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傾城寶藏 作者:風流(已完成)

 
mk2258 2013-1-16 17:09: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5 120246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0
第三十九章 八十一難

去烏穆圖的前一個晚上,黃雀被纏的沒有辦法,給島國愛情動作片的忠實粉絲劉金銀先生下載了一個吉澤明步的合集,不過卻是偷偷的給藏了起來,對於電腦知識隻處於開機關機外加登錄QQ階段的劉金銀來說,這一次可真被折磨的夠慘,明知道已經下好了,可就是找不出來,想給黃雀打電話嘛,驢卸磨那種好地方,能有信號?

去秋水廣場之前,劉金銀總算是見到了朝思暮想的黃雀,而這小子離開的這幾天,劉金銀還真是失落無比,他這輩子啊,是離不開黃雀了,視頻,下片,勾引豆蔻年華失戀少女跟寂寞少婦,還有一大堆網上的事情等著黃雀來處理呢。

黃雀被這個老色鬼死活拖進了房間,劉金銀呢,是軟硬兼施,待到黃雀坐定了之後,又是立馬打上了一根軟包中華,說道:“你這個臭小子,別說銀叔不照顧你,床底下還一條精品‘和天下’,到時候給你幾包。”

見到劉金銀之後,黃雀的心情也好了許多,甚至連身上的疲勞都減輕了不少,兩人隻要黏在一起,那絕對就跟島國的文化扯上關係,劉金銀說了,觀看島國動作片,那對心情的調節是絕對有好處的,這一點,黃雀不敢苟同,可也覺得有一定的道理,最起碼劉金銀這個老色鬼是這樣。

“銀叔,我去烏穆圖這段日子,沒背著我勾引幾個女人?”

劉金銀抽著煙,“勾引個屁啊,你們一走,店裏生意就忙的不得了,我還準備晚上好好的享受享受你給我下的片呢,那知道,根本就找不到。”

“怎麽可能?我不是告訴你了嗎?D盤,電影裏麵的島國動作片裏麵的新建文件夾。”

劉金銀挪動著鼠標,口中念念有詞,“D盤,動作片,新建文件夾……咦,你看吧,是不是,裏麵又是一個新建文件夾。”

“再點唄!”

“再點還是啊。”

“繼續點!”

“點個屁啊,一直是新建文件夾。”

“多點幾下。”黃雀捂住嘴巴就快要笑出聲音來了。

“怎麽還是啊,你小子是不是耍我?”劉金銀火冒三丈了。

黃雀舒坦的抽了一口煙,“銀叔,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你一直點,到最後要是出現不了你想要的東西,你找我。”

“臭小子,我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劉金銀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鼠標,嘴巴裏麵罵罵咧咧,就這樣一直點,一直點,新建文件夾裏麵包含新建文件夾,再點,還是新建文件夾,繼續點,依然是,也不知道點了多久,手微微有些酸了,劉金銀終於將鼠標一丟,“臭小子,你耍我是不是?”

“銀叔,還十下,十下絕對能出現?”

“真的?”

黃雀信誓旦旦,“我還能騙你?”

劉金銀重新拿起了鼠標,照著新建文件夾就點了過去,一下,二下,三下……

到了第十下的時候,終於,出現了一大堆的視頻文件,不就是那天晚上下好的合集嗎?

“臭小子,你狠啊你?”劉金銀都點出汗了。

黃雀再也忍耐不住,躺在劉金銀的**哈哈大笑起來,建一個文件夾,再在裏麵新建一個,新建的裏麵又新建一個,就這樣,一直新建下去,直到第八十一個子文件夾,才藏著劉金銀夢寐以求的東西,這一招,簡直損到姥姥他大爺隔壁鄰居阿姨的三表舅家了。

“你,你有必要藏這麽深嗎你,啊?臭小子,你擺明了就是故意的。”劉金銀被弄的苦笑不得,他記得自己也一直這樣點過,一開始還以為是電腦出問題了呢。

“銀叔,西遊記你不會沒看過吧?唐僧帶著三徒弟西天取經,那可是要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方成正果的,所以啊,我是一片好心,讓你也體驗一番這九九八十一文件夾的妙處,好東西來之不易啊,你自己說,現在是不是感覺爽多了?”黃雀說的一本正經。

“我好個屁,你個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算計我,滾回去睡覺吧,別影響你銀叔我觀看大片!”

黃雀站了起來,倒是感覺倦意湧來,不過還是問了劉金銀一句,“銀叔,你相信超能力嗎?”

“什麽?超能力?”

“對!就比如,喝酒,能永遠不醉,然後呢,跑起來比風還快!”黃雀比劃著。

劉金銀站起來,用手摸了摸黃雀的額頭,“去了烏穆圖一次,你腦子沒燒壞吧?還是看多了那種美國童話片?”

“我說的是真的?不是傳說項羽能舉起千斤重的鼎嗎?那別的你怎麽就不相信?”

“我相信什麽了?”劉金銀帶起了自己的老花鏡,“你自己剛剛都說了,那是傳說,傳說都是不能信的,喝酒,永遠不會醉?跑起來還能比風快?我告訴你,真要有這種人,他就等著發財吧。”

說完,盯著電腦上**不斷的畫麵就盡情的享受了。

黃雀心灰意冷,看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別人是死活不相信了,可話說回來,要是突然有一天有人跑過來告訴你,說他能永遠不醉,你估計直接就給他買上十斤二鍋頭了,喝,算我請客。

太過天方夜譚了,甚至黃雀自己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可他也肯定的知道,其實一切都是真實的,真實的不能再真實,即便自己出現了幻覺,那小丟呢,他不是也說自己跑的很快嗎?

黃雀就跟丟了魂一樣的回到了房間,小丟正睡的鼾聲震天呢,他一把躺了下來,卻是怎麽都睡不著,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擔心無比,他決定了,明天一早就去醫院,來一個全身大檢查,由內到外,一絲都不放過。

第二天一早,眾人都起了床,雖然觀看了一晚上的愛情動作大片,劉金銀可依然是精氣神十足,對於剛剛來到十月楓的小丟那可是十分的有興趣,不斷的講著一些葷不葷素不素的東西,小丟呢,也是繼續發揚他不懂就問的良好作風,直弄的邢不該跟劉金銀兩個人哈哈大笑,比如什麽叫著一條龍服務,什麽又叫著吃快餐,劉金銀還舔著臉問小丟是不是處?小丟卻是猛的反問一句,什麽叫處,諸如此類,黃雀知道,這兩老小子這幾天有的樂嗬了。

十月楓就是這樣,大多沒事的時候眾人都是如此度過的,談天,喝茶,講一些葷段子,當然了,有時候也會談論一些古玩界的風雲起伏,要不然就直接搬一把太師椅靠在古樸的青石板小巷中好好的睡上一覺,涼風習習,倒是有那麽一番味道。

十月楓的生活,很好,黃雀一直都是這樣認為,所以啊,這麽些年,他就這樣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生活著,有人說,人生需要不斷的追求,可在黃雀看來,天天能吃了睡,睡了吃,那就是幸福。

可現在的黃雀卻是沒有那個心思,即便是身體累到了極點,在沒有搞清楚自己為什麽突然‘變態’了之後,他始終是坐立不安的。

小丟被劉金銀熱情的招呼去吃早餐,黃雀本來也想去的,古城小吃街的那些東西煎炸烤煮香辣酸甜,什麽都有,符合全天下人的口味,百吃不膩,好些日子沒有吃了,黃雀還真有些想自己最鍾愛的小籠包了,不過隨即一想,聽說全身做檢查,檢驗血檢驗尿什麽的都不能吃飯,黃雀頓時就停住了腳步,交代劉金銀好好的看著小丟,自己就騎著摩托車去了傾城人民醫院。

檢查之前,黃雀先去看望了一下瘸老七,老家夥這一次比黃雀吃的苦那是多多了,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結果也出來了,跟黃雀當初預想的那樣,瘸老七的那條腿算是保不住了,雖然不必要截肢,卻好像是傷到了神經組織。根本沒有一絲的反應,以後,也隻能作為一種擺設。

本以為這個老家夥會難過絕望的痛哭流涕,那知道根本沒那回事,見到黃雀,瘸老七十分的高興,雖然臉上還是慘白蠟黃,卻沒有了在烏穆圖的那種擔心跟焦慮,老家夥感歎了好一會兒,說是這一次烏穆圖之行,自己一點都不虧,能讓三十萬變成三百萬,別說一條腿,就是搭上他這條命都值了,當然了,前提是黃雀跟小丟不能出事。

瘸老七說的實誠無比,黃雀知道,他說的並不是假話,老家夥是貪錢,為了錢能拚命,敢冒險,但在黃雀跟小丟的性命和金錢之間,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的。

“七叔,以後啊,就好好的安度晚年,那爐子的錢,夠你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

瘸老七若有所思,大概又想到了自己的不孝,想到自己母親為了不拖累自己而自殺的那個晚上,想著想著,大把的眼淚就再也控製不住,聳著身子哽咽了起來。

黃雀知道,這個時候,勸慰是沒有用的,在以後的日子裏,瘸老七還會想起這些事,還有傷心,會難過,會後悔當初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正是因為這樣,瘸老七才會真正的改變,有時候,眼淚是一種懦弱,有時候,眼淚是一種感動,還有時候,眼淚卻是一種真正的洗心革麵。

出了瘸老七病房,黃雀自己開始去掛號,然後做了一大堆的檢查,什麽骨透,胸透,心電圖,驗血,驗尿,CTR,等等,反正,該做的去做,不該做的也去做。

等了兩個多小時,除了兩三樣結果沒有出來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證明,這是一個健康到能上山打老虎的小夥子。

黃雀再次茫然了,看著內髒科的醫生,問了一句,“醫生,你難道沒發現我肚子裏多出了什麽東西嗎?”

“能多出什麽東西?”

“比如……哎呀,我也說不清楚。”黃雀語無倫次。

看著這小子一手的檢查單,醫生心裏忍不住隻想說一句,小夥子,其實你來錯地方了,你應該去精神科。

黃雀走出醫院的大門,那絕對是太陽高空照,花兒對我笑的陽光明媚天氣,可黃雀的心卻是陰霾無比,不弄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麽,這種生不生死不死的心情也隻有他自己能夠體會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0
第四十章 貓兒口

回到十月楓之後,眾人都已經吃了飯,桌子上剩下了半碗魚湯,半碗紅燒肉,黃雀實在是餓慘了,打開電飯煲就狼吞虎咽了起來,在門口,劉金銀跟邢不該還拿小丟在那裏開刷,看來,這個小子對於十月楓的這種生活氣氛那是很快就能適應了。

回來的路上,黃雀也想通了,娘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閻王爺真要將你勾去,你死活是逃不過的,還不如什麽都想開一點,有的吃就吃,有的睡就睡,有妞泡就盡情的去泡,其他的,想管也管不了。

三大碗飯下肚,黃雀坐在十月楓旁邊的巷子裏抽煙,劉金銀這個老家夥已經急不可耐的在跟小丟灌輸島國文化,還邀請小丟晚上一起去研究一番,黃雀倒也不去理會,小丟既然上了十月楓這賊船,早晚都會被劉金銀帶壞的,擋也擋不住,攔也攔不住。

“銀叔,我二叔去哪了?怎麽沒看到?”

黃雀問了一句。

“還不是在樓上啊,都沒下來過!”

“啊……”

黃雀大吃一驚,二叔這一下真可謂是走火入魔了,看樣子,還到了一定的境界,他丟掉了香煙,屁顛屁顛的上了樓,走到黃海林所住的那個小客廳,一看,黃海林果然還盯著那個黑盒子,抽著煙,而旁邊的煙灰缸裏麵,早已經成煙蒂山了。

看的出來,他就這樣對著,已經整整的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了。

“二叔。”

黃雀叫了一聲。

黃海林沒什麽反應,轉動著手上的盒子。

“二叔!”黃雀加大了音量,黃海林這才看了黃雀一眼,搖搖頭,放下了盒子,“幾點了?”

“下午兩點多了。”

黃海林自己抬起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石英鍾,點點頭。

“二叔,你就盯著這盒子?盯了一個晚上?”

黃海林卻是答非所問,“看不懂,看不懂啊!看來,也隻能問問你大伯了。”

說著話,站了起來,由於時間坐的太久,身子一歪,就差點跌倒了,黃雀趕緊將他扶住。

這人是鐵,飯是鋼,黃海林都好幾餐沒有進過食了,成這個樣子,倒也是一種正常反應。

黃雀情不自禁又想問自己身體的事情,可黃海林卻真的跟掉了魂一樣,從裏間拿了一塊紅布,細心的將盒子包裹起來之後,說道:“等下你去一趟貓兒口,跟你大伯說一聲,晚上去夕月樓吃飯,還有你奇虎叔,也通知一下,好久沒跟他們兩個好好的喝上一杯了。”

說完,自顧自的進了自己的房間,不過隨即又回頭,看著黃雀,輕聲的說道:“關於驢卸磨跟小丟的事情別告訴你大伯跟奇虎叔,懂了嗎?他們要問,你就說不知道。”

“我明白了,二叔……”

黃雀想問黃海林要不要吃飯?可話到嘴邊卻是咽了回去,他現在是一肚子的話要對黃海林講,可實在是沒有機會啊,黃雀也知道,他這個二叔啊,一旦著魔了一樣東西,那其他的就根本沒心思去聽了,即便天塌下來也不例外。

想到此,他也隻能是悻悻然退出了房間。

剛剛走下樓,就聽見外麵摩托車的轟鳴聲響起,一看,紅色車身,車頭處那大大的黃色‘揚’字,除了揚大小姐揚眉還有誰?

