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礦仙 作者：影‧魔 (已完成)

第五百九十三章 求助  

  “蕭兄弟，此言當真？”北荒乃是最快反應過來的一個，立刻眉頭一凝，鄭重問道。

    “當真！”

    其實根本不用蕭問回答，其他人也能知道一定是真的，因為蕭問決不可能在這種事上說謊，那也太不知輕重了。

    “蕭兄弟可方便告知另外兩位是何人？”北荒又問道，他其實心裡已經大致猜出來了。

    “可以，一個是紫魘，然魔界的一位朋友，另一個是海儂，我在海神殿裡的一個朋友。”

    下一刻就能看出北荒在這場兩界戰爭中做的準備功夫有多足了，他竟是立刻道：“但是據我所知，紫魘的實力應該只比一般的高階亞神稍強，而海儂屬於荒古時代的海族，他的實力、神通都還停留在荒古時代的水平。”

    蕭問微笑道：“北盟主，在離開仙界之前，蕭問還是聖仙境界呢。”

    北荒一下無言，此一時彼一時，既然蕭問實力都提高了這麼多，為什麼那兩人的實力就不可以提升？

    但是問題是，他們的實力也提升太多了吧？只蕭問一人就可以獨戰金無地，而金無地的實力完全就是一個“準界神”啊！莫不是他們掌握了什麼快速提升實力的方法？可惜這個問題卻是不能問的，如果真有那樣的方法，也只能等著蕭問自己說……

    不論如何，妖族一方突然增加三個“準界神”戰力，不對。其實蕭問的戰力已經明顯比金無地還強了！！！

    若紫魘、海儂也真像蕭問說的那樣，和他不相伯仲。那麼有他們三個的加入，真的可以改變一下戰略了！

    北荒一生大小戰鬥無數，而且後期全是指揮作戰，一下就看到了裡面的戰機！

    原本勝利的果實總是那麼遙不可及，但是現在，就因為蕭問的出現，那顆果實好像突然到了他的眼前！

    所有人都知道北荒的心很大，連軒轅皇那樣的人指名道姓要殺死他。都沒能將他嚇倒，他反而頂住壓力，整合起了整個妖族，和軒轅皇打起了一場曠日持久的註定要成為史詩的大戰。

    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大心臟，這時候卻難以抑止地激動了，思維幾乎陷入停滯。

    由此足見蕭問帶給他的震撼。就更不要提那些神經遠不如北荒大條的人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是以在相當長的時間裡，營帳下的氣氛竟顯得頗為詭異。

    也不知過了多久，仍然是北荒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的右拳重重地擊在了左掌上，迅速道：“事不宜遲。我們這主去找南武神！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全軍待命，隨時準備出戰！還有，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離開軍營！”

    北荒幾句話說完，那些反應快的妖修都明白過來。北荒竟是準備馬上就開戰！這是何等的雷厲風行！

    不過只要有點軍事素養的人都能判斷出來，現在確實是最佳的戰機，完全可以打界神盟一個措手不及！而有三個蕭問這樣的強大戰力加入，出其不意之下，說不定真的可以一戰奠定勝局！

    略一商議，所有人都立刻行動起來。在蕭問跟著北荒離開之前，那位白靈九看著蕭問明顯有話說，但是一見北荒那急匆匆的模樣，就又把話憋回了肚子裡。

    僅僅是一個時辰之後，蕭問就跟著北荒見到了南雲卿，不過那已經是在離風妖界的大後方了。

    看著獨坐於瀑布旁石亭內沉思的南雲卿，蕭問竟有些精神恍惚，不是因為時隔多年對南雲卿的感覺已經變了，而是因為完全沒變……

    事實真的如此，蕭問在魔界呆了數十年，幾乎是朝夕和紫魘相處，但是當他再見到南雲卿的時候，那種感覺竟然一點沒變。就像是他從沒有離開過……

    蕭問和北荒自然不會對南雲卿有絲毫敵意，所以南雲卿並未警覺，依然坐在石亭裡，對著圓桌上的一張畫滿了圖形的紙沉思著。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蕭問連南雲卿的一根頭髮絲都能看清了。

    她還是穿著紫色衣裙，左手肘支在石桌上，單手托腮，十分用心，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像個大高手。她那小麥色的健康皮膚成了她的第二大標誌，而第一標誌，則是她那讓人驚心動魄的美貌。形容一個美女常用眉眼如畫這種詞語，可南雲卿真的已經到了比畫還美的程度，但她又一直那麼平和，和任何人相處時都沒什麼架子，就像是直接在用心靈和人交流。

    就連北荒也不得不承認，南雲卿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之一。而之所以加上“之一”二字，是因為他更喜歡皮膚白嫩的女人，而他們妖界就正好有兩個這樣的女人，五官和南雲卿完全是一個檔次的，但皮膚更對他的口味。當然，這種話他從未對任何人講過，而且，男歡女愛在他心裡從來排不上號。

    北荒率先向亭子裡的南雲卿打起了招呼：“南姑娘。”

    沒辦法，北荒本來也是一直叫南武神的，但是當他當著南雲卿的面的時候，還真沒辦法叫出“武神”兩個字，因為南雲卿根本就沒那個架子。她的氣質就是那樣的，戰鬥起來才會像武神，而平時則是一個十分平易近人的人。

    南雲卿從沉思中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北荒和蕭問。

    直到這時，蕭問才自然而然地嘴角微揚，向南雲卿微笑道：“南姑娘。”

    蕭問本來就不是什麼冷冰冰的人，但是他也沒有和人才打招呼就笑的習慣，這一次，他完全是因為見到南雲卿後發自內心的高興，尤其是和南雲卿目光相對時，他感覺到了南雲卿那難得的驚喜情緒。也就是說。南雲卿也很高興看到他出現。

    亭中的南雲卿雖然平和，但是她幾乎從不笑。這世上看到過她的笑容的人恐怕屈指可數，這世上也確實沒什麼讓她讓可以露出笑容的事。

    這一回突然看到了蕭問，她確實高興，因為她那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當蕭問在魔界擔心她的時候，她在仙界、妖界又何嘗不牽掛蕭問呢？她最怕的還是蕭問在軒轅皇的那一擊下重傷，甚至死掉。可以說，蕭問已經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牽掛的人，沒有之一。當然。這無關男女之愛。可是，這仍然足以讓她露出微笑。

    而便在這時，蕭問身邊紅光一閃，九萬飛了出來，直接歡欣地大喊了一聲“南姑娘”，終於讓南雲卿的嘴角完全揚起，露出了笑容。

    那無聲地一笑。直如靜夜明月般動人。

    於是北荒就沾了大光了，因為他成了整個妖界唯一一個看到過南雲卿笑容的人。這時候他不禁有些動搖了，也許要將南雲卿“最美的女人之一”最後的“之一”二字去掉了？

    這念頭一閃而逝，還是正事要緊！

    北荒也沒管蕭問跟南雲卿還要敘舊，直接把話題引到了正事上。

    半個時辰之後，北荒終於離開了。亭子裡只剩下了蕭問、九萬、南雲卿三人。

    當然，這時候的南雲卿相當驚訝，她實在不敢相信蕭問的實力竟然已經高到了北荒所說的那種程度。

    蕭問對北荒等人隱瞞了他體內有器神界的事，對南雲卿卻沒什麼好瞞的，直接說了出來。

    南雲卿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而後，為了讓她充分感受一下。蕭問乾脆直接把南雲卿帶入了器神界。

    片刻之間，南雲卿就什麼都明白了。

    不過她最高興的顯然還是蕭問的實力變化，至於將來，她其實也沒有想過那麼遠。這位向來平靜的女武神內心世界其實很簡單，她一直都有且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殺死軒轅皇。

    北荒在走之前已經把戰術說了，雖然將蕭問留在了這裡，但是很可能馬上就要和南雲卿一起離開。

    北荒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戰果！拖的稍久一點，蕭問等人的消息走漏出去，軒轅皇和界神盟龜縮防守的話就麻煩大了！

    從器神界出來之後，蕭問終於可以從容地講出他在魔界都發生了什麼事，南雲卿則一直靜靜地聽著。

    至於南雲卿的故事，那就簡單的多了，她竟是隻幾句就帶過了，不得不說，她並不是一個擅長講故事的人。

    轉眼間便過了一天，蕭問和南雲卿全都覺得，北荒應該馬上就會派人來叫他們了。

    然後仍然是在那個小亭子裡，他們看到了有人從遠處飛來。

    來人是一身銀甲的白靈九，認真地向蕭問、南雲卿打過招呼後，就說出了完全出乎兩人預料的話。

    “蕭道友，你能幫我個忙嗎？”白靈九有些緊張地問道。

    按照北荒的說法，這位白靈九乃是妖界難得的全才，為人處事方面也是玲瓏剔透，可現在她竟然有些緊張。這無疑說明，她想求蕭問的，真的是很緊要的事。

    這麼一個大美女來找自己的幫忙，蕭問真的有些意外，不過就衝著雙方屬於同一戰線的份上，他也願意幫對方一幫，便道：“白姑娘請說，只要蕭某能辦到。”

    這時候南雲卿也有些意外，不知白靈九會有何事求到蕭問。

    “我想請蕭道友陪我一起去見見我姐姐，並嘗試著勸我姐姐出山。”白靈九認真地道。

    蕭問和南雲卿全都微怔，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兩人連白靈九都不熟，又怎會認識白靈九的姐姐？

    見蕭問並未反對，白靈九便迅速道：“那我就長話短說，是這樣的……”

第五百九十四章 秘聞

只聽了一會，南云卿便率先露出了震驚的表情，而這種表情在她臉上出現絕對非常非常少見，甚至還要少于她的笑容！
只因為，南云卿聽到了一個在她年輕時候就經常聽到的名字，她和那個人甚至還很熟。然而，后來不知為何，那人突然就徹底失蹤了，再沒有一丁點消息。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那個人竟然是來了妖界！

白靈九后面講的什么南云卿已經沒有認真聽了，只因她自己推斷就可以推斷出個八九不離十。在極短的時間內，她腦中的很多疑惑就因為這個名字的出現而一一解開了……

她的眼神中有釋然，有痛苦，有惋惜，最后卻全都轉為了冰寒，她的戰意正越來越濃！

此時的南云卿完全可以肯定，白靈九的姐姐絕對是一個美若天仙之人。

而蕭問由于聽的太認真，便沒有注意到南云卿的變化，對他來說，白靈九講的那些事情真的相當匪夷所思。

白靈九并不叫白靈九，她真正的名字其實是白靈，至于那個“九”字，實是在她終于修煉到九尾圣狐時族中幾個朋友硬給她加上去的。沒想到的是，這個名字后來竟是喊開了，漸漸的便沒有再叫她的真名。

她姐姐的名字也和數字沒有任何關系，名喚白瓊海，一個有一點點男性化的名字。在當今妖界，絕大多數人只知狐族有白靈九。不知有白瓊海；但是，若再把時間再往前推個幾萬年。既連南云卿都沒有崛起的時候，妖界狐族白瓊海之名遍播妖界，不僅掩蓋了狐族其他所有人的光彩，甚至還掩蓋了整個妖族其他所有人的光彩！

