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揀寶 作者:燭(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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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小楓 2012-12-14 20:20: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2 5145543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13-11-29 01:57
第1037章 金碑

在欣賞完這些名貴瓷器之後,大家也沒有閑著,開始慢慢地裝箱了。

不過,王觀等人只是負責裝箱,然後貼上封條。至於東西的搬運,卻是安德森先生的事情了。畢竟交易的基礎是公平公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才是王道。或者說易物易物,也要交易的東西齊全了,才能交換啊。

現在就是這樣,安德森先生負責把封存好的東西運到中國,然後取回摩西十誡金屬片,再把東西留下,交易才算是完成。

反正封條全部貼好以後,周老等人就直接返回京城了。至於王觀,則是另有要事在身,又直接前往美國一趟,待了幾天,總算是把事情妥善解決了。

這個時候,王觀才算是滿載而歸,哪怕有些累,都是卻一臉喜氣洋洋的表情。

“嘿,又賺了一大筆。”機場上,俞飛白在集裝箱上掠過,忍不住嘆氣道:“幸好希夷博物館的倉庫夠大,不然還真是裝不下。”

“裝不下也沒關系。”王觀笑逐顏開道:“實在不行,送給故宮也好。”

“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大方了。”俞飛白眨眼道:“反正要送,乾脆送我得了。”

“我敢送,你敢要嗎?”王觀呶嘴示意道:“魏晉隋唐的石雕佛像,那可是國家一級文物,如果交待不清楚它們的來歷,恐怕要把牢底坐穿。”

“也是……”俞飛白也比較贊同,無奈道:“這些東西猶如雞肋,不能光明正大拿出來炫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就算我捐贈給故宮,故宮也未必會留下。”王觀搖頭道:“這些玩意也不好保管,估計在研究清楚它們來歷的時候,肯定還要送還回去。或者交給專門的博物館珍藏。”

“嗯……”俞飛白輕輕點頭,也不再糾結這事,反而好奇打聽起來:“對了,這些東西之中,有沒有什麼極品的存在?”

“有啊。”王觀笑道:“如果說澳大利亞之行,得到的東西偏向於宋代,那麼美國旅程的收獲卻以明清物品居多。瓷器以清三代為主,書畫則是吳門四家及董其昌等大家的作品。說起來,這也算是專項收藏了。”

“不止吧。”俞飛白眨眼道:“我聽說還有什麼精品寶石、鉆石……大家兄弟一場,你可不能獨吞。怎麼也得勻我一兩顆。”

“你要來做什麼?”王觀有些奇怪:“我好事將近了,需要鉆石撐場面也正常,你好端端的要這玩意幹嘛?”

“廢話,這怨你。”俞飛白沒好氣道:“結婚就結婚,何必弄得滿城風雨,弄得大家都知道了,然後連累了我。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切,不管有沒有我。你遲早也有這一天。”王觀露出笑容:“恭喜,恭喜。”

“別急,沒那麼快。”俞飛白又振奮道:“還要等明年。”

“垂死掙扎……”王觀嘲笑起來,俞飛白自然是惱羞成怒。一番吵鬧之中,集裝箱也隨之搬上了卡車,然後直接朝希夷博物館方向而去。

兩人自然隨行,不久之後就抵達博物館後院。與此同時。也有許多人在院中等候,看到卡車來了,連忙小心翼翼地卸載箱子。忙活了大半個小時。在希夷博物地下寬敞的倉庫之中,就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打開看看。”適時,在錢老的示意下,王觀和俞飛白扯開幾個大箱子的封條,然後把箱蓋撬開,只見裡頭裝的一件件石雕佛像。

“好東西啊。”一時之間,眾人忍不住贊嘆起來。

也要承認,古代的佛教思想在現代看來,肯定十分消極,有愚昧的一面。而且和尚們不事生產,卻又擁有許多田地,甚至不用納稅,用現代的觀點來看,這簡直就是阻礙經濟發展,剝削廣大人民群眾,確實要批判。

然而,也不能否認,由於宗教的存在,對於中國傳統文化,尤其是建築、繪刻、音樂等等藝術,都有促進的作用。比如說眼下這些佛像石雕,盡管同樣是表現佛、菩薩等宗教形象,但其造型的基礎卻是現實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是神仙還是佛陀,本來應該是高高在上,十分冷漠地俯視眾生才對,但是在代代相傳之中,卻越來越變得世俗化了。

本來在印度傳入中國的佛教造像,大多數是猙獰恐怖的,但是進入中國之後,就不知不覺之中變味了,變得愈加和藹可親,表情溫和,親切動人。

究其原因,無非是世人對於真善美的尊崇。人們覺得什麼樣的造形才是美好,自然就把自己的意願雕刻出來。

佛教造像顯示的是寧靜、灑脫、飄逸和充滿智慧的神態,實際上是集中地寄託了當時人們的美好希望和理想,是當時百姓所追求和嚮往的美的最高標準。在王觀等人看來,就算時代在變,審美觀也在變,但是這種追求和嚮往,卻是亙古不變的。

“咦,怎麼有隻大烏龜。”與此同時,俞飛白頗有幾分驚奇,卻是在一個大箱子之中看到了贔屃的存在。

“什麼大烏龜?”一瞬間,眾人的注意力也隨之轉移,然後在俞飛白的示意下,也看到了縮頭收腳的贔屃,頓時多了幾分好奇。

“這是……霸下!”這些日子以來,周老等幾個故宮專家,也一直待在希夷博物館整理東西,這個時候自然也在其中。看到贔屃之後,周老也隨之走近打量,順手觸摸石碑研究起來。

“霸下?”適時,俞飛白驚訝道:“就是龍生九子之一的那個。”

“沒錯,也叫贔屃。”周老點頭,解釋起來:“樣子似龜,喜歡負重,碑下有龜就肯定是它了。至於這塊碑,則是神功聖德碑,一般是記錄帝王將相的功績……”

“可惜。”打量片刻之後,周老搖頭道:“由於保存不好,東西飽受風雨摧殘,碑上的文字已經十分模糊不清,甚至於剝落下來,不知道刻的是什麼。”

“不管刻的是什麼,價值也不大啊。”俞飛白隨口道:“這樣的東西,在各地隨便可見,真不明白你帶它回來做什麼,而且佔了一個名額。”

“我肯定有理由。”說話之間,王觀神秘笑道:“周老,你還記得那片龜甲片嗎?”

“嗯?”周老一怔,有些錯愕道:“那塊背上有線條與小點的龜甲片嗎?你一說,我就記起來了,似乎你當時把它拿回來了吧。”

“沒錯。”王觀點頭承認,這樣的小玩意相當於搭頭,就算他拿了,安德森先生也不以為意,根本沒有過問的意思。

“什麼龜甲片啊。”與此同時,俞飛白莫名其妙道:“好像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情況。”

“其實也沒什麼。”周老解釋起來,讓大家明白了龜甲片的來歷。這個時候,王觀也在倉庫之中把東西拿過來了,順便讓大家仔細打量觀賞。

“就算龜甲上的線點可能是星相圖,也不算多麼稀奇啊?”觀看之後,俞飛白還是十分不解:“再說了,這樣的東西,怎麼看也沒辦法與霸下聯繫起來啊。 ”

“現在沒聯繫,等下就有聯繫了。”王觀笑道,忽然之間,也不知道在哪裡摸出來一把大鐵錘,看模樣好像要把贔屃給砸爛去。

“不是吧。”就在這時,在眾人驚愣的目光之中,王觀真的掄起了大鐵錘,然後以力劈華山之勢,更好像是當頭一棒,直接朝石碑上端砸落。

“砰。”一聲悶響,聲音有幾分刺耳,讓大家不自覺退開兩步,隨之再朝石碑看去,只見在王觀的暴力打擊下,碑身上已經出現大片大片的裂紋。

不過,大家卻也沒有阻止的意思,畢竟他們也了解王觀的脾性,知道他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去做這種粗暴的事情。

事實勝於雄辯,大家的猜測倒也沒錯。

發現碑身開裂之後,王觀卻沒有就此罷手,反而變本加厲,再次掄起大錘子敲打起來。左一錘,右一錘,這樣覺得不過癮,乾脆又在前後夾擊。前後左右都敲打一遍,王觀倒也不覺得費勁,反而成果斐然。

在暴力敲打之下,石碑上的裂紋越來越大,就好像是蛛網一般布滿了碑身,然後大塊大塊的碎片也隨之掉落下來。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旁邊的眾人也看到了一些端倪。只見在石片剝落下來之後,隱約之中也能夠看到,一縷縷幽暗的光澤浮閃了出來。彷彿在碑中有什麼東西,或者說碑上石片只是單純的保護層而已,實際在碑中還隱藏了另外的物件。

片刻之後,大家完全可以確信這一點。因為石片差不多剝落下來之後,王觀立即放下了大錘子,然後拿了條毛巾抹擦起來。

與此同時,大家也看得十分清楚,隨著王觀的擦拭,幽暗的光澤也隨之明朗,只見在燈光的映照下,一抹黃燦燦,十分鋥亮的光芒就呈現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黃金!”看到熟悉的光亮,俞飛白脫口而出,忍不住驚嘆起來。

適時,就連錢老、周老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也有難免幾分驚詫。因為這不僅是單純的黃金而已,更是一座金碑,黃金鑄成的金碑……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13-11-29 04:25
第1037章 金碑

    在欣賞完這些名貴瓷器之後,大家也沒有閑著,開始慢慢地裝箱了。

    不過,王觀等人只是負責裝箱,然後貼上封條。至於東西的搬運,卻是安德森先生的事情了。畢竟交易的基礎是公平公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才是王道,或者說易物易物,也要交易的東西齊全了,才能交換啊。

    現在就是這樣,安德森先生負責把封存好的東西運到中國,然後取回摩西十誡金屬片,再把東西留下,交易才算是完成。

    反正封條全部貼好以後,周老等人就直接返回京城了。至於王觀,則是另有要事在身,又直接前往美國一趟,待了幾天,總算是把事情妥善解決了。

    這個時候,王觀才算是滿載而歸,哪怕有些累,都是卻一臉喜氣洋洋的表情。

    ……

    “嘿,又賺了一大筆。”機場上,俞飛白在集裝箱上掠過,忍不住嘆氣道:“幸好希夷博物館的倉庫夠大,不然還真是裝不下。”

    “裝不下也沒關系。”王觀笑逐顏開道:“實在不行,送給故宮也好。”

    “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大方了。”俞飛白眨眼道:“反正要送,乾脆送我得了。”

    “我敢送,你敢要嗎?”王觀呶嘴示意道:“魏晉隋唐的石雕佛像,那可是國家一級文物,如果交待不清楚它們的來歷,恐怕要把牢底坐穿。”

    “也是……”俞飛白也比較贊同,無奈道:“這些東西猶如雞肋,不能光明正大拿出來炫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就算我捐贈給故宮,故宮也未必會留下。”王觀搖頭道:“這些玩意也不好保管,估計在研究清楚它們來歷的時候,肯定還要送還回去,或者交給專門的博物館珍藏。”

    “嗯……”俞飛白輕輕點頭,也不再糾結這事,反而好奇打聽起來:“對了,這些東西之中,有沒有什麼極品的存在?”

    “有啊。”王觀笑道:“如果說澳大利亞之行,得到的東西偏向於宋代,那麼美國旅程的收獲卻以明清物品居多。瓷器以清三代為主,書畫則是吳門四家及董其昌等大家的作品,說起來,這也算是專項收藏了。”

    “不止吧。”俞飛白眨眼道:“我聽說還有什麼精品寶石、鑽石……大家兄弟一場,你可不能獨吞,怎麼也得勻我一兩顆。”

    “你要來做什麼?”王觀有些奇怪:“我好事將近了,需要鑽石撐場面也正常,你好端端的要這玩意幹嘛?”

