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傾城寶藏 作者:風流(已完成)

 
mk2258 2013-1-16 17:09: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5 120328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7
第十二章 往事

此人竟然認識斷喉匕?這一點確實讓黃雀有些吃驚。

他盯著王炮,看了一會,“你認識斷喉?”

王炮有些激動,“你這樣說,那就是承認了?”

黃雀點點頭,既然對方已經認出,那幹脆就坦然麵對。

王炮看著黃雀,一字一句,“斷喉匕,張青陽前輩的武器,今日一見,確實是榮幸萬分,恕我冒昧的問一句,張青陽張前輩是你什麽人?”

對方不但認識斷喉匕,竟然還知道張青陽,黃雀不由的多看了他兩眼,隨即說道:“你又是誰?問這麽多做什麽?”

王炮看著黃雀,顯然,現在的情況可不足以讓對方有問必答。

見到黃雀亮出了斷喉匕,又想到剛才那番驚心動魄的追逐,王炮明白,別說是現在自己不熟悉的環境之下,即便真是自己了如指掌的地盤,估計也不一定能夠從黃雀的手中逃脫,再者說了,黃雀有如此淩厲的速度,可他最厲害的或許還不是速度,因為,穿心斷喉張青陽的刀法可是鼎鼎大名神乎其神的,至少,王炮現在的思維是這樣認為。

能擁有斷喉匕,不是張青陽的親人,也必定是跟他關係匪淺之人,這種人,絕對得到了斷喉匕的精妙刀法傳授,王炮,沒有把握。

一連串的思想全部湧現在了腦海當中,隻是一瞬間,王炮就似乎明白了一切,今天,他注定與眼前的這個箱子無緣,隻不過……

王炮決定另尋其道而行了,有些事情從他開始懂事的那天開始就一直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為了找到其中的答案,他整整努力了十年,今天,或許是真正線索開始出現的時候。

“你還不還盒子?”

黃雀的語氣很冷,不管對方是什麽人,他敢大搖大擺的去十月楓偷東西,光憑這一點,黃雀就不會對他有好臉色。

王炮突然笑了,“講速度,你我不相上下,講實力,或許也是不相上下,不過,這裏是你的地盤,你手中又有張青陽前輩的斷喉匕,我相信,能擁有斷喉匕的人,一定不是尋常人,今天,我王炮認栽了,半夜三更深夜造訪,絕非君子所為,他日,我專程上門道歉。”

黃雀聽的一愣一愣的,這家夥,剛才還被自己玩命的追逐,現在,竟然還說要跟自己道歉,這可能嗎?

可他正想著,王炮卻是突然將手中的那個假冒魯班盒往他的眼前一拋,隨即腳下一點,瞬間就在牆麵上蹬了六七下,一縱身,越過了高牆,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速度,簡直是詭異到了極點。

黃雀傻傻的看著那五六米的高牆,說實話,黃雀是有那種速度,可要說一下用腳翻過高牆,實在是不敢想象。

黃雀捧著盒子,快步的走出了胡同,剛到胡同口,就碰到了迎麵跑來還光著腳丫的小丟。

“黃雀哥,你沒事吧?”

小丟著急無比,他就怕黃雀出什麽意外。

黃雀搖搖頭,“沒事。”

“是什麽人?”

“不知道,看來,是為魯班盒而來的,不過,讓他跑了,他的速度很快。”黃雀還在回憶著剛才王炮的那種身法,過了一會,說道:“好了,回去吧!”

兩人衝出十月楓的時候,劉金銀邢不該兩人也都驚醒了,見到有人半夜三更竟然敢來十月楓溜門撬鎖,倒真是有些大跌眼鏡,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看見黃雀跟小丟都追了出去,而且對方的目的還跟魯班盒有關,劉金銀不敢耽擱,第一時間給趙道途打了電話,畢竟隻要是有關於魯班盒的事情,就有可能牽扯到黃海林,所以,通知趙道途是劉金銀感覺最應該去做的事情。

趙道途接到電話之後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剛剛踏入十月楓的大門,黃雀跟小丟也剛好趕了回來,看見兩人都安然無恙,劉金銀跟邢不該才總算放心了下來。

趙道途仔細了詢問了一番,又看了看十月楓的門鎖。不由皺起了眉頭。

“雀仔,你看清楚了是什麽人沒有?”

趙道途看著黃雀,點燃了一根煙,問道。

黃雀點點頭,將手中提著的假冒魯班盒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在老劉以前理發店的那條胡同,他被我截住了,對方很年輕,最多也就二十五六歲。”

“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沒想到這麽年輕,你剛剛說,他跟你的速度不相上下?”

黃雀點點頭。

黃雀的速度趙道途是知根知底的,能跟黃雀不相上下的人,那絕對也是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的。

“他很奇怪!”黃雀再次說道。

“怎麽說?”

趙道途趕緊一問。

黃雀將遇到王炮的事情全部都給說了一遍。

“這樣說,他是為鬼斧寶盒而來的了?”趙道途一問。

黃雀思索了一番,說道:“應該是,隻不過我們手中有假的盒子,他是怎麽知道的?”

趙道途點點頭,“看來,這個人不是普通人啊,對了,雀仔,你剛剛還說,他還會回來?”

“他是這樣跟我說的,就是不知道是真還是假?”黃雀有些不確定。

趙道途陷入了沉思,靠在椅子上,過了一會,說道:“我相信,他一定還會出現的。”

說著話,腦海中卻在不斷的思索著對方的身份,能半夜三更無聲無息的進入到十月楓,還能跟黃雀比拚速度,光是這兩點,就足夠讓趙道途重視的了。

一輛黑色的雪佛蘭科帕奇在淩晨四點下了高速,緩緩的駛入了傾城市。

野田俊夫跟遠藤希子還是坐在了車的最後排,當車開入了寧靜的街道之後,野田俊夫一直緊閉的雙眼也是緩緩的打開,望著街道兩邊的昏黃路燈,他不由的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野田俊夫將車窗放下一些,任由涼風呼呼的吹了進來,他感受著這絲涼氣,緊緊的拽著拳頭,喃喃的說道:“七十年了,遠藤少尉,當年的天氣聽說比這要冷的多,白雪漫天,寒風刺骨……”

遠藤希子知道,眼前的大佐又想起了他的祖父了。

“大佐,過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了。”

“不是我想去想,而是我的大腦在不斷的指揮著我,一定要去想,野田家族的恥辱,當年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遠藤希子知道,他即便是想勸,也是勸不了的。

雪佛蘭不斷的在街道上行駛,如同一個幽靈,載著六個殺罰果斷的死神,一路疾馳。

“等等,先去北郊!”

“北郊?”開車的駕駛員一聲呢喃,隨即見後麵的野田俊夫沒有了聲音,頓時不說話,雪佛蘭一個拐彎,快速的向著北郊方向行駛了過去。

這幫人,無一不是中國通,尤其是開車的這個駕駛員,更是對傾城市的每一個點都深入心中,要作戰,自然要對這塊陣地了如指掌。

半個小時之後,雪佛蘭緩緩的到達了傾城市北郊的位置,停了車。

野田俊夫緩緩的走下了雪佛蘭,他站直了身子,看著前方,不遠處,一棟前清時期留下的老房子靜靜的矗立在那裏,雖然歲月的滄桑流逝,當初的已經物是人非,可野田俊夫卻似乎依稀能夠從空氣中聞到一股血腥味。

七十多年前,一封電報從遙遠的中國一直到達了日本的東京,電報的內容很簡單,主要說明了一件事情,少佐野田平誌光榮犧牲,沒有完成天皇陛下交給他的神聖使命,與他一起犧牲的還有遠藤家族的高級特工遠藤千秋。

曆史是誰都擋不住的腳步,可它,卻深深的映在了野田家族每一個人的心中。

正如野田俊夫所說,這個地方,是野田家族恥辱的開始。

野田俊夫死死的看著,他突然邁動了腳步。

遠藤希子趕緊迎了上去,“大佐,這個地方,我們不能去,它已經成為了傾城市的重點保護文物,我們,千萬不能因小失大。”

野田俊夫停住了腳步,一陣苦笑,“遠藤少尉,你放心,我現在的頭腦很清醒,我隻是想站的更近一些,我想對我的祖父說,七十年了,野田家族的子孫再次的踏上了中國的這片土地,這一次,我絕對不允許以前的事情再次發生,我一定會找回屬於野田家族的榮譽。”

說著話,他慢慢的逼上了眼睛,他在感受,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夜晚,白雪漫天,一個黑影迅速的潛入了眼前的這棟古老建築,隨即一手穿心,一手斷喉,猛然的對屋內之人發動了攻擊……

隨即,白雪逐漸的被鮮血給浸染,觸目驚心。

野田俊夫皺起了眉頭,他拽緊拳頭,寒風拂麵,他卻感覺心中一片火熱,他看到了自己祖父的掙紮,痛苦跟不甘,也看到了那匕首之上的斑斑血跡。

那是屬於野田家族人的血。

野田俊夫再次睜開了眼睛,他轉過頭,看著遠藤希子,冷冷道:“這一次,我們至少要找到一塊寶玉,還有斷喉匕的傳人,一定要殺了他!”

說完,對著遠處的那棟古老建築深深一個鞠躬,接著,猛然反身。

遠藤希子緊隨其後。

雪佛蘭重新發動了起來,在原地一個掉頭,再次駛入了夜幕之中。

四周,再次的安靜了下來,隻有遠處的那棟前清建築,在默默的注視著一切。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7
第十三章 老王家的故事

王炮回到了自己在傾城市的住所,一棟臨時租下來的老房子,這是王炮的一貫作風,他不太喜歡住所謂的酒店賓館,他謹記祖輩們傳下來的一條定律,要做到無聲無息不露一絲的痕跡,就應該盡量的避免一切暴露自己身份的地方。

酒店,賓館,閑雜人太多,監控攝像頭遍布,即便有著再厲害的身手,也是無論如何不能做到蛛絲馬跡不留的。

王炮的心情很激動,他似乎已經觸碰到了哪條讓他追尋了十多年的線索。

王炮默默的點燃了一根煙,他盡量的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了下來。

十多年前的一些往事慢慢的浮上了他的心頭。

王炮從小就感覺自己跟別人不一樣,他受到了一些跟別人很不一樣的教育,當其他的小孩還在哭著鬧著要玩具要零食的時候,他已經能夠用一根鐵絲輕鬆的打開所有市麵上的鐵鎖銅鎖,當其他的小孩早上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他早已經起床了兩三個小時,在各種崎嶇的道路上練習所謂的奔跑術,當其他小孩還溺愛的在自己父親母親懷抱中哭哭鬧鬧的時候,王炮隻能一個人坐在房間研究著更高難度的挑戰。

王炮的印象中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祖父,一個叫著王北城的老人。

或許王炮不知道,很多年前,這個叫著王北城的人,別人都習慣叫他,‘無所不能偷’。

偷,小者,是一門營生,讓人不堪,大者,卻是一門藝術,讓人驚歎。

王炮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王北城隻告訴他,當時在醫院,他的母親難產,醫院給了他家一個選擇,要大人還是要小孩?

他的母親留著眼淚,緊緊的拽著王北城的手,“爸,王家隻剩下這一條血脈了,一定要留下!”

