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揀寶 作者:燭(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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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小楓 2012-12-14 20:20: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2 5145547
supper1979 發表於 2013-11-20 22:36
揀寶 第1017章 金屬薄片

從秦代開始,文化統一之后,在接下來的漢唐宋元明清,每個朝代都有自己的顯著文化特征,堪稱典型代表。比如說漢賦、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

當然,也不說每個時代,除了這些文化以外,就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東西了。主要是按照大范疇來總結劃分,自然比較容易得出這樣的結論。好比宋代,一樣有人吟詩作賦,但是相對詞來說,詩賦比較少,而且根本難以超越前人,自然不會成為代表了。

有人總結規律,每個時代的文化易俗,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前人已經把某種文化發揮到極致,今人也只好另起爐灶,只要認真挖掘,總能有所成就。

不過,這種情況到了現代,卻發生了很大變化。由于東西方文化的交融與碰撞,文化也隨之變得愈加多種多樣了。這下子大家反而茫然起來,就算經過幾十年的摸索,但是至今沒能找到合適發展的道路。

對此,王觀愛莫能助,畢竟他也不是專職研究文化的學者,只不過他卻知道,如果不改變現在的狀況,營造文化大國的口號絕對只是一個笑話。

在王觀忖思之時,俞飛白也沒有閑著,直接把箱子聽羊皮紙搬出來,然后遞給錢老研究。而且錢老一幅津津有味的樣子,好像能夠看懂。

見此情形,王觀也頗為好奇:“錢老,您懂希伯來文”

“不懂。”錢老搖頭笑道:“只不過在查驗這些羊皮紙罷了,不要覺得文字寫在羊皮紙上就一定是古物。要知道不僅是中國有造假的文物,在西方這樣的事情也不少見。”

“沒錯。”

一瞬間,俞飛白深以為然:“不要說羊皮紙作偽了,就是蒲草紙也有人做舊。”

蒲草紙是什么。王觀當然清楚。

早在公元前三千年,埃及就已經開始利用蒲草紙記錄文字,這種紙的做法是把葦草撕開,然后將一層縱橫地放在另一層之上。葦草的天然膠質會把兩層黏合一起。把蒲紙連結起來便成為一卷卷了。

據說西方人的書寫習慣,就是在這個時候形成的。因為在蒲草紙上有天然的橫向紋路,那么在行文的時候,肯定是順著橫向面比較容易書寫。經過常年累月的發展。這樣的書寫習慣就保留了下來。

至于在中國,由于習慣用竹簡刻字,那么就算發明了紙,古人還是習慣豎寫。所以說東西方文化的源流不同。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當地的植物

另外在埃及,由于天氣比較乾燥,蒲草卷可能得以留存。但是在其他潮濕的地方。這種紙保存不久。所以就改用皮革之類作為載體。

不管怎么說,古人對于文化的重視,遠遠超乎今人的想象。他們想盡各種方法,就是希望文化知識能夠傳承下去,所以在今天,我們才能夠看到世界各個地區、民族,都有自己的一套文化表現形式。有些能夠完整傳承下來。有些卻不幸出現了斷層,有些經過融合之后,又成為了新的文化。

就是由于古代文字的保存艱難,所以一些文化研究機構,或者專家學者之類,很愿意出大價錢購買古代的字卷。看見有利可圖,一些人自然動了歪心思,開始偽造各種蒲草卷、羊皮紙、麻布卷,并且在卷上涂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文字。

還真別說,這樣充滿了迷惑性的東西,往往有許多人上當受騙。以至于隨著科學鑒定技術的不斷發展,世界各大博物館之中,不時傳出某某手抄本、手稿之類,據鑒定是當時偽造的贗品,自然淪為了笑談。

當然,不僅是國外,在國內這樣的情況更是屢見不鮮。傳說有人拿了一塊烙餅,然后把餅面烙裂了,再直接印在紙上,形成看似十分玄奧的線紋,再冒充是古代的金鼎文,居然也有人相信,懵懂地買下來研究。哪怕后來有人拆穿了,研究的人也執迷不悟,不承認錯誤。

種種事跡表明,錢老的擔心并不是多余,確實有必要研究一下這些羊皮紙卷。

“看起來不太像是做舊。”

此時,俞飛白撓頭道:“沒有什么特別的氣味,而且舊得十分自然。還有這裂紋,那是自然老化的龜裂……”

“沒錯。”

錢老也點頭贊同:“看縫補的痕跡就知道了,真正古老的羊皮紙,可不是大家想象中的一整幅皮革,而是由精制的羊皮,小心一片片地裁剪和縫合而成。特別是在書寫的時候,要很辛苦地填上橫線和直線,以確保每一行寫出來都整整齊齊。”

“對了。”

適時,俞飛白示意道:“你們看,好幾片羊皮都粘縫起來了,再裁剪形成一塊塊頁卷。工藝也比較繁瑣,現在的人應該沒有這個耐性這樣作偽吧。”

“這個也難說。”

王觀笑道:“造假也分地攤貨和高檔品,地攤貨肯定粗制濫造,但是賺大賺的高檔品,肯定是要付出一些心血。如果連這點耐心都沒有,還怎么賺錢啊。”

“嘿,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巴不得自己買的東西是贗品似的。”俞飛白驚訝道:“或者說,你覺得這些是贗品”

“什么呀,我小心謹慎一些不行啊。”王觀聳了聳肩膀,也沒再理會那些羊皮紙了,而是回頭打量裝羊皮紙的小箱子。只見箱子十分古老,木質已經有幾分朽化的跡象了,如果不是邊角包了鐵皮,說不定箱子早就已經散架了。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王觀的眼中,這個箱子卻有些不同尋常。這個時候,他伸手把箱子提拿起來,稍微掂量了下,甚至敲了敲箱壁。

這一瞬間,俞飛白眼睛一亮,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箱子奪了過去,然后驚疑道:“是不是有夾層”

在說話之間,俞飛白也開始敲打起來,但是卻沒聽到什么回聲。或者說,每寸壁板都是實心的聲響,根本沒有什么夾層的存在。

“應該是壁板太厚了。”俞飛白肯定不會輕易死心,直接拿來工具把箱子給拆了,甚至在拆開的過程之中,一塊塊木板也承受不住暴力,直接碎裂成片。

片刻之后,箱子就化成一堆木片,另外還有一些鑲嵌在木板中的鐵皮。一目了然,卻是根本沒有什么夾層。

“你又坑我。”俞飛白怒目而視,很生氣的樣子。

“我什么時候說箱子有夾層了”

適時,王觀啼笑皆非:“我只不過是想要檢查箱子是什么木料罷了,誰知道你這樣急,二話不說就開拆了。”

“那你干嘛不阻止”俞飛白理直氣壯道:“我拆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勸阻的嘛。看你沒有反對,我肯定拆下去。”

“料想說了你也不會聽,我干脆不說了。”王觀在陳述一個事實。

對此,俞飛白肯定不會承認,哼聲表示不滿。隨即大人不計小人過,大方地原諒了王觀,不再計較這點小事了……

對于俞飛白這種死鴨子嘴硬的表現,王觀已經習以為常了,就算是錢老,也不過是淡笑了一下,就懶得理會了。另外俞飛白也知道自己做錯了,連忙想要彌補,主動清掃桌面上的木渣木片。

“等等……”

就在這時,王觀在木片之中抽出一塊薄薄的鐵皮,這是鑲嵌在箱底之中,維持箱板不裂的支柱。在俞飛白把這塊鐵皮抽離出來之后,箱底就直接碎化了。

乍看之下,只見鐵片比較薄,大概有一到二毫米的厚度。不過可能是由于年頭久了,鐵皮上積累了一層銹膜,充滿了滄桑古拙之色。

這個時候,王觀找到一塊抹布,小心翼翼把鐵皮上的銹塵擦去,隱約之間就可以看到在鐵皮上有一些銘刻。

“咦。”

俞飛白在旁邊注意到了,立即丟下手頭上的清掃工作,急忙湊近觀看:“這是什么”

“應該是文字吧。”

王觀打量起來,隨之搖頭道:“和羊皮紙的文字差不多,反正看不懂。”

“難道是介紹這些羊皮紙的來歷”俞飛白瞇著眼睛觀看,卻是沒有什么收獲。不過他也覺得,相對羊皮紙來說,或許鐵皮上的文字內容更加珍貴。

“拿來看看。”

與此同時,錢老也多了幾分好奇,接過王觀遞來的的鐵皮,順手掂量了下,再仔細研究片刻,立時說道:“這不是鐵皮,而是某種金屬片。如果是鐵,這么薄,早就氧化腐爛了。而且單純就分量來說,比鐵皮沉多了。”

當然,材料只是其次,內容卻是關鍵。

在說話之間,錢老仔細留意金屬薄片上的內容,只見這些字母十分清晰銘刻在板片上,而且排列與行距十分精準,整齊有序,充滿了特殊的韻律。不過十分可惜,由于文化存在的差異,就算是錢老,也弄不清楚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

“飛白,幫我撥個電話……”

不懂就問,錢老也沒有強撐,立即示意俞飛白翻開通訊簿,聯系這方面的專家學者。

在俞飛白打電話的時候,錢老也繼續研究金屬薄片,反復摸索,卻捏拿不準東西的材質,感覺好像是某種合金。

“鑄造得這樣薄,卻不酥脆,反而有幾分堅韌,工藝不簡單啊。”

錢老贊許起來,要知道古代的西方,尤其是中世紀以前,冶煉技術非常落后,能把金屬制作得這樣薄韌,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情……
ypc1976 發表於 2013-11-21 09:34
第1018章 摩西十誡

  「東西看起來挺古老,應該超過兩千年的歷史……」
  
  錢老經驗豐富,對於一些東西的斷代十分敏銳,根本不需要直接的證據,就能夠得出大概的判斷。這一種類似於直覺的反應,卻是錢老研究了幾十年古董文物,經過長時間鍛煉才形成的條件反射。
  
  這一手絕活,王觀和俞飛白非常羨慕,更是深信不疑。畢竟看東西斷代不算多難,故宮的一些大專家,甚至聞上眼睛,不看不摸,只是嗅一嗅東西的氣息,就知道其中的底細了,那才稱得上神奇。
  
  「你剛才說,這些羊皮紙是公元二三世紀的東西?」
  
  與此同時,錢老笑道:「這樣說來,金屬片比羊皮紙還早,或者說羊皮紙和金屬片一樣,屬於公元前的東西。」
  
  「嗯。」
  
  王觀輕輕點頭,也認同錢老的半斷。
  
  「可惜啊。」
  
  這個時候,錢老無奈笑道:「現在,你應該明白多學一門外語的重要性了吧?」
  
  「沒關系,我們不懂,可以請翻譯嘛。」王觀無所謂道,且不說學了一門外語能不能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就算現在懂了,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派上用場也是個問題。
  
  在說話之間,窗外的太陽偏移了一點,恰好有一縷陽光斜照進來,然後投射在錢老手中的金屬片上,隱約有光芒閃爍。
  
  「咦?」
  
  錢老察覺出來,自然十分奇怪。然後心中一動,順手把金屬片移動陽光底下。一瞬間,只見點點好像閃爍的星光就浮現了出來。
  
  細看之下,只見星光閃爍的卻是一個個文字,熠熠生輝,有幾分絢爛的感覺。
  
  「什麼情況?」
  
  適時,在打電話的俞飛白也注意到這個異狀,眼睜睜打量金屬片,卻是連電話通了也不知道,累是對方招呼了好幾聲,聽見沒有回聲,以為是惡作劇就直接掛斷了。
  
  「貌似是了不得的東西啊。」
  
  掛斷了正好,俞飛白順勢把電話放下,眼巴巴看向錢老,然後伸手討要金屬片。
  
  錢老卻沒給,而是走到窗口旁邊,再把金屬片高舉起來,迎著明媚的陽光打量。刹那間,只見金屬片光芒一斂,好像能夠把陽光吸引吞噬一般,然後再反饋到片板面上的文字之中。一時之間,一個個文字頓時縮放出更加璀璨的光亮。
  
