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武俠世界大冒險 作者:五方行盡 (連載中)

 
mk2258 2013-1-5 22:21:08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2121540


【作者概要】:五方行盡,男,海外 - 海外,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遊戲 > 遊戲異界

【內容簡介】:

  遍戰山河九萬里,劍行天涯三千界。
  一人獨行,橫斷蒼穹,問蒼生孰為敵手?

  王動在玩一款武俠遊戲的時候,穿到了古代,變為了一個江湖幫派弟子。
  咦!竟然被遊戲上了身,可以通過遊戲自由出入「金古黃」為主導的武俠位面?而且當成為位面第一高手時,還能將小說角色帶到現實?
  哈哈哈,王動仰天大笑,這下想不發達都難了!
  縱馬江湖道,今生任逍遙,豪情不為紅顏折腰,來吧,再來回味一番那個曾經的江湖。
  ——
  金(笑傲,倚天,天龍,射鵰,神雕等……),古(楚留香,陸小鳳等……),黃(尋秦,大唐雙龍,破碎虛空等……),順序未定。

【其他作品】:《電視劇世界》、《全職攻略神》、《重生翼龍》、《重生之最強武神》、《最強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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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暐誠 發表於 2013-1-8 14:33
第一卷 主世界 第一章 三河幫

  “本幫創立由來二十二年,依定例每隔兩年招收一批新丁入幫,你們這一批攏共三百八十人,不是孤兒就是草民,賤命一條,嘿嘿!若非本幫愿意收容你們,將來的下場,不是餓死道旁,淪落為孤魂野鬼就是被豪強奴役,賤如草芥,死了也沒人埋。”

  定州,陽虞郡,三河幫大校場上。

  一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站在日頭底下,呲著牙大聲訓話。

  此人手臂粗壯,袖管底下肌肉虬結,高高鼓脹,其手掌寬大有力,巴掌好似蒲團大小,烈日暴曬下,他身子挺直如標槍,予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在他的下首,一隊隊新丁整齊排列,目光不敢直視,各個面色凜然。

  黝黑漢子眼珠子轉動,默默觀察著一眾新丁的神色變化,話鋒一轉:“不過,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現在你們還遠遠算不上本幫正式弟子,甚至連外圍成員都不算,想要入幫?那么,就先站三個時辰再說吧!”

  說罷,黝黑漢子撂下這么一句話,負手身后悠悠然離去。

  王動站在新丁之中,心下感嘆,想不到自己一個現代人還有機會體驗江湖幫派生活,可惜的是,這番滋味實在跟心目中“鮮衣怒馬,醇酒美人,仗劍高歌”的武俠夢相去甚遠。

  男兒的浪漫,永遠是江湖?坑爹啊!

  前任姓甚名誰未知,男,十四歲,孤兒一枚,靠著街坊鄰居的殘羹冷飯周濟為生,流落街頭,有上頓沒下頓,在三天前垂死之際被來自二十一世紀地球的王動魂穿奪舍。

  不想重蹈覆轍,活生生被餓死的他抓住了三河幫招收新丁的機會,那負責招人的三河幫弟子看在他來歷干凈,背景一清二楚的份上,也不在乎他長得比同齡人要瘦弱,順利通過了第一關報名。

  不過要想成為一名“光榮”的三河幫弟子,只怕還要再過幾關,王動暗忖道。

  穿越過來后,他饑寒交迫,生命隨時隨地都遭受著巨大威脅,暫時還沒時間去深入了解這個世界,只知道這個世界類似于中國古代,歸于一個叫做“大周”的王朝統治。

  大周王朝分管天下,以州郡縣為單位,轄下十九州,又分成了若干個郡縣。

  例如定州便劃分成了九郡,陽虞郡只是其中之一。

  很快王動就沒心情去感嘆了,這副身體由于長時間的營養不良,不但影響了發育,更是贏弱不堪,光是站了這一刻鐘多,他就覺得額頭冒虛汗,一股涼氣兒由腳底涌來,全身竟然微微發涼。

  天可憐見,這可是烈日當空啊。

  王動知道這種情況很不妙,在這般毒辣辣的日頭照射下,別說三個時辰了,照這樣下去,恐怕連半個時辰都未必能堅持得住,他跟這群少年新丁不同,有著成年人思維的他,不像其他人一樣懵懵懂懂,他清楚這應該就是第一個考驗了,堅持不住三個時辰者,淘汰那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一旦被淘汰,王動已能料到自己的結局。

  從現實來看,三河幫是現階段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堅持,堅持,堅持住!”

  咬著牙齒,王動憋著一股勁兒,在心中發了狠一般吶喊著,他天性中便有一股韌性與堅定的念頭,不喜歡服輸,高中時代不肯學習,成績墊底,結果被學院老師在家長會上點名批評,王動知恥而后勇,從此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念書,硬是在半年時間里突飛猛進,由年級倒數沖進了前三,讓許多人大跌眼鏡。

  半個時辰過去,王動只覺得頭暈目眩,額頭上冷汗涔涔直冒,而與此同時,場中眾多新丁也都是汗流浹背,各個苦苦煎熬著,一些心志不堅定的干脆一屁股坐了下來,喘著粗氣休息,還有幾個在暴曬下當場昏迷了過去,沒多少時候,場外監守的三河幫弟子一聲冷笑,就將這群人直接叉了出去。

  王動見了,一咬牙蹲了下去,立即便有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來,這名監守弟子卻見王動并未坐下,而是撿了面前一塊尖銳的石頭握在手里,不時以石塊尖端扎向膝蓋,頓時露出了然之色。

  如此又過了半個多時辰,以身體痛楚來刺激神經的法子漸漸不再管用,王動只覺得身體逐漸酸軟下去,腿腳又麻又脹,不由得心中苦笑。

  正在這時,身邊傳來一道低哼,王動看去,站著的是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女,這少女王動前番倒也沒怎么注意,只是這時候不經意的一眼,卻發現此女雙目半開半闔,呼吸之間有著某種韻律,而她的身體看起來紋絲不動,但只消注意看,便能發覺其肩膀微微起伏,與呼吸的節奏交相呼應。

  王動看得心中一動,“莫不是什么內功心法吧?”好歹死馬當活馬醫,王動凝神觀察了這少女片刻,便發現了其中的節奏,呼吸先是三長兩短,接著轉兩短三長,如此總共九種呼吸變化后,再是一次循環。

  穿越過來雖僅三天,王動已發現自己記憶力變得極強,六識更是大開,任何東西只要看上一眼都極難忘記,而若是想學也是極易上手,他猜測著這應是融合了兩個人靈魂力的緣故。

  此時他有心學這少女呼吸吐納的法門,只看了片刻,已然有了七八分了解,心神自然而然沉浸了進去,一呼一吸,吐故納新,身體微微起伏,跟隨者呼吸的節奏而走。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身子有些暖和起來,在身體里有一股暖暖的氣息循著氣奇經八脈游走全身經絡,慢慢舒緩著身上的那股又酸又麻的感覺。

  一呼一吸,一起一伏,一個循環。

  王動意念跟隨著那股暖暖的氣息游走,直覺得每一次通達全身都是一次洗禮,身心皆有一股酣暢淋漓的快感,不覺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場中多數人就沒有他這么好的感覺了,相繼有新丁熬不住被監守弟子叉出場去。

  待得一道清脆的響聲傳來,王動睜開眼睛,只見身邊缺了不少人,而那黝黑臉的漢子再次站在了上首,拍了拍手!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落霞余暉流瀉下來,王動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就三個時辰到了。”

  “恭喜你們!”那漢子依舊挺著一張黑臉,“在場之中的各位,你們通過了本幫第一道考驗,算是有了做一名外圍成員的資格,而接下來你們會獲得本幫《三河心法》的前三層,只要三個月內修煉到第一層就能轉為正式弟子!”

  “至于沒有達到這個目標的,嘿……!總之,努力吧!”

  黝黑臉漢子嘿然一笑,慢悠悠說道。

  場中絕大部分新丁本已是筋疲力竭,喉嚨里渴得冒煙,雙腿如灌鉛,只恨不得直接癱倒在地才好,可這時候聽得這話都不由得精神一振,面上露出渴望加雀躍之色。

  《三河心法》,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內功心法啊!

  王動自不例外,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中國人都有一個武俠夢,他前世本就是一個武俠迷,從小到大,金古黃三大家的小說不知道翻閱了多少遍,其它雜七雜八的更是不知看了多少,只恨不得提劍入江湖,跨馬縱鷹飛!

  如今既是穿越到了這個武俠世界,雖然開局慘淡了些,但終歸還是進入了三河幫,有了修煉內功的機會,若是不闖出一番名堂來,豈不白瞎了這一番穿越?

  “不知我偷學來的這呼吸吐納的法門跟《三河心法》相比如何?”王動心中一動,又緩緩搖了搖頭,這種一看就被人學去的法門,怕也就是些粗淺吐納法子。

  三河幫是陽虞郡三大幫派之一,在周邊數個縣都設有分舵,這次招收新丁,廣撒網于周遭七八個縣,總共招到了三百八十名身家清白的少年,而一輪淘汰下來,便去了將近一半,場中還有兩百人左右,這兩百人里男的占據了起碼八成,女孩們僅有三、四十人而已。

  緊接著便是分組,每組最低十人,最高十五人,黝黑臉漢子似乎懶得細致的去劃分,大手連揮,很快便按男女分出了十六個小組。

  王動所在的小組共有十二人。

  他抬眼看去,小組成員皆是少年,年齡最小的才只十一二歲,最大的也就十六七,他在其中絲毫不起眼。

  “兔崽子們,還愣著干什么,接下來是你們的事了!”