    “廢話,這怨你。”俞飛白沒好氣道:“結婚就結婚,何必弄得滿城風雨,弄得大家都知道了,然後連累了我。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切,不管有沒有我,你遲早也有這一天。”王觀露出笑容:“恭喜,恭喜。”

    “別急,沒那麼快。”俞飛白又振奮道:“還要等明年。”

    “垂死掙扎……”王觀嘲笑起來,俞飛白自然是惱羞成怒。一番吵鬧之中,集裝箱也隨之搬上了卡車,然後直接朝希夷博物館方向而去。

    兩人自然隨行,不久之後就抵達博物館後院。與此同時。也有許多人在院中等候,看到卡車來了,連忙小心翼翼地卸載箱子。忙活了大半個小時,在希夷博物地下寬敞的倉庫之中,就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打開看看。”適時,在錢老的示意下,王觀和俞飛白扯開幾個大箱子的封條,然後把箱蓋撬開,只見裡頭裝的一件件石雕佛像。

    “好東西啊。”一時之間,眾人忍不住贊嘆起來。

    也要承認,古代的佛教思想在現代看來,肯定十分消極,有愚昧的一面。而且和尚們不事生產,卻又擁有許多田地,甚至不用納稅,用現代的觀點來看,這簡直就是阻礙經濟發展,剝削廣大人民群眾,確實要批判。

    然而,也不能否認,由於宗教的存在,對於中國傳統文化,尤其是建築、繪刻、音樂等等藝術,都有促進的作用。比如說眼下這些佛像石雕,盡管同樣是表現佛、菩薩等宗教形象,但其造型的基礎卻是現實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是神仙還是佛陀,本來應該是高高在上,十分冷漠地俯視眾生才對,但是在代代相傳之中,卻越來越變得世俗化了。

    本來在印度傳入中國的佛教造像,大多數是猙獰恐怖的,但是進入中國之後,就不知不覺之中變味了,變得愈加和藹可親,表情溫和,親切動人。

    究其原因,無非是世人對於真善美的尊崇。人們覺得什麼樣的造形才是美好,自然就把自己的意願雕刻出來。

    佛教造像顯示的是寧靜、灑脫、飄逸和充滿智慧的神態,實際上是集中地寄託了當時人們的美好希望和理想,是當時百姓所追求和嚮往的美的最高標準。在王觀等人看來,就算時代在變,審美觀也在變,但是這種追求和嚮往,卻是亙古不變的。

    “咦,怎麼有隻大烏龜。”與此同時,俞飛白頗有幾分驚奇,卻是在一個大箱子之中看到了贔屃的存在。

    “什麼大烏龜?”一瞬間,眾人的注意力也隨之轉移,然後在俞飛白的示意下,也看到了縮頭收腳的贔屭,頓時多了幾分好奇。

    “這是……霸下!”這些日子以來,周老等幾個故宮專家,也一直待在希夷博物館整理東西,這個時候自然也在其中。看到贔屃之後,周老也隨之走近打量,順手觸摸石碑研究起來。

    “霸下?”適時,俞飛白驚訝道:“就是龍生九子之一的那個。”

    “沒錯,也叫贔屭。”周老點頭,解釋起來:“樣子似龜,喜歡負重,碑下有龜就肯定是它了。至於這塊碑,則是神功聖德碑,一般是記錄帝王將相的功績……”

    “可惜。”打量片刻之後,周老搖頭道:“由於保存不好,東西飽受風雨摧殘,碑上的文字已經十分模糊不清,甚至於剝落下來,不知道刻的是什麼。”

    “不管刻的是什麼,價值也不大啊。”俞飛白隨口道:“這樣的東西,在各地隨便可見,真不明白你帶它回來做什麼,而且佔了一個名額。”

    “我肯定有理由。”說話之間,王觀神秘笑道:“周老,你還記得那片龜甲片嗎?”

    “嗯?”周老一怔,有些錯愕道:“那塊背上有線條與小點的龜甲片嗎?你一說,我就記起來了,似乎你當時把它拿回來了吧。”

    “沒錯。”王觀點頭承認,這樣的小玩意相當於搭頭,就算他拿了,安德森先生也不以為意,根本沒有過問的意思。

    “什麼龜甲片啊。”與此同時,俞飛白莫名其妙道:“好像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情況。”

    “其實也沒什麼。”周老解釋起來,讓大家明白了龜甲片的來歷。這個時候,王觀也在倉庫之中把東西拿過來了,順便讓大家仔細打量觀賞。

    “就算龜甲上的線點可能是星相圖,也不算多麼稀奇啊?”觀看之後,俞飛白還是十分不解:“再說了,這樣的東西,怎麼看也沒辦法與霸下聯繫起來啊。 ”

    “現在沒聯繫,等下就有聯繫了。”王觀笑道,忽然之間,也不知道在哪裡摸出來一把大鐵錘,看模樣好像要把贔屭給砸爛去。

    “不是吧。”就在這時,在眾人驚愣的目光之中,王觀真的掄起了大鐵錘,然後以力劈華山之勢,更好像是當頭一棒,直接朝石碑上端砸落。

    “砰。”一聲悶響,聲音有幾分刺耳,讓大家不自覺退開兩步,隨之再朝石碑看去,只見在王觀的暴力打擊下,碑身上已經出現大片大片的裂紋。

    不過,大家卻也沒有阻止的意思,畢竟他們也了解王觀的脾性,知道他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去做這種粗暴的事情。

    事實勝於雄辯,大家的猜測倒也沒錯。

    發現碑身開裂之後,王觀卻沒有就此罷手,反而變本加厲,再次掄起大錘子敲打起來。左一錘,右一錘,這樣覺得不過癮,乾脆又在前後夾擊,前後左右都敲打一遍,王觀倒也不覺得費勁,反而成果斐然。

    在暴力敲打之下,石碑上的裂紋越來越大,就好像是蛛網一般布滿了碑身,然後大塊大塊的碎片也隨之掉落下來。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旁邊的眾人也看到了一些端倪。只見在石片剝落下來之後,隱約之中也能夠看到,一縷縷幽暗的光澤浮閃了出來。彷彿在碑中有什麼東西,或者說碑上石片只是單純的保護層而已,實際在碑中還隱藏了另外的物件。

    片刻之後,大家完全可以確信這一點,因為石片差不多剝落下來之後,王觀立即放下了大錘子,然後拿了條毛巾抹擦起來。

    與此同時,大家也看得十分清楚,隨著王觀的擦拭,幽暗的光澤也隨之明朗,只見在燈光的映照下,一抹黃燦燦,十分鋥亮的光芒就呈現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黃金!”看到熟悉的光亮,俞飛白脫口而出,忍不住驚嘆起來。

    適時,就連錢老、周老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也有難免幾分驚詫。因為這不僅是單純的黃金而已,更是一座金碑,黃金鑄成的金碑……
V123210 發表於 2013-11-29 20:10
揀寶 第1038章 赑屃的腦袋





碑是什么,三言兩語也難以解釋清楚。

不過也可以肯定,把文字刻在石頭上,那就是碑了。或許在古人的心目中,石頭千百年不朽,那么把文字刻在上面,也可以隨之流芳百世。

當然,一開始的時候,在石碑上的文字,一般是十分隨性的,刻什么都可以。但是隨著時代發展進步,碑的意義也隨之提高,那么碑上的文字也開始講究起來。普通的碑文不提,最莊重嚴肅的碑刻,應該是古代帝王功績碑了。

身為帝王,恐怕最在意自己的身后評價了,哪怕是一個昏君,也不會承認自己昏庸無道。畢竟也不是誰都有路易十五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敢堂而皇之叫嚷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做人,還是需要一層遮羞布的。

所以有的時候,本來記載功績的碑文,也慢慢地開始變味,成為了帝王將相粉飾太平,歌功頌德的載體。不管有沒有功績,反正都能夠無中生有變出來。

相比之下,還是武則天聰明多了,而且十分明智。知道功績這種東西,不是自己說有就有的,所以干脆立了個無字碑。果不其然,后人在批判她的同時,也不會徹底抹殺她的功績,甚至予以了比較高的肯定。

至于眼下這塊金碑,細看之下,卻也是宣揚帝王功績的碑文。而且通體由黃金鑄造而成,單單是這一點,那就太有分量了。

“到底是誰這樣奢侈,居然用黃金來鑄碑,牛大發了。”與此同時,俞飛白驚奇道:“咦,我怎么看得碑文上的功績,好像有些熟悉啊。”

“起于寒微。舉義討元,平定天下,年號洪武……靠,原來是朱元璋。”

一瞬間,俞飛白反應過來,然后十分驚異道:“這居然是朱元璋的神功圣德碑。不對啊,我去過南京明孝陵,在四方城的碑亭之中,也有一塊神功圣德碑。導游說那是朱棣自己親手撰寫碑文。然后讓人精心雕刻的。石碑應該還在,不至于跑來這里吧。”

當然,大家也明白,這塊金碑與南京明孝陵的石碑,肯定不是一回事。畢竟不僅是大小各不相同。最重要的是材料有高低之分。不過,大家同樣有幾分奇怪,既然已經有石碑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弄一個金碑呢?

然而,這是這細節,最重要的還是金碑的本身。這個時候,旁邊眾人忍不住圍了過來。或是打量碑文,或是觸摸金碑,一臉感嘆的表情。

適時,也有人詢問起來:“王觀。你是怎么發現石碑不對的?”

“裂紋不對。”王觀解釋道:“一般的裂縫,那是深入進去,甚至直透碑背。然而這些裂紋卻好像是蛛網,只在表層龜裂。一片一片的,太浮于表面了。看到這樣的情形。我就知道肯定有蹊蹺……”

說話之間,王觀也換了把小錘子,然后笑道:“大家讓一讓,還沒完工呢。”

“哦。”

霎時,俞飛白驚詫道:“難道說,大烏龜也是黃金鑄造的?”

“不知道,所以確認一下。”

王觀一笑,也隨之蹲下來輕輕敲打赑屃,不過不是在龜背上敲打,而是在龜腹底下小心翼翼地錘打。由于剛才砸碑身的時候,底下也受到共振,石片的裂紋也擴散開了,現在稍微用力敲打,也隨之慢慢脫落。

片刻之后,赑屃身上的石塊也清理了大半,慢慢地露出了本來面目。

毫無疑問,俞飛白猜對了,在把石塊粉塵抹干凈之后,大家也看得十分清楚,赑屃確實也是由黃金鑄成。不過也有人注意到,赑屃不是純粹由黃金鑄成,至于赑屃背上的龜甲片,并不是印壓鑄成,而是切切實實的龜甲。

一塊塊龜甲片,嚴絲合縫地鑲嵌在赑屃背上,如果不是赑屃的腦袋,以及四肢都是黃锃锃的色澤,大家恐怕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只活生生的千年老龜。

不過話又說回來,盡管赑屃是造像,但是龜甲肯定是真正的龜甲。應該是取自真正的千年老龜的甲片,然后移植鑲嵌在赑屃造像背上。

“果然是黃金鑄成的。”

這個時候,俞飛白嘖聲道:“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古代朝廷的國庫總是空虛了,敢情里頭的黃金白銀之類,都被皇帝挪用掉了。”

盡管這話有幾分偏頗,不過未嘗沒有幾分道理。縱觀歷朝歷代,無論是英明神武的皇帝,還是昏庸無道的君主,都是花錢如流水,沒有節制的時候。或者有人覺得奇怪,昏君窮奢極欲可以理解,為什么英明皇帝花錢也厲害?