  久而久之, 薄薄的金屬片好像變得透明起來,在大家的眼中消失了。
  
  當然,這只是錯覺,實際上卻是由於文字的光芒太燦爛,把大家的心神全部吸引住了,自然忽略了其他。就好像專注盯住一件東西觀看,旁邊的東西自然變得模糊起來。
  
  不管怎麼說,東西確實十分引人注目,讓人感到非常驚歎。
  
  好久之後,大家才逐漸清醒過來。與此同時,俞飛白忍不住追問道:「錢老,這些文字怎麼能夠發光,難道是鑲金嵌銀了?」
  
  「這是陰刻,沒見鑲嵌有金銀。
  
  」錢老輕輕搖頭:「不過,感覺在文字銘刻之中,好像是塗了什麼物質,所以才有這樣的效果。」
  
  「塗了什麼?」
  
  適時,俞飛白揣測道:「熒光粉?」
  
  「難說...」錢老沉吟了下,不確定道:「需要化驗分析……,而且,你也不要小看古代的西方世界。要知道世界不僅是中國屬於文明古國而已。每個民族在形成的過程之中,肯定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技能。」
  
  「據我所知,西方的一些國家,在記錄文字的時候,通常決定於文字的種類。楔形文字是用鑿刀刻在石上,又或者用尖筆寫在泥版之上。當蒲草紙和皮紙出現之後,書寫工具則是葦草筆及筆刀,刀子是用來削尖草筆的。」
  
  錢老侃侃而談:「至於草筆所用的墨水,卻是由橄攬油燈的燈灰造成的,後來則用各種金屬粉造成。也有一些非金屬墨水,直到現在也很難分析出它的成分,不過書寫文字的持久性卻讓人難以置信,就算過了幾千年,依然那麼清晰如故。」
  
  「對比之下,在金屬板上刻上文字,再添加一些特殊的物質,使得文字在陽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這盡管有些稀奇,但是並不罕見。」
  
  說話之間,錢老也有幾分驚喜,同時回頭道:「飛白,打電話了沒有?」
  
  「呃……啊!」
  
  俞飛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撥通了電話。這個時候,錢老親自出馬,與對方聊了兩句,順便邀請那人過來作客。
  
  毫無疑問,對方肯定是答應下來。在王觀等人反複研究金屬片的時候,那人也趕了過來,卻是一個大學教授,專門研究西方文明的語言專家。
  
  「沈教授。」
  
  此時,錢老走到外面,熱情笑道:「歡迎來作客。」
  
  「打擾了。」沈教授也是笑容滿面,他大概五十上下,說起來,這樣的年齡階段,卻是學術研究最容易取得成績的時刻。畢竟年輕一些,積累卻不夠,要是多加幾歲,精力又大不如前了。唯有五六十歲之間,堪稱是黃金時代,能不能成為學霸,就在此一舉了。
  
  毫無疑問,沈教授就是學霸一枚,國內外一些專業的學術刊物,都登載過他的學術論文。在專業的圈子之中,那是大師級別的存在。也不知道錢老與沈教授是怎麼認識的,不過從相互客氣的神態,就知道他們屬於泛泛之交。
  
  所以寒暄了片刻,請人坐下來之後,又是敬茶,又是問候的,這才切入了正題。開始的時候肯定不急著拿出金屬片,而是把一堆羊皮紙搬出來請教。
  
  「這是國外買回來的一些文獻資料。」
  
  適時,錢老微笑道:「據說是公元二三世紀的猶太聖經,是用希伯來文字書寫的,但是我們卻看不明白,所以想讓你幫忙掌個眼。」
  
  「希伯來人……」
  
  沈教授一聽,果然十分感興趣,連忙拿起一塊羊皮紙打量起來。看了片刻,他立即點頭道:「沒錯,的確是希伯來文。」
  
  確認之後,沈教授又繼續閱讀起來,然後笑道:「對,這是猶太聖經。這一片羊皮紙上的內容,就是摩西五經中的出埃及記。」
  
  摩西五經,就是希伯來聖經中的最初五部經典,分別是創世紀、出埃及記、利末記、民數記、申命記。這些不僅是猶太教的宗教經典著作,更是希伯來法律彙篇。
  
  猶太國被滅之後,猶太人就成為了流浪的民族。在失去國家與領土之後,猶太人之所以能夠保持民族凝聚力的根本原因,恐怕與這些經典脫離不了關系。
  
  這是一種文化的認同感,不然的話,不可能過了兩千多年,猶太民族卻一直存在,甚至於成功複國,建立了以色列。
  
  另外還有希伯來語,隨著猶太人流浪到世界各地,希伯來語滅亡了兩千年,但以色列建國後,希伯來語人為地複活。今天的希伯來語,和兩千年前的希伯來語是相通的。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到古以色列大衛王的年代,現代的以色列人可以聽懂兩千年前人們的對話,這在世界語言歷史上是屬於絕無僅有的奇跡。
  
  究其原因,這是文化的力量。就好比中國,只要中華文明不斷,哪怕國家成了一片廢墟,照樣能夠重新建立起來。
  
  「而且,這是比較古老的版本。」與此同時,沈教授有幾分欣喜之色:「有一些字母的語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很有研究的價值。」
  
  說話之間,沈教授不好意思道:「能不能借我印個複本?」
  
  濃教授見獵心喜的心情,大家也十分明白。錢老自然不會拒絕,表示不僅是複本,就是原本也可以借他拿回去研究一段時間。
  
  聽到這話,沈教授自然是更加高興。
  
  看到火候到了,錢老也順勢把金屬片拿了出來,微笑道:「沈教授,你再看看,這些銘刻又是什麼內容?」
  
  「嗯?」
  
  沈教授一愣,順手把金屬片拿打量,頓時驚訝道:「摩西十誡!」
  
  由於陽光偏移了,沒有再照射到廳中,金屬片自然十分正常。沈教授沒有看到金屬文字中的異相,所以很容易識別出來。
  
  「摩西十誡?」
  
  此時,聽到了答案,眾人微微一怔,又有幾分意料之中的感覺。
  
  摩西,那是聖經之中記載的公元前十三世紀左右,猶太人的民族領袖口不僅是猶太教,也包括基督教、伊斯蘭教,都承認摩西是偉大的先知。
  
  根據出埃及記的記載,摩西受耶和華之命,率領被奴役的希伯來人逃離古埃及,前往一塊富饒的應許之地,也就是現在的耶路撒冷地區。由於這個典故,使得耶路撒冷成為世界三大宗教人士眼中的聖城。
  
  至於摩西十誡,傳說是上帝在西奈山的山頂親自傳達給摩西的,是上帝對以色列人的告誡。上帝本人將這些話刻在石碑上,送給摩西。但是後來摩西看到族人根本不聽從這些誡條,一怒之下就將石碑毀了。上帝又命令摩西再制作新的石碑,完成後就放在約櫃裏。
  
  總而言之,摩西十誡作為聖經中的基本行為准則,流傳了下來,影響深遠。它是以色列人一切立法的基礎,也稱得上是西方文明核心的道德觀。
  
  那麼銘刻了摩西十誡的金屬片,這樣的東西自然十分珍貴,稱為猶太教的聖物應該一點、也不為過… 本帖最後由 ypc1976 於 2013-11-21 09:38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3-11-21 19:51
揀寶 第1019章 聖物




  
沈教授是純粹的學者,對于金屬片的認知,并沒有那么深刻。或者說意識到東西的珍貴,但是珍貴到什么程度,也沒有清晰的概念。相比之下,他對于十誡的內容更感興趣。

畢竟在圣經之中,并沒有明確記載十誡的具體冇內容是什么,現在的十條誡文,那是后人總結歸類的,因此各個版本的十誡條文都不完全一樣。

“咦。”

打量了片刻,沈教授果然發現問題了:“奇怪。”

“什么奇怪。”

一瞬間,俞飛白連忙追問起來,一臉的好奇。

“這十條誡文,卻與我知道的誡文有些出入。”沈教授迷惑不解道:“大致的意思倒是沒什么問題,但是一些關鍵的字句,好像和現在的不同。”

“不同也正常,好像古代的文言文,一個字好幾種意思。”俞飛白不以為意。

“不不,不一樣。”

沈教授搖了搖頭,至于什么不一樣,他也沒有解釋,而是專注研究下去。片刻之后,他的表情變得愈加慎重起來,而且也有一些驚喜交集。

“錢老。”

半響之后,沈教授試問道:“這件東西能不能借我研究一段時間?我感覺這些十誡文字十分的簡潔,好像是非常原始的版本……”

“有多原始?”俞飛白隨口問道:“難道還是摩西親筆寫的不成?”

“呃……”

沈教授一怔,無奈笑道:“摩西生活的時代,至今已經有三千多年了,傳說他寫的十誡碑就收藏在約柜之中。可是在公元前五百年左右,約柜就已經失蹤不見了。所以那個碑文是什么內容,也無從考證了。”

“不過。根據誡文形成的一般規律,但凡語句比較簡潔,極少修飾詞的內容,肯定屬于比較早的版本。”沈教授沉吟道:“這個鐵片上的文字就是這樣,所以我才覺得這個版本應該較早。當然,這需要進一步研究,才能夠確定最終結果。”

“王觀,你怎么看?”

在沈教授期待的目光中,錢老也不好決定。而是把選擇權交給了王觀。畢竟這是他帶回來的東西,自然有資格決定去向。

“復本行不行?”

與此同時,王觀也有幾分歉意:“至于正本,我打算拿去科研機構做個光儀鑒定,查一查金屬片到底是什么時期的東西。”

“好主意。”俞飛白表示贊同。甚至自告奮勇要幫這個忙。

對此,沈教授有些遺憾,但是也不強求。用照相機仔細拍了復本之后,也識趣起身告辭而去了。錢老出奇的沒有拘留,反而催促俞飛白趕緊拿東西去檢測。

“這么急?”

俞飛白有些驚訝,同時嘀咕道:“我們才回來啊……”

“快點。”

錢老裝做沒聽見,反而叮囑道:“一有結果。馬上打電話回來告訴我。”

“知道了……”俞飛白點了點頭,招呼冇王觀出門,然后直接聯系了一家權威的科學機構。預約安排好后,來到地方就直接拿東西去檢測了。

接下來也沒事可做。只有耐心等候結果出來。

適時,俞飛白好奇道:“你覺得,錢老為什么這樣著急。連連催促我們拿東西來檢測,好像很迫切要知道東西的具體年代。”

“錢老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王觀坦然道:“你別多想了,反正也要拿過來檢驗。早與晚有什么差別?”

“這怎么同……”俞飛白搖頭:“錢老好像很重視這件東西,感覺東西應該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珍貴。”

“那又怎么樣?”王觀不在意道:“再珍貴的東西,你又不是沒見過。”

“對,很對。”俞飛白深以為然,同時唉聲嘆氣道:“可惜光見過沒用,又不是我的,世間最悲劇的事情莫過于此……”

在俞飛白自怨自艾之際,檢測的結果也出來了。

此時,一個研究人員一臉驚奇的表情走了出來,把一份文件資料交給了兩人。

“什么情況?”俞飛白隨意瞄了些文件,看到上面密密麻麻一大堆文字,頓時有些厭煩,干脆直接詢問起來:“那是什么時代的東西?”

