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驚悚樂園 作者:三天兩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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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3-2-6 21:59:4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58 29211027
a6830316 發表於 2017-5-16 21:10
第1280章 說出我的名字(五)

  午後,陰霾的天氣讓人昏昏欲睡。

  這本是個很適合睡午覺得日子,但一樁突發的案件,卻讓很多人意外得忙活了起來。

  【是誰捅了阿克漢姆這個馬蜂窩? 】——這是當天的哥譚晚報在頭版上所印的標題。

  不過那是後話了,眼下還是先說說那群忙起來的人——哥譚警局的警察們。

  誰也沒想到,昨晚的那位「消防斧暴徒」,竟然在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裡,又在阿克漢姆瘋人院「幹了票大的」。

  這種堪稱無法無天的行為,自然已驚動了哥譚警察局的局長——詹姆斯·戈登。

  當瘋人院的犯人們「集體越獄」的消息傳到戈登耳朵裡的時候,他剛好從一名警員的家中走出來;而那名警員……正是昨晚被消防斧暴徒砍死的死者之一。

  戈登總是把「通知死者家屬」這種糟糕、艱難的任務留給自己,因為他覺得,自己身為局長,對每一個手下的生命都負有責任。

  在被殉職警員的家屬用眼淚和悲傷轟炸了一番後,走回警車裡的戈登……那心情必然是相當差的。而就在這時,他通過警用頻率聽到了昨晚那名兇嫌再度犯案的消息。

  局長接下來的反應可想而知……

  他立刻通過車內的對講機下達了圍捕的指令,並在命令的最後補充了一句「必要時可以採取任何措施」的聲明。

  這話,他手下的警員們都是懂的,也就是說呢……不一定要抓活的。

  在這命令下達後的十分鐘內,全城就有一半以上的警力朝著瘋人院所處的郊區方向湧了過去。

  很顯然,不僅僅是局長,不少警員也已經把抓捕覺哥的行動上升到了私人恩怨級別。畢竟他是個「殺害警察的罪犯」,得到這種「特殊待遇」也是應該的。

  再者,哥譚也很久沒有出現過這麼嚴重的犯罪事件了——昨晚突襲警局、今天發動越獄……按這節奏,明天就要去攻打市政府了唄?這能忍?

  還有……他放出去的那些犯人,雖不及他那般窮凶極惡,但也都是「精神病」,其中有很多都帶有暴力傾向;這些人……哪怕只有一個跑回了城裡,也指不定得鬧出多大的亂子。

  綜上所述,警方們傾巢出動的反應,也不算過分。

  …………

  下午四點,距離封不覺釋放所有瘋人院裡的逃犯已過了一個多小時。

  警方的包圍圈,此時已在阿克漢姆方圓數公里的範圍形成。

  郊區的道路本就不多,把每一條都堵上也不是難事,警方也的確是那麼做了,但……至少到四點為止,依然沒有任何一處崗哨傳來發現了「消防斧暴徒」的消息,倒是其他那些逃竄出來的瘋人院囚犯,已有不少落網。

  與此同時,阿克漢姆主樓,前廳大堂內。

  「這是最終的人員名單了?」戈登低頭看著一張手寫的、潦草的紙張,對手下的一名警員說道。

  「是的,長官,已經核實過兩遍了。」警員用很快的語速回道,「管理和文職人員六名,在班警衛共二十九名,常駐醫生四名,顧問一名,另外……包括廚師、清潔工在內的勤務人員七名……總計四十七人;其中,除了部分警衛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外,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好的。」戈登將這些信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並隨口應了一聲、打了個手勢。

  那名警員看到手勢後點點頭,便到旁邊忙去了。

  戈登則轉過頭,重新看向了在聽取匯報前正與自己對話的那個人——奎茵醫生。

  「抱歉,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戈登重整思緒,開口問道。

  「說到他放出其他犯人的部分。」奎茵回道。

  「哦……對。」戈登應道,「你說……那個傑克和他的同夥明明已經逃到了庭院裡,並且已準備開車逃離了,但卻因為警衛的一句話,又折返了回來? 」

  「是的,那時我就站在二樓的窗戶那兒,隔著窗戶玻璃目睹了全過程。」奎茵道。

  「嗯……」戈登眉頭微皺,陷入了思考。

  「很奇怪是吧。」奎茵看出了對方的心思,說道,「我也這麼想……」她頓了頓,「從他當時的反應來看,他是顧忌到警方的圍捕才臨時起意這麼做的,可他後來的行動……卻彷彿他早已計劃好了一切,並用最高效的方法將其實施了。」

  「是啊……」戈登若有所思地念道,「假如他單純是想給警方增加麻煩,那他只需在主控室裡打開所有牢房和出入口的閘門……就可以跑路了,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完全不用去管。

  「但實際情況卻是……他選擇先用廣播把自己準備放出犯人的事情告訴你們,並以此為要挾,在主控室裡指揮你們,將所有工作人員集中到了地下的避難中心,並幫你們封閉好入口……才放出了囚犯。

  「非但如此,他還在臨走前封鎖了主控室的大門,就彷佛……」

  「不用說『彷彿』……」下一秒,忽然有一個沙啞的、如同喉癌晚期般的嗓音打斷了戈登的話語,自顧自地加入了他和奎茵的對話中,「結論已經顯而易見,他這麼做的目的有兩個,第一:保護這裡的工作人員;第二,保護主控室內的某種東西。」

  其話音落時,戈登和奎茵面露驚訝地齊齊朝他看去。

  不僅是他們倆,這個大堂內的所有人,也全都是剛剛才意識到這個人的存在,就好像這人在開口說話前的一瞬,才突然的憑空出現在了這裡……

  在哥譚這個地方,能做到這點、且經常會去做的人,無疑就是……蝙蝠俠。

  「無論多少次,我還是不習慣你這種出場方式。」戈登看了蝙蝠俠一眼,隨即就用一種問候老朋友的語氣跟後者吐了個槽。

  「那麼……」奎茵對蝙蝠俠的態度不太友好,但也保持著基本的禮貌,「世界上最為大的偵探先生,想必你也已經知道傑克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囉?」

  「把你們先保護起來,是為了讓囚犯被放出牢房後立刻離開瘋人院。」蝙蝠俠幾乎不假思索地開始解答對方的疑問,「因為他需要這些囚犯跑出去幫他擾亂警方的視線,若是囚犯們留在瘋人院、把時間用在『對工作人員施暴』這件事上,他的計劃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至於他封鎖主控室的動機,現階段我能推理出兩項……

  「其一,是為了不讓囚犯們使用裡面的控制設備——倘若囚犯們進入了主控室,那他們就能直接在那兒打開你們所在的避難中心的門,這樣一來,傑克保護你們的行動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其二,他想要保留那裡的監控錄像——這個結論,需要結合上一項來看……假如他單純只是想防止囚犯使用主控室的開關去開門,那他直接把這兒的設備砸爛就行,沒必要封鎖入口。但他沒有那樣做,究其原因……他必然還有另一個目的,且這個目的需要主控室內的設備運行正常、不遭受破壞才能實現。

  「這樣考慮的話……他八成就是要保護那些存放錄像文件的硬盤了。」

  蝙蝠俠有條不紊地將這番話說完,讓戈登這個職業警察和奎茵這個心理學專家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過了半天,戈登才回過神來,接了道:「呃……那他又為什麼要保留那些監控錄像呢?按照正常的邏輯,他非但不該保存那些錄像,反而應該把那些記錄下他外貌和行動的東西銷毀才對吧?」

  他說得有道理,不過這並不會推翻蝙蝠俠方才做出的推理,只是指出了其中的一個疑點而已。

  「等我們看過了那些錄像……」蝙蝠俠也思索了兩秒,才接道,「自然就會知道他到底在耍什麼花招了。」

PS:【消防斧暴徒】——封不覺。
PS2:其實我一直以為蝙蝠俠是肉搏派的。
PS3:這章都不用修改,沒有什麼錯,好感動啊。我還放置PLAY了3天都沒人代PO。


本帖最後由 a6830316 於 2017-5-16 21:11 編輯

a6830316 發表於 2017-5-16 21:18
第1281章 說出我的名字(六)

  儘管在這個宇宙中蝙蝠俠和警方的關係並不算緊張,但他依然是不太可能待在阿克漢姆的主控室裡、陪著戈登連看一兩個小時監控錄像的。

  因此,他選擇在下載那些錄像的同時,用快進的方式在屏幕上大略看了一下此前覺哥留下的影像。

  不出意外的,當封不覺對著監控探頭做手勢的那個畫面掠過時,蝙蝠俠要求戈登將錄像倒回去慢放……並最終將鏡頭定格在了覺哥的那個笑容上。

  「他這是什麼意思?」戈登看著屏幕念道,「那手勢是指鳥嗎……或是鷹?他是在暗示什麼?」

  「那是……蝙蝠……」蝙蝠俠一邊沉聲回應,一邊從電腦接口上拔下了自己的設備(你們可以認為他有一個蝙蝠隨身碟),看來下載已經完成了,「他衝鏡頭做這個動作,意思就是他想邀請我入局。」

  「等等……」戈登頓了頓,疑道,「他怎麼知道你會看到這段錄像?」

  「我遲早都會看到的。」蝙蝠俠回道,「因為還有你在……」

  戈登思索了一下這話的意思,片刻後,他也反應過來了。

  「傑克」的這個手勢,在「手影」遊戲中十分常見,通常代表了鳥或鷹,這點是誰都能想到的,戈登方才那脫口而出的推測也是基於這個因素;而進一步去想, 「手影」本身是一種利用光與影、投射源與被投射源來製造錯覺影像的遊戲。

  由此延伸去想就會明白……與其說傑克是在暗示「蝙蝠」,不如說他是在暗示「蝙蝠燈」。

  假設,蝙蝠俠此刻沒有來到阿克漢姆、也沒有和戈登一起觀看這段錄像,那也不會改變什麼;因為至少戈登是一定會看到這錄像的,而且會反復看、並且進行分析……以戈登的能力,要猜出對方這個手勢的真正含義也只是時間問題。而一旦他明白過來,就會去警局的樓頂打開蝙蝠燈、通知蝙蝠俠。

  也就是說,這個「傑克」在衝著鏡頭做手勢的時候,就已想好了……「這段信息是留給戈登的」;按常理來說,這錄像也理應是警方先看到才對。

  當然了,像眼下這種「直接被蝙蝠俠看到」的情況,他也考慮到了。從結果上來說沒什麼區別,從過程上來說還將事情簡單化了……因為蝙蝠俠肯定能立刻就領會其中的意思。

  「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後知後覺的戈登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經驗和直覺都在告訴他……這次遇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且相當棘手的罪犯。

  然而,當戈登問出這句話、並轉過頭時,原本站在他身後的蝙蝠俠已經不見了踪影。

  房間內只留下了戈登一人,彷彿他是在自言自語。

  「呼……」兩秒後,戈登縮了下脖子,無奈地呼了口氣,吐槽道,「相對於你登場……你這種退場方式就更令人討厭了……」

  …………

  同一時刻,哥譚近郊,某下水道中。

  封不覺正叼著【氧氣煙斗】,用類似慢跑的速度在其中前行著。

  在離開瘋人院時,他和凱文上了同一輛車,並且有意識地在那些剛剛被放出來的逃犯面前開車離開。

  覺哥自然已經計算到了……那些逃犯不出半天就會盡數落網;而在那些傢伙被捕時,一定會被問到「放走你們的人是如何逃走的」這個問題。屆時,至少絕大多數囚犯都會異口同聲地回答「開車跑了」,假如他們的神志夠清楚、記性夠好的話,甚至可能說出車的顏色乃至車牌號。

  這樣一來,警方的排查方向就會被引到「嫌犯駕車逃離」這一思路上。

  但實際上……那輛車離開瘋人院的十分鐘後,封不覺就在一條沒有監控探頭的馬路中間下車了;在下車前,他還給凱文下達了「繼續開車朝大都會的方向(路上有路牌)行駛」的命令。

  而覺哥自己,則利用【踏虛】的浮空能力,在不留任何腳印的前提下,朝著反方向跑去。十分鐘不到,他就找到了不久前在路牌上看到的那個地點——一片沼澤地,不出他所料……這兒有一個直徑超過兩米的下水道排污口。

  「再過不久……警方就該找到那輛車了吧。」跑步中的覺哥也沒閒著,他目前的跑步速度同樣是經過精打細算的——以這樣的速度前進,既不會造成太多的體能損失,也來得及對突然出現的某種突發狀況作出反應,另外還能分出相當一部分精力來思考,「凱文的存在時間是45分鐘,在我和他分頭行動前時限已經過了一半左右;我讓他在保證安全駕駛的前提下盡量以每小時六十公里以上的速度前進,考慮到郊外的公路幾乎沒有紅綠燈……當凱文從車裡消失時,車子最起碼已開出了二十多公里。」

  「把警方的反應速度、逮捕囚犯以及問出情報所花的時間、還有他們調取交通部門的監控,再派人追趕上來的時間一塊兒算上……哪怕他們的效率比我預計的更差,最遲在十分鐘之後,他們也該發現那輛已然空無一人的車了……」

  「由於凱文是突然化為白光消失的,沒人會去踩剎車,所以車子會在無人把控方向盤、鬆掉油門的情況下逐漸降速滑行一段距離;這個過程中可能會有很多種情況出現……比如車子因緩慢偏移而撞上路邊的電線桿或者大樹,或者正巧撞上反向車、乃至滑到某條河裡去……」

  「由此又可以引申出許多新的假設,比方說車子被路過的流浪漢發現並開走,或者有人看到這輛被棄置在路邊的車之後報警……但無論如何,警方或早或晚都會知道我已不在那輛車上。」

  「這時,他們才會將思路從『駕車逃跑』上轉移,開始思考其他的可能性……至於他們又要用多久才能意識到我打算通過下水道進城……就比較難說了,光是『空車的周圍完全沒有司機逃離的痕跡』這種詭異的疑點就夠他們想一陣子的了。」

  「嗯……如此算來,等到他們想起調查下水道時,我也早就已經進城……」

  念及此處,封不覺心思一轉:「不過,還有一種極端情況——假如『蝙蝠俠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並參與到了調查』中……他是否有機會追上我的腳步呢?」

