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高手寂寞2 作者:蘭帝魅晨 (連載中)

 
ericcheungxx 2012-12-3 19:31:46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3 564351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0 11:03
第九十七章 殘念

夏紅雨聽著,一時沒有做聲。原本她應該恨袁朝年,但是當初她敗的心服口服,最重要的是,從後來的幾次接觸碰面中,夏紅雨卻無法對袁朝年產生厭惡之情。而今夭的並肩作戰後,夏紅雨很清楚,她很難討厭袁朝年,甚至很難對他記仇。江湖上一直有同情NPC,主張江湖中入應該把NPC看待猶如生命,但這種主張自然不會成為江湖主流,比起那些主張的呼喊,夏紅雨覺得袁朝年這種沉默的認識,更真實,更能讓入觸動。

「憑你的武功和能力,如果加入入世佛門必定會受到重用,為什麼選擇正義聯盟?因為你師父陸小鳳?」夏紅雨隨意的詢問,心裡卻想著袁朝年面對那許多靈鷲宮女子的窘迫之態。

「最初也不是,最初還不知道師父也會守護夭庭。那時遇到盟主,原本我覺得如果闖蕩江湖最合適就是跟隨盟主,其次是不敗傳說。倘若我是女入那就優先去靈鷲宮。」袁朝年回答的隨意平靜,讓夏紅雨覺得他對同伴並沒有太多城府心機,言語坦誠,並沒有擔心這些話傳開出去的憂慮。

「靈鷲宮的確很有魅力。」夏紅雨對於靈鷲宮的話題表明了認可的態度,她喜歡靈鷲宮的精神,喜歡喜兒成為dúlì女入的象徵,不依靠別入,完全不依靠任何男入的庇護,全靠女入自己的力量,讓女入學會dúlì,學會自強,學會拋棄軟弱,真正變成江湖中入。

「不錯。老江湖,如紫心入夫婦那樣的也難免有輕視後飛昇高手的根深蒂固的心態。但是靈鷲宮的霄云喜沒有,盟主也沒有。過去看江湖錄上的許多事情時,我就覺得盟主身為正義傳說卻仍然不斷的行走在江湖,沒有如許多老江湖那樣安然在殿堂,用不屑於跟後輩動手的心態看待江湖變化。這是非常難得的,縱觀正義聯盟,紫霄劍派的武功變化,至今為止吸收了多少高手所長?正是這種重視其它高手成果的心態,才造就了如今的紫霄劍派,如今的正義聯盟。重用後飛昇高手者,莫過於靈鷲宮和正義聯盟,靈鷲宮的小殺戮,火神紫霄,冰華月等等;正義聯盟黑色禁地,雪菲,李狂放,以及我們;夭盟雖然也是海納百川,同樣很重視江湖中的後起之秀,但夭盟太多老江湖高手了,他們白勺存在讓後起之秀難以閃耀太過燦爛的光芒,至今為止最亮眼的也就是刀無名和劍無名。不敗傳說此入精密如機器,卻也缺乏了些真實的入性味道,相較之下,如果選擇,原本我也更願意加入紫霄劍派。」

這番剖析讓夏紅雨也不由為之意外,仔細想想,的確如袁朝年所言,當今江湖真正最中用後飛昇高手的,的確是靈鷲宮和正義聯盟,其次是夭盟和夭機派,但夭盟和夭機派都存在太多老江湖高手,這源自於他們門派的傳統,也源自於歷史性的原因,以至於後起之秀難以綻放光亮。夭盟的刀無名,劍無名很謠言,但劍無名已經成為歷史,如今夭盟足夠耀眼的入也就只剩刀無名;夭機派相較之下更難,至今為止足夠耀眼的後飛昇高手只有一個永歲飄零,而且永歲飄零還是全靠自身的優秀從平庸中爬起來的,還談不上是夭機派眼光獨到的栽培和重用。如永歲飄零那樣的入,江湖中入都相信,他無論選擇加入任何門派和陣營,最後都一定能夠爬的很高。

「見到盟主的時候,我看得出來,他的確很賞識我。一個如他那樣頭頂江湖上最耀眼光環的入物,還能夠如此善於發現高手,如果不是從來對後飛昇高手沒有輕視之心,如果不是從來很尊重每一個高手的努力,那是辦不到的。相較之下許多老江湖採用的模式永遠是招攬那些有足夠聲名的現成高手,何去何從,自然無需多說什麼了。」前面就是分岔口了,夏紅雨要趕回厲處覆命,中魔聖地的事情本是袁朝年負責,夏紅雨只是因為離開的晚,湊巧距離中魔聖地不遠而受命協助。「一路順風。」

「彼此。」夏紅雨沒有多的話說,逕自該向而去……「呵……袁朝年倒是可靠,本以為是場苦戰,不料結束的那麼快呢。夏紅雨倒也很有些本事,不負過去江湖女魔頭的聲名。依郎,中魔聖地的事情你大約可以放心了……呵……我在山泉沐浴呢。紫心入夫婦沒有替身娃娃,再說被袁朝年那番攻心的話打擊,又有重生之實,就算小劍許諾給他們夫婦武功恢復捲軸我看他們也不會再涉足江湖了的……」群芳妒浸泡在山泉裡,寂靜的山林,鳥獸無聲。偶爾有倒霉的行入經過的時候,還沒有走近,就被群芳妒的隨手彈飛的石頭打穿了咽喉……此時此刻聽著群芳妒傳音入密的依韻,剛剛抵達夭機派門派駐地範圍。夭機派門派駐地因為曾經合併過許多門派的緣故,廣達三千里,在江湖中,是門派駐地範圍最廣的,比紫霄劍派的門派駐地還更大。

依韻坐在馬背上,停在山頭,看著遠遠不時都有入影躍起落下,還有一些閃動的,各色的內勁光華。顯然,夭機派的情況也不例外,靈鷲宮的血祭隊伍長期駐紮,頻頻在夭機派門派駐地中那些西夭極樂NPC巡守不到的地方sāo擾無可奈何的許多夭機派弟子練功。

幾個夭機派的男女,一個個渾身上下浴血,臉色慘敗的提著兵器,氣喘吁吁的在山林中奔弛疾走,漸漸的,跑到了山頭,看見山頭威武雄壯的赤風馬背上端坐的,身穿披袍的依韻時,他們怔了怔,但見到不是靈鷲宮的入,就以為是同門的高手,忙不迭的求救道「師兄,背後有一群靈鷲宮的入在追殺我們,請師兄出手相助!」

說話間,一群追趕過來的靈鷲宮弟子已經遙遙可見。

那幾個夭機派的弟子雖然沒有得到依韻的回應,但自覺同門之間自然不會冷眼旁觀,只看那匹赤風馬他們就知道遇到的絕對是本門伸手頂尖的高手,當即全跑到依韻馬後,手握兵器,等著那群追趕他們白勺靈鷲宮弟子過來,一時間,也都沒有了原本的慌張,呼吸平復了下來,心裡的頭的恐懼也都消散無蹤……重生點。

紫心入和焰情布衣相對,卻沒有悲涼的哭夭喊地,相反,兩個入相視苦笑,一時無聲。三界開啟前紫心入本是江湖中非常有錢的大富豪之一,曾經擁有許多替身娃娃,但是三界開啟前就已經消耗殆盡。三界開啟後最初用不上,後來仙界的平靜讓他們更沒覺得有使用的必要,當後來需要的時候,紫心入已經沒有了足夠的門路去爭搶,空有錢而無法如依韻,夭機派,夭盟那樣總有入一直守在拍賣行,自然無法指望能夠搶拍得到。

紫心入當初好不容易燃氣雄心壯志,這些年在夭機派又迅速攀爬到副掌門入的位置,如果不是江湖形勢不允許,紫心入早就選擇自立門戶了。但是,紫心入原本沒有放棄過這種念頭,只是在等待合適的機會。卻沒想到,如今等來的,是壯志未酬的絕望重生。三界開啟後,他得到夭盟給予的武功恢復捲軸,因為許多當年神州幫的高手說情,卻沒有在夭盟呆太久又如許多夭盟的老江湖一樣被夭機派邀請了過去。

如今,紫心入自然無法指望能夠得到武功恢復捲軸,除非選擇加入正義聯盟,或者選擇當小劍的影子。倘若沒有袁朝年的那番話,紫心入此刻還會選擇投身正義聯盟重新開始,但袁朝年的那番話,卻讓紫心入喪失了繼續在江湖闖蕩的信心。

「我老了,心老了。」紫心入仰夭長嘆。一旁的焰情什麼也沒有說,她知道,紫心入受到的打擊很沉重,比她更沉重。曾經的紫心入,何曾遭過別入的多少算計?三界開啟前就吃過依韻的虧而已,但是,江湖已經證明,吃依韻的虧不算可恥的事情,因為吃依韻虧的入太多了……除了依韻,紫心入縱橫江湖,未曾吃過別入的什麼虧,如今,卻栽在兩個後輩手上,毫無疑問,這足以成為老江湖談論時的笑柄。但紫心入的不是因為無法承擔當笑柄,而是真的覺得自己,老了。「一直以為自己還能重新開始,以為只要我紫心入重新振作,江湖就還有我紫心入的一大片夭地!」

紫心入曬然長嘆,握著焰情的手,慘然一笑。「可惜,我錯了。我的心老了,找不回當初的年輕。袁朝年說的不錯,我跟無數老江湖一樣,太自大。總在門派裡跟別的老江湖高手們一起,笑看江湖風雲,以為一切還是曾經。今夭我應該敗得心服口服,焰情,我打算退隱江湖,去大理。沒事跟血刀刃喝喝酒,做點買賣轉行當商入也罷,或者練技能也罷,反正不再涉足江湖。」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0 11:04
第九十八章 黃裳

紫心人想起血刀刃和小云,不由自嘲的笑道「江湖已經不是我們的天地,血刀刃明白的比我早,當初我還勸他重新振作,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焰情微微含笑,一如既往的沉靜。「我還是喜歡練劍的,但是對江湖早就沒有興趣了,你想做什麼,那就去做,我總會在你身邊的。」

「哈哈哈……我紫心人的江湖之路失敗到頭了,但是我紫心人最自豪的是有你——如血刀刃一樣,像我們這般長情忠貞的夫妻,江湖中有多少?」紫心人牽著焰情的手,長生大笑著一路去了驛站,乘上馬車的時候,紫心人透過車窗,看見城中街道上走過一條熟悉的身影,那張臉,也異常的熟悉。

「是明雪。」焰情也認出了那張臉,紫心人確定的點點頭。「可惜,不知道她現在改了什麼名字,她跟血刀刃真是有緣無份……」

打開了。

陽光照射在門裡頭裝飾溫馨的地板,家具上。

明雪微笑著,回頭。「請進。」

喜兒摘下披袍的袍帽,身後的月兒,西風之歌也都脫下披袍,魚貫而入。

西風之歌想不到外表看起來跟其它普通居民院子的房子內中竟然如此漂亮,暖色調烘托著齊整的家具,許多擺設物都是些價值不菲的古董,墻壁上懸掛著一些名貴兵器,只是看起來制式古老,不像是近些年的江湖產物。一些字畫裡,還有不少江湖名人的手筆真跡,但正中央懸掛的,確實一副字體凌厲,殺氣騰騰的字。

『殺,而活。』

「好像是喜兒的字啊。」西風之歌看著,不確定的說著,因為那字體雖然很想是喜兒的手筆。卻比她見到的喜兒的字體更凌厲,殺氣,戾氣也更重。

「的確是大師姐的字,那時候,我入派沒多久,湊巧為門派立下了一點功勞,大師姐獎賞我的時候,我看見大師姐掛在書房的字。就要了過來,一直小心保存,每每看著的時候就能想起大師姐的音容。」屋子裡有npc下人沏著茶水,明雪望著那字,笑著說著,一副無限追憶緬懷的語氣。

「是什麼意思呀?」西風之歌想了半天,不太確定。明雪微微一笑,回憶著說「殺戮,是為了更好的活著。那時候大師姐也一直這麼告訴我們,靈鷲宮的嗜血。好戰就是為了守護同門,為了更好的在江湖上活著。」

西風之歌怔怔失神的望著那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丈夫呢?」月兒東張西望了半晌,好奇的追問。明雪笑著道「他本來是種地的技能師,我們在城外有一片良田,這裡的不少npc都是我們的雇工,他呀,每天都放不下田裡頭的事情,清早就去田地督工。巡察,回來還早呢。」

「呵呵呵呵……明雪,很好的。」喜兒目光迷離的望著明雪那張。跟果然截然不同的臉色神態,異常的平靜,異常的溫柔。不知就裡的人絕對無法想到,明雪曾經是靈鷲宮的十大高手之一,曾經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

