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傾城寶藏 作者:風流(已完成)

 
mk2258 2013-1-16 17:09: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5 120249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4
第四十九章 蠱毒

出行之前,黃雀大致的問了趙道途關於這一次來東海市的主要事情,趙道途說了,就上次黃雀見到的一男一女,那女的臉部受傷了,是中毒所致,他們這一次來的目的就是找到毒源,然後對症下藥。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可是積德的大好事。

黃雀可是什麽都不懂的不折不扣偽道士,這一趟呢,跟小丟做好一個稱職的龍套就行,反正已經到手了一萬塊,他心裏現在可真是樂開了花。

三人走進了別墅,裏麵的富麗堂皇讓黃雀瞠目結舌,沒心沒肺的他平時真沒什麽想法,可在內心深處一心做個有錢人卻是這小子一直以來的最大夢想跟動力,可看見陳寶峰這棟別墅之後,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夢想實在是太過遙遠,以前讀書的時候,老師總是說,人生要有夢想,要為夢想而奮鬥,隻要奮鬥,就沒有實現不了的夢想,現在看來,黃雀感覺老師說的就是在放屁,人生有的夢想或許就真不是那樣容易實現的,開著布加迪,泡盡天下妞,這比修煉做神仙還難。

眾人上了二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陳寶峰給三人倒了一杯茶水,自己也坐在了趙道途的對麵,眉頭緊鎖,說道:“情況就跟上次對大師講的那樣,發生在半個月之前,當時我跟我妻子正在房中睡覺,睡到半夜,我口渴難耐,就起床去客廳喝了一杯水,剛準備回房,我妻子就突然大叫,我連忙跑過去,就見她捂著臉蜷縮在**,我過去一看,嚇了一跳,她的右臉就跟什麽東西燙過一樣,我立馬開車送她去了醫院,掛了急診,醫院方麵也打了消炎針,掛了點滴,卻是一點效果沒有,第二天就臉部紅腫,開始潰爛流膿,我馬上給她換了一家皮膚醫院,找了皮膚科主治醫生,卻依然沒有什麽效果,三天之後,情況越來越嚴重,她整個人都有些受不了了,大喊大叫,我急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又過了兩天,紅腫消退,她突然感覺不那樣痛了,我以為情況得到了控製,有些驚喜,可接下來,她的臉竟然連一絲知覺都沒有,而後竟然開始出現了無數細小的血洞,皮膚也漸漸的成黑褐色,右眼卻是變的血紅,我知道病情再一次的加劇了,就這樣,一方麵在醫院治療,一方麵我到處打聽能治病的神醫,這才通過朋友找到了大師您,大師,求您了,救救我妻子!”

陳寶峰都快要落淚了,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沮喪,雖然說將趙道途請了過來,但眼前的這個枯瘦老頭能不能搞定,其實在他的心中還是一個巨大的問號。

說死馬當做活馬醫,也未嚐不可以這樣說。

“她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趙道途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摘下了墨鏡,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陳寶峰。

“中毒?”陳寶峰有些不解。

趙道途依舊不緊不慢,似乎在考驗人家的耐心,說道:“中毒分內傳播跟外傳播,她自然中的是外毒,也就是說,是通過毒物傳毒,而且,中的是蠱蟲之毒。”

“蠱毒?”陳寶峰一下愣住了,蠱術妖術的電影他確實是看過一些,對於那些玄之又玄神乎其神的東西,一貫都是保持一種好奇心的姿態,說這些東西會真實的發生在生活當中,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陳寶峰有些傻眼的看著趙道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黃雀忍不住也打量了趙道途幾眼,這個老神棍表現的鎮定非常,神情嚴肅無比,看不出說的是真還是假,難道故意說的嚴重一些,趁機多騙點別人的錢財?

說實話,黃雀心中還真存有了這個打算。

趙道途突然站了起來,徑直的向著陳寶峰的臥室走去。

這是一間裝修風格溫馨無比的房間,整個色調都以白色為主,略搭粉紅色,各種家具高檔非常,擺放的也是井井有條,看的出來,這棟別墅的主人很喜歡白色,要不是陳寶峰,要不就是那個受傷的女主人。

趙道途看了看窗口,大略兩米見方的樣子,屋外是一大片翠綠的樹木,有的枝條甚至已經延伸到了玻璃上,觸手可及。

趙道途看向了遠處,眯起眼睛,過了一會,說道:“尊夫人在哪?”

陳寶峰趕緊應道:“昨天從大師家中回來之後,她的臉又開始痛了,所以,我就將她送去了醫院,現在還在打點滴。”

“停住所有的藥物治療,以前吃的藥現在也全部不能吃,還有,買一些糯米煮成八分熟覆蓋在她的臉上,記住,要買三年以上的黴米,而且千萬不能淘!覆蓋三個時辰以上。”

“黴米?”

“對!”趙道途絲毫沒有跟陳寶峰商量的意思,說完話之後,突然又問道:“你這別墅買了多久?”

“三個月!”

趙道途伸出右手再次的掐算了一下,喃喃自語,“三個月,算的還真準!”

說完這些之後,陳寶峰正心急火燎的準備去張羅自己妻子的事情,趙道途又將他叫住了,“今天晚上,你跟你妻子不需要來了,你好好照顧她,另外……”

說著說著,突然頓住了,一把將黃雀這小子拉了過來,輕聲在他的嘴巴裏麵說了幾句話。

黃雀一聽,整個人都懵了,這個老神棍,怪不得不好意思開口了,這種無恥的要求竟然讓自己提,難道這就是讓自己來這裏的主要原因。

“大師,還有什麽吩咐,你盡管說!”

陳寶峰已經焦急不堪了。

黃雀硬著頭皮,漲紅了臉,慢慢的挪到了陳寶峰的跟前,說道:“這個,這個……”

這小子,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龍套這麽難跑了。

“小師傅,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陳寶峰就差沒跪在地上了,眉頭緊皺在一起,整個人看上去相當的委屈。

“這個……”黃雀實在有些開不了口,這老神棍,還像是來這裏幫別人排憂解難的嗎?

趙道途瞪了這個小子一眼,咳嗽了兩聲。

黃雀豁出去了,心裏狠狠的說了一句,真是人不可貌相,**.蕩之氣相當側漏。

他湊近了陳寶峰,輕聲在這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耳邊說道:“我師傅說,說讓你準備一些黃.片!”

“什麽?”陳寶峰聽不懂了。

“黃.片,就是A.片,黃.色電影的那種,懂嗎?”黃雀幾乎是咬牙切齒。

陳寶峰一愣,也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隻是臉色很古怪,大概心裏也忍不住想問,這治病要那玩意幹嘛。

當然了,即便如此,他還是老實的照做了,在臥室的床頭櫃裏麵找了一番,就拿出了四五碟,問道:“夠嗎?”

黃雀那裏知道夠不夠,斜著眼睛看了一下趙道途,老神棍點了點頭。

陳寶峰告訴黃雀冰箱裏麵有飲料,儲藏室裏麵有零食,客廳有電話,樓下還一輛寶馬3係,想看電視玩電腦都隨便,然後還幫三人叫了外賣,說好是晚上六點鍾送過來,處理完這裏的一切,他就自己開著奔馳離開了。

趙道途喝著茶,躺在沙發上,愜意無比,沒有陳寶峰在場,黃雀就不叫師傅了,手上提著一瓶紅牛,來到老神棍的麵前,說道:“大伯,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愛好,跟銀叔可真有的一拚,我剛看了一下,嘖嘖,國產的,島國的,歐美的,這陳總的愛好還真是廣泛,我以為有錢人的節操都比較高尚呢,原來啊,也是一個德行!”

趙道途看著這小子,說道:“你以為我自己看?”

“難不成給我看?”黃雀反問了一句,“大伯,你想的還真是周到。”

趙道途一陣冷笑,“自然也不是給你準備的,而是為它!”

“它?什麽東西?”

“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說完,趙道途點燃了一根煙,說道:“想聽故事不?大伯給你講一個?”

“當然,大伯,你說!”

黃雀好奇心上湧,坐在了趙道途的對麵。

趙道途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這個故事還是跟外八行有關,是關於蠱門的故事,七十多年前,日本人大舉進攻我們中華大地,占領了江川省的明安市,在明安市境內,有一處高山,名為落葉山,這落葉山風景秀麗,樹木參天,就跟這雲動山一樣,迎日出,看落霞,那是再好不過的去處,小日本多少也有附庸高雅之人,也不知道是那個王八羔子起的餿點子,四個月之後就在山上建了一座龐大的避暑山莊,居高臨下,用於給日本高官避暑瀉火之用,還在各地找來了大量的女人充當慰.安婦,當然其中也有不少的日本女人,將那一處地方弄的是烏煙瘴氣,有人甚至在山腳下都能聽見女人的淒慘呻吟之聲,人多的時候,是直接開著汽車上去,那避暑山莊名動非常,到了後來,不少的日軍少佐,中佐,以及在戰場上立下大功勞的戰士都有此殊榮去那享受,八門聚義之後,殺門的人奉命上山去行刺,可剛剛走到山腳就被發現,這個地方的安全防衛工作絲毫不亞於一個軍事基地,後來又先後派了鳳門幻門的人前去暗殺,都先後犧牲,尤其是鳳門的那些女人,一個個被扒光了衣服吊在大樹上示眾,淩辱致死,其手段令人發指。”

趙道途說到這裏,將煙狠狠的掐滅在了煙灰缸裏麵。

“後來怎麽了,大伯?”黃雀問道。

趙道途繼續說道:“犧牲了眾位英雄豪傑,八門中人是損失連連,最後終於有一蠱門高手喬裝送菜上山的廚子,才一舉將這幫雜碎全部收拾了。”

“就一個人?”黃雀驚訝道。

“一人,一毒!僅此而已,蠱門之毒,又豈是區區小日本能夠與之抗衡的?”趙道途由衷的讚歎了一句。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4
第五十章 血疙瘩

講到外八行,講到八門中人,趙道途總是有一種很光榮很自豪的感覺,感歎完了之後,又抽起了一根煙,這個時候黃雀卻有些急不可耐了,“大伯,大伯,怎麽弄死他們的,你跟我講一講!”

趙道途似乎自己也被這故事給感染了,略帶激動的說道:“那蠱門高手名叫崔長索,外號,催命判官,又有人稱之為索命判官,在江湖上那可是一個響當當的好漢,為了這一次的行動,他忍氣吞聲在明安市的醉仙樓做了三個月的洗盤工,洗菜工,最後由於成績突出,被派去送菜給落葉山的那幫鬼子,崔長索上山了之後,才真正目睹了那幫畜生的獸行,崔長索差點就忍耐不住,要親手結果幾個畜生的性命,可理智還是告訴他,千萬不能因小失大,崔長索是蠱門高手,擅長放活毒,所謂活毒,就是利用毒物給人下毒,當天,他就在落葉山放下了一百條‘血疙瘩’,血疙瘩又名陰陽蟲,外型跟毛毛蟲相似,不過,卻比毛毛蟲大,全身血紅,動作迅速,成年的‘血疙瘩’能長到筷子大小,出沒於陰暗濕寒之處,產卵時,最喜在人畜身體之上下種,這種東西十分的奇特,白天蟄伏不出,一到晚上,隻要聽見野貓叫春或者人類做那苟且之事發出的聲音,就必定會聞其味尋其聲的找上門,在其皮膚上播種,被播種者,先是皮膚紅腫,再就是潰爛麻木,到了最後,血疙瘩的卵種就會走遍人的全身,吸取人的皮肉跟精血為食,中毒之人,要活活被折磨兩個月,臨死的時候,皮包骨頭,兩眼赤紅,恐怖非常!”

趙道途的話說完,黃雀忍不住打了一陣寒顫,都說蠱門神鬼莫測,惡毒無比,這種毒物,用在小日本的身上倒也罷了,要真是用來對付一般的敵人,確實有些太過殘忍了。

趙道途繼續說道:“這一百條血疙瘩一經放下就四處躲藏,這落葉山雖然說早上能看日出,傍晚能看夕陽,一天到晚感受太陽的沐浴之光,可有些山中死角,卻是一年四季照不到一寸陽光,這些血疙瘩全部藏於此處,在上山之前,崔長索就已經給這幫毒物下了催情劑,快速的縮短了它們交.配發.情的時間,一個星期之後,崔長索感覺事情已經成熟,又帶上一百隻被下過催情劑的野貓,在山腳下一股腦兒的放了出去,日本人不明就理,雖然打死了幾隻,卻還有不少的野貓衝上了山,到了半夜,這幫野貓一隻隻發出淒厲的慘叫,將那些同樣處於排卵期的血疙瘩給吸引了出來,由於貓跡難尋,所有的血疙瘩就全部向著避暑山莊而去,如此經曆了幾天,山中的日本人幾乎都被這種血疙瘩給弄傷,一個個麵目全非,人不人鬼不鬼,淒厲的慘叫,日本人以為中了邪,又以為被人下了藥,又感覺是皮膚得了什麽怪病傳染病,找來了醫護隊,卻是一點效果沒有,最後又怕這種症狀是瘟疫,就將避暑山莊裏麵的人全部槍殺,丟棄在了山腳下的懸崖,連高層軍官都一個不放過,現在的落葉山,陰氣衝天,而那懸崖之下的白骨更是累累皆是,恐怖非常。”

說到這,趙道途歎了一口氣,“雖然將那幫惡貫滿盈的日本畜生給殺了,可一起受到牽連的還有那幫無辜的女人,不過,在這些人的心中,能夠殺了那幫畜生,那怕是付出她們的生命,我相信,她們也會心甘情願!”