  覺哥的擔憂自是有道理的,畢竟在這個宇宙裡,蝙蝠俠……或者說布魯斯·韋恩的老婆正在阿克漢姆擔當顧問。

  即便排除掉「蝙蝠俠在監視其妻子日常活動」這一假設,以蝙蝠俠的尿性,他至少也會監聽哥譚警方的通訊吧?那麼當他通過警方的通信網路得知瘋人院出事之後,於公於私,都必然會在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先確認自己的老婆是否安全才對。

  事實上,蝙蝠俠也確實是這麼做了……他抵達阿克漢姆的時間比警方更早;但當他開啟眼部的熱偵測系統、甩出鉤子、十分酷炫地從半空衝進了瘋人院的主樓時……卻發現此地早已人去樓空。

  就在這時,警笛聲傳來、警方也陸續趕到了現場;見狀,蝙蝠俠便先藏了起來,躲在暗處觀察。

  沒過多久,地下避難室裡的工作人員們自己就出來了,因為避難室內部也連接著幾部監控探頭,裡面的人一看警方趕到,便開啟入口回到了地面。

  之後的事,便如前文所寫,蝙蝠俠在暗地裡待機了一會兒​​,等警察把初步的信息採集工作做完後才現了身。

  從實際的劇情走向來看,蝙蝠俠並未能像覺哥估計的那樣,在更早的時間點上就介入追查,他也沒有一路追著車子行駛的路線找到覺哥的下車點;再說句大實話……就算他真的站在了那個下車點上,也看不出有車在這裡停過、以及覺哥下車跑向了反方向的痕跡。

  因為……封不覺本來也沒有留下那種痕跡。

  「世界上最偉大的偵探」也是需要依據才能作出進一步的推理的,只有開了掛的偽偵探才能做到那種「不需要依靠邏輯順序就直接講出整個真相然後再拿證據去反證」的事。

  「嗯?」就在封不覺思索之際,忽然,有什麼東西進入了他的視線中,讓他的腳步為之一滯。

  「什麼鬼?」下一秒,他就停在了一堵牆邊,凝視著眼前那一塊顏色和周圍不同的牆壁。

  在這黑暗的下水道中,一般人就算拿著個探照燈,恐怕也很難發現這一處異常。不過,封不覺靠著一個手電筒(自己行囊裡帶著的),便捕捉到了這個細節……

  咚咚——

  覺哥用手電筒的末端輕輕敲了敲那牆壁,他立刻意識到這塊顏色不一樣的牆壁是由一種他根本無法辨別的材料製成的;在一條盡是由水泥和磚頭組成的下水道中,這塊牆就顯得更加可疑了。

  「嗯……邊緣呈不規則狀,與周邊牆體相銜的地方有裂縫,而且……」封不覺仔細觀察著這塊牆壁,心中展開推演,「這材質已滲入並填滿這些縫隙……」不出兩秒,他就明白了,「也就是說……這裡本來是沒有這塊牆的,但有人用一種可以迅速膨脹並凝固的化學合劑將這裡封住了……」

  一個微笑浮現在了覺哥的臉上:「那麼問題來了……這牆的後面究竟藏著什麼呢?」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25 23:06 編輯

a6830316 發表於 2017-5-16 21:26
第1282章 說出我的名字(七)

  封不覺當即就用「數據視覺」去透視了那面牆,但後面卻是一片被系統屏蔽所產生的白光。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倒是個好兆頭,因為這通常意味著牆壁後方藏著什麼相當重要的隱藏要素……這也讓覺哥破牆而入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眼下的問題就是,怎麼破呢?

  若是在以前,封不覺可以選擇用【靈犀一指】在這牆上戳出個蘋果大小的窟窿,然後把【無盡榴彈匣】裡的手雷塞進去,很輕鬆就能把這牆給炸開了。

  但現在,他就得想想別的辦法……

  在那一瞬之間,覺哥的腦海中便已閃過了三種方案。

  第一種:隨手撿一樣下水道裡可以撿到的東西,比如漂浮在水上的易拉罐、不明垃圾、或是屎塊等……放到【燚龘】的皮兜裡射出去,然後祈禱這玩意兒被傳說級武器加成後的威力可以轟開眼前的牆面。

  第二種:用嵐腳在這塊牆體上切出一個長方形的範圍,然後從中間把那塊牆踹倒。

  第三種:直接用蠻力破開旁邊那相對脆弱的普通牆面,繞個小彎進去。

  而經過了短暫的思考後,封不覺決定……三種都不用。

  因為這三種方式,包括之前提到過的「使用手雷炸開」的方法,都會帶來同一個問題——可能會破壞藏在牆體後方的東西。

  假設這面牆的正後方不到一米處就放著一件很脆弱的隱藏道具,比如一朵花、一顆蛋之類的……那麼用以上那幾種方法,就會有很高的機率導致那道具被崩塌的牆壁碎塊給砸壞。

  好在,覺哥沒用多久就想到了一種對牆壁後方幾乎不造成任何影響的做法。

  但見,他單手一揚,其靈能武器便出現在了他的指間。

  【瘋魔撲克】的攻擊力雖然顯示是「???」,但根據封不覺在實戰中無數次親測得出的結論,這玩意兒的切割能力絕對是不遜於等離子切割機的;絕大多數人類在二十一世紀時已知的、可加工使用的金屬,用瘋魔撲克都可以切開。能對這撲克產生有效防禦的東西,通常得帶有魔法屬性,或者本身就是奇幻魔幻世界中的特殊材料才行;而此刻的這面牆……顯然不在這個範疇內。

  叱——

  果然,覺哥手中的撲克很輕易地在牆面上劃開了一道口子,從切下去的觸感來判斷,撲克也剛好可以貫穿牆面的厚度。

  不多時,封不覺便在與自己胸口差不多高的地方切出了一圈圓形的切口,這個圈的直徑剛好可以讓他的胳膊通過;接著,他又用撲克在那切縫邊緣刮了幾下,掛出了一圈缺損,這樣他就可以用手指握住切口的邊緣、把這一小塊圓柱形的牆體給「摳出來」了。

  拿出了這塊小圓柱體之後,這塊牆面上便多出了一個比碗口略小的圓洞,這就算完成了第一步。

  第二步就簡單多了,覺哥用撲克大開大合地在這個洞的周圍劃出了一個可供自己通過的長方形區域,隨後他就把胳膊伸進了中間的那個洞裡,用胳膊「串」並「扛」起了這一大塊被切割好牆體,後退了幾步,把這塊牆「抽」了出來、再隨手甩到旁邊的地上。

  就這樣,一個長方形的入口造出來了,整個過程中,只有一些切割產生的灰塵落入了牆的另一側。

  然而,當牆壁後方的景象映入眼簾之時,覺哥便發現……自己這份謹慎是多餘了。

  「唉……畢竟普通難度……」封不覺看著入口後方那條平凡無奇的下水道過道,撇嘴念叨了一句。

  他也沒有太多牢騷,劇本的難易設定他是不能控制的,反正他的原則就是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盡量把事情做到極致。

  用手電觀察了幾秒後,覺哥拿下了氧氣煙斗,改變了呼吸的方式,朝那走廊裡聞了聞……除了下水道的那股味道撲鼻而來之外,他沒有聞到屍臭或毒氣之類的其他異常怪味,乍看之下,前方也沒有像是陷阱的地方……

  於是,封不覺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

  這條過道不長,裡面的牆面也是一般的磚頭水泥材質,走了沒多久,覺哥的右前方便出現了一扇門;說是「門」可能也不太確切,應該說是個「門框」 ,因為那兒沒有門板。

  門框內,是一個相對更寬敞一些的空間,或者說——「一個房間」;過道也只通到這裡為止,沒有什麼其他的通路了。

  封不覺用手電筒往門裡看去,看到了一幅足以令人倒抽一口涼氣的畫面。

  這個房間……如果它真的能被稱之為房間的話……裡面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張凳子,還有一台……電視?是的,在這個下水道的過道盡頭的房間裡,竟然還有電器;事實上,不僅是電視,天花板上還有一個燈泡,封不覺甚至還在門的旁邊找到了一個開關,但他來回撥弄了兩下後,便發現這燈泡已經失去作用了。

  當然,以上這些,都不是重點;這屋子讓人頭皮發麻的地方在於……在緊靠床邊的地上,坐著一具形態明顯異於常人的巨大骸骨。

  而且,在這具骸骨的軀幹部分,還拴了一個造型類似馬甲的金屬枷鎖,枷鎖的另一頭由一根鎖鏈連接在了床架上。

  「殺手鱷?」封不覺僅用兩秒就推測出了這具骸骨的身份,作為一個對DC宇宙各種人物都比較了解的人,他自然可以辨認出殺手鱷(Killer_Croc,蝙蝠俠漫畫主要反派之一,半人半鱷魚的怪物)那異於常人的頭骨和手部骨骼。

  「嗯……死亡時間不好推斷吶……」不知為何,覺哥看到一個死掉的生物,反而比看到活物更安心,「且不說這貨的身體異於常人,就說下水道這種環境、再加上食腐動物的活動……白骨化所需的時間就說不清楚了……」他頓了頓,視線移到了骸骨上的那套鎖具和床架上,「更令人在意的是……是什麼樣的材質,才能鎖住殺手鱷……且把它鎖到死為止?」

  忽然,封不覺的眼角又瞥見了什麼,他立即將手電筒的光束轉了過去,並稍稍將骸骨往旁邊推開了幾分。

  藉著亮光,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就在那骸骨背後的牆面上,赫然有一行用尖銳物體刻下的字跡——「我不是怪物,他才是。」

]PS2:「除了下水道的那股味道撲鼻而來之外,他沒有聞到屍臭或毒氣之類的其他異常怪味」
我說,光是下水道的味道就可以讓人聞不到其他東西了吧……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25 23:16 編輯

a6830316 發表於 2017-5-16 21:39
第1283章 說出我的名字(八)

  【隱藏任務已觸發】

  就在這時,封不覺的耳邊響起了系統語音。

  他即刻打開任務欄,看到了【親自確認至少十名超級反派的下落】這行字,而且,這條任務在剛刷出來時,就已經有進度了,後面寫著【當前進度2/10】 。

  「十分之二嗎……」封不覺想了想,念道,「眼前的殺手鱷肯定算一個,哈莉·奎茵……或者說奎茵醫生,肯定也算一個。」他頓了頓,「不過,若是將企鵝人和雙面人都算上,那我『知道下落』的反派理應已經有四個了吧……」

  念及此處,封不覺將視線從牆上移開,把手電筒的光聚焦到了骸骨的軀幹部分。

  「嗯……明白了……」他在勘察的同時,還分心去推演著與任務相關的信息,並迅速得出了正確的結論,「通過『劇本簡介』去得知反派的下落,是不符合任務描述中『親自確認』這一先決條件的,我得做到『活見人、死見屍』才行。」

  事實也正如他所想,這個隱藏任務可不僅僅是情報收集那麼簡單;玩家必須親自去找到某個反派、或者是找到這個反派已經死亡的確鑿證據,才算是「確認了其下落」。

  至於其他的方法……比如通過電視、報紙、網路、電話簿乃至道聽途說的方式去獲知相關的情報,是無法讓任務進度解鎖的。

  「再來看看這枷鎖吧……」封不覺想通了任務的事,便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到了骸骨身上的那個「金屬馬甲」上。

  這個枷具上有一個扣緊的鎖,但鎖上根本沒有鑰匙孔,也就是說……製造這個枷具的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戴上這玩意兒的人再把它脫下來。而從這枷具的尺寸來看,無疑是給殺手鱷「量身定做」的,換成封不覺這種身材的人,就根本不會被鎖住,因為他只要一縮肩膀就能很輕鬆地就從裡面鑽出來。

  「呵……果然夠硬啊。」封不覺用自己那上百斤的握力去試了試能不能把這枷具弄彎折,但毫無效果,不過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假如連他的力量都承受不了,又怎麼可能鎖得住殺手鱷呢。

  「嗯?」就在覺哥準備撒手放開那枷具的時候,忽然,他的手上感到了異樣……

  這一刻,一股似是引力般的力量,出現在了他的皮膚和枷具接觸的地方,並透過他的手掌、緩緩向他的前臂蔓延,使其整條手臂都產生了無力感。

  這是種非常微妙的感覺……就好像有一個黑洞在你的體內不斷擴大,並在擴大的過程中將周遭所有的氣力吸了進去。

  「臥槽!」封不覺反應神速,一句髒話出口的同時,人也趕緊撒手抽身。

  而在他的手脫離那枷具幾秒後,手臂上的氣力也很快便恢復了……

  「這玩意兒……」覺哥立刻警覺起來,「已經不是人類世界常見的金屬了吧……」

  說話間,他又一次拿出了瘋魔撲克,想試試用撲克能否切斷那材質;然而……用撲克也切不斷。

  「嚯~」這下封不覺的好奇心就更盛了,他順勢就從行囊裡拿出了【查克·羅禮士的自傳】,用其去分析眼前這種金屬的數據,而他得到的結果是……

  「哈?量產伊奈特隆合金?」覺哥看到這數據的時候也是一驚。

  對於「伊奈特隆金屬」這種物質,封不覺還是略知一二的……那是dc宇宙中最硬、密度最大的金屬之一;漫畫中對其最常用的描述就是「不可摧毀」 ,而且它還帶有諸如「可以反射任何光線、無視溫度影響、絕緣隔熱、將物質變為無重力狀態」等等特性。

  但是,「量產伊奈特隆合金」是個啥玩意兒,覺哥也不太清楚了,他今天也是頭回見到這個名詞。

  「喂喂……等一等……」數秒後,封不覺又意識到了什麼,他順著枷具上的鎖鏈,一路摸到了旁邊的床架子上,隨後又抓住床架試著搖了幾下,其神情也為之一變,「連鎖鍊和床也都是用這種材料做的嗎……」

  這一情況,倒是解答了覺哥心中的幾個疑點……比如殺手鱷為什麼不扯斷鍊子逃跑、為什麼不拆了床逃跑、以及他為什麼不拖著整張床一起跑……

  「原來如此……」封不覺又花了些時間去試了幾下,大體明白了這種合金的效果,「接觸時間短、不要發力的話……『失力』效果也出現得緩慢且不明顯;但要是在保持接觸的情況下奮力掙扎,很快就會全身癱軟。」他摸著下巴念道,「嗯……好東西啊,若是能用這種合金做一副手銬,絕大多數『星球級』(此處他想當然地使用了宇超聯的那套評級體系)以下的角色應該都可以輕鬆制伏。」

