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驚悚樂園 作者:三天兩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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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3-2-6 21:59:4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58 29211598
danmit12 發表於 2013-10-8 00:27
第310章 入侵腦細胞(十七)                

  這浴簾掛在浴缸上方的橢圓形鋼架上,底色是淡藍色,上面點綴著一些顏色稍深的花紋,其實封不覺平時也不怎麼使用這東西,但他還是憑借著出色的記憶力,以及對事物細節的敏銳觀察力,發現了浴簾的異常。

  「花紋的顏色和形狀都跟我家的不一樣啊…」封不覺念叨著,將這浴簾張開,仔細查看。

  可他看了許久,也沒能看出這些圖案究竟代表了什麼,雖然他發現了這些紋理與自己記憶中的不同,但要是看不出其中隱含的訊息,還是白搭。

  「難道是我觀察的角度不對?」封不覺思索著,手上也是不停,他把浴簾翻來倒去,擺成各種狀態查看,可依舊無果。

  「等等…觀察角度!」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立即從口袋拿出了手電筒,並且打開,隨後又走到門邊,將浴室的燈給關上了。

  「當我來到這個浴室時,燈光就是開啟的狀態,而一般來說,沒人會去主動把照明設備給關上。」

  封不覺一邊念叨著,一邊將手電筒的光移到了浴簾上。

  「所以…我沒能看到這個。」

  此時,那淡藍色的浴簾上,顏色最深的一部分花紋變成了非常顯眼的綠色,同時還有一些白色的紋理也浮現了出來。

  原來,線索一直就在眼前,只是他『看』不到。

  那塊浴簾上的訊息,只在特定顏色的光線下才能被辨認,當浴室的白色燈光亮著時,是顯示不出線索的。

  而此刻,手電筒的黃色光束,成功讓一些綠底白邊的字母顯現了出來。

  「M…D…D…M…I…I…R…」封不覺在浴簾上,找到了許多的字母,他本以為這些能組成單詞或句子,但他念了一會兒,便發現不是如此,因為大部分字母都是重複的,排列也沒什麼邏輯可言。

  待他確認自己找遍了整張浴簾後,摸著下巴說道:「嗯…總共是A、D、I、K、M、O、R七個字母,按照不同頻率反複出現、且無序排列,這究竟是…」

  他退後幾步,遠遠端詳著整張展開的浴簾。

  「難道和XY軸的坐標有關?或者這是個立體圖形?還是…哦!」

  話未說完,他就看出了端倪,他迅速拿出了筆記本和筆,用比較工整的格式記下了浴簾上的字母,幾分鐘後,他就解出了謎題。

  「原來是排列整齊後,按照『對對碰』的規則去消罷了…」

  封不覺對這個謎題顯得有些不屑一顧,不過這不影響他得到正確答案。

  不多時,他已完成了消除作業。

  紙上所有的『D、A、K』都被塗掉了,而餘下的那幾個字母…只要無視其縱向位置,在X軸上進行排列,正好是各自間隔一格距離的狀態,並可組成一個單字-MIRROR。

  「鬧了半天讓我看鏡子是吧…」他再次來到洗臉池那兒,把手電筒擱在池邊,朝著鏡子凝視起來。

  但他這樣站了一分多鐘,沒發生任何異常反應。

  封不覺心道:「之前我也盯著鏡子看過,既沒看到任何提示,也沒觸發什麼劇情,可現在解出了謎題再看,為何依然…」

  「誒?莫非是…」

  他似乎又有了點子,重新拿起了筆記本,看了看那些被他塗抹掉的字母。

  「被消得一個都不剩的字母D、A、K…若加上出現頻率最高的R的話,不就是…」

  封不覺笑了一聲。

  「…是這個意思啊。」

  下一秒,他便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去,關掉了手電筒。

  換成別人,做這事兒前肯定得猶豫一會兒,畢竟是獨自身處一個狹小的空間,門外還有『凶厲的怨念盤踞』,在這種情況下讓黑暗將自己吞沒,無疑是需要一定勇氣的。

  可封不覺對此卻是毫無壓力,說關手電就關手電,乾淨俐落。

  不就是站在一片漆黑的浴室盯著鏡子看嘛,有什麼呀?最多就是突然冒出一幅極其恐怖的畫面,配合某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淒厲音效,那又怎麼樣呢?想嚇死人是怎麼地?

  「會是什麼呢…」

  封不覺站在鏡子前念叨著,雖然眼前是一抹黑,但他還是睜著眼睛,直視著鏡子的方向。

  五六秒後,果然發生了狀況。

  但見,鏡子表面亮起了幽幽的藍光,一張人臉出現在了鏡中。

  這張臉的樣貌和封不覺一模一樣,但顯然不是鏡像,因為覺哥在看到這張臉時,就轉了幾下脖子,並做了幾個比較明顯的表情,可鏡中的臉沒有隨他而動。

  那張臉通過鏡面與封不覺四目相對,還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般人身處黑暗中,看到這景象,鐵定是毛骨悚然,但封不覺卻只是默默地看著,靜候下一步的變化。

  就這樣僵持了十秒左右,鏡中的『封不覺』,露出了一個微笑,並且開始說話了:「我的名字是封不覺。」

  他的嗓音也和覺哥完全相同…

  「我是個沉迷於怪誕、恐怖故事的小說家。」

  他每說一句話,就要做一次短暫的停頓。

  「我獨自居住在一所大房子。」

  「日復一日地寫著荒誕的故事。」

  「我望著落日餘暉下的天空,卻好似看見了地獄深處的血海。」

  「我站在窗前聆聽,就能清楚地聽到那些將死之人發出的哀鳴。」

  「你看過排水溝嗎?那裡面的顏色每天都不同,有時像血一樣紅,有時像膿液一樣綠,有時又像膽汁一樣黃…那其實是地獄之河,泛著可怕的霓虹。」

  「工廠的噪音混雜著地底的回響,在城市上空飄蕩。」

  「空氣中的惡臭聞起來像一頭巨獸在嘔吐…」

  「我意識到,也許自己並不是住在人間,而是身在地獄。」

  「我瘋了嗎?」

  一句一斷地說完這些後,那張臉恢復了沉默,他看著封不覺,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回答。

  「…哈哈哈哈…」

  封不覺居然對著鏡子笑了起來,然後學著對方的語氣和聲調,伴隨著一段起伏並不明顯的旋律哼唱道:「尖叫啊,呻吟啊,地獄那無窮無盡的黑暗喲~妖精、怪物和惡鬼,懷抱斷頭等著你的光臨~下去吧,下去吧,人類啊,墜下來吧…」

  在聽到這段歌謠後,鏡中的臉,反倒是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色。

  「怎麼?還想聽嗎?」

  封不覺又道:「下去吧,下去吧,地獄那無窮無盡的黑暗喲~火燒啊,水淹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類啊~掉下來吧…掉到地獄的最底層來吧,聽啊~死人們開始吟唱,在血池,在火海,在針山…」

  「夠了。」鏡中的臉打斷道。

  封不覺冷哼一聲,停了下來,十分淡定地說道:「九歲時,我看了《地獄搖籃曲》,當年的我還太年輕,著實鬱悶了三天。」

  他頓了一下:「對於那段記憶,我本來早已淡忘了,但恐懼的印象還在,你用這種方式誘導出我的懼意,確實是個不錯的策略,可惜啊…」

  他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如今的我,在你的引導下,只能清晰地回憶起那部漫畫中的場景和台詞,恐懼的感覺卻是半點都湧不上來了。」

  聞言後,鏡子的那張臉,開始了轉變,他成了一個歐洲中年男人的形象,光頭,無鬚,眉毛倒是挺長,而這張臉最怪異的地方在於。他的皮膚呈青白色,像是在福馬林泡了很久很久…

  「好了,你不必再說了。」

  那張臉的嗓音也變了:「你已經通過了第二個考驗。」

  「第二個?」

  封不覺問道:「浴簾上的字母算是第一個咯?」

  「沒錯。」

  對方回道:「在『智』、『勇』、『仁』的三重考驗中,你已…」

  「wowwowow…等等等等…」

  封不覺打斷了對方:「我還沒問完呢,你別擅自展開設定。」

  他語氣強硬地說道:「你至少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可以把燈打開了嗎?」

  鏡中的臉回道:「嗯…可以。」

  封不覺摸到門邊,打開了電燈開關,隨後再回到鏡子前,問道:「好吧,請問你是哪位?佐藤?」

  「啊?」鏡中的臉都被問愣了,「佐藤是誰?」

  「外星人佐藤啊。」封不覺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恐龍戰隊(power ranger)的指揮官,玻璃柱的那張臉。」

  他連著說了三個短句,對方依然是一臉莫名。

  「呃…我不知道你說的是…」那張臉吞吞吐吐地回道。

  「那就算了。」

  封不覺再次很不禮貌地打斷道:「沒看過也好,那個主題曲巨洗腦,聽過就很難從腦子清除出去。」

  「那個…我是『老板』的助理,魔鏡。」

  魔鏡不知怎麼接封不覺的話,只能試著把話題帶回正軌。

  「哦,原來你的本體是鏡子的臉,而不是鏡子本身啊。」封不覺應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

  「說…你和藏鏡人(金光布袋戲三巨頭之一)是什麼關係?」

  「藏鏡人又是誰…」

  「你可以讀取我的記憶,卻不知道恐龍戰隊和藏鏡人?」封不覺突然問道。

  原來,他那些看似不著邊際的瞎扯,全都是試探。

  魔鏡回道:「我看到只是極其有限的一些碎片,並不能窺見你的全部記憶。」

  「嗯…好吧。」

  封不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篤定了不少,笑著說道:「現在,你可以說說那第三個考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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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Go Go Power Ranger~拔郎A西擺,對希哇A塊漏,哈~哈哈哈~】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2 20:48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10-8 22:59
第311章 入侵腦細胞(十八)
        
