵爺的便宜我們玩過很多次,但鐵爺是第一次玩。”子爵說。
“書里有一個追蹤標記。”古鐵說。
子爵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平靜的問:“然后呢?”
“后來,我上樓時,在3號樓梯的121層遭到襲擊。”古鐵平靜的說:“他用一根附魔的蛛絲做成一個機關,剛好可以割開我的喉嚨,不是我的臉,也不是我的胸膛剛好是喉嚨。蛛絲源自我們的一只甲蛛女王,最堅韌的那種。當時,刺客就在附近我感覺到他的氣息,所以停下來戒備,差一點被蛛絲割喉。他沒有找到機會,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子爵沉默一會,才說:“書是瑪各帶來,我交給鐵爺的。”
“我不懷疑你們,這只是公事公辦。”古鐵淡淡的問:“納坦在哪?”
子爵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才說:“應該在找鮮嫩的小老鼠,你知道他的口味。”
“活老鼠剝皮,粘上咖喱醬。”古鐵咧嘴笑了。
子爵笑了笑瞟一眼不遠處的狙擊槍,盯著古鐵說:“納坦不是刺客。”
“我知道,如果在你和他之間二選一,我認為你的嫌疑更大。”古鐵說·。
子爵夸張的張大嘴巴喊:“鐵爺,你這句話很過分,讓人很傷心。”
“在油嘴滑舌和忠厚老實之間顯然油嘴滑舌更像壞人。”古鐵笑著說。
“鐵爺,我只是坦白闡述我對你的崇敬。”子爵說。
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古鐵探出頭看一眼,不由自主的咽下一口大大的口水。瑪各和毒液正一前一后的走來,毒液依然是老樣子,瑪各卻剛剛沐浴出鍋,頭發濕漉漉的,小臉紅撲撲的,穿著一件迷幻色浴袍,下擺剛好到膝蓋,露出兩條纖細筆直的均勻小腿。古鐵舔慣了女戰士的健美小腿,還第一次見到這么纖細的小腿,不禁有些心癢癢的。瑪各還穿著一雙人字拖,腳上粘著一些沒沖洗干凈的泡沫,走路時打滑,所以腳步有些笨拙。
瑪各看見古鐵就急促的喊:“鐵爺,子爵和納坦絕對不會是叛徒。”
“只是例行公事。”古鐵盡量柔和的回答。
瑪各吧嗒吧嗒的走到工房門口,看見子爵就喊:“子爵,鐵爺沒欺負你吧?”
子爵看見瑪各就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鐵爺,你覺得瑪各像叛徒嗎?”
古鐵搖搖頭,笑著說:“如果你的防備是5那么瑪各的防備是負數。”
“什么負數?”瑪各呆呆的問。
“讓人很想侵犯呀,團長。”子爵怪笑著說。
瑪各生氣了,瞪著小眼睛說:“對團長不尊敬,罰你三倍的團費。”
子爵連忙說:“我錯了,我該死,我嘴賤,請團長務必換一種懲罰方式。”
瑪各嬌哼一聲,又對毒液說:“毒液大人,愛之戰士戰團不會有叛徒。”
毒液淡淡的問:“納坦在哪?”
“納坦還沒回,但納坦是老實人,絕不會是叛徒。”瑪各說。
毒液默默凝視瑪各一會,又問:“為什么說明書上會有追蹤標記?”
瑪各回答不出來,垂頭喪氣的說:“對不起,不知道。”
“魔幻牌來自哪里?”毒液問。
“從剛玉城銀行買到的,然后經常被大家借去用。”瑪各說。
古鐵突然感到手機振動,便掏出手機查看,發現屏幕中有一個幼女頭像在閃爍,漂亮的寬檐帽,燦爛的金發,帥氣可愛的小臉,正是黑白的大頭像——黑白正在行駛魔寵的身份,通過魔寵控制程序呼喚主人。古鐵戳一下黑白的小臉,圖標急遽縮小然后彈出一條短信:“稟告主人,線索追蹤獲得突破性進展,請立刻武力緝捕玩家納坦,黑白敬上。”
古鐵把手機在毒液面前晃了晃毒液當即握
十多分鐘后,米蘭先前呆過的審問室中,子爵和瑪各都呆坐著,雙手按照規矩平放在桌上。兩人都穿著鎧甲護具,慣用的武器也在身上,但挺著腰桿一動都不敢動。審問室里沒有其他人·但觀察室肯定有人盯著他們。即使隔著鋼化玻璃,他們也能感到敵意的視線。
“子爵,我們這次是不是麻煩大了。”瑪各惶恐不安的問。
“是呀,麻煩不小,但我們要相信鐵爺。”子爵微笑著說。
“鐵爺會生我們的氣嗎?”瑪各問。
“鐵爺不會,但很多人非常在意鐵爺,她們敵視任何隱患。”子爵低聲說:“告訴你一些故事,在泰若帝國·有一個名叫‘異端審判庭,的特務機關,異端審判庭的武裝部隊名叫‘戰斗修女,,她們是警察·法官,檢察官,儈子,一旦抓到犯人找證據,毫不猶豫的現場審判行刑,十有八九是死刑死刑的十有八九是火刑,燒大活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些魅妖跟戰斗修女一樣兇?”瑪各緊張的問。
“不,其中幾個就是戰斗修女,或許我還認識。”子爵說。
瑪各嚇得膝蓋直哆嗦·緊張的問:“子爵,你被戰斗修女找過嗎?”