小丫頭對於自己臉上的淤青一絲都不在乎,不過膝蓋倒是沒什麽大礙,擦了紅藥水,經過一個晚上,就再次能活蹦亂跳了。

揚眉今天長發披肩,帶著紫色太陽鏡,穿一件朱紅色的花格子長襯衫,在下端打了一個結直接係在了身上,露出半截雪白雪白的小蠻腰,下身則是穿著一條天藍色的超短牛仔褲,又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皙讓人垂涎欲滴的**,一雙紅色小板鞋,這一番裝束看上去,那是既性感,又清新,還有著不少的小誘惑。

“過兒!”死丫頭下了紅色幻影,就大呼小叫了,至於昨天晚上經曆的一切,恐怕早就被她忘的是一幹二淨。

黃雀瞪了她一眼,也懶得跟她爭辯了。

“怎麽?不理姑姑了?”揚眉湊了過來,拿掉了紫色太陽鏡,大眼睛咕嚕嚕的亂轉,唯恐天下不亂。

“多大個小屁孩啊,還姑姑姑姑的稱呼自己,也不害臊?”黃雀針鋒相對。

“怎麽?生氣啦?誰讓你隻能做乖乖的小黃雀呢?”

說著話,揚眉笑了起來,轉身就去跟劉金銀和邢不該打招呼去了,這個死丫頭對這裏的所有人都熟悉,三天兩頭就往這裏跑,有時候還直接就衝上樓,劉金銀好幾次看動作片的時候都嚇的趕緊退出播放器,可揚眉有時候就是死不罷休,在電腦上到處亂找,劉金銀這個老家夥對別人大大咧咧,可惟獨對這個死丫頭那是害怕到了極點,碰到揚眉突然襲擊,關機又來不及的情況之下,幹脆就直接拔電源了。

黃雀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再過下子就是下午的四點,還要去貓兒口接大伯趙道途,想了想,就去了前麵櫃台拿黃海林途銳的鑰匙。

接趙道途,那可不能開著摩托車去,這年輕人的玩意,稍微上了點年紀的人都是不會去坐的。

揚眉本準備跟劉金銀胡侃一通,見黃雀要開車出去,立馬拉著小丟就鑽了進來,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去哪?”

黃雀打著方向盤,“要去就去,還問個屁啊。”

“喲,還拽起來了啊。”

“不是吧,我小黃雀一隻,那敢在揚格格麵前囂張啊,你說呢?”

“死相!”揚眉一巴掌拍在黃雀的肩膀上,三人開著車離開了。

貓兒街,位於傾城市八一公園的附近,是傾城市唯一的古玩一條街,聽說以前那個地方野貓成群,詭異非常,又因整個市場成貓口形狀,所以就有了這樣一個名字,現在呢,改成了古玩市場,倒是熱鬧無比,至於傳說中的什麽神啊鬼啊的,在錢這尊大菩薩的麵前,又算什麽呢。

揚眉一路上都嘰嘰喳喳,幸好說話的對象都放在了小丟的身上,小丟這個臭小子,也似乎對誰都沒有討厭煩躁之心,永遠做那個忠實的聽眾,倒也剛好讓揚眉狠狠的過了一把吹噓的癮。

貓兒街不大,可也不算小,成環狀,周圍旮旯裏麵全是店鋪,金銀,美玉,字畫,瓷器,還有造假的青銅器,甚至兵馬俑都有銷售,當然,隻要神經稍微有些正常的人都知道那是百分百的假貨了。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些小茶鋪,麻將館,棋牌室,休閑亭,總之,這個地方是龍蛇混雜,做什麽的都有,有些閑的蛋.疼的還學單田芳老師講一段評書,自娛自樂一番。

黃雀將車停好,帶著小丟跟揚眉向前走去,夏天的太陽是很毒的,幸好貓兒街以前的那些大樹沒有被砍伐,現在呢,倒成了一把把陰涼的大傘,也為貓兒街這個地方增加了不少文化底蘊,能有如此參天大樹的地方,那多少都是有一些曆史的,古玩一道的人,不就喜歡沒事找事的編造個故事來調侃人嘛。這東西,故事越多,越詭異,越奇特,就越能從別人口袋裏掏錢了,開古玩店的人都知道,將一樣東西賣出去,東西本身的品質跟底蘊很重要,可更加重要的還是賣東西人的口才,將死的說成活的,將根本驢唇不對馬嘴的東西扯到一塊,那才叫著高手,尤其是騙那些不懂中國文化又偏偏錢多的沒處花的外國友人,講一段貂蟬跟董卓不得不說的故事,侃一段呂奉先衝冠一怒為金蓮,武鬆娶妻叫木蘭,管他什麽邏輯,管他是不是一個時代,能賺錢就行。

黃雀剛來傾城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往這個地方跑,沒事看看早已經不印刷了的小人書,連環畫,那感覺啊,就跟回到了小時候一樣,聽說這種東西70、80後的有些藏家十分的鍾愛,倒是火爆了一陣狠的,等到老板趕他們離開的時候呢,就又跑去聽別人講故事算命,那生活叫一個充實啊,後來玩多了,也就膩了,這幾年迷上了賽車,就更加來的少了。

貓兒街東邊坐北朝南一處店麵,古色古香,聽說還是前清時候留下來的,那就是趙道途的鋪子,名叫‘玄門閣’。

要說這玄門閣在貓兒街這個地方,還真是一個奇葩,整條街,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它既不是古玩店,也不是現代的茶鋪飯館,至於是什麽,就要從趙道途這個人先開始說起了。

趙道途在傾城市是個名人,不僅僅是因為十三年前他幫過黑道大哥揚奇虎東山再起,更多的還是因為他自己本身的實力。

熟悉趙道途的人都知道他有三個稱呼,有人叫他趙大師,還有人叫他趙妖道,更多的人幹脆連趙字都省了,直接就叫神棍。

可雖然如此,不管別人怎麽說,趙道途依舊混的是風生水起,每天進出玄門閣的人那是絡繹不絕,而且大多數都是有錢的達官貴人,而所求之事也必定是廠房選址,移墳落戶,算命,批卦,觀風水,指迷津,偶爾呢,趙道途也治治疑難雜症,什麽撞鬼了啊,奇症纏身啊。

專門做這種事情的人,也怪不得別人將他跟妖道神棍掛鉤了,有的人甚至都說,這玄門閣幹脆改成坑蒙拐騙閣算了。

可話說回來,那些高官富商,難道腦子一個個被驢踢了,抱著錢來給趙道途花?也是不可能的嘛,黃雀就聽說五年前有個富商的老婆生了怪病,怎麽樣都治不好,最後來到玄門閣,趙道途一碗‘神茶’,一張靈符就輕鬆搞定,至於是碰巧,還是真的對症下藥,那就隻有鬼才知道了。

有人說趙道途是利用迷信賺錢,也有人說趙道途根本就是社會的人渣,可黃雀認為,說這種話的人都是嫉妒,趙道途做生意從來都是你情我願,要真一點事情都解決不了,玄門閣為什麽天天那麽多人來跑呢?難道都是燒壞了腦子?再說難聽一點,就算人家是坑蒙拐騙來的,那也隻能說是人家的本事,有本事,你也去騙啊?

三人走進了玄門閣,一看情形,黃雀就知道,沒兩三個小時,這趙道途是絕對出不了門,這老神棍,做生意都做到讓人排隊的境界了,高,實在是高。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1
第四十一章 趙大師

‘玄門閣’裝修風格極其的古樸,整個客廳都以黑色朱紅色為主要基調,紅木茶幾,紅木沙發,實木暗紅色地板。

四壁簡潔非常,正上方位置掛著一張中國風山水畫,藍天碧水,高山峻嶺,十分的有意境,隻是不知道是取景哪裏,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畫,並沒有落款,西麵的牆上則是掛著一副大牌匾,寫著‘靜由心生’四個字,蒼勁有力,左下方有一印章,印有‘千鬆萬柏’四個篆體字型,懂的人一看,就會明白,這四個字乃是當代書法名家祖鬆柏先生所寫,拿到外麵的市場上,隨隨便便的換個六位數那是不在話下,祖老已經接近八十歲高齡,萬一哪一天掛了,那這四個字,就會瞬間飆升直接可以換一輛法拉利了。

靠近東麵跟的紅木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歲左右,微胖,眉頭緊皺,女的最多也就二十二三歲,穿著一件潔白的連衣裙,披肩長發,讓人眼前一陣清新,隻不過卻是帶著一個大大的黑色太陽鏡,遮擋住了大半張臉,低著頭,看不清容貌。

南麵門口的角落中,一黑一白兩隻貓異常的顯眼,這兩個家夥可是趙道途的寶貝,黃雀以前就感歎,這畜生一旦被寵信,比人的命那是好的多了,每個星期,趙道途都要去買一次新鮮的海鮮給它們吃,伺候的比親爹還要好。

“小黑,小白!”

揚眉也來過這裏不下二十次,對於這兩隻小畜生倒是十分的喜愛,湊上去就撫摸起了它們的毛發,黑貓渾身油光發亮,白貓卻猶如大冬天的白雪覆地,都是十分的漂亮,可黃雀就是不喜歡,甚至都不怎麽接近這兩隻畜生,心裏麵對貓這種東西還有不少的畏懼,總認為邪氣的很。

這個時候,客廳右側的房間走出一老者,七十歲上下的年紀,滿頭白發,右臉得過白癜風,看起來就跟半張臉皮被人活生生的給撕去了一般,第一次見的人,都會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不過黃雀跟揚眉卻是司空見慣,而那老者見到三人,也是緩緩的走了過來。

“正伯!”

“正伯!”

黃雀這個時候是最開心的,在黃海林三個結拜兄弟麵前,他始終要比揚眉矮一個輩分,但是這三人之外,那就是一樣的了。

叫完,還不忘抬眼看了一下揚眉,這才將小丟叫了過來,“小丟,叫正伯!”

“正伯好!”

小丟這個家夥倒是乖巧,竟然還不忘加一個好字。

正伯名叫趙正,聽說是趙道途的一個本家兄弟,年輕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臉也廢了,嗓子也啞了,說不了話,聽卻是沒有問題,現在掌管玄門閣的一切。

趙正笑著點點頭,將三個家夥迎進了裏間,然後泡好了一壺茶,又上了很多的點心,這才算是一種特殊的照顧吧,要知道,趙道途這裏的東西可不便宜,即便是普通的一杯茶那都是要算錢的,當然了,黃雀跟揚眉小丟三人肯定是免費的。

“正伯,大伯他在做事?”黃雀問了一句。

趙正點了點頭,指了指前麵,那裏正是趙道途工作的房間,一般外人是不允許進入的,黃雀剛來這裏的時候好奇偷偷進去看過一次,倒沒發現有什麽特別,就是檀香味很濃,一套沙發,一張桌子而已。

趙正又比劃了一下,那意思就是趙道途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出來,問黃雀跟揚眉是不是有事?

黃雀擺擺手,喝著趙正親自泡好的茶水,說道:“正伯,沒關係的,我們就是叫大伯晚上去夕月樓吃飯,沒什麽大事!”

趙正點點頭,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茶喝幹了,點心也吃了不少,幹等著這個老神棍還真是無聊到了極點的一件事情,黃雀跟揚眉都是性子野的人,根本無需商量,就出了門,帶著小丟去貓兒口到處轉。

一個多小時之後,三人返回,揚眉的手上多了一條手鏈,是黃雀花了一百塊大洋買下的一樣首飾,那老板胡侃海侃了一頓,還說什麽是清代娘娘們帶的好東西,黃雀根本不屑一顧,真要是那些死人帶過的東西,他還不一定會買呢,那些東西誰知道會不會有陰氣?不過既然知道是假貨,又架不住揚眉這死丫頭的胡攪蠻纏,也隻能是買下了,揚眉很是高興,眉開眼笑,問黃雀還有多少錢,等下晚上帶自己去買衣服,黃雀頓時拉下臉,說敲詐也不是這種敲詐法,揚眉接著又開始黏上來了,問黃雀這一次去烏穆圖到底是做什麽,是不是去發財了?黃雀咬著牙,真後悔沒帶這個死丫頭去一次,也讓她好好的嚐一嚐什麽叫著死裏逃生,自己去烏穆圖,命都差點沒了,還說什麽發財,不過那麒麟香爐確實是活生生的賺了不少,自己怎麽算也有點功勞吧?現在就等著二叔什麽時候給自己發點工資呢,黃雀突然想起二叔那卡還在自己那裏,是不是要多取出一些錢來,免得到時候黃海林收回去自己又變成窮光蛋了。

回來之後,那一男一女已經不在客廳,估計已經被趙道途請進去了,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總算看見這兩人走了出來,那女的還是帶著那副太陽鏡,就跟見不得人一樣,而那男人,眉宇之間卻是顯得更加的憂慮了。

送走了兩人,趙道途也出來了,趙老道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一米七的身高,骨瘦如柴,卻是雙眼泛著精光,走路也極是硬朗,此時身穿一件長袖黑衣,見到黃雀跟揚眉,親熱無比,直說你們這兩個兔崽子怎麽現在才來看自己,隨即又打量了小丟一番,不住的點頭,也不知道他這點頭是個什麽意思?