公公陪著兒媳進產房,這樣的事,真的不多。

後來的事情,已經不用說了,王北城選擇了要小孩,正因為這樣,王炮才會來到這個世界,王炮知道,對於以前的事情,自己的祖父還是耿耿於懷,他經常看到那個年邁的老人一個人喝著酒,抽著煙,捧著自己兒媳的相片,哭的雙肩聳動泣不成聲。

王北城經常告訴王炮,王家這一輩子最大的榮幸就是擁有如此剛烈如此以大局為重的好兒媳。

王北城不信神,不信佛,更加不信耶穌上帝,可他每逢初一十五每逢佳節,總是會恭恭敬敬的給自己的兒媳婦上一炷香,隨即咬著牙喃喃道:“蘭蘭,下輩子,爸給你做牛做馬,你是為王家而死的。”

陳小蘭,這是王炮母親的名字,對於自己的母親,王炮隻知道這麽多。

王炮無數次的問到自己的父親,可王北城總是隻字不提,他隻是說,時機未到,你真要想知道,就好好的練習祖輩留下來的手段。

王炮不願意,他哭,他鬧,到了十五歲的那一年,他甚至要離家出走。

王北城跪下了,跪在了自己孫子的麵前,他給自己的孫子講了一個關於老王家的故事,那一夜,王炮一夜未眠,就跟今天晚上一樣,心情無法平靜。

王北城告訴他,王家,是神偷世家,從宋代開始就一直在市井混生活,後來隨著一代一代的傳承,偷盜的技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最風光的時候是清末,曾經還為老佛家為皇家偷過東西,到了民國年間,王家人丁開始凋零,就隻剩下了王北城一人,可王北城的偷盜技術無疑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當年,適逢日寇橫行,王北城年輕熱血,與江湖上的眾好漢共同參與了八門聚義,殺的日本人望風而逃,王北城更是憑著自己高超的輕功潛入日軍司令部,將當時的日軍最高指揮官的佩刀都給偷了出來,揚名江湖。

王炮很喜歡聽著祖輩的故事,他感覺那是自己從小到大最快樂的日子。

王北城年紀已經很大了,可那個晚上,卻依然講的是熱血沸騰,或許人的一輩子都會停留在自己最風光最輕狂的時候。

“爺爺,後來怎麽樣了?”王炮看著王北城。

王北城坐在老王家老宅的太師椅上,重重的歎息了一聲,“當年參加八門聚義,是我一生當中最為風光的時候,小炮,你知道的,我們這種人,很多時候都被人看不起,小偷小摸,難登大雅之堂,可是八門聚義那一次,我卻成就了老王家的無限功勳,也讓世人都知道,偷者,也能名垂千古。”

王炮點點頭,英雄不問出處,當時如此。

“八門聚會那會,是江湖上三教九流最為團結最為齊心的一次,可世事就是如此,在民族大業沒有利益驅使的情況之下,人,都能做到舍生忘死,可一旦有了利益有了某些世間的俗物,性質,難免就變了。”

說到這裏,王北城的臉上有些痛楚了。

“爺爺,出什麽事了嗎?”

王北城搖搖頭,眼淚瞬間滑下,“八門聚義期間,以殺門張青陽大哥為首,大家齊心協力,一起對付日寇,在一個冬天的晚上,將日軍少佐野田平誌給殺了,從他那裏,得到了一張熱血圖。”

“熱血圖?”王炮第一次聽說過這種東西。

“對!”王北城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說道:“熱血圖上寫著四句話,穿腸現,敵國亂,涅槃重生,白發紅顏,它指的是我們中國的四塊寶玉,穿腸玉,敵國玉,涅槃玉,紅顏玉,佩戴穿腸玉,傳聞能夠千杯不醉,擁有敵國玉,能夠富可敵國,而涅槃玉,卻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至於紅顏玉,卻能讓人永遠年輕,一生一世青春永駐。”

王炮驚的呆住了。

“爺爺,這些東西,是真的嗎?”

王北城淒然的笑了起來,“真與假,有那麽重要嗎?我隻知道,當眾人聽說了這四塊寶玉之後,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詫異,到最後,就慢慢的變成貪婪了,我,也是其中的一個。”

王炮當即釋然,如此寶物,誰人能不心動?

“後來呢?爺爺!”

王北城再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後來,日本人走了,八門聚義也解散了,可是關於熱血圖的事情,每一個人都開在津津樂道,更有甚者,他們開始找到張青陽大哥跟當時的周佛榮大哥,他們想以自己為國為民的功績要求知道熱血圖的更多秘密,說是要求,跟強逼沒什麽兩樣,張青陽大哥跟周佛榮大哥不想看到大家互相殘殺,商量之下,將熱血圖交到了國家的手上,給放在了國家博物館。”

“這種抉擇未嚐不是一種最好的辦法。”

王北城點點頭,“是啊,張青陽大哥直到現在他還是我最最敬佩的人,八門聚義那會,也隻有他那種人才能夠領導全局,帶領著大家打敗了日本鬼子,跟他比,我王北城連狗屎都不如。”

“爺爺……”王炮分明看見,眼前的這個老人臉上寫滿了悔恨。

“哎……”王北城又是一聲歎息,他抹去了自己的一把眼淚。

“爺爺,後來呢?”王炮再次問道。

王北城沉默的點燃了一根煙,抽完之後才說道:“很多事情,本來已經是過眼雲煙,可我心中卻始終忘記不了四塊寶玉的事情,終於,在你父親結婚的那個晚上,我一時高興,就將八門聚義跟四塊寶玉的事情給他和你大伯說了一遍,可我沒想到,就是因為那一次,成了我終生的遺憾。”

王炮不說話了,這是自己的爺爺第一次主動的提到自己的父親。以前,從來沒有過。

“我將四塊寶玉跟熱血圖的事情告訴給了他們,可我沒想到這兩個小子竟然如此的大膽,竟然直接去了國家博物館,他們兩個將熱血圖給偷了出來,不過,在逃脫的時候,你父親還是因為觸碰到了警報被人發現,兩人被追擊到了深山,後來……後來……”

王北城哽咽的哭了起來。

“爺爺,到底怎麽了?”

王炮知道,事情,肯定不尋常了。

王北城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下來,搖搖頭,“後來,有人在深山之中發現了你大伯的屍體,可你父親,卻再也沒有出現。”

“我爸,我爸怎麽了?大伯,大伯怎麽死的?”王炮有些亂了。

“你大伯,是被人用匕首直捅心髒而死的,在刀柄上,隻有一個人的指紋,是你父親的指紋。”

王北城的話剛剛說完,王炮頓時猶如晴天霹靂,自己的父親殺死自己的大伯?這,可能嗎?

“爺爺,我爸殺了大伯?”

王北城又哭了,哭了很久很久,到最後才說道:“你爸跟你大伯平時形影不離,他怎麽可能殺死你的大伯?從那以後,你父親成了全國的通緝犯,而熱血圖,卻是再也沒有出現過。”

“可那匕首之上為什麽隻有我爸的指紋?”王炮也想不通了。

王北城抹去了眼淚,“這件事,我想了很久很久,我也始終想不通,後來,你媽也因為思念你的父親積鬱成病,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最終導致了難產,可她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她認為你父親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殺死你大伯的,而你父親這麽多年沒有出現,他估計也早就死了,我雖然不知道當初的事情是怎麽樣的,可我始終感覺,那天在深山之上,除了你父親跟你大伯之外,肯定還有一個人,他,就是所有事情的真凶,而熱血圖,也一定在他的手上。”

王炮震驚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終於明白自己的爺爺為什麽不給他講自己父親的事情了,他也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麽寧願自己死也要生下自己,她是希望自己好好的長大,去為老王家揭開這個永遠猜不透的謎。

“小炮,從小,我就嚴格要求你,你的童年比別人辛苦,別人在笑,你在哭,別人在玩,你在練習老王家的手段,我希望你明白,爺爺這樣做,其實真的很心痛,可我沒有辦法,我老了,我活不了幾年了,老王家隻剩下你一個,這些事情必須由你來完成,我真的不相信我的兒子會殺死我另外一個兒子,小炮,你記住我的話,這個處心積慮要弄到熱血圖的人,他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找尋四塊寶玉,隻要四塊寶玉出現,他,一定也會出現……”

說完這些,王北城就不再說話了,沒過一個星期,他就鬱鬱而終,臨死的時候,他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隻是死死的盯著王炮,王炮明白,老人是想告訴他,老王家的這個謎不解開,他,死不瞑目。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8
第十四章 不打不相識

王炮手中的香煙早已經燃盡,長長的煙灰經他手指一抖,掉在了地板上,他擦了一把眼睛,將倔強的眼淚狠狠的給憋了回去。

十多年了,王炮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老人的眼神,那是一種充滿了哀怨跟期待的眼神,王炮知道,老王家的這件事情不弄個水落石出,別說是自己的爺爺,就是他自己,相信也會死不瞑目。

當年自己的大伯是被匕首直中心髒而死的,可在匕首的刀柄之上卻隻有自己父親王小跳一個人的指紋,可從那以後,自己的父親就徹徹底底的消失了二十多年,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是王炮最最想知道的事情。

爺爺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殺死自己另外一個兒子,王炮的母親更加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會殺死他的兄弟,他們的一生或許都很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等待王炮去開啟的這個真相。

王炮將香煙的煙蒂丟在了煙灰缸裏麵,他逼著眼睛靠在了椅子上。

自從王北城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王炮之後,他就徹底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十多年來,王炮不管是身法還是手段,都早已經超過了王北城,甚至是王家的任何一個人,從以前的鐵鎖銅鎖等等金屬小機關,王炮慢慢的精通密碼箱保險箱甚至各種高科技產品的偷盜技術,在王炮看來,世界上,沒有打不開的鎖,沒有能夠關的住他的牆,當然,更沒有身法能夠快過他的人,王家的祖傳絕技踏雪無痕,那可絕對是能夠讓人目瞪口呆的。

說王炮自負,他倒真是有一點這樣的意思。

不過,幾個小時之前,王炮一切的想法都改變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快過他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張青陽的傳人。

王炮知道,對於張青陽這個人,自己的爺爺是給予了很高的評價的。

王炮苦苦的找尋了十多年,沒想到到最後線索還是出現在了傾城市,這個當初八門聚義刺殺野田平誌搶奪熱血圖的地方。

而藏著涅槃玉的盒子,竟然還在張青陽傳人的手上,王炮隻能說,這是一種時代的宿命。

王炮不信命,卻相信緣分,或許這就是緣分。

本打算靠著自己的手段來逐步的解開所有的謎團,現在看來,要改變計劃了,不為別的,王炮隻是不想與張青陽的傳人為敵,爺爺說過,他這輩子最敬佩的人就是張青陽,張青陽才是真正的為國為民俠之大者,他的傳人,能卑鄙如鼠輩麽?那是絕對不可能。

自己的目的不是所謂的四塊寶玉,王炮不愛錢不愛財,他隻求找到心中的那個答案,以告慰自己爺爺跟母親的在天之靈,這也是老王家壓在他肩膀上的最大責任。

好男兒,當雙肩扛起重擔,坦然麵對一切。

王炮似乎想通了,他站了起來,走向了陽台,看了看遠處,太陽,已經緩緩的開始從東方升起了。

黃雀一個晚上幾乎都沒有睡覺,他也在想著那個跟他較量過的高手,能讓自己追的氣喘籲籲,還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蹬牆逃走,這個人,不得不讓黃雀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說過,會專程前來登門道歉,會是真的嗎?

說實話,黃雀真的有些期待了。

“怎麽了,雀仔?”

趙道途竟然一直在客廳喝茶喝到天亮,見黃雀魂不守舍一般,不由的問了一句。

黃雀一笑,並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段時間,他的腦海中有著太多的問題跟謎團,特別是昨天晚上,似乎又多了一個匪夷所思了。

“你在想,他會不會來?”趙道途點燃了一根煙,老神棍最近似乎也真的是操心勞力,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黃雀點點頭,“你認為呢,大伯?”

“我不是給過你答案嗎?”趙道途悠然的說道。

“大伯,你真相信他會出現?”黃雀有些不太相信。

趙道途點點頭,“當然,他,一定會出現,而且,就在今天。”

黃雀感覺更奇怪了,再次問道:“大伯,你這麽有把握?你不會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吧?”

趙道途搖搖頭,“這個我還不能確定,不過,能跟你比拚速度,這個人,我相信也八九不離十了。”

兩人正說著話,劉金銀跟邢不該也相繼走了過來,邢不該依舊負責十月楓的一切餐飲食物,劉金銀想對來說就比較忙了,不但要考慮怎樣讓黃雀學以致用,還要不斷的照看著十月楓的生意,畢竟現在的十月楓黃雀還是很多東西搞不清搞不懂的,沒有劉金銀在一旁協助,他一個人是絕對完成不了的。

“好了,都別想那麽多了,老邢最近研究出來的海鮮粥,要不要來一碗?”

“當然要!吃飽喝足,我想,那人也應該出現了。”

趙道途十分的有信心,將煙掐滅,眾人圍坐在十月楓客廳中的小方桌旁邊,風卷殘雲了起來,黃雀也一個晚上沒有休息了,吃著香味撲鼻的海鮮粥,倒是感覺自己的身體來了一份力氣。

鳳尾巷巷口,此時已經有一種車水馬龍的感覺,即便是老城區,也絲毫掩飾不住一絲都市的繁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緩緩而行,他望著遠處十月楓的招牌,深呼一口氣,似乎在做著一個艱難的決定,最後,還是大踏步的走了過去,氣定神閑。

“老銀,來客人了!”