“三千多年前!”

研究人員也沒賣關子,驚詫之中也有幾分感嘆:“三千年以前的合金,具體的成分十分復雜,最好做一個全面的檢測……”

“三千年前!”

一瞬間,俞飛白愣住了,半響之后才反應過來:“真的是三千年前?”

“那當然。”

聽到俞飛白懷疑,研究人員自然有幾分不滿:“我們這是最專業的儀器,而且經過反復的驗證,把誤差減少到最小數額,然后才形成文字報告,怎么可能出錯。”

“信,我們肯定相信。”王觀自然明白俞飛白驚詫的原因,當下連忙笑道:“他只不過是有些驚奇罷了。”

“確實應該驚奇。”

與此同時,研究人員理解點頭,然后趁機說道:“所以更應該做一次全面的檢查,如果允許的話,最好刮一些粉屑……”

“刮什么粉屑。”一瞬間,俞飛白立即變臉:“趕緊把東西給我拿回來,如果有什么損傷,看我不把這里砸得稀爛。”

“不答應就不答應,干嘛這樣暴冇力。”

研究人員嘀咕起來,但是在俞飛白吃人的目光之中,也十分明智的去把金屬片拿回來雙手奉上,這才讓俞飛白滿意點頭。

反復檢查,確認東西沒有絲毫變化之后,俞飛白立即興沖沖走了,留下王觀付錢結賬。

“快啊,快點啊!”

不久之后,王觀走出大門,就看見俞飛白在車上招手。等他一上車,還沒關車門呢,就迫不及待地踩油門飛奔而去。

“不用這樣急。”

王觀連忙系好安全帶,小心勸告道:“淡定,淡定!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不過,現實卻是以京冇城的交通狀況,就算俞飛白想飆車也飆不起來。但是在開車的時候,卻是一臉興冇奮的表情:“我現在總算明白錢老那么這樣急切了。看來他老人家應該是有這方面的預感了,所以才催促我們過來檢測。”

“嗯嗯。”王觀連連點頭。

“三千年以前的東西,就算存在一百年的誤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俞飛白憧憬道:“也就是說,這塊金屬片。很有可能是摩西的遺物?就算不是,多少有些關系吧。”

“不管是不是摩西遺物,但是肯定是猶太教的圣物無疑了。”

王觀心情也不錯,微笑道:“想一想,以當時的條件,除了猶太教的高層,或者國王大貴族之類。有誰能夠制作出這樣精細的東西。”

“沒錯。”俞飛白深以為然,開車的速度更快。而且也難得沒有遇上多少紅燈,所以很快就返回大宅門,車都沒鎖就跑到客廳向錢老報喜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

聽到了報信。錢老反正淡定下來,并沒有多少驚喜交集之色,最多是笑了一笑,對自己的直覺依舊敏銳而滿意罷了。

“錢老。您是不是早知道有這樣的東西。”俞飛白好奇詢問起來。

“這只是猜想……”錢老沉吟了起來,手指頭在茶幾上微微敲打片刻。忽然抬頭說道:“王觀,你聽說過猶太復國組織嗎?”

“什么?”

王觀一怔,隨即點頭道:“冇聽說過,好像是散居各地的猶太人,為了返回家鄉巴勒斯坦,重建猶太國而成立的組織。”

“既然這樣,那么你應該知道在二戰期間,猶太人在德國遭受到納粹的迫害,所以瘋狂的想要逃離歐洲。甚至在那時,曾經有人聯系當時的民國政冇府,想要移民中冇國……”

說話之間,錢老有些感嘆:“不過可惜,由于種種原因,民國政冇府卻拒絕了這個提議。不然的話,或許新中冇國建立之后,中華民族這個大家庭可能要多出一員。”

歷史沒有如果,錢老搖了搖頭之后,又繼續說道:“當然,大規模的移民不允許,但是接納幾百上千人還是可以的,畢竟相對幾億人口的大國來說,幾百上千人不過是滄海一粟,直接淹沒在汪冇洋大海之中,根本沒有翻起什么風浪。”

“不過,在建國以后,由于外交政策的原因,我國不承認一些屈辱條約,旅居中冇國的外國人也被遣送回去。但是還是有一些人沒走,愿意留下來支援中冇國的建設。對此,我們肯定是無比歡迎,衷心感謝。這些外國人之中,自然有猶太人的存在。”

適時,錢老笑道:“當年我就認識這么一個猶太人學者,而且曾經密切交往過一段時間,在他的口中也了解了一些猶太教的情況,所以剛才在看到金屬片的時候就有些懷疑了,特別是聽說片板上的文字,就是摩西十誡的誡文,自然更加確信。”

“至于現在,既然經過科學的檢測,那么就肯定無疑了。”

一時之間,錢老也有幾分jī動:“那位學者曾經說過,摩西重鑄十誡,把誡刻在石碑上。然而所謂的石碑,很可能是后人的翻譯,未必就是真的指石碑。也就是說,誡文很有可能刻在其他載體上……”

“比如說這樣的金屬片?”

瞬間,俞飛白心領神會,開懷笑道:“我也是這樣覺得的,不想仔細想想,把一塊大石碑裝在約柜之中,那該有多重啊。”

“當然,這一切只是他的揣測。”錢老話峰一轉:“事實的真相是什么,在沒有切實的證據之前,也很難說得清楚……”
supper1979 發表於 2013-11-21 21:44
揀寶 第1020章 錢老的提議

“這不是證據嗎?”

此時,俞飛白指著金屬片,確信道:“肯定就是這件東西了。冰火中文.”

“是不是,真的很難說。”這個時候,錢老比較謹慎:“而且,我們說了不算,只要別人承認了,才是真的。”

王觀和俞飛白自然明白,錢老口中的別人,當然是指猶太人。

“唉,也是。”

適時,俞飛白也反應過來,搖頭道:“東西再珍貴,由于文化之間的差異,至少在中國這片地方,價格也高不哪里去。”

“無所謂了,反正我也不賣。”王觀笑瞇瞇道。

“就知道是這樣。”俞飛白撇道:“就好像貔貅,只進不出。”

“王觀……”

與此同時,錢老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開口道:“東西不賣,自然可以。不過,你有沒有考慮過用這件東西,換一些中國的文物回來?”

“什么意思?”王觀有些錯愕。

錢老笑了笑,忽然問道:“提到猶太人,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有錢。”王觀不假思索,立即回答起來。旁邊的俞飛白聞聲,也是連連點頭。

說起來這也是大家的基本印象了,猶太人十分善于經營,所以積累了大量的財富。這也是為什么一些國家總是驅逐猶太人的原因了,就好像是當年的南洋華人一樣,通過辛勤的勞動富裕起來,卻得不到基本的尊敬,甚至于受到迫害。

說白了,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自己做不到,就羨慕嫉妒恨。

“沒錯,他們很有錢,可以稱得上是富可敵國。”錢老十分贊同,而且富可敵國并不是單純的形容詞,實際上一些猶太人大富豪的身家,肯定比某些中等發達國家還要多錢。

“在資本主義國家,有錢就意味著有身份有地位,以及大收藏家。”

王觀理解點頭,或許在一些大資本家眼中,所謂的貨幣。那不過是他們掌控下的銀行用印鈔機制作出來的紙,不放心也很正常。

黃金白銀就不同了,那是天然的貨幣,估計再過千百年,還是那么值錢。至于古董與藝術品就更加不用多說了,收藏之后價值只會越來越高,很值得投資。

為什么這些年來。世界藝術品的成交價格節節攀升?毫無疑問,就是這些資本家在背后推動的。畢竟普通人想玩,也沒有這個錢。

“怎么樣。”

與此同時,錢老輕聲道:“據我所知。在一些私人大藏家的手頭上,可是有幾件國寶級的文物。如果你拿這件東西交換,他們肯定會同意。”

王觀自然不會懷疑,當年在清末至民國這段時間。中國被掠奪的東西多如牛毛,根本沒有辦法做詳細的統計。現在歐美博物館中的東西。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罷了。另外還有一些,自然是收藏在大富豪的手中。

對此,王觀考慮了下,立即點頭道:“行。”

“不過。”王觀猶豫了下,斟酌道:“一件換他們幾件,是不是有些虧?”這個虧,肯定是指自己虧,而是不為他人著想。

“對,太虧了。”

旁邊,俞飛白深以為然:“這件東西,根本與和氏璧差不多的存在吧,意義非凡。不狠狠宰上一刀,是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王觀立即豎起大拇指,他就是這個意思,但是不好說得太直白而已。

“當然沒問題。”錢老笑了:“不過,這就是屬于討價還價的范疇了。就算對方有交易的意向,但是也要經過一番磋商妥協,才能最終確定下來。”

“嗯。”

王觀點頭道:“既然這樣,這事就麻煩錢老了。”

“不用麻煩我。”

適時,錢老搖頭笑道:“實際上你也可以自己聯系,說起來你也應該認識這方面的人,自己找他就行了。”

“什么?”

王觀一怔,忽然之間反應過來:“安德森先生。”

“沒錯,就是他。”錢老解釋道:“安德森先生可是中國通,而且本身又是收藏家,找他作為中介牽線搭橋,那再合適不過了。”

“也對。”王觀贊同道:“那回頭我就聯系他。”

“記得帶上我。”

此時,俞飛白拍胸口道:“討價還價,我最在行不過了。”

“找你,不如找清華……”

“那小子也不見得比我厲害。”

吵吵鬧鬧之中,也到了晚上,錢老也準備好了宴席給兩人接風洗塵。吃飽喝足之后,再洗個熱水澡,躺下就睡。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在王觀的招呼下,俞飛白不情愿地上車,睡眼惺忪道:“大清早的要去哪里?”

“半山寺。”王觀笑道:“難得回來一趟,肯定要去燒香拜佛啊。”

“嗯?”

俞飛白愣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表示鄙視:“什么燒香拜佛,分別是去看女朋友。你去秀恩愛就算了,帶上我做什么?”

“度假中心快開業了。”王觀解釋道:“你怎么說也參了一份股,不想去看看?”