  想歸想,但其實他沒有辦法幹成這事兒。

  如今的覺哥,身上根本沒有可以用來切割這種合金的道具或技能……而眼前的枷具、鎖鍊和床都是連在一起的,很顯然,他不可能把這整張床塞進自己的行囊裡。

  到了這會兒,他就開始想念【必須破防之刃】了,有那個在,他便可以輕輕鬆鬆地將這裡所有的「量產伊奈特隆合金」切塊帶走;想到這兒……他又不禁在心裡罵了「瘋眼」幾聲孫子。

  「唉……算了。」最後,覺哥也只能在離開之前,悻悻然地自我安慰一句,「反正我也沒有冶制這種合金的技術……」

  他依依不捨地將這個「房間」又搜查了一遍,在確定了這裡除了「觸發隱藏任務」之外沒有其他flag性質的設置之後,便將各種道具收拾一番,原路返回。

  重新開始在下水道中跑步前進的封不覺,心中的壓力也稍稍大了一些,因為此時的他,已然推測出了把殺手鱷困在這裡的人……八成就是蝙蝠俠沒跑兒了。

  假如這裡是某個覺哥比較了解的dc宇宙,倒也好辦,哪怕蝙蝠俠在設定上很厲害,靠著有心算無心、加上情報優勢……也不是無法攻略的。可是……一個陌生的、奇怪的宇宙,和一個運用著連封不覺都不知道的科學技術、且行事風格也不明的蝙蝠俠……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

PS:【必須破防之刃】如果覺哥身上有,那劇本就不會生成這個場景,或是鎖物品欄了吧,畢竟之前說過系統會限制……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25 23:22 編輯

a6830316 發表於 2017-5-17 19:21
第1284章 說出我的名字(九)


  「光明」的哥譚市,也終會有夜晚。

  每當黑夜降臨,陰霾的天空和呼嘯的北風……總會讓一些人回憶起曾經的一段時光。

  就在那不算太遙遠的過去,這裡,還是一座充滿腐敗的罪惡之城。

  那時,官員們和黑幫稱兄道弟,警察們則是罪犯的保護傘……整個哥譚就如一片陰森冷酷的水泥森林,一到夜晚,街上就會充斥著低沉或憂傷的咆哮……彷彿永無止息。

  但,那些都已成為了過去……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

  晚,七點三十分,哥譚「東區」。

  三年前,東區是個很糟糕的地方,也可以說……是整個哥譚最糟的地方。

  如果你覺得羅賓遜公園門口的痞子們很糟,那是因為你沒見過芬格紀念館前那些半乞半搶的癮君子,如果你覺得這些癮君子已經糟透了,那是因為你還沒見過斯普朗救助站門口那些跟擱淺的死魚般躺了一地的流浪漢。

  然而,和東區的情況比較,以上這些人也已經算「過得去了」。

  當年的東區,可是個連腐敗的警察都不願輕易涉足的紅燈區。大街上隨處可見鼻青臉腫的流鶯(對這些女人來說,遭到皮條客的毆打是常事)、乃至幼娼;凶橫瘋狂的歹徒敢於在眾目睽睽下實施犯罪,而周圍的人則會像是沒看見一樣對其不聞不問。

  即便是在三年後的今天,在上述情況都有所收斂的前提下,這裡依然是哥譚犯罪率最高的一個轄區。

  廉價的酒吧、廉價的酒店、廉價的公寓、廉價的商舖……這裡的一切都是廉價的;也正是這份「廉價」,讓那些居於哥譚底層的人們得以生存。

  但「生存」和「生活」是不同的,貧窮是極易催生出犯罪的誘因,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因此,這個「廉價」的地方,也就順理成章地變成了哥譚最後的一片灰色地帶。

  …………

  「呼……這就是貧民區的空氣了……」踏入此地的封不覺,有意識地將那渾濁的空氣深深吸入肺中,並抬頭望著霓虹閃爍的街道,有些感慨地念道,「雖然不好聞,但卻能讓人從心裡感到踏實……」

  他當然知道,要找尋那些「超級反派」的線索,這東區是非來不可的。

  不過,他也並不是一踏入哥譚市區就直奔了此地……在來東區之前,封不覺還去了另外兩個地方。

  第一個地方,是位於市區邊緣的、一間製藥公司名下的研究所。

  那兒離覺哥進城時穿過的下水道出口不遠,他基本就是順路進去的。

  作為一個對DC宇宙的各種劇情本就相當了解的人,封不覺當然知道「急凍人(Mister_Freeze)」就在這間公司上班;像這種曾有過正經工作的反派,其實都是很容易找到的……

  潛入這麼個民營企業的設施並不怎麼費事,在覺哥看來便如探囊取物……他在工具間裡弄了件清潔工的連體外套給自己套上,混進辦公區域,不多時,就在二樓的休息室裡找到了他要找的人——低溫學家「維克多·弗里斯」。

  經過與其本人以及他幾名同事的交談,封不覺很快就掌握了以下情報——這個宇宙的弗里斯顯然沒有因實驗事故而變成冷血性體質,他的妻子也沒有死;雖然他妻子還是和覺哥所知的設定一樣得了一種嚴重的退行性疾病,但巧的是……在其疾病被​​確診後不久,韋恩集團的研發部門就研製出了能治愈這種病的特效藥,於是,弗里斯的妻子得救了,他現在的家庭和工作也都很穩定。

  收集到了這些信息後,封不覺的隱藏任務進度便到了3/10,表明急凍人的下落算是查明了。

  接著,他就去了第二個地方……哥譚大學。

  如果說潛入民企設施是探囊取物,那混進大學這種地方對覺哥來說那就跟探鼻取屎一樣了;他花了二十分鐘,就在校園內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之一——帕米拉·莉蓮·艾斯利,即他所知的「毒藤女(Poison_Ivy)」。

  這個宇宙的帕米拉並未被植物學家傑森·伍德選做實驗對象,因為那位傑森·伍德在數年前的一次火災中喪生了,他的研究資料也和他本人一起被付之一炬。

  也就是說,原本應該去利用帕米拉的那個人早已死了,而使帕米拉產生變異的植物毒素也從未被發明出來。

  在圖書館內,封不覺裝成學生和帕米拉攀談了一會兒,便得到了以上信息,而他也很自然的被誤會成了一個沒話找話的、不怎麼高明的搭訕者。

  覺哥在對方的態度逐漸變冷、氣氛變得尷尬之前結束了這次對話,帶著他那已經4/10的任務進度,去找了同樣身處哥譚大學的另一個目標——喬納森·克萊恩,AKA……稻草人(Scarecrow)。

  對於稻草人沒有黑化的原因,封不覺也是挺好奇的,因為這個角色基本上是由於學生時代受到的各種霸凌才慢慢走向極端……而不是因成年後經歷的某一件突發事件才黑化。

  結果,在食堂和這位哥譚大學的心理學教授聊了半個多小時後,覺哥終於拐彎抹角地套出了答案——當年霸凌過喬納森的那些男生、以及拒絕並戲弄過他的女生……全都在一次多年後的同窗會旅行中遭遇了山難,警方發現他們的屍體時已經有不少人被山裡的野獸吃得只剩衣服了。

  而我們的喬納森……或者說本應是稻草人的這位先生,由於學生時代過得像地獄,和這幫同學也沒什麼感情,根本沒有去那趟聚會……從而幸運的逃過一劫。

  在那次事件以後,喬納森的心性就改變了不少,彷彿他的某種心結被解開了……當然了,也可以說是一種「大仇得報,老天有眼」的心態。

  無論如何,稻草人沒有黑化的原因大致就是這樣……在打聽到了這些後,封不覺的任務進度也更新到了5/10。

  …………

  離開哥譚大學時,已是日暮夕沉,覺哥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他就奔向了他的第三站——東區。

  「嘿!你瞎了麼?」就在封不覺站在路上駐足遠望時,忽然,有人用肩膀重重地撞了他一下,並搶先道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這種套路,覺哥熟得很……反正不是碰瓷就是找茬嘛。

  封不覺就是對一般人都未必會客氣,對這種明顯就是想搞事的人……那態度可想而知。

  「哈?」下一秒,覺哥那不良少年腔就上線了,他扭過頭,斜視著剛剛路過自己身旁的那人,接道,「你在跟我說話?」

  「廢話!」那是個光頭男人,挺冷的天居然也赤膊著上身,其軀幹上紋了不少紋身,脖子以下幾乎都快找不到一塊好皮了,「你不止瞎……還他媽聾了?」

  他說完這句話的瞬間,下體就被踹了一腳。

  然後,他就本能地摀住襠部跪了下來……

  「哈?你說啥?我還是聽不見啊……」封不覺那腳撩陰腿出的真是極其突然,踢完之後還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話的語氣好似是個耳背的老大爺,「……你再大聲點說一遍。」

  「你……你這……」光頭佬想罵人,但劇烈的蛋疼讓他只能擠出零星的隻言片語,他也很想站起來打人,但在那股間的劇痛緩解之前……他恐怕還得將這雙腿併攏的跪姿保持一段時間。

  「等你能把話說利索了再來找我吧。」封不覺用居高臨下的目光望著對方,聳聳肩,隨口留下這麼句話,隨後就轉身走了。

  他知道,這個混混過會兒一定會追上來報復自己,而且很有可能會叫上一些同夥……而這,正是他所期待的。

PS:探鼻取屎和探囊取物……真不好說哪個比較簡單啊,我鼻子基本上不會保持隨時有屎……
PS2:稻草人的經歷……不知道為什麼 我笑了。然後急凍人那特效藥顯然不是500。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25 23:31 編輯

a6830316 發表於 2017-5-21 13:11
第1285章 說出我的名字(十)

  酒吧,東區的酒吧。

  昏暗的光影下,煙霧的繚繞中,一群醉生夢死的男男女女們在此尋歡作樂。

  這裡的音響可能有點問題,嘈雜的人聲幾乎將音樂給蓋過了;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好事,因為酒吧老闆那糟糕的音樂品味讓人難以恭維。

  而這裡的氣味,則要比街上的更難聞……

  地板上的嘔吐物殘渣和其他穢物從來就沒有被清掃乾淨過,一瓶瓶假酒從男客人們的喉嚨裡下去,然後那股噁心的酒氣又從這幫傢伙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裡再散出來。

  至於女客人們……或者說在這兒「工作」的一些女人,她們身上那混雜著體臭的劣質香水,又是另一種讓人厭惡的體驗了。

  就在這樣一個環境裡,一個穿著紫色長西裝的、和周圍格格不入的男人,靜靜地坐在了吧台邊。

  他帶著一份古老的優雅,拒絕融入周遭那低賤的氛圍,他的目光沉靜而敏銳,彷彿能撕裂所有阻擋在其眼前的、有形或無形的渾濁。

  他給自己要了一杯奎寧水(tonic_water),並看著酒保將這種很普通的飲料從罐子倒進了杯子、再推到自己的面前。

  這個倒水的過程,讓這杯飲料的價格翻了三倍。

  當然,沒有人會對此有異議;就像那些到超五星級賓館的大堂吃早餐的人,他們用五倍的價格,喝到的也只是在超市裡就能買到的橙汁,但他們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值。

  這個社會從來都是這樣運作的,金錢只是用來衡量人們慾望和能力的砝碼,只要當事人自己覺得「代價」和「所得」等值,就不存在所謂的「浪費」。

  「你的衣服很有意思,是你妻子給你做的嗎?」封不覺接過那杯飲料時,用一種很平靜的眼神望著眼前的酒保,「隨口」問道。

  這其實是個明知故問的問題,覺哥從那套西裝的針腳和縫製手法就能看出那並非出自專業裁縫之手,但做衣服的人仍然憑著一份金錢無法買到的熱情和關懷將這套衣服做到了最好。

  「是……是的……先生。」這酒保說話有些結巴,他的表情和語氣也和常人有些區別,看起來好像有某種智力障礙似的。

  「她喜歡綠色?」覺哥接著問道。

  「不……是……是因為……老……老闆要求我在工作時穿著……這個。」酒保回道。

  聽他說話簡直是在受罪,任何人都會這麼想。

  「哦~」封不覺點點頭,頓了頓,再道,「所以……酒吧外面那張舊海報上的『猜謎調酒師』就是你嗎?」

  「不……至少現……現在不是了……」酒保回道,「幾年前,老闆讓……讓我上台……試著演了幾場……但……但效果不好。」

  「HO~」覺哥裝出不是很在乎的樣子,保持著那種「隨意攀談」的感覺,「……現在我明白那些問號的意思了。」

  他指的「問號」,是縫在對方那件綠西裝上的一個個黑色的問號圖形。

  「對了。」隔了幾秒,封不覺又道,「你現在能給我出個謎語嗎?」

  酒保的臉上顯出了幾分不悅,從剛才到現在,他都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在故意調侃自己:「我想……不行,先生。」他加重了語氣,表現出了自己的不快情緒。

  「喔~別生氣伙計。」封不覺一看形勢有變,也順勢調整了自己的態度,一秒間,他就換了表情、眉頭微展道,「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你瞧……我是第一次來這酒吧……所以想和酒保聊幾句混混熟,要是冒犯了你那我道歉。」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小面額的紙幣,壓在手指下慢慢朝對方推了過去。

  「嗯……」

  在這語言和行動的雙重效果下,酒保的態度果然有所改觀……只見他快速地朝左右看了看,用拿抹布的手假裝擦了一下吧台、便把錢擼進了自己手裡。

  「……好吧,你想聊點兒什麼?」

  封不覺並沒有花太多的成本,就打開了對方的話匣子。

  和他猜測的一致,眼前這個酒保就是「謎語人(Riddler)」——那個擁有天才般智商的,可能是DC宇宙最聰明的人之一的謎語人。

  然而,在眼下這個劇本裡,他只是愛德華·尼格瑪,一個普通的酒保;在那麼幾個短暫的周末,他曾以「猜謎調酒師」的藝名在這間東區的酒吧裡演出過幾場,但由於他說話結巴,每場演出最後他幾乎都是在羞辱和噓聲中退場的。

  在覺哥遞出了第二張面額稍大的鈔票之後,愛德華道出了更多……據他所說,他以前也的確是個聰明人、甚至聰明到了令人妒恨的程度,他有過體面的工作、頗高的收入……但這些,都隨著一場可怕的疾病降臨而離他遠去了。

  幾年前,愛德華突然染上了一種罕見的細菌性腦膜炎,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該病沒有奪走他的性命,可是……卻影響了他左腦的部分功能;雖然這後遺症不至於讓他變成「白痴」,但是對他的邏輯思維、尤其是和語言相關的機能產生了不可逆轉的破壞。