邢不該擦著桌子,一邊樂嗬嗬的看著門外的年輕人,吆喝了一句,劉金銀頓時露出了那種奸商特有的笑容步伐輕盈的走了過去。

邢不該的吆喝聲同樣驚動了剛剛吃飽喝足的趙道途跟黃雀兩人。

黃雀轉過頭,看著門外的方向,他的目光突然變的銳利了起來。

趙道途是什麽人,一絲輕微細小的變化都是絲毫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看著黃雀,輕聲一句,“雀仔,不會是我們要等的人到了吧?”

黃雀點點頭,同樣輕聲,“大伯,你猜的,可真準!”

趙道途一笑,看著門外的年輕人,細細的打量。

門口出現的正是王炮,跟黃雀剛剛分別了沒幾個小時的十月楓深夜造訪者。

既來之則安之,王炮此時此刻就抱著如此的想法,他大踏步的走進了十月楓,打量了起來,古色古香,跟他深夜所見,倒是有著很多的不同,不過,什麽位置擺放什麽東西,什麽地方能夠容人通行,這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入別人之家不發出一點聲音,需要的就是這種境界,要不然,老王家的臉可真就讓王炮給丟盡了。

王炮的眼神同樣放在了黃雀的身上,兩人初次見麵視線不是很好,這一次,卻是瞧的真切,王炮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的年輕,看上去竟然比他還要小上不少。

“不打不相識!”

王炮緩緩的走向了趙道途跟黃雀,雙手抱拳,倒有一番江湖上的禮數。

“沒想到你真來了!”

黃雀不冷不熱的說道,對方是什麽人,什麽背景,什麽目的,黃雀不算很知曉,不過,既然真的說得出做得到的找上門,說實話,黃雀倒是有些敬佩對方的這份膽氣。

“上門就是客,請坐!”

趙道途用手一揮,示意王炮坐下。

王炮也不客氣,走了過來,一把坐下,看了看趙道途,又看了看黃雀,說道:“昨天晚上,不請自來,倒是壞了江湖上的規矩,今天,我登門致歉,還請兩位多多包涵。”

趙道途嗬嗬一笑,“江湖人講江湖話,江湖人行江湖事,既然有錯在先,當需自報家門,以表誠意。”

趙道途畢竟是老江湖,對於江湖上的一些事情一些套路,那是爛熟於心,對方是不是誠心而來,當然是一試便知。

薑到底還是老的辣,對於這一點,王炮也是知曉的,他更加知道,越是老江湖,就難對付,隻不過,這一次王炮的確是抱著誠意之心而來,他這十多年都在不斷的追尋有關於老王家的事情,而事關老王家事情根源的還是熱血圖跟四塊寶玉,現在,他既然已經知道了涅槃玉的下落,而東西又在現在斷喉匕主人的手上,王炮知道,最好的選擇就是說出自己的身份,取得對方的信任,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反正自己的目的隻是想知道事情背後的真相,這一點,根本不會損傷對方的利益。

趙道途看著王炮,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黃雀同樣期待。

“我想,老前輩應該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吧?”王炮看著趙道途,也是有心一試。

趙道途搖搖頭,“人老了,不中用了,再說了,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麵,我怎麽可能一下子就猜出你的身份?”

“老前輩不妨一猜!”

王炮笑著問道。

趙道途眼神一緊,凝著眉頭,一字一句,“深夜造訪,能無聲無息進入十月楓,還能一路潛行至二樓,最後甚至能夠奪寶而出,手段之絕,速度之快,天下,也不多見。”說著話,輕輕的抽了一口煙,“鐵角胡同剛剛建起的圍牆,高五米二四,能雙腳交替蹬踏而上,這份實力更是世間難尋。”

說完所有的一切,趙道途突然抬起頭,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說道:“無所不能,踏雪無痕!洛北王家王北城老爺子是你什麽人?”

王炮心中一驚,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家夥竟然能夠一下子道破他所有的底細,無所不能偷,踏雪無痕腳,這不正是對於老王家的最高評價麽?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8
第十五章 宿命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雖然王炮在來十月楓之前已經意識到這裏可能是藏龍臥虎之地,可被人一眼洞穿,甚至還能知曉自己老爺子名號跟底細,這一點,倒是讓他有些吃驚。

在他看來,這十月楓倒真是一個不尋常之地,可越是這樣,王炮就越發的感覺要解開二十多年前的那段謎案,傾城市是真的來對了。

七十年前,傾城血案,讓八門中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存有覬覦四塊寶玉之心,弄出了一係列的跌宕起伏的故事,七十年後,事情再次以傾城市為起點。

或許,這就是真正所謂的宿命。

趙道途看著王炮,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別人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而且今天的王炮也確實是帶著誠意而來,迎著趙道途的眼神,王炮恭恭敬敬的說道:“王北城,是我爺爺!”

趙道途的臉色猛的變了,他心中有著很大膽的猜測,可當王炮真的確定了的一刻,他心中還是忐忑不已。

王北城,無所不能偷,當年,可真正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偷,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一門手藝,能將偷演繹成為一種藝術的人,不多。

趙道途自己都不曾想到,一個仿製的盒子竟然會引出當年的盜門風雲人物。

“很多年前就久仰過老爺子的大名,不知……”趙道途平靜的一問,後麵的省略之話根本就是客套,用趙道途自己的話說,現在的王北城肯定已經不在了,天下之大,能活到上百歲的人畢竟是少數。

王炮點點頭,“我爺爺十年前就去世了!”

說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掏出了自己的香煙,遞給了趙道途,趙道途接過,王炮又將香煙遞到了黃雀的麵前,黃雀看著他,卻沒有立刻用手接住。

王炮也看著他。

足足有十多秒鍾之後,黃雀終於接過了那支煙。

不打不相識,即便現在相識了,也不代表就是朋友,這是王炮的理解,可黃雀真正的意思是沒有想到眼前這人竟然就是當年無所不能偷王北城的孫子,心中難免對於昨天晚上之事有些感覺理所當然,天下之間,恐怕也隻有王家人能夠如此輕易的進到十月楓。

趙道途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當年八門聚義,王北城老爺子的手段可是天下無雙啊,踏雪無痕腳更是出神入化,可惜啊,我要是早出生幾十年,定然跟隨那些前輩高人一起殺盡日寇,揚我中華神威。”

王炮微微一笑,“敢問老前輩尊姓大名!”

趙道途抽著煙,擺著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老朽姓趙名道途。”

“趙前輩,看來,你對當年八門聚義之事也是熟知甚詳啊?”王炮知道,眼前的這個老東西肯定不簡單。

趙道途嗬嗬一笑,“八門聚義,那是何其的風光無限,加上又是在我們江南的傾城,老朽的師傅也是玄門眾人,所以,倒是知曉不少,隻不過不能親眼所見,當真是生不逢時啊。”

“師傅?”王炮看著趙道途,意思很明顯。

趙道途搖搖頭,“我師傅,當年八門聚義的一個小人物而已,說了你也不知道。”

“在我心中,當年參加八門聚義的人,都是一個個的鐵骨好漢,能將民族大業放在第一位,他們不管功勞大小,都是永遠值得讓人尊敬的。”王炮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我爺爺也是,直到現在,我依舊以他為傲,可惜……”

王炮想起來了以前的往事,想起了自己對於那個老人的不理解,想起了自己當年的任性,他的眼睛有些暖暖的了。

王炮擦了擦眼睛,彈了彈煙灰,嗬嗬一笑,“這煙,味道真重,熏的眼睛疼!”

趙道途將王炮發給他的那根煙掐滅在了茶幾上的煙灰缸裏麵,抬起頭,說道:“王老弟!”

“叫我王炮就好。”王炮臉色平靜。

趙道途點點頭,“王炮,雖然大家都算是八門一脈中人,可就事論事,你深更半夜的前來十月楓,這種做法未免……”

王炮站了起來,拱手對著趙道途,“趙老,昨夜之事,王炮今日是特意登門來道歉的,後生晚輩不懂事,這些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嗬嗬……”趙道途笑了起來,“登門道歉,說起來,這的確是最有誠意的做法,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你也並沒有對十月楓造成什麽損失,按理來說,看在王老前輩的麵子上,這些事情都可以以大化小,以小化無,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趙老不妨直說。”

趙道途眯起了眼睛,“隻不過你昨天搶的東西非比尋常,你王家的手段又讓人防不勝防,所以……”

“趙老,你擔心我會故技重施?”

“恕我直言,我心中的確有這個想法!”趙道途看著王炮,在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王炮,今天是誠心而來的,他明白,有些東西,不講的清清楚楚,他就永遠無法取得對方的信任,至少,王炮認為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盒子是現今為止最大的一條線索。

王炮看了看四周。

趙道途喝了一口茶,“你放心,這裏都是自己人,你有什麽但說無妨,隻不過,你自己考慮清楚,你說的每一句話的真實性都會取決於我們對你的態度。”

王炮點點頭,一字一句的說道:“趙老,十月楓的那個盒子叫著鬼斧寶盒,涅槃重生鬼斧盒這句話是我前不久在道上聽說的,傳聞,四塊寶玉之中的涅槃玉就在盒中,是不是如此?”

趙道途倒也不慌不忙,“你既然是王北城老爺子的孫子,四塊寶玉之事我也不想隱瞞,不錯,的確如此。”

“趙老,我昨天晚上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鬼斧寶盒。”

“想據為己有?”趙道途問道。

“有這個想法!”王炮老實道。

趙道途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忽又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道:“王炮,你說的未免也太坦白點了吧,你既然知道這盒中之物是天下至寶,你還存有搶奪之心,你說,我們還能對你以禮相待嗎?八門聚義,是民族大義,王北城老前輩忠肝義膽,為國為民之心讓我趙道途好生敬佩,今天,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昨天晚上之事就暫且作罷,如果你還打著這寶物的主意,下一次,我想,是個泥人恐怕都要發怒了。”

王炮臉色依舊,看著趙道途,說道:“趙老,天下四塊寶玉是世間至寶,這一點,沒錯,不過,對於我,它們卻是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這話,你認為會有人信嗎?”趙道途重新點燃了一根煙,抽了一口,那表情,就跟貓兒口的算命瞎子一般,‘仙氣’逼人。

王炮既然已經到了這十月楓,那他就決定坦白的說出一切,因為他明白,現如今他沒有這個實力從十月楓奪走那個盒子,他想要解開當年的那些真相,唯一的辦法就隻能是讓對方相信自己所說的一切,也隻有這樣,當年的那些事,或許才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自己的爺爺,自己的母親,可以說,都是帶著這個遺憾而去的,他們死都不相信王家兄弟會自相殘殺,他們一個相信自己的兒子,一個相信自己的丈夫,而王炮呢,或許也應該相信自己的父親,他,絕對不可能殺死自己的兄弟。

“趙老,你還記得二十年前的國家博物館大案嗎?”王炮盯著趙道途。

黃雀一直都插不上嘴,這也是一直以來的慣例,隻要一有趙道途在旁的場景,黃雀都會習慣的將發言權交給趙道途,不管是趙道途自己的事情還是十月楓的事情,都是如此,隻不過現在聽到了當年博物館的案子,他還是有些意外。

“二十年前!”趙道途眯起了眼睛,“你指的是……”

王炮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說道:“二十年前,我父親跟我大伯鬼迷心竅的跑到國家博物館偷盜,臨走的時候,我父親不小心觸碰到了防盜機關,博物館的保全人員以及公安人員將他們兩個逼上了深山,連夜搜查,最後……”

說到這裏,王炮沒有說下去。

趙道途卻是緩緩說道:“最後,在山上找到了王大跳的屍體,而王小跳卻不知所蹤,隻不過在王大跳屍體的那把致命匕首上,留下了王小跳的唯一指紋,警方斷定,王家兄弟是自相殘殺,王小跳殺死了自己的大哥,攜帶熱血圖逃竄了,警方派出了大量的警力搜山,都沒有一絲的蹤跡,在以後的很多年國家也下了A級通緝令,可王小跳卻始終沒有出現。”

王炮點點頭,“趙老,王小跳,就是我父親!”

