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御寶齋》作者：孤燈 (連載中)

第二百一十七章魔頭翻身

莫江南相當納悶，自己無往不利的法寶怎麼突然失靈了？連這麼強大的魔頭都能收，難道其他還有什麼忌諱不成？

還是練氣士經驗比較老道：「這混沌乃一界之本源，哪怕它再弱小等級也是最高的，你那法寶內的空間不屬於這一界，應該是收不得他，或者說那一界容不下這一界的本源之物。」

莫江南趕緊一拍練氣士：「快頂住，我掩護。」

玉馨和練氣士一道殺上去，而莫江南在隨時警惕著凌霄天帝的出現。

練氣士仍然是徒手，張開五指就朝混沌猛抓，玉馨也甩出法寶，玉蝴蝶分身千萬圍住了混沌。手掌伸出去就變得無比巨大，但沒想練氣士這一下居然沒把混沌給抓住，直接被反震了回來，還好玉馨的法寶起了點作用，星星點點的玉蝴蝶劇烈旋轉，對混沌產生了短暫的禁錮作用。

嘭！嘭！嘭！連續的爆炸，這才把混沌震懾在當場。

莫江南連忙問玉馨：「可以把它拿下嗎？」

玉馨道：「對抗可以，估計我還能佔點優勢，但沒有把握拿下。」

莫江南皺眉道：「那可不行，讓魔頭有了喘息之機問題就嚴重了。」

練氣士道：「這只惡獸已經到了臨近結丹的境界，現在我估計還能頂他一下，真要結了丹恐怕就難以對抗了，要知道這樣的上古異獸天生就強悍，修行的起點也比人要高得多。」

莫江南不解：「這孽畜前段時間還沒有這麼強，怎麼突然就要結丹了？絕對不是它自己修練的，我估計跟魔頭有很大的關係。」

這時候混沌蓄力再撲，玉馨連忙祭出玉蓮，在空間裡結成了厚實的晶壁將其擋住。

莫江南忽然拉住練氣士問：「若有另外的上古異獸出現能否與之對抗？」

練氣士道：「那得看修練到了什麼等級。」

莫江南道：「已經結了丹地麒麟。」

練氣士想了想道：「若真有結了丹的麒麟與之應對。從等級上就可壓制，麒麟屬聖獸，這些獸類非比人類，上古異獸尤其明顯。它們一旦級別有巨大差異的話勝負當立見分曉。」

莫江南大喜道：「果真如此？那你能與混沌周旋多久？」

練氣士沉吟道：「或許可與之相持，就算實在不如也應該可以支撐不少時日。」

「好極了！」莫江南立即對玉馨道，「你現在趕回去，把那麒麟給帶來，看能不能克制這個兇獸。」

玉馨急道：「那你怎麼辦？」

莫江南道：「不會有事的，有這個老傢伙頂著呢，如果不能快速除掉這混沌形勢就會逆轉，魔頭帶著它我就不能使用法寶，而你們兩個合力也擋不住他們。等他緩過來就難辦了，所以你得盡快，順便把綠袍白袍帶到東炎星去。」

玉馨點點頭道：「那我把玉蓮留下。你們要小心。」然後瞬移離去。

練氣士見混沌一時難以攻破，於是就想出去騷擾一下減輕壓力，莫江南立即拉住他道：「在注意安全地情況下儘量裝得狼狽一些。有十分力使五分，保證自己能夠逃回來就可以了。」

練氣士不解：「為何？」

莫江南道：「我們若不裝出岌岌可危的樣子，那魔頭定然會跑，他若是躲起來的話再找就有些麻煩，你與混沌纏鬥的時候要給他一種錯覺，就好像我們馬上擋不住了似的，那魔頭一定恨極了我，看見有機會肯定不放過，勢必先除掉心頭大患才肯罷休。」

練氣士贊同道：「有理！」一個瞬移就衝出玉蓮的保護。

混沌此時大若星球，身上的混沌迷霧躁動不安。稍微動一動都有能量以波動的形式散發出去，可想而知它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地程度。練氣士出現在混沌面前，身形猛然拔高，沒一會也變得無比巨大，看上去實力相當。

一人一獸都突然啟動，練氣士翻身上了混沌的背部，一手擒住一邊翅膀，用力猛扳。而當混沌被攻擊的時候身上就不斷地瀰漫出濃霧。那是混沌特有地能量。屬於它身體的一部分，由於這些濃霧的存在人們甚至看不清混沌地樣貌。濃霧一蓋。混沌就在空間裡亂躥，那動靜可真大，幸虧離東炎星還有很遠的距離，不然隨便被碰一下都沒了。

折騰了一段時間，練氣士被混沌給甩了下來，看那神情居然還驚慌失措。

翅膀一扇，練氣士一個疏忽就連翻了幾十個跟頭，混沌消失在原地，瞬間又出現在練氣士面前，揮起爪子猛地又來一下。練氣士被直接給打了回來，莫江南連忙使玉蓮撐開保護。

「裝得真像，」莫江南稱讚道，「連我都相信你被打得這麼狼狽了，看來修行幾萬年也不一定是木頭啊。」

練氣士急忙平緩著體內翻騰的真氣，臉色蒼白道：「我哪是裝的，我是真打不過它。」

莫江南愣了：「怎麼會這樣？那不過是混沌幼獸而已，等級再高它掌握的力量都很小，連真人都能與之抗衡一下，你比真人強這麼多應該不至於如此狼狽啊，你一定是裝的。」

練氣士嘆道：「我能裝成這樣嗎，你看我都重傷了。」

莫江南用神識一探：「真的，為什麼會這樣？」

練氣士喘了兩下，說道：「要對付的並非只有混沌，魔頭在幫它的忙，它身上有劫

「劫雲！」莫江南釋然，怪不得突然這麼狠，「老帝居然還搞了這手，還不算太壞，起碼我們知道他沒有私自逃走，回頭找起來不麻煩，不過……既然是劫雲，那我擋起來有一定危險，還是你來撐著玉蓮吧。」

「哈哈哈……」狂笑聲響起，凌霄天帝出現在混沌的後方，「這一次，你們總算是落在本尊地手裡了吧，立即投降來到本尊座下效力，或許可以不計以往之過。」他知道莫江南收不了混沌，頓時無比放心。

莫江南對他喊道：「這怎麼算落在你手裡了呢？躲在頭孽畜後面狂還好意思，有本事現在你過來拿我，真能拿得住我那才心服口服，我看你那頭畜生本事也不大，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過去拿你？當我傻呀，過去就被你收了，凌霄天帝尋思著，得再找一個幫手承擔風險。

手上還有天妖的原神，只需再造一個身體。

莫江南看凌霄天帝忽然不吱聲，開始忙碌著什麼，疑惑道：「老帝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練氣士在奮力抵抗著混沌的衝擊，哪顧得上別的，這時候混沌的衝擊還夾帶著凌厲的劫雷，基本和天劫的威力差不多，他若不是修為超越了真人還真頂不住。練氣士的修為已經算是超脫了規則地異類，不經歷修真者地尋常層次，不會遇到天劫也不會飛昇成仙，他自己也不明白今後會修到一個什麼境界。

「他是在煉原神。」素顏這時以傳音提醒莫江南。

「煉原神？他自己的？」

「應該不是，他還帶了別地。」

就看見凌霄天帝連續地招手，周圍空間的碎石塵埃紛紛朝他聚集，沒多久就合成了一團，大如星球，然後他在這團東西上快速地拍了幾下，這團碎石與塵埃的混合體立即開始變形。

轉眼之間，這些東西就合成了一個人形，背後還帶著一對大翅膀。

「看這形象，有點眼熟。」人形不是很精緻，莫江南努力分辨。

「是那個天妖。」素顏立即確認。

「的確是，」莫江南也認出來了，「不過挺死板的，和雕像一樣，還沒有表情。」

凌霄天帝做的不是藝術品，並不需要什麼表情，但這個巨人結合了天妖的原神，戰鬥力無比強大那是肯定的。關鍵還不在這裡，凌霄天帝在塑造這個身體的時候把混沌的一些能量給融合了進去，那意味著莫江南他們又多了一個對手，平衡界收不了的對手。

「不好了，他做了一個人偶。」莫江南拍拍練氣士。

「人偶怎麼了，再大也無用。」練氣士沒顧得上。

「關鍵是這個人偶有天妖的原神，還有混沌身上的能量。」

「那該怎麼辦？」

練氣士傻眼了，一個混沌就有些焦頭爛額，再多個天妖？雖然他修為高絕藐視蒼生，但天妖那可是擁有仙人一般的能力，他還沒有達到無視的境界。

「只有逃跑了。」莫江南無奈道。

「可如此一跑，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如果不跑，咱們馬上就完蛋。」

第二百一十八章生命宇宙

劫雲繚繞，電光閃動，凌霄天帝隨隨便便都能搞出巨大的動靜。

神通一露，莫江南和練氣士兩個就著急了，可著急也沒辦法，那隻混沌在一旁守著呢。融合了劫雲的混沌實在厲害，一來混沌是這個宇宙的根本，屬於本源之物，而劫雲卻是從另一界來的，假如只是其中之一倒還可以對付，但這兩者的結合卻相當棘手，強如藐視真人的練氣士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就看見凌霄天帝揮一揮手，帶出一大片劫雲，億萬個劫雷在雲中炸響，最後他雙手一合，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雲裡走出。居然這麼快就成了，儘管離完美的肉身還有太遠的差距，巨人造型的表面非常粗糙，但好歹是個能融進原神的軀殼，在不瞭解生命陣組的情況下能模仿到這個地步，莫江南十分佩服。

「你們……毀我肉身，我……報仇！」雖然這個身軀與原神不是那麼契合，但威力是不容置疑的。

莫江南看著練氣士，點了點頭，根本沒說什麼練氣士就心領神會。

他們毫不猶豫地逃跑。

由於莫江南現在已經沒有了使用星月輪的能力，單純用修為他支撐不起這個仙器，所以是練氣士帶著他，活動能力比之前下降了很多。之前是玉馨和練氣士兩人的修為使用星月輪，所以帶著三個人都比自己瞬移著快。

不過凌霄天帝這邊的追擊也好不到哪去，剛出現的巨人威力當然很強，但活動能力很差。如果雙方死掐地話還是把好手，追擊起來他就是個累贅了。但凌霄天帝還是帶著兩個超級打手堅決地追擊，之前被人追得這麼狼狽對他就是個恥辱，自從化形以來他想都沒有想到過的。

自此形勢已經逆轉了三次。首先是真人們氣勢洶洶地要去除魔衛道，集合了他們認為的宇宙間最為強大的力量，當然說成是這一界最強大地力量也正確。這一次被凌霄天帝殺得是落花流水。一點懸念都沒有，讓他們懂得了就算真人也沒有超脫這一界。還有更強大的力量存在。

結果莫江南擋了一下，讓凌霄天帝看到了能威脅自己的動，他不能讓這個東西繼續存在，於是改追莫江南去了。

由於平衡界地再次進化，居然對凌霄天帝形成了壓制，於是就有了再次的逆轉，輪到他瘋狂地逃竄，莫江南讓他首次感覺到了恐懼。凌霄天帝超脫地是他自身的實力。而莫江南本身並沒有實力超脫這一界，他還受這一界的規則束縛，真正超脫的是他的思想以及他煉製的法寶。

