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黑暗紀 作者:偉岸蟑螂 (連載中)

   
kelvin12354 2012-12-7 20:04: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61 3080703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8-4 17:14
末世黑暗紀 712 第三方

   光束出現的瞬間,高峰正在盡力躲避下方的山峰,眼看就要越過最後一道山峰陰影,炫亮的光束讓高峰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只能這樣麼?」

  心中喃喃自語,放棄了躲避,平靜的站在操控臺上等待神祐炮擊中的一刻,一直在擔心被擊中,等到真正來臨的時候,高峰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至少他做到了能夠做到的極限,哪怕玄雷號被徹底擊毀,心中也再無不甘。

  玄雷號在炫亮的光束的背景下,安靜的劃過山峰最頂端,離碰撞不到一米的距離,層層生長在山峰上的樹木植被刮在飛艇地步,發出折斷的脆響,讓玄雷號劇烈的晃動起來。

  劇烈的抖動中,玄雷號並沒有迎來光束擊中的一刻,光束在高峰的等待中,出人意料的偏離,向夜空的深處刺去,在那裡,一艘亮著光芒的飛艇就像夜晚的螢火蟲,分外的奪目。

  玄雷號猛地一沉,向廣闊的大地落下,錯過了空中最精彩的一幕,高峰的等待落空,心中升起一股狂喜,隨後狂喜變成了即將撞擊地面的驚懼,剛才一瞬間的放棄,讓高峰完全喪失了對飛艇的控制能力,那道光束飛向何方,都和高峰沒有關係,此刻最要緊的是怎麼讓玄雷號停止墜落。

  事實證明,指望運氣永遠只是猴子撈月,玄雷號沒有在最後一秒停止墜落,不存在一米和零點一米的驚險大團圓,飛艇直直落到地面上,撞開無數擋路的碎石都與成片的雜草。

  之前的抖動還在承受範圍內,眼前的震動就像極品飛車飛馳在戈壁灘上,還是沒有安全帶的那種,劇烈的跳動,讓操作臺即使被鋼絲固定,也開始發出搖晃,一根根鋼絲先後崩斷,呼嘯的破開空氣,在空中胡亂揮舞,高峰不小心挨上一道,瞬間就破開了血口子,要知道他的皮膚已經能和犀牛皮相比。

  劇烈的跳動中,玄雷號在大地上滑行,滑行的過程讓高峰欲仙欲死,但他什麼都不能做,甚至連跳出飛艇都辦不到,震動的實在太厲害,連立足都不可能。

  不知道滑行了多少米,飛艇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最終深深地鑲嵌在大地上,屁股後面還留下一道運河般的巨大溝槽,溝槽的長度快要達到上千米,最後的震動,讓飛艇整個的跳動,將高峰一下子甩上半空,落向了艙壁。

  換做一般人,在這種撞擊下,一定骨頭碎盡,高峰卻輕靈的連續旋轉,化解了強悍的力道,輕靈的落到艙壁上,準備借力跳回到甲板上,早已裂紋遍佈的艙壁驟然破開無數的碎片,讓高峰一下子穿了出去,落到船艙之下十多米的地面。

  浮空飛艇有三層,分別是上層甲板,中層甲板,還有底層甲板,每一艘浮空飛艇都是龐然大物,何況玄雷號要比其他飛艇更加龐大,高峰重重落到地上翻滾起來,就在面部朝向夜空的瞬間,又是一道炫亮的光束穿過夜空,在黑暗的夜裡留下美麗的殘像。

  高峰靜靜地躺在鋪滿碎石雜草的地面上仰望夜空,沒有起身的打算,炫亮的光束出現即逝,在黑暗的夜空中就像從沒出現過,陡然間,之前光束消失的方向再次出現光束,猶如返回一般,射入黑暗的夜空。

  與之前微微發白的光束不同,這到光束呈現天青色,在黑暗的承托下,邊緣泛起天青瓷釉般的美麗光暈,讓人忍不住沉浸在這一刻的美麗。

  不曾想到,光速的盡頭陡然出現一艘飛艇的影子,這艘飛艇的外形高峰從下午看到天黑,怎麼認不出來?

  既然敵人現身了,那與之交戰的又是什麼人?

  高峰心中湧起古怪的情緒,貌似這場空戰,他才是主角吧?怎麼淪落為路人啦?

  光束微微擦在飛艇的邊緣上,崩碎些許碎片,便消失在夜空,剛剛消失,兩道顏色截然不同的光束再次亮起,正處在雷裂家族飛艇不遠的地方,恰好一左一右將被擊中的飛艇給護衛在中間。

  兩道光束猶如兩條等待已久的毒蛇,驟然亮出毒牙攻擊,其中一道光速並沒有和另一道射向同一個點,而是微微錯開落到了空處,另一道光束則直將黑暗中的不知名的飛艇暴露出來。

  光束直直地擊中與艦首微上的位置,將上層甲板的船舷抹出一個缺口,隨後便消失,看到這艘飛艇,高峰很鬱悶的抓著腦袋,貌似不是雷裂家族的飛艇?

 「難道是火焱的飛艇?」

  高峰陡然坐起身,算算時間,已經落去了一個半月,火焱第二次運送人員物資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

  想到是火焱,高峰再無之前的淡定,猛地跳起身,飛躍到船身,雙手陡然出現五隻鉤形利爪,帶著他向上攀爬,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讓火焱被擊毀,那可是他最重要的退路。

  天空之上,光束猶如節日的禮花,相互綻放爭奇鬥艷,但在美麗的景色之下,暗藏著兇險的殺機,三對一的局面,就算高階伽羅也不一定能應付的來,何況火焱到現在還是個中階裂山。

  回到艙室內的高峰找到單兵夜視儀戴上,開始第二次修補工作,但當他修補時,頓時絕望的無以復加,整個底層甲板都被刮掉,動力艙成了垃圾堆,先前還能看出形狀的引擎就像撞上混凝土的小汽車,歪曲扭結的擠成一堆,沒有爆炸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別說重新啟動,就算火花都不再冒了。

  隨後高峰又想到火炮,屁股著火般衝上上層甲板,剛剛衝上去,高峰頓時呆滯了,火炮筆直的炮管猶如倒塌的電線桿,深深地嵌在船舷的缺口上,在炮管和炮座的結合部,鼓起巨大的結疤,就像噁心的腫瘤,讓高峰的心無限下沉,天空的戰鬥依然在繼續,冒失火焱的飛艇已經開始顯露頹象,似乎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擊落。

  眼下高峰能夠找到的有效武器可能就是甲板上剩下的三挺機關炮和一挺高射機槍,高射機槍還不曾使用過,安裝在船尾的攻擊死角,原本是預防不測,一直沒有被擊中,倒是完好無損,連槍油都是新的。

  高峰操起一挺機關炮,想要向上瞄準,是很可惜,這挺機關炮只能揚起六十度的交,而且彈藥箱在劇烈的震動中破損,一旦射擊,說不得連高峰都被炸飛。

  最終高峰確認,他只能操作高射機槍,這挺原本應該安裝在機動車輛上,作為直升機殺手的武器,恰好能讓他雙手操控,但這又能怎樣?他能夠將高射機槍帶上天空,但他不能用來擊沉一艘飛艇。

  糾結之際,突然想到了神祐炮,神祐炮高峰之前試過,按照他的能力,暫時無法啟動,最低限度,也要能量型的半步裂山才能勉強擊發,但不能像裂山伽羅那樣鎖定目標。

  高峰想到神祐炮,除了那奇大的威力之外,還有他一直以來所倚重的精粹能力,如果他能將神祐炮也精粹一變,是不是可以使用呢?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8-4 17:20
末世黑暗紀 713 笑天歌

  夜空之上,激烈的戰事即將進入尾聲,替高峰挨揍的浮空飛艇在三艘飛艇的夾擊下,左右難支,一度陷入險境,好在夜晚視野不明,依靠黑暗掩護,暫時還沒被擊落。

  一次次的鎖定和干擾過程中,接二連三的光束閃過夜空,在飛艇左右消失,或者落到空處,或者將飛艇的某個部位抹消一部分,情勢萬分危急,在不斷的游鬥中,敵方三艘飛艇已經成了合圍之勢,眼看就要將這艘飛艇圍在正中心。

  幽明也在後悔,不該賭氣留在這里與對方死鬥,永夜號浮空飛艇雖是暗部最好的浮空飛艇,但面對三艘飛艇,依然不支,雖然還沒有傷到主體結構,但離損毀墜落也不遠了。

  又是兩道感知同時鎖定飛艇,幽明奮力掙脫其中一道,不等干擾剩下的一道感知,便主動發射神佑炮,天青色的光束噴出瞬間,被她鎖定的方向也飛射來一道光束,兩道光束竟然碰撞,形成兩個巨大的光環在震蕩直到擴散。

  剛剛將對方致命的光束中和,飛艇便快速的旋轉,將艦首對準之前光速飛來的方向,減少被擊中的可能性,可以說,幽明能堅持到現在,駕駛飛艇的伽羅有大半的功績,這伽羅沒有特別強悍的能力,唯在感知上有特別的天賦,雖然不能外放,但對危險的直覺是數一數二的,也是暗部最有前途,最有可能晉升為裂山的伽羅。

  飛艇剛剛偏轉,一道光束便與飛艇擦肩而過,這是另一艘敵對飛艇的模糊鎖定,只差一點點,就將難以支撐的永夜號重創。

  這一次發射完神佑炮的幽明沒像之前那樣,連續爆發第二次攻擊,要知道,能夠撐到現在,就是她的積累厚重。

  幽明十五年前成為憾軍伽羅,十年前達到半步裂山的階位,這些年她一直壓著晉升的沖動,是為了不斷夯實基礎,加深底蘊,為裂山之上的崩云伽羅積累基礎。

  正統出身的幽明遠比野路子出身的火焱懂得更多,裂山伽羅只是成為強者的第一步,中階裂山才有了提升崩雲伽羅的基礎,唯有半步崩雲,才可能在有生之年突破,越早突破裂山伽羅,意味著向上一步的機會越小,這些都是家族的不傳之秘,但是又有多少家族子弟為了那百分之一能成為崩雲伽羅的可能,而放棄晉升裂山?要知道,成為裂山伽羅就足夠他們涉足權勢的最巔峰。

  玄燁家族不是沒有出過崩雲伽羅,但那是第二次地面戰爭時,第一任家主正是以崩雲伽羅的身份,成立玄燁家族,之後就再也沒人成為崩雲伽羅,按住力量增長的欲望,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辦到的,何況這只是一個傳說,並沒有人再次成功過。

  幽明就相信這個傳說,按住晉升為裂山的欲望,呆在翠柳城里十多年,被玄燁家族變相發配到邊疆之地嫁給小家族的族長,為了報復家族的安排,她只是保持名義上的頭銜,找了一個野性而另類魅力的荒野人生兒育女。

  十年的積累,讓她一朝突破後,有了雄渾的力量,兩倍於普通裂山的能力,意味著同階伽羅中再無敵手,如果不是這樣,相信也堅持不到現在,但再雄厚的積累也有耗盡的一刻。

 “上去通知他們,撤退吧,雷裂家族的人都瘋了……。”

  扭頭對戰在一邊,保持平靜淡然的月撩沙交代了幾句,幽明發出無奈的苦笑,她到荒野來找雷裂十七興師問罪,沒想到誤打誤撞,被雷裂家族的飛艇襲擊,心中的怨氣成倍增長,荒野是玄燁家族的地盤,什么時候輪到雷裂家族在這里耀武揚威?

