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武俠世界大冒險 作者:五方行盡 (連載中)

 
mk2258 2013-1-5 22:21:08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1 2118846
69001122 發表於 2013-5-27 10:48
第二百二十一章 心真如門,心生滅門,總攝一切法

劍鋒爆響,刺破空氣,鋒銳而蕭殺的氣勁帶出連綿的氣爆聲音。

王動神與劍相合,氣機凝聚如一,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玄奧不可測的奇妙境界之中。

冥冥之中,似乎已窺探到武道上更高一層的門檻,臨門一腳就能踏入其中。

先天之境!

武道的修煉之中,後天境界以任督二脈為分水嶺,但這道分水嶺遠不如與先天的差距。

後天與先天之間的鴻溝,並非只單方面體現於力量上,事實上,只論真氣渾厚程度,先天高手未必就強於後天武者,以王動來論,他此時功力之深,未見得比鷹搏空遜色。

真正的鴻溝是本質上的差距,一旦晉入先天境界,真氣性質將轉變為『先天』,先天真氣!品階之高遠在後天真氣之上,且先天高手對真氣的精細掌控也非後天武者所及,這種區別形諸於爭鬥上,往往便成了先天武者對後天武者的壓倒性優勢!

簡單來說,後天武者需要十成功力才能做到的事情,先天武者只要同等量下的五成,三成,一成功力就能辦到!甚至隨著境界的提升,這種差距將越發擴大。

也幸得王動所修武功無一不是上乘法門,修成之內力品階本就遠超尋常,這才彌補了不少與先天真氣之間的差距,否則他早就跪了!

「鷹蛇合流!殺!」

鷹搏空仰夭長嘯,發出冷酷蕭殺的聲音,憑空之中,氣勁激盪,似有鷹嘯,蛇吼引空,已是用出了壓箱底的絕招。

「萬丈紅塵煉金身,返本歸源才是真!」

王動神容不變,目光前所未有的銳利起來,精氣神灌注於一劍之內,一劍蕩去!

這一劍蕩入空氣之中,便如破入浪濤之中的船槳,攪動起來,迅速打破氣流的走向與軌跡。

長劍錚錚長鳴,震顫的音符傳遍四野,奪命劍也似煥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便在那光彩最盛,鋒芒最利之際,王動一劍平推!

漫天氣流都隨著這平推的一劍化成滾滾流瀉的浪潮,被劍勢橫推而去,直朝著鷹搏空殺來的攻勢撲了上去。

下一刻,兩股力量碰撞交擊,勁氣橫流激盪,爆散開來,鷹搏空這殺氣騰騰的一記殺招競被王動抵擋下來了。

鷹搏空渾身一震,倒退半步,交戰以來,正面交鋒中,這還是他首次被迫退。

「不可能!」

他臉色一變,有些難以置信,更令他動容的是,王動方才的一劍之中,他隱然已經感覺到了威脅,那一股氣機競似在戰鬥之中得到了某種催化,開始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蛻變。

這種蛻變,他有著難以忘懷的熟悉之感,因為他自己也曾經走過這條路。

「天地二橋,先天之境!該死,絕不能讓這小子突破!」

一念至此,鷹搏空心境已變,立即打消了生擒的念頭,雙目中射出劇烈的殺機,雙掌齊出,氣勁狂湧,漫天遍地都是爪影幻化,已是用出了十二成的力量,務求將王動扼殺於此。

嘭嘭嘭!

氣勁碰撞不停,鷹搏空全力催動,先天真氣如滾滾浪潮,以最為強橫也是最為凌厲的手段輾壓下去,沒有絲毫的虛招變化,每一擊都是逼迫王動硬碰硬的手段。

劇烈的碰撞之中,劍體顫抖不息,王動壓力大增,每一劍運使都如同陷入泥沼之中,無比的艱難,但是他卻是一步都不退,一劍又一劍划去,橫衝直撞,正面硬撼!壓力越大,反彈越強,在鷹搏空帶來的壓力之中,王動的劍勢飛速變化,心靈深處也似得到了某種催化,某種領悟。

突然之間,劍光飛起。

奪命劍斬入半空,這一劍本無多少變化,鷹搏空卻是面色一變,竟生出難以躲避的感覺,他招法連變,但奪命劍卻如飛星一般,騰挪跳躍於虛空之中,砰砰作響,已將他攻出的招式盡數化解於無形。

「什麼?」

鷹搏空面色難看之極,正要再殺上去,空氣一顫,王動一劍又至。

方圓丈尋之內都被引動,氣流固然是被捲入了劍體之中,地面也是抖顫不停。

王動整個入都似煥發著一層光,沖夭飛起,竄入半空,連綿劍勢瞬間被引動,劍氣長鳴,佈滿虛空。

「鷹搏空!」

王動人在半空,一聲清冷喝聲,目光洞穿虛空,氣機鎖定鷹搏空,又是一道冷喝。

「殺!」

一劍斬出,引動連綿激盪!

驚人的一幕的出現了。

這一劍劃出,競直接將鷹搏空布下的氣勁斬碎,浩蕩的劍光合身撲殺上去,只聽嗤啦一聲,他胸口衣襟碎裂,鮮血流溢而出,已被劃出一道尺許長的口。

鷹搏空反應也不慢,一爪劃出,金光閃爍之中,迫開奪命劍的攻勢,爪力一吐,在王動肩膀上留下五道深深的爪痕。

硬碰一招,居然是平分秋色的結局。

「雜種,本座若不將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鷹搏空暴怒如狂,徹底瘋魔了!他沒辦法不怒,在他眼中,王動就是甕中之鱉,他可以居高臨下的俯視,想如何擺佈就如何擺佈,而此時競然被對方所傷,這簡直是巨大的恥辱。

洶洶怒火,在心頭燃燒,鷹搏空滿頭長發根根豎起,頭上束髮的玉冠都勁氣一衝,都是猛然炸裂開來,可見他心頭之憤怒已是難以抑制。

他仰天一聲大吼,撲殺而至,與王動廝殺在了一起,氣勢賅人之極,王動畢競還沒有踏入先天境界,在鷹搏空搏命廝殺之中,頓時陷入了下風,被迫得連連後退。

但是他劍勢卻是絲毫不亂,招招連環,佈滿空間,防禦得滴水不露,與此同時,心中氣機束成一股,朝那一道冥冥不可見的門戶衝殺而去。

一聲震顫,隱然聽得一個撕裂的聲音,但是卻沒有徹底粉碎,那一道門戶只裂開了一線便重新閉合,更將王動衝殺而至的氣機轟得潰散。

氣機一散,密封的劍勢立時有些散亂,鷹搏空抓住機會,再次在王動身上留下一道爪痕。

長劍連閃,劍光再次彌合上去,王動神色絲毫不亂,氣機一束,就要再次發起衝擊。

但是就在這時,荒野之中,一道悠長的嘯音破空而出,這嘯音震撼四野,如虎如龍,有著撼入心神的氣勢。

一個任何人都沒想到的入站了起來。

「前輩!」

王動也是微微一驚,發出長嘯的人正是靈虛子。

「不可能,這老雜毛早被我廢了……。」

鷹搏空更是臉色大變,目中射出難以置信之色。

靈虛傲然立於大地之上,一身邋裡邋遢的道袍無風自動,獵獵飛揚,強大的氣機突破空間,鎖定鷹搏空,他的氣勢如劍一般鋒芒畢露,銳不可當!鋒芒之盛,競似不在鷹搏空之下,那有半點武功盡廢的跡象。

靈虛目光一轉,看向了將道,迫人的目光射來,將道頓然一驚,競抑制不住的倒退幾步。

「將道師弟,你不是一直想要本門的『心真經』麼。」

靈虛油然述說,輕嘆一聲:「這就是了!」

嘆息之中,他整個入已如風雷一般動了起來,好像是一道裂破天際的光,合身一撲,彈指間掠過數十丈距離,尖銳的破風之聲,沖夭大作。

鷹搏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青影閃過,轟然一聲爆響,面前的氣流塌陷下去,朝著他滾動下來。

「一心化道,真我如一!」

靈虛仰天長嘯,一掌催動,打穿空氣!

心真如門。

心生滅門。

總攝一切法。

『真我如一』的一擊,蘊含靈虛渾身的精氣元神,死死鎖定鷹搏空,鷹搏空頓時生出避無可避的感覺,心中警兆大作,這強勢無比的一擊,已足可威脅他的生命,甚至將他陷入死地之中。

「死!」

劇烈的威脅下,鷹搏空仰天狂吼,目眥欲裂,不要命一般的瘋狂催動真氣,身體表面經絡穴竅噗噗作響,真氣劇烈的運轉下,已被撕裂開來,皮膚表面鮮血噴湧,如同血人一般。

他渾身浴血,面目猙獰如惡鬼,吼聲如雷。

頃刻之間,兩道勁氣碰撞下,發出道道雷霆一般的震響,靈虛,鷹搏空剎那之間互換身形,交錯而過。

噗嗤一聲,靈虛子仰天吐血,栽倒下去。

鷹搏空亦是臉色慘白,胸膛塌陷下去,衣襟破裂染血,整個人搖搖欲墜,但還不等他恢復氣力,面色驟然一變,身形當下就是一移,一竄。

一道劍光擦肩而過,鷹搏空再毫釐之間躲了過去,但他身形上竄之際,那劍光陡然一轉殺來,只聽一道淒厲的吼聲,鷹搏空一條手臂沖夭飛起。

鷹搏空軀體一顫,剩下的一隻手一甩,數道寒光竄向靈虛。

王動身形一閃,一劍蕩去,噹噹作響,捲飛暗器之時,鷹搏空已提了將道,急速的飛掠而去,滿是怨毒的聲音飄了回來。

「小畜生,一臂之仇,本座上窮碧落下黃泉,此生此世,必誅滅你九族,將你碎屍萬段……。」

「我等著!」

王動冷笑,鷹搏空受了重創,還帶著一個將道子,他若真要追的話,至少有七八成把握,但是,這種時候卻絕不能將時間浪費在追擊上。

「前輩,你又何必……。」

王動苦笑著,飛速取出瓷瓶,倒出生生造化丹,送往靈虛的嘴邊。
69001122 發表於 2013-5-28 13:36
第二百二十二章 重返三河幫

「生生造化丹,肉白骨生死人,造化生死,確然是療傷驅毒的無上靈丹!可惜老道我強運本門秘傳心真經中的化道之法,暫時性重聚功力且暴漲一倍,先傷心神,再損精元血氣,大羅金仙下凡也難救了。」

服下一粒生生造化丹,靈虛子元氣稍復,面上苦笑,嘆息道:「如此靈丹,用在老道這樣一個將死之人身上實是不值。」

「區區一粒丹藥罷了,沒什麼值不值得的。」王動搖了搖頭,手指一探靈虛子脈息,眉頭微皺。

「也罷,總歸多虧你這粒丹藥為老夫續命,倒不至於讓本門道統自我而絕……。」

靈虛子面露微笑,眼神中蘊有緬懷之意,道:「以前倒也沒跟你提起過,老道這一門叫做『玄真道』……。」

「前輩,你的傷勢雖重,卻未必無藥可救,就算晚輩無能為力,但我還有一位老師,他的醫術之精,遠在我之上。」

王動截口道。

「即使如此,你聽我說一說也是無妨的。」

靈虛子擺了擺手,目光執拗的盯著王動。

王動知道靈虛子是怕自己時日無多,只得嘆了口氣,「好吧,前輩,但你就算要說,總要先離開這一個是非之地吧。」

一刻鐘後,王動在深山老林之中尋得一座坐落於山坳內的破廟,靈虛子以秘法重聚的功力漸漸潰散,面色略顯慘白,但生生造化丹的藥力也在不斷發揮作用,一時間,他精力倒也恢復了幾分,看不出重傷垂危之狀。