其實在王觀看來,有的時候,英明君主的禍害更大。因為他們最喜歡亂折騰,說白了就是好大喜功。最有名的例子,就是秦皇漢武、隋煬帝、唐玄宗、康熙乾隆等皇帝了。

客觀的說,這些皇帝沒一個是蠢材,完全可以稱得上英明神武,但是太能折騰了,以至于把國家給折騰壞了,或者直接由盛轉衰。相比之下,昏君還好一點,起碼知道自己沒有亂折騰的本事,而且也不想去折騰,安心享樂就行,說不定百姓反而過得更好。

“不知道東西是什么來歷?”

與此同時,俞飛白有些好奇,認真琢磨起來。

“從碑文來看,也明孝陵的石碑如出一轍。”錢老沉吟道:“據史料記載,朱棣奪位之后,就下詔令在南京東郊陽山開采巨大碑材。當時朱棣雄心勃勃,打算開采一塊前無古人的巨大石碑,以便彰顯的朱元璋的功績。”

“當然,這事也有一定的政治意義。主要是想通過這事,安撫天下臣民之心。不過由于石碑規格太大了,卻根本搬運不出來,這事也隨之不了了之。后來,朱棣也坐穩江山了,就干脆弄了一塊替代品,也就是現在明孝陵中的石碑。”

錢老解釋起來,又揣測道:“但是不久之后,朱棣卻開始遷都,舍棄了南京,把國都定在現在的京城。或許在遷都之后,又有些懷念朱元璋,所以才叫人用黃金鑄造這件東西吧。傳承一兩百年后,在明末動亂的時候,被人用障眼法掩飾起來……”

“聽起來很有道理嘛。”

旁邊眾人輕輕點頭,也可以繼續往下推,掩藏了金龜金碑的本來面目,然后又到了清末民國年間,卻是被人盜賣海外。不管這是不是事實,反正大家覺得是就行了。再說了,研究其中的來龍去脈也沒什么重大意義,還是觀賞黃金比較舒爽。

“別只顧看黃金啊。”

這個時候,周老示意道:“你們看清楚,在赑屃背上少了一塊龜甲。”

在周老的提醒下,大家連忙望去,果然發現了情況。赑屃背上的龜甲果然是少了一塊,不過由于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黃金上,一時之間卻是忽略過去了。

現在一看,明眼人也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回頭看向附近桌子上的那塊孤零零的龜甲片。根本不用懷疑,從龜甲的形狀與線點來看,這一塊龜甲應該與赑屃背上的龜甲。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揭了下來,失散各地。說起來,現在也算是破鏡重圓了。

“奇了怪了。”

俞飛白性子較急,連忙把桌上的龜甲片拿過來,然后擱在赑屃背上的缺口,再微微一按,整個龜甲立時變得完整無缺。

眾人在旁邊打量,只見完好無損的一副龜甲上,那些線線點點確實構成了一幅星相圖。乍看之下,就好像是浩瀚無邊無際的星空之中,樹立了一塊永存不朽的豐碑。顯然,在龜背立碑,在龜甲繪刻星相圖,應該就是這樣的象征意義。

“王觀,你怎么知道,這片龜甲就是赑屃缺少的一塊?”

與此同時,俞飛白好奇道:“還有這個赑屃,背上龜甲那么多,干嘛偏偏只脫落了一塊?而且不像是自然脫落,好像是人為剝落似的。”

“我是先看到龜甲,印象十分深刻,然后再去到美國,在莊園倉庫之中看到這個赑屃。忽然之間,感覺赑屃好像有什么不對。經過研究之后,才發現裂紋有問題。”

王觀解釋起來:“其實我剛才是想說,是先發現了龜甲,所以才打算把赑屃也弄回來。沒有想到,它們之間真的有聯系……”

“對了。”

適時,王觀也不想大家糾纏這個問題,立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你們發現了沒有,赑屃的腦袋有些不對。”

“什么不對?”

眾人順勢看去,打量之后,有人恍然大悟,也有人迷惑不解。

“赑屃的腦袋,一般是伸直,高挺起來。因為要負重嘛,負重爬行,肯定要表現張力,這樣才足夠形象。然而現在卻是半縮起來,好像是躲在甲殼之中,不夠威武大氣。”

說話之間,周老皺眉道:“這樣看來,還真是有些問題,看起來不太協調。”

“難道說,還有什么蹊蹺?”

俞飛白的反應很快,連忙伸手去觸摸赑屃的腦袋,忽然若有所思起來。眼珠子溜溜一轉之后,好像是靈光一閃,就直接按向了才拼合回去的龜甲。

“喀嚓!”

這一瞬間,俞飛白好像用力壓按一下,大家就聽到細微聲響,隨之就看見赑屃縮起來的腦袋突然一彈,然后高高挺直伸探了出來……

“我就知道,肯定有機關。”

剎那間,俞飛白興高采烈,眉目之間充滿了得意之色。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1-30 00:24
第1039章傳國璽

不得不說,俞飛白的反應靈敏,一下子就破解了赑屃的奧妙。

“大家快看。”與此同時,王觀提醒道:“在腦袋……不對,應該說是在嘴巴里,好像是銜有什么東西。”

“嗯?”

一瞬間,大家的注意力隨即集中在赑屃的嘴巴之中。乍看之下,大家也立即發現了端倪,只見并不是實心緊閉起來,相反還有一點空隙。在空隙之中,確實能夠看到一縷紅色,好像是絲綢絹布之類的東西。

“嘴巴好像可以活動……啊!”

適時,俞飛白捏了下赑屃的嘴巴,卻發現下巴有幾分松動。然后他稍微摸索一下,卻見赑屃自然張開了,然后一團東西就掉了出來。幸好他的反應不慢,伸手一揪一摟,直接把東西穩當接住了,不至于摔落到地上。

“折壽三年!”

這個時候,俞飛白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長長吐了口氣,也有幾分自得道:“還好哥練過,不然真hold不住……”

“行了,別啐嘴了。”周老也十分好奇道:“趕緊把東西亮出來看看。”

“就是就是。”

眾人紛紛點頭,目光也有幾分灼熱。大家都不是笨蛋,自然十分清楚黃金赑屃的珍貴,但是在赑屃之中居然還藏有另外的東西。由此也可以想象,東西恐怕更加寶貴。

“不急,不急……”

俞飛白口中說不急,實際上手卻是不慢,立即把東西托起來觀看。只見東西呈正方形,卻是用紅綢布包裹起來。手感有幾分堅硬,好像是盒子。

掂量了下,俞飛白三兩下就把紅綢布剝開。不過,出乎他的意料,綢布包裹的東西不是什么盒子,而是一枚玉璽,一枚晶瑩剔透,光澤溫潤的玉璽。

“居然是玉璽!”

乍看之下,俞飛白自然有些驚喜。也有幾分失望。驚喜的是,玉璽的價格不菲,得到了自然是件會值得高興的事情。然而反過來說,由于古代皇帝的雅趣,雕刻的玉璽有些泛濫了。自然不算什么稀世之寶,多少讓他有幾分失望。

“等等……”

就在這時,一個專家眼睛一定,看清楚俞飛白手中捧著的玉璽之后,忽然之間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不自覺露出或驚或喜之色。反正神情十分復雜,而且速度不慢。急忙示意道:“快看印文!”

“印文?”

俞飛白一愣,下意識地手掌一翻,把玉璽轉過來打量印底。只見印底的印文蒼趣古拙,卻是不怎么常見的鳥蟲篆字。粗略一數。印面上有八個鳥蟲篆字。不過由于鳥蟲篆不好辨認,加上又是反面刻字,他卻沒看出印文是什么內容。

開始的時候,俞飛白倒也沒覺得有什么。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但是細看一眼,在莫名之中。某根心弦卻突然動了一下,讓他渾身打了個驚顫,整個人就哆嗦了起來。

“傳國……”

一瞬間,俞飛白身體抖動,聲音顫悠道:“傳國玉璽?”

可能是太激動的原因,俞飛白全身上下都在顫動,但是捧拿玉璽的手卻很穩,穩得連手掌都要冒出青筋來了。

“別壓啊。”那個專家慌忙道:“放下,輕輕放下……”

也難怪專家這樣緊張,畢竟在中國幾千年歷史之中,最富傳奇色彩的是秦始皇用和氏璧雕刻的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傳國璽。這方玉璽自問世后,就開始了見證歷史之旅,期間更是數隱數現,起起落落,真真假假,根本沒人能夠說得清楚。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傳國玉璽就成為了封建王朝統治者眼中的正統象征。好像沒有傳國玉璽,皇帝的位置就坐不穩,也就是所謂的得國不正。就是這樣的原因,傳國玉璽自然不可避免地被人捧上了神壇。

然而,眾所周知由于歷代戰火紛飛,王朝更迭,傳國玉璽的真真假的,就變得十分撲朔迷離起來,尤其是到了元代,蒙古元廷棄中原而走漠北,繼續馳騁于萬里北疆,傳國玉璽的下落就徹底成了謎團。

現在突然現蹤,而且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出現,也難怪專家十分興奮激動,難以自抑。沒有當場幸福地昏倒過去,也算是心理素質過硬的表現了。

當然,興奮之余,接下來還要面對一個最大的問題,這枚傳國玉璽……

“是真的嗎?”

與此同時,俞飛白勉強冷靜下來,聲音卻依然發顫。

“假的!”

一瞬間,錢老、周老,包括王觀,異口同聲開口否決。

“什么?”

俞飛白等人一愣,王觀也有幾分奇怪,他有異能在身,自然清楚玉璽的真假,但是錢老和周老并沒有細看,怎么能夠確定是傳國玉璽是贗品?

“為什么說是假的?”

適時,俞飛白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把玉璽擱在桌面上,左顧右盼道:“我怎么感覺看起來很像是真正的傳國玉璽。”

“沒錯。”

旁邊也有專家贊同道:“其方圓四寸,高三寸六分,上紐交五螭龍,正面刻有李斯所書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篆字,以作為皇權神授、正統合法的信物。”

說話之間,專家指著玉璽一角,欣然感嘆道:“最重要的是,玉璽一角鑲了黃金,這是西漢末年,王莽準備篡位,向太后索要傳國玉璽。太后勃然大怒,用力把玉璽摔到地上,卻讓玉璽碎了一角。之后王莽叫人補上,就成為了金鑲玉璽。”

或許,古代金鑲玉工藝的興盛,就是來源于此。畢竟連傳國璽都是金鑲玉,全國百姓肯定跟風,然后就盛行起來。

“另外還有刻字。”

此時,專家把俞飛白擠到一邊。然后拿出放大鏡仔細打量,瞬間就發現了情況,更加歡欣鼓舞道:“要知道漢獻帝延康元年,獻帝被迫禪讓,曹丕建魏,改元黃初,然后立即讓人在傳國璽肩部刻隸字大魏受漢傳國璽,以證明自己不是篡漢。”

“之后南北朝時期,后趙石勒滅前趙得璽。更別出心裁,于右側加刻天命石氏四字。”

專家侃侃而談,喜不自勝道:“這些文字十分清晰,都在與之對應的地方……”

“問題是,這些細節在文史上記載得很清楚。不僅我們知道,古人也一清二楚啊。”

這個時候,周老搖頭道:“單憑銘刻的文字,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況且,你們沒有發覺嗎,這枚玉璽的色澤有異。”

“色澤?”