“大伯,陳總的老婆不會是……”

黃雀似乎聽懂了一些,也大致知道了趙道途用黃.碟的意圖了。

趙道途點點頭,“不錯,他的妻子就是被血疙瘩所傷,隻不過,這事情蹊蹺無比,還沒完呢,這一次將她救了,下一次,老道我就不知道救不救的了了。”

黃雀正想再問,這個時候,陳寶峰叫來的外賣公司員工已經送貨上門了。

菜,很豐盛,八菜一湯,熱的能燙手,涼的還用冰塊鎮著,這種服務態度直接決定了飯菜的價格,黃雀忍不住問了一句多少錢,外賣公司的員工倒也實在,說道:“這是2888的套餐。”

2888?看來,這還不是最貴的,尼瑪,一頓飯吃了三千塊,還隻是外賣,這陳寶峰,倒也真是大方的可以。

價格有時候還是能決定質量的,這頓送來的飯絲毫不亞於中午三星級酒店的口味,趙道途吃的不多,細嚼慢咽,小丟跟黃雀兩個家夥,直接就跟餓死鬼投胎一般,差點連勺子都給吃掉了。

黃雀都真想再給陳寶峰打電話了,不是感謝,而是想問他,能不能再送點夜宵來?

吃飽喝足,趙道途依然不慌不忙,去到衛生間洗澡,還招呼黃雀跟小丟能睡就多睡一下子,這個晚上,可是要工作的。

黃雀睡不著,打開了陳寶峰家52寸的電視,看了起來,一些無聊到了極點的青春偶像劇,一絲都吊不起黃雀的胃口,小丟卻是看的津津有味,這小子,從原始森林裏麵出來,看什麽都是稀奇無比的。

黃雀去冰箱拿了一瓶可樂,站在這白色別墅的陽台上,望著遠處,涼風吹來,讓人一陣舒坦,這有錢人的生活就是沒法比的,在這種山中別墅,根本無需空調,天天享受的都是最清新的氧氣跟自然的清風,一棟別墅的價值是普通人一輩子甚至是好幾輩子都無法承受的價格,黃雀不禁想問自己一句,自己什麽時候能夠住得起這種房子?

黃雀想起了剛剛趙道途說的事情,突然對外八行的人更加感興趣了起來,他準備這次之後,下次,下下次還要跟趙道途出來闖蕩,錢是一個其次,閱曆才是最最重要的,可話說回來,沒錢,黃雀會去嗎?這小子,雖然一下一個念頭,但終究還是金錢至上。

正想著,趙道途叫自己過去,打開了臥室的燈,趙道途開始部署一切。

臥室窗口的那些樹枝一條條的伸到了玻璃之上,隨著外麵空氣的流動,不斷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臥室中還一台四十寸的電視機,,在床頭不遠處的牆麵上,趙道途叫黃雀將放碟機搬了進來,插上了電源。

“大伯,放碟子不?”這小子,就記著這點歪心思。

趙道途搖搖頭,“時間還早,血疙瘩不到十二點是不會出現的,這種毒物被稱為陰.**之物,白天十二點,為一天當中陽氣最盛的時候,而午夜十二點的那一刻,卻是陰氣最濃的時候,也隻有那個時候,它們才會出現。”

黃雀看著趙道途,笑著問道:“大伯,你中午說十二點錯過了時辰,是什麽意思啊?跟這血疙瘩有關係?”

趙道途一腳踢了過來,“臭小子,那是因為你大伯我餓了,我餓了自然就無法專心的做事,所以,絕對不能因小失大,我告訴你,大伯可是為你著想,你別以為我沒聽見你的肚子叫。”

黃雀笑了起來,就叫喚起了小丟。

可這小子卻一直在外麵不敢進來,黃雀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被劉金銀那天晚上的島國動作片給嚇到了,剛剛看見黃雀拿著那幾塊碟子的封麵上也是那種造型的女人,頓時就有些臉紅耳赤挪不動腳了。

“臭小子,是叫你搬桌子!”

黃雀罵了一句,純潔小處男小丟才走了進來,毫不費力的將電視機下麵的矮櫃給搬了出去。

趙道途找來了一個礦泉水的瓶子,放在了黃雀的手上,眼神有些幸災樂禍,說道:“去衛生間,搞一些童子尿來!”

“啊?”

黃雀有些為難,立馬再次分工,將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了小丟。

五分鍾之後,小丟捧著滿滿一瓶走了過來,趙道途教他在電視機下方的地麵上用童子尿撒了一個長方形的包圍圈,大約六七個平米左右,接著將一方長腳凳放在了裏麵,將一外置小音箱放在了凳子上。

趙道途看了看時間,晚上的十一點,距離工作時間就隻有一個小時了,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房間,窗口,床腳,仔細的想象了一番血疙瘩進來之後的運行軌跡。

趙道途又交代了一番血疙瘩出現之後要做的一些事情,十一點五十分,老神棍正式命令行動開始,先將臥室的燈都給關了,黃雀將碟子放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出現了讓人身體起反應的畫麵。

“前進一點,再前進一點!脫衣服的不行,前進!”趙道途輕聲命令道,嚴肅無比,就跟一個英明無比的將軍在指導作戰一樣。

黃雀則是直接變成了人工遙控器,隨著趙道途的命令,不斷的按著。

“聲音大一點!對對對,到**的地方,多來幾次,聲音再大一些!”趙道途有條不紊,看這種架勢,指導這種戰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黃雀口幹舌燥,喝了一口礦泉水,手上拿著遙控器,滑稽無比。

小丟則是坐在臥室的門口,偶爾撇上幾眼,褲子早被高高頂起了小帳篷。

黃雀也不好受啊,這老神棍,老叫自己將碟子播放在女人叫的最高昂的那一段,要知道,自己可是一個正常無比的大好青年,是會有反應的,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島國愛情片,能不難受無比嗎?

三個人,一個老頭,兩個壯小夥,在一棟豪華的別墅裏播放著**四射的影片,聲音大到圍牆外都能聽見,這絕對是世界上最震撼人心的詭異場景。

這場景要是被別人看見,絕對以為這三個家夥得了神經病,而且還病的不輕。

黃雀有些支持不住了,這播放了一個多小時了,褲襠都濕了,槍都能頂天了,可那血疙瘩呢,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

黃雀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趙道途,說道:“大伯,這是不是美國的血疙瘩種啊,要不,換一歐美片試試?或許這雲動山的血疙瘩它娘.的喜歡黑鬼片呢。”

說完,一臉的苦相。

黑暗中的趙道途卻是突然一擺手,壓住了聲音,做了一個嘴型,“那些毒物,來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5
第五十一章 上鉤

黃雀迅速的關掉了電視機的屏幕,臥室裏麵頓時黑暗一片,不過從外置音箱中還是不斷的傳來女人呻吟嬌.喘之聲,窗外也是一片吵雜,樹葉,樹枝,在夜風的吹拂之下沙啦作響,透過外麵朦朧的月色幽光,黃雀打著赤腳,一步步的挪到了臥室的門口。

小丟跟趙道途也已經做好了準備,三人大氣都不敢出,死死的盯著臥室的窗台,黃雀更是瞪大了眼睛,他倒要好好的看看這所謂的血疙瘩到底是怎樣的玩意,娘的,聽見別人做那事就過來,這幫家夥還真是天生的偷窺狂。

臥室門口距離電視機懸掛的地方大概三四米左右的距離,三人就這樣待著,等待時機,隨時而動。

黃雀使勁的瞪大了眼睛,過了大概兩分鍾左右,窗台上開始出現了一段一段蠕動的影子,借著外麵月色的微光,看的卻不是十分的清楚,不過根據趙道途所說,這東西,應該就是傳說之中的‘血疙瘩’。

“大伯,真來了!”

黃雀湊近了趙道途的耳朵,幾乎是咬著舌頭輕聲的說了一句。

趙道途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窗台上蠕動的影子慢慢的多了起來,大概有七八條左右,都齊刷刷的待在上麵,卻並不做進一步的行動,看來,這幫毒物的智商還是比較高的,最起碼懂得在行動之前應該好好的勘察一番敵我情況是否明了。

黃雀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人的視力,在黑暗中待的時間越長,慢慢的習慣了之後,就會越發的清晰起來,那七八條血疙瘩每一條都有筷子長短,看來,都是到了成年‘傳宗接代’的成熟階段了,在觀察了一番情形之後,這幫毒物終於忍耐不住,一條接著一條的從窗台上爬了下來,動作卻不是很快,身體一寸一寸的蠕動,慢慢的出現在了地板漆黑的角落中。

黃雀知道這毒物的厲害,手開始慢慢的放在了臥室的電燈開關上,趙道途說了,血疙瘩怕光,尤其是強光,在有光的情況下,它就跟瞎子沒什麽區別,不過話說回來,對於血疙瘩這種東西來講,它靠的更多的還是它的嗅覺跟聽覺,當然了,在一定的條件之下,這種毒物有時候是能夠擺脫自身恐懼感而凶性大發的,就比如七十多年前崔長索那一次,在烈性催情劑的作用之下,它們極需要將體內的蟲卵排入到人畜血肉之軀當中,那樣,就會變的瘋狂無比,見人就傷,要不然,一避暑山莊的鬼子也不會一個都不能幸免了。

血疙瘩的身影又漸漸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這幫毒物一條接著一條緩緩的在地板上蠕動,靠著床邊,穿過一旁的紅木櫃子,一步步的向著聲源而去,那外置音箱中的女人似乎已經達到了‘**’,呻吟尖叫之聲不絕於耳,這種島國的影片,女人本身的興奮度是有的,當然了,其中更多的刻意為之更加讓這聽起來越發銷魂至極,越是這樣,這群血疙瘩更是一條條急不可耐一般,就仿佛剛剛從監獄裏麵放出來的男人一樣,聽見這種聲音,那絕對是能引起身體強烈的反應的。

果然,隨著外置音箱中那女人極度的亢奮,那群血疙瘩似乎已經放棄了最後一絲的心理防線,這幫毒物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至少三倍,身影一晃就瞬間的來到了童子尿的包圍圈,就在這個時候,第一條觸碰到童子尿的血疙瘩就跟被電擊了一般,迅速的回轉身體,身後的那些也立馬停止了下來,焦慮不安,估計是感受到了危險,可又似乎經受不住那種聲音的誘惑,黃雀看的真切,這群毒物在原地不斷的鑽來鑽去,左右徘徊,卻始終不敢再次觸碰童子尿。

可隨即,黃雀又有些著急了,照這樣下去,這群畜生會不會掉頭回家呢?

趙道途似乎也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這個時候卻是不慌不忙,對著黃雀下達了計劃的第二道指令。

黃雀立馬將手放在了遙控器的快退鍵上麵,按了下去,音箱中女人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那群十分不安的血疙瘩頓時調頭,向著來到這裏的方向返回了過去。

黃雀再一次讓放碟機正常工作,剛剛那一段女人最最‘**’的聲音再次的出現了,而那些正準備‘打道回府’的家夥竟然好像被人死死的扯住了一般,剛剛準備回去的腳步也生生的停止了下來,再次衝向了外置音箱。

而這一次,它們顯得更加的迫不及待,圍繞著童子尿的包圍圈爬來爬去,黃雀看的那叫一個衝動啊,就恨不得立馬衝過去抓住這群毒物,不過趙道途再三交代過,這群畜生劇毒無比,尤其是這種排卵期的階段,是它們一生當中毒性最最猛烈的時候,一般的血疙瘩能活十二三年,壽命長的能活到十五年,每一次排卵期它們身體的毒性就會越發的加強一番,也就是說,如果被十五年的血疙瘩弄傷,神仙都難救,當然了,關於這一點趙道途也是說的很明白,那種十五年的血疙瘩在蠱術高手的眼中,那就跟普通人眼中的黃金鑽石豪宅豪車差不多,珍貴無比,誰又舍得讓它們輕易出馬呢?