“我是另一個機關的戰斗修士,戰斗修女管不著我。”子爵說。
瑪各頓時松了口氣,干巴巴的說:“這樣就好。”
“那是過去,但是現在·……”子爵搖了搖頭,打量瑪各只吞口水·又使勁點頭。
瑪各緊張起來,哆嗦著問:“怎……怎么了?”
“團長細皮嫩肉的小身板,烤熟了一定很好吃。我會提醒她們加料酒。”子爵說。
瑪各緊張得快哭出來,剛好這時門開了,古鐵第一個走進來,站在門旁靠著墻,狠狠的瞪子爵一眼,譴責這個欺負小女孩的無恥混蛋。子爵聳聳肩膀揚揚眉毛,滿不在乎的笑了。一個嬌小的幼女拖著一口行李箱走進審訊室,她跟紅白一般大小,戴著黑寬檐帽,穿著黑大衣,系著白圍巾,小臉繃得緊緊的,表情非常嚴肅,眼神非常冷冽。
“噢,帝皇在上,我有不好的預感。”子爵低聲嘀咕。
“好可愛的孩子。”瑪各也低聲說。
“別被可愛蒙蔽了,這個見鬼的世界,所有粉色切開都是黑的。”子爵說。
嚴肅的幼女掄起手提箱扔到桌子上,然后爬上對面的審問者座椅。她打開箱子取出一些塑料袋和文件,面無表情的說:“我是古鐵主人的新魔寵,紅白的妹妹,你們可以叫我‘黑白,。主人命令我尊敬你們,所以我會按照調查程序一步步來,不會走在證據前面。”
“走在證據前面?”子爵驚訝的嘀咕:“這是專業術語啊。”
“走在證據前面是什么意思?”瑪各小心翼翼的問。
“走在證據前面,就是我主觀認定嫌疑犯是罪犯,對嫌疑犯進行嚴厲的訊問,迫使嫌疑犯交出證據。
走在證據前面的反義詞是‘跟隨證據,,我根據現有的證據一步步追索,直到確認嫌疑犯是罪犯。”黑白把裝著死亡之弦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冷冷的說:“主要證據之一,殺手試圖刺殺主人的兇器。它的原材料是甲蛛女王5號的蛛絲,蜘蛛女妖會定期收集蛛絲,用來制作各種武器裝備。11天前·納坦申請一批女$蛛目19于制作預警hr關。”
子爵說:“我知道,他把絲線放在地道的角落,不知情的人會一腳踩斷蛛絲。”
黑白把一份表單交給子爵:“這是蛛絲采集日志,納坦的蛛絲就是甲蛛女王5號。”
“可這個女王5號的蛛絲,不止納坦一個人有吧。”瑪各連忙說。
黑白冷哼一聲,冷冷脆脆的說:“納坦是暗影武士,擅長影遁,能完全隱藏在陰影中。使用隱遁時,他是完全不可見的,卻會留下一些痕跡。凡是他接觸過的物體,都會留下超量的陰影元素。肉眼看不見這些元素·但一些特殊的藥劑能讓陰影元素顯形。”她把三張相片在桌上攤開:“這是現場找到的陰影元素痕跡,這些輪廓是不是很像腳印。”
子爵盯著相片上的黑影發呆一會,干巴巴的說:“納坦的大腳趾,確實在后腳跟上。”
“或許納坦某一次路過那里·留下了這些腳印。”瑪各努力的辯解。
“這些腳印只能保存、時,他在39、時內路過那里,為什么?”黑白冷冷的問。
“或許······或許······”瑪各急得小臉通紅,滿頭都是熱汗。
“團長,別解釋了,只有納坦自己能解釋。”子爵沮喪的說。
“對,納坦一定能解釋。納坦在哪?”瑪各連忙說。
黑白一眨不眨的盯著瑪各·金色的小眼睛雖然不大,卻散發一股讓人難以呼吸的壓迫力。瑪各漸漸低下頭,淚水在眼窩中打轉,被嚇得幾乎要哭了。黑白收起證據,拖著箱子走到門口,才冷冷的說:“納坦已經失蹤,白蜘蛛的辦公室丟失了三瓶后門鑰匙。”
瑪各終于崩潰了,趴在桌上抽泣起來。子爵也面無表情·像雕像一樣紋絲不動。
古鐵嘆了口氣,跟著黑白走出審問室。
過渡提要:古鐵離開之后,就去納坦的房間和練功房繼續調查。
納坦的房間曾屬于一位箭鰭家族的女士·非常的豪華,真毛地毯,紅木家具,真皮軟墊,水晶燈,純金燈座,比天上人間都奢華。但剖開這些膚淺的奢華,就露出簡樸的本質。那張足夠容納四人的大床沒有動過,浴缸里鋪著一層干草,納坦這些天都睡在這里。
