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武俠世界大冒險 作者:五方行盡 (連載中)

 
mk2258 2013-1-5 22:21:08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2121262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2-15 19:38
第七卷 再入書劍 第九十章 再次交手苗人鳳

  由於事先遭遇了范幫主一行人,此番再度撞上苗人鳳,王動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的,當下他一攬李沅芷蠻腰,悄無聲息的潛行過去。

  很快接近現場,打眼看到苗人鳳那一派憔悴的模樣,顯是這數年裡日子並不好過,王動目光落向苗人鳳牽著的男童,依稀能從男童身上看到胡一刀的影子,想來應是胡斐了。

  苗人鳳雖則神容憔悴,雄風倒是不減,被五六十人圍住,一把劍仍是舞得如疾風驟雨,八面生風,幾十人都難以近身,比起五年前,他的劍法精進了不少。

  不過,王動也是今非昔比,無論眼界還是武功都已超邁苗人鳳之上,此時再看,當初覺得精妙無比,破綻全無的苗家劍法,卻也不過如此,倘若發揮全力的話,破這苗家劍法,卻也就三五招的工夫。

  苗人鳳武功雖遠比對手要高,但他雙目已盲,再加之爭鬥之際還要處處顧及胡斐,漸漸鬥下去,對手找到了空隙,所有厲害招式全朝胡斐施去,迫得苗人鳳怒氣狂發,偏又無計可施,已漸漸處在了下風。

  王動也看見了那范幫主,此人在外圍指揮著七八個手下,鋪開一張張鐵網,明顯是要找機會暗算苗人鳳了。

  王動沒有“主角”一定要在最危機關頭,千鈞一發登場的自覺,了解了個大概情形,身形已朝范幫主落了過去,身形閃過,那七八個忙著撒鐵網的漢子好似木樁般接連倒地。

  “誰?”

  范幫主吃了一驚,揚棒打去,方揮到一半,手掌驀地一顫,竹棒已脫手飛出,落到了對方的手裡。

  “范幫主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幾年的工夫,就不認得本人了!”王動掂了掂掌中竹棒,笑意吟吟道。

  “是,是你……!”范幫主面色遲疑了一下,隨後眼睛睜大,已是認出了王動乃是當初平安客棧裡那個少年,只是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對方武功竟在短短數年裡精進到境地。

  王動道:“本人王動。”

  “王動?”范幫主渾身一顫,面上顯露出吃驚之色,顫聲道:“閻羅王,天下第一?!”

  王動笑而不答,揮棒打出,勁風撲面壓來,范幫主心中駭然,當即就要後退,這個念頭方起,頭上劇痛湧來,心中已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好快!”隨後便人事不知了。

  一棒打殺了范幫主,王動竹棒一抖,自外而內朝戰圈裡殺了進去,他也懶得施展什麼精妙招法,只每一棒擊出都是勢大力沉,快若迅風,竹棒幻化出道道棒影,左一棒右一棒隨手打出,橫掃全場,人影過處,一片人仰馬翻,慘呼連連。

  不及片刻,已有二、三十人喪命於竹棒之下,餘者心膽俱喪,崩潰四散而去。

  “來了高手!”

  苗人鳳目不能視,但聽風辨位,已知來者非同小可,面色一正。

  他身邊的小胡斐卻是瞪大了眼睛,吃驚的望著王動緩步走來,只覺得對方威風八面,心中說不出的渴慕。

  “閣下何人?”苗人鳳並沒有放鬆警惕,沉聲問道。

  “昔日平安客棧內煮酒論武,苗大俠可還記得?”王動呵呵一笑,走上前來,低頭看了看胡斐,笑道:“你叫胡斐?”

  “是。”胡斐年紀雖小,膽氣卻不小,抬起頭問道:“大哥哥你武功好厲害。”滿臉的崇拜之色。

  “大哥哥?!”王動訝然失笑,摸了摸胡斐的頭,道:“我與你父平輩論交,就是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叔叔!

  “王叔叔?”胡斐一呆,目光不知覺的就朝苗人鳳望了過去。

  “王動!”苗人鳳思慮了一會兒,嘴裡咀嚼著這個名字,忽然道:“我這些日子聽說江湖上出了一位大高手,號稱打遍天下無敵,縱橫江湖獨尊,岳陽樓一戰,天下震驚,此人也是叫做王動,可是你麼?”

  王動一笑,知道苗人鳳的意思,點頭道:“不錯。”

  “好!”

  苗人鳳道了一聲,手腕一轉,長劍刺了過來。

  苗人鳳當年背著書有“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黃布包袱走遍江湖,此事天下皆知,雖則他的本意是為了激胡一刀現身決戰,可單憑他敢自號“無敵”便可知為人有多麼的傲氣自負,此時見到王動這近日天下公認的第一高手,哪怕雙眼已盲,仍是毫不猶豫的挺劍挑戰。

  當!

  王動單手一揚,竹棒迎了上去,正中劍體側面,一棒拔了開去。

  苗人鳳面色不變,劍法展開,密集的劍路攻了過來,劍鋒直指王動身上要穴,王動站著不動,已是認出苗人鳳這招乃是苗家劍法中的殺招,且融入了胡家刀法的精髓於其中,比數年前要厲害了五、六成!

  若是現在的苗人鳳再與胡一刀決戰的話,只怕胡一刀難過百招之數便要敗北。

  只不過,若是以為單憑這就能對付自己,王動嘴角微微一翹,竹棒斜劃而出,噹噹數棒,輕而易舉插入劍網之內,避過凌厲的劍鋒,每一棒都敲在劍體側角或劍脊之上,劍身抖地顫抖起來,王動腳下一進,一棒點在苗人鳳手腕上,輕輕一點,好似一滴雨水落下,倏進倏收。

  苗人鳳面色微微一變,不再出劍,沉默不語的將長劍收入劍鞘之內。

  對方既能於數招之間,將竹棒點在他手腕上,若是用點力氣,只要竹棒一敲,即能敲碎他的腕骨。

  當然,以竹棒戳穿他的心臟,只怕也不會太難,再打下去,反是成了胡攪蠻纏。

  嘆息一聲,苗人鳳既感欽佩,又是心情複雜,“好功夫,果然是天下第一。”

  王動淡淡笑了笑,這倒不是他故作矜持,而是自覺並無驕傲自負之處,縱是天下第一,那也僅是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放在其它武俠位面,又或者主世界,若真敢以此自居,那可真是井底之蛙,貽笑大方了。

  心中自嘲一笑,問道:“對了,不知苗大俠為何到了此處,還有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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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暐誠 發表於 2013-2-21 13:24
第八卷 主世界,名聲鵲起 第九十一章 指天,我來自那裏

    沒費多大工夫,王動差不多搞清楚了狀況,苗人鳳之所以致盲,那是被田歸農伙同範幫主一群人給暗算了,這點王動並不奇怪,以苗人鳳的情商,他就是武功再高十倍,只怕還是要栽在田歸農手上。

    田歸農一伙人這麼做有兩個目的,核心關鍵是關系著闖王寶藏的金刀,其次便是胡斐,畢竟是毒殺了胡一刀,田歸農也是心中惴惴,做夢都想著要斬草除根。

    為此,田歸農又找到了自己的老幫手,“毒手藥王”的師弟石萬嗔,正巧石萬嗔也在謀劃著自己師兄手頭的《藥王神篇》,雙方是乾柴撞上了烈火,姦夫遇見淫婦,一拍即合。

    不過,苗人鳳情商雖低,田歸農一伙人也十分不給力,竟生生被瞎了眼楮的苗人鳳殺出重圍,逃竄而去,接下來就是苗人鳳為治眼楮,帶著胡斐一道來這白馬寺鎮尋找藥王谷了。

    “要不是王叔叔你及時出現,恐怕我與苗伯伯就要遭了這些奸人毒手了。”胡斐年紀雖小,卻極懂事,面露感激道。

    苗人鳳臉色卻有些難看,當初胡夫人身死之際,將胡斐托付給他照顧,不管怎麼說讓其陷入險境,都是自己的過失。

    “也是湊巧罷了。”王動笑了笑,解下身上寶刀,道︰“這是你父胡一刀生前隨身佩戴的寶刀,現在就物歸原主吧。”

    說著話,寶刀卻是交托給了苗人鳳,這胡家寶刀重達十數斤,才只五六歲的胡斐卻是氣力不及。

    苗人鳳神色一震。鄭重其事的接過寶刀,撫摸嘆息良久。“寶刀尤在,人事全非,可嘆!”這才將寶刀插入背後包袱之內,以麻繩拴好,背負于身上。

    王動凝神觀察著苗人鳳面目之間,略一沉思,“苗大俠可否容我替你把一把脈?”

    苗人鳳面露訝異之色,沒有多問什麼,伸出了一只手來,王動一指按著脈搏。沉吟道︰“苗大俠。你中毒之後可有什麼異常癥狀?”

    苗人鳳如實說了。

    王動听了皺了皺眉頭,道︰“苗大俠所中之毒性質極烈,好在你所中之毒並不重,尚有挽回的余地。”

    “王叔叔能救苗伯伯麼?”胡斐喜道。

    王動搖頭,苗人鳳所中之毒雖然較淺。可時間卻拖得久了些,而且連番戰斗,催動內勁,再次損傷氣血,他雖然知道還能救,可救的把握卻實在不高。

    其它時候那也就勉力一試了,不過如今既已接近藥王谷,自可請求無嗔大師醫治,倒是沒必要越俎代庖。

    心下這般想著。當下兩方加快步法朝藥王谷趕去,很快到得一個山谷里,其中有一排小院,還沒進入其中,便聞到了一縷縷血腥味,王動身法一展。率先飛身而入,恰好看到田歸農自一和尚身上抽出一把劍,劍上淌血。

    “是你!”

    五年過去,田歸農整個人變得陰沉沉的,透著一股陰翳的味道,那範幫主見得王動之際還要想一想才認出他來,田歸農卻是一眼就將王動認了出來,雙目中噴出強烈的怨毒之意,一劍殺了過來。

    王動錯身而過,避開田歸農的長劍,落到那和尚身邊,一探鼻息,已是沒了呼吸。

    “你殺了毒手藥王?”

    “什麼狗屁毒手藥王,名氣吹得那麼大,還不是死在了我田歸農的手上!”田歸農面色猙獰,陰笑道︰“現在輪到你了,我要將你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說罷,挺劍再次殺了上來,不得不說,這幾年里田歸農很是費了一番苦心,劍法比起幾年前可是高明得多了,現在的他足可當得三、五個以前的自己,可悲的是,如今的王動收拾起三年前的自己來,三、五十個恐怕都問題不大。

    面臨刺來的一劍,王動搖了搖頭,身形一閃,已搶了上去,田歸農胸口被擊了一掌,隨後掌中寶劍也被奪去,王動反手一揮,嗖!劍光閃過,將其釘死在了地上。

    除了田歸農之外,藥王谷內還有十七八個打手,以及一五六十歲左右的陰翳老者,這陰翳老者面上青紅之色交替,嘴角溢血,非是受了傷,乃是中毒所致。

    陰翳老者就是石萬嗔,他伙同田歸農一起暗算偷襲了無嗔,無嗔雖跟石萬嗔理念不合,卻實沒想到石萬嗔會對自己下毒手,否則的話,兩人斷然難以得手。

    雖則如此,無嗔也在臨死之際還了石萬嗔一招。

    見得王動一招就解決了田歸農,石萬嗔緩緩站定,心中暗暗盤算,面色卻是不動,雙手負于身後︰“你——!”