黃雀跟趙道途都看著王炮。

王炮咬咬牙,繼續說道:“我父親跟我大伯去偷盜熱血圖的時候,我還在我母親的肚子裏,因為我父親的事情,我母親也染了重病,後來為了生下我,難產死了,我爺爺從此也是重病纏身,他臨死前一個星期告訴我,他始終不相信我的父親會殺死我的大伯,雖然現場的證據都活生生的指向我的父親,他老人家還是不相信,我母親也是,她也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會是那樣的一個人。”

這個故事,不但黃雀跟趙道途知道,全中國很多人都知道,因為當年王家兄弟偷盜國家博物館的事情,是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的。

王炮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趙老,不管我大伯是誰所殺,我的父親也好,其他人也罷,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熱血圖一定在殺我大伯的那個人手中,對不對?”

趙道途跟黃雀都齊齊的點了點頭。

王炮說道:“我爺爺說過,熱血圖有四句話,穿腸現,敵國亂,涅槃重生,白發紅顏,除了這四句話之外,還有其他的線索,都是指向四塊寶玉的,處心積慮想得到熱血圖的人,他最終的目的還是想要得到四塊寶玉,熱血圖能找到四塊寶玉,四塊寶玉也能引出擁有熱血圖的這個人,所以,我一知道涅槃玉出現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來傾城,我就是想得到涅槃玉,從而找到擁有熱血圖的那個人,找到他,就能知道當年的一切,答案,或許真的是我父親暗中殺了我大伯,隱姓埋名躲躲藏藏二十年,或許另有其人,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殺了我大伯殺了我父親然後還嫁禍給一個死人,可是不管怎樣,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一個本來就該屬於事實的真相。”

“你是意思是,你並不覬覦涅槃玉,你隻是想通過涅槃玉找尋到當年那件血案的真相?”趙道途盯著王炮。

王炮點點頭。

“那你今天來這裏什麽意思?”黃雀開口了,看著王炮。

王炮抬起頭,“昨天晚上,我已經想的很清楚,我的目的不是鬼斧寶盒,也不是涅槃玉,我隻是想找到當年的那個惡人,所以,搶奪鬼斧寶盒根本就是一種無用功,再說了,我想,我也沒有那個實力,能贏過踏雪無痕的人,你是第一個!”王炮頓了頓,艱難開口:“我……我希望你們能夠讓我留在十月楓,僅此而已。”

說完,王炮一陣苦笑,看著黃雀,昨天晚上,他是真正的心服口服。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8
第十六章 請求

對王炮來說,用這種懇求的語氣說話,已經是到了極限了,盜門無所不能偷老王家的後人,什麽時候肯這樣低三下四?

隻不過王炮知道,在眼前的這種情況之下,是自己有求於人,離涅槃玉近一些,離當年的真相或許也就近了一些。

趙道途看了看黃雀,黃雀又看了看趙道途。

兩人都沒有想到王炮來十月楓是這樣的一個目的,趙道途沒有將魯班盒就是鬼斧寶盒的事實告訴給黃雀,在黃雀看來,魯班盒跟鬼斧寶盒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就更加不用說自己手中的魯班盒還是一個仿品了,王炮待在十月楓,根本對調查他老王家的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幫助。

他來十月楓也完完全全是找錯了方向。

可這種事情黃雀是不想說出來的,畢竟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黃雀還指望通過這個假盒子能找到自己的二叔黃海林呢。

趙道途沒有說話,隻是抽著煙,似乎將一切的決定權都交給黃雀了。

黃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做何對答。

“趙老,我王炮一字一句都發至肺腑,我隻求留在十月楓,我相信當年那個處心積慮想得到熱血圖的人,他一定會被涅槃玉吸引,有涅槃玉做餌,比我在外麵暈頭轉向的找要強的多。”

王炮有些急了,他生怕趙道途跟黃雀不答應,畢竟是第一次見麵,自己就算是再有誠意,也不一定能夠取得對方的信任,對於這一點,王炮是心知肚明的,再說了,王炮可不知道十月楓的盒子一文不值,他現在死心塌地的就將希望放在這上麵了。

看著王炮臉上的動容,黃雀的心中反而有些不好受了,昨天晚上他跟王炮是仇人,今天,真可謂是不打不相識了。

不答應,王炮可能會心灰意冷,答應,王炮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可對於盒子真假的事情,黃雀真的不想多說,人都是有私心的,現在的黃雀就隻想找到自己的二叔,其他的,什麽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做。

黃雀拿不定主意,又將眼光放在了趙道途的身上。年輕畢竟經驗不足,更何況是黃雀這種剛剛收心不久的年輕人,就更加不用多說了,現在的十月楓好在還有劉金銀在掌控著局麵,要不然,黃雀真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個爛攤子。

黃海林的失蹤毫無征兆,這是黃雀最難接受的事情。

趙道途抽了兩口煙,“你真想待在十月楓?”

王炮用力的點點頭,“趙老,這件事情已經困擾了我十多年,也困擾了我爺爺的後半生,也是因為它,我母親才去世的,所以,我王炮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弄清楚所有的真相,這樣的話,我即便是死了,下到黃泉也有顏麵去麵對這兩個親人了。”

王炮說的誠懇之至,或許這也是他這輩子最用心的跟人如此說話了。

趙道途歎了一口氣,“人這一輩子啊,孝字最難打動人,隻不過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們也不可能草率的答應,當年你老王家的這件事情的確在道上引起了不小的波瀾,你父親兩兄弟也確實夠大膽,國家的博物館都敢挑釁,隻不過,哎,畢竟都是八門一脈,打著骨頭連著筋,我想,容我們考慮一番如何?”

“需要多久?”王炮是真心的急了。

“一個晚上,明天給你答複如何?”趙道途試探的問道。

王炮站了起來,“多謝趙老,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扭扭捏捏,站直了身子就出了十月楓的大門,來的快,去的更快,王炮不是傻子,讓自己留在十月楓,必定會牽扯到很多的事情,人家要顧慮一番商量一番,這絕對是情有可原的,反倒是突然幹脆無比的答應反而讓人心裏不踏實。

待到王炮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鳳尾巷的巷口,不見了,黃雀才從門口跺了回來,坐在了趙道途的對麵,說道:“大伯,現在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要不要答應王炮剛才說的。”

“你是意思是想留他在十月楓?”趙道途反問。

黃雀支支吾吾了一會,點點頭,“我也不知道,我能感覺的出來,他今天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找尋了十年的真相終於有了一些眉目,換作是我,我也是會絕對不放棄的,可我們都知道,在我們手中的那個盒子根本不是真的魯班盒,就更加不用說是什麽鬼斧寶盒了,讓他留下來,這不是耽誤他嗎?”

黃雀想到了自己,如果說他十多年都沒有找尋到二叔黃海林,有朝一日黃海林的線索突然出現的話,他能放棄嗎?他會放棄嗎?答案肯定是不會的。

“是啊,那你準備怎麽辦?”趙道途看著黃雀,笑了笑。

黃雀不說話,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麽才好。

趙道途突然哈哈大笑,“你小子,又開始同情心泛濫了,對吧?”說著話,突然又嚴肅了起來,“你不會想將這件事情告訴給王炮那小子吧?”

黃雀換上了一副表情,說道:“大伯,我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非同小可,所以我不想告訴給王炮,不過,我如果不說的話,我……”

“我們自己都一大堆的事情,忙都忙不過來,那還有心情去管他老王家的事啊。”

趙道途再次歎了一口氣。

“大伯,可我們,我們畢竟也是八門一脈啊!”黃雀這小子,現在真正的是將自己當成了八門的傳人了。

趙道途抽著煙,說道:“是啊,八門一脈,八門一脈是不錯,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要找到你的二叔,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想讓它們過多的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趙道途說完,又喃喃的說道:“要說起來,這王家兩兄弟當年可確實是膽大包天,為了熱血圖,連國家都敢鬥上一鬥,當真是不要命了。”

“大伯,我聽說當年為了抓到他們王家兄弟,國家可是出動了不少的力量的,可最後還是留下了這個懸案,按照你的分析,你說當年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聽黃雀如此一說,趙道途突然看著他,“你也知道當年王家兄弟偷盜國家博物館的事情?”

黃雀點點頭,“連城叔告訴給我的。”

趙道途有些恍然大悟的點著頭,“看來,這個厲連城還真是跟你講了不少的東西,當年這王家兄弟的案子一度是震驚了大江南北啊,江湖道上的人更是一個個幸災樂禍,你想想看啊,當年八門聚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熱血圖是跟四塊寶玉的線索有關,而且除了表麵上的四句話之外,其中還另有乾坤,可被弄到了國家博物館,尋常人幾乎就斷了這個念頭了,普天之下或許也隻有王家人有這個手段跟這個膽子敢來上這麽一回,可惜啊,最後還是被發現了,不過,能從機關重重的國家博物館帶出熱血圖,這已經算是了不得了不得的手段了,至於你說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情況,我始終也捉摸不透,當年吧,這件事情國家方麵還是很保密的,可慢慢的,一些東西就流出來了,大山之中,王大跳心髒中刀,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刀柄之上也隻有王小跳一個人的指紋,這也是事實,可最終,王小跳整個人就跟從人間徹底的蒸發了一樣,這實在是任人費解。”

說完,老家夥不斷的搖著頭。

“如果不是王家兄弟自相殘殺,那又會是怎樣的可能呢,難道真有另外一個人出現,可當時的情況那樣的危機,場麵又混亂,整座山都給包圍了,誰不要命的去淌這渾水,這不是找死嗎?”黃雀也發表了自己的一番意見。

趙道途抖了抖香煙,“臭小子,熱血圖可是關係著四塊寶玉啊,真有人得到了消息,可是有不少人敢去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大伯,那你感覺呢,哪個的幾率比較大一點?”黃雀突然也很想知道一個答案了。

趙道途擺擺手,“行了,行了,你也別考我了,我要是知道,那我就是成了活神仙了。”

“大伯,那王炮的事情到底怎麽辦?”黃雀又開始困擾了。

趙道途也是琢磨了半晌,最後才說道:“這個王炮此時此刻已經是盯上我們十月楓了,雀仔,換作是你,我們要是不答應,你會怎麽做?”

“我?”黃雀思索著,說道:“我覺得我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不答應我,我就天天來轉悠,甚至還很有可能在旁邊租個房子住下來。”

“說的對,王炮為這件事情整整找尋了二十年,我相信他也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讓他留在十月楓。”

“可大伯,這樣不是耽誤他了嘛。”黃雀苦著臉,有些不忍心。

趙道途搖搖頭,“你錯了,我們不答應,王炮還是一樣的不會放棄,對不對?而我們現在也不可能告訴他關於盒子的事情,可我們將他留下,他反而能夠安心,雀仔,你再仔細的想想,現在這個盒子的真假這個世界上知道的人可並不多,你,我,奇虎,以及十月楓的這些老人,還有那個暗中安排一切的人,除此之外,我想就沒有了,這個假盒子能夠將王炮引來,也必定會引來其他人,世界上有些線索分開之後是毫不搭架的,但是一旦匯攏起來,有時候就能變成一張網,一張能打開任何東西的網,到時候,暗中安排一切的人會出現,或許老王家的事情也會水落石出,你認為呢?”

黃雀細細的品味著趙道途的話,最後點點頭,“大伯,就按照你說的辦!”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8
第十七章 急不急

人之初,性本善,黃雀,自始至終都存有一顆善良之心。

趙道途在十月楓吃過中飯之後就離開了,剛剛送這個老東西出了門之後,黃雀就接到了揚奇虎從烏穆圖打來的電話,電話中的揚奇虎雖然聽上去語氣平淡,可黃雀知道,其實他的焦急之心跟黃雀如出一轍,揚奇虎十多年前的那場大難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時要不是有黃海林跟趙道途幫忙,也就沒有今天的揚奇虎了。

“奇虎叔,你在那邊自己也小心一點,烏穆圖比較亂。”黃雀靠在十月楓的櫃台前,說道。

揚奇虎打著哈哈,“雀仔,我這邊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揚奇虎這麽多年走南闖北的,什麽陣勢沒有見過,這一次真希望大哥料想的一切都是對的,如果能夠找到哪個真正的魯班盒,我想肯定就能找到二哥。”

黃雀點點頭,聽著揚奇虎的話,他想著要不要將假的盒子引出了老王家後人的事情告訴給揚奇虎,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作罷,在黃雀看來,傾城市有趙道途主持大局就已經夠了,揚奇虎跟董魁武兩個人在烏穆圖也不容易,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揚奇虎在傾城市這邊再有本事,一旦到了烏穆圖,也是不能為所欲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

揚奇虎說了一會,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語,黃雀都認真的聽著,到了最後,揚奇虎歎息了一聲,說道:“二哥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說實話,我心裏真的很焦急,烏穆圖這邊也沒有一點的線索,不過雀仔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麽事,我揚奇虎都是一定會找到二哥的。”

說完這些,停頓了一會,又說道:“對了,這段時間眉眉找你了沒有?”