尋了個位置,靈虛子盤膝坐下,繼續方才的話題。

「玄真道自玄真祖師創立至今已有近三百年,到了我這裡已有十一代!玄真祖師本是在中州立派,也有過數代輝煌,只是到了第七代祖師時,一場變故突生,本派便就此衰落了。」

中州之地,匯聚天下十九州精華,亦是武道爭聖之地,這玄真道能在中州立派,且歷經數代輝煌,顯然也不是那麼簡單。

王動暗忖道。

「那是什麼變故?」王動問道。

靈虛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嘆道:「那至少已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真相早已不為人所知,不過……。」

他語聲一頓,又道:「老道給你的那張布帛還在身上麼?」

「當然。」王動點頭,將那塊布帛取了出來,送到靈虛子面前。

這塊布帛乃是當日靈虛子離開崤山時所贈,布帛面上記載著他的醫術心得,但這只是餽贈的表面,真實情況卻是這張布帛遇火不損,反而經烈火鍛燒之後,會浮現出一副隱秘的圖畫。

靈虛子卻不伸手去接,笑了笑道:「瞧你的樣子,這張布帛的秘密,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王動點頭:「不錯,我用火燒之後,看到了一副古圖。」

「唉!這便是我玄真道一百多年前那場變故中唯一留下的一條線索,當年七代祖師云游天下,重傷而歸,只帶回了這張布帛,沒過幾日便仙逝而去了,其後數代,本門都在追尋著這一條線索,卻始終無果!終於到了我師之時,無意中發現了布帛中的秘密,他耗盡畢生心力,根據圖上所示,這才尋到了崤山……。」

王動點頭,那幅圖雖然畫得不甚詳細,但只靠那些模糊的痕跡,確是崤山無疑,不過這是他對崤山頗為熟悉的緣故,而靈虛子之師憑著這樣一副痕跡不清的圖畫,踏遍萬水千山尋至此處,其中艱難,王動雖未親眼得見,卻也能想像一二。

「既然前輩的老師尋到了崤山,那這圖上的秘密……。」

靈虛子搖頭道:「事情真有那麼簡單便好了,可惜我師雖尋到了圖中所在,卻得其門而不能深入!老道我當年也問過師父,據他老人家說,圖中所示,乃是一處人間奇險之地,不入先天之境,萬不能踏足半步,否則兇險莫測,堪有性命之憂!唉,我師本是天縱之才,天賦超邁我十倍,但他老人家為尋圖中之秘,窮盡畢生心力,卻荒廢了武功,一生都未踏足先天之境……。」

靈虛子又是感嘆,又是惋惜,過了好片刻才道:「老道遵從師父的教誨,可惜資質駑鈍,數十年修煉也難以返還先天!唉!武學之道,年歲越大,道路越窄!我早已知先天畢生無望,只想著能在剩下的幾年裡去拚死一搏,不過現在這也是不成了。」

自王動認識靈虛子以來,此老素來是遊戲風塵,性子豁達,卻不料在今日這短短一刻間連番長吁短嘆。

武道之路,隨著年紀的遞增,若不跳出後天的範疇,確然是越走越窄,先天之境並非單指一種,乃是精神與肉身的統籌!

精神意念固然不受年歲限制,但精元血氣卻會隨著年齡提高逐步衰退,縱是靈虛子沒有受此重創,以他的年齡,只怕也難返還先夭。

靈虛子目光落到王動身上,話鋒一轉道:「當日一見,老道便知你天賦之高,足可傳承本派,而我又要與黑煞教周旋,因此便將那張布帛給了你!現在看來,我的眼光沒錯,你的天賦倒是比我想像的更高。」

「前輩過譽了。」王動道。

靈虛子搖了搖頭,惋惜道:「可惜你已有師門,老道倒是不好再讓你拜入我派。」他聲音一頓,續道:「我玄真道武功原有三大神功,分別是歸真經,心真經以及列於兩者之上的玄真經!可惜現在只剩下心真經了,餘者更有十八種絕學,三十六路小法,大多也是失傳了!」

王動略微驚訝,他早已猜測這玄真道並不簡單,但聽靈虛子如此道來,似乎比想像中還要厲害許多。

玄真道其它絕學沒見識過倒也罷了,但那心真經能令靈虛子在丹田破碎的情況下重聚真氣,雖然只是短時間內,卻已稱得上妙不可言了,可玄真道內還有更勝一籌的玄真經。

「老道一身所學除了心真經,藏空彈指刀,無極道音外……其餘一些小道法門能否傳承下去倒也無所謂了!現在便一併說於你吧,在將來若能找到一個傳人,那便傳下去,若是不然,那也不必強求……。」

……一日後,一舟順流而下,前往綏陽郡城。

靈虛子在傳了王動心法口訣後不久便陷入了沉睡之中,他傷勢太重,又內力盡廢,若非有著生生造化丹藥力護持,只怕連一時三刻也撐不下去!

即使如此,情況也很是兇險。

以王動自己的醫術,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好辦法,只好去向自己的老師莫神醫求助,不過以靈虛子境況,不宜舟車勞頓,而且還要防備著黑煞教的反擊!因此在回返三河幫之前,他先得將靈虛子安頓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綏陽郡,鐵掌曹府!

靈虛子與『鐵掌仙』曹震乃是舊識不說,更為曹蕓兒驅過毒,而王動與曹府也有絲絲縷縷的關係,乃是曹蕓兒的老師!靈虛子有難,曹震自然不能負手旁觀!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也只有『鐵掌仙』曹震這位先天一流的高手才能令黑煞教有所忌憚。

行程極快,傍晚時分已抵達綏陽郡城!

經過定州武會之事後,王動名頭已是不小,他的再度到來,便是連曹震也親自出府迎接,得知王動來意後,曹震沒有絲毫猶豫。

事實上,單憑黑煞教剿滅五湖聯盟之事,曹家與黑煞教已是生死大敵,沒有任何緩和餘地!

將靈虛子安頓好,王動又留下了一些丹藥,沒有過多徘徊的離去。

出城之際卻又再次碰到了幾個老朋友,正是秦軍,李鶴,杜天偉,江燕,張玉蓉一行人!

時隔半年,秦軍依舊豪邁,拉著王動就要去喝酒,得知王動有急事之後,只得作罷,雙方小談片刻,又約好了下次相聚的時間,王動匆匆離去。

王動沒有乘船而行,而是展開身法朝陽虞郡掠去!以他此時的修為,乘船的速度已遠遠落後用輕功趕路。

而且,他也想借此印證一些東西,與鷹搏空一戰,雖未突破先天之境,但也就差臨門一腳了,只有半步之遙。

細細想來當時沒有突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畢競當時王動乃是以吸星累積大量功力強行沖關,聽起來不錯,實則遠及不上水到渠成的晉陞,而且功力不純,對以後修行也有極大弊端。

一面印證心得,一面以神照經純化功力,不數日間,已抵達陽虞郡內。

終於又回到了三河幫。

站在高處,望著三河幫的大校場,正有許許多多三河幫弟子來往穿梭,校場上一排排新丁井然有序的站立著,似乎又是一輪新人入幫。

王動多少有些回味的感覺,當初自己也是這般站在大校場上,頂著酷暑烈日,若非從丁璇哪裡偷學來呼吸法門,只怕也難以過關。

丁璇去了錦州,拜入她的老師花寡婦柳葉清的師門『焚月谷』,離去之前與王動約定三五七年後再會,如今已過去了一年多,卻不知境況如何了。

王動思索著,一躍而下,無聲無息掠入大校場內。

大校場上,雖然新丁換了一批,但與幾年前相同的是,站在前面訓話的依舊是『黑面神』馬庸,馬庸乃是三河幫排入前五的高手,一手開碑掌力十分了得,當年王動便覺得此人深不可測,不過現在看來卻也不過如此,大概後天七八層的修為罷了。

在馬庸身後,王動更看見了當年同一批的一些『熟人』,曾做過他們教頭的林沐白面上已有威嚴之色,觀其服飾,已成了一舵之主,岳一誠,張莽則成了執事,以他們的年紀,倒也稱得上年少有為了。

黑面神馬庸正在對一群新丁訓話,林沐白,岳一誠,張莽幾個人站在後面交談,其他人則是眼觀鼻,鼻觀心,肅然靜默著,這也顯示出了幾人不俗的地位,別說一群新丁目光中帶著敬畏,就連三河幫中的精英弟子也是恭敬有加。

馬庸訓話結束正要離開,突然怔了怔,目光朝一個地方望去,哪裡已突然多了一人!三河幫的大校場不是運動場,想進就進,外圍也有一些弟子把守著,但這人什麼時候來的,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馬師傅,好久不見!」

王動揚了揚手中的酒壺,打了個招呼。

「你……!」馬庸目光一凝,眉頭皺了起來,雖感覺這人有點面熟,但卻始終想不起是誰。

就在這時,岳一誠,張莽驚呼的聲音響了起來:「王動!」幾人目露吃驚之色,一瞬不瞬的望了過來,都有些震撼。

本屆定州武會上,年青一代湧現出諸多黑馬,紛紛將上一代成名好手斬落於地,其中最黑的一匹黑馬就是王動,連敗各方高手,就連陰可人也被戰敗,最終只負於蕭玄風之手,消息傳出,早已是名傳定州。

王動出身三河幫的信息,自也隱藏不住,早被挖掘了出來!他的名字在其它地方或許還不算什麼,但在三河幫響起,卻當真有著風雲變色的魔力,岳一誠,張莽等入驚呼出聲,眾人的目光已紛紛投了過來,露出又驚又敬的神色,那一群站在校場中的新丁更是人人目光炙熱!