  奇怪的事……儘管他的邏輯分析能力變得比普通人都要差了,但唯有在遇上與謎語相關的問題時,他的反應和思維能力仍是頂尖水平。

  …………

  走出酒吧時,夜色又深沉了一些。

  剛來到街上,覺哥就感受到了一樣東西——目光。

  作為一個在反跟蹤領域造詣極深的人,封不覺幾乎靠直覺就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處於被監視中。

  再者……那個正在看著他的人,畢竟也只是個小混混而已,行動起來非常業餘;覺哥只是做了幾個轉身動作,就明確地試探出了對方的目的。

  此時,封不覺的任務進度已變成了6/10;再打探出四個超級反派的下落,他就能完成隱藏任務了。

  他正在期待著,能在東區碰上幾個暴力團伙,並從團伙中找到幾個本應成為超級反派的人物……這自然也是此前他激怒那名光頭佬的原因。

  因此,覺哥完全​​沒有擺脫那名盯梢者的意思,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默默地便朝著暗巷中走去。

  十多分鐘後,憑著聽覺他便能確定……自己基本已被包圍了,這時,他才加快了腳步,擺出一副「剛剛發現被人跟踪」的架勢,一路衝進了一條死胡同。

  接著,一張熟悉的臉出現了,那個不久前被覺哥踹倒的光頭佬,帶著大約十多個一看穿著打扮就不像好人的傢伙,將封不覺堵在了一條巷子裡。

  「瞧瞧……這是誰啊~」光頭佬一臉得意地走上前來,他看覺哥的眼神好似在看一隻被逼入絕境的小動物。

  「你的記性很差啊……」封不覺的表情很淡定,其言辭的殺傷力更是對方難以企及的高度,「……我不就是在一個多小時前、給了你的蛋一腳、讓你跪地不起的人嗎?這麼快就忘了,你是不是智力有問題啊?」

  這話一出口,光頭佬身邊有幾個混混都被逗樂了,但他們又不好笑出聲來,只能強忍著笑意別過臉去,或是發出那種「庫嗤」的怪聲、隨即又用咳嗽來掩飾。

  而那光頭佬則是被覺哥氣得渾身發抖,整個人身上的血都衝向了腦袋,這讓他脖子以上蹭一下就紅了。

  「我要宰了你!」光頭佬說著,就從褲子後面的兜儿裡掏出了一把彈簧刀來,「宰了你!你聽到嗎?把你大卸八塊!」

  「在你動手前,我還有一些疑問,希望你能解答……」封不覺根本沒有受到恐嚇的感覺,他保持著若無其事的態度接道,「……你到底算哪根蔥?以及……你們這幫人屬於什麼幫派或者組織嗎?還是說只是隨便湊到一起的?」

  覺哥深諳那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交流模式,他很清楚……在犯罪的領域,除了少數異端之外,越是處於底層的人越是希望自己的名聲能廣為人知,而越是處於上層的人就越想要低調。

  所以,在面對這些暴徒時,他選擇了這樣的措辭。

  「怎麼?你也是道兒上的?」光頭佬果然上鉤了,「想用你們老大或者幫派的名字嚇我是麼?呵呵……別做夢了!」他高聲道,「你想要我的名字?可以……我會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屍體上——扎斯先生(Mister_Zsasz)!我想警方的驗屍官會喜歡它的……哦,當然了,他們得把你那已經分成幾十塊的屍體重新縫成一塊才能看清我的名字!」

  「哈?」聞言,封不覺的神態確是有所變化,他心中暗道,「這貨是紮斯?」他快速又將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嗯……看外觀和風格的確有點像,但我所知的紮斯身上應該刻滿了刀痕(設定上紮斯是一個冷酷的連環殺人狂,他的特點就是每殺一個人就在自己身上劃一刀,然後常年赤著上身來展示那密密麻麻的刀痕),而不是紋身……」

  「聽起來……你對殺人分屍還挺有經驗的?」封不覺沒有思索太久,很快就開口繼續套話。

  「這就和你沒關係了,小子……」但扎斯好像不準備再說什麼了,他朝周圍的同夥們揮了揮手,示意眾人一起上,而他自己也拿著刀走了過來。

  看得出來,在被覺哥「陰」過一次之後,扎斯變得謹慎了許多。

  可惜,這也無濟於事。

  一分鐘……這是封不覺放倒包括扎斯在內的所有混混所用去的時間。

  覺哥甚至沒用技能和裝備……在簡單的過了幾招之後,「零時差演算」便收集到了足夠的數據,接下來,封不覺只靠最基本的體術就把這些人打趴了。

  說到底,在肉搏戰中,面對一個身體素質高於常人數倍,且可以預料敵方所有動作的對手,扎斯哪怕再叫一百個人來,也是無濟於事的。

  「好了,運動時間就到此為止,現在我們進入提問時間。」在確定了眼前那十幾個人短時間內都站不起來之後,封不覺便走到了扎斯面前,衝著那仰面倒地的暴徒道,「扎斯先生,請你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你以前是否殺過人?」

  「噗——」扎斯沒有回答,而是對著居高臨下的覺哥吐了口混著血水的唾沫。

  封不覺輕鬆閃過這坨血水,邁著輕巧的步伐路過了扎斯的身邊:「啊……看來扎斯先生不肯合作啊。」他掃視著在地上呻吟的其他人,接道, 「有沒有別人能回答我的?」

  沒有人回應他……

  「嗯……這樣啊……」覺哥說著,把手伸到了口袋裡,拿出了【貝爾的日常小刀】,「那我只能採取一些措施了……」他回身走到扎斯的身邊,並突然俯身抓起了扎斯的右腳。

  「呃……你想幹什麼?混蛋!」扎斯喘著粗氣大聲喝罵,但他無力起身或是掙脫對方的箝制。

  「我曾經向一位當醫生的朋友請教過,如何才能給人的跟腱造成永久性的創傷……」封不覺用很輕鬆的語氣接道,「……不過我一直沒有機會在活人身上實驗,今天似乎是個好機會。」

  他一邊說著,一邊已脫掉了扎斯的鞋子。

  「當然了,作為一個嚴謹的人,我不可能把自己的恐嚇建立在這種未必能成功的實驗上。」停頓兩秒後,覺哥接著道,「我還知道一種穩妥的、必然能對一個人的行走能力造成終身障礙的做法……那就是切掉他所有的腳趾和一部分的腳跟……」他聳聳肩,用一種狂熱的眼神和扎斯四目相對道,「為了保險起見,我就雙管齊下吧。」

  「好吧!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全告訴你!」扎斯見狀,好像是認慫了,打算回答覺哥的問題。

  「不,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沒想到,封不覺居然無視了他,並用極快的速度手起刀落……

  傳說級武器鋒利的刀鋒飛快地在扎斯的腳上劃過,他的跟腱瞬間被割裂、其五根腳趾和一大塊腳跟的肉也在眨眼間從腳上脫離……

  因為刀快,所以疼痛來得有一些延遲……就在扎斯一臉驚恐地準備開口慘叫時,封不覺向前一步,衝著那光頭的腦袋拔腿就是一腳,把他給踢暈了過去。

  「呵呵……哈哈哈哈……」緊接著,覺哥便發出一陣怪笑,並再度將地上那些混混掃視了一遍。

  此刻……那些人的臉上,無一例外地露出了他所期望的那種表情。

  …………

  晚,八點五十分。

  封不覺帶著7/10的隱藏任務進度離開了東區。

  他的運氣不錯,在這個時間點上,他竟然在東區這種地方很輕鬆地揚招到了一輛出租車。

  現在,他要去一個和東區截然相反的地方——哥譚市中心的雙子大樓(注:此地標在《蝙蝠俠-暗夜騎士歸來》等漫畫中被多次提及,但在911之後的漫畫和衍生作品中出現較少)。

  在之前對那群混混的審問中,覺哥已知曉了扎斯身上沒有刀痕的原因……真相很簡單,他身上其實是有刀痕的,但只有一道。

  原來,在這個宇宙中,這名本應成為「連環殺手」的超級反派只殺了一個人,然後他就被蝙蝠俠給抓住了……而且,在蝙蝠俠的要求下,這貨被關進了安全級別最高的監獄、並單獨關押。

  於是,漫畫中「能文能武」、「很輕鬆就能越獄」的紮斯,到了這兒……服了足足十多年的刑,最後靠著「表現良好」才在前不久得到了假釋。

  當然,他那「良好」的表現……無疑是在確認了無法靠越獄離開之後才裝出來的;從他出獄之後立即就混到東區並拉起了一支隊伍這事兒來看,他依然是那個扎斯。

  這也是為什麼,在那條小巷裡,當扎斯「認慫」的時候,封不覺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覺哥知道……這個角色的智商並不低,他只是對自己這個「異界旅客」的能力估計不足,才會受制於人;假如那時真讓扎斯說話了,那傢伙十有八九會說謊,這反而會對覺哥完成任務造成干擾。

  「說起來……扎斯和殺手鱷有一個顯著的共同點——他們都屬於那種『無法制止其黑化』的角色。」坐在出租車後座兒上的封不覺,仍在思考著劇本中的各種線索,他就這麼旁若無人地輕聲自語道,「殺手鱷是由於生理原因,沒辦法;而扎斯則是那種被設定成了『天生就邪惡』的人物……明明成長在一個舒適正常的家庭環境中、長大以後仍然變成了冷血的殺人狂,也沒有什麼突發的誘因。」

  「按說,既然是這樣的一個反派……理應和殺手鱷一樣『永久處理』掉才是。」

  「但為什麼……殺手鱷死了,扎斯卻還活著呢?」

  「因為他只是個『二線反派』、除去刀疤之後人設就比較蒼白、且連個響亮的反派綽號都沒有……所以留著他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嗎?」

  「反正一旦他有什麼行動,隨時都可以去把他搞定,重新送回監獄……」

  「你……是這麼想的吧?」

  他的話,說到最後幾句,聲音漸漸變高。

  輕聲的自語,逐漸變成了交談的口吻。

  而在出租車這個環境裡,顯然只有一個人能作為封不覺談話的對象,那就是駕駛座上的那位司機……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25 23:38 編輯

a6830316 發表於 2017-5-21 13:34
第1286章 說出我的名字(十一)

  「什麼?先生?」司機顯然已聽到了覺哥的話,而且後者的語氣和聲音都說明了他就是在跟司機講話,對此,司機自不可能無動於衷,「您是在跟我說話嗎? 」

  「那就要看你所謂的『我』究竟是指什麼了……」封不覺展開雙臂,癱坐在後座兒上,目視著車內的後視鏡道,「是指一名普通的出租車司機?還是指布魯斯·韋恩?亦或者……是在指蝙蝠俠?呵呵……對你來說,你覺得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車速開始加快,但司機並非是因為緊張才用力深踩了油門——他是故意的。

  「看來你知道的比我預想中更多……」第二次開口時,司機的嗓音和語氣全都變了,變得低沉、冰冷。

  「彼此彼此……」封不覺接道,「看來你也已經聽完了我和奎茵醫生對話的錄音,並找到了一條能追蹤到我的線索……」

  「你的觀察能力也比我想像中更加敏銳……」事已至此,我們也不用再叫他「司機」了,沒錯,他就是布魯斯·韋恩,也就是——蝙蝠俠。

  「觀察能力?」覺哥將這四個字重複了一遍,隨即報以不屑的笑聲,「哈!」

  「你在笑什麼?」韋恩問道。

  「可笑的地方很多……」封不覺道,「首先,某人似乎認為自己只要塗點粉底,再換上一套廉價的夾克,洗掉昂貴的髮蠟,並往臉頰上貼一道疤痕……便是一種萬無一失的偽裝了。

  「其次,某人開的這輛『出租車』……」說到這兒,封不覺還抬起雙手做了個打引號的手勢,「……明明車殼兒已經整得跟真的一樣,用的輪胎卻還是高價貨;更離譜的是……這車的內部竟然打掃得乾乾淨淨、沒有異味,車前也沒有放各種亂七八糟的裝飾物……」

  「好吧……我得承認,我的確是很少有機會乘出租。」韋恩被數落得有些不悅,但他還是保持著冷靜,「而且……在你之前,我已用這套偽裝、和這輛車……騙過了很多人的耳目,所以我也沒有意識到存在這麼多的破綻。」他搖了搖頭,「無論如何,你的話我會記住……今後我會改進的。」

  談話在進行,車也一直在加速,轉眼間他們已駛離了車輛較多的道路、進入了一條車流較少的小路。

  「改進?為了誰?」封不覺道,「為了對付一群業餘的罪犯?或是去應付幾個像扎斯那種程度的角色?」他的話中盡是嘲諷之意,「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嗎?當你開著車出現在我視線中時,讓我對你產生懷疑的並不是你所說的『觀察能力』,而是『一般常識』……這點著實令我很失望。」

  「當然了,眼下也的確有值得我用到觀察力的東西——比如你身前那個只有超跑或賽車引擎才會配上轉速表,以及你一直用手遮擋著的、方向盤反面的那個按鈕……這兩樣東西讓我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聯想……」

  其話音落時,兩人所乘坐的這輛出租車已飆到了時速一百四十公里,且速度還在持續上升中。

  韋恩的駕駛技術十分驚人,駕著這種速度的車在複雜的城市地形移動,對他來說就好似是在騎自行車遛彎兒一般輕鬆。

  「我可以感覺到……你是個自視甚高、且有能力去承擔那份高傲的人。」韋恩回這話時,出租車已來到了哥譚的先鋒大橋附近,「遺憾的是……你也是一個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混沌和罪惡的人……」言至此處,他已按下了方向盤反面的開關,「因此,我只能請你消失……」

  言畢,韋恩就摁了覺哥認為可疑的那個按鈕。

  按鈕一落,韋恩身前的方向盤就自行縮嵌回了車身內,同時,駕駛座上方的車頂快速展開、形成了一個缺口。

  砰——

  下一秒,隨著一聲震響,綁著安全帶的韋恩便和他身下的座椅一塊兒被彈飛,從車頂飛了出去。

  而那出租車本身……則以接近兩百公里的時速,沿著先鋒大橋下一條無人的小路朝下坡直衝,於三秒後十分脆生的撞爛了河邊的護欄,墜入了冰冷的哥譚河。

  這塊大鐵疙瘩落水時激起的水花還未消散,被彈飛到空中的韋恩又彎腰去摁了座椅底部一個「安全開關」。

  這個開關被裝在座椅底部的原因也是顯而易見的……因為它是用來引爆整輛車的,所以在設計上肯定要確保只有當駕駛座的彈射功能被激活後它才能被按到。

  轟——

  自爆裝置啟動之時,一道閃爍的火光帶出一聲悶響……於水下炸裂。

  而摁完開關、從座椅上脫離的韋恩,則在近十米的半空做了幾個體操動作,隨後穩穩​​落地。

  和他計劃中一樣,在這樣一個夜晚、這樣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整件事完全沒有目擊證人。