混沌的出現，又正好克制了莫江南的法寶，於是第三次地逆轉出現。凌霄天帝當然不會放過這個一雪前恥的機會，讓這個心理陰影存在下去的話說不好什麼時候那一坎過不去就鬱悶得爆體而亡。魔也有心結，最容易被心結所累，所以被心魔控制的人表現一般都是暴虐的，他們的行為極度地偏執。

「哪怕追到宇宙的盡頭，我也勢將你們擊殺！」

宇宙有盡頭嗎？這個莫江南還不是很清楚。但他清楚這樣下去魔頭不用追到盡頭就能完成自己的願望。

僅僅比較修為實力，莫江南和練氣士都遠遠不如魔頭，他們只是依靠克制對方的法寶。

一個個星球被他們跳躍過去，很快練氣士就跨越了小半個銀河，這絕對是令人驚訝的實力，不說整個宇宙，單說銀河都是無比巨大地，一個真人想以自身的修為完成跨越是相當愚蠢的想法。而練氣士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跨越了小半個銀河。

莫江南讚嘆道：「老頭你果然厲害。再這麼修練下去不用飛昇，你直接就能取代盤古。」

練氣士臉色蒼白：「再沒有辦法的話。我們只有投降伏誅了，你以為銀河是這麼好游的嗎。」

莫江南問：「有什麼建議？」

練氣士凝重道：「我的修為已損耗得十之七八，這麼下去是自取滅亡之路，必須改變眼前形勢，咱們經不起消耗，那魔頭的資本遠比我們雄厚得多。」

莫江南嘆道：「看來我真不應該讓玉馨去拉救兵。」

練氣士道：「若是她在也僅僅好一些而已，對抗魔頭依然無望，或許我們能逃得遠一些，你別忘了，魔頭真正忌憚地是你地法寶，這才是使形勢發生根本變化的因素，辦法要從這裡想。」

莫江南略有所悟：「平衡界還是處於不完整狀態，以你多年修練地體悟還缺少什麼東西？」

練氣士道：「若我能悟出來，怕是已成為這一界之主了，盤古都不怕，還怕個魔頭？如今要想的不是完整，而是怎麼對付眼前的困境，我想你那法寶只須具備部分能力就足夠。」

莫江南鄙視道：「你聽聽，還怕這個怕那個，對付這個對付那個的，典型的低等生物意識，盤古若有這樣的思想就不可能開天闢地，看來你的境界也沒有真正達到超凡啊。」

練氣士道：「廢話，思想境界要有實際修為依託的，我真的要厲害到那個地步想的自然不是這些，現下當務之急是先把威脅給除掉，沒有性命哪來的境界，你再把那個法寶煉煉。」

莫江南道：「你開玩笑吧，這樣我怎麼煉？」

練氣士反問：「你還要怎麼煉？」

莫江南道：「煉器不單需要時間，同樣也需要空間，咱們這正逃亡呢。」

練氣士笑道：「所以說你們對修行的體悟不深，逃亡怎麼就不能煉器了？聽說過在體內煉器嗎？」

莫江南想了想，搖頭道：「你描述一下。」

練氣士道：「人的肉身裡也有空間，人體就相當於一個宇宙，當然普通人是不行，修行者所謂的天道就是這宇宙的無上大道，大，你可以容納天地，小，你可以藏至毫釐之間。」

莫江南似有所悟：「高明！」

練氣士接著道：「你雖然處於元嬰階段，但神識卻異常強大，應該可以化出分身了吧，其實分身與肉身是可以隨意分離的，這個你應該清楚，原神沉入元嬰，元嬰就可煉器，而且其中之秒還不止這些，當你以自己的肉身為宇宙時，那也相當於另設了空間，最少時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由你自己控制，若修為足夠強大，裡面的一天能頂外界一年。」

莫江南有些心動：「雖然聽上去有些噁心，但可以試試，你帶著我的肉身。」

練氣士經歷了數萬年的苦修，他的認識肯定和一般的修真者不一樣，他也是莫江南見過唯一一個超脫了飛昇之道的人，智慧當然是有的。智慧的形式多種多樣，有的人陰險狡詐欺天瞞地，人們就說是聰明絕頂，誠然這些也是智慧，但絕對不是大智慧，有的人誠實一生與人真心相待，人們不會說他們聰明，但這才是真正的智慧，有道是大智若愚。

和修真者比起來，這些智慧就狹隘了很多，修真者要求的智慧涵蓋了天地間的知識與道德。

練氣士這樣的無數年苦修者所擁有的智慧自然是尋常人所不能及的，你別看這樣的人把他丟到世俗界中也不一定能很好地生存，沒有別人的風光，但他們的的智慧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有些事他們是懶得去做而已。

真正有智慧的人，扔到俗人堆裡注定是混不開的，他也不屑去混。

莫江南將心神沉入元嬰，在練氣士的指導下很好地體會到了肉身如宇宙的境界，怪不得修真者都要以肉身為依託修練，這生命陣組簡直就跟宇宙一樣複雜，是個類似於輪迴的循環體系。

知己者，知天下。

有幾個人能達到知己的地步？

不得不說練氣士的氣度寬廣，他這些智慧要花無數年去領悟，卻無私地傳授給莫江南，莫江南一直在和他交流，對於修行的體悟以及天道的理解他一點都沒有藏私。一般的情況下這是親傳弟子的待遇，一個修真者一般只有一個親傳弟子，光說出來還不夠，要不停地點撥，不停地提醒才有所感悟。莫江南的悟性也不低，他的思維本來就不同尋常，並沒有侷限在某個範圍之內，所以接受能力就比一般的人好，理解能力也超過常人，若是他早進了某個門派或許就沒有這樣的視野。

「宇宙可以分成很複雜的各個部分，就像生命陣組一樣，但能不能整合？」

莫江南忽然問。

第二百一十九章我為宇宙

莫江南的學識不算廣博，但老子的名句他還是知道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個說法有很多解釋，但實際上是說出了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按照這個說法，宇宙裡的萬物都是由「道」生出來的，所有的東西應該可以再逆向歸納為同一類。

「天下萬物由道所生，我想應該可以。」這些基本的東西練氣士不會不明白。

「要把萬物歸為一類，就要找他們的共同點，道太抽象，我認為力比較形象。」

「力？我不太明白。」

「宇宙間所有的萬物，只要存在的，都可以歸類為力」

「似乎有點道理，雖然存在有眾多形式，但力卻是一個共同點，有區別的是力的大小，也算比道要清晰形象得多。」

莫江南興奮道：「我們有可能部分明白了道的基礎，什麼兩儀陰陽，什麼四相五行八卦，它們開始應該由一點所分化，這才是宇宙的基礎，我原先以為五行是基礎，現在看來五行是力分化出來的結果，是成熟空間的基礎，但不是最開始那個起點，力才是一切的起點，時間是力，空間也是力，有形的無形的，力才是本質，任意兩個物體之間的比較應該以力來衡量，光看個頭質量大小那是表象。」練氣士思索了片刻，不解道：「可這有何用？」

莫江南道：「如果真的可以如此歸納，那麼理論上任何東西都可以演化為宇宙，因為它可以先重新變回力。然後再分化成其他的東西。理論上可以變化萬物，這不是障眼法，是真實地改變。」

沉默了片刻，練氣士嘆道：「接下來我可能幫不了你多少了，但願你真的有所領悟，別忘了我們現在正被追殺呢。你可以不管身外事，專心去領悟，這裡有我頂著，你好自為之。」

沒辦法，現在看來只有莫江南具有克制魔頭地手段，關鍵是還能否突破。

有了一點不知道是否正確地理論基礎，莫江南開始嘗試自身與平衡界的融合，這不是一般的融合法寶。一般融合的法寶只是將東西收入體內，不管是法寶還是自己的身體都沒有本質改變。

莫江南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地生命陣組改造平衡界。

平衡界只是一個純粹的空間，沒有特定結構，無所謂大小，裡面的「力」大空間就大。當你奮力去尋找空間的邊界想知道它有多大的時候，會發現無論如何也達不到邊際，因為這個空間裡有你的力，空間比你能到達的地方要更大一些。你力大空間也大，所以理論上是沒有盡頭的，至少自己發現不瞭然而事實上這個空間裡什麼都沒有，裝進什麼東西也僅僅是能容納這件東西地大小而已。這個空間真正的邊界只有莫江南能找到，因為他能主導這個空間。跟一般修行洞府的同位空間不一樣，同位空間是固定大小的空間，還是屬於這一界的空間，是修行者自身的「力」造成的空間。

而平衡界，對於莫江南以外的人來說永遠不會知道它的大小，想有多大就有多大。

這才是真正地宇宙基礎，莫江南要做的就是制定法則，給它一個合理的結構模式。所以才考慮用自己的生命陣組融合。既然萬物皆為力。那自己地肉身也是力，生命陣組也是力。以平衡界為基礎為媒介，這些力或許可以任意變化形式，演化出萬物甚至是純粹的能量。

如此一來，平衡界就有了改變，裡面有莫江南生命陣組裡包含的規則。

而莫江南也有了改變，他是一個人，也是修真者，還是一個宇宙。

理論是理論，萬物雖然都為同根所生，卻不能任意轉化。

融合的過程並不難，問題是最終效果怎麼樣，理論上任何東西都可以變成宇宙，但是這個轉化需要施加另外的力，基本是無法實現的。所以莫江南雖然融合成功，平衡界卻沒有真正變成一個宇宙，宇宙的原點應該是個力的源泉，能提供無窮無盡的力，平衡界顯然沒有達到。

在這個空間裡，莫江南能控制所有地力，包括裡面地物質和能量，依照自己的規則進行各種變化，卻不能無中生有。無中生有是莫江南說過煉器地最高境界，這其實也是力的轉化，只要有一個無窮的力源提供能量，這些能量就可以變成任何東西，也就是力之間的相互轉化。

莫江南沒有這個力源，這個小宇宙要實現能力增強就得不停往裡塞東西。

但是這次的融合還是給了莫江南極大的好處，他也因此具有了一些特殊的神通，不敢攀比創世的盤古，在無數修行者中也算是拿得出手了。在這一界他還是個擁有某些神通的元嬰期修真者，但是在自己的一界，他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宛如夢境一般的神通廣大，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匹敵。快。」

練氣士此刻正在一顆星球上歇腳，忽然發現莫江南恢復了肉身的控制，想必已經有所突破。莫江南沒有直接回答，放出神識四處搜尋了一遍，發現老帝和他兩個幫兇正在外面虎視眈眈，卻沒有立即撲過來的意思。

「你可以嘛，怎麼魔頭好像追得沒了脾氣？」「那是自然，所以說修為對修真者來說是最實在、最根本的東西，有強大的修為在身，就算被被敵人克制，打不過的情況下還能逃跑，他追不到，這個……我發現你的話並無褒獎之意。」

莫江南拍了拍練氣士的肩膀，一笑道：「別擔心，形勢又該到逆轉的時候了。」

練氣士驚喜道：「如何？有突破了？」

莫江南道：「突破不敢說，只是練出了幾樣神通而已。」

練氣士連忙道：「那還不趕緊施展，我被追得幾近走投無路。」

莫江南哈哈大笑道：「我們這次一定找回面子，看我的。」

說完，莫江南立即消失在原地，看得練氣士呆住了，「這並非瞬移！」

瞬移的神通雖然神奇，但軌跡依然在這一界之內，用眼睛看就是變沒了再出現，但是用神識觀察還是可以發現的，因為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了，這是宇宙的法則，除非你能強過盤古。而莫江南的消失就是徹底消失，神識也找不到，這個宇宙裡再也不存在了，這是突破法則的神通！