俞飛白等人連忙細看,只見玉璽的色澤溫潤。卻有幾分偏向于藍色。

“色綠如藍,溫潤而澤,這是藍田玉的特征。”

周老提醒道:“盡管說藍田與咸陽接近,秦始皇用藍田玉雕刻玉璽也十分合理。然而。大家不要忘記了,傳國玉璽是由和氏璧改成,而和氏璧卻是所謂的荊山之璞。不管荊山之璞是什么地方的玉石,但是肯定與藍田玉有差別。”

“再說了。傳國玉璽在元順帝北逃攜至漠北后,就下落不明。明朝建立以后。朱元璋遣徐達率軍深入漠北,窮追猛打殘元勢力,主要目的之一,就是索取傳國玉璽,然而最終還是無功而返。之后明成祖朱棣登基,更是屢征大漠,甚至最終駕崩在征大漠的途中。估計不僅是好大喜功,恐怕也有追回傳國玉璽,以證明自己帝位合法性的因素。”

說話之間,周老微嘆道:“不過在明史之中,卻根本沒有朱棣找回傳國玉璽的記載。不然的話,以他的性格,恐怕早就弄得舉世皆知了,不可能秘密收藏。”

周老的意思,大家也頗有幾分明白。畢竟眼下的黃金赑屃造像,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朱棣的手筆。那么這玉璽,也有可能是他的杰作。

大家都應該清楚,朱棣是在自己的侄子建文帝手中奪了江山。哪怕江山穩固,但是由于得位不正,多少也有幾分心病,非常在意正統性、合法性。屢征大漠不果,起了偽造傳國玉璽的念頭,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況且,偽造傳國事情的情況,在古代已經不罕見了。特別是在南北朝時期,王朝并立,幾乎每個國家的皇帝都是人手一枚。

然而,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慮,朱棣偽造傳國玉璽之后,最終沒有拿出來。可能是被心腹大臣勸阻了,又或者出自心里的驕傲,讓他不想弄虛作假。反正這枚玉璽就秘密地藏在赑屃嘴中,此時此刻才算是重見天日。

當然,這一切也是猜測。周老認定東西是贗品,其他人未必這樣覺得,還有幾分僥幸。要知道傳國玉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發現真正的傳國玉璽,哪怕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好處,大家也與有榮焉,所以輕易之間,不會那么容易死心的。

見此情形,錢老也開口了,微笑道:“實際上這枚玉璽還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破綻,只不過被你們忽略了而已。”

“什么破綻?”俞飛白等人自然十分關注。

“現在還沒看出來?”錢老輕笑道:“果然,你們呀,就只看見受命于天,即壽永昌,難道不覺得印文不對勁嗎?”

“有什么不對勁?”俞飛白莫名其妙道:“難道是鳥蟲篆刻得不對?”

“錯了。”

王觀看不過去了,直接提醒道:“你不覺得印面太干凈了嗎?”

“啊!”

一瞬間,俞飛白才算是恍然大悟,只見印面干干凈凈,一點印泥痕跡都沒有,怎么看都像是新刻出來的狀況……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1-30 22:05
第1040章 朱大先生的來歷

大家應該清楚,但凡印章用過以后,只要沾了印泥,肯定留下一些痕跡。特別是經過常年累月的積蓄,痕跡就愈加明顯,甚至滲透到印中,根本不可能清洗干凈。

另外眾所周知,傳國玉璽不僅是秦始皇的用璽,也是漢魏晉幾個朝代的用璽,幾百年間一直沿用下來,其中的痕跡恐怕刮也刮不掉。

然而,這枚玉璽的印面卻十分清新,連一點泥印的痕跡都沒有。由此也可以知道,東西絕對是新刻的,不是真正的傳國玉璽。

看到這個情形,俞飛白等人忍不住一陣嘆氣,一臉失望的表情。要知道真正的傳國玉璽與偽造的傳國玉璽,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真正的傳國玉璽,那是皇權的代表,而假的只是假的,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話又說回來,傳國玉璽已經不是一件物品了,而是一種象征。兩千多年來,世人對于權力的積累的敬畏之心。之后又經過演變,更成為了國之神器。

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對中國文化缺乏基本認知的年輕人,也應該明白傳國玉璽的寶貴,更何況是一幫行家,自然清楚傳國玉璽出世,該會引起什么樣的轟動。打個比喻,傳國玉璽一出,絕對可以碾壓一切,瞬間把正在巡展的珍寶遮蓋過去,直接空降頭條新聞。

“可惜,太可惜了。”

適時,俞飛白搖頭嘆道:“朱棣這人也真是的,既然決心造假的,干嘛不干脆一點,索性造得更像算了。非要留下一個大破綻。”

“你呀,還不死心。”周老有些哭笑不得:“你應該慶幸才對,慶幸有這樣明顯的破綻,比較容易鑒定。”

“他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錢老微笑道:“一件黃金赑屃,也足夠稱為稀世奇珍了,何必再奢求其他。再說了,現在是民主共和的社會,傳國玉璽象征封建王權,也不要太過重視。把它無限拔高,這樣影響不好。”

“嗯。”

王觀頗為理解錢老的意思,就好像臺北故宮博物院之中,也收藏了一枚不知真假的傳國玉璽,那是清朝傳下來的東西。就算是贗品。也有一定的價值。然而,只要留意臺北故宮的新聞動態,就知道人家極少宣傳這件東西。

所以說,恐怕很多人都不清楚,在臺北故宮之中,還有一枚傳國玉璽。究其原因,主要是在故意淡化傳國玉璽的影響力。免得與國策背道而馳。

“知道了,知道了。”

這時,俞飛白也遺憾嘆氣,注意力隨之轉移:“王觀。除了這件大家伙以外,另外還有什么寶貝嗎?”

“當然有。”

說話之間,王觀繼續打開另外的大箱子,只見里頭是一層布料。把布料鋪展開。幾乎能夠把倉庫的墻壁完全遮蓋。

當然,能讓王觀帶回來的。肯定不是普通布料,而是清代宮廷織錦。錦布中龍飛鳳舞,還有許多色彩斑斕的牡丹圖案,富麗堂皇之極。

無論是龍鳳圖紋,還是牡丹圖案,色彩都十分明艷。而且還把金銀絲線、孔雀翎羽等珍貴材料編織到錦布中,所以不論古今,都是十分貴重的藝術珍品。

“看起來,好像是宮廷壁障……”

大家興致勃勃研究片刻,又繼續觀看其他箱子里的東西。

一番清點統計之后,大家也隨之發現,這些東西以清代宮廷用品居多進擊的小神仙。大到家具、陳設,小到配飾、一把折扇,還包括特制的手爐、暖鍋等。種種物件,都是精選材料,再由手藝高超的大匠做成,哪怕是經歷了幾百年的風雨,依舊是那么美輪美奐。

眾人仔細觀賞之余,卻也有幾分明白。這些東西不出意外,應該是百多年前,中國時局風雨飄搖之際淪落海外的東西。現在交換回來,也算是落葉歸根。

東西有點兒多,大家慢慢地清點欣賞,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把東西收藏于庫中之后,眾人才在王觀的招呼下,去到附近酒樓吃晚餐。

餐桌上,觥籌交錯之間,幾個故宮專家也開始旁敲側擊起來。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是想讓王觀把一些珍品物件借他們研究一段時間。

對此,王觀十分豪爽大氣,表示不僅可以借,甚至還要捐贈一些東西聊表寸心,感謝專家們近些日子以來的頂力支持。

“王觀,你這樣……太客氣了吧。”

本來只是小小的請求,誰知道卻換來一個大驚喜,幾個專家肯定是十分高興,笑得差點合不攏嘴。因為王觀要捐贈的東西可不普通,那可是十分珍貴的文物。

“應該的,應該的嘛。”

王觀笑了笑,堅持己見,幾個專家自然沒有推托的意思,氣氛十分融洽。

不久之后,晚餐結束,大家也隨之散去。回去途中,俞飛白悄聲道:“王觀,你捐贈的東西,算是封口費嗎?”

“知道就好,不用挑明吧。”王觀笑道:“多傷感情啊。”

“切,估計人家巴不得你多傷幾次感情。”俞飛白撇了撇嘴:“再說了,有錢老坐鎮,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話不能這樣說,煩勞人家半個多月,該表示的,還是要表示的。”王觀輕笑道:“況且,與故宮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對于我們也有好處。”

“這倒也是。”俞飛白點頭承認,隨即回頭看了眼錢老,忽然笑道:“相比之下,其實我更加關心另外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王觀有些好奇。

“昨天我去了趟半山寺,卻發現在方丈室中的那幅八大山人的花鳥圖不見了。”俞飛白直言不諱道:“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主人拿回去了。一時好奇,就向半山大師打聽情況,卻發現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王觀若有所思,也忍不住向錢老看去。

“半山大師說。那幅畫被人借走了。”俞飛白坦誠道:“錢老,這事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怎樣,又知道又怎樣?”

錢老不動聲色地反問起來,卻是讓俞飛白一臉無語。本來以為套下口風,問出一些秘辛之類的事情,誰知道錢老卻不上當,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錢老。”

發現突擊不奏效,俞飛白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打聽起來:“那個赫威到底是什么人啊?還有那幅八大山人的畫。感覺好像有什么秘密。”

“你怎么會這樣想?”

然而,錢老還是那么淡定,表情始終如一,讓人看不出什么端倪來。

“擺明了的事情啊。”

俞飛白搖頭道:“我們又不笨,看見您老聽到赫威的名字。神態馬上就變了,而且事后又把圖畫借走,自然能夠猜測出來要娶媽咪,先給錢。”

“那么,你覺得那個赫威是什么人?”錢老笑問道。

“呃……”

俞飛白遲疑了下,揣測道:“你的朋友?大收藏家?仇人死對頭?”

“亂猜。”

錢老一笑,輕輕搖頭道:“純粹在瞎蒙。”

“沒辦法,你又不給提示。只能猜到這種程度了。”俞飛白試探道:“要不,您老稍微提點一下?”

錢老笑了笑,沒有理他,反而轉頭道:“王觀。你有什么看法?”

“不好說……”王觀也有些遲疑,不確實道:“感覺錢老好像很重視這個人……是不是與朱大先生有什么關系?”

“咦?”

一瞬間,俞飛白錯愕道:“你怎么會這樣想?不要什么人都往朱大先生身上扯好不好。”

“沒錯。”

錢老有也驚訝道:“你為什么覺得赫威與朱大先生有關?”

“我敢這想猜測,肯定也有一點根據。”

說話之間。王觀頓了頓,隨即笑道:“到家了。大家下車吧。”

適時,車子在大宅門后院停了下來,三人也隨之下車,輕快向客廳走去。一路上,俞飛白卻是在催促王觀,詢問他有什么根據。

片刻之后,三人在客廳坐下,順便泡了壺濃茶解酒。

這個時候,王觀才開口繼續說道:“其實錢老不說,我也有一些想法,感覺應該不算多離譜,恰好向您求證一下。”

“什么想法?”錢老笑道:“說來聽聽。”

王觀不再遲疑,直接問道:“那個赫威,是不是二十多年前的朱大先生?”

“啊,真的嗎?”

聽到這話,俞飛白肯定十分關注,連忙看向錢老,注意他的反應。

與此同時,錢老的眉頭也隨之一皺,目光微微一閃,不置可否道:“還是剛才的問題,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把赫威與朱大先生聯系在一起?”

“在解釋之前……”

此時,王觀有幾分避重就輕的意思,顧左右而言他:“我想問一個問題。錢老,您知道初代朱大先生的來歷嗎?”

“嗯?”

錢老目光又是一閃,突然笑了:“看來,你好像真的很有想法,都說出來吧,大家探討一下。對不對不要緊,關鍵是開誠布公。”

“初代的朱大先生的來歷?”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有幾分迷惑:“初代朱大先生的來歷,之前德叔不是告訴過我們了嗎?好像是明朝皇室后裔,由于不滿清廷奪了江山,一心想要報復,所以制造出許多贗品,坑騙了許多權貴。消息傳開之后,世人暗暗稱快,將其尊稱為朱大先生……”

“這是表面的信息,朱大先生只是代號罷了。”

適時,王觀問道:“他叫什么名字,長得什么模樣,家住在哪里,這些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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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1章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呃……”

王觀幾個問題,卻是讓俞飛白懵了一下,不過他的反應也很快,立即問道:“你這樣說,是不是知道這些情況?”