馬庸更是吃驚,瞪著王動看了片刻道:「王動?『飲血刀』王動?」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去,卻沒看到那一口頗有名氣的血刀。

「王動,你還回來幹什麼?」張莽突然踏前一步道。

「哦,我不能回來麼?」王動笑了笑道:「我這趟回來,乃是為我老師而來,閒話到此為止吧!」

說罷,旁若無人,大步朝裡行去。

「站住!」

方走出數米遠,突然一聲暴喝響起,一道掌風自背後襲來,噗的一聲,一記掌力便要噴吐在他的背心上。

但是,王動卻連動也不動,在那掌力噴吐之際,背心一震,掌力已無聲無息化解而去。

蹬蹬蹬蹬……身後,馬庸踉蹌倒退,賅然色變!他那可開碑碎石的掌力,競連傷及對方的資格也無。

王動轉過身,看著馬庸道:「馬師傅,你這是何意?」

馬庸瞪著王動看了半晌,吐了口氣道:「馬某不過是試探一下罷了,飲血刀王動,果然名不虛傳,哈哈,哈哈!」

面色難看得笑了兩聲。

「是麼?」王動不置可否,身形一晃,閃入裡去。
wind5420 發表於 2013-5-31 01:06
第二百二十三章 拳頭大才是道理

    黑面神馬庸並不擅長掩飾,王動能感覺到他的忌憚和敵視,略一思忖,他心下明了。

    「希望你們不要做得太過火了!」

    他畢竟是起始於三河幫,旁枝末節,容讓一二卻也無妨,但若挑戰到自己的底線,那就兩說了!心中冷笑一聲,王動大踏步朝葯堂而去。

    「周師兄,咱們三河幫的定例不是兩年才招收一次新丁麼?怎麼最近這短短半年裏連續三次招人?」

    「哼!你難道沒發覺定州武會後的改變,近來這一段日子裏入幫的人越來越多不說,還有不少成名高手投入幫中……。」

    「是啊,以前在這陽虞郡中,咱們三河幫雖然也算勢大,畢竟還有清水幫,漕幫鼎足而立,但這半年裏,它們可被咱們比下去啦!」

    「……。」

    一群三河幫弟子迎面走來,議論紛紛。

    「半年時間而已,這麼大的改變,你們知道靠的是什麼嗎?」那『周師兄』抱臂於胸,斜視眾人,正要繼續說下去,突然渾身一顫,失聲道:「王師兄!」

    「周成師弟,好久不見。」王動笑道。

    「王師兄,你還記得我!」叫做周成的青年面色激動。

    「莫師在葯堂麼?」

    「在!王師兄是要找莫老麼?現在葯堂哪裏……。」周成點了點頭,面色猶豫,欲言又止。

    王動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徑直前行,沒過多久。已來到了葯堂門外,兩名灰衣漢子把守在葯堂門外,目光射來,喝道:「葯堂重地,不得擅入!」

    三河幫的葯堂素來由莫神醫坐鎮,以前從無人把守,這兩人顯然是新來的,否則也不至於認不出王動。

    王動面色不改。腳下不停,邁入葯堂之中。

    「放肆!」

    兩名灰衣漢子先是一愣,繼而面色猙獰,大喝一聲,一左一右,出手擒來!

    噗噗兩聲,這兩個灰衣漢子身軀劇顫。滾地葫蘆一般跌倒出去,雙膝酸軟,爬不起來。

    王動一隻手自袍袖內伸出,掌心捏了幾枚銅板在手,不見如何作勢,已如利箭般激射而出。四道悶哼幾乎同時響起,自牆頭陰影處栽倒下來四人。

    面上雖仍是古井無波,眼神中卻已有了一絲冷意。

    「隻想獲得,卻又不願意承擔風險,世上那有這麼好的事情?」

    王動哂然冷笑。

    因他在定州武會上橫空出世的緣故。三河幫聲望大增,藉助這股暴漲的風勢。三河幫高層在半年之中廣招人馬,更大肆收攏高手,擴張勢力,一舉將以往齊名的清水幫,漕幫壓在下風。

    如果沒有司徒家族那檔子事兒的吧,王動此番歸來,怕是立即將成為高層之一,幫主趙烈都要出門相迎。

    但世上沒有『如果』,三河幫此番作為擺明了是既想借用王動帶來的聲望大肆發展,可又不想承擔風險。

    正是如此,馬庸才會對王動的歸來顯出忌憚和敵意。

    僅僅如此,倒也無妨,但在王動的老師,莫神醫坐鎮的葯堂外,居然派高手駐守,更有高手暗中監視,擺明了是先將莫神醫困住,一旦司徒家族壓境,而又交不出王動,便可順風順水的做『牆頭草』,棄車保帥!

    當然,那時候交出的就是與王動有關聯的莫神醫一系了。

    三河幫在陽虞郡雖是舉足輕重,但於司徒家族而言卻是有些弱小了,搞出這番舉動,王動可以理解,但並表示他可以諒解。

    葯堂之中,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坐在檀木大椅上,左手握著一冊泛黃的葯典,目光不離書頁,面色淡然道:「尊客大駕光臨,請恕老朽怠慢,進來喝杯清茶吧!」

    「弟子王動,需老師出手相助。」

    一個清朗的聲音道。

    「動兒!」莫神醫手腕一顫,目光朝門外射去,隻見一身穿青衣,容貌頗為秀氣的青年緩步走入堂中。

    莫神醫眼睛在王動身上凝視片刻,突然大笑起來,「好,好,好!」連道三個好字,可見心中之愉悅。

    「近年不見,老師可好?」王動上前問候道。

    他是莫神醫的關門弟子,莫神醫是真真正正將一身精湛醫術毫無保留的傳授,對於莫神醫,王動也是十分尊敬。

    莫神醫嘆了口氣:「人老了,不中用了!連一些小輩也能欺上門來了!」

    「是弟子牽累了老師!」王動慚愧道。

    莫神醫搖了搖頭,面上露出愉悅之色:「有徒如你,老夫心中開心得很,怎會怪你?」

    「老師雖不怪罪,我卻不能無動於衷……。」王動笑了笑,緩緩道:「請老師稍等,我須得先去做一件事。」

    轉身欲去。

    「慢來,慢來!」莫神醫招了招手,捋著鬍鬚笑道:「再急的事情都可放下,這一年多過去,老夫得先考校你的醫術再說,若是答得不好,別你武功已練得不錯,老夫找抽不誤。」

    「是!」

    王動苦笑一聲道。

    當下,師徒兩人探討起醫術問題,這一年多時間裏,王動雖專註於練武,但醫術卻也從未放下,甚至抽出大把時間研究葯王神篇以及靈虛子的醫術心得,醫術上的造詣早已是非同小可,後來又在絕代世界打開峨眉地宮,得到了一些醫術,毒術的篇章,又進一層!

    跟莫神醫討論起來,無論眼界見識都遠非當日可比,隻片刻工夫,莫神醫已是喜上眉梢。

    突然之間,咳嗽之聲響起,傳自葯堂門外。

    王動早感應到一群人的到來,面上卻是神色不動。

    「乖徒兒!別理他們。咱師徒倆繼續討論。」

    莫神醫皺眉道。

    王動『好武』,莫神醫卻是好醫。一生痴於醫道,這討論起來,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眼瞧著大有三日不休的架勢,王動無奈道:「老師,我此番回來,是真有急事相求!要討論的話,不如路上再說!」

    「哦?什麼急事?」莫神醫奇道。

    王動將靈虛子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丹田破碎……再次重聚真氣……心真經……。」

    莫神醫眉梢一挑。面上露出驚異之色:「這般凶險的情況,你竟還保住了那位靈虛子道長的性命,不錯,不錯……。」

    「這非是弟子的功勞,全是生生造化丹的葯效所致。」

    「生生造化丹?!」莫神醫微咦一聲。

    哼!

    一聲冷哼在門外響起。

    「莫神醫,你好大的架子,幫主來了。竟也不出來見禮?」

    顯是外面之人等得不耐煩了,匆匆涌進院內,吱呀一聲,數人大踏步走入堂中,當中一位中年男子,身穿華服。四四方方的臉,頗有幾分威嚴之色,正是三河幫幫主趙烈。

    在趙烈身後,全是三河幫的高層人物,什麼青霜劍葉楓竹。黑面神馬庸,花寡婦柳葉清等等!

    「莫老。趙某不請自來,還請恕罪了。」趙烈負手而立,淡淡道。

    青霜劍葉楓竹抱劍,站立一旁。

    黑面神馬庸目註王動身上,目光閃爍,忌憚不已。

    花寡婦柳葉清巧笑嫣然,也在瞧著王動。

    莫神醫瞥了趙烈一眼,臉色平靜,卻沒有答話。

    趙烈眉頭一揚,臉上掠過一抹怒氣。

    「老莫,幫主與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趙烈身旁竄出一人,四五十歲左右,矮矮瘦瘦,聲音尖銳刺耳,方才在門外說話的也是此人。

    啪!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面前人影一閃,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整個人已被抽得飛了出去,在空中打了個旋兒,慘叫著重重摔倒在地。

    趙烈幾人,人人色變,朝那人影望去。

    王動目光平靜,向了柳葉清,拱手道:「柳師可好!」

    柳葉清咯咯嬌笑一聲,神色嫵媚動人:「我吃也吃得,睡也睡得,當然很好,唯一可惜的就是我的乖徒兒不在身邊,想起來還真有些掛念啊。」

    「丁璇想必也是記掛著柳師的。」

    王動道。

    他與柳葉清旁若無人的交談著,趙烈幹咳一聲,踏前一步,沉聲低喝一聲道:「王動,你可還認是我三河幫中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趙烈冰冷道:「若你還認可自己是三河幫中人,此刻便應低頭認錯,認罰!且朝被你打傷的幾位幫中同道道歉。」

    「反之,若你不認!趙某也不會迫你道歉,但你深受本幫培養大恩,一朝騰達,反向本幫出手!此種齷蹉行徑,趙某必會宣揚江湖,讓整個江湖同道都知道你乃忘恩負義,不仁不義之人!」

    趙烈目露精光,義正言辭,一上來便是以大義扣帽子。

    「果然是當了幾天幫主的人,說話都跟別人不同!」王動拍了拍手掌,笑了一聲,緩緩道:「我也懶得與你爭辯,你愛怎麼說便怎麼說吧。」

    他轉身對莫神醫道:「老師,可以走了麼?」

    莫神醫笑了笑道:「待老夫收拾幾樣東西,便隨你離去吧。」

    趙烈臉色黑了下來。

    王動這種輕描淡寫的行為就好似他蓄滿了力道,一拳打出,結果這全力一擊卻打在了空處,教人難受之極。

    「王動,莫老乃本幫上卿,他的一切事情自由本幫全權負責,你想帶走莫老,休想!」趙烈冷聲道。

    「呵!」莫神醫輕笑一聲道:「姓趙的小子,當初老夫與範幫主結交的時候,你這小子還在穿開襠褲呢!老夫留在三河幫,是在老範的交情上,可不是賣身!」

    趙烈淡淡道:「莫老,你可不要受這姓王的小子蒙蔽啊!似這等寡恩少義之徒,舉凡江湖中人都可恥笑之。」

    「呵呵!趙幫主,你可聽過一句話?」王動笑了笑,朝前走去。

    「什麼話?」

    「嘴炮打得再響都無用,拳頭大才是道理!」

    說話之間,王動一腳踩踏!

    「嘭!」

    地面碎裂開來,以他的身形為中心,一股渦漩騰升而起,四處激蕩。

    趙烈等人隻覺得一股澎湃的勁氣,如江河洩洪一般涌蕩上來,盡皆色變!

    下一刻!

    劍光一閃!

    嘭嘭嘭!

    連綿震響,引空而起,除花寡婦柳葉清外,趙烈,葉楓竹,馬庸幾人身邊的桌椅,甚至幾人身後的房門砰然碎裂開來,化成激蕩的碎片,被一股旋轉的力道引動,激射過來。
wind5420 發表於 2013-5-31 01:09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又見薛銀鈴

    定州武會一役,奠定了王動在年青一代中的地位,趙烈並不會因為對方的年紀而小覷,因此將三河幫前數名的高手一並帶來,但是到了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有多麼可笑。

    對方的武功已經達到了他望塵莫及的地步,雖然在修為上不會差距多少,但戰力之差卻是如若雲泥,他甚至連王動怎麼出手的都無法清!

    劍光閃過,氣勁涌來,桌椅,房門層層碎裂,繼而道道鋒銳的勁氣攢射而至,趙烈隻覺得自己如同大海之上的小舟,沛然大力,澎湃難擋。

    嘭嘭嘭!