  有心打下去,但不管是體力,還是感知的透支,都到了極限,連飛艇的狀況也到了極限,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幽明只能撤出戰場,再找機會質問。

 “我們往什嚜地方退?是南部荒野嗎?”

  月撩沙并沒有第一時間去通知,主動提醒著幽明,她們的目的在那兒。

  幽明正要說話,眉頭一皺,又有一股感知將飛艇鎖定,這種模糊鎖定最讓人頭疼,幽明轉身就操縱神佑炮發出天青色的光束,在對方發射神佑炮之前,率先反擊,同時飛艇也快速移動,將可能到來的致命一擊讓過。

  幽明的反擊讓鎖定的感知猶如潮水般退去,隨後她便瞪著大眼睛喝道:

 “還不快去……。”

  月撩沙心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始終沒有讓幽明改變主意,這一次撤退,恐怕再回來就遙遙無期了,到時候是非黑白,都由雷裂家族編造。

  沒有再堅持,月撩沙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上層甲板的駕駛室門邊,當她不經意掃過前甲板的時候,眼神驟然驚駭,下層還不覺得戰事慘烈,到了上層甲板,感覺到了地獄一般,一個個或大或小的缺口在船舷上犬牙交錯,甲板上隨處可見倒下的尸體,血漿在甲板上流淌,被崩碎的木頭刺穿腹部的船員坐在缺口便無力的呻吟,烈烈的寒風吹拂著上層甲板,將傷員的熱力與生命力帶走。

  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甲板正中的位置,一個完美的圓形窟窿就像天坑一般呈現在她眼前,窟窿里正冒著殷紅的火光和濃濃的黑煙,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剩餘的船員則拼了命的用工具修補著船身,一雙雙大腳在屍體與血漿中跑動,時不時能看到有人在血漿中滑倒,溜出長長的血印子。

  駕駛室內部,一個滿臉風霜的男人全神貫注的控制舵盤,雙眼明亮如星辰,但眼神空洞而迷離,似乎陷入一種離塵的空明狀態,在這種狀態中,駕駛飛艇更像是打瞌睡,突然驚醒,便偏轉舵盤。

  這種匪夷所思的駕駛方法,讓月撩沙淡然的表情也變得古怪,就像看到一隻大象在跳芭蕾舞,但下一個瞬間,在飛艇移動的剎那,猶如天外飛仙的光束便直直擊中之前飛艇停頓的地方,光束的邊緣就像大掃把,毫不講理的從船身掃過,一陣喀拉拉,摧枯拉朽的聲響后,早已保守摧殘的船舷坍塌了小半,露出十多米長的缺口。

 “笑船長,幽明大人讓你撤退……。”

  飛艇正在做回旋動作,突然而來的離心力,讓月撩沙不由地抓住門框,大聲衝著神游狀態的駕駛員叫喊,駕駛員正是永夜號的正式船長,笑天歌。

 “哎呀呀,原來是月月妹子啊,叫什麼笑船長,太生分了,叫我哥哥就好了,我的名字不是帶著歌字嗎?”

  陡然被月撩沙驚醒,笑天歌也不惱,嘴里調戲著月撩沙,明亮的眼神卻閃過一絲狂野,手中的方向舵猛地一扯,將飛艇驟然偏轉,比之前的速度還要快上五分,飛艇就像一條快速下沉的鯨魚,卷起一道道氣流,以四十五度角偏轉方向,恰在這時,兩道光束交叉而過,再次落到空處。

  突然而來的變化,讓甲板成六十度角傾斜,猶如刀鋒般向側下方切入,甲板上的船員早知道笑天歌的德行,紛紛將自己固定,而月撩沙卻沒有預料,猛地失去重心,向笑天歌跌去。

  笑天歌雙眉輕挑,眼神更加明亮幾分,帶著猥瑣的笑容,就準備迎接月撩沙的投懷送抱,哪知道,月撩沙最擅長輕盈的敏捷,猶如仙子般飄飛起來,一腳踩在笑天歌淫蕩的臉上,嗖地飛了出去。

  被踩上一腳的笑天歌悲憤的看著飛出去的月撩沙,手中卻沒有停下,依然在高速打著舵盤,做脫離戰場前的機動,突然聽到船舷下方碰地一聲悶響,接著一道長著翅膀的黑影翻滾著蹦了上來,一下撞到傾斜的甲板。

  月撩沙腳尖輕盈的點在甲板上,正要將自己固定,看到飛上來的黑影,眼神閃過森冷的殺意,再次飄飛過去,一團團飛旋的氣流在她身邊凝為實質性的飛刀,就要痛下殺手。

 “是哪個混蛋開的飛艇,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就算火焱找我說情也不饒……。”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8-4 17:25
末世黑暗紀 714 好酒好肉

  高峰趴在依舊傾斜下沉的甲板上破口大罵,本來好好的,他可以最優雅的姿勢飛上飛艇,給眾人一個救世主般的降臨,沒想到比大象還要龐大的飛艇海嘯一樣壓過來,讓他逃無可逃,一下被撞了正著,接著就被迴旋的氣流給捲上飛艇。

  飛艇的撞擊不比火車頭的撞得輕多少,高峰趴在甲板上昏頭昏腦,一時站不起身,身後還背著一個巨大的金屬箱子,就像烏龜殼將他牢牢的壓住,掙扎了一番,高峰好不容易坐起,感知到身前不遠站立的人,猛地抬頭就要繼續大罵。

  這一抬頭,便像見了鬼一樣看著月撩沙,月撩沙也是見了鬼一樣看著他,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只聽一個男人用沙啞高亢的聲音喊道:

 「敵襲,敵襲,都被摸上船了,快幹掉那個裝鳥人被雷劈的傢伙……。」

  笑天歌的呼喊讓剩下的船員一起瘋狂的向高峰撲來,手中有什麼拿什麼,沒有的直接張開雙手想要熱情擁抱,雖然這些人多是伽羅,但在天空中,很多大威力的手段都不能使用,一不小心將飛艇損壞,可就成了同歸於盡。

  高峰來不及和月撩沙寒暄,一把抄起扔在甲板上的高射機槍,兩米多的槍身一橫,將槍口瞄準這些撲上來的傢伙,雙眼憤怒的瞪著月撩沙,如果月撩沙不解釋,他就會大開殺戒。

 「住手,他是幽明大人的兒子,誰想動他,先去和幽明大人解釋……。」

  月撩沙只是一時的詫異,並不是心懷叵測,很快便叫停了眾人的反撲,就在這時,高峰猛地皺眉,唰地收起身後的金屬翅膀站起身,抱著高射機槍看向黑暗的夜空,他感覺到同時有兩股感知鎖定了飛艇,其中一艘很快被干擾,但剩下的一道驟然爆發了光芒,向飛艇射來。

  隨即飛艇也爆發了光束,直直地撞在射來的光速上,形成一個巨大的輻射環,緩緩地擴散消失,但在這時,第三道感知和之前被干擾的感知再次鎖定飛艇,一前一後兩道光束幾乎是一前一後的夾擊過來,顯然地方的飛艇已經完成包圍。

 「碰撞準備……。」

  笑天歌洪亮的巨吼響徹上層甲板,猛力的偏轉舵盤,讓繼續偏移下沉的飛艇猶如陀螺旋轉,驚險到極致的躲過一道光速,第二道光速卻怎麼也躲不開,眼睜睜的看著光速即將穿透之前破開的洞口,如果是這樣,也許飛艇三分之一的區域將會被摧毀,到時就算笑天歌控制能力再強大,也無法逃脫一劫。

  光束在眾人留下一道殘像,便飛快降臨到飛艇上,月撩沙閉上眼睛,在這強烈的光束下迎接毀滅。

  突然光芒大放,一道巨大的光環將整個飛艇上層包裹,與光束同等直徑的金屬圓盾滴溜溜的懸浮在光環下,與光束的威力中和,盾牌連十分之一秒的時間都堅持不住,隨之汽化,但高峰的控制的盾牌不止一面,而是層層疊疊的數十面。

  高峰的對金屬的控制能力已經到了化境,能夠輕易將盾牌分裂成蟬翼輕薄的數十片,雖然每一片都比紙張堅韌不了多少,數十片加在一起,卻能形成連續的後續抗力,正是對付威力強大,但後勁乏力的神祐炮最佳手段。

  光環眨眼便消失,薄如蟬翼的金屬圓盾至少還剩下一半,顯然高峰的計劃奏效,如果他用一整面金屬盾去中和光束,可能會擋下,但金屬盾連渣滓也剩不下,再來第二次,高峰恐怕就得分解高射機槍和子彈才行。

 「哈,好小子,是個爺們,還能來幾次……。」

  除了高峰睜眼應對光束之外,還有一個人始終睜著眼睛,這人就是笑天歌,從頭到尾他都看在眼中,光環消失的一刻,他便大聲喝彩,同時用希冀的眼神可憐巴巴的看著高峰。

  削薄了近半的金屬圓盾飛旋著回到高峰身前,一招手,化作精緻的金屬臂甲依附在右手上,將其嚴嚴實實的包裹,後對伸頭探腦的笑天歌無奈說道:

「沒有金屬,只剩下一次機會,有金屬的話……。」

  不等高峰說完,笑天歌屁股著火般蹦出駕駛室,抓起甲板上一個黑黝黝的東西,猛地爆喝一聲,將黑黝黝的東西從崩碎的甲板上扯了出來,嘩啦的巨響中,一條猶如蟒蛇的金屬鏈子破開層層甲板被笑天歌拽了出來。

  長達數十米的大鐵鏈有半個腰粗,落在笑天歌手上,就像女人的髮絲被螞蟻揮舞,數十米的鏈子還在不斷地抽出甲板,連連崩碎的甲板碎片四下飛濺,笑天歌再次發出一聲大喝,肌肉夯漲的右臂猛地一揮,飛上飛艇上空的鐵鏈猛地一震,扯出巨大的半圓錐體的巨大鐵錨向高峰砸下去。

  恰好月撩沙清醒過來,看到這一幕,高聲尖叫道:

 「不要……。」

 「來得好……。」

  高峰一看大喜,跳上半空,攀附到比他本人還要大三倍的鐵錨上,無數銹跡斑斑的雜質雨點般墜落,就像變臉一樣,巨大的船錨由黝黑變得銀光閃亮,當高峰和鐵錨一起落到艦首上,重達數十噸的鐵錨竟沒將甲板砸毀,輕巧落到高峰身邊,就像羽毛般輕盈,拖拽的鏈子則如蟒蛇一般,環環盤繞在鐵錨之上,與船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成為一座金屬螺紋山丘。

 恰在這時,笑天歌猶如報喪鳥一般呱呱大叫起來:

 「又來了……。」

  三道光束同時向飛艇射來,這次兩道光束都集中在駕駛室,另外一道則直直地刺向船艙,面對兩道可能要命的光束,笑天歌強忍著逃離的衝動,他有信心躲過其中一道,但不能躲過另外一道,而他的駕駛艙之前就被神祐炮擦到一次,再來一次絕對撐不下去,唯有指望高峰真的能夠將其擋下。

  兩道在光芒照射下,銀光晃眼的金屬飛盾猶如蚌殼,一左一右向笑天歌的駕駛艙包抄過去,在毫釐之際,切入兩道光束之間,接著兩道光束同時爆發,發出晃眼的光暈,猶如颶風一般在上層甲板上掃蕩。

  駕駛艙的兩邊的船舷和桅桿全都被清除的一乾二凈,只剩下船樓孤零零的樹立在原地,笑天歌甚至在光芒中聞到死亡的腐臭,一抬頭,發現連天花板都在光芒爆發的餘暉中消失,頓時激動的打了一個寒顫,高聲大吼道:

 「過癮,太過癮了,我敢說沒有誰像我這麼試過,哈哈,兩個裂山伽羅都不能要我的命,我是世界之王……。」

  笑天歌瘋狂的叫喊著,手腳不停的搬動船舵,讓過第三道光束,只在船身上留下一處醜陋的傷疤,卻不對永夜號造成太大的影響,就在這時,幽明的反擊也到了,天青色的光束刺破夜空,在黑暗的一角抹消一艘飛艇的上層桅桿,讓那艘飛艇失去了穩定,開始旋繞。

  這一擊終於打破了三艘飛艇的合圍,讓幽明游刃有餘,不知何時月撩沙從上層甲板消失,唯有笑天歌歡快的對高峰叫喊著:

「跟我回玄燁城邦,好酒好肉,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哪怕你看上我女人,我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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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搶錢  搶糧  搶娘們?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8-7 00:44
末世黑暗紀 715 殺回去


  當天空能夠造成威脅的敵人只剩下兩艘時,永夜號終於撐了下來,有高峰擋住其中一艘的火力,另外一艘已不成威脅,幽明的反擊也變得犀利,一個小時後,終於完成了戰場脫離,再也沒有感知能鎖定永夜號,這時,永夜號之前比燈籠還要明亮的火焰也被撲滅,連續幾次變向,終於將兩艘雷裂艦甩脫。

  永夜號的船員死傷慘重,不少人都是在冒險修補船身時,被晃動的飛艇甩下飛艇,在這個高度上掉下去,就算憾軍伽羅也十死無生,生還的船員對高峰的印象極好,先不說他是幽明的兒子,只說為飛艇擋下十多次攻擊,便足夠讓他們尊敬。

  高峰沒下去船艙見幽明,而是點上一根香煙,於大戰之後待在原地休息。之前的高強度戒備,讓他嚴重透支,連雙腿都有些發軟,笑天歌則繼續駕駛飛艇,有一句每一句的和高峰聊天。

  笑天歌是個很熱情的傢伙,三兩句就和高峰混熟,但高峰卻知道,這傢伙不簡單,剛才抓出船錨的那一刻,如果稍有差錯,高峰就會被砸扁,這傢伙是不看背景,只看能力的混蛋。

  差點被坑了一把,高峰也不介意,早看出來,就算自己接不住,船錨會擦著他頭皮落下飛艇船舷,到時候飛艇的速度反而因為減少了累贅少許提升,可見笑天歌也是個有急智的。

 「不知道這群混蛋吃了什麼藥,竟敢向我們動手,幸虧是我,要是換了別人,早就被擊落,別讓我逮住機會,不然要將他們的屁打出來……。」

  笑天歌不知道從哪兒摸出水壺,一個勁兒的往嘴裡灌,一張略顯剛毅的臉皮氣的滿臉漲紅,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高峰就聞到一股烈酒的氣味兒,不由地皺眉,酒駕可不是好習慣啊?

  見高峰正看著自己,也不客氣,將酒壺送到高峰面前,打了一個酒嗝說道:

 「來一口,驅驅寒氣……。」

 「你也是憾軍伽羅,怎麼會怕這點寒氣?」

  高峰沒有接過酒壺,他不喜歡烈酒燒喉的刺辣,有些奇怪的疑問,笑天歌也不尷尬,再給自己灌了一口酒,舉起酒壺怪叫:

 「身上沒有寒氣,心裡有寒氣啊,剛才那幾下,差點把我嚇出屎來,喝點回魂酒不過分吧……。」

  聽這麼一說,高峰頓時無語,笑天歌這傢伙太不講究了,就在這時,月撩沙幽魂般出現在高峰身邊,但不等開口,潤亮的雙眼便注視過去,讓月撩沙心裡驚異,她最擅長輕身功夫,就算裂山伽羅也不一定能發現她,沒想到高峰會第一時間看她。

 「幽明大人讓你休息一下,等她梳洗之後再見你,跟我下去吧……。」

  高峰一聽這話,心裡頓時不爽,搞得就像外臣請求接見一般,至於嗎?

 「不了,我就是上來看看,你們沒事兒,我就走了……。」

  高峰不想和幽明照面,說著便向船頭走去,月撩沙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笑天歌倒是喊道:

 「別走啊,和我聊聊天吧,一個人無聊啊,下面的孫子整天怕我更怕爺爺似的,連說話的都找不到……。」

  高峰背著笑天歌揮了揮手,大聲說道:

 「等有機會吧,我還有事兒做……。」

 「什麼事兒比喝酒吃肉還重要啊……。」

  笑天歌看到高峰撿起扔在甲板上的高射機槍,半個身子露在駕駛艙外面,大聲叫喊,心中卻在思量,怎麼將高峰留住,要是再像剛才那麼來一下,他可吃不消。

 「回家睡覺……。」

  這是高峰最後說的話,說完走到船頭的鐵錨處,鐵錨頓時蠕動,順著高峰的腳踝向上包裹,十秒不到便全副武裝,還多了兩隻展翼達十米的金屬雙翅,華麗的雙翅栩栩如生,銀光閃亮,即使黑夜也不能掩飾光芒。

  就在高峰準備跳走的一刻,一道人影無聲的出現在高峰身前,將他嚇了一跳,驟然向後跳躍,剛剛落地,他絕望的發現,自己和對方並沒有拉開一絲一毫的距離。

  讓高峰如此驚懼的原因並不是其他,而是他無所不利的感知領域竟然無效,三十米之內的絕對領域,讓他有種操縱一切的飄然,彷彿他就是上帝,但這種感覺一旦被打破,帶來的衝擊將是前所未有的,讓高峰開始否定自己的一切。

 「還不肯叫我母親麼?我唯一的兒子?」

  幽明猶如空谷幽蘭般毫無煙火之氣,站在高峰身前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沒有任何情緒化的波動,就像看一個陌生人,有比陌生人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沒有疏離的戒備與懷疑,但也僅僅如此。

 「我……。」

  高峰剛剛說出一個字,幽明猛地揮手,灑出泛著青色的黑影將高峰籠罩,隨即一扯,包裹高峰全身的金屬甲冑失去了依附力,與高峰分離,此刻高峰和幽明之間再無任何阻隔的東西。

 「黑爪的事兒我知道了,會給你一個交代,跟我回家族……。」

  強勢的幽明此時不允許高峰有任何藉口,獨斷專橫的下起命令,高峰一聽不爽了,天爪都不曾給他來這麼一套,最多也就私下裡嘀咕,他想聽就聽,不想聽天爪也不會勉強,幽明以為自己是誰?軍區司令員麼?