黑白拿著一些小工具·采集納坦留在干草中的DNA樣本。古鐵站在浴室門口,看看這個比狗窩不如的真床,再看看那張沒有動過的豪華大床不明白納坦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有一張這么大的床做夢都會笑出來。納坦天天守著這張床,卻一次都沒睡過。黑白已經掃描過大床沒有找到半點的皮屑,床單干凈得6歲的小處女一樣,8歲的處女都沒這么干凈。
毒液正在搜索納坦的衣柜,里面的東西不少,全沒有幾件私人物品。這些天的戰斗力,白城一直是連戰連勝,每個玩家分到不少戰利品。納坦的戰利品都在衣柜里,匕首、彎刀、鱗甲、皮甲、指環、手槍,零零總總二十多件,全都仔細清潔過,擦得干干凈凈。毒液拿起一把彎刀聞了聞,低聲說:“松脂,每天都有擦拭,如果納坦這么喜歡,為什么不帶走?”
“或許他走得太急,來不及帶走。”古鐵說。
毒液把刀放回原處,淡淡的問:“你真認為,納坦是兇手?”
“我不相信,但所有證據都指向他。”古鐵說。
毒液關上衣柜,走到床頭柜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個老式的磁帶錄音機。她先檢查錄音機的例外,確認沒有隱藏問題才按下播放鍵,傳出一通賽斯蛇人的嘶嘶,也不知道是什么。黑白從浴室里跳出來,歪著腦袋停了一會,脆脆的說:“這是納坦的日記。”
“說什么?”古鐵問。
“······死亡深淵的7區有一灘血液,不是白城的土人。血液是新鮮的,卻滿是冰冷的尸臭,這個家伙被游竄的尸鬼咬了,這些尸鬼終于做了好事。我追蹤這些血跡,在5區找到了入侵者。這是一個銳人,已經被蛛怪殺死,肚皮下的卵正在蠕動。他的大腿有一個腐爛的傷口,與尸鬼的咬傷相符,血跡確實屬于他。尸毒在他體內蔓延,他不是一塊合格的飼料,這些蛛卵會與他的尸體一起腐爛。”黑白停下聆聽一會,接著說:“第13天,今天的黎明很安靜,我找毒液報告,但毒液又沒有出現,瑪各又偷偷的念叨日灸姐姐······”
黑白翻譯了一大段,失望的說:“已經到昨天的日記,卻沒有一點有用的情報。”
“日記很普通。”古鐵說:“提起我的次數也不多如果對我有企圖,應該更詳細。”
“是的,我見過無數個刺客殺手,第一次見刺客有日記的習慣。”毒液說。
“為什么刺客沒日記?”古鐵好奇的問。
“對刺客來說日記是壞習慣。如果記錄任務,那么日記曝光的風險太大。如果不記錄任務,日記沒有必要。而且刺客永遠注視眼前的目標,回憶過去會讓他們精神不集中,讓意志松懈。”毒液關上錄音機,環顧著簡樸又奢華的房間:“納坦不像是刺客,更像是苦行僧舍棄肉體的欲望,追求意志的堅定。對苦行僧來說,日記是一種有效的自我反省。”
黑白不悅的說:“證據不會說謊,他絕對涉嫌刺殺主人。”
“我知道,繼續調查。”毒液說。
古鐵、毒液和黑白把納坦的房間徹底搜查一遍,然后來到練功房。練功房就是格斗訓練場,愛之戰士經常在這練近身格斗。但瑪各是魔法少女,子爵也不職業肉搏所以納坦經常在這單獨訓練。那些橡膠人偶上滿是他的抓痕,地面和墻壁還有凌厲的劈砍痕跡。
古鐵走到一個橡膠人偶前,用手指扣了扣一道抓痕。這橡膠很堅硬甚至比剎車碟更硬。
“這是鋼化纖維橡膠,納坦的抓力很強,足夠撕碎你當時的鎧甲。”毒液說。
“是呀,當時我沒有穿惡魔鎧甲,沒有使魔和魔寵,單獨一人在樓梯間行走。”古鐵比了比抓痕,又比了比自己的脖子,疑惑的嘀咕:“以他的爆發力,還有撕裂這些人偶的抓力,絕對能讓我非常麻煩殺死我也不是沒可能。他決定了行刺,為什么半路又跑了?”