有些話趙道途沒有跟陳寶峰說,像血疙瘩這種毒物會在這裏出現,那百分百就是別人算計的了。

黃雀的手再次的放在了電燈的按鈕上,手心早已經被汗水打濕,整個人緊張無比。

現在,他就等著趙道途的第三道抓捕指令了。

地上的血疙瘩終於還是衝不過童子尿的包圍圈,不僅如此,他們連嚐試都不敢,就在這個時候,它們終於轉變了戰略,轉而從牆壁出發,一條接著一條沿著雪白的牆壁快速的爬了上去,雖然牆壁光滑無比,可對於它們這群毒物來講,那就跟如履平地沒什麽兩樣,走起來輕鬆無比,也穩健無比。

看到它們做出了這種舉動,趙道途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條路,本來就是幫它們準備好的,要不然又如何讓它們真正的進入到童子尿的包圍圈呢?

血疙瘩的速度很快,瞬間就爬到了電視機後背的勾牆架上麵,而有的則是順著電源跟放碟機的插座緩緩而行,找尋著繼續下降的路線。

不一會兒,放碟機的音頻線以及電源插座上就出現了這群毒物的身影,他們正在一步步的尋找到達下麵的路線,而下麵,就是直接發出聲音的外置音箱。

趙道途在黑暗中跟黃雀對了最後一遍手勢,隨即,黃雀又對著小丟點了點頭。

音箱中的女人依然亢奮,伴隨著最後一遍**,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刺激跟緊張的雙重快感。

那些血疙瘩已經順著聲音爬了下來,七八條,團團的趴在音箱的上麵。

‘女人’一聲呻吟,趙道途也是快速出擊。

“雀仔,動手!”

隨著趙道途的一聲令下,黃雀第一時間按亮了房間的燈光,接著三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衝了過去,黃雀負責拔外置音箱跟放碟機的電源,小丟負責拔另外一邊的視頻音頻線,趙道途則是準備著善後工作,這種事情隻能一遍,萬一不成功,讓它們受驚了,再想將這群畜生引出來,那就很難了。

隨著燈光的亮起,那群血疙瘩也一下子竄了起來,速度快到驚人,緊接著,音頻線也被小丟在第一時間給扯掉,聲音戛然而止,黃雀眼疾手快,也第一時間拔掉了放碟機的電源,就在他將手繞到後麵要將外置音箱的電源拔掉的時候,一條血疙瘩已經是沿著電源線衝了過去,它們已經知道中計,就跟亡命了一般,黃雀的手剛剛接觸到外置音箱插座的時候,那畜生已經快速爬向了他的手背。

“雀仔,小心!”

趙道途大叫一聲,可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了,房間裏麵早已經明亮一片,黃雀能夠看的真真切切,那血疙瘩筷子長短,小拇指粗細,全身呈血紅色,在厚實的脊背上長滿了無數的斑斑點點,就跟人生了膿包瘡一樣,那斑斑點點的顏色比之全身更加的紅的讓人觸目心驚,那畜生速度來的太快,黃雀幾乎是毫無防備,現在也根本是躲閃不及,在外置音箱電源插頭被拔下的一瞬間,那條血疙瘩也已經爬上了他的手背,就在那畜生想要繼續前行的時候,黃雀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將手一甩,就將其重新的甩入了童子尿的包圍圈。

趙道途說過,這毒物傷人,隻要輕輕的一瞬間觸碰就行。

“雀仔,怎麽樣?”

趙道途衝了過來,一把抓起了黃雀的手掌,上下翻看,眼神中驚愕不已,這小子,竟然沒事。

而在放碟機被拔掉了電源跟其他的線路之後,那群血疙瘩已經跟外置音箱一起全部被童子尿包圍了起來,全身泛著一種好像隨時都會爆炸的黑紅狂怒不已,動作其快的到處亂竄,可一觸碰到旁邊的童子尿,它們便立即後退,被死死的困在了裏麵,無計可施。

“你小子……”趙道途鬆了一口氣,卻有些難以理解的看著黃雀,“那畜生爬到你手上沒有?”

黃雀點點頭,臉色慘白,哭喪著臉,“大伯,我不會死吧?”

“手,燙不燙,辣不辣,癢不癢?”趙道途趕緊的問道。

黃雀搖搖頭。

趙道途湊了過去,再次檢查了一番,這手,正常無比,他皺緊了眉頭,更加想不通了,被血疙瘩爬過的人,會在十秒之內快速的出現反應,受傷處,發燙,麻癢,可黃雀這小子,白白嫩嫩,可一點沒有中毒跟受傷的跡象啊。

“你,沒受傷,也沒中毒啊!”

趙道途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大伯,不可能吧,你不是說過,被那畜生爬過就完了嗎?你再看看,會不會搞錯了啊,我可不想死……”黃雀擔心無比,緊張萬分,有些欲哭無淚了,他黃雀說到底終究隻是天底下的一小小鳥,在死亡的威脅麵前,這肯定是要低頭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5
第五十二章 百毒不侵?

黃雀心中的擔心跟焦慮一瞬間上升到了極點,不過稍後趙道途就說了,即便他真的是被血疙瘩所傷,現在這群毒物已經成了囊中之物,那肯定也是可以醫治的,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這樣一說,黃雀的心才稍稍的安定了下來。

三人圍著童子尿的包圍圈,就跟看稀罕物一樣的看著這群毒物,此時的它們早已經焦躁不安,可即便是如此,童子尿的威力依然讓它們不敢越雷池半步,就隻能待在那個五六平米的地方前後左右的亂竄。

再看它們的造型,清一色都是黃雀剛剛真真切切看到的那種成年黑紅期,滿身的疙瘩幾欲破體而出,就這種東西,別說被它傷了,就是看著它,都覺得是一陣反胃,一陣恐怖。

黃雀很擔心這群畜生會突然勇敢起來,為了命死活闖過童子尿的包圍,不由的說道:“大伯,現在怎麽辦?”

趙道途的心逐漸的平靜了下來,事情到了這一步,這幫畜生是插翅也難飛了,他吩咐小丟將冰箱裏麵的一個冷凍箱拿了過來,在冷冰箱的最底部事先早已經灑上了一層水,經過冷凍,現在已經是冰凝一片,光滑似鏡,趙道途找來了兩根長吸管,一根搭在了冷冰箱的裏麵,一根則是直接通向了童子尿的那個包圍圈,過了三四秒,那群畜生似乎再次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飛快的沿著吸管攀爬而上,那速度,雖然沒有剛才的雷厲風行,可也讓人看的是觸目驚心,一條一條,就跟過獨木橋一樣,爭先恐後的爬入了冷冰箱。

到了裏麵一接觸冰麵,頓時就速度變慢,變的跟毛毛蟲一樣的輕微細步蠕動了。

“將它們凍起來!”

趙道途一聲令下,再次招呼小丟,直到這個時候,黃雀才發現,小丟這小子竟然下麵還一直硬著,穿著一條大褲衩,卻依然擋不住千般的強悍萬般的風.騷,讓他那顆還在隱隱擔心的心髒也不由的放鬆了許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小丟迅速將冷冰箱放入了冰箱,關上了門。

趙道途點燃了一根煙,坐在了沙發的客廳中,黃雀安靜下來之後,又開始詢問自己會不會中毒的事情。

趙道途心中也有著不少的疑問,雖然他問黃雀血疙瘩是不是已經爬到了他的手上,可其實趙道途自己也看見了,那毒物確實是被黃雀從手中甩下來的,這一點,絕對不會假,血疙瘩全身是毒,毒性最猛烈的恰恰就是它的蟲卵,一接觸人體或者是獸體的皮膚,會迅速的吸收皮膚表層的鮮血,繼而潛伏在裏麵,隨著蟲卵的生長,需求的精血會不斷的增加,所以就會一天天的將人吸幹至死,這種死法的慘狀趙道途很早以前看見過一次,那真可謂是永生難忘。

可黃雀呢,明明被血疙瘩接觸到了,卻是絲毫沒有起相關的反應,這一點趙道途怎麽都想不通,他不由的看著黃雀,看的臭小子全身都有些發毛了。

“大,大伯,你看什麽呢?”

趙道途搖搖頭,“不明白啊,不明白啊,你小子沒中毒啊!”

趙道途的肯定卻讓黃雀更加的不安,苦著臉,說道:“大伯,會不會這毒物的兒子女兒什麽的已經到了我的內髒啊?”

“胡扯!”

“那,那我怎麽可能不會中毒?”

“你想中毒啊?”趙道途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黃雀心裏那叫一個苦啊,什麽叫自己想中毒,這就跟一個人去醫院檢查是不是得了癌症一樣,醫生一看之下說得的概率很小,但在化驗報告出來之前的那種心情是可想而知的,甚至報告出來了之後是否定,有的人也會不相信,這就叫著潛意識的未知恐懼,是很折磨人的,最起碼知道中毒了下一步就是解毒,可現在看上去沒中,又絲毫不符合血疙瘩的傷人邏輯,這就不免讓黃雀心驚膽戰了。

黃雀坐在了趙道途的身旁,說道:“大伯,你再好好看看,我到底中毒了沒有啊?”

可趙道途給黃雀的答複呢,依然是皺著眉頭的兩個字,沒有。

黃雀不再說話了,煙也不想抽了,也是一肚子的疑問。

趙道途突然轉過頭,再次盯著黃雀,眼神中透露著很不尋常的味道,想說話,最後又死死的忍住了。

黃雀可受不了這種眼神,哆哆嗦嗦,“大伯,求你了,你別這樣看我了,你再這樣看下去,我非被你看死不可。”

趙道途將香煙掐滅在了煙灰缸,站了起來,平靜道:“好了,別擔心了,大伯說你沒有中毒就沒有中毒,隻是你要問我你為什麽不中毒,我也不知道,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根本探知不了的,雀仔啊,你還年輕,以後就會明白了,好了,折騰一個晚上,休息去吧。”

看著趙道途去到客房的身影,黃雀自己默默的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巴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客廳關著燈,隻能看見黑暗中煙頭的火光在一閃一閃的亮著,小丟在對麵沙發上的鼾聲卻是越來越大,看來啊,人還是沒心沒肺吃飽喝足躺在**就能睡著的好。

黃雀忍不住感歎了一句,以前的自己也是這個樣子啊,在十月楓過的是多逍遙,晚上還能和揚眉一起出去鬼混唐朝,現在呢,似乎有著太多的心事,說來說去,這都要從去過驢卸磨開始,黃雀靠在沙發上的身體突然一把坐了起來,難道這一次的事情又跟驢卸磨有關,自從上一次被那條大黃鱔拖入了水中之後,就發生了太多超乎想象的事情,喝酒,好像永遠不會醉,跑起來跟風一般,這一次,難道,難道自己百毒不侵?

黃雀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驚愕,世界上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嗎?以前的自己或許真的一點都不信,可親身經曆了喝酒跟奔跑的事情之後,那還有什麽不可以相信的呢?

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黃雀夾在手上的香煙已經是很長的一截煙灰了,都忘記去彈掉,喝酒不會醉,這倒不是什麽壞事,能跑的跟風一樣的快,這可以說是好事,最起碼黃雀自己是這樣認為,可這百毒不侵,雖然還沒有得到確切的認證,但黃雀現在除了驚愕,也就有一絲絲的竊喜了,他最怕的是自己以後會怎麽樣?出現的這些東西都不算壞,萬一發生了一些壞的事情呢?比如,長成三條腿,四隻手,五隻眼睛,或者說,到了以後,會青麵獠牙,會性.功能嚴重的衰退直到沒有?等等等等,根本無法想象。

胡思亂想,煩躁不安,這個臭小子就這樣抽著煙想著事,直到外麵出現了一絲的亮光,才迷迷糊糊的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陳寶峰開著奔馳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他的妻子,大清早的,卻依然是黑紗蒙麵帶著墨鏡,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緊身牛仔褲,身材看上去前凸後翹,說不好都不行,隻不過卻是這樣一番詭異的造型,被陳寶峰攙扶著,走進了別墅。

陳寶峰還帶來了早餐,同樣的豐盛,一絲不苟,看的出來,黃雀三人,是真正的成為了他的上賓了。

趙道途不習慣吃早餐,而喜歡喝早茶,此時此刻正一個人泡著功夫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有滋有味,黃雀跟小丟卻是早已經餓慘了,風卷殘雲的收拾著那些早餐。

等到三個人吃飽的吃飽,喝舒坦的喝舒坦了,趙道途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昨天晚上我交待你的東西,都照做了嗎?”

陳寶峰點點頭,從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其實人家就已經是焦急無比了,現在,紅包早給了,飯也吃了,也好生招待了,下一步還不是期待著趙道途能夠妙手回春?

“把紗布打開!”