“不能說知道,不過也有大概的猜測。”

感覺火候到了,王觀也不再賣關子,直接笑道:“你不覺得,初代朱大先生的背景信息,很像某一個人嗎?”

“像誰?”俞飛白琢磨起來,卻不得其解。

“朱da!”

王觀說了一個名字,俞飛白卻沒有反應過來,皺眉道:“誰?”

看見俞飛白還不明白,王觀干脆利落解釋起來:“我說的是八大山人,朱耷!”

“什么?”

一瞬間,俞飛白感到十分意外:“不會吧?八大山人可是大畫家,沒聽說他會燒瓷啊。”

“你沒聽說,不代表人家不會啊。”王觀笑道:“實際上,你研究一下八大山人生平事跡就知道了,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六子寧王朱權的后裔。寧王改封南昌后,歷代子孫世居南昌各地,共分八支,八大山人是弋陽王七世孫。”

“南昌距離瓷都不算多遠,只要有心,學習這門手藝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說話之間,王觀追憶道:“我記得一些文史資料提到,八大山人過著亦僧亦道的生活,主要不在于宗教信仰,而是為了逃避清朝滿洲貴族對明朝宗室的迫害,所以時常要裝瘋賣傻,隱姓埋名,借以隱蔽和保存自己。”

“就算是這樣,他還覺得不保險,經常到各地游歷。每出去一趟。就要離開三五個月才返回家中。具體去哪里了,也沒人說得上來。”

王觀舉例說明,然后肯定道:“所以我覺得,八大山人嫌疑很大,十有就是初代朱大先生。當然,我也不僅是猜測,也有物證的存在。”

“什么物證?”俞飛白急忙問道:“那幅畫嗎?”

“不是畫。”

適時,王觀笑道:“你忘記了,在瓷都的時候。我不是找到朱大先生廢棄的作坊嗎,其中有一冊筆記,應該是由朱大先生親筆書寫。只要把筆記的文字與八大山人的書法對比一下,很容易得出結論。”

“咦,好像也對哦。”俞飛白一聽。立即轉頭道:“錢老,你覺得王觀說得對嗎?”

“對。”

這個時候,錢老不再回避了,干脆利落點頭承認,隨即欣然笑道:“是不是在挖到筆記的時候就已經有這樣的想法了?難得你居然忍到現在才說。”

“我也只是猜測。”

此時,王觀也有幾分高興,然后解釋道:“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往這方面聯想,可是偶然一天,在研究八大山人資料的時候,看到朱耷這個名字。以及他的生平事跡之時,就忍不住聯想起來。由于沒確定,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胡亂宣揚。”

“直到前些日子,感覺錢老好像很關注八大山人的字畫。然后又想到朱大先生的筆記,我才有幾分確定……”

解釋之后。王觀也十分好奇:“錢老,朱耷和朱大先生,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你不是已經列舉了許多理由嗎,怎么反而不確定了?”錢老心情不錯,微笑道:“既然證據確鑿,那么何必再懷疑。”

“不是懷疑,而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

適時,王觀輕聲嘆道:“無緣無故的,誰會想到,兩個人居然是一體的。一個是舉世聞名的大畫家,一個是燒造贗品瓷器的高手,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著啊。”

“誰說打不著的。”錢老搖頭道:“你說得很清楚了,他有這樣的時機和動機,而且又十分符合條件,不是他還能有誰。況且,畫家改行燒瓷,應該比其他人容易。畢竟在描繪瓷器紋飾的時候,也不用煩勞他人出手,自己解決就行。”

“也對。”

旁邊的俞飛白連連點頭,不過還是比較驚嘆。

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朱大先生居然還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太顛覆了。估計就是這個原因,所以錢老等人就算清楚朱大先生的底細,也沒有到底宣揚,免得破壞八大山人在許多人心目中的良好形象。

要知道八大山人可不是普通人物,那可是影響畫壇幾百年的大畫家,粉絲不計其數。誰叫抹黑他,就等著被人口誅筆伐吧。

就算不是抹黑,說的是事實也不行,因為世間還有腦殘粉的存在……

或許基于這一點,錢老才選擇了隱瞞。

“反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沒有必要再翻舊賬。”

錢老解釋道:“再說了,當時朱大先生的所作所為,盡管有幾分不妥,但是總體來說,并沒有威脅到整個行業的發展。不像二十多年前的朱大先生,已經完全違背了初代朱大先生的初衷,鉆進錢眼里了。”

“沒錯,就是這樣。”俞飛白深以為然:“當年初代朱大先生,坑的是滿清權貴,自然是理直氣壯。但是上一任,或者現任的朱大先生,坑的都是自己人,自然是罪無可恕。”

“話又說回來。”

與此同時,俞飛白十分好奇道:“錢老,上一任的朱大先生,真的就那個赫威嗎?”

“嗯。”

盡管錢老也有幾分遲疑,不過最終還是點頭承認了:“是他……”

“果然。”

看錢老的表情,俞飛白就知道其中肯定還有許多內幕可挖,當下笑瞇瞇道:“錢老,反正已經說開了,您也別隱瞞了。給我們說說,這個赫威又是什么來頭?”

“來頭?”

錢老沉吟了下,舉杯喝了口清茶之后,這才點頭道:“確實有些來頭,而且來頭還不小。當年瓷都窯廠的負責人,你說來頭夠大了吧。”

“瓷都窯廠負責人!”

一時之間,俞飛白也有幾分驚詫:“來頭果然不小,而且待遇應該不錯啊。那又是什么原因,讓他成為了朱大先生,并且留下一身罵名?”

“貪欲!”錢老輕嘆道:“人心不足,欲壑難填。”

王觀和俞飛白也很有眼力,察覺錢老的嘆息聲中,似乎有幾分別樣的意味。當下也不急著開口追問,而是等待錢老自己解說。

“不僅如此,他還是我們相交多年的朋友。”

沉默片刻之后,錢老才繼續說道:“直到事情敗露,我們都不愿意相信,朱大先生居然就是他。可惜這是事實,讓人無奈的事實。”

“……發現我們找上門之后,他也沒有隱瞞,直接承認自己就是朱大先生。”

說話之間,錢老陷入了回憶之中:“據他自己解釋,在無意之中發現了初代朱大先生遺留下來的秘方,然后加以研究之后,終于成功復原。開始的初衷,無非是想仿古,讓世人感到震驚,順便打響窯廠的名氣。”

“然而,在他制作出第一批仿古瓷器,恰好有海外富商來訪,發現東西之后,卻以為是真正的古董瓷器,并且愿意出高價購買。當時他也有幾分猶豫,但是在富商的堅持下,就半推半就答應下來”

錢老嘆氣道:“事后,他也有幾分心虛,打算把錢退回去,而且告訴那個富商,東西是他自己燒制的仿品。然而沒有想到,富商壓根不信,以為他是不舍得把東西出手,所以準備反悔了。結果,他的錢沒退成,反而多拿了幾千塊回來。”

“古人說得好,千里之堤,毀于蟻穴。”

說到這里,錢老一臉噓唏:“富商把東西帶回去,轉手賺了一筆,然后就認準他了,經常跑去問他還有沒有同樣的古董瓷器。時間一長,他被纏得煩了,直接全盤托出,甚至當著富商的面,直接燒制的一批仿古瓷,想著富商應該死心,并且做好退錢的準備。”

“然而,富商在驚詫之余,卻是動了歪心思,在他手中把這一批仿古瓷帶走。不久之后重新回來,而且把鈔票疊堆成床,示意這是他的酬勞。那個時候,才是改革開放不久,國內經濟才起步,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錢,所以心動了、迷失了,自然也墮落了……”

此時,錢老面無表情:“在富商的引導下,兩人秘密招集人手研制歷代珍品瓷器,從此以后就一發不可收拾,隨之越陷越深,走上了不歸之路……事發之后,把事情交待清楚,在第二天清晨,大家就發現他已經自殺于獄中。”

聽到這話,王觀和俞飛白也是無聲一嘆。而且別看錢老說得那么平淡,但是心情肯定不怎么樣,畢竟從某種程度來說,赫威的自殺,多少與他們有些關系。也難怪前些日子,錢老聽到赫威這個名字,臉色就變了。

當然,也不能說錢老等人做錯了,甚至逼死了自己的朋友。要知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赫威悲劇的原因,并不是錢老等人大義滅親,而是他的貪念害了自己。

一會兒之后,王觀寬慰起來:“錢老,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那么多想無益。對了,現在查清楚了沒有,那個姚先生是不是當年的漏網之魚。”

“對啊,還有那個富商,繩之以法沒有?”俞飛白也連忙追問起來。

人的貪念,也需要誘因才萌發出來。毫無疑問,那個富商就是誘發赫威誤入歧途的主要因素之一。不然的話,指不定赫威已經成為享譽世界的藝術大師……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2 00:58
第1042章開封,柴窯,御街

開通了,休息一下眼睛吧,聽聽書也不錯哦!

“富商自然得到應有的懲罰,至于姚先生嘛。”這個時候,錢老皺眉道:“我讓人仔細查了一下,卻發現當年的團伙之中,根本沒有姓姚的人。”

“是不是改名換姓了?”俞飛白揣測道:“畢竟害怕被通緝,隱姓埋名也很正常。”

“沒錯。”王觀也贊同道:“就好像姚先生在美國化名馬丁一樣,說不定姚這個姓,也是假的,甚至連女兒的名字也改了。”

“怎么,那個蒙堅……”

與此同時,俞飛白悄聲問道:“還沒有招供?”

“什么招供。”

錢老沒好氣道:“現在是文明社會,不興嚴刑逼供那一套。”

“也不用逼問啊。”

適時,俞飛白出謀劃策道:“直接關他禁閉,過個十天半個月的,看他招不招。”

“瞎說,少出餿主意。”錢老微微搖頭,隨即笑道:“盡管他沒怎么開口,不過在大家的說服下,也有幾分動搖了,最終說了一個地名。”

“什么地名?”俞飛白連忙追問起來,王觀也頗為關注。

“開封!”錢老沉吟道:“據我們揣測,他應該是想說,朱大先生應該是在開封。或者說,開封藏了什么東西……”

“藏了什么東西?”俞飛白驚疑道:“難道是那一批贗品?”

“不清楚。”錢老也有幾分不解:“不過沒關系,他的態度日益松動,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主動地全盤托出。”

“等他招供,估計朱大先生早跑得沒影了。”俞飛白嘆氣道,而且說的也是事實。

畢竟朱大先生也不傻,蒙堅被逮住這么久了。估計早該收到風聲,不知道躲藏在什么地方了。想要把他挖出來,可能也要看運氣……

“王觀,你的運氣一向很好。”

這個時候,俞飛白建議道:“要不你去開封碰下運氣?”

“……讓我休息兩天再說。”王觀沒拒絕。

“嗯,先休息兩天,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俞飛白摸著下巴道:“我有預感,去了開封城,肯定會發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的預感……好像一直不怎么準。”王觀取笑道:“而且總是惹是生非,小心到了開封被包青天逮住。狗頭鍘伺候……”

“滾。”

俞飛白沒好氣道:“我敢說,這次預感絕對準,不準的話。我……以后都不去開封了。”

“切!”