    話音未落,王動閃身過來,石萬嗔身體隨之而倒,已被王動用九陰真經內的閉穴法門封鎖住一切行動。

    跟一位用毒專家對話,那是傻子的行為,遇到用毒好手,當先要做的就是縛住對方的一切行動。

    饒是如此,用于點穴的那根手指頭也是微微一麻,眨眼間露出幾縷烏青之色。

    這石萬嗔竟連衣物上都帶了毒。

    還是經驗不足啊,王動暗暗感嘆著。

    石萬嗔倒在地上,冷笑道︰“你已中了我的“搜魂索”,想要活命,就趕快放了本人……。”

    “是麼?”王動面色淡然,指甲在那根指頭上一劃,紫霞真氣,混元真氣同時束縛成了一股,逼入指頭之內,噗嗤一聲,飆出了一縷毒血。

    “一點塵埃,何以為毒?”

    王動居高臨下俯視著石萬嗔,後者卻是面色驟然大變,眼珠子都差點突了出來,石萬嗔行走江湖多年,自然見過不少人以內力逼毒,可瞬間就可見效者委實僅見,當即訕笑道︰“少俠饒命。方才石某是與你開玩笑的……。”

    王動沒工夫跟石萬嗔瞎扯,身形游動于谷內。當李沅芷,苗人鳳,胡斐三人踏進谷中時,谷內站著的已只有王動一人。

    “無嗔大師已經死了。”

    王動嘆了口氣道,自己這次來到此世界,第二目的就是打算向無嗔請教,卻沒想連面都沒見到,無嗔已成了死人。

    在原著里無嗔是在十余年後自然衰亡,想來還是自己改變了劇情,導致他中毒早死了。

    王動在嘆息。李沅芷則只將目光凝在王動身上。

    胡斐面上露著濃濃的憂慮。低聲道︰“那苗伯伯他——!”

    苗人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撫摸著胡斐的頭,道︰“好了,不要為苗伯伯難過,看來是天意如此……呵呵!只不過區區一雙眼楮罷了。難道還能難得住我苗人鳳麼?”

    “嗯,以後斐兒就當苗伯伯你的眼楮!”胡斐脆聲道。

    “倒也未必治不了!”

    “他的眼楮我能治!”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前者乃是王動所說,後者則來自石萬嗔,石萬嗔抓住活命的機會,慌忙大聲說道。

    “你當然能治,下毒之人就是你,你又怎會不懂解毒?”

    王動看了石萬嗔一眼。

    “他就是石萬嗔?”李沅芷訝然道。

    聞言,胡斐面有怒色︰“就是他下毒害了苗伯伯?”說著。怒氣沖沖的奔了過去,“你快點將解藥拿出來。”

    “拿出來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石萬嗔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知道決定權只在王動手上,目光緊盯著王動。

    王動毫不猶豫道︰“好。你替苗大俠解了毒,我饒你一命。”

    “閣下可敢發誓?”石萬嗔面色不動,看向了李沅芷︰“看你跟這姑娘感情甚篤的樣子,就請以這小姑娘發誓吧,不然石某人就算是死,也不會出手的。”

    王動眼楮都不眨一下︰“好,那你就死吧!”

    听得前面一個“好”字時,石萬嗔面露微笑,可听得後面一句話,他頓時愣住了,失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那你就去死。”王動淡淡道︰“你以為我是在與你談條件麼?開什麼玩笑,你石萬嗔妄自活了幾十年,竟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道理都不懂,就算你不出手,這區區之毒也未必難得住我,本人只是不想多費工夫,浪費時間罷了。”

    石萬嗔冷笑道︰“你想唬我?還太嫩了。”

    “是麼,那你听著……。”王動隨口說了幾句,話語雖則精簡,石萬嗔一听之下卻是面色大變,寥寥數語,對方已然點明苗人鳳所中之毒的藥理,藥性,順勢推導而出的引毒,解毒之法。

    對方是真的胸有成竹,而非大言胡謅。

    接下來石萬嗔沒有了依仗,只得替苗人鳳解毒,王動從其身上逼出了“藥王神篇”後,砰砰幾響,擊碎了石萬嗔的四肢,後者一瞬間栽倒在地。

    “你、你不講信用?”石萬嗔恨聲道。

    “白痴,我什麼時候不講信用了,我只說不殺你,現在你不是還活得好好的麼?”

    ……

    將無嗔埋葬之後,王動一邊琢磨著藥王神篇,一邊靠著藥王神篇上的記載,在藥王谷內收集著無嗔以前煉制的丹藥,其中一種丹藥最是令王動震驚,其名為“生生造化丹”,服下一粒,不管中了什麼毒或受傷都能延續三年壽命。

    一晃三日。

    成為位面第一高手後,王動最高能在此世界停留十二個月,距離最終時間還長,但他已覺得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李沅芷平素雖是小女孩的性子,但卻冰雪聰明,已是看出了王動的心思,“你又要走了?”說話之際,姑娘面上露出一絲憂傷,“不能帶著我一起麼!”

    “我要去的地方很遠。”王動道。

    “不管你去那里,我都要一起去。”李沅芷已握住了王動的手。

    “若是那里呢?”王動指了指天,“我來自那里。”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3-5-22 15:48 編輯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2-21 13:25
第九十二章 高手交戰


    天外有天。

    主世界,定州綏陽郡安縣境內,崤山半山腰處的觀景台上。

    王動攜著李沅芷自紫竹林內走出,緩步踏上觀景台,走入崖上的听雨亭內,李沅芷猶然未從青銅門所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由青銅門穿梭兩界,雖然僅只一眨眼的工夫,可在感官上卻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卻又充溢著無窮奧妙的感受。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只可意會,難以言表。

    “這里莫非是仙界?”

    李沅芷站在听雨亭內,崤山勝景盡收眼底,但見碧波流瀉,霧氣繚繞于半山腰,再遠處紫氣浩然,紫竹林于微風中蕩漾而起,掀起一層層濤浪一般的漣漪,發出的聲音好似古韻,極具自然和諧之音符。

    一望之下,真是美不勝收,如臨瓊華仙境,瑤台勝樓。

    王動訝然失笑,簡單解釋了幾句,李沅芷听得糊里糊涂,一雙秋水眸子睜得老大,面上全是疑惑不解之色。

    “位面”這種現代人可輕易理解的概念,對她而言卻顯得太過深奧了,非是李沅芷不夠靈慧,而是受限于整個時代之故。

    但是有一點她還是明白了,那就是這里並非仙界,至于其它的,姑娘心里卻是全然不在乎了,很快將迷惑拋到九霄雲外,甜絲絲的說道︰“不管在哪里,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了。”說著話兒,李沅芷牽著王動的衣襟。精致的容顏上滿是明麗的笑意。

    王動看得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不錯,只要在一起就行了。”取下了酒壺,灌了一口酒後,朝李沅芷揚了揚,“姑娘,喝酒不?”

    初次見面時。王動也是如此戲弄著李沅芷,想到當時狼狽的情景,李沅芷心中既是抓狂。又是羞澀難當,頓時惱羞成怒了,逞強道︰“喝就喝。誰怕誰啊!”

    一把搶過酒壺,在王動驚異的目光中,咕嘟咕嘟灌了幾口,一抹嘴唇,“也不怎麼樣麼。”

    強硬的說著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王動苦笑一聲,連忙扶著她,李沅芷軟綿綿的順勢倒入了懷中,此時眼波迷離。面色酡紅,吃吃笑著。

    “看來我還真是作繭自縛了,早知道你沾酒就醉,說什麼也不逗你玩了。”嘆了口氣,背著李沅芷朝山上掠去。最初之際,李沅芷還調皮的沖王動頸項上哈著熱氣,吃吃笑著,過得一會兒,聲音漸低,嘟嚷了幾句。已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王動一笑,真氣運轉,腳下一滑,竄出去有四五丈遠,速度提高了足有一倍以上,沒過一會兒,進入了清風觀內。

    “臭小子,你總算是出現了,老道我真恨不得抽你一頓,這幾天你跑那里去了?”剛一踏進觀內,青影一閃,竄出了一邋遢道人,靈虛子一看見王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頓數落,原本對于曹芸兒的治療是兩人分工輪換,但由于成為書劍位面第一高手的緣故,使得主世界與書劍位面時間線達成了一致,王動在藥王谷內搜集丹藥,卻是多花費了幾天時間。

    這直接導致靈虛子幾個日夜沒有休息,火氣可是不小,不過王動瞧著靈虛子依舊一派精神燦燦的模樣,心中卻是一動,看來對方的功力比想象中還要深厚啊。

    一通吹胡子瞪眼楮,臨了,靈虛子好似才剛剛發現王動背上的李沅芷一般,挑了挑眉毛,怪里怪氣道︰“你小子這幾天不會采花去了吧,禽獸啊!”嘖嘖輕嘆了幾聲,那臉色可用一句話來形容,猥瑣,相當之猥瑣。

    對于這位走猥瑣流路線的前輩,王動大致算是摸清楚了其脾性,只將對方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從懷里一掏取出一個瓷瓶來,倒出一粒藥丸,屈指彈向靈虛子。

    “前輩,你先給芸兒丫頭服下這粒丹吧。”

    “這是什麼丹藥?”靈虛子嗅了嗅,面露疑惑之色,丹藥上渾無一絲氣味,他以指甲磨出一縷粉末送入嘴中,只三兩個呼吸,臉色倏然一變,只覺得一股熱氣自外而內,再由五髒六腑生發于外,循環往復,如是幾圈,這才消散。

    “這藥性有點古怪啊!”

    待要詢問幾句,抬起頭來,王動早背著李沅芷閃入了觀內左側房里。

    清風觀不大,三兩間屋子,這間側房還是王動自己收拾出來的,將李沅芷抱上床躺下,他關上門剛走出來。

    靈虛子已急不可耐的趕了上來,“王小子,你這丹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再拿十七八粒來讓老夫驗一驗藥性如何。”

    “十七八粒?開什麼玩笑,前輩你還真以為這玩意是糖豆啊。”王動一攤手︰“告訴你,我自己也僅有三兩粒而已,放心吧,前輩,藥性我早就驗過了,沒有問題。”

    這“生生造化丹”奇妙無比,不論對毒還是內傷都具有壓制延緩發作的作用,在藥王神篇中無嗔大師曾作了筆記,說他一生之中踏遍千山萬水,收集起來的藥材也僅夠研制出十幾粒罷了。

    其中有七八粒早就用掉了,落到王動手上的也僅有七粒,當然他也不可能別人說什麼就信,哪怕那人是毒手藥王也不行,故而又拿出了一粒丹藥稀釋掉,化為藥水。

    隨後將各種毒分批次下在動物身上,記錄藥量,再給動物服用藥水,驗證藥性是否屬實。

    結果驗證了生生造化丹果有神效。

    不過,是否真有原著所述的“生死人肉白骨”之效,王動持保留意見。

    靈虛子也知王動不會在這事情上開玩笑,當即讓曹芸兒服下丹藥,又運轉真氣在其體內化開藥力,如是半個時辰後,曹芸兒“啊”的叫了一聲,醒轉過來,蒼白的臉色恢復紅潤,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活力氣息。

    靈虛子臉上凝重之色逐漸消散,雖然真氣感應下,曹芸兒體內兩種相反性質的毒並沒有被驅除,此時卻都被壓制了下來,陷入了沉滯狀態,短時間內不會再給人帶來半點傷害。

    點了曹芸兒的睡穴,讓其睡去,王動道︰“這丹藥可以延緩毒性發作三年時間。”

    他也很無奈,雖然查看了藥王神篇,終還是沒找到如何驅毒的方法,只能先壓制毒性,延緩發作時間。

    有著三年緩沖期,倒也未必不能想到辦法。

    “三年麼?那也是一段不短的時間了。”靈虛子松了口氣,又將注意力回到那丹藥上面,嘖嘖稱奇道︰“不行,王小子,說什麼你也得再均一粒給老道我!”