首先，白瓊海有著妖界女子亙古至今從未有過的美貌，其實，她是妖界狐族歷史上的第一個十尾神狐。

然而，就像是那些曾經站在某一界最巔峰卻依然被淹沒在了歷史長河中的名字一樣。白瓊海也漸漸不再被人提及，甚至都沒有人知道她是死了還是怎么了。

在這個世上，只有極少數幾個人知道白瓊海消失的因由，以及她的下落。

但是，這時候只怕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了，不然的話蕭問也不會如此震驚。

具體的年月已經記不清了，大致是八萬年以前。意氣風發的軒轅皇和他最好的朋友一起來到了妖界。

不過他的那位朋友并非人類，而是仙界一團天地所生的特異云氣所化的獨一無二的生靈，勉強可以被歸入到仙獸的行列。他的名字叫做云樓，在當時仙界，軒轅皇是人類中聲譽最隆之人，而云樓。也是高階仙獸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仙獸，什么九階仙獸、變異仙獸都要排在他之后。云樓最初曾以仙獸的身份跟隨數位修士修行，但到了最后個修士在圣仙境界時死掉后，云樓便開始獨自修行，一點點達到了最終的高度。

當時甚至有個傳聞。那就是云樓的實力已經比軒轅皇強一點。

但是只有軒轅皇和云樓二人清楚，其實還是軒轅皇更強。不過討論他們兩個誰更強似乎沒有什么意義。因為他們兩個是最好的朋友，惺惺相惜，肝膽相照。

而后，因為某種外人所不知的原因，兩個人一起到了妖界。

兩人行蹤不定，完全就像是在妖界游歷，也沒做過任何驚天動地的大事。

可不知為何，兩人還是漸漸有了分歧。不過這并不足以動搖他們的友情，他們在妖界依然是一直結伴而行。

直到他們遇到了白瓊海，當時妖界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軒轅皇無動于衷，但孤寂一生云樓真的是孤寂一生，他這輩子連一個同類都沒有的云樓立刻愛上了白瓊海，他的內心其實相當高傲，卻在白瓊海這里徹底淪陷。白瓊海的相貌、氣質都已經達到了一種夢幻般的程度，實力更是剛剛晉升十尾神狐不久，力壓整個妖界……

白瓊海從未去過仙界，卻仙界的一切都很好奇，但是卻又不愿親自前往仙界一觀。于是，她只能從軒轅皇和云樓二人口中得知。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三個人成為了好朋友，畢竟，在當時的天下似乎也只有他們三人在實力、見識等方面在那么高的高度。

云樓絕對是個幸運的家伙，因為他竟然真的得到了白瓊海的垂青。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好，終于漸漸超越了朋友，而成為了愛人。

軒轅皇衷心地祝福著兩人，他這一生似乎都沒把心思過多地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

然而就在這時，軒轅皇和云樓之間的分歧似乎更大了，終于是爆發了一次激烈的爭吵。而這一回，白瓊海竟然也參與了進來，并且是站在軒轅皇這邊的。

白靈九告訴蕭問的是，她姐姐當時之所以堅定地站在云樓那邊，并不是因為和云樓相愛了，而是因為軒轅皇在妖界殺了人。軒轅皇和云樓之前遍歷妖界，看似什么也沒做，實則一直在殺人！

然而不知為何，云樓和白瓊海都沒有過多地責怪軒轅皇，始終只是爭吵。

直到最后，根本就吵不出一個結果，在白瓊海做見證的情況下，軒轅皇和云樓堂堂正正地打了一場。

最后的結果很意外，竟然是云樓贏了……

而原因，則是因為云樓是仙獸，在妖界里本就如魚得水，他的實力在來到妖界后又有了提升。

軒轅皇離開了妖界，而云樓則留在了白瓊海身邊。這個時候，云樓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在平靜了一段時間后，軒轅皇竟再次來到了妖界，有急事需要云樓幫助。

兩人之間的友情仍在，云樓自然就去了，但是白瓊海卻不放心，悄悄地跟了上去。

那一次，白瓊海其實只起到了一個作用，那就是保住了云樓的全尸。

軒轅皇利用云樓對他的信任，卑鄙地偷襲了他，若不是云樓本就是云霧化身，只怕那一下將形神俱滅。

白瓊海只搶回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氣的云樓，然后也顧不上再追擊軒轅皇，帶著云樓進入了她早年修行時的冰峰。

沒有人會想到，白瓊海這一進去就再也沒出來。

白瓊海一直都覺得云樓還沒有完全死掉，八萬年里，一直在冰峰之中守著云樓。

白靈九從小就和白瓊海最親，在她還是一只不能化形的小狐貍時就最崇拜自己的姐姐，也很敬愛自己的姐父云樓。但是云樓死后，白瓊海的心也死了，不管任何人前去勁說，包括白靈九，白瓊海從未改變主意。

白靈九懷疑，她姐姐這八萬年來根本就是保持著幾個最簡單的動作度過的，以手托腮，看著冰床上的云樓；垂手靜立，看著冰床上的云樓；化形十尾神狐，臥伏于冰上，還是看著冰床上的云樓……

白瓊海是一個會將事情做到極致的人，因極于道，所以她成了狐族歷史上第一個十尾神狐，因極于情，所以她的眼中再無除云樓外的一切。

但是任何一個知情者都無法否認，她依然是妖族最強的人，只是在這個時代已經幾乎沒人知道她的存在。

聽到這里，蕭問都沒明白白靈九為什么要找他。

而后，白靈九終于說出了一段話，為蕭問釋疑：“你的相貌和我姐夫一點都不像，但是，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和他特別神似的人。如果我雙目皆盲，再遇到你，我肯定會認為你就是他。我也說不太清楚，那完全就是一種純粹的感應，覺得你和他像極了，甚至就是同一個人。”

蕭問先是一愣，然后苦笑道：“白姑娘，不管再神似，可我們終究是兩個人。”

“蕭道友，你相不相信輪回？”白靈九忽地問道。

“呃……”蕭問不由皺眉，只覺得要多荒誕有多荒誕，“你的意思是，我是云樓轉世？說實話，我其實是不太相信輪回之說的。而且，就算是云樓轉世，只要他的記憶沒有覺醒，我們就還算是兩個人吧，我依然不是他。”

而后白靈九便說出了讓蕭問頗為意外的話：“其實我也不太相信，但是，我覺得我姐姐卻未必不相信。我隱約記得，當初軒轅皇和姐父鬧的很不愉快時，姐姐和姐夫也曾私下里議論過這件事，好像確實和輪回有些關系。”

“……”蕭問是真不知道說啥好了。

“其實在剛剛開戰之時，就有人想請姐姐出山，在妖界，也只有姐姐才有實力與軒轅皇單獨一戰了。但是，姐姐在進入冰峰后甚至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這個時候蕭問終于醒悟過來，他即將面對的將是一件多大的事！

哪怕白瓊海實力在這八萬年間沒有絲毫提升，戰力只怕也相當恐怖，不會比軒轅皇差太多。現在妖界已經多了南云卿、他、紫魘、海儂四個超級高手當幫手，若是再加上一個八萬年前的妖界第一人白瓊海，軒轅皇離死還遠嗎？

第五百九十五章 少女

擺在蕭問眼前的問題是，他自己其實并不認識那白瓊海，他憑什么去請人家出山？
說自己是那位云樓輪回轉世？連他自己都不信，那白瓊海會信？

蕭問是真的糾結了，然后不得不轉頭看向了南云卿。

結果南云卿卻又把問題拋了回來，向蕭問道：“你自己拿主意吧。”

在這件事上，南云卿是真的幫不上忙，她和蕭問一樣，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第一次聽說。

“那好吧，白姑娘，我陪你走一趟，不過，有一點得提前說好，我可不是以別的什么身份前去……”

蕭問話還沒說完，驚喜中的白靈九已是搶著答應下來：“謝謝！放心吧，我本來也是想著讓蕭道友用現在的身份去的。其實，是要姐姐能因蕭道友的出現而發生些變化，哪怕她不山咱們都算成功了。”

“嗯，那好，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吧。”蕭問道。

“好。南武神要一同前去嗎？”白靈九看向南云卿，頗為期待地問道。

“嗯。”南云卿直接答應下來，不僅僅是為了去見那白瓊海一面，回頭萬一北荒找她和蕭問，也不必再兩頭跑了。

“兩位站上來吧，我來帶路。”

話一說完，白靈九右手上飛出一道白光。最后在半空中凝成了一個銀白色的圓形薄片，紋理極是繁復。三人上了那圓形薄片，銀光一閃。直接瞬移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后，白靈九便帶著蕭問、南云卿出現在了一片雪山上方。那些山峰看起來甚是奇特，下黑上青，每一坐都像是帶了一個尖尖的冰帽子。半空中也有雪花飛舞，但是落在山上之后立刻就會化為青色冰花，失去了本來顏色。有一些較小的山峰甚至整個都是青色的，完全看不到下方的山體。

在這樣的冰天雪地里。所有人都會打心里覺得寒冷。然而，這里卻奇怪地沒有一絲風，一切都顯得那么靜謐。如果沒有人來的話，唯一的聲音竟是雪花飄落聲。

白靈直接指向群山之中的一坐較小冰峰的半山腰道：“那里便是姐姐年青時的修行之地，自發生了那件事后，她一直都在那里。”

蕭問立刻向那邊望去。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冰洞洞口。那可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弱女子的修行地。

銀光在冰天雪地緩緩穿行，白靈九刻意控制了速度，似是怕打擾了姐姐。

終于，三人還是離那坐冰峰越來越近，眼看著那山體在眼中越來越大，似是要將他們吞沒。

“啪”地一聲輕響之后，白靈九第一個落在了冰洞洞口前方，而后蕭問和南云卿也都落了下來。

蕭問仰頭看了一眼那起碼二十丈高的洞口。依然是無法將之和一個絕美的女子聯系在一起。

與此同時，白靈九也是暗嘆了一口氣。然后滿懷期待地看著蕭問，她是真的希望蕭問的到來能帶給他姐姐一些改變。

待蕭問收回目光，白靈九才道：“進去吧。”

“需要我回避嗎？”南云卿問道。

“不用。”白靈九點頭道，然后轉身前行，為兩人帶路。

三人進了冰洞，蕭問這才發現，里面的空間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巨大的冰凌從洞頂垂下，越向下越細，看起來就像是水晶。但也有冰凌已經與地面完成了對接，上下兩頭都很粗，中間才是最細的。

洞壁上也全是冰，不過大部分的洞壁上竟然要么刻著字要么刻著一些圖形，看其筆跡、畫風，全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蕭問忍不住猜測，這八成全是那白瓊海的手筆了。

一邊前行，蕭問忍不住去細看那冰壁上的一篇內容，沒看幾句便面色微變。

那是一篇關于狐族某項神通的心得，然而，對方的切入點卻非具體的神通，而是站在了一個很高的高度，從基礎理論甚至是妖界構成的角度切進去的……

再向下看，終于越來越具體，蕭問并沒有看完，但完全能猜到，最后一定是關于那項法術的。心得的整個分析過程由宏觀到微觀，娓娓道來，條理清晰，只這短短一篇內容，竟讓人有種在妖界神通體系中順流而下、一沖到底的舒暢感！很痛快！

這可一點都不像是女人寫出來的內容，更像是一個站在妖界至高點許多年的老師宗閑來無事寫出的寶貴經驗。

蕭問忍不住輕聲問道：“這是令姐寫的嗎？”

“是的，所有的內容都是她年青時留在上面的。”白靈九一邊前行，一邊認真地道。

年青時！

一個女人年青時竟然有這樣的底蘊、見識？！

蕭問終于是有一點知道白瓊海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若再以老眼光看待這個人，他一定會大錯特錯！