揚眉,以前可是三天不找黃雀就身子癢的人,可這段時間倒真是沒有怎麽來找過黃雀,大概她也知道,現在是多事之秋,眾人都是忙的不可開交,那裏還有什麽時間來應付她這個小丫頭。

“沒呢,眉眉懂事了!”黃雀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小丫頭的身影,不得不說,在關鍵時候,揚眉還是還是知道分寸的。

“沒有就好,我就怕她現在還不懂事,你沒事的時候給她打幾個電話就好,現在最最關鍵的還是要找到二哥。”

“我知道了,奇虎叔!”

“嗯!”揚奇虎應了一聲,接著說道:“快過年了,我恐怕來不及回來了,你告訴眉眉,讓她自己照顧好自己,我這個做大哥的,我揚奇虎什麽都不擔心,就是擔心她,平時我寵溺她慣了,估計啊,隻有你的話,她才肯聽!”

快過年了!聽到這句話,黃雀的心中有些酸溜溜的,是啊,不知不覺當中,真的快過年了,烏穆圖,越臨近過年,走私方麵就越發的猖獗,所以,揚奇虎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回到傾城市的,因為他不想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黃雀知道,揚奇虎心中最最關心的人就是揚眉,能在這個時候撇下揚眉待在烏穆圖,光憑著一點揚奇虎就對得起黃海林。

小時候在鄉下,黃雀沒有留下太多過年時候的熱鬧印象,反倒是在來到十月楓之後,劉金銀,邢不該,還有董魁武黃海林秦岩等人,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吃著飯喝著酒,然後晚上又跟揚眉等人瞎鬧讓黃雀記憶猶新,可今年,十月楓顯得很冷清,最為關鍵的是,黃海林都不在了。

物是人非,黃雀想起了黃海林,想的很難過,在掛斷了揚奇虎的電話之後,他的眼淚流了出來,在黃雀的心中,黃海林無疑跟他的父親一般。

……

傾城市北郊,一棟三層的小別墅,裝修豪華,四周高牆鐵欄,顯得氣派無比。

別墅內亮著燈,顯得溫馨又舒適,這裏是屬於傾城市北郊的一處別墅群,價格算不上太貴,可勝在安靜,優雅。

別墅二樓,野田俊夫正穿著一身貼身的西服坐在沙發上,他端著高腳杯,看著對麵沙發上穿著一身黑色瘦身羽絨服的遠藤希子,問道:“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都差不多了!”遠藤希子回答。

兩人說的竟然都是純正的中文。

野田俊夫會說中國話,而且說的很好,遠藤希子在中國八九年,自然也是一樣,但是兩個日本人卻在沒有外人的時候還說著中國話,這就有點不太尋常了。

野田俊夫在日本主修心理學,外兼修一種叫著行為學的課程,他對於人類的思維跟行為研究十分的有興趣,其中慣性使然是他最感覺奇妙的東西之一,當人在擁有了好幾種語言行為之後,在一種場合必須要使用相應的語言同時,很可能會突然冒出另外一種語言,這裏,可是在中國,野田俊夫可不想自己在刻意說中國話的同時猛然間說出一句日本話,這樣的話,會讓人很突兀,沒有人的時候還行,一旦有外人存在,會很容易讓人識**份。

謹慎,在野田俊夫看來,他們大日本帝國的科技跟財力都遠遠的高於中國,他這一次來到中國,肩膀上肩負起的曆史使命以及家族榮譽感是無與倫比的重要的,所以,他不允許自己出一絲一毫的錯誤,自然,別人也不能。

在中國,就該隨時隨地的說中國話,這是野田俊夫對於自己一行的最起碼要求。

“說說看!”

野田俊夫點燃了一根煙,竟然也是中國的香煙,而他最最喜歡的日本品牌香煙,他根本沒有帶過來一絲一毫。

遠藤希子點點頭,坐直了身子,十分恭敬的說道:“十月楓的所有底細都已經查清楚了,這個店主要經營貨物的典當買賣,有些類似於中國古代的當鋪,不過,卻比以前的定義更廣,除此之外,跟十月楓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一些古物件了,十月楓的主人名叫黃海林,除了他之外,另外還有四個人,分別叫著董魁武,邢不該,劉金銀,還有一個叫著黃雀,十月楓裏麵,黃海林跟劉金銀都有古玩知識,而且都還不淺,上一次去西山的老家夥就是劉金銀,董魁武是黃海林的隨行,邢不該負責十月楓的日常生計,而這個叫著黃雀的,就是黃海林的親侄子。”

野田俊夫看著遠藤希子,“黃雀,就是那個速度跟實力都很強悍的小子?現在斷喉匕的主人?”

遠藤希子點點頭,“就是他!”

十月楓在傾城並不算太難打聽,不過,能將店裏麵每一個成員的分工跟職責說的這樣詳細,這幫日本人倒真是有些手段。

日本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為野心的民族,也是最為無恥的民族,他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對於其他國家的侵略跟窺視,這麽多年,野田俊夫的間諜網也算是有了不少的成效。

“斷喉匕,黃雀!”野田俊夫喃喃的念叨了兩句,當年,他的祖父就是死在穿心匕跟斷喉匕的手上的,他真的很想見識一番那兩把匕首有多麽的鋒利,或許過了七十年,那上麵都還殘留著他祖父的鮮血。

野田俊夫咬著牙,“十月楓的人能夠去到西山,還能夠找到季峰千辛萬苦尋覓的地方,我想,這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遠藤少尉,我早就說過,十月楓的這幫人很不簡單,中國四塊寶玉,穿腸,敵國,涅槃,紅顏,他們去到西山,絕對是衝著敵國玉而去的,而這一次傾城市方麵又流出了涅槃重生鬼斧盒這句話,我想,他們或許已經破解了涅槃玉的秘密,也有可能已經得到了涅槃玉。”

“大佐,當年我們大日本帝國也曾經弄到了熱血圖,根據當時從中國發過來的情報,熱血圖是明朝沈萬三所製,四塊寶玉的線索就在圖裏麵,你覺得涅槃重生鬼斧盒這句話可靠嗎?”遠藤希子看著野田俊夫。

野田俊夫沒有立即作聲,隻是將香煙放在嘴巴上,重重的抽了兩口,然後才緩緩的說道:“中國人有句古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大佐,你的意思是……”

野田俊夫冷冷一笑,“中國的新年就要到了,聽說這是中國人一年當中最最忙碌最最開心的日子,我想,我們也該是行動的時候了。”

“大佐,現在會不會有點急?”遠藤希子有些猶豫。

野田俊夫搖搖頭,隨即緩緩的站了起來,他走向了巨大的落地窗,這棟別墅的地勢很高,站在這個角度,竟然能夠清晰的看見當初的那棟古建築,那棟野田平誌當年躺屍過的地方,而如今,卻已經時過境遷,當初的血腥早已經不再,整棟建築都掛上了七彩斑斕的彩燈,在黑色之中,發出璀璨的光芒,似乎在告訴所有人,往日的屈辱已經不再。

野田俊夫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著眼前的地方,喃喃說道:“急?大日本帝國等了七十年,野田家族也等了七十年,遠藤少尉,你告訴我,急不急?”

遠藤希子沒有作聲,他明白,野田俊夫表麵冷靜,其實他早已經按耐不住了,這七十年,野田家族始終沒有抬起頭,或許隻有找到四塊寶玉,才能完成七十多年前天皇陛下交給他們的神聖使命。

“大佐,你下命令吧!”

野田俊夫看著那棟建築,看了很久,最後猛然轉頭,“今夜十二點,讓他們去十月楓好好的探探,我希望這一次不虛此行!”

遠藤希子點著頭,“我去準備!”

野田俊夫重新將頭轉了回去,看著遠處,入神。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9
第十八章 夜探十月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個小時之後,遠藤希子重新出現在了野田俊夫的麵前,她發現,野田俊夫還是死死的望著窗外的方向,七十年前的陰霾直接的影響了野田家族的每一個人。

“十二點以後,讓他們出發!”野田俊夫冷冷的說道,卻並沒有轉過頭,他的警覺性很高,在遠藤希子接近他的一刹那,他早就已經知曉了。

遠藤希子嗯了一聲,轉身而去。

……

每一個晚上,對於黃雀來說,都是十分難熬的,夜靜人深之時,人的思維總是會特別的清晰,會想起很多的往事,尤其是對黃雀這種百事纏身的人來說,無疑更是睜眼到天亮。

收拾好了十月楓一天的生意,劉金銀也是感覺有些疲憊,打了個哈欠之後就踱著步子上到了樓上,上樓之前沒忘記跟黃雀交代一聲,讓他早點休息,黃雀點點頭,目送著劉金銀上樓之後,點燃了一根煙,坐在了十月楓的小客廳內。

黃雀想起了黃海林,想起了十月楓以前的熱鬧日子,他默默的抽著煙,過了一會,他又想起了王炮,那個執著於老王家血案的年輕人,可謂是不打不相識,知道了王炮的所有事情之後,黃雀對於王炮那天晚上的莽撞之舉早已經在心底裏麵原諒,而對於王炮的那份坦誠,他卻感覺有些自歎不如,別人掏心掏肺將什麽都說了,可自己呢,卻似乎有些不正大光明了,或許跟趙道途說的一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王炮在十月楓留下,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也是說不定的呢。

黃雀抖了抖煙灰,隨即抬起頭看了看客廳正北方的石英鍾,已經到了淩晨的12點三十五了,以前的這個時候,十月楓都是十分熱鬧的,可現在,卻是冷冷清清,天氣轉涼的關係有,可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黃海林的失蹤,董魁武的追查離開有關。

黃雀曾經聽過劉金銀說過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最最寶貴的財富不是金錢,不是各種各樣匪夷所思價值連城的寶物,而是人,有人,就有一切,現在,黃雀才真正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現在,如果用十月楓的一切能夠換來黃海林的平安,黃雀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交換。

時間不算早了,寒意湧上身子,黃雀將香煙掐滅,站了起來。

黃雀再次抬起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淩晨一點了,他環顧了一下十月楓的四周,該收拾的都已經收拾完畢了。

黃雀按滅了客廳的壁燈,朝著樓上走了上去,推開房門之後,小丟睡的很沉,驢卸磨的小子並不是沒心沒肺,他隻是太過單純,有時候黃雀真的很想自己也變成小丟,可他,做不到。

黃雀脫了鞋,剛剛拉開被子,這個時候,他似乎聽見了隔壁房間的一絲異響。

隔壁,那可是黃海林的房間。

黃雀一個激靈,幾乎在瞬間就將自己的運動鞋套在了腳上,隨即一把衝出了房門。

左手之上,緊緊的拽著斷喉匕,這已經成了黃雀的一種慣性使然了。

走廊上十分的安靜,安靜的沒有一絲的聲音,劉金銀的房間裏麵緩緩的傳來了呼嚕聲,這個老東西最近也是挺忙的,一切的生意都要照料,就連看島國愛情片的時間都沒有了。

十月楓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遭過賊的,黃雀的腦海中也根本不會存在賊這個字眼,可自從上次王炮光臨了之後,他始終覺得,十月楓以後不會安寧了,或許趙道途說的對,即便是那個假盒子,也能夠引出千奇百怪的人來光臨。

