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黑暗紀 作者:偉岸蟑螂 (連載中)

   
kelvin12354 2012-12-7 20:04: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61 3080729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6-30 23:49
末世黑暗紀 612 怎麼會這樣?


“我,我……,你怎麼還沒睡……。”

采風趴在高峰的懷里,感受到男人的雄性氣味,不由地臉紅了,此時此刻不比剛才閱讀電子本,腦子想的更多一些。

“怎麼?被我摸上癮了?”

高峰不知道采風過來的目的,感受著采風身上的熱量,一陣心潮起伏,右手便滑到了采風的胸口,捏住采風的挺翹的淑乳,采風沒有發現高峰的右手不老實,不停的扭動身子,連連解釋道:

“我只是想要找個睡覺的地方,我……。”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高峰就聽的岔了,采風這話怎麼透著一股不可言喻的誘惑?而他的右手並沒有被采風推開,腦子一熱,仰起脖子,便親在采風的小嘴上。

采風猛地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高峰,腦子轟地一下炸開,從沒有被人親過的采風失去了所有的淡定,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方。

高峰可比采風這小菜鳥經驗豐富,打蛇隨棍的伸出舌頭,在采風的嘴里胡攪一氣,趁采風心神失守,無比經驗的挑開采風的牙關,輕輕的點在采風的舌尖上。

采風的身體就像火爐滾燙,俏臉漲紅的快要出血,連雙耳都通紅發熱,高峰一手抱住采風的腰肢,一手揉捏著采風的胸口,舌頭宛如靈蛇,追逐著采風的小舌頭。

采風想要推開高峰,高峰如今是什麼力量?前世能拉動卡車的大力士都不如他,熱血衝頭的高峰只當這小小的掙扎是采風的矜持,采風想要說話,但高峰的舌頭將她的舌頭纏住,恨不得吞到自己的肚子里,除了嬌吟的嗚嗚聲,她又怎麼說的出口?

未經人事的采風在高峰火一樣的熱情,熟練的挑逗下,整個身子軟了,女人身體本來就敏感,何況是從沒有經歷過這些的采風,不知不覺,采風的華服已經退下,質感輕薄的抹胸也被高峰拉開,采風只感到胸口在高峰火燙的魔手下,涌起一波波從未有過的刺激,仿佛毛筆刷子輕輕地撓動心口,不由地伸出雙手,將高峰的頸子抱住,主動的與高峰深吻。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高峰推開,已經昏了頭的采風都不會這麼做,采風的神經隨著高峰的動作,猶如衝浪一般起伏不定,清麗嬌憨的呻吟不斷地從她的鼻端哼出,刺激著高峰做出更多的回應。

最終兩個人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消失了,高峰也不再堵住采風的嘴唇,而是親吻著采風的胸口,采風抱著高峰的腦袋,閉著眼睛發出無意識的低吟淺唱,直到,她被高峰刺痛,而發出一聲杜鵑哀鳴似的痛苦鼻音……。

“怎麼會這樣?”

這是采風醒來的第一句話,光著上身坐在高峰身邊的采風整個人都傻眼了,高峰的體力讓他不斷地向采風索取,少女初夜不堪鞭撻,一次次的將采風推上浪尖,讓她昏死過去,醒來之後,感覺到火辣的疼痛,但疼痛比不過她此時的糾結心態。

高峰已經醒了,但他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裝睡,猶如死豬,采風驚呼之後,發現自己身無寸縷,慌亂著想要找到自己的衣物,稍微動彈,便感到下身疼痛難當,看著身邊裝睡的高峰,不由地秀眉倒豎,銀牙咯吱,不停地推著高峰想要個解釋。

瞇著眼睛裝睡的高峰此時內心痛苦的齜牙,就因為無法解釋他才裝睡,現在只期望采風醒來之後,自己穿衣服走出去,等采風平靜,過去哄騙一番,讓采風就此跟了他。

唯獨沒有想到,他昨夜太牲口了,讓采風動彈不得,也讓他不得不面對采風的怒火。

“哎呀……,你怎麼在我床上?”

高峰驚訝地看著采風,就像見到鬼一樣,采風此刻也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被高峰看到,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高峰的鼻子,顫聲說道: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做了什麼?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裡和女人……。”

高峰假裝還沒完全醒過來,自顧自的說著,在采風的憤怒即將爆發的前一刻,突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對采風說道:

“我……,你……,昨夜我沒做夢?是我和你做那個?”

此刻高峰的表情比奧斯卡影帝還要精彩,讓采風一肚子怨氣不知道怎麼發泄,高峰的樣子不像作偽,再說昨夜也是她自己爬到高峰床上的,難道高峰真的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

采風正在迷糊,高峰雙眼一亮,很欣慰的說道:

“雖然我很不錯,你也不用這樣直接,就算你喜歡我,也得先培養一下感情,我可不是外面那些傻大粗,我也是很講情調的……。”

“無恥……。”

采風的情緒被高峰挑動的上下翻飛,都快瘋掉了,在高峰無恥的解說下,采風尖叫起來,搖著小腦袋擺動著滿頭青絲。

“嗚……。”

高峰猛撲上去,將采風的嘴堵住,當然,是用他自己的嘴,采風掙扎不過,手指死命地抓在高峰的後背,高峰的皮膚可是連子彈都不得深入的厚皮,采風的爪子抓在上面,就像撓著混凝土墻面,反而讓指甲疼痛。

“小聲點,血丫還在睡覺……。”

高峰只用一句話平息了采風的尖叫,兩個人之間已經那個了,很多隔閡自然就消失了,但有些事兒最怕其他人看到聽到,采風也是個要面子的,眼睛宛如刀鋒剜了高峰一眼,不聲不響的找自己的衣服,又被下身的疼痛弄得齜牙咧嘴,更加痛恨高峰的粗暴。

高峰也有些羞愧,自己實在太牲口了,一點都沒憐香惜玉,別的不說,人家還是未經人事的大姑娘,怎麼著也得溫柔點不是?

高峰將采風按回到棉被里,將壓在自己身下的抹胸,褻褲,還有華服扯了出來,看到衣服皺皺巴巴的樣子,高峰尷尬的笑了下,小心送到采風的下巴邊,采風又瞪了高峰一眼,伸出雪白細滑的手臂,搶過衣物,縮回到被子里,而高峰則赤身站在窗前,抓著腦袋不知道再做什麼好。

“還不把衣服穿上,醜死了……。”采風一聲嬌喝,讓高峰回了魂,低頭才看到自己的不文之物正高樹大旗,一把捂住,撅著屁股到處找衣服,卻怎麼也找不到。

“喏……。”

采風翻出大大的白眼,從身下扯出高峰的衣服扔了過去,心里也覺得好笑,自己壓著高峰的衣服,高峰壓著自己的衣服,這叫什麼事兒?

就這麼一下,倒是讓采風不再氣憤,腦子一轉,想到是自己跑到高峰帳篷里,怪不到別人,荒野的規矩就是這樣,沒有男人的少女鑽到男人的帳篷,就意味著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也是采風之前糾結的緣故。

原本只想偷毯子,結果自己失手,摔在高峰的身上,若當時高峰不這麼做,才會讓人懷疑,畢竟這里是荒野。

采風又覺得跟了高峰不算糟糕,相比外面野蠻粗俗,只盯著肥胸肥臀的家伙,或將自己打扮的像個女人,表現的嬌嬌弱弱,又心狠毒辣的家族子弟,高峰還算是不錯,至少還有幾分陽剛、幾分儒雅不是?
b84120296 發表於 2013-7-1 20:55
613 男人和女人
荒野人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大清早外面就吵鬧一片,高峰和采風走出帳篷,還沒來得及伸出一個懶腰,感嘆一rì之計,臉如鍋底一樣陰沉的夜魁不止從那兒蹦了出來,盯著高峰的眼神兇狠猙獰,猶如獵食的猛獸.

“等等,我不和你討論妹妹的問題,你趕緊去把成叔他們接過來,東部部落有變化,萬一出了事兒,別怪我沒有提醒……。”

夜魁一聽這話,心知高峰說的沒錯,但看到采風含羞嬌娜,似惱似羞還似喜的樣子,一股惡氣涌上心頭,又被他生生地壓了下去,本待大罵一番,可一想到,萬一惹惱了高峰,吃虧的還是自己的妹妹,再說高峰有能耐,想要高峰從一而終似乎有些不現實,便粗聲粗氣的說道:

“男人有幾個女人就夠了,多了女人就會鬧騰,我不管你有幾個女人,但你不能對不起我妹妹,要不然,我拼了命不要,也要剮你二兩肉……。”

夜魁扔下狠話,轉身跳到犀角獸背上,駕馭著犀角獸向外跑去,留下高峰依然莫名其妙。

“狗rì滴,誰才是你妹妹,你給我說清楚,有完沒完了……。”

高峰沖夜魁的背影大聲叫喊,貌似他才是最冤的一個,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夜魁說的是什么。

“你到底有幾個女人?我告訴你,我不愿意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要是你再去找女人,我就去外面找男人……。”

采風憤憤地盯著高峰,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副新時代女xìng的做派,高峰頓時無語,女人上床前和上床后完全是兩個樣子,昨天采風還對自己小心翼翼,既不親近,也不冒犯,保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現在采風已經開始以女主人自居,開始有獨占的趨勢。

有心要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心中涌出一股戾氣,狠狠說道:

“哼,你找誰,我就殺誰,我看你能找多少……。”

對于女人的問題上,高峰有著普通男人的自私心理,只要屬于自己的女人,不管怎么樣,他都不想讓別的男人碰,在這方面,高峰絕不會心慈手軟。

高峰說的認真,讓采風感到一陣寒意,雖然只是開玩笑說出來的,但采風知道,高峰是認真的,那雙眼睛有著狼一般暗綠的光澤。

“不過,夜魁的妹妹到底是誰?怎麼扯到我頭上了?”