    “憑什麼啊?”

    王動反問道。

    靈虛子被問得語滯,抓耳撓腮半晌,試探道︰“要不,你給老道一粒丹,老道我將這清風觀讓給你。”

    王動被他的話逗樂了︰“前輩,我這做晚輩的說句不客氣的話,就你這幾間破房子,知道的人才叫它作‘觀’,不知道的你就是倒貼別人銀兩,別人也未必會要。”

    “那是他們有眼無珠。”靈虛子正色道︰“正所謂陋屋值千金,我這道觀少說也值個萬八千金!”

    “請恕晚輩眼拙,實在沒看出來。”

    靈虛子道︰“你知道這觀里曾住過誰麼?”

    王動道︰“願聞其詳。”

    靈虛子道︰“這道觀雖小,卻著實來過不少大人物,其中最富盛名的一位便是詩、畫、劍三絕宗師王維詰!”

    “現在我倒是明白了。”王動想到了《陸小鳳傳奇》中的一個故事,說是霍休有一間小木屋,而當有一天丹鳳公主突然而至,木屋頃刻被毀,丹鳳公主一甩手就賠給霍休五十兩金子,可霍休卻認為自己的屋子萬金不易,因為那木屋拆開來看雖是一文不值,但卻是陸放翁行吟之所。

    “既然你明白了,便該知道自己實是沾了天大的便宜。”靈虛子一本正經道︰“這樣的大便宜,你要是還不答應,難道是傻子不成?”

    王動卻覺得自己若是答應了,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但是,他還是給了靈虛子一粒丹藥研究,因在藥王神篇中只記載了煉制生生造化丹的藥材,卻無具體的步驟,單靠王動一人,他估摸著自己起碼要耗時幾年才能反推導出生生造化丹的煉制步驟,技巧等!

    而靈虛子出身道門,道醫不分家,更是善于煉丹,經驗豐富,比較起他自己來,想必推導步驟要容易得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崤山之上分外平靜,王動並沒有急于同靈虛子交流,而是在這幾日里都陪著李沅芷悠游于山水之間,但等到時間消耗完畢,李沅芷終究還是被傳送回到了書劍位面。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雖然相隔著兩個界面,王動卻似仍能感應到李沅芷的氣息,似乎隨時都能再度帶過來似的。

    如此,時間悠悠而逝,又過去了一個月光景,在這一個月里,曹芸兒被帶了回去,清風觀內僅剩下王動與靈虛子兩人,王動倒也並不覺得日子難過,一面潛心修煉著武功,一面同靈虛子交流著醫術心得。

    偶爾之時,靈虛子還會同王動過兩手,雖則每次都是平手收場,王動卻覺得每次交手,自己都有恍然一新的感悟。

    這一天夜里,電閃雷鳴中,伴隨著雷雨交加!

    王動突然被驚醒,功聚雙耳,傾听片刻,他飛快自後門竄出,一掠上了房頂。

    伏身探看,在院子里有兩道身形掠來掠去,如風如電,互相追逐之中,爆發出一陣陣勁氣交擊的聲音,大雨潑墨而下,可在氣勁炸開的範圍內,雨幕一次次好似絹帛般被撕裂開來。

    其中一條身影正是靈虛子。 本帖最後由 莊暐誠 於 2013-2-21 13:44 編輯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2-21 13:25
第九十三章 靈虛子的贈予


    王動伏在屋頂上,豆大般的雨花擊打在身上亦是渾然無覺,目光鎖定了院內交手的兩人,他雖然早就知道靈虛子武功高強,實不能小覷,可到得如今才發現,靈虛子武功之高明還在預料之上。

    靈虛子每一招攻出都帶起一道勁風,撕裂雨幕,速度之快,也是王動生平所僅見,遠非平素與王動互相切磋時可比。

    王動運足目力,這才能勉強捕捉到靈虛子出手的軌跡,心下不由震動,默想若是易地而處之,自己現在就是靈虛子的對手,只怕施展渾身解數也難以走過十招開外。

    王動對自己的實力有清晰的把握,雖然只後天境七層的修為,可這段時間里勤修不綴,又練成了九陰真經中“易筋鍛骨篇”的精深心法,真經內其它類似“九陰神爪”,“摧心掌”一類的厲害功夫,也有了不少的沉澱與領悟,自問若是再與那吳管家交手,無須以毒周旋取勝,即便是正面抗衡也未必會敗。

    如是一推測,這靈虛子怕是後天境九層,又或者十層上的一流高手!

    不過。靈虛子固然了得,他的對手也是毫不遜色,那也是一位道裝打扮的老者,寬袍大袖,繡有金線,玉冠束發,頗具氣派,賣相遠非靈虛子可以相提並論。

    兩人以快打快。游斗于場中,好似兩方磨盤一般,勁氣過處,一片的轟響,在雷霆交擊之中,兩人身形如風挪移,斗得是旗鼓相當。

    又斗了一會兒。兩人的速度忽的降了下來,借著裂破天際的一道閃電。王動分明看到靈虛子以及那玉冠道人臉上都滿是凝重之色。額頭青筋暴突,每一招擊出都好似費了極大的力氣一般,而攻擊發出之後,互相踫撞,卻無絲毫勁氣裂破的聲音,好似一沾即走,如微風拂過。

    于無聲處听驚雷!

    王動立時明白。兩人這是真正斗到了凶險之境,雖無剛開始時的浩大聲勢。可其間的凶險卻是遠勝,稍不留神都有落敗身亡的可能性。

    “師兄。想不到這麼多年不見,你的武功還是沒有多少長進啊!恐怕師父交給你的“心真經”也是沒有練成吧。”那玉冠道人一邊出手,忽的開口說話了。

    “將道子,你果然又是沖著心真經而來的,當年師父正是看出你心性未定,貪圖世間享受,難入道途,這才不把心真經傳授給你!想不到你終還是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靈虛子面色淡然,駢指如刀,凌空劃去,將道子的無形氣勁都被這如刀的一指破開。

    “藏空彈指刀!”將道子狂嘯一聲,面色忽的猙獰起來︰“我讓那老家伙失望?那老家伙就是偏心,什麼好東西都傳給了你!什麼狗屁心性未定,都是屁話,若是我將道子學得跟你一樣,我早可晉入先天之境!”

    靈虛子搖了搖頭,目光中露出憫惜之色︰“師弟,你已入魔了,趁著沉迷不深,趕快回頭吧!”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將道子叱喝一聲,身形一閃,速度驟然提升,十指輪轉,一股陰寒氣息彌散而出!

    一指穿空!

    一片雨幕瞬間裂開,將道子一指點出,陰柔的勁氣頓時涌動過來,那勁氣十分的凝聚,極具穿透力,只听得“啵”的一響,好似空中裂開了一道玻璃,靈虛子的藏空彈指刀竟已被這一指破去了。

    “黑煞教的玄陰指!”

    靈虛子略一皺眉頭,“想不到你是投靠了厲無風!”神容之間,已是流露出了一絲煞氣。

    將道子冷笑幾聲,不再答話,只一道道指力貫通,密如疾風般的點殺而出,籠罩靈虛子身上各大要穴,靈虛子低喝一聲,深深一次吸氣。

    呼啦!

    氣息瞬間被抽動,那密集的雨花都被激得蕩開,靈虛子面容肅穆,臉上露出一縷縷清氣,一聲清喝,右手一轉,反掌迎上。

    手掌在攻出的瞬間不斷地顫抖著,卻非是受勁力所激,也不是恐懼的緣故。

    王動凝神看去,發現靈虛子嘴唇蠕動著,似乎念念有詞,吐出一道道音符一般,與掌力交相呼應,威力竟是驟然提升了幾分。

    道家真言?!

    思忖之際,密集如鑼鼓般的爭斗聲音再次響起,場內兩道影子卷來卷去,化作兩道迷蒙的幻影,忽的一道急促而尖利的嘯音升騰而起,兩道影子驀然一震,分散開來。

    將道子道袍上烙下了一個巨大的掌印,他發出一道不甘的長嘯,身形一轉,縱身躍入了漆黑的雨幕之內。

    在將道子飛身而去時,王動也在考慮著自己要不要出手,出手的話,那將道子武功雖高,但是受了傷,有心算無心下,一鞭掃去,雖未必不能重創于他,但將其身法阻上一阻卻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略一思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從靈虛子與其對話來看,兩人師出同門,就算反目成仇,那也是別人自家的事兒,自己雖然跟靈虛子有幾分交情,可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管得太多得好。

    當下躍下屋頂,王動問道︰“前輩,你沒事吧?”

    靈虛子走入觀內,閉目凝神片刻,道︰“剛才的事兒,你都看見了?”

    王動道︰“看得不多。”

    靈虛子擺了擺手,嘆道︰“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你既然看見了,老道也不瞞你,方才之人乃是我的師弟,我這位師弟從小心高氣傲,眼里容不下他人,就連我這個師兄也不被他放在眼里……。”說到這里,卻不由得微微苦笑。

    “他一直認為師父偏心,並不傳他本門的最高心法心真經,卻不知這門心法重于心境,師弟他心性未定,練了非但無益,反而有害!”

    靈虛子又是一嘆,“罷了,現在說些也沒用,將道子師弟既然知道了我在這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看來我得離去了。”

    “前輩不是已經將他打傷了嗎?”

    “我雖然打傷了他,但現在他既是投身黑煞教,下次來時,怕就不是一個人了,老道我可不想將這把老骨頭丟在這里。”

    “對了!王小子,這是老道我這段時間來研究出來的一些醫藥心得,你自己拿去慢慢琢磨吧,咱們若是有緣,將來再來慢慢研究吧。”靈虛子自道袍里掏出一卷布帛來,隨手丟給了王動。

    “那晚輩就卻之不恭了。”王動接了過來,又道︰“不過前輩,晚輩學東西向來是極快的,怕是兩三年後,咱們就不是互相交流,而是你得向我請教了!”

    “年輕人,別太囂張,沒什麼用!”

    靈虛子拍了拍王動的肩膀,看著衣服上瞬間留下的一個髒兮兮的手印,王動臉色很糾結,靈虛子抓耳搔腮半晌,憋出一句話來︰“對了,這塊布帛怕火,你要小心一些。”

    听了這句話,王動臉上糾結之色沒有了,反是變得十分古怪。

    “前輩,難道你們高人行事都喜歡這種作風麼?”

    “怎麼了?”靈虛子莫名其妙問道。

    “沒什麼。”王動大搖其頭。

    片刻之後,看著靈虛子消失在夜色里,王動將那張布帛攤開來細看,見上面寫著一行行小字,都是一些醫術,煉丹上的心得體會,可稍微使勁捏一捏,便能覺察出這塊布帛的古怪之處,其質地極硬,即便王動凝聚起真氣,也是無法損耗分毫。

    “不知道這里面藏了什麼好東西?絕世武功秘籍?!”王動嘀咕起來,腹誹不已︰“話說這前輩沒事學別人搞什麼啞謎,說什麼怕火?這不明擺著告訴我其中藏著東西,用火燒一燒麼?”