  黑臉漢子朝場外監守弟子揮了揮手,頓時,一群三河幫弟子領命進入場中。

  一面容冷峻,二十五、六的青衣青年徑直走向了王動這一組,目光一抬,略微掃視了幾眼,揚手道:“跟我走!”說罷,轉身大步而去。

  見著青年神色冷漠,不像好相處的樣子,一眾少年都有些畏懼,不敢多問什么,慌忙動身跟了上去,王動朝場中一瞧,見得其它小組也在青衣弟子帶領下相繼離開。

  冷峻青年出了大校場,拐了兩個彎,眼前出現了一個籬笆圍起來的小院落,三間小屋。

  冷峻青年大步走進院子里,倏然停下了腳步,站在中央位置,道:“先介紹一下吧,我叫林沐白,你們可以叫我林哥,又或者林師兄都行,接下來三個月時間里將由我來指導你們修煉,明天我會正式傳授你們《三河心法》,待會我離開后,你們自己挑好房間住,晚飯會由下人送來,沒事的話不要到處亂跑,最好不要出這個院子,若是給我惹來什么麻煩的話,那也休怪林某翻臉不認人!”

  說至此時,語氣化為森寒,“聽清楚了么?”

  “清楚了!”一眾少年噤若寒蟬。

  “最好如此。”

  林沐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揚長而去。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3-5-22 16:00 編輯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1-8 14:39
第二章 穿界青銅門
  林沐白一離開,眾人緊繃的神經放松了起來,立即感到周身疲乏,又饑又渴,無奈用飯時間還沒到,有幾個看起來善于言談的少年也只是略微聊了幾句,簡單做了個介紹,便沒了興趣。
  王動隨意看了看,走進了靠左側的小屋,三間屋子要住下十二個人,倒是讓他想起了前世的學生宿舍。
  屋子里,沒有任何多余的擺設,四張木板床鋪并排在一起,灰仆仆的棉被,用手一拍,立即就揚起一片塵灰,好在這天氣甚為干燥,倒是沒有沾染上什么潮氣。
   不然以如今這身子骨,王動還真不敢蓋在身上,穿過來的三天里,他沒有睡上一個安穩覺,這時也沒地兒去嫌棄,挑了內側一張床鋪躺下,一邊感嘆著這破床板真 是夠結實夠硬,一邊緬懷著自己的席夢思大床,至于鞋子卻也是懶得脫了……呃!假如那破了好幾個洞,腳趾都有好幾根露在外面的物事稱得上鞋子的話。
  “既然入了三河幫,好歹會發上一兩件行頭吧?”
  王動期待著,再一想又覺得心酸,前世自己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是薄有資產,小日子過得還算愜意,沒想到這一穿越,連穿一雙不破的鞋都似變成了渴望……
  真是杯具啊!
  胡思亂想著,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突然之間,思維跳躍到了一扇古舊的青銅門前,一看到這扇門,王動就直罵娘,這玩意純粹坑爹啊。
   話說當時王動正好是在玩一款號稱“男兒浪漫”的武俠游戲,這游戲據說是以“金古黃”三大家的武俠小說為主導,除此之外,還融合了國內數十款經典武俠巨 著,雖說效果巨坑,可鑒于心中那一點江湖情節作祟,王動廢寢忘食用了一個月時間升到了滿級,正要“破碎虛空”時,眼前一黑——穿了!
  穿過來的第一時間里,王動并沒有立即察覺到自己魂穿的事實,反是腦子里多了一個東西,就是這一扇青銅門了,緊接著青銅門便傳來了大量的信息。
  接受了那一段段信息后,王動吃驚的發現自己貌似是被游戲上身了!
  根據信息提示,他能夠借助于這一扇青銅門穿梭于游戲中的武俠位面,但這不是沒有限制的。
  有兩點限制,第一,王動自己不能挑選穿越的武俠位面,而是由青銅門隨機抽取,第二,每個月王動只能穿越一次,而且這青銅門死板得很,只認月初第一天。
  或許還有其它的限制,不過卻非王動如今所能了解的了。
  王動目光看去,見那青銅門上懸浮著一行字符,正好跳到“813765”,還在持續不間斷的倒數計時中,一天86400秒,證明他還得再等差不多十天時間。
  “不過這樣也好,以我現在這身體素質,就算是進去了那些武俠位面,八成也沒能力去撈什么好處,有著十天時間準備,身體多少能養得壯實一些吧?”
  王動是被一陣嘈雜的吵鬧聲驚醒的,睜開眼睛,便看見屋子里站著七八個人,有三人站在屋子中,恰好有那年齡最小的一個少年,此時臉上露著一絲懼意,還有一瘦一胖兩個年輕人,都是十五六歲模樣,看來這三人就是他的室友了。
  而在門口堵著三四人,領頭一人身材壯實,就連身高也比旁人要高出一截。
  王動看了一眼,見這人挺眼熟的,皺著眉頭略一思索,便想起來了,這貨叫做張大牛,跟他來自同一條街,以前仗著自己牛高馬大,沒少欺負戲弄他。
  “憑什么啊,這里明明是我們先來的,你們講不講理?”
  那較胖的少年漲紅著臉,很不服氣。
  “就憑這個。”張大牛揚了揚拳頭,“敢不讓?俺揍不死你們?”
  蹬蹬,拳頭的威懾力對于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少年來說,還是蠻有威懾力的,那胖胖的少年頓時嚇得倒退兩步,對方立即發出一陣哄笑,較胖的少年臊得臉皮通紅,另一位瘦弱少年見狀,往前走了一步,“你們不要太欺負人了。”鼓足了勇氣,瞪了過去。
  張大牛卻很是不屑,耀武揚威道:“就是欺負你們,怎么著吧?”
  “怎么回事?”王動開口問道。
  見是同宿舍的成員發問,那矮胖少年指著張大牛等人,劈里啪啦說道:“他們幾個人對自己的宿舍不滿意,就想要跟我們換,我們不答應,他們就要強搶,你說那有這種道理?明明都是自己選好的。”
  “狗屁道理,叫你們滾就快點滾,別欠揍。”張大牛捏了捏拳頭,咔咔作響。
  王動笑了笑,看了過去:“大牛,你還是這么不長進?”
  “你說什么?”張大牛怒道。
  “我說實話而已,大牛,你以為到了這里還能像在街上一樣打混?林師兄離開的時候說得很清楚,誰敢給他惹事,必然重罰。我們就是不讓又如何?大不了被你們打一頓就是了,可是你們呢,不怕被趕出去么?好好想想我的話吧。”
  聞言,張大牛臉色一僵,變得有些難看起來,而他身后的幾個同伴也是面面相覷,想到觸怒了林沐白的后果,終究還是不敢以身試法,拉了拉張大牛的衣襟,已有了退卻的意思。
  “我們走!”張大牛惱怒的瞪了王動一眼,狠狠一拳頭砸在了門板上,幾個人灰溜溜離去。
  王動聳了聳肩,對這事兒沒有放在心上,不管在什么世界,可都不是誰叫囂的大聲誰就厲害的。
  另外三名室友長長松了一口氣,那較胖的少豎起了大拇指,對王動道:“兄弟,你還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把他們嚇怕了,我真是太佩服了!對了,我叫王力,這是我的弟弟,他叫王丁!”指了指那一個瘦一些少年。
  或許是覺得方才一陣同仇敵愾,大家算是熟悉了,這王力,王丁都表現得很是友善。
  王動笑了笑:“沒想到我們還是本家,看來還真有些緣分,我叫王動,動靜的動!”
  “沒錯,還真是緣分了……。”王力,王丁聽了笑容滿面,一個四人宿舍竟然三個人姓‘王’,這讓他們倆頗為驚喜。
  “我、我、我姓岳,丘山岳,我叫……。”那最小的少年方才縮在一旁,嚇得不敢吭聲,這時候見得王動三人互相介紹自己,慌忙指了指自己,期期艾艾的小聲說著。
  王力,王丁兩兄弟似乎有些看不起他,嘀咕道:“沒膽的懦夫。”卻忘了方才自己的表現卻也未必就有多強,岳姓少年聽了更是窘迫,臉上一片漲紅,王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了,你們都別說了,他還是個孩子嘛。”
  “孩子?!他看起來都十一二歲了,還是孩子?”王力,王丁兩人面面相覷。
  王動驀然醒悟,如今已是身在古代,在如今這個時代里,十二三歲便結婚的都不少見,確實不能算孩子了。
  “飯菜送來了。”院子里,這時候傳來一個聲音,是三河幫的雜役送飯來了。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1-8 14:43
第三章 一夜之間氣感生,果是武學奇才
  [說起來這應該是第三更,第一章是昨晚提交審核,結果是今下午三四點才審核通過,郁悶了,等若耽誤了一天。求推薦票,收藏,會員點,只差一名就能上玄幻分類榜了!爆了他吧!]
  ……
  肉!吃到嘴里,滿嘴流油,吞下肚里,酣暢淋漓,王動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光是吃肉就覺得如此感動,不過他的吃相還算好的,其他人的吃相才真是不敢恭維,一陣陣狼吞虎咽,幾如瘋狗搶食一般。
  這也是沒辦法,這個世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肉食者高高在上,貧苦人家卻一年到頭也未必能吃上幾頓肉,就算有的吃,也沒辦法做到如三河幫這般量大管飽。
  吃!卯足了勁的吃,很快王動也拋開了所謂吃相,拼命搶食,只有吃肉才能長力氣,有了營養,才能養好身體,變得強壯。
  而便在一眾少年圍著五六大盆葷菜大嚼大咽之際,在旁邊還負手站著一中年人,是與那送飯菜的雜役一起來的,他一邊笑瞇瞇的看著,一邊大談特談加入三河幫的好處,總之是大魚大肉算什么,只要將來對幫派有了貢獻,大富大貴,白花花的銀子,水靈靈的女人,那是唾手可得。
  王動倒也抽空聽了一下,只聽了一會兒就一撇嘴角,真是沒有絲毫技術含量的洗腦手段,而其他少年卻無王動的判斷力,被這中年人忽悠得個個熱血沸騰,恨不得大吼大叫幾句“誓為三河幫而死”!
  半個小時后,中年漢子“沙元化”看著被忽悠得暈頭轉向的一眾弟子,依舊是笑瞇瞇的模樣,負著手滿意的離去了。
  這一頓吃得如此痛快,如此酣爽,再加之沙元化為一眾小年輕畫下的一個個大餅——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故而這群新丁除了王動外皆是激動不已,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只過了片刻光景,便又有雜役送來了幫內正式成員的整套衣服,鞋子!王動等人還在三個月考核期內,此時只能著灰衣。拿過衣服,鞋子,王動進了宿舍,直接將身上破破爛爛的舊衣破鞋扯了下來,換上新衣新鞋后,總算是覺得舒服了些了。
  “王動……你現在就換上了?”抬起頭,卻見王力吃驚的看著他。
  王動一愣:“不現在換還什么時候?”
  王丁寶貝似的將衣服鞋子用一塊布包裹了起來,“我怕弄臟了,還是等明天再穿吧。”
  切!沒法理解的思維啊,王動吹著口哨踱步出了宿舍,在院子里轉悠了一圈,見得籬笆外五六十米遠處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流,嘀咕著:“出去這么點距離,應該沒關系吧。”
  走近溪流邊,見這水清澈見底,溪底的石子兒,水草都是清晰可見,心下倒是有一股跳下去滾澡的沖動,不過也就想想罷了,再怎么說他也沒有光天化日下赤身裸體的癖好。
  蹲下身子先是瓦起一捧清水抹了一把臉,直感神清氣爽,繼而王動就近折下了一截楊柳枝漱口,才漱了一會兒就連番幾次擦傷了嘴皮,感受著嘴里咸咸的血絲味兒,王動郁悶了,不是都說古人以楊柳枝漱口么?坑爹啊。
  “動哥!”
  岳姓少年從后面走了過來,看著王動鼓起了勇氣叫了一聲,臉色有些緊張:“謝、謝謝你!”
  “哦,是你啊。”王動揚手打了個招呼,笑道:“你也別謝我,都是一起進來的,以后的日子可能還長,關系沒必要弄得那么僵,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我叫岳、岳一誠。”岳姓少年有些激動道。
  “岳一誠?!名字不錯。”王動“哦”了一聲,又回到跟楊柳枝繼續戰斗的主題上,岳一誠看了片刻,欲言又止,終于忍不住說道:“動哥,漱口的話不是那樣做的。”
  王動手一頓,以探詢的目光望了過去。
  岳一誠臉一紅,也折了一截楊柳枝,先在溪水里泡了一會兒,接著用牙齒咬開柳枝,熟練的開始漱口。
  王動當下照著岳一誠的樣子,折柳,水泡,咬開!里面的楊柳纖維頓時支了出來,看起來好像細小的木梳齒,盯著這簡易‘牙刷’,王動不禁感嘆:“怪不得古人有“晨嚼齒木”的說法,原來是這么來的。”
  洗漱完畢,王動也有些倦了,這古代的夜生活除了某些喜聞樂見的事兒外,就沒什么娛樂活動了,走回院子,見張大牛一群人跟另外一群人正在八卦,聊得正酣,王動沒興趣去摻和,徑直回了宿舍,一翻身躺在了木板床上。
  早前補了一會兒覺,現在雖覺得身有倦意,古怪的是卻怎么也睡不著,王動干脆什么也不想,按著那套呼吸吐納的法子一呼一吸,好似做游戲般練了起來,不知不覺,意識模糊起來。
  屋外,夜色漸漸深了。
  一夜無話。
  翌日,王動早早的就醒了,抬眼看了看窗外,見仍有幾絲昏暗,不過他素來沒有賴床的習慣,當下起身出門,昨夜和衣倒頭就睡,倒也省事!
  在籬笆院子里抖胳膊伸腿活動幾下,只覺得神清氣爽,精神出奇的好,王動心中一動,便感覺到體內隱隱有一股熱氣停駐在小腹位置,這一股氣流在昨日就已有感覺,王動倒也不覺得奇怪,只是當時僅有呼吸吐納時才會生出,而這時卻好像已經穩定了下來,成為了屬于他自己的東西。
  “這就是內氣?一夜之間練出了內氣,什么水平?”
  王動搖了搖頭,沒個比較的對象,他沒有絲毫頭緒。
  當太陽升上半空時,林沐白姍姍來遲,院子里立刻響起一片“林師兄”,人人都是面露恭敬,倒是沒有誰真敢叫出一聲“林哥”來。
  “好了,多余的廢話不用再說,從今天開始,由我來督促且指導你們修煉,首先我要教你們的是一套動作,你們跟著我練。”
  說著,林沐白背對眾人而立拉開了架勢,這一套連貫的動作一共由十八個套路組成,拆解下來一個個練倒是不難,但要連貫的使出來卻不是那么容易了。
  林沐白連續演練了三遍,負手道:“這十八個套路就教到這里,沒記住的人,你們也別妄想我以后還會再教!”
  冷眼看著一些人臉上發愁,林沐白道:“接下來,我會傳授《三河心法》的前三層,你們要用心記下了,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問我,但每個人都只有三次機會。”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1-8 14:44
第一卷 主世界 第四章 後天境第一層