高峰警告了采風,摸著下巴在心中嘀咕,揉著眼睛血丫從帳篷里走了出來,讓采風臉頰通紅,做賊心虛的看著血丫,害怕她說出昨夜好吵之類的話語,高峰一眼看到鬼鬼祟祟的獵殺獠竟然跟在犀角獸的屁股后面漸行漸遠,頓時憤怒的大吼:

“給我回來,你這頭畜生……。”

“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蠻獸……,哼!”

采風終于逮到高峰的小尾巴,癟著嘴挖苦,高峰臉頰驟然僵直……。

采風和高峰兩人在斗嘴的過程中,反倒親近了不少,采風也不用再小心翼翼,害怕說錯了話,天xìng聰慧的采風不懂洗衣服做飯,不懂養孩子管家,她的愛好是求知,各種各樣的知識,哪怕只是一張殘破的紙片,只要上面印了字,采風都能看的有滋有味。

高峰昨天給她的電子本雖然只有巴掌大小,但里面的內容不少,有一整套從低級到中級的基礎課程,全是地下城少年訓練營的正規課程,只要能將這套課程學完,融會貫通,就相當于達到高峰前世技術學院的標準。

基礎課程的知識種類繁多,涉及到語言,寫作,數學,機械,礦物,植物,化學,物理,邏輯思維等等各種學科,這些基礎學科一旦學完,選擇一門想要專jīng的學科應試,一旦通過苛刻的選拔標準,地下人才有權利接受更高一等的學習,一旦等他們學成,自動就成了地下人的jīng英階層,有可能成為管理者的一員。

高峰得到這套教學資料,自然不是他想要參加高考,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他掌握的知識未必就比地下人的jīng英階層差,有一點,高峰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強,那就是他知道,真正的繁榮是什么樣子的,也知道,人類的文明曾經達到怎樣的高度,不是書本上或者老一輩口口相傳,而是他輕身經歷的。

只是這一點,便注定高峰的眼光要比其他人都要開闊,相比天爪只在乎jīng銳勇士是否強壯,武器是否堅固鋒利,高峰更注重普通人能夠學到的知識,三百多個地下人被高峰劃分到各處,用他們掌握的知識,逐漸改變荒野人的愚昧,讓荒野人慢慢轉變思維。

目前最有效果的是滾犢子,滾犢子是高峰從沒見過的聰明人,不管任何東西,只要滾犢子看到,他就會按照自己的理解,搞出大致相同的東西,滾犢子是真正的天才,用三個月學完其他人十年才能jīng通的東西,并將學到的東西以實際相結合,又不拘泥于框架,靈活變通,如果不是膽子小,天xìng猥瑣,高峰還真對滾犢子做了指望。

第二個是晚玉,相比荒野部落,荒人在知識上更加開明,不像部落和家族,對普通人學習知識一味打壓,晚玉很快學到與自己工作內容相符合的知識,將高峰交代的任務百分之兩百的完成,逐漸從花瓶向女強人蛻變。

相比滾犢子和采風,其他人一塌糊涂,高峰前前后后搞到三百枚內置芯片,除了方世玉等一小部分隱族出身的人很配合的嵌入,其他人則是能躲就躲,躲不開就瞎胡鬧,總是不想讓自己更聰明一些,其中最有代表xìng的是桿子,他聽其他人說嵌入內置芯片會頭暈,每每輪到他,總是不見人影,等一切都消停之后,他又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桿子帶頭,便讓不少人跟著抗拒,反倒是肌肉不怎么發達,不可能成為勇士的前契奴表現的更好,有了滾犢子作為帶頭作用,他們渴望得到一個改變的機會,用百分之兩百的決心學習新的知識,這些人才是高峰最指望的一群人。

但高峰又不能完全指望他們,在荒野幾百年的歷史中,文弱的人是被淘汰的人,高峰也無法改變普通人的思想,一個,十個,甚至五十個高峰還能庇護,多了就會形成新的階級,到時候一定會產生對立。

想要解決,還得從根子上抓起,讓人們養成一種學習新知識的氛圍,所以高峰將希望寄托下未成年的孩子們,希望他們能夠轉變思想,成為希望的種子。

為此,高峰將環境最好的水晶湖撥給莫媛作為學校的駐地,便是為了能夠給那些承載希望的孩子們更好的學習環境。

但想要這些孩子長成,需要的時間太長,高峰心中有大計,只能先在內部想辦法,卻沒有想到,采風從天而降,給了他一個驚喜。

采風自不用說,從高峰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是特立獨行的一個女孩兒,對什么都好奇,求知欲不是一般的強,只要有知識可以學,連飯都不用吃。

本身的知識量充足,又有求知好學的心思,讓高峰有些新的想法,那就是讓女人來學習,男人有僵化的傳統思想,認為只有身體強壯,敢殺敢拼才能出人頭地,對知識極度鄙視,反倒是女人沒這些想法,荒野的女人一輩子操勞家庭,難得有一天休息時間,若是讓她們學習,未嘗不是一種休息,只要有人學成,高峰不嗇高位。

粉月,莫媛,晚玉,等幾個女人都有了自己的事業,其他的女人未嘗沒有看在眼里,只要在她們腦中有這欲望和野心,高峰不相信,她們就成不了才。
b84120296 發表於 2013-7-1 20:57
第614章 天才少女
“沒想到地下人的知識這麼全面,我昨天看了半天,才將所有學科的目錄和簡介看完,其中還有很多東西看不懂,可惜沒有人教我,要是我出生在地下,該有多好,一定要將所有的學科全部學會,一門都不放過,記在腦子里才好……。

采風就算吃飯,手中也拿著電子本,愛惜的猶如自己的眼珠子,心中歡喜,便將自己的感受說給高峰聽,不管高峰愿不愿意,采風就是想將自己的喜悅與高峰分享。

十歲的采風在高峰前世,只是剛剛成年半懂不懂的小女孩兒,但在現在,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老姑娘,剛剛將自己交給高峰,采風就將高峰當做自己的主心骨,嘮嘮叨叨沒完沒了。

這也是大多數女人的通病,不管有多麼強勢,一旦確定了感情,總希望對方也能和自己想的一樣,但高峰此時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惑星。

按照計劃,桿子帶著哈奇等人,在今天就應該將惑星救出來,同時接受三大顯鋒的部落,對于桿子,高峰毫不懷疑,兩千暴風戰士能夠戰勝十倍的荒人,何況三大顯鋒的部落里最多只有六千荒人戰士。

但救出來之後呢?惑星是不告而別的,說是不在意,高峰心中依然有根刺,身為他的女人,不要求能與自己分擔壓力,至少不能拖后腿吧?幾萬人的生死大計都壓在高峰身上,還得為惑星糾結,讓高峰也感到煩心。

惑星這么做是自私的表現,但高峰卻不能撒手不管,因為他是男人,不管在任何情況下,男人都必須有擔當,女人做錯了,他可以說,可以罵,卻不能撒手不管,除非他不是男人。

冼釗的小型浮車已經派出去了,八十多公里的距離,只用一個小時就能達到,最晚下午惑星就會被接回來,可接回來之后該怎麼辦?

“你有沒有聽我說什麼呀?”

高峰走神,采風心里不舒服了,感情說了半天,高峰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啊?還虧她心里在乎高峰,一個勁兒的夸獎高峰拿回來的東西。

“聽到了,聽到了,我正在想事兒,你自己看書……。”

高峰懶洋洋的揮手,將采風打發,采風嘟著嘴看著高峰的眼睛,大有以眼殺人的打算,采風的眼睛不是很大,中等的樣子,但很有靈性,一雙眸子會說話一般,就算不開口,也能讓別人輕易猜出她的想法。

放在以前,高峰會無視采風質問的眼神,純粹的老爺們,從來不需要向女人解釋,突然想到了惑星,一顆心不由地沉了下來,他就是差惑星一個解釋,才造成惑星出走,造成今天這種局面。

“讀書不要太貪心,別想將所有東西全部學會,有些知識易學難精,懂一點,還不如一點都不懂,將心思放在你最擅長的方面,找到一個方向,一直學下去,等你融會貫通之后,就該你寫書,留給別人看了,讓別人知道你的思想,你的觀點……。”

高峰耐著心思,說出他對學習的看法,采風有些不以為然,驕傲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學不會?我很厲害的,很多書我看一遍就會記住,很多詞匯,不需要別人給我解釋,我就能猜明白,我是天才哦……。”

“你真正理解的又有幾本?你以前和我說過,知曉荒人各個部落的紋身變化,能夠一眼看出不同種姓微小的差距,但你知道,這些部落為什么要用那種圖騰么?他們的祖先為什么要留下這些圖騰?其中又

有什么樣的故事?你了解背后隱藏的東西么麼?”