  「呼…」

  魔鏡長呼一口氣:「我剛才說了,你已通過了兩個考驗。」

  他的視線微動,雙眼的焦距投向了封不覺身後,落在了浴室的門上。

  「而第三個…『仁』的考驗,其實很簡單,只需要你做一個選擇就行了。」

  「那麼…選項是什麼呢?」封不覺順著對方的話接道。

  「寬恕,或殺戮。」魔鏡回道。

  「那我能不能先問問,殺戮的勝算有幾成?」封不覺問道。

  「這很難說…畢竟她們都是怨念很強的幽靈。」魔鏡說道。

  「她們?」

  封不覺道:「還不止一個?」

  魔鏡回道:「是的。」

  「那我想問一下…所謂『寬恕』又是怎麼個寬恕法?」封不覺道。

  「這正是我要告訴你的。」魔鏡回道。

  封不覺聞言便明白了…解開浴簾的謎題,並經歷了鏡像的驚嚇後,就能得到魔鏡的提示,否則,他就只能開門和『她們』硬拚,直接觸發戰鬥。

  「門外共有三個幽靈,她們都是童話人物,並出自同一個故事。」

  魔鏡說道:「在那個故事中,她們皆是十分惹人厭惡的角色,到結局時,也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但是,世人依舊憎惡並唾棄著她們,彷彿她們的結局仍不夠悲慘。」

  魔鏡停頓了一秒,說道:「現在,只要你打開身後的門,她們就會出現,這時你得立即說…『我並不討厭你們』。」

  「聽到這句話,她們就不會攻擊我了?」封不覺問道。

  「暫時不會。」

  魔鏡道:「接下來,你還得設法舉出一些她們身上的優點來,討好她們,讓她們相信,你心懷同情,而非厭惡,這樣…她們就會離開了。」

  「哦,我能不能問問,這三位是誰?」封不覺又道。

  「灰姑娘的繼母,還有繼母那兩個女兒。」魔鏡回道。

  封不覺面無表情地望著鏡子,眨了幾下眼,然後有些木訥地道了一聲:「哦。」

  他說罷,便轉過身去,默不作聲地祭出了【死亡撲克】…

  拉動插銷,擰開轉鎖,單手將浴室的門打開,總共也就花去了他五秒時間。

  隨後,封不覺就邁步走了出去。

  客廳的燈沒打開,窗簾也都拉著,不過借助著浴室門內透出來的燈光,已能看清一定範圍內的景物了。

  封不覺剛踏入客廳兩步,三條半透明的鬼影便突兀地閃現。

  站在中間的女鬼看上去四十多歲,其相貌並不醜陋,但眉宇間卻透露出一種刁惡的神色,在她的兩旁,是兩名年輕女子的幽靈,她們和母親很像,生得都很漂亮,但此刻,這兩姐妹各有一隻眼睛失明了,眼窩中滲出的血污流滿了她們的衣裙,而且她們的雙腳,也都如同畸形一般殘缺,正在朝地板上淌著血。

  這三位的造型和覺哥的想像基本一致,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在《灰姑娘》的故事最後,繼母的這兩個女兒為了穿上水晶鞋,一個切掉了自己雙腳的拇指,另一個則切掉了腳後跟,之後她們又被鴿子啄瞎了眼珠。

  「我並不討厭你們。」封不覺按照魔鏡的指示,說出了這句話。

  果然,這台詞就像是護身符,說出口以後,女鬼們便沒有撲上來,只是站在原地上下打量著封不覺。

  「但你們弄髒了我的地板…罪無可恕,受死吧!碧池!」

  封不覺突然暴起而上,七張死亡撲克組成的順子在其手中展開,形成一道弧形的光刃斬出。

  依靠著這次突然襲擊,封不覺成功地瞬殺了繼母的幽靈,但下一步,他就不太好處理了,畢竟自己膝蓋中了一錘…

  下一秒,但見剩下那兩條鬼影飛掠而起,往來竄行,如刀鋒般的利爪,頻繁地落在了封不覺的身上。

  這倆怪物攻擊時一擊即走,速度到匪夷所思,而且她們還能穿越牆壁和障礙物,數十秒間,封不覺身上便多出了十幾道血痕,好在他有魂意,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致命傷,否則他連周旋的餘地都沒有。

  「兩個都是純靈體,用物理手段應該是徒勞的…」

  封不覺一邊躲閃著,一邊分析著形勢:「客廳不是操場,空間狹窄,而她們又可以不斷地在牆壁穿進穿出,這讓死亡撲克的遠程追蹤也被限制住了…那麼,就只有…」

  封不覺在腦中迅速擬定了一個戰略,他稍稍改變了站立的姿態,呈半蹲式,並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一個目標上,而完全無視另一個幽靈的動作。

  叱!!

  就在兩秒後,他的背後便被留下了一道極深的爪痕,疼痛的感覺蔓延得很快,但他無暇顧及,只是繼續專注地看向一面牆壁,等待著自己盯住的那個目標從牆壁中閃出。

  那個剎那,很就到來了…

  猛然間,封不覺單腿踏地,朝前衝撞而去,死亡撲克的【盾牌】特效也在這一瞬被發動,隨著十張撲克的消失,一道金色的力場出現在了封不覺的正前方。

  那個被封不覺鎖定的幽靈剛從牆壁衝出來,就撞上了一堵由靈能武器製造的『牆』,而這堵牆,是她無法穿過的…

  這一記結結實實的衝撞,讓那幽靈受創不小,一時間她失去了高速疾行的能力,搖搖欲墜般在半空滯留。

  封不覺豈會錯過這種機會,他咬緊牙關,用傷腿承接了下落時的體重,再由另一條腿踏地彈起,雙手各挾一張撲克,在空中飛速斬出十餘道炫目的光華。

  還沒等他斬完,幽靈已消散而亡。

  「搞定…」

  封不覺再次落下,單膝跪地,他瞬開了一秒遊戲菜單,確認自己還剩24%的生存值後,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戰鬥中來。

  最後的那個幽靈,就不成問題了,一對一的狀況下,對方是完全摸不到封不覺的,會穿牆也沒用。

  一分鐘不到,覺哥就把那怪物給收拾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狀態,考慮了幾秒後,乾脆吃了一片SCP-500,把什麼流血、骨折全都給解了,隨後回到浴室,看著魔鏡道:「哥仁慈地給了她們一個解脫。」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2 20:50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10-9 11:05
第312章 入侵腦細胞(十九)

  「其實這三個女人並不精明,你只要隨便說些謊話,吹捧她們一下,就可以過關了。」魔鏡說道。

  「我最煩的就是哄女人。」

  封不覺道:「何況這幾個是我發自內心感到厭惡的人物,我就更不可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了。」

  「就因為這種理由,你不惜冒生命危險?」魔鏡問道。

  「我和你可不一樣。」

  封不覺道:「我知道,你面對威脅時,什麼謊話都說得出來。」

  他說著,掏出了管鉗,衝著鏡子高高舉起:「說!世界上最帥的人是誰?」

  魔鏡的嘴角抽動著:「我想我們之間有著某種誤會…」

  「你敢說不是我?」封不覺瞪大了眼睛恐嚇道。

  「首先,你的恐嚇毫無意義,就算你砸碎了這面鏡子,對我本身也不會有任何損傷。」

  魔鏡道:「其次,當年王后是恐嚇過我沒錯…但至少她是世界上第二美麗的女人,可你…」

  「哦…我本來就是第一,不用威脅你是吧。」封不覺摸著下巴沉吟道。

  「我們之間的誤會似乎越來越深了…」魔鏡冷汗都下來了。

  「行了,我開玩笑的。」

  封不覺笑道:「哎…你太缺乏幽默感了。」

  「分明是你的幽默感太沒有下限了吧…」

  封不覺聳聳肩:「這種事怎樣都好…話說,我現在應該算是通過考驗了吧?」

  「明顯沒有…」魔鏡回道。

  「所以呢?」封不覺又拋出了模棱兩可的問題,這也是他與NPC對話的慣用技巧。

  「不過,畢竟你通過了『智』和『勇』的考驗,所以依然能得到一定的獎賞。」魔鏡道。

  「什麼獎賞?」封不覺問道。

  「你可以問我兩個問題。」魔鏡回道。

  這時,系統提示即時響起:【提問內容需與劇本相關,否則將視為放棄】

  「讓我想想…」封不覺說著,雙手交叉抱胸,皺著眉,開始在浴室中來回踱步。

  魔鏡也沒有催促他,只是靜靜地等待。

  思考提問的內容,竟花去了封不覺整整十分鐘的時間,他再三斟酌,才做出了決定。

  「我想好了。」

  封不覺回道鏡子前,開口道:「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測試樓』和『這裡』,哪個才是現實世界?」

  他這個問題中的『現實』,指的自然是劇本世界中的現實,和驚悚樂園外的世界無關。

  「都不是。」魔鏡竟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哦?」這個回答,倒是出乎了封不覺的意料。

  他原本的推理是,這個記憶空間才是劇本實際發生的世界,而測試樓只是『老板』這個人物的精神世界。

  不過在得到確實的回答後,封不覺重新思考一番,他便明白了:「也對…我能把測試樓那個空間裡的物品帶到這個空間裡來,也能佐證這點。」

  「你的第二個問題,是不是…『這兩個空間的精神宿主分別是誰』?」魔鏡根據封不覺的第一個問題,做出了這樣的假設。

  但封不覺搖頭:「直接問這個,未免太無聊了吧…」

  「那你的第二個問題是?」魔鏡又道。

  「其實我已經沒什麼想問的了,接下來的事情由我自己來解比較有趣,不過…」

  封不覺回道:「姑且就問一個不那麼重要,卻讓我很感興趣的問題好了。」

  他頓了一下,說道:「那位『老板』,到底是誰?」

  「我只能把他的名字給你。」魔鏡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有些為難的神色。

  「這就夠了。」封不覺道。

  「詹姆斯.莫里亞蒂(James.Moriarty)。」魔鏡說道。

  「呵…」

  封不覺一挑眉毛,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哦…原來是教授啊…」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異界旅客。」魔鏡似乎準備離開。

  「如果你能逃出這裡,回到測試樓,就能見到教授了。」

  在封不覺知道了老板的身份後,魔鏡對莫里亞蒂的稱呼也隨之改變。

  「那麼…再見了。」

  言畢,魔鏡的臉便在鏡子裡漸漸變淡,直至完全消失;數秒後,鏡面忽地一閃,變回了普通的鏡子,封不覺也再次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臉。

  「哼…通往第七層的通路是『瀑布』,是這個意思嗎…」

  封不覺念叨著:「還是我想多了呢…」

  他沉吟著,走出了浴室。輕車熟路地走到客廳的一端,摸到了電燈的開關。

  燈被打開了,眼前是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擺設,連阿薩斯的貓砂和碗都在記憶中的地方,不過那隻完全沒把主人放在眼裡的貓,並沒有被模擬出來。