三人繼續在這個水晶宮般的冰洞里前行，又走了片刻，終于是看到了一個不算高的石臺，以及石臺上的一個白衣人影。

那明顯是個女子，身穿一席白色的羅裙，而裙外還有一層淡青色輕紗，典型的妖族風格。女子的穿著可謂大膽，因為僅從后面看竟可以看到她裸露在外的小半截背部還有圓潤的香肩。烏黑長發柔順地垂了下來，頭上帶了半圈帶有白色短絨毛的發飾，看起來既協調又漂亮。她的皮膚白而細膩，看不出絲毫的瑕疵。

可以說，僅僅是看背部，這也是一個美的一塌糊涂的女子。

石臺上還有一張冰床，冰床上向著一個人。而那女子就坐在了冰床旁的石椅上，雙手自然而然地放在冰床上，靜靜看著冰床上的人。

三人的腳步聲肯定被那女子聽到了。但是那女子沒有絲毫反應。

直到距那女子只有五六丈時，白靈九終于開口出聲：“姐姐，我來看你來了。”

這一刻，蕭問竟莫明地覺得緊張，他可真怕轉過身的會是一個自己認識的女人，雖然這種想法很無稽。

女子終于是動了，從冰床上收手。然后自然而然地站起身來，同時轉身。

這當真是再普通不過的動作，但是那女子做出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簡直可以吸引人的神魂。

而后蕭問就看到了那女子的正臉，謝天謝地，他不認識。

然后緊隨而來的情緒便是驚訝，白靈九說是來找她的姐姐的。蕭問就一直以為白瓊海會比白靈九大。至少看起來會是這樣。但是，轉過身來的竟是一位十歲的少女！

哪怕是經常和南云卿、紫魘這種級數的美女打交道，蕭問看到這少女的俏臉時第一感覺仍然是美，超凡脫俗的美，鐘靈毓秀的美！憑良心說，只比第一印象的話，這個少女是要比南云卿、紫魘更吸引人的。

但對她還不僅是長的美，她還很會打扮。不是說用胭脂水粉什么的，蕭問一眼就可以確認她肯定沒用過那些東西。所謂的會打扮。是說她的衣飾。從前面依然可以看到她頭上的那個有著白色短絨毛的發飾，本來蕭問還覺得那個顯得有些幼稚，可現在配上她少女的容顏，那發飾一下就顯得完美起來。不過更為驚人的還是她的那席白裙，原來，那裙子不僅露背，前面也不算太高。她的脖子、鎖骨、光滑的肩膀全都出現在了蕭問眼中，他雖然沒有把視線焦點繼續往下挪，但也完全可以用眼睛余光看到她的裙子剛好達到酥胸上方，只要他想，他絕對可以看到兩片帶有弧度的胸肉。

蕭問突然就意識到，這實是一個男女老少通殺的少女，所有人都會覺得她美。

只是，這個少女眸子里幾乎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她只是看了白靈九一眼，然后又掃了蕭問、南云卿一眼，就再也不動也不說話了。

“姐姐，這位是蕭問，這一位是南云卿，都是從仙界來的。”

即便是南云卿，這時候也有些為難，只好看向對方，然后輕輕點了下頭。

而蕭問就比較尷尬了，因為他是有任務的，都來到這了，他如果不表現一下，都對不起白靈九那一路上的一口一個“蕭道友”。白靈九在他身上寄予了很多期望，這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叫前輩？可對方看起來才十啊。

叫姑娘？但對方又沒說話，上趕著往上貼他又不好意思。

猶豫了一下，他也只能學著南云卿那樣向對方點了點頭，因為別的反應真不是他的作風。

便在這時，白靈九卻是嗔怪地喊了一聲：“蕭道友？”

白靈九的潛臺詞是，我好不容易把你請來，你可不能就這樣蒙混過關啊……

終于，蕭問一咬牙，向著石臺上的少女，也即白瓊海拱了拱手，然后道：“白姑娘，在下蕭問，有禮了。”

白瓊海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便算是回禮了。她的整顆心似乎都被封存在了極深處，或者說被封在了冰床上的另一人身上，反應便顯得相當地不用心。

然而，就是這個小小的反應，卻讓白靈九雙眼放光，因為她比誰都清楚，蕭問是八萬年間第一個只說了一句話便讓她姐姐點頭的外人！哪怕是北荒來，也是以妖界盟主的身份說了好多之后才讓她姐姐搖了搖頭罷了，至于那個曾經和姐姐有些交情的金無地，她姐姐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

白靈九覺得，興許連她姐姐自己都不知道，蕭問會讓她感到親近！

所以，蕭問還得多說多做多變現，這樣的話才能進一步吸引她的姐姐！

看你的了，蕭道友！

第五百九十六章 開口

看到白靈九那殷切的目光，蕭問只能硬著頭皮開始說。內容無非是現在妖族情況如何，他又為何要與妖族結盟，然后就是他們的盟軍是多么需要白瓊海的幫助……
其實連蕭問自己都不太相信那種話，因為在今天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白瓊海這個人。哪怕沒有這位看起來只有十八九實則已經活了好幾萬年的姑娘，他覺得他們依然能贏。

再加上他本就覺得這事不太靠譜，于是越說越不走心。

白靈九早已經挪到了她姐姐的背后去，剛好可以避過她姐姐的目光，而又可以指點蕭問。見蕭問越來越不走心，很快就會露出馬腳，白靈九那叫一個急，站在她姐姐背后張牙舞爪的。白靈九這姑娘雖然開朗，但也少有這種“幼稚”表現，蕭問能夠親眼看到也算難得了。

但是不論如何，蕭問終究是越說越說不下去，終于無以為繼了，干脆話題一轉，不顧瞠目結舌的白靈九直接說了實話。

這時候蕭問已經說了好久了，甚至額上已經見汗：“白姑娘，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其實是令妹邀請我來的，說我和你的一位故人十分神似，希望我能讓白姑娘做出一些改變。我和令妹非親非故，和姑娘也是第一次見面，可以說沒有任何交情，但是蕭某終究聽過關于姑娘的一些故事，心中也有些想法，想說于姑娘聽。”

白靈九以手撫額，已經不忍心聽下去了。說好的循序漸進，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呢？有這么直接的嗎？！

就蕭問這種坦誠法。如果碰到了好人，那自然沒什么，但是如果遇到了內心黑暗沒有下限的人，過早的透底只會讓對方直接進攻他的底線。

好在白瓊海至少不是壞人，而且這個少女似乎因為蕭問突然的坦誠而又提起了一些精神，再次向蕭問點了點頭，示意蕭問可以說下去。

這也行？！連南云卿都為此感到意外了。

于是蕭問便看著對面的那個依然沒有多少生氣的絕色少女道：“我很敬佩你，從來到這冰洞之前就是。那時候我敬佩你的天縱之才。一介女流竟然可以早早地成為了整個妖界的第一人；也敬佩你對感情的投入，我自問自己不可能那么愛一個人。而來到冰洞之后，我又發現你的內心境界、眼界遠超我的想象，這又成了另一個我敬佩你的原因。”

“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你明明深愛著那個人，而殺他的人又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為什么不去報仇？不要跟我說什么你不恨他。連你自己都不會相信。是因為打不過那個人嗎，還是害怕牽連太多？可不管是哪一種原因，現在都是最好的時機了，真的是。你如果出山的話，絕不是孤身一人作戰，還有我、南姑娘等人做你的幫手。而現在妖族本就已經和仙全面開戰。早就把所有人牽連進來了，你出山也不必再擔任何責任。”

白瓊海只是靜靜聽著，不見有任何動作。顯然，蕭問的話并沒有打動她。

蕭問感覺自己已經沒招了，并認為自己肯定是沒有把握到問題的關鍵。

但是。那關鍵點到底是什么？到底如何才能讓白瓊海動心？

總會有一個辦法吧？！

蕭問皺起眉來，絞盡腦汁想要想出一個辦法來。同時還與白瓊海對視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某一個瞬間，蕭問依然沒想到辦法，腦子里卻突然飄出來一段旋律。

魔界清風聆心的那位尚大家的《艾蘭畫眉》！

而后蕭問便伸出了右手直接在空中一抹，七根細細的發著光的琴弦憑空出現。所有的琴弦都是半透明的，以器神界的物質、能量、法則凝成，無法持續太久，也談不上威力，但量奏一首曲子還是可以的。

蕭問笑了笑，然后灑脫地道：“其實剛才說的那些都有些虛，如果說真心話，我之所以想讓你出山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我覺得你應該出去。”

“我覺得你應該出去”也有好幾種理解方式，但是此刻至少白靈九和南云卿都沒有誤解蕭問。蕭問的話完全是站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角度來說的，覺得這么嬌滴滴的一個絕色美女，又是一個超級大高手，終年在這里守著根本不值當的，他會心疼！

大概沒有比這更直白了！連白靈九都沒有向白瓊海這么直白地說過。

可是，白瓊海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眸子里并沒有太多的感情。蕭問甚至懷疑她也是在修什么執于一念，與這一念無關的，都根本進不了她的腦子。

“無論如何，總是來了一趟。我還記得一首舒心的曲子，曾因它而解開過心結，若姑娘愿意，便奏于姑娘聽好了，也不枉令妹一番苦心。”這時候蕭問已經打定了主意，再不行，我就真得走了。

見白瓊海并沒有反對，蕭問不再說話，微一凝神，不見他做任何動作，半空中的那七根細細的琴弦動了起來。

清音傳出，卻未成曲調，顯然，蕭問只是在試音。

試音結束后，蕭問立馬施展出了這世上只有他才能施展的神技，腦中所想的曲子，便可以直接通過器神界的法則用那七根弦演奏出來！

頭兩句還略顯生澀，蕭問也沒有再重來，而是直接演奏了下去。

《艾蘭畫眉》被蕭問定義為一首懷念過去的曲子，很容易就能讓人將感情投入進去，讓人聽了既愉悅又哀傷。由于是用器神界的根本法則來演奏的，所以蕭問的這一曲和當初尚大家的感覺還不太一樣。不過無論如何，感情好歹是傳達出去了。

一曲終了，南云卿垂著眼簾，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白靈九干脆淚眼婆娑，輕輕呢喃出聲。

而白瓊海呢，這個少女竟然也沉浸在了這首曲子里！

時間仿佛停滯住了，冰洞里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但是氣氛卻一點都不壓抑。

許久之后，白瓊海終于是抬起頭來，眼中也恢復了更多的神采。

而后，白瓊海輕啟朱唇，說出了八萬多年來的第一句話，語聲圓潤，甜而不膩，和她的容貌一樣吸引人。

但是，白瓊海所說的話的內容卻簡直讓眾人有石破天驚之感！

“大約三百年前我在某一個魔界聽過這首曲子。”

后面的白靈九先是一怔，然后根本沒來得及細想，直接驚喜地道：“姐姐，你說話了！！！”

而蕭問和南云卿則同時愕然，因為白瓊海話里的意思實在太出乎他們的預料了。

“這八萬年來，我其實一直都在施展我自創的一門秘術，靈魂破開諸界界限，進入到別的妖界、仙界、魔界以及界外四處游歷。”

蕭問三人：“……”

“我一直在驗證，當初軒轅皇和云樓的猜測到底對不對。”現在白瓊海反而成了冰洞中話最多的人，剩下的三個人只有聽著的份。

“可惜的是仙、妖、魔三界實在太大了，界限之外更大，這么多年過去，我也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之所以一直讓肉身守在這里，是因為云樓曾經對我說過，他最怕的就是寂寞，而世上只有我才懂他的寂寞。”