下一刻，莫江南出現在凌霄天帝和他的兩個幫兇面前。

「呵呵，剛學會點東西，先熟練一下。」莫江南泰然自若地笑著。

他的出現把凌霄天帝嚇了一跳，以凌霄天帝強大的神識居然沒發現有人瞬移過來！

「你這是什麼神通？」

「小把戲而已，等我熟練之後再與你交流。」

凌霄天帝可不傻，不能等著對手施為，連忙一招手，天妖化身的巨人就兇狠地撲上去。那個頭比莫江南要大了無數倍，有整顆小星球那麼大，面對塵埃一樣的莫江南彷彿佔盡了優勢，身上還有凌霄天帝的劫雷。

萬萬沒有想到，莫江南一揮手空間似乎開始扭曲，彷彿面前是個巨大的漩渦，一個小星球般大小的龐然大物就這麼鑽進了他小小的手掌裡，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看到了吧，再大的個對我都沒有用的，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的手段。」

莫江南微笑著，又突然消失，下一刻居然出現在凌霄天帝跟前！

凌霄天帝一驚，兩手炸出劫雷，那可是驚天動地的能量衝擊，比天劫還狠。

劫雷的威力一過，莫江南又出現在凌霄天帝面前，近在咫尺，很詭異地笑道：「雖然我抗不住你的劫雷，但你也得打得中我才有效，我現在可以任意時間出現在你面前，防不勝防啊。」

凌霄天帝連忙展開瞬移，但當他出現的時候莫江南依然在他面前微笑著。

打不著，躲不開，若不是神識清楚地看到，還以為這是個虛影！「不跑了？那我不客氣了。」莫江南朝凌霄天帝伸手。

凌霄天帝快絕望了，關鍵時刻他忽然原神出體，跑回去附在混沌的身上。

莫江南收了他的肉身，也發現他原神的逃跑，於是再次向混沌下手。

「還是收不了？」看著混沌逃離，莫江南並沒有追，「哼，你以為就你有寵物，我也有！」

回到練氣士身邊，練氣士問：「抓住了？」

莫江南道：「跑了，我還是收不了那混沌，不過他的肉身被我收了。」

「那就好，不過我擔心魔頭這一跑再難找到，今後肯定再回來興風作浪。」

「呵呵，你還不知道，不管他在任何地方，我都可以立即出現在他面前。」

第二百二十章九重天

與法寶融合，居然會出現這樣的神通，修了幾萬年的練氣士也感覺不可思議。本身平衡界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法寶，莫江南像是建造大廈一樣，一步一步打造成了今天的樣子，雖然這東西或許還不能稱之為宇宙，還不是完全的一界，但是大體的構造已有了初步的雛形。

僅僅是個宇宙的模型，平衡界和這個宇宙之間的穿越目前只有莫江南一個人可以做到，而這一界已經聽聞的就有很多種越界的方式，比如飛昇、聖獸成年後的自由穿越，當然還有仙人從仙界穿過來，素顏就是一個例子。

但是莫江南還很不確定，他知道的還不夠多，比如仙界到底是單獨的一界還是從屬於這個宇宙。如果所知的平衡界以外的空間都從屬於這個宇宙，那麼真正能跨越宇宙界限的就只有盤古這樣的大神。

他還沒有答案，現在建立了自己的新理論，就是宇宙內的一切都是力，而宇宙本身是容納力的容器。從飛昇的現象來看，天劫的力量似乎可以穿越兩界，這讓莫江南很懷疑仙界的獨立性。

如果單從神話傳說看，仙界應該還是屬於這一界的，似乎作為一界內更高層的空間而存在。按照神話所說，盤古開天地之後才有了生靈，眾仙后來才誕生，仙界就是由他們所組成，而仙人若不考慮修為高低，在等級上就沒有盤古的地位，不管盤古開天闢地之後有多虛弱。只有他存在著就比眾仙厲害。

這麼說來，能跟盤古女媧一個級別地似乎只有莫江南，只是級別，不考慮修為的積累。

皇帝再小也是皇帝，只要他掌握著規則。

從實際能力看，莫江南依然不能樂觀，因為他的宇宙只是個模型，沒有力源也就是宇宙誕生時那個奇點做核心，這使得他雖然掌握著一定的規則。卻在絕對實力上有如塵埃般渺小。

雖然五臟俱全，但麻雀終究是麻雀。

雖然莫江南有了強大的神通。但其本身卻是脆弱的，正面對敵他誰也不怕。但是暗算的話很多人可以對他造成威脅。凌霄天帝的錯誤就在於敵人正面的火力強大還硬要對拼，如果在莫江南不注意地情況下任意一個真人都可以給他致命一擊，眼睛再好也不能整天盯著，武器雖強但也只有打中敵人的時候才是真地強。

所以莫江南立即意識到了很嚴重的一點，自己融合平衡界地事不能說出去。這是足以讓一個得道真人起歹心的東西，這是什麼？這就是一個強大的起點，能夠走向已知修行巔峰的起點，從這個起點出發，就注定了修行之路的不平凡。起點都比別人地終點等級要高得多（一般修行的目標是飛昇而已）。

只要有了力源，就能達到真正的永恆不滅，想消滅這樣的人必須摧毀一個宇宙，但在他的宇宙裡絕對沒有人能反抗他地規則。

莫江南還只是在這個起點上，他謹慎地沒有透露平衡界的秘密，練氣士只是知道他具有了一定的神通而已，完全不知道那只是一些意外效果，其真正的功能是指引出一條修行的新道路。

現在開始平衡界指的就不是一件法寶了，而是莫江南的新天地。

不過就算是一點點神通都會很神奇。練氣士讓莫江南帶著演示了幾遍神通。果然如莫江南所說的神奇，只要是被盯上了的任何東西莫江南都可以瞬間出現在旁邊並施展神通收掉。儘管收不掉混沌。但魔頭地實力也減到了最弱地地步，而且什麼時候有了辦法想去抓都可以。

唯一遺憾的是莫江南不可能長期使用這樣地神通，因為對平衡界的消耗巨大，多追幾次他的宇宙就空了，本來還想到宇宙各處轉轉，現在發現不行，這個宇宙的力就是他的修為，得養著，不能胡亂消耗。

在沒有力源的情況下，莫江南只能通過邪惡的吞噬來增強平衡界的力，相當麻煩。

但是莫江南沒有辦法，只能把這事先放一放，帶著練氣士到處逛了一圈又消耗了不少，趕緊又帶著練氣士回到御寶星，現在的問題是收不了混沌，找到魔頭也是無可奈何。

回去的時候碰巧玉馨也是剛回到，於是玉馨大吃一驚，以為莫江南人品爆發修為一下就突飛猛進了。人品爆發是有點，但修為卻還是老樣子，不一樣的是現在衡量莫江南的修為必須從兩個方面，一是他本身積累的修為，二是他平衡界的力，第二種現在階段還不能讓人隨便知道。火……」

小狐貍正在一片火山群上空亂飛，一邊飛還一邊喊著，像是在找什麼人。

忽然身邊就響起莫江南的聲音：「不好好修練，亂跑什麼？」

「江南哥哥，你回來了！」小狐貍興高采烈地就往莫江南懷裡鑽。

「你玉馨姐姐也回來了，她正找你呢，快回去。」莫江南立即打發道。

小狐貍就嘟著嘴離開了，莫江南笑了笑，隨後說道：「出來吧。」

一隻全身金光閃耀的麒麟從下面的火山口裡鑽了出來，四蹄踏著五彩祥雲順從地來到莫江南面前，莫江南上上下下打量了它一番，連聲道：「不錯，不錯，看來有了內丹修為的增長很快，我看你修為已夠，實力還在那隻混沌之上，只是不知道你能否化為人形？」

麒麟點頭。

莫江南道：「很好，我也知道你如今修為已有。但還不穩固，想要修出人形恐怕還得花費些時日，我可以提供一個地方讓你潛修，那裡對你實力的提高幫助不大，卻可以助你化身人形，你可願意？」

麒麟繼續點頭。

「那好，咱們這就過去。」

莫江南說完，伸手一揮，頃刻就時空轉換。來到了一個空蕩蕩地空間，「這裡叫平衡界。什麼也沒有，只有那九個黑洞。我暫時將它們封住了，在這裡一切都受我的控制，包括時間。」

說著，麒麟的全身忽然金光一閃，竟化作一個身批金色聖甲的英武少年。那少年一臉的驚訝，低頭看著自己的全身，到處都活動了一下，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必驚訝。」莫江南道，「這裡的一切可以說是假象。也可以說是真的，我地能力現在也只有在這裡做到，回到原來那一界又將變成原樣，你的目地就是穩定現在的形態與根基。」

那少年回過神，直接在莫江南前面拜伏道：「師尊，請受徒兒一拜！」

「你要拜我為師？」莫江南想了想，便道，「好，你叫天火。今後就是我徒弟。」

「謝師尊！」

「當你真正修成人形之後。修為也會穩固下來，到時你將回到原來一界。去追殺一隻混沌，我想以你地實力應該可以壓住它，務必要將其追到制服，否則遺禍無窮。」

「弟子謹遵師命！」佔大了，上來就是無敵型的神獸，莫江南也禁不住沾沾自喜。

還是這樣的徒弟好，不用教就很強大，眼下能使喚的也就那些妖怪徒弟了，在世俗界收的所謂三千弟子都不堪用，少說也得花個上百年才小有根基。想想這樣還是不行啊，在修真界使喚妖怪會讓人反感，御寶齋不能只靠莫江南夫妻兩人頂著，秀靈有一定地修為基礎，卻是半道過來的徒弟。

打好根基才是正經，倘若沒有莫江南在，御寶齋就有可能一朝跨掉。

莫江南意識到該多關心一下自己那第一批小弟子了，自己給了他們功法，提供了修練的環境，那也不能從此不聞不問啊，這哪像是做師尊的。想到這裡，莫江南決定馬上就去關心一下自己的徒弟們，盡快打造出一個頂梁大柱，不然有人來踢場子地時候還要妖怪站出來就不太好說話了。

才回去，練氣士就找到了他。

「道友，我如今在此已無大用，今次是來和你辭行的。」

莫江南道：「你忽然這麼客氣我很不習慣，魔頭未除怎麼你就要走了？」

練氣士笑道：「魔頭的修為已被你盡收，如今只剩那原神附於混沌之上，要對付的只是混沌而已，老夫已派不上用場，倒不如走了干凈些，我想除只惡獸對你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雖然你修為不高，但手段是不缺的，再說真人也全都集中於此，魔頭已不足為患。」

「那你可以留在這裡嘛，這裡有真人大殿，也不覺得會弱了你身份。」

「哈哈……若說身份，真人大殿算什麼，老夫我全都不放在眼裡，倒是小兄弟你不簡單啊。」

莫江南心裡一驚，這老頭看出來了？

練氣士又道：「老夫一生閒散慣了，哪裡都待不住，這是其一，還有最重要的原因，老夫非走不可，是因為若長留此地必出大患，此患乃老夫之患，也是小兄弟你的大患。」

莫江南不解道：「我還有什麼大患，難道是魔頭？」

練氣士搖頭道：「並非是那魔頭，我此番到來也並非是為了魔頭，你可知道天分九重？」

「九重天？」

「正是，那是仙人的境界劃分，不一樣的境界身處不一樣地地方。」

「與我有什麼關係？」

「那我們從頭說起。」練氣士醞釀了一下，「盤古開天以來，就定下了世間地規矩，都是為了維持這一界存在的規矩，否則這一界終將因混亂而毀滅，不一樣地實力存在於不一樣地空間。就如同修真者不能在世俗界作亂一樣，仙人也不能存在於我們這一界，那是徹底的滅頂之災。」