  「嗯…打不開嗎?」

  封不覺試著去開大門,但這回系統給了他一句非常乾脆的經典提示:【打不開】。

  於是,按照解謎遊戲的一貫尿性,封不覺展開了對自己『家』的地毯式搜索。

  在服下了SCP-500後,覺哥的狀態就沒有任何異常了,不過其生存值還是只有三成不到,考慮到剛剛才喝過補充劑,他便沒有急著再去補血,因為血瓶的遞減效果,是間隔的時間越短越明顯,在沒有時間限制和危險的前提下,還是讓血自然回復比較好。

  「哈!非常好,一片漆黑。」

  封不覺拉開窗簾,發現外面的黑暗濃得像墨一樣,窗戶也無法拉開。

  「這倒省心了,需要檢查的區域僅限於室內。」

  他已經想好了計劃,先在開著燈的情況下把整個客廳到廚房(他家的廚房和客廳相連)的範圍都查找一遍,之後關上燈,再來一遍,等搞定了外面,再用同樣的辦法去檢查臥室。

  這回,他的搜索很快就有了收獲,不過並非推進劇情的線索,而是找到了一張技能卡。

  【名稱:南斗飛龍拳】

  【技能卡屬性:主動技能,永久掌握】

  【效果:以雙手發動高速連打,摧毀目標(冷卻時間三十分鐘)】

  【消耗:體能值800】

  【學習條件:格鬥專精C】

  【備注:南斗聖拳絕技之一,攻擊時可打亂對手的氣息,並分解其部分防禦能力,造成崩壞式的肉體毀滅。】

  找到這張技能卡的地方很微妙,它被藏在了遊戲艙的內部…

  「哈!哈哈哈哈哈…」

  封不覺喜形於色,哈哈大笑。

  「總算是抽了個靠譜的強力技能,哈哈…」

  長時間以來,封不覺所追求的,或者說他一直或缺的一樣東西,就是『殺招』。

  玩驚悚樂園至今,他拿到的主動技確也不少,有【熊孩子的下鞭腿】這種堪稱逆天的控制技,也有【邪王炎殺黑龍波】這種超強的技能,但這些都有使用次數的限制,用完就跟他說拜拜了。

  另外像【靈識聚身術】、【鬥魔降臨】這些持續技,雖然很有用,也很強,但都屬於強化自身身體素質的類型,而且消耗或代價都不小。

  還有那剛被替換掉的稱號能力【看招】,更是不提也罷…

  而如今,封不覺終於得償所願,拿到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殺招。

  這南斗飛龍拳,是一個無論威力、消耗、冷卻時間、發動形式,全都堪稱中規中矩的主動技,封不覺的喜悅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毫不猶豫地就把這個技能給學了,反正這種技能是不可能考慮去賣掉的,要送人的話…地獄前線方面,目前除了似雨以外,也就只有覺哥自己的格鬥專精到了C級,而似雨是慣用長劍的,這種赤手發動的招數給她並不合適,她本人也未必會要。

  因此,封不覺也找不到理由留著這技能。

  學完了技能卡,他平復了一下略有些激動的情緒,再度展開了搜索。

  說實話,這種感覺很奇怪,畢竟這房子,是他自己的家。

  雖然封不覺是租房住的,但在這地方也已經好幾年住下來了,自從父母死後,他就一直住在這兒,這個世界上,應該是沒有人,會去『搜』自己的屋子的。

  日常生活中,我們可能會有找不到某件東西的時候,這個時候通常會先去問與自己同住的家人,而如果是獨居,那就只能自己回憶,實在想不起來,才會開始漫無目的地『翻找』。

  但『找』和『搜』,是兩個概念。

  什麼叫搜?搜不是去尋找某件特定的東西,而是找出一切可能有價值的東西,說白了,跟抄家差不多,可誰會去抄自己的家呢?

  而當自己的家變成一個遊戲中的場景後,進行搜索時,可能比查找一個陌生環境更為困難。

  因為在日常生活中,又很多東西會經常出現在我們眼前,而人類大腦過濾訊息的本能,很有可能會自動地讓我們忽視這些東西的存在。

  很快,封不覺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看來會比想像中花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啊…得特意轉換思路,把這裡當成陌生的環境看待才行…」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2 20:53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10-10 01:19
第313章 入侵腦細胞(二十)

  改變了自己的視角後,封不覺很就找到了第一個線索隱藏的地方——液晶電視上的保護貼膜。

  他湊近電視螢幕仔細觀察,才發現了膜上有多處異樣的痕跡,他隨即就將這層膜從電視表面撕下,舉在燈光下查看,可依舊看不懂這上面的訊息是什麼意思。

  「貼膜本身是透明的,痕跡上的凹凸也不明顯…」他饒有興致地思考著,數秒後,便有了個主意。

  封不覺速來到廚房,從櫃子取出了吸塵器,打開機器查看,裡面的集塵袋是半滿的狀態,他當時就覺得有戲,立即把貼膜拿過來,平鋪開,再將灰塵均勻地灑在了膜上。

  果然,在塵埃的覆蓋下,有一些字母顯現了出來。

  「哈…想起小時候玩兒沙畫了。」

  封不覺說著,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隨後看著那些字母道:「M、V、E、M、J…U、N。」

  貼膜上的提示,便是這七個英文字母,字母是簡單的橫向排列,除了J和U之間空開了一段距離,其他字母間的距離都是相等的。

  「七個字母,什麼意思呢?」

  封不覺念叨著:「葫蘆娃的英文名首字母?」

  他半開玩笑地道了一句,但這句話,卻是帶給了他靈感。

  「誒?難道…」

  封不覺又掃了那些字母一眼,微笑隨即便浮現在了他的嘴角:「…是八大行星啊。」

  其實,覺哥的天文學知識,很一般…不過萬幸的是,他至少知道八大行星的排列順序,以及其中六個的英文拚法(天王星和海王星的具體拚法他不清楚,但他對這兩個單詞的首字母還是有印象的)。

  他想到了這個假設後,便步來到客廳的書架前,從裡面抽出了一本有關天文學常識的書來。

  封不覺的書架和他的大腦一樣,極有規律,書籍按照字母、類別、年代等多重優先級被歸類在各處,他想要查哪方面的資料,就可以立即找到相關的書。

  可能有人會問,這都2055年了,有什麼事不能直接上網查嗎?

  當然,封不覺平時也會在網上查詢很多東西,但他堅信,網路並非是萬能的,人類不可能把這世上所有的訊息都輸入計算機,更不可能保證輸入的訊息都能在網上查到,何況,很多教科書、工具書或說明書上的內容,遠比公共網站上的『百科』要詳盡和準確。

  另外,最關鍵的問題是…封不覺剛才已確認,此刻,這屋的電腦、遊戲艙、電話、傳真全部都失靈了…電視倒是能打開,但根本收不到信號,硬盤也沒有任何錄像。

  「按照與太陽間的距離,排列依次是…水星Mercury,金星Venus,地球Earth,火星Mars,木星Jupiter,土星Saturn,天王星Uranus還有海王星Neptune。」

  封不覺翻著書念道:「膜上的七個字母,分別能對上前五和後二的七個行星,而空開的那個無疑就是土星了。」

  他放下書,抬頭道:「空缺的字母是S嗎…」

  他將貼膜拾起,暫時放到廚房的台面上,隨手從碗櫥拿了個碗將其壓住。

  「或者是在提示我…『土』這個字?還是暗示著星期六(saturn是saturday的詞根)?」

  雖然解出了謎底,但這個提示究竟指什麼,很難說…

  「那麼…很顯然,線索不止這一條。」

  封不覺單手托著下巴道:「這個謎底,只是整個拚圖中的一塊而已。」

  搜索再度展開,又是十分鐘過去。

  這一次,他在牆上的掛鐘背面,發現了異常。

  那是個藍色的小掛鐘,正圓形,扁平狀,內部指針和數字都是白色,塑料製成,一看就是個二十塊不到就能買到的便宜貨。

  掛鐘的反面是黑色的,設計也很簡單,『十二點』的背面,有一個凸字形的空檔,用於吊掛,再往下,正中間的部分,是一個電池槽,連蓋子都沒有的那種,內置一節五號電池,就在電池槽的旁邊,有一個圓形的塑料齒輪,或者說撥盤,這個是調時間用的,直接與分針相連。

  此刻,封不覺發現的異常就是…轉動掛鐘後方的撥盤時,動的不是分針了,而是時針。

  說實話,能發現這種線索的人,得有多蛋疼…玩塞爾達不看攻略通關的傢伙們,也不過如此了。

  「提示就是『時針』嗎?」

  封不覺念道:「時針…時針…李時珍?本草綱目?周杰倫?辣妹子辣?」

  他的思維在數秒間便已突破天際。

  「嗯…時針,代表了時間嗎?time?」他的思緒從麻辣燙上轉了回來。

  「不對,如果要指代時間的話,分針、秒針也可以啊,要讓我察覺到異常的辦法很多,比如讓撥盤變成逆向的之類。」

  他又看了看鐘:「是指『小時』?hour?」

  封不覺把掛鐘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几上。

  「假設這個線索是指小時或鐘點?那貼膜上的線索就是星期六咯?」

  他沉吟道:「嘶…有意思。」

  第二個線索出現後,情況依舊不明,而且有越來越複雜的趨勢。

  封不覺繼續在客廳搜索,這次他把沙發都翻了過來,並且移動了很多家具的位置,還把櫃子打開、抽屜拉出、冰箱搬空、甚至拆卸了許多日常用品,仍舊是一無所獲。

  「誒?」

  封不覺來到貓砂旁邊時,忽然道:「我剛才幹嘛用灰塵,不用貓砂啊…」

  原來他不是有了點子,只是想到了也可以用貓砂去解貼膜的謎題。

  「乾脆連這個也搜搜吧。」

  他把裝貓砂的盤子給掀了,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地板上,但裡面也只有薄薄的一層貓砂而已。

  「啊哈!」封不覺正準備放下盤子走人,卻在盤底看到了提示。

  那刻著兩組數字:【599】、【602】

  「ok,這是什麼意思呢…」

  封不覺蹲在那兒說道:「602似乎也能和時間扯上關係,但599就比較牽強了,郵政編碼?電話號碼?市民ID?SCP的代號?」他的思路飛速轉著,想找出這指代的東西。

  「慢著…」

  封不覺眼中忽地閃過了什麼,他幾乎是跳了起來,口中急促地念叨著:「這是頁碼吧…599到602頁。」

  他小跑著來到了書架前,其視線在書架上飛速遊移,在兩分鐘內,僅憑對厚度的觀察,他已過濾掉了那些不足500頁的書。

  「哈…我也真傻。」

  封不覺舉起右手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頭:「貼膜的謎底就是『S』,而時鐘的提示也一樣,謎底只是一個字母而已…」