“他還有復活的可能，但是卻需要比界神還要高一個境界的人施為。軒轅皇在以他的方式向著他的目標前進，而我也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尋找答案。這些，才是我一直守在這里的真正原因。”

蕭問是徹底的震驚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換幾個妖界的大能之士來，肯定會被震驚的更厲害，因為他們才對白瓊海更熟。

感情，這八萬年來她不僅不是什么都沒做，而是一直都在做著什么！

她其實是在和軒轅皇較著勁！

只不過兩個人所走的道路完全不同罷了。

現在既然她肯開口，是不是說，她也肯出山了？

不對！等等！剛才她的話里好像還有更重要的訊息，甚至比她直接出山還要重要！

蕭問心思電轉，一下捕捉到了那個問題，然后問道：“軒轅皇和云樓到底有什么樣的猜測，竟然讓白姑娘驗證了八萬年還沒有得到結果？”

“一個關于輪回、靈魂和界神下一境界的猜測……”

白瓊海正欲再說，不料冰洞入口出忽然傳來聲音，等大家轉頭看時，便剛好看到了北荒和妖族的另外兩個大能人物。

北荒飛進來之后先是朝著白瓊海點了點頭，道了聲“白前輩”，然后才分別和南云卿、蕭問、白靈九打招呼。

“北大哥，你這時候來肯定是有急事了？”待打過招呼，白靈九立刻問道。

“嗯，明日晨時，我軍便會和界神盟有一場大戰，我決定就在那時向軒轅皇發起突襲。不知南武神、蕭道友覺得可好？”北荒征求兩個強力盟友的意見。

“我是沒有問題，但我得先問一下我的另外兩個朋友。”蕭問立刻道。

“那就勞煩蕭道友了。”

“無妨，我這就去。”蕭問打起了精神，頗為興奮地道。

第五百九十七章 答案

蕭問有兩大幫手，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一般人去喊幫手，肯定是跑老遠去叫的，但是蕭問的情況比較特殊，不論是海儂還是紫魘簡直相當于隨身攜帶著的。所以當眾人眼看著蕭問直接盤膝往地下一坐，然后就沒了動靜，無不覺得頗為怪異。

定海珠已經被海儂拆解開來，拆出的海洋之心完全被海儂給煉化了，成為了他實力的一部分。可是定海珠卻沒壞，因為當海洋之心在海儂身時，照樣可以發揮定海珠的威力。因為海儂本就是荒古海族，定海珠現在的威力還要比蕭問拿著時大得多。

如今的海洋之心已經飄浮在了器神界中，蕭問直接回了器神界，然后鉆入了海洋之心。

冰洞中，蕭問的人是沒動靜了，但是談話卻還在繼續。

白瓊海直接向北荒道：“北盟主，接下來與軒轅皇的大戰，瓊海希望可以貢獻綿薄之力。”

北荒可不知道白瓊海已經開口說話了，立刻就是一驚，然后聽到白瓊海對他自稱“瓊海”，北荒更是忍不住大心臟一顫……沒錯，這個外表粗毫的漢子其實就喜歡白瓊海這類的皮膚白皙身形瘦弱的女子，再加上白瓊海一直都是公認的妖族第一美女，他其實早就在見到此女的第一眼時就淪陷了。

但是，他終究是個干大事的人，兒女私情在他的生命中按重要程度排號就從來沒排上號過。再說了，那邊的冰床上不是還躺著一位呢。那才是白瓊海最喜歡的人。

只是略一失神，北荒便恢復如常。鄭重地再次向白瓊海行了一禮，驚喜而又無比慎重地道：“若白前輩肯出手，此戰可保萬無一失！”

白瓊海微微搖了搖頭，然后道：“我這些年的精力都耗在了靈魂層面，而軒轅皇是我見過的意志力最堅定的人，向來不怕這方面的神通。我的實力其實還停留在八萬年前，肯定是遠遠不如此時的軒轅皇了。”

北荒拿出了聯軍盟主的氣魄來，依然十分篤定地道：“當蕭兄弟向我展示了他的實力。并說還有兩個同級數的幫手時，我就斷定一戰徹底擊敗軒轅皇的機會在六成以上。若再加上白前輩，哪怕白前輩的實力還停留在八萬年前，這機會也至少能提高到八成！這樣的機會可謂十萬載難逢，為了將剩余的兩成也補上，北盟肯定還會做出調度，全力配合你們。”

白靈九到底是經常打仗的。一下聽出了北荒的意思，問道：“北大哥是寧愿完全放棄軍團戰場，也要當場擊殺軒轅皇？”

“沒錯！只要殺了軒轅皇，界神盟將不攻自破，再不足為慮，所以為了殺掉軒轅皇。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哪怕是北某的性命！”軒轅皇決然道。

白靈九一點都不懷疑北荒的話的真實性，在北荒一生的無數次戰斗中，有很多次都是通過拼命才獲得了最后的勝利。與軒轅皇的交鋒中他雖然很少占優勢，但是如果不是敢拼的話。也肯定早就死了。這一回，北荒顯然是提前決定和軒轅皇拼命了。

“就是不知軒轅皇那邊會不會做出防備。”白靈九又道。

“魔界斷無軒轅皇的眼線。軒轅皇就算通過別的渠道知道蕭兄弟回來了，也不可能知道他還有另外兩個強大幫手。實際上，現在就算他未卜先知也已經晚了，因為現在戰場上已經形成了決戰的態勢，他如果跑，剛仙族大軍將會被我們一舉殲滅。到時候，他成了沒有爪牙的老虎，照樣會被我們圍追堵截，最后難逃一死。”

這時候白瓊海道：“你們不了解軒轅皇，以他的為人，如果他提前知道我們有這么多頂尖戰力突擊他，他肯定不會出戰，哪怕將整個仙界都搭上。”

北荒不由皺眉，不太相信白瓊海的推斷。

但是南云卿卻點了點頭，在這世上，她也是一個比較了解軒轅皇的人。

不過緊接著白瓊海便又說出了讓北荒松了口氣的話：“不過，我還是認為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軒轅皇就算得到了蕭問回歸的消息，也不可能足夠重視。”

“我也這么覺得。”北荒道。

白瓊海搖頭，毫不客氣地指出：“但是你對蕭問的重視同樣不夠。”

“噢？”北荒吃驚。

“我是在看到他憑空凝出琴弦后才決定放棄繼續以靈魂游歷諸界、域外的，因為我感覺到，從他身上我能夠更快得到想要的答案。”白瓊海平靜地道。

“什么答案？”北荒并未聽到之前的談話，并不知道白瓊海這八萬年里都做了什么。

而就在他們談話的功夫里，蕭問早已在海神殿中和海儂打過了招呼，甚至還看海儂向他展示了一下實力。海儂一點都沒隱藏，而在展示了實力之后，就連老龜都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海儂已經無限接近于當時的大帝！

然后蕭問就回到了代表他自己的那暗紅空間中，并主動聯系幽界通道那一頭的紫魘。在這個位置，他們的靈魂印記已經能發揮一定作用。

“喂？”

“喂什么喂，在呢。”紫魘立刻沒好氣地道。

一聽到紫魘的聲音，蕭問立刻心中一松，像是剛剛得到親人平安無事的消息一般：“你看《天魔功十二卷》有什么大收獲沒有？”

“這還用問？”紫魘語氣中頗為得意。

“趕緊說說，這邊馬上就要和軒轅皇決戰了，你得來幫忙。”

“這么快？”

“嗯。”

紫魘一直都記著軒轅皇的可怕呢，但是，自那之后她自己的實力何嘗不是一直在提升？當時自己是在受重傷的情況下到的仙界，軒轅皇看起來簡直不可戰勝。而今，她的傷早就全好了，實力更是一升再升，得到《天魔功十二卷》后，實力又猛躥了兩次，比之戰魔也不會遜色，甚至猶有過之！肯定已經有一和軒轅皇一戰的資格了吧？

“好，到時候叫我就是了。”

“你還沒說你實力提升到了什么程度呢。”

“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紫魘沒好氣地道。

“好，我和他們打個招呼。”

“他們是誰？有沒有那個南云卿？”紫魘神經質地道。

“有啊。”蕭問沒聽出什么不對勁來，直接答道。

“行，你去吧。”

冰洞中，蕭問一下睜開了眼，正好趕上了北荒的那句“什么答案”。

什么什么答案？蕭問一看北荒是對著白瓊海說的，立刻就想到了之前的事，也沒急著開口，而是想聽聽白瓊海怎么說。

那邊白瓊海立刻開口，只說了兩句，就讓蕭問判斷出來那正是他最想知道的！

這個答案，他也等了很久了！

其實不止是他，便連北荒、南云卿其實也都被這個答案所困擾、影響了一生！

同樣的，白瓊海自己，還有冰床上的云樓，還有他們共同的敵人的軒轅皇，也都是因為這個答案而改變了命運！

“從一些荒古遺跡的記載上來看，我們的仙界、妖界、魔界其實全都源于同一個更大更完善的世界。那時候，所有種族共處無限廣闊的一界，甚至還包括很多現在早已消失的種族。而達到了高階亞神境界的人，如果游歷的三界比較多，如果能去域外更好，便會有更加直觀的感受，如今仙、妖、魔三界同根同源，哪怕分開了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而那個根源，依然是最初的那個更大更完善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里，亞神不是最高境界，界神仍然不是，而是允許更高的境界出現。甚至，在那個世界里，亞神到界神，以及界神之后的再次升階，完全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就像我們從圣仙升階到亞神一樣簡單。但是，哪怕是那個世界也不夠完善，最終不僅沒能完成進化，反而耗掉了大部分機能，最后分崩離析，形成了我們現在的仙、妖、魔諸界。而且，由于靈氣等原因，仙、妖、魔三界也不盡相同。”

“但是，哪怕是環境最好最適合修行的上十二仙界、妖界、魔界，所允許出現的最高境界也只是界神，要想再更進一步，已經完全沒有路。在原來的大世界里，界神升階只是很普通的一次升階，但在這分崩的世界里，就只能受新的世界規則約束。在新的仙、妖、魔三界中，所有達到了一定高度的人都認為一旦界神若再次升階，便會飛升到一個更加龐大、完美的大世界中。”

“軒轅皇的目標一直都是這個，飛升到另一個更加完善的大世界去。認真說來，他其實也是一個很純粹的人，目標既已定下，那么一生中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在為這一目標服務。以上的所有事情我都曾獨自推斷過，后來結識了軒轅皇、云樓，又和他們相印證，便更加認可這種推斷。”

“然后，軒轅皇和云樓還告訴了我一些新的東西。其中有兩點最為重要，第一點，分崩后的仙、妖、魔諸界不僅限制了最高境界，甚至還限制了最高境界者的個數，即界神的個數。這個個數，是一。這是因為，現下的彼此聯系的諸界已經積弱難返，總的可供界神境界調用的法則、力量乃是固定的，出了一個界神之后，便會牢牢掌控、吸引住那些法則、力量，而完全斷絕了第二人進階界神的機會。”

第五百九十八章 魂說

白瓊海此語一出，眾人既是驚訝又覺釋懷，莫不心道：原來如此！
仙、妖、魔諸界既是獨立個體，又是統一整體，在這個整體世界里，只允許有一個界神出現。既然界神已經被軒轅皇占上了，那就怪不得自他之后仙、妖、魔三界始終沒有出現另一個界神了，哪怕連一個和他實力特別相近的都沒有！