  當然了,就算有也無所謂……沒有人會把他認出來的;雖然在封不覺看來韋恩的偽裝形同虛設,但對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這就夠了。

  如果你足夠了解美國警方那套「從目擊者口中詢問嫌疑人特徵」的流程,那你自能悟出一套最有效的偽裝方式。

  誇張的假髮、假鬍子、修飾臉部輪廓的化妝術等等,這些影視作品中常見的手法其實並沒有那麼實用,有時還反而會讓警方察覺到「此人故意偽裝過」。

  事實上,關於最佳偽裝方法的幾個要點,覺哥此前數落韋恩時,幾乎都給一一說出來了——

  其一,膚色,靠粉底就能搞定。

  其二,衣著,不解釋。

  其三,髮型,同上。

  其四,一個單一的、顯著的特徵;比如一道狹長的刀疤、一個顯眼的紋身、一塊爛瘡……諸如此類可以轉移別人視線的東西,且最好是貼在臉上。

  只要做到了以上四點,即便是被人看到了,也能很輕易地誤導警方的調查。

  舉例來說……假設現在正好有個路人在附近,並藉著路燈的光線遠遠看到了韋恩,他也不可能將其認出來;在接受警方詢問時,他只會順著警方的問題引導,說出「那是個膚色偏棕的拉丁裔男人、身高大約六英尺、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這種描述。就這……也已經算是說得靠譜的了,但這種證詞會把調查的方向引到布魯斯·韋恩這個臉上沒疤的白人億萬富翁的身上嗎?那根本是南轅北轍。

  「電腦,檢測身體狀況。」站定後的韋恩,立刻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摁著自己手錶的屏幕言道。

  【正在檢測中——】

  【呼吸系統正常。 】

  【脈搏、血壓略高於平均值,正在下降中。 】

  【無顯著外傷。 】

  【肌肉及膝關節輕度受損。 】

  【正在連接腰帶端注射裝置——】

  【補充劑已注射,預計十秒內中和體內乳酸效應、並修補損傷。 】

  這段不帶感情色彩的電腦語音通過韋恩耳蝸內的特殊通信設備直接傳入了他的內耳,旁人就算和他臉貼臉也是聽不見的。

  而在這段話敘述的過程中,韋恩已走到了不遠處那個墜落在地的「駕駛座」旁邊,用自己身上攜帶的微型燃燒彈迅速將其銷毀了。

  接著……他四下張望了幾眼,隨即才遁入了夜色之中。

  …………

  同一時刻,哥譚河中……

  封不覺嘴裡叼著個煙斗,雙手交叉在胸前,站在了河底的河床上。

  那坨被炸毀的汽車殘骸,就在距離他二十米不到的地方。

  如果覺哥願意的話,他其實可以比韋恩更早離開那輛車,但他沒有……

  他在洞悉了對方的意圖後,選擇了將計就計。

  在隨著汽車一同衝入水中的瞬間,他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韋恩的視線,這時,他便擰身使出一記【嵐腳】,把後排的一扇車門給卸了下來,並從那口子竄了出去。

  結果,他剛從車裡出來,爆炸就發生了,水下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覺哥推離了爆炸的中心,也讓他損失了一些生存值;當然……這點傷害還不足以幹掉他。

  「嗯……好一個哥譚之子,殺伐決斷、雷厲風行……」靠【氧氣煙斗】,封不覺不但能在水下呼吸,還能一邊吐泡一邊自言自語,「可惜……作為『蝙蝠俠』而言,你這套做法已經有點走遠了……」

  他站在那兒稍微等了等,又道:「已經兩分多鐘了,還不下來嗎?」他側目沉吟著,「果然……他也很清楚,在裝備不足的情況下,就算自己有著接近人類極限的潛水能力……也是不可能在這漆黑的河底完成偵查工作的;不過,以他的智謀,不找到我的屍體絕不會罷休……那麼……從他返回蝙蝠洞、到開著潛水艇過來、再到他確認我的屍體不在車裡、也沒有順著河流被衝到下游……總共加起來,我至少也爭取到一個多小時吧。」

  念及此處,覺哥聳聳肩:「唉……做個隱藏任務還真是累啊。」

  他的感嘆,源自於一種無奈;此時的他已明白——時間,就是這個劇本的難點。

  像這類「非睡眠模式」的「普通難度」劇本,通關所需時間通常都不多——以非睡眠模式的1:2比例而言,現實時間的八個小時,即遊戲時間的十六個小時基本就是上限了。

  說實話,假如覺哥有意迅速結束劇本,六個小時(遊戲時間)前就能把這事兒辦了。

  方法也很簡單,三個步驟就行:一,在阿克漢姆引起騷動,藉此引出蝙蝠俠;二,布下陷阱;三,幹掉趕來的蝙蝠俠。

  但為了尋找「接觸高位神」的機會,也為了解開開場簡介帶給自己的一些「疑惑」,封不覺並沒有那麼做;他選擇將劇本的進度拖長,並在之後順利地找到了隱藏任務……

  覺哥甚至還放棄了一次近在咫尺的擊殺蝙蝠俠的機會——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只要他願意,在後座上隨便幹點兒什麼都能把前方那個連蝙蝠裝都沒穿的布魯斯·韋恩送上西天。

  而這所有的隱忍,歸根結底……都是為了爭取時間。

  很顯然,封不覺對於解開謎題的執著,遠遠超過了他想要通關的慾望;另外,還有一份他個人對這個世界異狀的「不滿」,在驅使著他做出更加危險的行動……

  …………

  晚,九點五十分。

  對於部分人來說,這個時間已經接近睡覺時間了,但對於另一群人來說……這個點,才是他們精彩生活的開始。

  這裡,是位於哥譚雙子大樓其中一棟頂層的宴會餐廳。

  衣著光鮮的名流們在此聚集,做他們每天都在做的事——在一個充斥著虛偽和謊言的圈子裡互相交換利益,並在心中詛咒著彼此早點兒完蛋。

  今夜的宴會是由科波特市長舉辦的,其目的是為了慶祝他在最近的一次民調中大獲全勝。

  除了哥譚上流社會那些常見的面孔之外,市長還邀請了兩名與這裡的氛圍稍顯格格不入的人——檢察官哈維·登特、警察局長詹姆斯·戈登。

  然而……

  「啊……戈登沒來嗎……」科波拉市長聽到這個消息時,並沒有顯出多少意外。

  「想必您也聽說了……」正在和他交談的登特檢察官用肅然的語氣接道,「今天下午阿克漢姆那邊出了相當嚴重的事件,而且作案人和昨晚那樁『消防斧砍人案』的嫌犯是同一人。」

  「這些我都知道。」科波拉接道,「我還知道……那個自稱『傑克』的傢伙直到此刻還下落不明,一想到有這麼個喪心病狂的罪犯還在街上晃蕩,就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對了……我們那位神秘的『黑暗騎士』有什麼動作麼?」

  登特喝了口手上的香檳,抿了下嘴道:「我怎麼知道,戈登才和他比較熟……」他微頓半秒,「等等……市長先生,您該不是還在懷疑我就是蝙蝠俠吧?」

  「你是嗎?」科波拉瞪大了眼睛,頗為期待地接了一句。

  「當然不是了。」登特翻了個白眼。

  和黑化的版本相比,一直都是好人的「企鵝人」和「雙面人」顯得毫無壓迫感,一個和藹可親,一個正經耿直;好在這兩位的智商都還在線,作為好人來說,他們在自己職位上的工作能力的確是非常卓越的。

  「先生,您不能進去……」

  就在宴會進行到一半時,忽然,門口傳來了一陣鼓譟。

  一名侍者漸漸變高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先生!先生!」他勸告無果,只能拿起了對講機,「保安!入口這兒有個穿紫色長西裝的男……」

  「已經看到他了,交給我們吧。」侍者的話還沒說完,無線電中已經傳來了保安的回應。

  與此同時,三四名訓練有素的壯漢已用極快的速度朝著他們的目標衝了過去。

  然,就在他們接近到那個男人周身五米左右的距離時,只聽得「叱叱叱」的一陣破風之聲響起。

  轉眼之間,那幾名保安竟陸續發出了慘叫,並摔倒在地。

  有眼尖的賓客注意到了……那一瞬,好似有幾道卡片狀的東西閃著黑光從那不速之客的手中飛了出去。

  咔——嘭!

  儘管封不覺不必依賴槍械,但為了用周圍的人能理解的方式來控制住場面,他還是在來之前抽空去搞了點槍支彈藥;此刻,他便拿出了一把看起來就很唬人的霰彈槍,朝天花板來了一發。

  槍一響,尖叫聲也就響起來了。

  儘管男人們沒有尖叫,但他們的反應和女人們也差不多,大多數人都本能地彎下了腰,看向、並遠離了槍聲傳來的方向;還有一部分反應比較機警的人……則已經在朝著出口的方向挪動了。

  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覺哥也不在乎這幫路人逃跑。

  「晚安,女士們,先生們。」放完一槍後,封不覺一邊朝宴會廳的中心緩步走著,一邊言道,「各位不必驚慌,我來……只為找兩個人。」

  說話時,他也沒有放鬆警惕,因為他知道,市長在場的情況下,除了宴會廳的保安外,還會有市長自己帶來的、持有槍械的保全力量。

  「其一,是科波特市長……」覺哥說這話時,已通過周圍一些路人的眼神,迅速搜索到了市長所在的方位,「其二……是登特檢察官……」

  正好,市長和檢察官這會兒站在一起,這幫覺哥省了不少事。

  「啊……很好,兩位都在。」封不覺確定了目標所在,便加快了腳步。

  「Freeze!」此時,兩名西裝革履的保鏢衝了出來,攔在了市長和檢察官前面;他們雙雙掏出手槍瞄準了覺哥,其中一人還大喝了一聲不許動(freeze的一種常見用法)。

  可能有人會覺得他們很蠢,直接開槍就是了,喊什麼呢?

  但其實他們的做法沒有問題,因為此刻封不覺的四周還有不少其他賓客,有些人在往外跑、有些人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這種時候朝著覺哥的方向開槍,萬一打偏了……鬼知道子彈會飛到哪兒去?崩掉了旁邊的某位富翁怎麼算?

  「哈!」封不覺看著那兩位,笑了笑,「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齣……」說著,他便敞開了自己的西裝,露出了兩排一看就是炸藥的玩意兒,「幸好我也早有準備。」


PS2:這蝙蝠俠完全沒有危機意識啊……是因為沒有超級罪犯嗎?不過後座的人要是嘴裡藏子彈呢?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25 23:53 編輯

a6830316 發表於 2017-5-21 13:49
第1287章 說出我的名字(十二)

  哥譚河,一條黑色的河。

  在哥譚變成商業城市之前,它是一座典型的工業城市,常年的污染讓這條橫跨城市兩端的河流永久的變了顏色,今時今日,即便人們用再多的經費去治理,也無法喚回其原貌了。

  世上很多事都是如此,要從清到濁很容易,但從濁到清卻很難;要從白變黑很容易,可從黑變白……則需要高昂的代價。

  咕嚕嚕嚕——

  螺旋槳在水下轉動發出的聲響,挾帶著絲絲的氣泡,漂上河面。

  在這黑夜裡,沒有人會注意到這條寬闊的濁河中在悄然發生著什麼。

  此刻,一艘「蝙蝠潛艇」……如果你們願意這樣叫它的話……正在河床上緩緩地前行著。

  而駕駛它的人,自然就是蝙蝠俠。

  大約一小時前,在化身出租車司機並突襲了封不覺之後,韋恩便進入了一處距離先鋒大橋不遠的地下暗道中。

  這種遍布全城的「暗道」是他花了很多年才慢慢開拓出來的(拓展進度慢並不是因為技術原因,單純是因為他得設法避開在未來一些年內可能會變成地鐵線路的地方),其入口分佈在哥譚各個角落,需掃描韋恩本人的虹膜來開啟。

  暗道中設有簡易的軌道和小型的磁懸浮移動艙,可以幫助韋恩在城中快速旅行;另外,暗道的某些位置,還藏著一些「蝙蝠裝備」,以備不時之需。

  當然了,這些備用「裝備」中,不包括「潛水艇」這種大傢伙。

  因此,韋恩還是得先回到他的蝙蝠洞裡,啟動潛水艇,再沿著河道的支流進入哥譚河,駛向他那輛假出租車沉沒的地點。

  這個過程,無疑花去了他不少時間。

  假如他能順利地在炸毀後的汽車殘骸裡找到「傑克」的屍體,那這些時間花得也算值了,可是……

  「這小子……竟然逃掉了?」看著掃描儀上的畫面,韋恩驚疑交加,隨即就陷入了沉思,「他是怎麼辦到的……從阿克漢姆的監控錄像來看,除了略強於常人身體素質外,他並沒有表現出其他的特異能力……難道,是他那個古怪的同夥把他救出去的?」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推測,「不……不會的,要做到那樣,他必須讓他的同夥穿著整套潛水設備預先在水底等著,並在車入水後的一秒之內就把他從車裡弄出來……除非他事先知道精確的墜車點,且一米的誤差都不能有,才能做出這種安排;但具體的落水點……是連我這個駕駛者都無法掌握的……」

  所謂「推理」,就像是在走迷宮,迷宮的出口即為「真相」;在這個迷宮裡,當你走入一條死胡同後,往往得後退幾步,另找一條路才能接著走,切不可在那條死路裡鑽牛角尖——浪費時間倒是小事,永遠困死在那兒可就糟糕了。

  「那麼……他是在最後時刻打破了車窗,從車裡逃出來了?」韋恩顯然是個在推理迷宮裡活動的老手,他立刻從死胡同裡退了出來,另闢蹊徑,「我的引爆時機無疑是完美的,早一分,爆炸聲就無法被河水蓋住……晚一分,則會讓他得到更多的反應和行動時間……在這接近極限的幾秒之內,湧入的水流會嚴重阻礙他的動作,即便他真的打破了車窗,也來不及逃離車子才對……車子爆炸的剎那,他最多探出半個身子……」