  他迅速將目光投向了書架的一側,那都是以S或H為首字的書。

  「書架上90%都是中文書籍,撇開那些頁數不足的,可以按照標題第一個字的第一個拚音字母去查找,但也不排除提示指的是標題英譯後的第一個字母…」

  剛想到這,封不覺腦中嗡然地冒出了一本書的名字。

  「哼…哈哈哈…」他傻笑起來,不斷移動著的視線也停下了。

  十幾秒後,他伸手從書架某處,抽出了一本厚實的書籍,並把那本書拿到了客廳,也放在了茶几上。

  然後,封不覺回到廚房,看了看那張沾滿灰塵的貼膜,隨手拿起,扔進了垃圾桶,接著,他竟然從碗櫥拿出了一個鋁合金水壺,裝了點自來水並擱到瓦斯爐上,開始燒開水…

  「嗯…大概需要五到十分鐘才能開。」

  封不覺又將一片狼藉的客廳掃視了一遍:「這三條線索指向的那個答案我已經找到,那客廳的謎應該算是解完了。」

  他轉頭望向了臥室的門,說道:「姑且趁這幾分鐘進去看一眼好了。」

  打定主意後,封不覺先去取了家中的拖把,隨後走到臥室的門前,先試著轉動了一下門把手,沒問題,可以開。

  他十分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了一條縫,臥室的燈光也是亮著的,他將拖把伸進去,掃雷一般上下左右都探了探,確定無恙…這才把門推開。

  可推開門之後,一見臥室的場景,他腦子立即蹦出了一句『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Hi~」床上的美女用嬌滴滴的嗓音,風騷地跟覺哥打著招呼。

  這個女人側身躺在封不覺的床上,身上只穿了『很簡單』的衣服,一件透明的薄紗睡衣下,紫色的內衣已暴露無遺,渾圓高聳的酥胸也是若隱若現,那香肩、纖腰以及兩條雪白修長的大腿,勾勒出一條美輪美奐的弧線。

  她的長髮如波浪般微捲,披散在腦後,一直垂到了封不覺的枕頭上,其美貌自不必說,最要命的那一雙媚眼,秋波流轉間,道不盡的萬種風情。

  「這遊戲真是越來越給力了啊。」封不覺神色凝重地吐了個槽。

  「帥哥,你有事嗎?」美女問道。

  「可以有…看你需要了。」封不覺毫無節操地回道。

  「你有什麼事,過來說。」

  美女拍了拍床沿:「來,坐這。」

  「那個…」

  封不覺用四分之一秒的時間就想出了一個借口:「我正燒著開水呢…」

  「唷~還挺害羞啊。」美女說道。

  「不不不…我是一個很隨便的人。」

  封不覺道:「不接近你只是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

  「怎麼?怕我吃了你啊?」

  美女說話間,微翹雙唇,皺了皺眉那挺立的瓊鼻,還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可謂是極盡挑逗之能事。

  「對啊。」

  封不覺點頭道:「要不是顧忌這個,此刻我早已拋棄了理智、矜持和自尊,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啊?」美女又道,她扭動著嬌軀,不遺餘力地努力誘惑著目標。

  「我正在跟你扯淡,並尋思著你為什麼不直接對我發起進攻啊。」

  封不覺回道,他說完這句話時,突然想到了什麼。

  「哦~是這樣啊。」

  也不知道他明白了什麼,說話間,他就邁步走進了臥室,不過他依然沒有靠近那張床,只是與那美女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站立。

  「你究竟是個什麼呢…」

  封不覺瞇起雙眼,虎視眈眈地望著對方:「反正我遲早會猜出來,或者…試出來的,不如你就自己交代了吧。」

  在極短的一個剎那,美女的神色微變,但她很又換上了笑臉:「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

  「咳…呸!」封不覺在嘴裡醞釀了一口唾沫,遠遠地朝著對方身上吐了過去。

  一秒後,那坨口水落在美女的大腿上…

  房間內,陷入了沉默…

  「嗯…看來不是鬼。」封不覺煞有其事地說了一句。

  「你幹什麼…」美女的臉上,已經是一種想殺人的表情。

  「試驗啊。」

  封不覺又拿起了空調遙控器和電視的遙控器,將兩個物體交叉作十字狀,朝著對方展示。

  又是尷尬的沉默…

  「也不是吸血鬼嗎…」十幾秒後,封不覺放下『十字架』,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要是沒事,就出…」美女似乎想趕他走了。

  「出什麼出?」

  封不覺打斷道:「這是我的房間。」

  他頓了一下:「不過我確實是準備出去一下。」

  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神色:「在外面的書架上,有好幾個版的聖經,當我回來的時候,會帶上一本,順帶上一把銀製的餐刀。」

  「行了。」

  美女坐了起來,嘆了口氣:「魅魔。」

  「哦~」

  封不覺道:「你早說嘛。」

  他馬後炮地道了一句:「我一猜就是這個。」

  「那你還吐我口水?」

  「怎麼了?」

  封不覺理直氣壯地說道:「要是我脫光了穿條內褲,往你家床上一躺,還搔首弄姿的,你會不會吐我口水?」

  作為一隻怪物,對方著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魅魔在這時現出了原型,她全身的皮膚變成了淡紫色,兩邊的額頭冒出了捲曲的羊角,背後生出了一堆蝠翼,臀上還長出了一條細小的尖尾巴,連她身上的服裝,也隨之變化,成了一套束身的低胸皮衣。

  「你放我離開,我答應不傷害你。」由於身份已然暴露,魅魔便開門見山地說道。

  「誘殺失敗,且身份被我揭穿後,你的話可信嗎?」封不覺問道。

  「那你想如何?」魅魔問道。

  「你有什麼能告訴我的嗎?」

  封不覺道:「或者有什麼東西可以給我的?」

  「你要什麼?」魅魔又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反正不要你的身體。」封不覺很嚴肅地回道。

  「哼…真沒意思。」

  魅魔將手伸向了皮衣的前胸處,若無其事地從自己的雙峰之間取出了一把鑰匙,舉起來道:「你是要這個吧?」

  「扔過來。」封不覺直接說道。

  「你過來拿。」魅魔回道。

  「哈!還在打這主意呢?」

  封不覺冷笑:「想讓我走進『The Heptagram』的範圍?白日做夢。」

  「我把鑰匙扔給了你,你若是一走了之,那我豈不是就一直被困在這裡了?」魅魔反問道。

  「廢話。」

  封不覺語氣強硬地應道:「萬一我走過來以後,被你給【嗶——】了咋辦?然後你殺掉我,用我的腦漿把陣給塗花,不是照樣逃跑啊。」

  「說真的,我對你這種使用魔法陣床單的男人沒有興趣…」魅魔一邊說著,一邊掀起了身下的被子。

  原來…覺哥的床單圖案,竟是《The Lesser Key of Solomon》(所羅門之錀,一本編寫於中世紀的神秘學著作,包含了所有召喚控制惡魔與天使的儀式和魔法)中記載的法陣。

  這玩意兒,不得不提一下,是一個黑歷史…

  二十一世紀中葉的年輕人,都是十分樂於彰顯個性的,什麼手機鈴聲、網路頭像、T恤上的圖案等等,別人的設計已滿足不了他們了,於是,各種與DIY有關的行業應運而生。

  封不覺的這條床單,就是這樣一件產物…

  其誕生的過程也挺簡單,那天封不覺跑去一家DIY的店裡,買了一條素色床單,然後老板就問他,想印什麼樣的圖案上去啊?

  正當店裡的服務員打開電腦裡的素材檔,準備供顧客挑選時,覺哥抄起一張白紙,大筆一揮,畫了一個The Heptagram(所羅門大七星和戰神五星的結合體,主體為一個七角形,外附圓環,內部以六芒星取代鞋子,各條邊皆含有拉丁咒語)。

  圍觀群眾當時就驚了,服務員以為他是邪教份子,老板則隱隱覺得覺哥是街對面紋身店找來踢館的。

  總之…在一群人複雜的目光中,覺哥把這條床單拿回了家。

  「少囉嗦,你要是不打算攻擊我,為什麼要我過去拿?」

  封不覺道:「趕緊的扔過來,要不然我出去做一浴缸聖水(聖水的製作很簡單,只需要普通的水,通過祈禱的方式即可完成),裝進水槍,過來給你動刑了。」

  魅魔眼神詫異地看了封不覺幾秒,隨後真把鑰匙扔給他了。

  「好吧…對家裡備著水槍的男人,我是真沒有興趣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2 20:59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10-11 01:26
第314章 入侵腦細胞(二十一)

  經過這番對話,封不覺與魅魔之間已達成了『協議』,這時,魅魔便由怪物轉變成了NPC陣營,不再懷有攻擊意圖。

  不過,系統沒有對此給出任何提示,接過鑰匙後,是否放走魅魔,還是得由封不覺自己抉擇。

  「嗯…」

  封不覺先是端詳了鑰匙幾秒,看了看物品說明。

  【名稱:詛咒之鑰】

  【類型:劇情相關】

  【品質:普通】

  【功能:持有者將被厄運纏身(該物品無法丟棄、銷毀或交易)】

  【是否可帶出該劇本:否】

  【備註:在打開相應的門後,該鑰匙被消秏。】

  看到這玩意兒的效果,封不覺就想到了第二句留言:【當你以為自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時,其實已失去了更多】

  「哎…我好像明白你為什麼會被困在我的床上了。」封不覺嘀咕了句。

  「我只是運氣背。」

  魅魔應道:「你的房間就這麼點兒地方,我穿牆進來以後,才朝前飛出一米,就到了床的上方,誰會想到…竟有人用所羅門王的法陣當床單圖案。」

  從她的回應來看,她似乎並不知道這『詛咒之鑰』的性質。

  封不覺也沒感到奇怪,因為他完全理解這是為什麼…劇本角色看事物的角度,和自己這『異界旅客』是不同的。

  在魅魔的眼裡,這就是把鑰匙而已,如果沒人告訴她這東西會給持有者帶來厄運,她自然就不知道。

  而以玩家視角,便可以通過遊戲菜單,直觀地看到這件東西的相關說明。

  當然了,玩家視角也會帶來相應的問題;比如,魅魔可以把鑰匙交出去,但封不覺則無法丟棄或轉交這東西了…

  「我能問問妳這鑰匙是從哪兒來的嗎?」封不覺又問道。

  「是老板讓我把這個捎給你。」魅魔回道。

  「哈?」

  封不覺疑惑道:「他讓妳捎東西給我,那你幹嘛不直接說明來意啊?還在中了陷阱後,一個勁兒地企圖誘殺我。」

  「誰說我要殺你了?」

  魅魔拍了拍床沿,嫵媚地笑:「剛剛我讓你過來,就定是想殺了你嗎?難道我就不能幹點兒別的?事後再把鑰匙給你也行啊。」

  封不覺聞言,重新體會了一下,看來這句話,才是應了那句【當你以為自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時,其實己失去了更多】。