高峰一席話說得采風啞口無言,秀眉緊皺,她承認高峰說的不錯,但這正是她學習的目的。

“我知道啊,很多東西我都不了解,所以我會很用心的學,就像上一次,你到我混進翠柳城的忠烈祠,我就是想通過浮雕,搞清楚荒人的起源,不是荒人口口相傳的起源,而是家族流放荒人的源頭。”

采風涉及到知識的就變得相當倔強,但高峰卻不知道怎么說,前世天才層出不窮。幾百年總有那么幾十上百個個青史留名,但不是每個天才都能同時兼顧各個學科,就高峰知道的,也就一個達芬奇,是畫家,雕刻家、建筑師、音樂家、數學家、工程師、發明家、解剖學家、地質學家、制圖師,植物學家和作家,被譽為絕無僅有的全才。

即使如此,達芬奇接受教育的時間也是從幼年開始的,何況那個年代并沒有現代這么多的知識分類,前世就一個材料學就能讓人一輩子窮鉆獨守,何況其他?

高峰想要反駁,又在采風固執的眼神中敗退下來,他承認一點,在專心學習的程度上,沒見過任何一個人有采風這么專心,求知欲也沒有采風這麼執著。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希望你不要后悔,要知道,全世界的知識全都用書本記載,可以將整個荒野填滿,到時候可別除了讀書之外,什么都不會,連自己的思想也沒了……。”

高峰語言弱弱的提醒了一句,采風直接打開電子本,繼續閱讀起來,竟不再理睬高峰,讓高峰哭笑不得,采風也算一個奇葩,可惜生錯了年代,如果放在前世,她一定是個出類拔萃的學者。

大營正在做撤退前的準備,擊敗了荒人,不等于得到了東部荒野,每一個西部人都對東部荒野的豐腴垂涎三尺,但在高峰和天爪的命令下,他們不得不舍棄留下的希望。

昨天一戰,俘獲的荒人達到六千多人,幾乎和西部大軍的人數相等,雙方之間的氣氛很緊張,精銳勇士們拿出監管契奴的勁頭,嚴密監視荒人,在他們嚴厲的眼神中,荒人喘喘不安,很多人一邊干活,一邊打量周圍的精銳勇士,本來只是下意識的小心,反而讓精銳勇士更加緊張,造成雙方之間的神經全都緊繃著。

就在西部大軍忙碌的時候,高峰與采風兩人安靜的坐在一起,采風看著手中的電子本,整個人神游天外,已經不知道身在何方,高峰枕在采風的大腿上看著天空,聽著遠處人群嘈雜的聲響,不知道在想什麼,血丫枕在高峰的肚皮上,呼呼睡的正香,獵殺獠臥在不遠處,百般無聊的甩著尾巴,發出低沉的呼嚕聲。

高峰正在安逸中享受難得的空閑,突然聽到遠處傳來警報聲,整個大營一片喧嘩,無數精銳勇士和暴風戰士拿著自己的武器向警報聲傳來的方向沖去。

越來越急促的警報聲沒有讓高峰起身,他看著遠處一隊隊跑過去的戰士,天爪也在戰士中間,帶著美麗姐和橫蠻等人直沖沖的跑過去,獵殺獠站起身,沖高峰發出低沉綿長的嘶吼,似在催促,血丫驟然睜開雙眼,仰頭看向高峰的眼睛,高峰微微一笑,眼神清澈平靜,讓血丫出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扭了下小腦袋,讓自己更舒服一點。

高峰三人就像旁觀者,坐在山坡上看著一場好戲,手中卻拿著另外一臺電子本,上面正顯示著航拍的圖像,一支萬人大隊正在向西部大軍的營地逼近,猶如浪潮一般綿綿不絕。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7-4 22:29
末世黑暗紀 615 氏族到社會

無論是天爪精銳勇士與暴風戰士,都情願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部落外圍的斥候,也不相信天上的無人偵察機,也許在他們看來,無人機始終是個死物,怎麼也沒有活人的眼睛好用,哪怕偵察機能拍到一百個活人都看不清的具體內容。

這時紛亂集結的隊伍突然一分為二,精銳勇士和預備役戰士全都集中到傳來警報的方向,暴風戰士則跑步衝向荒人的戰俘營,相比之下,大營真正的威脅反而在戰俘營里,一旦這六千多荒人戰俘暴動,後果不堪設想。

冼釗帶著一個年輕精幹的小伙子到了高峰不遠處,看到淡然的三人,有些心急的冼釗也沒有了之前的緊張。

“大長老,是雲圖那幫雜碎……,這次他們全部出動,連傷員都帶過來了,您看,要不要……。"冼釗說滿臉都是殺意和興奮,眼神中蘊含著嗜血的光澤。

冼釗知道高峰一定知道這些東西,跑過來的想法一目了然,想要高峰同意暴風戰士出動,將雲圖和剩下的荒人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大長老,我不同意冼釗大隊長的意見,雲圖和剩下的荒人不是來打仗的,應該是來談判的,目前最需要安撫俘虜的荒人,明確告知他們,未來安排他們的計劃,要不然可能會出問題,到時候就算鎮壓下去,也會出現無謂的死亡……。”

冼釗身邊的那個小伙子說出自己不同見解,高峰一眼看到這人左眼里的內置芯片發出的綠色光澤,想起僅排在高峰身後安裝內置芯片的家伙。

“大長老曾經說過,只有死了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我認為,只有死了的荒人才是最好的荒人,你小子不懂,別在這兒瞎嚷嚷……。”

冼釗對這人的話很不爽,用威懾性的眼神瞪著他,要不是高峰在這里,說不定就一腳踹了過去,這是以前訓練這小子養成的習慣。

“人死不能復生,如果只為了殺死他們,為何還要抓住他們?這場戰爭的主要目的就是抓住盡可能多的荒人,你這麼做,豈不是讓戰死的弟兄白白傷亡?”

這人并不懼怕冼釗的恐嚇,義正言辭的堅持,讓高峰裂開嘴微笑了。

“你是方世玉吧,名字好像還是我取的……。”

高峰終于想起他的名字,聽高峰這麼說,方世玉也很激動,帶著一絲顫音說道:

“感謝大長老將我們從礦場中解救出來,能夠自由呼吸地表空氣,是很多地下人一輩子不曾完成的夢想,同時感謝大長老給我這個機會,讓我成為情報分析處的課長,我一定……。”

“不用感謝我,你要感謝冼釗,是他讓你成為情報分析處的課長,不要因為這件事對冼釗不滿,他就是這個脾氣……。”

高峰打斷方世玉,說出讓他尷尬的真相,冼釗也開始手足無措,面對方世玉感激的眼神,倒是有些無以自處,唯有高峰明白,之前準備在精銳勇士中間找幾個機靈好學的成立情報分析處,沒有想到,這些家伙都對處理文案不滿,死皮耐臉的留在主戰部隊。

冼釗沒有辦法,將方世玉等幾個地下人出身的隱族發配到情報分析處,枯坐在帳篷里監視無人機航拍圖像的無聊工作,現在冼釗感謝他,反而讓他感覺到臉紅。

“竟然知道這次戰役的主要目的,是你們總結出來的嗎?”

高峰詢問方世玉,讓冼釗啞然了,他驚訝地看著方世玉,包括他在內,幾乎所有暴風戰士都認為,幫高峰將女人搶回來,這種做法在荒野的歷史很普遍,不只是搶回屬於首領的女人,就算首領看中其他部落的女人,他們也會跑過去搶奪,在他們看來,為高峰搶女人天經地義,沒想到高峰竟然不是這麼打算的?

“因為我們記得大長老是怎麼將我們從礦場帶出來的,如果沒有必要,大長老大可以帶著幾個精銳士兵去將女人營救出來,那麼做才是最符合實際,也是最保險的做法……。”

“大膽,大長老的心思豈容你來猜測……。”

高峰還沒有說話,冼釗先憤怒了,荒野的規矩,是首領擁有獨斷專長的權利,不允許其他人來質疑,這也是為了首領的權威,方世玉妄圖猜測高峰的想法,是犯了大忌,只要高峰一個念頭,方世玉就會被處死,方世玉被處死事小,可他再去哪兒找人接替情報分析處?