黃雀緊了緊手中的斷喉匕,他慢慢的踱著步子,來到了黃海林的房間門口。

黃雀側著耳朵,裏麵沒有一絲的聲音,可剛才……

正想著,突然,房間裏麵又出現了一絲的異樣,黃雀知道,這一次,更加不會有錯,他猛的一把推開房門,在房門推開的一刹那,一個黑影猛的從黃海林的房間裏麵竄了出來。

“誰?”黃雀大吼一聲,整個人就衝了過去,可這個黑影卻並沒有奪門而出,反而是一頭衝向房間裏麵的唯一一個窗戶,一閃身子就躍了出去。

這個窗戶,可是有防盜網的。

黃雀按亮了房間裏麵的電燈,這才發現,防盜網早已經被利器隔斷了兩根,來人的身子不算高大,進進出出竟然輕鬆自如。

黃雀幾乎想都沒有想,見此情況之下也是一把躍上了窗台,嘴巴咬住斷喉匕,兩手一勾,就躍上了房頂。

十月楓位於老城區,這整個一條街都是一些仿古建築,窗戶距離‘人’字型屋頂十分的矮,一旦防盜網損壞,就能夠輕鬆的躍上屋頂。

黑影的速度很快,黃雀也不可謂不快,這段時間,對於自己身體的操控跟協調黃雀早已經領悟的很深了,身子探出,雙手勾住屋頂,再躍上,幾乎都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再看,兩個黑影已經在十米開外的屋頂上,臨近新年的夜空,雖然算不上猶如白晝,卻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黃雀不再遲疑,拽著斷喉匕,毫不猶豫的就衝了上去。

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也一件事情比一件事情費腦子,這兩人到底是誰,是為涅槃重生鬼斧盒那句話而來還是跟二叔失蹤的事情有關,這一切,黃雀都不知道,黃雀隻是不想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屋頂是傾城市布置老城區用上的特有鋼瓦,質量過關,兩百斤以內的身軀即便是使勁踩踏也是沒有絲毫反應的。

兩個人影的速度很快,在鳳尾巷兩旁的古建築群上麵狂奔,身法奇怪。

而黃雀更是死死咬住對方的身影,古建築‘人’字型的屋頂滑溜無比,黃雀是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之下奔襲,一時之間根本適應不了,由於心中焦急,好幾次都差點從屋頂上給摔了下來,而眼前的兩個黑影一身緊身的黑色夜行衣,卻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忽高忽低的地勢環境,奔走如風。

鳳尾巷是傾城市老城區最長的一條街道,三個人風馳電掣,鋼瓦響起了一片雜亂之聲,在奔襲了一陣之後,黃雀漸漸的開始調整身形,自己也是慢慢的適應了這種地勢需要,他一路奔行,盡量踩住中間的平整屋麵,將雙方的距離很快的拉近了不少,轉眼之間,已經是近在咫尺。

雙方奔走完了鳳尾巷,終身一躍,到達了西端的梧桐巷,這裏的屋頂相對平整了許多,隻是半分鍾的時間,眼前的兩個黑衣人就已經知道支持不住了。

黃雀的速度一下子變的迅猛。

兩人心中都明白,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敗在黃雀的腳下,越過一個屋頂,在前麵奔躍了十來米之後,兩人相對點頭,突然一把衝下了屋頂,黃雀雙眼冒火,身子一竄,也從屋頂躍了下來。

比速度,這兩人到底還是比黃雀差了不少。

三人幾乎同時雙腳站定在了地麵之上,黃雀一個翻滾,站了起來,突然一個加速,瞬間就已經到達了兩個黑影的跟前。

這兩個黑影在行動之前一個早就躲藏在了屋頂,而另外一個卻在黃海林的房間搜查,一旦出事,兩人接應,瞬間逃離,可他們怎麽樣都沒有想到,眼前的黃雀竟然會快到如此的地步,雖然兩人都習慣這種高牆厚瓦的地勢,但是隻要有一段時間給黃雀適應,他就能立馬超越所有人。

兩人都是吃驚不已,可也瞬間明白,眼下的情況,想要輕鬆的逃走,那是絕對不可能,更何況,黃雀手中的斷喉匕在黑夜之中早已經泛出了淒冷的光芒。

黃雀知道,來者不善,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隻知道在傾城市飆車的小青年,這段時間,黃雀成熟了太多,也明白了太多,他知道,有些東西,還得在手底下見真招。

黃雀沒有考慮許多,拽著斷喉匕,帶著一陣冷風飛快的衝向了兩人,殺人或許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將眼前的兩人拿下,卻是黃雀現在最最想做的事情。

黃雀的速度,加上斷喉匕的寒光,一瞬間就湧了上來,兩人都是猛然間瞪大了眼睛,為首的一個黑衣人身子一抖,從腰間拿住一柄黑鞘短刀,還來不及齊齊的拔出,黃雀已經殺到,他隻能是近身一擋,斷喉匕的鋒利一下子就將刀鞘給弄破,黑衣人也被撞擊的練練後退,雙手握住了已經沒有了刀鞘的短刃,惡狠狠的看著黃雀。

另外一個黑衣人也瞬間從腰上拔出短刃,兩人肩膀相靠,齊刷刷的用刀尖對準了黃雀。

“你們到底是誰?”

黃雀厲聲說道,左手反手死死的拽著斷喉匕,冷冷的看著兩人。

大半夜貿然截斷防盜網偷偷摸摸的去到二叔的房間,這種人,已經沒有給黃雀留下了什麽好印象。

兩個黑衣人默不作聲,也不知道下一步該當如何?

“不說話?”黃雀厲聲再次一句,話音剛落,腳下一緊,身子再次彈射了出去,手中的斷喉匕猛然間跟兩個黑衣人撞擊在了一起。

兩人奮力的抵擋,斷喉匕跟黑衣人手中的斷刃擦出點點火星,震撼非常。

黃雀的斷喉匕首精鋼所造,斷喉刀法更是厲連城所教,當年張青陽的斷喉刀法已經是精妙絕倫,到了厲連城這裏,更是改善精妙了太多,厲連城說過,斷喉匕的特點就是迅猛淩厲,斷喉匕的鋒利加上黃雀自身那種詭異的速度,用厲連城的話說,那就是完美。

黃雀以一敵二,卻在一瞬間就占了上風,那兩個黑衣人似乎想刻意的隱瞞自己的刀法技巧,打的十分的別扭,加上黃雀的速度奇快,到了此時此刻,就隻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能了。

黃雀一心要將兩人拿下,身法步步為營,刀法更是刁鑽狠辣,在激鬥了兩分鍾之後,已經劃傷了一名黑衣人的肩膀。

兩人靠在一起,極力的堅持。

就在這個時候,屋頂又是一陣嘩啦啦的聲音,一個黑衣人再次從天而降,身法詭異,在地麵站定之後,絲毫不停歇,瞬間就擊向了黃雀,用的,竟然是一柄峨眉刺。

黃雀猛然後退幾步,才躲過了第三個黑衣人的攻擊,眼前這人,身法跟實力都要比剛剛兩人強過太多。

“你們先走!”後來的黑衣人盯著黃雀,卻是對後麵兩人說道。

兩個黑衣人也知道黃雀的厲害,點點頭之後,猛然轉身,可剛剛踏出兩步,眼前卻傳來一陣嘲諷的笑聲。

“想走?還三個打一個?未免有點無恥吧?哼……”

這個聲音是那樣的熟悉,黃雀一看,截住兩個正準備逃走黑衣人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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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幫手

這家夥,竟然半夜三更又出現了,這是黃雀心中的第一個想法,可隨即,黃雀就明白過來,看來,王炮已經算是盯上自己這個地方了,他永遠都不想放棄,所以,即便黃雀等人暫時還沒有答應讓他留在十月楓,他還是不甘心的晚上前來溜達,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也說不定呢,很明顯,今天,他還真是來對了。

前後退路都被別人封死,三個黑衣人頓時麵麵相覷,大概他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關頭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吧。

三人改變了陣型,背靠背成三足鼎立犄角之勢,想走,可真的沒那麽容易,黃雀就不用說了,而後來出現的王炮也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的身邊,對於高手而言,這似乎已經是說明了一切。

“既然有膽子做賊,就該有膽子接招,黃雀兄弟,是不是這個理?”王炮看著眼前的三人,笑嘻嘻的對黃雀說道,可他卻似乎已經忘記,在這批黑衣人光臨的前一個晚上,他也是以賊的身份光臨過十月楓的。

黃雀本來骨子裏就有一股嬉鬧玩耍唯恐天下不亂的秉性,這段時間隻是因為黃海林的事情,才讓他看起來成熟了許多內斂了許多,現在聽王炮如此一說,又不禁勾起了骨子裏的這種狂熱勁。

黃雀點點頭,“王炮兄,自然是這個理,欠債就要還錢,做賊嘛,自然也要算準了被抓的一天。”

王炮哈哈大笑,“乖乖束手就擒吧!”

黃雀嗬嗬一笑,將手中的斷喉匕一亮,伺機而動。

兩人一唱一和,倒真沒有一點將眼前的三個黑衣人放在眼裏。

三個黑衣人也是不由的緊了緊手中的武器,兩柄古怪的短刃,一柄古武兵器峨眉刺,別致無比。

梧桐巷十分的寬敞,似乎很適應打鬥的場地,這幫黑衣人還真會選地方。

“黃雀兄弟,我看他們是不準備繳械投降了!”王炮的臉色猛然間變了下來,變的十分的難看,而在說話之際,腳步也是緩緩的向著三人靠近。

“既然不投降,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黃雀話語剛剛說完,身子突然就衝了過去,剛剛自己以一敵二,確實沒有太多的後顧之憂,後來又有一個黑衣人加盟,實力還遠遠的勝於前麵兩人,這多少就讓黃雀有些心有餘悸,可現在,自己這邊也來了王炮這個幫手,老王家的嫡傳後人,他的本事,自然不會小,黃雀頓時將所有的顧慮都給拋之腦後。

隨著黃雀的衝擊,王炮也是一聲厲叫,從懷中摸出一根細若發絲的鋼絲甩步而出。

三個黑衣人真沒有想到剛剛還春風滿麵笑容連連的黑衣人會在瞬間出手,頓時慌忙招架,黃雀迎上了最後趕來的黑衣人,而王炮則是直接跟另外兩個人纏上了,也不知道這個家夥的鋼絲到底是什麽東西製成,還沒有過上三招,就已經將對方的短刃給拉斷,讓黃雀也是看的不由的心驚無比。

黃雀斷喉匕在手,淩厲如風,帶著無限的殺機撲麵而來,後麵趕來的黑衣人實力不俗,躲閃也是遊刃有餘,在防禦的同時,手中的峨眉刺也是毫不留情,‘唰’‘唰’‘唰’的刺向黃雀的麵門。

黃雀腳下一點,後退兩步,躲過攻擊之後,右腳抬起,踢向對方手腕的同時,身子猛然前傾,手中斷喉匕飛快的就劃了過去。

這一下,速度快的驚人,出手也是毫不留情,黑衣人收手之際已經是來不及,匆忙之餘隻能是橫擋峨眉刺,斷喉匕的這番攻擊凶悍無比,結結實實的砍在了峨眉刺的上麵,隻聽見一聲脆響,峨眉刺竟然應聲而斷,而斷喉匕在削斷了對方的武器之後並沒有停止攻擊的力道,斜拉著一下劃過了對方的肩膀。

黑衣人武器落地,右手捂住傷口,一聲冷哼。

這一聲冷哼聽在黃雀的耳朵裏麵,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剛剛聽她讓兩個黑衣人走,黃雀就知道她是一個女人,可自己什麽時候認識過如此強悍的一個女人,黃雀,有些記不起來。

王炮的戰鬥實力一點不弱於他踏雪無痕的速度,在弄斷了對方的兩把武器之後,也是瞬間將對方兩人打的毫無招架之力,三對二的局勢雖然人數上占了優勢,可一旦真的對戰起來,很快就處於落敗的情景。

王炮殺的興起,就待招呼黃雀將三人一網打盡。

就在這個時候,王炮猛然間感覺到了後麵一股勁風而來,他瞬間閃過身子,隨即一聲大叫,“黃雀兄弟,小心,他們還有人!”

三枚梅花鏢飛快的從空中而落,幾乎是擦著王炮的臉頰飛了過去,齊刷刷的打在了梧桐巷旁邊一棟古建築的門前木柱之上,入木極深。

黃雀再看,屋頂之上又瞬間出現了三人,依舊是那種古怪無比的跑步姿勢,奔跑了數步之後,為首一人右手一揚,接著,又是三枚梅花鏢撲麵而來,在空中發出尖銳的破曉之聲。

黃雀身形一晃,輕鬆的躲了過去,這一次有準備,倒是比王炮要來的穩妥許多。

經過這一番打亂,黃雀跟王炮已經肩並肩的站在了一起,而此時此刻,屋頂上的三人也是忽忽的落下,三人手中都拽著鋒利的短刃,一看就是同一款人。

六人對戰兩人,這局麵,倒是有些勢均力敵了。

可最後為首的黑衣人卻似乎打消了這種戰鬥方式,他短刃靠前,一字一句的說道:“先走!”