“大伯,事情忙完了?”

趙道途搖搖頭,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事情棘手啊,一時半會是忙不完的了。”

“哦!”黃雀也聽不懂,估計這老神棍又想在別人的身上榨取一筆錢了。

“對了,來這裏有什麽事嗎?你們兩個兔崽子,現在是越來越沒有良心了,要不是有事啊,也不會來我這老頭子這裏坐了吧!”

黃雀嗬嗬一笑,“大伯,二叔請你晚上過去吃飯呢,夕月樓,他說,你們三兄弟也好久沒有聚聚了。”

趙道途幹笑一聲,“嗬嗬……海林啊,跟你們兩個一樣,那會請我吃什麽飯,肯定是有事,對了,他最近還好嗎?”

“能吃能睡,好著呢!”

“沒個正經!”趙道途靠在椅子上,掃了一眼黃雀,又掃了一眼揚眉,笑著說道:“你們兩個啊,也大了,趁著大伯沒死,趕快把終身大事給辦了,到時候啊,大伯一人給你們一個大紅包。”

“大伯……”揚眉有些不好意思,小丫頭撒起了嬌。黃雀隻是一味的笑,還終身大事呢,自己的老婆出生了沒有都是一個問題。

趙道途調侃完兩人,又將目光放在了小丟的身上,凝眉看了兩三眼,“這孩子是……”

“哦,大伯,他叫小丟。”

“大伯好,我叫曹小丟!”小丟倒是不怕生,大大方方的說道。

“小丟?”趙道途似乎在思索,想完之後,抬起頭看著黃雀,一定神,“雀仔,聽說你們這一次剛從烏穆圖回來?”

黃雀點點頭。

“可有收獲?”

“能有什麽收獲?我就是去旅遊的。”黃雀裝傻反問,他可不知道趙道途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去烏穆圖的事情最好還是別亂說。

“你小子……”趙道途又是一笑,“烏穆圖是個好地方啊,得了,你們稍等一下,我去換件衣服,這兄弟相邀,老道自然是要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轉身上了‘玄門閣’的二樓,那裏是他跟趙正的休息室兼臥室。

對於趙道途的印象,黃雀談不上好與不好,總是感覺這老家夥渾身透著一股子神秘勁,或許做他們這一行的就是要這樣,要不然,一個殺豬的大大咧咧的說他能看風水?誰信呢是不是?

趙道途對黃雀跟揚眉兩個人卻還不錯,出手也大方,不過在二叔黃海林跟趙道途之間,黃雀自然還是二叔親一些的,所以,有時候跟二叔的很多事情都不會到處去說,二叔常說,人心險惡,不能不防,黃雀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趙道途換了一件白衣,出門之前又跟趙正比劃了一番,應該是在交代什麽東西,就和黃雀出了門,這個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不過貓兒口卻還是酷熱異常。

黃雀開著途銳,載著三人,到達十月楓的時候已經到了七點了,幸好是夏天,看上去倒不是很晚,這個時候,揚奇虎也到了,看著揚眉,又不免教訓了一番。

三兄弟,倒真是很久沒在一起聚了,黃雀記得,上一次三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是過年期間,距離現在也有半年之久了。

黃海林將揚奇虎跟趙道途迎上了十月楓二樓,黃雀自然就變成了前行部隊。

帶著小丟跟揚眉到了兩條街之外的夕月樓,剛走進去,老板娘玉姐就挺著絕世凶器迎了上來。

“喲,這不是小黃雀嗎?揚大小姐也到了,說吧,幾個人,包廂先為你們準備!”

玉姐全名陳玉,是個寡婦,三十歲上下,不曾有子女,瓜子臉,桃花眼,櫻桃小嘴,皮膚白皙,身材火辣,言行舉止要媚就媚,要淑女就淑女,整個一百變狐狸精,雖然年紀過了三十,卻是女人最黃金最風光的成熟期,是夕月樓的不二老板,不過眾人都稱呼她為老板娘,也隻有黃雀跟揚眉兩個人喜歡玉姐玉姐的叫著,別人都說,寡婦討生活不容易,就更別說開店了,可陳玉這個人卻是開的有聲有色,將個夕月樓活生生的就做成了老街的一個大門麵,平時碰到節假日的時候,那夕月樓絕對是爆滿的,隻不過現在,肯定是賓客稀少了。

黃雀知道,這女人,天生就一狐狸精,不過為人卻極是豪爽仗義,跟揚奇虎關係很不錯,當然,不是那種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而是江湖兒女的惺惺相惜,這夕月樓開到現在混得紅紅火火多多少少跟揚奇虎的幫忙有一定的關係。

揚眉這死丫頭對揚奇虎身邊的女人是見一個恨一個,惟獨對這個陳玉卻是歡喜無比,甚至骨子裏巴不得陳玉做自己的嫂子。

黃雀喝著陳玉倒給自己的茶水,說道:“最好的包廂,最好的菜,我二叔三兄弟吃個便飯,玉姐,你就自己張羅吧。”

陳玉笑嗬嗬的一拍黃雀的肩膀,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輕聲說了一句,“雀仔,又帥了不少哦!”

香風撲麵,黃雀,心裏頓時喜滋滋一片,忍不住就笑眯眯的摸了自己的一把下巴,卻不料這話被揚眉聽見,頓時遭到了一記白眼,“瞧你那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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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外八行

八點,黃海林三人如期而至,加上黃雀小丟跟揚眉,一共六個人,可等到眾人剛剛坐下,小丟卻是悄悄的跟黃雀說了一句,說自己不願意在這裏吃飯,想跟劉金銀邢不該在十月楓吃,黃雀真想狠狠的罵這個臭小子,天生就犯賤的命,十月楓的夥食當然不錯,可要跟這夕月樓的飯局比,那自然就差的太多了,再說了,黃海林請客,他好意思點一些青菜,蘿卜,西紅柿嗎?

可這個小子死活要回去,黃雀沒有辦法,隻能由著他,好歹兩條街之前就是十月楓,倒也不遠。

陳玉開始叫人上菜了,五個人,八菜一湯,都是夕月樓的招牌菜,有在農家菜裏麵獨具鼇頭的小炒肉,也有剛上市的新鮮海鮮,另外加上一隻野生的三斤鯰魚,一隻十八天的野生鴿子,野生王八湯,雖然沒有熊掌魚翅那般的珍貴,可這些菜真要去吃,也是不一定能在外麵吃的到的,供不應求的東西,多少就會假,但在夕月樓,眾人都心知肚明,陳玉不敢弄虛作假,更加不會弄虛作假,黃海林有生意就往她這裏跑,趙道途又是傾城的名人,揚奇虎呢,更是她的大恩人,所以,陳玉使出渾身解數,就希望這些人吃好喝好,那就是自己最大的榮幸。

現在的有錢人都知道,能叫的出名字的好菜,那就不稀罕,那些樸實無華的那才是真正的經典。

黃海林三人,雖然說不上家財萬貫,可在傾城總算是有錢人,去五星級三星級的大酒店吃那是家常便飯,可隻要三兄弟聚在一起,他們首選的地方就是這夕月樓,用黃海林的話說,這些年,已經習慣了這個味。

酒是揚奇虎自己帶來的,十多年前的茅台,帶了三瓶,看樣子,是想好好的一醉方休了。

黃海林關緊了包廂門,而陳玉也知道,黃海林揚奇虎這些人吃飯,是最忌別人打擾的,在社會上混了這些年的陳玉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這世界上啊,有些事需要千方百計知道,可有些事,死活不能知道,即便真知道了,也要快點忘記的好。

黃雀現在隻要一想到酒就會想起自己在烏穆圖的事情了,這一次也算是個機會,他真的很想爛醉如泥一次,萬一又醉不了,心中是不是又該要擔心了?

給眾人倒好酒,黃海林也算是打開了話題了,“大哥,三弟,好些日子沒在一起吃飯了,今天,大家就放開嗓子吃,人一輩子,最難伺候的就是這張嘴,嘴舒坦了,心也就舒坦了。”

趙道途點點頭,“二弟,你這話說的真是不錯,這人心啊,就沒多少日子有舒坦的時候。”

“大哥,怎麽你也說這話,按理說,你的境界應該比我們這些俗人高一層啊!”

揚奇虎調侃了一句。

趙道途擺擺手,端起了杯子,“能有什麽高不高的,都是血肉之軀,三弟,你就不要笑話哥哥了。”說著話,端起酒杯,“二弟三弟,來,對了,還有雀仔跟眉眉,來來來,一起喝。”

黃雀將茅台倒進了一些進入自己的嘴巴,不錯,很正常,就跟自己以前喝酒的感覺一樣,辛辣,外帶一絲卡喉,沒什麽特別啊。

想著,又將杯中剩下的全部灌了進去。

“大哥,什麽俗人不俗人,你以前不是說你們才是真正的外八行老大嗎?”揚奇虎笑著說道。

趙道途這個老神棍似乎被揚奇虎戳中了心坎,放下了筷子,說道:“三弟,你這話說的,大哥難道還能騙你不成?這古往今來,有太多東西太多行業被別人看不起,其中最最顯著的就是江湖中另類無比的外八行了,今天借著這點壯膽之物,剛好雀仔跟眉眉也在,老道我呢,就將一些江湖事給你們聽,也算是讓你們多一些見識。”

“大伯,你說吧,我最喜歡聽你講故事了。”

黃雀也是放下了酒杯,他知道這個老神棍肚子裏是有貨的,多了解一些,總不會是壞處。

黃海林站起來給趙道途倒滿酒,接著就將倒酒的任務正是交給黃雀了。

趙道途喝了一口小酒,嘴巴裏麵發出一聲舒坦的聲響,說道:“外八行,在古代三百六十行之外,屬於另類,就是不在正經營生之列,古人說不正經,那意思是什麽?自然就有些鄙視瞧不起沒前途了,這外八行,說是八行,可其中卻是真正的包羅萬象,以前有金點,乞丐,響馬,倒鬥,走山,領火等等之說,到了後麵,漸漸的又出現養毒養蠱,易容之術,總之,這東西要說下去啊,十天半個月都說不完,這個世界上,也沒人能夠說的全!”

說著話,老神棍已經有些興致了,舉起杯中酒跟眾人喝了一口,在黃雀倒酒之時,又繼續說道:“到了近代,外八行又漸漸的開始綜合分類了,以前的小偷強盜跟掘墳挖墓漸漸的混合在了一起,銷器機關的那些家夥又和火門的人勾勾搭搭了,所以,要說現在的外八行,大致也就可以分為這麽幾類了,盜門,蠱門,機關門,千門,鳳門,幻門,玄門跟殺門!”

“大伯,玄門,不都是說玄門正宗嗎?怎麽那也是外八行之列?”黃雀忍不住問了一句。

趙道途搖搖頭,“世人分是這樣分的,可誰有說的清楚呢,再說了,這八行也不是明文規定的,風吹兩邊倒的人這個世界還少嗎?比如你三叔,他堂堂一江湖好漢,換作以前,或許會被別人分成是響馬胡子一類,可現在呢,又有人說他們是盜門的範疇,雀仔,你說憑你三叔的豪氣幹雲,就那幫梁上君子能比嗎?當然了,盜賊之間也有分的很細的,民國年間的燕子李三,被別人冠以俠盜的稱呼,這種人,為國為民,比之那幫保家殺敵的大英雄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他身上的這種氣概,又豈是火車站的那幫下三濫扒手能比?”

揚奇虎被趙道途一說,倒有些不好意思,端起酒就要跟趙道途幹一杯了,眾人一陣起哄,老神棍也是豁出去了,黃雀再次開了一瓶酒,忙的不亦樂乎。

“大伯,再講講唄!”

揚眉這個死丫頭也有了興趣了。

“再講?”

“嗯!”

“行!今天啊,就給我們家眉眉麵子!”趙道途掏出了香煙,讓黃雀幫著發,自己也是點燃,黃雀有些鬱悶,敢情叫自己來吃飯,就是免費當服務員的啊。

“除了盜門之外,蠱門的分類就顯得單調許多了,畢竟養蠱之人不是人人都可為之的,再說這機關門,卻是人才濟濟,最早的祖師爺是魯班,到了三國,又有諸葛亮,還有南北朝的祖衝之,這幾個人,那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設計出來的東西巧奪天工,用現代的話說,這幫人在現在,那就是國家準AAA級工程師,他們的身價就不用能用什麽月薪年薪來衡量的了,這些人,關乎著民族的命脈跟安危,發展到後麵,機關門的人除了做機關自然就還需要破解機關,慢慢的就跟火門的鐵匠融合到一起了,畢竟有些高工藝的破除機關的工具是需要極具天賦的火匠高手才能打造出來的。”

“哦!”揚眉若有所思,黃雀也漸漸的被這個老神棍的話所吸引,一時之間又將自己喝酒的事情給忘記了。

“再說這千門,那就是騙術,易容術,天下無雙,不是有一個笑話麽,說老公在自己身邊睡了二十年,最後才發現,原來是個假的,雖然說這事情有些離譜,可從這一點,也證明出千門的高超絕技了。”

“鳳門,有時候又叫蘭花門,紅花門,都是女子,還多半為青樓女子,傾國傾城,用自己的絕世容顏去換取所有的一切,可歌可歎啊!”