趙道途輕聲的說了一句。

陳寶峰點點頭,看著身邊的女人,慢慢的就要過去摘她的眼鏡,女人趕緊躲開,似乎有一種見不得人的害羞跟恐懼。

陳寶峰一陣心疼,“小卓,你放心,大師說過,一定能夠治好你的。”

名叫小卓的女人似乎還不肯,被陳寶峰安慰了一番,才點點頭,扶著眼鏡擦拭了兩下,估計是在掉眼淚吧,女人以容貌為一生的根本,現在幾近毀容,還要在別人的麵前展示,這無疑跟在傷口上撒一把鹽沒有太多的區別。

黑色太陽鏡被摘下,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就是一雙血紅的雙眼,泛著紅光,詭異非常,陳寶峰再次緩緩的將黑紗解除,等到從小卓臉上離開的時候,黃雀猛的感覺胃裏一陣翻騰,死死的掐著喉嚨,捂著嘴巴,這才沒有惡心到將早上的早餐全部給吐了出來。

隻見小卓的左臉潔白如玉,光滑喜人,而右臉卻是漆黑一片,在這片充滿裂痕臉頰的上麵有著無數的細小血孔,就跟就繡花針密密麻麻的紮上去一般,整張臉就跟戴了一個惡心到了極點的麵具,也像經曆過火燒結成了滿麵的黑疤一樣,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巴耳鬢的位置,覆蓋的完完整整。

怪不得她害怕跟恐懼,就她這個樣子,半夜三更走到大街上,穿一件大紅的長裙,別人不說是鬼那真就奇怪了。

小卓剛剛抬起頭,又猛的低下,輕輕的抽泣,再也不想抬起了。

“大師,能,能治嗎?”

陳寶峰的聲音帶著很大的底氣不足,顫音都出來了。

趙道途笑了笑,端起了一杯茶水,說道:“你說呢?”

陳寶峰心裏咯噔了一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趙道途這老家夥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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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有人放毒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趙道途說的不清不楚,可在那種微微的笑容之下卻還是給了別人不少的信心。

陳寶峰驚愕了一陣,隨即趕緊看著趙道途,說道:“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妻子,我陳寶峰一定厚謝!”

趙道途擺擺手,又開始裝的仙風道骨了,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道今天既然已經來了,那就不能看著不管,隻不過……”

“大師,有話直說!”陳寶峰有些急了。

趙道途猶豫了一陣,眯著眼睛,“算了,先治傷吧,她身上這毒要是再過段時間,就等著收屍吧。”

黃雀在旁邊聽著趙道途跟陳寶峰的對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老家夥到底是嚇唬還是真實所然,隻不過一看到陳寶峰妻子那半張臉的恐怖造型,心中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血疙瘩之毒果然是非同小可。

趙道途叫小丟將冰箱中的血疙瘩取了出來,八條血疙瘩現在都凍成了冰塊,一條條直挺挺的躺在了冷凍箱裏麵,就和八根棒棒冰一樣,現在的它們讓人怎麽樣都想象不到昨天晚上是怎樣驚心動魄的一幕。

黃雀盯著血疙瘩輕聲問了一句,“大伯,這東西,死了?”

趙道途搖搖頭,“死?這毒物能雪藏五年,不吃不喝,就一個晚上,怎麽可能會死?”

說完,趙道途輕描淡寫的拿起了其中的一條丟在了一個長玻璃杯中,蓋上了蓋子,在蓋子的中間有一個圓孔,剛好夠一根筷子伸入,隻不過此時此刻已經被封起來了。

趙道途將杯子放在了茶幾上,看著陳寶峰,說道:“她就是被這毒物所傷,而要治療她的傷勢也必定需要這東西,耐心等等吧。”

陳寶峰跟小卓都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血疙瘩,雖然被凍成了冰棍,可依然能夠看清楚它身上那種滲人心肺的血點,一排排,一個個,密密麻麻,紅中透著黑,說不出來的詭異。

陳寶峰看了一眼小卓,那意思大概是問,那天晚上你記得出現過這種東西嗎?

小卓搖搖頭,那半張臉上寫滿了驚異跟痛苦,當然,還有無窮無盡的擔心跟害怕。

杯中血疙瘩身上的冰塊在慢慢的融化,而那血疙瘩身上的紅斑卻是更加清晰的出現在了陳寶峰跟小卓的麵前。

二十多分鍾之後,冰塊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趙道途將水緩緩的從蓋子上麵的洞口倒進了垃圾桶,再從洞口丟進去一把鹽,然後用一根細長的木條插了進去,隨即握著杯子,將打火機點燃,在玻璃杯底部不住的燙燒。

杯中血疙瘩的身體慢慢的動了起來,不過速度卻不是很快,大概是剛剛從冰塊中清醒的緣故,趙道途瞥了一眼黃雀,說道:“雀仔,紮住它的腦袋!”

黃雀點點頭,拽著玻璃杯,用木條慢慢的觸碰到了血疙瘩的腦袋,找準了力道將它死死的釘在了玻璃杯底,血疙瘩一個激靈,豎起了尾巴。

打火機依然不斷的燃燒,隨著杯底溫度的不斷增高,那血疙瘩開始不住的掙紮,動作越來越猛烈,無奈頭部被黃雀按住,就隻能拚命甩動著身體,丟進去的鹽也逐漸的沾在了它的身上,讓它更加的充滿了痛苦,這畜生似乎已經到了生死的邊沿,那尾巴也好像就不是它自己的一樣,開始慢慢的甩裂,甩爛,加上鹽水的煎熬,那滋味必定是十分的難受。

黃雀的手都在不斷的顫抖,可還是穩穩的控製住了,看的眼睛一眨不眨。

血疙瘩的動作漸漸的慢了下來,杯底也出現了大把的紅色粘稠狀**,而趙道途卻還是用打火機不斷的在下麵燃燒,大略十分鍾左右,黃雀的手也酸了,汗也是冒遍了全身,而杯中的血疙瘩早已經成了一團血紅色的漿糊。

趙道途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將玻璃杯緩緩的放在了茶幾上,讓它慢慢的變涼,等到一切準備就緒,才讓陳寶峰找來紗布並且讓小卓在**躺好。

待到那血疙瘩的屍體慢慢的涼透了才讓小卓閉好眼睛,然後用棉簽一點一點的將這些玩意全部塗在了小卓的臉上,然後又用紗布包好,小卓很快就睡著了,睡的安穩無比,而這個時候,趙道途也是滿頭大汗。

陳寶峰幫小卓蓋好了杯子,讓她在臥室休息,這才來到客廳,看著趙道途,說道:“謝謝大師!”

趙道途點燃了一根煙,一字一句的說道:“這種毒物名叫血疙瘩,你妻子中毒就是因為它將毒卵排在了她臉上的皮膚之中,血疙瘩是至陰至**之物,喜歡在潮濕陰寒的環境中生存,三個月產一次卵,也最喜聽男女交.合之聲,然後伺機而動。”說著話,看著陳寶峰,再次說道:“這雲動山看似陽光明媚,但你細看你家窗台的那段山坳,一年四季,一天到晚都是曬不到太陽的,加上樹蔭蔽日,更是終年難見一絲光亮,那種地方名為‘陰蛟地’,邪惡無比,適合各種毒蟲蛇鼠的生存,當然也是血疙瘩最喜歡的蟄伏之地,不過話說回來,天然的血疙瘩毒性根本不會這樣猛烈,也很少會全身紅成這種樣子,所以,這就是我剛才沒有說出來的一番話。”

陳寶峰愣愣的看著趙道途,好久才說道:“大師,你這話什麽意思?”

趙道途抽了一口煙,平靜道:“很明顯,這次的血疙瘩不是突然而來的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為之,也就是說有人想讓你或者是她死的很慘,而且用心極其的惡毒。”

陳寶峰全身一顫,急聲道:“大師,這,這怎麽說?”

趙道途眼神突然變的銳利了起來,說道:“昨天,我問了你這套別墅是什麽時候買的,你告訴我說是三個月,也就是說,從你住進這裏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進了別人布好的局,你信不信風水?”

迎著趙道途的眼神,陳寶峰點點頭。

“那就沒錯了,你買這別墅之前,肯定請人看過,那人也肯定告訴過你,臥室那個方位易生養,長福康,臥室窗外也是冬暖夏涼,空氣交替周期短,最適宜人體夜晚休息,是不是?”

陳寶峰點點頭。

“那人肯定還告訴過你,窗外的寶地是絕佳的‘育子穴’,坐落於此,房中也最適合男女**,而且必生男嬰,是不是?”

陳寶峰再次點點頭。

趙道途笑了笑,“幸好這雲動山不是至陰至煞之地,能在別墅附近找到的惡地就隻有這‘陰蛟地’,蛟畢竟是蛟,要是演變成龍,成為了真正的‘陰龍煞地’,我估計她早已經命喪黃泉了。”說完,指著臥室。

陳寶峰似乎一切都明白了,風水師勸說自己買這套房子,其實早就是跟別人勾結,故意將壞的說成好的,然後讓自己跟妻子在房中行**,而這種聲音又最會吸引血疙瘩,這樣一來,自己兩人必定中招,加上血疙瘩三個月一次的排卵期,難道……

陳寶峰猛的抬起頭,“大師,你意思是,這東西也是我買下房子之後有人特意放出來的?”

趙道途點點頭,“當然,三個月,不多不少,再說了,不是別人蠱養的畜生,能有這般烈性跟毒性?這人是算的很準,而且,是對你恨之入骨,讓你命喪黃泉還不解恨,還讓你斷子絕孫,自己嚐著自己種下的毒果。當然,也不排除買凶殺人。”

行**,就讓你中毒,還中的無聲無息,這一招,簡直是陰損到了極點。

陳寶峰似乎一切都明白了,愣愣的,說不出一句話。

妻子中毒的那天,兩人的確做過那雲雨之事,後來陳寶峰起身喝水,這才逃過了一劫,而所有的劫難就全部種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黃雀總算明白了昨天晚上趙道途跟自己說過的那番話,什麽這一次將她救了,下一次,他就不知道救不救的了了。

原來說的就是如此,這也是,別人還存有害你之心,你還真是防不勝防,加上還是那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這一次是碰上了趙道途,下一次呢,還能找到誰?或者說下一次來一些更猛烈的,等你找到救治的人,恐怕受害人早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了。

“大師,你救人救到底……”陳寶峰艱難的說道,所有的東西都被趙道途推算到了,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趙道途卻是打斷了他的話,站了起來,說道:“一個小時給你妻子喂一次水,一個星期之內最好別讓她再挪動位置,沒中毒之前,住在那房間危險萬分,這中毒了之後,解毒期間反而有利於身體恢複,不過,記得晚上緊閉窗門。”

說著話,留下陳寶峰一個人,自己獨自去房間了。

黃雀立馬跟了上去,跟趙道途關好了房門之後,才說道:“大伯,你不會還算出陳寶峰會再次跟你求救吧。”

趙道途一笑,“人之常情,他肯定會這樣相求的。”

“那你?”

“這忙,不好幫!”

黃雀有些納悶了,這老家夥,來之前還信誓旦旦說什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陳寶峰可是有錢人啊,這要是幫他治好了他妻子的病,那肯定可以得到大筆錢財的,既救人,又有錢,這生意,怎麽算都不虧啊。

“大伯……我認為嘛,救人一命還真是勝造七級浮屠。”黃雀嗬嗬的一笑,善良之心泛濫,其中更多的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之心。

趙道途擺擺手,“怎麽?你覺得我應該插手?”

“當然,這種好事,哪裏去找?”

趙道途一屁股坐下,“雀仔啊,我想問你一句,能養出這種毒物的,你認為是什麽人?”

黃雀愣了愣,嗬嗬一笑,“大伯,你這不是在考驗我的智商嗎?你自己都說了那是蠱毒,那自然就是蠱門中人了。”

趙道途點點頭,“你說的很對,這血疙瘩的確是蠱門中人的,而我呢,這一次本來就是多管閑事,外八行之間有外八行之間的規矩,管的太多,管的太寬,那跟搶別人的飯碗有什麽不一樣?有人要搶你飯碗,你怎麽辦?”

“我,我……”黃雀頓時無言以對了,不過一想,自己有飯碗嗎?別說金飯碗鐵飯碗,連泥巴碗都沒一個。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6
第五十四章 辦正事

黃雀認識趙道途也有挺多年了,老家夥脾氣古怪,喜怒無常,經常輕描淡寫裝深沉的說話,可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麽,那誰都不知道,他退出了房間,就看見小丟一個人坐在客廳裏麵看電視,竟然還是喜洋洋與灰太狼,看到開心處,這小子咧嘴大笑,讓黃雀實在找不到共同的語言,大山裏出來的野獸,憨啊。

黃雀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這個時候陳寶峰再次的從房間出來,端著一個水杯,估計是給妻子剛喝下水,見黃雀在,就放下杯子坐在了對麵,打上了一根煙,說道:“小師傅,住的還習慣吧?”

黃雀點點頭,點燃了香煙,笑道:“大房子住著,好吃好喝招待著,當然習慣,陳總,先謝謝了。”

陳寶峰歎了一口氣,剛剛舒緩不久的眉頭又皺緊了起來,說道:“該說謝謝的是我,要不是有你們,我妻子肯定是……哎,不過話說回來,小師傅,你能否勸勸你師傅,再幫我一次,了結這件事。”

黃雀麵露難色,“陳總,這事情我跟我師傅說了,不過他老人家脾氣古怪,又豈是我一個做徒弟的能夠勸的了的,再說了,你這一次的對手可是真不簡單啊!”