    仰天吐出一口鮮血,趙烈已如破布娃娃般飛了出去,摔倒在院內青石板上,與他一同飛出的還有葉楓竹,馬庸幾人。

    葉楓竹號稱青霜劍,是說他劍法一出,便如清霜一片,讓人避無可避,但是這一次他連劍都沒拔出,懷中之劍已被奪去,人也被一股勁氣擊得飛起。

    「幫主!」

    「師父!」

    就在這時,驚呼聲起,林沐白,岳一誠,張莽幾人領了一隊弓箭手趕至,瞧得眼前場景,駭然失色!

    五十人眾的弓箭手隊伍,人人搭弓拉弦,箭引弦上,神色緊張的對准葯堂大屋。

    「嘭!」

    本已破爛的房門,化成碎片,激濺開去,同一時間,王動現身門口處,手腕轉動,叮的一聲脆響,天羅傘倒指地面。堅硬的青石板一刺而入,火星四濺。

    眾人呆愣愣的著。為他氣勢所迫,一時之間竟是鴉雀無聲。

    崩!

    突然之間,一聲崩響,一名弓箭手手腕一軟,利箭激射而出,仿佛引起了連鎖反應一般,余眾亦是將箭一放。

    嗤嗤嗤……

    尖銳的攢射之聲,連綿不絕。

    「嗖!」

    王動不閃不避。身形如風一般射出,迎著那一篷射來的利箭而上,與箭雨一撞,箭雨便如被利刃分割開來一般,紛紛揚揚朝兩面散開,形成一條無箭的通道。

    林沐白,岳一誠。張莽乃至一眾弓箭手何曾見過如此驚人的場景,全都面色慘白,整個人怔住。

    王動身形一凝,頓住身法,天羅傘平平伸出,指向眾人!

    明明隻是一柄傘。更相隔著數丈距離,但數十人卻都好像變成了牽線木偶,一動也不敢動,所有人都生出被利劍刺中的感覺,冰冷的氣機縈繞周身。額頭冷汗涔涔直落。

    王動唇角一掀,轉身即走。

    隨著他這一轉身。也似帶走了那利劍加身的鋒銳感受,數十人渾身脫力般癱軟於地,大口喘氣,面上猶然帶著驚悸。

    「趙幫主!」王動踱步至趙烈身邊,後者目露驚駭之色,捂著胸膛後退。

    「現在,我師可以離開了麼?」

    這自然是毫無疑問的,此刻在趙烈眼中,王動簡直就是洪荒猛獸。

    半個小時後,王動,莫神醫以及莫神醫一系的莫厲等人,踏上三河幫最大的一條快船,順涇河而下,直往綏陽郡城而去。

    晝夜兼程,隻花了兩天一夜的工夫,便抵達了綏陽郡。

    莫神醫片刻工夫都沒耽擱,直接朝鐵掌曹府而去,診斷過靈虛子之後,他的臉上露出無比凝重之色。

    「筋脈盡廢,五臟六腑也被暗勁重創,若非你以生生造化丹續命,隻怕早已……這傷勢比我想像中還要嚴重得多啊。」

    「老師,有辦法麼?」王動問道。

    莫神醫吸了口氣,面沉似水:「那生生造化丹,你還有多少粒?」

    「五六顆吧!」

    莫神醫站起身來,沉聲道:「每隔三日,再給他服用一粒,連續九日!然後再取一粒給我研究葯性,老夫這裏倒還有一副續命金丹,假如能與生生造化丹葯性相融,或許能起死回生吧……。」

    「希望如此!」他又嘆了口氣。

    ……

    崤山依舊籠罩在層層霧氣之中,王動展開身法掠上最高處的一座山峰,舉目眺望群峰之間。

    那張布帛上的古圖蘊含著玄真道數代追尋的大秘密,靈虛子生死未卜,就連自己的老師莫神醫也沒有多少輓救的把握,因此王動才想著在最後的時間,至少能將這個秘密找出來。

    但是他根據圖中所示,連續探尋了多日,卻沒多少收穫。

    那圖譜所勾勒的地方,似很容易找到,可真等到自己去找的時候,才發現如同鏡花水月,到的不過是虛幻,難以觸及真實。

    「翻遍整座崤山,颳地三尺,我就不信找不到。」

    王動面沉若水,又取出那一張布帛。

    駢指如刀,凌空一劃,嗤啦一聲,一縷氣勁激射而出,落到一堆枯黃的樹葉上,片刻之後,洶洶燃燒起來。

    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燃木刀法』。

    將泛黃的布帛投入火堆中,在烈火煅燒下,沒過多久,布帛上便出現了絲絲縷縷的線條勾勒,一張充斥古樸氣息的圖譜浮現出來。

    這幅圖在這幾日中,王動已不知瞧了多少遍,閉著眼睛都可臨摹出來,但他仍是怕有所遺漏。

    目光鎖定圖譜,上上下下,足足了有半個時辰之久,王動吸了口氣,以他的心境,此時竟也生出一絲焦躁之氣。

    「該死!」

    突然之間,他目光一凝,遙註西南方向,眼神似洞穿層層霧氣!

    「嗯?不會這麼巧吧!」

    微露驚詫之色,王動一掠縱出,掠下山峰。

    一刻鐘後,王動隱在一座巨大的樹冠內,瞧著數十丈外的兩人!

    「果然是她!」

    其中一人一身鮮紅衣衫,容顏精緻。十五六歲的年紀,渾身散發著青春靚麗的氣息。正是薛銀鈴,另一人卻是個有些肥胖的中年,這肥胖中年四十歲上下,相貌普通,身材普通,穿著普通,上上下下都透著普通的氣息,丟在人群裏絕不引人多一眼。

    倘若是市井之間。王動倒也不會註意此人,但在這崤山之上,他卻是忍不住多了幾眼,越越是驚奇。

    此人絕不簡單。

    薛銀鈴額頭已隱隱冒著汗漬,一身紅衣亦是有些臟亂,顯然踏入這崤山已不是一日兩日了,但這胖子渾身卻仍是幹幹凈凈。衣服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王動目光落到這胖子雙腳上時,更是吃了一驚。其步伐之沉穩,身法之輕靈,隻怕比起他還要強上一籌。

    「二叔,我們已經找了三天了,仍然一點頭緒都沒有。真是在這崤山上麼?」

    薛銀鈴洩氣道。

    「不會錯的,這裏是我和你爹追尋了一輩子的秘密,別說三天,就是再花三年,三十年也要將它找出來。」

    矮胖中年男子一雙夾在肥肉中的眼睛微微一眯。自袍袖中取出一張布帛來,「我費盡心機才從總督府內盜出此物。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嗯?!」

    他突然一聲驚咦,一張胖胖的圓臉一凜,縱聲一躍,竟朝王動這邊掠了過來。

    此人不動的時候矮矮胖胖,就好似一隻土撥鼠!可是這一動之間竟如同大雁一般,身法無比的輕靈,剎那之間,已掠過數十丈距離,燕子般竄上樹梢。

    「出來!」

    暴喝之中,一掌催動,一股灼熱的氣息自其掌心噴吐而出。

    「真是了得!」

    在這矮胖中年取出那張布帛的時候,王動氣機一泄,呼吸稍重,但隻不過是一剎那就迅速收斂,沒想到仍是沒有避過此人耳目。

    不過王動半步已觸及先天境界,縱是先天高手親臨也是渾然不懼,天羅傘一折,破空擊出。

    半空之中,天羅傘與矮胖中年的掌印毫無花假的對了一記。

    嘭!

    一道螺旋的氣勁朝上衝刺,洞穿樹冠,落葉紛紛散落之際,矮胖中年,王動都是一震,誰也沒有佔到絲毫便宜。

    飛身落地,互相對峙著。

    知道對方不好對付,矮胖中年不再出手,負手而立,眼神凝住在王動身上,沉聲道:「好劍法,不過尊駕隱身一旁偷聽我們說話,恐怕有些不太好吧。」

    「你的掌力也不錯。」

    王動神色不動道。

    「二叔!」薛銀鈴掠了過來,頓時一怔:「咦!怎麼是你?」

    矮胖中年一皺眉道:「銀鈴,你認識他?」

    「薛姑娘你好,想不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王動微微一笑,目光轉到矮胖中年身上道:「在下王動,偷聽兩位說話,確是我的過錯,不過……。」

    他聲音一頓,手掌一翻,那張布帛已出現在手上。

    矮胖中年,薛銀鈴都是吃了一驚。

    「不過幸得如此,才發現這麼有趣的事情,或許在此之前,我們可以合作一下。」

    矮胖中年目光閃爍,凝視著王動掌中的布帛,沉吟道:「怎麼合作?」

    一刻鐘後。

    一堆篝火前,兩塊布帛都投入了火堆中,在烈火烘烤下,很快顯露圖案。

    矮胖中年目光一閃,盯著布帛上的圖案,眼神炙熱無比。

    「怪不得我們找了那麼久也沒絲毫線索,原來這圖竟是兩份。」薛銀鈴喃喃輕語,隨即向王動:「不過我好奇的是,你怎會有另一張圖譜?」

    「偶然得來罷了。」

    王動道。

    現在他倒是知道那矮胖中年的身份了,此人正是自總督府中盜寶而去,令得朝廷發下五品通緝令的『大盜』申虹舟,無怪乎身法如此之高明了。

    ps:第一更!
wind5420 發表於 2013-5-31 01:14
第二百二十五章 山海經

    這布帛也不知是何種材質,烈火煅燒亦是絲毫不損,王動曾以利刃刺擊,也是不損分毫,而且即使被烈火烘烤之後,溫度也不見升高,握於指間,反是透露出絲絲冰冷鋒寒的氣息。

    兩張布帛重疊在了一起,頓時呈現透明之色,上下兩種圖紋在互相重疊補充之後,原本模糊的區域頓然清晰起來。

    「原來如此。」薛銀鈴輕語。

    「兩張圖重疊後才能指定真正方位,不過如此一來,靈虛子前輩的老師,扶風道長是如何找到得呢?」

    一是碰巧!

    但這希望實在不大,王動思忖著,恐怕當年因此圖也曾掀起過一番風浪,扶風道長遺失了其中一張,又或者根本就是朝廷出手奪了其中一張。

    有了具體的路線,王動,薛銀鈴,申虹舟按圖尋蹤,深入崤山山脈群中,他和申虹舟自不必說,薛銀鈴輕功也是不弱,一路且停且走,也隻用了一兩個時辰,便深入百裏開外,通過一條狹長的隧道後,一座被煙霧籠罩的山谷出現在眼前。

    山谷內,怪石嶙峋環繞中,有一汪泉眼,泉水汩汩涌出,經年日久,形成了一座湖泊,湖泊上方蒸騰著絲絲縷縷的霧氣!