    ……

    三日後,綏陽郡城之中,一家客棧內。

    王動面前燃燒著一個火盆。

    “這布帛上記載的東西我全都記下來了,唉,前輩這次還真是給了一份厚禮啊,光是上面的醫術心得,煉丹的一些法門就讓我受益匪淺了!”王動手捏著那塊布帛,面色有些躊躇不定,是不是應該將這塊布帛燒上一燒,萬一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呢?

    雖然上面的東西全都記住了,可這麼說也是一份禮物,長者之賜,隨便毀損了,似乎有些不地道啊。

    琢磨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難掩好奇心,王動捏著布帛一角,卻沒有直接投進去,而是小心翼翼將一小部分在火上烘烤起來。

    烘烤了半晌,只覺得手上發燙,可那布帛卻絲毫沒有異樣,王動反是酌定下來了,雖然布帛上無異樣顯露,可烤了這麼久,連一絲燒焦痕跡也無,可見這制作這布帛的材質絕非凡物,並不怕火煆燒,當即毫不猶豫將其投入了火盆之內。

    這一番,只是眨眼的工夫,王動便看見在火焰煆燒之下,那布帛之上漸漸出現絲絲縷縷勾畫的痕跡,以其中一點味中心,痕跡越來越深,越來越明顯,漸漸朝著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眨眼之間,在上面便出現了一方圖畫的影子,其上山石溝壑,中有瀑布的影子,群山環繞下,有一方小湖顯露于霧氣之內。(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莊暐誠 於 2013-2-21 13:44 編輯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2-21 13:25
第九十四章 定州青年一代高手


    “這是什麼,一張圖?”王動愣了愣。

    他揣測著這應該是一張類似于藏寶地圖一類的東西,凝神細看半晌,眉頭一挑,圖上的景物給他一種熟悉的感受,依稀在那里見過似的。

    目光隨著圖上的鐵畫銀鉤游弋而去,漸漸凝住在那一片蒙蒙霧氣之上,略一沉思,心中豁然驚醒︰“這是崤山!”

    越看越覺得自己所想無錯,雖然並沒有看見過圖上地址所在,可其大範圍絕對是在崤山境內沒錯。

    雖說對這幅圖指向何物有些好奇,王動倒還沒雷厲風行到立馬就去尋找的地步,將火盆熄滅後,他取出布帛,稍一冷卻,布帛上面的圖案頓時收斂隱去,神異之極。

    將布帛貼身收好,王動推開窗戶看著下面的人流,睢陽郡城的繁華喧囂並不在阜陽郡城之下,城內市井之間武林人士並不少見,目光一掃,起碼有十七八位身負刀劍,頗具陽剛氣息的武人,又或是英姿颯爽的俠女映入眼簾之內。

    大周王朝,武風之盛,可見一般。

    正是這種尚武的風氣,使得天下之間高手如雲,武林之中門派林立,多如繁星一般,這既使得江湖之中凶險莫測,與此同時也讓這個江湖有著無窮的精彩。

    吸了口氣,王動出了廂房,來到了樓下客棧的大堂之內,尋了一個位置坐下,自有小二奉上酒菜,這是他的習慣,每逢一地便先找三教九流匯聚之地,耳聞目睹,總會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武俠位面時是如此,在主世界內更該這般做,行走江湖,光有熱情是不夠的,還得隨時保持著三分戒懼與警惕之心。

    王動夾菜倒酒,自斟自飲,耳朵豎起,收集著酒樓內眾人閑聊流露出來的信息,如今正是午時,酒樓內來來往往的武林人士不少,听著听著,倒是有一件事引起了王動的注意。

    這件事情與黑煞教有關。

    “話說這黑煞教啊,最近也不知招惹了哪路毛神,有好幾處分舵都給人挑了,嘖嘖!”

    “我也听說了,據說挑了黑煞教分舵的是一個邋里邋遢的老道士……,但是那邋遢道士武功高明之極,已入咱們定州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一流高手?不可能吧!”有人咂舌道。

    “怎麼不可能了?”說話的人當即一瞪眼,反駁道︰“黑煞教瓊華分舵的舵主張松你們該知道吧?號稱“拈花一劍”,一手眼花繚亂劍法當真是名符其實,了得無比!而其修為更是已晉入後天境九層,也是一流高手行列中的人物,縱是如此,那張松也被那邋遢道人給殺死了,嘖嘖,那叫一個慘啊!”

    此言一出,酒樓內頓時傳來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張松被殺了?這是真的?”有人難以置信的問道。

    “嘿,你還別不信,我就是從瓊華縣境過來的,那邊消息剛剛傳出,不過我想也就一兩日的工夫,大概就能傳到郡城里來了。”

    有此佐證,置疑之聲頓然消散一空。

    “張松本身已至後天九層,他又是一舵之主,手下也有著一票幫手,那邋遢道人竟然還能將他殺死,只怕不是普通的一流高手啊。”

    “我看也是,那邋遢道人很可能是後天境十層的一流高手!”

    隨著交談深入,大多數人都在揣測著那邋遢道人的身份,又或者跟黑煞教有什麼仇怨,王動卻差不多心知肚明了,只覺得靈虛子前輩還真是夠彪悍的了,自己雖說玩了一把轉戰天下,挑戰天下武林群雄的戲碼,可大抵都是以強擊弱,可靈虛子以一人之力去挑釁黑煞教?

    王動搖了搖頭,並不太看好。

    雖然靈虛子武功高強,起碼都比自己高了一兩籌,可王動卻能感覺到這種差距並沒有質上的區別,也就是說,靈虛子並不是先天高手!

    最初或許能靠著突襲打黑煞教一個措手不及,可等到黑煞教也派出了高手,靈虛子到時候怕就危險了。王動想著,靈虛子對這點也應該看得很清楚,不然不會在走的時候將那一方布帛留給了王動。

    這是存了托付的心思啊。

    心下了然,王動也沒什麼好想的,固然是承了靈虛子一份情,可卻不能去陪著他瘋,當然若是偶然撞見了靈虛子有難的話,那也不會袖手旁觀。

    “黑煞教這段時間里可是威風得緊啊,先是蕩平了太刀門,涇河派這些小一些的門派,前幾月更是掃平了五湖聯盟,一舉將整個陌陽郡也納入勢力範圍內,嘖嘖,真是好生氣派啊,咱們定州武林九大勢力,還是首次出現一個勢力佔領兩郡的情況。”

    “哼!氣派什麼?我看黑煞教是自尋死路!等著吧,別看它現在張狂,總有吃虧的時候。”

    似乎黑煞教最近大張旗鼓的擴張舉動,很是觸動了一些人的神經,當場就有人面露不屑,冷笑譏諷道,但立刻被身邊同伴拉住,提醒他不要亂說話,以免招惹禍端。

    關于“黑煞教”的話題火爆了很是一會兒,酒樓內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將話題拉開了,又說到定州武林年輕一代風雲人物上去了。

    王動再次听人提及到陰家公子陰可人的名字,不禁皺了皺眉頭,直覺的就想起涇河航船時,陰家大船上那個年輕公子就是陰可人。

    就算是在崤山道觀內時,王動偶爾下山購買一些生活必備用品的時候,由于對陰家的忌憚,沒少留意那方面的動靜,可是這段日子以來,卻並沒有听到陰家有什麼大動作,似乎死了一個吳管家並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動直覺中陰家這平靜之中醞釀著一場大動作。

    多想無疑,他繼續听下去,定州武林新近一代出了許多杰出人物,這群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不乏談資,除了“陰可人”這些名列前茅的青年高手,在此之後,還有著數量不低,已然小有名氣的年輕一代武人。

    酒樓內氣氛越來越高,一群人喝得是酒酣耳熱,大聲喧嘩。

    轟隆!

    異變突起。

    一條人影飛竄進了酒樓內,轟然一聲悶響,砸在了堂屋當中一張酒桌上。

    那一張酒桌立刻被砸出老大一個窟窿,酒菜全都打翻了出去,油漬湯液濺射在酒客身上,當場弄得幾個人滿頭油湯,狼狽不堪。

    那竄進來的人影“哎喲哎喲”叫了兩聲,滿臉陰狠的站了起來,罵罵咧咧道︰“小娘皮,你不要太囂張了,本公子我是給你爹面子,這才不跟你一般見識。”

    一眾人目瞪口呆,看著這人罵罵咧咧,此人年紀大概在二十六七左右,油頭粉面,粉涂了h uh u一層,衣服也是穿得花花綠綠,被湯汁油水一掃,整個人顯得異常狼狽,在其胸口上有一個明顯的腳印,顯然他並不是自個兒飛進來的,而是被人一腳踹進來的。

    那幾個被灑了渾身油水的江湖客本要發怒,可看清楚這花花綠綠公子哥兒的容貌後,不由得渾身一震,面色一呆。

    “看什麼看?滾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兒倒是不客氣,狠狠一瞪眼,掃了過去。

    那幾個江湖客憋著氣,竟然捏著鼻子認了,不敢發作。

    王動听到有人低呼“紅fen蝶獨孤紅”,目光微閃,單听名號便能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人,實際也是如此,“紅fen蝶”獨孤紅乃是定州武林有名的采花賊,專壞良家女子貞潔,為此不知逼死了多少良家婦女,也有頗具俠義的武林人士想要出手料理了他,最終卻反受其害。

    非是獨孤紅多麼了得,而是借了其父獨孤盛的yin威,那獨孤盛乃是邪道有名的高手,二十來歲時就投身馬賊隊伍,做起了殺人越貨剪徑的勾當,只是當時獨孤盛武功也屬稀松平常,終于有一天有正道高手找上門來,一舉蕩平了匪巢,獨孤盛在撕斗中被打下了懸崖。

    豈料獨孤盛非但沒死,反而因禍得福,得了奇遇,繼承了前代邪派高手的衣缽,武功突飛猛進,到得現在,已赫然躍居定州一流強人之列,先天之下幾無對手可尋。

    除了練成了一身厲害武功,獨孤盛還糾集了一批黑道好手,重新組建起了一支龐大的馬賊隊伍,肆虐定州境內,殺人如麻,又來去如風,直令人聞風喪膽。

    據說有先天境高手看不過眼,親身出動想要一舉剪除獨孤盛,但後者借助人多勢眾,以五百馬賊隊伍圍攻,不得不鎩羽而歸。

    獨孤紅罵了一聲後,眼楮死盯著門外,神色陰晴不定,咬牙切齒。

    綠影一閃,一個俏麗的少女出現在客棧外,她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年紀,面色如冰,籠罩著一層寒霜。

    “小娘皮,本公子跟你無冤無仇,你不要太欺人太甚了,惹急了本公子,別怪我辣手摧花。”

    綠衣少女神色冰冷,“無恥yin賊,人人得而誅之。”

    嗆啷一聲,掌中寶劍猛的出鞘,劃出一道劍影,刺向了獨孤紅。 本帖最後由 莊暐誠 於 2013-2-21 13:44 編輯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2-21 13:26
第九十五章 一不小心成名了


    “這位小姐是誰,她不會吃虧吧?”

    是人總是習慣性同情弱者,而在油頭粉面,聲名狼藉的獨孤紅與嬌俏可人的綠衣少女面前,不管是誰,心理上就趨向了後者,當下就有人面帶擔憂,低聲說道。

    “吃虧?!怎麼可能!”一人嘿然笑道︰“告訴你吧,這位小姐就是青霜劍張玉蓉,乃是‘怒濤劍’張太沖張大俠的掌上明珠,你說會不會吃虧?”