黃雀可沒有危言恐嚇,以前在十月楓跟二叔黃海林幾個朋友閑聊的時候,就有不少跑江湖的人提到過蠱門,說這類人最是神秘最是難惹,神出鬼沒,還動不動就弄一些讓人全身發毛的東西,有的人寧願跟殺門的人結仇,尋求一個死活幹淨利落,也絕對比成為蠱門的敵人要來的舒坦,活活的被人折磨致死,這感覺,那可是相當的難受,這陳寶峰也不知道是個什麽角色,竟然會惹上這種人。

黃雀以前也就聽聽,絲毫沒有想到自己的人生會跟這些人產生交集,可當他看見小卓臉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恐怖傷勢之時,從心底就發出一股寒意了。

“不簡單?”陳寶峰反問了一句,看著黃雀,“小師傅,能告訴我,你們說的那些血疙瘩是什麽人弄過來的嗎?”

黃雀想了想,感覺這外八行也不是什麽驚天大秘密,就神神秘秘的說了一句,“蠱門的人。”

“蠱門?”陳寶峰搖搖頭,“沒聽過,電視電影裏麵倒見過不少,沒想到現實中真的存在。”

“我師傅都說了,也有可能是借刀殺人,也就是你的敵人將這幫人請來幫他們做事。”

陳寶峰點點頭,自己也點燃了一根香煙,似乎想到了很多的心事,緩緩的說道:“小師傅,大概你也看出來了,我年紀不輕,今年已經三十九歲了,我從小就生長在一個經商家庭,是家中獨子,到了後來,父親經營房地產積累了一大筆財富,我的人生從來也都是多金多銀,不過,我真的活的很累,每天,不是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就是酒桌上的阿諛奉承,飯局朋友稱,背後惡相向,我三十歲那一年,在父母的撮合之下結婚了,門當戶對,是個很霸道很沒有涵養的女人,每天除了錢還是錢,結婚六年,為了她所謂的身材竟然連孩子都不要,說不急,後來,又發生了很多的矛盾,終於,到了離婚的地步了,是我堅決提出來的,為此,那女人惱恨我,又鬧著分我的財產,真是可笑,別人都說無商不奸,我父親就是一個大商人,就如何會被別人算計,在我的名下,一絲產業都沒有,那個女人分走了我銀行戶頭的兩百後,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往日的親家變成了最針鋒相對的敵人。”

陳寶峰默默的抽著煙,說著話,是一段很惡俗的家族戰,家庭戰,被國產電視劇瘋狂的拍過,放過,就連黃雀都聽的沒什麽意思,可黃雀知道,現在的陳寶峰,大概就是純粹的一種減壓吧?

這個事業有成家產豐厚的中年男人繼續說道:“我現在的妻子名叫張卓,我們的相識可以說是我一生當中最開心最快樂的日子,我們相愛了,沒有金錢,沒有權勢,我父親從一開始的反對,到了現在,也漸漸的認可了小卓,小卓生性安靜,不喜歡城市的喧鬧,我就在雲動山買下了這套房子,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說完,猛的抽完最後一口煙,死死的掐滅在了煙灰缸裏麵。

“陳總,你意思是害你的這個人有可能是你以前的妻子?”

陳寶峰點點頭,“除了她,我真的想不到其他人,雖然商場上有不少的對手,可你師傅也說了,這個人不但想讓我死,還想讓小卓死,而且,還居心叵測的布好這個局,所有的東西結合起來,不是她,還能是誰,小卓是無辜的,是我害了她!”

陳寶峰似乎有著無限的怨恨,埋著頭,擦去了一把淚水。

黃雀承認自己已經是個被世俗所汙染的人,看見陳寶峰跟張卓的第一眼,就反應為大款包養小蜜,現在看著這個中年男人如此的動情,也不禁為他的這份愛情感到一絲的感動了,隻不過現在的決定權都在趙道途的身上,就自己,實在幫不上什麽忙。

中午飯依然是陳寶峰點過來,同樣的豐盛無比,小丟依然吃的很多,吃完之後,趙道途又依然畫葫蘆的取來了另外一條血疙瘩折騰成了稠液,陳寶峰也將張卓扶了出來。

取掉了臉上蒙著的黑紗,張卓漆黑的臉頰並沒有改變多少現狀,依然是那樣的觸目驚心,依然讓人感覺很惡心,隻不過那些細小的血洞現在也漸漸的轉成了灰色。

趙道途仔細的看了一番,說道:“情況穩定住了,那些蟲卵慢慢的都會死亡,再敷幾次藥,就行了!”

趙道途正準備用棉簽將血疙瘩的濃稠屍體再次塗抹到張卓的臉上,這個時候,一直緊閉嘴唇的張卓說話了,“大師……”

話到嘴邊,又再次的咽了回去。

那聲音極其的溫柔,帶著一絲憂憐,十分的好聽,黃雀以前聽古城區給人摸骨的孫瞎子說過,看一個女人的本性使然,從聲音就可以聽的出來,這種綿綿音的女人本性絕對是善良無比,再狠也狠不到那裏去,一時之間,黃雀不由的又對這個女人同情了起來,巴不得趙道途能夠雄赳赳氣昂昂的拍著胸脯說能夠再幫別人一次。

趙道途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說道:“你放心,這些毒解了之後,你臉上的那層死皮會全部脫掉,不會毀容的。”

張卓這個女人卻是搖搖頭,“大師,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說,我想說……”

說著話,張卓的左臉卻是不由的一陣通紅。

趙道途愣了一下,盯著張卓,問道:“你是想問會不會影響生育?”

張卓低著頭,卻還是輕微的點了點。

趙道途沾了一下**,一邊塗抹在張卓的臉上,一邊說道:“放心,這蟲卵還隻是在你的皮膚表層,要是再過段時間,別說生育,你性命都難保。”

黃雀有些動容,張卓這個女人,還真讓他刮目相看。

陳寶峰陪護在張卓的旁邊,在趙道途塗抹血疙瘩屍液的時候,他就這樣一眼不眨的盯著張卓那張臉,在他的眼中,仿佛那張臉也跟左臉一樣,能讓他陶醉一輩子。

張卓上了藥重新回到房間休息,陳寶峰告訴趙道途,說她臉上的麻癢感覺消除了不少,不過還有著不少的疼痛。

趙道途這個老家夥隻是在一旁點頭,再也不言不語。

張卓的右臉每天換兩次藥,每一次需要浪費一條血疙瘩,三四天左右,肯定能痊愈,這是趙道途告訴黃雀的,當然,這是以毒攻毒的笨方向,用趙道途的話說,要是有蠱門高手在的話,也就不用這樣麻煩了。

無聊的過了一個下午,吃過晚飯,陳寶峰在房間陪著張卓,趙道途呢,卻在房間裏麵收拾著那個黑包袱,黃雀看這個老家夥還真有就此走人的打算了,不由的問道:“大伯,你真打算離開,看著這陳寶峰兩夫妻再遭別人毒手?”

趙道途停下了手中的忙活,說道:“天下之大,老道要救的人還多著呢,難道我一直守在他們夫妻的身邊?雀仔,老道我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這一次本來就有悖於當初的八門聚義,天下外八行,本屬一家,現在我已經越禮了!”

說來說去,這老家夥就是在推脫,說什麽再幫忙就是搶了別人飯碗的勾當。

黃雀十分的不屑,當年的八門聚義自然有一定的意義,現在呢,誰還管你什麽外八行內八行的,對著趙道途就說道:“大伯,你難道不覺得這是替天行道?”

趙道途看著這個臭小子,擺擺手,“別跟我來這一套,陳寶峰兩夫妻會發生這種事,那就該要他們自己去找尋原因,得罪了什麽,為什麽得罪,種什麽因,得什麽果,至於我,還有正事要辦呢,你等下也收拾一下,十二點一過,我帶你跟小丟去一趟‘陰蛟地’。”

“陰蛟地?就你白天說的那別墅的後山坳?”黃雀被嚇了一跳。

趙道途點點頭,“怎麽?怕了?”

黃雀盯著趙道途,忍不住問道:“大伯,你去那地方幹嘛?難道還有其他的血疙瘩在等著你去收拾?”

趙道途一把坐下,說道:“你以為血疙瘩遍地有撿啊,一下出動這七八條,這放活毒之人還真是舍得下血本,那陰蛟地陰寒無比,詭邪無比,隻稍遜於陰龍煞地,我要去那找樣東西,那東西找到,就能救很多人的性命,不過,我老了,身子骨不行了,所以啊,這才找你跟小丟兩個處.男過來鎮鎮邪,你還真以為來這裏就是拿拿紅包蹭蹭飯啊?”

“什麽東西?死的還是活的?”黃雀趕緊問道。

趙道途一臉詭異的看著他,皮笑肉不笑,“自然是活的!”

“活的!”黃雀咯噔了一下,心中不禁有些發毛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6
第五十五章 來的還真快

紅包不好拿,黃雀總算知道了這句話真正的含義了,大白天的趙道途都能將那‘陰蛟地’說的恐怖至極,到了午夜的十二點,更不知道會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出沒呢。

不過怕歸怕,趙道途說了,處.男之身去陰蛟之地萬無一失,隻不過這老家夥講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一趟加上小丟的紅包,好歹一萬塊進賬,黃雀即便再不願意去,也隻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趙道途交代了一番陳寶峰,讓他千萬緊閉窗門,每個小時的一次水別忘記給張卓喝,十二點一過,就帶著黃雀跟小丟出了門,陳寶峰雖然滿腹疑問,不過高人辦事總是神神秘秘,也沒有多想,隻要眼前的這個老道士能夠治好自己的妻子就行,至於以後的問題,對方既然不肯幫忙,那他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雲動山晚上是十分涼爽的,尤其是十二點一過,更是涼氣逼人,幸好出門之前趙道途交代了一番,讓兩小子都穿好外套,一來防寒,再一個也是為了避險,山中多毒蟲,別說是陰氣逼人的陰蛟地了,就是尋常的山脈也是如此。

三人打著手電,出了別墅的小花園,穿過修整好的人行道,就慢慢的進入了雲動山的深處,山中修建的別墅群附近雜草樹木都有開發商定期的處理,而到了雲動山的其他地方,就變的山路無跡可尋了,簡直就是在雜草中穿行,黃雀回過頭,遠處的小別墅還亮著燈呢,卻是顯得朦朦朧朧,山中的夜霧開始出現了。

趙道途抬起頭,看了一眼若隱若現的月亮,幽幽的發著冷光,又看著滿山的濃霧,加快了腳步。

在黃雀的眼中,趙道途絕對是個上了年紀腿腳不利索的老頭子,可沒想到一進入這雲動山的深處,竟然變的麻利無比,竟然還有一種要將自己遠遠甩在後麵的感覺,小丟就不用說了,強壯的就跟一頭野牛一樣,在驢卸磨旁邊的大山中行走他都能如履平地,就更加不用說這種還有一絲絲人工開發痕跡算不上荒山野嶺的山腹了。

黃雀心中還對陳寶峰的事情比較上心,總感覺他跟張卓兩個人挺讓人同情了,想了想,不禁加快了腳步,趕了上去,喊道:“大伯,大伯!”

“怎麽了?”

趙道途停了下來,看著黃雀。

黃雀有些喘,擔心的問道:“大伯,你說,你說那報複陳寶峰夫妻倆的人會不會趁我們不在而晚上出手傷人啊?”

趙道途一陣好笑,這小子,什麽時候對別人這樣關心了,說道:“小子,我告訴你,在蠱門中人的眼中,毒物就是他們的寶貝,就那八條血疙瘩,那已經是血本了,你認為別人犯得著為了個陳寶峰而放出一大堆精心培養出來的毒物嗎?那不虧死了!”

“他不用毒物,可以直接動手殺人啊!”

趙道途這一次笑的更甚了,幹瘦的老臉在山中霧氣跟燈光的映照之下,顯得有些詭異,說道:“雀仔啊,你還真是不聞江湖事,蠱門中人不用蠱毒而動手去殺人,那豈不是讓其他人看笑話?”

黃雀似乎已經聽不懂了,茫然的看著趙道途。

趙道途知道這個小子還不死心,繼續說道:“這樣跟你說吧,蠱門中人最擅長的就是養蠱養毒,當然,本身使毒傷人的也不少,不過,這種技術難度很大,要學的爐火純青是十分不容易的,而且,從那裏跌倒就從那裏站起來,這可是蠱門一貫的作風,血疙瘩失敗了,那就該用其他的毒物來對付,改變方略衝進去動手殺人,那樣很掉身份的,懂嗎?”