  《三河心法》是三河幫的入門內功,一共有七層,最高能修煉到後天境第七層!前三層心法不過是打基礎而已,自然不算太難,加起來也就三、四百字,得益於暴漲的記憶力,林沐白只教了一遍,王動就全部記下來了。

  其他人卻沒有王動那變態的記憶力了,林沐白連續教了好幾遍,見在場許多人仍是雙目茫然,他微一皺眉頭:“你們裏面有識字的麼?”

  這個時代識字率太低太低,眾人面面相覷的沉默著,王動雖然不會寫古體字,但勉強卻能認得,不過他沒什麼自告奮勇的念頭,正在林沐白眉頭越皺越緊時,一個弱弱聲音道:“我、我識字。”岳一誠弱弱的舉起了右手。

  林沐白看了過去:“你識字?”

  在眾人目光注視下,岳一誠挺了挺胸膛,臉上有些小驕傲,又有些緊張:“我、我家祖上在三代前出了一個秀才,家裏有幾冊典籍保留了下來,所以我也學了幾年,認得一些字。”

  聞得岳一誠祖上竟出了個秀才,在場除了王動,林沐白外,其餘人等都不由得肅然起敬,這令岳一誠頓時生出幾許優越感來,覺得自己比旁人要高出了一線的樣子。

  “好,你跟我來吧!”林沐白指了指岳一誠,又對眾人道:“你們則自行演練我剛才教的那一套動作,不得偷懶。”

  看著岳一誠屁顛屁顛的跟著林沐白離開,眾人都不禁露出一絲羨慕,相比起眾人,林沐白明顯是高看了岳一誠一眼的,受其影響,無形中其他人在心理上就將岳一誠的地位拔高了些,就連王力,王丁兩兄弟也不由得有一絲懊惱,後悔昨日不該那般不給岳一誠面子。

   王動搖了搖頭,走出了籬笆院子,在小溪流邊的一顆楊柳樹下演練起那十八個套路來,與此同時,也在琢磨著《三河心法》的前三層,他原本以為自己來自現代社 會,對這內功修煉應該很不容易上手才對,可是一路看下去,卻驚訝的發現這心法似乎很簡單,如何搬運氣血,如何感應氣機,如何衍生氣感,停駐丹田,如何氣行 周天,如何煉精化氣,形成“傳說中”的內家真氣,竟然都是一看就懂,就算有所阻滯地方,略一思索就能頓悟,煥然一片新天地。

  “難道我就是傳說中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

  不過王動並不打算浪費了那三次向林沐白請教的機會,他終究還有一絲懷疑,需要就此印證一番。

  王動演練起那十八個套路來,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流暢,他發現隨著自己雙手,雙腳,身體各個部位的動作,體內的氣感同時有所反應,變得更為強烈一些。

  “怪不得要先教這十八個套路,原來這套動作是與三河心法配套修煉的,相輔相成,同時修煉的話,效果會更好。”

   王動心下暗道,循著體內的氣感,練得更是認真,練著練著,動作已是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不過這變化實在太小,就算是林沐白在此看見了也只會當王動是練套 路不得法,動作不規範而已,可若是有能洞察氣機的高手在此,當能發現王動這舉手投足之間,卻是隨體內氣感而變,氣感強時,他打出的套路虎虎生風,氣感弱 時,則看起來軟綿綿無力,一動一靜,一快一慢卻是盡得個中三味。

  ………………

  “岳老弟,你來看看這個字念什麼?有什麼意思,煩請您給我解釋一下……。”一猴臉少年抓耳搔腮,滿面急切。

  “一誠兄弟,“一落有形之身,而臟腑肢骸……”,下一句是什麼?”這是張大牛。

  “岳哥,你幫我說下這句“聯絡周身,通行血脈”是什麼意思唄。”

  “咳,一誠老弟,前番哥哥有些對不住了,不過我們沒什麼惡意,都是心直口快而已,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這是王力,王丁,滿臉尷尬:“老弟啊,你看看,你能不能再教我們一遍口訣?”