 「我不需要你給我交代,我也不想跟你回家族……。」

  高峰很不客氣的反駁,卻未曾想到,幽明壓根就不和他在語言上接火,直接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伸手將高峰的後頸抓住,輕飄飄的回到駕駛室,被拎著的高峰就像母貓嘴裡含住的小貓動彈不得。

  晉陞為憾軍伽羅後就有些志得意滿的高峰,終於知道裂山伽羅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就算他自以為強大,也只能成為裂山伽羅手中的貓咪,而他的感知能力統統都不能使用,在幽明的氣場中間,千劫絲都成了擺設。

  高峰還知道,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被幽明洞察,不管是三十米之內的絕對領域,還是頭髮中的千劫絲,包括他身體內部的糟糕狀態,幽明的感知猶如無孔不入的水銀,完全將高峰包括。從頭髮絲到腳底板都在幽明的感知之中,按照高峰的說法,自己簡直就像沒穿衣服的小屁孩試圖掩飾小雞雞。

  高峰的樣子讓笑天歌搖頭嘆息,慘不忍睹一般,高峰看到那傢伙眼神中的幸災樂禍,頓時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最恨這種落井下石的傢伙,被高峰警告性的瞪眼,笑天歌眼珠子一轉,咋咋呼呼的對幽明喊道:

 「幽明大人,我們是不是直接返回家族,雷裂家的混蛋都發瘋了,見誰都要咬一口……。」

 「他們沒有發瘋,他們將你們當成我了……。」

  高峰一聽返回家族,頓時急了,他在西部荒野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

  笑天歌還有幽明一起看向高峰,高峰碩大的個子雙腳不著地的樣子頗為滑稽,在眾人的注視下,假裝不在意的說道:

 「白天擊落了他們三艘飛艇,本想著夜晚再來一次,不小心迷路了,恰好你們闖進我的戰場……。」

 「什麼?不可能……。」

  幽明沒有說話,笑天歌首先叫喊出聲,接著高峰被放下地,不等心中長出一口氣,幽明嚴峻的聲音便傳來:

 「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一番解釋之後,笑天歌已經變成崇拜的眼神,猶如基友般貪婪的盯著高峰,只差沒有流口水,月撩沙有些站立不穩,高峰做出的事實在駭人聽聞,簡直就不像是地球上能發生的,唯有幽明不做表態,但看向高峰的眼神多了幾分炙熱。

 「事情就是這樣,我是不準備走的,至少還要擊落他們一兩艘飛艇才行,要不是看到你們快不行了,我早就完成準備了……。」

  高峰抱著雙臂,仰著腦袋很是驕傲的發出宣言,讓幽明的腦門上多了幾根青筋,高峰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將幽明得罪到了無限深淵的最底層。

 「那好,我們再繼續殺回去,將他們全都擊毀,我看你準備怎麼做……。」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8-7 00:49
末世黑暗紀 716 無可抗拒

 「不要啊,再打要壞掉,我的寶貝兒子經受不起任何摧殘了,饒了我們父子吧……。」

  幽明剛剛作出決定,就聽到笑天歌慘叫哀嚎,雙手合十的向幽明哭求,一副殺了他也不能再打的架勢,幽明雙眼頓時現出寒光,冷冰冰的看著笑天歌,可惜笑天歌剛才喝了不少烈酒,正在興頭,那能看得出幽明的憤怒?

 「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就能修好我的永夜,到時候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我再也不管了……。」

 「也許用不了三天,恰好我搶了雷裂十七的旗艦,就在不遠的地方,用那艘飛艇的零件修補永夜號應該不成問題?」

  高峰並沒有直接面對幽明的憤怒,但即使站在一邊,也感覺到受不了的強壓力,笑天歌臉紅脖子粗的吐著酒氣看不清楚狀況,他可不願意技術這麼好的船長被幽明轟成碎片。

 「什麼……,玄雷號是你搶走的?我的天,偶像啊……。」

  看來笑天歌確實喝多了,衝上來就要抱住高峰鬼叫,在這基情四射的瞬間,高峰右臂上的金屬臂甲驟然化作五尺長的雪亮利刃,死死地抵在笑天歌的喉結上,讓他小心的向後仰頭,連吞嚥口水都不敢。

  幽明看到高峰的金屬操縱皺起眉頭,對有正統傳承的幽明來說,伽羅只有挖掘自身的能力才能走得更遠,歷史上留下名號的崩雲伽羅沒有一人是依靠外力能夠成為頂尖強者的,在崩雲面前,就算裂山都只能算作螻蟻,可見崩雲對能量的運用達到何種地步。

  在幽明看來,高峰已經走上了斜路,但心中也明白,高峰游離在外,走的全是野路子,能夠提升到憾軍伽羅已經算是天資縱橫了,再不能指望太多,便在心中認定,一定要將高峰看管在身邊,好好教導一番。

 「先去玄雷號那裡,看看能不能休整,再天亮之前一定要給他們好看……。」

  幽明輕飄飄的扔下這句話,將高峰擰住下到船艙,月撩沙淡然的跟在後面,彷彿不存在的幽明,留下笑天歌打了一個酒嗝,搖頭晃腦的走進駕駛室,一抬頭看著缺失的天花板嘀咕道:

 「什麼時候改成黑色了?」

  船艙的情況要比外面好一些,沒有玄雷號的奢侈裝潢,顯得簡潔明瞭,落落大方,幽明竟將高峰扔到一邊,自己找到椅子坐下,閉上眼睛養神,高峰坐立不安,左顧右盼,這時月撩沙給他端過來一杯清香芬芳的飲料,讓高峰終於有事情可做,捧在手心裡慢慢品嚐。

  月撩沙清冷的站在一邊,猶如悄悄綻放的花朵,高峰盯著杯子裡的飲料,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如果可能,這杯飲料可以喝到下個世紀,幽明則坐在高峰對面,似乎在假寐,不知為什麼,高峰感覺幽明一直在看自己。

 「我是炫夜家族上任族長的嫡女,你還有一個舅舅,是玄燁家族的族長……。」

  悠遠而低沉的話語突然從幽明嘴裡說出來,高峰微微挑起眉頭,玄燁家族?和他有關係麼?

  他沒有學滿腦子反逆的問題青年打斷幽明的講述,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叛逆都是紙老虎,不想挨揍,就得乖乖聽著。

  幽明的講述沒有吸引高峰的地方,也許換任何一個人能被詭譎莫測的情節和大家族的勾心鬥角的陰謀所吸引,但在高峰看來,遠遠沒有前世菲兒最喜歡看的豪門肥皂劇來的曲折狗血,如果面前不是幽明,不是能輕易將他拍死的裂山伽羅,他一定不會老老實實在幽明的回憶中煎熬。

 「說起來我對不起你父親,也對不起你……。」

  聽到這裡,高峰心頭一動,坐直了身子,終於轉入主題了。

 「如果當日不是家族……。」

  聽到這話,高峰所有的激情消失的一乾二凈,不由自主的垂下頭,他恨如果不是,這意味著另一個嘮叨故事。

 「黑爪死了,月曇益也死了,如今我只剩你一個兒子……。」

  當幽明說到這裡,高峰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怎麼這麼熟悉呢?好像前世被首長忽悠去打阻擊戰時,就這麼說的,好像整個集團軍就他一個小小上校才是定海神針?

 「你不是還有一個孫子麼,雖然還沒有生出來……。」

  高峰撓著臉皮子,異常尷尬的對幽明說道,剛剛說完,他就恨不得抽自己耳光,貌似嘴賤了。

  被幽明收斂不少的氣場頓時如海嘯般傾瀉而下,這股讓人窒息的氣息差點將他掀翻,高峰終於明白一個道理,不管是集團軍司令,還是幽明,都不是他能拒絕的。

 「如果你的舅舅不曾成為族長,我能給你的只是殘破的翠柳城,但現在,我能給十個翠柳城的面積,更加富饒的人口土地……。」

  教訓了高峰一番,幽明的聲線驟然拔高,說出自認為能鼓舞人心的話語,當她揚起圓潤的下巴,用宣言似的語氣說出後,眼眸轉動,立刻閃現幾點火焰,本該聚精會神做配合裝的高峰卻自己打量著手中的杯子,似乎裡面有什麼東西讓他全神貫注。

 「你什麼意思?」

  幽明有些憤怒,高峰從不像月曇益那樣恐懼她,迎合她,就算表現的老實,也是心口不一的那種讓人生氣的那種,反正高峰就是不贊同,不反對,不反抗,不合作,就像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看的到,抓不到。

 「沒什麼意思啊,我這不是正在聽麼?」

  高峰捧著杯子,將自己向後靠了一點,想要離憤怒的幽明更遠一些,讓月撩沙不住地搖頭,她認為高峰不該在這個時候觸怒幽明,這對他沒有好處。

 「總之,你要和我一起回玄燁家族,你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多糟,要是再過一段時間,就算有天賜良藥,你也沒有救了……。」

  慵懶的高峰讓幽明很是頭疼,她真心不知道怎麼管教一直在外面野大的兒子,偏偏高峰又表現的異常出色,沒有人教導,沒有密室給他認清自我,卻突破阻撓無數顯鋒伽羅的階層,一舉成為撼軍,這需要多麼妖孽的天賦啊?如果在家族裡,說不定早就當做核心培養了,讓幽明欣慰的是,到底是她的兒子,也只有這樣的兒子,才能夠得到她的承認,至於月曇益,她早已經忘了摸樣。

  不能說幽明的心態黑暗,從嫡系的嬌嬌公主成為發配到邊疆的流放者,幽明經歷了太多,對她來說,什麼都是假的,唯有力量才是真的,不然就算權勢滔天,也會有被人奪走的一天。

 「我在荒野挺好的,就算死,我也死的安心,至少是我自己的地盤……。」

 「就像黑爪那樣?隨便一個不三不四的混賬東西就能要了他的命?」

  幽明隨後一句話讓高峰沉默下來,雙拳緊緊握住,如果是以前,他還能爭辯一番,說什麼自己的命運自己做主,但被幽明輕易壓制之後,他也明白一點,不成裂山,他依然還是弱者。

  兩人之間瀰漫著火藥味兒,幽明的話讓高峰想無法反駁,而高峰的桀驁不馴也讓幽明頭疼,她決定暫停溝通。

 「老老實實給我呆著,等我收拾了雷裂家族的小子,再來收拾你……。」

  說完,幽明揮手讓月撩沙將高峰帶上甲板,也不怕高峰私下跑了,只要她願意,隨時能夠截住高峰,高峰失魂落魄的到了上面,夢遊般配合笑天歌將永夜號下降到了玄雷號周圍。

  當笑天歌看到玄雷號之後,眼珠子都不會轉動了,戴著高峰贈送的夜視儀,在船艙中跑來跑去,將一個個保養永夜號的機組人員送進動力艙,想將已經變形的引擎修復。

  高峰並沒有做指望,撫摸之前精粹到一半的神祐炮沉默,神祐炮內部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高峰的想像之外,並不像機械設備那樣一目瞭然,神祐木的材質非常特殊,內部的木質纖維是有無數微笑晶鏃顆粒成螺紋旋轉構建的,無數木質纖維攪在一起,以不同的層次融合,最終將伽羅的能力放大激發。

  如果想要啟動,高峰就必須給木質紋理中千億計的晶鏃顆粒灌注能量,這能量就算十個他也不可能灌注成功,更別說激發出去在對方感知的干擾下命中,這也是高峰為什麼放棄神祐炮支援永夜號的原因。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8-7 00:55
末世黑暗紀 717 看不見的敵人