“沒事兒,讓他繼續說下去……。”

高峰沒有冼釗想象中的怒火,抱著雙臂,相當讚賞的看著微微拘謹的方世玉,同時在心中將方世玉的重要性提高了級別,他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但在荒野想要找一個會思考,能夠主動配合的人實在太難了,作為管理者說一不二確實很享受,不管安排什麼,下面的人都一絲不茍的完成,但這樣一來,上位者就會雜事纏身。

下面的人不會動用腦子主動去完善,他們會將遇到的問題交給上面的人去頭疼,這樣他們就不會因為自己決定而出錯,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經過層層上報,再層層下達,浪費的時間和人力遠比忽略問題來的更加嚴重,這也是地下城市建造遇到的主要問題,讓高峰不得不躲在軍營中,強制下面的管理者學會自己處理問題。

方世玉對高峰的大度只是微微感到感激,冼釗卻是見了鬼一般被震撼到了,方世玉說的什麼,他沒有去聽,只是在心中思考著高峰成為首領之後的一幕幕。
突然發現,高峰並不是一個很勤勉的管理者,喜歡將事情交給屬下去做,做成了會有好處,失敗了,會被責罵,但高峰確實不曾將所有的權利都抓在手心,特別是對於民政,這是荒野的大忌,首領就必須保持威嚴,讓下面的人畏懼,只有這樣,才能讓部落真正的穩定,這也是以前荒野血的教訓。

“雲圖屬下荒人多數都丟失了武器,其中有三分之一受到輕重不一的傷勢,另外他們對我們窺探的斥候沒有過激反應,應該是不想再惹怒我方……,他們行軍的隊伍很鬆散,沒有人約束,從上到下都沒有奮死作戰的決心……,所以我認為,雲圖等人的目的不是作戰,而是為了……。”

“為了什麼?”

冼釗強制自己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打斷了冼釗的講述,這是他的試探,試探高峰會不會責怪。

“為了活下去,荒人失去了大營,也失去了糧食和帳篷,夜里的溫度很低,沒有帳篷食物和藥物,很多傷員會熬不下去,看不到希望,普通荒人不會甘心陪著雲圖一起死,這樣一來,被迫於壓力之下,雲圖一定會和我方談判,就看他們的底線是什麼……。”

“很不錯,分析的很到位,你先下去忙吧……。”

方世玉的話被高峰打斷,讓後面的話卡在喉嚨里,但他並沒有多說什么,點頭示意之後便轉身離開。

“大長老,我覺得你太和善了,很多時候也太相信人了,如果只是我們還好,萬一遇到心有不軌的人,滿頭就是教訓啊……。”

高峰之所以讓方世玉離開,是他看到冼釗眼中的急迫,有話想說,又顧忌方世玉在場,急的差點團團轉。

冼釗一副忠肝義膽的樣子,讓高峰感到好笑,隨後冼釗便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話,其中大多數都是埋怨高峰太放縱下面人,應該保持上位者的威嚴,並且舉出方世玉的不當之處,讓高峰也忍不住頭疼,有些東西他說了冼釗不明白,冼釗又表現的這么忠誠,讓他確實很為難。

冼釗的想法並不是吃飽了閑著沒事兒做,而是荒野人的思維觀念,是荒野的主流思想,這也是荒野特有的體系,就算高峰是上位者,本身也活在這個體系中,想要變更整個體系,不亞於戰勝一個裂山伽羅。

就在高峰想要解釋,又不知道怎么解釋的時候,一直在旁邊閱讀電子本的采風突然目光灼灼地抬起頭,看著高峰多了些意味不明的驚訝。

“管理一個小部落,用家族就可以了,更容易生存,也更加團結,管理大部落,就需要其他人分擔上位者的工作,上位者需要保證自己的強大和威嚴,不允許其他人質疑,這是為了震懾其他人,但要更上一步,成為巨型部落的管理者,就必須形成制度和規矩,也就是地下人講述的法律,用法律和制度維系整個部落的發展……。”

采風一段話,讓冼釗豁然開朗,眼睛也亮了起來,高峰抓著腦袋,奇怪地看著采風,他怎麼也想不到,采風竟然看得這麼透徹,這不就是從氏族到社會的轉變麼?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7-4 22:34
末世黑暗紀 616 變更的契機


高峰不明白,制約世界發展的根本問題,不是知識的斷層,不是家族封鎖,也不是伽羅形成的階層制約,真正的緣由是,不管荒野還是主流社會,始終在行使家族的管理模式,以家族為基石,以伽羅為管理層,將普通人當做奴隸壓榨,過著掠奪性的生活。

火焱準備建立家族,曾和高峰說過一些,從側面了解的東西來看,伽羅不事生產,需要普通人供養的,而家族成立的目的就是為家族成員攝取更多利益,讓每一個家族成員活的更好,用力量來決定地位。

頂尖家族是大奴隸主,中小型家庭是小奴隸主,普通人世世代代都是伽羅的奴隸,與荒野並沒有太大區別,只不過在荒野是赤裸裸的將人貶為奴隸,連生育後代的機會都沒有,家族稍微好一些,但也好不到那里去。

地下世界又是另外一個制度,繼承了前世文明體系的地下世界在高峰眼中,是個朝不保夕日漸消亡的種族,因為基因斷層,導致新生兒大量變異,出現各種畸形人,受到壽命影響,很少有人能活過四十歲以上。

雖然荒野的男人也很少有人活到四十歲以上,但他們並不是基因鏈崩潰的問題,而是荒野殘酷的環境與營養的匱乏,導致身體過早衰老,高峰接觸的地下人時間不長,但他已經感覺到地下人的暮氣,越來越多的人被證明基因缺陷,失去了繁衍後代的機會,即使有人冒著風險將屬于自己的後代生下來,收獲的不是繁衍後代的希望,而是一次次被反復證明的絕望,無數身體有缺陷的孩子被人遺棄,讓人諷刺的是,地下不缺乏食物,反而讓這些孩子長大成人,怨恨自身的同時,也在怨恨生下自己的父母。

當一個族群出現這種廣泛波及的基因浩劫,除非產生突破性的奇跡,要不然,適合生育的人會越來越少,逐漸導致族群虛弱,最終被淘汰,所以地下世界出現了另外一種繁衍方式,基因克隆人。

施鵬,莫媛,還有歐雅都是由試管培育出來的新人類,但這並不能挽救地下人,顯性基因缺失能夠發現,隱性基因確實卻不會這麼容易察覺,施鵬就是一個隱性基因缺陷的受害者,外表沒有缺陷,壽命依然活不過四十歲,即使地下人的科技已經能在疾病沒有出現大問題之前,就發出身體警告。

這樣一來,地下人也失去了文明重新崛起的希望,也許是上天懲罰連續挑起三次地面戰爭的地下人,從而剝奪了他們最後的希望。

除開已經沒有希望的地下人,控制主流社會的家族用內戰的形式,來緩解人口的壓力,但這種方式只能治標,不能治本,生產技術得不到發展,伽羅的掠奪性得不到遏制,地面人類將會陷入惡性循環,每隔上幾十年,就會發生一次大規模戰爭,終有一天,這場大戰會失去控制,如幾百年前一樣,徹底毀了整個地表的文明。

如果高峰沒有出現,荒野依然會和以前一樣,或不如以前,家族入主荒野,聽話的伽羅領上一張通行證,到內地自身自滅,剩下的人口被家族吞併,最終成為家族的邊緣地區。

如果沒有采風的講解,高峰不會明白,這個世界具體出現了什麼問題?他在前世只是一名軍人,不是社會學家,搞不懂社會變更的趨勢,不明白怎麼去改變這個世界,他只是有一個朦朧的想法,想要將文明重新樹立起來,但怎麼樹立,他卻茫然無知,采風的話恰好給他打開了一扇窗口,終於跳出來用另外一種思維方式來看這個世界。

冼釗不明白,為了忠誠提醒高峰的話語會產生多麼大的影響,雖然他只影響了高峰和采風,但高峰有著超出所有人的遠見與閱歷,一直以來,高峰只是被動的在荒野中掙扎,為了能夠活下去費盡心思,就像一枚棋子,在棋盤中掙扎,如果當他跳出棋盤,成為觀棋之人,那麼他將要形成的觀念,將會產生誰也預料不到的深遠影響。

三個當事人正在聊天的時候,雲圖和雲荒面色陰沉的走在隊列中,向西部大軍的營盤走去,綿延的隊伍像游行的鴨群,聲勢浩大的漫步於荒野大地之上,猶如洪流漫卷。

這聲勢龐大的隊伍一點也沒有吞噬一切的氣勢,相反,在隊伍中彌漫著強烈的悲觀與絕望,大半人身上還殘留著乾涸的血污,三分之一的人身上帶著傷口,在他們行進的過程中,鮮血不斷地從裂開的傷口中滴落,在地面留下一道道血色的痕跡。

有人耗盡了體力和元氣,摔倒在地面上,無數人從他們身邊走過,沒有一個肯上前攙扶,在眾人冷漠而麻木的眼神中,倒下的人再也沒有站起的機會。

人們不知道前面有什麼在等著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首領要把自己帶往什麼地方,大多數人饑寒交迫,虛弱不堪,連手中的木棍都拿著吃力,可即使吃力,也依然握的緊緊的,隨時都能做到將棒子揮出去,敲碎別人的腦袋。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7-4 22:41
末世黑暗紀 617 猜測


就像昨天的翻版,荒人大軍和西部大軍重新在廣闊的大地上對持,只不過荒人沒有了大炮和床弩,西部大軍沒有了投石車,綿延的大隊伍在兩平方公里的橫截面上展開,橫看側看,彷彿豎立起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牆。

乍然一看,荒人隊形更加龐大,兵力也更雄厚,似乎依舊占據上風,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荒人已經完了,連武器都不齊全的荒人,就算用人命堆,也奈何不了西部大軍。

