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傾城寶藏 作者:風流(已完成)

 
mk2258 2013-1-16 17:09: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5 120326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3
第二章 陰謀陽謀(一)

趙正死死的盯著趙道途,他感覺趙道途這就是在玩火。

“你當真要這樣做?”趙正喃喃的說了一句。

趙道途一聲冷哼,“黃老二現在是沒入了茫茫人海當中,要找到他,何其之難,倒不如來一招狠的,這樣的話,我相信他很快就會浮出水麵。”

“哦!”

趙正說了一句。

趙道途繼續說道:“要是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鬼斧寶盒的存在,你說,黃老二他還能躲的下去嗎?他除非一輩子捧著那個盒子,要不然隻要鬼斧寶盒一現身,我們就能知道他的藏身所在,黃老二,江湖險惡啊,我就不相信你能夠藏一輩子。”

“你說的方法是個好法子,隻不過,要將哪句話也說回來,這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熱血圖的秘密?”

趙正有些擔心,八門聚義,知道四塊寶玉的人不少,可是關於熱血圖的真正秘密,知道的人可就不多了。

“現在這個秘密沒有了鬼斧寶盒,你覺得還能值多少錢,不用這一招,就永遠無法逼出黃老二,再說了,他現在已經消失了這麽久,萬一他真的找到了機關門的人,不管怎樣,我相信黃老二都能夠有方法讓他們幫他打開鬼斧寶盒,所以,我們要當機立斷,再拖延下去,等到黃老二真的開啟了鬼斧寶盒,那就一切都完了。”

趙道途說完,看著趙正,說道:“難道你不想在有生之年見到那傳說中的四塊寶玉?”

“當然想!”

趙正說完,接著又說道:“那你準備怎麽做?這件事情瞞著揚奇虎跟黃雀?”

“當然不!黃老二失蹤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把戲,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們兩個人肯去相信,至於揚奇虎跟黃雀,他們打死也是不會相信黃老二的陰謀詭計的,所以,這個計劃在他們看來,那不是在害黃老二,而是在幫,懂了嗎?”

趙正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趙道途捧起了茶幾上的鬼斧寶盒,笑了笑,“黃老二,你讓我們在曼穀出生入死了一回,總要付出一點代價吧,你說呢?”

……

黃雀現在已經習慣了每天五點半就起床的日子,跑步,練刀,看書,半上午的時候再跟劉金銀請教古玩的知識,下午時分,坐店,碰上生意不好的時候,就去貓兒口多看多琢磨,到了晚上,又將一整天的生意整理一番,才去睡覺。

他感覺自己過的很充實,而這樣的生活他似乎真的已經習慣了。

早上八點,跑完步,練完刀,剛剛吃過早飯,趙道途就來到了十月楓。

見趙道途而來,黃雀十分的高興,給這個老神棍泡上了一杯茶,隨機說道:“大伯,貓兒口的陳大胖子做古玩生意多久了?”

“陳大胖子?”趙道途思索了一番,說道:“差不多十二年左右吧?怎麽了?”

“哦,沒什麽,我隻是問問,我這段時間在琢磨,這在貓兒口混的人,一年跟十年之間到底有什麽區別,銀叔說了,古玩一道,知識的豐富麵是一份實力,察言觀色的本領卻也是取勝的關鍵,所以,我最近希望自己在這個方麵能夠進步一些。”

說著話,黃雀給趙道途倒了一杯茶。

趙道途看著黃雀,喝了一口茶,點點頭,頗為語重心長的說道:“雀仔,海林要是回來,看見你這樣,我相信他會很高興的。”

一提到黃海林,黃雀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的愁鬱,他一絲苦笑,說道:“大伯,都一個多月了,二叔還是一直都沒有消息,有時候,我真的很害怕!”

“你小子,想什麽呢?你要相信你二叔,更要相信大伯和你的奇虎叔,你更要相信你自己,雀仔,每個人的一生當中都有很過看似過不去的坎,隻要努力過,用心過,就永遠不需要後悔,男子漢大丈夫,做事隻需要看過程,至於結果如何,做到問心無愧就行,懂嗎?”

黃雀點點頭,“大伯,謝謝你!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都會笑著扛下去。”

“這才是我趙道途認識的黃雀嘛。”

趙道途說完,又一把抓起了茶杯,喝完之後說道:“給我滿上。”

黃雀斟滿。

趙道途看了看十月楓的外麵,又看了看時間,繼續說道:“雀仔,其實我這一次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和奇虎商量的,來這裏之前,我就已經跟奇虎打過電話,他也應該快到了。”

“哦!”黃雀看著趙道途。

“是關於你二叔的事情!”

黃雀心裏一愣,就在這個時候,揚奇虎的車也到了十月楓的門口。

“大哥,雀仔!”

揚奇虎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黃海林失蹤的這段日子,揚奇虎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幾乎出動了他手下所有的兵馬,能找的地方也都去找了一遍,可始終沒有黃海林一絲一毫的消息,不過一天沒有見到黃海林的屍體,揚奇虎都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奇虎,坐!”

趙道途示意揚奇虎坐下。

“大哥,你在電話中說是商量二哥的事情,你有二哥的消息了?”揚奇虎急切的說道。

趙道途搖搖頭,說道:“沒有,不過,我打算孤注一擲。”

“孤注一擲?”揚奇虎跟黃雀都看著趙道途,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雀仔,你也坐!”

待到兩人都坐定,趙道途這才掏出了一根香煙,點燃了起來,說道:“奇虎,雀仔,一個多月了,我知道我們始終都沒有放棄過尋找海林,其實我們的心裏都很擔心,都不斷的在問,海林到底去了哪,他現在過的怎麽樣,我們甚至還有很多想法不敢說出來,那就是,海林他到底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對不對?”

趙道途的這一番打開天窗說亮話頓時讓揚奇虎跟黃雀都不由的重重點了點頭。

其實這份擔心誰的心裏都存在,可沒有人願意說出來,因為大家都怕這種東西一旦說了,就真的會變成事實。

“大哥,你有什麽,就說吧!”

揚奇虎看著黃雀,說道:“我想,雀仔也跟我一樣,大家都不是外人,如果真有辦法,不管是什麽,都是可以一試的。”

“對,大伯,你有什麽就說吧。”

黃雀也有些著急的說道。

趙道途點點頭,彈了彈煙灰,說道:“海林的失蹤很是蹊蹺,這一次我們在曼穀九死一生,表麵上看來,是一點結果都沒有,甚至還讓韓昆的線索徹底的中斷,讓整件事情陷入了迷霧當中,但是這段時間我仔細一想,曼穀之行,至少證明了一件事情。”

“大哥,你說!”

揚奇虎認真的說道,這個時候,黃雀也豎起了耳朵,他很想聽聽趙道途的分析。

趙道途繼續說道:“在曼穀的時候,我們從韓昆的身上找到了一個假的魯班盒,而按照當初我跟雀仔在金三角的分析,韓昆是不可能會收到假貨的,因為那段視頻我們都看看的清清楚楚,是海林直接將魯班盒交給韓昆的,韓昆不是個傻子,更是一個經驗老道的文物販子,海林想用假貨騙他,那也是不可能,所以,唯一的一種解釋就是,真正的魯班盒韓昆根本沒有帶去曼穀,它現在應該還在中國,海林的失蹤我相信是跟這個盒子有關,所以,要找到海林,就一定要先找到真正的魯班盒,它現在在誰的手上,哪個人肯定就能知道海林的下落,即便不知道,我們也能順藤摸瓜的抽絲剝繭,所以,我覺得,現在最為關鍵的還是哪個盒子。”

揚奇虎聽的心中亂跳,“大哥,是這個理!”

趙道途抽了一口煙,冷冷的說道:“海林現在生死未卜,隻要找到了哪個盒子,我們就一定能夠找到他的下落,老天爺保佑,但願海林平安無事。”說著話,又死死的咬著牙,說道:“如果海林真的出了事,我趙道途一定不會放過跟這件事情有一絲一毫關係的人,我要讓他們全部都去給海林陪葬!”

揚奇虎拽緊了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大哥,你說的對,這件事情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該算的賬都要一筆一筆的算清,誰動了二哥一條頭發,我就讓他全家不得好死。”

黃雀的眼中隱隱含有淚花,他擦了一把眼睛,“大伯,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從那個該死的盒子開始的,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毫無頭緒,我想,那盒子恐怕真的會是找到二叔的關鍵。”

“大哥,事不宜遲,你就直接說吧,下一步,該怎麽辦?”

趙道途看著兩人,說道:“奇虎,雀仔,今天,我還要跟你們講一個故事,是以前八門之中存在著一個故事,是關於天下四塊寶玉的。”

“四塊寶玉?穿腸,敵國,涅槃,紅顏。”黃雀看著趙道途,輕聲呢喃了一句。

“怎麽?雀仔,你也知道四塊寶玉?”趙道途看著黃雀,暗自吃驚,他沒有想到黃雀竟然也知道四塊寶玉的事情,不由說道:“雀仔,你怎麽知道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3
第三章 陰謀陽謀(二)

黃雀竟然也知道天下四塊寶玉的事情,趙道途不可謂不震驚,他第一個想法便是,難道這是黃海林告訴給這個小子的?

黃雀見趙道途相問,不想隱瞞,點點頭,說道:“是連城叔告訴我的,他是張青陽的徒弟。”

“穿心斷喉張青陽?”趙道途吃了一驚。

黃雀點點頭,接著,簡潔的將自己跟厲連城認識的事情跟趙道途講了一遍,當然也沒有隱瞞當初張卓跟張悅的事情,黃雀本來不想將這些事情說出來的,不過,在他的心中,趙道途跟揚奇虎那都是自己二叔的結拜兄弟,說是一家人,一點不為過,所以,事情既然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也就隻能說了。

“怪不得!”趙道途這才若有所思,呢喃了一句。

雖然如此,趙道途的心卻還是激動不已,他實在沒有想到,黃雀竟然會認識張家的後人,還得到了張青陽的徒弟傳授斷喉匕。

趙道途平複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天下四塊寶玉,穿腸,敵國,涅槃,紅顏,當年八門中人幾乎都知道這些事情,我師傅也不例外,他就跟我說過很多關於這四塊寶玉的事情。”

這個時候,揚奇虎也點點頭,“大哥說的是,我當年也聽我父親說過,不過,我卻是不太相信世界上有關於那四塊寶玉的傳說,現在是科技的社會,那些寶玉的神秘未免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了。”

趙道途點點頭,“是啊,雀仔,厲連城應該也跟你說過吧,穿腸玉能千杯不醉,敵國玉能富可敵國,涅槃玉能複活重生,紅顏玉能容顏不毀。”

黃雀再次點點頭。

“其實,我跟你們心中是一樣的想法,四塊寶玉當中,我就感覺敵國玉稍微靠譜,傳說那敵國玉是沈萬三所造,當年沈萬三可是財大氣粗啊,所以,找到敵國玉就可富可敵國,倒是有一定的根據,至於其他的,我就不太相信了。”

揚奇虎跟黃雀都是認真的聽著。

趙道途再次說道:“這四塊寶玉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真的跟傳說當中一樣有如此的神秘,我也不好說,現在,也不是我們探尋這個東西的時候,不過,我當初聽我師傅講過一個故事,他說,這四塊寶玉當中的涅槃,傳說是被放在一個神鬼莫測的盒子裏麵的,這個盒子,叫著鬼斧寶盒。”

“鬼斧寶盒?”

揚奇虎跟黃雀都聽的有些雲山霧罩,他們不知道趙道途講這些跟找尋黃海林到底存在著什麽聯係。

趙道途知道兩人心中所想,再次說道:“你們不用急,聽我慢慢的講下去,這個鬼斧寶盒到底是什麽東西,我也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八門中人對於這個傳說知道的人也十分之少,但是,對於四塊寶玉,知道的人就很多了,我記得我師傅曾經跟我講過一句話,涅槃重生鬼斧盒,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要找到涅槃玉,就一定要找到鬼斧寶盒。”

說到這裏,趙道途再次看著兩人,認真的說道:“奇虎,雀仔,鬼斧寶盒到底長什麽樣子,沒人知道,如果我們說魯班盒就是鬼斧寶盒,再加上那句涅槃重生鬼斧盒,你們想象一下,江湖中的那些人會不會一下子激動萬分?會不會千方百計的去尋找,這樣一來,是不是就相當於有大把大把的人在幫我們找到哪個持有盒子的主人?”

揚奇虎跟黃雀麵麵相覷,他們一下子都愣了。

客廳中安靜無比,揚奇虎跟黃雀都在想象這個在他們看來的‘謠言’的效果。

八門中人,當年都知道四塊寶玉的事情,不管那四塊寶玉是不是跟傳說之中一樣神乎其神,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都想得到那四塊寶玉,即便隻是其中的一塊,也足夠讓他們瘋狂無比了。

這樣一來,魯班盒一現身,就會被人發現,這樣的話,的確比眾人這樣大海撈針的去找尋要來的舒坦的多,最起碼找到的概率也大,至少揚奇虎跟黃雀都是這樣的認為。

“大哥,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隻不過,這樣一來,哪個持有寶盒的人會不會就會打草驚蛇,然後死死的抱著那個盒子永遠不出現呢?”