  “岳師兄,煩勞您過來一下,小弟又有請教。”

  “哎喲,你要請教岳師兄不會自己過去啊,真是不懂規矩。”這是某些厚臉皮之輩,明明年紀比岳一誠大了好幾歲,卻能臉不紅氣不喘的這一口“岳哥”那一口“岳師兄”叫得親昵。

  “真是深得滾刀肉撒潑不要臉之精義啊。”

  王動感嘆不已,且說林沐白也不是什麼有耐性的人,發現自己教的差不離是一群“文盲”後,便直接將心法傳給了岳一誠,讓其背得滾瓜爛熟後再去教給其他人,林沐白自己則做起了甩手掌櫃。

  岳一誠搖身一變,頓時成為了眾人爭搶的香餑餑,一個個大獻殷勤。岳一誠說到底也就是個十二歲少年,心性不定,被這麼多人恭維,一下子成為了眾人矚目的中心,頓時就連走路也是飄飄然,有些找不到北了。

  反正跟自己無關,王動冷眼旁觀,卻也懶得去理會,只將全部心思用在修行內氣上。他倒也找了心法中一些疑難點去問了林沐白,可是聽了後者的答案後,卻暗暗覺得,自己的理解似乎更準確一些。

  就在其他人還在背誦心法口訣,理解其中精義的時候,王動已經在積蓄內氣,為沖破後天境第一層做準備了。

  修行內力是一個煉精化氣的過程,第一步便是感應氣機,第二步留住氣感,第三步才是徐徐壯大內氣。

  第一步“氣機感應”,王動現在已經知道,他在那大校場上偷學會那一套吐納法門時已不知不覺完成了。

  第二步“留駐氣感”也只用了一夜時間。

  日以繼夜的苦修,王動能感覺到自己的內氣明顯壯大,每一天都在增漲著,與此同時,他的身體狀況也在充足肉食,當然更可能是內氣的溫養下趨於好轉。

  短時間內,單從表面雖然還看不出多大改變,但王動自己能感受到身體素質的增強。

  七日之後的一個晚上,內氣終於積蓄已足,沖破了枷鎖,水到渠成的進入了後天境第一層。

  王動沒有張揚出去,相比起旁人,他自己進步得要快了太多,在不確定是會因此而被重視還是“木秀于林,風來摧之”之前,他決定還是低調些好。

  尤其是整個院子十二人除他之外也就一個岳一誠達到第一步“氣機感應”的情況下。

  岳一誠用了五天時間感應到了氣機,在達成這一步後,林沐白對其態度有了明顯轉變,不說親睞有加,至少也就他一人能隨意出入小院子,除了可以去往其他新丁的宿舍交流外,某些時候還能得到林沐白額外的輔導。

  因此,對于其他新人,岳一誠是最富有發言權的,據他所說,即使在這整個一批近兩百人中,他的進度也算得上快的,比他更快的不超過五個!

  這除了讓其他人為之羨慕嫉妒恨外,更是讓王動戒懼不已,暗暗警惕,打定了韜光養晦的注意。

   “你們知道麼?剛才我出去的時候聽說了黑面神……啊不!是馬庸執事,他竟然親自出馬帶走了一個新人,當場就轉為了正式弟子,好像還要重點培養。”這一天 吃飯的時候,岳一誠談起了“黑面神”馬庸,即是當天大校場上的那位黑臉漢子,其一手開碑掌力雄渾剛猛,淩厲無比,一掌之下能將人拍得四分五裂,在陽虞郡名 氣極大,在整個三河幫裏都是排名前五的高手。

  人都是善變的,而岳一誠只用了不足十天時間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從一個連說話都細聲細氣,有些結巴害羞的少年變得喜歡高談闊論,借助著信息的不對等,享受著他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滿足於那一絲絲的優越心理。

  “啊,馬庸執事親自出馬?還要重點培養。”

  “嘖嘖,真厲害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達到這種地步……。”

  聽得一陣陣驚嘆聲,岳一誠不屑道:“就憑你們,不要妄想了,帶走的那個新人也就跟我差不多大,還是個女的,但人家一天就感應氣機,三天氣感駐留!聽說馬庸執事斷言她不出一個月就能修成第一層,嘖嘖,這種速度,你們做夢能行麼?”

  “哦?還是個女的,她叫什麼名字,一誠你知道麼?”王動心中一動,突兀的想到了那一個站在旁邊的少女。

  岳一誠看了王動一眼,摸了摸鼻子,乾笑道:“好像叫丁璿,我也不是很清楚。”

  岳一誠幹癟癟的說了一句話就不再多說,王動實際上也就是在他勢弱的時候替他說了一句話而已,假如他一直勢弱下去,那麼他必定會感激王動,可是風雲突變,他驟然獲得了林沐白的賞識,一下子由弱勢變成了眾人的核心焦點,在這個時候,那點感激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了。

  緊接著在大家都對他獻殷勤時,惟有王動不為所動,安之若素,這雖然不至於讓岳一誠心生怨念,但難免感到有些不快,想著其他人都對我大肆恭維,連張大牛這個莽夫都不例外,憑什麼你王動能做到處之泰然?尤其是岳一誠他還是第一個感應氣機的。

  王動看了岳一誠一眼,笑了笑,不說話。

  ……

  王動一直在掐算著時間,期待已久的日子終於來臨,他的意識站在了青銅門前,只見那一扇門上的懸浮數字動個不停,咔!咔!咔!終於停在了“0”的位置上。

  嗡嗡嗡!

   就在這一剎那間,青銅門上光影閃動,王動只看見一個個古篆體字快速劃過,其中有“天龍八部”,有“射雕”,“神雕”,有“楚留香”,“陸小鳳”,也有 “大唐雙龍”,“破碎虛空”,“覆雨翻雲”等等……王動是看得熱血沸騰,只恨不能隨自己心意來選擇,便在焦急的等待中,那浮體字飛舞得越來越快,漸漸化為 一團看不見的旋光。

  不知過了多久,即使是意識體,王動都感覺到了自己掌心上好似捏了一把汗,終於,那一團旋光轟然爆散,露出五個懸浮大字來。

  “書劍恩仇錄!”

  轟!

  一剎那間,青銅門轟然洞開,顯露出一個光的通道。

  “第一個武俠位面是書劍恩仇錄麼?!”王動嘀咕了一聲,笑了笑,昂然走進了門內。

  “啊!”與此同時,房間中響起一道驚呼聲,岳一誠剛剛走進房間就看見了這樣一幕,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剛才那是什麼?一個大活人,王動活生生的不見了?消失了?岳一誠嚇得屁滾尿流的跑出了房間。

  王動還是想錯了一點,因為一直是意識停駐在青銅門前,故而便以為自己也會是意識進入武俠位面,卻完全不知道竟然是真身穿越。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3-5-22 16:02 編輯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1-8 14:46
第二卷 書劍 第五章 初來乍到

  身形一閃,王動出現在一間破舊的老屋子里,墻壁裂開了許多條小縫,屋子外的寒風透了進來,王動頓時打了個寒顫,他雖說內力小有所成,可離得寒暑不侵的境界卻相差甚遠,當下就是一皺眉頭:“真倒霉,竟然是寒冬臘月。”

  “而且,似乎跟想象的不一樣,并不是意識降臨,而是真身穿越。”

  王動踱了幾步,冷得倒抽涼氣,打量著這屋子,破破爛爛,簡直是一貧如洗,地上倒是丟了個藥箱,一旁的炕上躺著一人,身體都蜷縮在被子里,睡得跟死豬似的。

  王動來回踱了幾步,冷得受不了,見炕頭上擱了一件棉大衣,雖有些破舊,這時候也不嫌棄,拿過來就套在了身上,總算抵御了些許嚴寒。

  “啊!你……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我家里來了?”炕上的人驚醒了過來,是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吃驚的望著王動。

  “借你一件衣服而已,別那么小氣。”

  此時看清了王動的樣子,竟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中年人那里肯依,跳下炕就要上前來廝打,一只粗糙的手掌抓來,“那里來的小兔崽子,敢在閻爺這里來打秋風?”

  王動閃身避開,運起內力,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這自稱“閻爺”的中年頓時背脊一彎,痛呼一聲,踉蹌著往后栽倒,王動大步上前,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閉嘴!”

  “閻爺”立即強行抑制住了呼聲,好似被掐住了喉嚨的鴨子,以哀求的目光看了過來。

  王動冷冷看了他一眼,松開手來,突然之間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他拋開了許許多多的世俗束縛。

  “小爺饒命,小爺饒命……。”“閻爺”連連磕頭討饒,臉上蘊著懼意。

  王動揮了揮手道:“別叫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就行。”

  “是,小爺請問。”

  “這里是什么地方?”

  “回小爺的話,這里是安平鎮,屬于直隸滄州府轄下,小的閻基,是鎮上的跌打醫生……。”這閻基雖覺得王動問得古怪,仍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沒問你是誰!”王動截斷道,卻不由得多看了這閻基一眼,這名字似乎有點印象?難道是劇情人物?!

  就憑這貨,不可能吧?王動不確定的搖了搖頭,《書劍恩仇錄》是金庸的第一部小說,描寫清朝乾隆年間,江南武林幫會紅花會,以總舵主陳家洛為首為了反清復明,而與清廷周旋奮戰的故事,可惜王動并沒有讀過,就這一知半解還是斷斷續續看了些改編得不成模樣的電影,連續劇了解到的,至于其是否真實,就有待考量了。

  忽聽得“澎澎澎”一陣響,有人用力打門,大叫:“大夫,大夫!”