  不過他也很清楚,驚悚樂園是不會有什麼情色元素的,估計是由於此刻鑰匙已經到手,魅魔才會說出這句台詞,好似玩家本來有機可趁般,其實…他剛才要真過去了,肯定會被攻擊,觸發即死Flag都有可能。

  這種手法,封不覺玩單機遊戲時見多了,一些致鬱向的遊戲最愛玩兒這手,在結局前,給你個選項,你選了A,玩到最後是坑爹結局,然後你讀檔,選個B,以為這次能看到真結局了,結果發現,真結局更加坑爹。

  這就好比是有人在你面前放了塊餅,讓你選擇吃或者不吃,你要吃了,毒發身亡;你要是不吃,他就把餅吃下去,還砸吧著嘴說道:「太好吃了,可惜你已經吃不到了。」

  嗚——

  恰好廚房裡的水燒開了,水壺發出了蜂鳴。

  封不覺轉身便要離去。

  「嘿!你還沒…」魅魔想叫住他。

  「關了火就來。」封不覺知道對方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並走向了廚房。

  兩分鐘後,他關掉了瓦斯爐,並且拿著把剪刀回到了卧室。

  為做到萬無一失,封不覺在靠近床邊之前,還是拿出了【金剛鈴】,發動了特效,結果被觸發的是指令(觀察一名NPC的詳細資料)。

  【名稱:魅魔】

  【NPC勢力:推理俱樂部】

  【等級:???】

  【身高:165公分】

  【體重:42公斤】

  【是否可觸發戰鬥:是】

  【附帶劇情:詛咒之鑰】

  「既然顯示出的不是怪物資料,就表明戰鬥是可以避免的,從目前我和她交流狀況來看,只要接下來我不發動攻擊她,應該就沒問題…」封不覺心道。

  「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魅魔催促道。

  封不覺擔心節外生枝,便沒有再做無謂的拖延:「嗯…沒什麼。」

  他說著,上前兩步,抓起床單的一角,快速朝中間區域剪裁過去。

  被所羅門法陣所困住的生靈,靠自身的力量是無法破壞法陣的,無論那法陣有多脆弱,哪怕是用落葉或積木組成的,風吹就會散,被困者也照樣束手無策,但要是有個不受這法陣影響的生物,比如人類,走進了法陣,那被困者就可以利用這種生物的血去污染法陣,得以逃脱。

  封不覺打開臥室的門後,絲毫不為春色所動,而是迅速看破了對方被困陣中的狀態,因此獲得了主動權,來到了無需戰鬥便可推進的一條劇情線上。

  十幾秒後,在The Heptagram的外邊緣被剪開一個缺口的剎那,封不覺忽然感到肩膀一沉,一股無形的壓力突兀地出現,這無疑是魅魔恢復力量的徵兆。

  與此同時,魅魔背後那對小蝠翼微微顫動,隨即她就飛浮了起來。

  「哼…今天算我倒霉。」

  她不快地道了一句,轉過身,穿牆離開了這屋子。

  「哎~」

  封不覺低頭看向了手中的鑰匙:「從現在起,就換成我倒霉了。」

  他把鑰匙放進了外衣口袋,離開了臥室。

  再次來到廚房後,封不覺把剪刀放進了抽屜,並且把抽屜完完全全地關好,隨後用警覺的眼神掃視著周圍的一景一物。

  「那『厄運』到底有多嚴重呢…」

  他的視線就落在了刀具架上。

  「是『死神來了(註:絕命終結站)』那種隨時可能斃命的程度…」

  說話間,其視線又移到了地上:「還是那種正常走路,結果平地摔個跟頭碎掉兩顆門牙的程度呢…」

  其實他想多了,如果詛咒鑰匙真有這種立竿見影的、致命的殺傷力,魅魔早就在來這兒的路上就發現異常了,也不會等到了封不覺的臥室內,才因大意中了陷阱。

  …………

  五分鐘後,封不覺拿著用開水泡好的即溶咖啡,來到了客廳,他把咖啡先放在茶几上,隨後將翻倒在地的沙發歸位,並愜意地坐了上去。

  他端起咖啡淺嚐一口,然後暢快地『啊——』了一聲,好似自己是個剛剛嗨了一口的癮君子。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599到602頁應該是…」

  封不覺擱下咖啡杯,翹起二郎腿,把之前放在此處的那本書翻開道:「啊哈!果然是《歸來記》。」

  沒錯,S.H的提示,指的就是封不覺書架上的《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閱讀癖,不是一天養成的。

  正所謂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對封不覺來說,這本書,是一條漫長旅程的起點。

  他小時候,和其他小孩確實不太一樣,雖然也喜歡玩遊戲、看漫畫,但他對於閱讀的天分和熱情,顯然要比同齡人強出許多,甚至超過了成年人。

  這本《福爾摩斯探案全集》,包含了柯南.道爾所寫的所有福爾摩斯探案故事,是封不覺小學時用自己的零用錢買的,他的家境並不富裕,零用錢少得可憐,所以買的是縮印本,一本書1400多頁,字印得很小,看起來頗為費神。

  但封不覺還是把這本書看了無數遍,而且將書本保存得很好,他從來不會一邊吃東西一邊翻書,也不會用沾了油漬或污跡的手去碰紙,連折角都不捨得,每次都自己記住看到了第幾頁。

  十幾年過去了,這書仍舊放在他的書架上,雖說紙張看上去已經微黃,但頁面的字跡依舊十分清晰,一個折痕都找不到。

  「真沒想到,我會再次翻開這個。」封不覺念叨著,其注意力很快放到了眼前的文字上。

  這第599至602頁,是『空屋』這個故事中的一段,而『空屋』,則是《歸來記》中的一個故事。

  以封不覺這資深讀者的角度來看,《歸來記》這組故事應該算是整個系列走下坡路的開始,後來的《恐怖谷》、《最後致意》和《新探案》,在邏輯推理的部分已沒有了早期作品的嚴謹,這個時期的福爾摩斯,好像從『臉部的變動、眼神的變化、嘴唇的閉合、拳頭的握緊或鬆開…』都可以真確地判定一個人的思想活動,判斷一樁案件的因果。

  這種現象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柯南.道爾先生漸已失去了創作這類故事的熱情,只是為了滿足出版商和讀者們的願望而在寫,這也是為什麼,1902年之後的福爾摩斯故事都不及以前的作品成功。

  如今的封不覺,其實很能體會柯南.道爾當初的狀態,許多作家都是這樣,當他們以高度的創作熱情寫故事時,無人問津,而當他們成名以後,哪怕陷入創作低谷,也有人肯花大價錢讓他們交稿。

  《血字的研究》在1986年四月就寫成,當時的柯南.道爾四處投稿,卻出版無門,直到1987年的聖誕節,才得以在一本聖誕年刊上發表。

  而短短五年後,在其本人有意推辭的情況下,《海濱雜誌》竟願以一千鎊換十二個短篇故事的稿酬向他求稿。

  作為一個早就不想寫,但還是被『逼上梁山』好多年都下不來的作家,柯南.道爾確也是挺不容易的了。

  「哦…是福爾摩斯向華生複述自己在萊辛巴赫瀑布的逃生經過那段嗎…」

  封不覺看完了第599頁的內容,便基本已經回憶起了後面三頁寫了些什麼,但他還是繼續看了下去。

  「『我根本沒有掉下去』,『當我發覺擺著一副陰險嘴臉的莫里亞帝教授站在那條通向安全地帶的窄道上時,我一點都不懷疑自己的末日到了』,『在他灰色的瞳孔中,我看到了那無情的意圖』。」

  封不覺複述著福爾摩斯的描述:「搏鬥的描寫…,基本等於沒有描寫,然後就是老莫掉了下去,情景是…『我探頭見他墜落了很長一段距離,然後撞在了一塊岩石上,隨即又被彈了出去,最後掉進水裡。』」

  封不覺拿起咖啡又喝了口。

  「從這段來看,莫里亞帝鐵定是死了,除非他的身體素質接近美國隊長,而且在受到了那樣的重創後,還能從瀑布下游出来。」

  他頓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推理俱樂部的老板,本質上是個幽靈嗎?」

  他的眼神忽地閃過了什麼。

  「如果是活人…難道墜下去的那個是替身?可什麼樣的替身,能夠騙過福爾摩斯的眼睛…」

  他放下了咖啡杯:「嗯…又或許,推理俱樂部的老莫,只是原著某個時期的莫里亞帝的投影罷了,就像測試樓裡其他的童話和小說人物一樣。」

  這個問題恐怕得問教授本人才能知道答案了,所以封不覺暫且擱下,繼續看書。

  他雖能一目十行,但這會兒他把每個字都看得很仔細,並回憶著這段內容的英語原句是什麼樣的(他也有英版的福爾摩斯探案,但那些書是以系列分冊的,每本頁數都不超過500)。

  「『在教授掉入深淵的剎那,我忽然意識到這時命運給我安排的、絕無僅有的機會。』,『在你斷言是絕壁的懸崖上,其實仍有幾個窄小的立足點,並且有塊與岩架相仿的地方,想要一路爬上那麼高的峭壁顯然是不可能的,可順著那條溼漉漉的窄道走出去,而不留下腳印就更不可能了。』」

  封不覺看到此處,不禁吐槽道:「不愧為吾輩楷模,想好了詐死就貫徹到底,寧可冒真死的危險攀爬絕壁。」

  再往後面看,600至601的描寫,要就是福爾摩斯的攀岩經歷。

  在這過程,事先埋伏在附近的、莫里亞帝的一名同伙,兩次用石塊襲擊的福爾摩斯,如果這是本玄幻小說,我們的偵探很可能就栽了,隨後便是墜崖不死,獲得神功、法寶、美女或者隨身老爺爺的展開了…