這個老神棍,還真沒想到妓.女在他心中的地位這麽高。

黃雀正想著,趙道途又說話了,“你們可不要以為隨便拉一個女的就是鳳門的人,能進入鳳門的那都必須經過嚴格挑選,不能說每一個都能傾國傾城,但最起碼也要有足夠的資本去迷惑男人,要不然,就起不到這個效果了。”

趙道途說著話,或許是看到揚眉在場,有些男女之間的事情就不好再說了。

“至於幻門,又被稱呼神調門跟巫門,是一些民間的幻術,當然,更多的人稱呼其為妖術,到了現在,這一行的人是漸漸的稀少了,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是漸漸的消失殆盡了,哎……”趙道途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在他看來,身為外八行的一員,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這些行當能發揚光大。

“說到這殺門,就不得不說一個人了,他的名字叫著張青陽!”

揚奇虎跟黃海林同時一愣,張青陽這個人,那可是很出名的,至少在傾城這個地方很出名很出名,甚至是黃雀跟揚眉都聽說過。

“張青陽?大哥,張青陽是殺門的人?”黃海林問了一句。

趙道途點點頭,“七十年前,日軍打入我們傾城市,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聽說當時古城河的河水都被鮮血給染紅了,當時的傾城市,一片水深火熱,這個時候,張青陽出現了,這人是個外門功夫高手,鐵拳碎石裂山,不過最擅長的還是刺殺,手握兩柄匕首,一柄取名為穿心,一柄取名為斷喉,江湖上人稱穿心斷喉張青陽,他的出現,那叫一個痛快啊,殺的方圓百裏的鬼子們聞風喪膽屁滾尿流,張青陽所到之處,必定要掛上一個日本人的首級,這種方式讓日本人是又驚又恨又怕,而後,張青陽又以外八行殺門的身份,號召全天下的外八行高手,共同抗日,那段時期,也是外八行在中國最鼎盛最團結的一次,盜門,飛天遁地無處不在,蠱門,毒物橫行心狠手辣,機關門,能工巧匠齊心協力,千門,防不勝防虛虛實實,鳳門,巾幗不讓須眉,幻門,眼花繚亂如夢如幻,殺門,殺伐果斷嗜血奪命,至於玄門嘛,那就更是四兩撥千斤鬼神莫測了。”

這老神棍,死活將玄門說成是外八行其中的一種,說到此處,興致更加高漲了,一口幹掉了杯中酒,大喝一聲,“雀仔,給我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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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玄門

酒這東西,能壯膽,也能讓人情緒高漲,此時此刻的老神棍趙道途就是如此,說到興奮處,說到他自認為的玄門風光時,忍不住又是一口將黃雀剛剛倒滿的酒給喝掉了。

揚眉跟黃雀兩人靜坐對麵,對於這種江湖上的大雜燴兩個人都是十分感興趣的,至於黃海林跟揚奇虎,雖然以前也聽趙道途侃過不少外八行的事情,但像這一次說的這麽多這麽全的,還真是第一次。

趙道途抹了一下嘴巴,說道:“張青陽是傾城市人人心中的大英雄,豪氣幹雲,殺伐果斷,殺日本鬼子那就跟菜刀切白菜蘿卜一樣,可還有一個人在我老道看來,卻是比他更加的讓人敬佩。”

“誰呀?大伯。”揚眉雙手托腮,已經完完全全的投入了。

“玄門中人,周佛榮!”

“周佛榮?”黃海林有些吃驚,抽了一口煙,說道:“大哥,他不是傾城市臭名遠揚的大漢奸嗎?”

趙道途擺擺手,“非也,非也,周佛榮利用翻譯官的身份進入日軍敵營,為的就是跟張青陽來一個裏應外合,日軍的多次慘敗行動也是在周佛榮的秘密透露之下才造成的,而外八行空前團結的壯舉,周佛榮也是能居首功的,這些事情,平民老百姓自然都不知道,可是當年的那些外八行義士卻是每一個都知曉,周佛榮,斷風水,曉陰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忍辱負重,背著罵名為民除害,是外八行那一次名副其實的軍師,當年日軍少佐野田平誌這個混蛋駐紮在我們傾城市,那殺了我們多少傾城百姓啊,不過最苦的還是那些地主老財了,以前多逍遙快活的日子,野田平誌一到,搶盡他們家中的財產,殺光他們的家人,最後還嚴刑拷打,逼問他們藏匿的錢財,有些老地主熬不住,就被活活打死了,不過那一次,野田平誌這個混蛋也是在傾城得到了大量的財富跟古玩的,而他來傾城的主要目的,也是搜集我們中國的絕世珍寶為日軍籌集軍資,1938年的新年,有一天,白雪蓋地,周佛榮跟張青陽就裏應外合,在傾城北郊的那處清朝老宅子裏麵直接將那個惡貫滿盈的混蛋給殺了,大快人心啊!”

說完,趙道途的眼神是崇敬無比,將麵前的杯中酒再次舉起,緩緩的倒在了地上,“老道借此水酒敬諸位一杯,黃泉好逍遙!”

揚奇虎定了定神,點點頭,“大哥講的這件事情我也聽我爸提起過,他說我爺爺揚文忠當年就是傾城五十裏外莨菪山的大胡子,也跟他講過很多日本人的事情,說那一次傾城市的地主老財幾乎都給殺光了,後來外八行的人不知道怎麽搞的就團結在一起了,我爺爺揚文忠本來就是個熱血沸騰快意恩仇之人,自然也是積極的響應,我爸說,當時爺爺跟他講這些事情的時候啊,直接一晚上喝了兩斤燒刀子,越講越興奮,機關門開門撬鎖破保險櫃,盜門殺門摸哨崗抹脖子,千門幻門喬裝下藥,蠱門放毒,鳳門姐妹專殺日本高官將領,至於玄門,倒是沒有說起。”

“忍辱負重,忍辱負重啊!”趙道途大聲的說了兩句,“大英雄當該如此!三弟啊,你知道你爺爺為什麽不說嗎?”

“為什麽?”

“當年周佛榮在其他人看來,那就是一個大漢奸,隻有外八行的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來,野田平誌被殺,多少有一些人將懷疑的對象鎖定在了他的身上,為了保護周佛榮,外八行的所有人都對周佛榮的事情閉口不提,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在日本人那裏更安全,更方便做事。”

“可我爺爺說給我爸聽的那個時候日本人已經投降了吧?”揚奇虎有些迷糊了。

趙道途點點頭,“對,是投降了,可日本人卻是從來沒有放棄對這件事情的調查,他們將失敗歸結在野田平誌死亡的事情之上,也隱隱約約的知道,除了一個張青陽,傾城市應該還有一個暗中指揮的人,這幫島國分子投降了之後,後期還組建了不少的秘密調查團,就算是現在,好像事情還沒有完結,他們誓要查出當年事情的內幕,因為野田平誌的死亡還關乎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介於如此,外八行的所有人都將當年周佛榮的事情放在了肚子裏,日本人居心叵測,這樣做,一來是為了保護周佛榮以及玄門的後人,再一個就是絕對不能讓日本人參透當年那個大秘密,這些人,實在讓我老道欽佩無比啊。”

“大哥,什麽天大的秘密?”黃海林輕聲問了一句。

趙道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聽說當年知道此事的人隻有張青陽跟周佛榮,或許他們兩個會將這個秘密告訴給他們的後人,或許這個秘密從此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哎……”

揚眉跟黃雀聽的那叫一個過癮,尤其是黃雀,少年人年輕熱血啊,就想著要是自己回到了那個年代,殺日本人,那是多麽愜意的一件事情,還能跟那麽多英雄好漢共商大舉,人生,快哉,幸哉,舒坦哉。

“作為一玄門中人,老道我是死活想將當年周佛榮的事情給講出來的,畢竟曆史已經過去這麽久,還英雄一個清白之身,那是我門中人誰都樂意看到的事情,可我老道也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啊,這周佛榮的事情,也就是跟你們幾個說說了,海林跟奇虎我信的過,也把持的住嘴巴,雀仔,眉眉,你們可要聽好了,這些事情到外麵可別亂說,懂嗎?”

黃雀跟揚眉使勁的點了點頭,黃雀感覺這老神棍說的實在有些玄乎,先不說他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就算是,難道人家日本人現在還跑來你們中國,找尋那個什麽天大的秘密?可能嗎?現在可是高科技的社會,去蘋果公司偷取蘋果六七八代的資料還差不多。

可表麵上,這種老家夥還是十分要尊重的,黃雀笑了笑,“大伯,你放心好了,這事情啊,你就隻要擔心揚眉即可,我嘴巴嚴著呢!”

揚眉揚手就打,一看揚奇虎在身邊,倒是給麵子般的縮回了手。

“對了大伯,你老剛說的這些外八行,我也聽懂了不少,可你說的玄門,我真有些搞不清楚了,玄門不是道士嗎?龍虎山,三清山,武當山,這些跟你們也是一門?”

黃雀感覺老神棍有點抬舉自己的身份了。

趙道途擺擺手,“這是有區別的,那些道教勝地當然有不少的能人異士,不過卻有些瞧不起我們民間的這些玄門中人,以前皇帝老兒選墓地,那都是需要這幫人去找尋風水寶地龍脈福穴的,到了後來,這幫人就一代不如一代了,反倒是民間不少人,奮發圖強,漸漸的在風水命理一途有了自己獨特的一番見解,後來嘛,那幫勝地之人又轉為煉丹煉藥了,而民間的這些高手呢,也麵臨著一個被破除的局麵,現在的人,不是很多都說什麽風水啊,命理啊,那是迷信,不能相信,這才將民間玄門人劃分為外八行一列,就是想說我們這些人遊手好閑,坑蒙拐騙,當然了,這其中肯定有不少是濫竽充數之人,打著幫人消災解難的幌子,騙取老百姓的錢財,一隻老鼠打壞一窩粥,可話說回來,哪個地方哪個行當沒有一些人渣敗類呢?”

趙道途端起酒杯,跟眾人一飲而盡,接著便轉過頭,看著黃海林,笑著說道:“二弟啊,今天不會單單找老哥來吃飯這麽簡單吧,我了解你,也了解奇虎,你叫我來啊,肯定有事,不過,大哥不怪,大家都忙,隻要做到心中有對方就好,玩那套虛的,我老道反而不喜歡。”

黃海林嗬嗬一笑。

揚奇虎卻是趕緊打著圓場,“二哥,我說了吧,什麽都瞞不過大哥這雙眼睛。”

“大哥贖罪。”黃海林笑道。

趙道途擺擺手,“有什麽事就說,趁著老道還清醒,要不然啊,等下多喝了幾杯,我就直接叫雀仔背我下樓了。”

黃雀一陣鬱悶,自己背這三人背的還少嗎?那一次不要背幾個?

黃海林的臉色凝重了起來,檢查了一番包廂的房門,接著拿起了來這裏時提的一個皮包,打開,隨即掏出了那個琢磨了一天一夜還琢磨不透的盒子。

盒子被紅布包裹住,放在了趙道途的麵前。

“大哥,你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趙道途伸出雙手,緩緩的解開紅布,一層,兩層,當盒子整個出現在了他麵前的時候,黃雀看見,這個老神棍渾身猛的一震,眼神更加銳利了起來,似乎剛剛喝下去的那些酒一股腦兒的全部就醒了。

“這……這……這盒子哪裏來的?”

趙道途聲音顫抖。

黃海林知道有些事情始終隱瞞不了,說道:“烏穆圖。”

“就你們這次帶回來的?”趙道途接著一問。

黃海林點點頭。

“大哥,這到底是什麽?”揚奇虎也有些意外了,黃海林剛拿到這個盒子的時候很是激動,他就感覺不一般,可現在,竟然讓老道趙道途都看的渾身發顫了,這東西,實在是神秘過了頭。

趙道途抹去了一頭的汗水,盯著那黑漆漆的盒子,不斷的看著,手指不斷的顫抖。

“大哥,能看出什麽來嗎?”

黃海林有些心急,他琢磨了一天一夜,一點頭緒都沒有,可他知道,這東西,絕對不簡單。

“非金,非銀,非銅,非鐵,更加不是木頭,也不是石頭,這盒子……”趙道途喃喃自語。

“二弟,這……這盒子是誰得到的?”

趙道途臉色凝重。

黃海林看了看黃雀,“是雀仔弄到手的,也算是機緣巧合!”

趙道途又將盒子轉了過來,足足看了十分鍾,臉色才有了好轉,他抬起頭,看著黃海林跟揚奇虎,說道:“如果我估摸不錯的話,這東西應該就是傳說已久的魯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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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魯班盒

“魯班盒!”