    聞言,一些不明就里的人頓時恍然大悟。

    張太沖老來得女,七十歲時才得一閨女,愛惜之極,珍若明珠,前幾個月前張玉蓉十五歲壽誕,張太沖特地令人自它州押送了一批奇珍異寶為寶貝女兒做賀禮,豈料押送途中被黑山十九盜截獲而去,張太沖盛怒之下,一人一劍殺入黑山,連闖黑山七道關卡,最終格殺十六名黑山盜,僅有三人見機不妙,脫身逃走。

    黑山一戰在當時之轟動,僅次于黑煞教蕩平五虎聯盟之事,也正是因為黑山一戰,也正是因為黑山一戰,定州武林才知張太沖年紀雖已近九十,但其功力卻絲毫不見衰退,反是越發精湛深厚了。

    獨孤盛,黑山十九盜都是定州黑道上響當當的人物,互相之間不發勾結,如是以來,張玉蓉對獨孤紅出殺手也並不奇怪了。

    唰!

    張玉蓉劍出如風。一劍挑向了獨孤紅的喉嚨,攝人的寒意迫了上來。

    獨孤紅臉色駭然,他平素狐假虎威,背靠獨孤盛這座大山,根本沒有用心練過武功,武功稀松平常得很,這一劍刺了上來,他狼狽不堪的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雖然沒刺到喉嚨,脊背上卻被劃了一道劍痕,疼得他倒抽涼氣。

    “臭娘們——!”

    一句狠話還沒說完,張玉蓉柳眉一豎,面上寒意更甚,又是一劍擊出。

    獨孤紅膽顫心驚,哇哇大叫幾聲。終于沒有了僥幸的心理,知道對面那小娘皮真的是下得了狠手。他慌忙之下又是一滾。抖手在懷里一掏,一捧粉末散了開來。

    張玉蓉措不及防吸了一口,立覺頭腦有些眩暈,她一咬牙齒,慌忙運轉真氣,驅除滲入體內的藥力,獨孤紅則趁此機會翻身躍起。朝著門外跑去。

    “卑鄙無恥的淫賊,那里逃?”只是兩三個呼吸。張玉蓉就驅除了那一絲藥力,劍光一轉。追了上去,但獨孤紅已奔至客棧外,遠看追之不及了!

    忽然一聲悶響,獨孤紅整個人竟再度倒飛過來,又砸在了一張酒桌上,摔得頭暈腦脹。

    “師妹,你沒事吧?”

    人未到,聲音先傳了進來,那是一個年輕的聲音,來者大踏步走進酒樓內,目光一掃,落在了張玉蓉身上。

    王動看了過去,來者是一位二十二三歲左右的青年男子,錦衣華服,面容俊朗,頗具陽剛氣概,掌中一口長劍!

    王動略一打量,目光便落到了這錦衣青年的雙手上,此人一雙手保養極好,十指修長,皮膚白皙,虎口上卻有一層磨損的肌膚,顯是有一身不弱的劍法造詣。

    “杜師兄,你來得正好,替我殺了這個淫賊。”

    “好!”

    杜天偉斷然應聲,長劍應聲而出,身形一掠,劃過七八米距離,劍光一閃,就要刺進獨孤紅心髒之內,但就在這時,杜天偉劍光猛的凝住,化出一道劍網,卷向了上方。

    與此同時,王動的目光也投向了那個方向。

    道道寒光凌空射來,竟然是一枚枚飛針,杜天偉長劍一卷,叮叮當當一陣脆響,那些飛針頓時被激得散亂而出,散落向四面八方。

    被杜天偉長劍反震,那一道道飛針竟然威力不減,反而匯聚了兩股力量,以更快的速度激射向周遭各個方向,嗤嗤作響聲中,毫光綻現,也有著五六枚飛針朝著王動飛射過來。

    啪!

    他手掌猛的一拍桌子,桌上四五只酒杯隨之彈了起來,在他掌力催動下,化為一道道白光,竄了出去。

    啵啵啵啵!

    連綿不絕幾聲脆響,那幾只酒杯在空中與飛針相撞,頓時碎裂開來,那幾枚飛針竟穿透了酒杯,不過速度已緩,再也難以構成威脅。

    銀影閃過,王動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條秘銀色長鞭,鞭影一揮,當當當!直接將那數枚飛針掃蕩了過去。

    眼角余光劃過十幾道寒芒,他手中長鞭一展,如毒蛇一彈而開,長達六七米的鞭子猛的全部展開,又將左側余光範圍內的飛針全部給擋了下來。

    至于其他方向的飛針,他卻是鞭長莫及了。

    哧哧作響,一些被飛針射中的人大叫起來,可還沒叫出幾聲,聲音突然變大,十分淒厲︰“有毒!”話音落時,身上籠罩起了一層黑氣,已顯衰敗之色,毒性之劇烈可見一般。

    “好鞭法!”

    綠衣少女張玉蓉目光瞬即落到了王動身上,目光微閃,含著一絲戰意,“喂,你叫什麼名字?”

    王動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理會,朝杜天偉那一邊望了一眼,伴隨著飛針襲來後,一條灰影飛身而下,手中一條短匕,與杜天偉凌空換了兩招,嘿然一聲︰“一劍驚鴻,驚鴻劍杜天偉,好大的口氣,嘿嘿,也不過如此。”匕首猛的一揮,斬向杜天偉的脖頸。

    杜天偉長劍反撩,格擋住這一劍後,那灰衣人身子一轉,翻身掠到他的身後,一把抓起地上的獨孤紅,長嘯穿窗而出。

    “是獨孤盛麾下的爪牙。”張玉蓉哼聲道。

    王動走到那些被毒針射中的人身邊,略一觀察臉色,這些人各個面色灰敗,即使僥幸躲過毒針攢射的亦是驚魂未定,誰能想到自己不過是吃頓飯的工夫,也會遭受無妄之災?

    “好烈的毒性。”那杜天偉也走了過來,看了幾眼後,不禁也是大皺眉頭。

    “這群惡賊,遲早要一一將他們斬于劍下。”

    張玉蓉亦是冷聲道。

    王動聞言,看了她一眼,心下琢磨著相比起獨孤盛,恐怕這些中毒者更恨的該是這位正義感過剩的大小姐吧。

    王動為一人把過脈後,在嚇得臉色慘白的掌櫃那里要來了筆墨,唰唰寫下了一個方子,將其丟給了張玉蓉,杜天偉兩人。

    張玉蓉,杜天偉雖然不懂醫理,但上面的藥名卻還是知道的,張玉蓉奇道︰“你鞭法不錯,難道還懂得解毒麼?”

    “他們中的毒藥性雖烈,但卻並不難解,就好像烈火一起,看似無法熄滅,其實只要一場傾盆大雨就行了。”王動淡淡道︰“當然,我只是開個方子而已,用不用則不關我的事情了。”

    “用!為什麼不用?”杜天偉自袖袍里取出一張金票來,連同方子一起丟給了掌櫃,指使掌櫃去抓藥過來,自己則將目光落在了王動身上︰“我師妹說你鞭法不錯,那是肯定錯不了的,我這個人別的興趣沒有,唯獨喜歡與各種對手切磋,不如咱們來過過招?”

    王動笑了笑,搖了搖頭,轉身上樓而去。

    杜天偉微微一愣,唇角一勾,“有意思。”他尚是首次于挑戰時被人拒絕,不由得略感新奇。

    杜天偉素來都是天之驕子,身上有著雙重光環加身,一是怒濤劍張太沖的關門弟子,極得張太沖厚愛,非但將一身絕學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更將唯一的掌上明珠張玉蓉許配給了杜天偉,可以說杜天偉就相當于是張太沖的半個兒子。

    二則杜天偉天賦也是不差,自打踏入江湖起,很快就闖出了名頭來,由于他劍法極快,一劍擊出,往往對手只看到驚鴻一閃,自己已不知不覺被刺中,故而獲得了驚鴻劍的名號。

    驚鴻劍杜天偉,是整個綏陽郡內年青一代內的領軍人物之一。

    至于與杜天偉齊名的青霜劍張玉蓉則屬于是湊數了,很大程度上都是看在張太沖的面子上,這才有著不小名氣,否則以她後天五層的修為,斷然難以與已達七層的杜天偉齊名。

    到了下午的時候,王動門前往來的江湖客多了起來,全都是帶著厚禮而來,這些人都是那些被毒針扎中之人,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峰回路轉,竟被王動一張方子解救了回來,各個自然是感恩戴德。

    江湖中人性情多半都挺豪爽,一擲千金毫不在乎,因此這些人各個提了厚禮送來,不要還不肯走,非得收下了這才千恩萬謝的離去。

    王動收禮收得手軟,一直到了天色昏暗的時候,這才平息下來。

    本以為就此消停了,誰知到了第二日,門前客人卻依然是絡繹不絕,甚至還有一些郡城內的知名人物送來了拜帖。

    稍微一打听,王動不由得啼笑皆非,原來自己一紙藥方,解救了那一批江湖中人,這群江湖中人感念恩德,竟是一夜之間流傳了出去,使得自己也是一夜成名,獲得了一個“神醫”的稱號。

    這很快也傳達到了各方勢力耳中,頓時在第二天不約而同送來了拜帖。

    連續收到了十幾張拜帖後,王動看著上面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或勢力,不覺也有些傷腦筋,他吸了口氣,閃身出了客棧,準備先游覽這綏陽郡城一番再說。 本帖最後由 莊暐誠 於 2013-2-21 13:45 編輯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2-21 13:26
第九十六章 驚鴻劍的再次挑戰


    “快去看啊,有人去挑戰驚鴻劍杜天偉了!”

    王動正在郡城里閑逛著,突然傳來陣陣嘈雜喧囂的聲音,人流全都朝著一個方向匯聚了過去,人人面色好似過節一般亢奮。

    王動神色一動,也趕了過去。

    涇河支流貫穿了綏陽郡城,城內橋梁極多,王動趕到的時候,郡城內知名的一座石橋——觀瀾橋周遭已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群。

    觀瀾橋上兩個青年持劍對峙,其中一人正是驚鴻劍杜天偉,另一人身材高大,體魄雄壯,相貌粗豪,一雙眼楮炯炯有神,如一顆石頭般巍然站立不動。

    從周圍人群熱烈的討論聲中,王動听出杜天偉的這個對手叫做上官石,同樣是綏陽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只是論名氣,尚不及杜天偉。

    不過,單從雙方互相對峙,進行氣勢比拼的情況來看,對比起杜天偉而言,上官石的表現並不遜色。

    “打啊!”

    “快點動手,別磨磨蹭蹭了。”

    “到底還打不打了……由于杜天偉,上官石兩人遲遲不見動手,人群內爆發出一些不耐的聲音,對峙中的兩人卻是充耳不聞。

    王動隨意掃過,在周圍已沒有落腳觀戰的地方,倒是河面上的幾個湖心小亭由于距離岸邊十數米遠,並沒有多少人駐足。

    他身形一掠,縱身而起。竄到了里層,雙腳在地面輕輕一踏,借來一股推動的力量,雙臂一展,好似兩張展開的羽翼,如飛燕掠空,輕飄飄落到了就近一個湖心小亭之內。

    “啪啪啪!”鼓掌的聲音響起。對面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兄台好輕功,請過來一敘。”一二十五六歲左右。面容儒雅的白衣公子在對面的小亭內撫掌道。

    河面上的幾個小亭都有木質廊道勾連而起,既是被人相邀了,王動也不推辭。當下踱步行去,目光掃過對面亭內,在其中一共有五個人,三男兩女,都十分的年輕,其中一個女子正是王動見過的那張玉蓉。

    那白衣公子含笑而立,氣度儼然,顯是五人中的核心人物,見得王動走入亭內,他略一拱手。笑道︰“在下金陽宗李鶴,方才見兄台飛燕掠空,身法輕靈過人,一時興起,冒昧相邀。請勿見怪!”