    薛銀鈴素喜幹凈,這一路行來,臉上沾染了些灰塵,便走至湖邊清洗。

    素手一探入湖中,她立時低呼一聲,手指生出針刺的感覺。

    「怎麼啦?」申虹舟看了過去。

    「這湖水好冰。」薛銀鈴縮回了手,驚詫的盯著眼前這個湖泊。

    王動踱步過去。手指在湖面一探,也是皺了皺眉頭。道:「恐怕這水是從地下寒潭而出,不過……。」

    隻是,王動見識過的寒潭也不在少數,但溫度如此之低卻仍是僅見。

    他略微皺了皺眉頭,沒再說話。

    申虹舟看了王動一眼,眉梢微微一挑,繼續朝山谷深處走去。

    雙方所謂的『合作』不過是利益所趨,卻又都因對方實力而相互忌憚。這才保持住暫時的平衡罷了。

    這條山谷又深又長,谷內道路崎嶇,寬窄不一,有的地方寬達數十米,上百米,有的區域卻僅有尺許。

    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依然沒有抵達盡頭的意思。

    一股壓抑的氣氛油然而生。

    不論王動還是申虹舟。薛銀鈴,三個人臉色都極為凝重。

    並非是因長途跋涉的倦怠,而是因谷內詭異的寂靜所致。

    死寂死寂!

    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谷內沒有絲毫空氣,甚至連氣流都凝固了起來,處在一種絕對靜止的狀態裏,這樣的場景。王動在峨眉地宮曾見到過一次,但這次的詭異氣氛卻又遠勝那次。

    一路走來,地上積了厚厚的灰塵,枯枝落葉,可是蛇蟲鼠蟻一類。卻連一隻都沒有瞧見,似乎這裏就是一個死地。

    生命絕跡的死地。

    這樣想著的時候。王動目光一凝,停下了腳步。

    「你在看什麼?」

    薛銀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在八九丈高處,一隻小小的鳥兒停駐在長於岩壁上的一株小樹上。

    這隻鳥隻有巴掌大小,渾身翠綠,鳥頭上卻有一縷金黃色的毛,極為醒目。

    「咦!這隻鳥我好像見過?」

    薛銀鈴驚咦一聲。

    嗖!

    王動身如沖天之鷹,一躍而起,攀升近五丈高下,嘭!一腳踩踏在岩壁上,又是升高數丈,天羅傘劃破空氣,當空刺出。

    撲騰撲騰!

    卻還晚了一步,那鳥兒被勁風颳得打了個滾兒,仍是撲扇著翅膀,閃電般竄上了高空,半空中盤旋了一圈,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飛入樹木叢中。

    「你幹什麼?」薛銀鈴驚詫道。

    王動目註鳥兒離去,面上神色未改:「你們被人跟蹤了。」

    薛銀鈴一怔道:「什麼?」

    「也是我疏忽大意了。」王動自懷裏摸出一個小瓷瓶,放在鼻翼間輕輕一嗅,又遞給了薛銀鈴。

    薛銀鈴不解其意,也是嗅了嗅,隨即臉色一動:「好香!」

    香氣不是由瓷瓶而來,而是由她與申虹舟兩人身上傳出,似一股鮮花的香味,十分濃鬱。

    這股清香,若無其他輔助手段,憑人類的嗅覺根本無法感觸,但卻會吸引特定的鳥禽。

    「你們被人盯上了,方才那隻鳥,便是由人所篆養的。」

    王動道。

    「二叔!」薛銀鈴看向了申虹舟。

    申虹舟神色變幻,臉色難看,一咬牙齒道:「已經到這裏了,不可能再退出去了,走!」

    行進速度再次加快。

    與此同時,距離王動一行人二十裏外,一行人迅速挺進著,這群人人數在二十人左右,全都是清一色制式裝備,十分精良。

    黑衣勁裝,腰懸刀劍。

    他們行進速度雖然快,但卻井然有序,絲毫不亂,似乎是行軍打仗一般,一個個氣息都十分精悍。

    當先一人,滿臉絡腮鬍鬚,身材魁梧如牛,豹眼突出,精光爆射,一舉一動,都有一種教人窒息的力量。

    雷響,江湖人稱「豹子頭」,定州總督府四大統領之一。

    唳!

    一聲清脆的鳴叫,在半空中響起,翠綠光芒一閃,一隻鳥兒飛射下來,落到一個高瘦男子手掌上。

    這人高高瘦瘦,就像是隻猴子一般,咧開了嘴笑道:「雷統領,看來那兩隻老鼠察覺到咱們了。」

    「錯了,是三隻老鼠!」

    雷響淡淡道,手掌一握,鬍鬚上揚,「加快腳步!」

    「是!」

    一聲令下。眾人領命,展開身法。紛紛朝前射去。

    雷響卻是不疾不徐,背負雙手,尾隨於眾人之後踱著步子,他的步伐不快也不慢,跨步的幅度也不大,但每一步邁出竟都有十數米遠,上半身卻連晃動都沒晃一下,神異之極。

    此時。王動,申虹舟,薛銀鈴三人已攀著岩壁上升,行進片刻,抵達了一條狹長的甬道內。

    甬道之中,漆黑一片,也不知通達何處。又有多麼長遠,薛銀鈴不知從何處尋來幾個火把。

    申虹舟看向了王動,道:「再對一次圖如何?」

    「好!」

    王動點頭,兩人以火把烘烤布帛,再次重疊起來,看了片刻。申虹舟面露喜色:「不錯,就是這裏了。」

    「這裏究竟隱藏著什麼?」

    王動問道。

    「你不知道?」申虹舟看了王動一眼,不動聲色道。

    王動道:「願聞其詳。」

    申虹舟搖了搖頭:「抱歉,申某也是偶然得了這幅圖,並不知道其中究竟。」

    「哦!是麼?」

    王動不置可否。他來此追尋這個秘密,一是想完成靈虛子的心願。二也是好奇心作祟,但這裏究竟隱藏著什麼卻是絲毫不知,但申虹舟若說一點都不知道的話,他卻是打死也不信的。

    不過對方擺明不願意說,他也不能去逼迫。

    「申兄,請!」王動擺了擺手,讓申虹舟先走。

    申虹舟哈哈一笑,胖臉上浮現出憨厚的笑容:「申某老了,老眼昏花,還是小兄弟走前面吧。」

    「哈哈,長者為先,我可不敢跟你爭啊。」

    「小兄弟說笑了,咱們武林中人,以武論高小,達者為師,王兄弟年紀雖小,但武功之高,已遠遠超越申某,當然是小兄弟走前面。」

    「申兄,你又謙虛了,我可擋不住你三招兩式。」

    「哈哈哈,小兄弟真是喜歡說笑話。」

    「既然申兄覺得這麼好笑,那就給兄弟一個面子,不要再推辭啦。」

    「……。」

    兩人你來我往,推讓來去,就是不肯走前面。

    前方可能隱藏著一個天大秘密,不論王動還是申虹舟都想要去揭開,可與此同時,兩人都本能的感到前面必然也藏著巨大危險。

    「我走前面。」

    薛銀鈴哼了一聲,當先走去。

    火光亮起。

    這條甬道極為狹長,地面很幹燥,也很幹凈,但卻有水花滴落的聲音不知從何方向響起,也幸得三人都是武功高手,藝高人膽大,換做尋常人,隻怕要嚇得腿軟。

    也不知過了多久,甬道漸漸寬闊起來,水花流淌而過,浪花激濺而起聲音大作。

    「有條地下河!」

    薛銀鈴將火把照了過去,火光照射的區域內,隻見這條河僅兩三米寬,不過越往前越寬,也不知有多長,火光照射下,水底泛著火光,有些五彩的光亮起,閃爍著一種妖冶的色澤。

    唧唧!啾啾!

    突然之間,一個怪異的叫聲響了起來,有些像鳥叫,但這甬道內又長又黑,怎可能跑出鳥來?

    驚異之際,異變突起。

    啵!啵!啵!……

    水花濺射,那地下河的水面突然濺開,一眨眼間,唧唧啾啾亂叫,十數條黑影飛竄而出,竄向了薛銀鈴。

    火光映照下,寒光閃閃,十幾個怪異的生物張開大嘴,尖銳而猙獰的牙齒,朝著薛銀鈴噬咬下來。

    「啊!」

    饒是薛銀鈴武功,劍法俱是不弱,可她畢竟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驟然之間見到如此『怪物』,也是吃了一驚,失神驚呼起來。

    噗噗噗噗!

    勁風響起,王動,申虹舟同時竄出,一陣碎裂慘叫的聲音大作,王動反手一刺,天羅傘倏然飛出,將一條黑影釘死在岩壁上。

    聲音戛然而止,再次恢復了平靜。

    薛銀鈴驚魂未定,拍了拍胸脯,火把照射過去,不由得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怪物?」

    「這究竟是魚,還是鳥?」申虹舟看了一眼,臉色也是一驚。

    隻見天羅傘釘住的『怪物』似魚似鳥,生有魚頭,魚身,卻沒有魚鰭,反是生出了兩隻鳥類的翅膀,不斷的撲扇著,一時片刻還未死去,更是發出唧唧啾啾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

    「蠃魚!」王動一眼瞧去,神色也是一變,腦子裏頓時浮現出一段話來。

    「邽山,蒙水出焉,南流註於洋水,其中多黃貝。蠃魚,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
wind5420 發表於 2013-6-1 02:11
第二百二十六章 雷霆一擊

    「蠃魚?這個怪物?」薛銀玲驚魂甫定,疑惑的望了過來。

    「這是『山海經』記載中的一種異獸,生長在邽山蒙水之中,魚身鳥翅,性情暴戾,因此有傳說一旦在哪裏出現,哪裏就要發大水。」

    王動解釋道。

    薛銀玲一怔道:「什麼山海經?」

    申虹舟亦是露出好奇之色。

    看來這個世界並沒有『山海經』的存在,王動搖了搖頭,也不多做解釋,沉吟起來。

    申虹舟眉頭一皺道:「銀鈴,你跟在我後面走。」

    「二叔,下面我有了防備,區區幾隻怪物傷不了我!」薛銀玲掌中轉動著九曲劍,神色已恢復了鎮定。

    「胡鬧!」申虹舟叱喝一聲,透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一步踏出,朝前行去。

    「申兄稍安勿躁!」王動叫住申虹舟,唇角浮現出一絲微笑:「或許我們應該等一會兒再走。」

    申虹舟先是一怔,隨即若有所悟,一張胖臉上擠出憨厚的笑容:「不錯,還是小兄弟考慮得周到,我們確不應該著急。」

    薛銀玲略一思忖,便明白了王動的想法,一皺眉頭道:「讓對方來打頭陣……不過,還有個問題沒有解決……。」

    「放心,這點我自然想到了。」王動隨手拋出一個瓷瓶,丟給了薛銀玲,道:「這瓶中是我秘制的葯粉,稍微塗抹一些,便能打亂你們身上被種下的香散!」

    「你方才為什麼不拿出來?」

    薛銀玲倒不懷疑王動會在這上面耍手段,順手接了過來。

    「因為那時並不需要!」

    王動一笑。袍袖之中。屈指連彈。幾縷灰白的粉末無聲無息飄落地面。

    「天香引!」

    這種葯物與薛銀鈴,申虹舟所中的香散類似,單憑人的嗅覺根本無法聞到,隻有通過特殊手段輔助才行。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王動正是對這句話身體力行。

    之所以不直接下些劇毒葯物,原因很簡單,武功隻要練到七八層,通達任督二脈後,對於身體機能的掌控已經十分高明了。到了這種程度,尋常劇毒就很難奈何得了了。

    而一旦達到了王動一般的境界,除非天下奇毒,否則一應劇毒稍微吸入一點,瞬間便能察覺,進而進行屏蔽驅逐。

    尾隨申虹舟,薛銀鈴兩人的是哪一方人馬,實力又是如何,王動雖然不清楚,但能令申虹舟這位並不比他遜色的高手變色。想來不是易於之輩,如此以來。下毒就變成了下下之策。

    計議一定,王動三人迅速撤退,以遠超來時的速度退往出口。

    半個時辰後,三人退出甬道,身法一展,掠入一簇密林之中,靜靜等待。

    時間緩緩流逝。

    突然,衣袂破風的聲音響了起來,一群黑衣勁裝疾服的男子出現在眼前,掠上山道,出現在甬道口前。

    王動收斂氣息,目光平靜,遙望過去。

    一個虯髯大漢映入眼簾。

    山道崎嶇,陡峭險峻無比,此人卻是負著雙手,如履平地,一步數丈,緩緩而行,氣度之沉穩,舉止之從容,都足以教人動容。

    此人武功之高,已達深不可測的境地,隻怕就是『黑鷹王』鷹搏空比起來也要遜色一籌半籌。

    王動看了不足一個呼吸,目光已移開,先天境界的高手,六識俱開,靈覺之敏銳遠非常人所能想像,即使他的目光中並未蘊含敵意,也不敢保證對方不會察覺。

    很快,虯髯大漢一行人進入甬道中,聲音遠去。

    王動」武俠世界大冒險」卻仍是一動不動,氣息收斂,安靜的等待著。

    他的耐性素來就不錯。

    申虹舟,薛銀鈴顯然也不是什麼焦躁之人!