“難道沒有意外的情況?”黃雀語不驚人死不休。

趙道途瞪了一眼,“2012還世界末日呢,你也相信?那意外的事情誰又說的準?”說完,再也不理這個小子,快步的向前走去。

俗話說的好,望山跑死馬,‘陰蛟地’是屬於兩座山峰之間的山坳,站在別墅窗口看上去好像在不遠處,可真要走過去,卻真不是那樣容易的,加上是晚上,又霧氣籠罩,就更加的寸步難移了。

小丟開道,幾乎都不用電燈,臭小子就跟一匹山中的野狼一般,動作迅速,矯健非常,這還是為了等後麵的趙道途跟黃雀,要不然,幾個飛躍,立馬就能衝出去,能在山中跟虎狼奔躍的人,那絕對是變態的存在。

趙道途對於小丟跟揚奇虎一樣有著濃厚的興趣,強悍,強悍到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了,兩人跟在後麵,趙道途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些關於小丟的事情,都被黃雀巧妙的避過,要不就是含沙射影的回答,說自己不知道,要想知道啊,就回去問黃海林,這小子也不知道黃海林心裏在打什麽主意,這去一趟驢卸磨有什麽大不了,不過,二叔既然說別往外講,黃雀就絕對不會說出去,一家人畢竟是一家人,黃雀是永遠不會胳膊肘往外拐的。

趙道途沒問到什麽,倒也沒怎麽說,一味的埋頭趕路,到了後麵,也漸漸的有些氣喘籲籲了,黃雀更是如此,脖子處被茅草割破,汗水流了進去,難受無比,可路還要走,咬著牙也是要堅持的。

趙道途走的累了,停了下來,跟黃雀兩人抽了一根煙,小丟卻是就著旁邊的大樹坐了下來,等到休息了一陣,三人又繼續前行,黃雀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淩晨的一點鍾,在這種鬼地方都走了一個多小時了,道路彎彎曲曲,要不是小丟,黃雀估計自己肯定會迷路,真不知道趙道途大晚上的要去那陰蛟地做什麽,這老東西,不會晚上睡不著,故意出來瞎溜達吧,這個念頭一出來,黃雀自己都覺得好笑,世界上真有這麽賤的人?

“小丟,還多遠啊?”

黃雀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丟在前麵,回過頭,笑道:“黃雀哥,馬上就到。”

黃雀一陣叫苦,也明白自己剛剛跟放了一個屁沒什麽兩樣,什麽東西在小丟那裏那就徹底的失去了一個衡量標準,他說馬上到的地方,估計沒一個半個小時絕對到不了,這小子,說話太不負責任了。

趙道途也呼呼的喘著粗氣,黃雀緊走兩步,說道:“大伯,大伯,到底找什麽東西啊,要不,明天再來吧?”

趙道途邁著步子,說道:“明天來,白天能來,我還晚上出現,你以為我閑的慌沒事做是不是?啊?你這小子,我老人家都能堅持,你呢?你看看人家小丟!”

“小丟,他是變態,我能跟他比嗎?”黃雀委屈的說道。

趙道途不作聲了,繼續跟在小丟的後麵,黃雀也隻能是如此,將電燈揣進了口袋,又將額頭處的探照燈打開,抹了一把汗水,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動了起來。

黃雀猛的回頭,那聲音一下子戛然而止,黃雀有些疑惑了,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剛才根本是一陣風吹過雜草的聲音,可明明聽的很清楚啊,想了想,最後還是將答案放在了自己想多了的那個點上,繼續往前走,過了一會,那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就跟一樣東西在草叢中猛的竄過一樣,刹那間又一下子消失了。

“大伯,大伯!”

黃雀趕緊叫住了趙道途。

“怎麽了?”趙道途回過頭。

“好,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們的身邊!”黃雀輕聲的說道,緊緊的將身子貼著趙道途。

趙道途凝神靜氣,將電燈關了,細細的聽了一番,在黑暗中搖搖頭,“沒有啊!”

“真的,我真的聽見了。”黃雀確信自己剛才的那一次絕對沒有聽錯,他背後走過的地方一定有東西經過。

趙道途又再次的聽了一番,還是沒有什麽發現,打著手電筒繼續往前麵走,黃雀隻能是跟在後麵,卻是忍不住不斷的往後麵瞧,可後麵,卻是安靜一片,偶爾有些微風吹過,劃動雜草,那也絕對是分辨的出來的,跟剛才發出的聲音那絕對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半個多小時之後,眾人終於出現在了那處山坳的入口處,兩座山峰在中間形成了一條山縫,尤其坐落的位置特殊,入口不是很寬敞,那真就跟趙道途說的一樣,這種地方,終年見不到陽光,陰氣重到讓人害怕。

陰蛟地常年陰濕,裏麵要不就沒有東西,一旦有東西,絕對是毒性猛烈,而且都是陰寒之毒,蠱門中人最喜歡的養蠱之地很明顯的特點就是陰氣重,寒氣濃,越邪,蠱養出來的毒物就更讓人心驚膽戰,隻不過陰蛟地比較好找,各處大山山脈腹地幾乎都能尋找到一兩處,而比之陰蛟地更甚的陰龍煞地,那就不是尋常的地方能夠出現的了,那種煞穴跟風水寶穴一樣的難找,難尋。

趙道途不也說了,蛟畢竟是蛟,跟龍比,那就是相差等級的存在。

在陰蛟地的入口處,雜草明顯的少了很多,草地也還算是平坦,既然要進去,那就要保持充足的體力,趙道途叫小丟將背包中的礦泉水取了出來,又拿出一瓶粘稠的**灑在了別墅裏做好的火把上麵,進山進洞,火把當然更好。

“大伯,你灑什麽呢?”

趙道途將瓶子湊近了一些,黃雀這才發現,那是血疙瘩的屍液。

“用這東西能驅蟲,還能防毒,沒有它,就帶著你們兩處.男,還真不一定夠!”

黃雀聽的不爽了,既然自己兩處.男沒用,那別叫自己來唄,拿了紅包,自己回傾城瀟灑去,叫上揚眉,先好好的吃上一頓,再將自己的摩托車那些不穩定的地方改裝一番,換一些好零件,然後好好的飆上一場。

剛想著,不遠處的草叢中又發出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一次,黃雀聽的是清清楚楚,他望著趙道途一字一句的說道:“大,大伯,這一次你,你聽見了吧,有東西,有東西。”

不錯,趙道途這一次是真的聽見了,也察覺到了,他猛的站了起來,點燃了火把,看著遠處,小聲道:“看來,我們惹上麻煩了,來的還真快!”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7
第五十六章 你太讓我失望了

小丟跨出一步,握緊拳頭,冷著臉,“黃雀哥,我去看看!”

“等等!”趙道途趕緊將他叫住,衝著前麵,卻是突然冷靜的說道:“朋友,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黑暗中的茅草猛的一陣擺動,一個涼颼颼的聲音生硬的響了起來,“老東西,你壞我好事!”

來者不善,黃雀第一感覺便是如此。

趙道途畢竟是個老江湖,不慌不忙,也絲毫沒有因為別人叫他老東西而生氣,說道:“朋友,天南地北,同吃江湖飯,有什麽事情出來一說,如何?”

“既然知道同是江湖人,就應該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老東西,你不該插手!”

那聲音一顫一顫的響了起來,仿佛可以一下子穿透人的皮膚,涼到別人的心坎裏去,說出來的話語一字一句,帶著不容置疑的怨恨跟惡毒。

“朋友,老道也是本著一顆救人之心,行菩薩該行之事,望你體諒。”

趙道途話剛說完,那聲音再次尖銳的響了起來,“是嗎?這樣說來,你本身使然就是一個多管閑事之人了,既然這樣……”

突然一陣陰風拂過,趙道途麵前的雜草猛的分了開來,一道黑影帶著一道勁風飛快的襲擊著趙道途的麵門,黃雀在右,小丟在左,將趙道途護在了中間,那黑影快,小丟卻是比他更快,刹那間衝到了那黑影的跟前,猛然的一擊,鋼拳霸道無比,那黑影瞬間躲閃,趙道途卻是大喊,“小心,他會使毒!”

黑影避過了小丟的攻擊,在黃雀的眼前一晃,瞬間後退了五六步,再次閃進了旁邊的雜草,怪異無比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就跟咬著牙不開口說話一般,“你小子,果然有點道行,還真不怕毒,在路上兩次我還以為是自己失手呢,看來,今天碰上硬釘子了。”

黃雀一愣,敢情這個混蛋說的是自己,在來這裏的路上,雜草叢中出現的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是這個混蛋在後麵跟蹤,想伺機給自己下毒,這心,還真是陰狠毒辣,不過話說回來,對方竟然說自己沒有中毒,還不怕毒,難道自己真的能夠百毒不侵?

趙道途跟小丟也圍了上來,趙道途死死的盯著黃雀,在別墅裏麵,看著血疙瘩沒有對黃雀造成什麽傷害,趙道途就感覺有些奇怪,現在,既然對方也這樣說了,那就更加證明了這一點,這小子,的確有不同於常人的地方。

蠱門之毒,何等猛烈,竟然對黃雀絲毫不起作用,這可很是一個值得去研究的大問題。

“小丟,你有沒有事?”趙道途趕緊問了一聲旁邊的愣小子。

小丟搖搖頭,“沒事!”

剛才那剛猛淩厲的一拳對方勢必是忌憚無比,要是冒險放毒的話,估計自己也要被小丟所傷,所以,才避過小丟跟趙道途兩人,再次對黃雀使毒,卻沒想到,這小子完完全全的讓他絕望了。

黃雀的眼神猛的瞥向了他身邊的一株雜草,剛才還生機勃勃綠意盎然,而現在,卻變成了枯黃一片,這個地方,正是自己剛剛站立的所在。

“大伯,你看!”

趙道途看了一眼,心驚無比,再次衝著黑暗之中高聲說道:“朋友,天下外八行本為一家,你有必要做事做的這麽絕嗎?”

“笑話,你既然知道說這句話,那就不該壞別人的好事,老東西,算你有些本事,身邊還帶著兩個如此了得的臭小子,隻不過,蠱門的人也不是這樣好欺負的,接下來,就看你的手段了,嘿嘿……”

說完,整個人就陰笑了起來,在雜草中不斷的來回竄動,掩飾身形。

趙道途用手碰了碰黃雀跟小丟,說道:“小心一點,他要動手了!”

黃雀此時此刻就是再傻,那也是明白一切的,剛剛那個神出鬼沒的混蛋就是那些血疙瘩的主人,按照趙道途的推算,血疙瘩既然被放了出來,對方應該不會在這荒山野嶺看著,一個星期看一次屬於十分的正常,卻沒有想到來的這麽快,今天晚上,見黃雀等人出門,對方就準備在暗中偷襲,幸好黃雀變態了一回,讓他沒有得逞,要不然,就看剛剛的那些枯草,黃雀估計早就命喪黃泉了。

蠱門之人的毒,狠,陰,黃雀早有耳聞,這段時間也聽趙道途說了不少,經曆過血疙瘩之後,更是在心中種下了恐懼的種子,現在直接被對方盯上了,黃雀頓時有些心慌,雖然趙道途跟對方都說他不畏劇毒,可黃雀自己心中沒底啊,誰知道下一秒這種功能會不會消失,到時候將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那可真是衰到家了。

三人嚴陣以待,趙道途的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嬉笑,而是變的謹慎非常,一張枯瘦的老臉緊繃著,兩個眼珠不斷的亂轉,小丟做好了充分戰鬥的準備,隻有黃雀,此時舉著火把,忐忑到了極點,本身沒實力,這心虛難道還不是正常無比的表現?

雜草左右擺動,對方的速度很快,不斷的變換著方位,加上是在淩晨兩點多,更加的看不清楚了,黃雀舉著火把,隨著對方的轉動也變的十分的不安,火光在黑夜之中顯得詭異非常,映照著這個臭小子緊張萬分的那張小白臉。

“大伯,你快出個主意啊,要怎麽對付他?”黃雀急了。

趙道途凝神靜氣,一字一句,“別慌,他也是人,不是神,我們三個,你不是說小丟變態無比嗎?再加上一個不畏毒的你,怕什麽!”

不畏毒?黃雀突然有了一些膽氣,可隨即又消失不見,自己這功能,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狀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趙道途憑什麽就這樣的肯定,這不是有點推老牛下坡的嫌疑嗎?

“朋友,明人不做暗事,在下玄門趙道途,你能否告知名號。”

“放心,你會知道我名字的,不過,是在你去見閻王的那一刻!”

黑影的聲音就跟環繞音箱一般,在眾人的周圍響起,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黃雀轉動火把的一瞬間,那黑影猛然間竄了出來,衝向了三人,火光映襯之下,黃雀隻看見一張慘白的臉頰一閃而過,小丟已經是衝了出去,驢卸磨的變態小子不管是從身法還是反應上看,都是那樣的迅速跟果斷,帶著一股勁風,就這氣勢,要被他所擊中,效果的慘烈是可想而知的。

那黑影‘咦’了一句,大概是沒想到小丟的這般實力,一聲感歎之後,又沒入了黑暗之中。

“小丟,小心那家夥的毒!”