雙方浩浩蕩蕩的展開隊形,西部大軍嚴陣以待,近百部床弩在陣前一字擺開,今天他們不用主攻,與荒人僵持的時間越長,對他們越有利,畢竟將大營丟掉,一無所有的不是他們。

天爪的心態與昨天不一樣,站在陣前,看著荒人的眼神猶如看著一頓美味的佳肴,即使向來刻板嚴厲的紅石,今天也放鬆了不少,只是時不時的向身後看去,想要找到高峰的身影,可惜,他始終沒有找到

“還是大長老看得清楚,知道荒人已經走投無路了……。”

紅石是高峰教出來的,他的成長卻和高峰沒有關系,曾幾何時,他將高峰教導的知識,放在至高無上的位置,等當他成為大將後,便有了別的心思,不一定想爭權奪位,想著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心態是有少許的,無論做什麼,紅石都想與高峰比上一比,可惜的是,高峰根本不知道紅石的心思,一直保持著自己的步伐,讓紅石對追趕高峰有著難以企及的奢望。

聽到紅石的感嘆,天爪瞇著眼睛沒有說話,昨天發生了很多事,一度讓天爪感到前所未有的氣餒,但他畢竟是從殺戮場上走出來的強者,心智不可謂不堅韌,一夜之後,他便恢復了信心,就像高峰說的,人活一輩子,總是要做出一些讓別人佩服,讓後人仰視的目標。

眼下荒人不管抱有什麼樣的目的,西部大軍都是勝券在握,高峰不出現,天爪高興還來不及,至少今天,他是戰勝荒人的勝利者。

“不可大意,三爪曾說過,光腳不怕穿鞋的,荒人已經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反倒沒有什么顧慮,萬一急紅了眼,總是一番麻煩……。”

天爪的告誡,紅石深以為然,經過昨天的大戰,從必勝的信念,到被失敗籠罩的陰影,又有血丫出場的奇峰迭起,讓紅石的心靈經過了一次蛻變,將以往的高傲和得意全都抹消,不再凌角分明,變得沉穩而堅定。

“荒人缺糧,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就地解散,伽羅帶著嫡系隊伍繞路回到自己的部落,另外一條是逼迫我們讓路,就算只有一半的人回去,對荒人來說,也是勝利……。”

紅石將自己放在荒人的角度上來思考問題,天爪卻不以為然。

“桿子已經帶著三爪剩下的隊伍攻打他們的老巢,就算逼迫我們讓路,也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們衝過去也依然必敗無疑……。”

“大長老攻打荒人的後方,我們知道,他們不知道……。”

天爪還是站在西部的角度上來思考問題,紅石不由地提醒了一下天爪,沒有說太多,點到為止。

天爪啞然失笑,他真沒想到這一點,對荒人來說,眼前的困境還沒有達到絕望的地步,只要能回到老巢,是戰是走,都由他們說了算,不用像現在,只能等死。

“那就讓他們知道吧,昨天沒有完成的,今天完成,我要讓這些荒人永遠害怕聽到西部大軍的威名……。”

天爪手指荒人的大隊意氣風發的說道,整個人激情勃發,仿佛年輕了十餘歲,看著荒人的眼神,猶如饑餓的人看到美食般貪婪。

“你真的做了決定?我們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沒有必要吧?”

雲荒很不甘心的看著對面嚴陣以待的大軍,想在最後關頭勸說雲圖,身後的荒人經過清點,還有一萬六千多人,昨天成功衝出大營的荒人有兩萬多人,加上雲圖在外面抵抗西部大軍剩下的近萬人,至少有三萬多人逃離了戰場,其中有六千多人被西部大軍俘虜,數千人跑散,消失在荒野之中,剩下的人都跟在他們身後,有了這支大軍,他們未嘗沒有機會。

雲圖嘴角依然掛著微笑,仿佛眼前的絕望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但眼神中的疲倦說明此刻的狀態並不是很好,無論是誰,處在雲圖現在的位置,都不會比他更輕松。

雲荒聲色俱厲,一邊想要說動雲圖不要妥協,一邊驚恐地打量西部大軍嚴陣的隊形,閃爍的視線不斷地四處掃視,觀察的重點是在於有可能讓他逃跑的方向。

“如果不想留在這兒,你可以先走,我保證不留著你,也不會事後算賬……。”

雲圖看出雲荒打的是什么注意,戰敗之後受到影響的不僅僅是普通人,底層伽羅眾損失慘重不說,連雲馬都折損在大營之中。讓雲荒等人人自危,若不是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能夠帶著人回到老巢,說不定早就跑的一乾二凈。

雲圖說的是真話,但雲荒認定雲圖是對自己的試探,昨天雲圖差點殺了他,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一聽雲圖這么說,趕緊拍著胸口保證願意與雲圖同進同退。

就在雲荒拍著胸口說假話的時候,對面的隊伍突然動了,海潮般的隊列一分為二,讓出中間的大道,猶如被大刀砍出裂口,相比荒人的散漫,數千人左右分開的氣勢崩山亂雲,讓雲荒頓時住了嘴,驚懼的盯著那邊。

“也該出來了,希望那小子不會讓我失望……。”

看著分開的大陣,雲圖心中嘆了一口長氣,有些戚戚然地感嘆。

雲圖有自己的驕傲,至始至終,都沒有將天爪放在眼中,昨日對戰,在他的算計下西部大軍損失慘重,若不是連接出現意外,天爪沒有翻牌的可能。

第一個意外是血丫的表現,血丫將地爪怪蛇殺的一干而盡,在他的打算中,就算顯鋒伽羅,遇上地爪怪蛇也要疲於奔命,並非怪蛇太強大,而是數量太多,速度異常靈活,更本顧不過來。

第二個意外,是暴風軍團的戰鬥力,這支隊伍的作戰方式讓云圖感到驚訝,親眼看到一排排勇敢狂熱的荒人戰士倒在暴風軍團幾十米之外的距離上,堆疊出一片屍山血海,那種能發射子彈的致命武器他曾見地下人使用過,但沒有人放在心上,命中率不行,殺傷力也不行,只要沒有擊中要害,忍一忍也就靠近了,一旦靠近,地下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沒有預料到的是,暴風軍團竟然擊中火力掃射,編制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火力網,無數子彈飛射形成的漫天火雨到現在還歷歷在目,僅有這一點,他依然未必會輸,畢竟看出來,之後的火力射擊比起最開始,至少減弱了三分之二,這種武器的持續性不強,了不起用人命堆積,也能攻下。

也不是高調出場的浮空飛艇,浮空飛艇實際上的殺傷力并不強大,除非發射神佑炮的裂山伽羅能下到地面,展開無差別的屠殺,不然雲圖完全能夠忍受,並取得最後的勝利。

真正的意外是高峰,高峰不但躲過了雲圖準備留給天爪享用的絕招,隨後的反擊更是差點帶走雲圖的小命,但也正是如此,雲圖知道,這場大戰真正的幕後策劃人就是高峰。

說來也好笑,之所以這么認定,是因為,雲圖感覺高峰和自己其實是同一類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也許是他們相互暗算對手的手法一樣,也許是意念碰撞之後,他略微明白高峰的想法,再加上高峰和夜魁是從大營內部出來的,事情的起因也是夜魁搗亂,所以他有理由相信,真正導致自己失敗的人,就是唆使夜魁在營地中搗亂的高峰。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7-4 22:50
末世黑暗紀 618 陣前相見


西部大軍分開,現出一條康莊大道,一隊人驚惶不安的走在大道上,四周林立得長矛與鋼刀如欄桿層層排列。

這些人多是身體強壯,腿腳修長善于奔跑的荒人,這些荒人不明白驅趕他們到陣前的目的,有些人已經想到戰前殺俘祭旗,嚇得腿腳發軟,連路都走不得,不得不被身邊的同伴拖著。

有人害怕,也有人表現出大無畏的犧牲精神,他們就像臨行前的烈士,抬頭挺胸的緩步向陣前走去,雙眼貪婪地看著天空,大地,還有左右面容嚴峻的敵人,在他們看來,一切都將結束,想將最後能看到的景象多看一眼。

還有荒人一邊痛哭一邊痛罵,或哀求告饒,但不管說什麼,都沒有人理會他們,越到前方,荒人便走的越磨蹭,逐漸讓高峰失去了耐心。

荒人是昨夜從荒人老巢方向攔截的信使,荒人的老巢受到威脅,自然要派人到大營來求救,高峰事先安排暴風戰士在野外搜尋,除開一部分從大營跑出去嚇壞的荒人之外,所有朝大營走的荒人全被抓了過來,高峰也不管他們到底是不是信使,全都押解了過來。

現在這些荒人磨磨蹭蹭,讓高峰很不爽,一擺頭,暴風戰士從押解的後方跑了上來,兩個人拖一個,將這十多個荒人抓住就向前跑,這下就算之前視死如歸的荒人都慌了神,語無倫次的破口大罵。

兩軍陣前,十多個荒人被驅趕到中間的位置,在等待當頭一刀的時刻,暴風戰士扔下了他們,沉默轉身走回陣營,唯有高峰留了下來,天爪與紅石驚疑地看著高峰,雖然心中疑問無數,卻不曾發問,等著高峰真正的目的。

“你們可以走了,替我給雲圖帶個話,昨天他在陣前與天爪大人談話,讓我很欣賞,今天,我同樣在陣前等他……。”