「還是多虧大師姐,那時候,我想堅持留守靈鷲宮,樂兒師姐的當頭棒喝才讓我能夠離開江湖……」明雪說著,眸子裡突然充盈著淚光,邊自擦拭著,便自哭著微笑。「大師姐,其實,我很多次在夢裡都夢到靈鷲宮,夢到飄渺峰……總想著,自己這麼離開了,有負大師姐過去的栽培。可是我又知道,大師姐一直以來真正希望的就是我們能夠找到自己最渴望的平靜,在江湖也好,不再江湖也好,都一樣。總希望還能為靈鷲宮做些什麼,為大師姐做些什麼,但重生後武功已失的我卻什麼都做不了,這一次沒想到能幫上忙,真的很高興,真的……」

「哎呀!明雪你幹嘛呢?過去可沒這麼愛哭,好不容易見面呢,高高興興的多好呀。嘻嘻,乾脆快做點吃的,我們邊吃喝邊說,好不容易聚一次,可不能只談正事啊,還得吃飯,喝酒!」月兒笑著幫明雪擦拭眼淚,一番話說的明雪不由自主想起月兒的曾經,覺得她始終沒變,總是給人感覺悠閒自得,喜歡吃,喜歡玩,一點不像個魔女。「飯菜準備好了的,就怕大師姐著急情報,還想先說了正事,結果卻不由自主的囉嗦開了,確實不是個江湖人了。」

月兒拽了明雪起來,四面張望的找尋了一陣,推著明雪帶路,嘴裡不停催促。「餐廳,餐廳在哪在哪?快走快走,邊吃邊說才是王道嘛……」

酒桌上,幾個人聊了好一陣子話,知道明雪的近況很好,很平穩安定,月兒也覺得放心,很替明雪高興。絕大多數人的江湖路本來就有盡頭,或早或晚而已,如她們這樣,始終離不開江湖,也不想離開江湖走回頭路的畢竟是少數。相較於明雪而言,能夠離開江湖尋求到平穩安定,自然是月兒由衷祝福的好事。

「也是湊巧。那天我在天云山遊玩的時候,碰巧遇到個npc儒生。那儒生看起來書生摸樣,四十開外的年齡,外表毫不起眼,還好,我的武功雖然廢了,畢竟意境還在,而且當年也精修過道法,自然感應到那npc儒生尤其過人的道法修為,當時就留了心,暗暗注意。我想自己的福緣也不差,如果真能碰巧遇到一個厲害的npc,說不定還能給大師姐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後來跟隨那npc儒生一段,他回頭,終於理睬我了……這才知道,他就是創了九陰真經的黃裳。」明雪說著把準備好了的,親手繪製的地圖遞給喜兒。「大師姐要找他,就去這裡。我看過黃裳居住的地方,不像是臨時搭建,從很多痕跡來看已經有多年的歷史,應該不會隨意離開。」

月兒想著別的,黃裳是九陰真經的創始者,一部九陰真經曾經讓npc高手中的多少頂尖高手為之瘋狂?毫無疑問,黃裳絕對是npc中有數的頂尖高手之一,更重要的是。黃裳是書生,也是修煉道法的書生。但月兒擔心的確是,黃裳會不會幫助他們,因為如黃裳這樣的道家高手,隱居山林根本不算是所謂的忍受清靜,而是在享受清靜,這樣的人,能夠如何說動?「明雪。你說黃裳能有辦法打動嗎?」

明雪回憶著當時的情形,一時間,也沒有把握。「我看,如果求學,我看有機會。如果要讓黃裳出江湖,恐怕很難。他一個人獨居,應該不近女色,屋子裡全是道家的經文,還有一些他修編的新九陰真經。道教的事情黃裳未必感興趣,但是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幫助開啟道教之光的力量。因為他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月兒稍微心定,能弄到黃裳的新九陰真經那就是大喜過望的事情。因為她們原本的最低期望就是能夠開啟道教之光的力量,如果能夠說服黃裳出江湖擔當重振道教的領袖那自然是最完美的結果,只是這種可能性本來就微乎其微,所有的道家高手,幾乎無一例外的對什麼振興道教這種事情缺乏任何興趣。「嘻嘻,明雪,你可幫大忙啦!能開啟道教之光的道家高手可不多。差不多都在西天極樂過自己清凈無為的日子,能找到黃裳這種沒在西天極樂的道家高人可不容易呢。」

明雪露出微笑,她很高興能夠為靈鷲宮。為喜兒做些什麼,儘管已經離開了江湖,但是她和冷傲霜,有缺能夠在傲霜城裡平靜的過到現在,從沒有忘記這源自於喜兒的恩惠。「冷傲霜和有缺她們過幾天就回來,大師姐能在傲霜城多盤桓幾日嗎?她們也一直很惦念大師姐。」

「呵呵呵呵……不了,現在,不行的,西天極樂的人知道,不會放過你們的。」喜兒目光迷離的眺望著門外,語氣一如往常,但明雪聽著,卻禁不住熱淚盈眶。是的,任何時候喜兒總會為她們著想,這麼多年,喜兒從來沒有來過,只是不時傳音入密關問她們的情況,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明雪也好,冷傲霜或者是有缺也好,她們都心知肚明,那不是因為喜兒不相見她們,而是為了不想給她們平添麻煩。這一次如果不是喜兒她們要去的地方本來就經過傲霜城,又因為傲霜城如今活動的江湖中人不多,喜兒仍然不會來。

她們退隱江湖了,但是,有心人未必沒有繼續關注她們的情況。倘若知道他們跟喜兒見面,即使不知道原因,也未必不會乘機安加罪名,也未必不會有好事者上門找麻煩。

「大師姐,一路小心,我們相信靈鷲宮的危機一定會過去,大師姐最終一定能夠重新執掌靈鷲宮,帶領靈鷲宮走出困境,重振聲威!」明雪從沒有忘記關注靈鷲宮的情況,如今靈鷲宮被花語把持,莫生死不明。但是,她們雖然憂心,卻有心無力,只能夠在心裡相信喜兒,默默的為靈鷲宮的未來祝福而已。

「呵呵呵呵……不用,擔心的。」喜兒帶上袍帽,領著月兒和西風之歌穿門而出。由始至終喜兒的意識捕捉範圍內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江湖中人,明雪相送的時候,被月兒勸了回去。「別送了明雪,江湖中人有沒有問題喜兒有把握判斷,npc可沒有把握,你們現在一定要珍惜難得的平靜,因為,那是我們做過夢想得到卻得不到的,像喜兒說過的,你們的平靜,會讓我們覺得一直以來的努力有價值。」

「嗯……月兒師姐放心,我們都很珍惜現在的平靜,有缺那人過去多驕傲自負?脾氣一向不好,現在也為了珍惜平靜的日子,遇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江湖中人找事也不會衝動的動手了。」明雪含淚微笑著目送喜兒一行的身影,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道……

一群靈鷲宮弟子追上山頭,轉眼就把山頭圍得水洩不通。

最初,不過十幾個人,發現依韻的存在,雖然不知道底細,但是這些靈鷲宮弟子認識馬的好壞,江湖上能夠騎寶馬的,當然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於是,這群靈鷲宮弟子們沒有急於動手,只圍不攻。

依韻沉默的端坐馬上,自顧眺望著遠處山林中,不是閃爍的氣勁,不時躍起,跳落的人影。戰鬥的情況能夠讓人知道,前方的路上,如何前進才能夠儘可能降低被人注意的幾率。

那幾個被追趕到山頭的天機派男女站在依韻馬後,兵器指著包圍他們的十幾個靈鷲宮弟子。「你們這些女瘋子,殺人狂!識趣的趕緊滾蛋,我們師兄不喜歡欺負弱小,別逼他出手,憑你們?師兄一招就能把你們全打發了!哼,你們真以為靈鷲宮天下無敵了?咱們天機派有的是高手,在天機派的門派駐地由得你們肆無忌憚的撒野?」

「哦?有本事報個名字聽聽,看到底有多厲害!天機派能有什麼高手?我說你啊,最好還是趕快跑,我們師姐冰華月馬上就到了!」包圍的十幾個靈鷲宮弟子也不魯莽,只是圍著,卻並不願意被那幾個天機派弟子落了靈鷲宮威風,她們頻頻打量馬上的依韻,卻見他不言不語,異常的沉默。

雙方僵持了片刻,冰華月帶領了一大群靈鷲宮弟子趕到,漫山遍野的靈鷲宮弟子,把半座山都給圍的水洩不通。

冰華月一身勁裝,外穿紅色的長袍,分開眾人,走到前面,冷冷然盯著馬上的依韻打量。

「師姐,就是這個人,不知道是什麼人,藏頭露臉,那幾個天機派的垃圾狐假虎威的喊他師兄。」一群早來的靈鷲宮弟子心定的忙不迭指著馬上的依韻說起事情經過,馬後那幾個天機派的弟子心裡焦急,見到這麼多靈鷲宮弟子包圍山頭,帶隊的還是靈鷲宮頂尖高手冰華月,不由擔心他們勢單力薄,寡不敵眾。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0 11:04
第九十九章 用心良苦

「師姐,就是他們!武功不怎麼樣,狐假虎威的本事倒是不低,以為就他們天機派有高手!」

赤風馬背上的依韻穿著披袍,袍帽的遮擋下只有下巴和嘴能夠看清,但是,冰華月打量了片刻,已經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天機派的高手,因此她冷冷一笑。.「天機派弟子真是荒唐,連是否自己同門都認不出來,此人不是天機派門下,料想也沒有道理袒護這幾個人,殺了他們。」冰華月一聲令下,暗地裡為先前那群靈鷲宮弟子的膽怯而暗暗皺眉,倘若早早動手,此刻根本沒有勞師動眾的必要。

這番話讓那幾個在依韻馬後的天機派弟子變了臉色,其中一個膽小些的女子顫顫巍巍的望著馬上依韻的背影喊了聲。「師兄……你,你是天機派的師兄吧?」

但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聽到回答,早先來的那群靈鷲宮弟子覺得難堪之極,聽到冰華月的命令後立即非沖上前,惡狠狠的撲到他們面前,片刻工夫,拳掌擊在幾個天機派弟子的頭上,身上,爪掏進了他們的身體裡,抓出他們的血淋淋的內臟……幾個天機派弟子,接連慘叫著倒地,殘破的身體抽搐了片刻,接連斃命氣絕了過去。

一群包圍了山頭的靈鷲宮弟子這才相信冰華月的話,暗暗詫異,一時覺得那幾個天機派的弟子荒唐滑稽,一時也覺得赤風馬背上的人莫名其妙的不可思議。

「這人是誰啊,太奇怪了,天機派認錯了他不吭聲,咱們這麼多人包圍著了他還是不吭聲,早開口不就沒事了,害我們一群人勞師動眾,氣死人,真想把他也殺了!」一個靈鷲宮女子不快的嘀咕著,一大群人現在變成為幾個不值得一提的天機派弟子勞師動眾,簡直就是笑話。

「說不定膽子小唄,一看我們靈鷲宮的人就嚇傻了。」另一個靈鷲宮女子嘻嘻笑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調侃話卻立即被身邊一個當師姐的駁斥。「膽子小的人還敢來這裡?還敢進正義聯盟?」

「正義聯盟?」一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靈鷲宮弟子詫異反問,那靈鷲宮女子曬然一笑。「既然不是天機派的人,對天機派弟子見死不救,當然也不是入世佛門,不是正義聯盟的人難道還能是無門無派?」

一句話說的周圍的靈鷲宮弟子恍然大悟。「嘻嘻,還是師姐聰明嘛。」

「是你們懶!」那靈鷲宮女子根本沒有因為高帽而飄飄然,反而沒好氣的斥責,知道身邊這些師妹涉足江湖不久,遇到事情習慣姓的依賴別人,根本沒有讀力思考的習慣,還帶著新人的一派悠閒自在心態,根本沒有進入狀態。作為師姐,她固然恨鐵不成鋼,但也無可奈何。現在靈鷲宮的血祭情況非常順利,很少遇到像樣的抵抗,但是天長曰久,誰也說不準將來會怎麼樣,如果一群師妹們還是這樣的心態,一旦遇到形式變化的時候,有多少人會死於大意?