黃海林跟揚奇虎一聽,都是渾身一震,黃海林更是有一股站起來的衝動,心中‘砰砰’亂跳,“大哥,你說,這就是魯班盒?那裏麵裝的不就是……”

“裏麵裝的自然是魯班一生的傑作,天工寶書!”趙道途說話之間,眼光始終沒有離開過盒身半分,說道:“不會錯,不會錯的,這一定就是魯班盒。”

黃海林跟揚奇虎都坐近了一些,細細的看著這個盒子,揚眉跟黃雀畢竟年輕,也沒聽過什麽魯班盒,自然更加沒有聽過什麽天工寶書了。

趙道途將盒身翻轉過來,一字一句的說道:“傳聞這魯班盒乃是魯班費盡十年心血打造而成,用的是早已經絕種的黑火鐵木,這黑火鐵木極其的珍貴,似木非木,漆黑如墨,堅硬如鐵,即便是用鋒利的刀具砍在它的材質本身,也絕對不會有一絲的痕跡。”

黃雀聽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大伯,那這些雕刻是怎麽來的?刀都刻不進,那魯班豈不是……”

趙道途揚起手,打斷了這個臭小子的插嘴,繼續盯著魯班盒,說道:“這黑火鐵木的材質十分的特殊,可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傳聞用鋒利的刀具燒紅,才可一點點的打造跟雕刻,正因為如此,才得了一個黑火鐵木的名字,這種材質的東西即便是放在硫酸裏麵,那都能萬年不腐,就更加不用說一般的土壤了,以前,我也不信,但是今天看到,我才真正的相信了,二弟,三弟,你們看,這盒身看起來就跟剛剛噴過一層漆擦洗過一般,神奇無比啊。”

“大哥,你能確定?”黃海林輕聲問了一句,畢竟這個世界相似的東西太多,這魯班盒可是幾千年的寶貝,此時此刻說它就擺在自己的麵前,始終有那麽一段適應的過程。

趙道途點點頭,“老道雖然學識淺薄,但以前也知曉一些魯班盒的事情,我看不會錯。”

說完,繼續將盒子放在紅布上,轉悠著,觀看著它的每一個雕刻麵。

黃雀這小子此時此刻也好奇起來,湊了過去,在韓昆老巢的時候,遠距離黃雀看過這盒子一次,期間就是一連串的折騰,現在近距離觀看,倒是覺得這個盒子雕工是那樣的精細,除了女媧補天跟五千年的人類文明逐漸發展史,其他四麵上分別雕刻著其他的東西。

女媧補天的對應麵,是一副盤古開天圖,雕刻麵上的盤古身材高大,須發荊棘,身著獸皮,手舉開天大斧,全身的肌肉線條被勾勒的活靈活現,卯足了力氣,劈向前方,眼神中透露著無比的自信跟果斷,而那張著的大嘴仰天狂吼更是氣勢如虹。

五年文明的對麵,則是一副戰爭九州圖,魯班一輩子最傑出的成績就是木工的製作以及發明,除此之外,他的雕工也是鼻祖級別的存在,而作品中,最最突出的就是九州圖跟鳳凰飛天圖,傳說他雕刻的九州立體圖,能觀江海,看山中龍脈運勢,而雕刻的鳳凰飛天,更是栩栩如生。

這一副雕刻的戰爭九州圖是在九州圖的基礎之上加上了不少的古代戰爭場麵。

趙道途說道:“這九州圖是魯班晚年最引以為傲的東西,也算是最古老的三維立體地圖,不過是雕刻在一塊大石塊上,像這種在平麵上雕刻留到現在的,還是第一次見,你們看這些戰爭的場麵,雲梯,投石器,還有火筒,這些,都是魯班生前的傑作,古代的人打仗就是肉搏,誰還能想到這種遠距離的攻擊方式,這種高效率的戰爭機器一經用在攻占城池之上,頓時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勝利效果,不過晚年的魯班有些後悔發明這些東西了,造成了太多的生靈塗炭,這才繼思於雕刻,而他的鳳凰飛天圖也主要是相信鳳凰能涅槃重生,他希望所有真正犧牲的戰士跟無辜死去的人們都能夠跟鳳凰一樣,涅槃之後重生。”

黃海林的臉部肌肉猛的被牽動一些,死死的看著這幅雕刻,內心十分的不平靜。

九州圖的左麵,畫麵猙獰,所有人物青麵獠牙,凶神惡煞,光著身子,張牙舞爪,尤其是這種經過精心雕刻的畫麵,特別能讓人能夠感覺到那種真實恐怖的存在,畫麵中的東西人不人鬼不鬼,有的隻有一隻手一條腿,有的卻是兩個頭,一隻眼睛,隨著魯班盒的轉動,那眼睛中似乎還能射出一道道的精光,讓人有些心顫,畫麵上不下五十人,每一個形態都不一樣,不過都跟常人不同,整個畫麵陰氣逼人,恐怖氣息撲麵而來,甚至都不太敢正視了。

“這是地獄惡鬼圖!”

“地獄?”揚奇虎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趙道途繼續轉動著盒身,待到最後一副雕刻的時候,卻是讓人更加觸目驚心,畫麵上陰森恐怖的氣氛絲毫不減,一幅幅就跟活生生的擺在了自己的麵前一樣,刺激著人的視覺神經。

畫麵由遠及近,不過每一個細節都處理的很好,十分的清晰,將地獄中的十大酷刑全部呈現在了世人的麵前。

掏心,挖眼,插耳,割舌,砍手,斷腳,上刀山,下油鍋,千刀剮,火海焚……

雖然畫麵呈現暗淡的黑色,可總讓人感覺眼前好像浮現出了那一幕幕血淋淋的場景,惡鬼的猙獰以及受刑者的痛苦都充分的表現了出來,不寒而栗。

“不虧是神人,神人之作啊!”

趙道途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黃海林看到,突然問道:“大哥,這些畫麵,你不感覺到奇怪嗎?”

“二弟,你說!”

黃海林指著畫麵,說道:“單看這幅女媧補天圖,我倒是不奇怪,看這五千文明圖,我也不覺得奇怪,魯班,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人物,那個時候的國家尊崇三皇五帝,堯舜禹湯,崇拜女媧,相信黃帝,炎帝,火神,水神這樣的超級大人物,可根據史料記載,那個時候根本沒有盤古一說啊,還有,那地獄惡鬼以及十大酷刑圖,似乎也不是那個時候開始傳播出去的。”

趙道途頓時擺擺手,“二弟,這一點,恰恰是這盒子的珍貴之處,我們看古代,看的是什麽?還不是從那些已經出土的文物記載而得來的一些推斷嗎?有些東西,沒有出現,有的人就認為沒有,要我說,這個世界,盤古是假的,女媧也是假的,什麽三皇五帝,水神火神,也根本沒有那樣玄乎,這個盒子出現的東西雖然有些小疑問,可也有不少野史記載,春秋戰國的時候就已經有地獄輪回之說,人活在世上,要向善,不向善就下地獄,受盡極其殘酷的刑罰,以前跟未來都一樣,有很多我們或許知曉,或許能預料,可有的,卻是我們根本想象不來跟無法揣測的。”

黃海林點點頭,趙道途的這種說法,說的倒是相當的有理。

趙道途繼續說道:“這魯班盒,六麵的雕刻其實意義極大,上下兩麵為天地,記錄著兩尊真神,盤古開天,女媧補天,那都是人類的祖先,象征著天地之間最偉大的力量,左右兩麵為乾坤,乾坤兩麵記錄著人類的發展史,五年前文明,而九州春秋戰國圖,則是記載著殘酷戰爭場麵,魯班一方麵是想記錄人類的發展,一方麵也在歌頌自己的功績,當然,從前後兩麵的輪回來看,卻能發現他晚年的鬱悔,戰爭,傷害最多的永遠都是老百姓。”

“天地麵,為神,乾坤麵,為人,輪回麵,為鬼,神人鬼,人在中間,保持著一種平衡,也刻畫出了當時人的一種心態,天地為神,乾坤為人,作惡便是鬼,曆經地獄酷刑方能輪回轉生。”

趙道途說完,雖然有很多黃雀還是聽不太懂,可有些還是大致的了解的一番,不過看的出來,這盒子,它相當的值錢。

“大伯,你,你打開這盒子看看唄!”

“打開?”趙道途看了黃雀一眼。

“嗯,不打開還留著幹嘛,是不是,二叔?”

黃海林搖搖頭,“大哥,恐怕這盒子你也打不開了。”

趙道途感歎了一句,“老道我何德何能,敢跟機關門鼻祖較量?這盒子,普天之下能打開的人,我估計隻有機關門的絕世高手了,就我們?恐怕皮毛都看不懂,這魯班盒做成之後啊,根據正史野史記載到現在就被打開過一次!”

“一次?”

“對,就一次,魯班做成了這盒子之後,將自己畢生的創作發明製成了天工寶書放了進去,這書中記載著所有戰爭機器的製作方法,還有巧奪天工的各種高超木工技藝,隨著時間的推移,曆史的變遷,這盒子有一天就落在了三國時期的諸葛亮手上,諸葛亮一輩子最擅長的也是排兵布陣研究這些銷器機關,打開之後,取出了裏麵的天工寶書,最後製成了曆史上轟動一時的木牛流馬,能不吃不喝駝運糧草,隻不過速度方麵卻不是很快,不過在古代能打造出這種機器,那跟現在造衛星火箭原子彈也差不多了。”

黃雀一聽裏麵就是那東西,毫不為然,說道:“這東西,放古代可能有用,就現在,能幹什麽?難道交給木工,去做雲梯,去做拋石器?”

“臭小子,你懂個屁!老祖宗的工藝被你這樣玷汙,你討打!”趙道途指了指黃雀,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傳聞諸葛亮取出了天工寶書翻閱了一番之後,又再次的放了回去,附帶還將自己的一本‘孔明訣’放了進去,‘孔明訣’囊括天下戰事,精妙陣法,山川地形,氣脈運勢,所以,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這盒子裏麵肯定有這兩樣東西,隻是,不知道當世誰還能打的開啊!”

“大伯,二叔,當時我聽別人說,這盒子慈禧那老女人也曾經捧在手上?”黃雀問了一句。

趙道途點點頭,“是啊,八國聯軍殺到京城,慈禧逃命的時候就帶著這盒子,死後也抱進了墳墓,不過後來被人挖了出來,這魯班盒重見天日,可開啟之人就不知道世上還存不存在了!”

黃海林將目光重新放在了魯班盒的盒身上,一時之間也陷入了迷茫之中,可他總感覺,趙道途說話之間似乎還隱藏了一些什麽,至於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實索然,黃海林一時之間也不能肯定。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3
第四十五章 啞巴

也不知道是酒喝的不多還是太過於興奮,這一次黃海林三兄弟喝酒,竟然誰都沒有醉,黃雀自然也就省下了背人的這種苦差事。

買完單回到十月楓之後,揚奇虎說是送趙道途回家,趙道途當即擺擺手,指著黃雀笑著說道:“這現成的司機,就不用麻煩三弟了。”

黃雀還真想狠狠的罵這個老家夥一句,就現在,吃飽喝足了,誰不想坐下來好好的喝杯茶然後睡上一覺啊?可沒辦法,趙道途是長輩,他說什麽也就隻能是什麽了?

揚奇虎有些擔心,問了一句,“雀仔,你也喝了不少酒,沒什麽事吧?”

黃雀一愣,在夕月樓的時候一直聽趙道途在講著魯班盒的事情,現在才想起自己一直以來擔心的問題,不過一反應過來,黃雀就再次愣住了,今天,不說多,半斤酒還是喝了的,可今天呢,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茫然的晃動了一下腦袋,“奇虎叔,沒事,沒事!”

“大小夥子,喝點酒能有啥事?”趙道途看上去有些醉意,跟黃海林揚奇虎道別了之後,就讓黃雀開著途銳送他回貓兒口了。

晚上十二點多了,這個時候的傾城市是十分涼爽的,關掉車內空調,將車窗全部打開,吹著自然風的這種感覺讓黃雀十分的舒坦,趙道途靠在副駕駛位上,看來也有些喝多了,不過,卻不至於喝成那種找不到門的地步。

“大伯,你不要緊吧?要不要我開慢點?”黃雀問了一句。

趙道途擺擺手,聲音沙啞,慢騰騰的,“不用,不用,就這速度,這速度吹的舒服。”

說完,一邊閉著眼睛一邊哼起了小曲,黃雀也不打擾,專心的開著車,心中對於自己這一次又沒醉有些耿耿於懷,他決定送完了趙道途回來之後,就死活要再喝一瓶,娘的,真要是醉不了,自己也就認了,以後也不去想了,愛怎麽樣怎麽樣,別人得了癌症的人都不怕,自己還怕個毛啊。

等到途銳開出了古城區之後,趙道途將身子坐直了一些,對著窗口吐著一把口水,隨意的問道:“雀仔啊,剛剛在夕月樓看的那魯班盒真是你弄來的?”

黃雀點點頭,這個時候倒沒有必要隱瞞什麽,說道:“也不全是,小丟也幫了不少忙。”

“哦,跟大伯說說,如何?”