這就是所謂的一步先，步步先？

又何止如此？！

軒轅皇卡住界神之位后，是完全讓后來人再難前行一步！

只要他一直卡在那個位置上，那么仙、妖、魔諸界的所有人都得排在他下面，哪怕比他更有天賦更有實力更有運氣的人都不行！

這一高一低，可就是一個大境界！

完全可以說，從他登上界神的寶座之后，便再無人可以單獨挑戰他！

北荒的臉色明顯變了變，哪怕他的心臟再大，也不可能對此事無動于衷。他的內心其實不無傲氣，他一直都覺得只有自己才配當軒轅皇真正的對手，而事實也確實是這樣，是他攔住了軒轅皇勝利的腳步。

可現在聽白瓊海的這番話，他才知道自己其實永遠都不可能是軒轅皇真正的對手，他只不過是借助了大勢，將妖族高手空前團結了起來，這才勉強和軒轅皇帶領的界神盟分庭抗禮罷了。

這種感覺真的讓北荒相當不爽。

同樣面色微變的還有南云卿。

南云卿是個相對簡單的人，很多時候她的生活甚至是枯燥無趣的。既然執于一念。那她的生活中就唯此一念。她甚至都沒想過自己最后的結局是什么，也沒想過她能不能殺得了軒轅皇。她只知道她要那樣做，也一直為此而努力。

但是她終究是個有是非觀的人，也有自己的感情，雖然并不多。她一直都覺得，哪怕站在一個普通的和軒轅皇無冤無仇的人的角度來講，軒轅皇也是該死的。如果她能親手將他殺死，最好是單獨憑借她的力量將他殺死，那一個瞬間一定是她一生中最充實的一個瞬間。哪怕是和軒轅皇同歸于盡。她也愿意換取那樣一個瞬間。

而現在，她多多少少也被打擊了一下。既然軒轅皇是唯一界神，那她就永遠不可能成為界神，只能以亞神之境和軒轅皇戰斗。上一次的交鋒就足以說明問題，她依然打不過軒轅皇，不然的話逃跑的就不是她，而是軒轅皇了。一時打不過還沒什么。最讓人無奈的是將來也打不過，并且這還是某種定律……

蕭問也嘴角抽了抽，終于是又多了一個殺軒轅皇的理由。

以前，他想殺軒轅皇，覺得主要是為了別人，比如仙界的獸道修士、高階仙獸；比如那數萬年間被動地被改變了容貌的女子；比如夜夷族夜云嘯那樣的受界神盟迫害的土著；再比如南云卿……

活在一個被軒轅皇統治的世界里。他真的不痛快！

而今，他終于有了一個為自己而去殺軒轅皇的理由。他的目標是在修行路上一直走下去，但荒古神界的至高境界者界神卻只能有一個！換了是別人在那個位置上，他說不定會等上一等，但那人是軒轅皇。他當然想直接將之踹下去！

白瓊海停了停，給眾人時間消化那些話。然后才又道：“這唯一界神，既能被這個分崩的世界滋養，也可以反哺這個世界。仙、妖、魔諸界每況愈下，但整體衰落速度變緩，和界神的反哺不無關系。所以也可以說，自軒轅皇成為界神之后，諸界的所有人都承了他的情。事實上，以他的能力，如果愿意，完全放棄某一界都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并沒有這么做。”

白靈九瞪眼，北荒和南云卿面色再變！

他們竟然不知不覺承了軒轅皇的情？！

開什么玩笑？！

雙方根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好嗎？！

但是，白瓊海面色平靜，哪里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她才是全場最冷靜也最公正的人，事實上，在她的一生中，她一直都是這樣。

她好像從一生下來看世界、人、事物的角度就和別人不一樣，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只是在客觀地看待著那些事實，不摻雜任何感情。

這時候就連蕭問都覺得跟吞了個蒼蠅一樣難受，軒轅皇突然成了他的恩人了，這可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

然而，丹田里就有器神界的他又比任何人更清楚，白瓊海的話肯定對的。器神界成就了他，而他也確實一直在反哺著器神界，只不過器神界里暫時只有元問劍君一個人受益罷了。

不過白瓊海這一回并未停太久，很快就接著道：“這是第一點，如果只有這一點的話，那么軒轅皇興肯定不會影響那么多人，他需要殺的人只有一個仙界的比他更有望更早達到界神境界的人，南玉。”

白瓊海可不知道冰洞的南云卿就是南玉的女兒，所以說的時候還是很平靜。

但是南云卿又怎能平靜得下來？她忽地抬起頭來，直視向白瓊海，倒是讓白瓊海有些疑惑。

蕭問則是面現不忍之色，悄然看向南云卿的側臉。嚴格說來，正是這件事讓南云卿耿耿于懷，完全改變了她的一生。而其源頭，竟然在這里？

根本不是什么仙盟的盟主之位，而是唯一界神的寶座？

當時的南玉天縱之才，卻被諸界環境所限，苦無突破之法，然后幾乎將全部精力都用來尋找接下來的修行道路。他當時興許不是太確定，而身邊又沒有別的人可以商議，便只能告訴最被他看好的軒轅皇……

軒轅皇倒是干脆，知道界神只能有一個。而自己正面又斗不過南玉，立刻使了陰招。

那時候南玉已經不理仙盟之事。軒轅皇先是制造聲勢，說南玉老來昏庸無道，繼而說南玉精神出了問題，天可憐見，那個時候的南玉根本就不在仙界，而是在別的世界里尋找修行道路。

時間一久，當南玉再次回來，軒轅皇突然出手殺掉他。就反而成了大快人心的事。甚至，當時連南云卿都被瞞過了。她甚至還認為軒轅皇做的對，在她父親南玉死后她還為界神盟效力了很長一段時間！

北荒見白瓊海不明白南云卿為何會有那樣的變化，直接低聲解釋道：“南姑娘便是南玉的女兒。”

白瓊海眼睛微微睜大了些，然后也只能對南云卿點點頭，這時候再說什么安慰的話都不管用。

白瓊海朱唇輕啟，又一次開口道：“第二點。也是我和云樓一直心中存疑的一點。但是軒轅皇卻深信不疑，然后才做出了后來的種種。這第二點其實也是南玉先有的一個猜想，那便是這個大世界在分崩之時幾乎摧毀了其上的所有生靈，也就是說，后來諸界的生命、物種其實都是后來形成的，而非原本在那個大世界里就有的。”

“不過。這個分崩的世界肯定還存在某種意志，加速了后來物種的形成，尤其是人和其它動物。而最為關鍵的是這樣一種說法，那就是那個大世界分崩前所有擁有靈魂的生靈，他們的靈魂也隨著各個世界而分開了。這些分開的靈魂在新的仙、妖、魔諸界在那種意志的加持下。又形成了一個又一個有靈魂的生靈。”

“這些靈魂的存在和分崩的世界很像，他們相互獨立。但又源于同一個整體，并且依然是一個整體。南玉認為，這些分散的靈魂會成為界神飛升到更完善的大世界的羈絆，只有集齊所有分散的靈魂，只剩下一個，最后的那個才將真正獲得飛升的契機。”

“這只是南玉的猜測，但是軒轅皇卻直接就那么做了，后來他在界神境界停留時間漸久，依然沒有改變做法，很可能是因為這種說法的確是正確的，并且得到了證實。而我和云樓也一直都在追尋此事的答案，種種跡象都表明，飛升另一世界真的和靈魂有很大關系。但是，我們終究不是界神，在得到真正的答案之前，都不愿以擊殺他人來驗證此事的真實性。”

“在我和軒轅皇、云樓結識之前，他們兩人以游歷諸界為名，實則一直在尋找軒轅皇的分魂。每至一界，只要遇到和軒轅皇長的特別像或者特別神似的，軒轅皇都會出手將對方殺掉。到了后來，也不知是軒轅皇的靈魂真的得到了壯大，還是他在界神境界找到的別的辦法，總之，他尋找分魂之時變得更加有效率，往往才一到某一界就可以直接找到分魂的所在。”

“云樓與我相戀之后，受我的影響，心性改變更加不認可軒轅皇的做法，終于決定不再和軒轅皇同行。而軒轅皇也離開妖界回了仙界，多年以后，他才再次出發，去諸界尋找分魂。再后來，他偶爾來找過我們幾次，依然在向我們說著他的推測。那時候的軒轅皇甚至有了相當大的把握，他其實不必找到所有的分魂，而只需找到上十二仙界、妖界、魔界等三十六個高階世界的分魂就好了。除了他自己，就是三十五個。”

“當時他已經在上三十六界擊殺了不少分魂，但是當我們問他的靈魂是否得到了壯大之時，他也語焉不詳，最后都沒能給出一個確定答案來。而后，他終于在兩個妖界遇到了挫折，他的分魂也是很強大的存在，雖然實力不如他，但是卻在他的第一次襲擊中逃脫出去。而后，他的分魂就遍尋幫手，共同對抗他。”

“那個時候，只靠他一個人的力量已經不可能輕松擊殺分魂，他不得不借助別人的力量。但是，我和云樓本就不認可他的做法，自然不會幫助他，最多只能做到不阻止他。他只得回仙界尋找幫手，于是牽扯到的人越來越多，戰斗規模越來越大。大概是知道終有一天會掀起仙、妖兩界的戰爭，而我和云樓也遲早都會出手，并站在他的對立面，他終于對云樓下手。”

第五百九十九章 冰崖

“應該是軒轅皇已經擊殺過太多分魂，他在殺云樓時用了某種手法，使云樓肉身處于假死狀態，而靈魂離竅而出，卻又無所傍依。也就是說，即便有輪回轉世這種說法，云樓的靈魂也不會回投胎轉世，而只會在外飄蕩。

云樓的身體里還存有最后一絲魂火，可以作為一個標記，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將他的靈魂重新吸引回來。如此一來，我也只能一直陪在云樓身旁，軒轅皇知道我曾答應過云樓一直陪著他。”

“雖然不曾出去，但我卻一直在關注著雙方的戰爭。在云樓與軒轅皇決裂之時，軒轅皇便已對仙獸心存芥蒂，認為妖界更適合仙獸修行，仙獸和獸道修士來到妖界之后興許會背叛仙界。

而后來也確實如此，軒轅皇本人的仙獸，還有他身邊兩個最強大的獸道修士先后叛變。然而，他們的叛變其實和知悉了軒轅皇所作所為不無關系。”

“可不論如何，幾個標志性仙獸和獸道修士的叛變幾乎成了一個風向標，軒轅皇身邊的追隨者內部也不再一如既往的穩定。

在這樣的情況下，軒轅皇終于做出一個喪心病狂的決定，他和界神盟幾乎在半年間殺掉了上、中、下三十六仙界的所有五階以上的仙獸，而高階的獸道修士要么改修別道，要么就只能站在界神盟的對立面。”

“獸道修士的這種反抗在上十二仙界持續了很久，卻終究因為界神盟單方面的宣傳而變得人人喊打。最后黯然收場。

至于中、下二十四仙界，那里的仙獸和獸道修士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資格。若不是高階修士前往低層次仙界有諸多限制。下十二仙界的獸道興許會毀滅的更加徹底，連四階以下的仙獸都不會留下。”

“由于消亡獸道進行的較為順利，軒轅皇又同時在仙界進行了另一項部署。他一直認為在云樓和我的交往中，我的容貌起了很大的作用，而同時，界神盟一方偏偏有兩位將領因為貪戀女色而貽誤了戰機。