  王動聽出這來人是關西口音,眉頭一皺,朝閻基低聲道:“你去開門。”

  閻基抹了額間一把冷汗,正要去開門,忽聽一聲:“慢著。”他動作不由一頓。

  王動看了看閻基,目光卻注視著他的頭上:“將你的帽子給我。”卻是王動忽的想到,現在這個時代正是滿清韃子肆虐,全國推行那金錢鼠尾,“留發不留頭”,他若是就這般走出去,怕是很快就會被當作紅花會的人給抓起來拷問。

  閻基這時候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莫不是紅花會的反賊吧?”目光陡然一變,心中更是惴惴難安,他不敢爭辯,只得脫了帽子。

  王動戴了帽子,將頭發遮得嚴嚴實實,看到閻基異樣的神色,冷笑道:“敢亂說話,我捏死你。”啪!內力暗運,一腳踩在地上,再移開來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淺坑。

  “小的不敢,不敢!”閻基連連搖頭。

  “不敢最好,希望你別耍花樣,去開門。”王動淡淡道。

  屋外敲門聲更響,閻基唯唯諾諾拔開門閂,砰的一響,大門就給人用力推開,若不是他閃得快,額角準較給大門撞起一個老大瘤子。

  只見火光一幌,一條漢子手執火把,撞了進來,叫道:“大夫,請你快去。”

  閻基看了王動一眼,見后者冷眼旁觀,并不說話,當下問道:“什么事?老兄是誰?”

  那漢子道:“有人生了急病!”他忽然看見站在一旁的王動,隨口問道:“他是何人?”

  “我是他的姥爺。”王動指了指閻基,瞇著眼睛,不動聲色的打量了這漢子幾眼,見其身材壯碩,透著精干氣息,手掌粗大,生有硬繭,立即知道這不是什么普通人。

  漢子驚咦一聲,看著王動奇道:“你一個少年郎,怎么當他的姥爺?”

  “我輩份足夠大就行了。”王動笑了笑。

  漢子也就是隨口一問,當下左手一揮,當的一響,在桌上丟了一錠大銀。

  這錠銀子足足有二十兩重,閻基在鄉下給人醫病,總是幾十文幾百文的醫金,那里見過一出手就是二十兩一只大元寶的?心中又驚又喜,剛想收了銀子,卻見王動直勾勾的盯著他,一面心中暗罵,一邊諂笑著將銀錠呈了上來,“這銀錠還是請小……姥爺保管吧。”他倒是識時務。

  “乖孫子。”王動收下銀錠,將其揣在懷里,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那漢子不住口的催促。

  閻基唯一一件棉大衣被王動穿了,只得套上一件單衣,一手挽了藥箱,忍著寒冷出了門,那漢子拉了他的手疾步而行,王動怕閻基亂說話,自是隨后跟了上去。

  王動一面緊隨其后,一邊抬頭注意著上方,在距離他頭頂八九米高處,懸浮著一扇只有他才能看得見的青銅門,門上有著一行浮體數字,是一個七位數,同樣在進行著倒數計時,最初之時,那個數字是“2592000”,以一天86400秒來說,王動默一計算,暗忖道:“原來如此,即是說我可以在這個世界停留一個月么?!”

  不一會兒,王動等人走進了平安客店。

  那是鎮上只此一家的客店,專供來往北京的驢夫腳夫住宿,地方雖不算小,可是又黑又臟。

  客棧大堂上燭火點得明亮晃地,坐著四五個漢子,身上帶著兵刃,此時卻都是一臉焦急的等待,拉著閻基的那漢子率先進入店堂,立即叫道:“大夫來啦!”頓時各人臉現喜色,擁著閻基走進了東廂房。