揮手讓這群死里逃生的荒人離開,高峰便獨自站在兩軍陣前,看著倉皇的荒人跑過一千多米的距離,衝向荒人大陣。

高峰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斷絕荒人的最後一線希望,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同樣犯了一個錯誤,他將雲圖想的太過於簡單。

雲圖如期而至,這次他沒了犀角獸,只靠雙腳,走出夢幻般的節奏,整個人仿佛光和霧組成,行動間虛實莫測,在普通人眼中,雲圖就像一團會閃爍的影子,明明停留在一個地方,連眨眼都不用,就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出現的突然,讓人們不由地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否花了。

高峰將雲圖的變化看在眼中,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雲圖走過來的動作,在高峰的眼中,就成了一套虛實互作的步伐,大地在雲圖腳下,構建出詭異的脈絡,每一次落腳,都會出現在讓人意想不到的節點上,仿佛能化身千萬,最是捉摸不透,不由地想到昨天雲圖那詭異莫測的躲閃,雲圖這麼做的意思不是賣弄,而是警告高峰不要想著陣前斬將,他就算奈何不了高峰,高峰同樣奈何不了他。

雲圖的動作看似不快,一步步向高峰接近,千米距離,就算奔跑也需不短的時間,雲圖卻用穩健的步子,在一分鐘之內走完,明明不快,卻走過別人高速衝刺都不能越過的距離,產生巨大的心理落差,讓多數人感到快要吐血的難受。

“和我想的一樣,真正的對手不是天爪,而是你……。”

雲圖的開場白很突兀,也很直接,沒有任何虛話,一目了然,高峰摸了摸鼻子,倒是有些不自然,昨天有過短暫的交手,但在無數人奔走的大陣里,他並沒有仔細觀察云圖,今天細看,卻發現雲圖不像想象中那般窮兇極惡,習慣性的微笑自然平和,給人的感覺溫和親善,雙眼深邃而理性,是高峰少見的聰明人。

“還好吧,畢竟指揮部隊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在恰當的時間,出現在恰當的地方……。”

高峰免不了謙虛一下,但聽在雲圖耳中則成了虛偽,也正是這份虛偽,讓雲圖更加高看一眼,虛偽的人不可怕,至少能夠通過語言溝通,可怕的是滿腦子肌肉,一味以自我為中心,用蠻力去壓服對手的人,在雲圖看來,天爪就是這種人,讓他溝通的方式全部失敗,若不然,將會是另外一種結局。

“已經很了不起了,我以為已經將你們看的夠高了,沒想到……。”

不管怎麼樣,失敗的沮喪總是讓人消沉,就算心態一直很強大的雲圖也是一樣,感嘆的同時,眼中也流出幾分不甘。

“主要還是你們挑起來的,如果不是你們,我們應該還留在西部荒野開荒種地吧……。”

高峰言不由衷的說出這番話,真正的意思是,如果不是雲圖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本不會想到解決勞動力匱乏的方法,如果單單只因為惑星,他大可以單身營救,小規模滲透是高峰前世玩剩下的東東。

“不過我不後悔,就算我知道結局會是這樣,我也依然會這麼做……。”

話鋒一轉,雲圖大出高峰意料之外的說出這番話,高峰的眼睛微微瞇起,盯著嘴角微笑的雲圖,心中也有些不耐。

“大變將起,想要生存下去,唯有不斷地擴充實力,一開始我打算以女人為藉口,和你們展開談判,將你們拉上我的陣營,征服東部荒野的部落,聯合兩大荒野,再次南侵,將南部荒野吞下,將三個荒野綁在一起用十年時間修養壯大……。”

雲圖見到高峰之后,不知為什么,心中總是想要說話,也許是兩個人在某些方面都是一類人,所以雲圖沒有失敗後的絕望與懊惱,很自然地講述心中的理想,這是他第一次對高峰講述,從沒和其他人講述過,包括雲荒和雲馬。

“又是一個天爪……,不過比天爪有能耐,真正的梟雄人物……。”

高峰在心中給出雲圖一個梟雄的評價,這個評價相當高,能成為梟雄的人物,每一個都是乘勢而起的豪傑,在古代,不是坐鎮一方的軍閥,就是攪亂天下的禍根,這種人會審時度勢,對任何機會都有敏銳的直覺和洞察力,一旦給他們機會,便能順勢成就一番事業。

“說句實話,在沒有遇到你之前,在我眼中,荒野里還不曾真正能和我比肩的人物,可惜啊……。”

最後總結的時候,一聲嘆息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高峰,但嘆息之後,所有的消沉和頹廢都從雲圖身上消失,整個人重新恢復了顯鋒伽羅的威嚴,鋒芒畢露。

高峰也在心中嘆息,雲圖敗在自己手中,並不是雲圖本事不行,而是運氣不好,如果一開始雲圖重視西部荒野,派出間諜到西部荒野偵查,一定會知道,天爪部落是怎么從一個兩千人不到,多數還是婦孺的殘破部落沖出西部荒野,又在南部荒野發展崛起,最終吞併十倍人口,獨霸整個西部荒野的。

天爪部落有數的幾次大戰,都是在大勢不利的情況下戰勝對手,以弱勝強對天爪部落最正常不過,也正是這樣,東部荒人的十萬大軍西部人眼中也並不可怕,正因為如此,才有一戰到底的決心。

如果雲圖能向西部荒野那樣,用三個月時間偵查對手,了解對手的來歷和底細,這場大戰誰勝誰負還真不一定,雲圖以為是變故太多才會失敗,高峰卻知道,就算昨天天爪大軍失敗了,他們也依然能贏得最後的勝利,因為勝利的要點不是荒人的大營,而是大營後面的老巢,老巢一旦失去,人心惶惶,再被桿子的大軍突襲,荒人將再也沒有機會。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7-4 22:59
末世黑暗紀 619 憾軍


“不管是可惜也好,還是不甘心也好,你都沒有機會了,你失去的不只是眼前,還有你們後方的老巢,也許要不了多久,進攻你們老巢的隊伍就會派人回來報信……。.”

高峰沒有同情的唏噓,面無表情的說出這番勝利的宣言,說出來之后,心中非但沒有快意,反而有些不自在。

憑良心說話,雲圖雖然禁錮惑星在先,但做的並不算過分,很多時候還刻意保持著克制。

說到底,這場仗是西部荒野的不義之戰,但也不能說明雲圖是無辜的,三大顯鋒公然謀私,排擠其他部落,定下了殘酷的精兵策略,捨棄邊緣小部落數萬婦孺,只為了能夠集中權利,節省糧食。

荒人大營的一幕幕看似駁雜不堪,其實隱藏著雲圖的伏筆,一旦將西部大軍拉上戰車,就能一舉具將邊緣小部落的荒人戰士收編,翻手為雲,打造出一支更加精銳的隊伍,再以洪流之勢,一舉攻破東部荒野,如果沒有高峰從後方給雲圖捅上一刀,雲圖說不定真能達成自己的目標。

這樣的手段不可謂不高明,以西部大軍為理由集結隊伍,清理隊伍中的老弱,削弱邊緣部落的力量,堂堂正正的將整個東部荒人團結為整體,一旦被他整合,團結嚴整的荒人,戰力至少會翻上一倍,這是雲圖的陽謀,就算有心人看出來,也無法抵擋。

高峰之所以鬱悶,是他也覺得,雲圖和自己是同一類人,都是有著遠大的目標,運用手段一步步實現,換身處之,雲圖若是毀滅了他的理想,說不定早就惱羞成怒了。

高峰說出上面的話之後,便沉默了,雲圖嘴角萬年不變的微笑緩緩消失,所有的親和氣質驟然消失,猶如一把出鞘的鋼刀,寒氣逼人。

“失敗者失去一切,但我還有我自己……。”

雲圖說出這番話,微笑再次回到嘴角,似乎剛才的變化只是錯覺,高峰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西部大軍能贏得戰爭,奪走荒人的一切,卻不能贏過雲圖,因為他真正的力量來自於身為顯鋒的力量,除非他死,誰也無法奪走,警告高峰不要太過分,不然……。

“你的一切還是你自己的,我甚至可以將你的老巢還給你,一個人一粒糧都不動……。”

東部荒野有十多萬荒人,一場亂仗大大小小來計算,算上大營里暴動被殺的,之前病死的,還有戰場上陣亡的,數量不會超過一萬五千人,逃出大營的荒人除了被西部大軍俘虜的六千人,跟著雲圖的一萬多人,剩下的要麼游蕩在荒野成為孤魂野鬼,要麼各自回到自己的部落,等著糧食耗盡,活活餓死。

高峰缺乏人手,能接納的數量有限,兩萬人差不多就到了極限,多餘的無法安置,也沒糧食提供,地下城目前生產的營養丸有限,三個月的消耗,不但讓高峰手中的能量接近急速減少,地下城食物工廠的庫底都被高峰給掃乾凈了,最多兩萬人,多幾百個都可能成為負擔。

高峰的提議讓雲圖愣住了,這算什麼?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同情麼?先狠狠地給了他一棒子,敲的他暈頭轉向,然後又對其說,其實人家沒什麼企圖,一切都只是誤會,這坑爹的誤會讓他所有野心和目標都付之東流,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號令整個東部荒人,除非他能將西部大軍連根拔起,才能挽回自己的聲望。

“你這是可憐我嗎?”