  想到這兒,韋恩的視線便從掃描裝置上移開了,他馬上將潛艇的方向轉了幾十度,對準了河的下游。

  「這麼說來……或許是爆炸的衝擊波將他的屍體推了出去,我該朝著下游再找找,沒準可以在……」韋恩一邊想著,一邊已經開始給潛艇加速。

  「慢著!」但那一秒,忽有一道靈光閃過他的腦海。

  靈感好似一股熱流,將一連串的念頭傾瀉到了他的思維中。

  封不覺對著監控錄像做的那個手勢,還有他落水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重新浮現在了韋恩的眼前。

  「他從一開始就想邀請我入局……也算到了我必然會入局。」韋恩不禁喃喃自語起來,此刻,他必須把這些話說出來,幫助自己更集中地進行思考,「上我的車時,他就已經識破了我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假裝不知道,在不跟我搭話的前提下,突然從後面偷襲我,或者……乾脆就跳車逃跑。」他微頓半秒,又念道,「即便是在那最後的關頭,他依然是有機會可以逃的……他甚至特意挑明了我的方向盤後面有按鈕的事,這表示他對接下來的危險早有預料。 」

  念及此處,韋恩的面具下,冷汗已浸濕了他那剛毅英俊的面容。

  「仔細想想……這個『傑克』處處都比我更快一步,但他卻沒有利用那『一步』的優勢……為什麼?」韋恩感到了害怕,在「這個世界」,他還從來沒有如此怕過。

  「時間!」或許是恐懼對大腦產生了某種刺激,韋恩的思維變得更敏銳了,兩秒後,他就發現了正確的答案,「他從一開始就在『隱藏能力』!我把車開進河之前他就猜到了我要幹什麼……或至少已經將這種可能性考慮到了,但他不在乎……因為在他已做好了面對每一種可能的準備。」

  「他不但有某種我尚且不知的特異能力……而且……很強。」

  「如果他想殺我,我早就死了,但出於某種原因……他希望我活著,同時又不想讓我阻礙他的行動,所以他跳進我的陷阱……以此為自己爭取……『時間』!」

  韋恩解開了疑惑後,趕緊在身前的面板上操作了一番,讓他的通信器開始收取警方的通訊信號。

  不到三十秒,他就從警方的通話頻率中得知了雙子樓那邊出事的消息。

  「該死!」韋恩已無法冷靜,他不由得罵了一聲,隨後便站起身來,跑向了潛艇的後艙。

  由於下午阿克漢姆的越獄事件,城中的警力有一半以上還留在郊區,而且這一半都是平日裡處理重案要案的精銳,眼下哥譚市區裡的那些警員,能維持住各地的基本治安就不錯了,指望他們去救市長……無異於癡人說夢。

  所以,現在市長等人能指望的人……就只有蝙蝠俠一個了。

  「準備啟動『三分球』程序。」走進了潛艇後艙的韋恩用十分嫻熟的動作將自己牢牢固定在了一個臥式的座椅上,並用語音向電腦下達了一個命令。

  【先生,根據上一次測試的結果,該程序的安全性……】電腦並沒有立即執行他的命令,而是試圖告知他此舉的風險。

  韋恩則根本沒讓電腦把話說完,直接打斷道:「啟動程序,目標定位到市中心的『雙子大樓』,快!」

  【是,先生。 】

  【「三分球」程序啟動,目標點校準中——】

  伴隨著電腦那不帶感情色彩的語音,一層半透明的光膜從金屬艙板下投射而出,將韋恩所躺的那張座椅裹住,使其變成了一個橄欖球狀的艙形裝置。

  【正在計算障礙物出現概率,調整最佳拋物線——】

  【五秒後進入投射流程,五、四、三、二、一……】

  倒計時結束時,這發超遠距離的「三分球」便從潛艇上方的一個管槽中衝出,衝破了哥譚河的河水,斜著飛上了高空……

  …………

  與此同時,雙子樓頂層宴會廳中。

  「先生們,我知道你們現在腦子很亂,讓我來幫你們理清一下思緒。」封不覺一邊說話,一邊還在朝前逼近,「你們中任何一個人朝我開槍,都會有極高的概率導致咱們五個同歸於盡,而我向你們開槍……」

  砰——

  這麼說著,他竟然真的開啟了一槍。

  不過他這槍並不是奔著人去的,他只是轟碎了市長他們後方的大樓玻璃。

  槍聲帶來的驚愕還未退去,一陣「高樓風」就從那玻璃上的大口子吹了進來,距離缺口較近的四人幾乎都是本能地跪到了地上、將身體的重心放低……生怕一個踉蹌就被大風給帶出樓外。

  「呵呵……也未必會帶來更糟的結果不是嗎?」看著眼前那幾人的反應,封不覺張開雙臂,迎著身前的冷風,肆意地笑著。

  「你這瘋子!」登特用手壓著自己被風吹亂的頭髮,在風聲中吼著,「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只想……問你、還有市長……一個問題……」此時,封不覺已不再接近對方,因為他知道,繼續靠近的話,那兩名保鏢就有一定的把握在避免觸動炸彈的情況下直接開槍爆他的頭了,「只要你們如實回答了我……不用你們請我,我自己也會離開。」

  說罷,覺哥一甩胳膊、把槍扛在肩上,然後像個醉酒的人一般,搖搖晃晃地靠近了旁邊的一張餐桌,並拿起桌上的一杯香檳,一個仰頭一飲而盡。

  他的舉動看上去瘋瘋癲癲,實際上每一步都別有深意——扛在肩上的槍管、難以捉摸的動作、喝香檳時的誇張範兒……全都是妨礙別人瞄準他頭部的措施;再加上大風起到的干擾作用……縱然此刻宴會廳裡的其他賓客已經一走而空,那兩名保鏢還是沒法兒對著這個身上綁滿炸藥的瘋子開槍。

  「你想知道什麼?」兩秒後,科波特市長也開口了,當然,他也是扯著嗓子在喊的。

  「很簡單……」封不覺側目望著那兩人,回道,「請你們二位……清楚地……說出自己的全名。」

  這要求有點莫名其妙,但在窗前那四人看來——一個瘋子提出的要求,有沒有邏輯都無所謂,既然他現在掌控著局面,像這種要求……滿足他就是了。

  「我是奧斯瓦爾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科波特市長等了一秒,就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哈維·「阿波羅」·登特……」登特也緊隨其後。

  【任務進度已更新】

  在他們親口報出名字之後,封不覺的耳畔便響起了系統語音。

  至此,他的隱藏任務進度,已來到了9/10,這九名他已經知道下落的「超級反派」分別為:

  哈莉·奎茵——現為心理醫生,嫁給了布魯斯·韋恩。

  殺手鱷——被囚禁在下水道的一間密室中、並已死亡。

  急凍人——現為一名普通的科研人員。

  毒藤女——現為一名普通大學生。

  稻草人——現為哥譚大學的心理學教授。

  謎語人——現為一名患有腦部疾病的酒保。

  扎斯——現已成了一名終身殘疾的假釋犯。

  企鵝人——現任哥譚市長。

  雙面人——現為哥譚市的一名地方檢察官。

  只需要再找到一名反派的下落,封不覺就能完成隱藏任務,屆時,想必他也會揭開某種隱藏在這個「沒有反派的世界」表象之下的……真相。

  乓啷啷啷……

  就在覺哥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應之際,宴會廳另一端的大樓玻璃也碎了。

  但這塊玻璃可不是被人用槍打碎的,而是被一個橄欖球狀的艙體從外部撞碎的。

  嘁——

  那破窗而入的艙體還未完全停止滑行,一陣氣體噴出的聲音遍宣告它已被開啟。

  緊接著,在一團白色的煙霧中,一個披著披風的黑影緩緩浮現……

  「你知道最讓我惱火的是什麼嗎?」那喉癌晚期般的嗓音如期而至,「就是你分明可以快我三步,卻總是等我追到只差一步時才走……」

  「哈!」封不覺望著來者,笑著扔掉了手上的槍,並迅速把自己衣服內側的假炸藥包摘下、隨手扔到了地上,「你覺得自己和我只有三步的差距嗎?」

  韋恩無視了他的挑釁,繼續說道:「我可以感覺到……你很享受這個過程,『輸』或『贏』……對你來說並不重要。」

  「但是……那對你很重要。」封不覺接道。

  「唉……」韋恩嘆了口氣,他將視線投向了市長的那兩名保鏢,略微提高嗓門兒問道,「你們為什麼不開槍?」

  那兩人被他問得也是一愣。

  韋恩的問題,確是問到了點子上——按說封不覺現在已經把「炸藥」給扔了,而且是背對他們的狀態,他們完全可以對準他的後背射擊,在這個距離上,不說百發百中,但打軀幹的命中率至少也該有八成。

  「他已經解除了武裝,我們應該按程序逮捕他!」數秒後,還是登特率先反應過來,並一本正經地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哼……」韋恩冷哼一聲,又對著覺哥道,「我想……你應該會理解吧?為什麼……我想贏,為什麼……我必須贏。」

  「我理解。」封不覺道,「但並不認同。」

  「哦?」韋恩疑道,「難道你想說我做的錯了嗎?」

  「當然錯了。」覺哥應道。

  「荒謬。」韋恩用冰冷的語氣評價道,他顯然是絲毫都沒有因覺哥的否認而動搖。

  「我不指望你馬上就會懂。」封不覺道,「但這話我擱在這裡——一個人的原則若是超越了一切,那便是一種極端的自私。」

  「哦?」韋恩從對方的話裡聽出了什麼,「聽起來,你覺得自己還能離開這裡?」

  「我已經達到了目的,還留在這兒幹嘛?」封不覺攤開雙手,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道。

  「目的?」韋恩的目光又一次移動,看向了科波特和登特,「他幹了什麼?」

  「他……」科波特猶豫了一秒,回道,「只是問了我們的名字。」

  「名字嗎……」韋恩說著,便邁開了腳步;這一刻,他的全身都已做好了準備,他的披風下有十餘種裝備可以幫他制伏眼前的男人,即使撇開那些裝備的因素,他本人也是這世上最出色的格鬥大師之一,在一對一的搏鬥中、至少在技巧層面他絕不會落下風,「說起來……我好像也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徑直朝著覺哥走了過去,「『傑克』並不是真名吧?」他頓了頓,「……你的名字,又是什麼呢?」

  封不覺沒有回應對方,因為當韋恩走起來的時候,覺哥已經轉過身……跑起來了。

  他的目標顯而易見,就是方才他用槍打開的那個缺口。

  論速度,布魯斯韋恩可以和短跑世界冠軍相比,但封不覺的腳程,是突破常人極限的水準,所以……他必然是更快一些。

  瞬息之間,覺哥就從市長他們旁邊跑了過去,速度快到兩名保鏢都無暇反應。

  同一瞬,兩枚蝙蝠鏢也從韋恩的手中飛出,劃出兩道弧線、繞開了科波特等人,直取封不覺的後背。

  「我會在『那兒』等你的,蝙蝠俠!」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覺哥喊出此話之時,只見他一個翻身迴旋,躍出了大樓,並在回身之後……僅用單手,就穩穩地接住了兩枚襲來的蝙蝠鏢。

  而他的另一隻手,則從懷裡掏出了一件東西——一個手電筒。

  在地心引力把他拽下去之前那零點幾秒,封不覺打開了這個手電筒的開關,並將其從自己跳出的那個口子扔進了大樓內。

  接著,他就落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軀體在下墜,但瘋狂的笑聲卻在上升。

  人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但笑聲,卻迴盪在這樓宇之間,久久不散………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25 23:57 編輯

a6830316 發表於 2017-5-22 18:45
第1288章 說出我的名字(十三)

  水,這是個有水的地方。

  它依河而建,地處偏遠。

  鏽跡斑斑的摩天輪、吱嘎作響的動物搖椅,還有無數被棄置的遊樂設施,都說明此地已荒廢多年。

  雜草叢生的道路邊上,一塊木製的廣告板在風中孤獨的立著,板上還貼著一張陳舊的海報——鮑諾斯兄弟馬戲團在此演出。

  或許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這個名字了,但在很多年前,這個團還是頗有名氣的。

  哥譚是他們巡迴演出的其中一站,當時的市長就是為了迎接他們,才特意撥款在郊外建了這麼一個嘉年華。

  時過境遷,如今,鮑諾斯兄弟已不知去了哪裡,而這個嘉年華的會場……也成了個連流浪漢都不會駐足的破地方。

  但今晚,這裡……來了一位客人。

  吱嘎——吱嘎——

  這個穿著紫色長西裝的男人,坐在了一張破爛的動物搖椅上。他像個孩子似的晃著椅子,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我知道你在。」某個時刻,封不覺忽地抬頭望天,自言自語般說道,「你在看著、聽著、等待著……」他頓了頓,「我已經在這兒坐了十五分鐘且什麼事都沒幹,但依然沒有被判定為『消極遊戲』,這只能解釋為……你干涉了『命運』的判定系統。」

  他話音落後,是大約五秒的寂靜。

  接著,另一個聲音,開口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這是一個溫和的男聲,語氣聽起來冰冷、麻木。

  「排除法。」封不覺不假思索地回道,「把有能力進行時間線操作、且有能力干擾『命運』的人逐一列出來,然後琢磨一下誰的可能性更高……結論是,比你低階的角色做不到這個程度、而比你高階的角色不會搞成這種不倫不類的狀況,因此……我思來想去,就只有你了。」

  說罷,封不覺循聲轉過臉去,看向了那個突然出現在他身側不遠處的男人。

  那……是一個全身藍色的人形生物,而且其整個人都像是根藍色的熒光棒一般在發著光。

  他很高,至少比封不覺高出一個頭,撇開那異常的膚色,他大體就是個沒穿衣服、也沒有毛髮的中年男子形象。

  在dc宇宙的設定中,有很多足以被稱為「神」的存在,而他,正是其中之一,且是非常強而有力的一位;人們稱他為——「曼哈頓博士(doctor_manhattan) 」。