  高峰此時的尷尬就像是玩前世的電腦遊戲,費盡心機將裝備提升為極品,剛要享受極品的快感,卻發現自己竟然級別不夠只能乾看著,他能夠將神祐炮優化,木質紋理的細微晶鏃顆粒是一種天然的能量增幅通道,與人體的契合度相當高,但需要將所有晶鏃顆粒都要灌注能量,形成回路才能激發。

  高峰的感知發現,紋理中的顆粒排布並不均勻,散發性很強,這種天生地長的東西,不能指望像工業化產品一樣穩定,此外高峰還發現,神祐炮與神祐槍不同。

  神祐槍的雖然同樣是神祐木,但能量回路遠沒有神祐炮複雜,確切的說,稱得上粗製濫造,像神祐木的樹枝或者神祐炮的廢棄材料製造,與神祐炮的威力天壤之別。

  高峰通過對比,有理由相信,神祐炮選擇的神祐木都是精挑細選的,其中限制神祐炮威力的不是其他,而是神祐木本身天然生長過程中的限制,造成很多回路循環堵塞。

  玄雷號有兩根神祐炮,兩根神祐炮也有差別,這兩根主炮一大一小,相差近倍,但威力是相等的,也就是說,大號神祐炮需要體積增加內部能量回路,才能與內部結構更完美一些的消耗神祐炮相等。

  而作為頂尖家族的雷裂家族旗艦,竟然還找不出兩根同樣相當的神祐炮,可見這東西確實要看運氣。

  不缺裂山伽羅,卻缺乏有效提升手段的雷裂家族只能用數量和體積來保證神祐炮的威力,高峰能夠提煉出神祐炮內部回路堵塞的雜質,能將神祐炮的威力提升三倍以上,但這意味著,神祐炮需要的能量灌注至少提高一倍。

  堵塞的回路未嘗不是減少能量灌入的最佳辦法,這辦法對高峰無效,他只能提純,不能注水,哪怕他將神祐炮當做牛肉注水,威力也將慘不忍睹,最多比神祐槍強點,這樣一來還不如用機關炮,至少不用將自己累個半死。

  手中的神祐炮比之前尚未精粹少了幾分粗糙,顯得精簡很多,體積至少縮小了三分之一,顏色幽綠如墨,彷彿綠到極致的翡翠,指甲敲上去能發出金石磬音。

  這根神祐炮已經被高峰打造成藝術品,但對高峰毫無用處,如果他願意,可以提煉無數根神祐炮出來。

  能看不能用是最大的鬱悶,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用,神祐炮的內部能量回路不只是將伽羅的能量增幅擊發出去,還能將伽羅的感知延伸數十倍,精確鎖定遠方的目標,但這種必須想要用眼睛找到目標,不然就是在大海裡撈魚,只能看運氣。

  高峰精粹過的神祐炮能將感知延伸的更遠,同時鎖定的目標也能更加準確,但這些都沒用,茫茫夜空,高峰得到增幅的感知好比一根縫衣針,能指望用這根針掃瞄整個夜空麼?

 「這是……。」

  高峰正在遐思,身邊突然傳來幽明的驚呼,她驚訝摸著高峰身邊的神祐炮,即使經過精簡,也依然顯得巨大的神祐炮長達三米,直六十多公分,與原木差不多。

  高峰又嚇了一跳,三十米感知再次被幽明打破,他已習慣用感知在近距離替代眼睛,如果幽明動手,哪怕不使用強大的力量,只需要一根毒針,說不得高峰就得丟掉性命。

  幽明沒有理會高峰,雙手放到神祐炮尾座上的激發槽,當她閉上眼睛,強大至極的氣息驟然從她身上爆發,高峰陡然感覺身邊空氣就像扔進了混凝土的清水,快速凝結,讓高峰像即將窒息的魚兒,嚴重窒息。

  好在這股感覺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幽明鬆開雙手,貪婪的看著這門神祐炮,讓高峰暗自警惕,他忘了自己不能用,裂山伽羅卻是能用,連頂尖家族都搞不到兩門完全一樣的神祐炮,如今效率提升三倍,對每一個家族都是稀世珍寶,這門神祐炮放在幽明手中,空戰能力至少能提升一倍以上。

 「這門炮歸我,以後不要再搞這些東西,沒有力量,在別人眼中就是肥肉一塊,到時候連我都保不住你……。」

  幽明的話又讓高峰的小心肝飽受驚嚇,本以為隱瞞,會讓幽明注意不到自己的能力,卻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切在人家眼中一目瞭然,讓高峰那點小心思情何以堪?

  幽明發話,下面的伽羅無條件的執行,永夜號的船員都是暗部的精銳,最差也是半步顯鋒,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讓普通人望塵莫及,很快這門神祐炮便取代了永夜號那門沉重而笨拙的老炮。

  天際即將放亮最黑暗的時段,永夜號重新升上天空,而笑天歌不無惋惜的對高峰說道:

 「再給我五個鐘點,我就能讓玄雷號重新升空,不過戰鬥是不能的,至少要大修三個月才能完全復原,也不知道是那個混蛋弄那麼大一堆鐵坨坨,讓玄雷號的速度至少下降了六層,能升空都是奇跡……。」

  笑天歌大嘴亂說,高峰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恰在這時,月撩沙走上甲板向高峰點頭,對笑天歌說道:

 「幽明大人已經發現他們,就在那個方向……。」

  月撩沙白潔細嫩的手指冰玉剔透,有著盈盈光澤,讓笑天歌大吞口水,偏轉飛艇,向未知的黑暗飛去。

  高峰極盡眺望也不曾發現那所謂的敵方,對幽明的指明的方向有些懷疑,月撩沙發現不管任何時候,高峰都不曾注意過自己,心中也有些黯然,雖然對高峰沒有男女之情,但高峰畢竟救過她,與別的男人不一樣,多了些好感,如今被高峰輕視,心中難免不舒服。

  高峰不知道,自己的冷淡讓月撩沙印象更加深刻,以前最多只是一面之緣,如今多了一些特立獨行,當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惦記的時候,往往會產生理智之外的情緒。

  天際已經開始微微出現光芒,但黑暗處依然黑暗,連續向前飛行了二十多分鐘,笑天歌也沒有發現目標,心中不由地嘀咕起來,但高峰的心突然緊張起來,感知莫名的出現波動,這是即將進入戰場的直覺,一個戰士的本能。

 「說不定已經走了,這夜高天黑的,上哪兒去找啊?還不如找個地方停下睡覺……。」

  一夜激戰,一夜忙碌,讓笑天歌的精神很不好,打著哈欠對高峰嘀咕,高峰叼著香煙,只是不理他,讓他自感沒趣兒,偷偷摸出酒壺就往嘴裡灌去。

  不等烈酒入喉,炫亮的天青色光速驟然噴出船舷,向無盡天空刺去,嚇得笑天歌一口酒噴出來,雙眼瞪的滾圓,到目前為止,他沒有感受到敵方的感知鎖定,幽明是怎麼發現對方的?

  笑天歌的驚疑讓高峰對自己精粹的神祐炮有了新的認知,在幽明手中,恐怕感知延伸的距離遠遠超出預料之外,還有提前鎖定,面對同級別的飛艇簡直像作弊。

  光束不想上半夜那樣,在夜空中將敵人的飛艇暴露,而是無限延伸,就像刺破大氣層一般,最後也不知曉敵人的具體位置,而敵人的反擊也遲遲不來,讓笑天歌心中嘀咕,幽明是不是找不到敵人而在發洩。

  沒有新的命令傳達,笑天歌硬著頭皮向前行駛,嘴裡還在對高峰說道:

 「幽明大人有些不對勁兒,太早暴露自己,待會兒肯定有麻煩,你在一邊多擔待,等回家族,只要我有的,你儘管拿去,哪怕我兒子都成……。」

  高峰沒有理會笑天歌的瘋話,停頓三十秒,幽明再次發出第二道光速,按照高峰心中測距,光束的距離至少達到二十公里,要知道,上半夜雙方的有效射程最多只有現在的三分之一左右。

  看不見敵人的天空,飛艇一直向前飛去,幽明就像偏執狂一樣,不斷地發射神祐炮,發射的速度不快不慢,帶著特有的節奏感,一次次的點亮夜空最後的黑暗。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神祐炮突然停了下來,讓已經準備好戰鬥的高峰和笑天歌摸不著頭腦,連高峰都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逃走了,按照他的打算,一旦接近地方,他便用鐵盾將飛艇護住,而幽明專心射擊,這樣才有可能戰勝對方,沒想到連敵人都沒看到,幽明竟然結束了射擊?

  清晨的寒風分外冰冷,高峰站在寒風凌冽的甲板上迎接清晨到來,就在這時,船頭突然有人在驚呼,下一刻,高峰出現在穿透,隨著那人的指點向下看去,倒吸一口涼氣。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8-7 00:58
末世黑暗紀 718 危險的酒駕

  天空出現曙光,但地面依然沉浸在黑暗之中,側身向下看去,就像站在懸崖上看深淵,只能大致分清陰影中的地貌,高峰看到的不只是平原或者山脈的影子,而是點點燃燒的火光。

  幾百米的高度狂風流轉,讓人的眼睛都睜不開,高峰瞇著聽著耳邊呼呼風嘯,心中升起一股不可置信的驚疑,下方燃起的火光看似不大,下降數百米可就不小了,火光的散步點也很廣闊,最遠相隔十多公里,遍佈山頭,峽谷,還有平地。

 「你們看到了什麼……。」

  笑天歌沒有離開駕駛室,在他看來,隨時都可能會引來雷裂家族的艦艇,時時警惕,恰在這時天空也大放光明,將下方的陰影緩緩地驅逐,最先被點亮的是山峰,在其中一座山峰上,半截浮空飛艇殘骸的明火已經熄滅,裊裊黑煙正向天空升起。

  另一座草木不生的山下,斑斕嶙峋的碎石地面上,無數散落的木頭碎片彷彿雪花凝結,最完整的一艘飛艇則在一塊平地上犁出深深地溝壑,艦艏已經完全消失,在溝壑兩邊散落著無數零碎的殘骸,其中還有不成人形的屍體。

  永夜號的船底下就像無數年前的沉船墳墓,到處都是各種殘骸與碎片,讓高峰有些頭皮發麻,這難道都是他幹的?