「你這麼說我明白一些了，但修真界與世俗界並沒有真正的阻隔啊。」

「沒有必要，世俗界本就沒有考慮進去，修真者本就是剛從世俗界脫身而來，自然會維護世俗界，而仙界之所以分九重，就是因為每一重的實力都不一樣。實力增長之後就必須往上走，否則無異於虎入羊群。飛昇也是這麼回事。修真者到了一定的修為，若不能飛昇。還是會滅亡的。」

莫江南點點頭，又問：「這麼說來仙界也還是屬於這一界的？」

練氣士道：「這點我並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我都有麻煩。」

「有什麼麻煩？」

「修為到了不升就得滅，但是現在有人不飛昇也達到了仙人的實力。」

「你是說……」

練氣士點頭神秘道：「我是一個，不飛昇也能通過修練達到不滅的境界。還有……你老婆也是一個。」

「假如讓我們這些人繼續存在，那麼仙界就會派人下界來，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就難說了，不過我想有不飛昇就毀滅地規矩，我們這些沒有降天劫的可能是直接消滅。」

莫江南大怒道：「這算什麼事。魔頭肆虐地時候也沒見他們管過。」

練氣士道：「關於魔頭，按照規矩他是可以存在於這一界的，因為他本身就是由劫雲所化，天劫就是降臨給修真界地考驗，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等異變而已，或許魔頭若再猖狂下去就有仙人下界清理了。」

莫江南連忙傳音問素顏道：「有這樣的事？」

素顏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魔頭若是想肆虐下去肯定有仙人出手的，這點我倒是明白，只不過到時候恐怕你們已遭受大難。仙人只是保證這一界的存在而已。」

「那個老頭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我不清楚。他地修練方式異於尋常修真者。」

如果真的如練氣士所說，那玉馨將會面臨巨大的危險。可能會成為仙人攻擊的目標。

莫江南又問練氣士：「有沒有可能仙界的人不管這事？」

練氣士搖頭道：「如果我們上一界地仙人不管，那他們上一界的人就會出手，還會懲戒他們不出手之責，再不管上上一界還是會出手，一直到九重天之上，肯定會有人出手清理，因為若是有超出一界允許的存在，這個世界就毀了，而我們這一界是仙界的根基，我們毀了仙界也會不存在，所以九重天之上肯定是會有人管的。」

「這就是天條？」

「不錯，這就是所謂的天條。」

練氣士這話，如同沉重的大山一樣壓在莫江南心頭。

御寶星之上，到處鬱鬱蔥蔥，天材地寶叢生，珍禽異獸亂跑。在這裡普通一棵草有可能都是修真者們生死爭奪的靈藥，這得益於莫江南外面的大陣布得好，也是因為原先就有真人在這裡潛修，沒有其他修真者敢來此地破壞環境，總之特殊地條件造就了這個特殊地地方。

這裡和別處不一樣的是妖精橫行，隨便一根草都可能有一個妖精在守護。

自從御寶星設立真人大殿之後，從此這裡就成了聖地。

當四方天地修真門派有了什麼糾紛牽扯太大，自然就有人找到真人大殿來求公道。

這天，御寶齋的前殿來了個人，才進來就被個英氣勃勃的弟子喝住。

「站住！你是何人？」

「貧道乃猛虎宗宗主，求見御寶齋莫宗主。」

「你找我師尊有何事？」

「啊，事情是這樣的，幾個名門大派聯合起來要滅我宗，貧道想討個公道。」

那英氣勃勃的少年皺了皺眉，又喝道：「這等屁大的小事，也來找我師尊，真人大殿不就在這裡嗎？你盡可以去找他們主持公道。」

那個宗主哭喪著臉說：「小道友有所不知，貧道開始就是找上了真人大殿。」

「那為何還要來此？」

「貧道在真人大殿前就遇見了一個守門的道童，他怎麼都不讓我進去，說：屁大點事就找來真人大殿，到御寶齋去找人管管就可以了。」

「……」

第三卷

第一章安排

一條碧水斷山門，兩座青山隔凡塵，三尺若有神仙現，四季輪迴日日春。

如此景色若用四個字去形容那應當是美輪美奐，三個字表達出來用桃花源都勉強，兩個字最恰當的是仙境，一個字：美！

如詩如畫的山水，畫面中應該有人，若是無人，仙境也成荒野。

有人，在那碧水之濱，兩個男人在下棋，一個身著素裙的少女在給他們煮酒。

兩個男人的模樣都很年輕，一般在這樣的場景裡下棋都得七老八十鬚髮斑白，因為那有一種滄桑的力度，但這兩個不老，卻有種說不出的沉穩氣質。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其中只有一個不老，另一個卻是度過了悠悠千載歲月，很顯然，人是不可能有這麼漫長壽命的。

不錯，他們就是修真者。

兩個男人的穿著也很怪異，其中一個青衫道袍座在石凳上，給人一種出塵脫俗的清新。另一個居然穿著身短袖衫休閒褲，坐在搖晃著的太師椅上，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煞風景的因素。

「你下快點，別磨磨蹭蹭的。」太師椅上那位說。

「哎，怎麼有你這樣下棋的，一點棋德都沒有。」穿道袍的皺眉埋怨。

「咱們兩個老相識了，就該豪爽一點，別搞得一步棋想個一年半載的，雖然我也修真，但可不比你們這些老傢伙，這麼個下法普通人老死幾代都不會有結果，再不下就算認輸了。」

「這怎麼可以！我只不過是想讓棋局完美一些，贏你這臭棋簍子那還是非常簡單的，雖然你說的誇張了點，但我在真人大殿的確還聽說過絕的。有兩個真人下盤棋居然下了三百年，現在都還沒有結果。」

穿道袍的是一位強大的劍修，叫玄天。擁有精純地蜀山劍氣。

坐太師椅的叫莫江南，如果有誰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那他一定是非主流修真界的。

莫江南看著棋盤，臉上沒帶表情地哼哼道：「這些個無聊老頭，把浪費生命地事當佳話傳揚，就算耗得起也不是這麼個活法吧，這叫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多少人連那幾十年都過不完，太奢侈了。」

玄天笑道：「修為到了一定的地步。就不是如何刻苦可以突破的了，真人必須從任何方面悟道，領悟是最難的事情，相比起來移山填海倒是簡單，一般人只要咬牙幹下去，什麼都不用想總有一天能完成。」

莫江南嘆了一口氣，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修行者最需要的是修為。說是有無限的生命。但只是建立在你每次都能晉陞的基礎上，辛苦結丹，你得向元嬰努力，成了真人，你必須渡劫飛昇，否則這天地容不下你。飛昇以後，那九重天……九重天……你還要一級級地努力，不知道那個地方還有什麼規則。」

玄天道：「我說你這人，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那說的是你自己，好好想想，修真界有誰還能像你這樣迅猛崛起的？雖說目前只有元嬰，但有哪個元嬰像你這麼風光，單從自身來說，你花地時間只夠別人結金丹的。」

莫江南搖頭道：「不說了。各自都有難處。爬得快的面臨風險也大，捷徑走不得。我是有苦自己知。」

玄天道：「算了吧，當師尊當到你這個份上夠逍遙的，帶著美貌徒弟出來遊山玩水。」

莫江南道：「說起徒弟，眼下也就這一個比較成器，其他的進展太慢。」

玄天無奈：「你那裡都是資質上佳的弟子，都比一般的修真者快多了，要知道修為還是穩紮穩打地牢靠，你當這是養豬呢？整天趕著催出欄，建立萬世地基業也得花時間，從無到有培養自己的弟子。」

莫江南苦笑道：「我和別人不同，感覺時間不太多了，老兄你說，御寶齋若是沒有我的話是否還能撐下去？」

玄天道：「老弟何故如此悲觀？你修真不過才短短年頭，時間有的是，不過御寶齋若是沒有你在的話……我看難，這些弟子還沒有培養起來，有些強大的妖怪撐門面，但那時候被人詬病地或許正是這一點，依我看，御寶齋沒有誰都可以，但沒你不行，我們這些熟人當然會給你門人面子，但難免他人會有說法，這還得靠你處理，顯然一個宗派依靠一個人而存在，並不是一個成熟的宗派。」

莫江南道：「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加緊把弟子培養起來，至少得有一兩個頂梁之柱，修為不夠關係也得搞上去，所以把經常顏悅帶來混臉熟，到時候不用我出馬，我弟子來你們也得給面子，顏悅！」

「顏悅在。」一個好聽的聲音應了莫江南的話，素裙的少女拿著酒壺飄然而至，給兩個男人倒滿杯子，根本不用看她的表情就感覺出有萬種風情，整個人媚骨天成，再加上那勾人的容貌神態，那可是會動搖修真者心性的東西。

擁有天然媚骨的人總會利用周邊地環境，做出最恰當地勾人動作與神態，而且一點都不會感覺出格，這能力是呼喚出人類埋藏心底的慾望，屬於一種天賦。顏悅在天然媚惑方面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地地步，雖說比小狐貍還差一些，但已相去不遠，她比小狐貍好的地方就是更聽話。

對於人來說這樣的能力是個麻煩，莫江南已經弄出一套功法讓顏悅練，目的是掩蓋住那天然的媚惑和逼人的艷光。但人的本質是不可能時時遮掩的，顏悅經常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勾人的媚態，就比如剛才倒酒的時候連勾了莫江南好幾下，莫江南也可以理解，本性是最難掩蓋的東西嘛。

但他也不想想，為什麼只勾他而不去勾別人呢。

不過莫江南和玄天兩人定力都足夠強大，她無論勾誰都不會有效果，莫江南指了指玄天對顏悅道：「以後真人大殿你要常來。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問他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上次與魔頭大戰的時候扔下我全跑了。這個面子他們還是會給的，眾多弟子裡就你比較有前途，記住，今後御寶星上沒有你不能去地地方，誰敢攔你就給我打！」

看了看玄天的表情，莫江南又呵呵笑道：「當然，到門裡的禁地要先通報我，各位真人以及真人大殿地禁地也是不能隨便去的，你得講技巧。真的闖進去了隨便撒個嬌他們也不會真為難你，大人總得有大量對不對？」

「顏悅知道了。」

不過她說話的時候就老是看著莫江南，不經意間就面帶桃花，秀目中總感覺籠罩著霧氣，好像隨時都能滴出水來一樣。

近來莫江南總感覺自己像是在安排後事一樣，加緊了弟子們的培養，生怕自己哪天不在了御寶齋就一朝崩潰。雖然有幾個大門派是老交情。真人大殿也在自己的地盤上。但是架不住別人總是來找小麻煩，這塊寶地不是隨便就能找的，也不是誰都可以建設到這個境界的，如今莫江南的名聲很大，儘管真見過他地人也不是太多，但魔頭造成的災難影響巨大。在廣大的範圍裡莫江南的名聲是因為魔頭造就的。