揚奇虎擔心的說道。

黃雀也是點點頭,不錯,真要是那樣,持有魯班盒的人的確就不敢過分的聲張了。

趙道途再次點燃了一根煙,說道:“海林現在生死未卜,我們更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就這樣的去找尋,我真的不知道哪天才能有消息,說實話,我是等不及了,我不可能看著自己的二弟這樣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當中,奇虎說的對,這個方法的確很冒險,但是反過來一想,如果我們不用這個計劃,豈不是更加沒有希望,再說了,魯班盒是寶物,越是這樣,哪個持有盒子的人估計就更會急著出手,因為,他不想惹禍上身。最關鍵的一點,魯班盒是寶物,你想有人會甘願一輩子看著一個寶物讓它默默無聞的變成一個普通的盒子,然後死死的抱在身邊一直到死?”

人,都是貪的,更加抵禦不了寶物的誘惑。

“大哥說的對,這或許就是沒有辦法中的最好辦法。”

“雀仔,你認為呢?”

趙道途看著黃雀。

黃雀心中也是驚訝無比,這段時間,他雖然每天都在打理著十月楓的一切,雖然每天都在認真的跟劉金銀學習古玩知識,但是在他的心中,他真的很希望能夠看到黃海林的平安歸來,預期這樣的等待煎熬下去,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孤注一擲,等待,是會讓人發瘋發狂的。

“大伯,一切都聽你的,我很想知道二叔的消息,哪怕是壞消息。”

黃雀咬著牙說道,黃海林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黃雀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很多時候,人的心中總是會在不斷的想著一件事情的壞結果,他們不敢開口,因為他們害怕麵對,黃雀現在說出來,其實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既然這樣,我們就按照這個計劃開始行動,雀仔說的對,哪怕是壞消息,我們也很想知道,到時候冤有頭債有主,如果隻是單純的吉猜跟韓昆所謂,那一切就隻能作罷,如果讓我們發現還有其他人對海林動過手,不好意思,我趙道途說話算話,哪怕豁出我這條老命,我也要給海林討回一個公道,要不然,那就是侮辱了我們三兄弟的結義之情!”

說到這,老神棍的眼中也不禁眼光閃閃了。

“大哥,你說吧,具體怎樣做?”

揚奇虎也是拽緊了拳頭。

趙道途將香煙掐滅,“奇虎,你跟烏穆圖的那幫兄弟打好招呼,魯班盒是一個千年的文物,一定要提防它走私到了國外,烏穆圖是最為複雜的走私口,我相信隻要這一點把握住了,其他國內的走私就會更加的難辦,至於這些假消息,你們放心,憑著我趙道途這麽多年的人脈,我很快就會讓這個消息傳遍整個江湖,我趙道途本身也是八門中人,我不想用謊言來欺騙大家,但是這一次,為了海林,我還是要說這個謊,要冒一冒這天下之大不韙,海林一天沒有找到,我一天不會心甘。”

“大哥,就按你說的辦,我現在就去準備!”

揚奇虎站了起來,對著趙道途點了點頭。

趙道途也是當即起身,“雀仔,你還是安心的管理好十月楓的一切,一有消息,我們馬上會通知你的,還有,這件事情千萬別跟其他人講,多一個人知道,這個以假亂真的謊言就越發的容易出馬腳。”

“我明白!”

黃雀站了起來,送兩人出了十月楓。

揚奇虎開車,準備先送趙道途回去。

黃雀站在十月楓的門口,他想起了剛剛的計劃,他想到了趙道途口中所說的四塊寶玉,突然,他記起了秦岩跟他說過的那番話,那番黃海林無數次在夢中說過的話。

穿腸現,敵國亂,涅槃重生,白發紅顏。

黃雀猛的上前。

“大伯,奇虎叔!”

黃雀叫住了揚奇虎跟趙道途。

“怎麽了?雀仔?”

揚奇虎放下了車窗,趙道途也緊緊的看著黃雀,兩人都明顯的感覺到了黃雀的不對勁。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是岩姨跟你說起過的,我不知道這跟二叔的失蹤會不會有關係。”

“什麽事情?”

趙道途趕緊問道。

黃雀動了動嘴巴,他不知道該怎樣來說。

“你倒是說啊,雀仔,現在,隻要有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有可能是找到海林的關鍵啊。”

黃雀點點頭,“大伯,奇虎叔,二叔……二叔好像也知道四塊寶玉的事情!”

“你說什麽?”

趙道途大吃一驚,又看著黃雀,趕緊問道:“秦岩到底跟你說什麽了?”

黃雀見到趙道途的這番表情,也有些驚訝,愣了一會,還是老實的說道:“上次從西山回來,岩姨剛好來到十月楓,我送她回家的時候,她告訴我,說二叔經常說夢話。”

“夢話?”揚奇虎也充滿了好奇,“二哥,他說什麽了?”

“二叔……二叔他經常念叨有關於四塊寶玉的四句話,穿腸現,敵國亂,涅槃重生,白發紅顏。”

黃雀說完,趙道途跟揚奇虎都頓時陷入了沉默當中。

“大伯,奇虎叔,怎麽了?”

“二哥,他怎麽知道這四句話,他可不是八門中人。”揚奇虎看著趙道途,“大哥,你認為呢?”

趙道途搖搖頭,喃喃道:“我也不明白啊,我想,這個問題還得問海林自己!”

兩人心中都充滿了疑問,過了好半晌,趙道途才幽幽的說道:“好了,雀仔,現在什麽都不用想了,一切等海林回來,總會水落石出,現在最關鍵的還是尋找海林,我想,沒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的了!”

揚奇虎點點頭,囑咐了黃雀兩句,開著車跟趙道途離開了。

黃雀茫然的站在十月楓的門口,他的內心充滿了疑問,二叔到底在哪?他是生還是死?他怎麽會知道熱血圖上的那四句話?還有關於自己名字的真正意義,是一飛衝天,還是黃雀在後?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4
第四章 清河監獄(一)

揚奇虎將趙道途送到玄門閣之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趙道途既然已經施行了這個計劃,揚奇虎是絕對深信不疑的。

趙道途緩緩的走進了玄門閣,趙正正拿著一塊抹布在擦著桌子,見他回來了,趕緊將門關攏,隨即一看趙道途的表情,輕聲問道:“怎麽?事情不順利?”

趙道途搖搖頭。

“那你為什麽還愁眉不展?”趙正再次說道。

趙道途依舊皺著眉頭,坐在了椅子上,說道:“我將自己的意思跟揚奇虎和黃雀說了,他們也讚成我的意見,隻不過,今天還有一些特別的收獲。”

“特別的收獲?”

趙正一下子聽不懂了。

趙道途點點頭,“不錯,就在我們出十月楓門口的時候,黃雀叫住了我們,他告訴了我們一直在糾結的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黃老二,他早就知道四塊寶玉的事情,而且,他還知道熱血圖上麵的那幾句話。”

“那四句話他也知道?”

趙道途猛然點頭,“以前我們還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知道四塊寶玉的事情,現在看來,他可是隱藏的很深啊,不過,凡事有利必有弊,你知道黃雀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嗎?”

“絕對不會是黃海林告訴他的。”

“那是自然!”趙道途靠在椅子上,“黃老二是什麽人,處處機關算盡,他會坦白的告訴黃雀這小子,那真就奇怪了。”

“那他怎麽知道的?”趙正有些好奇。

趙道途突然笑了起來,“黃老二估計自己都不知道,在無意當中他就將自己的這個秘密給泄露出來了,黃雀,他是聽秦岩講的,而秦岩能知道,卻是黃老二自己在夢中所說。”

“夢話?”

趙正大吃一驚。

“我想,這就叫著天意,這一次,我就更加能確定,黃老二一定隱藏在某個角落,而他的失蹤更加百分百是他自己導演的一場好戲。”

趙正興奮的點點頭,“這黃老二,玩的可真狠。”說著話,他又看著趙道途,說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將鬼斧寶盒的消息散播出去?”

“當然是越快越好,你放心,其他的消息我不敢保證,但是有關於四塊寶玉的,這個世界惦記它們的人可不少!”

趙道途說完,悠閑的掏出一根煙,卻不急著點燃,笑道:“你就好好看著吧,我這一次一定會讓黃老二吃不了兜著走,看誰能夠笑到最後。”

……

中國南疆,清河市,最譽為是中國條件最為艱苦的惡寒酷暑之地,這個地方,能真正的用窮山惡水來形容,地理位置複雜,天氣詭異多變,是一個讓人不願多呆一天的地方。

而在這裏,卻有一個地方,十分的出名,那就是清河市唯一的一間監獄,清河監獄,被稱為是所有罪犯心中最恐怖的一個噩夢。

有資格能享受清河監獄這種級別的罪犯,一旦重新進入社會,一定是兩個選擇,第一,徹徹底底的成為良民,遵紀守法,不敢再觸犯一絲一毫的法律底線,第二,變本加厲,成為更甚從前的搶.劫犯,殺人犯,因為能進入這裏的人,那絕對是社會上能排的上號的超級大哥,到了這裏,就等於是重新修煉了一番。

兩個極端的存在,這是清河監獄最為特別的一個地方。

新年將至,清河監獄裏麵的管理部門也在計劃著給這裏麵的罪犯好好的過一個新年,畢竟,罪犯也是人啊,現在可不是奴隸社會,誰都是有人權的。

一輛彪悍無比的軍用悍馬車呼嘯著在南疆通往清河監獄的道路上疾馳,後排座上坐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短發,身穿一身夾克,隻不過在這些基礎上還披了一件標誌著犯人的黃色馬甲,臉上寫滿了桀驁不馴。

軍用悍馬一路飛馳,激起了一地的煙塵,在清河監獄的門口死死的停了下來。

“下車!”

兩名武警荷槍實彈將後排座上的青年押了下來,隨即快步的走進了清河監獄。

清河監獄的監獄長名叫熊彪,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臉的絡腮胡子,是個看上去威嚴無比的家夥。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熊彪有些感歎自己的這一生,正在想為什麽自己偏偏就這樣命苦會在這樣的一個崗位一幹就是十五年,這個時候,門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瘦高中年人走了進來。

“監獄長,來新犯人了!”

來人名叫陳建,是熊彪身邊的心腹,官拜監獄長秘書,是個頭腦靈活善於處理很多問題的人。

“來新犯人了?”熊彪轉過身子,“陳秘書,來了個新犯人也要來通知我?難道地方不夠了?”

陳建麵露苦笑,“是,他來了!”

“他又來了?”

熊彪一個激靈,皺起了眉頭,“這小子,我看是存心跟我過不去,怎麽沒把他槍斃了?”

陳建繼續苦笑,“他算的很準的,罪不至死。”

“哎……”熊彪歎了一口氣,“你安排一下吧,隨便給他找個地方,反正在哪都一樣,這家夥,還真是頭疼,我就想不通了,他不缺錢,不缺糧,什麽都不缺,為啥就喜歡上我們這地方了,我看他,就是一個神經病。”

“誰說不是呢,這種人,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

陳建臉上擺著的依舊是那張苦瓜臉。

“好了,好了,你先去安排吧,等到了晚上,我去找他喝杯茶,我這一次倒要好好的問問,為什麽又回來了。”

熊彪說完,又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顯得很是無奈。

陳建快步的出了門。

被軍用悍馬車押送來到清河監獄的青年一臉微笑的走進了號子,隨即鐵門重重的一關,合上了,能看見的隻是號子上麵的一個號碼牌,1120號,這是一間很普通的牢房。

“誰啊,怎麽又放人進來了,這裏都睡不下了。”

“奶奶的,又來了新人,讓我好好的看看,皮膚嫩不嫩,菊花緊不緊。”

很顯然,關押在這房間裏麵的家夥,一個個都不是善類。

“各位,才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老熟人了!”

青年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誰啊,聲音這麽熟。”一個黑臉壯漢從狗窩裏麵爬了出來,顯得無精打采。

“黑哥,瘦了啊。”青年笑眯眯的說道。

“喲,是王炮這小子。”

“我靠,是王炮回來了。”

“炮哥!”

所有人都一股腦兒的怕了起來,齊刷刷的將年輕人圍攏了起來,這年輕人滿臉微笑,顯然,他對於走進這個地方,有一種家的感覺。

名叫王炮的青年變戲法似得從自己的身上變出了五根劣質香煙,又拿出一張磷火片,嘩啦一聲,將火點著,笑道:“幾個月沒抽煙,憋壞了吧。”

雖然隻是劣質香煙,可房間裏麵的五個家夥還是抽的津津有味。

“王炮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良心,你放心,等黑哥出去,黑哥還你一卡車香煙的人情。”

黑臉壯漢笑著說道,隨即又狠狠的抽了兩口。

王炮擺擺手,“得了吧,黑哥,你還有七八年呢,等你出去了,你小弟都變成大哥了,估計鳥都不鳥你。”

黑臉壯漢臉色難看,卻還是死要麵子的說道:“你小子放屁,等我出去了,那幫小子敢不給我麵子,我剁了他們喂魚,娘,的,老子進來,那是忠肝義膽。”

“這年頭,傻子才講忠肝義膽!”

王炮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王炮,你小子這一次進來,準備住多久啊?”另一個矮個子滾刀肉男人問道。

王炮摸了摸頭發,“外麵也沒意思啊,所以,我打算多住一段時間,這年也快到了,總要在這裏跟各位大哥過一個過年吧,對吧?刀哥?”

一個右臉有刀疤的漢子笑了笑,“王炮啊,你小子有本事啊,別人聽到這清河監獄都全身發顫,可在你看來,這裏啊,比家還要來的舒坦。”

“王炮,你小子,哥佩服!”黑臉壯漢再次說道:“我前段時間聽誰誰誰說最近美國有個很跑火的電視劇,叫什麽,越獄,對對對,就叫越獄,還跟我講了一段,我當時就笑了,美國佬,還越個屁啊,跟你小子比,他們越茅房還差不多!”