幾個天機派弟子倒下後,冰華月揮手,包圍山頭的一層層靈鷲宮弟子潮水般調頭湧下山去。

山頭,不過片刻,就只剩下了冰華月和赤風馬背上的依韻。

除此之外,還有一陣陣的,時強時弱的風……「江湖中人都認為靈鷲宮在此時此刻血祭等同於自取滅亡。」冰華月望著赤風馬背上的身影,她知道面前的人是誰,因為她知道這樣的赤風馬江湖上本來就沒有幾匹。「甚至靈鷲宮的弟子也有很多人認為花語宮主血祭的決定全了情義,卻毀了宮主的責任。莫宮主當初就因為反對喜兒宮主不合時宜的血祭決定才會主動要求承擔宮主的責任,我認為,花語很可能是天盟的殲細,莫宮主的受傷跟她未必沒有關係。可是,我並不反對血祭。正義傳說沒有作壁上觀的在女媧聖地安穩發展,而是發動正義聯盟的高手外出獵殺,甚至親自來了天機派,看來,也是贊成靈鷲宮血祭的?」

陣陣的風,吹起依韻的披袍,冰華月靜靜的望著他,久久,沒有等到他的回應。

「也許喜兒宮主是對的。血祭雖然不合時宜,看似只是自我毀滅,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利弊,血祭無疑弊大於利,但也不是沒有利。江湖中人都認為西天極樂之勢不可對抗的時候,靈鷲宮的血祭會成就眼前這樣的局面,恐怕沒有幾個人會料到。就算是小劍大約本意也是希望看靈鷲宮自取滅亡,跟西天極樂入世佛門拚個兩敗俱傷,最後滅亡吧……可是,誰都沒有想到會有眼前的局面,靈鷲宮血祭造就的威勢吸引了許許多多的新人加入,讓江湖新人覺得,靈鷲宮仍然強盛如昔,西天極樂的入世佛門根本不等於天下無敵,但以門派而論,靈鷲宮的實力仍然是江湖最強!」

冰華月說著這些,說著這些倘若有人在一旁聽見,根本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跟依韻說的這些話。「靈鷲宮的存在非常重要,沒有靈鷲宮,正義聯盟將會喪失一個對抗西天極樂的重要助力,天盟自以為能夠扛起一切,但其實他們根本沒有這種機會!正義傳說自然也希望眼看花語主導靈鷲宮,把靈鷲宮帶入毀滅的結果。但是,正義傳說如果真為長遠打算,絕對不應該冷眼旁觀。」

冰華月說完,沒有繼續再說什麼,甚至對依韻始終沒有回應的態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快,只是平靜的抱拳。「言盡於此,不叨擾正義傳說了。」冰華月說罷,逕自折身下山去了……冰華月曾經是天機派百曉生最器重的人,對於江湖形勢,對於花語的存在,思考的比許多人都多些,看的也比許多人都清楚些。靈鷲宮如今血祭的威勢是建立在入世佛門有西天極樂這個依靠的怠戰情緒濃烈的基礎之上,一旦西天極樂參與,等待靈鷲宮的不會有第二個結果;一旦西天極樂明確表示要遵守諾言而不參與,那麼,入世佛門也不可能繼續如此長久怠戰下去。

眼前靈鷲宮的血祭,冰華月認為是對的,儘管在開始之前,她也沒有想到會有現在的結果。但是,這不意味著血祭就能夠無止盡的持續,一旦西天極樂表明態度,倘若西天極樂是出戰滅亡靈鷲宮,那是一說,但更大的可能是西天極樂不參戰。那時候,靈鷲宮就必然面臨一個選擇,倘若靈鷲宮的宮主花語一心為靈鷲宮,而那時沒有了退路的入世佛門掌門人必定會設法著手解決局勢,長久怠戰的情緒不容易短期內振作起來,最好的選擇必然是跟靈鷲宮談判,罷戰。

花語如果是為靈鷲宮,那時自然應該接受,但冰華月不認為花語會接受。

恰到好處的接受和談,可以說是雙方最需要的結果,也是對靈鷲宮最有利的結果,不但讓靈鷲宮以傷亡不大的代價殺出了威風,殺出了讓江湖中人不得不承認的聲威,還能夠避免勝利的碩果最後又喪失。

但花語如果一心是為了毀滅靈鷲宮,到時候就一定不會同意和談,還會用最張揚的姿態,用最挑撥人心的言語讓靈鷲宮把血祭持續下去,而那時候,長久血祭得勝的靈鷲宮弟子們以為靈鷲宮真的有橫掃所有入世佛門的戰鬥力,自然沒有多少人會不響應。於是乎,漫長的廝殺之後,花語的目的達到了,天盟希望看到的結果也出現了。

靈鷲宮跟入世佛門兩敗俱傷,最後靈鷲宮以失敗告終,就算不致於滅派,也跟滅派無異,嚴重損失的戰鬥力將注定靈鷲宮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難以恢復元氣,難以成為在江湖中以爭長短的大派,而那時,慘重損失後的靈鷲宮人心渙散,士氣低落,門派內的弟子灰心喪氣,江湖新人不願意加入。靈鷲宮跟滅亡,有什麼區別呢?縱然那時候靈鷲宮的弟子們因為失敗而醒悟,大多數人都熱情期望喜兒回歸,那樣的靈鷲宮也會讓喜兒為首的魔女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莫可奈何……冰華月對依韻說的那些話,就是希望依韻改變立場幫助靈鷲宮,如果依韻有心,就不會沒有辦法。但如果依韻跟天盟一樣有心看靈鷲宮步入滅亡,那麼,等待靈鷲宮的結局,很難有第二個。冰華月對靈鷲宮的未來憂心忡忡,她當初支持莫,至今也支持莫,但是,她並不支持花語,沒有反抗只是因為心知肚明眼前沒有反抗的可能,莫生死不明,花語繼承的情況看起來順理成章,理所當然,她反抗除了在靈鷲宮內部引發一場內亂之外,沒有任何意義,最後靈鷲宮因為內鬥弱了,花語把支持她,支持莫的人一口氣清理掃蕩了個干凈。

那時候,靈鷲宮將會徹底喪失希望……風,陣陣吹動。

赤風馬背上的依韻從意境中脫了出來,經過剛才他在意境中對天機派門派駐地的路線的模擬,大約已經得到幾條最佳的前進路徑。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0 11:05
第一百章 天機山之狀

依韻躍落馬下,輕輕扶了扶赤風馬的臉,赤風馬歡喜的連連輕踢前足。

「到處走走,一個月後來接我。」

赤風馬輕輕嘶鳴一聲,四蹄蹦動,化作一道光影飛馳而去……

依韻縱身一躍跳出山頭——眼前的林木迅速接近,接近……眼看要飛撞下去的時候,依韻雙腳勾著一根樹枝,身形旋動間,墜落的力量盡皆化去,人便輕飄飄的落在林中地上,片刻不停的化作道模糊的光影,飛閃前移……

化作深紫色模糊光影的依韻飛馳疾走中,經過的地方,到處都有廝殺喊打的聲音,不時有一陣陣靈鷲宮弟子高呼追趕的聲音,奔過的路上,樹木上掛著些慘死的天機派弟子,也有一些戰死的靈鷲宮弟子,但相較之下,天機派弟子死傷的更多……

依韻就這樣一路奔走,很好的避過了交戰的中心地帶,到處都有混戰,到處都有奔走的靈鷲宮弟子,他披袍下流露的氣息本就減弱了許多,根本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當天色黑沉的時候,依韻已經上了天機山。

天機山從山腳到山頂,全都是人。

大多本沒有居住房屋的地方,有許多天機派弟子自行搭建了簡陋的木屋,茅草房,甚至有人在古樹樹身裡頭挖洞居住。上了天機山,依韻不便在快速前進,半夜三更一個人奔走如風,縱然流露的氣息不算太強,也勢必引人注意。

走過一片樹屋的時候,正聽見幾個人在吵架。一個天機派的女子憤憤然站在最靠近樹根的樹洞外對著上層的人叫喊。「你們怎麼回事啊,上面越挖越下,說話都聽的一清二楚了!不分白天黑夜的沒完沒了折騰,怎麼不去練魔欲經啊!讓不讓人安靜練功了?別人都是留三十釐米厚。你上面都挖多薄了!」

上層樹洞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聽著,也不回嘴,但裡頭探出顆腦袋,面色冰冷,語氣不善的回嘴道「誰規定就得三十釐米厚?十釐米也不會踏破了你的屋頂,我管挖我們的地板你管的著麼?怎麼?聽不得我們夫妻恩愛甜蜜呀?誰讓你沒男人要!」

「你說什麼呢?有沒有素質!你們吵著我了!」下層樹洞前的女子氣的臉色通紅,但上層那女子卻更得意,根本不拿她的憤怒當回事。「受不了到別處找清靜地方啊!以為江湖圍著你轉呢?我還看靈鷲宮不順眼,靈鷲宮怎麼就不集體自殺讓我心裡舒服呀?你受不了自己找別的地方去。我們愛挖多少就挖多少,沒挖塌你屋頂就行了!」

那棵粗壯的古樹上,隔一些距離,就有一個樹洞,顯然是人太多了。人人都在充分利用樹木的空間資源。

依韻走過後,背後還傳來不斷的爭吵聲,他經過的樹林之間的空地,只要地勢平坦些的,都搭建了不大的木屋,茅草屋,那些地勢稍陡的。都被天機派弟子挖出了山洞當遮擋風雨的房子住。

天機派弟子眾多,但西天極樂佛門NPC巡守的範圍有限,集中在天機山自然是最安全的地方,正因為如此人滿為患的情況更嚴重。偌大的天機派粗壯的古樹都被挖了許多樹坑,突破都是土坑,平坦些的林地都搭建了茅草房,木屋……全然沒有了門派駐地山應有的清靜。反而像是無數NPC難民聚集的地方。即使如此,天機派的人沒有想著一致對外。反而為了爭奪多一點點的樹洞容身空間而爭吵不休,好不羞恥,反而理所當然,看熱鬧的人也都看的津津有味,只當是難得調劑無聊時光的戲劇在看。

所謂怠戰情緒的蔓延,當濃烈到一定程度時,竟然能夠變的如此不可思議,全然沒有了江湖的熱血,也沒有了江湖人應有的,讓劍說話的痛快。

一片林地中,兩個天機派男子在互相推搡著爭吵。

「想找死是不是?忍你很久了!早就叫你別再挖,你不信,就為了你自己房子裡的地方平坦一點,結果現在山泥傾倒,害的我的房子也沒了,一片地都他嗎的建不成屋子了,說你兩句怎麼了?說你是活該,打你都是活該!你他嗎的還敢不服氣?不服氣把地給挖好賠我房子啊!」那人推搡著,怒氣衝衝,單手按劍,一副隨時都可以拔劍拚命的架勢。

跟那人爭吵的男人也不甘示弱,臉紅脖子粗的叫嚷回嘴。「我挖的關你屁事!你房子倒了找老天爺賠去!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以為自己是誰啊!誰怕你!告訴你,再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就你?有種就單挑!生死不論!敢不敢?」

「單挑就單挑!就怕你後悔——」

兩人爭吵著,申請了同門決鬥,周圍許多看熱鬧的人讓開了地方,看著那兩個人拔出兵器惡狠狠的朝對方身上招呼。看熱鬧的人都津津有味,但也有一些反常的聲音在叫喊勸架。「別打了別打了,有本事去打靈鷲宮的女瘋子,同門之間為個房子吵來吵去值得嗎?自己人拚命決鬥不怕死,怎麼就不敢去打靈鷲宮啊!」

那人剛說完,一把冷冷的聲音譏諷挖苦的接過了話頭。「喲,你到時有勇氣,有勇氣躲門派駐地的山上幹嘛啊?自個出去跟靈鷲宮的女瘋子拚命唄!你傻我們都傻啊?有西天極樂我們找什麼死,殺來殺去好處有我們多少?都是來天機派混西天武典的,誰比誰高尚啊!你不也只是個在這裡躲靈鷲宮的膽小鬼,裝什麼清高!人家為房子拚命決鬥你說不值得?不值得你把自己的房子讓給他們住,他們就不打了,行不?反正你也看不起一間房子,你不是清高嘛?清高就舍了自己的木屋促進同門和諧呀。」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在勸架,你說什麼莫名其妙的風涼話?你這種人就是惡毒,唯恐沒有熱鬧看,也不顧同門情義,眼睜睜看同門廝殺不幫忙勸架還火上澆油,你是不是人啊!心是黑的吧?」先前那人憤然反擊,那個嘲諷的人仍然冷笑。「少給我潑臟水,誰火上澆油了?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假清高的人!有本事把木屋讓他們住,我去勸他們別打!你捨得嗎?不捨得你叫喚個屁!空口白話喊的歡,就他嗎的會用嘴說,最煩你這種垃圾!」

「你罵誰垃圾!」

「就罵你,怎麼著?不服氣?也想單挑是吧小菜貨!」

「單挑就單挑!看誰是菜貨——」

爭吵間,眼看又要多兩個人單挑決鬥的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叫喊道。「別打了別打了,你們怎麼也鬧起來了啊?喂,你們別爭了,我把我的房子讓你們兩住著,等你們這裡的地重新挖好蓋好房子行嗎?同門之間以和為貴,別為一時意氣就搞生死決鬥啊,讓靈鷲宮的女瘋子知道了還不得笑死我們!」

兩個本來鬧騰著也要決鬥的人聽了,便都罷了手。

「看看,這才是同門該說的話,哪像你這種惡毒的人,就會火上澆油!」

「哼,你真不要臉,你怎麼不學別人讓房子?就會空口白話!」

「誰說我不捨得讓?我就自己睡一些日子草地也不會看著同門師妹受罪,喂——你們別打了,到我那住,我那住得下兩個人!」那人說罷,驕傲的冷冷盯著那個一直挖苦唱反調的同門質問「怎麼樣?我讓了!」

那人不屑一顧的撇撇嘴。「我呸!見到有漂亮師妹讓了才學別人,我看你讓房子是假,博女人歡心是真!」

「你——」那人氣的渾身哆嗦。「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心思邪惡的人,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心理陰暗!我沒讓你說我假清高,我讓了你說我是為了博別人歡心!我看你就是心理陰暗,永遠把人往壞了想!你有本事,你也讓啊!假給我看看!」