  可惜,在這本二十世紀初的小說裡,主角光環的作用僅僅是:「當我雙手攀住岩架的邊緣,身體懸空吊起之時,又有塊石頭呼地一聲從我身邊落下去,我的腳踩空了,幸好上帝保佑,我掉在了崖下的小道上,我摔得頭破血流,但爬起来就趕緊逃之夭夭,在山裡摸黑走了十英哩,一星期後,我到了佛羅倫斯,那時,世界上誰也不知道我的下落了。」

  封不覺看完這段又道:「嗯…這星期的內容,可以寫篇荒野求生的同人啊…」

  最後是601到602的内容,也是這段描述的尾聲。

  這段主要由兩部分組成,第一部分寫的是福爾摩斯在失蹤的這幾年裡,分別到哪些地方去練級了。

  「我在西藏旅行了兩年,常去拉薩找大喇嘛聊天消遣,你也許看到過一個叫西格森的挪威人所寫的、非常出色的考察報告,我相信你絕對想不到,這正是你摯友的消息;然後,我經過波斯,遊覽了麥加聖地,又到喀士穆(蘇丹首都)對哈里發(伊斯蘭教國家政教合一領袖的稱號)作了一次簡短而有趣的拜訪,並且把拜訪的結果分享給了外交部,回到歐洲後,我在法國南部蒙彼利埃的一個實驗室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來研究煤焦油的衍生物,我滿意地完成了這項研究,那時我聽說『我的仇人』只剩一個在倫敦了,便準備回來。」

  而第二部分,就是關於莫里亞帝餘黨的情況。

  這一段並未描述得很清楚,因為在600頁上,福爾摩斯說了『不僅是莫里亞帝一人曾經發誓要置我於死地,至少還有三個這樣的人存在,而他們對我的復仇只會由於首領的死亡而變得更加猛烈。』

  可在《最後一案》華生的敘述中,這個人數變成了兩人,這兩人被說成是莫里亞帝犯罪集團的重要人物,而且成功逃脫了罪行的審判。

  在602頁上,又成了一人。

  這些問題,封不覺當年閱讀時,便已經思考過,當然,最簡單的解釋是,作者只是隨便寫寫而已,的確,這個人數的變化在原著中並不重要,與主線故事沒有什麼關聯。

  莫里亞帝的犯罪帝國,在其君王殞落之時,便已土崩瓦解。

  但是,如今在驚悚樂園裡,在直面莫里亞帝這個虛擬人物的劇本中,系統設置了599、602這麼一段十分明確的提示,那覺哥就不得不把這當成是現實情況去考慮了…

  「最後一案中出現的那個『瑞士少年』是逃脫了的,華生的分析很靠譜,他應該也是莫里亞帝的黨羽,但顯然無足輕重。」

  封不覺合上了書,仰起頭念道:「假設在岩架上襲擊福爾摩斯的那個人是『三人』之一,另外兩人就是從未登場過的人物,只存在於描述中。」

  他的大腦緊鑼密鼓地思考著:「人數的減少是因為死亡、被捕、還是隱遁呢…」

  他又將視線投向了手上的鑰匙:「還有,這四頁書的內容,和這把鑰匙,與我逃離這個房間,又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呢?」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2 21:05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10-11 23:14
第315章 入侵腦細胞(二十二)

  這一杯咖啡下肚,封不覺竟發現,自己的體能有了顯著的恢復,看來劇本中的部分『食物』,是有著隱性回復功能的。

  「如此看來…商城裡出售的零食,也並非是純粹為了滿足嘴饞的玩家,或是供人扮酷。」

  封不覺看了看遊戲菜單中自己的狀態,自言自語道:「不過零食類物品,都是沒有說明文字的,究竟哪種食物暗藏著哪種非顯性屬性,只有在劇本中自己試驗了嗎…」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牛肉乾,這包東西,是封不覺在測試樓附近的便利商店裡,和那些小工具一同購買的,在浴室裡統計攜帶物品的時候,他都沒把這算進去。

  當時買下這包零食,只是裝傻充愣的需要,因為那時候覺哥的高玩本質還沒暴露,他不想告訴隊友自己買了一堆實用的工具回去,所以就買了包零食掩人耳目。

  或許是劇本中的某種規則使然,縱然是經歷了瀑布的洗禮,這些並未放入行囊的物品也一件都沒有遺失,當封不覺從浴缸裡起來的時候,所有物件都依舊在他的外套口袋裡。

  「厄運纏身的狀態,會不會導致我吃零食被噎死呢…」封不覺拆開包裝袋後,才想起了這個問題,不過他也沒糾結於此,只是聳聳肩,把牛肉乾擱進了嘴裡。

  他嘴裡嚼著零食,腦海中則在思考599~602頁上的內容:「這裡是我的記憶空間,除去那些被系統加進來的謎題以外,這裡的每一件東西,應該都是從我記憶中模擬出來的,也就是說…這本書上的文字,包括剛才我查閱的天文學書籍上的內容,本來就是我腦子裡的東西…」

  封不覺又將視線投向了書架,心道:「我的記憶力也算不錯,看過的東西多少都留有印象,而在這個空間裡,即使是只存在於我潛意識層面的訊息,應當也能還原出來…」

  這時,封不覺已經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大半包牛肉乾,他瞥了一眼遊戲菜單,果然,生存值在這個過程中漲了5 %,雖然這個量不多,但確實是自然回血之外的額外恢復,算上加上這段時間的修正,封不覺的體能已來到了42 %,基本脫離了危險值。

  見此情形,他乾脆一仰脖子,把包裝袋裡剩下的牛肉乾囫圇吞棗般一吞而盡,隨後起身,走向了廚房。

  他將包裝袋扔進垃圾桶,又洗了一下手,並用毛巾把手擦乾。

  接著,他才來到書架前,挑選了一本書,這是一本他很少去看的,有關植物學的書籍。

  「嗯…不出所料。」

  封不覺直接翻到了書的後半部分,結果出現在他眼前文字都是模模糊糊的,難以分辨。

  他又把書翻到前面,目錄的部分倒是很正常,全都能看清,可一翻到正式章節,許多小節就只能看到隻言片語了,模糊的部分佔了大多數。

  「我徹底忘卻的東西,或是完全沒看過的訊息,是無法被重現的。」

  封不覺闔上了這本書,又回頭看向了茶几上放著的《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福爾摩斯裡的內容,我都能記起來,而且很詳實,所以整本書都被重現了。」

  他低頭念道:「既然本來就是我知道的訊息,那麼遊戲提示我查看599~602的文字,其實並不是要我看書的內容吧,而是…」

  他回到了沙發旁,再次翻開那本厚實的大書。

  「搜索屋子的時候,我把自己的家當成一個陌生的環境看待,才取得了突破,那麼此刻…我也不該把這本書當成是一本我看過的偵探小說,而應將其視為純粹的遊戲線索物。」

  改變了思路後,封不覺把書拿了起來,單獨拎起599~600頁的那張紙,用手電筒的燈光去照射。

  「嗯…透光後文字沒什麼變化。」

  他又試著把書倒過來,側過來看,一樣沒看出什麼端倪。

  「用水浸泡或是用火烤,都是不可逆的測試方法。」

  他念叨著:「這紙張也不算太厚,中間有夾層的可能性不大。」

  解謎一旦陷入了死胡同,最好就讓思維往後退一些,看看有沒有遺漏的訊息,或是尋找新的路徑。

  於是,封不覺把進入劇本後得到的、且尚未用到的東西再度羅列了一下:「在測試樓的那個空間中所得,至今也沒用過的是…折疊小刀、打火機、諾基亞還有…火柴嗎…」

  念及此處,他將那根火柴拿了出來,放在眼前查看:「諾基亞和小刀的組合,倒是也可以點火(用手機鋰電池可以生火)…不過,淺顯地看,功能上有明顯重複的兩件物品,無疑是打火機和火柴了。」

  封不覺想到這兒,便拿起打火機,輕叩其齒輪,一個火苗當即竄起:「嗯…還打得著。」

  這也在意料之中,因為他在浴室裡就把這物品放進行囊又取出來了一次,即使先前因泡了水失靈,這會兒也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在這間屋子裡,點火的方法多得是,有瓦斯爐,還有那麼多的電線,用冰箱裡的幾種食物制造化學效應點火也可以。」

  封不覺思考著:「打火機在這裡,便失去了功能上的『唯一性』,但是…火柴呢…」

  他的視線又停留在了火柴上。

  「除了點火以外,貌似還能和『火柴謎題』扯上關係…」他指的謎題,就是類似『挪動圖中的一根火柴棍,使等式兩邊成立』的趣味數學題。

  「嗯…似乎和眼前的謎題沒什麼關聯。」

  他剛想放下火柴,忽又想道:「等等…這是『賣火柴的小女孩』所持有的火柴,難道…」

  眾所周知,在那個童話故事中,小女孩每點燃一根火柴,都能結合身邊的景物,看到一個美麗的幻象…

  封不覺腦中萌發了一個新的假設,他立即起身,把客廳裡的燈給關了,再回到沙發那兒坐下,將書翻到600頁那裡攤開,他深呼吸了一次,手持火柴念道:「但願不會浪費掉吧…」

  嚓——

  封不覺將火柴在茶几一側的粗糙面上一劃,點燃了這件劇情物品。

  火光亮起的瞬間,那攤開的書頁上,立即浮現了恍如實景的立體畫面,而封不覺,如同一個身臨其境的觀眾般,在他的耳邊,竟響起了瀑布隆隆的水聲…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2 21:08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10-11 23:43
第316章 入侵腦細胞(二十三)

  萊辛巴赫瀑布,位於瑞士邁林根的山脈中。

  瀑布的兩岸,矗立著黑煤一般的山岩,谷口處有一個巨大的裂罅,河流由此注入。

  下方的裂罅逐漸變窄,乳白色的、沸騰般的水流直瀉入無底深壑,湧溢迸濺出一股激流從豁口處流下,連綿不斷的綠波宛若雷鳴,那濃密而晃動的水簾經久不息地作響。

  激流傾瀉進萬丈深淵,水花高濺,宛如房屋失火時冒出的濃煙,湍流與喧囂聲使人頭暈目眩,拍擊著黑岩的浪花,亦發出的宛如怒吼的隆隆響聲。

  封不覺一直覺得,這是個很不吉利的地方,在現實世界中,柯南.道爾就是在這裡,誕生了殺死福爾摩斯的念頭,而在虛擬世界裡,一代犯罪巨擘和偵探之神,於此地同歸於盡。

  當然,福爾摩斯後來在作者筆下起死回生了,而莫里亞蒂教授則永遠葬身於此。

  「這到底是要讓我看什麼呢…」

  封不覺盯著那瀑布的流水,俯瞰幽暗的深淵,彷彿自己都要被吸進了一般。

  那根火柴燃燒的時間,遠比想像中長得多,如果賣火柴的小女孩真有一盒這樣的火柴,估計她就不會凍死了,撐一宿都沒問題。

  「哦,來了來了…」在封不覺的視線中,兩條人影走上了窄道。

  其中一人,便是著名的大偵探福爾摩斯,他的身高接近一米九,身材略顯瘦削,其臉部被模糊處理了,難以看清具體的相貌,但封不覺還是很確定,這就是福爾摩斯,因為他旁邊的另一名男子,年齡上顯然已超過了五十歲。