王觀直接表示鄙視,要知道俞飛白又不在開封居住,更不去那里工作,以后去不去開封也根本無所謂。

不管怎么說,休養了兩三天之后。在俞飛白的催促下,兩人真的收拾行李,然后一路輾轉來到了開封,也就是宋時的汴京,張擇端清明上河圖描繪的地方。

當然,與許多名城古都一樣。曾經作為七朝古都的開封,經過戰火紛飛,時代進步之后。自然也成為了現代化的都市,隨處可見鋼筋混凝土建構的高樓大廈。只有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才能夠欣賞到一些古代的殘留那般。

這叫成也經濟,敗也經濟,在經濟大潮之下。幾十年前的人們,把一切古建筑都推倒了。以便于建設一個現代化城市。然而在幾十年后的今天,發現大家開始懷念古建筑了,不管是為了弘揚中國傳統文化,還是為了旅游收入,一些城市又開始重新修建古建筑。

說起來,這也是一個輪回。不重視的時候,自然是棄之如敝屣。但是突然發現扔掉的居然是好東西,又趕緊拾起來。或者大家覺得這是急功近利,十分短視的行為。

然而,這也是無奈的事實,畢竟在幾十年前,中國處于一窮二白的狀況,連基本的溫飽問題都沒有解決,談文物的保護純粹就是笑話。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再慢慢予以重視,這才符合事物發展規律。

從古到今,都是這樣樣子。亂世之后,肯定要經過幾十年的休養生息,這才成為治世。治世一來,文化產業自然蓬勃發展。

這也就是現在所謂的精明文明建設,上世紀九十年代左右,就是由于忽略了文化建設這一塊,以至于在對外交往的過程中,鬧出了許多笑話。前車之鑒,自然不能忽略。

言歸正傳,抵達開封之后,兩人立即找地方投宿。與此同時,王觀隨口問道:“飛白,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打算來開封做什么?”

“當然是找朱大先生啊。”俞飛白笑呵呵道:“這不是說好的嗎……”

“這只是目的之一。”王觀撇嘴道:“我還不了解你,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朱大先生,那該是多么微小的幾率,你卻眼巴巴的要來,絕對是居心叵測。”

“什么居心叵測,我是一片好心好不好。”俞飛白自然反駁道:“哪怕是機會渺茫,我也要盡綿薄之力。”

“切,誰信?”王觀輕笑搖頭:“你可沒有這樣的崇高覺悟。”

“以前沒有,不代表我現在沒有啊。”俞飛白誓言旦旦道:“這些日子,我時常前往半山寺聆聽半山大師的教誨,然后受到點化,一朝頓悟……”

“別扯淡了。”

王觀聽不下去了:“既然頓悟了,干嘛不遁入空門,干脆出家當和尚?”

“我只是單純的頓悟,可沒有看破紅塵。”俞飛白沒好氣道:“我現在可是大好青春年華,還沒有享受夠人生呢,當什么和尚。”

“我就說嘛。”王觀點了點頭,隨即臉色一正:“不開玩笑了,快說說看,你來開封還有什么目的?”

“當然是來找朱大先生,以及……”

說話之間,俞飛白神秘問道:“聽說過柴窯嗎?”

“柴窯?”

一瞬間,王觀心中一動:“雨過天青云破處,者般顏色作將來的柴窯?”

“對,就是它。”

此時,俞飛白十分興奮:“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片柴值千金的柴窯。”

“柴窯我當然知道,號稱是中國歷代諸窯之冠,更是直接以后周世宗柴榮的姓氏命名的瓷窯。但是始終沒人能夠發現它的窯址,以至于留下千古謎團。”王觀微微皺眉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來開封的目的,就是想要淘到柴窯瓷器吧?”

“不愧是好兄弟,一點就透。”

俞飛白笑逐顏開,連連點頭道:“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

“呃……你睡醒了沒有?”

就在這時,王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俞飛白的額頭,確認他到底有沒有迷糊。

“我沒發燒。”

俞飛白直接把王觀的手拍開了,然后有些氣惱道:“我知道,柴窯已經失傳了,甚至在北宋中期,就已經成為難得一見的東西。至于現在,更是沒有什么實物流傳下來。”

“你知道就好。”

王觀隨之點頭道:“從北宋中期開始,柴窯就十分稀少了,到了南宋以后,更是成為了傳說。明清時期,更是被人無限拔高,才有了片柴值千金的說法。實際上,那個時候估計也沒什么人見過真正的柴窯瓷器。”

“就算現在有一些所謂的柴窯瓷器,那也是存在一些疑問,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東西就是真正的柴窯瓷器。如果不是史料上有明確的記載,證實歷史上曾經有過這樣的東西,估計一些人會覺得柴窯只是一個天大的謊言而已。”

說話之間,王觀攤手道:“這樣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居然還想找柴窯,是不是有些好高騖遠啊?”

“如果單純是我自己找,肯定不抱什么希望,不過不是有你嘛。”俞飛白理直氣壯道:“以你的運氣,發現柴窯瓷器的可能性肯定比我高。”

“你還真是有信心。”王觀感覺有些無語。

“不是我有信心,而是我對你有信心……”俞飛白笑瞇瞇道:“不說了,走,去開封的古玩市場轉一轉,說不定有什么發現。”

在俞飛白的拖拉下,王觀只得蹌步隨行。

說起來,開封素以文化古城聞名海內,歷來是古董文玩的集散之地。早在北宋年間,直到明清時期,市中心的大相國寺一帶就集中不少古籍文玩的店鋪。

據說當年李清照夫婦典衣換鈔購買古籍碑帖的韻事,就發生在相國寺之內,不過在建國以后,這些古玩店鋪都關門了。改革開放之后,盡管也有古玩店重新開張,卻不成什么氣候。直到宋都御街建成,那里就成了一個較大的古玩市場。

所謂的宋都御街,卻是開封政府為再現宋代御街的風貌,特意建立的一條仿古商業街。根據史料記載,北宋時期,東京御街北起皇宮宣德門,經州橋和朱雀門,直達外城南熏門。長達十余里,寬二百步,是供皇帝御駕出入,顯示尊嚴氣派的主要街道。

新建的御街,卻是在原御街遺址上修建。南起新街口,北至五朝門。兩側角樓對稱而立,樓閣殿鋪鱗次櫛比,其中的匾額、楹聯、幌子、字號均取自宋史記載,古色古香。

街上的店鋪各具特色,經營開封特產、傳統商品、古玩字畫。漫步御街,仿佛一步跨越了上千年的歷史長河,令人充滿對昔日宋都繁華景象的無限遐想。

現在王觀的俞飛白就是這樣,搭車來到宋都御街之前,下車抬頭就看到一個大大的牌坊,兩邊立著兩只威武的獅子,旁邊建筑雕梁畫棟、龍繞鳳翔十分美觀……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2 23:51
第1043章沒頭的蒼蠅

“走了,進去看看。”

此時,俞飛白也感到幾分新奇,立即招呼王觀進入御街之中。過了大牌坊,就是一棟古樸典雅的閣樓,看招牌名稱,卻是樊樓。

這個時候,俞飛白擠眉弄眼道:“知道李師師不,就住在里頭。”

“千年以前,肯定就在里頭。至于現在,鬼魂都不知道飄哪了。”王觀沒好氣道:“走了,前面就是古玩店了,過去看看吧。”

一路上古玩店是不少,但是工藝品店卻更多,尤其是售賣汴繡的店鋪,更是集聚不少游人在旁邊觀看。細細的針線,在能工巧匠的手里被繡得如同真景,世界著名的油畫及中國古畫作品被繡得栩栩如生。

最著名的,當然就是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被細微的絲線完成時,給人的是無限的感慨。那么長的在幅大畫卷,繡得精細入微,自然吸引許多人花高價買回去,無論是珍藏,還是放在客廳里面做為一種富貴、吉祥、風雅的象征,都非常有意義。

“回頭買幾幅回去。”

適時,俞飛白笑著說道:“然后送給你做新婚賀禮吧。”

“小氣!”

王觀自然十分鄙視。

“人家繡得多好,大氣磅礴,淋漓盡致,怎么能說小氣呢?”

知道俞飛白故意混淆視聽,王觀也懶得搭理他,徑直走快了幾步,眼前就是一家比較寬大的古玩店鋪了。

說起來,王觀也有一段時間沒逛過古玩店了。畢竟前段時間為了珍寶的巡展,另外還有朱大先生的事情,總是東奔西跑游走于各地。自然忙得連逛街的時間都沒有。

至于現在,純粹是忙里偷閑,或者說碰一碰運氣。

畢竟蒙堅只透露了開封這個地名,那么說明在開封之中,肯定有什么線索。說不定這里就是朱大先生狡兔三窟之中的一窟,但是在沒有確切情報的情況下,只得好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闖,希望能夠有什么發現。

此時,兩人走進古玩店中,目光隨之一掃。只見店里經營的東西比較雜。有陶瓷瓶子,有書畫作品,也有文房四寶。甚至連油畫也有幾幅。

這些東西怎么說呢,假得太厲害了。看了一眼,王觀就忍不住搖頭,這哪里是什么古董,分明就是現代工藝品嘛。不過考慮到這里是仿古商業街。王觀倒是可以表示理解。畢竟商業元素濃厚的地方,肯定就是魚龍混雜,贗品多,真品少。

“兩位小哥。”

就在這里,店主熱情洋溢走了過來,笑容滿面道:“看中什么東西了?”

“在看。”

適時。俞飛白隨口道:“老板,你這里的東西,好像不怎么樣啊。”

“小哥。瞧你說的。”店主聽到這話,肯定有些不高興了:“你說說看,東西哪里不好啊?我這些都是好東西,貨真價實的寶貝。”

“是嗎。”俞飛白笑了笑,也沒有反駁的意思。而是直接問道:“你這里有沒有柴窯?”

“柴窯?”

店主一怔,隨之點頭道:“有!”

說話之間。店主真的走回柜臺之中,然后把一個瓷瓶擺了出來。

“真的是柴窯?”

一時之間,王觀和俞飛白都有幾分意外。

“當然是柴窯,絕對是柴窯。如果不是,假一賠十。”店主拍著胸口道,一臉肯定的表情,也讓兩人將信將疑走了過來觀看。

乍看之下,瓷瓶卻是光鮮亮麗之極,散發出清澈素雅的色澤,確實十分漂亮。然而,其中的光亮十分耀眼,缺乏古董瓷器最基本的溫潤光澤。所以打量一眼,王觀和俞飛白就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哪里是什么柴窯,分明是新制作出來的瓷器啊。

“老板,你在和我們開玩笑嗎?”