為什麼他會不在？御寶齋才建立沒有多久，以目前的盛況看還會持續繁榮，有許多大門派的深交，有真人大殿在御寶星上鎮著，沒人敢動。其實就算沒有這些，御寶齋地真正實力也不懼怕修真界任何人。論法寶，御寶齋舉世無雙，堪稱頂級；論修為，沒有人敢跟玉仙子比較；論人多。算上妖盟地眾多妖怪。莫江南想滅了哪個門派都沒問題。

因為練氣士臨走那幾句話，素顏也認同其中的道理。所以仙界有可能不會放過他，究竟會採取什麼措施還很難說，但不能什麼準備都不做，預則立，不預則廢。

魔頭的確強大，但是好算計，他就一個目標，要搞什麼動作都難逃修真者如炬的目光，更何況還有天機子那神奇的卜算之術，打不過先躲，有了辦法再來對付他。但仙界就沒那麼好算計了，還說不準誰算計誰呢，卜算不管用，他們所處的層次比這裡高，絕對是算不到地。

少數的仙人還能對付，畢竟現在莫江南也有過應對強敵的經驗，但是仙人是因天條而出手，也就是說全體的仙人都有責任，這就超出莫江南的算計範圍了，有見過成功算計全世界的嗎？

就算上頭不行，上上頭也要出手，最後是九重天！

九重天之上，到底是些什麼人？

想這些太遠了，就拿修真界來說，這些修真者要全體算計自己莫江南也沒招。

所以莫江南整天都在想，還有什麼沒有安排呢？如果有任何不測，御寶齋一定要存在下去。

這些天來莫江南帶著顏悅修行，不光是教功法，教煉器，還帶著她四處套關係，個人修為要高，還得培養一種領袖的氣質。正如玄天所說的，其他弟子也不差，並不是說誰練得快就好，但莫江南不能等，不能聽天由命，因此誰快就指著誰了。

他這麼帶個徒弟到處跑還真有點像是散修。

出了真人大殿，莫江南就打算帶顏悅到南火堂去，經常轉轉是讓其他人承認這位師姐的存在，讓其他弟子看到這個師姐地地位。到了南火星，師徒二人就朝南火堂飛去，莫江南坐著自己地飛行太師椅心事重重，忽然問道：「顏悅，如果有一天我讓你掌管御寶齋你可有把握？」

顏悅聽得一呆，然後道：「師尊為何說這話，顏悅要永遠服侍師尊，不掌管什麼門派。」

「胡鬧。」莫江南責了一句，「我是說如果，萬一哪天我不在了，你能有沒有把握鎮住局面？」

顏悅聽著就急了：「沒有如果，顏悅只聽師尊的，御寶齋也只聽師尊地！」

莫江南嘆了一聲：「世事難料，有時候我們不得不考慮長遠一些，我什麼話你都聽嗎？」

顏悅道：「師尊要顏悅幹什麼，顏悅都一萬個願意！」

莫江南笑道：「好，我若是就讓你掌管御寶齋呢，哪怕是暫時的，說說你有沒有信心。」

顏悅咬著嘴唇想了想，道：「師尊之命，顏悅當全力以赴，雖死無憾，只是為了師尊。」

「沒那麼嚴重，說什麼生生死死的。」莫江南笑著擺了擺手，「話說，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殘忍？你一個花朵般的少女就讓你幹這個，有道是不入世就不能出世，世間的風風雨雨你都沒有經歷過，人間百味你也都沒有嘗一遍，就這樣度過枯燥的一生著實可惜，你會不會感覺遺憾？」

「遺憾？」顏悅的眼珠子轉了轉，「那師尊你帶我經歷一遍就是了。」

莫江南思索片刻，微笑道：「好，我可以帶你領略一番，不過淺嘗即止，眼下我人手緊，可不捨得放你去世間歷練。」

顏悅那絕色的艷容上立即浮現出狡猾可愛的笑意：「那稱呼也得改改。」

莫江南不解：「改什麼？」

顏悅臉上微微泛紅：「我要叫你江南哥哥，你要叫我小悅……不，叫悅悅！」

「……」

第二章與師尊約會

南火天的世俗界也很繁榮，在這樣修真者橫行的地方世俗界的大災大難基本沒有，誰也不敢亂惹災禍貽害人間，修真者們都擺在明面上管呢。其實在地球修真者雖然不擺在明面上，但若是真的發生什麼滅頂之災，他們還是要出手的，沒有世俗界的話那些門派也招不到弟子。

如果真的有因素影響到一界根基的話，仙界出手也不無道理。

顏悅拉著莫江南的手，腳步輕快地雀躍在繁華的街道上，她在被選入御寶齋之前生活孤苦，幾乎是沒見過什麼世面，所以現在見什麼都好奇，拉著莫江南不停地問，一口一個江南哥哥。

「江南哥哥，那是做什麼？」

「我當你叔叔都嫌大，這樣我心裡會有障礙的。」

莫江南嘆著氣，顏悅卻嘟起小嘴。

「你不遵守約定！」

「好吧我重來……悅悅，那是猜謎的遊戲，花錢就可以玩，猜中了有獎。」

「那我們可不可以去玩？」

「可以，不過我沒有錢。」

莫江南心裡又在嘆著氣。這丫頭都蹦一天了。

「那又是做什麼。這麼熱鬧？」

「是別人成親。就是圖個熱鬧。」

「那我們可不可以成親？」

「怪不得都找無知少女行騙呢……」「你說什麼？」

「沒什麼。」

忽然，顏悅指著街道的一個陰暗空貨棚疑惑地問：「咦？江南哥哥，他們在做什麼啊，我感覺好奇怪。」

莫江南看過去。居然是一對狗男女在親熱，趕緊把顏悅拉走，「小孩子別亂看，傷風敗俗啊，這樣的事都可以公然發生在街上了？」

「那……江南哥哥，我們可不可以……」

「不行！」

每個生物降生到這個世界上都有目的，那是一種活力。不斷地新老交替才可以欣欣向榮，正如人體新陳代謝不斷輪迴促使人成長一樣，宇宙也需要健康地成長。在這個大前提下，生是重要地，死也是重要的，和平是必須的，戰爭也是必須的，這所有都不能超過一個度。

否則就是不健康發展。

世俗界和平繁榮太久了必然會有戰爭，修真界鼎盛了也必有災難，這在更高一級的生命看來很正常。

「顏……悅悅。你看，普通人的生命雖然只有幾十年，甚至更短，但是他們活著的方式和修真者不一樣。修真者是在積累生命，而世俗界地凡人是在消費生命。」

「我聽不懂。」

「就是說享受生活是要有代價的，假設這幾十年生命是你的資本，你一年年地花費掉，用以享受人生中的酸甜苦辣。幸福甜蜜是一種享受，悲傷痛苦又何嘗不是寶貴的經歷呢，而修真者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練，他們不是在花費自己的生命，而是在積累生命，但過程是枯燥無味的。」

顏悅似有所悟。忽然又不解地問：「但我看你和師娘就很逍遙啊。」

莫江南也擺出了一副飽經滄桑的欠扁樣：「所以，我這是不正常的，常言道有所失必有所得，反過來也是一樣，這麼跟你說吧，我修行是比別人快，你師娘那就更不用說了，但是不代表我們走的路就是平坦地，有可能比別人的更坎坷。或許……過段時間你就會明白了。」

「我還是聽不懂。」

莫江南笑道：「有的東西要發生過經歷了才懂。沒經歷過正常人生的修真者一旦有了心結那是非常嚴重地，歷經百態才能想得開。自古有大成者一般都有個豐富多彩的過去，有詩云，開始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喊什麼只羨鴛鴦不羨仙，然後就到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的境界，但還缺少了最後一個階段，一個普通人最後的領悟，他才明白生命才是最高的，反璞歸真回到了最開始地道理，但這個時候人已經不寫詩了，所以就沒了這最後一部分。」

顏悅當然不明白，其實很多人都不明白，她的注意力又被別的東西吸引開。

「呀，那邊有人賣首飾！」

「江南哥哥，我要買那個鐲子。」

「嗨，這裡能有什麼好東西，為師……我給你煉一個，這世上還能有人比我做的好？」

「不要，我就要買這個。」

「可是我沒錢……你等等。」

莫江南走過去，找出塊玉珮和那賣貨郎說：「兄臺，我用這玉珮換你這個鐲子如何？」

賣貨郎狐疑地打量了莫江南一番，拿著玉珮看了又看，始終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

「不換！」

「哎，你這人，我的東西可是別人搶破頭也拿不到的。」

「你是何人啊？我地鐲子可是祖傳之物，少拿不值錢的東西來騙我，要想買拿錢來。」

「你……可是我沒有錢啊，不能通融一下？要不你再看看，這玉珮很厲害的。」

顏悅在後面看見這情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賣貨郎的行為讓他後悔了很多年，他聞聲望去，然後就看傻了。

到了南火堂，顏悅依然忍不住在竊笑。

「還笑，我真是給自己找麻煩。」莫江南皺眉道，「拿來換的那玉珮內置幾重大陣，可鎮宅護山之用，一般的門派都可以當成鎮派之寶了，佩帶還可清心寧神，修練不出偏差，說不好沒個幾年那賣貨郎就能誤打誤撞修成正果。」

顏悅笑道：「反正那樣的東西你多的是。」

讓人意外的是在南火堂待客地前殿還碰到了一個熟人，就是器盟左千秋地弟子左緣，就他一人到來，正和南火堂值更的弟子吵得不可開交。看見莫江南來了南火堂地弟子都跪身行禮，左緣也上前只是輕微一禮，便冷冷道：「莫宗主，貴派以煉器立派，何以敢稱第一煉器門派？且不說四方天煉器門派眾多，我器盟也是成立了數千年，我師尊才是煉器第一人！」

哦，來踢場子的，莫江南也不理他，直接走了過去。

顏悅在一旁怒道：「放肆！你什麼身份，敢這樣在我師尊面前說話！煉器第一並非我們自稱，乃是同道的讚譽，若是不服你們也亮幾手，讓修真同道也送你們幾個名號，跑這裡來撒什麼野。」

莫江南暗暗點頭，不枉費了一番功夫，這丫頭總算有點風範了。

顏悅出頭，其他弟子退卻一旁，正好讓她威風一下，師尊在場其他人也不敢隨便說話啊，這對於顏悅的立威有好處。讓其他弟子看看，顏悅跟你們不一樣，有朝一日若是管你們可不能不服。