  王動跟進去一看,不由得一皺眉,只見炕上并排躺著四個人,都是滿身血污,有的臉上受到刀砍,有的手臂被斬去一截。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3-5-22 16:00 編輯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1-8 14:48
第六章 飛狐
  除了東廂房的四個傷者,在西廂炕上也躺著三人,無一不是滿身血污,缺胳膊斷腿,身受重傷,閻基看得眉頭亂跳,擔驚受怕的忙前忙后,開始為那些個傷者療傷止血,煎湯用藥。
  王動警告了閻基一眼,退出廂房,來到了大堂中,將掌柜喚了出來,此時夜色已深,客棧本該早已打烊,只是店里住下了這么多傷者,掌柜的愁眉苦臉,卻那里睡得著?
  “給我換些散碎銀子來。”王動從懷中取出那一只二十兩大銀,一邊擱置在柜臺上,一邊暗暗吐槽,這武林中人還真是豪富啊,隨便一個人都能一擲千金,面不改色,滿清時期是十六兩制,即是說十六兩一斤,這只二十兩大錠就是一斤三了,坑爹啊!
  換好了碎銀,王動留下了幾塊在柜臺上,看著掌柜,“另外給我準備一間廂房,備好熱水浴桶,我要洗澡!還有,替我去買一整套換洗的衣服來,要有毛大衣!”
  “客官,這深更半夜的你讓我上哪兒買去啊!”掌柜面有難色。
  “那是你的事。”王動說著,右手在那幾塊碎銀上一按,只聽咔嚓一聲,竟然全都陷進了柜臺里,露了這一手后,那掌柜頓時臉色一變,“客官……不不不,小爺你別生氣,小人立刻著人去買。”
  說罷,掌柜喚來一灶下燒火的小廝,王動見這小廝滿頭癩痢,甚為丑陋,寒冬臘月里竟只穿了件破爛的單衣,凍得瑟瑟發抖,很是可憐,當即眉頭一皺:“要你自己去,這小廝還要替我燒水。”
  掌柜臉色一僵,待要爭辯幾句,卻被王動看了一眼,想到自己這身老骨頭恐怕經不起這種江湖亡命徒的折騰,只得自認倒霉,滿肚子腹誹的去了。
  癩痢頭小廝拘謹的引著王動進了一間廂房,正要離開,王動招了招手,讓他過來,隨手丟了幾塊碎銀子予他:“賞給你了!”
  “謝小爺賞。”癩痢頭小廝激動道。
  王動笑了笑,他自認是這世間的過客,正是要快意恩仇,看到不順眼的就要管上一管,看著不如心意的也決不肯憋屈著自己,憑白的讓自己念頭不通達,反正在這個世界也就待一個月時間而已,他全然不受任何世俗所束縛。
  不過,如今鑒于實力不足,暫時卻還不能做到隨心所欲,一劍任逍遙。
  沒過多久,熱水燒好,還是那個癩痢頭小廝合著幾個伙計將浴桶搬進了廂房里,王動讓他們退下后,脫了衣服光溜溜跳進了浴桶里,好幾天沒有感受到熱水的溫度,這一下子頓時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洗凈了身子,王動泡在浴桶里,背靠桶沿,半閉著眼睛,開始琢磨起來。
   進入這武俠位面,他可不是來旅游或是放縱人生的,那也太奢侈了!這武俠位面就是一個巨大的狩獵場,該如何攫取最豐厚的利益呢?傷腦筋啊,王動皺著眉頭沉 思,若是在天龍或者射雕三部曲,再或者笑傲這些位面里,他倒是知道些藏有武功秘笈的“著名景點”,可這書劍位面沒聽說有什么比較有名的武學秘笈啊。
  對了!好像有個“庖丁解牛”什么的拳法?不過那玩意似乎是在大大沙漠中?王動不是很確定,就算真是在那里,也無異于大海撈針啊。
  所幸,在書劍位面里倒不是全然都是壞處,至少相對而言比較安全,在如今這個時代里,武學已全面沒落,什么神功秘法,武學寶典,什么刀氣,劍氣全都成為了歷史,修煉內家真氣的人依然不少,可是就算能練到“登堂入室”境界的人都是幾近于無了!
  以前的高手使的是神功,滿清以后高手使的是功夫,武林高手由飛來飛去,舉手投足勁氣縱橫又回歸了貼身技擊的范疇,這個時代里更多的是講求以招式技法取勝。
  砰砰!
  “小爺,你要的東西買回來了!”敲門聲起,掌柜的聲音傳來。
  “送進來。”
  王動趴在浴桶里,懶洋洋回了一聲。
  又泡了半刻鐘,王動安逸的起身,換上了新衣,披起毛大衣,他知道如今這世道不算太平,還是和衣而睡的好,至少有異變來時能隨時發起反擊,想了想又將三河幫發下的那一套制服扎了個包裹放好。
  睡到雞鳴時分,門外馬蹄聲響,奔到店前,王動被驚醒,推門去看,見那一批漢子一齊出去迎接。
  不一會兒,大堂里便迎進來了兩人,一個叫化子打扮,雙目炯炯有神,另一個面目清秀,年紀不大。
  這兩人徑直去了東西廂房,王動略一沉吟仗著自己面嫩,輕手輕腳的走近,這伙人都是心情悲憤激動,倒是沒誰來注意他,只見那新來兩人走到了炕邊查看傷者。
  受傷的人忙忍痛坐起,對兩人極是恭敬。
   王動聽他們叫那化子為范幫主,叫那青年為田相公,接下來就是一番談話,王動漸漸聽得明白了,這伙人原來是追蹤著一對姓胡的夫妻而來,其目的是為了那對夫 妻身上的一只“鐵盒兒”,結果是裝比不成反被草,被對方連砍上七人,這還是對方手下留情,若是不然,一個活口也不會留下。
  不過這伙人并未因此就放棄,那對夫妻是要去往江南,這小鎮乃是必經之地,故而這群人又先在此堵住了,王動越聽越覺得熟悉,但始終想不起來這是那個場景,陡然聽到這伙人提起“金面佛”,“苗大俠”等語,再聯想起那對胡姓夫妻,頓時豁然開朗。
  “我次奧,這不是雪山飛狐的劇情么?!坑爹啊。”
  “金面佛”苗大俠自然就是苗人鳳,而胡姓夫妻當是胡一刀夫婦,也就是雪山飛狐主角胡斐的老爹老媽!至于那姓田的,難不成就是田歸農那貨?
  王動肅然起敬,這貨可是給苗人鳳戴了綠帽子的啊!而且一戴就是幾十年,坑得苗人鳳灰頭土臉,當真是我輩表率。
  ps:胡一刀,苗人鳳之對決應是乾隆十八年十二月!書劍劇情開始于乾隆十八年六月,不過為了說好這個故事,書中會將書劍劇情推遲在胡苗對決之后。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1-8 14:49
第七章 胡斐
  “對了,我記得雪山飛狐里是有紅花會出場來著,胡斐還跟陳家洛交過手?!”[注]
  “這些先不管,讓我想想看雪山飛狐講的是個什么故事呢?”
  王動揉著眉心,依稀記得這個故事似乎是圍繞一群人爭奪李自成遺留的藏寶圖而展開,而牽扯在故事里面的主要人物是昔年李自成的四大護衛“胡苗范田”,胡一刀,苗人鳳,田歸農以及那叫花子范幫主都是四大護衛的后人,不知因何原因而反目成仇。
  大概還是財帛動人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吧?王動不是很確定,不過田歸農一伙人既然堵在這里,難不成這客棧就是胡苗兩人決戰的地兒?話說這場刀劍對決是要斗上好幾天吧?最后兩人是惺惺相惜,基情無限!只可惜胡一刀的結局似乎是被田歸農下藥害死了。
  王動待了一會兒,見范田一伙人已聊得差不多了,當即退了出去,不一會兒,田歸農一伙人進了大堂,叫嚷著上好酒好菜,不過許是大敵當前,他們的強援苗人鳳還未到的緣故,一群人都是面色凝重。
  王動待在廂房里,飯菜都是教掌柜送來,但卻密切注意著田歸農等人的舉動。
  這天傍晚,田歸農等人正在廳上吃飯,一個漢子奔了進來,叫道:“來啦!”眾人臉上變色,拋下筷子飯碗,抽出兵刃,搶了出去。
  王動早聽得動靜,打開了窗戶,由上面翻身輕巧的躍了下來,轉到了客棧前,只見大道上塵土飛楊,一輛大車遠遠駛來。那大車駛到范田眾人面前,就停住了。
  范幫主叫道:“姓胡的,出來吧。”
  來者果然正是胡一刀,王動精神一震,知道好戲來了。只聽得車廂內一人說道:“叫花兒來討賞是不是?好,每個人施舍一文!”
  說話之間,咻咻連響,王動只看見黃光連閃,七八個來勢洶洶的漢子啊喲、啊喲的幾聲叫,先后摔倒。范幫主,田歸農兩人武功較高,沒摔倒,但手腕上還是各中了一枚金錢鏢,手中一杖一劍,撒手落在地下。
  才這么眨眼工夫,范田眾人就全部仆街,“不給力啊,這群龍套黨,尼瑪還以為能有一場好戲呢!”王動哀嘆的時候,田歸農臉色大變,一聲“扯呼”,帶領著眾人背起客棧內傷者,上馬疾馳而去。
  這田歸農還真可謂高富帥一枚,臨走之際還順手甩了一只大元寶予閻基,閻基偷眼瞄了王動一眼,只見后者根本沒有看他,目光只望著車門,他頓時噓了口氣,偷偷摸摸將元寶放進袖管里。
  門簾掀開,車中出來一條大漢,虎背熊腰,魁梧異常,長著一張黑漆臉皮,滿腮濃髯,頭發卻又不結辮子,蓬蓬松松的堆在頭上,他一踏出車門,目光環顧,就詢問起掌柜那里有醫生。
   “這就是胡一刀?我次奧,這貨也太彪悍了吧!”王動暗自腹誹,學著電影里江湖人見面的禮節拱了拱手,含笑道:“可是遼東大俠胡一刀當面。”雖說胡一刀長 得是有些對不起觀眾,但王動知道他并不是什么惡人,田歸農等人三番幾次攔劫,胡一刀能輕易將他們殺死,卻都是略施懲罰,隨即輕飄飄放了過去,便可證明這一 點。
  在王動看來,這胡一刀豪氣是有,但這事兒卻做得未免過于迂腐了,早已是生死仇敵,還發什么慈悲心腸,單這一點就為其將來被田歸農毒死埋下了隱患。
  腫瘤就是腫瘤,千萬不要因為它太小,小得尋常時候根本感覺不到威脅就不放在心上,王動很不厚道的將胡一刀視作了前車之鑒,暗暗告誡著自己。
  對了!貌似胡一刀死去時,其夫人也以身殉情了,胡斐是被平阿四養大的,平阿四?王動心中一動,那個癩痢頭小廝?!
  見是一少年,胡一刀倒也沒小覷的意思,哈哈笑道:“大俠不敢當,小兄弟你好。”
  “在下王動,胡大俠可是要找醫生么?我這孫子就是!”王動指了指閻基,閻基聞言嚇了一跳,滿臉的苦色,連忙搖手:“不,不……。”
  胡一刀笑道:“小兄弟說笑了。”
  “我可沒有胡說,不信你問他。”
  閻基只能咬著牙齒點頭:“這是我姥爺,他、他輩份大……。”
   胡一刀聞言一愣,旋即看了看十三四歲模樣的王動一眼,再看面色發苦的閻基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胡夫人路上動了胎氣,此時臨產在即,他催促著掌柜去找個 穩婆來接生,又讓閻基這跌打醫生不要走開,好隨時伺候!掌柜的聽說要在他店里生產,弄臟屋子,自然老大不愿意,但見了胡一刀這副兇悍的模樣,半句也不敢多 說,可是鎮上做穩婆的劉婆婆前幾天死啦,掌柜的只得跟他說實話。
  “穩婆死了!”胡一刀臉色一沉,摸出一錠大銀,拋在桌上,道:“掌柜的,勞你駕到別處去找一個,越快越好。”
  “又是一斤多的大元寶,果然不愧是大俠,深藏不露。”王動看了一眼,都快懶得吐槽了。
  到了中午,掌柜還沒回來,胡夫人就額頭冒汗,哼哼唧唧的叫痛,胡一刀沒法,只好讓土鱉醫生閻基來接生,一邊又吩咐著廚房燒水燒湯,自己則在房間外踱來踱去,急切得好似貓抓在心上撓一樣。
  王動走了過去,安慰道:“胡大俠,不要著急,令夫人吉人天相,必然給胡大俠您誕下一個男童來。”不然,哪兒來的胡斐啊?
  “哈哈,承小兄弟吉言了。”胡一刀勉強笑道。
  王動道:“胡大俠,你在這里空著急也沒用,不如去廚房催催,及早將熱水熱湯端來,免得待會兒慌亂。”
  “對,對,對!還是小兄弟提醒得好。”胡一刀拍了拍額頭,醒悟過來,連忙朝廚房走去,渾無早上時的威風氣象。
  “我與大俠同去吧!”王動見了一笑。
  “小兄弟,我胡一刀也就一粗人而已,那里稱得上什么大俠,你若不嫌棄的話,便叫我一聲大哥就是,大俠大俠聽得實在是瘆得慌。”胡一刀擺手道。
  王動拱了拱手:“既是如此,當恭敬不如從命,胡大哥請了!”
  王動,胡一刀兩人走近廚房,忽然一陣哭聲傳出,抬頭看去,正是那癩痢頭小廝平阿四一個人躲在灶邊偷偷的哭。
  胡一刀被人稱作大俠,實際上也是其為人豪氣,喜歡急人所急,見此情況立即上前詢問,平阿四只哭得厲害,不敢回話,待得胡一刀問得急了,他才哭哭啼啼的講明了情況。
  原來平阿四家里三年前欠了當地趙財主五兩銀子,利上加利,一年翻一翻,過得三年,已算成四十兩。趙財主把他爹爹抓了去,逼迫立下文書,要把平阿四的娘賣給自己做小老婆,平阿四的爹爹不肯答應,被趙財主手下一幫狗腿子拷打得死去活來。
  胡大爺聽了很生氣,說道:“這姓趙的如此橫行霸道,本該去一刀殺了,只是我有事在身,沒功夫跟他算帳。我給你一百兩銀子,你去拿給你爹,讓他還債,余下的錢好好過日子,可千萬別再借財主的債了。”說著,果然回身去起了包袱,拿了五只大元寶合共一百兩予了平阿四。
  “原來是有這般因果,所以平阿四才會為了報恩,拼死養大胡斐。”
  原本王動只知道平阿四收養了胡斐,卻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今才算搞明白了。
  平阿四喜不自勝,連忙叩謝胡一刀大恩,王動卻搖了搖頭。
  胡一刀疑惑道:“小兄弟何故搖頭?”
  “沒什么,只是感嘆這個世道之艱,惡人當道罷了。”
  “哈哈哈,正是如此,所以胡某行走江湖,唯見一惡人便殺一人,看到做壞事的惡霸,都只一刀了賬,久而久之,名字便被叫作了胡一刀。”
   王動搖頭道:“天下之間,惡人何其之多,胡大哥一人而已,能殺得了幾個?人總是習慣欺凌比自己弱小的人來愉悅自己,只要這世界還有階級,這世間不平便不 會消失,善人難做,惡人卻易。你愈軟弱,則人愈欺凌,你愈退卻,惡人愈是得寸進尺,終有一日將會退無可退……想要不被人欺負,那就讓自己也變成惡人,那么 惡人自然也就不會來欺凌你了,而當自己比其它惡人更強大之時,就可以制定規則,隨意懲罰他們了。”
  平阿四聽得糊里糊涂,只覺得這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小爺”講話十分深奧,胡一刀卻是若有所思,問道:“小兄弟是紅花會的人么?”胡一刀本就是李自成手下第一高手胡護衛的后人,對紅花會也有不少了解。
  王動笑了笑:“不是。”
  見王動否認,胡一刀不再問。
  待得未時時分,胡夫人終于順利生產,誕下了一個男丁,胡一刀高興得好像是一個孩子般直蹦腳,還將剛認識的“小兄弟”王動引介給胡夫人,王動打了招呼后,笑道:“胡大哥,你別顧著高興了,還是先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對對對,你看我竟然忘了這事兒,夫人勿怪。”胡一刀一只手拉著胡夫人的手,一只手抱著孩子,臉上滿是喜悅。
  胡夫人剛生產,臉色略有些蒼白,但眼神中透著明亮,嗔怒的看了胡一刀一眼,含笑看著王動道:“我見王兄弟儀表非凡,又難得如此有緣,能在這小小一客棧里認識,不如替這孩兒取個名吧?”
  王動擺手推拒道:“這可不行,名字乃是父母所賜,我怎敢越疽代庖?”
  “小兄弟,你可不要推辭了,胡某夫婦都是粗人,可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來。”
  推拒不過,王動苦笑著答應下來,略一沉吟:“胡大哥,大嫂,你們看取一個‘斐’字如何?‘斐’字意為文采斐然,胡大哥勇武非凡,將來這孩子長大了,自然也是武藝高強,再添一‘斐’字,當是文武雙全。”
  “胡斐,胡斐……斐兒,小斐兒……。”胡一刀夫婦喃喃念了幾聲,對視一眼,喜道:“果然好名字。”
  ——
  注:胡斐與陳家洛交手是在《飛狐外傳》中,陳家洛,霍青桐等紅花會一行人前往拜祭香香公主,路遇胡斐,胡斐誤將陳家洛當成乾隆而交手!最終以胡斐略遜一籌落敗!主角只看過飛狐,書劍一些影視劇,故而一知半解,后面也是如此。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1-8 14:50