再加上仙界一直有女人是禍水的說法，很多修士都會因為男女之情而耽誤了修行，而仙、妖兩界的戰爭又肯定是一場持久戰……”

說到這里連白瓊海也苦笑了一下。到現在都不贊同軒轅皇竟然會那么做：“軒轅皇竟然要在各仙界建立陣法，改變諸仙界女子的容貌，以達到斷絕紅顏禍水之效。

只是此舉立刻就得到了諸仙界的一致抵抗，而界神盟中也確實有不少戰力驚人的女修。”

“然而那時軒轅皇的統治力已經因為消亡獸道之舉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他的身邊也確實有相當一部分支持者。最后，按照抵制者的實力強弱，他們決定在上十二仙界建立較弱的法陣。

在中十二仙界建立普通法陣，而在下十二仙界建立最強的法陣。從那以后，下十二仙界的女子皆在那些法陣的影響下完全失去了本來的形貌。”

這下子終于是水落石出了。

但是那一刻蕭問卻覺得無比荒誕，只想找個應該負責的存在問上一句：怎該如此？

天機仙界數萬年來所有女子的相貌一個比一個丑，竟然是因為這樣一個原因，因為這樣一個人？

那位曾經躲在飛霞谷中幾近瘋魔的韓秀秀要是知道了這原因。又會任何反應？

然而，這根本不是細細回味、體會的時候，仙、妖兩界的最后決戰馬上就要開打了。

白瓊海繼續道：“北荒盟主的崛起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在軒轅皇找到北荒盟主之前，仙、妖大戰已經進行了許久。敵視仙界已經成了各妖界妖族的普遍情緒。而北荒盟主資質、心性、實力都是一代之杰，自然而然便能整合起諸妖界。

一起對抗界神盟。據我所知，軒轅皇早就去過魔界，應是已經將魔界的所有分魂全部擊殺了，而他是仙界界神盟之主，更是早已擊殺了仙界的所有分魂，現如今，妖界分魂也已經只剩下北荒盟主一個。”

“只要再殺掉北荒盟主，軒轅皇便可以實現一直以來的目標，能否立即突破，我也不知。但是，他肯定會不惜任何代價殺掉你。所以，對軒轅皇來說這場戰爭的勝負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擊殺最后一個分魂。

大戰在即，既然知道了他目標，我們便可以將計就計，以北荒盟主為餌，實現偷襲、圍殺軒轅皇的目的。至于強行擊殺，我覺得不太可能。”

這時候北荒順勢問道：“白前輩，你對襲殺軒轅皇可有什么建議？”

“嗯。”白瓊海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蕭問，“自從看到蕭問道友的手段之后，我就覺得與其在這里苦守，不如助他行事，他一定能更快地給我想要的答案。現在，還請蕭問道友將另外朋友的本領告知于我。”

蕭問正心亂如麻，不過卻也在分心聽著白瓊海的話，立刻一怔：“好……”

白瓊海向蕭問笑了笑，少女的絕美容顏一下又美到了另一個級數，完全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消受的，而后便聽此女輕聲道：“蕭道友不必有壓力，只需順其自然便可。”

“嗯。”蕭問只得點頭，然后開始描述紫魘和海儂的能力。

界神盟大營中，軒轅皇獨自在坐在他的寶座上，手指一下下敲擊著扶手，看起來很是悠閑。

但是，某一個時刻，他像是感覺到了什么，手指忽然停了下來，連眉頭也微微皺起。

片刻后，他再次放松下來。

可是，又過了一會，他再次皺眉，甚至連左眼皮都跳了一下。

他是真正的界神，仙、妖、魔諸唯一的界神，所以他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也擁有別人不可能掌握的能力。

毫無征兆地一再被打擾，他終于意識到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錯！

他立刻順著這種感覺追尋了下去，別的人肯定不知道追什么，完全摸不著頭腦，但是做為界神，他卻能將這種感覺像實物一樣追逐！

追著追著，他便再一次看到了那個半死不活從來沒跟他說過半句話的生靈。

他知道它肯定一直在那里，甚至知道他在看它，但是，他已經跟它說過很多話了，它卻從來沒做出任何回應。

它應該是一個曾經很偉大的存在，但現在早已是垂暮之年，越來越虛弱。

好多東西追查到最后都會在它這里斷了線索，這讓軒轅皇相當惱火，也只有在面對這樣的偉大存在時，他才會偶爾流露出一點“人類”的情緒。他其實早就不將自己當人了，他就是神！

因為哪怕那個偉大的存在不理他，他其實也可以從它的身上分析出來一些什么。

在虛無中，他看著那個更加虛無的存在，慢慢地，竟是感覺到了危機！

這絕對不是什么幻覺，而是真實的危機！

不是現在，而是不遠的將來！

明天便會有一場大戰，難道會是那時候？

可妖界也就那樣了，還能有什么厲害手段？

想不出結果，軒轅皇索性不想了，他的人生理念其實一向很簡單：運用一切可以運用的，人、事、物、手段，來實現自己的最終目的。

如果有人想讓他死，那就反過來殺掉對方，至少也要打跑，嚇得對方永遠不敢回來。

如果打不過這對方，他的一生中好像還從來沒出現過這種如果……

不對，好像出現過，但那種不愉快的回憶有什么值得去思量的呢？

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是唯一的界神！那些不愉快的都成了過去！

可是，為什么還是有危機？！

那個半死不活的存在根本就不可能說謊！

所以，還真得考慮打不過的情況……

冰洞中，等白瓊海等人終于商討完畢，已經是深夜了。

大家約好了次日的碰頭時間、地點，然后各自離開了冰洞。

直到最后白瓊海也沒說蕭問到底是不是云樓的分魂這樣的話，因為她也不知道。

蕭問和南云卿并肩而出，誰都沒有說話。

兩人看似平靜異常，但是全都心潮起伏，完全靜不下來。

兩人一直向前走，一走向前走，終于是到了冰崖邊上，前面再也沒有了路。

飛出去？

兩個人好像都已經懶得動彈，也沒商量，都在那冰崖前靜靜站住。眼睛看向遠處的黑暗和冰峰，心里卻想著別的事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問從儲物戒中取出兩個毛墊子，一個放在了南云卿身后，一個放在了直接屁股下，然后直接坐了下去。

南云卿又站了一會，沒有轉頭，也沒有往后看，也坐了下去。

兩個人繼續在黑暗中向前看著，思量著。

但是，想著想著，蕭問就覺得自己既像是同時在想很多事情，又像是什么也沒想。

他的心真的太亂了，白瓊海今天說的這些解開了他心中疑惑的同時也讓他無所適從。

而南云卿，她的內心世界可就說來話長了。

在無邊的黑暗中，有一顆連她自己都不曾碰觸的晶瑩淚珠，那里面封存著關于她父親的所有美好回憶。必須一提的是，她從來就沒見過母親，她的母親生她時因難產而死，是她的父親一手把她拉扯大的。

第六百章 輕擁

在南玉人生的最后階段，南云卿其實也一直在猜測她的父親為什么會變成那個樣子，一度她也認為確實像外界所說的那樣，他的父親為了修行而在盟務上越發昏聵，直至喪心病狂。

后來她終于知道了部分真相，知道自己誤會了父親，而那時她的父親早已經死了，她心中的愧悔就可想而知了。

當一切的一切都在歲月中慢慢沉淀，幾萬年過去了，可她的心中其實一直都疑惑，她并不知道所有人真相以及前因后果。

而今天，白瓊海的話終于是解開了她心中的諸多疑惑，讓她大致想通了當年發生的事。

原來，她的父親根本就沒有錯，卻就那么在冤屈中死掉了，直到現在都背著不白之冤。整個仙界，但凡還知道南玉這個名字的人，幾乎沒有認為南玉是好人的。

她其實也知道，她的父親并不在乎聲譽，他在乎是的她，還有那條讓他無法自拔的修行路。

可就連她也曾誤會他，一度完全不肯見他……

明天便是決戰，今晚就聽到事實真相，她無法避免地就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回憶起她父親的音容笑貌。

那顆被封存在她內心最深處的晶瑩淚珠變得更為晶瑩，也從心底浮起，漸漸在她的身心中氤氳開來。

在想到父親的時候，她可不是什么南武神，她甚至都不是南云卿，而是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小丫頭。

興許是因為和蕭問太熟了。也興許是因為在心底把蕭問當成了最值得信任的人，總之。這時候她完全忘記了蕭問的存在，徹底沉浸在了她自己的世界中。

不知何時，夜空中又下起了雪，由于沒有風，每一片雪花都直直地無聲落下，落在冰崖上，巖石上，還有蕭問、南云卿的衣服上。頭發上。

有雪的夜晚光線總是顯得亮一些，蕭問心里也不平靜，便一直陪著南云卿沉默著，可是當他偶爾側過臉去，借著雪光看到南云卿的側臉，便意外地看到了南云卿眼中的淚光。

南云卿并沒有看到他在看她，所以蕭問又眼看著南云卿的那種情緒一直醞釀。終于是越來越濃，眼中的淚水也幾乎滿溢出來。

晶瑩的淚珠就堆在了她的睫毛上，隨時都會滾落。

南云卿坐的很穩，所以淚珠一點都不顫，很難落下去，可卻經不住更多的水霧不停涌來。

蕭問看著。甚至在心里莫明其妙地默數著，終于，那顆大大的淚珠穿透了南云卿的睫毛，流下臉頰。

唔，她哭了……

蕭問在心中這樣道。

然后。蕭問自己也開始心中發酸，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總之，他也想哭。

但是，他又同樣莫明其妙地抑制住了那種情緒，興許是因為他覺得南云卿已經展現出了軟弱的一面，他在這時候必須堅強一些？

他不再看南云卿，而是再次把目光轉向了前方的黑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實，有的時候當身邊有一個自己在意的人，確實是什么也不用想的。管他世界有多大，有多少事，有她在身邊就好了。

在南云卿的身邊，他覺得安心，哪怕她是流著淚的。

哭是一件很傷神的事，很容易鼻子不通氣，腦袋發脹。南云卿的身體很好，卻也無法避免精神層面的疲憊，她默默地流淚許久，終于是累了。

她和蕭問并不是緊挨著坐的，但也離的不是太遠。在寒冷中尋找溫暖的本能讓她主動向蕭問靠近了些，而等到倦了，她更是想找個什么靠一靠。這個時候，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沒意識到她身邊的是蕭問。

當蕭問意識到南云卿輕輕依在了自己肩膀上的時候，他竟沒有太吃驚。他只是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他自然也能看出來，此時的南云卿正處于一種異常的狀態中。

然后，為了讓她能舒服一些，他還是用極慢的速度伸開了右臂，以免驚動南云卿，然后從后面輕輕擁住了她。這個時候南云卿可以毫不費力地把頭依在蕭問肩上，把背靠在蕭問胳膊上，但是，蕭問自己卻要保持著一個并不算舒服的姿勢。不過那已經無所謂了，以他現在的身體，堅持再久也不會累。

不知何時，南云卿輕輕閉上了眼睛，也不知是仍然在回憶，還是睡著了。

蕭問沒敢動，就那樣繼續堅持著。

稍微偏頭，他就能直到南云卿那張絕美的臉，在微弱的雪光下，那張臉的魅力似乎被無限放大了。

可蕭問并沒有多想，他無聲地笑了笑，然后轉頭再次看向黑暗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能感覺到南云卿睡熟了，而他的思緒也終于再次凝聚起來，去想有關軒轅皇的一切。