“但他確實逃跑了。”星彩石帶著兩個武裝魅妖走入訓練場,冷冷的說·:“門有新鮮的信息素-但最近沒有qb^登記地道有Ng影素的痕跡,某個擅長陰影法術的人選擇5號路線,從50號門離開然后向北方揚長而去。或許過不久,我們能在戰場上見到他。”
古鐵沉默一會,才嘆息:“這么說,已經沒調查的必要。”
“可以結案了,我們不得不封鎖所有地道。”星彩石冷冷的說。
“納坦還知道售貨機。”黑白擰著小眉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納坦還能停掉售貨機?”星彩石冷冷的問。
“那個售貨機是撿來的‘空寶箱,,只是還有售貨機的功能。如果敵對玩家不知道,泰拉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這個‘空寶箱,。但敵對玩家一旦提出抗議,泰拉必須停用售貨機。”黑白為難的說:“平常時,泰拉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現在,泰拉也被調查。都賴紅白,沒事濫用傳輸網,害得泰拉被上面調查,干什么事都束手束腳。”
古鐵暗暗叫糟,沒有售貨機,沒有地道,白城沒有了補給,壓根堅持不了幾天!
毒液默默的聽著,突然說:“地道中,你有沒有采集線索?”
“拍了一些相片。”星彩石說。
“土人的調查呢?”毒液問。
“都已經結案,還有必要調查嗎?”星彩石反問。
“既然已經開始調查,那就繼續。”毒液說:“變節者或許不止一個。”
半個小時后,龍宮酒吧內,古鐵端著一杯高度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喝得不大,但流量不斷。子爵與古鐵截然相反,端起一杯高度酒一口干完,然后拿著肋排大口的啃。瑪各臉色蒼白,似乎剛剛來了大姨媽。事實上,她一旦心情極度惡劣,隨時隨地都可能大姨媽。
古鐵默默喝完一杯酒,又啃完一塊煎餅,才說:“納坦有機會接觸魔幻牌,雖然不知道他怎么下標記,為什么要下標記,但他確實有機會。當我們打牌的時候,他在暗中窺視等待。然后我帶著標記離開。他知道我從那條樓梯上樓提前做好置。在動手時,他非常警惕,一見我有防備就立刻撤退然后竊取鑰匙從后門離開。證據鏈非常完整。
子爵苦笑著說:“想不到是這樣,真想不到,竟然會這樣。”
“300萬星鉆,你們不動心嗎?”古鐵問。
“我一身強力裝備卻在被土人一記悶棍放倒。”子爵滿不在乎的說。
古鐵見子爵提起人生第一污點,就忍不住笑了。之前提起過,子爵挖寶箱搞到一身強力裝備,然后到一家土人夜店揮霍享受,哪知道太爽得過頭,被土人一記悶棍敲翻。好在子爵的老二很大,土人見子爵有做牛郎的天賦就扒光裝備,把子爵賣到了白樓城。子爵笑著說:“從那之后,我就知道了,裝備和星鉆不是最重要的,一條粗壯的大腿才是根本。”
“承蒙你看得起”古鐵給自己倒滿酒,向子爵舉起杯。
“與鐵爺這樣的英雄為伍,是我的榮幸。”子爵也舉起杯說。
“你這馬屁真他媽的惡心。”古鐵笑著咒罵,碰杯后一飲而盡。
子爵也一口干杯重重砸下杯子,笑著說:“鐵爺,你知道玩家缺什么?”
