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原本粗
“匹夫,焉能胡來。”蔡邕連忙揮手阻止。“你心裡想什麼,我很清楚,文姬在信中都交代清楚了。”秦漢相貌不俗,為人狡黠且寬厚,可他畢竟出生不好。文姬與他門不當戶不對。再者說,如果自己點頭答應的話,河東衛家該怎麼應對?長歎了一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日後看形式再說!“你要想跟我女兒成婚的話,我倒不反對,只不過,有兩點,你必須做到,我才會點頭。”
如今朝綱不正,國運萎靡,蔡邕兩頭難以兼顧。
要是蔡邕能答應的話,更是皆大歡喜。“那兩點?”
“其一,你必須擺脫商人的身份。其二,河東衛家存在一天,小女之事,我也不會輕易應允的。”
擺脫商人的身份?滅河東衛家?秦漢目光閃爍,這不明擺著不讓自己娶他女兒嗎?這老頭好算計,這兩個條件,秦漢一個都不能答應。不做商人,做什麼?這輩子,秦漢活著最大的追求,就是探索商人的真諦所在。而,河東衛家,可是三百年的大家族,憑他一個小小的縣尉,又怎麼能撼動?衛家不來滅了他就很不錯了。
不管那麼多了,反正蔡琰已經答應自己,只要將蔡邕帶回西城,他就嫁給自己。“對不住了,蔡先生,無論怎樣,不能讓您留在陽城險地,給我把蔡先生請上車!”秦漢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路還遠的很,他的觀念跟這個時代的人完全不一樣。
商人,有時候,能掌控多個國家的命運。
“豎子,鬆開我。”蔡邕惱怒成羞,秦漢怎麼這麼死腦筋?難道自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若是他去西城的話,勢必會將衛家的視線轉移到西城的,如此一來,遲早衛家的人,會管他要人的。
“竟敢綁架我朝中大臣,來人啊!給我把那賊廝抓起來。”街角處,袁紹,曹操領著一隊人前來。皇上下旨,要重新啟用蔡邕,所以他們才前來恭喜他的。沒想到,秦漢也在這裡,竟然敢公然綁架蔡邕,要知道蔡邕可是天下士人膜拜學習的典範。
甭說袁紹,就連曹操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秦縣尉,快放了老師。”
“錚——”
數百禁兵拔劍圍了上來,刀光閃爍,殺氣騰騰。秦漢帶來的這百十號打手,頓時嚇得腿腳發軟,臉色蒼白,卻始終守護在秦漢周邊。
秦漢頭疼不已,這倔強的蔡老頭,若不是他過於固執,自己又怎麼會碰到這只噁心的蒼蠅?“袁紹,袁本初?你想幹嘛?”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綁架朝廷重臣,該當死罪,左右,給我擒住他,膽敢反抗著,殺無赦!”袁紹目露凶光,借著機會除去秦漢也好。
“住手!”見兩邊人馬劍拔弩張,蔡邕連忙何止,從車杖中走了下來。“秦漢並未劫我,我剛剛收他為學生,學生請老師去家中飲茶,有何過錯嗎?”雖然信中,蔡琰隻字未提自己跟秦漢之間感情,可蔡琰能看的出來,小丫頭,偏向秦漢。要不然,她怎麼會讓自己去西城探望?而不是相約回老家陳留?