“開業了,這么快?”俞飛白有些驚訝。

“半年了,還快啊。”王觀笑道:“其實之前工程就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就差封頂和裝修罷了。加上三班倒,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施工,速度自然快。聽說那邊人氣香火很旺,一些店鋪干脆提前營業,生意十分興隆。”

“這樣就好。”俞飛白點頭道:“說明你的投資不虧。”

“你看我什么時候虧過……”

“咦,一段時間不見,居然變得這樣驕傲自滿了。”

“跟你學的……”

說話之間。車子也出了京郊,慢慢地來到了半山寺附近。

這個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左右,冬天的暖陽映照下來,把郁郁蔥蔥的山峰渲染得更加蔥翠,充滿了清秀的氣息。隱約之間,似乎還有一縷縷誦經聲飄來,十分空靈靜謐。

不過,當王觀開車來到山腳下。卻發現這里十分熱鬧。不敢說人頭攢動,但是卻可以看到有不少游人在山腳的一些地攤、店鋪選購香燭,以及各種念珠手串佛像……

此時,有人上山,自然有也有下山。來來往往,在寂靜之中夾帶了一點喧囂,與京城的一些著名道觀佛寺也沒有什么區別了。

“不錯。”俞飛白稱贊起來:“才開山半年而已,就有這樣的人氣,看來半山和尚真的很有一套。”

王觀也點頭贊同,畢竟幾件珍寶只能夠引起一時轟動,多少也有幾分時效性。如果只是依賴珍寶聚集人氣。這些人氣恐怕也如同鏡花水月一般,不可能長久。

通俗來說,把寺院比作飯店,開張的時候優惠大酬賓。自然吸引顧客如潮涌來。但是正式經營了,沒有什么優惠政策,想要吸引回頭客,那么本身的質量與服務才是關鍵。

也要承認。由于前任大老板的不惜工本營造,半山寺的硬件質量肯定過關。至于軟件。就是半山和尚的服務了。當然,也可以稱為傳道,授業,解惑,指點迷津……

反正能吸引信徒,讓信徒對半山寺產生歸屬感,這些都要看半山和尚的手段。如果能夠撐過前面三年,根基也就穩了,自然可以立足其間。

對此,王觀頗有信心。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形勢非常好,他自然更樂觀。

“走了。”

與此同時,俞飛白揮手道:“到度假中心看看。”

“嗯。”

王觀從善如流,開車拐轉進入了度假中心。與半年前大興土木、熱鬧非凡的情況相比,度假中心現在變得安靜了許多。而且由于裝修已經完成大半,里面的建筑卻是變得十分清雅,富麗堂皇起來。

清雅,自然是指環境。移植了大片大片的花草樹木,盡管現在是冬季,大部分草木都有幾分凋零的感覺,但是也可以想象,等到來年開春,這里肯定是繁花似錦。

富麗堂皇嘛,肯定是指度假中心的建筑。經過精致的裝修,再把施工的場所收拾干凈,然后仔細清潔一遍。在水晶燈的映照下,大理石板光亮如鏡,熠熠生輝,一片璀璨絢爛。

“感覺怎么樣?”唐清華笑問起來,有幾分得意。他有理由得意,因為這一棟建筑的裝修工程,卻是由他負責監督完成。沒有功勞,好歹也有苦勞啊。

“很好,非常棒。”王觀自然不吝于贊美。

相比之下,俞飛白卻嗤之以鼻:“多此一舉。”

“什么意思?”唐清華皺眉道:“哪里多此一舉了?”

“當然是地板多此一舉了啊。”

俞飛白在雞蛋里頭挑骨頭:“這樣高檔的地方,地面上肯定要鋪一層絨毯,你把地板修得再好,拖得再閃亮,也肯定沒人看到,不是多此一舉是什么。”

“……懶得和你說。”唐清華翻白眼道:“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盡善盡美,細節決定成敗。”

“切,我還在懷疑你是不是在故意浪費我們投資人的錢。”俞飛白笑嘻嘻道:“聽說這里是你負責監造的,有沒有吃回扣什么的?”

“滾!”唐清華直接回了一根中指。

“這樣惱羞成怒,肯定是被戳中了事實。”俞飛白叫嚷起來:“我要查賬,查賬!”

“查什么賬啊?”

與此同時,有人走了過來,聲音有幾分好奇。

“沒事,他們在玩鬧。”王觀自然聽得出來,這是貝葉的聲音,當下回應起來順勢看去。也就是在一瞬間,他的目光也有幾分恍惚……
ypc1976 發表於 2013-11-22 04:17
第1021章 待長髮及腰

  說起來,這一段時間,王觀東奔西跑,與貝葉自然是聚少離多。盡管每天都有保持通訊,但是卻連在一起吃餐飯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也是由於一段時間不見,現在再次相會的時候,王觀卻驚奇的發現,貝葉的造型卻發生了一些變化。一頭利索的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蓄長了,十分烏黑亮澤,柔軟如瀑布般散披在身後,充滿了溫婉氣息。
  
  另外,她身穿裁剪合適的職業套裝,加上懷裏抱著一本文件夾,卻是給人幹練的感覺。在溫婉之中,又有精英白領的風範,十分引人注目,也讓王觀一陣意外。
  
  「怎麼了。」
  
  察覺王觀的恍惚,貝葉左右看看,秀髮也隨之飄揚,俏臉多了幾分困惑,有點兒不解:「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不對。」王觀搖了搖頭,忍不住好奇伸手一抓,柔韌亮澤的秀髮仿佛具彈性一樣,絲絲順滑在他的指縫間淌過,更讓他驚奇不已。
  
  「頭髮什麼時候變長了?」王觀笑道:「我還以為是假髮呢。」
  
  「哼。」
  
  聽到這話,貝葉多少有些嗔怨:「我們多長時間沒見面了,而且連我留長髮也不知道,真是一點也不關心人。」
  
  「行行行,是我錯了,給你賠禮道歉。」王觀馬上低頭,第一時間承認錯誤。因為他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解釋基本等於掩飾,反而更糟。
  
  事實勝於雄辯,看到王觀的態度不錯,貝葉滿意點頭,不計較這事了。與此同時,她也有幾分緊張、期盼:「那你覺得,我留長髮怎麼樣?」
  
  「好,非常好。」王觀贊不絕口:「人漂亮,什麼髮型都好看。」
  
  「就知道哄人。」貝葉俏目一白,但是眼中的盈光笑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天地良心,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我從來不撒謊。」
  
  不知道這是不是男人的天性,或者是一種潛藏起來的本能,反正王觀甜言蜜語的能力,盡管有一段時間沒用了,但是卻沒見有什麼生澀。
  
  幾句話下來,貝葉眼睛就彎成了半月,心情自然格外舒暢。與此同時,王觀視線還在她的長髮上打轉,忽然若有所思起來。
  
  貝葉也被看得有些忐忑,有些不自然地梳理了下秀髮,躊躇:「真的好看?」
  
  「當然好看。」王觀認真點頭,嘴角卻泛出笑容:「只不過是在想,才幾個月你的頭發就過肩了,估計過不了多久,也該及腰了吧。待長髮及腰……我們結婚吧!」
  
  「啊!」
  
  貝葉驚住了,主要是太突然了,盡管憧憬過,但是根本沒有料到會在這個時候從王觀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來。這一瞬間,她腦子一片空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半響之後,貝葉總算是清醒過來了,俏臉自然有幾分嬌羞,咬唇瞥了王觀一眼:「沒誠意,誰理你……」
  
  說話之間,貝葉逃也似的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過在纖步之中,卻是充滿了雀躍的感覺,可見主人心情的歡快。
  
  「怎麼這樣快就走了?」
  
  這個時候,俞飛白和唐清華才走了過來。兩人可是很有眼力,貝葉與王觀聊天的時候,就遠遠在一邊待著,直到人才了,才圍了過來。
  
  「走的時候還罵了一句。」
  
  適時,俞飛白一臉八卦的表情:「什麼事情沒誠意啊?」
  
  「沒什麼。」王觀淡笑道:「求個婚罷了。」
  
  「什麼?」
  
  一瞬間,俞飛白和唐清華睜大了眼睛,確認王觀沒有撒謊之後,齊齊豎起大拇指表示了拜服之意:「你牛!」
  
  「這有什麼。」王觀坦然道:「看著吧,過不了多久,你們肯定要被催促。」
  
  俞飛白和唐清華對看了眼,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看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感受到家人催婚的煩惱了。
  
  就在兩人訴苦的時候,王觀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臉上就露出了笑容:「是安德森先生,才傳了一張相片過去,這麼快就打電話過來了,看來很急嘛。」
  
  說話之間,王觀自然不會讓人多等,立即接聽起來。
  
  「王……」
  
  盡管安德森先生的心情很急切,但是表面上卻是雲淡風輕,如沐春風般招呼道:「最近怎麼樣,一切還好吧。」
  
  「好,非常好。」王觀微笑回應:「安德森先生你呢,還在英國嗎?」
  
  「不不不,我在米蘭。」安德森先生說道:「在看時裝表演,卻是沒有留意你發來的相片,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王觀不以為意,甚至不相信安德森先生沒有留意相片,或許是已經把相片打印出來,仔細研究之後,這才給自己打電話。
  
  「王,相片是怎麼回事啊?」
  
  此時,安德森先生又問道:「是想讓我幫忙翻譯上面的文字嗎?」
  
  「差不多。」
  
  明白安德森先生是在裝傻,王觀也樂意奉陪:「聽人說,那是希伯來文,對嗎?」
  
  「……對,是希伯來文。」
  
  安德森先生承認了,然後拐彎抹角道:「王,你怎麼對希伯來文感興趣了?」
  
  「機緣巧合。」
  
  王觀輕笑道:「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古英語,或者拉丁文之類,但是找專門研究西方語言的專家看過之後,才知道是希伯來文,內容好像是摩西十誡……」
  
  「嗯嗯……」
  
  安德森先生有幾分含糊其辭:「摩西是我們猶太人的先知,十誡更好像是你們中國的三個代表,八榮八恥一樣,屬於道德規範,很平常……」
  
  連三個代表,八榮八恥都知道,真不愧中國通之名。
  
  當然,王觀更清楚安德森先生為什麼強調十誡普通平常,當下也不敢繞圈子,笑著說道:「十誡或許平常,但是銘刻了十誡的金屬片,好像不是普通的東西。」
  
  「……怎麼說?」安德森先生好像很驚奇的樣子。
  
  「發現金屬片之後,我心裏一時好奇,幹脆拿去做檢測了。」說話之間,王觀笑道:「安德森先生,你猜猜看,檢測之後有什麼樣的結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正王觀隱約聽到在手機中傳來急促的呼吸之聲。當然在短暫的一瞬間之後,安德森先生卻依然平靜問道:「檢測之後,有什麼結果。」
  
  「結果表明,金屬片居然是三千年以前的東西。」王觀感歎道:「對於這樣的結果,我肯定是深表懷疑,琢磨著要不要幹脆切一片做個全面檢驗。」
  
  「不,千萬不要……」安德森先生一驚,急忙阻止起來。與此同時,他也回味了過來,無奈苦笑道:「王,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嗯,我也不知道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些什麼。」王觀饒舌道:「反正,我覺得該知道的,應該都知道了。」
  
  「……我馬上去中國。」
  
  就在這時,安德森先生果斷道:「我要親自驗證。」
  
  「歡迎。」
  
  王觀微微一笑,也結束了通訊。接下來,自然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了。
  
  「笑得這樣奸詐。」
  
  適時,俞飛白撇嘴道:「看來事情很順利嘛。」
  
  「成功一半了。」
  
  王觀笑道:「不說了,走,去看看半山大師。」
  
  另外兩人卻是沒什麼意見,當下一同離開度假中心,慢慢向山上的寺院走去。經過一番修整之後,山中更多了幾分禪意。
  
  所謂的禪意,自然是指路邊的旗幟,以及一些樹木上懸掛的平安符,和一些香枝。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反正大家很願意相信山中的古樹有靈性,所以不僅是山上寺院香火鼎盛,連帶著附近的大樹也被香火熏陶了。
  
  當然,香火最盛的地方,肯定還審寺院大殿。不久之後,三人來到了山門,王觀就注意到在殿宇之中,卻是陣陣香煙嫋嫋,香火十分旺盛。另外也要說下,負責迎接香客的知客僧,卻是很有眼力的人。發現王觀三人之後,立即笑容滿面迎了上來,十分客氣。
  
  不客氣不行啊,外人就算了,但是半山寺的和尚,哪個不知道王觀是寺裏的大恩主。不客氣的說,如果沒有王觀的大力支持,有沒有半山寺還不知道呢。
  
  飲水思源,哪個和尚敢對王觀不敬啊。
  
  當然,王觀也不是有了小成績就翹尾巴的人,一臉笑容謝過知客僧的熱情接待,然後在他的迎請下,慢慢來到方丈室拜訪半山和尚。
  
  一路上,王觀最大的感受就是寺院的人氣果然很足,盡管沒到人流如梭,十分擁擠不堪的地步,但是幾乎每個殿堂都有香客禮拜,這可是名寺才有的待遇。一般的寺院,如果不是遇到佛誕廟會什麼的,恐怕十分冷清,門可羅雀。
  