王炮笑了起來,“黑哥,那電視劇早過時了,你怎麽才聽說啊,我就說嘛,你啊,消息不靈通了,還號稱當年的萬事通呢。”

黑臉壯漢憋的一臉的鐵青,黑中帶紫,可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王炮,你小子這麽有本事,我說,你什麽時候帶哥哥們越獄一回,我跟你說啊,哥哥我這**的老槍已經三四年沒有用了,我真怕到時候出去,他娘.的就生鏽了,想我當年在天上人間力戰七仙女的時候,那可是金槍一出,風卷殘雲啊!”

一個小個子猥瑣著笑嘻嘻說道。

王炮靠著牆坐在了眾人之間,說道:“哥哥們,出去就別指望我了,說真的,人做事要憑良心,我要是將你們也帶出去了,就太對不起我們家的熊總了,你們說對吧?”

“熊彪那家夥,管他個球。”

“話不能這樣說,熊總畢竟是這裏的管事啊,給人三分臉,以後大路寬啊。”

王炮的話剛剛說完,房門再次被打開了,陳建站在了門口,吆喝了一聲,“王炮,出來!”

王炮站了起來,對著眾人擺擺手,走了出去。

黑臉壯漢將藏起來的香煙再次點燃,搖搖頭,“看來,熊總又該請我們家的炮炮喝茶了,羨慕嫉妒恨啊。”

這五個字,可是黑臉壯漢學了很久才學會的時髦用語。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4
第五章 清河監獄(二)

熊彪坐在辦公室,靜靜的等待著哪個讓他頭疼無比的家夥。

用熊彪的話說,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

門開了,陳建帶著王炮走了進來。

一個犯人能夠進入到監獄長的辦公室,這實在是一件破天荒到了極點的事情。

“熊總!”王炮笑嘻嘻的說了一句,隨即,也不用熊彪招待,自己斜著身子就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又隨意無比的拿起了茶幾上的一包香煙,抽出一根,點燃了起來,再次說道:“喲,還沒換口味啊?”

“抽了十多年,早就習慣了!”

熊彪說著話,自己也是點燃了一根,接著揮揮手,示意陳建出去。

陳建點點頭,退出了身子,關好了辦公室的大門。

房間裏麵,隻剩下了王炮跟熊彪兩個人,一個罪犯,一個監獄長,十分的有意思。

“這一次又幹嘛?”熊彪抽了一口煙,問道。

王炮嗬嗬一笑,“上個星期,去騰飛集團盜保險櫃,被抓了,哎,命苦啊!”

熊彪一聲冷哼,“王炮,你就繼續裝吧,就憑你的手段,開個保險櫃還能被抓。”

“我說的是實話啊,熊總,開保險櫃被抓,加上上次我偷偷從這裏跑出去,哎,罪上加罪,我又多判了好幾年!”

王炮說著話,說著自己的判刑,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熊彪彈了彈煙灰,“你小子,別跟我胡扯,我這清河監獄,雖然說不上是天羅地網般的嚴實,但是在國內甚至是全世界的監獄係統都算是一流的監控係統,但是,你小子還是能夠從這裏自由的出入,王炮,我不是傻子,我有時候就想不通了,你到底是看上我這監獄哪裏好?啊,沒事你就進來溜達溜達,然後又給我偷偷的溜出去,你知道不知道,為了你的事情,我可沒少挨處分。”

說到這裏,這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監獄長顯得委屈無比了。

“哈哈……”

王炮哈哈大笑了起來。

“臭小子,你笑什麽?”熊彪對他沒有什麽好臉色,沉著臉說道:“王炮,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物,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給我好好的講講,到底為什麽,你小子也精,每一次都給自己算好了量刑的標準,絕對讓自己罪不至死,然後又來清河監獄折騰我一番,哎,一次兩次,我心裏還真是怨恨你,到了現在,我反而麻木了。”

說完,熊彪又自嘲的一笑,王炮跟他認識,應該是從五年前開始,五年前,王炮因為犯盜竊罪被判入獄,一個星期之後,竟然神乎其神的從清河監獄溜走了,臨走的時候還給熊彪留下了一封信,說他還會回來的,結果,熊彪老羞成怒,可是公安機關追查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這個王炮,三個月之後,王炮真的又回到了清河監獄,熊彪心裏十分的解恨,對王炮嚴加看管了起來,那知道又是一個星期,這小子再次從監獄逃走了,然後又給熊彪留下了一封信,說,還會回來,就這樣,王炮五年之內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到清河監獄,接著都是一次次的消失,然後又回來好好的跟熊彪折騰,熊彪心中也納悶,這個小子還真有本事,每次越獄竟然都能罪不至死,而且每一次都好像有關係再次回到清河監獄一樣。

一直以來,0越獄的清河監獄被王炮徹底的打破,而清河監獄呢,更是成為了這個小子的娘家,他什麽時候想來,就回來住幾天,然後沒過幾天想出去就出去,不管你給他下多大的鎖,甚至是全部的鐵籠,他都能離開,時間一久,這小子反而在監獄裏麵打響了自己的名號,凡是清河監獄的人都知道,在這裏,有一個叫王炮的人,是個傳奇無比的人物。

熊彪再次歎了一口氣。

王炮見熊彪的確是懊惱非常,笑著說道:“好了,好了,熊總,我這一次是真的回來看看你們的,這不?馬上就過年了,我這一次給你保證,我一定住到刑滿的那天,你說行不行?”

“鬼才信你!”

熊彪沒好氣的說道。

王炮伸出小指,說道:“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熊彪突然笑了,“誰,誰跟你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你小子啊,別再折騰我就好,王炮,說真的,哥年紀不小了,你啊,讓我過幾年安穩日子吧,你再折騰下去,我估計這個監獄長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這一次,我一定保證!”

王炮笑嘻嘻的說道,說著話,看見熊彪辦公室桌子上有個魔方,走了過去,輕輕的一擺弄,竟然就搞好了。

熊彪大眼瞪小眼,“奶奶的,我玩了一個多月都沒有搞定,你小子,五秒就成了?”

“這隻不過是小兒科。”

說著話,又慢悠悠的來到了熊彪辦公桌旁邊的保險櫃旁,“熊總,信不信我半分鍾之內打開它?”

熊彪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笑著說道:“你,試試!”

王炮點點頭,將自己的耳朵緊緊的貼著保險櫃,然後拿出左手輕輕的旋轉按鈕,樣子一下子專注到了極點,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份桀驁不馴跟嬉笑玩鬧。

熊彪緊緊的看著自己的手表。

這個保險櫃裏麵鎖著一些十分重要的文件,而這個保險櫃的複雜程度更是讓很多密碼專家都望之發顫。

十秒,二十秒,二十五秒,三十秒。

時間一到,那保險櫃真的就卡拉一聲,緩緩的打開了。

“王炮,裏麵的東西,別動!”

熊彪緊張的說道。

王炮點點頭,再次將保險櫃鎖住,笑道:“熊總,這一點還讓你交代?我要是想要這裏麵的東西,我早就拿了。”

說完,又坐在了熊彪的對麵,翹起了二郎腿。

熊彪心中一聲驚歎啊,王炮這家夥,比那些國家專業人士,手段那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他,卻屢次因為偷竊這個偷竊那個被抓進來,知道王炮底細了之後,熊彪才明白,這小子,根本就是故意加刻意的,清河監獄,算是永遠關不住他了。

“王炮,有你這份手段,給國家效力多好!”熊彪笑著說道。

王炮擺擺手,“得了吧,我啊,天生閑散慣了,讓我被人慣,我寧願去死,我就喜歡這樣的生活,今天進這個監獄,明天去哪個監獄,然後我又偷偷的出來,我的想法其實很單純,我就是想挑戰自己。”

熊彪心中暗驚,用越獄的方法來挑戰自己,這個瘋狂的想法,或許也隻有王炮這個混蛋能夠想的出來了。

不過,什麽人說什麽話,有多大的本事就做多大的事情,熊彪知道,王炮有說這個話的標準,他說的,一點都不是大話。

“你小子,既然清河監獄已經關不住你了,你啊,還是饒了我吧,去別的監獄看看?”熊彪皮笑肉不笑,他真的很希望王炮能夠在別的監獄弄的烏煙瘴氣,省的每次開會,會議上都重點提出自己監獄的監管力度不行,奶奶的,換成他們關一下王炮試試看,這小子,根本就不能用人來形容,他活生生就跟空氣一般,來無影去無蹤。

“沒意思,國內的監獄我基本都去了,都沒有挑戰性,國外的,我還不想去,因為我心中還有一件沒完成的大事,一旦我離開了,就不好操作了,熊總,至於你說清河監獄,說實話啊,這裏麵的人,我很喜歡,這裏麵,雖然有無惡不作的壞蛋,也有三教九流的小混混,但是,他們對待我,卻從來都是以一顆真心的,最主要的是你,我折騰你這麽多次,你還請我喝茶,你說,我怎麽舍得你們啊,這不,一看快過年了,我馬上就想到了你,我啊,就想給你來拜個早年,祝你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得得得!”熊彪趕緊說道:“下次,我一定請你喝農藥。”

“熊總,你不會的,其實吧,我們兩個人是惺惺相惜,互相恩愛。”王炮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呸,別說了,別說了,你小子,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走走走,滾回你的號子去!”

“熊總,讓我去別的房間轉轉吧,我都好久沒見到他們了,你要不答應,我晚上自己過去!”

“你!”熊彪歎了一口氣,隨即將陳建叫了進來,說道:“給這個小子換個房間,出去,出去!”

看著熊彪的表情,陳建知道,他啊,肯定又被王炮這小子氣的夠嗆。

一路上,王炮跟陳建都有說有笑,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多年的好友呢。

“王炮,你小子估計又是在外麵過膩了吧,然後又回來折騰折騰我們?”

陳建笑著說道。

“陳哥,別說這話,我啊,是真的想你們了。”

“得了,得了。別說這些話了,你說吧,想去看看那些老朋友?”

王炮一邊走一邊說道:“哎,去看看皮蛋他們一夥吧,好久沒見了,聊聊天,敘敘舊。”

陳建點點頭,打開了一扇號子門,將王炮推了進去,順便還假裝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王炮,進去,你小子,給我老實點!”

“陳哥,您啊,走好!”

王炮揮揮手,一臉的壞笑。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5
第六章 消息

號子門哐當一聲關了起來,也驚醒了四五個在裏麵昏昏沉沉的家夥,當然,驚醒他們的其實不是這一聲巨大的鐵門撞擊之聲,而是陳建口中說出來的那個名字,王炮。

“王炮?”有人還迷迷糊糊的,冷不丁說了一句,“王炮回來了?”

“王炮回來了?”

所有人都坐了起來,看著門口那個個子不高,臉孔並不是很帥,卻是一臉笑眯眯的家夥。

“王炮,真的是王炮。”

“這小子,真的又回來了。”

請注意,這幫家夥可是用了一個‘又’字的。

“各位哥哥,你們好啊!”

王炮蹲下了身子,再次變戲法的從身上拿出了香煙,不過這一次拿出來的卻是在熊彪的辦公室的那一包,這包煙什麽時候被這個小子放進口袋裏麵的,熊彪直到抽煙找不到的時候才發現,隻不過他早就已經明白,隻要王炮出現過的地方,一兩樣東西沒了,那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各位哥哥,好久不見啊!”

王炮笑嘻嘻的說道,看著眼前一個身形較胖的三十多歲男子,說道:“皮蛋哥,喲,幾個月不見,你的身子倒是又發福起來了啊。”

名叫皮蛋的男子一陣冷哼,“你小子,別說風涼話,你在外麵倒是吃香的喝辣的,我們這幫兄弟卻是可憐了,還能發福?沒死就不錯了。”

見皮蛋如此一說,其他人也是叫苦連天,用眼巴巴的眼神看著王炮,他們知道,王炮來了,就是他們的福音,最起碼很久沒有嚐到味道的香煙能夠給他們帶來一絲雲裏霧裏的快感。

眾人看著王炮變戲法似的點燃了香煙,都是湊了過去,舒坦的抽了起來。

王炮親熱的跟眾人攀談著,聽他們訴著苦,講著以前在外麵的豐功偉績,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講累了,眾人就癱在狗窩一般的**,唉聲歎氣,任你在外麵多麽的風光,你隻要到了這裏,那一切就都隻是過眼雲煙了。

“王炮,還是你小子本事大啊,出入這清河監獄,就跟自己的家一般,我要是什麽時候能有你這本事,那就爽了。”

皮蛋看著王炮,再次說了一句,止不住的羨慕。

在清河監獄所有人的眼中,王炮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試問,誰能夠出入監獄如無人之境一般,這可不是吹吹牛打通打通關係就能做到的,這需要的是真正的‘真才實學’。

王炮嗬嗬的一笑,沒有說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跟心中的孤寂,王炮也有自己的煩心事,而有些事情也整整折騰了他好些年。

“算了,算了,別講這些傷風景的事情了,王炮,再來給哥幾個表演一番你的絕學?”

王炮笑了起來,“行,今天高興,就玩玩。”

說著話,朝不遠處的被子角落裏麵一摸,拿出了三個普通的骰子,在手上把玩了起來。

這三個骰子也是王炮以前帶進來的,可以說,這是這個號子裏麵唯一有意思一點的玩具了。

一塊錢六個的骰子,再普通不過的地攤貨。

王炮笑嘻嘻的將一個骰子將地上一丟,待到那個骰子落下,已經是出現了一個‘六’了。

“哥幾個!來一個豹子?”