  「我猜……你現在要跟我談一筆交易。」兩秒後,曼哈頓博士說道。

  「能夠預知未來的你……還需要『猜』嗎?」封不覺接道。

  「需要。」曼哈頓博士回道,「因為……你,並不在我可『觀測』的範圍內。」

  「那麼……布魯斯·韋恩呢?」封不覺問道,「或者說……那個『大概是布魯斯·韋恩』的傢伙……他的未來,你能看清麼?」

  「你已知道答案,何​​必明知故問。」曼哈頓博士接道。

  「呵……」覺哥笑了笑,一抬腿一側身,從那粉紅色的大象(也就是他坐的那個動物搖椅)上翻了下來,「是啊……你若看得清,我們此刻的這番談話也就不會存在了。」

  「你好像有些不滿,為什麼?」曼哈頓博士是具有心靈感應能力的,即便封不覺表面上在笑,他也能看到其真正的情緒。

  「因為你給我的『提示』太明顯了點兒,讓我感到有些無趣了。」封不覺接道,「『你可以保留自己的想法,而我也十分樂意幫助你解除心中的這份困惑。當你探尋出真相時,自會得到一個順理成章的答案……異界旅客。』」下一秒,他便將開場簡介的最後一段話一字不差地複述了一遍,隨後微頓半秒,再道,「你這段話最後的『異界旅客』,從語境上來看似乎是對我的稱呼,但實際上……就是『答案』本身……你從一開始,就把『真相』告訴我了——這個世界的種種異常,原因就是……異界旅客。」

  「告訴你不好嗎?」曼哈頓博士又問道。

  「呵……」封不覺道,「我不想回答這問題,畢竟你不了解我,所以我也不能說你做錯了。」

  「嗯……」曼哈頓博士沉吟了一聲,在這個過程中,他試著去分析了覺哥的心理,「我確是沒想到……你是一個如此危險的人。」

  「你該慶幸,我不像那個『韋恩』……我不會在這兒長期逗留。」封不覺道。

  「是的,我很慶幸。」曼哈頓博士微微點頭,「當年來的人若是你……這個世界恐怕已變得天翻地覆。」

  「好了,我可沒工夫跟你一塊兒暢想另一條不存在的時間線的展開,咱們還是聊聊『交易』的部分吧。」封不覺轉移了話題。

  聞言,曼哈頓博士的表情毫無變化,他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便接道:「很久以前……我和『他』也做過一筆交易,那是他剛來到這兒的時候……」

  「那一年,布魯斯·韋恩九歲,在他父母去世一周年的那天晚上,悲傷的他吞下了半瓶安眠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切的起因,就在那時發生了……」

  「布魯斯的生命體徵消失一分鐘後,一個來自異世界的『意識』進入了他的身體,使其『起死回生』;而那個『意識』……便是今天和你較量過兩次的那個『蝙蝠俠』。」

  「當這個『無法被預知』的特殊個體誕生在這條時間線上時,我立刻來到了他的面前,與其進行了交涉。」

  「他宣稱自己來自一個比我更高的維度,在那裡,我所在維度的所有多元宇宙、其中所有的人、物、事……不過都是供人消遣的臆想產物。」

  「他詳細列舉了數個不同的未來的全貌,而我也確實觀測到了與他描述完全一致的那幾個宇宙。」

  「另外,他對我也頗為了解,能說出許多關於我的、從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作為『觀測者』,面對這樣一個存在,我自然不會選擇去抹殺他……因為他是『獨一無二』、且『極具參考價值的』……他的出現已經讓這個宇宙的『現實走向』發生了變化,這個宇宙無論走向怎樣的未來,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極佳的標本。」

  「於是,我和他達成了交易……」

  「我賦予了他布魯斯·韋恩應有的能力——驚人的智商、體能、精力等等,我還掃清了所有在他看來可能會變成『威脅』的人物……比如在其他多元宇宙被稱為『超人』的氪星人,以及這個宇宙中其他可能與地球產生交集的外星文明。」

  「他則承諾,他會『做得比真正的布魯斯·韋恩更好』。」

  說到這兒,曼哈頓博士停了片刻,搖了搖頭:「其實我從不在乎他會做得『更好』或『更糟』,我只是想看看……他會『做什麼』,還有……『怎麼做』。」

  「這麼說來……時至今日,你已經看夠了?」封不覺順勢接道。

  「我早已看夠了。」曼哈頓博士回道,「我現在需要的是改變,但我無法預料,由我……或者『某一個我』(曼哈頓博士可以將自己複製成無數個,且都有各自的思維,能力如同本體)直接對他進行物質或非物質層面的干預,會對我自身的量子流以及本維度所有的多元宇宙產生何種影響。」

  「所以……」覺哥接道,「你才想讓我替你……『殺了蝙蝠俠』?」

  曼哈頓博士點了點頭,再道:「我的訴求和需要,就是這些,說說你的吧。」

  「呵……好說~」封不覺勾起了一邊的嘴角,一個邪惡的笑容浮現在了他的臉上,「我的要求絕對比那位『穿越者』先生的要簡單,很容易就能實現……」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3-26 00:01 編輯

a6830316 發表於 2017-5-24 18:05
第1289章 說出我的名字(完)

  曾經,有一個穿著紫色長西裝的人,對一個打扮成蝙蝠的人說過一個笑話。

  這個笑話是這樣的——

  從前,在一家精神病院裡,有兩個人。

  有天晚上,他們決定一起逃離這個精神病院。

  他們爬上了屋頂,城市的風景在月光下延展,眼前的道路通往自由的世界。

  但是,在他們面前,兩棟建築之間,有一道狹窄的缺口。

  第一個人很輕易就跳過去了,但是他的朋友卻不敢跳,因為他很怕自己會掉下去。

  於是第一個人想到了一個主意,他對他的朋友說:「嘿!我帶著手電筒,等我把它打開,把光照在兩棟建築之間,你就能踩著光過來了。」

  但是第二個人聽了卻直搖頭,他說:「什麼?你當我是瘋子嗎?」

  「你鐵定會在我走到一半時把手電筒關上的!」

  …………

  朦朧的月色下,蝙蝠車從街上疾馳而過。

  車中的韋恩……我們暫時還是得這麼叫他……神色凝重。

  他的目的地,無疑就是那個已經荒廢多年的嘉年華。

  對一個有著和真正的布魯斯·韋恩相同推理能力的人來說……解開封不覺的謎題不算太難。

  覺哥留給他的那個「手電筒」​​,就好比是一把鑰匙,而與這把鑰匙對應的鎖……早在今天下午時,封不覺就已將其留在阿克漢姆瘋人院裡了。

  「水……在有水的地方……巨大的輪子、木頭做的板、雜草、還有……粉紅的象……」

  這段話,是封不覺和奎茵醫生談話時所說的,毫無疑問……它已被錄音筆一字不差地記下了。

  乍聽之下,這好像是一個精神病人的胡言亂語,但實際上,封不覺是在用關聯著視覺圖形的碎片信息,指向一個具體的地點;這個地點……或者說……「這幅畫面」,他曾在一本漫畫裡見過,而那本漫畫,是蝙蝠俠系列漫畫中最著名、也是最經典的故事之一——《致命玩笑》。

  該故事有相當多的篇幅、包括其最後的高潮在內……都是發生在那個荒廢的嘉年華裡的。

  任何一個對蝙蝠俠漫畫有一定了解的人,都會對那個地點有印象;不必說……那個「有能力搶先一步阻止眾多反派黑化」的韋恩,也一定知道嘉年華的所在。

  當然了,蝙蝠俠的故事千千萬萬,僅憑這樣一段聽起來沒頭沒尾的描述,恐怕還是太過隱晦了;因此,封不覺又用了另一件和「致命玩笑」有關的東西——手電筒,為韋恩示明了道路。

  在雙子大樓頂層第二次見面時,封不覺和韋恩,顯然都已知道了對方也是「異界旅客」的事,從他們那話中有話的交談也不難看出這點。區別在於,韋恩是在潛艇中想明白這點的,而覺哥則是在更早的時候就已明白了……所以,封不覺便事先準備好了手電筒,並在擲出時說了「我會在『那兒』等你的」這句話。

  至此,覺哥的佈局已經完成。

  而韋恩……在回到蝙蝠洞後,他立即就把那個手電筒拿到儀器上去做全面分析,同時調取了阿克漢姆的錄像和錄音資料,快速瀏覽起來。

  大約四十分鐘後,他聽到了覺哥留下的那段話,結合手電筒的線索,他沒花太久就推理出了對方口中的「那兒」具體是在哪兒。

  …………

  嗚——

  郊外的公路上,引擎聲撕裂夜空。

  這個宇宙的韋恩駕駛的並非是諾蘭的影片中那種「真實系」的裝甲蝙蝠車,而是蒂姆·伯頓式的「超級系」蝙蝠車;流線型的狹長車身,漆黑、反光的外殼,誇張的渦輪吸氣口……在哥特式的統一設計風格下融為一體,這才是經典的蝙蝠裝備應有的外形。

  咔——嗡——

  就在蝙蝠車即將駛到嘉年華的入口時,忽然,在一陣大型設備通電的鳴動聲中,數十道強光燈的光柱在黑夜中亮起,聚焦到了道路的中心。

  此刻,路中間,站了一個人,一個穿著紫色長西裝的男人。

  通過車內的顯示屏,韋恩可以在不受光線影響的前提下看清對方的全貌——「傑克」的樣子跟此前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一處細微的不同就是這會兒他的雙手成了戴著手套的狀態。

  韋恩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也不在意這種細節。

  兩秒之內,他就做出了決斷,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徑直朝著對方衝了過去。

  「呵……」面對那急速駛來的蝙蝠車,封不覺的臉上露出的竟是笑容,「來得好啊……」他張開雙臂,朝著前方大聲喝道,「來啊!」

  引擎的轟鳴在迫近著,絲毫沒有減速的徵兆。

  「來啊!撞我啊!」封不覺也依然站在路中間,站在那些燈光的中心,絲毫沒有退避的意思。

  「瘋子……」看著覺哥的舉動,車內的韋恩不由得自言自語地給出了這樣一個評價。

  砰!

  兩秒後,碰撞,發生了。

  韋恩的確推測出了封不覺是有超能力的,但他並不認為對方的能力已經強到可以抵禦這次衝擊。

  一輛重逾兩噸的蝙蝠車,以超過兩百公里的速度撞向一個目標,其產生的動能約為5.1億焦耳……像封不覺這種體重一百斤左右的人類,用這些能量把他蒸發都夠了。

  然,碰撞發生時的情景卻是……

  覺哥在蝙蝠車的車頭即將撞到自己的剎那,抬腳一踏,將整輛車「踩停」了。

  那一刻,以覺哥的腳為中心,周遭的地面瞬間碎裂,並形成了一個凹陷的大坑;被截停的蝙蝠車在慣性的作用下也開始變化,整輛車像是個被擠壓的易拉罐一樣褶了起來……

  不過,這蝙蝠車的材料也著實驚人,其硬度和韌性都遠遠超出了人類現有科技水平所能做到的極限,在這樣的衝擊之下,這「一體成型」的車身仍舊沒有徹底分崩離析,只是在一定程度上被「壓縮變形」了而已。

  哐——

  緊接著,蝙蝠車中後偏上部的那個可移動車艙蓋(1989年版本的蝙蝠車是通過移動這個與擋風玻璃呈一體的艙蓋來進出的)便被彈飛了出去;它不是被某種「彈出裝置」彈飛的,而是被車內的人一拳打飛的……

  「ho~」封不覺看著從那幾乎被壓扁的車艙中緩緩站起的、毫髮無傷的男人,用懶洋洋的語氣念道,「果然還沒死麼?」

  「這話……」韋恩踩著車身走出了車艙,低頭望著前方的覺哥,並用他那喉癌晚期般的聲線道,「……該我說才對吧。」

  封不覺自然不會死,他已和曼哈頓博士做了交易;依靠著博士的粒子支配、分解重組、無視因果律等等能力,配合他帶來的【崆峒印】,以及【天罡地煞匣】裡儲存至今的能量……覺哥已經尋回了自己失去的裝備和技能,而且……他已變得更強。

  韋恩也不會死,儘管車內的他也承受了和車外的封不覺差不多的衝擊力,但今晚的他……準備非常充分,這種程度的傷害,根本不算什麼。

  「你身上這套……倒是很像『地獄蝙蝠(hellbat,地獄蝙蝠裝甲,dc新52時代出現,由布魯斯·韋恩設計,正義聯盟其他成員共同完成製造)』。」雖然韋恩沒有回答覺哥的問題,覺哥還是將方才的話繼續了下去,「但你我都清楚……這個宇宙的正義聯盟沒有超人和綠燈俠,也就是說……這套裝甲最關鍵的兩個部分——外殼和斗篷(強度極高、且可以和綠燈造物一樣根據使用者的意志隨意變幻形狀,甚至分離出去)……是無法完成的。」他頓了頓,「即便你可以用某種替代品來解決材質問題,也還是無法解釋你是怎麼從剛才那種驚人的『車禍』中活下來的。」

  「哼……原來你也有想不到的事情。」韋恩冷哼一聲,揮拳便打。

  他的拳頭很有力,以至於當封不覺單手接住他的重擊時,周遭的空氣都被震出了一聲爆響。

  「其實我想到了,只是吐個槽而已。」覺哥面帶微笑地看著一臉懵逼的韋恩,回道,「你搞到了miraclo(神奇素,一種特殊的生化磷,能讓服用者在一小時內獲得包括超級力量、耐力、速度、抗擊打力、夜視、水下生存在內的多種能力)的配方吧?」

  「你……」韋恩轉頭看著自己那個被對方穩穩握住的拳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韋恩在來這兒之前,的確已給自己注射了miraclo,而且他這會兒還穿著他自己「改良」的地獄蝙蝠裝甲……照理說,他這一拳下去,對方很可能會死。

  然,封不覺竟是一副接拳接得很輕鬆的樣子。

  「我猜你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封不覺說著,用閃電般的速度伸出另一隻手,順勢就抓住了對方的頭盔,並用蠻力將其扯掉了一大半,「……不妨和我分享一下嘛。」

  頭盔的一部分被破碎後,其另小一半也很快從韋恩的臉上脫落,接著,一張震驚中夾雜著憤怒的臉便呈現在了覺哥的眼前。

  「就算你擁有和布魯斯·韋恩一樣的智商,但你的『智慧』仍然只是平平。」封不覺甩了甩手,甩掉了指間夾帶的頭盔碎片,「和大部分『穿越者』一樣,縱然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但你還是沒能跳出自己那固有的三觀和性格所限的格局。」