    他面上微露歉然之色,單手一迎,介紹道︰“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這是秦軍,這是司徒楓……。”

    年齡較長,濃眉大眼的男子叫做秦軍。他看起來有二十六七歲,背上縛著一桿精鐵短棍,王動不由自主目光在其雙手上一凝,見其手掌粗大厚重,遠超常人,顯然神力非凡!

    不過秦軍看起來倒是很容易相處,李鶴介紹過來時,他含笑抱拳,打了個招呼。

    司徒楓年齡跟王動差不多,十七八歲,神情十分冷淡,唇角微微翹著,流溢著一種傲氣,似是不屑于同王動打招呼。

    “哈哈,兄台不要在意,司徒他就是這種性子。”李鶴呵呵輕笑一聲,又介紹著兩名女子,叫做“江燕”的女子是李鶴的師妹,長著一張小圓臉,姿容中上,算不上特別漂亮,但卻顯得極是俏皮。

    當說到最後一名少女時,王動擺了擺手,笑道︰“張小姐,你好,又見面了。”略略打了個招呼。

    “哦!原來兄台跟玉蓉妹妹卻是認識?”李鶴看了張玉蓉一眼,面色微訝。

    “那倒不是,只是昨日湊巧見過張小姐的颯爽英姿罷了。”王動笑道。

    “昨日?”李鶴一愣,旋即唇角浮現出一絲笑容,看著張玉蓉戲謔道︰“我倒是听說昨日玉蓉妹妹上演了一處好戲,趕得那獨孤紅如喪家之犬,很是威風啊。”

    “李大哥你又來打趣我。”張玉蓉面色一紅,接著簡要的解釋了幾句。

    李鶴目中露出驚訝之色,對王動道︰“原來兄台就是一夜之間,名滿郡城的神醫啊,真是失敬失敬,卻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就連那一直目光傲然的司徒楓也因張玉蓉的一番話,多看了王動幾眼。

    “在下王動,只是無名小卒罷了,倒是諸位,我卻是久聞大名,如雷貫耳,未想今日能見識諸位風采,確是我的榮幸。”王動淡淡一笑道。

    這亭內五人,他倒是真的听過名諱,不過也就是近幾日才听過罷了,這幾人都是綏陽郡內頗具名氣的年青一代高手,其中以出身三宗之一金陽宗的李鶴為最,次之是五世家中司徒家的司徒楓,秦軍則是定州一流高手“鐵羅漢”朱猛的高徒。

    李鶴極擅于交際,一舉一動,一言一語,予人如沐春風之感,交談之間,妙語連珠,不絕如縷。

    閑聊之中,張玉蓉再度提到王動的鞭法,稱贊不絕,面上躍躍欲試,似是很想挑戰一番,突然,李鶴面色一動,笑道︰“終于開打了!”

    果然,伴隨著一聲清喝,觀瀾橋上,杜天偉,上官石兩人身形同時躍起,朝著對方沖刺過去,兩柄劍在半空中互相交擊,摩擦出一縷縷電光火花。

    “師兄也真是的,磨磨蹭蹭了這麼久,早點解決上官石那家伙不就好了麼!”張玉蓉哼了一聲,略有些不滿,“上官石這小子一點也沒長眼色,三番兩次挑戰我師兄,被擊敗了那麼多次還沒有自知之明,也怪不得師兄這次大發雷霆,將地點選在觀瀾橋上了,就是為了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大丟顏面。”

    “上官石並不簡單,他學武較晚,從最初到現在也就八、九年時間,將修為推進到第七層已經很厲害了,而且你沒發現他雖然屢戰屢敗,可每次堅持的時間都長了不少麼?”秦軍皺了皺眉,沉吟道。

    “不錯,上官石這段時間里進步確實相當快,恐怕杜兄也感覺到了一些壓力,不然他早就出手了。”李鶴點頭贊同,旋即目光一轉,落到王動身上,笑道︰“王兄覺得,他們兩人誰會取勝?”

    王動目光追逐著石橋上兩柄交擊的長劍,微微搖頭,笑道︰“抱歉,看不出來!”

    論修為,杜天偉應該比上官石要強上一線的,不過戰斗之間,瞬息萬變,修為固然重要,但在沒有絕對差距之前,還得看臨場機變,又或者有沒有決定性,威力強大的武技!

    就拿“九陰神爪”而言,若是王動能將這門武功練到巔峰,即使自身修為僅只後天七層,但跟八、九層武人動手,勝負之數,可能他還要佔據更多。

    當然,前提是對方並沒有同等級的武功,又或即使有,也並未修煉到深處。

    聞言,李鶴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司徒楓淡淡道︰“杜兄會勝!”

    李鶴轉向秦軍,笑道︰“秦兄覺得呢?”

    秦軍目光緊盯著石橋上看了片刻,沉聲道︰“我跟司徒老弟一樣的看法,不過縱是勝,恐怕這次杜老弟也勝得不會太容易!”

    李鶴斷然道︰“兩百五十招左右,杜兄將勝!”

    果然,當杜天偉,上官石斗至兩百三十七招時,上官石被一劍擊飛,橫飛出十數米開外,一瞬間砸到了石橋階梯之下。“上官石,你敗了!”

    杜天偉在石橋之上,居高臨下,仗劍而立,俯視著上官石。

    “不錯,我敗了!”上官石卻是哈哈大笑,臉上並無絲毫沮喪之色,“不過,杜天偉,你的劍法我差不多已經全部看透了,半年之後,定州武會之上,我將親手敗你!”

    長嘯一聲,上官石哈哈大笑著,吐血飛奔而去。

    “好,我就等著你來敗我!”杜天偉大聲說道,面上同樣彌漫著自信之色,他自石橋上一翻,掠出七八米,單腳在河面上一踏,濺出水花之際,身形已掠入亭內。

    “幸不辱命!”杜天偉抱劍對李鶴等人說道,目光一轉又落到了王動身上,“咦?你也在這里?”

    面上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化為一絲戰意︰“昨日閣下拒絕了我的挑戰,今天我再次向你發起挑戰,可敢一戰否?”

    李鶴等人的目光,一瞬間落到了王動身上。

    王動看著杜天偉面上灼灼的戰意,略一沉吟,“好!”

    “爽快!”杜天偉哈哈大笑一聲,“這才叫爺們!”身形一縱,竄出了小亭,單足落到了湖中廊道,一側柵欄上,長劍直指,一股勁氣催發而出,“請!”

    王動面色不動,緩步走出廊道,步伐沉穩,走出九步之後,負手立于廊道中央,與單足站立在側欄上的杜天偉目光對踫,雖然雙方一高處,一平地,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到,王動的氣勢並沒有落在下風。

    杜天偉目光一閃,問道︰“你的鞭子呢?何不亮出來?”

    “該出手的時候,自然會出手!”王動道。

    杜天偉哈哈一笑,“那我就逼你出手。”他腳下一閃,身法快捷,于柵欄之上,卻是動如脫兔,身影一閃,長劍劃出一道影子,刺向王動的胸前要穴。

    咻咻咻咻咻!

    一劍擊出,劍光驀然分化,居然顯露出了七八道劍影。 本帖最後由 莊暐誠 於 2013-2-21 13:45 編輯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2-21 13:27
第九十七章 “無影鞭”王動


    “咦!又打起來了?”

    “杜天偉的對手是誰,似乎從來沒見過,有人知道麼?”

    “咦,那是王神醫?”

    驚呼之聲自觀瀾橋周遭的人群內傳出,本來見杜天偉,上官石一戰落下帷幕,上官石吐血而去,所有人意猶未盡的同時,人群也自紛紛散去,可突然之間,杜天偉又跟一人在湖心長廊內斗了起來。

    這頓時引得眾人紛紛側目,將目光投向了湖心廊道之上。

    不同于早有名氣的上官石,王動並不為人所知,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驚疑不定的認出了王動,一眾觀戰者這才了解到杜天偉此番的對手,竟是那位一夜成名的“神醫”。

    這自是使得一些人吃驚不已。

    湖心小亭內。

    李鶴等人同時將目光投了過去。

    張玉蓉不滿道︰“師兄剛跟上官石那小子戰了一場,氣力難免受損,他怎麼也不休息一會兒,唉!要是待會兒因為這個輸給了王動,那可虧死了!”

    秦軍搖了搖頭,道︰“玉蓉姑娘想錯了,杜兄這才是高明。”

    張玉蓉不解其意︰“怎麼?”

    李鶴笑著解釋道︰“秦兄的意思是,杜兄雖然先斗了一場,氣力確實有所損耗。但他挾著勝戰之威,氣勢如虹,氣力雖損,但氣勢上卻足以令他發揮出更強的戰力,看著吧,杜兄一旦出手,定然將是一輪疾風暴雨的猛攻。不會予人絲毫出喘息的機會!”

    言語之間,十分酌定。

    張玉蓉皺著眉頭想了想,片刻之後。展顏一笑道︰“還是李大哥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言語中透露著欽慕之意。

    李鶴摸了摸鼻子,面上一笑。沒有說話了。

    長廊之上。

    果然被李鶴說中,杜天偉一出手就是一輪迅捷的快攻,長劍在他的手下好似幻化成了七八柄劍,劍影層層展現,重重疊疊,密如狂風般的籠罩了王動周身大穴,劍體未至,尖銳的氣息已砰然而發,刺到了皮膚之上,令人遍體生寒。

    “好劍法!”

    王動的眼楮亮了起來。一句話脫口而出,贊了一聲,腳下一滑,好似踩在滑板之上,身體一下子朝後劃出了三四步。距離雖短,卻瞬間脫離了杜天偉的劍勢。

    杜天偉唇角一挑,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單腳在木質欄桿上一扭,身體好似陀螺般側轉, 嚓一聲。腳下勁氣穿透,竟將欄桿踩踏得崩裂開來,但借著這股扭曲的力量,他身形一擰,上前,一劍如飛星。

    嗤!

    劍體穿透氣流,勁風一顫,發出一道尖銳而短促的呼嘯,凌空斜擊!就在這一劍刺來之際,王動腳下狠狠一踏,身形化作飛鷹,沖天飛起,一下子躥升至兩丈高處,這凌厲鋒銳的一劍頓時落在了空處。

    與此同時,王動也在空中身法一扭,右手抹向了腰間,彈指之間,一道秘銀色的光芒好似劃破長空的利箭,自半空中攢射下來。

    凌空一鞭,那一條鞭子猛的一抖,像是一桿旗桿一般化作筆挺,本來軟綿綿的鞭子,刺在空氣之中,竟發出利箭穿透氣流的嗤嗤風聲。

    鞭法本是以抽,卷為主,可王動這一鞭凌空下擊,竟完全契合了劍法中的凌厲,剛猛的路子。

    以上擊下,化鞭成劍,凌空一劍刺殺。

    當!

    金鐵交鳴之聲,驀然響起。

    這一鞭擊發出去,好似一支爆射出去的利箭,一瞬間扎在了杜天偉的劍體之上,剛猛的力量隨即自長鞭之內綿綿不絕的涌動上來,一波接連一波的勁氣正如翻滾的浪潮,越發強勁。

    嗡嗡嗡!