  而那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自然就是莫里亞蒂教授了。

  這二位在窄道上做了些交談,談話的內容被瀑布的水聲完全掩蓋,看那兩人交談時的舉止,倒是顯得彬彬有禮。

  封不覺確實佩服這兩位的氣度,要知道,此刻的福爾摩斯,很清楚莫里亞蒂的企圖,也明白,自己很快將面臨一場九死一生的死鬥,而莫里亞蒂,面對一個毀掉了自己一切的對手,依然能在復仇前的最後時刻保持風度,這同樣令人欽佩。

  對話進行了幾分鐘,隨後,在莫里亞蒂同意的情況下,福爾摩斯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並開始在上面寫字,這便是他留給華生的那封遺言;不多時,福爾摩斯便寫完了這封短信,並將信、煙盒和手杖一起留在了窄道上。

  接著,兩人就繼續朝前走去。

  封不覺小時候看這段時,便在字裡行間推敲出教授身上是有武器的,他的口袋裡百分之百裝著把手槍,否則福爾摩斯也不會走向瀑布。

  但柯南.道爾先生,從始至終也沒寫莫里亞蒂拔槍,從這裡也能看出,其對人物性格把握的入木三分。

  這段情節要是在八十年代的美國偵探片裡,基本就會是…一個滿嘴髒話的惡棍舉槍指著一個永遠繃著臉的硬漢主角在窄道上前行,惡棍明明已經把槍拔出來了,還非得連推帶踢才能讓主角乖乖朝前走。

  可這本書中的兩個人物,是絕不會如此失態的。

  作為兩名智慧卓絕的、有教養的紳士,沒有必要把什麼話都說出來,更沒有必要擺出劍拔弩張的姿態,既然我知道你口袋裡有槍,你也知道你口袋裡有槍,那咱們就平靜的、禮貌的交談一下,然後該怎樣就怎麼樣吧。

  「目前為止和書裡描寫的沒什麼兩樣…」

  封不覺一邊觀看這類似CG的場景,一邊念叨著:「但按照這個劇本的風格…接下來肯定會冒出些跟原著相悖的狀況吧。」

  他的推斷,很準確…

  不多時,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便來到了窄道的盡頭,後者忽然暴起,發動了襲擊。

  莫里亞蒂的眼中,燃燒著仇恨的怒火,他經營多年的犯罪帝國被蘇格蘭場搗毀,而眼前這名偵探,得為這一切負責。

  福爾摩斯也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發展,他立即用自己嫻熟的搏鬥技巧與對方展開了周旋。

  這場架打得並不怎麼好看,沒有武俠電影那種拳來腳往的漂亮動作,也沒有後現代武打片中的子彈時間和炫目特效,更多時候,這兩位只是在角力而已。

  但這樣的打鬥,才是最真實的,現實生活中就是如此,民間打架,會兩手摔跤,比什麼都實在。

  「呃…」

  伴隨著低沉的咆哮,莫里亞蒂教授墜入了瀑布。

  而福爾摩斯,竟也和他一起掉了下去…

  「WTF…」封不覺不由自主地來了句經典髒話。

  與此同時,火柴上的火苗,終於燒到了封不覺的手指,輕微的灼痛讓他回過神來,眼前的幻象也消失了。

  黑暗的客廳中,一縷白煙幽幽升起,宣告著火柴已然失效。

  封不覺把那一小截燒剩下火柴棍扔在了茶几上,起身去打開了燈。

  「他死了…」

  封不覺坐回沙發上,皺眉沉思道:「對啊,他死了!」

  覺哥恍然大悟一般:「在寫《最後一案》的時候,柯南.道爾確實是想了結掉福爾摩斯的故事,其結局就是同歸於盡。」

  他腦中的訊息如漩渦般飛速旋集起來:「在那個虛擬的世界裡,《歸來記》寫成以前,福爾摩斯就是個死人,一個和莫里亞蒂共同葬身瀑布的死人…」

  第四句留言,閃過了腦海。

  「599~602頁的敘述,是數年後作者為了讓這名偵探『起死回生』而寫的。」

  封不覺再度看向了那本書:「沒有什麼攀爬絕壁、沒有襲擊者、沒有那『三個人』,一個人都沒有。」

  他說著,竟把那兩張紙從書本上撕了下來。

  「你想告訴我的,就是這件事吧?莫里亞蒂。」

  「不,我想告訴你的,遠不止這些。」一個深沉的、富有神秘感的聲音回應道。

  這聲音如同一句咒語。

  一秒間,封不覺眼前的景物便已驟變,他好似從夢中驚醒一般,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哦…我是第一個嗎?」

  封不覺定睛一看,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六面都是白色的房間中,牆壁裡皆透出亮度適宜的白光。

  他的面前有一張直徑四米左右的木制圓桌,周圍擺著六張椅子,他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而莫里亞蒂,就坐在桌子對面。

  「也可能是最後一個。」莫里亞蒂回道。

  他的外形輪廓和剛才那段幻象中的一致,此時,其面貌也清晰地展現在了封不覺的眼前。

  教授看上去五十多歲,臉上已有了許多的溝壑,他的眉宇間,除了身為一名學者的氣質,也有一些別的東西,那是冷酷的、邪惡的、殘忍的品質。

  「你是說…他們會死在自己的記憶裡?」封不覺道。

  「未必,我只是說可能。」

  莫里亞蒂回道,他的語氣給人一種沉著、內斂的感覺。

  「他們也都是聰明人,不過你…更加與眾不同。」

  「哈…想必教授你也曾經問過魔鏡,誰是世界上最帥的人吧。」

  封不覺笑著回道:「哎…我受之有愧啊。」

  「看,這就是你有趣的地方之一。」

  莫里亞蒂微笑著,但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笑意,那對灰眸如野獸盯住獵物一般,直視著封不覺的雙眼,似乎能把人的靈魂都洞穿。

  「你很擅於用這種獨特的幽默感去試探別人,同時,這也是對你自身的一種保護,能掩飾你內心真正的想法。」

  「哦?這就是你的判斷嗎?」

  封不覺道:「哼…可你有沒有考慮過另外兩種假設?」

  他先後舉起兩根手指,說道:「第一,我只是嘴賤而已;第二,我是個瘋子。」

  莫里亞蒂冷笑,他把身子往前湊了湊,將兩手的手肘擱在桌上,十指交叉地放在下巴前:「請問,你覺得…我是個瘋子嗎?」

  「你?呵呵…」

  封不覺笑著回道,他舉起雙手,各出一根手指:「這是瘋狂,這是你。」

  他說著,雙臂伸開,將兩根手指的距離拉到很遠:「你和瘋狂就像是直線的兩端,要多遠有多遠,在我看來,你簡直理智得令人覺得乏味。」

  「那你覺得…」莫里亞蒂又道:「在我面前裝瘋賣傻的成功率,能有多高?」

  封不覺攤開雙手:「試試又不花錢。」

  「哼…」

  「嘿嘿…」

  「呵呵呵…」

  「哈哈哈哈…」

  這兩個傢伙隔著桌子對視,並莫名其妙地開始笑,越笑越大聲,活像兩個神經病。

  還是莫里亞蒂先收斂了笑意:「歡迎來到推理俱樂部,瘋不覺。」

  「可以把你的搭檔請出來了嗎?」封不覺右手的手掌向上,朝莫里亞蒂身邊的那張椅子示意了一下。

  「…」

  一縷白煙飄起。

  「我已經來了。」另一個聲音說道。

  但見,一名拿著煙斗的高瘦男人,吐著煙圈,邁著慵懶的步子,從封不覺身後的視線盲點中走了出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2 21:11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10-12 14:49
第317章 入侵腦細胞(二十四)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解謎過程,計長終於從他的記憶空間中掙脫了出來,周遭亮起的白光宣告著環境的變化,正當他還在適應眼前的光線時,秋風的說話聲便在其身邊響起:「這下,人算是到齊了。」

  計長聞聲看去,頓時一驚。

  此刻,秋風的胸口上,插著一把短劍,他的身體被這把劍『釘』在了座椅上,而且傷口還在流著血。

  「別慌,他沒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鴻鵠的語調冷靜如故。

  計長聞言,又轉頭朝另一邊看去。

  鴻鵠倒是沒有被利刃所傷,但他的整個頭部,被『關』在了一個金屬製成的小籠子,就像戴上了一個無法取下的頭盔。

  那籠子是個長方體,只比鴻鵠的頭略大,籠子底部有個圓洞,正好箍住其脖子,說實話,這個造型,獵奇中還帶有幾分喜感。

  「這到底是…」

  計長很便看清了眼前的狀況,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圓桌邊上,桌面上攤著許多奇怪的卡片,而桌子的周圍,共有六張椅子,除了四名玩家外,還有兩名陌生的角色在席。

  那兩名NPC、或是BOSS,看上去皆是神態自若、毫髮無傷,但玩家這邊,則是另一種情形了…

  「任務該更新了吧。」這句,是封不覺說的。

  覺哥現在的狀況,也是不容樂觀,他的兩腮已被割裂,左右兩側的嘴角各延展出一道向上傾斜的傷痕,彷彿他的臉上有個永不消失的笑容。

  「你這是模仿Joker走火入魔了吧…」計長不禁說道。

  他會說出『模仿』二字,也不是沒道理的,因為此時封不覺的手中,還真就拿著一把鮮血淋漓的折疊小刀,看來這『笑臉』確是他自己動手割出來的。

  「哼…就當是吧。」封不覺冷笑著回答。

  當前任務已完成,主線任務已更新。

  系統提示適時響起。

  四名玩家的任務欄中,所有存活的玩家進入『推理俱樂部』,這條終於被勾去了。

  至於逃離記憶空間,返回『測試樓』第七層,這條任務,雖然每個玩家都有,但這並不是共同任務,而是四條一模一樣的個人任務,因此玩家們是分別將其完成的。

  「哦…是這樣嗎…」

  封不覺看到了任務欄中浮現出的新任務在『圓桌遊戲』中擊敗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便笑著說道:「難度不小啊…」