適時,俞飛白直接表達不滿:“我們眼睛沒瞎,如果這是柴窯,片柴值千金的柴窯瓷器,那我直接把它吃了。”

“真的是柴窯。”

這個時候,店主眼中露出幾分狡黠之色:“不過,肯定不是古代燒造的柴窯,而是我們省內大師復燒出來的品種,非常精美的工藝品,代表我們開封的形象……”

“果然不出所料。”兩人一聽,頓時了然。店主的心腸不算黑,臉皮也不夠厚,不至于到睜眼說瞎話的地步。

盡管以前沒有來過開封,但是兩人確實也聽說過,豫省之中有人嘗試復原柴窯。但是燒出來的東西,到底與傳說中的柴窯有多么想像,由于缺少直觀的對比,大家也不太清楚。

然而也不可否認,以現代技術精心燒造出來的“柴窯”瓷器,甚至于通過國家專利局,獲得省內專家的肯定,足夠說明這種“柴窯”瓷器,肯定有幾分門道。至少可以確定,這種工藝品的水平不低,質量也有保證。

既然店主說開了,兩人在失望之余,也隨之仔細觀賞桌上的瓷瓶。

五代時期的柴窯,號稱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青如天,那是指釉色。傳說周世宗柴榮即位,按照慣例需要燒造一批瓷器作為貢品祭器,底下的人不知道柴榮的喜好,所以向他請示,需要把瓷器燒成什么規格,什么顏色。

柴榮也十分風雅,直接批示一句,雨過天青云破處,者般顏色作將來。古代的者,就是現代的這,意思是按照下雨后天放晴的顏色,把瓷器做出來。

這就是青如天的來歷,而明如鏡,卻是指柴窯瓷器的亮度,就好像鏡子一般,非常明凈,能夠把景物清晰映照出來。

至于薄如紙,聲如磬,當然是指胎體的厚度,以及堅密的特點。畢竟只有胎質緊密。才能夠彈出鐘磬般的聲音來。

顯然,眼前這個瓷瓶的特征,基本上與傳說中的柴窯相符,也難怪店主敢理直氣壯的拿出來。拋開其他不提,單純從工藝品的角度來說,東西確實不錯,有一定的價值。買回去,不僅可以作為觀賞品,如果能夠收藏一兩百年,也是不錯的古董。

“前提是。我能活到兩百歲。”俞飛白嘀咕了一聲,也隨即搖頭道:“老板,不要拿這個來糊弄人了。我們想買真正的柴窯瓷。”

“小哥,不僅你們想要。”

這時,店老笑呵呵道:“你走出門隨便問問,哪個不想要啊?但是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就一定有的。買不到真的,要個代替品也不錯啊。”

最后一句話,卻是出賣了店主的心思,還在為推銷瓷瓶而努力。

“代替品就算了。”俞飛白搖頭道:“買了好多,家里都擺滿了。”

“這樣啊。”店主想了想,小心把瓷瓶抱回去。然后又拿出另外一根卷軸:“小哥,在我們開封,不僅是有柴窯而已。另外還有許多稀罕玩意,比如說這幅清明上河圖……”

聽到這話,俞飛白二話不說,連招呼都不打,轉身就走。

“不好意思。突然有點急事……”王觀笑了笑,說了句場面話。也隨之跟隨而去。

才出門,就聽見俞飛白低聲抱怨道:“這里到底是古玩店,還是仿古玩店啊。”

“管它是什么店。”王觀隨口道:“不是你叫嚷著過來的嗎?再說了,店主還算是比較厚道了,起碼說明東西是工藝品。”

“廢話,又是柴窯,又是清明上河圖,誰不知道是工藝品。”俞飛白哼聲道:“誰當真了,誰就是真正的大傻瓜。”

“行了,別埋怨了。”王觀搖頭道:“其實人家店主也說得很對,天底下可不僅你一個人在尋找柴窯而已,如果隨便能夠找到,就不是傳說中的東西了。”

“也是。”俞飛白又隨即振奮起來:“走,繼續逛下去,不指望一下子能發現柴窯,但是說不定有其他好東西。”

事實證明,俞飛白的話也真有幾分靈驗。把宋都御街逛完了,確實沒有發現柴窯,不過兩人卻也淘了幾件不錯的小玩意。

真的只是小玩意,最好的一件東西,卻是一根扇骨,清末民初的老扇骨。

扇骨上雕刻了一枝典雅梅花,倒也十分別致。店家知道這是古物,直接開價一萬,一番討價還價之后,以三千塊成交。扇骨也算是小眾收藏,盡管在升值的空間,但是三千塊錢也算是到底了。

不過,俞飛白付錢之后,也卻有些高興。因為扇骨的材質不一般,并不是普通的竹木,而是黃楊木。店主認不出來,當成是普通的竹木出手,只計算年頭,忽略了材質,卻是讓俞飛白撿了個小漏。

對此,俞飛白肯定是十分開心。一高興了,馬上叫嚷著請客,然后帶著王觀來到開封最豪華的大酒樓海吃海喝一頓,花出去的錢,卻是撿漏的好幾倍,明顯是入不敷出嘛。

然而對于俞飛白這種大土豪來說,這是很正常的情況。一碼歸一碼,撿漏是撿漏,吃喝玩樂卻是另外算錢,不能混為一談。

不管怎么說,抵達開封的第一天,就是這樣過去了。沒有什么意外,也沒有什么特別大的驚喜,平平淡淡,也在意料之中。

一夜無話,在第二天早上,王觀叫醒了還在睡懶覺的俞飛白,然后洗漱之后,就在附近的茶樓解決早餐,吃的是開封的美味灌湯包子。熱燙的湯汁吃到肚里,兩人也立時覺得身體一陣暖和,精神隨之一振。

“下一步,該怎么辦?”

此時,俞飛白問道:“繼續游玩,還是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找?”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2 23:57
第1044章 地攤上的瓷片


“或許說,去開封大相國寺看看?”

這個時候,俞飛白沉吟道:“聽說那里十分熱鬧,去撞一撞運氣也好。”

“也行。”

王觀點頭道:“反正也沒有什么明確的目的地,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就把整個開封城的名勝古跡都逛一遍,然后再打道回府。”

“我看行。”俞飛白立即贊同道:“到時候淘幾件寶貝回去,也算是有個交待。”

“好……”

有了決定之后,兩人迅速解決早餐,結賬之后就坐車來到了大相國寺。

如果看過水滸傳的人,對于這里肯定不會陌生。因為描寫的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故事,就是發生在大相國寺之中。

當然,水滸傳畢竟只是小說,魯智深的故事也只是小說家言,肯定不能當真。然而在北宋年間,大相國寺確實就是開封最繁華熱鬧的地方。

當然,現在的大相國寺也不差,不僅以它古往今來的盛名為中外游客所向往,而且成了開封元宵觀燈,重陽賞菊,盆景觀賞,花鳥魚博覽及各種文化娛樂中心之一,每天吸引著成千上萬的香客游人。

比如說現在吧,稱得上是旅游的淡季,但是在大相國寺之中,卻有許多虔誠的香客禮拜。熙熙攘攘,倒是頗為熱鬧。

說起來,大相國寺的景觀還是挺不錯的,寺內建筑巍峨,雕梁畫棟,充滿了古樸的氣息。不過可惜的是,這些古建筑卻不是當年北宋年間的建筑。

要知道在北宋年間。大相國寺是全國最大的佛教寺院,占地五百多畝,下轄六十四個禪律院,每個院都設主持,并賜予封號,僧眾達萬余人。逢國家大事,如皇帝祝壽祈禱,巡親以及進士題名多在這里舉行,所以相國寺被稱為皇家寺院。

這樣輝煌的歷史。估計是現代大相國寺僧人畢生的憧憬和夢想。然而歲月無情,在北宋滅亡之后,大相國寺遭到嚴重破壞。不僅是由于刀兵火災,更是由于黃河泛濫,整個開封城被洪水淹沒。建筑全毀,大相國寺自然難以幸免于難。

現存的大相國寺建筑,卻是清朝乾隆皇帝撥款在原址上修建的,盡管也有幾分雄偉壯觀,不過與當年的金碧輝映,云霞失容相比,自然相差懸殊。不能同日而語。

當然,大相國寺的前世今生是什么模樣,自然與王觀和俞飛白無關,兩人只是有些無聊地在寺院之中閑逛。走了一圈下來。手中的一把香卻是派散完了。不過,卻也沒有什么收獲。要知道他們可不是單純來燒香拜佛的,另外還有別的目的。

在大相國寺沒有什么發現之后,兩人自然而然走了出來。然后在附近的街道上閑逛。

“快看。”

走了片刻之后,俞飛白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在著名景點的旁邊,肯定少不了這些擺地攤的。”

“知道是擺地攤的,那你也不要抱什么希望。”王觀好心提醒道,這也是事實。不是說地攤沒有好東西,實際上很多人都是在地攤上撿漏的。不過,也要承認,在地攤上撿漏的機會十分渺小,一萬人之中有一人就算是不錯了。

“不要打擊人。”俞飛白不滿道:“再說了,沒看之前,怎么能夠知道結果?”

說話之間,俞飛白快步上前,來到了街道的旁邊,只見這里一排過去,盡是各種各樣的小攤位。有賣日歷書籍的,有賣佛珠手串平安符的,琳瑯滿目,不一而足。自然,其中也有一些真真假假的古董,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至于是真是假,就要看個人的眼力了。

這個時候,俞飛白蹲在一個攤位之前,也沒有理會攤主的招呼,而是自己在挑挑揀揀,最終卻沒有看上眼的。

“老板,還有沒有其他好點的東西?”俞飛白干脆問道,隨手把一件樹脂合成的手鐲放了下來。這樣的東西,一上手就知道分量不對,更不用說質感了,完全沒有溫潤的感覺,騙騙外行人還行,想蒙他這樣的鑒玉大師,還相差十萬八千里。

當然,鑒玉大師這個封號,這是俞飛白自封的,別人承不承認,就不關他的事了。

“有……”

攤主一聽,連忙點頭。擺攤子的,哪個沒有點壓箱底的東西啊。而且看見俞飛白穿著光鮮亮麗,一看就知道是不差錢的主,攤主自然不懷疑他的經濟能力,立即在旁邊的箱子之中把幾樣東西拿了出來。

“看起來不錯嘛。”

適時,俞飛白打量片刻,忍不住贊許起來。不愧是壓箱底的東西,確實不一般。盡管稱不上珍寶,不過質量確實挺好。

尤其是一枚玉擺件,猴子坐在馬上的擺件。雖說玉料不算多好,但是雕工也算比較老到,把馬匹的腱壯,以及小猴子的抓耳撓腮的神態刻畫得頗為傳神。

當然,玉擺件的寓意也十分吉祥,有猴有馬,就意味著馬上封侯,對于體制中人來說,這是比較好的兆頭。

盡管俞飛白不是混官場的人,但是對于這個玉擺件,也有幾分喜愛。或許對于他來說,只要是不錯的玉料,而且雕刻工藝不差,就是好東西,值得收藏。

此時,攤主也看出俞飛白的意動,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連忙滔滔不絕地推銷起來,把玉擺件夸得天上少有,地下無雙。

與此同時,王觀也漫步走了過來,卻沒理會俞飛白與攤主討價還價,甚至多走了幾步,來到附近的一個攤位之中。

與俞飛白所在攤位不同,這個攤位擺列的東西卻是純粹多了。王觀低頭一看,只見攤位之中盡是瓷片,碎得七零八落,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的碎瓷片。

打量這些碎瓷片,王觀目光之中也有幾分感觸。說起來他第一次出手,買的就是碎瓷片,然后在不知不覺之中,慢慢地成長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小哥,來看一看。”

這個時候,碎瓷片的攤主也熱情招呼道:“別看東西破碎,但是一樣值錢。知道京城的著名收藏家片兒白嗎?人家就是以碎瓷片起家,然后建了一個大博物館……”

聽到這話,王觀笑了笑,也隨即蹲下來,隨意打量這些碎瓷片。

乍看之下,王觀就忍不住微微皺眉。碎瓷片很碎,這是正常的情況,王觀也不以為意,但是現在這些瓷片不僅碎,而且十分贓污,就讓他有些狐疑了。

但凡看到這樣的情況,王觀就知道東西肯定有些問題。要知道就算碎瓷片多數是出土的東西,自然比較贓污,但是在拿出來擺攤的時候,肯定已經清洗干凈。

畢竟在瓷都,在古玩聚集的地方,都有許多碎瓷片售賣,但是那些碎瓷片都十分干凈,甚至于散發出雪亮的光澤,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然而,現在這些瓷片卻是十分陳舊,又帶著一些污垢,著實是讓人不想直視。要是換了個患有潔癖的人在這里,肯定要退避三舍。

當然,王觀也明白為什么這些碎瓷片會這樣贓污,說起來這也是古行玩中的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把戲。畢竟在世人的心目中,真正的古董肯定是十分陳舊,但是一般的小攤主又不懂做舊的方法,所以只好故意把東西弄贓。