  神祐炮的粗重與笨拙不為高峰所喜,最讓他不爽的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對幽明隱瞞自己能夠提升威力的目的,不是瞭解到這種原始武器對家族可能帶來的洗牌,而是不想被人抓住,當做奶牛天天做苦工。

  沒想到不被看好的神祐炮到幽明手中竟然如此驚人,不只是驚人,而是驚天地泣鬼神,三艘浮空飛艇連敵人的面都被照一個,便被盡數擊毀,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幽明還能擊毀三十艘,甚至三百艘,這一門神祐炮相當於帶有衛星偵測系統的激光炮,而其他沒有經過精粹的神祐炮則等於原始火炮。

  兩種火炮孰優孰劣,自然一目瞭然,也讓高峰心中暗自警惕,在自己沒有成為裂山伽羅之前,千萬不要再改造神祐炮或者別的什麼武器,萬一被人用來對付自己,一百條命也不夠。

  心中正在驚疑盤算,感知範圍內陡然多了一個人,一轉身,便看到笑天歌向他跑來,嘴裡還在大聲喊著:

 「到底看到什麼,怎麼都在向下看?連警戒都不顧了?小心雷裂家的孫子讓你們全部摔成肉醬……。」

  嘴裡說著威脅的話語,笑天歌也伸著腦袋看向下面,身體傾斜的幅度之大,讓人心中懸了一把冷汗,就聽他驚呼道:

 「哎呀媽啊……。」

  話音還帶著顫,整個人嗖地掉了下去,顯然被下方情景給驚到了,笑天歌怎麼說也是個憾軍伽羅,沒人想到他會掉下去,連高峰也沒想到,眼睜睜的看著這大清早灌了半斤烈酒的傢伙手腳扭動著向下落去。

  因為自己會飛的關係,高峰還沒預料到事情的嚴重性,加上之前的震撼,讓他的思維有些短路,正在奇怪為什麼笑天歌還不拉升,只聽一聲淒慘的哀嚎傳來:

 「救命……啊!!!」

  站在船頭上的船員頓時炸了窩,有人抓著頭髮大聲叫喊,有人抓起身邊的東西扔了下去,卻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那人抓的是修補船甲板的鐵錘,還有人甚至想要跳下去,但看到那高度,又遲疑了。

  嘩啦啦的響聲中,金屬長鏈刷地飛墜下去,向笑天歌追去,眼看就要挨到,沒想到大風一吹,鏈子繞過巨大的弧度,竟然甩到了船尾,高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笑天歌落到下方山頭密集的樹冠上,心中不由地閃過笑天歌的遺容,在心中默念道:

 「不是哥不救你,而是老天要收你,下輩子別酒駕了……。」

  有句話高峰一直記得很清楚,大戰不可能沒傷亡,這場殲敵達到三艘飛艇的大戰,最古怪的傷亡就是笑天歌。

  但他也創造了一個奇跡,從飛艇上落下竟然沒有被摔死,除了折斷雙腿,斷了胳膊之外,便再沒有其他癥狀,沒有大出血,沒有內臟破損,也沒有摔成植物人,讓高峰也不得驚嘆一聲,憾軍伽羅就是憾軍伽羅,簡直脫離了人類的範疇,卻忘了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員。

  笑天歌的受傷不只是永夜號少優秀的船長,更少了一個優秀的駕駛員,除笑天歌之外,沒人能夠駕駛這艘瀕臨瓦解的飛艇返回家族,必須找地方休整。

  當永夜號向東部荒野離開之後,一艘船身掛著冰晶的飛艇驟然衝出了雲層,向下方墜落,當這艘飛艇離地面只差數百米之時,才緩緩地止住下墜的姿勢,上層甲板看似空無一人,只有甲板上結著一層薄冰,霜凍般的冰層將飛艇包裹的猶如水晶船一般美麗。

  碰地一聲,駕駛艙驟然被人推開,衝出一個全身顫抖的男人,厚實的皮草也不能阻擋寒氣對身體的侵入,當他衝到甲板之後,便哆哆嗦嗦的等著慘白的臉色恢復紅潤,等待中通向中層甲板的艙蓋被人打開,走出一個猶如火焰般灼熱的男人。

  如果高峰在這裡,一定能夠認出,這男人正是之前還在惦記的火焱,火焱向他的船長點了點頭,右臂大氣的一揮,便展開層層火浪將整艘飛艇都給包裹,這層火將冰霜蒸發成白霧,凍的不行的船長頓時緩過這口氣。

 「對剛才那番亂戰怎麼看?」

  火焱融化冰霜之後,嚴肅的看著船長,作為裂山伽羅,他同樣熟悉空戰,第一次和高峰見面時,便與傑明打生打死,雖然傑明在地面比他厲害,但在空中,他依然將傑明的飛艇擊落,這就是本事。

  船長想到昨夜的戰鬥,本已經消失的寒氣再次湧上心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將脖子縮回到厚實的皮草中甕聲說道:

 「這樣的對手,最好祈禱一輩子都遇不到,不然我們沒有任何機會……。」

  火焱一聽,本就淡然的心態變得更加淡薄,是他不明白,還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之前還被打的逃竄的飛艇一轉身就這麼生猛?世界實在危險,還是躲在西部荒野安逸的培養下一代得了。

 「看清楚是哪一方的飛艇麼?」

  火焱將凌晨那一道道炫亮的天青色光芒記在心中,心中也有些好奇,到底是哪家的伽羅如此心狠手辣?躲在一邊窺探,戰場上的東西可瞞不住他,三艘被擊毀的飛艇從上到下死的幹幹凈凈,就算跳船的裂山伽羅也被毫無遲疑的賞給一道光束。

  那天青色的光束比閻王更讓人恐懼,凡被鎖定連干擾都做不到,幹幹凈凈的化作飛灰,實在是火焱平生僅見的兇猛對手,兇猛的讓他這個有心成為崩雲的強者也為之絕望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8-7 01:04
末世黑暗紀 719 苦工

 「我一直用這個觀察,是玄燁家族的永夜號,看上去狀態很糟糕,不知怎變得這麼強……。」

  船長舉起高倍雙筒望遠鏡對火焱展示,歡喜的說道:
 
 「這東西還帶有夜視功能,實在太強大了,要不是這東西,我們一定會闖進戰場,如果給每艘飛艇都配上一具,就不用害怕那艘永夜號,只要看到,跑就是了……。」

  對於船長的未戰先怯,火焱並沒有在意,而是在心中盤算,是不是將左青手也拉到西部荒野?萬一在戰場上遇到永夜號,九條命都不夠填的,隨即他看到船長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毫不客氣的將望遠鏡奪了下來,粗聲說到:

 「這是寶貝,要不是我從那小子哪兒偷……,借來,還輪得到你?什麼時候見過寶貝到處都是的?趕緊走,免得他們回來……。」

  火焱在對方哀怨的眼神中,施施然的走下船艙,心中也有些歡喜,上次他住進高峰的湖邊小宅,走時將好東西席捲一空,單單手中的望遠鏡就讓他多了一條保險,更別說將高峰扔在床底下發霉的八瓣石盆弄到望月城邦買了大價錢,終於還清了欠賬。

 「以後沒事兒就去那小子哪兒轉轉,說不定還能小發一筆……?」

  火焱心中美滋滋的想著,當他走到船艙內部,看到幾十個年輕美貌的女子正擁簇在一堆取暖,看上去很是溫馨,讓火焱邪惡的良心又偏轉到正軌。

 「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賣了石盆,買了這麼多女人,還惦記著那小子的家底?」 
  
  念頭只是在腦中一轉,隨後被他給排出腦外。

 「女人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到時候給他一兩個就夠了,算上來回的運費和增值,他還佔了便宜,哼,下次去偷他藏在鞋子裡的火焰獸角,了不起我把所有女人都給他,年輕人到底火力兇猛啊……。」

  火焱的碎念中,飛艇向水晶湖駛去,恰在這時,又有一艘飛艇孤零零的向這邊飛來,卻沒有攻擊,而是不斷地向後退去,慢慢地向上,想要升入雲層……。

  飛艇接二連三的登場,懷有的目的各有不同,火焱沒注意屁股後面出現一艘飛艇,大搖大擺的飛向水晶湖,後面的飛艇也沒跟上來,只是遠遠的觀察,安靜的等待,一直等火焱的飛艇消失後,才出現在墜落飛艇的上空。

  親臨其境要比遠遠眺望更加震撼人心,三艘飛艇的碎片散步在十多平方公里的地面上,沒有一個生物活動的跡象,讓那艘飛艇漸漸有不穩的傾向,不是爆發,而是想要轉身逃走。

  毫無疑問,這艘飛艇同樣是雷裂家族的飛艇,也是昨天剩下兩艘中的一艘,另中一艘押著雷裂十七返回家族,剩下的這一艘返回來與大部隊匯合,沒想到大部隊就在飛艇的肚子下面趴著。

  昨夜的交戰陰差陽錯,最倒霉的是高峰,不等熱熱鬧鬧的打一場,便墜落到大地之上,第二倒霉的是永夜號,不明不白的當了替罪羊,被打的半身不遂,反倒是火焱最幸運,從高峰那裡偷到的高倍夜視望遠鏡,能夠看清夜晚的天空,躲到雲層裡挨了大半夜,完好無損。

  至於雷裂家族的艦隊?反派沒有人權,這裡不提也罷。

  唯一留在戰場上的飛艇是雷裂艦隊在荒野僅存的碩果,如果不是恰好趕在永夜號離開後到來,說不得也會化作殘骸,但他並沒發現永夜號的影子,而是將火焱的飛艇記在心中,這筆賬便陰差陽錯的記在火焱頭上。

  飛艇猶如驚惶的兔子,戰戰兢兢的下降了高度,在保存最完好的墜落飛艇上空搜索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活口後趕緊升空,連其他飛艇也不去看了。

  三艘飛艇損失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三個裂山伽羅的損失,加上昨天,連續四個裂山伽羅死亡,就算雷裂家族也扛不住,所以這艘飛艇也不敢在荒野停留,趕緊回去報信。

  此刻被乖乖押回家族的雷裂十七並不知道,昨天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今天會發現十八層地獄不是絕望的最深處,丟失玄雷號,最多降低在家族中的地位,墜毀三艘飛艇,最多被剝奪繼承人的名號,折損一個預備長老,最多讓他這輩子都被排除在家族核心之外,可當他損失九艘飛艇中的七艘,連續折損四個裂山伽羅,就算族長是他爹,也沒有好果子吃。

  高峰不會想到,自己一番亂戰,間接給天爪報了仇,雷裂十七雖然沒有死,但等他回到家族,會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雷裂家族若是知道,一切災難的根源是因為雷裂十七為了尋找臺階,故意毀滅天爪部落,恐怕會事先派上三四個伽羅,嚴格守衛天爪部落,將天爪當爺爺供起來,沒有人會認為,四個裂山伽羅與六艘飛艇不值這個價?