“豹子,豹子!”

眾人有些興奮,王炮這一手骰子手法早在很久以前就征服了所有人。

王炮再次將其餘兩個骰子丟擲了過去,果然,三個六。

他輕輕的將一個骰子放在了手上,看著地上的兩個‘六’,再次說道:“下一把,要什麽?”

“四五六!”

王炮一笑,將手中的骰子丟了過去,果然,手中的骰子跟其中的一個骰子撞擊在了一起,裏麵變成了一個四,一個五。

王炮又將三個骰子齊齊的放在了手中,將其中一個用大拇指彈射到了頭頂的位置,在第一個篩子即將掉下來的一刻,他手中的第二個骰子又彈射了出去,擊打在第一個骰子的上麵,兩個骰子齊齊的上升,在下落的一刻,第三個骰子又彈射了出去。

接著,三個骰子齊刷刷的掉在了地上,飛快的旋轉了起來。

“皮蛋哥,你說,要什麽?”

王炮笑著說道。

皮蛋似乎有些不服氣,“那就來個二二二!”

說到‘二’字上麵,還刻意的改變了語調,是十分**.蕩的叫.床聲。

王炮對著三個骰子吹了一口氣。

果然,等到三個骰子齊刷刷停下來的時候,就是三個二。

眾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王炮的手段了,不管眾人要什麽點,豹子也好,順子也好,還是他們自己投擲,王炮都能給他們來一個滿意的結果。

賭場裏麵,骰子都是動過手腳的,所以才能擲出他們滿意的點數,但是眾人都心知肚明,王炮手中的這三個骰子,可真正是再普通不過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在見到王炮的時候每一次都讓王炮表演一番,他們希望看到王炮失誤一兩次,可結果,他們卻是大大的失望。

百分百的滿意率,這是王炮的風格。

“王炮,你小子的手段哥哥幾個都是見識過了,有時候我們都會想,你小子有這麽高明的手段,出去隨便混哪一行都能夠混的風生水起,你跟哥哥幾個說說,為什麽還要來這監獄瞎轉悠啊,還有,你每一次進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在哥哥幾個看來,這些事情是根本不可能發生在你的身上的。”

皮蛋的話似乎讓王炮想到了很多的事情,他收斂起了玩鬧的心性,反抱著手躺在**,笑了笑,“其實監獄也有監獄的好處,我始終相信,有一天,我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

“你小子還有得不到的東西?”

“對啊,王炮,要錢,你肯定很輕鬆就能弄到,要女人,外麵的那些女人你還不是信手捏來,至於其他的,我相信你也不費吹灰之力,你跟哥哥幾個說說,你想要什麽?”

王炮搖搖頭,“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會明白。”

這一次,王炮說的很認真。

就在這個時候,號子門再次被打開,一個獄警推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瘦小中年人進來,那家夥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不過包括王炮在內的幾個人都認識,這個家夥,叫著趙德順,外號鼠三,是一個出了名的慣偷,不過,偷的東西都是一些十分不入流的玩意,早年是自行車,現在啊,改行偷電動車了,用偷盜界的話說,這家夥,屬於三流貨色,下三濫的玩意,不過這鼠三在這清河監獄也算是一號人物,因為他也是進進出出N次的人,不過他可沒有王炮的這番手段,每次都是刑滿釋放,然後過一兩個月又給抓了起來。

鼠三這個家夥頭腦靈活,有時候確實是自己被抓,可有時候卻是為了躲債,在他看來,這個世界,沒有比監獄更加安全的地方了,躲在監獄,誰敢來找麻煩,那不是找死嗎?

號子裏的鐵門再次哐當一聲關了起來。

鼠三一見到這些老熟人,也是有些高興,不斷的抱拳跟眾人打著招呼,在見到王炮的時候,更是高興非常,說道:“王炮老弟,你怎麽又來了?”

“三哥,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啊?”王炮笑著說道。

鼠三一開始剛進這清河監獄的時候,享受的待遇那可是活生生的挨打的,畢竟他這種不入流的家夥會讓號子裏的很多人看不起,可隨著慢慢的接觸,大家也都在同一屋簷下,也就慢慢的熟絡了,加上鼠三作為一個三流盜賊,判刑的時間不是很長,也有很多人需要他出去打探打探消息,所以,鼠三漸漸的就混入這些有些頭臉的人的圈子了。

鼠三看著王炮,湊到了跟前,說道:“王炮老弟,你就不要嘲笑你哥哥我了,我鼠三那能跟你這種大人物比啊,是不是?各位?”

眾人都笑了起來,尤其是皮蛋,竟然舔著臉問道:“鼠三,你小子這一次又是為什麽進來啊?是躲債?還是偷電瓶車又被抓了?”

鼠三還是一副天生的笑臉,看著皮蛋,倒是一點不生氣,說道:“哎,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這大過年的,沒想到又回到清河監獄了,哎,不瞞各位兄弟,這一次啊,兄弟準備搞一次大的,我盯上了一個電動車的門市部,結果,剛剛動手就被抓了,哎……”

眾人都大笑了起來,果然,這鼠三還是改不了盜竊電瓶車,而他的本事也隻能是偷電瓶車而已。

眾人笑完,鼠三又看著王炮,笑嘻嘻的說道:“王炮老弟,你呢,怎麽也來了?”

“想各位哥哥唄!”

王炮笑著說道。

“別聽他的。”皮蛋在一旁嚷道。

鼠三吧唧了兩下嘴巴,搖搖腦袋,“王炮老弟果然是有情有義啊,哎,要是我鼠三能有王炮老弟一半的本事,錯了,錯了,是十分之一的本事,也不會混到今天這麽慘了。”

“各位哥哥那是深藏不露!”王炮臉上掛著笑,又摸出了香煙,給眾人發了起來。

鼠三抽了煙,小眼睛也是精光四射,顯得特別的有精神。

“鼠三,外麵最近有什麽動靜啊,菜刀幫跟斧頭幫那一家混的更好啊?”皮蛋問了一句,這個家夥以前是菜刀幫的一個堂主,因為砍傷了斧頭幫的一個副幫主才進到清河監獄的。

鼠三跟這些人都成了朋友,自然也就喜歡幫他們打聽一些關於江湖道上的事情,見皮蛋這樣一問,頓時說道:“都混的不好啊,最近外麵嚴打,聽說菜刀幫跟斧頭幫不少人都給抓起來了,皮蛋大哥,你啊,就別惦記著那些老行當了,我看啊,要是我們這些人真有朝一日能夠全部出去,我們啊,就跟著王炮老弟混,就他的本事,不管帶著我們混哪一行,我相信,我們都能夠混的風生水起,你們說,是不是?”

皮蛋歎了一口氣,“哎,果然是世風日下啊,王炮老弟,鼠三說的話不無道理啊,要不,以後真出去了,哥哥們跟著你混?”

王炮擺擺手,“得了吧,各位哥哥,你們都是過江龍雲中鷹,小弟我可招呼不來,再說了,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啊。”

“你小子,你跟我們說說,到底你有什麽事情,我們幫著你一起完成?”眾人都看著王炮。

王炮搖搖頭,就是不說。

鼠三見氣氛有些僵硬,又接著說道:“好了,好了,各位兄弟,王炮老弟估計也有苦衷,我們啊,還是講一些其他的事情吧,對了,這一次我進來之前,可聽說了一件大事,講起來啊,還跟我們盜門有關呢。”

“就你,還盜門?”

皮蛋笑了起來。

鼠三是個三流的賊盜,可他,總喜歡拿自己以盜門中人自居,一想起我門中人還有燕子李三這號大人物,鼠三就覺得,自己這一門大大的有前途。

“盜門,可不是隨便偷個東西就是的,鼠三,你小子就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另外一人笑嘻嘻的嘲諷著鼠三。

鼠三也不生氣,繼續說道:“不跟你們扯別的,我隻問一句,你們,想不想聽,我可告訴你們,這可是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我保證你們聽了以後不後悔。”

“說吧,說吧,閑著沒事,聽聽也無妨!”

包括王炮在內的眾人都懶洋洋的斜靠在牆上,看著鼠三,其實話說回來,聽鼠三這家夥講故事也是十分有趣的,他能將一個故事描繪的有聲有色有血有肉,以前王炮就說了,鼠三這家夥做盜賊真是太虧了,他要是去講段子講相聲,估計啊,真能一炮而紅。

江湖道上,消息最靈通的是什麽人,恐怕就是鼠三這種三教九流的下三濫角色了,他們涉及的行業千奇百怪,接觸到的人也是各型各色,久而久之,就十分容易打聽到很多的小道消息,當然了,這些消息裏麵,有誇大其詞的,也有模糊不清的,還有的,根本就是扯淡的,但是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眾人現在就圖一個樂子,就當是在這號子裏麵的一個消遣,聊勝於無嘛。

鼠三一邊抽著邊,一邊很是熟悉的發揮著自己的人格魅力,說道:“前段時間我去南方跑了一趟,見了幾個當年認識的好兄弟,就在那裏,我聽到了一件十分震驚的事情,各位兄弟,不知道你們聽過八門聚義沒有?”

“八門聚義?什麽八門聚義?”皮蛋問道。

“所謂八門,就是盜門,玄門,千門,機關門,鳳門,蠱門,幻門跟殺門,這八門,那可是人才濟濟,就拿我們盜門來說,就出了燕子李三三爺這樣的大人物,名垂青史啊,在抗日那會,這八門眾人一致聯合起來對付倭寇,殺的日本人那是望風而逃,聽別人說,尤其是在1938年的時候,這八門更是盛況空前的聯合了一次,破壞了日本人的一次掠奪計劃,”

“什麽掠奪計劃?”

鼠三繼續說道:“傳聞當年日本人來到我們中國,除了一些部隊跟日本武士作為主要戰鬥力之外,還有一個組織,是專門來洗劫我們中國老祖宗留下來的寶物的,這些倭寇島國分子知道我泱泱中華寶物眾多,早就眼熱心跳了,我聽我一個朋友說過,當年,日本人得到了一些線索,知道了我們中國有四塊絕世寶玉的存在,第一塊寶玉,穿腸玉,得到此玉的人,喝酒能夠千杯不醉,第二塊敵國,敵國玉,得到這塊玉,能夠富可敵國,第三塊,涅槃玉,乖乖,這玉可不得了,它能夠起死回生,還有最後一塊,叫著紅顏玉,聽說女人要是帶著這塊玉,就能永遠青春永駐,一輩子都能夠跟十八歲的黃花閨女一般,永不衰老啊。”

“簡直就是扯淡,這怎麽可能,太荒謬了吧?”

“就是,鼠三,這些東西你也信?”

“絕對不可能。”

眾人都這樣說道,誰也不相信。

這個時候,王炮卻是盯著鼠三,問道:“後來呢?”

見王炮說話,眾人這才靜了下來。

鼠三舔了舔嘴巴,再次說道:“我這一次去南方,聽我那朋友說,這些東西啊,都是真的,而且,最近涅槃玉還出現了。”

“不是吧?”

“真的假的,真能起死回生?”

鼠三點點頭,“我聽我那朋友說,道上很多人都出動了,聽說那涅槃玉是藏在一個寶盒裏麵的,千真萬確的真的出現了,誰能找到哪個寶盒,誰就能擁有涅槃玉,而且,南方各處最近都傳出了一句話。”

“什麽話?”王炮趕緊問道。

鼠三見自己的故事竟然將王炮吸引住了,頓時更加的神氣了起來,說道:“涅槃重生鬼斧盒,那寶盒,就叫著鬼斧寶盒!”

“鬼斧寶盒!”眾人都喃喃了一句。

這個時候,王炮卻是一句都沒有說,他整個人呆呆的愣了好久好久。

“鼠三,接著說,有沒有人知道那盒子的下落啊。”

“對啊,鼠三,要是能找到那盒子,那不就大發了?”

鼠三嘿嘿一笑,“當年八門中人都知道這四塊寶玉,這些人可是江湖上的佼佼者,我想,這一次的江湖肯定會風起雲湧,我這一次是被關進來了,要不然啊,我還真想去找找這個盒子,我聽別人說啊,這盒子已經有主人了,不過,根本不知道是在誰的手上。”

“鼠三,你這個消息從哪裏聽來的?”

沉默了好久的王炮終於說話了。

“王炮老弟,你不會真信他的胡扯吧?”

“就是,這種起死回生的事情,太離譜了!”

“就是,就是!”

見王炮這樣一問,鼠三倒是有興趣了,說道:“王炮老弟,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我也不信,嗬嗬……”

王炮一笑,“這個世界,我們想象不到的事情,太多了,鼠三大哥,你就說吧,這消息哪裏傳出來的?”