莫名的,雲圖驟然憤怒了,他憤怒的時候也在笑,是最為嚴苛的笑容,近乎於嘲諷,多了一些冰冷,讓人寒到骨子里,他可以失敗,但不允許被同情,更不願意接受別人的施捨,

驕傲的人總有自己的性格,發自內心的高傲,也是他強大的根源,所以對高峰發火。
若雲荒在這里,一定會嚇尿,不輕易發火的人,一旦發起火來的可怕程度是前所未有的恐怖,只有真正嘗試過的人才會驚懼。

“可憐?我是可憐,我可憐你身後的荒人,也許他們一直都不知道,真正想要他們命的會是自己的首領吧……。”

高峰知道雲圖現在的狀態不對,話鋒一轉,扯到其他方面,但雲圖依然狠狠地盯著高峰,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上位者服務,我讓他們生,他們就可以生,我讓他們死,他們就只能死,因為我比他們強大,同樣,你和我一樣強大,所以,我尊重你,但請你不要踐踏我的尊重……。”

雲圖快速說出這番話,讓高峰啞然,心中也生出一股戾氣。

“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將屬於你的部落還給你們,所有零散部落都劃歸到西部,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這才是高峰上前的目的,他知道這場仗不會再打下去,先制定一個大致的框架,將雙方的恩怨劃清,高峰得到自己需要的人口,雲圖得到高峰不再追究的承諾,至於以後,沒有人知道。

雲圖用沉默來應對高峰的攤牌,之前打算暫時向西部荒野認輸,交出一些東西換取西部退兵,其中有大量武器,各種珍稀的寶物,上百豐滿俏麗的處女,兩千算得上強壯的契奴,以及兩千強壯的奴女,還有兩百頭沙駝,一百頭土蜥,一千二百頭角糜,三百頭咕嚕豬,還有二十多個擁有伽羅血脈的孩子,這些東西不管放在那里都是驚人的財富,難怪雲荒不願意,交出這些東西,荒人部落基本上就剩不下什麼好東西。

得知高峰已經派人將他們的老巢給攻破,雲圖幾乎失去了所有,所以才警告高峰自己還是半步憾軍,這種警告蒼白而無力,就像輸光一切的紅眼賭徒說出的話,大半是安慰自己的,突然聽到高峰說要將東西還給自己,他首先感到的被人藐視,被人踐踏了尊嚴,等高峰再次重復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人家不是踐踏他可笑的尊嚴,只是看不上罷了。

不管別人看不看的上,東西都是他的,不管他接不接受,也沒有什麼值得讓人看得起的,這種心理糾結,讓他遭受比失敗、比被人奪走一切更大的痛苦,所以他沒話可說。

“我不需要你還給我……。”

高峰不耐煩的等著雲圖回話,沒想到等到這句讓他詫異的話,正想要問個明白,雲圖驟然抬頭,眼神重新恢復了清明。

“屬於我的,我不會扔棄,不再屬於我的,我不會索取,從現在起,我不再是荒人部落的大首領,只是一個追求力量的伽羅,你得到的只是我不再需要的東西,而我得到的,是力量的真諦……。”

說完,雲圖的氣質驟然一變,無形的氣場在他身邊環繞撕扯,各種有形無形的力量相互碰撞,產生巨大的壓迫,讓高峰也不得不後退幾步,就在這時,天爪從高峰後面跑了過來。

“憾軍伽羅……。”

天爪嗓音低沉而乾澀,不可置信的看著正處在晉升狀態的雲圖,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憾軍伽羅,撼動千軍,再沒有任何軍隊能夠殺掉他……。”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天爪最後向高峰解釋,高峰有些頭疼的摸著腦袋,天爪以前和他說過,一旦成為憾軍伽羅,普通人便再也沒有機會殺掉,憾軍伽羅能夠輕易在戰場殺死成千上萬的人,人海戰術對上憾軍,只是一個笑話,因為他們的力量永遠不可能耗盡,普通的武器也不可能對其造成傷害,在三次地面戰爭中,地面人勝利的基石,就是沖鋒在最前線,將一支支地下人精銳軍隊擊潰的憾軍伽羅。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7-4 23:42
末世黑暗紀 620 赦免令


“他剛剛晉升,氣息還不穩定,你先走,我留下就夠了,萬一我沒有殺死他,你趕緊帶人撤退,憾軍伽羅放下身份不會追殺你們,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主動撤退總比擊潰要強,給部落留下些元氣吧……。”

雲圖閉上眼感受成為憾軍伽羅時,那一刻的美妙狀態,天爪一把抓住高峰的手臂,不容置疑的讓高峰離開,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云圖,露出悲壯堅毅的神色。

高峰正想藉著難得的機會觀察憾軍晉升,他對成為憾軍已經有些眉頭了,以前火焱曾和他說過,顯鋒與憾軍是個重要的分水嶺,憾軍伽羅才是真正開始強大的起始,不知道多少半步憾軍卡在這一步一輩子,如果沒有高階伽羅給予指導,顯鋒伽羅就算一輩子積累,也不能邁過這道坎。

這種指導本身就是一種玄而又玄的領悟,沒有確切的步驟,只有大致方向,路要怎麼走,還是要看顯鋒伽羅自己,只有傳承已久的大家族才能營造一種氛圍,讓家族的子弟領悟到屬於自己的道路,成為憾軍伽羅。、

成為憾軍伽羅之後,想要繼續提升,消耗的物資將是龐大的,所以中型以上家族會不約而同保守晉升憾軍伽羅的秘密。

再多的顯鋒伽羅也不會讓家族感到威脅,唯有憾軍伽羅才可能動搖家族的基礎,在沒有外敵的情況下,憾軍伽羅會被限制在一定范圍之內,但若真的出現第四次地面戰爭,憾軍伽羅的數量能在極短時間內翻上十倍二十倍,這就是家族議會的底氣。

有火焱指點,高峰在還是顯鋒初階的時候,便知道了方向,但要真正找到所謂的本我卻不容易,高峰成為伽羅的時間不到一年,經過各種手段和機遇,才堪堪達到半步憾軍的程度,造成根基根本不穩,需要時間來沉澱。

沒有突破口,成不了憾軍伽羅,沒有厚實的積累,同樣成不了憾軍伽羅,只有雙方產生交集,發生質變才可能真正的突破,雲圖就是這個樣子,天爪擔憂雲圖成為憾軍伽羅後,報昨天的一箭之仇,再多的普通人對上憾軍伽羅也是炮灰,所以天爪用命來拖延,爭取能讓高峰逃出生天,至於其他人,就用來給高峰爭取時間。

天爪在最關鍵的時刻,將生還的希望留給自己的兒子,高峰心中不感動是假的,但他卻沒有遵從,因為他根本就不怕雲圖成為憾軍。

“你不害怕?”

圍繞在雲圖身邊的氣息比起之前更加暴躁強悍,宛如環繞微型風暴一般,嘴角的微笑若有若無,雙眼炯炯有神,氣質再次提升,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祉,看高峰的眼神多了些玩味兒,似乎想要看高峰的笑話。

“我……為什麼要害怕?”

高峰奇怪的看著雲圖,心知雲圖並沒有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想知道顯鋒和憾軍之間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高峰的話讓雲圖自我良好的感覺多了幾分雜質,明亮的眼睛變得鋒利,宛如刀尖刺向高峰的眼睛,高峰卻在這時轉身,看著南部方向,讓雲圖的手段落到空處。

“如果你認為憾軍伽羅在荒野無敵,橫野也不會死在絕望堡壘之下了……。”

這句話從高峰嘴里說出來,讓雲圖不由地冷笑,他認為高峰是在恐嚇自己,不過,既然高峰敢留下來和自己說話,雲圖倒沒想過動手除掉高峰,畢竟,成為憾軍是件喜事,分享一下,也能讓自己更加愉悅。

“我可沒有橫野那麼愚蠢,荒野曾出現的憾軍伽羅不只是他一個,但只有他蠢到想與家族為敵,家族的力量不是他能想象到的,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又不是家族?”

雲圖有些得意的說出這些話,高峰敏銳的洞察其中別的意思,憾軍伽羅在荒野並不少見,那就意味著,荒野真正的力量並不是他想象那樣貧瘠?

雲圖此刻就像戲耍老鼠的貓,高峰的生死,西部大軍的未來,都在他一念之間,報仇雪恨不在話下,但他認為高峰比報仇雪恨更加重要,作為同一類人,他還是很欣賞高峰的。

“雖然我不是家族,但荒野以後也不再是荒野人的荒野,昨天出現的浮空飛艇,你還沒有明白嗎?”