第八章 刀劍決

  胡夫人順利生產,誕下小胡斐,胡一刀興致很高,在大堂連連叫人上酒擺宴,還捧出了一大堆銀子來,客棧上下連同打雜的,掃地的,燒火的小廝都各有打賞。

  “小兄弟,你我一見如故,還替我孩兒取了個好名,胡某準備了一份薄禮,請你務必收下。”胡一刀推出一個木盒,對王動道。

  王動打了開來,頓時滿眼生光,都是金珠銀寶,看得閻基眾人大是垂涎。

  “胡大哥,這份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胡一刀佯作生氣:“小兄弟可是覺得胡某鄙俗不堪?”

  他見王動臉色如常,沒有絲毫貪戀,心中卻是大為欣賞,事實上,若是換在現代社會,王動得了這許多金銀珠寶,怕是做夢都要笑出聲來,只是入了這武俠世界里,世上最不值錢的一種東西只怕就是金銀財物了,只要有了深厚的武功,天下財物都是予取予奪,無須太多,夠用則可。推拒不過,王動當即收下。

  胡一刀欣然道:“小兄弟,今日乃是胡某平生最高興的一日,你可得陪胡某好好痛飲一番,不醉不歸。”說罷,他大手一揮,拍開酒壇上的泥封,看著面前的酒杯卻是一皺眉,叫嚷道:“取大碗來。”

  王動前世為了工作上的應酬,那也是練出了一幅海量,古代釀酒工藝上還無法跟現代相比,釀不出高度烈酒,不過喝得多了,也是頭暈目眩,喝到二更時分,王動已是撐不住了,胡一刀卻仍是神采奕奕。

  他不由得一聲苦笑,告罪一聲,走到客棧外吹風醒腦,南邊忽然傳來馬蹄聲響,一共有二三十匹馬很快的奔近來,到了店門口就止住了。

  王動看去,足有二三十條漢子,個個身上帶著兵刃,一群人都以一人馬首是瞻,這人身材極高極瘦,宛似一條竹篙,面皮蠟黃,滿臉病容,背著一個黃布包袱,包袱上卻用黑絲線繡著七個字:打遍天下無敵手。

  全稱是:天上地下,唯我一人獨稱尊;古往今來,打遍天下無敵手。

  在王動看來,卻是太過于目中無人了,縱觀金書,假如真要尋一個人出來,怕也就越女劍阿青能勉強稱得上。

  王動知道看戲的時候又到了,連忙進了客棧,這時候胡一刀也聽到了馬蹄聲響,朝外看了一眼。

  苗人鳳入了客棧坐了下來,他帶來的人則全都拍成一列,瞪著胡一刀看,當此時,胡苗兩人悶聲不響的各自喝了十多碗酒,陡然“哇”的一聲,小胡斐在廂房里大哭起來。

  胡一刀手一顫,“嗆啷”一聲,酒碗落在地下,跌得粉碎。苗人鳳冷笑三聲,轉身出門。帶來的人一齊跟出,片刻之間,馬蹄聲漸漸遠去。

  我次奧,又早泄了!

  王動傻眼。

  他在這個世界僅能待一個月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把握住,若非早知道這場對決勢不可免,他早就閃人遠去了!

  來了苗人鳳這個前所未有的勁敵,胡一刀再無飲酒的興致,跟王動說了一句,徑直回了廂房。

  接下來王動一邊密切關注著事態發展,一邊苦練《三河心法》,積蓄內氣,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靠著內力打幾個普通人還行,但想要跟武林人士爭斗還得學些拳腳兵刃上的工夫。

  翌日清晨,苗人鳳派人送來戰帖,雙方約定明日決戰。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苗人鳳,田歸農以及范幫主并幾十人聯袂而來,范田兩個龍套朝著胡一刀叫囂起來,威脅著交出藏有藏寶圖的鐵盒,胡一刀卻是不予理睬,與苗人鳳對飲幾碗,說了一會兒話,竟是互相欽佩,隨后兩人默契的出了客棧,在一片空地上站定,亮出了刀劍,互相斗了起來。

  王動穿越過來后,武學天賦極高,又有過目不忘之能,早就打定了主意偷師,若是那種需要獨門心法乃至特異運氣行氣法門的武學,他就是看上一百年,那也就是學個樣子,可如今這時代里,武學式微,武林人士的爭斗多是精妙招法取勝,縱是胡一刀,苗人鳳這兩位當世一等一的高手也不例外。

  他選了個極佳的觀戰位置,便看到胡一刀,苗人鳳刀來劍往,各是以胡家刀法,苗家劍法攻向對方,見招拆招,身形在場中騰挪轉移,步法迅捷,足足斗了有一刻鐘,竟然刀劍沒有相交一次。

  又斗了半刻鐘,兩人兵刃倏地相交,胡一刀掌中之刀非是凡物,苗人鳳的精鐵長劍“嗆啷”一聲被削為兩截,田歸農當即解下自己佩劍丟向苗人鳳,胡苗兩人再斗數合,胡一刀一刀甩出,當的一響,又將長劍削斷了。

  見此情況,胡一刀不愿意依仗兵器之利取勝,向田歸農借了一把尋常的鋼刀,再次與苗人鳳相斗。

  這一次兵刃上扯平,胡苗兩人終于可以暢快一戰,王動凝神看去,胡一刀刀法大開大合,剛猛凌厲,一刀劈出,帶起一股強悍的勁風,苗人鳳則是劍法如疾風驟雨,綿綿不絕。

  一剛一柔,竟然是斗得旗鼓相當。

  當當當當當當……

  刀與劍不知在半空中多少次碰撞,綻裂開星星點點的光火,兵刃上都崩開了一道道口子。

  削、抹、鉤、剁、砍、劈、挑、斷、刺……各種刀招,劍招一一呈現出來,王動目不轉睛,心下默記。

  忽地田歸農拉開彈弓,趁著胡苗兩人斗得難分難解,一連串彈珠突然往胡一刀上中下三路射去,胡一刀哈哈一笑,將鋼刀往地下一甩,苗人鳳卻是臉色一沉,長劍揮動將彈子都撥了開去,對田歸農大聲呵斥起來。

  田歸農紫脹了臉皮,怒目向苗人鳳瞪了一眼,溜出門去。

  苗人鳳渾不在意,拾起鋼刀,向胡一刀拋去,說道:“咱們再來。”

  王動卻是皺了皺眉,他知道胡一刀是被田歸農下藥毒死的,這幾日里,他與胡一刀也算有了幾分交情,再則更收了其一份厚禮,于情于理,也不能讓田歸農得逞。

  當下他去了廚房,找到了癩痢頭平阿四,交待他注意廚房的人進出,若有可疑人等,立即來通報。

  交待了這件事,王動再次回到前院,胡苗兩人又斗了起來,直打到中午,兩人默契的罷手,飲酒吃飯,飽餐一頓后繼續再打。

  翻翻滾滾,直斗到夜色朦朧,也不知變換了多少招式,兀自難分勝敗。

  當下胡苗兩人約定明日再戰,有一夜的工夫,王動也正好有時間來消化演練記下來的刀招劍法。

  
莊暐誠 發表於 2013-1-8 14:50



第九章 劇毒

  胡一刀,苗人鳳又斗了兩天,依然難分勝負,但是這兩天里胡苗兩人盡展一身所學,胡家刀,苗家劍翻來覆去每一招每一式都不知道使了多少遍,卻是讓王動盡數學全了。

  他白天堂堂正正觀戰偷學,晚上便待在廂房里,以竹筷化為刀劍演練刀法劍招,想到真正的高手一刀揮出或是一劍刺出都是勁氣迫人,單憑氣勢都可壓垮對手,王動頓時又在演練刀法劍法時將真氣運轉向掌心,最初之時還十分不適應,但練了幾十遍后,果然每一招都威力倍增。

  王動勤修苦練,從夜間練到凌晨天光漸亮,到得此時,再次演練那十八個套路,修行《三河心法》,半個時辰下來,內氣自生,那怕一夜沒有安睡,也是精神抖擻,渾無倦意。

  苦練兩夜,非但刀法劍招越發熟練,就是內力也增漲得比尋常時候要快了些。

  不過,畢竟不是手把手親授,在刀劍的某些轉圜關節上,王動一直用得不甚得法,顯得極是別扭!