  然而在這裏,不僅是香客遊人較多,甚至連寺院裏的和尚好像也多了不少。一打聽才知道這半年來,看到半山寺的香火越來越旺盛,律宗各寺也不斷地支援,使得僧眾數額突破三位數了,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大寺院。
  
  人多勢眾,派頭自然就彰顯出來了,卻是更加讓信徒安心。畢竟小廟燒香,大佛供養,規模大了,根本不用再宣揚,自然有信徒慕名而來。
  
  而且,現在以現在的宗教政策來看,只要半山寺別鬧什麼花樣,安心地發展下去,遲早會成為聞名於世的名刹寶寺。
  
  關於這一點,半山寺上上下下的和尚深信不疑……
supper1979 發表於 2013-11-22 18:38
揀寶 第1022章 八大山人

半山寺能不能成為名寺寶剎王觀不清楚,只是知道一段時間不見,半山和尚卻是變得愈加莊嚴,一副德道高僧的模樣。

當然,半山和尚身就具備大師風范,再經過大半年的培養,修為肯定是愈加精進,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是越來越有派頭了。

“阿彌陀佛。”

適時,半山和尚展顏笑道:“王施主又在開玩笑了。”

“真話,絕對是真話。”

一番寒暄之后,王觀坐了下來,接過半山和尚遞來的茶,微微抿了一口之后,就感受一陣安詳的氣息環繞。

然而,這不是茶的作用,而是方丈室的布置,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純木質結構的房間,充滿了唐代風格的茶幾桌案,以及一塊塊編織精密的蒲團。

坐在其間,可以看到窗外的高墻紅瓦,還有幾株苦竹迎風招展。山風吹拂之間,不僅可以聽見竹枝搖擺的挲挲聲響,也能夠聽聞陣陣木魚鐘聲。

這樣的環境,自然營造出安靜祥和之感,讓人舒緩下來,覺得十分愜意。說起來,就是飽受城市生活的喧擾,所以對于現代人來說,深山古寺的寂靜,卻是一種難以抵御的誘惑。

王觀稍微坐了片刻,也很享受這種安靜的氛圍。

“這充分說明王施主與佛有緣。”與此同時,半山和尚老調重彈道:“既然知道紅塵俗世之喧囂,何不干脆出家避世?”

“我都準備結婚了,還出什么家。”王觀翻起了白眼。

“阿彌陀佛,可惜了。”半山和尚一聽,忍不住搖頭。目光之中充滿了大好青年,居然這樣自甘墮落的感嘆。

在這方面,王觀感覺自己與半山和尚沒有什么共同語言,自然不搭這個腔。視線也在方丈室內掃過,忽然之間也有所發現。

“咦。”

適時,王觀驚訝道:“大師,好雅興啊,這幅畫是你自己畫的?”

俞飛白和唐清華連忙看去,只見在墻壁之中。確實懸掛了一幅畫。半山和尚書法不錯,這是大家知道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懂繪畫。

“不是。”

然而,半山和尚卻搖頭道:“這是一位客人送來的東西。希望貧僧幫忙開光祈福。”

“哦。”

王觀等人恍然,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年頭,不管是權貴還是富商,都比較喜歡找高僧幫忙開光,送來的東西的東西更是千奇百怪。字畫還算正常,其它什么豪華轎車、奢華名表、鋼筆手機之類的東西,更是應有盡有。

王觀還聽說。有人拿要喝的酒請大師開光呢。

對此,王觀只能感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話又說回來。眼下這幅畫,好像畫的就是鳥兒,一只比較怪異的鳥兒。

細看之下,王觀驚詫道:“好像是八大山人的畫。”

“沒錯。真是八大的畫。”俞飛白打量了眼,也立即表示贊同。

“八大山人。清四僧之一嗎?”

經營正雅軒久了,唐清華多多少少也懂一些常識,自然知道八大山人的底細。

作為明末清初,最富盛名的畫家之一,八大山人的聲名十分響亮。無論是在當時,還是在后世,都很受人追捧。

比如說大畫家齊白石老人就曾經寫詩贊揚,其中有一句,青藤雪個遠凡胎。青藤,卻是徐渭徐長,號天池山人、天池漁隱、青藤老人。

至于雪個,自然就是八大山人了。他原是明朝王孫,明滅亡后,國毀家亡,心情悲憤之下,干脆落發為僧,表示自己不屬于世俗中人,不接受清朝的統治。時至今日,大家也十分佩服八大山人這種愛國情操。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八大山人的作品,筆墨特點以放任恣縱見長,蒼勁圓秀,清逸橫生,不論大幅或小品,都有渾樸酣暢又明朗秀健的風神。章法結構不落俗套,在不完整中求完整,極富創造力,影響十分深遠。

清代中期的揚州八怪,晚期的海派,以及現代的齊白石、張大千、潘天壽、李苦禪等等大師,都深受他畫風影響。總而言之,八大山人的作品在市場上極具表現力,說白了就是價格很高,價值幾千萬是正常的,就算破億也不稀奇。

“王施主好眼力。”

與此同時,半山和尚贊許道:“沒錯,這正是八大山人的畫。”

“這談不上什么眼力。”

這個時候,王觀卻搖頭笑道:“說實話,在我看來,諸多畫家之中,八大山人的字畫最好鑒定了。尤其是花鳥、魚蟲圖,肯定是一眼一個準。”

“對頭。”

一瞬間,俞飛白也連連點頭道:“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為什么?”唐清華卻有幾分驚奇,顯然只是知道八大山人,卻了解得不夠透徹,不然也不會這樣問了。

“簡單。”

適時,王觀笑道:“八大山人的花鳥魚蟲圖,主題十分鮮明,特點更是異常突出。你只要細心留意,但凡看到鳥魚的眼睛,好像翻白眼似的,十有就是八大的作品了。”

“翻白眼?”

唐清華一怔,然后對比了下墻上的圖畫,馬上就領會了其中的意思。

主要是八大山人的畫里,就是有這樣顯著的特點。在畫到魚鳥的眼睛的時候,比較喜歡使用象征寓意的手法,有幾分夸張把眼睛畫大,但是瞳孔只有一小點,大部分都是眼白。

就是這種白眼示人的特征,其實就是對清朝統治的不滿,但是又無力抗爭,只能這樣表達自己的不屑,以及對明朝的懷念。

當然,就是這種鮮明的特點,卻是給大家的鑒定帶來不少方便。幾乎是一眼望去,就大概能夠肯定東西是八大山人的作品,隨后就是驗證其中的真偽了。

不過,敢送來開光的,應該是真跡吧。畢竟,以半山和尚的眼力,如果有人拿幅贗品來請他開光,他肯定會婉轉拒絕,丟不起這個人啊。

“八大的畫,需要仔細觀賞才行。”

說話之間,王觀也站了起來,走到墻邊打量。對于八大山人,他也有些敬佩的。畢竟按照地域來劃分,他與八大山人可是老鄉。

八大山人一生的大部分時間,應該是在各地飄泊,但是晚年的時候,卻是隱居在南昌。現在的南昌之中,就建有一個八大山人紀念館。就在由于在各地游歷的經歷,使得八大山人的作品取法自然,筆墨簡練,大氣磅礴,獨具新意,創造了高曠縱橫的風格。

畫魚鳥,肯定是翻白眼兒。畫山水,多取荒寒蕭疏之景,剩山殘水,仰塞之情溢于紙素,可謂是墨點無多淚點多,山河仍為舊山河。

“是真跡,還是偽作?”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好奇追問起來。就算可以確定不是現代的贗品,也有可能是清代民國的仿品啊。要知道在清代中期,也就是八大山人去世百年之后,他的贗品畫作已經遍布天下了,民國時吳昌碩更發出了八大山人畫世多贗品,不堪入目的慨嘆。

畢竟在民國年間,由于海外市場,尤其是日的需求,導致八大偽作泛濫成災,無論是花鳥、山水、書法都有人偽造。在眾多仿品之中又以名畫家張大千偽造最高超逼真,他不僅能仿,還可根據八大的畫風面壁生造。

而且也因為太逼真了,使得許多仿作至今還被收藏在國內外博物館中。到了現在,八大山人的畫作更是魚龍混雜,不少贗品被收錄在各種圖錄中。

另外隨著近些年國內藝術品拍賣市場的繁榮,書畫行情迅速升溫,八大山人的偽作數量也在拍場呈逐年上升之勢。盡管每個在拍賣場上出現的八大山人作品高達數十件以上,但是據知情人透露,其中真跡尚不及十分之二三。

厚道一點的,那是民國時期的老仿,不夠厚道的,直接拿最近新仿贗品糊弄人。而且有些仿造水平相當低劣,筆墨粗糙,一看便知是贗品無疑。

當然,眼下這幅作品,自然不可能一眼假。相反,非常有韻味。圖中畫的是一枝粗獷古拙的樹干,上面還有一只怪鳥。怪鳥棲息在枝干上,翅膀緊緊合攏起來,腦袋卻側向一邊,花生粒大的眼睛之中,只有綠豆大的一點,其余大部分都是空白。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神態,以白眼示人,仿佛在藐視什么人,充滿了孤傲不群,憤世嫉俗的氣息。畫面格調于荒寂冷索中透出雄健簡樸之氣,這個就是八大山人獨樹一幟的風格,很容易能夠辨認出來。

其實,王觀覺得八大山人之所以能夠名滿天下,很大程度上就是他開創了這一代畫風。相對其他平庸畫家來說,他的作品辨識率很高,看到這樣風格的作品,就可以直接聯想到八大山人,名氣自然日積月累,成為不可抵擋的大勢。

不過,風格類似,未必就是真跡,還需要仔細鑒定。

“書款看起來很真。”

適時,俞飛白習慣性地打量作品款識。畢竟書款就好比一個人的簽名,一般情況下,也比較容易看出一些端倪來。

尤其是八大山人晚年的署名,常把八大和山人豎著連寫。前二字又似哭字,又似笑字,而后面二字則類似之字,暗喻哭之笑之,即哭笑不得之意。

反正這樣的書款很有味道,一般人模仿不出來……
supper1979 發表於 2013-11-22 23:28
揀寶 第1023章 禁忌

當然,八大山人是號,那是他晚年才使用的號。在此之前,八大山人也有許多字、號、別名之類。比如說雪個、個山、個山驢、人屋、良月、道朗等等。直到近六十歲,這才取了八大山人這個號,之后到八十歲去世,一直沒改。

也是由于這個原因,后人習慣性稱他為八大山人。此時書畫上的字款,題的就是八大山人這個號,所以王觀和俞飛白也可以確定,這是八大山人晚年的作品。

一般來說,晚年作品比較好,容易出現精品。畢竟沒有什么意外,一個畫家的壽命很長,而且只要他堅持不懈,不斷投身創作之中,那么肯定在持續進步。可以說,在畫家的晚年,應該是他作品十分成熟,堪稱大成的地步。

齊白石、張大千之類的大畫家就不多說了,八大山人也是這樣,在晚年期間,獨特的作品風格已經完善,用筆用墨更顯凝重、洗練和含蓄,有所謂的筆簡形舷之韻味。

說白了,在八大山人畫技大成的時候,已經不拘泥于作品題材、景物形象了,他自己愛怎么畫就怎么畫。在筆墨上更加奔放淋漓,用筆概括而簡潔,具有超出古人的縱咨之態勢。并且在布局上采用大膽的剪裁手法,使畫面顯得無邊無際,具有氣勢磅礴博大之感。