古鐵給子爵倒上酒笑著說:“缺錢,缺裝備。”
“星鉆可以慢慢憋,裝備可以慢慢養,但安全感是找不到的。”子爵又一口干杯,擦掉嘴角的泡沫說:“在這個見鬼的世界,到處都是兇惡的怪物,還有丑不拉幾的土人,什么四只眼的銳人,猴子一樣的侏儒……”他恍然大悟的拍拍頭,向著吧臺內的那位女郎說:“老板娘你最漂亮了,你們海妖族都是帥哥美女,所以別對我的咖喱醬里摻鞋油。”
維納斯抿嘴一笑,向著后門喊:“聽見沒有,子爵老爺道歉了
子爵呵呵一笑,繼續說:“玩家在自己的世界是強者但強者的強大只是相對的。初中生打小學生是強者,高中生打初中生是強者,大學生打中學生又是強者。各個世界的強者都是一樣,沒人是絕對強大。在新手場,那些強大玩家殺雞一樣宰殺弱者,又被更強的玩家宰殺。那些幸存的玩家也都是后怕,唯恐自己被殺掉。在陌生的世界里,到處都是敵人,殺機四伏,玩家戰戰兢兢,上街跟老鼠一樣害怕。土人都羨慕玩家,其實玩家也大都羨慕土人。至少土人他媽的坐在馬桶上,不會突然有一發穿甲彈從屋頂上打下來,嚇得足足便秘半個月。”
古鐵指著子爵說:“說什么呢,罰酒,三杯。”
“抱歉抱歉,又不小心暴露了一件往昔不堪回首。”子爵連喝三杯,笑呵呵的說:“總而言之,玩家都缺安全感。可以依靠的同伴,可以安心睡覺的床,這是他們最需要的。所以我······”他笑容漸漸消失了,語氣越來越低落:“巴不得有一根好大腿。終于有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有了一群可以依靠的同伴,我白天能安心打仗,晚上能安心睡覺。鐵爺,你的能力高深莫測稀奇古怪,但人品沒得說,坦誠,實在,可以安心跟著你混,不怕被你賣掉。”
古鐵默默的聽著,沒有插嘴。吧臺后的維納斯也凝視著古鐵,眸中含著一些霧氣。
子爵突然發狠拍下桌子,大吼:“所以我實在想不明白,納坦到底在想什么?!我一直以為,納坦很明白世道。但她到底做了什么!”子爵或許是氣急了,或許是酒勁上來,把納坦的稱謂弄成女式:“好了,看她做的好事,這么一來,氣氛全被她毀了,我操!”
瑪各深吸一口氣,按住子爵的手,低聲說:“子爵。”
子爵冷靜了一下,低聲說:“抱歉,我喝高了。”
古鐵嘆了口氣,端起酒說:“來,我們繼續喝,今天不醉不歸ˉ”
“不醉不歸。”子爵沉聲說。
“不醉不歸。”瑪各也端起酒杯。
三人同時干杯,古鐵和子爵給自己添酒,瑪各兩眼一翻白,噗通趴在了桌上······。
大約個把小時后,瑪各依然趴在桌上,咧著小嘴呼呼傻睡。子爵趴在桌子底下,懷里抱著一個空酒瓶。古鐵坐在桌邊,寂寞的把玩空酒瓶。酒精只是一種毒素,毒害人體的神經系統,導致一系列享受的有害狀態。但古鐵是重度變異的惡魔術士,表面上還人模人樣,里面已經面目全非。毒害神經的酒精只是讓他眼花、燥熱,指尖還一陣陣的發麻。
另外還有一種難受的空虛感,心里空蕩蕩的。
古鐵很想找到納坦,揪著納坦的脖子問:“300萬這么重要?”
突然間,一陣嗡嗡的震動聲響起,古鐵下意識的查看手機,發現自己的手機沒有反應,是瑪各的手機在震動。作為小弟(小妹),瑪各很敬業的模仿古鐵的做法,把個人終端安裝在右護臂內側。古鐵閑著無聊兼心情郁悶,很不厚道的拉過瑪各胳膊,在屏幕上輕輕的刮了一下。屏幕一閃,彈出一條短信:“玩家瑪各,你的團員納坦已經自殺
古鐵頓時看傻眼了,納坦竟然自殺了,什么事情能讓一個玩家自殺?他腦中浮現久遠的一段記憶——在昏暗的船艙內,遍體鱗傷的霸權玩家綠光與他對峙,拿著一把綠色聚能劍。他射出一發猩紅閃電,但綠光揮劍自刎,猩紅閃電擊中已經身首異處的尸體。這是他所知的第一例自殺,當時的綠光走投無路,不得不自殺,利用系統短信通知一個戰友。
子爵踉蹌著爬起,看著個人終端沙啞的說:“這······這又是怎么回事?”
“納坦沒背叛我們。”古鐵霍然站起:“他想告訴我們,刺客還在城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