    劍體陡然顫抖起來,發出連綿不絕的顫音,杜天偉手微微一顫,身體晃了一晃,面上首次出現了動容之色。

    一鞭之下,氣勢已挫。

    借助戰勝上官石裹挾而來的銳氣,在這一鞭阻擊之下,好似破了皮的氣球,砰然流瀉。

    王動這一退一進,凌空下擊,說來簡單,卻深合兵法之道,又不拘泥于兵法之說。

    先是杜天偉鋒芒正盛,氣勢如虹,他稍退數步,避開鋒芒,不予正面交鋒。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假如是常人,只怕會選擇繼續避開第二次攻擊,直等到杜天偉三次而竭,但王動卻深知行軍打仗或許會是“三而竭”,但武道爭斗,連續數次躲避,卻可能令對方氣勢再度攀升。

    故而,王動當機立斷,以強對強,以鋒芒挫銳氣,凌空下擊,果然一舉奏效。

    “咦!”小亭之內,李鶴面上露出一絲驚奇,一聲微咦後,笑道︰“怪不得杜兄牽掛于心,王兄的這手鞭法果然十分凌厲,于變化之道上似乎更有精奧之處。”

    他卻不知杜天偉根本沒有見過王動的鞭法,只是听了自家師妹張玉蓉稱贊,故而起意挑戰。

    “唉,杜兄銳氣已泄,勝負之數,已不可知了。”秦軍嘆了一口氣,心下卻知勝負天平已朝王動傾斜,只是他與張玉蓉,杜天偉乃是朋友,自不會道破心中想法。

    司徒楓目光緊追著那條變化的鞭影,眼中閃過一抹驚異,忽然道︰“杜兄敗了,就由我來戰此人。”

    秦軍訝異道︰“哦,司徒老弟也對王兄感興趣?”

    司徒楓眼神中閃過一抹傲然,淡淡道︰“使鞭的高手,江湖中太少了,這個王動雖然于用鞭之道上尚有可取之處,正好用來磨礪我的寶劍。”

    嗆啷一聲,司徒楓拇指一扣,掌中一口寶劍出鞘半寸。

    寒氣森森流瀉。

    “哼,我師兄才不會敗,而且,司徒楓你根本不是我師兄對手。”張玉蓉哼聲道,對驕傲自負,雙眼幾乎長在頭頂上的司徒楓,她看不順眼很長時間了。

    司徒楓看都不看張玉蓉一眼,目光中傲然之色不減,區區張玉蓉,後天境五層的角色,在他心里根本不值得浪費口舌。

    說話之間,長鞭飛揚流動,穿透氣流,勁氣破空之聲連綿不絕,在王動的手上,一條銀鞭如蛟似龍,變化莫測。

    “勝負已分。”李鶴突的輕嘆一聲,“杜兄敗了。”

    話音落時,當!一道回腸蕩氣的顫音,杜天偉掌中一口長劍脫手飛出,嗆啷一聲,跌落在長廊之上。

    “承讓了。”銀鞭倏然一收,王動淡淡道。

    杜天偉愣了愣,吸了口氣,苦笑道︰“果然好鞭法,我敗得心服口服,不過我尚有一路劍法沒有練成,希望半年之後,定州武會上能與王兄再次交手!”

    “定州武會?”王動神色微動,這是第二次听到這個詞語了,方才杜天偉擊敗了上官石,上官石離去時就約了杜天偉定州武會再戰,如今卻又換成了杜天偉,果然是循環往復啊。

    正思索的時候,杜天偉已撿起長劍,回劍入鞘,退回了小亭之內。

    觀瀾橋周遭觀戰的人群隨著杜天偉的落敗,一剎那鴉雀無聲,顯是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爆發出一陣熱鬧的爭論聲音。

    “你的鞭子耍得蠻不錯,竟然擊敗了杜天偉,有點意思。”司徒楓走了出來,三步踱出小亭,身形一閃,停駐在長廊之上,淡淡道︰“出手吧!”

    “我為什麼要跟你打?”

    “這與我無關,關鍵是我要跟你打!”司徒楓面上閃過一絲譏諷︰“莫非怕了?”

    王動無語了,這個司徒楓讓他立即想到了那種整天叫著“我與別人是不同的”,“錯的不是我,是世界”的中二少年,嘴角哂然,“抱歉了,雖然我醫術還算不錯,可中二病卻實在是無能為力。”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司徒楓面色一冷,“中二病”是什麼他自然不知道,可對方的嘲諷之意他還是听得出來的,當下冷笑一聲,劍鳴吟空而起。

    王動立時察覺身後勁風襲來,劍鳴吟空,他眉頭微微一皺,腳步頓了頓,身體卻是動也不動,哧!面前劍光一閃,一劍自右側刺過,刺到了空處。

    “你若不戰,下一劍我便不再留手,直接刺穿你的心髒。”司徒楓冷聲道。

    話音未落,王動身前銀光猛的轉動,一道銀色的光影陡然攢射而出,殺向了司徒楓。

    勁氣撲面而來,隱隱更帶起了嘶吼咆哮的聲音。

    毒龍鞭法以毒辣,狠戾,凌厲,蕭殺著稱,王動自練成毒龍鞭法以來,施展此鞭法,雖然狠,快,絕都在其中,可卻並無毒辣之意。

    這種“毒辣”說的不是鞭法予人的感覺,而是施展鞭法時,心中的意念,可在這一刻,他心中確然殺機大起,鞭法招招致命,風卷殘雲般席卷而出。

    司徒楓仗劍而起,當當當!長劍一次次格擋而出,銀鞭與長劍交織在一起,銀光亂舞。

    毒龍鞭在王動手中已化作無數道影子,漫天飛舞的毒蛇,密密麻麻,鋪展在司徒楓面前,一眼看去,根本分不出那一道是真正的鞭子,那一道又是虛影,似乎每一道都是真的,又像全部都是虛影,令人目眩神迷,難以自拔。

    司徒楓漸漸抵擋不住,越發吃力,當!一聲震顫,掌中寶劍一翻,與此同時,砰然一響,胸口一股勁氣炸開,他整個人被擊得飛出。(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莊暐誠 於 2013-2-21 13:46 編輯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2-21 13:27
第九十八章 定州年青一代第一高手,蕭玄風


    一鞭如重錘,猛的一擊轟在司徒楓胸口之上,裹挾而來的勁氣砰然碎開。

    司徒楓整個人都被擊得橫飛出去,摔在長廊上,余勢不絕,打了兩個滾,撞翻了身後的木欄,險些跌進冰冷的河水里。

    “你敗了!”銀鞭一收,嗖嗖嗖倏然回卷,落到了王動掌心之內。

    他惱恨于這司徒楓咄咄逼人的態度,是以一出手就是全力催發,以快打快,以強攻強,毒龍鞭招招凌厲,步步殺機,短短幾個呼吸之內就已奠定勝局,擊敗司徒楓。

    若非最後一鞭王動留了手,勁氣炸開之時,已收斂了七分力道,只怕司徒楓已被震碎五髒六腑而死。

    當然,這並不是說王動就比司徒楓強勝許多,實際上這跟他一般年紀的司徒楓,帶給他的壓力比杜天偉還要強逾幾分,是以非得全力出手不可。

    在王動的感覺中,對方的修為並不比自己遜色,劍法也可稱精絕,綜合實力也就比自己稍遜半籌罷了,在這種情況下,若還抱持猶豫不決,處處留手的態度,先機一失,便有失敗受創的可能性。

    司徒楓面色慘白,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眼楮盯著王動,射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顯是沒有想到遭受失敗的會是自己。

    噗嗤一聲不合時宜的輕笑,傳自司徒楓身後的小亭內。

    他驀然回首,朝著發出笑聲的張玉蓉狠狠瞪了一眼。臉色冷得怕人,低著頭看了看胸口被擊碎的衣襟,寒聲道︰“好厲害的鞭子,我承認先前是我小覷了你,從現在開始,你將是我挑戰蕭玄風之前的磨刀石之一,這一鞭之痛,定州武會上。必有回報!”

    話音一落,司徒楓身形一縱一掠,掠上了岸邊,幾個起落,消失了身影。

    張玉蓉不屑的“嘁”了一聲,“輸了就溜,我早就看出這家伙沒絲毫度量了。”

    “司徒他是太驕傲了。”李鶴面上含笑。淡淡道,目光一轉。落到王動身上。“倒是王兄的鞭法變化多端,凌厲凶猛,實是讓我耳目一新,令人欽佩啊!”

    “見笑了。”王動笑了笑道。

    李鶴搖了搖頭,“我可從來不說假話,王兄之鞭法確讓我有些心動。”

    “哈哈,就算李老弟你很心動。但怎麼也輪不到你先。”秦軍大笑一聲。

    “哦,看來秦兄也是心癢難耐了。”

    秦軍右手摩挲著縛于背後的精鐵短棍。點頭道︰“確實有些手癢,嘿嘿。王老弟,咱們也過過手如何?”最後一句卻是對王動說的。

    王動笑而不語。

    “呵,看來秦兄的願望是注定落空了。”李鶴輕笑道。

    “誰說的?”秦軍粗濃的眉毛一挑,看著王動,嘿然一笑道︰“王老弟請放心,我秦軍可不會沒品到迫你出手,再說老弟你連戰兩場,氣力大減,我現在再挑戰你,那就變成車輪戰啦!你發揮不了全力,我也打得難以盡興,多沒意思,嘿嘿,反正距離定州武會也就半年,屆時總能打個痛痛快快!”

    又是定州武會?

    一連在上官石,杜天偉,司徒楓,秦軍四人口中听到這個詞語,而四人都是滿懷期待之意,不由得令王動大為好奇。

    “我覺得這里可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李鶴笑著指了指圍在觀瀾橋周遭的人群,拱手道︰“今日王兄一連戰敗了杜兄,司徒兩位,怕是不出半日,即將名揚郡城,相逢也是有緣,不如就由我做東,請王兄暨諸位去聚賢居共飲一杯如何?”

    杜天偉,秦軍,張玉蓉,江燕四人自然沒有意見。

    “敢不從命。”王動本欲拒絕,突然想到“定州武會”之事,倒是可以詢問一下,便也就答應了下來。

    當下幾人展開身法,渡河而去,十二三米距離,王動一掠即過,秦軍,杜天偉也無問題,就連那一直沒有說話的江燕也顯露了一手不俗的輕功,身法飄飛,正如雲燕之般,足交點至湖面,翩然如燕掠過。

    唯獨張玉蓉一人修為僅後天境五層,無法踏波助力,卻見那李鶴一拉張玉蓉衣襟,一聲清嘯,如雲中之鶴,兩人已飄過河面,落足岸邊。

    這手過人身法讓王動看得也是心中一動,他自問若僅是單獨一人的話,自也可如李鶴一般輕飄飄掠過,不沾煙塵,但若帶上一人,卻沒有多少把握了,這除了需要高明的輕功外,更要有一身精湛的修為。

    看來,這李鶴武功之高猶在先前揣測之上。

    王動暗忖道。

    現在他倒是明白了,這定州武林之內,只有達到後天境七層,八層才勉可稱之為高手,後天境九層,十層才算得上一流高手。

    確切的說,後天境十層才是真正的一流高手,後天九層只能算是準一流。

    王動估計著,李鶴縱然還沒有晉入後天九層準一流行列里,只怕也是相距不遠了。

    當王動一行人離去後,觀瀾橋周圍仍是氣氛不減,好似在平靜的湖泊里驟然砸進了一顆大石,攪得整個“湖泊”都洶涌激蕩起來。

    觀瀾橋四周的情景也是如此,一派喧囂熱鬧的氛圍,許多人大聲爭論起來,吵吵嚷嚷著心中綏陽郡年青一代高手的人選……

    連敗杜天偉,司徒楓兩人的王動,名頭已是不脛而走,隨著眾人的議論傳播開來。

    聚賢居高有三層,古色古香,內部裝飾並不奢華,卻顯得極有氣派,予人舒適祥和,安寧靜謐的享受氛圍。

    作為綏陽郡城內第一的名樓,包廂自是一直處于緊俏的狀態,但李鶴身為定州三宗之一,金陽宗弟子,身份不俗,輕易便取得了一個包廂位置。

    酒過三巡,王動問出心中疑惑的問題,秦軍訝然道︰“王老弟竟不知定州武會?”