這種小花招,蒙蒙外行人就還行,但是在真正的行家眼中,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相反,還會讓行家反感,先入為主覺得東西不對。畢竟只有不好的東西,才需要灰塵掩飾。

現在的王觀就有這樣的感覺,隨手拿起一塊碎瓷片,手指頭微微一拭,瓷片表面的污垢灰塵就輕易抹去了。見此情形,王觀更是肯定無疑,東西真的不怎么樣。

“在看什么呢。”

這個時候,俞飛白也湊了過來,手中卻多了一個馬上封侯的玉擺件,顯然與攤主討價還價之后,最終還是把東西買了下來。

“瓷片。”

此時,王觀隨口道:“碎瓷片,不怎么樣的碎瓷片。”

不怎么樣,那是比較委婉的說法,實際上沒說東西很爛,也算是王觀修口德了。

“嗯。”

俞飛白瞄了眼,卻比較贊同道:“確實不怎么樣。”

“兩位小哥,話可不能亂說,這些可是好東西啊。是我不遠萬里,親自前往瓷都認真挑選回來的。”攤主肯定辯駁起來:“絕對是質量上乘,值得珍藏的物件。”

然而,王觀和俞飛白卻不為所動,他們兩個都算是老油條了,怎么可能因為攤主區區三言兩語就改變了看法。而且攤主也明白這個道理,直接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了。

這個攤主也不遲鈍,在做生意的時候更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注意到俞飛白掏錢買玉擺件的情況了。現在看到他走了過來,怎么可能視若無睹,當然也想把握住這個機會,做成一單生意。

說實在話,察覺地攤上的碎瓷片不怎么樣之后,王觀也沒了興致,正準備起身走人的,但是看見攤主拿出壓箱底的東西,他也多了幾分好奇,自然張望起來。

“咦!”

看了一眼,王觀和俞飛白卻是有幾分驚訝。

盡管知道能讓攤主鄭重其事擱在箱子里頭的東西肯定不錯,但是沒有想到,不僅是看起來不錯而已,更有幾分晶瑩如玉的光澤……
supper1979 發表於 2013-12-3 19:18
揀寶 第1045章 驚喜的發現
第1045章驚喜的發現

第1045章驚喜的發現

一件東西好不好,表相真的十分重要。

盡管說以貌取人不對,但是以貌取物,有的時候多少有些準確。比如說攤主現在拿出來的東西,哪怕也是碎瓷片,但是品相真的很好。

這個時候,攤主故意把瓷片高舉起來,在陽光的映照下,一抹雪亮的光華愈加顯眼,讓人看了就知道瓷片的品質超群,不是一般的東西。

“看起來……好像真的不錯。”

俞飛白微瞇,也隨之伸手道:“老板,拿來看看。”

“這可是我壓箱底的東西,肯定錯不了。”攤主一臉笑容,小心翼翼把瓷片放到俞飛白的手掌上,甚至好心提醒他注意,別劃傷了自己。

俞飛白肯定沒有那么笨,直接用另外的手捏起瓷片,然后仔細觀察起來。打量片刻,他臉上也多了幾分驚疑之色。

乍看之下,俞飛白也可以確定,瓷片的質量真的很好,胎質薄如蛋殼卻堅密細膩,甚至透出羊脂白玉似的色澤,可見制作工藝的高超。另外就是釉色,表面有幾分清淡,就好像是雞蛋青一樣的顏色,非常素雅澄澈,很符合世人的審美情趣。

然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俞飛白卻感覺到這塊碎瓷片,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至于是什么不對,一時半會的他也說不上來。

研究了片刻,俞飛白依然不得其解,干脆把東西遞給王觀,示意道:“你也看看。感覺有點像是宋代的龍泉瓷,粉青釉……”

“小哥真是好眼力。”

王觀還沒看呢,旁邊的攤主立即打蛇隨棍上,連連點頭道:“沒錯,就是龍泉瓷,古代第一民窯的龍泉瓷。”

第一民窯的頭銜。或許也有幾分夸大,但是足夠說明龍泉瓷的影響力。而且這個影響力是在民間的,畢竟古代的官窯瓷器,普通百姓肯定沒機會使用,而民間窯口作坊盡管不少,但是質量上乘的也就是那么幾個。

龍泉窯自然是屬于其中之一,而且由于靠近海岸,也算是得天獨厚。畢竟中原腹地的窯廠競爭十分激烈,往往容易遇到天災倒閉。但是龍泉窯有海外市場支撐,所以窯火一直沒有停熄。自然可以順利傳承下來。

經過千百年的發展,龍泉窯的瓷器的影響力,可謂是擴散海內外。世界各地都有龍泉窯的蹤影。綜合實力即使不敢稱天下第一,但是絕對名列前茅。

“龍泉青瓷?”

這個時候,王觀也隨之打量手中的瓷片。其實在上手的一瞬間,他心里也有幾分驚奇,主要是瓷片的分量太輕了。幾乎沒有什么分量。

分量輕,胎質又細密,說明這是半脫胎工藝。但是在王觀的印象之中,龍泉青瓷的胎體盡管不算多么厚重,但是也不至于這樣輕薄啊。

帶著這樣的疑問,王觀繼續觀看下去。尤其是注意觀看其中的釉色。淡淡的青釉,就好像是清澈的湖水,隱約透發出碧翠的色澤。十分的素雅純粹。

此時,王觀也學習攤主,把瓷片微微高舉起來,迎光打量。一時之間,薄薄的瓷片就好像呈半透明之狀。而且在瓷片釉面之中散發出一層層柔和的光暈,像極了美玉。

“咦?”

就在這時。王觀表情微微一變,隨即急切問道:“老板,你這塊瓷片是哪里得來的?”

“龍泉啊。”

攤主眨巴著眼睛:“這是龍泉青瓷,自然是在龍泉地區取貨回來的,貨真價實。”

“不對吧。”

俞飛白眉頭一揚:“你剛才不是說在瓷都拿回來的嗎?”

“攤位上這些東西,確實是從瓷都拿回來的,但是壓箱底的龍泉瓷片,當然是另外去龍泉取貨啊。”攤主眼睛不眨,一臉誠懇的樣子,十分憨厚。

對此,俞飛白微微點頭,也算是認可了這個解釋。畢竟他沒想買,東西是什么來路,他自然不會很關心。

然而,對于攤主的解釋,王觀卻嗤之以鼻:“老板,不要開玩笑了。這哪里是什么龍泉青瓷,分明是……”

是什么,王觀沒往下說,頓了一頓之后,才繼續問道:“你剛才說,這是宋代的東西?”

“對啊,宋代的龍泉青瓷。”攤主一口咬定,不管是不是,首先自己不能動搖。如果連自己都吞吞吐吐的,更加證實自己撒謊了,東西根本不是龍泉瓷器。

“宋代?”

一瞬間,王觀搖頭道:“你怎么不說是商周的。”

“小哥,你真當我不懂歷史啊。”

此時,攤主有些不滿道:“商周時期,那是青銅器時代,哪來的什么瓷器。”

“我沒說商周,我是說上周……”王觀淡淡的笑道:“上一周,時間大概不會超過十天。”

“什么?”

剎時,俞飛白一愣,目光多了幾分懷疑,然后敏銳的察覺攤主的神色變了,而且眼睛忽閃忽閃,透出心虛的意味。

“真的是新東西?”

相比之下,俞飛白肯定是比較相信王觀,同時輕聲道:“不過,怎么沒有賊光?”

“賊光被人化去了。”

王觀悄聲道:“你把瓷片反背迎光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嗯?”

俞飛白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拿起瓷片,按照王觀的提點打量起來。開始的時候,他也沒看出什么端倪,但是用心觀察之后,忽然有所發現。

“啊!”

一瞬間,俞飛白透露驚喜交集之色,突然之間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此時此刻,他才算是明白王觀為什么要揭穿攤主的底兒了。

要知道,對于行家來說,一般要遵守一個潛規則。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就算知道東西有問題,但是絕對不會主動拆穿。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啊。

拆人老底,很容易讓人惱羞成怒的,就好比現在,攤主反應過來之后,立時怒目而視道:“愛買不買,不買就拿回來。”

其實話一出口,攤主就有點兒小后悔。畢竟做生意嘛,講究和氣生財,買賣不成仁義在,這塊瓷片不好,還有另外的瓷片嘛。他的語氣這樣沖,本來可以挽回的生意,肯定就攪黃了。

“買,當然買。”

然而,出乎攤主的意料,這個時候王觀卻直接掏出一疊鈔票,然后微笑道:“老板,我買你的東西,但是你要告訴我東西的來歷。”

“來歷,什么來歷?”

攤主眼珠子微微轉動,言不由衷道:“剛才不是說過了嗎,這是龍泉青瓷。”

“老板,你不夠坦誠啊。”

適時,王觀輕輕搖頭道:“實話告訴你,其實我家是開窯廠的,對于瓷器也很有研究。這次前來開封,就是想找尋找手藝高超的燒瓷大師回去坐鎮。”

“你瞞別人就算了,卻瞞不了我。這塊瓷片,工藝十分精湛,肯定是出自大師的手筆。不過由于在燒制的過程中,瓷器受熱不夠均勻,所以才自然開裂。”

說話之間,王觀十分肯定道:“這是廢瓷,被人掩埋起來,然后才讓你撿到……”

或許是被王觀說中了事實,攤主的表情也隨之變幻起來。

見此情形,王觀笑了笑,直接把一疊鈔票塞到攤主的手中:“我們是外地人,最多是待幾天就走了,而且只是打聽一個消息罷了,不為難吧?”

“呃……”

攤主一臉的遲疑,但是手掌卻忍不住合攏,感受到鈔票的厚度,喉嚨也不自覺吞了一吞,然后輕聲說了一個地址。

“謝謝!”

感覺攤主不像是撒謊,王觀立即站了起來,招呼俞飛白而去。

當然,那塊碎瓷片,兩人也一同帶走了。走了幾步之后,直接攔了一輛車,然后一路疾馳而去,方向卻是郊外。

途中,俞飛白才算是冷靜了下來,臉上卻充滿了欣喜的笑容:“我就知道,開封來對了,大相國寺更沒有白逛。這不,一下子就有了線索。”

“只是線索而已。”

王觀比較淡定,微笑道:“攤主都說了,他只是在那個地方撿到瓷片而已,至于是誰在那里埋瓷片,那就一概不知了。”

“有線索,就是調查的方向,總比胡亂撞運氣好吧。”俞飛白倒是很有信心:“再說了,碎瓷片埋在那里,說明人肯定在附近。”

“嗯。”

王觀贊同點頭,不然的話,也沒必要搭車過去察看情況了。

當然,為了小心起見,王觀還是打了個電話向錢老匯報情況。在他打電話的時候,俞飛白卻是繼續把玩瓷片,在迎光照射的時候,只要細心留意,就可以在瓷片的凹面看到一個圈起來的篆體朱字。

這是朱大先生的獨門標志,而且非隱秘,是用透明釉料書寫而成。如果不是細心觀察,肯定不可能發現這樣的端倪。所以在看到標志的時候,兩人才會那樣激動興奮,也意識到蒙堅果然沒有撒謊,在開封之中確實有線索可挖。

“注意安全……”

此時,聽了王觀的匯報,錢老自然十分高興,同時叮囑道:“也不要輕舉妄動,免得又打草驚蛇,讓人給跑了。”

“錢老放心。”

王觀連忙應聲道:“我們會小心行事的。”

又聊了片刻之后,王觀也隨之結束通訊,而且在不知不覺之中,車子也隨之停了下來,停在一個還算熱鬧的小鎮上。

不過,小鎮并不是最終目的地,而是一個落腳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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