所謂的大膽剪裁手法,那是美化的修飾詞。

實際上,在晚年的時候,八大山人的性格愈加孤僻,這一性格直接體現在畫作上。有時候很大尺幅的紙,完全可以描繪許多景物,然而他偏偏只是隨手勾勒,畫了個瓜果、或者一塊怪石就收手了。用墨極省,讓人感嘆。

確實值得感嘆,畢竟眾所周知后人最喜歡研究總結了。不管八大山人基于什么理由,更不管是不是偶然出現這樣的情況反正在后人的眼中,八大山人的一舉一動都是飽含深意,自然需要加以分析概括。

說實在話,相比所謂的大膽剪裁手法,王觀更加愿意相信,可能是八大山人才畫了幾筆,突然人有三急或者肚子餓了,所以暫時離開一下。在回來之后,就沒了靈感,就隨手把廢稿扔在一邊卻被人當成了寶貝裝裱起來細心收藏。

想想唐伯虎點秋香中的那個揀垃圾的經典場面,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在王觀思緒飄飛之際,卻聽俞飛白肯定道:“沒錯,這應該是真跡。”

“這么肯定?”王觀回了一句,并不是懷疑,而是無意識地回應罷了。

“我當然有理由。”

與此同時,俞飛白得意笑道:“看印色就知道了顏色層次分明深淺各不相同,一看就知道是傳承有序的東西。

“嗯。”

王觀微微點頭,也要承認這是鑒定字畫的依據之一。

古人鑒畫歷來有一書、二印、三畫之說,書是指署名,印就是蓋印。簽字和印章對了,那么也差不多能冇夠確定字畫的真偽了。

當然,署名就不多說了,需要對作者的筆跡有深刻的了解,這才能夠判斷真假。至于印章的鑒定也不容易畢竟畫上不僅有作者的鈴印,另外還有后世收藏家的鑒賞印章。而且古人用印很有講究,這是一門復雜的學問。想要掌握基本的鑒賞技巧,不下一番苦功可不行。

總而言之,鑒定字畫上的印章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不難,就如同俞飛白一樣對比各個印章的顏色深淺,如果發現每個印章的顏色基本上保持一致一般來說就可以斷定圖畫存在問題。

不容易,那是由于作偽高手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在用偽印的時候,刻意把印油調配濃淡,那么在鈴印的時候,自然有層次感。如果鑒別不出這點,往往容易上當受騙。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鑒賞家對于印章文化了解更深了。如果能夠在字畫的印章之中梳理出一條清晰的脈絡出來,證明字畫傳承有序,自然可以確定字畫的真假。

“你看……”

適時,俞飛白笑道:“這個是清中期比較有名的收藏家堂號,另外還有清晚期的文人,民國年間名士的鑒賞印章。一條直線下來,足夠說明有序了吧。”

對此,王觀仔細打量片刻,也比較贊同,隨即也注意到,不僅有民國年間的收藏印章,其中還有一枚印文顏色相對較新,卻有點泛舊,應該是最近十幾二十年前蓋上去的。毫無疑問,這應該是當代人的杰作。

所以俞飛白也沒有說錯,這畫的印章真是傳承有序,而且不像是作偽。

當然,王觀也不可能專門在印章上鉆牛角尖,而是綜合起來鑒定,先看書款,再看印章,最后研究字畫本身,三位一體,自然得出結論。

“沒錯,這是真跡。”說話之間,王觀也有幾分感慨:好幾千萬的東西,居然放心送來這里開光,還真是足夠豪氣啊。”

“就是。”俞飛白連連點頭,眼珠子轉動道:“要不,我們去趟潘家園,叫人幫忙依葫蘆畫瓢泡制一幅復制品過來,然后直接偷龍轉鳳……”

“你不怕俞將軍打斷腿,我可以大力支持。”王觀笑道:“在精神上表示支持。”

“我也支持。

”唐清華在旁邊笑道:“支持俞將軍打斷你的腿。”

“切……。”

俞飛白鄙視嗤聲,隨即好奇道:“大師,這畫是誰送來的呀?”

“一位無名施主。”

半山和尚遲疑了下,也有幾分迷惑:“在前段時間,來到寺中燒香拜佛之后,就直接留下這幅畫,希望我們幫忙開光祈福。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以為只是普通物品,但是打開察看才發現居然是這樣貴重的物品……”

“不是吧。”

一瞬間,俞飛白十分驚嘆:“你的意恩是,東西的主人根本沒說明其中的價值,就隨便把畫留下來了?而且沒說什么時候來拿回去?”

“對。”半山和尚肯定點頭。

“厲害,真是大土豪。”俞飛白由衷嘆道:“不怕被貪污了啊。”

“別拿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觀沒好氣道:“人家是信任半山大師,相信半山大師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嗯。”半山和尚深以為然,他肯定不可能為了幾千萬,就敗壞了寺院的聲譽。

“得,當我沒說。”

俞飛白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助轉移話題:“說起來這幅花鳥圖是傳承有序了,但是在古代書畫圖目之中,好像沒有收錄……”

“可能是比較珍貴,大家得到之后,都秘而不宣,自然沒有收錄。”王觀隨口道:“況且,古代書畫圖目什么的,一樣收錄了許多廈品,可信卻不能盡信。”

“我知道。”俞飛白點頭道:“我是在想,東西的主人這樣豪氣,指不定手頭上還有更多的好東西。如果有機會的話,也可以認識一下嘛。”

“總算說了一句人話。”

這時,唐清華笑道:“不過,也你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剛才還說印章傳承有序,那么直接看印文上的名字不就知道了嗎。”

“好像也是。”

一時之間,俞飛白也顧不上惱怒了,連忙低頭打量最新的那個印章。

“赫威?”

細看之下,俞飛白有點兒驚奇:“赫赫威名,好名字啊。不過,你們聽說過這冇個人嗎?”

“別問我,我不知道。”唐清華很有自知之明,第一時間搖頭。

察覺俞飛白投射而來的咨詢目光,半山和尚也苦笑解釋道:“貧僧久居海外,對于國內當代藝術家認識不多……”

“你呢?”俞飛白又看向了王觀。

“沒聽說。”

王觀搖頭道:“況且,人家未必就是收藏家,可能是富豪之類,在附庸風雅。”

“也對……回去問問錢老……”

說話之間,大家繼續觀賞字畫,直到中午,在寺院之中吃了一頓齋飯,然后才打道回府。回到大宅門,王觀順勢向錢老提了安德森先生事情。

“估計明天,他就應該到了。”王觀估算道:“說是要親自驗證。”

“反正我們也沒有做手腳,不怕他檢驗。”錢老淡然道:“檢驗對了,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他覺得東西不對,那也無所謂,反正我們也沒有損失。”

王觀深以為然,現在是他們占了主動權,立即立于不敗之地了。如果安德森先生覺得東西確實是猶太教的圣物,那肯定最好。要是不承認,王觀也不打算自己保留,直接送到希夷博物館展覽就是了。

商量幾句之后,俞飛白也不甘寂寞,忽然在旁邊插話道:“錢老,您認識赫威嗎?”

“什么?”

出乎意料,一向沉穩大氣的錢老,在這個時候突然色變:“是誰告訴你們這個名字的?”

“咦?”

霎時,王觀和俞飛白一怔,隨即也意識到,這個赫威應該不簡單。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讓錢老這樣動容,有幾分大驚失色的感覺。難道說,這個名字還有什么禁忌不成?

“不對啊。”

與此同時,錢老皺眉道:“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不多,而且大家也很有默契不提他的名字,你們怎么可能知道?”

“錢老,沒人告訴我們。”
supper1979 發表於 2013-11-22 23:34
揀寶 第1024章 不夠,遠遠不夠

“畫?”

這個時候,錢老也恢復了冷靜:“什么畫?”

“八大山人的花鳥畫。”

此時,王觀幫腔解釋道:“在半山寺中,有人送來一幅畫請半山大師幫忙開光,我們覺得應該是真跡。而且在畫作上面,就有一枚印文是赫威兩字的收藏印章。”

“八大山人的畫。”

錢老沉吟了下,又問道:“那畫大概是什么模樣?”

“枯枝怪鳥……”俞飛白描述起來,隨之迷惑不解道:“錢老,這畫有什么不對嗎?”

“不是不對,而是……”錢老遲疑了下,搖頭道:“這事……算了,我找人去看看。”

說話之間,錢老站了起來,返回房間打電話去了。

“居然避開我們,肯定有貓膩,大貓膩啊。”

就在這時,俞飛白自然有些錯愕,反應過來之后立即抓住王觀的手臂,低聲道:“看來那個赫威,不是簡單的人物啊。”

“廢話。”王觀沒好氣道:“怎么不簡單,這才是關鍵。”

“切,錢老不說,我怎么知道。”俞飛白鼓動道:“要不,你去問問?”

“你去。”王觀才不會上當,錢老擺明了是不想多說,估計問了也是白問。

“那算了。”俞飛白也明白這點,皺眉苦思道:“這樣神秘,肯定是什么秘辛。而且關系到誰的私隱,所以錢老才不打算多說。”

“你慢慢猜吧。”王觀點頭贊同之余,也起身說道:“我去準備一下。”

“準備什么?”

“準備資料,讓安德森先生查驗……”

說話之間,王觀出門準備去了。留下俞飛白坐在廳中,百無聊賴地看電視。

一天就是這樣過去,第二天早上,王觀在機場等候,安德森先生也如期而至。而且不僅是他一個人,另外還有幾個隨行人員。

不過,王觀也能夠看出,這些隨行人員并不是安德森先生的秘書員工,應該是朋友。或者他專門請來驗證金屬片真假的鑒定師。

不管是什么人,反正王觀沒做虧心事,自然不怕人多。

“王……”

見面之后,又經過了一番寒暄,安德森先生也隨之開門見山道:“你說的東西。在哪里?”