高峰對雲圖的得意不屑一顧,原本不想這麼早就告訴雲圖殘酷的現實,怎麼說也得讓他先享受一下荒野無敵的快感,沒想到這家伙將話題扯到連自己身上,那高峰就不用再客氣了。

“又不是第一次出現,一年當中,總有家族的浮空飛艇飛過中部,偶爾還有人下來,找我們收購貴重東西,我這里就有家族使用的曜石,可以購買家族的物品……。”

雲圖對高峰的嚴峻不以為然,心中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剛才他是真的不打算再去管部落和荒人,大徹大悟也好,撂挑子不管也好,猶如卸掉大包袱,讓心境瞬間產生變化,純澈了許多,瞬間的變化,讓他想起昨天和高峰意念碰撞的一刻,意念被絞碎的剎那,他從高峰那里得到一些不可言說的感悟,借助這種從沒有想到過的感悟,源自血脈中的力量得到一絲破開憾軍隔膜的機會,一舉達成他多年的意願。

正因為如此,他才能耐住心思和高峰談話,沒一睜眼就打打殺殺,他認為自己能成為憾軍,高峰也有功勞,既然他能從高峰那里得到感悟,那麼高峰也可能會成為下一個憾軍,成為憾軍不容易,成為憾軍之後的路到底怎麼走,雲圖心里也沒有把握,既然如此,那就多一個同行人,總比自己一個人摸索要好的多。

“這一次家族來了就不會走了,玄燁家族需要荒野的土地和人口,他們已經派出了使者,帶來了家族的豁免令,凡是血脈覺醒的伽羅,都能拿到赦免令到內陸地區生活,但必須放棄荒野的地位和身份……。”

高峰這麼一說,云圖的眼睛驟然瞪的滾圓,似被嚇到了,高峰微微得意,看這土鱉還敢裝大爺嗎?

雲圖沒有高峰所猜測的那般不堪,準確說是被驚喜到了,剛還想著放棄仇恨,在伽羅晉升的道路上走的更遠一點,他今年才不到三十歲,比快要到四十歲才突破憾軍的橫野更有潛力,憾軍之上還有裂山,裂山之上還有崩雲,他未嘗沒有希望能更進一步。

要說此時成為憾軍最大的變化,便是雲圖不願意再為俗事煩心,他以放棄整個部落為契機,才能成為憾軍,憾軍就是普通人心中的神,想要什麼東西沒有?何必再勞心費力?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再回到過去,這樣一來,家族的赦免令來的正是時候,可以讓他擺脫荒野的羈絆,尋找自己未來的道路。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7-4 23:49
末世黑暗紀 621 天爪的私心


天爪帶回讓人絕望的消息,在場有資格知曉的只有兩個人,紅石和冼釗。
原以為只是接受最後勝利的大游行,不管荒人過來是出於什麼目的,他們都處於絕對上風,只看到底願不願意給荒人一條生路,不是每個人都會像高峰那樣想的如此複雜,對他們來說,不管這場戰爭的目的是正義還是邪惡,只要他們能夠贏就夠了。

突然間,一切都變了,荒人還是那些荒人,西部大軍依然士氣高昂,但雲圖卻不再是以前的雲圖,即使高峰向天爪做了保證,天爪的心依然懸在半中央,已經做好了徹底翻臉的準備。

天爪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戰場中心的兩個人,緊張的吞口唾沫都分外艱難,紅石被天爪的消息打擊的整個人再次癡呆,信仰和驕傲整個的崩塌,比昨天在戰場上直面失敗還要不堪,一直以來,紅石都相信,集體的力量是能夠戰勝個人的,甚至驕傲的認為,一千名精銳勇士戰勝十個庇護者是沒有問題,就算遇到顯鋒,拼著傷亡慘重一些,也能將其擊殺,但遇到憾軍該怎麼辦?以前不知道,現在紅石知道了,就算他有一萬大軍,也只能逃跑。

“做好準備,大長老為你們甘願冒險和雲圖談判,萬一大長老被殺了,別指望荒人會放過你們,整個南部荒野必將淪落到荒人的刀鋒下,所以,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給我殺荒人……。”

隱晦的臉色,讓天爪看起來憔悴而蒼老,唯有眼神寒光凌厲,話語冷漠而瘋狂,每一個字眼都透著狠戾與決絕,帶著一股屍山血海的戾氣。

天爪的打算很簡單,傾巢之下安有完卵?高峰萬一此時被雲圖殺死了,剩下的人也逃不過,以其這樣,還不如瞇著眼睛一通亂殺,他們殺不了雲圖,還殺不了荒人?就算雲圖是荒野無敵的憾軍,難道就沒有家人和親屬?哪怕他們全都因此而毀滅,也不能讓雲圖好過,殺不死他,也要惡心死他。

“紅石,如果有變,你帶兩千人沖進東部荒野,看到人就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是東部人還是荒人,在你被殺死之前,就一直殺下去,不要手軟……。”

紅石臉色刻板,恍惚的點了點頭,僅剩的手臂抽出了腰間精致的指揮刀,寒光森森的刀刃折射出雪亮的光芒,刺痛了冼釗的眼睛,他瞪著雙眼盯著天爪,雙拳緊緊握住,發出輕微的噼啪聲,讓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冼釗,你們是大長老打造出來的精銳,五個人就相當於一個庇護者,所以什麼都不用管,乘大亂跑回西部荒野,將大長老的部屬全都送進地下世界,炸掉出口,等有一天強大了,給我毀滅雲圖的部落,只要你們還有一個人活著,就一直給我殺下去……。”

兩個人,天爪給予了兩個任務,紅石的是取死的任務,用來吸引云圖的注意力,冼釗的任務則是盡可能的保全高峰留下的部族,留待有用之身積累力量,等待時機毀滅雲圖的部落,算是留下一個復仇的希望。

冼釗聽到這項任務便不同意了,他感覺自己被天爪輕視,紅石這個殘廢都能帶著人痛痛快快的殺戮,憑什麼讓他留待有用之身?大長老萬一死了,他豈能獨活,若是這樣,就算能夠活下去,他也看不起自己,一輩子活在悔恨之中。

“不準反對,你連給大長老報仇的機會都不留麼?何況大長老的心血需要人維護,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雲圖吞併,將大長老留下的女人送給敵人享用?”

天爪又是一通訓斥,讓臉紅脖子粗的冼釗吭哧了幾聲,不在說話,轉身就向後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我先去將那些荒人俘虜宰了,用六千顆人頭給大長老送行……。”

“不需要殺了他們,砍掉一隻手就可以了,留下這些廢物,讓雲圖去頭疼……。”

一直沒有說話的紅石開口建議,身為殘疾的他知道,最殘酷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能成為他,荒野中,失去一隻手的人將會淪落為廢物,不管雲圖怎麼處理,下場都不會好到哪兒去,同時也讓雲圖背上沉重的包袱。

天爪深深地看了一眼紅石,點了點頭,示意贊同,雙眼環顧西部大軍威嚴整齊的陣勢,眼神流露出一絲悲哀,在西部最強大的時候,卻面臨的毀滅的危機,他如何能甘心?

“大人不準備離開?”

目送冼釗轉身,紅石用復雜的眼神看著天爪,天爪安排了兩個人,卻沒有安排自己,紅石帶兩千人,冼釗帶一千人,剩下兩千多精銳勇士和兩千多預備役,都留在這里,天爪的打算一目了然,一定想要用這些人拼死反擊,給他們創造一線機會,這樣一來,天爪一定又九死無生。

身為顯鋒伽羅,天爪要跑,就算憾軍伽羅也留不下,所以天爪才最有機會逃出生天,可天爪自己放棄了這生還的機會,要留在這里堂堂正正的向雲圖挑戰,說不清是剛烈還是愚蠢。

“我已經老了……。”

天爪只說出這一句,便不再多說,對天爪來說,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看到部落壯大,看到西部荒野發展出讓家族也為之側目的強大勢力,如今所有的期望都將落空,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大陣的後方出現略微騷動,透過大陣縫隙,能看到數千名荒人俘虜被驅趕著跪在地上,無數荒人在恐慌中奔走,暴風戰士抽出鋼刀,沉默而嚴峻地等待最後的命令。

列隊的精銳勇士和預備役也感覺到氣憤的緊張,他們全都死死地盯著對面的荒人,沉重的壓抑宛如泰山懸浮在西部大軍的上空,只等高峰與雲圖的談判出現最終的結果。

天爪看著高峰的背影,既期待又緊張,他渴望奇跡,渴望雲圖能夠放過高峰,害怕看到高峰活活地被殺死在眼前,其實天爪安排紅石和冼釗,並不是唯一的選擇,也不是最好的選擇,最好的選擇是,他帶領整個西部暫時向雲圖臣服,只要雲圖能夠接受,就能保存整個部落和人口,但這必須有一個前提,就是高峰得活著。

高峰在天爪心中有著不一樣的位置,以前因為高峰是幽明的孩子而嫌棄厭惡,直到高峰在勇士考核中異軍突起,成為一個真正的勇士,隨後一發不可收拾,帶領整個部落走向富強,而他另外兩個孩子,一個做下天怒人怨的罪行,慘死在部落,另外一個死在背叛他的女人手中,反倒是高峰讓天爪有了從沒有過的凌雲大志,就算他對不起高峰,高峰也沒有和他翻臉。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只要高峰有的,總是少不了他一份,讓他既慚愧,又自豪,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兒子。

天爪這輩子最引以為豪的就是高峰,一旦高峰出現意外,天爪情願將整個部落幾萬人口與天爪陪葬,也不願意暫時誠服,等待機會給高峰報仇,在他心中,部落都是高峰的,高峰不在了,部落也沒有必要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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