  他的語氣漸漸變得冷漠,那是一種類似「失望」的冷漠,簡直就像一個孩子對他手中的玩具失去了興趣一般……此刻聽來,讓人不寒而栗。

  「你為什麼要做『地獄蝙蝠裝甲』?為什麼不能從零開始自己去設計?你掌握的資源和信息遠遠超過真正的韋恩不是嗎?」封不覺問道,「假如你把『量產伊奈特隆合金』的技術用在武器層面,無論是做成裝甲塗層或是以其為核心單獨製造一件裝甲……都會比你現在穿著的這套閹割版地獄蝙蝠來得更有用。」

  「啊——」韋恩被覺哥的「說教」徹底激怒了,他咆哮一聲,啟動了自己右腕裝甲內的秘密武器。

  頃刻間,一記無聲的衝擊爆發,崩碎了韋恩整條右臂的裝甲,相對的……也對抓住其右拳的封不覺造成了傷害。

  爆發過後,覺哥的左手……手肘前的部分彷彿被氣化般消失了;若不是他及時鬆手併後退,恐怕這傷害會一直延伸到肩膀。

  「嗯……這就是你『原創』的部分嗎?」封不覺說話時,想都沒想,就從行囊裡取出了【其徐如林】寶珠,並發動其能力修補了自己的殘肢,「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原子爆破』……實在稱不上高明。」

  「你知道什麼?」韋恩喝道,「你有什麼資格來對我評頭論足?」他一邊吼著,一邊從報廢的蝙蝠車上走了下來,「我做的都是『正確的事』!『正義的事』!你知道我為了造就和維持今天的局面付出了多少心血,做了多少努力嗎?」

  「我知道啊。」封不覺道,「我已經讓曼哈頓博士用心靈感應的方式把你在這兒的大體經歷傳達給我了。」他微頓半秒,補充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我才更加鄙視你。」

  「你說什麼?」韋恩的表情說明,他覺得這不可思議。

  「你的『正義』,是虛假的,是雙標的。」封不覺接道,「真正的布魯斯·韋恩,絕不會和你走相同的道路……即使他掌握著和你對等的信息。」

  「你是指他『不殺人』的原則嗎?」韋恩道,「你我都清楚,那個原則是多麼愚蠢!」

  「是的,很愚蠢。」封不覺道,「但這份『愚蠢』,恰恰是他心中的一條分界線……正是這條線,將他所貫徹的那份正義,和你那份『卑賤』、『自私』、『虛偽』的正義分開了……」

  「胡說八道!」韋恩又是一聲怒喝,身形一閃,來到覺哥側方又是一拳。

  封不覺看都沒看對手,一個墊步後翻,便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這次攻擊,還未站定,他就繼續言道:「為了將那些將來可能成為『威脅』的反派扼殺在搖籃中,早在你成為『蝙蝠俠』之前,你就已開始活動……而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設計殺掉了當年霸凌稻草人的那些人。」

  「那些傢伙本來就是一群混蛋!」韋恩辯駁時,其攻擊也沒有停止。

  「呵……聽起來你挺感同身受的嘛,可以想像……在穿越前,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啊。」封不覺看破人心的能力確是厲害,他的話無疑戳到了這個假韋恩的痛處。

  「砍死砍傷那麼多無辜警察的你有什麼立場來指責我?」韋恩反問時,又是一輪猛攻。

  但覺哥這邊,反而是越躲越輕鬆了:「你救了急凍人的妻子,因為你同情他;你阻止了雙面人被毀容,因為你賞識他;你還將企鵝人引向正道,因為你覺得他作為好人很有利用價值……」

  「但對於同樣悲哀的殺手鱷,你卻做了不同的處理……」

  「你找到了少年時期的殺手鱷,宣稱要保護他,並為他安排了一個適宜其生存的藏身處。」

  「起初,他也很『聽話』,因為年少時的殺手鱷對於自己的身體變化也很恐懼;但隨著時間推移,他漸漸忍受不了那樣的生活了。」

  「這時,你便起了殺心……因為你知道,他回歸社會之後,即使你能讓他暫時從善,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也終有一天會逼出他的獸性。」

  「於是……某天,你為他送去了一張『特製的床』,對你毫無戒心的他躺上去之後,就被你用枷鎖鎖住,然後,你就封死了他住處的入口,任其在裡面自生自滅……彷彿這樣,你就不用為他的死負責了。」

  「你又懂什麼?你知道我當時的痛苦嗎?」韋恩嘶吼著,「我確實是把韋倫(殺手鱷本名韋倫·瓊斯)當朋友看待的!你以為把他關在那裡我很好受嗎!」

  「是的,你難受了那麼一小會兒,然後繼續過你的好日子去了。」聽著韋恩那激動的語氣,覺哥的言辭間的不屑卻是更明顯了,「搞定了殺手鱷之後,你算著日子差不多了,就去幹掉了植物學家傑森·伍德,阻止了毒藤女的誕生……當然,以你的標準,校園霸凌者都死有餘辜,伍德這種人就更別提了。」

  「接著,你把謎語人整成了一個腦殘,因為他的黑化也是沒什麼原因的、很難阻止;他的智慧,則會對你構成巨大的威脅……」

  「而像扎斯這樣的傢伙,把他丟進安全級別高的監獄就行,沒準時間會讓他改邪歸正不是嗎?呵……就算他真的死性不改,出來以後堅持作惡,他本身也算不上什麼難對付的角色,你只要再抓他一次……再讓他關個十幾年,也就罷了。」

  韋恩聽到這裡,已不再辯解,而是問道:「那又怎麼樣?我扼殺了那些會帶來無數死亡和災難的隱患,而且已經把犧牲降到了最低限度,和那個『縱容著反派四處作惡、從不殺人的所謂英雄』相比,我拯救了更多人!」

  「這就是你的問題所在了……」封不覺接道,「不管你說得再怎麼冠冕堂皇,到最後,真正做出『犧牲』的……都是別人。」

  在話,讓韋恩心中一震,他的神色也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瞧,我不提醒你,你都沒有意識到這點不是嗎?這就是典型的『穿越者思維』了。」封不覺道,「一個秉持著雙重標準下的極端利己主義的人,看自己做的任何事……都是正義的。」

  「你自己的痛苦……比方說失去一個所謂的『朋友』什麼的……被你無限放大,好似偉大到令人感動涕零;而別人的痛苦……比方說變成腦殘或者死掉……在你看來卻都是『合理的』。」

  「你的所謂『正義』,不過就是在自己覺得『方便』的前提下行事;容易搞定的,你才會用守序的方式搞定,而難以搞定的……對你來說會產生『麻煩』的人或事,就用『越界』的方式一勞永逸地處理掉,事後再將其歸結於『利大於弊的合理犧牲』。」

  「說到底,你個人的利益得失,大於正義本身,你個人的意志,大於一切其他制度。」

  「無論你尋找多少理由來自我說服,無論你做了多少自以為正確的事,和真正的布魯斯·韋恩相比……你都一文不值。

  「因為他是個對自己比對別人更狠的人,是一個瘋子,一個無藥可救的傻瓜!」

  「他是……他媽的……蝙蝠俠!」

  隨著所說的內容,封不覺的語氣也逐漸升高。

  同一時刻,假韋恩停止了攻擊,並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件事——此時此刻,他身上的能力,正在被某種奇異的力量一點一點的「抽離」。

  他……正在逐漸變成一個凡人。

  「撇開蝙蝠俠的身份,你作為『布魯斯·韋恩』的私生活又如何呢?」而封不覺的話,還遠遠沒完,「你為什麼會娶哈琳·奎澤爾,並在婚後讓她使用哈莉·奎茵這個名字?說到底……無非是因為你的個人喜好罷了。比起貓女那種『出身東區的婊子(在《蝙蝠俠-元年》的設定中,貓女是哥譚底層的妓女)』,奎澤爾這個出身清白、受過高等教育的心理學教授自然更適合作妻子……當然,前提是她沒有變成某個瘋子的腦殘粉。」

  覺哥攤開雙手,笑道:「說起來……那個瘋子,在你的幫助下,如今成了個生活還算過得去的中產階級喜劇演員對吧,他的孩子好像都快上高中了?」這些信息,覺哥都已從曼哈頓博士那裡知道得很清楚了,「還有『泥人』,也仍在當他的B級片明星;『腹語者』則在過安逸的退休生活……至於那些『羅賓』們、『蝙蝠女』、『阿爾弗雷德』……都在你的安排下遠離了『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各自過著平凡的日子。」

  封不覺撇了撇嘴,嘆道:「唉……穿越者們的幾項基本追求大致都已被你實現了呢——自身的絕對安全、高度的隱私和自由、富足的物質享受、心儀的女人……再加上少許弱小或弱智的對手來滿足一下自己作為『英雄』的成就感……真是不錯的人生不是嗎?」

  言至此處,他話鋒一轉:「那麼問題來了……這他媽的跟『正義』有什麼關係?」

  「你覺得自己比那個『縱容著反派四處作惡、從不殺人的所謂英雄』更正確嗎?」

  「那你就錯了……」

  「你,和他;假韋恩,和真蝙蝠俠……你們的正義,有著一項本質上的區別。」

  「這個區別和『結果』無關,無論你『拯救了多少人』都不能改變或說明什麼。」

  「這個區別關乎於你們所作所為的最基本的出發點,關乎於『英雄』這兩個字真正的含義和精神。」

  「這個區別就是……你那些打著正義的旗號所採取的行動,歸根結底,都是為了自己;而布魯斯·韋恩……真正的蝙蝠俠,他的正義,雖然也不完全是……但至少有大部分,是為了別人。」

  覺哥說完這段話時,假韋恩身上的力量已散了個七七八八。

  「你……究竟想怎麼樣?」此時,假韋恩的語氣變了,他的眼神中,透出了恐懼——因為,他已隱隱感覺到了覺哥的意圖。

  「哼……呵呵呵……」聞言,覺哥面露邪笑,他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歪了下頭,展開雙臂,「我的樣子,讓你想起一個人……不是嗎?」

  「不……不!」驚慌之下,假韋恩終於露出了本性,他竟是轉過身……企圖逃跑。

  這一刻,他已不再是什麼哥譚的暗黑騎士,而一個普通的穿越者;即使身負強橫的體魄和極高的智商、即使擁有全套蝙蝠裝備和許多dc宇宙的黑科技……他也擔不起「蝙蝠俠」這個稱呼。

  哐——

  才跑出沒幾步,假韋恩就摔倒在了地上,原因很簡單……「力量」被抽離的他,連穿著這套「偽地獄蝙蝠裝甲」正常活動的能力都沒有了。

  「你放心,收回你的力量……只是個開始……」封不覺看著地上那瀕臨崩潰的假韋恩,一步步逼近過去,並用瘋狂的神色,獰笑著接道,「在接下來的若干年中,喬恩(曼哈頓博士的本名)會慢慢修正你對這個世界的影響……你的妻子『哈莉·奎茵』會因為你的『失踪』而發瘋;稻草人那壓抑的黑暗面終會覺醒;雙面人會在又一次的暴力事件中毀容;急凍人的妻子還得再得一次病、且這次無藥可醫;相對的……謎語人的病卻會無藥自愈……」

  「不……不……不!」假韋恩的瞳孔收縮、臉色煞白,倒在地上的他連動都動不了,只能發出絕望的悲鳴。

  可覺哥的話不會因此而停止:「這個世界的某處會有另一個不幸的人得上和殺手鱷類似的返祖疾病,還會有另一名無良的植物學家研製出讓毒藤女變異的毒素;某個氪星人和綠燈軍團等等外星勢力也會以某種形式陸續來到地球,這些都是時間問題……沒有什麼是不能修正和重塑的。」

  「當然了,一個新的『蝙蝠俠』,勢必也會降臨在此。他可能來自未來,或是過去,也可能是一個在某些事件中死去並複生的人……重要的是,他會是正牌的『布魯斯·韋恩』。」

  封不覺停頓了一下,再道:「簡而言之,這裡,已經不需要你這個『假韋恩』了……你所做的一切,也毫無意義……」

  就在覺哥說完這句時,地上的假韋恩身上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呃……呃啊——」在哀嚎聲中,他那慘白的臉色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白色」……白得像漂白劑一樣,而他那壯碩精實的身軀也急速消瘦了下去。

  封不覺知道,這些變化……是「miraclo」和「地獄蝙蝠裝甲」的影響所致。

  miraclo的變體「米拉庫魯血清(即喪鐘、紅箭等反派所用的血清)」有著讓人變得暴躁易怒、乃至性格扭曲的副作用;而地獄蝙蝠裝甲……其動力本身就是「使用者的生命」,長時間穿著它的人,身體將會遭到腐蝕。

  眼下,由於力量被曼哈頓博士收回,在這雙重副作用之下,假韋恩那突然變得虛弱的肉體和精神皆是難堪重負。

  咔——咔——

  覺哥也沒有袖手旁觀,他大步來到對方身前,將對方身上的裝甲徒手拆下幾片,再把假韋恩整個人從裝甲裡拎了出來,扔在了旁邊的空地上。

  「別怕……我不會殺你的。」接著,封不覺騎在了對方的身上,現在他只需用體重就能壓制住這個假韋恩了,「我只有……一個簡單的、小小的要求。」他從兜兒裡掏出了小刀,在假韋恩那驚恐的臉前晃了幾下,用瘋瘋癲癲的語氣接道,「之前……呵……你問過我的名字,但我沒有回答你,因為我覺得……其實你知道答案……」

  此刻,假韋恩的精神和肉體都到了崩潰的邊緣,支撐著他的理性的最後一根稻草,只有那本能的、求生的意志了。

  「來吧……說出我的名字。」封不覺的刀,已架在了對方的臉上。

  「j……joker……」假韋恩顫抖著擠出了那個單詞。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當這個詞被念出時,封不覺近乎癲狂地仰天大笑起來。

  【當前任務已完成,主線任務已全部完成】

  【您已完成該劇本,180秒後自動傳送】

  意料之中的系統提示來了,但覺哥的事還沒做完——他的隱藏任務,還差最後一步。

  笑了足足一分鐘後,覺哥又低下頭去,看向假韋恩道:「別哭喪著臉嘛,來……你也笑一笑。」

  說罷,他手上的小刀,便伸進了假韋恩的嘴……

  他緩慢地在對方的兩側嘴角留下了兩道割痕,或者說……在對方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永久的「笑臉」。

  在這個過程的前幾秒,假韋恩還因劇痛而慘呼起來,但他的叫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停止了……因為他的精神、心智,在那一瞬……終於,徹底崩壞了。

  當小刀離開假韋恩那張慘白的臉時,他已發自內心地……笑了。


PS2:不要這樣啊!你要走了也不要把別人變成另一個JOKER來完成任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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