“在津門。”

畢竟不算熟,王觀也不好把人往錢老的大宅門帶,所以干脆把東西存放在希夷博物館里,這樣才顯得足夠重視嘛。再說了,現在希夷博物館的聲名已經響透大江南北,在世人的印象之中,博物館再拿出一件稀世珍寶出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也省得多費唇舌解釋。

聽到這話,安德森先生果然沒什么驚訝的表情,反而催促王觀帶路。

一番輾轉之后。大家來到了希夷博物館。由于珍寶已經拿去巡展了,所以博物館肯定沒有之前的火爆場面,但是名氣畢竟聚攏起來了,自然也時常有人進來參觀。所以當一行人走進博物館之中。卻也沒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一二三樓,也有不少人在觀賞各種展品。為了不驚擾他們,王觀直接引領安德森先生從內部電梯而上,直接來到了四樓。

“這邊請。”

引著安德森先生等人來到會客廳,王觀叫人上茶之后,也告罪離開。不久之后重新返回,手中多了一個精致盒子。

知道東西的貴重,肯定不可能隨意擺放,所以王觀把它放到精美錦盒之中,里面還包裹了幾層絲綢,精心呵護以彰顯它的珍稀。

這樣說吧,就是一顆普通的石頭,擱置在這樣的錦盒之間,常人看見了,都下意識地覺得石頭肯定不同尋常。這個就是包裝的作用,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嘛。

當然,安德森先生可不是買櫝還珠之人,盒子包裝什么的,他根本不在意,最注重的自然是東西的本身。

在看見王觀取出金屬片之后,尤其是注意到金屬片在陽光底下的異相,他的眼睛就好像是餓了好幾天的狼,幾乎要發現綠光來。不僅是他,他帶來的幾個人也差不多一樣的反應。

對此,王觀笑了笑,非常識趣地把東西擱在桌子上,示意安德森先生鑒賞。

這一瞬間,安德森先生也顧不上客氣了,連忙湊上去研究。拿起起來掂量金屬片的分量,觀察它的材質,辨認上面的文字……

安德森先生反反復復,里里外外研究了好幾遍,十幾分鐘過去了,他都沒有罷休的意思。王觀理解他的心情,自然沒有打擾的意思。倒是旁邊幾人忍不住了,咳嗽幾聲,發現安德森先生還沉浸于其間,干脆直接拍手他的肩膀。

“呃……”

適時,安德森先生才算是反應過來,不好意思一笑,才準備說些什么,卻被他的同伴給打斷了。安德森先生也反應過來,立即不說話了,直接把東西遞過去。

王觀也明白其中的原因,因為在鑒定東西的時候,最害怕受到別人的意見干擾。所以鑒定的東西越是珍貴,越要小心謹慎,等到自己看完了,才能相互交流。

此時,安德森先生的同伴很有默契,每個人以十分鐘為限,認真地觀看金屬片。在鑒定的過程之中,表情也隨之變幻不定,或驚或喜,不一而足。

好久之后,每個人都看完了。然后再聚在一起,悄悄地交換意見。開始的時候,聲音還很小,但是在不知不覺之中,聲音越來越大,好像在激烈的爭吵。

不過很可惜,王觀一句沒聽懂,但是也能夠猜出大概,無非是鑒定結果有異,大家的意見不統一,這才爭辯起來,希望說服對方相信自己。

對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王觀也不在意,坦然自若地在喝茶。然而,安德森先生卻沒有打算讓他置身于事外,在爭論無果的情況下,自然找他詢問東西的來歷。

“在一箱羊皮紙版本的猶太圣經中發現的。”王觀也不隱瞞,把東西的來歷交待清楚,并且把猶太圣經,以及箱子的碎片拿出來。

安德森先生等人自然又加以驗證。各種型號的放大鏡擺滿了桌子,從拳頭大小的規模,再到指甲片般精致的鏡片,逐一使用一遍,最終確定王觀沒有撒謊。

“對了。還有這個,你們看看。”

與此同時,王觀又遞上了一疊文件資料,那是光儀檢測的結果,然后胸有成竹道:“當然,如果你們還有什么懷疑,也可以拿去你們指定的研究機構檢測。”

為了照顧安德森先生的閱讀方便。王觀特意讓人弄了一份中英文雙譯資料。所以不僅安德森先生能夠看懂,他的伙伴也不存在閱讀阻礙。

片刻之后,有人信了,自然還有人懷疑。畢竟。不要說中國的研究機構了,就是外國的研究機構,一樣存在各種黑幕,以及檢測錯誤的情況。

所以。在同伴的建議下,安德森先生鄭重其事道:“我們要拿去重新檢測。”

“可以。”

王觀點了點頭。反正以現代的交通條件,隨便飛往地球每個角落。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

說話之間,王觀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們拿去檢測可以,但是東西也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范圍內。你們指定一家機構,我們自己拿去檢測,有結果了再把文件拿給你們過目。”

“當然……”安德森先生自然不會反對。

經過商量之后,安德森先生指定了德國的一家科研機構,讓王觀拿去鑒定。德國的科技以嚴謹著稱,而且極具權威性,自然比較讓人信服。

王觀同意了,然后向錢老匯報,他自然安排專人送東西過去檢測。至于安德森先生等人,卻是留下來等候最終結果。

一天過去,王觀還沒有得到回饋,安德森先生卻匆匆忙忙來聯系他,臉上還有幾分激動之色。王觀一怔,卻是明白過來,安德森先生指定那家機構,應該在機構之中有什么內線,所以比他更快知道檢測的結果。

“怎么樣。”

這個時候,王觀云淡風輕道:“事實證明,我沒有撒謊吧。”

“王,我可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安德森先生笑容可掬,撒謊根本不眨眼睛:“我一直很相信你,只不過是比較謹慎而已。就好像你們的古話,小心無大錯……”

王觀撇了撇嘴,又笑問道:“那么現在,不再懷疑了吧?”

“不懷疑,從來不懷疑。”安德森先生誓言旦旦,隨即話峰一轉:“王,不要再糾結這些小細節了。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

“嗯,確實該好好談談。”王觀十分贊同,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玩欲擒故縱那套。

畢竟,東西是什么底細,大家心里有數了。而且,在安德森先生等人表示懷疑的時候,王觀還同意拿東西去檢測。一方想賣,一方想買,自然是一拍即合,根本不用再繞圈子。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安德森先生十分直接,甚至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很簡單。”

適時,王觀微笑道:“你也知道,我不缺錢,所以也不要錢,只不過對于中國的文物比較感興趣……”

“好。”安德森立刻點頭道:“我船上的中國文物全部歸你。”

“不,不夠。”王觀搖頭道:“安德森先生,你船上的東西我見過,中國的文物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單純就價值而言,肯定比不上你們猶太教的圣物……”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13-11-24 05:51
第1025章 達成協議

    “……或許,你說得對。”此時,安德森先生沉穩道:“王,既然你提出這樣的要求,那麼應該也有決定了,不妨說說看。”

    “就等這句話了。”王觀微微一笑,同時在衣兜之中摸出一頁紙,然後遞了過去。

    “這是……”安德森先生接了過來,低頭一看,瞬間表情變色:“王,你這是在獅子大開口。”

    “有嗎?”王觀倒是十分淡定,微笑道:“安德森先生,你不要急著生氣。凡事好商量,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不同意就算了,我也不強求……”

    信你個邪……

    如果安德森先生懂中國方言,或許會這樣破口大罵。不過,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臉色有幾分陰沉,半響之後才冷靜下來。

    “王。”繼續打量紙上內容,安德森先生搖頭道:“你應該知道,這些東西……對了,這些東西,我根本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啊。”

    “安德森先生,你仔細看清楚。”王觀笑道:“這份清單,並不是隨便列出來的。單據上的東西,就算你沒有,但是我們相信只要你們齊心協力,肯定能夠成功收集起來。 ”

    “什麼意思?”安德森先生皺起眉頭,頗有幾分不解。

    “列出這份清單的人告訴我。”與此同時,王觀坦​​然道:“這些東西盡管收藏在不同的人手中,但是這些人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至於什麼特點,想必安德森先生心裡也應該有數。”

    一瞬間,安德森先生沉默了下來,什麼共同特點,他自然十分清楚。實際上在瀏覽清單內容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察覺了,現在得到王觀的提醒,更是確認無疑。

    “王,我們只是同族人,並不是家人,或者親人。”安德森先生嘆道:“我們固然團結,但是在利益上也分得很清楚,無緣無故的,他們不可能無償援助我。”

    “誰說是無償援助?”王觀示意道:“我可是拿東西換的啊,以物易物,十分公平合理。再說了,親人、家人,或者要明算賬,但是同一個組織,應該不用吧。”

    “嗯?”一瞬間,安德森先生目光有幾分警惕:“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就算了。”適時,王觀隨口道:“反正,我們的條件就是這樣,謝絕討價還價。”

    “你們……”這個時候,安德森先生才後知後覺,頓時有幾分明白過來,然後忍不住暗罵自己真是關心則亂,不然也早應該想到。既然能夠知道自己背後的組織,而且又把清單羅列得這樣詳盡,肯定不是容易的事情。

    也就是說,王觀背後有人,說不定還是官方背景。想到這裡,安德森先生躊躇了片刻,也坦誠說道:“王,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請示之後,才能夠答復你。”

    “當然,我可以等。”王觀笑道:“說實話,我們都是傳聲筒,上頭要我們怎麼辦,我們也沒辦法拒絕,身不由己啊。”

    “太對了。”安德森先生深以為然,與王觀握手揮別之後,又匆匆忙忙而去。

    在安德森先生離開不久,王觀立即收到了德國傳來的消息,檢測結果表明,金屬片果然超過了三千年以上歷史。

    對此,王觀笑了笑,也隨之摩拳擦掌起來,準備養精蓄銳狠宰一刀。他可不認為,安德森先生及其背後組織,會那麼輕易答應自己的條件。

    所謂謝絕討價還價,本身就是為了能夠更好討價還價而設定的藉口。反正在交易沒有完成之前,肯定需要經過一番你來我往,相互妥協退讓之後,才能夠最終確定下來。

    ……

    事實證明,王觀猜測沒錯,才過了一天,安德林又來拜訪了,而且不僅是一個人過來,同行的還有一個團隊,浩浩蕩蕩的十幾個人。人多勢眾,氣勢馬上變得不一樣了,有了足夠的底氣,當然要反駁王觀的條件。

    對此,王觀缺乏經驗,但是錢老卻早有安排。在正式洽談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早出來十幾個人,就坐在王觀的旁邊。

    一時之間,整個場面就好像是兩大集團公司在進行商業談判,可謂是暗流洶湧、劍拔弩張,更好像是一個火藥庫,一點就爆。

    當然,無論兩邊人爭吵得多麼厲害,王觀與安德森先生卻是一臉笑容,不時悄聲討論茶與咖啡的滋味怎麼樣。

    不過,談判真的很艱難,甚至稱得上是錙銖必較,為了一點小問題直接陷入僵局的情況時有發生。每當遇到這樣的情況,大家很有默契地暫時休整,之後再捲土重來。

    畢竟,大家都有交易的意向,看似激烈的爭吵,無非是在試探對方的底線罷了,根本不存在談崩的可能性。

    就是這樣,斷斷續續的談了一周,談判的人不煩,王觀都覺得煩了。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試探,大家也摸清楚了對方的底線,也差不多可以達成協議。

    見此情形,對方也不再拖泥帶水,而是快刀斬亂麻,在第九天談判的時候,立即敲定了各種細節,並且簽署了合同。

    “合作愉快!”一瞬間,無論是安德森先生,還是王觀,都齊齊籲了一口氣,感覺一陣輕松。

    ……

    然而,只是鬆弛了片刻,王觀就要奔赴澳大利亞了,去探查那些東西的真偽。畢竟總不能對方說東西是真品,就一定是真品。為了確定金屬片的真偽,在談判期間還有許多人來過鑒定呢,就是由於檢測不出什麼問題,才比較順利簽訂了合同。

    至於現在,就是考驗王觀等人眼力的時候了。安德森先生一方​​負責提供東西,但是這些東西的真偽,就要看他們仔細甄別了。要是把贗品當真拿回來,這是自己的問題,與人無尤。

    就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王觀也不敢怠慢,找錢老商量一下之後,由他老人家親自出馬,直接在故宮借調了一批專家隨行。

    當然,這些專家也不是白借的,這可是大人情,需要慢慢償還。另外,由於帶隊的人是周老,而且與他一起隨行的,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

    這種情況下,王觀這種小字號的晚輩,自然淪為了跟班,鞍前馬後打雜。同時不要覺得打雜不好,在業界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能夠給大專家打雜呢。

    要知道在專家的旁邊,尤其是在專家鑒定的時候,最容易學到東西了。就算沒有鑒定,幾個大專家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的時候,不經意說出來的話,也足夠讓人回味無窮。