雖然那天生的媚骨有功法掩蓋，顏悅給人的感覺依然是那麼震撼，縱然左緣元嬰已成都有點架不住的趨勢：「這……顏姑娘，我這是……我們器盟……」

顏悅又嫣然一笑道：「你是不是煉器第一人？」

左緣道：「我自然不是，我師尊才是。」

顏悅道：「那好，讓你師尊來來討這個名頭，看他能不能丟下那張老臉。」

左緣怒道：「你……哼！我師尊德高望重，才不會與你們糾纏名利！」

話才說完，一名弟子進來報告莫江南，左千秋求見。

這不就來了嗎。

左千秋一進前殿，就好像見老朋友一樣，大笑著對莫江南說：「莫老弟好久不見，老夫甚為思念，今日特來會會。」

莫江南道：「這還沒多久吧，咱們修真者耗個一兩百年不相見那也不算長。」

左千秋立即又長嘆道：「哎，或許是災難之故，讓人感覺度日如年。」

莫江南笑道：「那你也不是最想我的，你徒弟就比你要快一些。」

左千秋怒視著左緣，喝道：「胡鬧，還不快回去！」轉而又對莫江南說：「老夫教徒無方，也怪最近忙了些，這小子就到處亂跑，就喜歡口無遮攔。」

莫江南道：「慢著，既然你的徒弟有才，那麼讓他展示一下也是有益無害嘛，年輕人不能悶頭苦修，有條件也得多交流才會有提高，要不咱們各出弟子相互比試一下？」

顏悅聽了差點沒笑出來，莫江南把自己說得多老似的，論年紀比左緣還差得遠呢。

「比試？」左千秋愣道，「你哪個弟子和左緣比？」

莫江南一指顏悅道：「她。」

「她？」左千秋連忙以審視的目光看著顏悅。

第三章煉器三考

左千秋看著顏悅不過金丹修為，莫江南居然讓她和一個元嬰較量，真不知道是狂妄還是無知，煉器就不需要修為嗎，沒有修為你怎麼控制材料、控制火候、控制陣法成型？

「莫宗主此話當真？」左千秋還以為莫江南開玩笑。

「當真。」莫江南很堅決地點頭。

「她僅金丹修為，真要與我徒兒比試煉器？」

莫江南道：「當然，我這門派才成立多久啊，有個徒弟這樣就很不錯了。」一邊說著一邊心道當初我不也才金丹修為，你們把我壓住了嗎？

左千秋道：「那好，這可是你說的，我們怎麼比？」

莫江南道：「是我說的，你說怎麼比？」

左千秋道：「煉器門派對門下弟子無非三考，識材、陣法、製器手法，此三點乃關鍵要素，若是有任意一點不通則煉器無從談起，今日你我之徒就比這三考如何？」

莫江南道：「怎麼又三考了？可以，如此也算公正了。」

左千秋隨即對左緣和顏悅二人道：「你們二人聽好，今為比試，並非門派裡考核弟子，因此要突出這個比字，三考勝出兩次者贏，這第一考是識材，由誰出題都有失公正，那便如此，雙方各拿三件材料，識得多者自然算勝出，輸的一方即可定下一考的規矩。」顏悅一挑眉毛道：「若是我們都認識，這第一考雙方平手又該如何？」

莫江南笑道：「那還是由左盟主定嘛，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一點都不知道謙讓。」

識材莫江南並不擔心。顏悅對於萬寶鑑地瞭解比自己還熟。這方面地知識由廖先知直接傳授。功底那是十分紮實。莫江南看不慣這個地原因是說法不一樣。同一種東西萬寶鑑上地名稱和莫江南認識地不一樣。由於先入為主地關係。所以萬寶鑑上標註地稱呼莫江南就說不上來。由他來比這個地話就相當不倫不類。

顏悅不同。她不像莫江南原來就是研究所裡幹材料地。書上怎麼寫她就怎麼背。加上廖先知縱橫煉器界多年地根基。那比莫江南要適應多了。

識材說簡單也不簡單。簡單地是靠背書。一般都是真見過地少。所有認知都由典籍上來。所以悶頭背上幾年基本都認識。難地是一旦作者畫圖地時候大意就難認了。很多材料在外觀上都十分相似。有時候非得燒幾下砸幾下才能辨認。你再畫得糊塗一些後人看著更迷糊了。

所以光看圖不行。還得結合文字。

問題又出來了。搞煉器地沒聽說過要文字功底。到了著書地時候描述就成了問題。有時候材料地特徵實在不好描述。那就用別地什麼形容一下。看起來像什麼什麼。聞起來像什麼什麼。到這裡就徹底模糊了。因為人和人地感覺不一樣。形容起來也不盡相同。

當然這說地都是比較偏門比較珍稀地東西。第一場比試很有可能如顏悅所說是平手。

很明顯嘛，珍貴的東西一般都拿不出來，拿得出來地一般都認識。

左緣率先拿出材料，也算是讓了顏悅一次，說實話器盟的人才確實也不少，左千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多年來的存貨十分豐富。再加上器盟又全是些專家，他們的目光和一般門派當然不一樣，所以當左緣把材料一件件拿出來的時候，莫江南還是知道那些材料的珍貴。

有的東西成分不一定珍稀，但要形成這樣的結構十分困難，比如碳元素，結構好地話那就是金剛石了。

顏悅也不含糊，左緣拿出來一件她認一件，真要有東西煉器師都很少人認識的話。那一定得珍貴得驚天動地。顯然左緣是不可能拿得出來的。

當左緣拿到第三件的時候，左千秋大喊一聲：「慢！顏姑娘看此物是否認得。」

說著他就拿出一片黑乎乎的石頭讓顏悅辨認。似乎有點偏，顏悅也看了許久依然不能確認，左緣一見這情景就樂了，於是想學學宗師風範發揚風格：「很難認吧，今天教你一次，這是玄龜甲，你看那紋路就明白了，不然這關也算你猜對了如何？」

顏悅忽然搖頭道：「不對，這並非玄龜甲，而是龜背石！」

左緣一愣，於是看向他左千秋，發現自己的師尊很尷尬。

莫江南裝著沒看見，問顏悅道：「你何以認為是龜背石呢？」

看見莫江南問自己，顏悅得意道：「此物乃萬年玄龜背甲上地沉積之物，玄龜又是常年沉於水底之獸，還時常出沒於海底火山，所以歷經沖刷之後留下沉積之垢，這東西堅硬抗火與別的材料也更易融合，其珍貴不下於玄龜甲，左盟主好運氣。」

她說話也學得一套一套的了，「為何我說不是玄龜甲呢，雖然此物上有龜背紋路，但斷面卻沒有紋路，玄龜甲是分層的，據說一萬年會長一層脫一層，很明顯這不是玄龜甲。」

左千秋師徒更尷尬，不過沒什麼，他們有千年的臉皮經得住磨。

該顏悅拿東西了，左千秋料想御寶齋成立到現在還沒多久，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他卻忘了御寶星的資源，說實話那裡很多東西都是修真界很久沒見過的，只在典籍裡存在，不過莫江南平時並不好收集這些材料，遇到的話另外說，從沒有專門去採集，因為他煉器並不依靠材料。所以左千秋從這個方面說還是猜對了，莫江南也不好意思臨時回御寶星去拿啊。

顏悅拿出的材料沒有懸念，莫江南手上沒有地，她更沒有了，如果廖先知在這裡倒是可以壓一壓局面，因為御寶星上就他蒐集材料最為狂熱。

一件，兩件，左緣全都認得，恐怕換了別地弟子也認得。

這也太寒酸了吧，莫江南臉上掛不住了，大喊一聲：「慢！你們可認得此物？」

說著掏出一顆透明的珠子讓左緣辨認，神奇了，居然連左千秋也辨認不出，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這究竟是什麼神物，看樣子似乎沒什麼特別，可人家一派宗主拿出手地東西絕對不會簡單，於是想用神識辨識一下，神識卻怎麼都無法透入，看來是高級東西無疑了，神物一般天然形成威力不小的陣法，能抗拒神識的侵

莫江南這才得意道：「不知道了吧，下面該考陣法了。」

顏悅好不容易才忍住沒笑出來，這哪是什麼神物，就是莫江南在市集上買的玻璃珠子，在他強大的神識干擾下左千秋的神識哪裡還能辨認。市集上換鐲子的那個買貨郎後來覺得莫江南那塊玉質地確實還不錯，所以不僅換了鐲子，還搭送了好多小玩藝，當然不排除是為了討好顏悅。

左千秋冷汗立即就下來了，比陣法？莫江南對於陣法的理解他是見識過的。

原認為御寶齋成立不久，積累不夠深厚，打算先贏下這一局，陣法估計是比不過了，莫江南隨便教顏悅一個就讓他們師徒應付不來。按原先的計劃應該在第三局分出勝負，敗了第二局之後就可以定比試規矩，左緣好歹也是個元嬰，能發出三味真火煉器，按這個要求顏悅顯然得認輸。

但他不知道，顏悅用火貝珍珠築的基，她是少數沒有元嬰也能用火的修真者之一，也不見得就會輸。

尋思片刻，左千秋長嘆道：「御寶齋果然盛名非虛，老夫心悅誠服，這剩下的兩考我看就不必再比了，再比也是老夫顏面盡失，莫宗主之了得乃修真界公認，徒弟還能差到哪裡去？」

莫江南心下疑惑，這老頭不正常，以前總是死要面子的，今日怎麼忽然大度起來了，絕對不正常，且看看他有什麼要說的，於是也謙虛道：「哪裡，器盟有南火天千秋基業，豈是我一個小門派能比的，雖說器盟不是一個門派，但集合了煉器師眾家之所長可算底蘊深厚，而左盟主居領導之位可見學識淵博啊。」

小拍一下，左千秋也樂和起來：「那都是同道給面子，我這個盟主當不得真。」

莫江南道：「不管怎麼說，左盟主也是有實力的人，你我又都是專修煉器，可以說是一家人嘛，今後我這些徒弟還得靠左盟主多多照顧才是。」

左千秋拍著胸脯道：「老弟放心，不在話下。」

莫江南還是忍不住了：「左盟主此番來我這南火堂只是為了找徒弟？還有什麼事？」

「啊……哈哈哈……」左千秋乾笑兩聲，心想自己爭強好勝這麼多年都沒改，險些壞了正事，聲音無意識地放小了點了說：「此番前來是找莫宗主幫忙的。」

「幫忙？我能幫到左盟主什麼忙？」莫江南不解地問。

左千秋看了看周圍，咬了咬牙道：「借一步說話。」

第四章冰蠶寶甲

莫江南跟著左千秋到了器盟，身邊照例帶著顏悅混臉熟。

器盟和丹盟都跟一般的門派不同，沒有太嚴格的門規。修真者心思一旦多起來就難免會耽誤修為，修為低了在修真界混是相當危險的，更何況煉器煉丹師一般都沒有大門派撐腰，所以除少數加入其他門派外，其餘的都組成了器盟和丹盟，不僅南火天是這樣，四方天都如此。

加入一個能保護自己的組織，又不影響自己的師承關係，何樂而不為。

莫江南是第二次來器盟，上次來的時候也見過了不少煉器高手，廖先知就是他在這裡挖過去的。不過這次左千秋沒有興師動眾，兩人帶著各自的徒弟來到器盟的後山別苑，經通報之後進了一小院裡，那裡等著一位雙目炯炯的壯漢。

「左道兄，你可算是來了，找到什麼辦法沒有？」壯漢一看見左千秋就有些迫不及待。

左千秋指著莫江南道：「這位是御寶齋的莫宗主，或許他能有些辦法。」

那壯漢顯然也是聽過御寶齋的名字，朝莫江南作揖道：「久仰，在下鐵無涯。」

「幸會。」莫江南點頭算是還禮，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情況下是不能亂行禮的，特別是自己位居一派之首，更是要穩住架子，要是沒大沒小的話一個人是無所謂，今後讓門派裡的其他人怎麼混？

壯漢不以為意，欣慰道：「有莫宗主出馬，這回看來是有希望了。」

左千秋雖然心下不爽，卻正好把事情推到莫江南身上，這可是個難題，連御寶齋都辦不到的話就別說我無能了。

莫江南愣道：「過獎，究竟何事？」

鐵無涯也愣了愣。看著左千秋道：「這……左盟主沒說？」

左千秋道：「這事還是你親自說地好。」

鐵無涯點點頭。對莫江南道：「是這樣。我前一陣子外出辦事。因為去地地方比較兇險。所以掌門師兄讓我把鎮派之寶冰蠶甲帶上以保無恙。後來和人發生了點誤會。雙方打鬥起來。在拚鬥中稍有不慎。就將這冰蠶甲給損壞了。因此來器盟求助。看是不是可以修好。」