黃雀也提醒著這個臭小子,驢卸磨的變態小子雖然強悍無比,可對方畢竟是詭異無比的蠱門中人,尋常的毒估計傷不了小丟,可要是劇毒,那就不一定了,小丟十八年生長在驢卸磨,跟山中毒蟲猛獸為伍那是沒錯,身體自然而然的有了不少的抗體,加上曹老爺子從小精心的培養,小時候還用草藥給他洗澡,那自然是讓他的身體更上一層樓,可別忘記了,蠱門是靠毒吃飯的,以前的養蠱人,那都是將同一類的毒物放在同一個箱子或者籠子裏,讓它們互相的撕咬殘殺,最後剩下的勝者再精心調養一段日子,跟其他的毒物繼續惡鬥一番,最終剩下來的才是最最猛烈的可造之材,喂以毒物,假以時日,就是鎮門之寶了,可慢慢的養蠱的方法千奇百怪,有用毒養蠱,提取毒素養蠱,有的甚至還用活物養蠱,用屍體來養蠱,各種邪惡劇毒的東西匯聚一身,那蠱物改造之後的毒性就大大的超越了它本身的屬性了,變的淩厲恐怖,急具攻擊性。

靠毒吃飯,靠蠱吃飯,別人,自然有他十分專業的一套方法,養出來的東西,又豈是尋常的毒蛇毒蟲能夠與之相比的?

就拿血疙瘩打比方,如果隻是天然的陰陽蟲,毒性是絕對大不到能迅速致人性命的,充其能讓人癡呆,生病,熬過四五年之後才慢慢的死去,而黃雀三人抓獲的那八條,趙道途說了,一個月之內,張卓要是沒有得到有效醫治,必死。

黃雀正擔心著小丟的安危,突然,那黑影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一伸手,抓出了一把東西,黃雀大驚,幾乎是由於慣性,舉著手中的火把就揮打了過去,而此時此刻,那黑影手中的白色粉末也散了開來,一接觸到黃雀手中火把的火焰,頓時就跟撒上了一瓶汽油一樣,火光衝天,那飄過來的白色粉末全部燃燒了起來,燃起了熊熊大火衝向了黃雀的麵門,黃雀隻覺得眼前一花,一熱,就聽見一陣濃烈的頭發被燒糊的味道了。

還好這火光來的快,去的也快,最多兩三秒,就消失不見,黃雀重新舉著火把,一抓頭發,娘的,半個腦袋都燒沒了,黃雀大怒,現在也不管對方是人是鬼還是毒物了,罵道:“王八蛋,有種你出來,老子燒死你!”

見黃雀百毒不侵,對方也隻能用這種方法來戲耍一番黃雀了,打人一耳光,有時候比打一拳可奏效的多。

趙道途看了一眼黃雀,這小子,滿臉漆黑,頭發還冒著青煙,看上去,那著實讓人忍俊不禁,要不是危險在即,估計趙道途都要笑出聲了。

黃雀左右轉動身體,恐懼之心倒是被驅散的一幹二淨,他現在隻盼著那個家夥出現,自己好狠狠的對付一番,最好是抓活的,這發型被燒之仇不報,那簡直就是羞不可言。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六七米開外的大樹上猛然間傳來了一陣笑聲,在漆黑的夜晚顯得清晰無比,不過聽上去可不是那樣的恐怖,而是銀鈴一般,清晰動聽,“哈哈……”

小丟也追了回來,嚴陣以待。

這個變態小子的實力太過恐怖,速度也快到了驚人,對方即使想下毒,那也必須是要有一定的時間間隙的,可在這個間隙,就足夠讓小丟殺人了,所以,對方始終不敢冒險,到了最後,也隻能是在擺脫了小丟之後燒掉黃雀半個腦袋的頭發。

隨著那樹上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那黑影也停止了竄來竄去的動作,躲藏在黑暗之中,咬著牙,憋著氣,說道:“小師妹,你也來湊熱鬧?”

“娘的,還有幫手?”黃雀忍不住說了一句。

黃雀剛說完,那樹上的聲音再次響起,“師哥,你太讓我失望了,兩年不見,也沒見你有什麽長進啊,想毒別人,毒不死,跟別人打,又打不過,還被人逼的投毒的時間都沒有,到最後,衝天粉都用上了,你難道沒聽師公說過嗎?衝天粉那可是最下三濫的手段,師哥,你什麽時候淪為下三濫了?你不丟人,我都替你害臊,還是趁早洗洗睡了吧,蠱門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那聲音悅耳無比,讓人如沐春風,黃雀聽的那叫一個舒坦,看情況,事情或許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糟糕。

就在細想之時,一個身影已經從樹上跳下,緩緩的走向了黃雀三人,並且帶著一臉的微笑,黃雀定眼一瞧,竟然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那女孩慢慢的走近,一看到黃雀那張狼狽不堪的臉,頓時抱著肚子,大笑了起來,“哈哈……你……你的臉真黑!”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8
第五十七章 小師妹

年輕女孩肆無忌憚,在這種場合之下大笑,讓眾人都麵麵相覷,也是分外的驚異,這荒山野嶺的陰蛟地附近竟然出現了這樣一個清純少女,膽子不可謂不大,不過黃雀三人都知道,這少女,肯定不簡單,很不簡單。

黃雀的黑臉再次轉紅了,隻不過在黑色的掩蓋之下卻是絲毫看不出來,他打量著眼前的女孩,一身黑白相間的運動服,豎著領子,一米六左右的小身高,紮著兩條馬尾,輕輕甩動,清純可人,大眼睛,圓臉蛋,粉嫩粉嫩的,讓人忍不住就想上去捏一把。

這造型,任何人都會跟青春無敵美少女七個字掛上鉤,可黃雀心中很明白,她既然叫那個黑影為師哥,那自然也就是蠱門中人了,既然是蠱門中人,美少女換成小魔女估計更貼切吧。

可即便是如此,黃雀作為一個有尊嚴愛麵子的小青年,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她嘲笑,就算不是青天白日,那也是受不了的。

黃雀一瞪眼,狠狠的盯著那女孩,說道:“笑,笑什麽笑,死丫頭!”

女孩停止了笑聲,看著黃雀,可又忍不住笑了出來,捂著嘴巴,說道:“怎麽?你還能管我笑不笑啊。”

“你……”黃雀狼狽至極,看著她,卻是無言以對了。

趙道途卻是對著那女孩微微一笑,態度恭敬,“在下玄門趙道途,不知道姑娘師公是?”

趙道途聽剛才女孩提到自己的師公,當下便有此一問。

年輕女孩擺擺手,撅著嘴巴,“都什麽年代了,還來這一套,不過你這老道這一次做的還真是不錯,要是那女人被我那不爭氣的師哥給毒死了,哎,我師公估計在九泉又會不安心了。”

說完,看著不遠處的雜草,一字一句的說道:“師哥,一直躲著做縮頭烏龜啊?”

那黑影估計被女孩氣的夠嗆,到了此時此刻,也隻能是緩緩的走了出來,盯著女孩,滿臉的怨毒,嘶啞著喉嚨道:“小師妹,兩年不見,師哥可是找的你好苦啊!”

直到此刻,黃雀才看清楚了那黑影的模樣,那家夥看上去三十四五歲,瘦高身材,頭發紅白相間,一臉的陰氣,身穿一件黑色的風衣,將全身都給包裹住,隻能看見脖子以上,十分的詭異,尤其是右臉額頭處,一縷血紅色的頭發擋住了右眼垂了下來,隨著微風輕輕的擺動。

“喲,師哥,成這樣子啦,看來,你的邪功練的不夠純哦。”

女孩幸災樂禍,死死的盯著這個家夥,沒有絲毫的畏懼。

而黃雀呢,卻忍不住感到心裏發寒,就這個混蛋的造型,那絕對就不是什麽好人,詭異的裝扮,陰氣逼人的臉龐,處處透著一種陰狠,毒辣。

那家夥一陣冷笑,“小師妹,那這樣說,你這兩年進步就很大哦。”

“一般一般,對付你綽綽有餘,怎麽樣?師哥,要不要試試?”

女孩的語氣突然變的冷颼颼起來,針鋒相對,看情況,一觸即發就要開打了,黃雀站在一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師哥師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既是同門,可看上去卻怎麽樣都不像是一夥的。

“小師妹,話可別說的太過,師哥真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碰到你,也好,省的我去找,今天你要是乖乖的將東西給師哥,我就放你一馬,要不然,你可別怪師哥不客氣了。”

“師哥,你口氣可真大。”

那女孩說完,臉上再次浮現出了笑容,突然間卻是一揮手,前麵草叢中嘩啦一聲響,一條花白怪蛇迅速竄了出來,彈躍而上,盯準了黑衣男子的咽喉就咬了過去。

這番攻擊,根本就是毫無征兆,黃雀三人都看的有些傻了。

那花白怪蛇大略半米左右,全身泛著白光,黑暗之中卻能看見它那森森獠牙,觸目驚心。

黃雀正準備看那黑衣男子中招,哪知道那家夥生生就在半空之中將那花白怪蛇給抓住,那怪蛇當真是凶狠萬分,即便是被抓住,也是將自己的嘴巴張開一個匪夷所思的恐怖角度,直起脖子,拚命的想要襲擊那黑衣男子的脖子,黑衣男子看也不看,將那怪蛇在手中輕輕的甩動了兩下,隨即就丟在了草叢裏,笑道:“小師妹,師哥心好,就不傷害你的小白了,怎麽樣,還有什麽好東西讓師哥看看。”

“師哥,你可別忘記,我還有條小花哦!”

話剛說完,黑衣男子的脖子上突然悄無聲息的再次出現了一條花白怪蛇,什麽時候上去的,誰都不知道,黑衣男子眼神明顯的一冷,卻也是不慌不忙,冷笑道:“小師妹,師哥怎麽可能忘記,既然你這麽想看著師哥被你的小花咬,那師哥就疼你一次,讓它咬上一回。”

說完,竟然就那樣站著不動,那花白怪蛇仰起頭,突然一口死死的咬在了黑衣男子的脖頸處,黑衣男子眼皮一抖,這個時候,那花白怪蛇卻是猛然間鬆口,就跟見到鬼一般的迅速從黑衣男子身上滑了下來,掉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鑽入草叢就是直接一翻肚皮,死了。

“喲,小師妹,你的小花怎麽了,師哥可沒有傷害它。”

說著話,看著眼前的女孩,那神態中的得意自然是展露無遺。

黃雀看的那叫一個心驚肉跳,慢慢的挪動著身體,靠近趙道途之後,輕聲說道:“大伯,現在怎麽辦?我們溜吧!”

趙道途懶得理這個小子,似乎還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對同門師哥妹爭鬥,卻是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師哥,你的抗毒功力是越來越好了,師妹我不得不佩服啊。”

女孩笑著說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葫蘆裏賣什麽藥。

“小師妹,其實師哥真的很疼你,這兩年,也真的是找的你好苦好苦,那東西你根本就不用,還不如給師哥,你看可好,大家本來份屬同門,這樣爭鬥下去多不好,還讓別人看笑話,你說呢?”

黑衣男子緊緊的盯著女孩,動情至極的說道。

女孩麵露難色,皺起了眉頭,“師哥,小師妹我可是很敬重你的為人的,要是我的意思啊,那東西就該交給師哥,讓師哥將我們蠱門發揚光大,可師公不讓啊,他臨死的時候告訴我,他說,小妖啊,你師哥可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啊,他跟他師父一樣欺師滅祖衣冠禽獸,有過之而無不及,師公就要死了,你這輩子呢,一定要好好的守護《千蠱萬毒》,千萬不能讓它落入你師哥的手中,有朝一日呢,最好為蠱門清理門戶,免得他在江湖上作惡多端,還丟盡蠱門的臉。”

“小師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黑衣男子眼神一冷,惡狠狠的說道,那縷紅發被風一吹,露出了一隻淒綠色的眼球,在黑暗之中,更增添了幾分的詭異。

女孩卻是一點不慌張,拍了拍手,“師哥,你可千萬別生氣,師公臨死的時候就是這樣交代我的,你也知道小妖我最聽師公的話了,所以,他叫我做的事情我肯定會去做的,今天,我看天氣不錯,要不我叫那個老道士給你算算是不是黃道吉日?適不適合去陰曹地府報道?”

“小師妹,師哥可真要不客氣了。”

黑衣男子說完,再也忍耐不住,也不想跟女孩繼續糾纏,張開黑色的風衣,就跟一隻張開翅膀的大蝙蝠,就在這個時候,女孩卻是微微的一笑,“師哥,小心!”

接著,手一揚,一抹濃鬱的香味飄了過去,就連站在三四步開外的黃雀三人都聞到了,趙道途趕緊讓兩小子捂著鼻子,提防中毒。

黑衣男子用風衣一擋,卻還是有不少飄了過來。

他凝著眉頭,冷聲說道:“百花香!”