  胡苗兩人斗了多日后,越發投契,只覺得恍似遇見平生未逢之知己,這一日又是不分勝負,天色將晚,苗人鳳竟不離去,而是打算留在客棧里與胡一刀痛飲美酒,抵足而眠。

  王動正在房間里思索,便聽得胡一刀,苗人鳳毫不避諱的大聲談論武功,這平安客棧本就是鎮上的一個小客棧,又破又舊,板壁也就起個阻擋視線的作用,當即王動就將這交談清清楚楚的聽在耳里。

  苗人鳳將苗家劍的精要,一招一式講給胡一刀聽。

  胡一刀也把胡家刀法傾囊以授。

  王動聽得入神,不知不覺間,許多原先弄不明白,使得不甚靈光的關卡竟是豁然開朗,他又聽了一會兒,忽然一拍額頭:“有病啊,哥又不是做賊,干嘛偷偷摸摸的!”

  當下,王動提了酒壺,打開了房門,驀然便見得一人將耳朵貼在胡苗二人廂房外的窗邊偷聽,定睛一看,竟然是閻基,閻基吃了一驚,支支吾吾的要解釋,王動大步上前,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又是一腳飛起,將其踹得跌飛出去,“滾!”

  閻基臉色倉惶,落荒而逃。

  王動自嘲一笑,想到自己方才在隔壁房間偷聽,似乎跟這閻基也沒什么兩樣,房間里胡苗二人早聽得動靜,門“咯吱”一聲打開,伸出胡一刀那一張虬髯滿布的臉來。

  “胡大哥,苗大俠,我在隔壁聽得兩位喝酒論武,心癢難耐,不知可否進來請教一番?”王動揚了揚手中的酒壺。

  胡一刀哈哈大笑:“王兄弟來得正好,請進來吧。”

  苗人鳳卻是默不作聲的干了一碗酒,似是為王動這不請自來,打擾他與胡一刀的基情而心中不快。

  “不請自來是為過,在下自罰一碗。”王動進入房間,倒上一碗酒干掉,又提了酒壺給胡苗二人滿上一碗,再給自己添了一碗,說道:“苗大俠,我有一事不解,想向你請教。”

  苗人鳳本不欲搭理,只是礙于胡一刀面上,淡淡道:“什么事?”

  “是這樣的,我這幾日里觀戰,見苗大俠的劍路,門戶嚴密,環環相扣,分毫破綻不漏,只是為何要在使這一招之前,背心卻必定先要微微一聳呢?”

  王動不知招數名字,便自筷筒里抽了一根竹筷,以竹筷為劍,手腕轉動,竹筷刺出,演練了這一式見招。

  苗人鳳一見之下,面色訝然。

  胡一刀愕然道:“這一招是提撩劍白鶴舒翅,以攻為守,剛中見柔,狠辣得緊啊,我幾番思慮,也是不能破之,只能以穿手藏刀、進步連環刀、纏身摘心刀這些招式反擊。”

  “胡大哥你跟苗大俠正面對戰,自然見不到,但我在旁觀戰卻是看得分明,當胡大哥使這幾招刀法時,苗大俠以提撩劍白鶴舒翅應對,皆是先聳了聳背。”王動又以竹筷為刀,演練了幾招胡家刀。

  “果有此事?”胡一刀看向苗人鳳。

  苗人鳳定睛瞧了王動一眼,嘆道:“先父教我劍法之時,督促極嚴,當我十一歲那年,先父正教到這一招,背上忽有蚤子咬我,奇癢難當。我不敢伸手搔癢,只好聳動背脊,想把蚤子趕開,但越聳越癢,難過之極。先父看到我的怪樣,說我學劍不用心,狠狠打了我一頓。這件事我深印腦海,自此以后,每當使到這一招,我背上雖然不癢,卻也習慣成自然,總是聳上一聳,小兄弟當真好眼力。”最后一句話卻是對王動說的。

  王動道:“我也只是湊巧瞧破而已。”

  苗人鳳卻搖了搖頭,他見王動方才以竹筷化劍,連使苗家劍法‘提撩劍白鶴舒翅’一式,復又化為胡家刀法中幾招厲害殺招,出手行招之間好似練了幾年一般,竟然十分熟練,唯一欠缺的也就是幾分精純火候了,實難讓人相信這不過是幾日觀戰看來,雖然他面色如常,心中卻十分驚嘆。

  在江湖中,偷師是學武人的大忌,但一來王動全無掩飾之意,反而顯得光明磊落,二來胡苗二人也非尋常武師,心胸頗為開闊,若是不然也不會互為仇敵立場下仍是惺惺相惜,互相傾囊相授了。

  胡苗兩人都是當代一流高手,江湖之中對手罕逢,巴不得能再造就一個勁敵出來,故而見得王動學去了胡家刀,苗家劍,非但沒有發怒,反而是見獵心喜,胡苗兩人驀然對視了一眼,極有默契的干了一碗酒,隨后胡一刀手掌往桌上一拍,嘩啦!那一整個筷筒”砰“的一下子跳了起來。

  半空中竹筷散作一團,胡苗兩人各自伸出一只手來,取了一支竹筷,倏然朝王動攻了過來。

  胡一刀使的是苗家劍“迎門腿反劈華山”,苗人鳳則化出了一記“纏身摘心刀”。

  王動見狀,哈哈一笑,背脊一躬,好似背負長劍瞬息出鞘,一記苗家劍法封殺了過去,他不知劍招名字,苗人鳳卻是眼睛一亮:“好,這是沖天掌蘇秦背劍,乃是苗家劍中的殺手锏之一,也被你學了去,學得好!只可惜這一招只有兩分火候……。”

  苗人鳳說著竹筷一劃,啪!王動手中的竹筷立即被削斷成兩截,胡一刀笑道:“苗兄這一手縱橫螳螂刀使得出神入化,縱是胡某使來也不過如此了,佩服佩服,不過我卻不能眼看你以大欺小。”

  砰!

  胡一刀以竹筷封住了苗人鳳的攻擊,王動揚手又取了一支竹筷攻了出去。

  王動三人便坐在凳子上,在這方寸之間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坐斗,三人斗得毫無章法,這個朝那個遞一記刀招,那個向這個攻一記劍招,一派亂斗的景象,三人里自是以王動最弱,不過每當他撐不住時,胡苗兩人都會減弱攻勢,給他喘息緩解的時機。

  王動忽而使出劍招,忽而刀招,最開始時變化之間還十分生澀,逐漸的便變得流暢起來,刀法劍招轉換不停,若換了普通的江湖人士,早被這怪招弄得手忙腳亂了,但胡苗兩人都對互相招法知根知底,應付起來自是輕而易舉,只是心中卻滿是訝異,如此武學天賦實是讓人驚嘆。

  接下來三天,王動白日觀戰,入夜則向胡苗二人請教,王動的招法越發純熟,精進之神速讓胡一刀,苗人鳳都是又驚又嘆。

  這一日,已是決斗的第七天,胡苗二人仍是難分勝負,胡一刀道:“苗兄,經過這六天的切磋,你我的武功相互都已了然于胸。這樣吧,我使苗家劍法,你使胡家刀法,咱倆再決勝負。不論誰勝誰敗,都不損了威名。”

  當下互換了刀劍,翻翻滾滾,又戰數百回合,兩人招數越發純熟,但是這一場斗起來兇險之處也是遠勝前幾日了。

  王動站在場外觀戰都是捏了一把汗,忽地見另外一邊觀戰的范田等人中,田歸農雙手握拳,臉色好似十分緊張,王動不由得一皺眉頭,在記憶里胡一刀是被田歸農毒死的,只是這幾日他始終注意著田歸農動靜,又吩咐了平阿四,卻沒有什么異常舉動。

  正想著的時候,“嗆啷”一聲,苗人鳳一刀斜揮,在胡一刀胳膊上劃破了一道口子,而苗人鳳則被胡一刀一腳踢中腰部,整個跌倒在地,半晌爬不起來。

  范田等人搶撲過來,胡一刀哈哈大笑著將他們掃開,親自將苗人鳳扶起,才說得幾句話,胡一刀突然雙膝一軟,跪倒了下去,苗人鳳大吃一驚,但見胡一刀頭一垂,竟然死了。他臉頰漸漸轉成紫色,竟是中了劇毒之象,苗人鳳忙撕開他的衣袖,但見一條手臂已腫得粗了一倍,傷口中流出的都是黑血。

  “什么?!原來是兵刃上淬了劇毒。”

  王動對劇情一知半解,一直以來都以為劇毒是下在酒菜里,現在才知竟是在兵刃上抹了劇毒。

  另一邊胡夫人搶了上去抱住胡一刀尸身,對苗人鳳說了幾句話,將小胡斐托付予了苗人鳳照顧,拾起了地上的鋼刀。

  “住手。”胡夫人以身殉情的事兒,王動是知道的,早有準備,一腳挑起了地上的長劍,接在手中便挑了過去。

  誰知胡夫人將刀一拍,“砰”的將長劍彈開,橫刀在頸中一割,立時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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