「冰蠶甲？我看看。」莫江南忍不住說。

鐵無涯從儲物手鐲裡就拿出一件藍盈盈地鎧甲。表面流光異彩。冒著絲絲寒氣。一看就知道是個寶物。冰蠶甲儘管被鐵無涯地真元所鎮。依然讓周圍地溫度陡然下降。若是有普通人在這院子裡肯定會被凍得瑟瑟發抖。

莫江南讚嘆道：「真是神奇。是冰蠶絲所制吧。咦。怎麼是硬地？」

鐵無涯愕然：「莫宗主沒見過冰蠶絲？」莫江南道：「這有什麼稀奇，我沒見過的東西多了。」

左千秋幸災樂禍道：「我們莫宗主連見都沒有見過，鐵老弟你這次怕是失望了。」

莫江南不以為然道：「沒見過不代表沒有辦法。只要你知道了原理，很多東西都是相通的，來。給我講講這冰蠶絲是怎麼回事，萬一我就有辦法修復呢。」

鐵無涯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對莫江南道：「冰蠶絲就是冰蠶吐出來地絲，一千年才長成一隻冰蠶，一隻冰蠶一輩子只吐一次絲，冰蠶甲用了一百隻冰蠶吐的絲才製成。這冰蠶絲乃是天下奇物。越是寒冷就越軟，溫度越高就越是堅硬，與尋常之物卻是相反，相當難制。」

莫江南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神奇，居然有這樣的東西。」

鐵無涯道：「因為冰蠶屬性極寒，當其破繭而出之時玄氣即可將硬繭軟化破開，包在繭裡之時就相當安全，誰也沒辦法突破這層保護。」

莫江南奇道：「破繭而出它會變成什麼？和我們飛昇一樣嗎？」

鐵無涯道：「這……就不得而知了。」

莫江南道：「好吧，我們回歸正題。一般的物體都是溫度越低越硬。溫度由低到高是固態、液態然後朝氣態轉化，猛地一看這冰蠶絲似乎是反過來了。但我覺得這樣的認識不全面，得在各個溫度範圍都試一試才能有結論，我們可以先猜想一下，如果不是反了，而是它多出個狀態呢？」

左千秋也好奇道：「怎麼多法？」

莫江南道：「常溫下，它是固態的，那麼在低溫下它若是液態那不就是多出個狀態來了嗎，至於高溫，或許它本身的寒氣就可以抵禦高溫也不一定，當寒氣被破掉之後那也跟尋常之物沒什麼區別了，不存在違反規律地問題。」

左千秋覺得也有道理，又問：「那麼這絲已從冰蠶腹中吐了出來，又何以維持寒氣？」

「陣！」莫江南道，「天下萬物皆可看為陣，有的陣功能強大，有的陣卻無特別能力，只是維持物質存在而已，以萬物細分，分到不可再分之時依然有著特定的陣列，所以我斷定這冰蠶絲上有天然的陣，而且是具有特殊能力的陣。」

「高人啊！」鐵無涯聽得一頭霧水，感覺高深莫測。

左千秋就是煉器師，聽著似乎有些道理，卻又不全懂，他對陣當然也不陌生，修真者並非不懂什麼原子分子，修為深厚者就可以用神識覺察得到，只是他們的表述不同。顏悅則很專注地看著莫江南，她感覺這個時候的莫江南太帥了，天下似乎都敗在了他面前，他統治著這個領域。「這麼說來是有希望修復了？」鐵無涯希冀道。

「還得看看。」

伸手拿來冰蠶甲，莫江南就發現上面有破損的痕跡，被損壞的部位出現了無數裂紋，上面地寒氣確實也是陣法所致，這些陣法他沒見過，但根據結構他還是知道有什麼作用的。

莫江南忽然臉色變了，忙問鐵無涯：「你是跟什麼人起的衝突，在哪裡？」

鐵無涯心道又不是你和人起衝突，你慌什麼，不過看莫江南地樣子他還是答道：「在東地天附近一帶，那時我是去取龍角根來給掌門師兄的入室弟子築基，那龍角根是以前師尊雲遊時發現的，當年還沒有長成，如今去取時機正好，才取到東西那幾人就出現了，他們說話不善我還以為是來搶奪，幾句不和就打了起來。」

莫江南道：「這冰蠶甲是被他們用法寶打的？」

鐵無涯道：「不是，其中一人用拳頭就直接打破了冰蠶甲，還好他們不追，否則我都無法逃脫，看來也是個誤會，可居然有人修為高到這樣的地步，實在是令我輩汗顏。」

豈止是修為高，高到不跟修真者一個檔次了。

這件冰蠶甲莫江南全看過，確實是件強大的護身法寶，或許有另外地法寶可破，但若要以肉身來破真人也辦不到。能做到這點的玉馨是一個，凌霄天帝以前可以，現在正處於虛弱階段，麒麟混沌那樣的奇獸也可以，不過鐵無涯說了是幾個人，還有天機子那樣度過天劫有了仙體的也勉強可以。

說來說去，能以肉身輕鬆破掉這件寶物的只有一種人：仙人。

其實剛才莫江南在察看冰蠶甲損傷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不簡單，弄破冰蠶甲的人只命中了一招，上面的陣法功能就全部被廢掉，能做到這一手的已經超越了真人境界，上面地仙靈氣莫江南哪會不認識。

這麼快就來了？

莫江南連忙傳音問素顏：「這一界還有沒有別地仙人？」

素顏道：「當然是有的，否則我為何落到這般下場。」

莫江南才稍微心寬一些，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那些人就算是仙界來地也不一定跟自己有關係。

素顏忽然又說：「但同時有幾個人就不簡單了，追殺我也只派了一人而已。」

莫江南愕然道：「你也是犯了事的？怎麼以前沒聽你說？」

素顏笑道：「那是污點，哪能隨便跟人說。」

旁邊的人看莫江南呆在那發愣，這算怎麼回事？鐵無涯問道：「莫宗主？你看我這……是否還有修復的希望？」

「哦，應該可以。」莫江南迴過神。

鐵無涯大喜道：「那太好了，莫宗主若將此寶物修復，在下必然……」

莫江南立即打斷道：「和你衝突那些人，一共有幾個？」

鐵無涯心想怎麼又扯到這上面了，但還是答道：「一起似乎有七、八個，有一個我不敢確定是否真的存在，修為都太高了，都怪我一時衝動先出了手，不然我想他們也不會……」

「七、八個！」

第五章五彩流光

很早的時候莫江南就能煉製出天蠶絲，不敢說完全一樣，實現陣法的功能不成問題。在這裡冰蠶絲也是相同的道理，或許更高級一些，雖然不可能打造出全新的冰蠶甲，修復卻不在話下。

不過他並不親自出手修復，他把這一手教給顏悅，這才是他煉器的真正特點。

就比如做一把椅子，別人找來木條可以直接做，或者稍微加工就可以成一把椅子，沒有合適的木頭就沒辦法做。而莫江南的方法就是沒有木頭就去砍樹，沒有樹就種樹，實在沒有種子就用別的什麼材料先壓成板子，然後再考慮做椅子。

煉飛劍缺少某某鐵，沒關係，先把這些原料煉出來，就用基本的東西做，任何類型的鐵不都是以鐵元素為主嗎，看你往裡面加什麼東西，外部施加什麼條件，使用什麼工藝去做。

修真者也都知道這是可行的，但幾乎沒有人去搞這麼麻煩，理論上行得通，但實際上那些珍貴的材料形成條件都十分苛刻。煉器本來就很耽誤事了，再去深究這些那還是不是修真者？修為怎麼來保證？所以去尋找材料都比莫江南的方式簡單得多，實在沒有材料就不煉了，改別的。

或許，辛苦加工出來的材料還沒有去尋找去換去搶划算。

有缺點就有優點，莫江南這麼做的好處就是接觸到了最基本的原理，這些好處到了真人的層次就會很明顯。可以說修真者遵循的是一條現成地道，告訴你這樣修練，達到境界後該怎麼做。然後飛昇，一步步地往上走，壽命才能永無止境，無限的生命只能體現在不同的時空。

莫江南卻想試著瞭解更多的東西，通過自己的力量實現一切可能的辦法，這是一條艱難的路，這是盤古的道。理論上說任何事都是可以辦到的，當你掌控了一界之後就會發現，沒有什麼實現不了地事。

顏悅根據莫江南的要求做。卻又不完全一樣。

莫江南追求的是以基本化萬物，事實上在這一界他做不到，只能是找來相近的東西使其發生改變而得到自己想要地東西。顏悅可沒有莫江南的好運氣，修真入道一直有仙人指路。還順利地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與修真結合起來，找出了其中的規律，這是運氣，如果他沒有能結合在一起，就沒有今天的莫江南。

顏悅還是得依靠材料，她熟知莫江南教她的各種陣法，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用的是死記硬背地套路，因此在材料上設置陣法模仿天然陣她不行，莫江南現在隨時都可以構建一個新的陣法出來。所以顏悅就找其它的材料代替，力圖達到相近的效果，有點玉缺就鑲金的感覺。

還好御寶星材料充足。顏悅這一套居然成了。

這就是死記硬背地好處了。顏悅幾乎知道所有地材料。其特點用途都背了下來。用地時候也很靈活大膽。這些是廖先知也做不到地。看來每個人地天賦都不一樣。找到顏悅這個徒弟卻是莫江南地又一運氣。她如今地做法即可形成自己地特色。不用多久就會出現另一個煉器大師。

現在。似乎都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經過顏悅地修復。冰蠶甲早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樣子了。修補過地地方以特殊地紋路成陣。顏色發生了極大地改變。由原來地冰冷地幽青色變成了現在地五光十色。怎麼看都有一種女人地味道在裡面。

莫江南看了顏悅地作品也有些忍俊不禁。顏悅小心翼翼地問他：「我是不是做得不好？」

「不好？」莫江南想了想。「這比原來地那件寶甲還要強上一些。由於你在上面又使用了另外地東西彌補破損。倒是增加了額外地功能。有地地方是廖長老教你地吧。看上去也比原來好看嘛。怎麼能說不好？」

顏悅又看了一遍，忍不住說：「他要修復法寶。可是我卻做成了另一件。」

莫江南笑道：「看你怎麼跟他說了，原來那件有什麼好地，以咱們現在的名聲，給人煉法寶的話還不都擠上門來，再說他法寶已經損壞，現在還他一個新的，還有什麼不滿足？你看我的。」

找來了鐵無涯，他看了寶甲之後也發愣：「這……是冰蠶甲？」

莫江南道：「正是，如今已修復完成。」

鐵無涯又憋了一陣才說：「可如何變成了這般模樣，我回去如何跟掌門師兄交代嘛。」

莫江南不滿道：「你這是什麼話，拿件破法寶回去你就可以交代了？以我御寶齋的名聲，真人大殿也在我這裡，還能亂來不成？而且修復後的寶甲比原來的要強大許多，我們不會隨便拿名聲開玩笑的，你看看，是不是比原來要好得多了？」