    這不是誇張,而是一個事實。畢竟老前輩們經驗豐富,在只言片語之中,肯定隱藏了許多信息,只要你認真聆聽,絕對能夠少走很多彎路。所以說,有這麼一個就近聆聽的機會,必然有許多人不惜大打出手爭取。

    就在王觀聆聽老前輩們教誨之間,飛機也順利抵達澳大利亞的首都堪培拉。這是一個美麗的城市,地處澳大利亞風景宜人和樹木青蔥的心臟地帶,全城樹木蒼翠,鮮花四季常開,屬於花園式城市,更有天然首都之稱。

    來到這裡,王觀的第一印象就是這裡空氣清新,有種置身於大草原的感覺。實際上,堪培拉本來就是建立在草原上的城市,或者說澳大利亞本身就是一個大草原。

    嗯,至少在王觀的印象之中,澳大利亞就是在草原上建立的國家,而且由於城市規劃得很好,空氣的質量自然不錯。

    這是題外話,反正在機場降落之後,安德森先生也安排有人迎接,開車送王觀一行人來到城市的酒店住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或許是打算晾一晾他們,反正把人送到酒店之後,安德森先生方面,就沒有什麼動靜了。

    對此,王觀等人卻沉得住氣,尤其是周老他們,都已經是人精了,絕對不可能為了這小小事情自亂陣腳,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興致來了,還出門轉轉,就當公費旅遊了。

    王觀更是十分豪爽大方,消費購物的錢,一律包齊了,反而是周老等人不好意思,拒絕了他的好意。畢竟,老一輩的人還是比較講究風骨的,更覺得無功不受祿,自然推託起來。

    而且,不等王觀反駁,周老就轉移話題道:“既然他們想考驗我們的耐心,那麼我們也順便晾一晾他們。不要以為我們在這裡孤立無援,走,帶你去探望一些老朋友。”

    說話之間,在周老的招呼下,大家浩浩蕩蕩出門而去,一番輾轉就來到了當地的唐人街,然後駕輕就熟走向一間店鋪之中。

    華人足跡遍布全球,在澳大利亞城市之中有唐人街,這一點也不奇怪。而且隨著改革開放之後,中國經濟不斷發展,與世界各地華裔的往來愈加密切,所以周老有朋友在這裡更加不稀奇。

    “徐兄。”一進門,周老招呼一聲,就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迎了出來。

    王觀順勢打量,只見老人大概七十多歲,發頭很短,就好像一根根銀針挺立,給人一種勃發的感覺。總而言之,這是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

    “周兄,好久不見了。”與此同時,老人笑容滿面,熱情迎請大家來到茶室坐下,客套寒暄……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1-24 18:38
第1026章 頁紙千金

進去坐下來之后,王觀也隨之打量四周的環境,只見這里是一個書店,布置自然是以干凈整潔為主,充滿了濃濃的書香氣息。

王觀仔細留意,發現店鋪的書籍不少,而且有外國英文書籍,自然也有中文書籍,另外中文書籍之中卻也有古今書籍之分。乍看之下,王觀也沒有想到,在萬里之遙的國外,居然還能夠看到一些古籍的存在。

在王觀心里嘖嘖稱奇之際,卻聽周老笑著說道:“徐兄,你總是這樣,又不賣這些東西,卻偏偏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這分明是在存心勾人犯罪嘛。”

“是你自己心生貪念,難道還怨別人不成?”徐老笑瞇瞇道,手腳十分利索,三兩下就泡好茶,給每人斟上一杯。

“家有黃金,卻非要擺在鬧市之中招搖,怎么不叫人覬覦?”周老振振有詞道,順手舉杯抿了口清茶,贊嘆兩聲:“雨前碧螺春,難得你保留到現在。”

“什么鬧市。”

與此同時,徐老輕嘆道:“我這個店鋪,經營的大多數是傳統文化書籍,光顧的人本來就比較少,加上位置偏僻,堪稱門可羅雀了。東西擺放在這里,無非是自娛自樂罷了。”

眾人明白徐老的感嘆,畢竟隨著科技的進步發達,各種娛樂活動日新月異,看書的人反而越來越少了。不是大家不喜歡閱讀,實際上愿意看書的人也有不少,只不過他們不再到傳統的實體書店翻閱了,而是通過電腦、手機等方式瀏覽。

時代在進步,閱讀的方式也在變化,自然給人現代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愛看書的錯覺。

不管怎么說,實體書店維持艱難這是事實,而且還是全球性的難題。也難怪在網絡文學興起的時候。就遭受到傳統文化人士的打壓,顯然是早看出新興產業對自己的威脅。

盡管在許多傳統文化人的眼中,書籍可以稱得上是千百年來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的最重要載體。在沒有電腦、沒有錄音筆和攝像機的時代,大家都這樣過來了,自然沒有必要舍棄,也不能夠拋棄。

但是在追求速食的網絡時代,大家已經習慣了快節奏的生活,很多人連去實體書店買新書的興趣都沒有。更何況靜下心來慢慢地翻閱。雖然他們也認同,翻閱紙質書籍比較有感覺,不過電腦卻更加方便快捷。

連現代的書籍,年輕人也不快樂意碰觸了,更別說研究一本晦澀難懂的古書了。

這是題外話了,這個時候,聽了徐老不是訴苦的訴苦,周老自然寬慰起來:“能夠自娛自樂就好,畢竟研究古籍的樂趣,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沒錯。”

徐老深以為然,順手抽了一本古籍過來。一邊觸摸泛黃的封皮,一邊感慨萬端:“一頁頁發黃的紙張,一個個橫平豎直的方塊字,傳遞地是文化的精華和歷史的根脈。記得幾十年以前,我第一次接觸古籍,好像是一本畫譜。”

“具體是宣和畫譜,還是芥子園畫譜。我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當時的心情,我卻一直沒有忘記。拿到畫譜之后,我愛不釋手。晚上點著煤油燈也看,睡覺時腦子里盡是那些栩栩如生,精致流暢的線條……”

說話之間,徐老笑道:“或許就是那一次接觸,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后得了古籍情結,每到一地,就要去那兒的古舊書店逛逛,看看有沒有古代畫譜。看完畫譜后,翻了翻別的書也覺得不錯,就正式開始了古籍收藏之路。”

“想當年,古籍盡管不多,卻也不少。每個舊書店都有一些,特別是鄉村人家,都是一摞一摞擱在大木箱之中。幾乎每次下鄉走訪,就是一趟收獲的行程,背包塞不下了,這才滿載而歸。可是才十幾年功夫,情況就大變樣了。”

這個時候,徐老一臉無奈:“別說舊書店沒有古籍蹤影了,就算偶然有些民國年間的老書,價格卻一本比一本貴。”

“徐兄,不要盡想撿漏。”

適時,周老笑道:“從古至今,能夠留下來的藏品,很多都是從地下出土,但是書籍是個例外。正是古人因愛而留、因善而藏、因藏而讀,才使得這些時代的載體和物證流傳至今,成為文化瑰寶。以前由于特殊原因,大家對書籍不重視,這情有可原。”

“不過,在解決溫飽問題之后,大家自然重新拾起傳統文化。而且,由于不易保存,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古書數量有限,精品更是難求。百年無廢紙,價格自然節節攀升。”

聽到這話,眾人十分贊同。

在古籍收藏界,真的就是百年無廢紙,時間超過百年,只要是流傳下來的,都有一定的研究和收藏價值。不要覺得這本書的作者默默無聞就置之不理,因為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能夠印刷成書的都是精品。即使不是大家,也一定有其流傳至今的歷史價值和文化價值。

畢竟盡管歷史是縱豎下來,但是大家在研究歷史的時候,卻需要橫向比較。旁征博引,通過許多文獻資料,才能夠盡最大的可能把歷史真相還原出來。這種情況下,每一本古代流傳下來的書籍,自然都具備研究的價值。

再說了,與現代機械化印書,一排下來幾十萬冊不同。在古代想要出書,那是需要很高昂的成本,作者想要印書,不僅沒有稿費,甚至還要自己掏腰包。

就是這樣,大家對于印刻的要求極高,精益求精,自然比較珍貴。尤其是孤本、珍本、善本,本本都是價值千金。

在古籍收藏中,有這樣一個說法,即善本時間早于乾隆。在古籍市場上,元代以前的書往往是論殘頁賣,明代的書是論頁賣,清代的書是論冊賣。對于現代的收藏家來說,乾隆以前的書都十分珍貴稀少了。

另外同一時期的古籍中,刻本優于印本,初刻優于翻刻,套色優于單色,圖畫優于文字。不同等級的劃分,已經形成了一套十分完善的市場規律。撿漏的機會,自然越來越少。

其實在秩序混亂的情況下,最容易獲得成功。比如說在互聯網經濟興起的時候,一些人積極投身其中,很容易成就財富的神話。但是隨著互聯網格局的奠定,后來人想要獲得成功,那就需要巨額的投資了。

收藏市場也是這樣,撿漏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資本的天下。普通人資金有限,只能折騰一些文玩核桃之類的小玩意兒。拍賣場上那些動輒幾百上千萬,甚至過億的收藏品,只有大富豪們才能夠玩得起。

就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周老等人才會這樣感嘆。

“對了。”

與此同時,周老笑道:“當年你硬先生從我手中搶走的博古圖,現在應該沒丟吧。”

“什么搶你……”

徐老不樂意了:“明明是你想搶我的,幸好我手快,才沒被你搶走。”

在說話之間,徐老站了起來,在旁邊的書架上翻找了下,然后小心翼翼捧著一本書冊走了回來。這一瞬間,王觀等人也頗感興趣,連忙留心關注。

“這是明代萬歷年間的博古圖……”

把書冊放下之后,徐老有些高興,也有些遺憾:“可惜不是宋代的宣和博古圖。”

宣和,那是宋徽宗趙佶的年號。眾所周知,趙佶是個非常風雅的皇帝,在后人看來他與南唐的李煜差不多,都是水平極高的藝術家,可惜卻沒有做皇帝的天分,所以淪為亡國之君。

拋開趙佶在位期間的各種昏庸無道不提,但是在藝術方面,他倒是有不少貢獻。比如說命大臣編繪宣和殿所藏古器,修成宣和博古圖三十卷。

博古圖著錄當時皇室在宣和殿所藏的自商至唐的銅器八百多件,集中了宋代所藏青銅器的精華。每件東西都摹繪圖像,勾勒銘文,并記錄器物的尺寸、容量、重量等,或附有考證,這為后人研究青銅器提供了比較詳盡的資料。

博古圖修成之后,后世流傳版本較多,南寧、元、明、清都有翻刻。

“博古圖的翻刻版本之中,最好的肯定是明代嘉靖年間蔣旸翻刻的版本,通行較廣的則是清乾隆黃晟的亦政堂重修寶古堂本。”

此時,周老評點起來:“對比之下,萬歷年間的版本,確實次了一點,但是也不錯了。”

“至于宣和年間的真本。”

說話之間,周老也有幾分向往:“那可是稀世珍寶,可遇而不可求。”

“不僅可遇而不可求,而且忒貴。”與此同時,旁邊有個大專家笑道:“一頁宋版,一兩黃金,就算遇上了,也買不起啊。”

“也對。”

眾人紛紛點頭,宋版古籍在市場上的價格最高,這是行業內公認的事實。畢竟印刷術在宋代時候,無論是紙墨,還是排版印刷的技術,都已經趨向于成熟。這種環境下,印刻出來的書籍,經過千年時間不毀而流傳到現在,價格肯定要比黃金還要高。

“幸好,我們不必買……”

說話之間,有人拍了拍王觀的肩膀,笑瞇瞇道:“說好了,東西到手之后,要借我們研究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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