透過表面看本質，其實這世上的任何陰謀詭計、殘暴惡行都是源于人心中的一個簡單欲望。

不管外在表現的多么復雜，多么千頭萬緒，牽扯了多少人和勢力，可追根溯源，一定會追到某一個或者幾個人身上。再追入他們的內心，最終看到的就是那個無比簡單的欲望。

軒轅皇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想要成為界神，然后飛升到更加完美的世界去，這就是他最根源的那個欲望，那個念頭。多么簡單，一句話而已，他也一直以此為目的而活，活的相當純粹。從某種程度上說，他也是一個心靈毫無污點的人？

然而，他是純粹了，他是簡單了，南玉的死誰來負責，云樓的死誰來負責，南云卿寂苦的一生誰來負責，白瓊海苦守冰洞的八萬年又由誰來負責？

其實遠不止這些。

那些分魂的死誰負責？仙妖兩界的大戰誰來負責？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千千萬萬的性命誰來負責？仙界所有五階以上仙獸的死，那些獸道修士的死，獸道的消亡誰負責？還有數萬年來，仙界諸界女子那失去的形貌誰來負責？

依然遠不止這些！

不管那些分魂是誰，他們是有家人的，他們那些仍然活著的家人、親友，會多痛苦？仙妖兩界大戰中死的那些人就沒有親友？他們就沒有自己的理想，卻偏偏被拉到了戰場上！獸道的消亡影響的只是修獸道的那些人嗎？仙界諸界女子形貌奇丑，影響了多少家庭？男人就沒受影響？女人和男人都影響了，那和影響了整個世界有什么區別？

再返回去看，還純粹嗎，還簡單嗎？

你有理想，你有目標，但不管你的理想有多遠大，目標有多高尚，那都是你的事！你無權因為你的理想、目標而去影響他人，尤其是在他們未曾允許的情況下！

可軒轅皇，我的好盟主，你是影響了整個荒古神界啊，幾乎無孔不入！

公正何在？自由何在？

誠然，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和自由。哪怕是一對雙胞胎，也會在長大成家立業后而有不同的際遇，終究會有一個過的好些，一個過的差些。

這世界從來就不是公平的，也不是自由的。

但是，不能因為這世界本身的不公平、不自由就漠視它，甚至主動將不公平和不自由強加到別人身上。

世界是不公平、不自由的，這是它的錯；但你若漠視公平和自由，甚至主動將不公平和不自由強加于別人，那就是你的錯，你不能拿前者來當你的借口。

可你卻那么做了，為了你的那純粹、簡單的目標，毫不猶豫地將這一世施加給了整個世界，軒轅皇。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倒確實有一個，那就是直接殺了你太便宜你。像你這樣的，殺上萬萬次，天天殺，夜夜殺，分分秒秒都在殺，也仍然難以抵消你的罪過。

給我一個讓你活著的理由！

哦，是了，自從成為界神之后，你就在不停地反哺荒古神界，使這個世界的崩壞減緩了一些。從這個角度來講，在你成為界神后的數萬年中，所有的人都在承你的情。你是唯一界神，甚至可以，整個荒古神界都是你的。

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名正言順地改變別人的命運，完全不詢問別人的意見？就好像如果沒有你的存在，那些新生命便無權來到這個世界，是你賜予了他們生命，活著的權力！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是這樣嗎？！

你又是哪里來的？！

如果我們都屬于你，那你又屬于誰？！！

屬于你自己？！放什么狗屁！！

荒古神界由來已久，存在了不知多少億年，如果她原來就是獨立的，又怎么可能因為你的降生而成了你的？就是在她的土壤上出生，成長的好嗎？

荒古神界就像是一個偉大的母親，所有人都是她的孩子。

但是這也是一個虛弱的母親，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盡孝照看她。你是第一個達到界神的人，于是你有了照看她的能力，這是你的本事。你使她衰老的速度變慢了一些，使她稍稍好轉，這也是你的功勞。

當別的孩子因為這個偉大母親的好轉而受益匪淺，他們應該感激你。但是，你無權因為你對這個偉大母親所做的事，而去強行要求其他的孩子如何如何，因為他們是這個偉大母親的孩子，而非你的！

第六百零一章 遠伏

難道沒有了你，他們真的無法降生？如果真是如此，那你要殺要剮也沒什么。可事實呢？沒有你這個界神，自然還會有別的界神出現！哪怕完全沒有別的界神出現，荒古神界也照樣可以存在下去，只不過衰敗的速度會快一些罷了。那些本該降生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命終究還會降生，他們不是因為你才來到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因為來到了這個世界上而欠你任何東西！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充其量，你只不過是一個適逢其會，自以為是，自私自利，目空一切的越權者！

其實沒必要對你下這么多定義，因為你真的是一個很純粹的人，沒想過那么多。

不過，既然沒有人欠你的，而你又已經在這八萬年里做了那么多，給荒古神界的絕大多數人帶來了極壞的影響，那么，現在找你清算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明天了。

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我想，不止是我，當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后，也許每一個人都會迫不及待地想要殺掉你吧？

如果有一個和你同歸于盡的機會擺在那里，想要獲得這個機會的人需要排成一條長隊，那么這個隊伍會有多長？恐怕根本望不到頭吧？

所以，我很榮幸！

能成為他們中的那個最幸運的人，在明天與你決戰！

沒錯，軒轅皇，盟主閣下，明天那一戰。如果需要同歸于盡才能留下你，那么我愿與你同歸于盡！

將你抹殺。還荒古神界一個朗朗乾坤，讓那些泉下有知的人能夠含笑九泉！他們中有一些人習慣了逆來順受，甚至都不知道反抗，認為那些悲苦命運是理所應當的，死了之后興許也未敢報怨你，但是，我知道！我為他們出頭！

其實只是程度不同了，一些人太過無知。從不敢抱怨你；一些人有知，卻沒有實力；一些人有知又有實力，但實力不夠……

總之，從你當上界神的那一天開始，這個世界里就沒有真正能向你討要公道的人！但是，你要知道，不是他們不需要！

他們一直都需要公道！

現在。就是現在，我有幸成為了第一批真正向你討回道的人之一。

你，軒轅皇，盟主閣下，唯一界神，你準備好了嗎？

思緒越來越是清晰。心中怒火越燒越旺，蕭問越卻來越是平靜。

他嘴角微抿，竟是微笑起來。他忽然就明白了書上說的慷慨赴死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不是不怕死，而是認為死的值。遠遠地超過了繼續活著所能創造出的所有價值！

含笑殺人，有可能是因為殺人者冷血。但也有可能是因為確實該殺，而殺人者又無懼承擔后果。

蕭問未必做得到含笑殺軒轅皇，但是他能做到平靜面對。

原來最大的恨不是恨的咬牙切齒、破口大罵，而是恨的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無需多說，無需解釋，無需表現。這世上有你沒我，有我沒你，我自知道，然后平靜地去做就是了。

就這樣平靜著，平靜著，蕭問等來了北荒。

北荒瞬移而來，一眼就看到了冰崖上的蕭問和南云卿。

他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蕭問竟然擁著南云卿？！

蕭問立刻就感應到了北荒，同樣的，熟睡中的南云卿也是睫毛輕顫，睜開眼來。

這世上只有蕭問一個能讓她完全放松下來，當附近環境中多了其他人，她會立刻警覺。

睜開眼后，天還沒亮，南云卿依然看到了蕭問正關切地看著她。

南云卿瞬間回憶起了是怎么回事，竟同樣坦然，向蕭問微抿嘴角笑了一下，然后坐直了身體。

她幾乎不笑，而近幾萬年里，所有的笑容都集中在了認識蕭問后的幾百年里，而對象也都是蕭問。現在，竟是越來越自然。

兩人根本沒再多說什么，直接起身，看向了北荒。

“兩位，這就出發吧。”北荒直接道。

“好。”

白靈九昨夜就走了，兩人跟著北荒進入冰洞，匯合了白瓊海，然后直接瞬移了出去。至于那位云樓，白瓊海已經用秘法將其完全封在了冰床上，相當安全。

做為妖族歷史上唯一的一位十尾天狐，白瓊海的手段堪稱神鬼莫測。莫非這世上有個唯一界神軒轅皇，她就是荒古神界諸界不折不扣的第一人。

雖然蕭問已經算是一個器神界人，但是在這一次的戰斗中，他還是得聽白瓊海的安排。

白瓊海有一項隱匿之法，只要眾人不動，千里之內，任何人都不可能發現他們的蹤跡。不過軒轅皇很可能是個例外，所以白瓊海決定隱匿在五千里之外。然后，她還有一個法門，在軒轅皇未警覺的情況下，可以直接帶著眾人瞬移到軒轅皇身邊去。

在昨天的商討中，一共兩個關鍵問題，一個是如何伏擊軒轅皇，白瓊海自己就解決了一個。雖不是正統的伏擊，但效果上卻差不多。另一個關鍵問題是，如果伏擊成功，甚至擊傷了軒轅皇，那么接下來該如何留下他，或者當場擊殺他。這第二點卻沒人有經驗，因為軒轅皇還從來沒在任何戰場上逃跑過，沒人知道他有什么逃匿的手段，或者別的拼命的招數。關于這一點，眾人只好隨機應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投下之時，仙、妖兩界的大戰正式揭開序幕。

蕭問、南云卿、白瓊海、紫魘、海儂五人藏身于戰場五千里外的一坐山上，運足了目力看向戰場。可惜是的，五千里實在是太遠了。沒有人能看清那邊的情況。

他們只知道，戰場是在沙漠的邊緣。雙方的人馬由北向南在天邊完全鋪展開來，天上地下全都在戰斗。

但是，現在還只是試探階段罷了，雙方的中軍都還未動。

紫魘就趴在了蕭問的左側，難得地從頭到尾沒和蕭問開一句玩笑，更沒有動手動腳，倒是把自己的本事又向眾人介紹了一遍。

紫魘和南云卿說了幾句話，兩人都客客氣氣。直把蕭問看的額上全是汗，他本來還以為紫魘會說什么出格的話。

就連海儂也有些意外，他其實沒少和紫魘打交道，知道紫魘根本不是這樣的性格。

在這個五人伏擊小隊里，只有紫魘和海儂跟軒轅皇沒什么直接仇恨，看起來也最平靜。

可是，這不代表他們就不想殺軒轅皇。

通過蕭問。他們對軒轅皇都有所了解，以紫魘的性格，只要她將來本事夠了，就算有人攔著她她都會去找軒轅皇的麻煩。而海儂，這位無句海海皇原來也是個直性子，他也不算什么好人。但是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壞到軒轅皇這樣的！為了表示對軒轅皇的敬意，他一定會在接下來的一戰中貢獻所有力量。

然而這個時候，蕭問卻還對他們兩個的實力有些沒把握。

問紫魘最方便，因為腦子里就有靈魂印記，他直接向紫魘道：“喂。你到底新學了什么本事？”

這時候講話不會被外人聽到，紫魘終于不用那么正經了。直接道：“反正老娘又不頂在最前面，到時候直接使出來你不就知道了。”

一聽“老娘”二字，蕭問竟覺得分外親切，笑道：“那行吧，你到時候一定要小心，我可能會照顧不到你。”

“老娘什么時候需要你照顧了，你還是照顧你的南姑娘吧。”

“我再問問海儂大哥去。”