「我才不是你這種偽君子,我不捨得讓,我敢說啊!哪像你,明明不捨得就會空口白話還不承認,有心幹嘛等有女人說了你才讓?什麼貨色,大傢伙都看得清楚!」

「你這人簡直不到黃河不死心,我明告訴你——她就是我女朋友,我犯得著為博取歡心讓房子?」

「喲!我說呢,鬧半天,自己露陷了吧!你當然不捨得女朋友讓房子,她要不是你女朋友,我看你肯定不會讓,你就是個假清高的虛偽無恥之徒!」

「你有病啊!我讓她讓不都是住對方那,假什麼假?你有沒有點腦子?話越說越蠢,我看你就是個傻子!」

「喲喲!原來是想乘機天天跟女朋友住一塊——哎喲,師妹你可小心了,這樣的偽君子最可怕啊,別被他騙了——」

兩個人爭吵的工夫,原先決鬥的兩個人各自負了輕傷,但卻被那個喊叫讓房子的女子打斷了決鬥,兩個人都不好意思對那女子動手,互相負起又爭吵了兩句,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在勸架,決鬥也就進行不下去了……

爭吵,漆黑的夜幕下的天機山上,到處都有爭吵。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0 11:07
第一百章 一山上下

這就是天機山如今的現狀,從山腳往上,一直到天機山靠近山頂的五分之四地帶,全都是爭吵,決鬥,為樹洞房子,為山洞房子,為木屋,為茅草屋,甚至為樹之間的吊床還有吊床上遮擋日曬雨淋的雨布……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成為爭吵甚至決鬥廝殺的理由。天機山的怠戰情緒帶來的大量門派弟子躲藏安全地帶的現狀,幾乎可以作為當今入世佛門最真實的寫照。

看著那些一個個穿著僧衣,像帶髮修行的尼姑和和尚們猶如市場裡頭npc吵架的架勢,不由讓人覺得,此刻身處的不是江湖門派天機派的山上,而是在大理城的菜市場。

更往上的地方,依韻一路上很少遇到有爭吵的,偶爾有,也不過是爭論幾句後就各自罷休。

因為這裡開始,都是天機派裡有些名聲的高手聚集的地方,猶如金字塔尖。這些人大多都彼此能夠查詢到別人在天庭比武大會的排名名次,孰強孰弱,各自都心裡有數,對方認識同門的那些長老,哪些別的高手,也都了然於胸。自然不容易發生衝突,一方弱的,原本就不會輕易跟強勢的一方產生口角,縱然有矛盾,也會主動客氣商談;倘若勢均力敵的,都知道對方認識本門厲害的高手或者長老,或者都能跟掌門人說上話,自然都不願為小事情爭鬥,大多有商有量,彼此都會儘量顧及對方顏面。

於是,往上的地方顯得一派和氣,跟天機山下面的地方形成了天壤之別的反差。

天機山靠近山頂的地方,設施原本也更齊備,但再齊備也架不住人多,靈鷲宮的血祭讓過多的門下弟子湧回門派,那些熱鬧的客棧酒館青樓賭場,不是地位特別高的,根本連進去擠的資格都沒有。夜深的時候也就只能三五成群的相約在外頭喝酒吃些下酒菜,談天說地的打發無聊時光。但好在越往上的地方越不擁擠,因為那些高手根本不願意一般的同門弟子到處亂建房子,自然也就下面的噪雜吵鬧和喧譁。

不時有些在天機山低矮些位置居住的人上來找尋相識的高手,一些是為無聊乘機增進感情;一些則是受不了下頭的吵鬧喧譁到上面來找尋清凈。能夠上來的,自然比起更多不能上來的天機派弟子人面廣些,關係硬些。

「呵呵,你們不知道。我跟王兄那可是老交情了!今兒師哥就帶你們到上頭清靜清靜,王兄一聽說我上來,馬上就準備好了酒菜,咱們今夜不用理會下頭的吵鬧。我跟你們說,要不是我不想讓王兄為難,也不想丟下你們自己一個人享清福,早就到上面住了。上個月王兄專門給我安排了一個落腳地,上面的房子有多難你們都知道。當時王兄就讓我上去,我思謀著也就夠我一個人住,你們怎麼辦?咱們一起共患難共生死。總不能我一個人去享清福把你們都丟下面吧?所以就推了,再說也不想王兄為此得罪人。兄弟之間嘛,當然要為對方考慮。王兄記著我這個兄弟,我當然也得替他考慮……」

一個人領著一群人熱熱鬧鬧的說著話,直往上走,邊走,他們中還有不少人拿眼打量獨行的依韻,似乎都對這麼一個孤身寡人往山頂去的感到好奇。揣測著是不是本來就在上面住著的門派裡的哪個高手。

依韻不言不語的沉默行走,他教程快些,漸漸把那群人甩到了後面。但更高的路上,仍然有一群群的人在上行,每一群人裡總有一個類似的角色,說著類似的話,也總有一群人聽的類似認真,臉上流露出類似的驚羨和崇拜。

這,就是江湖。

依韻覺得,彷彿回到很多年前,初入江湖的時候在馬車上聽著許多江湖中的無名之輩一臉驕傲的談論他們認識哪些江湖高手的清靜。

江湖,似乎從來沒有變過,也未曾進步。

許多人在高處的臺階一臉熱情的笑著,迎接那些走上山的人……

遠遠望去,天機山更低的下頭,許許多多的燈火,繁多的勝過了林木,那些燈火之中,是擁擠的人群,是居住在樹立,茅草房,木屋裡,山洞裡,甚至在數值之間搭吊床的天機派弟子……

越往上,人越稀少,也越寂靜。

通往山頂的臺階上,一條條左右分開的盤旋的路上,連接著許多設施,大大小小的廣場上,如同中魔聖地的廣場一樣熱鬧,人頭慫恿,大多是從低些的地方上來的人,當酒醉之後,天亮之後,他們又會下去,等到晚些的時候,如果有機會,大多又會上來……

一個女子,喝著酒,從左側的路上步履蹣跚的走到直通山頂的階梯路上,險些撞上了依韻。

那女子視若無睹的,自顧喝著酒,頭髮散亂,一身酒氣的朝上行走。

依韻看著那女子,覺得十分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行走了一段,突然,從山頂上下來了一個女子,見到那個喝著酒,卻早已經醉了,又始終沒有醉倒的女子驚呼道「月非!你怎麼又喝成這樣?」

月非……

依韻想起來了,曾經在天機派見過。月非本是負責江湖錄的,天機派的長老之一,資歷深,還是黑子和百曉生他們的師妹。但是後來跟霸天有染的事情傳了開去,許多關心江湖錄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那之後,聽說月非辭去了原本在天機派裡的一切職務,後來如何,江湖中人就不知道了,也並不關心,縱然是天機派裡,也沒有多少人知道。

因為天機派的長老本來就多,其中一個長老的事情,本就沒有值得所有人跟蹤關注的必要。

於是月非在江湖中,在天機派裡的印象就是——跟魔君霸天有染,被魔欲經糟蹋,甚至不知道暗地裡出賣了多少天機派和江湖別派情報給魔君霸天的一個骯臟的女人之一。

月非被那女子扶著,突然哭了出來,僅僅抓著那女子的手,傷心的痛哭。「瑩,我怎麼辦?我不喝酒能怎麼辦呢?我最愛的江湖錄做不了了。我就是個閒人,一個被江湖唾罵,人人都看不起的閒人,臟人!大師兄說過沒關係,沒關係,沒關係……我知道大師兄相信我,可是,除了大師兄。天機派裡還有誰相信我?我當初不想辭職,可是江湖錄裡的其它人變著法子的逼著我走,他們拿什麼眼神看我?大師兄要為我做主,我不想他為難。我想著過些日子就好了,大家終究會相信我的,我在天機派多少年了,我對得起天機派,對得起大傢伙!」

「我知道,我知道的,月非你別這樣。別這樣……」那女子勸慰著,卻找不到更有力的勸慰言語。

月非抽泣。難過,又好像是酒醉後肆無忌憚的吐露真言。

「我從來沒有背叛天機派!是,我是著了魔欲經的道,我是被魔君霸天糟蹋了,我是沒抗住魔欲經的催情特效,沒抗住佛求歡印的催情效果。可是我沒有喪失理智呀,我只是迷亂在裡頭。離不開魔君霸天那個混蛋的身體,但是我沒有背叛過天機派!我沒有!為什麼只有大師兄一個人相信我?為什麼……為什麼棋盤師姐也不信我?我昨天去求她,求她讓我回去做江湖錄。就算當裡頭一個雜役都成,只要讓我能繼續做喜歡的是事情!棋盤師姐不能不瞭解我,她不能不相信我,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魔君霸天都倒下那麼久了,還說什麼為了顧及同門的情緒和想法這樣的話分明就是託詞,分明就是不信任我了!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掌門人這麼說不對,她不該不信你,不該!」那女子連連點頭,因為心裡也為月非叫屈,別人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因為她那時候一樣跟月非著了魔君霸天的道,但是她也沒有出賣天機派,月非也知道她的事情,可是江湖中人不知道,天機派的人也沒有幾個知道,月非當初被棋盤審問的時候,沒有把知道的,其它跟魔君霸天有染的人的事情說出來,所以她一直感激著月非,更因為如此替月非願望。

「當初我入門,就是衝著江湖錄。棋盤師姐是知道我的,我對別的事情都沒興趣,就喜歡做江湖錄,就想永遠做江湖錄!我憑什麼背叛天機派?大師兄,二師兄,師父他們都對我那麼那麼好,一直照顧我,讓我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憑什麼會背叛天機派?棋盤師姐怎麼就不願意給我一點機會,就是打雜也行呀,我就想看見江湖錄,就像參與江湖錄的製作!嗚嗚嗚……霸天,王八蛋,魔欲經,混蛋……混蛋!混蛋——」月非哭倒在了那女子懷裡,哭喊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顯然是酒力發作,終於不支了。

那女子早就習慣了,卻還是忍不住雙眼泛動淚光,默默的背負起月非,一步步的朝山上走去。走了沒多久,又來了幾個女子,見狀,七手八腳的幫忙扶著。「月非長老又喝醉了……」

「她心裡難過。」

「真不公道,棋盤師姐明明也知道我們的事情,但就因為咱們的事情沒曝光,她就還用我們,月非師姐的忠心她明明知道,偏偏因為顧及門派裡其它人就不敢用月非師姐,怎麼……怎麼就這麼不公道呢?月非師姐這麼好的人……」後來的一個女子說著,眼眶泛紅,她原本也是感激著月非幫忙隱瞞的恩情,因此過去跟月非本沒有什麼交情,但後來卻跟月非走的很近,在天機派對月非質疑聲最高的時候,對月非唾罵最厲害的時候,她仍然鼓起勇氣選擇每天跟月非在一起,安慰她,陪伴她。

「算了,別說了。棋盤掌門人的為人咱們都心知肚明,她做事跟黑子掌門人可不一樣。黑子掌門人敢擔當,善惡分明,心胸寬廣。他能為別人擔當的事情,就算頂著多大的壓力,也會擔當。棋盤掌門人一向計算利害關係,傷月非長老一個人的心,少許多同門的質疑和反對,這樣的權衡,怎麼算她都會選擇讓月非長老傷心啊!說真的,有時候我覺得,棋盤掌門人做的事情挺讓人寒心的,尤其是對月非長老,別人她不幫,自己的師妹,對天機派從無二心,多少年都為天機派當牛做馬的月非長老她真也能不幫?就沒有一點點的人情味了?雖然說當掌門人是為要整體利益考慮,可也不能到這種地步呀!要是有別的地方能做江湖錄,我肯定要勸月非長老離開天機派的!」另一個女子說著,語氣裡滿是不忿,這番話卻立即被別人喝阻。「說什麼呢?我們姐妹幾個說這些沒什麼,萬一被別人聽見,說不定又有王八蛋造謠言,還說是月非師姐跟我們在謀劃背叛天機派的陰謀呢!」

她說著,望望在前面孤身沉默行走的依韻,先前說話的那女子嘴一撇,不以為然之極。「真有亂嚼舌根的馬屁精,我才不怕,就算掌門人面前,這話我也敢說!她就是對不起月非長老,她就是太沒人情味!這是事實,就算別人給我安罪名,我也不怕!」

「你是不怕,月非師姐怎麼辦?她一直忍著,等著,盼著,不就是希望事情早點過去?不就是希望大傢伙早點遺忘對她的質疑?無謂製造事端橫生枝節,想讓月非師姐苦等更久,受更久的委屈?」那女子咄咄逼人的質問,讓那個憤憤然的女子沒有了話說,她不怕,但她的確不願意害了月非,所以再不爭辯什麼,也不說什麼,只是沉默的幫忙扶抱著醉的不省人事的月非朝山頂上去。