  幽明的殺伐果斷讓高峰也為之心折,即使嘴上不承認,心裡也肯定,可能其他人沒有注意,向來重視收集情報的高峰卻知道,幽明總共發射了四十七發神祐炮。

  一般情況下,神祐炮在排除干擾後,擊毀飛艇的頻率在四到十次攻擊,如果神祐炮能達到玄雷號飛艇的程度,還要降低一到兩個最低值,也就是兩到八次攻擊,而玄雷號的神祐炮只比普通的神祐炮超出百分之二十的威力。

  經過高峰精粹的神祐炮在玄雷號的基礎上提升兩到三倍,按說只要一炮,就能超過普通飛艇的承受能力,就算有感知干擾,在不需要擔心反擊的情況下,五炮以內應該解決飛艇,但幽明卻平均每艘飛艇激發了十五發以上,這說明幽明不願留下任何活口。

  這可是頂尖家族,就算大型家族也招惹不起,但幽明就這麼做,毫不顧忌可能造成的大麻煩,讓高峰也為止佩服,至少將高峰放在幽明的位置上,他真不一定這麼果決,畢竟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

  從側面上說,幽明也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危險人物,一旦得罪她,下場會很慘,對於一個只用情緒來思考問題的人來說,招惹她,就是招惹最狠辣的敵人。

  此刻高峰坐在這個女人面前,感覺又有不同,沒了之前的慵懶,有些小小的緊張,屁股下面像有火燒烤一般,讓他微微扭動,幽明則用奇怪的眼神不斷地打量高峰,讓高峰有危險的感覺,雖然在名義上自己是她的兒子,但他不曾忘記,她的另一個兒子是死在自己手上的。

 「你很不錯,遠遠超過我的預料之外……。」

  幽明終於吝嗇的給出一個微笑,這個微笑讓高峰毛骨悚然,總覺得幽明與西遊記的妖怪看著唐僧給出的微笑差不多。

 「不過,這不是正道,你做的越多,越容易被人控制,甚至一輩子都不得自由……。」

  高峰深以為然的點頭,心中還在嘀咕:

 「早知道我情願一把火燒了,也不讓你看到,這不是被你給控制了?只希望下手不要太毒,不然哥情願絕食也不合作……。」

  念頭反覆在腦中旋轉,幽明劍鋒般的雙眉一挑,不容拒絕的強勢說道:

 「以後不準在外面面前表現你的能力,不管是誰,包括你的舅舅,甚至是你的女人……。」

  這話高峰愛聽,看著嚴肅冷峻的幽明也順眼了幾分,鬼才願意去做苦力,沒想到幽明話鋒一轉:

 「不過你還得給我弄十門極品神祐炮,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高峰一聽這話,心裡頓時不爽,憑什麼?連工錢都不說一聲,就讓他坐這個?上一門神祐炮花了整整大半個小時,時間就是生命不知道麼?

 「怎麼?有意見?」

  看出高峰臉上的不甘,幽明的雙眼頓時寒光閃現,讓高峰反對的話卡在喉嚨裡,乾脆不再說話,只當是默認,至於默認什麼,自然一目瞭然。高峰不是配合的配合讓幽明感覺不錯,讚賞的點了點頭,眼睛驟然閃過船艙內的某個角落,冷哼一聲,下一刻,月撩沙臉色蒼白的從後艙走了出來。

 「去我的臥室,將紅色箱子裡的東西拿過來……。」

  幽明警告了月撩沙一番,同時將她打發掉,讓高峰在一邊癟著嘴搖頭,對幽明的馭下手段不可置否,再沒有人旁聽的情況下,幽明終於說出正題。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8-7 01:09
末世黑暗紀 720 烏雞白鳳丸

 「你的情況很麻煩,以前忘了告訴你,從顯鋒晉陞為憾軍,必須要三年以上的時間穩定,如果想更好發展,時間還得延長,要不然月曇益也不會卡在這個位置,是我故意讓他卡主的。

  在這個時間段,需要大量活血補氣的食物與草藥作為補充,積累自身的元氣,只有根基雄厚後,才能一舉突破憾軍伽羅,不是沒有人和你一樣,從顯鋒自己突破為憾軍伽羅,缺失了基礎,往往突破不到一年就會死去,所以外面的伽羅,越是天才死的越早,相反,需要時間積累的伽羅,反而提升的更高……。」

  幽明一席話,高峰早有預料,在燕二十九告知他的身體狀況之後,便一直被他刻意忘掉,是不想因為這個分心,也正是因為身體的原因,高峰才急迫向雷裂十七發起反擊。

  高峰不動聲色,讓幽明看到了高峰的另一面,遇事不驚的淡定,讓她對高峰的欣賞又多了不少,表現的稍微慈和,點頭繼續說道: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補救,弄到天品藥材就能讓你恢復過來,並能消除你快速突破的後遺癥……。」

  說到這裡,幽明側耳傾聽,便住了嘴,不多時,月撩沙猶如畫中仙子,捧著一隻純黑的瓶子走了過來,將瓶子送到幽明手中,又在幽明寒意森然的眼神中離開。

 「難道這就是天品藥材?貌似很貴重的樣子,運氣不會這麼好吧?就這麼厚著臉皮接受?是不是有些過分?」

  高峰看到瓶子微微有些激動,在心中暗自嘀咕,但雙手已經做好伸過去的準備,他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能夠保全自己的小命幹嘛不幹?

 「拿去吧……。」

  心中歡喜,從幽明的手中接過來,沒想到下一句讓他差點將瓶子扔掉:

 「治不好你,穩定狀態還是不錯的,可惜有些副作用……。」

  對於副作用,高峰更加上心,眼巴巴的看著幽明,只在心中期待副作用不要太坑爹,幽明看到高峰此刻的樣子,抿了抿嘴,故意延遲了幾秒鐘,才說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讓你的皮膚變得白一些,嫩一些,這本來就是給女人補血的東西……。」

 「我擦,烏雞白鳳丸?」

 「幽明大人,我們到了,沒看到山谷中有人……。」

  一個船員走下來,站在艙門哪兒對幽明匯報,懼怕幽明的威嚴不敢過來,高峰一聽,有些急了,難道夜魁這小子帶人跑了?將烏雞白鳳丸塞進荷包裡,高峰站起身向幽明點了點頭,轉身自去了,讓站在艙口等待的船員略為驚異,幽明最重上下尊卑,還不曾見有人向高峰這樣大大咧咧,更讓他驚訝的是,幽明竟然沒有說話?

  到了上層甲板,高峰便從船舷俯視,在天空之上,那方圓十多平方公里的山谷猶如並不起眼,中間的小溪就像一根白色的絲線,兩邊的田野沒有分界線,翠綠森森更像草地,草地一直覆蓋到半山腰,看上去沒有任何人活動的痕跡。

  高峰以外的人不會看出有什麼不同,但高峰知道,以前的山腳下有被火焰燒燬的廢墟殘骸,如今焦黑的殘骸被綠色所覆蓋,便是最大的異樣,想了想,高峰還是讓永夜號降落。

  當永夜號緩緩降落到翠綠的田野中,一股股微弱的殺意猶如蛛絲般纏繞過來,圍繞著永夜號就像群狼包圍一般,讓高峰眉頭一動,如果是前天,他還不能區分這些殺意的詳細,但與裂山伽羅的感知碰撞後,學到很多不曾領悟的技巧,發現殺意至少是三個以上的顯鋒散發的。

  高峰不相信夜魁能夠在這段時間連續招募兩個同階的伽羅,何況除三個顯鋒之外,還有七八道更微弱的氣息,這氣息最強的兩個也達到了半步顯鋒,如此狹小的山谷竟然隱藏了十個伽羅,怎麼讓高峰不在意?

  眼看飛艇就要落到半人高,猶如芝麻般節節高的莊稼地裡,船頭的金屬疙瘩水銀似的向高峰流淌過來,只要一落地,高峰就能全副武裝的跳出去,用獅子搏兔的全力找出躲在暗處的窺探著。

  就在這時,彷彿來自九幽深淵的一聲冷哼爆炸般響徹,甲板上的船員和高峰心頭彷彿被什麼東西巨力擊中一般,湧出想要吐血的衝動,冷哼卻不是針對高峰等人,而是以飛艇為中心,成環形向周圍擴散。

  無形的聲波快速擴散的同時,一聲聲慘叫從飛艇周圍向後響起,一個個手持武器的荒人戰士或部落勇士如炸了窩的老鼠從莊稼地裡跳了出來,又捂著胸口一頭栽倒。

  先前那些散發殺意的伽羅也好不到哪兒去,連連竄出莊稼地,像兔子般倉皇而逃,高峰一眼看到,夜魁和雲荒也甩著膀子逃竄,就像看到史前巨獸一般驚惶。

 「夜魁,你跑了成叔怎麼辦?快過來……。」

  高峰一聲大喝,熟悉的吼聲讓跳躍著奔跑的夜魁一腳踏空,整個人滾進了莊稼中間,接著像貓鼬般驚訝的彈出光滑的腦袋,見了鬼一般看著高峰。

  幽明雍容華貴的走上甲板,女王般俯視站在船舷下方的眾人,三個顯鋒伽羅,八個伽羅眾,還有三千多荒人戰士與東部部落勇士,就像一隻大雜燴一般,參合在一起凌亂不堪。

  更遠一點的地方,五六千的老弱婦孺猶如黑色的浪潮,黑壓壓的站成一片,讓高峰也為之頭疼不止,夜魁這傢伙也太會惹事了,這才多久,他就將人口翻了四倍?他有這麼多糧食養這些人麼?