黃雀一想,二叔既然都將魯班盒拿出來了,自己去烏穆圖的事情再遮遮掩掩的反而讓人覺得太過小家子氣,再說了,這趙道途雖然沒有二叔親,可多少也被自己稱呼為一句大伯,這老神棍平時對自己也算不錯,當下也就將自己跟小丟去韓昆老巢死裏逃生的事情講了一遍,當然了,關於去驢卸磨所發生的一切黃雀還是死死的放在了心裏,那個地方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何況自己現在還染上了一喝酒不會醉的怪病,鬼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連黃雀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趙道途聽完,點點頭,“就跟你二叔說的一樣,能得到這東西,那可真是機緣巧合啊,瘸老七沒貪心去奪取別人那個香爐,根本就不會惹來這殺身之禍,沒有這殺身之禍,也絕對不會發生烏穆圖的事情,沒有烏穆圖的事情,就更加不可能得到這個稀世珍寶,雀仔,你明白不?這曆經千年的寶貝,那都是有靈性的,所以,你小子可天生是個福將啊。”

“福將?大伯,你開玩笑吧?”黃雀可不認為自己是個福將,就算真有福將,那肯定也是小丟。

“我可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其實吧,我老早就為你算過命批過八字了,你這輩子絕對能輝煌騰達,不過,要切記不驕不躁,你二叔幫你取這名字取的好啊,黃雀黃雀,黃雀在後,不吃虧不上當,有意思。”

趙道途搖頭晃腦,在黃雀看來,這老神棍肯定是喝了點酒又開始語無倫次了。

說完這些之後,趙道途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了,也不知道是喝醉睡著了還是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貓兒口的夜晚冷清非常,各家店鋪都關門歇業,偶爾有些鋪子裏麵還透著一絲的光亮,做古玩這生意就是如此,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有時候撈到一筆好的,就能吃一輩子了,做這種生意的人生性即便是不懶散也要裝作懶散,這可不是打開門來舉著喇叭大喊九折八折的優惠大酬賓,而是需要一個契機,隻有契機成熟,加上吊足味口,方能高價做成生意,還有一點,古玩有黑白生意之分,白天是白天的生意,晚上自然就有他們晚上的生意,碰上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那就需要在這種黑燈瞎火的環境中進行,對於這一點,黃雀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由於晚上冷清了許多,銳途就直接開到了‘玄門閣’的門口。

大概是銳途的發動機響聲驚動了看家守鋪的趙正,黃雀剛剛將車熄火,玄門閣的大門就開了,半邊臉生過白癜風的趙正緩緩的走了過來,映著玄門閣門口的那盞並不算太過明亮的路燈,看上去詭異非常,他微笑的看著黃雀,點了點頭。

可即便是笑,這黑燈瞎火朦朧光的情況下,在外人看來也是笑的如此的恐怖,幸好黃雀是看習慣了,第一次見的人,絕對會在心底猛的打一個寒戰,膽子小的估計直接嚇死都有可能。

“正伯!”

黃雀叫了一句,拉開途銳的副駕駛位車門,將趙道途扶了出來,趙道途估計酒意發作了,身體軟的一坨泥一樣,還說著胡說,不過幸好這老小子瘦骨如柴,最多也就百來斤上下,對於黃雀這個身強力壯的年輕後生來講,那倒是不在話下。

“大伯,你慢點,慢點!”

“雀仔,陪大伯進去,再喝三大杯!”

“不了,不了,大伯,不早了,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將趙道途交給了趙正之後,黃雀坐上途銳發動了起來,對著兩人揮揮手,帶著自己一肚子的心事離開了貓兒口。

當途銳的最後一絲車尾燈隱入了黑暗之中,趙道途歪歪斜斜的身子卻是猛的站直了,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看著黃雀離去的方向,跟趙正一起,進入了玄門閣,隨即關上了大門。

這老小子,竟然是裝的。

趙道途並沒有馬上去房間休息,而是坐在了客廳的紅木沙發上,趙正給他泡了一杯茶,坐在了他的旁邊。

“你知道我晚上見到什麽了嗎?”趙道途輕聲的說了一句,點燃了一根煙,仿佛要將全身的緊張都給驅散。

趙正見趙道途的神情,自然明白發生了大事,卻是突然沙啞著聲音,說道:“什麽好東西?”

趙正,趙正竟然能說話,此時此刻黃雀要是在這裏的話,他肯定會嚇的跳起來,因為在外人的麵前,這趙正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啞巴,黃雀認識他五六年,可是從來沒有聽過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連輕微的咳嗽都沒有。

“我……我見到了那盒子了!”

“盒子?什麽盒子?”

“就是那盒子!”趙道途顫聲的說道,加重了語氣。

趙正臉色一下變了,生了白癜風的那半張臉一瞬間變的通紅,駭人無比。

兩人沉默了好久,趙道途抽了兩根煙,趙正才慢慢的恢複了一些,說道:“你確定是那盒子?要知道,那東西,我們也從來都沒見過。”

“我看不會有錯,六麵圖,神人鬼,盒身黑火鐵木,跟傳說之中的一模一樣。那盒子現在在黃海林的手上,是黃雀這個小子弄到手的,當我第一眼看見的時候,我差點就叫出聲來了,不過,幸好還是忍住了,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琢磨了半天,說自己什麽都不懂,那自然無法讓他們信服,所以,我就說,那盒子是魯班盒。”

“魯班盒跟它本來就是同一物,你這樣說,黃老二就不會猜到?”

趙正有些擔心,死死的盯著趙道途。

趙道途擺擺手,“你錯了,這個世界知道這兩者為一物的人屈指可數,黃老二是什麽人,我可是認識了他十三年,要是他能有一絲吃的準的地方,他都不會來問我,我問過黃雀了,這盒子三四天以前就落在他的手上,黃老二要是知道,恐怕任何人都看不到了,他就是猜不透,也不懂,所以,才冒險借夕月樓一頓飯來探我的口風。”

“你說了?”

“當然,該說的都說了,不這樣,他也不會相信。”

趙正不說話了,過了半晌,才說道:“你太冒險了,現在黃老二即便不知道它的真身,但你說是魯班盒,他也肯定知道是個無價之寶,你認為,還有機會嗎?”

“黃老二不為錢!”趙道途重重的說了一句,“這些年,他賺的錢也夠多了,我說那是魯班盒的時候,我能發現,他眼神中竟然還閃過了一絲的失望,而後來,我又故意借那地獄惡鬼圖來闡述地獄輪回之說,說是魯班晚年借助這些來寄托自己造成太多殺戮的鬱悔,我還說了涅槃重生四個字!”

趙正渾身一震,心驚肉跳,“你膽子太大了。”

趙道途緩緩的吐出一口煙,“假亦真,真亦假,師兄,你太謹慎了,當年外八行的所有人聚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真以為為了民族大業共同殺敵抗日啊?那幫人,誰都有自己的心思跟目的,不是因為知道了‘熱血圖’的秘密,他們會那樣大義凜然?穿腸現,敵國亂,涅槃重生,白發紅顏,這幫人誰不想富可敵國,誰又不想長生不滅呢?”

“你的意思是黃海林也知道這個秘密?”趙正問道。

“以前我不清楚,但我說出涅槃重生四個字的時候,他明顯表現不太正常,所以我肯定他是百分百知曉!”趙道途說的斬釘截鐵,接著又疑惑的說道:“就在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曉的?”

“你說,黃海林會不會也是八門中人??”趙正繼續問道。

這個時候趙道途卻是搖搖頭,“這個就難說了,當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現在的外八行也是一個個隱姓埋名,魚龍混雜,我拿不準。”

“揚奇虎會不會也知道?”

趙道途擺擺手,“揚奇虎應該不知道,揚奇虎的爺爺揚文忠當年也參加了‘八門聚義’不過這人確實是一心殺敵為民,豪氣幹雲,沒一點私心,而後有沒有告訴子孫就不好說了,隻不過揚奇虎這個人是個直腸子,不善於隱藏心事,他要是知道,恐怕早就說出來了。”

趙正點了點頭,說道:“你說,以後怎麽辦?”

趙道途喝了一口茶,“不急,這麽多年都等的下去,難道還急在一時?就算那盒子在黃老二的手上又如何?天下之大,除了當年天玄地妙的後人,誰又能打得開?”

“如果說黃老二也是八門中人,難道你就不怕他知道這一點?”

趙道途說道:“人有時候啊,就不能太謹慎,不能太聰明過了頭,如果黃老二不是八門中人,他要找到天玄地妙的後人那可比登天還難,如果他是,依黃老二的性格,他敢大肆出去找八門後人?他不怕引火燒身?”說完,這個幹瘦如柴的老家夥古怪的一笑,也弄不清楚到底心中在想些什麽。

趙正放在身後的右手猛的拽了起來,臉色卻是一如既往的凝重。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3
第四十六章 風馳電掣

兩人又坐了一會,似乎都將自己腦子裏麵的事情給盤旋完了,趙正這才站了起來,說道:“對了,下午那一男一女又來過了,說是務必請你幫忙。”

“那女人不是病,而是中了毒!還不是一般的毒。”

“能治?”

“治倒是能治,不過要花一番心思。”趙道途說道:“要找的那解毒之物不尋常,這兩人也真不知天高地厚,在那種陰穢之地被毒物所傷,又豈是尋常醫生能夠治療的好的。”

趙正繼續問道:“那你治不治?”

趙道途笑了笑,“本來是打算不治的,但今天碰到黃雀,我倒是有了興趣,這小子竟然可以讓那盒子重出天日,福緣不淺啊!有他在,我想事情會好辦的多,也有趣的多。”

說完,起身站起,“你也早點去休息吧,凡事都要講究緣分,急不來的。”

看著趙道途一步步的上樓,趙正的眼神卻是一片閃爍,心神不寧。

趙道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再次點燃了一根煙,隨即從櫃子的夾縫中摸出一張紙,很普通的一張筆記本頁麵,可那上麵寫著的四句話卻讓他整整的糾結了大半輩子。

他眯著眼睛,將目光放在了第三句的上麵,寫著七個字:涅槃重生鬼斧盒!

趙道途吐出一口煙,喃喃自語,“你說過,這四方玉是有靈性的,涅槃要問世了,其它的還能隱藏多久?我趙道途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

黃雀回到十月楓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上了樓之後,發現小丟正慌慌張張的從劉金銀的房間裏麵衝了出來,滿臉通紅,見到黃雀,更是恨不得找一個地洞來躲,瞬間溜進了黃雀的房間。

黃雀有些奇怪,這見鬼了啊?

正想著呢,劉金銀在房間裏麵哈哈大笑,黃雀忍不住就走了進去,好家夥,這個老色鬼才認識人家小丟幾天,就開始禍害這純潔無比的驢卸磨.花朵了,電腦屏幕上島國動作片正**無比的播放著,黃雀倒是司空見慣,盯著這個老色鬼,一臉的無語。

劉金銀笑的嘴巴都抽筋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發了一根煙給黃雀,說道:“我說雀仔啊,你從哪裏找來小丟這個奇葩啊,他竟然……竟然說沒看過這玩意,哈哈……你,你剛才是不知道,這小子,看的下麵就跟升起了高射炮一樣,嘖嘖,我敢打賭啊,他那玩意沒一個女人不喜歡,就跟成熟期的玉米棒子一樣,又粗又長,讓我好生羨慕啊。”

“你就羨慕去吧。”

黃雀一陣挖苦。

“哎!”劉金銀歎了一口氣,“老了,老了!對了,明天有個網友要跟我見麵,約在河畔公園,你幫我應付一下?”

“滾!我才不跟你同流合汙!”

黃雀一陣沒好氣,說完,屁顛屁顛的出了劉金銀的房間。

“咦,你這小子,五百塊,幹不幹?”

“一千都不幹!”

黃雀說完,走進自己的房間,一看,小丟這小子正將整個腦袋鑽在被子裏呢,死活不敢出來見人了,黃雀也忍不住一陣好笑,不過隨即一想,小丟,說他沒被汙染那可是實打實的,就更加不用說電腦這種高科技的玩意了,從那小小的屏幕裏麵出現一個個性感無比的女人,就在自己的麵前脫光衣服做著難男女苟且之事,這刺激對他來說,無疑是天崩地裂一般,怪不得劉金銀說他下麵硬的跟玉米棒子一樣,黃雀並沒有去笑話小丟,這種事情,要讓他慢慢的適應,不過話說回來,有劉金銀這個老色鬼在,以後的小丟肯定是什麽都會懂了,也就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黃雀將途銳的鑰匙放在了桌子上,剛準備去洗澡,又猛的想起了自己本身的問題,想了想,他實在忍耐不住了,從自己房間的床底下拿出一瓶白酒,這還是以前揚奇虎送來給二叔被黃雀私自扣下來的。

做好了準備,黃雀將酒瓶打開,一陣濃鬱的香味飄了出來,黃雀咬咬牙,咕咚兩聲喝了兩大口,口中辛辣無比,喉嚨就跟火刀子在燒一般,可他的腦袋呢,卻還是清醒無比,不過這酒剛喝,反應也是沒那麽快的。

黃雀有些灰心,有些鬱悶,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將這瓶除了玻璃瓶以外最少還有七兩的白酒喝了個精光,他站了起來,搖晃了兩下腦袋,甚至還彎腰,側身,斜著走了幾步,正常,相當正常,沒有頭重腳輕,更加不會暈暈乎乎。

黃雀一下子癱在了**,娘的,看來,自己真是千杯不醉的高手了。

黃雀重新坐了起來,低著頭,提著酒瓶,心中簡直是煩悶到了極點,他以前看美國大片的時候曾經是幻想過要是有一天自己能夠有電影裏麵主角的能力該有多好,可今天事情真正發生到了他的身上,他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萬一有一天自己也跟電影裏麵的那些主角一樣被人到處追殺,要將自己捉去跟怪物一般的去解剖,去研究,那該怎麽辦?