鼠三見王炮真有些認真了,說道:“太多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朋友是江南省的人,我想,應該是從那裏傳出來的吧。”

王炮臉上一陣古怪,呢喃了一句,“江南省,八門聚義,傾城市!”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5
第七章 越獄

深夜,清河監獄一片安靜,號子裏麵的皮蛋跟鼠三幾人不斷的傳來呼呼的打鼾之聲,一個人影緩緩的站了起來,他輕走兩步,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隨即來到了鐵門的前麵,探出一隻手,也不知道他如何動作,就拿出了一根細長的鐵絲,一下子從裏麵悄無聲息的伸入了鎖眼之中,接著輕輕的推開號子門,一閃身,溜了出去。

號子長廊裏麵也是安靜無比,此人一路輕走,踏著古怪的小碎步,雖然步子邁的很小,卻是十分的迅速,不一會兒,就已經來到了門口,他手中的鐵絲一個彎曲,隻是兩三下,就再次打開了第二道鐵門,人影猛閃,飛快的向著外麵衝了出去。

清河監獄的外圍圍牆高略七八米,上麵布滿了倒鉤的鋼絲網,鋒利無比,在各個緊要的關鍵地方,還伴隨有不少的明哨跟暗哨,24小時的監控攝像頭更是隨處可見,四盞高壓照明燈無死角的搖晃著,一道燈光照射過來,此人卻是靈巧的躲在了一處矮角之中,借著燈光,正是王炮。

王炮看了看不斷照射來照射去的四盞燈,這些在外人看上去沒有絲毫的規律的四盞燈,在王炮的眼中,卻是一切都看的十分的明白,在第三盞燈照射到了角落邊沿的時候,王炮猛的深呼一口氣,跟隨著燈光前進的位置猛的就衝了過去,人影隨著燈光不住的跑動,卻永遠沒有超過燈光的搖擺速度,王炮死死的算好了步伐,在第三十三步的時候忽的變換了腳步,身形瞬間就往左邊跨出六步,這個時候,第四盞燈剛好來到,王炮再次跟隨著第四盞燈開始行走,接著又是第二盞,第一盞,王炮的身影始終跟隨著這些照明燈,躲藏在陰影之下,在第一盞燈再次回轉的一刹那,他的身形卻是突然臥倒,這個時候,一個轉動式攝像頭剛好照射了過來,隻不過這個時候的王炮早已經躲藏了起來。

待到攝像頭全部轉了過去之後,王炮已經是站了起來,看了看後麵,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猛的轉過頭,死死的盯著那些圍牆,突的一下加快了腳步,奔跑中的王炮猛然間躍起了兩米多高,身子飛快的衝向了圍牆,雙腿在牆上亂蹬,竟然一下子就躍到了圍牆的最上麵,接著雙腿一點,踏在鋒利的鋼絲網上麵,一躍而下。

隨即,人影漸漸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清河監獄監獄長熊彪的辦公室房門再次被敲響,陳建在得到了應允之後走了進來。

“有事?”

見陳建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熊彪問了一句。

陳建點點頭,用一種很是鬱悶的眼神看著熊彪。

熊彪當即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張口問道:“不會又是王炮這小子吧?”

陳建一陣苦笑,“對,王炮,走了,昨天晚上走的。”

熊彪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小子,我就知道他說話跟放屁一樣,還說什麽來這裏過年,娘的,還沒一天就滾蛋了。”

說完,又同樣鬱悶的眼神看著陳建。

攤上了王炮這樣一個人,熊彪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

玄門閣,依舊是夜晚,依舊是那盞昏黃的路燈,一切,都似乎有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趙正臉上的白癜風似乎更甚從前了,從以前的半張臉,發展到了半張以上,看上去,確實有一種恐怖的白裏透黑。

“道上的消息最近傳的很快啊!”

趙道途點點頭,“那是自然,我很欣賞某個文人說過的一句話,前期的所有準備都絕對不可能付之流水的,這一點,可以肯定,這麽多年,我趙道途雖然直到現在才發現了一點點關於四塊寶玉的線索,但是,道上的種種那也是我們的一種資本,一個星期,我相信這個消息已經傳到了黃老二的耳朵裏麵了。”

“下一步你準備怎麽辦?”趙正問道。

趙道途沉思了一陣,“下一步,估計還要使上一些苦肉計了,我們要來一個以假亂真。”

“怎麽說?”

“很簡單,黃老二不是給我們留下了一個逼真度幾乎百分百的鬼斧寶盒嗎?下一步我就準備將這個盒子放到十月楓去,到時候,再散布一些關於這個盒子的消息,我相信,十月楓一定會熱鬧非常,黃老二畢竟是黃雀這小子的二叔啊,還有,十月楓也是他多年的經營弄出來的,這都不容易,我就不相信他對這一切都沒有感情。”

“萬一黃老二還不出現呢?”趙正心裏有些發虛。

“那我們就一直等,我們得不到的東西,他黃老二也別想得到。”

趙道途惡狠狠的說道。

黃雀這幾天一直在等消息,揚奇虎也去了烏穆圖,親力親為的盯著走私文物的事情,自從上次趙道途施行了這個計劃之後,黃雀的心思再次的放在了黃海林的身上,幸好十月楓還有劉金銀在打理著,老家夥畢竟功力深厚,所以,十月楓的生意不但沒有下降多少,反而因為新年將至的關係,業績方麵提高了不少。

黃雀坐在十月楓的客廳,正想著事情出神,趙道途緩緩的就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提著一個用布包裹的盒子,放在了黃雀的麵前。

“大伯,你來了!”

黃雀趕緊奉茶。

趙道途點燃了一根煙,看了看盒子,說道:“這是在曼穀弄到的那個盒子,雀仔,放你這裏吧。”

黃雀看著趙道途,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趙道途歎了一口氣,“雀仔,我們的計劃已經施行下去了,隻不過直到現在還沒有一絲一毫海林的消息,這個盒子雖然是個假的,可多少還能有一些海林的信息,留在你那裏,比留在我這裏更加的合適。”

“大伯,一切都聽你的。”

黃雀將盒子收了起來,說道:“大伯,你說,我們這個計劃能不能夠成功?我們能不能找到現在持有魯班盒的人?”

趙道途點點頭,“雀仔,還是那句話,誰都不願意看著一個寶物在自己的手上淪為廢品,所以,我相信這個人肯定會有出手的一天,隻要東西出手了,就一定會有消息傳入我們的耳朵當中,有消息,就有希望。”

黃雀重重的點了點頭,此時此刻,他能做的或許也真的就隻有等了。

趙道途喝了一杯茶,就跟黃雀告辭,黃雀將他送出門外,老神棍打了一個的,跟黃雀揮揮手。

的士發動了起來,透過的士的後窗,趙道途還能看見黃雀站在十月楓的門口,不住的看著自己遠去的方向,他靠在的士的後排座上,臉色陰沉,心中暗道:“雀仔,你不能怪我,要怪,就隻能怪你有一個如此機關算盡的二叔,說到底,你小子就是無辜的,不過,這一次不利用你不利用十月楓是絕對不行了,我趙道途就不相信,黃老二真能夠看著他唯一的侄子深陷危險當中。”

很明顯,一旦趙道途這個家夥放出了一個鬼斧寶盒在十月楓的消息,黃雀麵臨的將是怎樣的一個局麵。

日本東京,野田俊夫一身黑色的武士服,頭上紮著一條白色的武士帶,手持東洋武士刀,滿臉陰沉的站在一個竹人刀靶的麵前。

野田俊夫是山本剛烈的最為得意的弟子,山本家族是使刀行家,不管是日本傳統的東洋武士刀,還是以後改善的短刃匕首,在日本都是首屈一指的,而野田家族一直在日本政壇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野田家族的子孫從小到大也都受到了十分正規的軍製教育,在腦海裏麵從小就灌輸了為天皇陛下效力死而後已的思想,野田平誌那一代,野田家族出現了野田平誌跟野田毅兩個比較有影響力的人物,對當初的侵略中華行動都作出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到了野田俊夫父親一代,卻早早的就死在了戰場上,到了野田俊夫這一代,終於恢複了當初野田家族的風光,而野田俊夫也因為對於軍部的傑出貢獻,被委以軍部大佐,並且接替了自己爺爺當初沒有完成的使命,尋找中國的四塊寶玉。

多年以來,野田俊夫為了四塊寶玉的使命,可謂是勞心勞力,更是訓練出了不少的傑出諜報人員,派往中國多年,在所有人中,野田俊夫最看重的還是遠藤希子,當初將遠藤希子派往中國,他也是信心百倍的,可沒有想到,最終卻還是功敗垂成。

多年的使命,就跟野田俊夫的一塊心病一般,當年野田家族是何等的風光,就因為自己爺爺的事情,一度成為了日本的三流家族,幸好自己勤奮刻苦,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次要是還完成不了四塊寶玉的行動,野田家族勢必再次成為所有軍部家族的笑柄。

野田俊夫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此時的野田俊夫就跟一頭緊緊盯著獵物的凶獸,在他麵前的竹製刀靶就跟他多年的宿敵一般。

時間仿佛靜止了下來,空氣也似乎在一瞬間凝固。

突然,野田俊夫大吼一聲,揮動著手上的東洋武士刀就狠狠的對著竹製刀靶砍了過去。

揮,砍,劈,斜拉,橫刺,纏攪……

野田俊夫發動了一係列的攻擊,將一個捆綁紮實的竹製刀靶給揮砍的七零八落。

望著一地的碎竹子,他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將東洋刀收了回來,隨即緩緩的跪坐在了旁邊的茶幾旁,拿起一杯清茶,緩緩的喝了一口。

“大佐!”

一個日本軍士快步走了過來,“有來之中國的傳真文件!”

“拿過來!”

一張A4紙大小的傳真出現在了野田俊夫的手上,他細細的看著,看的一陣眼熱心跳。

“來人!”

“大佐,有什麽吩咐?”

“馬上去請山本教練,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

“嗨!”

日本兵十分迅速的退了出去。

“八嘎,敵國玉上個月失了手,沒想到涅槃玉又出現了,看來,注定是我野田家族複興的時候了。”

野田俊夫死死的拽緊了拳頭,為家族爭光的信念他始終沒有忘記。

半個小時之後,山本剛烈跟遠藤希子都出現在了野田俊夫的麵前。

“山本老師!”

野田俊夫十分恭敬的叫了一句。

“急著找我來,有什麽事情?”

野田俊夫雙手將那份傳真交到了山本剛烈的手上。

山本剛烈仔細的看了看,在那張A4紙上畫了一個模樣有些古怪的盒子,一共有六個圖,旁邊還有一句話,涅槃重生鬼斧盒。

“山本老師,這是中國剛剛發過來的傳真,是我們的諜報人員辛辛苦苦打探回來的消息,說是四塊寶玉之中的涅槃玉已經問世了,就藏在圖上這個古怪的盒子裏麵,這個盒子叫著鬼斧寶盒,六麵,畫著神人鬼圖案,找到這個盒子,就能找到涅槃玉,山本老師,事不宜遲,不瞞你說,我準備馬上就去中國。”

野田俊夫十分堅毅的說道。

“看來,中國的四塊寶玉真的都要問世了。”山本剛烈喃喃的說道。

“山本老師,中國的四塊寶玉是天皇陛下交給我們野田家族的神聖使命,學生十分想維護野田家族的榮譽。”

野田俊夫重重的點了點頭。

“俊夫,我理解你的心情!”說著話,山本剛烈沉思了一陣,接著說道:“隻不過中國環境複雜,當年你爺爺就是犧牲在那幫所謂的八門聚義的人的手中,這麽多年,我沒少研究過關於他們的消息,他們在中國屬於比較神秘的一群人,但是,卻有著非凡的實力,就像希子上次見過的那個手持斷喉匕的年輕人一樣,他們,很可能就是我們找到四塊寶玉的最大敵人,這一次的消息我們是從中國打探而來的,相信中國方麵的八門之間也已經知曉,所以,這一次冒然而去,將會十分的危險。”

“老師,野田家族的榮譽就是我的生命,天皇陛下的使命高於一切,哪怕是死,我也毫不在惜。”

野田俊夫還是十分的堅定,更加想堅持自己的想法。

“俊夫,你一個人去,我真的很不放心,可惜,我這一次有天皇陛下的任務在身,一個月之內絕對無法離開日本,要不然,我就跟你一起去。”

“老師!”野田俊夫摸出了自己腰上的武士刀,放在了自己的麵前,說道:“老師,我知道這一次的計劃有些倉促,不過,我們諜報人員的消息也是十分迅速的,我相信,即便我們知道了有關這一次涅槃玉的消息,在中國,還有很多人不知道,這就是我們的一次機會,反之,如果我們還一直拖延下去,到了哪個時候,鬼斧寶盒早就不知道換了多少任的主人了,老師,哪個時候,你覺得我們還有勝出的希望嗎?”

山本剛烈沉默了,他知道野田俊夫說的話是事實。

“老師,這一次,我勢在必行!”

野田俊夫跪在了山本剛烈的麵前。

“俊夫,你真的決定了?”

野田俊夫猛然的點了點頭,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他去中國的決心了。

“山本前輩!”

這個時候,遠藤希子也說話了。

“希子,你有什麽話要說?”山本剛烈看著遠藤希子。

這個女人此時穿著一身日本的黃色軍服,將身上的玲瓏曲線襯托的一覽無遺。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天生就有一股妖媚氣質。

她看著山本剛烈,認真的說道:“山本前輩,希子對於中國還是十分熟悉的,上次遇到了斷喉匕的主人,導致了計劃的功敗垂成,這是希子心中最為遺憾的事情,這一次,我願意跟隨野田大佐再次去到中國,我相信,我們這一次一定能夠成功。”

山本剛烈看著她,問道:“希子,你有什麽計劃?”

“中國有句古話,叫著萬事開頭難,而我們這一次前往中國,卻並不算是開頭,山本前輩,你想想看,我們在中國,可是有一個老朋友的。”

山本剛烈的心思縝密,頓時說道:“你指的是季峰?”

遠藤希子點點頭,“這個季峰雖然上次背叛了我們,但是說到底,他還算是中國八門中的一個頂尖人物,這一次涅槃玉既然真的出現了,我相信季峰肯定知道一些情況,季家是名門望族,要找到他,我相信會很容易,再說了,山本前輩,對於這種背叛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混蛋,我們是絕對不能放過的,你說是不是?”