    三個人都保持著一種相對的寂靜,哪怕對方並無絲毫異樣。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想不到這次竟是他親自出馬,嘿!申某人還真是倍感榮幸啊!」

    申虹舟站了起來,嘿然笑著,目光中卻是一片凝重。

    「二叔,你認識他?」

    「豹子頭雷響,定州總督府的四條狗之一,我想不認識都難。」申虹舟冷笑一聲道:「差不多了,咱們也進去吧。」

    眼睛朝王動看去。

    王動笑了笑,身法一掠,先行射出!

    一來一去有了兩次經驗後,三人行進速度不慢,再次趕到那條地下河時,地面腳印有些雜亂,顯然雷響等一眾人在此停留過。

    當下腳步放緩,跟了上去,黑暗的甬道內,三人緩步行進,防備著雷響一眾人,連火把都沒有點,隻得將功力聚往雙目,倒也不至於成為睜眼瞎子。

    越往前行,水花越響,地下河道漸漸寬闊起來,隨時都有蠃魚張開猙獰可怖的大嘴,突然破開湖面,從水中竄上來咬人!

    但王動三人有了防備,自不會被這些魚怪所傷。

    倒是地面上,蠃魚的屍體越發多了起來,而且往前深入,還看見了兩具黑衣勁裝漢子的屍身,屍身面目模糊,渾身都有被咬噬的痕跡。

    看來讓雷響等人打頭陣的做法十分正確!

    王動暗忖道。

    又行了有片刻功夫,黑暗中突然透出了一縷光,王動精神一振,知道已經快要抵達出口了。

    果然,沒過多久,甬道口出現在眼前,申虹舟,薛銀鈴當下就要掠出。

    嗖!

    天羅傘一揚,擋在了兩人前面。

    「你幹什麼?」申虹舟還以為王動是要朝他出手,反手一掌拍去,掌力如風,迫襲而至。

    但是,天羅傘也是凌空一劃,寒光閃爍,如劍一般刺出,一式九劍,砰然一聲,掌力被挑得爆散開來。

    「申兄誤會了。」

    一擊挑破申虹舟的掌力,王動身形一退,目光凝住甬道口外,嘆了口氣:「看來這世上果然沒有幾個傻子,你們出來吧。」

    「嗯?」申虹舟,薛銀鈴一怔。

    哼!

    一聲冷哼,傳自甬道外,申虹舟,薛銀鈴兩人隻覺得聲音好像是耳邊炸開,宛如雷霆一般。

    下一刻!

    真正的雷霆來了。

    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現在甬道口,如狂飆,如怒浪,如雷霆一般攢射而至,雙掌一翻!

    轟!

    憑空之間,好似一道炸雷響了起來,這才是真正的雷霆一擊。

    王動立時感覺到身前勁風狂涌而來,巨大的壓力如一座巍峨山岳崩塌下來。
wind5420 發表於 2013-6-2 03:03
第二百二十七章 每當兒童節之際,我都要打開少兒頻道,對這已經不再播放筋鋼胡擼娃的世界默默的流翔……

    剛猛如雷,生髮如電。

    諾大的甬道都因這威力絕倫的掌力而劇烈顫動起來,那人一步踏出,驀然一聲長嘯,直如虎嘯猿啼,聲波如浪潮,排山倒海一般澎湃洶涌而來。

    聲勢之浩大,駭人聽聞。

    王動身形飛退,他隻能退,如此威猛的掌力,以他平生所見,也就邀月宮主能更勝一籌,那掌力涌蕩而來,沛然難擋!

    他抽身疾退之際,天羅傘劃出一道寒光,陀螺一般旋轉起來,將一道道迫來的勁氣分割開來,彌散四方。

    「嗯?」

    那人目光轉動,神目如電,右掌在胸前『緩緩』抬起,劃了一個半圓弧形,下一刻閃電擊出!由極慢瞬間轉為極快,讓人生出時空交錯一般的感覺。

    這一擊轟出,憑空就有一股奇異的力量產生,將那些彌散四週的勁氣再度牽扯,融匯而入,空氣都在嗡嗡作響,劇烈顫抖起來。

    王動亦不禁動容。

    這一掌當真是有崩山裂石之威,掌風中竟蘊含著鬱鬱風雷,仿佛地獄中的勾魂之手,一掌印出,籠罩方圓丈尋之地,已然將王動,申虹舟,薛銀鈴三人盡數都圈入掌力範圍之中。

    緊接著,那人化掌為爪,虛虛一抓,擴散的掌力頓時百川匯海一般凝實起來,王動頓感四面八方都被鎖定,一堵堵厚牆從天上地下每一個方位擠壓而至。

    沒有絲毫猶豫,反手一抓。奪命劍已自天羅傘中抽出,化為一團急速旋轉的寒光。

    光芒四散。罩住王動全身上下,勁風撕裂,臻至極限的快劍連綿而出,頃刻之間,已不知刺出了多少劍!

    啵啵啵……

    連綿破響,氣爆之聲不絕如縷,王動仗劍而起,撕裂掌風的籠罩。整個人劍光罩體,人劍相合,一聲長嘯之中,化成一道射出的光。

    「斬!」

    清冷一喝!

    一劍由上而下,斬擊那人眉心重穴,犀利的劍氣,撕碎重重阻隔的真氣。

    與此同時。申虹舟雙臂收攝,形成凝聚的力量,兩拳如影隨形追至。

    薛銀鈴嬌喝一聲,神容清冷,一雙星月也似的眸子裏閃爍劍光,九曲劍在她極力催動下。爆射出道道耀目的劍光,素手一揚,隻聽得啵啵爆響,九曲劍刺破空氣,點殺敵人喉嚨!

    王動。申虹舟,薛銀鈴三人在敵方巨大的壓力下。彈指間就形成了聯手之勢,絕招盡出,殺機綻裂!

    三人聯手一擊,雖稱不上天地交泰,沛然難當,卻也是可圈可點,鋒芒所及,足以令天下九成九以上的習武者為之色變。

    「好!」

    劍光閃爍下,那道魁梧身形面容顯露,虯髯濃密,煞氣凝聚,如同一頭撲食的惡豹!

    雷響!

    發出如雷一般的長笑,雙臂一振,如翅膀一般扇動起來,風聲大作,整個人飄然而退,射出甬道。

    「洞裏的三隻老鼠,可敢出來一戰,雷某賜你們一死!」

    唰!

    劍光一轉,王動面上無絲毫猶豫之色,率先射出。

    甬道之外,竟又是一片險惡的天地。

    峽谷絕壁,雲霧繚繞,覆蓋了叢山峻嶺。

    他身形縱掠而出,上下左右勁風呼嘯,激射而來。

    王動一聲長嘯,深深吸了一口氣,嘩嘩!氣流發出水花一般的聲音,似乎都這一口氣抽空了一般,而他的身形奇跡般的在空中一頓,冉冉上升丈尋。

    當空一劍斬出,劍氣彌散八方。

    從上下左右方向偷襲而來的幾人瞬間被劍氣斬中,渾身裂帛一般爆裂開來。

    王動則是身如輕煙,一劍平指,橫空挪移三尺,劍光倒轉,擊向西北方向的虛空。

    西北方向本是空空如也,但這一劍擊出,竟似料敵機先,劍光方至,已突然竄出一人,揮刀襲殺而來。

    當!

    刀劍相交,綻裂開一絲光火。

    王動手指彈動,如揮琵琶,劍光在一瞬間上掠,割裂了此人的喉嚨。

    連哼都沒有哼出一聲,此人已如破布娃娃般跌落下去。

    直到這時,申虹舟,薛銀鈴兩人才自甬道內掠出,瞧得眼前一幕,都不禁怔了怔神。

    「啪啪啪!」

    撫掌的聲音響起,雷響屹立於峽谷奇石之上,目露精光,激賞道:「毛頭孺子,武功不弱,應變更是連本人也不得不贊你三分,可惜卻有些不自量力,倘若你歸順於我,或可饒你一命。」

    雷響負手而立,俯視下來。

    「哈哈哈哈哈……。」申虹舟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喘氣道:「雷豹子,豹子頭!真是好大的口氣,若你真實本領有你口氣的一半,又怎會被我們迫出甬道來?」

    雷響目光一凝,眉宇間一縷煞氣升騰,眼神如劍,刺向申虹舟。

    申虹舟冷笑,暗自戒備。

    轟!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峭壁之上,岩石劇烈的震顫起來,噗噗噗!岩縫之中,道道灰白色的光竄出。

    吼!

    嘶吼之聲,響徹峽谷。

    恐怖的一幕出現在眼前,那一個個岩窟之中竄出的白影竟是一條條粗壯猙獰的白蟒,一剎那間足有二三十條白蟒竄出,閃電般撲向眾人。

    啊!慘叫聲響起,頃刻之間便有數名黑衣漢子措不及防被白蟒纏住,拖進了岩窟之中,發出凄厲的吼叫。

    「畜生找死!」

    雷響大怒暴喝,雷霆一般的吼聲中,雙掌揮出,發出滾雷一般的巨大迴響,兩頭白蟒的頭顱如被炸彈轟中,橫空爆炸開來。

    鮮血橫飛,血肉淋漓!

    雷響身形一縱,凌空飛起,又是一腳踹出,砰砰數聲,又有數頭白蟒如被雷擊,撞向絕壁。

    寒光一閃,申虹舟在腰間一抹,銀色的電光飛起,竟是一條秘銀色的鐵鏈,迎風一抖,鐵鏈如一桿標槍般抖得筆直,噗嗤一聲,已如利劍般洞穿一頭白蟒碩大的頭顱。

    薛銀鈴眉眼直跳,嘴唇發抖,眼神有剎那的空白。

    這一群白蟒不論速度還是凶殘程度都遠超世人認知,但是以薛銀鈴的級數而言,倒也絕不至於被蟒所傷。

    但驟然之間,突然遇上如此可怕的怪物,她頓時失神了。

    呼!裹挾著一股腥風,一頭長有十二三米的大蟒奇快無比的撲了下來,大嘴一張,咬向薛銀鈴。

    嗆啷一聲,劍光閃過,一劍自左側飛出,貫穿大蟒的頭顱!