黃雀還有些不死心,腦海中不斷的思索著,這酒量,這酒量或許是自己突然提高了也說不定呢,可那種變態非常的速度?難道也是自己突然人品爆發?不行,要試試。

他將酒瓶丟在地上,一把抓起了抽屜裏的摩托車鑰匙急匆匆的就下了樓,而在他下去了之後,小丟這個家夥才慢慢的從被子裏麵鑽了出來,穿著一條大褲衩,可那褲襠裏麵的玩意卻還是堅挺如初,這場景要是被劉金銀看見,估計又該狠狠的羨慕一番了。

黃雀開著摩托車,一路來到了古城河不遠處的草坪,這是傾城市去年的重點綠化項目,為的也是給傾城市古城區營造一片綠色的清新環境,為古城區的旅遊事業增光了不少。

黃雀走下摩托車,緊了緊腳上的運動鞋,看了看四周,倒是沒發現什麽人,這個時候,他可是不希望有人出現的,一個人大半夜的在這裏怒奔狂跑,別人不認為是碰到搶.劫就是遇到失戀的衰人或者是神經病了。

淩晨兩點多,草地上已經有了些許的露水,黃雀心情複雜無比,相當的複雜,也酒也喝了,還是毫無頭緒,希望這速度千萬別讓自己失望才好,隻不過,萬一真的又出現了那種速度,他又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黃雀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子,兩腿一發力,跑了出去。

很好,速度很正常,比博爾特差了相當多,黃雀此時有些安慰,卻又不知道怎麽搞的有一些的失望,他心裏突然有一些想再跑出那種速度的想法了。

可他又怕跑出那種詭異的速度,兩種思想不斷的交織著,黃雀狠狠的抓了一把頭發,讓自己情緒穩定了一下,喘著粗氣,再次跑了出去。

還是那樣,說不上快,也不能說不快,反正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都能跑出這種速度。

黃雀不死心,卯足了力氣來回的奔跑,可依然是以失敗告終,黃雀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失望,沮喪,擔心,又鬱悶……

十多種亂七八糟的情緒全部充塞到了他的心頭。

這種心情,沒人能夠體會。

黃雀重新的站了起來,他準備讓自己累到筋疲力盡,就好累的暈死過去,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提氣,抬腿,彎腰,瞬間發力,用最最標準的奔跑姿勢衝出去,來回了四五次,黃雀依然沒有看到那種讓他欣喜又擔心的速度。

黃雀心中漸漸的平靜了許多,他甚至再一次的懷疑在烏穆圖的那一次是幻覺,可一定不可能,因為小丟也看見自己的那種駭人無比的速度了,後來在醫院的時候,黃雀也正正經經的問了瘸老七一次,而瘸老七的回答也是如此,他甚至還問黃雀,那天是不是嗑藥了?要不然怎麽可能會出現那種跟打了雞血一般的速度。

黃雀剛剛平靜了的心情再次變得有些煩躁,他實在忍受不住,大吼一聲,拔腿毫無預兆的就跑了出去,突然,黃雀感覺到了一種很不尋常的推力,身體猛的一下就不受控製一般的竄了出去,他能夠感受到那種撲麵而來的勁風,接著整個人就是一個踉蹌,‘哎呀’三四聲,翻著跟頭翻在了草坪上。

這種感覺就跟以前跳摩托車一樣,很刺激,可也絕對是狼狽不堪。

黃雀懵了,爬起來坐在地上,待到腦袋清醒了片刻之後,抬起頭四處找尋自己的位置,這個時候,他傻眼了,因為剛剛還在自己身邊的那輛摩托車現在最少在五十米開外,這一點,絕對不會錯。

“快了,真快了,這不是幻覺,這他娘.的都是真的!”

黃雀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害怕了,他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卻又一下跌在了地上,這種速度,他一時之間根本適應不了。

起碼過了五六分鍾,黃雀再次站了起來,想起剛才的一切,毫無預兆,突然發力,就產生了這種效果,他細細的想著,突然一抬腿,跑了起來,失敗了。

黃雀咬著牙,此時此刻興奮已經稍稍有些戰勝害怕了,他再次回想了一遍剛才的步驟,不需要太刻意為之,保持一種順其自然的姿態,甚至什麽都不去想,調整好了之後,黃雀又試了好幾次,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痛定思痛,沒有用,改正方法,也沒有用,現在的關鍵是黃雀根本不知道那股力量是從那裏來的,他就這樣站在草坪上,望著天空,隨即看著前方,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身體有一股涼颼颼的氣流在不斷的運轉,從腹部到下腹,再到下肢,大腿,小腿,當涼氣出現在腳尖的時候,幾乎是一種本能,黃雀抬了起來,跑了出去,十分鍾前體會到的那種感覺再次襲上了心頭,狂風撲麵,可這一次,這個小子卻是結結實實的撞在了自己的摩托車上,整個人翻轉了過來,頭朝下,腿卻還掛在了摩托車的把手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黃雀所有的情緒都被一種東西所取代,那就是興奮。

他定了定神,吸氣,提身,慢慢的找尋那絲氣流,果然,在腦中中保持異常平靜的情況之下,他再次的感受到了,等到氣流到達腳尖的最佳位置時,整個人就發起了衝刺。

這一次,黃雀有了準備,也有了前兩次的經驗,他再次感受到了這種風馳電掣的感覺,卻還是在最後跌了一個狗吃屎,倒插在了草坪上。

這小子滿臉都是草屑和泥土,卻是毫不猶豫的頑強站起,感受到了那股氣流之後,就開始狂奔,一次跌倒,兩次還是跌倒,終於,黃雀可以慢慢的將自己的身體停下來了,不過最好的一次還是跟癩皮狗一樣的鏟在了地上,但即便是如此,這小子,已經是瘋了。

他快速將鑰匙插進了摩托車,到達十月楓的時候,都已經快天亮了,可他不管,心急火燎的衝上了樓,推開了黃海林的房門,黃海林坐在客廳中,捧著‘魯班盒’正研究呢,被這個小子闖進來頓時嚇了一跳。

再一看,黃雀滿臉是泥,鼻青臉腫,衣服也是髒到了極點,卻還對著自己古怪一笑,吐出一大把的青草屑。

“出什麽事了?”黃海林當即被他弄的暈頭轉向。

“二叔,我能跑了,我能跑了!”黃雀咧嘴一笑,對於以前擔心這種能力有可能致命的害怕感早已經被興奮取代的一乾二淨。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3
第四十七章 童子之身

黃海林今天的心情並不好,說他手中這個盒子是魯班盒,雖然趙道途說的是頭頭是道,有鼻子有眼,可黃海林總感覺不能死心,總感覺趙道途隱瞞了不少的東西,他想憑自己的能力看出一番端倪,可又覺得不太可能,再說了,即便真看出來了,他能打的開這個盒子嗎?

可即便是如此,黃海林卻依然捧著這個盒子看了整整一個晚上,抽了一包煙,黑眼圈又多了不少,正準備趁著天亮補一覺,那知道黃雀這個臭小子卻是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不但闖進來,還說著一大堆讓黃海林聽不懂的胡話。

“你說什麽?”

“二叔,我能跑了,我真的能跑了,你不信?你不信我跑給你看?”黃雀興奮的手舞足蹈。

黃海林皺起了眉頭,他明顯的聞到了黃雀身上一股濃重的酒味。

“你喝多少酒了?”

“沒多少,一斤多差不多吧!”

黃海林一把站了起來,“一斤多,我看你是喝了一桶吧,出去,出去!”

說著,死活將黃雀推出了房門,反鎖住了,然後盯著桌子上的盒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而黃雀呢,卻還在外麵大呼小叫,“二叔,二叔……”

直到他明白黃海林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相信自己了,這才屁顛屁顛的去到衛生間衝涼,一邊衝,一邊唱著歌,至於這種能力會不會有後遺症,這小子,現在是死活沒心思去管了。

隻不過折騰了一個晚上,在衝完涼之後,黃雀還是疲憊不已,包著浴巾回到了房間。

這個時候小丟被他驚醒,問了一句,“黃雀哥,你一晚上去哪了?”

黃雀見來了一個忠實的聽眾,頓時神秘無比的說道:“小丟,在烏穆圖的時候,我們那次從窗口逃跑,你還記得我的速度很快吧?”

小丟點點頭。

“我告訴你!”黃雀將腦袋湊了過來,“我現在已經知道怎樣才能跑出那種速度了,哈哈……”

說完,抱著被子就滾倒在了**,整個人,就隻能用一‘瘋’字來形容。

小丟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不過等到他躺下沒多久,黃雀頓時就鼾聲震天,算起來,這小子還真是好多天沒有休息了,從在烏穆圖被人用槍頂著開始,就開始日夜不停,也就是在回傾城的車裏麵睡了一覺,到了傾城之後,先是擔心了一個晚上,現在又自己不要命的折騰,這一番睡下,自然就天昏地暗了。

第二天一早,趙道途早早的就來到了十月楓,本來以為一躺在**就能睡得著的黃海林卻還是心事重重,聽趙道途來了,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洗了一把臉,然後就走到了樓下,兩人開始泡著早茶。

“大哥,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趙道途盯著黃海林看了兩眼,見對方黑眼圈多到不行,臉色憔悴無比,自然是為魯班盒勞心勞力成這樣,當下也不點破,說道:“本來昨天就想跟你說一件事的,可一說到八門中人,我就刹不住車,再加上多喝了點,要不是雀仔啊,我就直接癱在門口了。”

“大哥有什麽事?”

“我想跟你借一個人?”

“借人?借誰?”

趙道途嗬嗬一笑,“二弟答應麽?”

黃海林端起了茶杯,“大哥既然要幫手做事,一句話的事而已,我叫魁武跟你去!”

“魁武不行!”

“那你要誰?”

“雀仔!”

黃海林一口茶水是真正的就噴了出來,說道:“大哥,你不會跟我開玩笑吧?借雀仔這小子,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這小子回來以後又喝了酒,現在還在**沒有起來呢,再說了,這小子能幹嘛?除了對那摩托車比較熟悉之外,一無是處!”

“那魯班盒怎麽說?二弟,找那盒子可是要福緣啊,我看,雀仔福緣很大呀,而且我所求之事啊,魁武根本不行,你以前不是給我看過雀仔的八字嗎?陽氣鼎盛,做這種事,就需要這種年輕人啊。”

“遇到髒東西了?”黃海林問了一句。

趙道途擺擺手,“東西倒是不髒,不過卻是陰物,就我這一把年紀,行就將木之人,這一次還真是沒什麽把握,不過求醫之人又甚是可憐,老道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黃海林對鬼神之說一向是持中間的態度,也就是說,信有一半,不信也有一半,趙道途這個人,有時候事會故弄玄虛,可有時候說的話做的事卻是十分的有道理,而且對於風水命理一說的確有不少的見解,當然了,也醫治過不少的奇病怪症,隻是這一次……

“二弟,怕我害了雀仔?”

黃海林一笑,“大哥說那裏話!”

“你放心好了,老道我隻是借他小子身上的陽氣來鎮邪,凡事都沒什麽讓他出手,也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麽傷害。”說著話,又小聲說道:“真要是會弄出人命的,我忍心看著雀仔去?好歹他也叫我一聲大伯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黃海林也就不再阻難了,說道:“我是絕對相信大哥你的,我的意思啊,我怕,我怕這小子他自己不願意啊。”

說完,麵如難色,黃海林是不想讓黃雀去,可又賴不過趙道途的麵子,也隻能是借著這個理由搪塞一番了。

“這小子,可由不得他。”說完,輕笑一聲,邁動著自己骨瘦如柴的身子就走上了樓。

黃海林卻是沒有跟上去,根據他對黃雀的了解,這種事情,臭小子是死活不願意去的,不過要是趙道途拋下金錢誘餌的話,那估計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了,算了,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了,就由著他,趙道途也這麽一大把年紀了,不會不知道黃雀到底有幾斤幾兩,真要是危險萬分的事情,找上這小子,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所以,這事情,不算太棘手。

黃海林又再次的想到了魯班盒,趙道途難道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嗎?想想看,也覺得沒這種可能,點燃了一根煙,喝了一口茶,他望著窗外,皺起了眉頭。

有些事情纏繞在心頭,一輩子都可能揮之不去。

趙道途晃晃悠悠的走上了樓,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黃雀的房間,一把就將這個小子給拉了起來。

黃雀是真累了,睡到現在一點沒睡飽,不過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卻還是發現了趙道途。

支支吾吾了一聲,“大伯!”

說完,又想躺下去了。

趙道途將他扶了起來,折騰了一番,這小子總算是睜開了眼睛,不過卻是一臉的不樂意。

趙道途聞到了房間一股濃鬱無比的白酒味,看來黃海林說的一點都不假,趙道途坐在床沿,問道:“失戀了?”

“失戀?什麽失戀?”

“不失戀怎麽喝酒?”

黃雀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作答,幹脆就不說話了。

沉默是金,沉默還是一切的擋箭牌。

“對了,大伯,你今天不會特意來找我的吧?”黃雀看這個老小子不走了,問道。

趙道途點點頭,“昨天你到我鋪子裏,看見一男一女沒有?”

黃雀思索了一會,“就那女的帶一墨鏡,遮擋住了臉的那兩個?”

“對,就是他們,那女的,生病了,求我醫治,我呢,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道本著一股善心,卻也有一些困難,所以,想請你幫忙啊。”

“我?”黃雀撲哧一聲笑了。

“你笑什麽?”