“希子,我隻想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把握?”

遠藤希子重重的點了點頭,“希子身上也肩負著遠藤家族的榮辱使命,如果這一次不能夠成功,希子願意死在中國,以報答天皇陛下多年來的栽培。”

“俊夫,你是不是也準備好了?”山本剛烈再次看著野田俊夫。

野田俊夫的態度更是堅決,“老師,這是屬於野田家族的神聖使命,俊夫萬死不辭。”

山本剛烈看了看兩人,一個是日本最優秀的女特務,一個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兩人如果合作,就形成了七十年前的局勢,當初野田平誌的搭檔就是遠藤家族的遠藤千秋。

不知道為什麽,山本剛烈總感覺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不過,看著兩人如此的堅決,隨即一想,野田俊夫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任由事情拖延下去,反而會變的更加的複雜。

倒不如伺機而動,再說了,有季峰這個家夥在前麵開路,事情未必就不會不順利。

山本剛烈的心情,喜憂參半。

他思索了好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我會派人與你們同行,祝你們這一次的中國之行能夠順順利利,我山本剛烈在日本等待你們勝利歸來的好消息!”

“多謝老師支持!”

“多謝山本前輩!”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6
第八章 季家

夜,已經入深,河南,季家。

老季家在河南算是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尤其是季家的這棟老房子,已經接近了上百年的曆史,雖然時代變遷,可老季家卻始終堅守著這份產業,就連內部的裝修風格都很少改變,鏤空雕花窗台,古舊的瓷器花瓶,朱紅色的木質地板,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清麗脫俗,有著一種濃鬱的中國風風格。

季峰,很在乎這棟老房子,在他看來,這就是季家子子孫孫引以為傲的資本,是季家風光無比的曆史見證,可以說,隻要季峰一天不死,這棟老房子他是死活不會去賣的,至於百年之後季家的後代會弄成怎樣的一個樣子,那就不是他季峰能管的了的了。

人生在世,倉倉促促七八十年,能夠做到問心無愧,那就足矣。

季峰還沒有睡,他坐在自己裝修淡雅的客廳裏麵,看著客廳北麵的一副老太爺畫像愣愣出神,別看畫像上麵的老人家貌不驚人,可他,卻是季家曆史上最為風光的一個人物。

季潛,當年的乾隆爺欽點武狀元,風光榮耀。

老季家做倒鬥行當的人太多了,雖然技法高超,收獲頗豐,可終究是上不來台麵的東西,見不得光的東西,哪怕再能生財,總讓人感覺心裏不是那樣的一番滋味。

錢,隻不過是一個數據,當它到達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很多人想到的就是金錢後麵的名了,名利,名利,總是緊緊的捆綁在一起的。

季峰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來到自己的房間,從枕頭下麵拿出了那塊金燦燦的黃色令牌,季峰將它轉了過來,映入眼簾的頓時是那個鐵畫銀鉤蒼勁有力的‘武’字。

武狀元令牌,是季峰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靈慰藉,也是他奮鬥了一輩子終於做成了的事情,有了這份功績,季峰覺得,哪怕自己現在就死了,下到了黃泉也是有麵目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了。

季峰笑了,笑的很滿足。

季家府邸,占地麵積寬,樹木茂盛是最大的特點,前後兩個院落顯示出了當年季家的不凡。

天空夜的沒有一絲的光亮,季家府邸的外麵想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窸窸窣窣之聲,六七個人影就跟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老季家的門口。

望著老季家朱紅色院落大門,為首的黑影一陣冷笑,隨即對著後麵一人使了個眼色,後麵之人點了點頭,身子後退幾步,卻是突然又一步踏出,猛然加速,身子一躍,蹬著四米多高的院牆,縱身就翻了出去,無聲無息。

不一會兒,朱紅色大門就緩緩的打開了。

眾人魚貫而入。

夜,依然黑的嚇人。

季峰還在微笑的看著那枚武狀元令牌,他看的是那樣的出神,從這塊令牌被帶回來之後,季峰幾乎整天都將它放在床頭,每天醒來跟睡覺的第一件事情都是好好的看看東西還在不在,他真的有點害怕,萬一有一天這東西不在了,他是不是還能活的下去。

季峰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的摩挲在武狀元令牌的上麵,摸著那個蒼勁有力的‘武’字。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不冷不熱的傳了過來,“老爺子,都這麽晚了,還不睡?”

季峰渾身猛的一個激靈,這個聲音,他似乎十分的熟悉,他迅速的抓緊了令牌,接著死死的盯著外麵。

雕花鏤空木門,從外麵雖然看不見裏麵的一切,卻能看見那不滅的燈光。

門,吱呀一聲的開了,一個全身黑衣的女人緩緩的走了進來,女人,身材高挑,滿臉微笑,卻是雙眼透著冷光,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是任何男人看了之後都能產生興奮的那種。

遠藤希子,對於這個女人,季峰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她也曾經給過他希望。

遠藤希子的後麵跟著一個偉岸的中年人,也是一身黑衣打扮,他滿臉嚴肅的看著季峰,冷冷道:“遠藤少尉,他,就是季峰老前輩?”

遠藤希子恭敬的低下了頭,讓這個中年走了進來,說道:“大佐,他,就是季峰老前輩。”

這人,正是野田俊夫。

三天之後,他們從遙遠的東京來到了屬於中國的河南季家老宅。

季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這些日本人來這裏,定然是不懷好意,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幫日本人有這個狗膽,竟然敢直接來河南的老家找自己。

狂妄,大膽,甚至有些囂張。

“是你!”季峰心中已經驚駭到了極點,因為這棟老宅子裏麵除了他之外,還有他的小兒子一家,雖然如此,可季峰畢竟是老江湖,他明白,現在,慌亂就等於是自殺。

遠藤希子笑了笑,“季老爺子,容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日本第十三軍的野田大佐。”

說著話,用手掌對準了野田俊夫的方向。

野田俊夫也不待季峰招呼,就自顧自的坐在了旁邊做工考究的古舊椅子上,用手摩挲了一番材質,點點頭,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道:“幾百年的大清貨,季老爺子,你老季家果然是非同凡響啊,不但出了乾隆年間的武狀元,還擁有這樣一座讓人垂涎三尺的府邸,當然了,季家人讓我最為佩服的還是深藏不露的挖墳掘墓的手段,尋龍點穴,看山辨位,這可不是常人能夠辦到的。”

挖墳掘墓,野田俊夫故意用了這樣一個字眼,就跟狠狠的在季峰的臉上扇了一巴掌,很響很脆。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兩位找我季峰何事?”

季峰冷冷的看著兩人,緊張的說道,同時,手中緊緊的拽著那塊武狀元的令牌。

“季老爺子,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遠藤希子站在野田俊夫的身旁,依舊是微笑的看著季峰,可季峰知道,最狠莫過於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殺人,可是從來不眨眼睛的。

季峰嗬嗬的笑了起來,“遠藤小姐,讓你掛懷,老朽實在不敢當,既然兩位來到了老朽的府上,那遠來就是客,我自然不能慢待了各位,兩位稍後,我出去準備一些點心跟茶水。”

說著話,就待跨前一步,季峰這輩子能夠拿回武狀元令牌,他已經是夠了,所以,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讓自己兒子一家趕緊離開,雖然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雖然他知道這種事情出現的概率極小,但是,他還是想試上一試。

野田俊夫突然站了起來,伸手擋在了季峰的麵前,搖搖頭,“季老爺子,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其實我們今天私自來到你的府上已經是很不敬了,季老爺子這樣客氣,反而讓我們坐立不安了,其實,我們這一次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季老爺子的小孫女長的可愛不可愛?”

說著話,野田俊夫一臉獰笑的看著季峰。

對方,果然是來者不善。

自己的小孫女,那可是季峰除了武狀元令牌之外最最寶貴的財富了。

“你們到底想幹嘛?”

季峰的忍耐心再好,這個時候也克製不住了,他死死的盯著野田俊夫,又狠狠的看著遠藤希子。

“季老爺子,你這麽緊張幹嘛?我隻是想見見那位可愛的小女孩。”說完,野田俊夫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張相片,相片上,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六七歲小女孩穿著一件雪白的羽絨服,笑的跟陽光一樣的燦爛。

“季蓉蓉,這個名字真好聽,季老爺子,聽說她可是全校的三好學生,對吧?”

“有什麽,衝著我季峰來就好,拿一個小孩子撒氣,你們日本人就這種本事?”季峰怒了,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胸膛裏麵跳了出來。

野田俊夫擺擺手,坐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根煙,這個時候,門外腳步雜亂,四個黑衣人快步走了進來,在第二個人的手上,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睡意朦朧,不是季峰的寶貝孫女季蓉蓉還能是誰?

自己的孫女可是跟自己的兒子和兒媳住在一起的,那此時此刻自己的兒子跟兒媳呢?

季峰的腦袋‘嗡’的一聲,“野田俊夫,你將我兒子怎麽樣了?”

季峰的一聲大吼,將小女孩季蓉蓉也給驚醒了,他擦了擦眼睛,終於醒了過來,可突然一看見旁邊的四個黑衣人,頓時感覺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小女孩十分乖巧,平時也膽子比較大,嗲聲嗲氣的說了一句,“你們是誰啊?”

“蓉蓉!”

季峰大叫一聲,就待衝過去。

野田俊夫卻是搶先一步,將季蓉蓉一把抱在了懷中,用手指刮著小女孩粉嫩的臉頰,說道:“蓉蓉乖,不怕,叔叔是好人!”

“野田俊夫,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野田俊夫笑了笑,看了看遠藤希子。

這個女人一臉冷冰冰的上前,一字一句的說道:“季老爺子,最近道上可是有一件事情傳的很盛,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什麽事情?”

“涅槃重生鬼斧盒!”

季峰一驚,日本人,果然是居心不良。

他看著遠藤希子,死死的看著,他有些後悔,他不該低估了這個女人,當初她既然沒有死在西山,那她就一定會回來報複,今天,果然是到了。

“你們想知道什麽?”季峰冷冷的說道。

遠藤希子點點頭,“我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季老爺子,其實我們是一直將你當朋友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更是!”

說著話,這女人將手緩緩的放在了季蓉蓉的脖子上,撫摸著,喃喃道:“季老爺子,你孫女真乖!”

這個女人的手指甲,就跟一柄鋒利的匕首一般,似乎隻要一用力,就能瞬間劃破眼前這個可愛小女孩的咽喉。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6
第九章 一門四口

“遠藤希子!”季峰大吼一聲,聲色俱厲。

“爺爺!”

季蓉蓉這個小女孩雖然隻有六七歲,可心智卻是極其聰明的,一見到平時都不怎麽發火的爺爺一時之間竟然如此的激動,頓時就明白了一切,季蓉蓉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遠藤希子,她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笑顏如花,卻一定是種歹意的笑容。

“季老爺子,我說過,我們是朋友。”

遠藤希子依舊笑眯眯的看著季峰,不冷不熱的說道。

野田俊夫將自己懷中的季蓉蓉交到了旁邊一個黑衣人的手上,對著四人揮揮手,隨即四個人快步的就退了出去。

“爺爺……”

季蓉蓉驚恐萬分,大聲的叫喊著季峰。

季峰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無助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兩隻眼睛都紅了。

一切,似乎安靜了下來。

整個客廳氣氛古怪。

季峰死死的盯著遠藤希子跟野田俊夫,一字一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禍不及家人。”

“季老爺子,說這些話做什麽?我們可不想與你為難,我們隻是想知道一些你所知道的事情。”

“你們說吧,我季峰知道什麽,一定跟你們說。”

遠藤希子冷冷一笑,“那就說吧,我想,我們想要什麽你早就知道,也就不需要我們提醒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季峰心中哪怕再痛恨日本人,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他點點頭,說道:“最近道上有傳言,說是四塊寶玉中的涅槃玉即將問世,而要找到涅槃玉,就一定需要找到鬼斧寶盒,涅槃重生鬼斧盒,這句話就是道上傳出來的,隻不過其中的真假,我也辨別不了。”

“哦?”野田俊夫歪著頭看著季峰。

季峰有些急了,“我季峰一輩子見過的珍寶無數,但沒有一樣能跟傳說中的四塊寶玉相比,說實話,我這輩子也想見識一番,我如果知道,一定會去找尋,不過,這一次我說的是真的,我根本不知道涅槃玉的下落。”

野田俊夫再次冷冷的看著季峰,似乎在想著什麽。

“我說的是真話,你們在我這裏是得不到什麽的,遠藤希子,放過我孫女。”

季峰的話已經沒有多少的底氣了,他也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狠辣到了極點,現在季蓉蓉在他們的手上,能不能夠安全的回到自己身邊,這話,真的很難說。

“這樣說來,有關於涅槃玉的信息,你是一點都不知曉了?”

野田俊夫似乎不相信季峰的話。

季峰猛然的點點頭,“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穿腸,敵國,涅槃,紅顏,這四塊寶玉,可是影響了野田家族三代人的命運,野田俊夫更是發誓在自己有生之年是一定要找尋到的。

“涅槃重生鬼斧盒,涅槃重生鬼斧盒……”野田俊夫喃喃的念了兩遍,隨即又問道:“季老爺子,我信你!”

野田俊夫看著季峰,他很明白自己在中國諜報人員的本事,這條消息在道上傳開然後到達日本,絕對不會超過三天,在這種家人受到威脅的情況之下,季峰的撒謊概率是很小的,再者說了,當初遠藤希子找到季峰合作的時候,開出的條件是用季家的武狀元令牌交換敵國玉,作為四塊寶玉中其中的一塊,敵國玉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但是,在季峰看來,它即便是再值錢,那也是沒有自己家族的武狀元令牌來的貴重,同樣,人的命無價,在這種情況之下,季峰更加沒有理由撒謊。

季峰看著野田俊夫,點點頭:“既然如此,我想我季峰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吧?”