 「這就是你的部落?真讓我失望啊,和這些人混在一起拿骨頭棒子打獵,還不如跟我回家族,至少不用穿獸皮當野蠻人……。」

  幽明的高傲高峰無法反駁,他已經開始瞭解幽明是什麼性格,只要你不和她對著幹,她還算能容人,但一旦得罪她,心狠手辣那是輕的,斬盡殺絕才是必須的,就算自己是她名義上的兒子,懲治起來絕不會手軟,他又不是小受,幹嘛給自己找不自在?

 「不過這幾個伽羅倒是可以成為你的家臣,讓他們以後老實一些,好處自然少不了他們,初次見面,我先替你打賞,以後這些要靠你自己……。」

  幽明說完,用感知警告性的掃過這些伽羅,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從顯鋒到伽羅眾,全都劇烈抖動,再也不敢仰視幽明,讓她微微滿意,轉身自去了,不多時,月撩沙端著神祐木製作,翡翠剔透的盤子走了上來,盤子上放著三枚拇指大血紅珠子和八枚小了一些,顏色微微斑駁的藥丸,一揮手,藥丸紛紛潑灑出去,找到各自的主人,大紅藥丸找的是顯鋒,小藥丸找的是伽羅眾。

  藥丸神奇的懸浮在伽羅們的眼前,一股奇異的香氣,讓他們忍不住吞嚥口水,夜魁首先在高峰的點頭頷首下,抓過藥丸塞進嘴裡,其他人或忍不住心中的慾望,或懼怕幽明的威勢,也紛紛吃到嘴裡。

 「這是家族的秘藥,原本在翠柳城就給你準備了不少,幽明大人本想著讓你完成禮儀課之後,再教導你怎麼提升為高階伽羅,自從你走了之後,幽明大人一直帶在身邊,可惜……。」

  月撩沙怕高峰以為這些東西有問題,難得的解釋一番,並說出翠柳城的前因後果,高峰有些鬱悶的捏著鼻子,貌似如果他呆在翠柳城,還得和月曇益勾心鬥角,以其這樣,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在荒野廝混。

 「幽明大人只給三天時間,這三天時間也是你在荒野最後的時間,以後你就會回歸炫燁家族……。」

  月撩沙看到高峰的注意力始終沒有放在自己身上,本身作為一個高傲的女人,她揚起下巴,以傲慢的姿態對高峰說出幽明的交代,便轉身離開,這一次腳步前所未有的堅定。
yangstype 發表於 2013-8-7 01:13
末世黑暗紀 721 無道的心思

  飛艇降落的地點已經成繁忙的大工地,一排排腳手架將飛艇整個包裹,上百人站上面敲敲打打,引得山谷的孩子全都圍攏過來,猶如散開的麻雀蹲在周圍,好奇的看著飛艇的修復。

  但他們最好奇的不是永夜號飛艇,而是停在飛艇邊上的三輛浮車,一個個穿戴與荒野人截然不同的男人中拿著古怪的工具或者奇怪的箱子,在飛艇上進進出出,而他們也得到最高級別的保護,任何不相干的人都不準接近他們,就連遠遠的看都要小心。

  山谷的田地茂盛整齊,猶如等待檢閱的士兵方陣,遍佈小溪兩邊的綠色方陣卻無端空缺了大塊,青翠的禾苗被毫無顧忌的踩在腳下,身材健壯的大男人扛著各種物件,匯聚到最中心的巨大飛艇前,加快飛艇的修復節奏。

  這一切都讓成叔心痛至極,蹲在孩子中間老淚盈眶的看著被踩在腳下逐漸化作塵泥的作物,他這輩子都想有塊屬於部落的肥沃土地,不管是在中部荒野,還是在東部,當夜魁帶著部落遷移到山谷,成叔一度驚喜欲狂,這是一塊多麼好的土地啊?雖然略顯荒蕪,但比以前耕種的土地好上十倍百倍。

  為了開發這片土地,成叔日夜操勞,將每一分土地都當做眼珠子般愛護,為了加強土地的肥力,親自在磷石礦脈上挖掘礦石,耐心的粉碎成礦沙,配合各種肥料,為田地施肥,雖然才兩個月的時間,便已讓莊稼長得如此茂盛。

  可今天,從天而降的飛艇將方圓十畝地的莊稼摧毀,他感覺心頭滴血,這一切都是高峰帶來的,成叔也不敢抱怨,只是希望高峰能早點離開,讓他想出辦法來補救,但飛艇到來,也給成叔一個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比感到莊稼損失更讓他心虛。

  樹皮般褶皺的手指在泥土中慢慢將一根雜草的根莖扣出來,輕輕拍打一番,看到能夠食用,無道趕緊將草根扔進嘴裡,齜牙咧嘴的忍受口中的酸澀,合著不曾抖落的泥沙一起吞進了肚子裡。

  不止是無道,在他周圍還有數百人,都在專心致志的尋找可以食用的草根,卻不像無道那樣,看到味道還能忍受的,就往嘴裡丟,而是統一收集起來準備上繳,晚上一起做野菜湯。

  嚼完嘴裡的草根,無道有些散懶的躺下,看著火紅的雲層,任由周圍的人從他身上跨過一動不動,更是對用藐視眼神看著他的目光不理不睬,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慵懶。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天色漸漸暗淡,各個採集隊的隊長發出呼喊,無道就像復活一般,驟然爬起身左顧右盼,尋找著自己的籐條筐,和別人不一樣,他的籐筐不曾看到東西,但他並不在意,背著籐筐彙集到大隊伍裡,一起向山谷的方向走去。

  從凌晨出動一直到現在,無道的肚皮早就餓扁了,可惜只有夜晚和凌晨才有東西吃,其他的時間只能工作。

 「我說吧,這傢伙死不要臉,看就知道沒有完成任務,真不知道他的臉皮怎麼這麼厚……。」

  身邊不遠處傳來對無道的非議,眾人一起看向無道的籐筐,一起搖頭,除了無道,哪一個手中的籐筐不是滿滿的?

 「小聲點,聽說那傢伙有關係,要不然怎麼不見懲罰他?當心……。」

  說道關係兩個字,周圍的人全都用憤恨的目光看著無道,在這臉有菜色,走路都打晃的眾人眼中,只要幹活偷懶,不受懲罰的都是有關係的人,他們就像幾百年前的窮絲一般,鄙視這些官二代,富二代,卻又在心中羨慕。

 「屁的關係,有關係還配到我們中間挖草根?真有關係,就在山谷裡拿著菜糰子去找女人了……。」

  這是具有荒野特色的憤青,他將人生目標的最高點定位在菜糰子和女人身上,這種定位點恰好是眾人共同的渴望,一起吞下口水,有人說道:

 「以前不覺得野菜糰子好吃,現在天天吃草根,苦的都不知道野菜糰子的甜美……。」

 「哈哈哈……。」

  無道突然扔掉籐筐捧腹大笑,身邊人一番話雖然是以他為目標,他卻感覺到極大的滿足感,這人就得比較,他的夢想可不是吃菜糰子,而是吃肉,感覺自己的格調和品位都要超過周圍這群傢伙,無道頓時覺得自己卓爾不群,也不撿起只有幾根雜草的籐筐,背著雙手說道:

 「你們這些只希望吃野菜糰子的傢伙怎麼知道,我是被人陷害才落到這裡,看著吧,等我找到大長老,天天端著肉在你們面前吃,饞死你們……。」

  說完無道左右眺視,顧盼生威,但沒有人理他,只當無道說夢話,無道看著魚貫前行的眾人,冷笑一聲,一腳踹飛自己的籐筐,準備表現的更加特立獨行,身後一隻大腳狠狠地踹在無道的屁股上,將他踹的慘叫飛出。

  跌落到地上翻滾的無道不等坐起身,指甲縫裡全是泥沙的赤腳便踩到他臉上,小腳趾恰好插在鼻孔裡,讓他連張嘴都做不到,透過長著毛的腳拇指,看到一個兇狠的漢子正盯著他,頓時眨巴眼,表示自己臣服。

 「你小子整天不老實,別以為夜魁大人吩咐過,我就不敢動你,再給我鬧騰,我讓你從此失蹤,你相不相信夜魁大人這輩子都想不起你……。」

  所有的品位格調還有卓爾不群都飛出了無道的腦中,趕緊點頭,但臉被踩住,急的只能眨眼,這男人狠狠地啐了一口,鬆開在無道臉上留下腳印的臭腳,面如黑鍋的繼續向前走去,在這人的背上,赫然也背著一個空無一物的籐筐,讓無道氣從心中來。

 「不就是仗著有點關係麼?橫什麼橫?有本事等我見到大長老,看你趴在地上給我舔腳趾……。」

  無道也不曾想到,他的願望會這麼快實現,雖然只是半個願望。

  當他與採集大隊一起進入山谷之時,頓時被山谷中的巨型飛艇給震撼到了,之前他們就看到飛艇時常從頭頂飛過,為此引起夜魁擔憂,將所有房子都鋪上樹枝,盡可能的隱藏,沒想到這麼快就有飛艇落下來了?

  無道雖然人品惡劣,但腦子靈活,在震驚的同時,心中突然冒起一個念頭,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

  對從不知什麼叫節操的無道來說,最容易翻身的機會就是外敵入侵,只要他賣身求榮就能撿到一些好處,到時候不說橫著走,也能狐假虎威一番。

  這時,無道的第二個長處便顯示出來,一旦決定立刻行動,不給自己留下糾結的時間,時機稍縱即逝,越早行動機會越大,在其他人還在長在嘴巴震驚的時候,便扔下了籐筐鑽出人群。

  偷偷摸摸的,無道一邊前進,一邊觀察,當他發現山谷裡的荒人戰士全都放下武器,放了鴨子般,散落的到處都是,心中已經肯定了五分,再看到八個新投靠山谷的幾個伽羅眾老老實實的坐在一起,心中便肯定了九分。

  無道對小道消息特別敏感,荒野外面已經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家族入主荒野,要麼打殺,要麼脅迫,不合作的都成了死人,讓一些人心有不甘,既不願意被殺死,也不願意按照家族的提議進入內地,便紛紛找地方躲藏起來,而山谷,便因此聚集了這些伽羅。

  在無道心中,一定是外面的家族發現這裡,所以才會派飛艇過來,投靠之心變得更加火熱,腦中已經開始尋找投靠的理由,可以出賣的消息,念頭轉動中,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之地,水晶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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