既然如此,自己就幫他一把!想來,秦漢與蔡家也頗有緣分,幾次救人。自己收他為學生,名義上也好聽一點,希望日後秦漢能警醒過來,棄商從文。將來,也有一番作為。
秦漢蒙圈了,稀裡糊塗的就成了蔡邕的學生了,這老頭子,還真可愛過頭了。自己要綁架他去西城,他倒出口幫自己解圍。
袁紹咬肌都要崩斷了,這個該死的老頭子,連一個商人都收為學生,為什麼偏偏不收自己?他這是在侮辱我嗎?“既然是蔡先生收徒,本初魯莽了,恭喜蔡先生得一愛徒。”擺了擺手,袁紹擺了擺手,讓禁兵散開。
曹操亦然拱手賀喜,在他身邊,傷癒的滿寵筆直的站在曹操身側。如毒蛇一般的眸子,掃過秦漢,典韋,臉上卻未有任何變化。
如果說以前的滿寵,就想是一隻憤怒的野豬,雖有兩下子力氣,但秦漢卻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而現在,秦漢竟然有些害怕。滿寵雖比不上典韋,卻也武力不俗,若是他再動腦子的話,日後必成大害。非是滿寵已經忘卻了那段過往,相反,他記得更深。曹公說的沒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秦漢掃過袁本初,在他眼中,袁本初雖然實力雄厚,卻不及曹操的百分之一。曹操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可秦漢似乎看到了他背後的陰厲。曹操果然是曹操,日後若能得勢,遲早要圖霸天下。
“孟德兄,我們又見面了。”袁紹矗在一邊,一臉的暴戾之色。秦漢看都不看袁紹一眼,光跟曹操套近乎了。殊不知這樣一來,被冷在一邊的袁紹越加的憤怒。秦漢,總有一天,老子要親手刮了你。
容秦漢跟曹操閒聊了片刻後,蔡邕插話道:“秦漢,你該啟程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切莫忘記,早點回去!這裡不適合你。”
“老師,你不跟我一塊走嘛?”雖知蔡邕固執,秦漢卻還要做最後的努力。見蔡邕搖頭,秦漢深深一拜。“孟德兄,來日方長,日後有機會我們定要好好暢聊一番。現,有要事纏身,就先告辭了。”
“保重!”
“秦大縣尉,夜已深,宮門緊閉,不如我送你一程?”袁紹冷笑,不等秦漢答應,讓數百親信,散開,將秦漢等人團團圍住。只要一出宮門,隨時都有可能動手。
既然蔡邕不肯收自己為徒,就算在貼熱臉,也無用。倒不如殺了秦漢,如同扇了蔡邕一耳光,可謂是一石二鳥。
媽的!不就是你媽下面那二兩肉長得好看,生了你這麼個雜碎?一天天炫耀啥?真當自己怕你了?“袁大人,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袁大人能不能賜教一二?”
“賜教不敢當,怎麼說秦大縣尉可是蔡先生的徒弟。”
“在下想問袁大人的字是誰給您取的?實在是太有含義了,原本粗。”秦漢故作疑惑,望著袁紹道:“在下不識幾個字,不知道袁大人的字和姓,是不是原來的原,本來的本,粗壯的粗啊?”
“原本粗?”袁紹輕聲念叨,明悟過來後,勃然大怒。“秦賊,你竟敢辱我,殺了他,重賞百金。”有典韋在秦漢身邊,袁紹可不敢上前。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百金啊!足以令他們富裕一輩子了,禁兵紛紛拔刀這就要衝上來。
“袁紹住手!”蔡邕心悸,洛陽才剛安定,袁紹就惦記著荼毒忠良了。可他蒼涼的聲音,早被喊殺聲掩蓋下去。
袁紹想殺自己,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反正都已經撕破了臉了。秦漢又何懼之有?“典韋把袁紹給我擒來。”
“喏!”大雙戟在手,如兩扇門板,鋥亮閃耀,不待禁兵衝殺上來。典韋先一步迎了上來,一戟將沖在最前面的禁兵一分為二。爆出來的血花,腸子滾了一地,嚇得袁紹不禁連連後退。
“都給本公住手。”張讓帶著百十號人,押著兩輛車杖徐徐走來,人還沒到跟前,尖銳的嗓音已然傳來。
見是張讓,袁紹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連忙令人罷手,地上徒留十幾具冰冷的屍體。才剛接觸,片刻間,就有十幾個人慘死在典韋手中。大雙戟在手,典韋如虎添翼,禁兵豈是敵手?
見張讓來,蔡邕撇過頭,冷哼一聲,鑽進車中。
“張公公!”一群人,雖不情願,卻也連忙見過。
張讓未搭理他人,徑直走向秦漢,“秦大人,皇上念你救駕有功,特命洒家帶來三十萬錢賜你。皇上在宅心仁厚,交代的事,秦大人可要記得。”
這效率,太快了?以秦漢看,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想從劉宏手中弄到錢,可不容易。“張公公,這余出來的十萬錢,是公公賞給在下的?張公公厚愛,秦漢銘記於心,只不過,這錢,我卻不能要。還請張公公拿回去!”
“這……”張讓臉上一喜,秦漢懂事啊!
“張公公放心,皇上交代的事情,在下又怎會忘記。”說話間,秦漢轉過頭來,目逼袁紹。“只不過,近來陽城不太平,宵小之輩太多。為了儘早完成皇上的重任,還請張公公能與皇上說明情況,能否帶幾百軍士前行?”
“這是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