沒想到野田俊夫卻是搖搖頭,輕笑兩聲,說道:“季老爺子,西山的那些人是誰?”

“西山?”季峰沒想到野田俊夫會問他這個。

“你本來是跟我們合作的,到後來卻跟他們一夥,我想,你不會不知道他們的底細吧?再者說了,能跟你季峰季老爺子一樣找到籃子山,那本事可絕對是不會的。”

野田俊夫不冷不熱。

季峰突然笑了,“你們不會認為他們也是為敵國玉而去的吧?”

“說實話,我還真有這種想法。”

“西山,你們知道每年去西山的有多少人?”季峰看著遠藤希子,“遠藤小姐,作為一個在中國潛伏了多少的特務,這一點,我相信你比我更加的明白。”

遠藤希子臉顯怒色,卻是不說話。

“季老爺子,你比我們想象中難開口啊,看來,你還是不準備將我們當成朋友了?”野田俊夫冷冷的說道。

季峰搖搖頭,“朋友不朋友的,大家心知肚明,今天,我季峰是不打算走出這間房間了,我隻求你們能夠放過我的家人,至於敵國玉,我還可以繼續為你們找尋。”

季峰感覺自己現在似乎就隻有這一個籌碼了。

野田俊夫哈哈大笑了起來,“季老爺子,你可真是個好搭檔啊,上一次你反水,下一次會不會將我們至於死地?誰知道呢。”

季峰心中一緊,他現在很怕這個籌碼失效了,他正準備再說什麽,野田俊夫卻是率先開口,說道:“告訴我,那幫西山人到底在哪?”

“你們還相信他們是為敵國玉而去的?”季峰一字一句的說道。

野田俊夫伸出食指,擺了擺,“這個問題不需要你擔心,你,隻需要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你跟他們接觸了那麽久,對方還能將武狀元令牌給你,季老爺子,你可別告訴我你們隻有西山那一麵之緣。”

很明顯,野田俊夫一來到這裏就已經發現了季峰手中緊緊拽著的令牌了。

季峰心中暗暗讚歎這個日本人的觀察能力,他死死的盯著野田俊夫,不知道這個混蛋到底在打著怎樣的主意。

“怎麽?不願意告訴我們?季老爺子,朋友重要還是家人重要?這一點,我希望你好好的斟酌斟酌。”

這個時候,外麵的四個黑衣人再次走了進來,季蓉蓉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臉上還掛著淚痕。

“爺爺……”

季峰的心,碎了,“孩子是無辜的!”

“季老爺子,你既然知道這樣說,那你更要告訴我們,他們,到底在哪?”野田俊夫一字一句的說道,他的臉上早已經是殺氣一片。

“行,我告訴你們,但是我希望我告訴了你們之後,你們不能傷害我的家人。”

“季老爺子,你好像已經沒有了跟我們講價還價的條件,你最好好好的配合我們,我們心情好,才能好好的解決一切事情,是這樣一個理吧?”

季峰心中似乎就人一下子給揪了起來,看著野田俊夫野獸一般的眼神,他隻能是咬著牙,“傾城市,十月楓!”

“傾城市?江南省?”遠藤希子接著問了一句。

季峰猛然的點點頭,“好了,我知道的都跟你們說了,現在,該是你們表現誠意的時候了。”

“不急!”野田俊夫點燃了一根香煙,抽了一口,斜著眼看著季峰,“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季峰已經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而一旁的季蓉蓉早已經沒有了剛才小孩子的鎮定,眼神中驚恐萬分,眼淚也在眼圈打轉,身子起伏,想哭又不敢哭。

“你幫我們找敵國玉,並不是沒有一點的根據,我想問一下,你憑什麽找到西山?”

說完,又看著季峰,冷冷道:“千萬別說假話,要不然,你全家,會雞犬不留!”

季峰雙手一緊,他整個人冷汗直流,卻隻能是喃喃的說道:“當初我去過一回鳳鳴山,得到了一些關於敵國玉的線索,是一首藏頭斬尾詩。”

“念!”

“敵亡我不亡,國散我不散,亂世出英雄,陰陽不等閑!”

待到季峰說完,野田俊夫已經眯起了眼睛,喃喃道:“敵國亂陰陽?”

“是!”

“什麽意思?”

季峰一陣苦笑,“西山在以前被人稱為陰陽山,我第一次得到這條線索的時候,我的認為是,敵國玉會在西山出現,結果,我想,我的理解是錯的,這句話同樣是一個難以破解的謎題。”

野田俊夫將香煙掐滅,他緩緩的站了起來,雙手插兜,看著季峰,說道:“季老爺子,忘了告訴你一句,我在日本兼修心理學,我能夠從人的麵部表情跟語速來判斷這個人講話的緊張度跟真實度,謝謝你今天的配合,我能夠感覺的出來,你今天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我卻有個很遺憾的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消息?”

“你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籌碼!”

季峰心中一緊,“你這話,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該死!”說著話,野田俊夫的身子猛然間就衝了過去,在季峰驚愕之際,抽出自己藏在褲兜中的匕首,狠狠的捅在了季峰的腹部之中,不住的攪動。

“季老爺子,你的背叛是被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巨大侮辱,因為你的背叛,讓我們大日本帝國失去了四五個優秀的戰士,你,應該為他們償命!”

季峰的口中湧出了大量的鮮血,他死死的抓著野田俊夫的衣服,眼睛卻是盯著自己的孫女。

“爺爺……爺爺……”季蓉蓉大聲的哭喊了起來。

季峰的身子緩緩的倒在了地上,眼神漸漸的開始消散。

野田俊夫卻是平靜的擦了擦手中那柄短小鋒利的匕首,慢慢的放回了口袋。

“大佐,這個小孩怎麽辦?”

“我說過,雞犬不留。”

“可她隻是個小女孩。”遠藤希子看著季蓉蓉,似乎已經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當初的她也是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在自己麵前的。

“小女孩?”野田俊夫猛的轉過頭,“遠藤少尉,你不要忘記,你以前也是一個小女孩,但是你現在,卻是一個有實力殺死我的人。”說完,甩手出門。

遠藤希子看著他的背影,一咬牙,伸手掐住了大聲哭泣的季蓉蓉的咽喉,一用力,季蓉蓉的脖子頓時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哭聲也瞬間戛然而止,歪歪的倒在了季峰的身旁。

六人快速的出了季家大門,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此時,在季家的另外一間房間,一對年輕的夫妻也是圓睜著雙目,死去多時。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6
第十章 不平靜的夜晚

六人很快上了一輛七座的雪佛蘭科帕奇,遠藤希子跟野田俊夫坐在了後排座位上。

“大佐,殺了季峰,我有些不明白!他季家的手段可是十分高明的,我想,對我們找尋四塊寶玉肯定能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遠藤希子看著野田俊夫,輕聲的說了一句。

遠藤俊夫靠在椅子上,幽幽的說道:“遠藤少尉,季峰這個人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他也根本不會為我們所用,留他在身邊,相反還會起到反作用,西山一行,你也看到了,與其讓他在關鍵時候給我們來一次反水,還不如現在就讓他死了來的幹淨。”

“那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野田俊夫猛的睜開了眼睛,“傾城市,十月楓,遠藤少尉,你相信宿命嗎?”

“宿命?”遠藤希子看著野田俊夫。

野田俊夫臉上閃現出了一絲的痛楚,說道:“我對中國的熟悉或許還沒有你的百分之一,但是對於傾城市這個名字,我卻是比誰都念叨的多,當年,我爺爺就是在傾城市犧牲的,那個手持斷喉匕的年輕小子,他就是我們這一次的關鍵所在,還有一點,根據剛剛得到的消息,涅槃重生鬼斧盒這句話也是從江南方麵傳出來的,所以我斷定,傳說中的四塊寶玉一定跟傾城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下一步,我們就去傾城市,找到那些人,可比找到季峰有用的多。”

說完,他又重新逼上了眼睛,喃喃了兩句,“傾城市,十月楓,爺爺,七十年了,你放心,我們野田家族一定會重新讓別人刮目相看的。”

雪佛蘭科帕奇風馳電掣,瞬間就竄了出去。

……

黃雀幾乎每天都在等待,等待黃海林的消息,等待趙道途實施計劃的效果,等待揚奇虎會突然給他來一個驚喜,可他,卻是真的什麽都沒有等到。

白天,事情忙,很多的東西反而能夠拋之腦後,到了晚上,特別是後半夜,他卻是怎麽都睡不著,失眠,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專利。

“黃雀哥,又睡不著?”

看著坐在床沿上默默抽著煙的黃雀,被驚醒的小丟問了一句。

黃雀點點頭,看了看小丟,說道:“沒事,小丟,你休息吧,我沒事!”

“黃雀哥,小丟不知道怎樣安慰人,不過,二叔的失蹤也不是你造成的,大伯跟奇虎叔都在不斷的尋找,你再焦急也是沒有用的,我相信,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黃雀對著小丟笑了笑,隨即抽了一口煙,“嗯,我知道,你先睡吧,我去二叔的房間轉轉!”

說完,黃雀站了起來,打開了房門,向著黃海林的房間走了過去,小丟坐在**,也隻能皺起了眉頭。

黃雀,現在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去黃海林的房間一趟,哪怕是看著黃海林**的那些被單,他的心裏都會好受一些。

小丟知道,黃海林的失蹤,給黃雀的打擊是十分之大的,以前那個經常會跟劉金銀開著玩笑說著葷笑話的臭小子,現在,早已經是脫胎換骨了。

黃雀推開了黃海林的房門。

房間裏麵,一切都沒有變,仿佛是在靜靜的等待著黃海林的歸來。

黃雀撫摸著客廳裏的那張小方桌,看著煙灰缸裏麵還殘留著的煙灰,又看著黃海林經常坐的那個椅子,看著看著,他仿佛再次的看到黃海林坐在那個地方,抽著煙,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甚至還在問,“雀仔,你準備什麽時候娶媳婦啊!”

“二叔!”

黃雀忍不住呢喃了一句,眼淚湧在了眼圈之中,很多時候,他經常會被噩夢驚醒,在黃雀看來,二叔或許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他不敢想,更不敢說,他生怕一旦說了一旦想了,所有的一切都會變成事實。

黃雀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種事實的。

黃雀走進了黃海林的臥室,臥室裏麵很簡單,床,被單,床頭的一張辦公桌,如此而已,在辦公桌上麵,是一個用布包裹著的盒子。

黃雀慢慢的走了過去,將那個盒子包裹著的布給揭開。

黑色盒身,神人鬼六麵圖案,跟自己當初見到的一模一樣,要不是趙道途道破,黃雀直到現在還會認為,這,就是他當初見到的那個盒子,傳說中的魯班盒。

可這個,是個假貨,這就是自己千辛萬苦曆經生死去到曼穀得到的唯一收獲。

黃雀一陣苦笑,他抱著那個盒子,緩緩的來到了外麵的小方桌前,放在上麵,坐在了黃海林經常坐的椅子上,以前,黃海林就是用這個姿勢在不斷的審視跟這個一模一樣的盒子的,他看的很專注,似乎想從這個盒子裏麵找尋到什麽?

這個盒子裏麵,到底存在著什麽?二叔,他怎麽知道四塊寶玉的事情,還有那幾句話,他又是從何得知的,黃雀感覺,他隻要一進到這個房間,頭腦當中就存在著無窮無盡的問題,每一個,都足夠折騰他一輩子。

黃雀端著盒子,看的出神,就跟當初的黃海林一樣。

這個時候,牆上的老式台鍾發出三聲‘咚咚咚’的響聲,已經是淩晨的三點了,是個萬籟俱靜的時刻,也是人思考問題最最清晰的時刻,黃雀希望自己在這個時候能夠想通一點兩點,那就夠了。

鳳尾巷,也到了一天當中最最安靜的時刻,就連經常在晚上偷吃的野貓現在也沒心情在街上溜達,耷拉著腦袋縮在一棟古梁下休息,隻是那雙有神的眼睛在黑暗之中放射出兩道詭異的光芒。

一個黑影猛然間從房頂翻了下來,野貓一驚,‘喵’的一聲,彈射了出去。

那黑影看了兩眼野貓逃走的方向,隨即緊走兩步,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十月楓的門口,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十月楓的招牌,確認無誤之後,又左右觀看了兩眼,接著,腳尖點地,兩下就到了十月楓的大門房門前,隨即伸手入懷,從裏麵掏出了三四根細長的鐵絲,用右手捏著,一下子伸入到了十月楓大門的鎖眼之中,攪動了一下之後,又探出左手,拿起了一個鑷子,將裏麵保險上的鐵鏈慢慢的挑動……

十多秒鍾之後,十月楓的大門無聲無息的開了。

黑影再次看了看鳳尾巷的兩頭,寂靜無人,隻有巷口的那盞路燈,在散發著昏黃的幽幽燈光,讓人寒意上湧。

黑影不再猶豫,將門一推,身子一縮,就閃入了進去。

他輕輕的將門帶上,接著左右觀望,卻似乎不需要點燈照明,在弄清楚了十月楓的屋內擺設之後,黑影繞過了所有的家具椅子,緩緩的走上了樓梯,他走的很輕很輕,幾乎是一點聲響都沒有弄出,敏捷輕盈的就跟外麵那隻野貓一般。

黑影一步步的上了樓,他側起了耳朵,他能夠清晰的聽見每個房間裏麵的呼吸之聲,從而能夠從這種聲音裏麵判斷出房間裏麵到底有幾個人,是女人?還是男人?