先前三人緩緩而退。

看來,他們是不準備跟黃雀等人耗下去了。

這個節骨眼上讓他們溜了,甚至都沒有看見對方的容貌,這對於黃雀跟王炮來說,那是相當的不樂意。

“想走,沒那麽容易!”

王炮首先就不爽了,老王家的後人從出生開始,幾乎就隻有他虐別人的份,什麽時候輪的到別人在他的麵前發號施令。

可王炮剛剛踏出一步,為首的黑衣人又是伸手入懷,梅花鏢呼啦啦的就打了出來。

王炮腳步一晃,躲閃而過,徑直衝向了對方三人,而此時的黃雀也是毫不猶豫,斷喉匕飛快的格擋住了一枚梅花鏢,殺向三人。

其他兩人見狀,都似乎達成了統一的意見,一個個的都不接招,而是邊打邊退,一邊退,手中的暗器卻是絲毫不停歇,王炮跟黃雀的速度再快,在這個時候,也隻有躲閃的份,而根本不敢過分的靠近。

就這樣,距離越拉越近,到了梧桐巷拐彎的一刹那,對方已經消失的一幹二淨,再想找,已經是毫無頭緒了。

黃雀還想再追,王炮卻是拉住了他,“對方有備而來,現在線索已經斷了,再者說了,你能保證對方不再來幫手?”

黃雀隻能歎了一口氣,問道:“你怎麽來了?”

王炮嗬嗬一笑,“我啊,算是盯上你們十月楓了,我心中是這樣想的,這一次啊,你們如果不留我在十月楓,我就在旁邊租個房子住下來,反正我不舍得鬼斧寶盒離開我的視線。”說著話,表情又是一變,說道:“我們老王家在道上也算是有頭有臉,就隻有那段血案,讓人很不痛快,不為別的,我就想找出一個真相,僅此而已。”

黃雀點點頭,兩人沿著原路回去,在剛剛打鬥的地方,兩人在地上找到了短刃還有打在木柱上的梅花鏢,短刃倒說的過去,可這種古老的暗器,卻真的很不多見。

“帶回去幾枚,明天找大伯問問!”黃雀將梅花鏢放入自己的口袋,又看著王炮,說道:“今天晚上,多虧有你!”

王炮擺擺手,“算了,千萬不要跟我說謝,真感激我啊,回去我們喝一杯,如何?”

“當然!”

兩人快步回到了十月楓,這個時候,劉金銀等人也早就已經被驚醒了,不過小丟這一次卻並沒有再次追趕,因為劉金銀說了,怕對方來殺一個回馬槍,還來個調虎離山,況且一般情況之下,黃雀即便是鬥不過對方,靠著他那詭異無比的速度,要逃離卻是十分容易的。

黃雀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眾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幫人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麽,一時之間難以猜測,不過眾人還是將重心放在了四塊寶玉之上,畢竟涅槃重生這句話的吸引力是十分之大的。

在黃雀看來,趙道途來了這樣一番兵行險招,是被迫為之,是想通過這些找到一些尋找黃海林的線索,但無疑,這樣一番下來,也絕對會讓十月楓熱鬧無比。

邢不該反正也睡不著,還真就做了幾樣小菜。

王炮這一次來十月楓,那感覺就很不一樣了,第一次來十月楓是有偷盜嫌疑,第二次才是專程上門來表明誠意,而這一次,黃雀卻有意以客待之了。

眾人關上了十月楓的大門,圍坐在小客廳內,就著小菜,喝起了小酒。

劉金銀將整個事情分析了一番,甚至還看了那幾枚梅花鏢,說道:“雀仔,按照你所說,那些人說的話,用的兵器暗器都是屬於中國,那應該就是道上的人了。”

“我也不知道,從表麵現象來看,應該是這樣,隻不過……”黃雀說完,還是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那幫黑衣人在屋頂奔跑的樣子以及第二次單獨出現的那個黑衣人,他真的感覺很是熟悉,隻不過一時三刻就是想不起來。

“隻不過什麽?”劉金銀問道。

黃雀搖搖頭。

這個時候,王炮喝了一口白酒,隨即放下了筷子,說道:“表麵上看來,那幫人的確是道上人,不過,我感覺吧,事實並非如此。”

黃雀跟劉金銀都看著王炮,期待他說出一番道理。

王炮見兩人如此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說道:“在打鬥的過程當中,我聞到了一種味道。”

“什麽味道?”

黃雀跟劉金銀同時說道。

王炮將自己的香煙發給了眾人,隨即自己緩緩點燃,舒坦的抽了一口之後,說道:“騷.味,日本女人的騷.味!”

黃雀的腦袋‘嗡’的一聲,他似乎一切都變得明朗了起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09
第二十章 國仇家恨

“騷味?”劉金銀看著似笑非笑的王炮,這小子,難道還有這種聞騷識人的本事?

見到劉金銀的這幅表情,王炮再次笑了起來,笑完之後,正經了許多,說道:“剛剛說的事情隻不過是我的一個玩笑話,不過,我倒感覺今天晚上來的這批黑衣人十分像日本人!”

“怎麽說?”劉金銀問道。

王炮說道:“首先是這批人的奔躍方式,身子前傾,腳步小但卻卻快,分布均勻,這跟日本的跟蹤術十分相似,還有那幫人的武器,雖然看上去隻是普通的短刃,但是你們發現沒有,他們握刀的方式,是雙手的,而且短刃是整體開鋒,這很符合日本武士刀的方式,再看暗器,雖然是我們中國的梅花鏢,但是梅花鏢的甩打方式可不是那樣,一看就知道,那幫人是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他們所有的特征都很符合日本人的一種神秘組織——忍者!”

劉金銀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一直沒有作聲的黃雀突然抬起頭,看著王炮,“你怎麽對日本人這樣熟悉?”

王炮哈哈一笑,說道:“曾幾何時,我心中也抱有雄心壯誌,所以,我就去過幾次日本,老前輩們能夠為民除害,我自然也可以為民搗亂,所以……”

說著,嘿嘿的笑了起來。

“日本被你搞的烏煙瘴氣吧?”黃雀問道。

王炮擺擺手,“日本雖小,可也是挺大的,靠我王炮一個人是擺不平他們的,我隻是去過幾次北海道,說起來,那裏還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尤其是那裏的日本小姑娘,我的個娘啊……”

說到這,王炮突然打住了。

“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不說了?”劉金銀趕緊追問,對於這種風月之事,他可是最為感興趣的。

“好了,好了!”黃雀打斷了劉金銀跟王炮的對話,這兩個家夥,一個能聞騷,一個喜歡看愛情動作片,倒是臭味相投,不過王炮的話黃雀是相信的,這個家夥骨子裏是絕對的桀驁不馴,所以去到日本偷盜一些東西再狠狠的搗亂一番,這不是沒有可能,再者說了,以王炮的手段,想在一個小城市弄的天翻地覆,倒是沒有一點吹牛的嫌疑。

兩人不說話了,默默的抽著煙。

黃雀也是點燃了一根,隨即說道:“王炮,聽你剛剛的一番分析之後,我好像突然明白了許多,在跟他們打鬥的過程當中,我就感覺十分的熟悉,我總覺得我在什麽地方見過這些人,隻不過一時之間我想不起來而已,你說完之後,我才突然想起。”

黃雀盯著劉金銀,說道:“銀叔,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西山的事情?”

“西山?”劉金銀喃喃了兩句,突然瞪大了眼睛,“雀仔,你可別告訴我今天晚上來的這幫家夥是西山那群日本鬼子?”

“什麽西山?”王炮問道。

黃雀將事情大致的講了一遍,然後說道:“在今天晚上的這批黑衣人當中,至少有一個是女人,就是跟我交過手用峨眉刺的那個,我想,她應該就是西山的那個日本女間諜,遠藤希子,在西山,她用的是一柄鋒利的筷子刀,而今天為了掩藏身份,她竟然選用了峨眉刺,我想,原因就是因為峨眉刺跟筷子刀都是屬於鋒利扁平細小的利器。”

“這女人,沒想到竟然追到傾城來了?”劉金銀狠狠的罵了一句。

“等等等等,你們說上次那幫日本人去西山就是為了敵國玉,那這一次……”王炮喃喃的說道。

黃雀有些叫苦不堪,沒想到趙道途使出的兵行險招沒有找到失蹤黃海林的線索,反而將這幫可惡的日本人給招來了。

日本人,還真是有一種死打爛纏永不放棄的精神,隻是手段方麵就顯得無恥了一些。

“日本人,沒一個好東西!”王炮彈了彈煙灰。

“這幫家夥,雀仔,我們估計要跟他們來一次長期戰了!”劉金銀也是不爽的說道。

黃雀點點頭,看著劉金銀,說道:“銀叔,遠藤希子這個女人很不簡單,當年找尋四塊寶玉的事情就是日本的一個機密任務,能接到這種任務的人,肯定不尋常,上次在西山遇到的季峰對這個女人的底細還是十分熟悉的,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夠聯係上他?”

“這個老東西,他上次給我們留下了聯係方式,等天亮的時候我就去問問,希望他能幫上忙!”

黃雀嗯了一聲,“天就要亮了,大家也早點去休息吧,我想這幫日本人應該不會再來了。”

見黃雀起身,王炮也趕緊起身,說道:“對了,黃雀兄弟,你們白天考慮的怎麽樣了?”

黃雀知道這個家夥也是個永遠不會放棄的人,笑了笑,“既然王炮兄弟看的起十月楓,那就留下吧,不過,工資方麵……”

“我不缺錢!”

王炮嗬嗬一笑,能夠留在十月楓,他已經是心滿意足了,對於他這種人來說,要弄到錢那是再容易不過,找尋老王家當年的那段血案真相才是他最最迫切的事情。

……

傾城市北郊別墅,野田俊夫正一手拿著棉簽一手端著一瓶紅藥水在輕輕的擦拭著遠藤希子肩膀上的傷口。

去十月楓的一行人,正是他們。

遠藤希子頭發打散,此時已經換上了一件繪滿櫻花的粉紅睡衣,肩膀裸.露,雙峰之間的溝壑也是讓人大飽眼福。

野田俊夫拿著棉簽輕輕的擦拭了上去。

遠藤希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兩分鍾過完,傷口包紮完畢,遠藤希子拉起了睡衣,點燃了一根香煙。

野田俊夫坐在遠藤希子的對麵,臉上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一根煙抽完,遠藤希子終於說話了,“大佐,我覺得我們倉促了一些!”

野田俊夫聽著遠藤希子的話,默默的拽緊了拳頭,日本人的天性,永遠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可事實上,遠藤希子這一次真是說對了,在還沒有出發之前,她就已經提醒過野田俊夫,可每天看著七十年那棟古建築的野田俊夫死活都冷靜不下來,他很想盡快的找到四塊寶玉,他更加想狠狠的打擊一番中國的這些所謂八門聚義的江湖人,他更加想讓日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家族的榮譽,國家的使命,讓他產生了巨大的壓力。

他等待不及,他隻想選擇盡快的結束這一切,可事實呢,卻讓他失望無比,十月楓他們是輕易進去了,可後麵麵對的挑戰卻是前所未有的,一個黃雀就已經驚世駭俗,到最後竟然還出現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同樣具備實力也同樣具備速度的人,能死死的咬住自己帶來的這些人不放,很不簡單。

野田俊夫有些後悔了,他明白,今天晚上的行動,很可能就暴露了自己等人所有的行蹤,可他,卻還是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尤其是不想在一個女人麵前承認。

野田俊夫咬著牙,他的拳頭已經拽的嘎嘎作響。

說中國話,遠藤希子用的峨眉刺,自己最後趕到彈射出去的梅花鏢,這一切,他都想偽裝成中國道上人,可步伐方麵,他無法偽裝,因為如果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去奔跑,會大大的影響速度,這樣的話,今天晚上能不能夠逃出生天都是一個問題。

這幫中國人,比想象中難對付。

可十月楓必須要攻破,野田俊夫的心中有一個大大的預感,涅槃玉就在十月楓。

茶幾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野田俊夫拿了起來,一看之下,臉上有些發燙,這是一個從日本打開的國際長途,山本剛烈的電話。

山本剛烈是前輩,更是他的啟蒙恩師,他隻能接聽。

“剛剛去哪了?怎麽不接我的電話?”山本剛烈的語氣很冷淡,在野田俊夫出去接應遠藤希子的時候,他就已經打過一通電話,可惜,沒人接,這種情況的唯一解釋就是,野田俊夫出去行動過,要不然,絕對不可能不將電話放在自己的身上。

野田俊夫不說話,隻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遠藤希子,他的眼睛也感覺發燙了起來。

“行動了?”山本剛烈問道。

野田俊夫隻能是點點頭,“老師,我錯了!”