鐵無涯接過來一查探，果然是寶氣十足，內有新的陣法也可以看得出來威力無窮，「果真，比原來的要好一些，沒想到寶甲非但沒有被毀，修復之後還更厲害了，御寶齋果然名不虛傳！」

莫江南心道什麼名不虛傳，顏悅修復這套寶甲基本沒有太大的亮點，取了很多珍貴材料修補，其價值怕是超過原來的冰蠶絲了。可以說得上亮點的是顏悅把這個整體補好了，而且陣組結合得十分協調，雖然很多地方都問過莫江南和廖先知，但能獨立修補這麼一件鎮派之寶卻沒幾個人敢說行。

「可是……怎麼看都像女人用的東西。」鐵無涯看了之後感覺有些古怪。

莫江南語重心長道：「你還是修行者呢，這叫著相知道嗎，還分什麼男人女人用，法寶就是給人用的，用不了的那不是法寶。」

鐵無涯肅然起敬道：「多謝道友提醒，否則我心境已落下乘。」

莫江南又道：「你看看這用到的材料，哪樣不是世間少見的？要在平常的門派估計一樣都沒有見過，許多人窮盡一生都找不到的好東西。」

鐵無涯汗顏道：「莫宗主如此大氣，真不知道該如何償還。」

莫江南擺擺手說：「不用，但是有個要求。」

鐵無涯道：「儘管說來。」

「那就是出自御寶齋的東西都得有御寶齋的記號，我門下各個弟子煉製的東西都要各自標上自己的名字，一來避免有人冒我的名號，再有就是讓弟子們也牽掛著這份責任，自己煉製的東西自己就要負責。」

「這……」

「這從很大程度上來說是為你們好，是我們煉製的東西不會賴帳。」

鐵無涯想想也對，而且修復用的東西的確十分珍貴，這可以算是人情了。於是同意道：「那沒有問題，御寶齋助我修復法寶，這已經算是重新打造了，我回去和掌門師兄說，本門一定會記得這個恩情。」

莫江南立即招呼顏悅道：「過來，把你的名字還有你自己的禁制刻於其上，還有，給法寶標一個新的名字吧。」

顏悅歪著腦袋思考，問道：「起什麼名字好呢？」

莫江南道：「這是你的作品，理當由你起名字，這個時候師尊都大不過你。」

「那我叫它五彩流光甲！」

匆忙地打發走鐵無涯，因為莫江南心裡產生了奇怪的警兆。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獵人在盯著，而自己是獵物，很不安全的感覺。莫江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神識伸展出去卻什麼也沒有查到，他從平衡界融合以來就會多出許多異樣的感覺，不知道盤古當年是不是有同樣的心情。

片刻之後，那感覺越來越強烈，然後就在頃刻之間天地一片黑暗，似乎整個御寶星都被什麼東西給包了起來，所有外面的光線都無法進入。更讓莫江南感到可怕的是，他引以為自豪的強大神識卻怎麼也穿不出去了！

刷刷地幾下，四個真人瞬移來到他面前。

「發生了什麼事？」為首的天機子問，他們的反應確實很快。

「我也不太明白。」莫江南搖了搖頭，忽然臉色大變，「難道他們來了？這麼快！」才說完，漆黑的蒼穹忽然破開一條縫，耀眼的金關過從那縫隙間透出，像是有人從天而降。

第六章八仙下凡

「這些是什麼人？」天機子驚訝異常，神識完全沒有作用，這樣還罷了，有的法寶與神通能做到這些也不奇怪，但天機子是神算，居然也沒有一點危險的預兆，那是十分恐怖的事。

莫江南道「什麼人？是和你一樣的人。」

天機子愣道：「和我一樣的人？我什麼什麼樣的人？」

莫江南往上指了指，說道：「你現在有了仙體，除了還沒飛昇跟他們差不多。」

天機子一驚：「那幾個都是？」

莫江南道：「應該是，不是也不會湊到一起。」

「同時出現這麼多，這可從未見過。」

「我想，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從素顏那裡，莫江南得知這些應該是普通的仙人，修為其實遠不如凌霄天帝，但是凌霄天帝打起來沒他們花樣多。再說修為高到了仙人的地步對修真者來說沒有太大區別，就算他一萬個不如凌霄天帝，你一萬個也打不過他，就像登山一樣，往上爬十米之後要是摔下來都是一個結果。

「七個仙人！」天機子心下駭然，魔頭一個再強也不算什麼，你可以躲，可以聯合其他人一起去對付，但是惹了仙人那就是自絕前程的事，仙界那可不是幾個人，是一個龐大的勢力。

「不止七個，還有一個。」「對，為什麼只能感覺而發現不了？」

莫江南有了平衡界地基礎。某些方面比天機子要強。說道：「那包住這裡地並非法器。而是一個人。這人修練地功法很奇怪。或許不一定是人。你我地神識無法伸展出去就是因為他了。」

八個仙人。八仙。

按照練氣士說過地話。這些人地到來應該是為了玉馨。

玉馨現在正閉關。別人閉關是為了增長修為。而她閉關是為了壓制修為。所謂物極必反。任何事情太過了都不是什麼好事。修為太高自己壓制不住。別說使用了。簡直就像個定時炸彈。

雖然玉馨地存在確實攪亂了秩序。讓這一界形成已久地規則發生改變。但莫江南不打算讓這些人如願。不管他們想幹什麼都不允許。仙人算什麼。現在融合了平衡界地莫江南信心極度膨脹。仙人他也不放在眼裡。來這幾個應該還是不怕地。該考慮地是整個仙界勢力。他並沒有足夠地力量應對。

隨即莫江南就吩咐弟子們迴避。以免不必要地損失。

七個人騰雲駕霧緩緩地從天而降，臉上的表情都是無比祥和，一點都沒有來找麻煩的樣子。也一點都不著急。看來仙人比起魔頭要講道理，什麼事都說個先禮後兵，說是文明也好虛偽也罷，反正總不能越修越回去成野獸了吧。

莫江南打開了護山大陣，讓七人在御寶齋地寬闊祭壇上落下。

為首的一個長著老長的白鬚白髮，慈眉善目，拄著一根奇形怪狀的枴杖，他突前兩步，用詫異的目光打量了莫江南一番。根本就沒管旁邊的那幾個真人，身上罩著的道袍在仙靈之氣的鼓動下顯得飄逸出塵，他身後的幾人三男三女，也都流露出不凡之氣。

「你早就知道我們要來？」白鬍子老頭問。

「那又如何，該來地總會來。」莫江南道。

白鬍子老頭道：「人跟我們走，僅此而已，切勿擔憂。」

莫江南問：「那你們會怎麼處置？」

白鬍子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並非我等可以決定。」

莫江南笑了笑：「那我要是不讓你們帶走呢？」

那白鬍子神色不變，似乎早就料到莫江南的答覆。他語氣堅定道：「非走不可！」

莫江南點點頭，轉過去對天機子說：「你們回去吧，我料想仙人不會傷及無辜。」

對方的實力太強，跟魔頭一樣超出了真人地能力範圍，所以天機子幾個真人留在這也沒用，根本幫不上忙，他們連仙人的一個手指頭都碰不到。天機子愣愣地看了莫江南片刻，嘆息一聲回頭對另外幾個真人說：「我們走吧。」

吃驚的是白鬍子老頭和他後面的六個仙人，其他人見著他們哪個不是必恭必敬的。莫江南對著仙人都敢這麼說話。原以為他是仗著這幾個真人在後面撐腰膽子才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別說八個，一個仙人就可以把他們對付了。這些人裡就天機子有仙體能扛一下，但也不是真正的成仙。

這次他們之所以來了八個，是因為考慮到這裡還有一個仙人，就是玉馨。

白鬍子老頭就有些不理解了，這時候還不快把那個仙人叫來，或者直接逃跑，難道真的想以修真者元嬰的實力來對抗仙人？這人不是一心送死就是太傻，有句話叫蚍蜉撼大樹顯然就是說他地。

人全退干凈，祭壇上就剩下莫江南對著八仙。

八仙面面相覷，居然還真擺開架勢開打？

白鬍子勸阻道：「小兄弟還是把人叫出來吧，或者讓路我們去找，實話說你並非我等對手，你可知道仙人的實力？那是修真者不可坑橫的，今次我等下來只行天命，不犯秋毫。」

莫江南道：「那我有一個熟人和你們交了手是怎麼回事，連法寶都毀了。」

白鬍子道：「那是一時誤會，又沒說清楚，再說他也太衝動。」

莫江南追問道：「你還沒說究竟把人帶走想幹什麼？」

白鬍子耐心道：「一界之所以存在依靠平衡，何種實力就存在於何種地方，你試想一下，若是將老虎放入羊圈中，羊會如何？羊一死光，老虎又會如何？所以老虎必須有自己單獨的領地。」

莫江南奇道：「這是食物鏈啊，弱肉強食這是天理循環，老虎和羊都缺一不可，你這個比方不正說明了它們應該存在於一界之中嗎？」

白鬍子搖頭道：「非也，倘若仙人存在於這一界，那他是老虎，其它萬物都是羊，如何循環？這一界可經不起仙人折騰，若這一界出事，那仙界乃至九重天之上也不復存在，因此才有了天劫，才有修真者的飛昇。」

按他這麼說，那麼仙界九重天就是分隔實力的各個空間，層次不一樣就處於不同的空間。

莫江南忽然問：「你是說仙界與這裡同屬一界？」

白鬍子道：「一切都由盤古所化，你說呢？」

莫江南明白了，這個仙界的「界」，就如同是一棟樓的一層，其實所有九重天各界都屬於同一界，就比如是在同一棟樓中，這棟樓是盤古造地……

如此一對比，平衡界就是另一棟樓，這對莫江南來說是個不小的驚喜，這棟樓是自己的。

自己都和盤古一樣大了？有朝一日平衡界也會分出九重天，也會有仙人修練出來，形成仙界，想想都十分偉大，莫江南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

「如何？快快讓開，別誤我們的大事！」

白鬍子的後面，一個壯實的大漢厲聲道，看他的形象似乎是武道飛昇，聯想起鐵無涯說過的話，打壞冰蠶甲地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烈綬！」白鬍子制止了大漢，對莫江南道：「我知道你有相抗之心，但你地實力與仙人相去太遠，莫要做無謂的犧牲，倘若真想頑抗，也得把那個仙人叫出來，這樣還能頂幾下。」

莫江南道：「不需要，你們必須打道回府，或者過我這關。」

那個烈綬怒道：「我們對你苦口婆心那是憐你修行不易，別以為就怕了你，居然有人如此不識好歹，我看不說也罷，直接闖過去抓人吧。」

白鬍子也嘆道：「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們隨便一人動動手指你就不復存在了，有和能力維護別人？」

莫江南一聽這話就樂了，往下發展就是自己喜歡地道道嘛，當即說：「仙人怎麼了，你們隨便找一人出來，我若能擋住你們是不是就得回去？」

烈綬冷語道：「哼！一招你都擋不住，別說你，這一界就沒有能擋住我一招的。」

他這話確實說大了，魔頭鼎盛時期他遇到也得跑，玉馨如果來交手的話誰贏還不一定呢，天機子擁有仙體起碼也能挺他一招。不過莫江南現在不能這麼頂他，得把話題引到自己的計謀上來。

「如果我能擋，你們當如何？」

「哼，你若能擋，老子自廢修為轉入輪迴重修！」

「那就不必了，我也就想著解決眼前的事情而已。」

莫江南輕笑道：「若我還能把你生擒，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