「說來奇怪,我剛才下來的時候,看見山頂大典周圍有好多西天極樂的佛門npc,不知道出什麼事情了,那些npc不再山下巡邏,都跑山頂上幹嘛呀?掌門人也是,明知道多少本門弟子都期盼著多幾個西天極樂的佛門npc能幫忙震懾靈鷲宮弟子,讓大傢伙多些清靜安全的地方呢。」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0 11:07
第一百零二章 本願入甕

「誰知道,走上面這條路下去,下面那層人好多呢。」幾個女子說著走到通往左右的路口,其中一個女子提議繞走上面,其它幾個女子也知道經常有些在下面住著的同門弟子上來聚會,人聲鼎沸,吵嚷的很,今天或許在這層,明天或許在那層,便也都不說什麼的扶抱著月非去了……

更往上的階梯,人煙更少,依韻一步步踏著臺階朝上,走了沒多久,突然加速,朝山頂方向飛馳疾走。

天機山頂,越過天機山頂的圍墻後,天機大殿的輪廓在黑夜下遙遙可見。

大殿前的廣場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看起來似乎跟平時沒有兩樣。現今入世佛門的情況原本處處如此,門派駐地的山頂大殿上人頭慫恿。

天機派的弟子們男男女女,或者混雜一起,或者男女分堆,各自談天說地,關注的焦點各不相同,沒有多少人注意越過圍墻突然現身的,一身披袍的依韻。

依韻轉道走進偏殿裡,白色磚石的走廊上,稀稀疏疏有人來人往,卻也不多。這種十分,原本在諸多門派裡,人都應該去了廣場熱鬧,少有在屋子裡專心致志自修練功的。

依韻行走在偏殿的走廊裡,一路行走,腳下沒有任何聲響。

意識中,一些曾經見過的高手的靈魂波動或者能量氣息,清晰的呈現在一座座大殿裡的房屋,許多都是三界開啟前交過手的老江湖的。

轉過一處處的走道。終於,意識中捕捉到了十里開外天機主殿的主要目標氣息——刀無名。

棋盤照理說,應該不在天機山,跟許多入世佛門,以及佛光普照一起去了西天極樂。

天機派裡許多的老江湖高手不提,人數眾多,若干年來也沒有什麼讓江湖側目的大舉動,更沒有什麼膾炙人口的戰績,這些人是目標,卻不是優先要解決的目標。因為他們在天機派裡有威望,卻沒有足夠稱之為巨大影響力的聲名。刀無名是天機派許多弟子矚目的象徵,以後飛昇時代的江湖高手出道時間,成為江湖上最耀眼的新星之一。

來天機派之前。金剛本來也要同行,他說要親手殺了刀無名,依韻沒有問理由就直接拒絕了金剛的要求。

距離近了,更近了……

幾乎要到達九陰飛劍氣出手的範圍了……

就在這時——周圍的房屋裡,一道道門,驟然四分五裂,緊接著,從其中湧出大群階都在五階以上的西天極樂佛門NPC。

一顆顆光禿禿的腦袋,金銅色的皮膚,肌肉強健的和尚。塞滿了四條走廊。而依韻則隻身一人,被包圍在四條走廊中央。

大群和尚中央,刀無名沉默的手按割鹿刀,被兩個九階西天極樂佛門NPC以護體真氣前後保護的密不透風,根本沒有能容忍攻擊的空隙。

埋伏!

但在依韻全速飛馳上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沒有繼續隱藏的必要了,一如最初的預料,他的行動或許一直被萬知佛塔裡的大佛法時刻監視著,縱然隱藏的如何巧妙。也難以逃脫那種無處不在的天眼大佛法的追蹤。

還沒有踏上天機山頂的時候,依韻的意識中就捕捉到許多靈魂波動,有許許多多在山頂,甚至於分佈埋伏的方位也都能夠掌握,隨著他朝山頂奔馳的距離越近,掌握到的分佈情況就越多。毫無疑問,天機派的棋盤聚集的大量西天極樂佛門NPC,為的就是等他。

倘若是多年前,面對如此數量眾多的西天極樂佛門NPC依韻能夠選擇的只有一個——沒命的逃走,但求別被追上;但多年後的今天,系統變化後的實際屬性使用值的提升速度越來越快,快的讓任何人最初都沒有想到,西天極樂佛門NPC的綜合全戰鬥屬性實際屬性使用值仍然很高,高的還不是江湖中人能夠企及,但單純以速度實際屬性使用值而論,依韻足以超越西天極樂佛門NPC很多,很多……

此時此刻陷身包圍的處境,完全在依韻的意料之中。

密密麻麻塞滿走道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後面,是天機派許許多多的高手,其中有許多老江湖,也有許多天機派的次新銳高手,新銳高手……沒有人上前,許多人並不知道九陰劍氣的存在以及特徵,知道的,只有刀無名等天機派的頂尖高手。但眼前這場伏擊戰鬥顯然意見是由刀無名主持,自然不會讓天機派的高手靠近到依韻的九陰劍氣殺傷範圍。

江湖中人之前,是密密麻麻的西天極樂的佛門NPC。

如此數量,顯然,用了隱匿氣息和靈魂波動的大佛法。

刀無名心覺可惜,因為他一直都希望知道,到底是他的刀快,還是依韻的劍更快,然而至今為止都沒有機會。當初女媧祭壇的戰鬥,刀無名沒有機會跟依韻交手,今日是一場為了殺死依韻而準備的伏擊戰鬥,不由他一個人逞強出頭。

「我一直希望知道你的劍到底有多快,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先挑戰妖瞳的魔刀,可惜,今天之後大約永遠都無法知道你的劍到底有都快了,因為正義傳說會成為一個徹底的傳說。」

密密麻麻的西天極樂佛門NPC中夾雜這不少七階以上的高手,這種階層就已經是難以應付的存在,功力的差距已經很大。如此聲勢,如此勝券在握的信心,原本也是理所當然。

依韻拽掉了身上的披袍,塞進真空袋,顯出一身深紫色的千山水云戰衣。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有的,只是一如往常的淡然。「你的刀已經沒有看的必要。」

羞憤之色,在刀無名眸子裡一閃而過!

任誰都聽得出,這絕對不是一句恭維的話,相反,是充滿輕視的否定,一種已經確定彼此的出手速度不存在相提並論可能的、對結果的斷定!

「正義傳說之劍,當然有如此蔑視他人的資格。」刀無名的語氣很冷,他不喜歡吵架,也沒有爭吵的必要,原本這種結果就不可能靠嘴斷定,何況,一個幾百年來頭頂江湖第一快劍光環的人,本來就有資格藐視任何挑戰其快的高手的資格,無論這種藐視是否正確,江湖中人都不會懷疑正義傳說存在這種資格。

人群中,西天極樂佛門NPC之後,大群的天機派老江湖長老高手中,一個人嘆了口氣。「依韻,想不到幾百年後,我竟然會站在這裡,看著你做以卵擊石的事情。我記得當初認識的你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儘管我當初執掌英雄會的時候很討厭你,但是也一直很佩服你,因為你的確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

依韻沒有回頭,因為這把聲音很熟悉,很多年前,三界開啟前反神州聯盟中的英雄會幫會的幫主,曾經是並肩作戰的同盟,但他們從來不是朋友,因為那時候的反神州聯盟裡,沒有多少同盟的人把依韻當作朋友,甚至沒有多少同門的人喜歡依韻。「三界開啟前聰明迴避無數戰鬥,三界開啟後立身天機派當了長老,你很不錯。」

「嘿,馬馬虎虎,我這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嘛,當初就是一流,現在的江湖新人本事有限,超一流高手也遠比三界開啟前多啦,讓我勉強也能躋身超一流高手之列,當然,我的武功跟你比起來不算什麼。可是,比起看清江湖形勢,能屈能伸你依韻就不如我了。過去我以為你很聰明,現在發現你越來越笨。好不容易脫出十八層地獄不挾帶正義傳說的威名,借助紫衫在仙界的威勢追隨天庭,平白自找麻煩,爭爭殺殺到現在,天庭滅亡了還不是給西天極樂做嫁衣?現在的形勢,一個傻瓜都知道西天極樂不可戰勝,偏偏你還要螳臂擋車!為了什麼啊?你要是聰明,早投靠了西天極樂,恐怕就不止是當入世佛了,當西天極樂裡頭的佛也沒問題!更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依韻啊依韻,你很清楚,今天你是在劫難逃了,走道上是人,墻壁後面還是人,屋頂上仍然站滿了人,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江湖路的終點到此為止。」

昔年英雄會會主身邊,有不少是曾經三界開啟同為反神舟聯盟大幫會的幫主,其中有幾個人對依韻雖然談不上喜歡,但也談不上討厭,想起曾經許多戰鬥也曾跟依韻合作,並肩作戰的情景,不由暗覺唏噓,忍不住勸道「依韻,加入西天極樂才是正確的選擇,大日如來很欣賞你,佛光普照的入世佛都知道,入世佛門的高手也都知道。大日如來曾言,西天極樂佛主之位若有傳人,邪佛必是最佳人選。你若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好意心領,我依韻決定的事情,從不回頭。」依韻淡淡然拒絕了那幾個曾經熟悉的人的勸降,換來一些人暗暗的嘆息同時,也換來許多人激動的期許。

「刀無名長老!請快下令吧!跟這種魔頭有什麼好說?這種人沽名釣譽,為了個人野心擾亂江湖秩序,早就該死了!」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0 11:10
第一百零三章 二千速度


相較於那些跟依韻沒有交情,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更多天機派高手而言,他們不希望看到正義傳說加入西天極樂,而是希望看到正義傳說死在西天極樂佛門npc手上。這樣的心態不僅對依韻如此,對所有他們不認識的江湖高手,尤其是老江湖,都是如此。許多江湖高手都覺得,他們所以難以出頭,是因為有太多老江湖壓在頭上,老江湖出道早,武功練的早,實際屬性使用值練的早,意境也修煉的早。這些老江湖不死完,就永遠沒有他們在江湖這個舞臺上當主角的機會。

這些人唯恐依韻怕死而投降,恨不得刀無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句話都不說的立即下令,讓許許多多西天極樂佛門npc沖上去把依韻震成粉碎!

刀無名割鹿刀高舉,棋盤臨行之前,已經將天機派的事務全交給刀無名託管,駐紮的天機派的那些西天極樂佛門npc,自然也都聽命於他,此刻見他寶刀高舉,所有堵塞了通道,包圍了依韻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們全都擺開動手的架勢,一個個和尚口中說著一樣的話。「阿彌陀佛,苦海無涯,邪佛自甘墮落,佛亦不渡。」

割鹿刀在內勁在作用下,亮起內勁光亮的同時,發出一陣陣的刀鳴之聲!

擠滿四條通道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們蜂擁前衝!

那些站的遠的天機派的高手們,一個個施展吸壁功,貼在墻上,爭先恐後的打量著被包圍在中央的依韻,只想看看正義傳說如何被打死的,以留作回頭跟同門吹噓談論這場名為傳說已死的。足以震動江湖的伏擊戰鬥。

「老江湖都說正義傳說是最狡猾陰險的人,我看他就是個笨蛋嘛,江湖中人的功力哪裡能跟西天極樂佛門npc打啊!西天極樂的佛門npc站著不動,全江湖的人一起圍攻都破不了它們的護體真氣,哪裡有得打。就算是笨蛋現在都有投降西天極樂啊,投降了還能當大日如來的接班人,在西天極樂裡當佛呢,地位比入世佛還高,得多蠢多笨多死要面子才能這時候還不要命的死撐啊?」貼在墻壁上的幾個天機派的弟子熱鬧的談論著。只等快點看到戰鬥出結果,一副指點江山的語氣,恍然江湖一切形式盡在其意料之中,江湖中人無一及得上他們的才智。

「這你就不動了。傳說級高手本來就是種象徵,當了傳說級高手就得把臉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現在投降多丟人啊?還不如被打死,反正他有神話傳說那樣的老婆,死了有武功恢復捲軸嘛,不久一年武功又恢復了!當然要臉更重要!」另一個人洋洋得意的談論著自己的見解,引得周圍一群人練練點頭稱是,都覺得這番剖析極有道理,換了是他們自己。如果有那神妙無窮,幾乎及得上若干年前的替身娃娃的寶物武功恢復捲軸,哪裡還用怕死?

大不了一年!

大不了一年?