蕭問和海儂說了沒兩句，海儂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道：“蕭問，我就這么跟你說吧，以前海洋之心在你手里，連五分之一的威力都沒發揮出來。”

雖然有種被損的感覺，但是蕭問也大致猜出了海儂現在是什么樣的實力。

“那我就放心了。”

“嗯，到時候我們兩個和軒轅皇正面交戰，吸引火力，由三位女將從旁協助攻擊，就是這么個戰術吧？”

“嗯，其實南姑娘也可以輪換一下的，她其實也很擅長正面戰斗。”蕭問如實道。

便在這時，蕭問腦中忽地響起了紫魘的聲音：“老娘就不擅長嗎？”

這一刻蕭問忽地就明白過來了，紫魘好像在和南云卿較勁？！

而且，這完全不是什么爭風吃醋，那也太無聊了，而且紫魘也不可能喜歡他達到了那種程度。

那完全就是棋逢對手的那種較勁！

“擅長擅長。”蕭問只得如此道。

很快五人再次安靜下來，因為遠處戰場上的形勢又發生了變化。

越來越多兵將投入了進去，大戰即將全面戰開！

而那個時候，便是雙方大能人物盡出之時！

終于，妖族這邊率先亮起一團金光，圣裁龍猿王金無地現出真身，沖入敵陣！

仙界那邊，立時也有一個丹道修士化為頂天立地的巨人迎上！

雙方很快戰在一起，打的好不激烈！

再接著雙方又投入了幾位大能人物，而藏在五千里外的諸人都已經瞇起眼來。

白瓊海忽道：“大家準備。”

戰場上，妖族那邊忽地爆起一片白氣，瞬間幾乎淹沒了三分之一的戰場！

那位極寒蜃尊沈海出手了！

白氣所過之處，許多仙界修士身上都結起了霜花，實力低一些的更是直接從空中墜落下去。

沈海不僅攻擊范圍廣，而且控制力極強，竟是沒有誤傷一個妖族！

他一出手，整個戰場的氛圍都為之一變。

便在這時，仙界陣營那邊，一道白光忽起，如一條白色匹練般劃過天際，劈入冰氣之中！

軒轅皇出手了！

第六百零二章 代表

極寒蜃尊沈海是現如今妖界最精通幻術、閃避的人，就連北荒與他切磋，都不敢保證次次都能命中。但是，軒轅皇卻是整個荒古神界命中最高的人，但凡是他專門向沈海發動的攻擊，沈海還從來沒有躲掉過……
這一次也不例外！

白光如匹練般劃入茫茫冰氣，硬是直接找到了沈海的本體所在，重重地斬了上去。但凡和軒轅皇直接交過手的超級高手都知道，軒轅皇法則之戟的速度、力量都無可挑剔，但是，最強的還是其中的法則之力。軒轅皇真的已經將荒古神界的法則掌握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哪怕妖界并不是他最初的地盤，現在的他也已經能比妖族更好地利用這里的力量，甚至可以運用荒古神界的更為本源的力量。

“嗆！！！”

劇烈的撞擊聲還伴隨著強烈的法則碰撞，所有人都看到那里的天地像是水面一樣猛地向外蕩起一層透明波紋，不知道多少低階妖族和修士被掀飛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沈海也以本體狀態倒飛而出。他應該是某種大體呈圓形的生靈，體外裹著濃濃的霧氣，在空中倒飛之時就像是一個灰色的流星。蜃這種生靈根本沒有血，受傷的表現方式復雜難明，但是此時但凡直覺比較敏銳的人，都能判斷出沈海已經受了不輕的傷。

一對一，整個荒古神界沒有任何人是軒轅皇的三合之敵，他的敵手要么傷要么死，這是荒古神界近八萬年里的一個既定事實……

這樣的一個人出現在戰場上，真的只有多人齊上才能遏制住他。

匹練般的白光避飛了深海后便還原為法則之戟的本相，戟尾后面如水波般的虛影凝實起來。軒轅皇出現！

而后，妖族中立起頓起沖天光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漢站了出來，揚起手中金锏便朝軒轅皇砸了過去！這大漢不是別人，正是北荒！

北荒接觸軒轅皇的時間還沒軍中的一些老將長。但是他卻最解軒轅皇，知道決不能讓軒轅皇在戰場上盡情施展，不然的話便再也攔不下來了。就像一頭巨犀，在它剛剛起步時不停從旁騷擾、撞擊，那么還有可能將之制伏，可一旦能它全力奔跑起來。沒人能攔住他。

是以，沈海才被擊退，北荒便緊隨而上。

北荒也和軒轅皇單挑過，戰績可以說越來越好，但是，他從各個方面都要弱軒轅皇一點。三合一過，他至少會受些震傷。而如果沒有人代替他接下軒轅皇，這震傷肯定會越來越重，十合左右就會露出敗相。

可北荒還是不怕軒轅皇，每一次和軒轅皇的戰斗都無比豪邁。他能成為妖族大軍的盟主，統轄那些桀驁不馴的大能人物，和這個也不無關系。

北荒、軒轅皇此時身高都至少在百里開外。所以隱藏在五千里外的蕭問等人還是能看的比較清楚的。

然而，看了還不如不看，因為軒轅皇的戰斗力真的是太強了，而且他的戰斗風格也很強勢，蕭問等人就看見他不停地將人擊退、擊飛、擊傷……若非妖族大能人物都是愈挫愈勇、悍不畏死之輩，軒轅皇自己就把妖族的陣勢沖散了，所以蕭問等人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比較有意思的是，如今準備偷襲軒轅皇的五人中，除了白瓊海之外，連一個和軒轅皇較多交手經驗的人都沒有。在軒轅皇成為界神后。南云卿只和他拼過幾招，全是那種以快打快，一擊即走。蕭問算是曾擋過軒轅皇一戟，反擊則完全是零。至于紫魘和海儂，更是丁點經驗都沒有。而白瓊海對軒轅皇的實力認知偏偏還停留在八萬年前的階段。所以所有人都只能繼續瞪大了眼睛看著，以判斷雙方的實力對比，一旦交上手才不至于出現意外。

不過，他們遲遲不出擊可并不是為了從觀察中獲得經驗，而是本就還沒到他們出擊的最佳時機。此時雙方基本上還在同一條線上廝殺，他們在等軒轅皇更深入一些，不然的話，哪怕軒轅皇身邊只有兩三個仙界的高手，也很可能導致他們的計劃失敗。

親眼看著軒轅皇大殺四方，哪怕攻擊的余波都能震飛一群人，蕭問由原來的窩火、充滿戰意竟又漸漸平靜下來。白瓊海、南云卿也大致如此，眼看著自己的仇敵威勢滔天，她們一開始都很難平靜。而后來漸轉平靜，無不是因為和軒轅皇的仇恨根本就是不可化解的，他強如何，勢大又如何，終究是要正面面對的。

看著看著，蕭問心中便升起一股濃濃的感激之情，而感激的人，正是他們五人中的紫魘和海儂。

白瓊海是因為云樓才要殺軒轅皇，南云卿是因為她的父親南玉，而紫魘和海儂又為了什么？其實就是因為他。紫魘和海儂兩人完全就是因為他才來的，大大方方地站在了荒古神界唯一界神軒轅皇的對立面。雖然他也曾為紫魘、海儂做過事，但他還是覺得感動。畢竟軒轅皇的強大在那里擺著，站在軒轅皇的對立面，任何人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蕭問又忍不住想，紫魘和海儂是因為他才來的，那么他自己呢？

肯定有南云卿的原因在里面，但是，事到如今，他自己也很清楚，哪怕沒有南云卿，他一樣還是為來的。

他所為的，是軒轅皇在成為界神的八萬年間所謀害的所有人和仙獸，是是非曲直，是他自己心里的那稈秤。

只是，有時候他會懷疑，他代表得了那么多人嗎？那些人真的需要他為他們出頭嗎？他又有什么資格？

所以，真的沒必要想那么深遠。那就干脆只當自己是個自私的人，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心能夠平靜，這才選擇了來殺軒轅皇好了。

這樣也挺好。

蕭問趴伏在那里，心里默默想著，越來越是平靜。

而后，毫無征兆地，他又一次聽到了來自身心最根源處的呼喚。

荒古神界的意志！

她有話說？

在他身心的最本源的烙印中，在那無邊的黑暗中，他再一次感覺到了那個偉大的母親。

她還是不會直接說話，只是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傳遞著她的感情。

慢慢地，蕭問竟越來越是了解她。

這真的是一個很偉大的母親，荒古神界上的所有生靈都是她的孩子，她從不偏私，一視同仁，深愛著每一個孩子，哪怕那些孩子在別人的眼中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甚至，哪怕是軒轅皇。

她知道軒轅皇所做的所有事情，可她也不會說軒轅皇不好。就像那些普通的母親一樣，哪怕知道自己的孩子犯了法，做了惡，可她們對孩子的感情不會變。

只是，當蕭問陷入迷茫，以一種自嘲的方式將自己當成一個自私的人，這個偉大的母親終于是忍不住了。她當然也知道蕭問的所有事，知道蕭問是什么樣的一個人。如果她真的可以偏愛一個人，她當然會偏愛蕭問，更何況，蕭問還是一個覺醒了她的烙印，最有可能將她的生命種子傳播到另一個更為成熟的神界的人？

此時此刻，在那寧靜、無垠的黑暗中，她依然沒有說軒轅皇不好，但是卻向蕭問傳遞著這樣的意思：她支持蕭問。

這是她在當前的情況下所能做的極限了。

而蕭問呢，當明白了她是支持他的之后，立刻報以微笑，然后認真地說著謝謝。

在那里，他仿佛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有的只是寧靜和溫暖，以及最初始狀態的交流。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問從那種狀態中退了出來。

而后他剛好看到軒轅皇一戟斬出，將一頭九尾白狐的身外的白光破開，并在那九尾白狐身上劃出了一道血口。若非旁邊一頭全身雷霆激繞的狂龍一尾巴拍來阻了軒轅皇一下，那九尾白狐很有可能直接身死。

蕭問很清楚，軒轅皇真正的目標只是北荒罷了，可是他還是肆意殺著別人，肆意把整個仙界、妖界都卷入這場戰爭，肆意地在仙界做了那么多事……

現在，他心里的疙瘩終于是解開了，因為他剛剛得到了那個偉大存在的認可，她是支持他的。

她是誰？

她就是荒古神界。

荒古神界是什么？

是分崩開來的上中下仙妖魔諸界，是這諸界里的所有山石草木，河流湖海，還有生長在這一切之間的一切生靈，人，仙獸，野獸，蟲魚……

這一切，就是荒古神界。

而荒古神界是支持他的。

他想做的是什么？

殺死軒轅皇！

那個存在支持他殺死軒轅皇！

這和分崩開來的上中下仙妖魔諸界，諸界里的所有山石草木、河流湖海，還有生長在這一切之間的人類、仙獸等生靈想要殺死軒轅皇有什么區別？

沒有區別！

只是那個偉大的存在不忍心直接說出來罷了。

可蕭問已經不在乎了，他已經知道他可以代表什么。

他去殺軒轅皇，不再是因為南云卿和他自己……

這時候他嘴角竟是浮起了冷笑，有些佩服起軒轅皇來。

這得壞到什么程度，才將讓這么多的生靈想要殺死他？！

如果簡簡單單就將他殺掉，會不會太便宜他了？

就在這時，軒轅皇終于是深入了妖族大軍，而北荒那邊也一直有意識地配合著，將仙界的高手從軒轅皇身邊引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