“對啊,就是百花香,看你緊張的,小師妹我可不想跟你打打殺殺,這百花香驅蚊,提神,殺菌,可是好東西啊,荒郊野嶺的,你沒發現蚊子很多嗎?師哥,你擋著幹嘛,難道,難道你怕我?”

“臭丫頭,你找死!”

黑衣男子以為自己被耍,惱羞成怒,猛然間揚起了右手,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陣氣血翻騰,頭也逐漸的發脹。

他猛的抬起頭,盯著女孩,“死丫頭,你到底下了什麽毒?”

中毒?黃雀沒感覺到中毒啊,他以為自己又跟別人不一樣了,就看了看小丟跟趙道途,兩個人也是安然無恙,這百花香沒毒啊。

“師哥,我都說了,我就是放了百花香啊,這我還能騙你嗎?”

女孩咯咯的笑了起來。

黑衣男子一步步的後退,感覺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控製了。

“臭丫頭,你撒謊!”

女孩一臉的正經,就跟老師講課文一樣,語重心長,“師哥,我的確放的是百花香,不過我忘了告訴你,《千蠱萬毒》中說了,這百花香跟我小花的毒結合在一起,那可就不妙了,見血就變,誰讓你剛才那麽不小心被我小花咬了,不好意思啊!”

話剛說完,女孩猛的衝了上去,雙手翻飛,帶著一陣幽香飄過黃雀的身旁,那黑衣男子大驚,張開風衣,灑出一把黑粉,頭一縮,就見草叢中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去看時,地上就隻有一件黑色的風衣了。

金蟬脫殼,跑的倒是快速無比。

而那黑粉所到之處,已經將地上的雜草全部焚盡。

女孩站在當場,氣的皺緊了眉頭,“又讓他跑了!”

“臭丫頭,你去追啊,他中毒了你還不追?”

黃雀在一旁提醒,在積極的提醒女孩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女孩轉過頭,盯著黃雀,“你去啊,你怎麽不去?”

說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你這發型真潮。”

“死丫頭。”黃雀大怒,這是第二次揭他傷疤,士可殺不可辱。

“你再罵……”女孩雙手一振,就待發飆。

趙道途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抱拳一笑,“多謝姑娘解圍之義,在下玄門趙道途,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女孩皺緊了眉頭,苦著臉,調侃道:“趙道途,趙老對吧,現在二十多世紀了,真不流行這一套,姑娘姑娘的多俗,叫我小妖吧!小,大小的小,妖,妖怪的妖。”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1 22:28
第五十八章 為民請命

小妖,這名字,有夠特別的,不過比起眼前這個清純可人的小姑娘來說,那就比較貼切了,敢在這樣的時間出現在這樣的地點,這小姑娘,說她是妖孽一般的存在,還真沒有一絲的誇大其詞。

“小妖?”趙道途喃喃了一句,隨即抬起頭,說道:“姑娘的師公可是江湖上人稱索命判官的崔長索?”

“你認識我師公?”小妖看著這個枯瘦的老頭,對於他能夠一眼就知道自己師公的名字倒是十分的好奇。

黃雀心中此時此刻也是百感交集,在別墅的時候,趙道途就跟他說了關於崔長索的事情,也正是因為這個人,黃雀才對血疙瘩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本以為崔長索隻是一個傳說之中的名人,可沒想到現在眼前站著的這個臭丫頭竟然就是他的徒孫,還真是天下之大,緣分非淺啊。

趙道途嗬嗬一笑,“老道年輕的時候跟你師公有過幾麵之緣,哎,現在想想,那就是人生一大快事啊,你師公一生縱橫天下,嫉惡如仇,是個當之無愧的大英雄。”

“那是!”小妖見趙道途誇讚自己的師公崔長索,倒是沒有嫌棄這個糟老頭子用這種古今不論的語氣說話,反而有些得意洋洋,“這普天之下,俠之大者,莫過於我師公了,趙老,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見識嘛,得了,看你也是外八行之人,我就姑且叫你一聲師伯吧。”

趙道途眉開眼笑,“按輩分,你還真應該叫我一聲師伯,老道有福啊,能夠見識到崔老先生的嫡傳之人,不枉此生啊。”

黃雀在旁邊聽的都想吐了,這趙道途拍馬屁的功夫也太厲害了吧,簡直是滴水不漏,字字玄機,再加上表情跟一番感歎,那發至肺腑的感覺就這樣真情流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小妖,令師是……”

趙道途繼續攀親。

可一提到自己的師傅,小妖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師傅早就死了,哎,不說了,都是我那混蛋師伯跟混蛋師哥給害的,隻不過後來,我師伯又被他自己的不孝之徒給害死了,倒也是自食其果,我師公臨死的時候交代我,一定要廢掉我師哥一身的毒功,免的他以後出去害人給蠱門抹黑,這一次,我知道他要用血疙瘩傷人,就趕來了這裏,當年我師公用血疙瘩那是為民除害,為國殺敵,可這個混蛋竟然用來賺錢殺人,我趕到雲動山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那女人已經中招,我就到處尋找我師哥,伺機對付他,後來你們來了,看你們抓到了血疙瘩能夠解毒,我就靜靜的在這裏等待,我知道,我那個混蛋師哥肯定會出現,不過,也是因為你們,我不敢貿然用毒,怕傷了你們,這不,就讓他溜了,這幾年,他毒功沒什麽進步,練習的蜥蜴步伐倒是速度快了不少。”

說著話,似乎還將那黑衣男子跑掉的責任全部推到了黃雀三人的身上。

黃雀瞪著她,一臉的不屑。

小妖又說話了,“早知道你們中間還有一個百毒不侵的家夥,我就不用擔心了。”說完,盯著黃雀看了半天,搖搖頭,“我師公以前就說過,天下奇人異事,百毒不侵為首,有此天賦異稟之人萬中無一,我左看右看,怎麽就看不出你就是這萬中無一之人呢?”

萬中無一,在古代,那可是帝王之相,小妖這樣說,無疑就是在質疑黃雀的本身的氣質跟氣場了,說的不好聽,就是在挖苦跟嘲諷。

黃雀可不是傻子,撇著嘴,“死丫頭,你懂個屁。”

小妖咯咯的笑了起來,倒不跟黃雀計較。

趙道途踱著步子,問道:“小妖,雀仔真百毒不侵?”說完,帶著一臉的疑問。

“這還有假。”小妖十分肯定的說道:“你們過來這邊的時候,在路上就已經被我那混蛋師哥給盯上了,由於這小子走在最後,自然就成為了他最先攻擊的目標,我師哥在路上一共放了兩次毒,一次是我們蠱門的‘酥筋散’,中毒者十步之內就會倒地,不會昏厥,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見沒有奏效,第二次他就下了殺招,放了‘焚心’,想直接殺了這小子,不過,依然徒勞無功。”

“什麽是‘焚心’?”黃雀忐忑的問了一句。

這個時候小妖卻是一本正經,“嗜心是從新疆沙漠中的毒蠍身上提取到的一種毒素,那種毒蠍能夠在高溫七十多度的沙漠中穿行,中此毒者,隻要吸入一點點,就會瞬間傳遍全身,直達心髒,隨即,就跟烈火焚燒一般,半個小時就能心髒枯竭而死,而外表,還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痕跡,隻傷心,不傷其他。”

黃雀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那混蛋,也太狠了點吧,自己跟他就能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小妖似乎已經讀懂了黃雀的表情,繼續說道:“我那混蛋師哥本來殺人就是沒有理由的,這一次你們壞了他的大事,他又豈能善罷甘休,不過你小子命大,竟然是個百毒不侵之人,要不然啊,現在早死了。”

黃雀傻愣愣的看著趙道途,這個時候,趙道途也看著他,記得在去年,十月楓買過一次沒洗幹淨農藥的青菜,結果全部中毒,黃雀還打了好幾天的點滴呢,那種小毒跟現在蠱門之毒比起來,那不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麽?上次黃雀都能中毒,這一次……趙道途也看不懂了,難道這小子小毒不抗,專門抗劇毒?這也太扯了點吧,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隻不過既然小妖都這樣說了,趙道途現在可真就一點懷疑都沒有了,蠱門中人對於毒跟蠱的鑽研簡直就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傳聞當年的崔長索是蠱毒雙絕,養蠱之技聞所未聞,用毒之功更是高深莫測,揮手彈指之間,就能殺人於無形,而他蠱養出來的那些毒物其毒性更是讓人聞風色變,不過這些爽歪歪的毒蟲毒物大多都被小日本給享受了,倒也是為民除害的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趙道途再次打量了一番黃雀,心裏嘀咕著,想到了很多的可能,接著又一個個否定,怎麽都想不通,唯一的解釋,那就是黃雀身上發生了一些他趙道途猜不透想不到的事情,至於是什麽,趙道途知道一時之間肯定是弄不明白的,還不如暫且放下不管。

黃雀自己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他為剛剛小妖講的事情有一絲的慶幸,可隨即又有些坐立不安了,自己的身體正在一步步的發生著變化,這一點看來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接下來還能發生什麽讓自己預料不到的東西,那可就難說了。

小妖看著黃雀的臉色變了幾變,以為他是被嚇的,笑著說道:“你怕什麽,現在啊,就算我那混蛋師哥站在你麵前,你也可以直接跟他展開肉搏戰了,不過,千萬小心他的‘衝天粉’。”

說著話,那眼神自然而然的又瞥向了黃雀的頭頂上,被火焚燒掉的頭發坑坑窪窪,跟不定時噴發的火山口,讓人捧腹不已。

黃雀現在可沒有心思再跟小妖這個死丫頭糾纏,就由著她,愛笑到什麽時候就笑到什麽時候。

小妖總算是笑夠了,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好了,我也該走了,那女人中的毒按照趙師伯的方法一個星期之後就沒事了,我呢,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了。”

小妖正準備走,趙道途卻是將她攔住了,說道:“小妖,師伯我有一事相求。”

“什麽事?”

趙道途這個時候就變的鄭重無比了,思索了一番,說道:“來雲動山救人是老道我的一個目的,除此之外,我還有另外一個,那就是進入這陰蛟地去找尋一毒物,如果能夠抓到它,天下就又可以多生還幾個人了,作為外八行的一員,我深知我趙道途實力低微,可能夠在有生之年多救一人,我也就不虛此行了,七十多年前,八門聚義,那是何等的風光,外八行千百年來被別人瞧不起,可我們自己要爭氣,要活的頂天立地問心無愧,那樣下到黃泉,也就有臉見以前的前輩了。”

小妖聽懂了,趙道途如此一說,意思很明顯,不就是讓她幫忙去抓那毒物嘛。

小妖可沒心情淌這渾水,不過架不住這老道士演講的慷慨激昂大公無私,那神態,那口氣,悲天憫人,跟自己的師公崔長索倒有幾分相似,一想到自己的師公,小妖就有些邁不動腳步了,說道:“師伯,什麽東西啊?”

趙道途沉思了一會,才說道:“七彩蜈蚣!”

“七彩蜈蚣?”小妖的臉色一變,看著趙道途,有些狐疑的說道:“趙師伯,那七彩蜈蚣可是天下至毒之物,發怒之時全身呈現七彩的流光,你抓它幹嘛?治病?”

趙道途點點頭,“七彩蜈蚣天生劇毒,尤其是月圓之夜身體呈七彩流光之時,尤為甚之,長有八八六十四條細腿,每一條都是治病的良藥,對於心髒,肝肺的治療有奇效,其體液還能治眼盲,祛風濕,可謂全身是寶。”

這些東西,小妖都聽師公崔長索講過,這七彩蜈蚣的確跟趙道途所言,是天下秘寶,喜歡生長在陰蛟地,半夜出沒,吸取天地精華,啃食動物軀體,隻不過小妖還知道,這七彩蜈蚣乃是修煉毒功的必備之物,身體能儲毒吸毒,所以,一聽趙道途說是去抓這七彩蜈蚣,就自然而然的遲疑了一番,不過一想,這趙道途乃是玄門之人,又如何會跟毒功掛上鉤呢,要是自己剛剛逃跑的那個師哥,那還說不定。

“趙師伯,非抓不可?”小妖問道。

趙道途歎了一口氣,“為天下忠孝兩全有情有義之人治病治傷,是我玄門一生的宗旨之一,就跟令師公崔長索講的一樣,身為外八行之人,就不該為自己這一門抹黑,老道隻是為民請命,雖死也要一試,如果小妖你不答應的話,趙師伯也絕對不會勉強。”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小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趙道途是誰?老狐狸一隻,這一招以退為進,那可是百試不爽的。

“膽小鬼!”

黃雀抓住了把柄,猛的也來了一句。

小妖一轉頭,“好,趙師伯,我答應你。”說著話,又看著黃雀,不屑一笑,“你才是膽小鬼,有種先走!”

“走就走!”

黃雀咽不下這口氣,就真的打著火把率先開路,四人緩緩而行,向著陰蛟地的深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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