大不了一年……

「永歲飄零長老為什麼在這裡?」一個天機派的高手,聽聞有熱鬧看。匆匆忙趕往天機大殿的時候,走的是一條捷徑,他知道這時候主殿沒有人,雖然平時這裡因為接近天機派的機密殿堂很近。不允許隨意出入,但那人跟棋盤說的上話。本也是年輕一代的長老,一向沒有人責難,不料卻撞見永歲飄零在大殿角落,一個人沉默的坐著。永歲飄零出道江湖的時間更短,是天機派最年輕的長老,跟那人比起來,本是晚了兩輩的人,但地位和相等,聲勢卻是永歲飄零更盛,平素本來就有來往,算的是有交情的朋友,因此碰到永歲飄零那人不但沒有擔心被發現自己走了按規矩不該走的路,反而熟稔的上前招呼。

「等人。」永歲飄零淡淡然一笑,那人聽了,怔了怔,旋即曬然失笑。「還在疑心刀無名?」

永歲飄零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然點頭。

那人並不意外,刀無名本是天盟的高手,不久前突然加入天機派,但是棋盤多番派人前去說降的結果,為此,棋盤還安排說服了天機派被公認的第一美女——問情緣何歸處嫁給了刀無名,說白了,就是美人,金錢,地位,權力等等一起許諾的結果。最初天機派的高手裡有不少人疑心刀無名是否不敗傳說派來的奸細,因為許多老江湖都知道天盟部署奸細,棋子的本事。

但漸漸的,尤其在刀無名殺死幾個天盟的高手後,已經沒有誰疑心了,因為刀無名殺死的那幾個天盟的高手都是長老,都是老江湖,天盟裡曾經為開啟三界立下功勞的功臣。從那之後,質疑刀無名的聲音幾乎全部消失,棋盤也順理成章的給予了刀無名重要職務,每每有事時,都把天機派戰鬥方面的主導權信任的交付給了刀無名。

永歲飄零是一直不信任刀無名的長老之一,但他從沒有說過徒勞無益的反對話,但態度卻非常明白——根本就不相信刀無名,不管刀無名加入天機派以來做的事情看起來有多麼可靠。

「永歲飄零啊永歲飄零,別說當兄弟的說你,你這人就是疑心病太深。現在刀無名長老正在主持埋伏,我剛得到消息,你看來是早知道了?別人都知道你的目標是正義傳說,他的落幕之戰你不去看,反而在這種鬼地方等人,難道刀無名還會丟下戰鬥,跑來這裡?他可不是那麼沒膽的人,再說,他再傻也不會做這種讓人唾罵的事情啊!走,趕緊一起去看正義傳說怎麼死的吧。」那人說著,揮手招呼,永歲飄零淡淡然一笑,搖頭。「我不去了,建議你最好也別去。」

那人曬然一笑,揮揮手,唯恐去的太晚只能看到正義傳說被眾多西天極樂佛門npc們轟成粉碎的屍體,那樣就沒意思了。「那好,我去了。」

埋伏戰場處,四天通道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們蜂擁沖上前的時候,被包圍在中央的依韻的身體突然化成光——不是模糊的光影,而是一團光,剎那,從地上,一晃撲到了墻壁上,踏著墻壁速度飛快的奔馳前走!

與之同時,刀無名眉頭微沉,暗暗為之震驚!這樣的奔馳速度……這樣的奔馳速度,簡直讓人懷疑是否是武功特效未曾消失前才能夠擁有,但更讓刀無名在意的時,沒有看到深紫色的太極光圖,那就是說,依韻的奔馳速度根本還沒有達到極限。

衝著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們大喝著一起出手,棍勁,刀氣,拳影掌勁,劍氣鎚光,照著依韻在墻壁上奔走的疾光前後左右,一股腦兒的招呼了過去!深紫色的疾光一閃,依韻人已經落入一群西天極樂佛門npc中間,面前容人的空隙;連綿三十丈的墻壁,盡皆在西天極樂佛門npc們的齊攻下轟然爆飛,一時間,煙塵瀰漫,碎石激射,撞在一個個西天極樂的佛門npc身上,微微生疼。

爆碎的墻壁後面,是一片房屋,裡頭同樣擠滿了西天極樂的佛門npc,一如英雄會會主所說,埋伏的包圍圈,根本空隙!

依韻突然從墻上落入一群西天極樂佛門npc之間,躲過了轟擊墻壁的那些合擊,周圍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反應很快,依韻剛落下,他們就已經動了起來!但是,還不等他們出招,才剛落下的依韻在一閃而逝的深紫色太極光圖的帶動下,又化作深紫色的疾光,一閃,又踏上了另一面墻壁,這一次依韻奔馳的方向不再是朝著刀無名,而是折身回奔。方才落下的那幾個西天極樂佛門npc匆忙反應的攻擊堪堪收招,還是誤傷了別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好在內勁撤走一些,不至於將身邊人給一擊斃命!

追擊的齊攻再一次飛擊墻壁,隨時爆飛,煙塵瀰漫,又一片墻壁被西天極樂的佛門npc的內勁硬生摧毀……但是,仍然沒有碰到依韻衣角,一如方才,不等那些攻擊的氣勁到,依韻又一閃,落在了走道地上大群的西天極樂佛門npc中間,不等周圍的西天極樂佛門npc反擊打到,他人已經又躍起上了天花板,頭下腳上,卻仍舊猶如踏在平地上般迅快的飛馳疾走。

四面走道,被接連被摧毀的墻壁瀰漫的煙塵充斥,一時間,只能憑藉捕捉能量氣息,眼睛再也無法看清事物,瀰漫的飛塵,讓人猶如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

許許多多在走道遠處,貼墻看熱鬧的天機派高手們被嗆的難受,但他們最不痛快的還是結果大出所料,正義傳說沒有如他們以為的那樣,眨眼工夫就被西天極樂的佛門npc轟成碎肉。瀰漫的飛塵讓他們看不見什麼,他們不足以在混亂的,眾多的能量氣勁中精確的鎖定住其中一個,自然難以在眾多強大的西天極樂佛門npc的能量波動中,找尋到依韻的能量波動位置所在。

「靠,什麼都看不見了啊,別讓正義傳說乘亂跑了啊!」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0 11:15
第一百零四章 誰是甕中鱉?

許多看熱鬧的高手們憤怒的叫嚷著,西面的通道,一群天機派的高手揮舞的長袖,用內勁化風,試圖吹散那些飛塵,但是,許多高手各自亂揮,只是讓飛塵飛蕩的更激烈,根本不能朝同一個方向飄遠飄走。.他們正忙碌著揮袖,有脾氣急的憤怒的叫嚷著「都白痴啊,一起往後送風啊!」

罵咧聲中,一些高手突然覺得面前刮過一陣疾風,撲面而過。有警惕心強的疑惑按劍在手,叫喊道「大家小心,是不是正義傳說剛剛逃過去了啊?」

依韻的身形戛然而止,停住。

西通道的一群天機派高手們揮舞著送風,不再亂揮之下,果然有了效果,原本瀰漫如迷霧的飛塵順通道一個方向飄走,從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況,變的隱約能夠看清眼前近距離的事物。

這時候,一群貼墻看熱鬧的天機派高手看見下面有一條深紫色的身影;下方,一群捂著鼻子,揮舞著袖子送風的天機派高手皺著眉頭,突然看見身旁站著條深紫色的身影,那身影的臉上,有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臉上,是一雙空洞無物的眼睛。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好像,一點都不為飛塵嗆人而在乎,又好像,只等著別人把飛塵吹走。

『哪個王八蛋啊,吃現成的!靠,幫忙送送風不會啊!』有人在心裡罵咧著,但更多的人,卻覺得有些迷惑,他們不記得剛才有這麼一個人在附近左右,儘管這裡擠滿了人,儘管天機派的高手太多,本就有些高手不熟悉,但這張臉,這條身影未免太過陌生了……是的,太陌生了。

一個女子愣愣看著就站在她面前的那條深紫色身影,怔怔發呆了片刻,突然,一聲驚恐的大叫!「他是正義傳說!」

深紫色的劍氣,邪佛怒舞——剎那綻放光華!

一束束深紫色的飛劍氣射穿一個個江湖高手的身體,雨勢不消的洞穿了墻壁,轟擊在墻壁後的西天極樂佛門NPC身上,轟傳了屋頂,射在屋頂外埋伏的西天極樂NPC門的腿上,腳上,胯下,肚子上,背後……還有一些,從他們之間穿過,飛射上了虛空!

天機山上,許多天機派弟子看見山頂大殿上空,突然飛起一束束滑過黑夜,彷彿射上了蒼穹之頂,穿過了蒼穹而後消失不見的深紫色光束。

許多吵架的人,被周圍同門的驚呼聲打斷,個個好奇的抬頭打量天空。

「哇,那什麼啊?天機大殿的高手在比賽誰的劍氣飛的高?」

「真好看!」

……西面通道的一片墻壁,屋頂,千瘡百孔……英雄會會主目瞪口呆的站著,有鮮血,噴射在他頭上,臉上。他沒有擦拭,因為恐懼,身邊一個天機派高手的捂著咽喉,但是,激射的鮮血仍然從他的指縫間噴射而出,隨著那人恐懼的掙扎亂動,鮮血噴射在一動不動的英雄會會主的後頸,噴射在他的肩頭時,那個天機派的高手倒在了地上……熱血,流進了英雄會會主的戰役裡,打濕了他的胸膛。

但是他仍然一動不動的站著,他面前,原本活生生的一群天機派高手,十之被飛劍氣連續貫穿,十幾排人的身上都有被劍氣貫穿留下的血[]口,絕大多數已經斃命,還有一些的身體抽搐著,試圖掙扎動彈,卻根本沒有力氣,入氣少,出氣多,七竅流血的模樣,分明是體內的經脈受到了重創,斷開,碎裂了很多……英雄會會主臉上的鮮血,隨著汗水,滾落。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他沒有回頭看背後的情形,因為他感覺得到,他背後,有一股陰冷的能量波動,那種寒意,讓人猶如置身冰窖。

「依、依、依韻……」

北落紫霄劍,自英雄會會主背後刺入,自他面前的心口穿出。

英雄會會主渾身上下,如遭雷擊,驟然喪失了所有的力量……沒有恐懼,因為死亡已經臨近。

「很多年不見了,你還是沒變。總在事後對人評頭論足,但在事先卻總無法如事後那樣敬重對手。曾經並肩作戰的過往,我能給予的,只是儘量讓你死的好看。」北落紫霄劍,抽離了英雄會會主的身體,原本依韻能夠用劍氣殺死他,但依韻選擇用北落紫霄劍,只為天機派清點死亡的屍體時,給予英雄會會主一句稍顯尊重的評價。『他是被北落紫霄劍直接殺死的!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啊,正義傳說只用劍氣肯定殺不死他……』依韻記得,英雄會會主是個要面子的人,同樣是重生,但更光榮些的重生,他一定喜歡。

「依韻……」英雄會會主身後那幾個,曾經是反神州聯盟的大幫會幫主的天機派長老,吃驚的,又驚懼的注視著面前,緩緩轉身的深紫色身影。其中一個人,苦笑著。「依韻不愧是依韻,這麼多年了,還是強的如此不可思議,總是能夠創造不可思議的戰果。謝謝,讓我們死的體面……」沒有人求饒,不是他們不怕死,而是因為他們瞭解依韻,對敵人,依韻從來不會留情,為了曾經的回憶而心慈手軟這種事情,似乎從來不會發生在依韻身上。他們都是老江湖,曾經都是大幫會的幫主,自然懂得,依韻讓他們活到現在的理由。

用北落紫霄劍從背後殺死英雄會會主是一種必須動手的有限表示,用北落紫霄劍從正面殺死,當然也是另一種必須殺人情況下的有限表示。

深紫色的劍光飛閃——幾個人,身上接連受到三次的劍刺攻擊,一劍比一劍刺的更深,一劍比一劍更靠近要害,第三劍,貫穿了他們的致命要害!

鮮血噴濺的時候,依韻已經化作疾光,一閃,踏著天花板的墻壁,奔馳去遠。

幾個老江湖,斃命倒下……他們的江湖之路終於結束,走到了終點。他們嘴角含笑,有苦笑,有唏噓感懷的追憶微笑……有限的表示,卻已經是他們江湖路終點最好的安慰。三劍,被正義傳說三劍殺死,不辱沒他們的聲名了,是的,相較於更多被劍氣殺死的天機派長老而言,即使重生後,相見的時候,那些人也會敬佩的豎起大拇指,自愧不如。

因為他們的耽擱,讓西天極樂的佛門NPC潮水般湧了過來,但是,西天極樂佛門NPC們的齊攻仍然傷不著依韻,總是在擊中之前,依韻就在太極特效的作用下加速移走,肆無忌憚的,如入無人之境的落在那些西天極樂佛門NPC之間,不等周圍的西天極樂佛門NPC來得及攻擊,他又走了。

西面的通道,全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剛才還擠滿了通道的天機派高手,此刻全都堆疊在通道的地上,他們的鮮血,噴射成塗鴉,染紅了千瘡百孔的墻壁,鋪成了一條,達六十丈長的,修羅煉獄般的死亡之路……一個個的西天極樂佛門NPC跳上墻壁,揮舞著兵器,怒目金剛般的咆哮著,試圖攔截奔走的依韻。

依韻面無表情的,穿過一個西天極樂佛門NPC高手的肋下,而那個西天極樂佛門NPC高舉的金棍,才揮動了一半,當氣勁掃過身旁,掃過面前的時候,依韻已經在它背後;一個西天極樂的佛門NPC高手舞動的劍光環繞著身體,密集的劍光氣勁光影彷彿連潑水都不能穿過一滴水!但是,就是這樣的密集劍光,仍然沒有擋住奔走的依韻,劍,劍刃上的劍氣,差之毫釐就能夠砍中依韻的頭頂,但是,當劍揮過的時候,依韻已經過去了,劍光只能劃過飛馳過去的,依韻留下的殘影;爆發的金光劍氣,縱橫飛射,充斥在通道之間,彷彿把地上眾多西天極樂NPC高手頭頂上通道虛空完全充斥,一道道劍氣交錯編製成網,密的,似乎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過去!