    王動終於出手!
wind5420 發表於 2013-6-2 03:11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兒童節不賣萌,天理也難容!

    五方有個秘密一直深深的隱瞞著大家,值此兒童節到來之際,我決定不再隱瞞下去了,其實我今年八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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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劍貫穿,劍氣炸開,白蟒碩大的頭顱轟然碎裂。

    「走!」

    王動探手一抓,抓正薛銀鈴的肩膀,狂蟒咆哮中,浮光掠影般自陡峭的岩壁間掠過,數個起落,已竄出百丈開外。

    申虹舟鐵鏈劃出銀輝,將一頭巨蟒橫掃開去,如影隨形追了上來。

    「退!」雷響一聲炸雷般的怒吼,領著殘存十幾名手下緊隨而至。

    雙方都不約而同選擇了退卻,實在是跟一群發瘋也似的大蟒打很不值當,就算是將這一群大白蟒盡數屠光,也沒什麼好得意的。

    而且這峽谷絕地之中,凶險莫測,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更為恐怖的怪物存在。

    轟隆隆!

    突然之間,山石滾動的聲音大作,一塊塊,一顆顆碎裂的山石自懸崖峭壁上滾落。

    腥風大起!

    峭壁之上,兩頭足有七八丈之長的大蟒瘋狂一般席捲而來,這兩頭大蟒全身都已化白,而不像其他的大白中帶灰。

    兩頭巨大的白蟒在絕壁之上如履平地,擁有強橫力道的蟒身推平一切阻擋之物,絕壁上的山石,數目,枝椏盡數崩裂。

    咆哮之音,顫動整個峽谷。

    兩頭白蟒閃電般掠至,蟒身一卷,兩名躲閃不及的黑衣漢子慘叫一聲。已被甩飛出去。撞死在山崖上。

    「孽畜找死!」

    雷響狂吼。雙拳一並,勁氣炸裂,轉身與那兩頭大白蟒戰在了一起。

    咆哮,嘶吼連綿不絕。

    雷響雙目圓睜,一腳踩踏地面,崩!地上一塊堅硬的岩石瞬間炸裂,他雙手環抱,將一頭白蟒抓在手中。一拉一扯,萬鈞巨力爆發,隻聽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吼,那一頭長達二十餘米的白蟒已被他直接撕碎開來。

    鮮血如雨墜落,染紅了半空,駭人之極。

    申虹舟雖在急速飛掠之中,但也時時關註著身後的動靜,眼睛一瞟,見得這一幕,瞳孔不禁一縮。

    王動卻是不管不顧。帶著薛銀鈴急速穿行。

    峽谷盡頭,兩壁夾峙。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夾縫出現在眼前。

    一線天!

    王動眉頭微皺,俯身拔出靴中匕首。

    「薛姑娘小心。」

    輕語一聲,邁入夾縫之中。

    這夾縫七拐八彎,也不知有多長,兩面山壁奇峰突起,怪石嶙峋,走了有五六十米,噝噝聲音大作,一條條白色小蛇自絕壁各個方向閃射而至。

    這些小蛇大的也不過二指寬,小的連筷子都不到,但行動如飛,激射如電,而且數量更遠在白蟒之上,瞬間咬噬下來,恐怖無比。

    光芒閃動,匕首在王動指掌之間迅疾如風,化為一團旋轉的光。

    這石壁夾縫僅容一人通過,狹窄無比,劍法根本無法展開,匕首倒是可運轉如意。

    王動匕首之上包裹著一層綿軟柔和的勁道,一條條白蛇飛射而至,便如拋進了浪花之中,被那一股股柔韌的力量彈中,反卷而回。

    蛇群數量太大,殺不勝殺,唯有以巧勁化解。

    他現在總算明白扶風道人為什麼會叮囑不到先天,萬不可探此秘境了!此處簡直就是一所人間絕地,非但常人無法涉足其中,就是武林高手貿然入內,那也是九死一生。

    呼!

    身形一掠,自夾縫中躍出,蛇群的襲擊戛然而止。

    薛銀鈴驚魂未定。

    「這,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啊!」

    王動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他也無法回答。

    目光望向前方,眼前豁然開闊,除了兩面依舊夾峙的石壁,前方出現了吊橋!

    觸目所及,這座吊橋至少有著一百多米長,架在一條已經幹枯的河上,盡頭是開鑿在絕壁上的一個洞窟。

    這本是一條寬達百多米的大河,也不知幹枯了有多久了,河內光禿禿一片,隻有一地的泥沙。

    泥沙淤積起來,卻都是幹燥無比,連一滴水都無法擠出的幹燥,跟周圍鬱鬱蔥蔥的世界極不相符。

    在河岸上立有一座高高的石碑,上書三個古繁體大字,王動約莫能認得出來。

    「流沙河!」

    正沉吟間,又是一條身影竄出。

    是申虹舟!

    「二叔,你受傷了!」薛銀鈴驚呼一聲。

    「被咬了一口,放心,沒有大礙!」

    申虹舟胳膊上有個深深的牙印,他面色不變,運指如飛,封住傷口周圍穴道,淤黑的毒血瞬間便被他以雄渾內力迫出,又自懷中取出葯膏,塗抹了上去。

    打雷一般的聲音驀然響起,那是雷響的吼聲,飽含著真氣的嘶吼令得兩面夾壁都在巍巍顫抖,群蛇發出連綿驚悸的聲音。

    「此人倒還真了得,竟想出這種辦法過來!」

    王動道。

    申虹舟哼了一聲,目露精光:「我們先過橋,然後斬斷繩索,諒他們也過不來!」

    「不錯,但這樣一來,若另一邊沒有退路,那我們也是自陷死地了。」

    王動一笑道。

    申虹舟遙望過去,道:「那洞窟與地面相距差不多有五十丈左右,雖然高度不低,但以你我的輕功,就是直接跳下來也摔不死。」

    王動嘆了口氣:「申兄說得不錯,但你不覺得這條河太幹凈了麼?」

    「太幹凈?」

    申虹舟微微一怔,放眼望去,河床內到處都是淤積的泥沙,竟然太幹凈?

    「除了泥沙,這河床內竟然連一塊石頭,一片樹葉都看不見,申兄不覺得奇怪麼?」

    說話之間,王動隨手一招,嗖!三尺外一截枯枝飛射而來,屈指一彈,枯枝如利箭般射出,落入河床內。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那河床內的泥沙竟好似化成了水,眨眼之間,枯枝已被吞沒了進去。

    申虹舟臉色已變,折了一片樹葉,射入河床中,亦是同一下場,入沙則沉。

    「連一片樹葉的重量都無法承受?」

    饒是這一路走來,已見得這地方太多的古怪之處,此時申虹舟仍是不禁動容,心中涌起一絲驚懼,若非王動觀察仔細,倘若貿然跳下去的話,真是死得窩囊啊!

    「果然是絕險之地。」

    雷響就在這一刻踏出夾縫之中,目光閃動,也瞧見了泥沙吞沒樹葉的一幕。

    他渾若無事,夾縫之中的群蛇對他而言,似乎不比一縷塵埃更重,但帶來的手下卻已隻剩下寥寥幾人了。

    兩方人互相對峙片刻,王動道:「雷兄,我們暫且罷手如何?」

    「黃口小兒,憑你也配跟我稱兄道弟?!」雷響唇角浮現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你們三個人武功雖然還算不錯,但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土雞瓦狗,先殺了你們又能有多難呢?」
69001122 發表於 2013-6-16 13:20
第二百二十九章 靈晶玉髓

王動踏前一步,直面雷響,雖無雷響那般兇猛霸道的威勢,但整個人亦是鋒芒畢露,宛如一柄出鞘利劍,擁有著一種任何事物阻擋面前都要一劍斬碎的意志。

雷響眼睛微微瞇起,面上神色不動,瞧不出任何想法,忽然笑了起來,拍手道:「有趣有趣,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雷某便暫且饒你們片刻又有何妨呢?」

王動抱著雙手,懶洋洋道:「我好像看到一頭牛在天上飛。」

「牛怎麼可能會飛?」薛銀鈴瞪大了眼睛。

「牛皮都吹破天了,牛怎麼可能不飛?」

薛銀鈴噗嗤一聲,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王動沒去理睬滿臉殺氣的雷響,雷響雖然了得,但他與申虹舟聯手,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過橋過橋!!!

雙方戒備著,同時踏上了吊橋。

這吊橋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經過歲月風霜的侵蝕,踩在上面吱呀作響,搖來晃去,也幸得諸人都是武學中人,換做普通人來,怕是要嚇得走不動路。

咔嚓!

突然之間,一名黑衣漢子腳下的木板碎裂開來,洞穿一個諾大的窟窿,他措不及防之下,半邊身子立時跌落下去,此人倒也有幾分應變之能,一手抓出。抓正木板。

但是倒霉的事情再度發生。抓中的那塊木板也崩裂開來。一聲慘呼之中,黑衣漢子跌落吊橋之下。

還不等他被流沙吞沒,平靜的沙面突然破開,唰的一聲,竄出一條巨大的黑影,凌空一卷,便將那黑衣漢子卷中,拖入了流沙之中。

「那是什麼怪物?」

看見這一幕的人都是悚然動容。

這乾枯的流沙河連一片落葉都不能承重倒也罷了。居然在河床下還隱藏著如此怪物?還有沒有天理啦?!

王動皺了皺眉頭,對薛銀鈴,申虹舟二人提醒道:「小心一些!」

事發倉促,以他的目力也僅瞧見那『怪物』長有數丈,似蛇非蛇,能得到的信息確然不多,饒是如此,也足以讓他更增幾分警惕了。

這地方實在是太古怪了!

接下來眾人都是走得小心翼翼,一百多米的距離硬是走了有半刻鐘,倒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

一渡過吊橋。王動三人瞬間與雷響幾人拉開距離,一面戒備著。一面打量著洞窟內的場景。

好冷!

這是王動的第一個感覺!

整個洞窟簡直就像處於極北寒冰之中,溫度降到了零下以下,在冰冷刺骨的氣溫中,一個起碼有著百丈方圓的洞窟映入眼簾,如漢白玉染就的洞內瑩白一片,散發著冰冷而晶瑩的光!

空空蕩蕩的洞窟內有著一方寒潭,長寬各是兩百米左右,至少便佔了整個洞窟一半的面積。

寒潭上,飄蕩著絲絲縷縷的霧氣!