黑影踏上了最後一步台階,他看到了盡頭的一絲亮光。

這個時候,竟然有人還沒有睡覺?這一點是黑影不曾想到的。

黑影停住了腳步,他再次豎起了耳朵,樓上各處房間的聲音頓時傳了過來,他聽的出來,這個樓上,一共有三個人,一個睡的很沉,一個,呼吸平穩,而還有一個,呼吸時長時短,看的出來,這個人應該有著很重的心思,再加上樓道盡頭的燈光,黑影能夠判斷,是真的有一個人沒有睡覺,而且是在想著比較煩心費神的事情。

黑影猶豫了,思索了一番之後,他終於邁出了腳步,上了最後一步台階,他身法怪異,卻是穩健非常,唯一讓人驚訝的是,聲音輕的出奇,似乎身體的重量一點都沒有在腳上一般。

黑影走過了第一個房間,走過了第二個房間,他來到了樓道盡頭的最後一間,也是唯一還亮著燈的房間。

他站定了身子,將眼睛透過房門的縫隙緩緩的探了過去。

房間裏麵亮著燈,有一個年輕人坐在一張小方桌前,他抽著一根煙,右手抓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看的出神。

黑影的眼睛瞬間不動了,他看到了那個盒子,這也是他今天晚上的最主要的目的,他有些驚喜,他本來以為需要在房間裏麵細細的找尋一番,卻沒有想到竟然一下子就看見了。

他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雖然他以前做事從來不會感到緊張,但是今天,他感覺自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了。

因為,有些事情一旦解決不了,就會壓在他肩膀上一輩子。

黃雀抽著煙,看著那個假冒的魯班盒,他沒有想到,此時,外麵正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自己。

黃雀將香煙叼在嘴巴上,他雙手放在了盒子上,不斷的轉動,盤古開天,女媧補天,五千文明,地獄餓鬼圖……

所有的一切,跟那個真的盒子一模一樣。

黃雀,也有些迷茫了。

外麵的黑影死死的看著,他的視力極好,隨著黃雀手中的轉動,他早已經是看清楚了盒子上的一切圖案,黑影的手心已經開始出汗了,他有些猶豫,該不該出手?可他一得到消息就匆匆趕來,甚至來不及打探好情況,裏麵的這個年輕人,他身手如何?自己一旦行動,能安全的離開嗎?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在等著自己中招?或者……

黑影感覺自己想的太多了,擔心的有些過分了,以前的她可是從來沒有這麽緊張,從來不會考慮這麽多的,再者說了,他對他自己的本事從來都是有信心的。

黑影將手放在了身上,他擦了擦汗水,這個時候,黃雀緩緩的放下了盒子,靠在了椅子上。

黑影心中一愣,他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狠狠的咬了咬牙,正準備鼓足勇氣,突然,他看到了北麵牆上掛著的那個老式台鍾,時針,分針,秒針,都清清楚楚,秒針在‘哢擦哢擦’的擺動著,它已經走到了‘9’的這個格子上。

黑影又看了時針,分針,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還有十五秒,就到了淩晨的三點半,而這種老式台鍾正點跟半點都是會報時的。

鍾聲一響,就會打斷人的思緒,到時候屋內人警覺……

黑影不敢往下想了,他再次一看,秒針已經到了11的位置上。

隻有五秒鍾。

他不再猶豫,猛的一把推開了房門,瞬間衝向了小方桌,一把拽住了上麵的盒子,猛然轉身,閃身而出。

當他的雙腿邁出房門的一刹那,老式台鍾已經是‘咚’的一聲,半點報時!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7
第十一章 奔襲

五秒鍾,這個家夥直接完成了推門而入搶奪魯班盒再閃身出門的三道程序。

速度,簡直就快到了極點。

黃雀抽著煙,幾乎就是眼睜睜的看著此人完成了一係列的動作,他甚至都忘記了出手阻攔,直到身影奔出了房門而後聽到了老式台鍾的響聲,他這才反應了過來,手中的香煙一抖,身子瞬間就衝了出去,雖然隻是慢了一兩秒,可當他衝出了房門,人影已經閃入了樓道的盡頭,向著樓梯就奔了下去。

“別走!”

黃雀厲聲一吼,快步就跟了上去,隨即左手一翻,斷喉匕已經到了手中。

刀不離身,已經成了黃雀的一種習慣。

小丟也被黃雀的聲音驚醒,一把蹬開了被子,光著腳丫子就衝出了房門,見到黃雀快步的下了樓,接著又聽見十月楓大門猛的被打開,他也是毫不猶豫,向著下麵就奔了下去。

小丟衝出了十月楓,來到了鳳尾巷,再看,兩道人影已經到了鳳尾巷的巷口,一眨眼,就已經不見了。

小丟的速度比不上黃雀,這一點,小丟比誰都清楚,別說是他,就是其他人,能夠比得上黃雀這種速度的,那都是少的可憐,可黃雀追逐的那人卻似乎能夠跟黃雀相提並論,這就讓小丟不由的擔心起來了。

小丟幾乎在腦海中瞬間就想到了這些問題,雖然明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可還是硬著頭皮光著腳丫就往前跑,讓黃雀一個人涉險,小丟如何都做不到。

三點半的傾城市,那絕對是最最安靜的時刻,憑著自己鼻子異於常人的靈敏度,小丟倒是能夠捕捉到空氣中一絲黃雀熟悉的味道,他使出了渾身的手段,玩命的向前追,可他漸漸的發現,自己的速度終究有限,黃雀身上的味道已經慢慢的變淡,他跟那個黑影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黃雀此時此刻已經完全的清醒了過來,在他前麵的黑衣人是誰他不知道,但是此人的目的看來就是跟魯班盒有關,隻不過讓黃雀感覺有些疑惑的是,這人,他到底是怎樣進到十月楓的?

黃雀不敢多想,他緊緊的拽著斷喉匕,現在,或許隻有截住了前麵那個黑衣人,才能一切真相大白。

兩人的速度都很快,這一點讓黃雀也是驚訝無比,要知道,自從知道了自己這種變態的速度之後,黃雀真的從來沒遇到過一個能比得過自己的人,可眼前的這人,卻是絲毫不遜色於自己,不管是提速還是反應,都十分的迅猛,尤其是持久力,竟然跟黃雀也是不分上下。

夜色當中,兩人就如同兩道魅影,在老城區的街道上穿行。

傾城市老城區,有著許多有些年月的房子,後來興建起來的,也太多是仿古建築,青磚石牆青苔街道,是這裏最最真實的寫照。

對於這片地方,黃雀是早已經爛熟於心了,即便是蒙著眼睛也能夠走一個通透,可眼前的黑影很明顯不懂這裏的構造,被黃雀追的急了,在轉彎奔跑的時候,已經在逐漸的拉近他跟黃雀之間的距離。

黑影心中也是驚愕一片,他不是一個自負的人,可他對於自己的手段是十分有信心的,不講別的,單單是講這種速度,他就幾乎沒有遇到過對手,可這一次倒好,竟然一下子就遇到了一個跟他旗鼓相當的人,黑影心中有些後怕,幸好他做事小心至上,如果不是這樣,在十月楓的時候,他仗著自己的本事就不慌不忙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今天晚上,對於黑影來說,是一個收獲,可更多的還是震驚。

他的心中狂跳,雙腿卻是不停,沿著傾城市老城區的街道,兩人一前一後,都是迅速無比,可隨著彎道的不斷增多,黑影的心中也是十分明了,一旦長此下去,自己勢必要被後麵的人給追上。

對方有這種速度,那實力呢?相信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黑影的額頭已經有了絲絲的汗水,他緊緊的抱著箱子,他不想放棄。

黃雀在後麵也是暗暗叫苦,自從有了這種詭異的速度之後,他根本沒有感覺過疲憊,可現在,他真的也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

兩人沿著傾城市的老城區不斷的跑動,你想甩掉我,我想追到你,可最終的結果,卻是讓兩人的速度都給緩緩的降了下來。

黑影一個轉身,向著前麵的一條街道快速的奔襲,黃雀一咬牙,一個閃身,瞬間就跟了上去,剛剛奔出兩步,黃雀的心中就是一陣暗喜,這條街道他再熟悉不過,以前,可是沒少跟揚眉在這裏大呼小叫的,不過,就在一個星期以前,這個地方搞擴建,有了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就暫時的將這裏封死了,也就是說,這是一條死胡同。

一百多米的死胡同,黃雀心知肚明,可眼前的黑影還不要命的往裏麵跑,黃雀的心中怎麽可能不興奮?

黑影怎麽樣都沒有想到這一出,他還是死死的往前麵跑,同時緊緊的抱著盒子,而黃雀,卻是手提斷喉匕,殺氣騰騰的追擊在了後麵。

一百多米的胡同,對於眼前的兩個人來講,那根本隻是一點點的距離,而即將衝到跟前的一刹那,黑影也頓時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在這條三米來寬的巷子盡頭,竟然是一堵高略五米多的高牆。

五米,如果是平時,或許對於眼前這個黑影來說,是小菜一碟,可現在,他卻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可人就是這樣,被逼的緊了,那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更是什麽險都敢冒上一冒。

果然,黑影隻是瞬間的呆滯,就立馬作出了一個翻.牆而過的決定,他剛剛才減緩下來的速度猛然間就提了起來,向著五米高的圍牆就死命的衝了過去。

黃雀也沒有想到黑影竟然有如此的想法,心中也是焦急無比,如果讓他翻過了這堵圍牆,再想追趕的話,那一切就真的是晚了。

想到此,黃雀也是心中發狠,一咬牙,雙腿一蹬,速度,竟然在一瞬間加快了不少,刹那之間幾乎就到了黑影的身後。

黑影奔跑至高牆的兩米開外,猛然間提起了身子,‘蹬蹬’兩下竟然踩著圍牆就往上衝。

黃雀哪裏肯罷休,幾乎也在瞬間就奔了過去,隻不過黃雀可沒有那個翻高牆的本事,在自己的身子提起之際,他手中的斷喉匕已經是死死的紮進了圍牆之中,接著右手一伸,直接拉著黑影的腳踝一把就將對方給拖了下來。

隨即兩人同時落地,迅速的分散,虎視眈眈。

沒有了助跑跟起跳,黃雀可不擔心這個家夥能夠逃脫的了。

兩人都呼呼的喘著粗氣,這一路奔襲下來,直接去了兩人的半條命。

“你,很不錯嘛!”

黃雀沒有說話,黑影反而開口了。

黃雀直到現在才看清楚了黑影的長相,是個二十五六歲的短發青年,臉上帶著一絲桀驁的微笑,這人,竟然是幾天前剛剛從清河監獄裏麵出來的王炮。

涅槃重生鬼斧盒,這句話,是王炮從清河監獄裏的鼠三口中聽到的,不知道為什麽,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所謂的鬼斧寶盒肯定是在傾城市,要不然,就不會傳出這個消息,所以,他當日就出了清河監獄的大門,然後到達了傾城市,在傾城市的幾天時間裏,他千方百計的打聽有關於鬼斧寶盒的消息,可結果,卻讓他十分的失望,他接著又開始打聽一些傾城市有頭有臉人的人脈問題,很明顯,有著趙道途跟揚奇虎兩座大山的做古玩生意的黃海林十月楓一下子就落入了他的眼中,加上趙道途在道上也有些名氣,王炮竟然鬼使神差的就想來十月楓看看,在他看來,隻要是他王炮瞧好的地方,就沒有他拿不到的東西,鬼斧寶盒真要在十月楓,他就一定能夠弄到。

當看到鬼斧寶盒的一瞬間,他真的震驚了,可接下來的事情,就讓他不是那麽好過了。

王炮雖然對自己的本事信心十足,可還是小心至上,要不是這樣,他很可能在十月楓的裏麵就給栽了,可雖然如此,此時的王炮還是忍不住一陣震驚,竟然有人在速度上勝過自己,還將自己截了下來,這可是第一次出現的事情。

對方先說話,倒讓黃雀有些吃驚,一見到對方竟然是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人,頓時說道:“對我來說,你也很不錯,不過,那個盒子對我很重要,我是不會讓你將它帶走的。”

黃雀說完,又喘了兩口粗氣。

王炮也笑了,靠近牆角,“這盒子,對我也很重要。”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願意放棄,借著這個時機,也都在拚命的調整著自己的氣力。

黃雀緩緩的站直了身子,看著王炮,臉上寒霜一片,說道:“這樣說來,你是不準備將盒子還給我了?”

王炮搖搖頭,“這麽多年,我就是為了去追尋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跟這個盒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兄弟,你的實力很強,可我今天還是很想試上一試,我等了這麽多年,我今天真的不想放棄。”

說完,他一隻手緊緊的抱著盒子,一隻手橫擋在胸前。

黃雀心中暗怒,來自己的十月楓偷東西,現在,竟然還想將東西占為己有,別說是現在還有點小本事的黃雀,即便是以前,黃雀也絕對不會退縮。

黃雀一聲冷哼,左手上前,亮出了斷喉匕,一字一句道:“今天,你敢帶走盒子,我就敢殺人,你信不信?”

王炮的眼神猛然間放在了黃雀手中的斷喉匕上,接著又快速的轉頭,看著牆麵上那個被斷喉匕剛剛刺出來的窟窿,突然說道:“你手中的匕首,是斷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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