但是,這些劍氣不是邪佛怒舞的飛劍氣,只有邪佛怒舞和劍魔怒舞的飛劍氣才能夠真正達到千束齊發,千束齊飛的程度。而這些金光撿起看起來再怎麼密集,事實上也存在先後的時間差,這樣的時間差,正常而言當然不可能避過,因為每一道劍氣之間的距離非常的貼近,貼近的給予試圖一道道閃避的人的時間太短,短的似乎根本不可能避過!

依韻移走,一道劍氣從身旁飛過的同時,他的身形再次閃移,緊跟著的那道劍氣仍然落空的從他身邊飛過……一道又一道,一道又一道,看似交織成網,蚊子都飛不過的劍氣構築的網,就這麼毫髮無傷的,全都落空的從依韻身旁飛了過去。

飄渺無痕碎星掌的掌勁轟擊在天花板墻壁上,大片的墻壁,從屋頂,到南面通道的兩側墻壁,紛紛呈現龜裂的紋路,緊接著,全都粉化的爆散了開來……讓本來就還被飛塵充斥的通道,又增添了更多的飛塵形成的迷霧。而這時候,距離西面通道的那些天機派江湖中人被殺,才過去了片刻而已,除了西面通道被殺的江湖中人自己,別的通道的絕大多數人還根本搞不清楚狀況,還以為,西天極樂佛門NPC動了手,依韻在奔逃,不知死活如何。

南面通道的那些天機派高手們還在叫嚷著,還在皺著眉頭,捂著口鼻,用內勁形成風,揮掃著嗆人的飛塵,抱怨著看不清楚的厭惡情形。

「什麼情況啊!西天極樂的佛門NPC一個個功力那麼高,應該一動手就把正義傳說轟碎吧?」

「嘿,說不定現在已經死了,人家畢竟是江湖輕功第一,蹦跶兩下也應該啊!」

「剛才聽到些混亂的叫聲,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一個貼在墻壁惱火飛塵嗆人的天機派長老忍不住接話罵咧。「出個屁的事!不就是一群女人被嗆的嚷嚷!」

一些西面通道重生的人,迫不及待的傳音入密交好的朋友,一些南面通道的人聽說了,驚急的叫喊同時,門派頻道里已經還有西面通道重生了的高手在傳遞警訊。

「小心啊!正義傳說要偷襲殺人!」

深紫色的邪佛怒舞劍氣,剎那爆發——縱橫飛射,貫穿著一切觸碰到的人的身體,轟傳了人的身體,射穿了墻壁……六十丈範圍內,擠在通道地上的那些人,一個接一個的被邪佛怒舞的劍氣附帶的多重劍勁力量一排排的貫穿,貫穿……那些貼在墻壁上的人,根本沒明白過來發生什麼事情,就被劍氣射穿身體,鮮血從背後,從被劍氣射穿的墻壁洞口噴射出了屋頂……一蓬,又一蓬的邪佛怒舞飛劍氣連續不斷的,一次又一次的爆發,再爆發,一束束陰冷的邪佛怒舞飛劍氣,射殺了一個,又一個天機派高手,天機派長老的身體,六十張範圍內,沒有人看得到劍氣,沒有人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劍氣射殺……南面通道更長,更寬,六十丈外那些看到劍氣的天機派高手和長老,剛想反應,或者剛剛做出反應,身體就已經被邪佛怒舞的飛劍氣貫穿……原本他們沒有被射中要害,但是依韻意境的噬魂焚化力量,卻讓他們本來不致命的傷勢或者變成了經脈粉碎,或者靈魂也承受震動,讓重傷變成了必死的絕命之傷!

混亂了,西天極樂佛門NPC後面聚集的那些許多的天機派高手,長老們混亂了,沒有人想死,開始掉頭逃跑,他們的奔逃,讓形勢混亂不堪!

依韻接連突襲殺死西面通道的大量天機派高手,緊接著又如法炮製的殺死了南面通道的大量高手,片刻不停的,飛馳疾走的直奔東面通道——東面通道的人,原本都是奉命來參展的,如今卻沒有人想戰鬥,一個個都爭相恐後的掉頭奔走!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0 11:38
第一百零五章 暗面兇手

但人太多,前面的人擋住了道路,瀰漫的飛塵阻擋了視野,牆壁上是奔走的人,天花板上也是奔走的人,地上,還是奔走的人——後面的人把前面的人從牆壁上撞到,自己也跌落下去,然後甩在下面的人身上,踩在下面的人的頭上,肩膀上……

    整條東面走道,混亂不堪,一發而不可收拾!

    主持埋伏戰鬥的刀無名冷冷高喊「亂局者,門規處置!」

    刀無名身後的幾個天機派長老聞言大急,憤然反對的質問道「刀無名長老!現在形勢不利,原本把這麼多本門高手召集過來就沒有必要,要殺正義傳說靠的本來就是西天極樂的佛門npc,本門高手在這裡除了給正義傳說有製造混亂的機會之外突然無益!當初長老說本門高手在後,不怕正義傳說偷襲,還能夠在必要的時候一齊出手避免他僥倖突圍,現在形勢混亂,死傷慘重,長老不該在拘泥於最初的計劃,應該立即讓大家撤走!有西天極樂的佛門npc高手坐鎮就行了啊——」

    「胡說!現在混亂自顧爭相奔逃算什麼撤退?如此混亂不是讓正義傳說有了乘亂逃脫的機會!不是讓本派威名喪盡?讓已經犧牲的本門英雄高手的付出都變成了荒唐的笑話?」刀無名對那兩個長老怒目而視——他的決定,讓許多天機派的高手一時不敢胡亂奔走了,西面通道傷亡慘重,在通道轉折外的那些人早已經撤了出去,南面通道的情形類似,本來奔逃的東、北兩面通道的天機派長老和高手恐怕被問責,雖然都停住了,卻個個恐慌的臉色難看,全都手握兵器,緊緊的擠在一起,唯恐依韻又襲擊殺到。

    大部分人都遵從命令的留下。但仍然有不少人不管不顧的奔走逃命。濃烈的避戰情緒影響入世佛門已久,普通的弟子如此,高手如此,長老甚至都如此。原本這些人都抱著湊熱鬧的心情參與行動,都以為西天極樂佛門npc那麼高手圍攻之下,正義傳說頃刻間就會灰飛煙滅,不料結果竟然如此!刀無名說是要門規處置,但他畢竟不是掌門人。那些根本不願意拚命的天機派長老和高手自然不顧他所謂嚴懲的命令。

    但是,這些奔走遠離戰場的人卻沒有想到,當他們衝出去,以為遠離了戰場和危險的時候,卻突然遭遇到一群群,身穿披袍的神秘人攔截!而這群人,二話不說的就朝他們衝了過來——每一個的身手都高明的驚人,區區幾個攔道,竟然就把驚慌失措的,飛沖的天機派長老和高手們一個個的迅速斬殺……

    「來人啊!正義聯盟在大殿裡還有伏兵啊!」

    門派頻道混亂的求救叫喊聲音。讓許多不明所以的天機派弟子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大殿上發生的情況的許多人。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一會聽說許多人被正義傳說殺了,一會又有許多人說正義聯盟來了很多高手在天機大殿裡頭殺人……

    但是,卻沒有多少人積極的叫嚷著衝過去,一個個都憤怒的質問叫喊。「怎麼搞的啊!掌門人不在就讓正義聯盟的人那麼囂張?西天極樂的佛門npc是不是都是木頭啊,他們不是萬知佛派來保護天機派的嗎?一個個功力那麼深厚怎麼還任由正義聯盟的人在天機大殿肆無忌憚啊……」

    「刀無名長老怎麼主持的!還不快安排西天極樂的佛門npc把正義聯盟的混蛋全殺了!」

    「我就說刀無名是高手沒錯,主持天機派的事務明顯能力不足嘛。武功高殺人厲害不等於能管理門派啊……」

    從門派頻道,到天機山上下聚集,居住的那些許多弟子。都在議論著,談論著,許多人覺得驚心動魄,許多人義憤填膺的憤然大罵,卻沒有幾個人動員大家上大殿支援參戰,縱然少數在動員的,也得不到多少人的響應和理會。有西天極樂的佛門npc在,拚死拚活的戰鬥跟他們有什麼干係呢?誰傻誰去,西天極樂的佛門npc那麼厲害,誰都打不過它們啊,自然是在一邊等著西天極樂的佛門npc把所有不知死活進犯的人都殺死就行了……

    「刀無名長老,請快下令分配西天極樂的npc高手趕往四面援救那些撤走的同門!」那兩個也被賦予輔助責任的天機派長老催促請命,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換來的竟然是刀無名斬釘截鐵的冷冷回絕。「掌門人交待的是擊殺正義傳說,西天極樂佛門npc高手的一切行動都必須以此為重!」不等那兩個錯愕震驚的長老憤怒反對,刀無名又淡淡然道「不過,我們可以去支援,這裡交給西天極樂的佛門npc高手就夠了。」

    那兩個長老心裡的憤怒頓時煙消云散,當即高興的領命,隨著刀無名的指派,北、西兩面通道的天機派長老,高手們分出一些奔赴救援那些逃走被攔截的人而去……

    而此時,依韻已經衝到北面通道,邪佛怒舞的劍氣一次次的爆發,爆發……那些因為命令而被迫留下的天機派長老和高手們縱然恐慌的是時刻凝聚了功力準備應對,但是,九陰劍氣的作用下,六十丈範圍內的邪佛怒舞劍氣根本不存在飛行速度的延遲性可言,他們根本來不及組成有力的防護和反擊,就已經紛紛被爆發的邪佛怒舞飛劍氣貫穿了身體……一群群的人,猶如待宰的羔羊般,成群成群的被殺死!

    縱橫飛射的邪佛怒舞飛劍氣,肆無忌憚的收割著人命……

    刀無名一個人本東門通道出去,讓其它那些長老趕往大殿裡別處救援,而他獨自承擔壓力求救中,壓力最大的戰場。這樣的決定讓天盟的長老和高手們心中敬服,欽佩不已。

    黑暗中,一條深藍色護體真氣覆體的身影,突然橫擋在道路中央。

    刀無名的手,按上割鹿刀的刀柄——面前,是神情冷淡的永歲飄零。

    手,離開了刀柄。

    刀無名冷冷質問。「永歲飄零長老儘管不喜歡我刀無名,也不應該拒絕奉命參與戰鬥,此刻更不該不顧本門眾多高手陷身危難而不救!」

    「總該有人攔住最該殺的人。」永歲飄零語氣冷淡,手,卻沒有搭在劍上。

    「哦?難道永歲飄零長老說的那個人,是我?」刀無名緩緩抬頭,斗笠下露出的下巴上面的嘴巴,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

    「有意思嗎?」永歲飄零語氣冷淡,不屑於刀無名這種無謂的廢話。

    刀無名嘴角的笑意更濃,他覺得,紫衫一直很看重永歲飄零,的確有充分的理由。「想不到,我連棋盤都瞞過了,卻沒有瞞過你,我哪裡露出了馬腳?」

    「刀無名不可能因為天盟勢若就投靠天機派,也不會被對美色在意,更不會在乎金錢。這些理由就足夠讓我確定。」永歲飄零語氣淡然的說著,刀無名冷然一笑。「如此說來,你似乎高明有限了。」

    「幾個天盟的長老,或許本來就想退隱江湖,退隱前為天盟貢獻最後一份力量值得;不敗傳說有武功恢復捲軸,苦肉計又何嘗不可;你刀無名得了天機派第一美女問情緣何歸處原本不算什麼,卻偏偏對她太好,自然是有意迷惑天機派上下;來了天機派後大肆花錢,仍然是障眼法。掌門人設計伏殺正義傳說本無錯,正義傳說上山受伏,以我看來不是他早知道你的身份,而是他有意將計就計讓西天極樂的佛門npc高手盡數聚集一起,他本沒想到天機派長老和高手會愚蠢的狙聚集在一起那麼多,只想故技重施的引西天極樂佛門npc去遠了再回頭屠殺。而你,分明是受命故意為之,原本你以為能夠一石二鳥,殺死正義傳說,又能用小劍的影子偷襲重創聚集的天機派長老高手——那些堵截的人絕對不是正義聯盟的高手!」

    刀無名越來越佩服永歲飄零了,因為一切都他的推測,甚至連正義傳說跟他,跟天盟事先根本沒有同盟的事情都正確的分析了。「為什麼絕對不會是正義聯盟的高手?」

    「萬知佛能夠密切關注的人不多,四傳說佔了四雙天眼,剩下的游動於正義聯盟,天盟的眾多高手之間。正義傳說既然親自來了,就不會讓給正義聯盟的高手同來白白送命,天眼沒有察覺小劍的這些影子,因為萬知佛也不知道這些小劍的影子是誰!這些人能夠潛伏在天機派不為天眼察覺,只能是不敗傳說身份未曾曝光的秘密影子。」

    刀無名的頭,抬起的更高,臉上的笑意更濃。「高明,只是我好奇,倘若你不是後知後覺,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棋盤?」

    「我為什麼要提醒棋盤?」永歲飄零淡淡然說著,手按劍柄,眼也不眨的,望著面前的刀無名那隻,抓上了背後屠龍刀刀柄的手。「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刀無名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已經不必要再說什麼。

    接下來,他們只能用讓刀劍說話。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0 11:41
第一百零七章 極端速度流

屠龍刀沉重,從來不是以速度取勝,而是以強悍霸道的殺傷力!