「這裡竟然也有一座寒潭!」薛銀鈴訝異道。

「或許,外面山谷中那座寒潭便是發源於此。」

申虹舟沉思道。

王動看著這座寒潭,潭水十分清澈,但一眼望去卻是深不見底,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雷統領,那裡有條小路!」

雷響的一名手下指著洞窟一側道。

「走!」

雷響朝王動三人看了一眼,終究沒有立刻出手,一揮手,朝那個方向行去。

「二叔!」薛銀鈴看向了申虹舟。

申虹舟沒有絲毫猶豫道:「已經到了這裡了,終歸不能退回去了,小兄弟覺得呢?」

「說得不錯,而且這個地方也的確令我很好奇!」

王動笑了笑道,三人當下趕了上去,轉入那條小道中,一個長長的甬道出現在眼前。

但甬道內的場景卻讓王動不由皺了皺眉,整條狹長的甬道內,到處都是散碎的屍骨,白骨森森,令人駭然。

「想不到這處人世絕地,在我們之前,還有這麼多人來過?」

薛銀鈴嘆了一身,有些不敢相信。

「來了這麼多人,到最後卻都死在了這裡,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王動沉吟道。

申虹舟亦是滿臉凝重:「不錯,他們能闖過前面的關卡,當然武功都是不弱,卻最終都死在了這裡,恐怕真正的危險還沒出現。」

三人越發謹慎,心神前所未有的凝聚起來。

王動腳下一響,低頭一看卻是踩中了一具屍骨前的一塊玉牌,他俯身一看,目光頓時就是一凝,將這玉牌拾了起來。

玉牌上鏤刻著兩個古體字。

「扶風!」

頓時一皺眉頭:「難道這人就是靈虛子的老師扶風道人?」

扶風道人最後怎麼死的,靈虛子並沒有說起,但這具屍骨若真是扶風道人的話,想來他最後仍是不甘心,所以還是闖入了此谷!

鑑於這具屍骨很可能是扶風道人,王動俯身將其移到一邊,免得被人踩踏,這才一移動,從屍骨上嗆啷一聲跌落下一物。

目光看去,卻是一柄匕首!

匕首的鞘上鏤刻著云紋圖案,浮云之中,依稀是一頭似龍非龍的怪獸,龍頭魚身,吞云吐霧,卻沒有角!

「螭!」

給王動的感覺,這鏤刻的怪獸有些像龍生九子之一,螭!

俯身撿起匕首,手指觸摸鞘上,頓時一股冰冷鋒銳的感覺湧了上來,非但是手指上的觸感,那股冰冷的寒意更是直透心底。

「王動,你這是干什麼?」

薛銀鈴覺得王動的舉止有些古怪,詫異問道。

還不等王動答話,驚呼之聲自裡間傳來,那聲音中透著按捺不住的驚喜之意,申虹舟身形一動,掠了過去。

王動也是不慢,將屍骨安置一旁,收了匕首,飛速掠出。

眨眼之間,又進入一間瑩白的秘境中,雷響,申虹舟等人都是呆怔怔站著,目光發直的望著前面。

王動一眼看了過去,頓時呼吸艱難,再也移動不了目光!目光所及,只有那一片燦燦紅光,只望了一眼,整個人的心神都像是被吸引了進去。

「好美……。」薛銀鈴呼吸停頓,喃喃輕語。

是的,眼前所及,此請此景,此物此花,美得教人目眩神迷,美得驚心動魄,直嘆造化之玄奇,天地間竟能創造出如此美麗之物。

瑩白色,晶瑩剔透,如仙玉如靈晶一般的玉石上,一顆似乎完全由玉石組成的『樹』茁壯成長,完全玉質的結構中,葉片,枝椏,甚至樹體都透著一種晶瑩的光澤。

這種光澤雖不璀璨,亦不刺人眼球,但那種神光內蘊的色澤已非世間一切筆墨所能形容!

但最讓人驚心動魄的還不是樹體本身,而是在樹體上竟結著一顆顆殷紅如血,僅有手指頭大小的透明果實!

「靈晶玉髓!」

王動心神收攝,腦海裡一剎那空白,只剩下這四個字來!

天材地寶!

沒有錯,這就是武俠小說中經常出現的天材地寶。

莫神醫年青時遊歷天下,曾經意外獲得聖手藥王孫思遠的藥典殘篇,自此醫術大進,而收了王動入門後,他將藥典殘篇悉數傳給了王動。

在聖手藥王的藥典中便有關於眼前之物的記載。

靈晶玉髓!

一種依憑天地氣運,鐘造化靈秀所生的產物,甚至王動從來只將它當做一個傳說,一種神話來看待,因為『靈晶玉髓』的產生實在是太苛刻了,苛刻到幾乎完全違背常理。

花草樹木的一粒種子偶然融入玉石之中,經數千年乃至更長時間的成長演變,吸取了玉石中所蘊精華,形成的結晶之物。

這非但是一種運氣,更是一種生命的奇蹟,造化的靈秀。

現在這個奇蹟就出現在了眼前。

心神剎那凝滯後,王動心臟砰砰跳了起來。

他沒辦法不動心。

這靈晶玉髓毫無疑問已稱得上人世間的仙寶,靈物,聖物,神聖之極!一旦弄到了手,非但對武道有著難以言喻的神效,而且……王動更知道,靈虛子有救了!

一定要弄到手!

不惜一切代價弄到手!(。)

ps:這個情節總算捋順了,明天就把這一卷結束吧!
69001122 發表於 2013-6-16 13:21
第二百三十章 鳴蛇

玩意絕對要搞到手!

這是王動唯一的想法。

他還在想著時候,雷響已展開了行動,反手一掌擊向申虹舟,掌力洶湧澎湃,如江河滾蕩!

申虹舟驚醒過來,一面揮手抵擋,一面後退,雷響乃是晉入先天之境的厲害高手,掌力一催,威不可當,他不得不退。

一掌迫退申虹舟,雷響身形一彈,如同彈簧一般射出,一個呼吸間已掠至『玉樹』旁,屈指抓攝下去。

他手掌一探,還不等手指觸及那殷紅色,如一顆顆紅寶石般的玉髓,臉色突地就是一變,變得很難看。

嗡嗡嗡!

勁氣呼嘯,如風如電,伴隨著如同敲擊鐘磬的聲音,毫無徵兆,也不知從何處突然竄出三道白玉一般的光。

三道白光,凌空一竄,鐘磬之音大作,撲向了雷響。

雷響倒也真不愧為先天高手,不論對肉身的掌控還是真氣的操縱上都已達到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境地,尋常的武林中人催動身法便如離弦之箭,能發不能收,雷響非但能收,還能變化。

他身形突然一頓,由急速瞬間轉為靜止,緊接著又是一退,身法變化,騰挪轉移,如蛟似龍,彈指之間已至少變化了十三次。

每一次變化都是精妙無比,足可避過世上九成以上的殺招,但這一次他連續十三次變化,竟仍未能做到絲毫無損。

那三道白光快到了極致,也是靈巧之極,破空一劃。噗噗作響。雷響肩頭。手臂裂開一道口,帶起殷紅血花。

雷響大吼一聲,盛怒一擊,掃中一道白光。

一聲脆響,這一道白光猛然撞向了漢白玉一般的石壁,軀體一個搖晃,搧動翅膀,嗡嗡鐘磬音符中。再次竄了出來。

不過,藉著這剎那的功夫,王動倒也看清了這是什麼怪物了。

「鳴蛇!」

按山海經中記載,這種蛇生有四張翅膀,發出的聲音正如鐘磬敲響一般,一旦出世便會引起旱災!這點倒是與會引起水災的贏魚相反,當然神話故事難免有失真與誇大之處,可以借鑑卻不能盡信。

噗噗噗……

血花次第綻放,慘呼之聲接連響起。

三條鳴蛇都是通體瑩白,與這斗室融為一體。光澤難分,兩條小一點僅有一米左右。最大的一條卻足有兩丈之長,但其速度之快卻簡直如同流星一般,凌空飛舞,來去如風,眨眼之間,三條鳴蛇幾個飛旋,殘餘的幾名黑衣漢也被洞穿而死了。

是的!

他們的死因就是穿透,洞穿!

這三條鳴蛇簡直就像是修真小說中的飛劍,凌空飛旋,曲折如意,而且具有極強的穿透力,一個撲殺,直接由人前胸進後背出,透體而過。

王動看得也是心頭一跳。

這三條鳴蛇比起峽谷中的白蟒而言要小得太多太多了,最大的一條也就六七米!而峽谷中的白蟒卻有兩條達到二十五六米以上,何等之恐怖!

但是真正的恐怖絕不應該看軀體龐大與否,以這三條鳴蛇的速度與那恐怖的穿透力

,恐怕一個來回就能撕裂一頭白蟒。

王動沒空去多想了,三條鳴蛇解決了那些黑衣漢,光芒一分,一條竄向了雷響,剩下兩條又是一分,其中一條只是一閃,便朝他射了過來。

一種心悸的感覺油然而生。

假如問王動現在有什麼感受,他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快!

太快了!

這鳴蛇飛翔的速度簡直就是一道狂飆,一道閃電,凌空一閃,已竄至身邊,縱是以王動的目力也難以撲捉其飛翔的軌跡。

好在他並不需要以眼睛去撲捉,只憑著心靈中那一絲悸動的感覺,天羅傘嗖的展開,劃破空氣。

鳴蛇撞在了天羅傘上,以千年天蠶絲織就的扇面終究還算靠譜,極為柔韌的材質往其中一陷,隨即一股反彈的力量產生,這一條鳴蛇頓時彈了回去。

間不容髮之間,王動拇指一扣傘柄上的銀環,奪命劍出鞘。

寒光閃爍之中,密集如雨的劍光散開,佈滿虛空,一劍封殺上去,只聽嗤嗤兩聲,這一條鳴蛇被奪命劍斬飛。

「我次奧,這都不死,還有沒有天理啦!」

這條鳴蛇被斬飛數十丈,撞上石壁,一個反彈,似乎有些暈頭轉向,搖搖晃晃中又撲了上來。

王動頓感驚異,以他此時的功力,一劍斬出,力發千鈞,縱是鋼筋鐵骨也要被斬成粉碎,可斬在這鳴蛇之上,居然毫無作用?

這簡直是喪心病狂啊!

與此同時,雷響,申虹舟也發現了這一點,兩人面上都露出震駭之色,雷響袍袖一展,雙手寒光一閃,一左一右各多了一口彎刀,申虹舟亦是一抹腰身,精索長鏈在手。

如臨大敵!

雷響這位先天境界的高手就不說了,王動也是半邊觸及到了先天境界,申虹舟同樣早就達到了後天巔峰,任何一人放在定州武林都已稱得上難得的高手,可現在面臨一條蛇竟是如此慎重對待,恐怕就算是傳了出去也沒幾個人會相信。

「殺!」

王動一劍封殺,劍光環繞,與此同時,將薛銀鈴罩住,以這鳴蛇的速度,已絕非薛銀鈴所能應付得了的。

噗噗噗!

王動身上首次血花綻裂,這鳴蛇的速度太快了,撲扇著翅膀,來去如風,饒是他劍光密封也無法護住周身,好在他早就防住了要害,不過是皮外傷罷了。

他身上雖被撕裂了十幾道傷口,心中倒是不急了,因為他已經發現這鳴蛇倒也並非真的是不壞之身,被連斬十數劍後,飛翔速度明顯變慢了。

況且,他的目的是靈晶玉髓,並非一定要斬殺鳴蛇!

劍光連連封殺之中,王動身形也是不斷前移,迅速接近玉質樹體,探手連抓,一顆顆紅寶石也似的玉髓落入掌中。

整座樹體也就結了不足二十顆玉髓,但他這一抓,瞬間便有七八顆落入掌中,而且全是挑選著最大的來抓。

鳴蛇長嘯,暴怒如狂,三條鳴蛇眼見守護之物被人奪去,凌空一折,竟全部朝王動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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