    “我以前一直隨著師父在山中修煉,下山的時間倒是不多。”王動采用了最大眾化的回答。

    “難怪。”秦軍恍然。

    “定州武會實則是我們定州武林年青一代的一大盛事,每隔三年舉辦一次武會,只允許三十歲以下武人參加,凡是自武會上取得上佳名次者,迅速即能名揚定州,久而久之,也成了我們這些人比武較技,稱量各自實力的最佳地點。”

    李鶴含笑解釋道。

    “我今年已經二十七了,這應是最後一屆了。”秦軍取下背縛的精鐵短棍,橫放于膝前,緩緩摩挲起來,目中精光閃爍。

    李鶴看了秦軍一眼,道︰“秦兄的瘋魔棍法,威力無窮,自然能在武會上大放光芒。”

    “哈哈哈,李老弟,雖然我認準的對手是玄光寺的智定小禿頭,但你金陽宗的絕學,我也是十分期待啊。”秦軍大笑道。

    玄光寺,是定州三宗之內唯一一個佛門宗派。

    李鶴道︰“彼此彼此。”

    秦軍嘿嘿笑著,與李鶴對視了幾眼,目光落到了王動身上,“王老弟,半年之後的武會上,你非但得應付司徒楓,還要小心杜老弟啊!”

    王動笑了笑,沒有答話,那什麼武會他確是有些興趣,有時間的話,去參加一下也是無妨,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半年之後,誰知道自己在那兒呢?

    秦軍嘿然道︰“杜老弟,我知道張大俠的怒濤劍法共有七路,你那未練成的是第幾路劍法?”

    “爹爹所傳的劍法,師兄已練到了第五路寒冰劍法,只是尚未大功告成罷了,不然,你休想勝過我師兄。”杜天偉尚未說話,張玉蓉已搶先說道,最後一句卻是對王動所說。

    “好了,師妹,輸了就是輸了,我還沒到輸不起的地步。”杜天偉擺了擺手,苦笑道︰“王兄的鞭法凌厲,確實要勝過我一籌,我敗得不冤。”

    說到這里,話鋒又是一轉,面上戰意顯露︰“不過,王兄的鞭法,我確然很想再領教一次。”

    “杜兄,你挑戰王兄是一回事,可千萬不要小覷了上官石啊。”李鶴道。

    杜天偉頷首道︰“那是自然,今日一戰,上官石已成為我勁敵之一。”雖然其面上依舊洋溢信心,但從這句話便可看出,今日這一戰,上官石已晉升為值得他重視的對手。

    “勁敵之一?”李鶴油然道︰“卻不知杜兄心目中最大的競爭對手是何人?”

    杜天偉一愣,旋即唇角勾略出一絲微笑,沉穩道︰“若說我心中之勁敵,上官石算是一位,司徒楓還有王兄皆是!”說著,看了看王動。

    王動斟滿一杯酒,舉杯示意,一飲而盡,卻只是靜听著幾人對話,並不打斷。

    杜天偉眼楮又轉向李鶴,秦軍道︰“甚至,兩位兄台也都是杜某心中勁敵,但若論最強的競爭對手,自是蕭玄風無疑。”

    他聲音一頓,續道︰“想來兩位心中也是如我一般想法吧?”

    “不錯。”

    李鶴,秦軍嘆了口氣,幽幽道。

    “上一屆武會上,蕭玄風橫空出世,力壓群雄,奪得定州武林年青一代第一高手寶座,卻不知半年之後的武會上,蕭玄風的修為又精進到了何等境地?” 本帖最後由 莊暐誠 於 2013-2-21 13:46 編輯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2-21 13:27
第九十九章 陰公子再現


    果然如李鶴所說,不出半日,“驚鴻劍”杜天偉,“玉面劍客”司徒楓競相敗在王動手上的消息已轟傳郡城,傳遍大街小巷,酒樓茶肆,隨處都能听得郡城內的江湖中人議論。

    這一回可不同于前番“神醫”之名的小有名氣,而算是大大露了一把臉。

    很快便有人將“無影鞭”這個名號按在了王動身上,以示他鞭法迅捷,來無影去無蹤。

    當消息傳回王動耳朵里時,他徹底無語了。

    不過,令他無語的地方卻不是自己收獲的這“無影鞭”的名頭,而是他沒有想到司徒楓的外號竟然叫“玉面劍客”,沒記錯的話,在武俠小說里,凡是號稱“玉面”的最後都撲街了!

    一晃就過去半個月,在這段時間里,每天都不乏請柬拜帖送上門來,王動對其中屬于武林中的勢力采取了不回避,不回應的態度,而那些心慕“神醫”之名,前來尋醫問藥者,則挑選後施以援手,倒是令得他在醫術上的名氣又平添了幾分。

    這一日,夜色降臨時分,王動正在客棧廂房內打坐,門外腳步聲起,不一會兒,傳來輕輕叩擊房門的聲音。

    王動起身,打開房門,門外站著一滿臉和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管家的圓臉中年。

    圓臉管家身後一左一右站了兩人,一個體格雄壯,好似公熊,虯髯密布于臉上,目中蘊有煞氣的壯漢。另一人則是一個僕役,雙手捧著一個金質托盤,上面覆蓋著顏色鮮亮的紅布。

    “王公子你好,我家主人听聞公子你醫術精湛,心甚仰慕,特命小的前來相邀一敘。”圓臉管家面帶和煦笑容,一抬手又揭開了金質托盤上的紅布。上面明珠瑪瑙,翡翠珍珠,金銀器物各置了幾樣。珠光寶氣,熠熠生輝。

    “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公子收下。”

    說著話,圓臉管家伸手端過托盤,雙手奉上。

    “所謂無功不受祿,這些東西你還是收回去吧。”王動沒有伸手去接,淡淡道︰“你家主人是誰?”

    圓臉管家微微一愣,打量了王動幾眼,笑道︰“公子去了就知道了。”心中卻是微訝,這托盤之上金銀珠寶全都是上品,其中幾樣價值萬金,沒想到對方臉上絲毫不見異色。一派毫不動心的樣子。

    圓臉管家卻不知道,在王動心中,所謂金銀珠寶跟浮雲泥土殊無多少區別,想要的話,眾多武俠位面隨手可取之。

    “你家主人見我干什麼?”

    “這個。公子還是去了就知道了。”

    王動平淡道︰“既然是他要見我,自然該自己上門來請,那有我親自前去的道理,好了,你們走吧!”

    圓臉管家嘆了口氣︰“這麼說來,公子是不肯前去了?”

    “不是不肯。而是讓你主人自己過來。”

    圓臉管家笑了笑,閉上了嘴,退後了三步,目光落到了那虯髯大漢身上,這漢子沉聲問道︰“某再問一句,公子真不肯去?”

    王動油然道︰“怎麼,你想動手不成?”

    “公子是我家主人邀請的客人,某家怎敢動粗,我只是要請公子看一樣東西而已。”說著,虯髯大漢上前一步,站在了王動面前,隨後又挪開腳步。

    沒有絲毫聲音發出,但他腳下的地板竟已塌陷有三寸,陷出一個大腳印來!

    緊接著,虯髯大漢手掌一揮,蒲團般大的手掌取過管家手中托盤內僅有的一枚金錠,以兩根手指頭捏住,吐氣開聲,也不見如何使力,那金錠就好似化成豆腐塊一般,兩根手指輕松無比的陷了進去,似豆腐般分成了兩塊。

    旋即,他將兩塊金錠握在掌中,雙手一搓一捏,眨眼之間變成了一個金質圓球。

    “公子可看清楚了。”虯髯大漢攤開手掌道。

    “看清楚了,好內力,好爪功!閣下內外功夫俱入上乘,但那又如何?我若不想去,憑此你以為就能威脅得了我麼?”王動淡淡一笑,“你若不信,盡管出手。”

    虯髯大漢目光一凝,盯住王動,面上煞氣大盛。

    王動面上無絲毫異色,神情冷淡的對視。

    “哈哈哈!果然好膽色,劉教習,你且退下吧。”一個陰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堂內有一條黑影倏然一閃即逝,聲音輕柔婉轉,好似情人低語,卻綿綿不絕,清晰無比的傳入王動耳內。

    虯髯大漢“劉教習”聞言,身子微微一躬,竟直接退下了樓。

    那圓臉管家嘆了口氣,很有涵養的說︰“打擾公子了,十分抱歉,這點禮物就送給公子壓驚吧!告辭!”

    說著,也不理王動同不同意,直接將那金質托盤擱在門外,一揮手,領著那僕役也下了樓去。

    “壓驚?”王動眉頭一皺,心中冷笑一聲。

    ……

    劉教習,圓臉管家一先一後出了客棧,此時天色雖晚,但綏陽郡城繁華,街上依舊掌燈處處,燈火通明。

    劉教習,圓臉管家疾走一會兒後,進入一條甬道內,其中停駐著一座轎子,左右站在四個大漢。

    轎子垂以黑布簾幕,不知其內坐著何人。

    “公子,那姓王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為何不讓我教訓他一頓,然後直接將他擒拿過來。”

    劉教習忍不住問道。

    “嗯?”轎內響起那道陰柔的聲音,“你對我的決定不滿?”

    “不!不是!”劉教習臉上露出惶恐之色,“屬下怎敢對公子有所不滿,只是實在看那姓王的不知好歹,故而心中氣憤。”

    “沒什麼大不了的。”那道陰柔的聲音淡淡道︰“何必急著動手?毛毛糙糙,就容易出錯,延至午夜之後,豈不更好!劉教習,既如此,屆時便由你去將此人予我擄來吧。”

    說到這里,轎中人喃喃低語道︰“吳管家,究竟干什麼去了?還是已經……死了?!可惜我這神功剛修煉到緊要關頭,竟出了岔子。”

    客棧之內。

    “送給我壓驚,難道是要對我動手?不過那所謂的主人究竟是誰?”王動略一沉吟,心中冷笑︰“若是其它時候,我可能還要做些準備,可今天……。”

    這般想著,他念頭一動,意識已來到青銅門前。

    今日,恰好就是月初。

    “我已積攢了兩個月時間,就算遇到什麼難以應付的敵人,也可瞬間兌換‘書劍’位面!”

    不過,進入“書劍”位面需要兌換,但在其中的時間已與主世界齊平,卻是不需要了。

    任憑青銅門上光影流轉,一個個古樸晦澀的字符接連閃過,最後門上化出了幾個大字。

    嗡!

    青銅門轟然開啟。 本帖最後由 莊暐誠 於 2013-2-21 13: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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