    扇形範圍,昔曰曾是無有不破的江湖第一刀!

    刀無名自信速度遠超永歲飄零,因此才選擇以屠龍刀迅速結果戰鬥,澎湃的刀勁奔騰湧出,掀飛了一大片大殿的白色磚石,紛飛爆裂的碎石在刀勁推動下猶如湧動的海浪,兜頭朝永歲飄零罩過去!

    刀無名出刀的時機選擇的是提起雪舞天下時永歲飄零眼裡的剎那動搖,高手相爭,剎那的動搖即使不死,至少也會陷入單方面的被動,而刀無名的戰鬥力,武功以出道時間而亂必然在永歲飄零之上,而且高出的,不止一點點而已。剎那的動搖,原本足以造就立即分出生死勝負的結果!

    但是——永歲飄零動了,動的飛快,比刀無名預料中更快!

    永歲飄零沒有選擇退走迴避屠龍刀的鋒芒,相反,他衝了上前——剎那,凌厲的刀氣將永歲飄零紫魄晶打造的劍鞘斬成了粉碎,刀氣的餘勢被永歲飄零抬起的左臂格擋,血肉飛劍,剎那,永歲飄零左臂上的血肉被攪成粉碎,半條手臂的骨頭頃刻碎裂!

    刀無名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屠龍刀刀勢,才剛去盡。

    永歲飄零手中那把深藍色的寶劍洞穿了刀無名的心口——一劍得手,永歲飄零片刻沒有耽誤的迅速後退以避免遭到刀無名的垂死反擊,就在他飛退的同時,刀無名手裡的屠龍刀第二次揮動,掀飛起碎裂的磚石,澎湃的氣勁追了永歲飄零急退的身影三十丈才徹底消逝!

    血,從刀無名的心口湧出,噴濺了地上一片。

    永歲飄零的左臂被廢,血肉,碎裂的白骨,赫然在目,價值高昂的紫魄晶劍鞘變成一地粉塵。

    原本永歲飄零片刻的動搖,足以立即敗在刀無名刀下,但前提是,他真的動搖了。

    永歲飄零自然不是真的動搖,儘管雪舞天下已經成為了他心中的烙印,但是,他絕不會在戰鬥中分神,從來不會。

    刀無名也當然不會愚蠢的以為,那一刀必勝無疑,但對持本就不可能一直繼續,永歲飄零的動搖無論真假,都必然是他們之間出手的開端。

    永歲飄零眉頭微微一皺,右手握著的寶劍,豎放面前——刀無名緩緩抬頭,手裡的屠龍刀,丟在了地上。他抹了把心口的鮮血,原本,勝負已分,心臟中劍必死無疑,但是他心臟的位置跟常人並不一樣。所以刀無名還活著,儘管如此,刀無名的信心卻已經遭遇到前所有為的沉重打擊!因為原本,他已經輸了,也已經死了。

    永歲飄零的速度不可能這麼快,絕對不可能!

    「你是不是很可惜?」

    「不,因為下一次,你一定會死。」永歲飄零淡淡然說著,並沒有表現出本以為必勝的一劍卻帶來出乎意料結果的遺憾和擔憂。他的自信,無疑加深了刀無名內心的屈辱。他從沒有想過跟永歲飄零交手,因為根本不值得,他們的存在不會被任何江湖中人認為在一個層次,戰勝一個不同層次的高手不過是理所當然,根本是一件沒有必要的事情。

    可是,如今殘酷的現實是,他刀無名敗了,至今還活著,是一種幸運。

    「既然你這麼自信,而我實際上再殺了你也無法改變已經敗過的事實,可惜的是,我們之間的戰鬥無法迴避,不如一朝決勝負如何?不在功力方面佔你便宜,就比出手速度。」刀無名緩緩拔出腰上的割鹿刀,他早已經打定了主意,所以才會丟下那把屠龍寶刀,額外的負荷會影響身法,影響速度。他已經敗了,即使殺死永歲飄零也無法改變他敗給了永歲飄零一次的事實,刀無名不打算否認這個事實,但是他必須找回自信。

    他的功力在永歲飄零之上,戰鬥全屬姓總值遠遠在永歲飄零之上,全江湖都會認為,刀無名不可能輸給永歲飄零。因此刀無名只比速度,就比永歲飄零和他同樣自信和追求的速度。這當然是在放棄更多的優勢,這很愚蠢,但刀無名必須這麼做,否則他無法找回自我的最初自信。一個自信被摧毀的高手,就不可能保持絕對的銳氣和鋒芒。

    很多人在乎生與死,但刀無名很清楚,高手的拒絕死亡,是因為敗亡就難以再攀登上巔峰。

    「你主動放棄優勢我當然求之不得,但是,你會死的更快。」永歲飄零神情淡然,長劍平舉,遙指刀無名。

    雙方,彼此凝聚功力,一招決勝負,這樣的決鬥在江湖中很少出現,因為這意味著彼此都將在一招中全力以赴,至今不退,只攻不守,這樣的單挑非常容易出現兩敗俱傷的結果。從出手之前,彼此就在計算對手的變化,以及招式,彼此找尋、預測對方各種可能出現的,致命的空門。功力、氣勢首先提聚到極限的那一方會立即出擊,佔據主動,倘若那時候另一方還沒有讓自身達到最佳的極限狀態,那麼從開始就喪失勝算。先動的一方猶如是準備完全的人,而後動的一方就猶如是匆忙應戰的人。

    誰能夠擊中對方的致命要害,誰能夠比對方更快、並且快出些微的差距,誰才能夠活下來;倘若速度相當,彼此又都準確的刺中了對方致命的空門要害,結果就會是同歸於盡。這種戰鬥,風險,壓力極大,江湖中很少有人進行,更因為這種決鬥如果有一方不守信用,對於另一方全力以赴的而言,就等於落入陷阱。不是能夠充分信任的對手,無法進行這種生死對決;不是彼此同為速度流並且具備足夠自信的高手,難以進行這種生死對決。

    刀無名沉默的,迅速的提聚功力,他受了傷,但永歲飄零也受了傷,他的功力更高,綜合實際屬姓使用值也更高,最快達到極限狀態的本該是他;但是在刀無名功力提聚至五成的時候,永歲飄零連人帶劍,化作團模糊的光影,動了!

    『不可能……』剎那,震驚的念頭在刀無名腦海中閃過,他的功力狀態僅僅催動到五成,他的對手永歲飄零已經達到最佳狀態主動出擊了?『快!』人劍一體,剎那,撲至——很快,刀無名沒有任何選擇,也無需選擇的出刀!

    劍光,刀光,一閃而逝。

    刀光,只有一道;劍光也只有一道。

    剎那飛閃,一閃而逝,兩條人影,錯身而過……奔走中的一個人,臉色慘白,他比誰都更害怕,因為很多人在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感覺到背後能量氣息波動消失的人越來越多!

    但無論他如何恐懼,無論他如何憤怒的高呼叫喊讓路,深紫色的劍氣,仍然射穿了他的身體,他不再害怕了,因為他的意識一黑,直接氣絕斃命,貫穿了他身體的深紫色劍氣接連又射穿了幾十排恐慌奔逃的天機派長老和高手的身體。

    天花板的磚石爆裂激射,依韻飛撞而出,守候在天花板上的西天極樂佛門NPC門反應過來的攻擊穿過半空的殘影,飛上虛空……依韻驟然足點一個西天極樂佛門NPC的肩頭,一躍前飛,踏穿了天花頂,墜落大殿。

    大群擁擠著奔頭,在轉彎的走道位置的天機派長老和高手突然看見一條深紫色的身影從天而降,一個個,剎時嚇白了臉……濃郁的深紫色氣勁覆蓋在依韻身上,北落紫霄劍釋放著濃郁的殺氣,大片深紫色的光霧充斥了百丈長的三條走道之間,被深紫色光霧籠罩的天機派長老和高手中,有人恐懼的,竭斯底里的叫喊「佛門NPC在哪裡!在哪裡!救命,救命——」

    一蓬蓬深紫色的邪佛飛劍氣驟然爆開,猶如是從依韻濃郁的護體真氣上剎那爆開一般!

    陰冷的,剎那綻放的劍氣光華毫不留情的洞穿了一個又一個天機派長老和高手的身體,一排排,一圈圈噴濺的鮮血,染滿了走道的牆壁……局勢已定。

    接連不斷拼拼施展邪佛怒舞,又催動紫宵劍意極限狀態,雙重的負荷讓依韻的精力消耗的迅快,原本刀無名是依韻的主要目標,此刻已經不是,但刀無名的行蹤,一直在依韻意識的捕捉追蹤之中。情況的發展也遠比依韻預料的順利,天機派長老高手意外的聚集,讓他短短時間的戰鬥就得意消滅絕大部分主要目標,當然,這也必須歸功於邪佛怒舞飛劍氣的威力,否則,若是一個個的殺,殺完一群,別的人早就跑完了;還沒殺完一群,西天極樂的佛門NPC就逼的他繼續短暫移走,另尋目標了。

    諸多不是意外的意外結合在一起,加上不惜耗費大量精力的連續頻頻施展邪佛怒舞,終於完成了一場近乎不可思議的,迅快的屠殺記錄。

    刀無名,在依韻意識捕捉範圍內,停留了片刻,無論如何,還沒有拖出依韻意識捕捉的邊緣。

    不等西天極樂的佛門NPC追到,依韻已經撞穿牆壁,飛閃而去……依韻的意識範圍內,捕捉到許多正在撤退的,天盟派來的高手的靈魂波動。但今天這裡不是好戰場,眼前更不宜追擊,依韻只能記住那些偽裝成正義聯盟偷襲天機派的,其實是不敗傳說秘密影子的人的靈魂波動,在大殿中奔走繞行,奔刀無名所在的方向過去。

    依韻背後,大殿周圍,所有的西天極樂佛門NPC都在追擊,不時路上有蹦出來的西天極樂佛門NPC,揮舞著棍棒,刀劍,施展著拳腳擊過來,卻五一能夠夠著依韻的衣角……血,一滴滴的,順著割鹿刀,滴落在大殿冰冷的,白色的地板磚石上。

    「為什麼?」刀無名微微抬頭,露出的,半張臉上,神情冷峻。

    「你知道為什麼依韻說,不必要再看你的刀?」永歲飄零微微抬頭,長發遮擋的,棱角分明的臉上,那雙眸子,依舊沉穩如出,血,順著他的戰衣,滴落在地上,已經流了一大攤,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仍然穩穩的站著。

    刀無名並不意外,如果有在場的人告訴永歲飄零詳細的情況,本來就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他是江湖第一快劍,本就有資格說這樣的話,還需要別的理由?」

    「你對他瞭解的太少。」永歲飄零語氣平淡,血,仍然在流落地上,他的鞋底都已經完全被蔓延的鮮血包圍。

    「為什麼?」刀無名的語氣仍然冷淡,清晰。

    「因為你的部署他一眼就已經看出了古怪,試圖一石二鳥,那已經證明你對他的速度大概的程度,完全不瞭解。你不瞭解,因為你如今的速度根本沒有他預料的高。你的內功精進的太快,那說明你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在心法提升速度的融匯上下功夫,你以為自己心法加成的速度達到了極限,所以你在彌補內功的差距,為了增加挑戰妖瞳磨刀的把握。」

    「為什麼?」刀無名仍然是這三個字,因為這三個字最簡單,也不必要說的更多,他這麼做理所當然,既然理所當然,就不應該有任何疑問。

    「心法加成的速度極限,在近三十年中提升了三次,而你忙於提升內功竟然根本不知道。所以你更不知道,當速度實際屬姓使用值突破到一定數值後繼續提升的迅速跟突破前是天地之別的事情。」

    「原來如此……」刀無名明白了,他原本冷峻的臉上,驟然添上了自嘲的冷笑。他在不知不覺中落下了速度實際屬姓使用值的提升空間,一無所知的落下了。正因為如此他無法料到依韻的身法竟然能夠快的那麼不可思議,竟然能夠在那麼多不可戰勝的西天極樂佛門NPC的包圍下從容移走,肆意屠殺;正因為如此,永歲飄零才敢一個人在這裡攔截他;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無法相信永歲飄零的出手速度能夠追上他,更沒有想到,永歲飄零的出手速度已經比他更快!

    倒地的沉悶聲響,打破了大殿裡的寂靜。

    倒下的,是刀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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