“大伯,我,我能做什麽你還不知道啊?我能幫你忙?”黃雀反問。

趙道途點點頭,“當然,你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過的話麽?我說你小子福緣非淺,自然能幫我,對了,我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問你。”

“大伯,你說。”

“你,還是不是童子身?”趙道途嚴肅無比,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樣子。

“什麽?”黃雀愣住了。

趙道途以為童子身是什麽黃雀不知道,這也難怪,現在的小青年,都喜歡用當今的流行語了,趙道途想到此,又問道:“我問你,是不是處男?”

黃雀哭笑不得,自己是不是處男跟這幫忙能有什麽關係?

“大伯,能不回答這個問題麽?”黃雀有些害羞。

“不行。”趙道途說的斬釘截鐵,“這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誰讓我是你大伯呢,不過大伯不會虧待你的。”

“多少?”黃雀避輕就重。

趙道途頓了頓,“夠你小子買輛進口摩托車了!”

“真的?”

“大伯什麽時候騙過你!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黃雀咬著牙,低著頭,臉上陰晴不定,“不瞞大伯,雀仔不才,還未曾**!”

“臭小子,還害羞呢,你害羞個屁啊,大伯我現在都還是童子之身呢,你以後就會明白了,這童子之身,百毒不侵,百鬼莫近啊。”

黃雀聽的好笑,鬼知道這老家夥年輕的時候是不是沒女人喜歡,就自己,要是現在有個美女送上門,那都要趕緊破了,二十二歲啊,黃雀在外麵可是大呼小叫說自己早就閱盡萬千少女的,這個世界,處男太丟人。

“大伯,大伯,還要不要處男啊,小丟也是啊,絕對的,百分百處男!”

趙道途看著黃雀,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道:“他也是?”

“他鐵定是,你不想想,我都是處男,他能不是?”

“那就太好了,剛好我需要兩個幫手。”

“大伯,大伯,小丟那一份酬勞,你給我就好,啊,我幫他存著!”

“行!”

“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一早吧,你準備一下,去的地方不遠,可也不算近,不過有人來接!”趙道途說著話,就走下樓去了。

黃雀隻感歎手頭緊呢,沒想到趙道途就送上門了,想不到這處男之身竟然有如此的妙用,幸好在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自己把持住了,要不然啊,這錢,就算是飛了。

進口摩托,黃雀想著都美滋滋的,他一骨碌爬起來,衝進了衛生間,打開蓮蓬頭。

“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

黃雀很不喜歡周傑倫的歌,可惟獨對這一首《七裏香》十分的有感覺,因為,窗外的麻雀,唱的那可是自己的兄弟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4
第四十八章 大紅包

黃海林得知黃雀要跟隨趙道途跑這一趟,倒是沒有阻攔,隻不過卻叮囑黃雀千萬小心,當然了,對於驢卸磨的事情卻也是再三交代了一番的。

黃雀自然不明白黃海林葫蘆裏賣什麽藥,隻不過既然他這樣說,自己照聽就是了,黃雀不傻,知道自己還年輕,這世界上的太多事情他也不懂,不過他也不想費盡心思的去想去問,想那麽多幹嘛?問那麽多幹嘛?多累啊。

這一次,就當是旅遊了。

有小丟跟著,黃海林也比較的放心,畢竟這小子的實力他是見過的。

為了這一次的出行,黃雀將揚眉叫了出來帶著小丟逛了一天的傾城市,為自己兩人置辦了兩身行頭,揚眉得知黃雀又要出門,有些不爽,問黃雀趙道途是不是可以多帶一個人去?

黃雀神秘無比,將揚眉拉到一旁,說道:“大伯本來是叫我一個人去的,後來我提到了小丟,他也就答應了,不過你嘛,他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為什麽?”揚眉不解。

黃雀得意非常,壓低了聲音說道:“大伯說了,這一次出門的人,必須具備一個條件。”

“你說,什麽條件。”

黃雀陰險無比,將嘴巴湊到了揚眉的耳朵旁,說道:“大伯說,這一次去的人啊,都必須是處男,你是嗎?你這輩子都沒有希望了,哈哈……”

說完,大笑著跑開了。

揚眉一開始還沒有聽懂,等到反應過來,頓時滿臉通紅,大叫,“死黃雀,我等下就扒了你的皮烤著吃!”

第二天,黃雀跟小丟收拾完畢,兩人騎上了摩托車向著貓兒口而去,在昨天晚上,黃雀問過趙道途,說這一次出去大概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不過在說完這個之後,趙道途又將黃雀狠狠的給罵了一頓,說揚眉那死丫頭還真就給他打來了電話,纏著一起去,趙道途好說歹說才將那死丫頭給勸說的沒一句話了,掛斷電話之前,這個死丫頭心腸歹毒,還不忘陷害黃雀一番,說他是一個偽處男,黃雀可不願放過這個千載難逢賺錢的機會,在趙道途的麵前賭咒發誓,說自己是百分百的處男,要是不相信,還可以去醫院檢查。

醫院有檢查處男的地方嗎?

最後,趙道途還是相信了激動萬分的黃雀,一個男人這樣的為處男之身而辯解,真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到達‘玄門閣’的時候,時間還早,剛剛過八點,趙道途也準備了一番,長衣長袖,黑布鞋,外帶一圓框小墨鏡,這造型看上去,倒有一些上海灘馮敬堯的感覺。

趙正呢,依然保持著那份詭異無比恐怖無比的笑容跟黃雀和小丟打著招呼。

“雀仔,幫我拿包!”

趙道途將以跨帶黑包丟給了黃雀伸手拿出一柄黑扇子搖晃著點燃了一根煙。

“大伯,什麽時候出發啊!”

“急什麽,有人會來接咱!現在急的不是我們,而是人家!”

黃雀想想也是,以前就聽過趙道途在傾城市的一些轟動之事,三輛勞斯萊斯幻影來玄門閣門口接他去辦法事,那可真是風光無比啊,趙大師出門辦事,那可都是別人請去的,還要自己做火車打的去,那不是江湖三流神棍的待遇嗎?

好歹,人家也尊稱一句趙大師。

八點半剛過,一輛奔馳S600就開進了貓兒口,在玄門閣的門口停下,車上下來一中年男子,黃雀定眼一瞧,正是上次在這裏見過的那一位,雖然換了衣服,可那緊皺的眉頭卻是深深的刻在了黃雀的腦海裏。

見到趙道途,客氣無比,擠出滿臉的笑容,大師小師傅的叫個不停,還十分懂套路的準備好了三個紅包,分別塞在了三人的手上。

黃雀大喜,這還沒開始呢,就來錢了,他手中緊緊的拽著那個紅包,將小丟的也搶了過來,說是給他保管。

上了奔馳,小丟坐在副駕駛位,黃雀跟趙道途呢,坐在了後排座上。

憑感覺,黃雀知道,一個紅包裏麵的錢最少不會低於五千塊。

出手就半刀,這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闊氣跟大方。

請高人出門做事,不管是驅災祈福,還是卜卦尋脈,都必須給一大紅包,名為,‘高抬貴腳’之意,這是一種尊敬,也是一種客套,黃雀在傾城也聽過這套規矩,可他卻沒有想到別人竟然會一下子給這麽多,不過隨即一想,趙道途,那可是傾城的名人,方圓百裏的大師級別人物,這種人的‘高抬貴腳’費自然要比別人多,自己跟小丟呢,隻不過是沾了光。

黃雀忍不住看了一眼趙道途的那個紅包,幹癟癟的,竟然比自己小了不少,這小子頓時一愣,娘的,這家夥,不會是給錯了紅包吧,自己跟小丟兩個跑龍套的都給這麽多,給趙大師的竟然薄成那樣,他忍不住湊到了趙道途的耳邊,輕輕的拍了老神棍一下,說道:“大伯,那人會不會給錯了紅包啊,你的那麽少,我跟小丟的都……”

說著話,將紅包露出了一角。

趙道途將他推了過去,坐立了身子,仙風道骨一般,也不知是為了給黃雀解答問題還是故意的炫耀,就將自己的紅包輕輕的放在了自己跟黃雀中間的車墊之上。

黃雀忍不住摸了一把,頓時釋然,自己真是腦袋給驢踢了,趙道途收到的分明是一張銀行卡,你說銀行卡裏麵的錢多還是五千塊多?如果你非要說裏麵隻存了三十二塊七毛八分六,那誰也是沒有辦法的。

可黃雀知道,那卡裏麵那真不知道有多少個五千呢。

這老神棍不是出去騙錢,而是出去搶錢,娘的,早知道自己十六歲的時候就直接去玄門閣打工算了,跟著二叔死不死活不活的,要跟了這老道士,早就發了大財了。

黃雀在心裏打定了主意,下一次,還要跟著趙道途出去,這處男之身也肯定要留好,留到四十歲再去破了。

這一次的目的地是距離傾城市120公裏之外的東海市雲動山,出傾城的時候還好,上高速一直奔行,奔馳S600的良好.性能加上還沒有做事就得到大紅包的喜悅,一度讓黃雀眉開眼笑,心情好到了極點,前天晚上還擔心萬分的事情現在不是拋到了九霄雲外,而是直接拋到了十霄雲外。

可接近東海市之後,情況就不妙了,下了高速,走上國道,卻是堵的苦不堪言,最後,到達東海市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的11點40多了。

開奔馳的這個中年男人名叫陳寶峰,是個私企公司的老總,見到此情形,雖然他心中焦急無比,卻還是回過頭詢問趙道途的意思。

在車上黃雀就聽見趙道途的肚子餓的咕咕直叫,此時見陳寶峰說話,趙道途頓時伸出右手中指跟大拇指不慌不忙的掐算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說道:“這個,12點前能到雲動山嗎?”

陳寶峰搖搖頭,“最少要半個多小時!”

趙道途沉默了一陣,說道:“12點,乃是陰煞之氣最弱的時候,如果不能在12點前趕到,就錯過良機,隻能在這裏等一等了,下午三點再出發!”

陳寶峰可是十分相信趙道途的,聽老道士這麽一說,頓時調轉車頭,去到了東海市的三星級酒店,停車,開門,將三人迎了出去。

拿紅包,坐豪車,還能進大酒店吃飯,這待遇,早知道別說趙道途誘惑自己說能報酬到一輛進口摩托車,就是免費,黃雀也會削尖了腦袋而來。

吃過飯,陳寶峰又開了三個房間讓眾人休息,自己一間,趙道途單獨一間,黃雀跟小丟呢,兩個人一間。

黃雀有些感歎,這老神棍,心也未免太狠了點吧,吃個飯都一點多了,三點出發,才休息這麽一點點的時間就讓人家去開房,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叫陳寶峰的家夥出手如此闊綽,估計也是將錢不當錢了。

關上房門,黃雀將紅包拆了,連同小丟的一起,剛好一萬塊,數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幹脆丟在床單上,用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還與猶未盡。

小丟呢,就隻在一旁看著,在他看來,這一床的紅票票,始終沒有中午的那盤豬肘子來的有吸引力。

三點,眾人再次的出發,陳寶峰的眉頭皺的更加的嚴重了,不過言詞之間還是恭敬無比,老神棍趙道途卻依然不慌不忙,帶著黃雀跟小丟兩個跟班瀟灑無比的出了酒店的大門。

三點的東海市酷熱無比,在市區行走了十多分鍾之後,奔馳S600頓時駛入了郊區,二十多分鍾之後才沿著盤山公路一直去到了雲動山的半山腰。

雲動山,是東海市十分有名的一處高山,東麵能早起看日出,西麵能靜心瞧夕陽,隨著經濟的發展,現在的雲動山已經有一半是屬於私人開發區了,用於建造各種仿古仿歐別墅,價格高昂,不過對於有錢人來講,錢,隻不過是一個數據。

黃雀以前也聽過雲動山,說這山不管春夏秋冬哪一個季節上山觀望,都看不到底,而隻能看見雲霧繚繞,如夢如幻,而每一個季節的雲端又能給人很不一樣的心情,所以,這雲中景也成了雲動山別墅群價格昂貴的一個重要依據,雲動山,也是以此景而得名。

在雲動山的半山腰,一棟棟造型別致的別墅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有的似樓閣,有的似城堡,紅黃藍白,各色相間,周圍綠蔭蔥蔥,住在這種地方,那隻能用一個爽字來形容,黃雀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別人都說,冬天下霧的時候,雲動山的房子那就跟仙境的樓閣一般,讓人充滿了遐想。

奔馳S600在一棟白色的別墅前停了下來,陳寶峰率先開門,接著將趙道途迎了出來,“大師,到了!”

黃雀不好意思看著別人這樣客氣,就自己走了下來,這是一棟仿歐美風情的別墅,整個色調都是一種雪山白,兩層,上麵是紅色的加固磚瓦,二樓陽台突出,增添了不少的立體感。

“大師,請!”

趙道途剛邁出了一步,就停下了腳步,突然指著東麵的二樓房間,說道:“你跟尊夫人晚上是不是睡在那?”

陳寶峰點點頭,“對對對,那就是我們的臥室!有時候看電視看累了就在客廳睡,不過大多時候都是睡在臥室的。”

趙道途點點頭,似乎胸有成竹,走了進去,黃雀跟小丟作為傾城市最優秀的龍套王,自己也是寸步不離左右,黃雀幫趙道途拿著衣服,小丟則是背著趙道途隨身攜帶的黑布包,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麽,這架勢,還真有一種老神棍帶著兩小神棍去坑蒙拐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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