山本剛烈冷哼一聲,“在日本的時候,我就勸過你不能輕舉妄動,我知道你的脾氣以及這麽多年的壓力,可越是在這種關頭,就越是不能莽撞,你是我的學生,我希望你們在中國一切都平安,靜下心來,我相信最後的勝利一定會屬於我們大日本帝國。”

“老師,你說的對!”

“說說你們那邊的情況!”

“老師,我們現在位於中國江南省的傾城市,我們查到了一條線索,現在,涅槃玉很可能就在我們的身邊。”

“傾城市?”山本剛烈心中一凜,他明白了野田俊夫的衝動,傾城市,那可是七十年前野田平誌死亡的地方,作為野田家族的後代,看著自己祖父犧牲的地方,看著這個讓野田家族充滿恥辱的城市,他能冷靜的下來嗎?

山本剛烈不知道,此時的野田俊夫就住在當年那棟古建築的不遠處,這一切,都影響了他的心性跟對所有事情的抉擇和判斷。

衝動是魔鬼,冷靜下來才能做好一切事情,山本剛烈無數次的教導過野田俊夫,可惜,他總是聽不進去。

“俊夫,千萬冷靜,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代表野田家族,而是代表我們整個大日本帝國,你的,明白?”

“嗨!”

野田俊夫大聲的吼道,額頭青筋爆出。

“我期待你們的好消息!”說完最後一句,山本剛烈掛斷了電話。

野田俊夫的臉色變的很難看,他慢慢的放下了電話,靠在沙發上,他的情緒顯得很暴怒,他很想控製,可就是控製不下來。

遠藤希子熄滅了自己的香煙,她緩緩的站在了地毯上,赤著雙足走到了野田俊夫的麵前,她媚眼如絲的看著眼前的野田俊夫。

男人,是需要女人的。

野田俊夫坐了起來。

“遠藤少尉……”

遠藤希子什麽都沒有說,她隻是輕輕的拉開了自己腰間睡衣的綁帶,隨即將身上的睡衣緩緩的脫在了地毯上。

遠藤希子似乎也繼承了遠藤家族女人的一個‘優良傳統’,她,從來不穿內褲,更別說內衣了。

一具美妙絕倫的酮.體出現在了野田俊夫的麵前,潔白如玉,帶著一絲野性跟勾引。

野田俊夫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他的雙眼血紅,像一頭發.情的野獸一般,凶狠的撲了過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 21:10
第二十一章 死訊

王炮沒有離開,在黃雀答應了自己留下來成為十月楓的一員之後,他就堂而皇之的去到了黃雀的房間,直接躺下就睡,黃雀沒有辦法,隻能是抱著瘦小的劉金銀鑽進了被窩。

第二天,黃雀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訴趙道途關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黃海林不在家,凡事黃雀都喜歡跟趙道途商量,老東西鬼點子多,江湖閱曆廣經驗足,這一切,都是資本。

趙道途來到十月楓的速度比黃雀想象中要快上許多,幾乎可以用風馳電掣來形容。

當看到一臉笑容從樓上走下來的王炮時,趙道途的表情十分的奇怪,看著黃雀,沒有說話,但是黃雀看的出來,這意思分明就是,這小子怎麽在這?

黃雀告訴給趙道途昨天晚上的事情,隻是講了一個大概,具體到王炮出來幫忙卻是沒有說的。

待到坐下之後,黃雀又原原本本的將事情全部說了一遍,這一次,詳細到了極點。

說完之後,趙道途的臉上有些意味深長,默默的靠在椅子上。

“怎麽了?大伯?”黃雀問道。

趙道途搖搖頭,“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將這幫日本的野心家給引來了。”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會引來這幫家夥,而且裏麵還有我跟銀叔的熟人呢!”說著話,順便將西山的事情也說了一番。

西山之事,趙道途早已經知曉,隻不過聽聞這一次來的竟然就是西山的那批日本人,倒還是有些意外。

趙道途說道:“日本人七十多年前就在打著四塊寶玉的主意,去西山的時候,聽你們說,他們還叫上了河南的季峰,看來,他們是誌在必得了,這一次聽到道上的消息,他們又匆匆的趕來,這幫家夥,蓄謀已久啊!”

黃雀點點頭,“是啊,上一次要不是我們,估計季峰現在還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呢。”

“季峰,還算是個人物啊,沒想到……”趙道途感歎了一番。

就在這個時候,劉金銀突然從樓上衝了下來,大吼著,“雀仔,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怎麽了?”

趙道途跟黃雀幾乎同時站了起來。

劉金銀的臉色十分難看,用慘白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他踉踉蹌蹌的下了最後一步樓梯,喃喃道:“死了,季峰死了!”

“季峰死了?”黃雀一愣,昨天晚上他們就準備叫劉金銀聯係季峰,從而在他那裏多打聽到一些關於遠藤希子跟日本人的事情。

劉金銀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我本來今天早上準備聯係他的,誰知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後來我又找到了道上的一個朋友,從他口中我才知道,季峰,在很多天以前就已經死了,除了他之外,還有他的兒子跟兒媳以及隻有六歲的孫女!全死了!”

“誰幹的?連六歲的小女孩也不放過?”黃雀聽的頭皮發麻。

劉金銀搖搖頭,“這件案子到現在還沒有一點蛛絲馬跡,不過道上的人都說了,這是報應,別人不知道,道上的人可是清清楚楚,老季家的人挖了別人那麽多祖墳,現在死了全家,倒是不奇怪了。”

“什麽報應不報應的,這事情,肯定是日本人幹的!”趙道途點燃了一根煙,語氣冷淡。

“大伯,你怎麽知道就是日本人?”

趙道途默默的抽著煙,“日本人終究是日本人,他們再怎麽樣都沒有老王家的人這樣有本事,是不是?”說完,看著王炮,也不知道是讚揚還是諷刺,接著又說道:“可他們卻能這麽快的找到十月楓,還敢馬上行動,這所有的一切都說明,他們在行動之前,就已經了解了十月楓的一切,誰告訴他們十月楓的?我想,恐怕就是季峰,他們威逼季峰,最後發現季峰沒有了利用價值,幹脆殺了算了,日本人也不傻,上次季峰背叛了他們,這一次,估計就是再也不相信他了,不殺了他,反而留下後患。”

所有人都不說話,季峰的慘死,可以說是罪有應得,可卻是連累了一家人,對方倒是手段有些殘忍了。

“日本人不會善罷甘休!”王炮冷冰冰的說了一句,這個家夥平時桀驁不馴,可骨子裏對日本人的痛恨那是與生俱來。

“那怎麽辦?”趙道途看著王炮。

王炮微微一笑,“老爺子,你說呢?”

見王炮如此一問,趙道途似乎也來了興趣,反而看著王炮,嗬嗬一笑,“我倒想聽聽老王家後人的高見。”

王炮心情看上去不錯,眾人圍坐在小茶幾的旁邊。

“怎麽,不說了?”趙道途饒有興趣的看著王炮。

王炮思索了一番,一字一句的說道:“老爺子,你是前輩,按理來說這裏是沒有我們這些後輩的發言權的,但是你既然想聽我們晚輩的一些意思,那我可就真說了。”

“說說看!”趙道途似笑非笑,臉上寫滿了‘狡猾’。

黃雀看著兩人,心中也是一頭霧水,現在的狀況可以說非常亂,本來想用千辛萬苦從泰國弄到手的假盒子來釣大魚,可沒曾想到,有關於黃海林的線索一絲沒有處罰,反而惹來了新的麻煩,首先是王炮,被假盒子吸引而來,誓要找到當年老王家血案的真相,這都算是其次,最傷腦筋的是將日本人也引來了,日本人野心勃勃,七十年前就對四塊寶玉懷有搶奪之心了,這七十年以來,估計沒少在中國打聽這打聽那,更加為了這些東西在中國大開殺戒,就連六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這一點,跟當初的燒殺搶掠估計沒多大的分別。

黃雀江湖經驗少,他倒真想這個時候趙道途能給自己一個正確的選擇。

王炮見趙道途發了言,開始說道:“老爺子,日本人的野心眾所周知,而日本人的無恥更是全世界都懂,四塊寶玉,是屬於我們中國人的東西,說到底,我們中國人之間互相爭奪,那都有著足夠的資格,這四塊東西,我王炮一樣都不稀罕,所以,誰最終能夠得到,或者說誰都找不到,我都無話可說,也都沒有意見,但是,我說的是但是,日本人來插一腳,我就很不樂意了,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玩意,憑什麽讓他們來樂嗬,是不是這個理?”

趙道途點點頭,這小子,倒是能夠整出一大片的振振有詞。

“繼續說!”

“我王炮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出當年我們老王家血案的真相,其他的,我都不放在心上,所以,我心甘情願的待在十月楓,我就想等待線索的出現,我希望遇到那個擁有熱血圖的人,這個時候日本人出來攪局,與公與私,我感覺我們都要跟他們鬥上一鬥,老爺子,你大概不會忘記吧,七十年前,就是在我們傾城市的北郊,是張青陽張前輩一手穿心一手斷喉了解了野田老匹夫的那條狗命,七十年後的今天,他日本人還敢來,我覺得這就是宿命,七十年前,七十年後,相同的地方,我們的老前輩能夠做出一番驚世駭俗殺的他們望風而逃,今天的我們如果孬了慫了,我想,那就對不起當年八門聚義的所有老前輩們,對不對?那是活生生的在打我們中國人自己的臉!”

王炮的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熱血沸騰,那叫一個民族正義感十足,活生生將黃雀的情緒都給調動起來了。

“七十年前,我們生不逢時,不能跟他們一起抗擊日寇,七十年後,我感覺,這就是老天爺送給我們這些八門後人的一次機會,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從所有的證據顯示,傾城市一定有著一批居心叵測的日本人,他們敢來,我王炮就第一個敢將他們趕回日本,他們不走,不好意思,殺人,又不是沒殺過!”

王炮的話一說完,趙道途樂了,“為了趕走這幫混蛋,老王家的事耽擱下來也在所不惜?”

“就是這個理!”

“雀仔,你認為呢?”趙道途看著黃雀。

黃雀愣了愣神,猛然說道:“大伯,王炮說的對,這幫畜生,既然對六歲的小女孩都動了手,我想,也沒必要對他們客氣,再說了,他們留在傾城市也做不出什麽好事,反而……”

黃雀後麵的話沒有說,趙道途當初的意思是希望用假盒子引出一些線索,在黃雀看來,有日本人攪局,就更加不會有黃海林的線索出現了,所以,趕走這些日本人,也是對於尋找黃海林的一種幫助啊。

“後生可畏啊!”

趙道途說了一句。

“老爺子,你的意思呢?”王炮問道。

趙道途抽了一口煙,“你們兩個後生都敢這樣幹了,我一大把年紀有什麽不敢的,你說的對啊,生不逢時,那是我們無法扭轉的,但是現在老天爺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我們還不把握,那就是膽小如鼠了,我趙道途活了這麽一把年紀,這個時候慫了,我估計啊,以後在道上也抬不起頭了。”

“這樣說,你老也準備狠狠的幹一場了?”

“奉陪!”

老家夥豪氣幹雲的來了這麽一句。

王炮一下子來勁了,“老爺子,七十年前,傾城市八門聚義殺的日本人猶如下山的野狗,七十年後,我會讓他們更加記住我們中國人。”

說完,竟然就抓起了旁邊桌子上的一瓶白酒,“來來來,為了老天爺的這次機會,我們幹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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