  「一邊說難,一邊擺出這種愉悅的神態是鬧哪樣…」秋風用死氣沉沉的語氣念道。

  「哈…你不也玩得挺高興的嗎?」封不覺笑道。

  秋風道:「哪兒看出高興來了?我身上可還帶著流血效果呢。」

  封不覺聳聳肩。

  「…還是鴻鵠最舒坦啊。」

  鴻鵠隔著柵欄擺出一張臭臉:「我覺得這種頭戴鐵籠的造型,已讓我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計長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摸著頭問道:「你們這到底是在搞什麼?」

  「這個問題一會兒再說。」

  封不覺道:「你先來說一句在記憶空間中尚未『遭遇』過的留言吧。」

  「尚未遭遇…」計長眼神閃爍,思考著這是不是瘋兄在給自己暗示。

  在記憶空間的解謎過程中,計長倒確實是遇到過幾次與『那些留言』所指狀況十分貼切的情形,要說他還沒遭遇過的留言,應該還剩兩句…

  福爾摩斯抽了口煙斗,用他的英國腔高聲說道:「我相信你和這幾位先生一樣,清楚地記得那五句留言的內容,所以,請說出一句來吧,以便遊戲繼續進行下去。」

  莫里亞蒂接道:「但不要說你已經遭遇過的留言。因為那些句子的『暗示』效應已被消耗了,無法作為入局的條件。」

  計長左顧右盼,腦中閃過了無數念頭,他看到隊友們全都安分地坐在位置上,即使有人胸口插著劍,大夥兒都沒有動粗的意思,足可見眼前的狀況不是靠暴力能解決的。

  「嗯…當你以為自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時,其實已失去了更多。」計長如是說道。

  在記憶空間中,他還沒有經歷過符合這句留言寓意的劇情。

  話音剛落,桌面上的一張卡片,竟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開始移動,緩緩挪到了計長的面前。

  「——」

  福爾摩斯吐了口煙:「翻開它吧,語先生。」

  既然對方說了『翻開』,就表明這張卡此刻算是背面朝上,計長垂目看向了那張卡片,其背面除了藍色的無邊紋理外,還印著一個詞——暗示。

  計長又抬頭看了看隊友們,鴻鵠和秋風的神態都很凝重,而封不覺是張笑臉…

  「要是我猜得沒錯…」

  計長的手已經放在了卡片上,但他沒有翻開,而是看著兩名BOSS說道:「瘋兄選的那句話是…用笑臉來迎接悲慘的厄運,用百倍的勇氣來應付這一切的不幸,而鴻鵠選的是…世界上沒有什麼地方比得上自己的家。」

  「…正確的推斷。」

  福爾摩斯笑著回道:「沒錯,卡片會根據的內容而產生相應的效果。」

  計長冷笑了一聲,又對秋風道:「秋風你說了哪句,我猜不出來。」

  「真誠的善舉,不圖回報。」秋風無精打采地應道。

  「哼…」

  計長念道:「看來無論說哪句,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他又將臉轉向了莫里亞蒂和福爾摩斯:「那麼…假如我不翻這張卡,又當如何?」

  「還能如何?」

  封不覺替他們回道:「遊戲會停留在你的回合,無法進行下去,然後大家就耗著,耗到你被系統判定為消極遊戲,或是大家集體因遊戲時間過長而斷線。」

  秋風接道:「順便一提,行囊的東西又不能用了,你再拖個一小時左右,我可能就得流血而死。」

  鴻鵠也在旁補充道:「而你要是想對教授和偵探先生動粗來解決問題,最好先回憶一下封住一樓大門的那道光壁…猜猜那是誰的傑作。」

  計長乾笑一聲,搖了搖頭:「好吧,翻就翻吧,大不了受點傷…」

  他咕噥了一句,將面前那張卡片翻了過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2 21:15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10-12 18:40
第318章 入侵腦細胞(二十五)

  二十分鐘前…

  福爾摩斯從封不覺身邊走過,來到了教授旁邊的椅子坐下,並把他的煙盒擺到了桌上。

  「你是如何推斷出教授有一名搭檔的?」

  封不覺笑了笑:「這兒有六個座位不是嗎?」

  「就憑這個?」莫里亞蒂問道。

  「還不夠嗎?」

  封不覺朝椅背上靠了靠,攤開雙手:「你對於有序與精準的追求,已成本能,在你的『腦內世界』,豈會出現無意義之物?」

  他用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桌面:「理論上來說,假如我們四名異界旅客全員來到了這,再算上你,一共也就五人,那為什麼要有第六張椅子?很簡單,因為還有一個人。」

  「那你又怎麼知道,來到桌邊的人,一定是教授的搭檔,而不是另一名客人?」福爾摩斯又道。

  「因為我猜,來的那個人就是你。」封不覺回道。

  「呼——」福爾摩斯吐了個煙圈:「你從魔鏡口中得知了教授是這裡的老板,又在看過那段影像後,推斷出我和教授都在這個空間內。」

  他頓了一下:「這我可以理解,但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和教授是搭檔呢?」

  「他說得對。」莫里亞蒂接道:「通常人們都認為我們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你們倆都已經死了。」

  封不覺道:「何來不共戴天一說?」

  「……說下去。」福爾摩斯微笑著道。

  「『宿敵』這種關係,是建立在兩人相互尊重和認可的基礎上的,因而宿敵…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封不覺道:「相對而言,朋友這種關係反倒很容易經營,只需相互了解,並忍受彼此的惡習就可以了。」

  封不覺左右看了看二人:「二位是宿敵,而非仇敵,當然了,你們也確實產生過仇恨,但死後…那就不復存在了。」

  他說道:「這世上物以類聚,撇開犯罪顧問和諮詢偵探的身份,你們是非常相似的兩個人,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狼狽為奸的可能性極大。」

  莫里亞蒂的表情沒有起什麼波瀾,他冷冷說道:「如果你的用詞能稍微高雅一點,我會忍不住為你鼓掌的。」

  封不覺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那麼…『腦內空間』的事,你又是如何推得?」福爾摩斯又道。

  「魔鏡告訴我的唄…」

  封不覺回道:「在我說出第二個問題之前,魔鏡就迫不及待地問了我一句,第二個問題是否是『這兩個空間的精神宿主分別是誰』?」

  封不覺笑道:「在他這句話出口的瞬間,我就已經沒必要問了。」

  「Your brain,your rule…」

  封不覺瞅著教授說道:「顯而易見的是,在你構築的世界,我受到了限制。」他指的自然是行囊欄無法使用的事:「我『帶入』這個世界的東西,一件都無法使用。」

  說話間,他從口袋取出了折疊小刀,擺在面前道:「而當我回到自己的記憶空間時,我不但可以用自己身上本有的物品,也可以用那些從你這拿到的,我想…這是因為我在這個世界得到的東西,也成為了我『記憶』的一部分。」

  「至於這兩個世界間的空間轉移,應該與實際的物理現象無關,否則我口袋的東西早就在瀑布的急流中遺失了。」

  封不覺將雙手枕到頭後道:「在我的記憶空間中,那些物品之所以是濕的,只是因為浴缸裡面的水罷了。」

  「嗯……不錯。」

  福爾摩斯道:「但並不完全準確。」

  「願聞其詳。」封不覺道。

  福爾摩斯應道:「這話…由教授來告訴你吧。」

  莫里亞蒂直視著封不覺,沉聲說道:「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精神世界,而是一個由集體意志組成的空間。」

  他整了整衣領:「我和福爾摩斯先生,只是比這裡的其他意志更強大,所以佔據了主導,從而成為了空間的支配者。」

  「原來如此。」

  封不覺道:「那不知我能否做出這樣一個假設…如果在精神上,哪怕只有短短幾秒鍾的時間,我能做到比二位更強,我就會成為了這的主導者?」

  「是的。」

  莫里亞蒂語氣陰沉地回道:「你隨時可以嚐試。」

  他冷笑一聲:「只要你掌握了這個空間的規則,並能在意志上勝過我,那你打個響指就能讓我像氣球一樣爆掉。」

  「那麼…這個空間的『規則』又是什麼呢?」封不覺道。

  「這就得由你自己去琢磨了。」莫里亞蒂回道。

  他們談話間,封不覺旁邊的椅子上,突兀地冒出了一個人影,不是鴻鵠又是何人。

  「嗯…這是…」

  鴻鵠看到任務欄中被勾去的那條個人任務,便立即明白了:「這就是七樓嗎?」

  「歡迎來到推理俱樂部。」封不覺搶在教授開口前,喧賓奪主地對鴻鵠說道。

  「瘋兄…」

  鴻鵠環顧四周,「這兩位是?」

  「哦?你不知道?」

  封不覺沉吟道:「這麼說…我們每個人經歷的記憶空間是不一樣的咯。」

  鴻鵠聽到這話,便問道:「瘋兄你沒有遇到彼得.潘嗎?」

  「我遇到的是魔鏡、魅魔之類的…」封不覺道。

  鴻鵠長歎一聲:「哎…我和一個自稱彼得.潘的謝頂大叔,在那兒談了半小時的人生。」

  「啊?」封不覺也愣了。

  「他說他離開了neverland(永無鄉,亦譯夢幻島、虛無島等),選擇了長大,還找了份工作,結婚生子,交房貸、交保險…後來還談到了金融危機,油價上漲…」

  鴻鵠的眼中是一種十分畏懼的神色:「不知道為什麼,我越聽越覺得人生無望…」

  「哦,你還真是倒霉呢。」

  封不覺道:「我就好多了,先是魔鏡,它把我是世界上最帥的人這個事實隱晦地告訴了我,後來我還幹掉了灰姑娘的繼母和兩個姐姐的幽靈,最後和魅魔來了一發。」

  鴻鵠聽完這話,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被補了一刀。

  「哈哈!其實我是瞎掰的,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封不覺笑道。

  「我警告你,劇本結束別加我好友。」鴻鵠面無表情地冷冷說道。

  「嗯哼…二位。」莫里亞蒂清了清嗓子。

  封不覺好似剛想起那邊倆BOSS的存在一般。

  「哦,對對,我忘了介紹了。」

  他轉向鴻鵠道:「這位是詹姆斯.莫里亞蒂教授。」

  他用手示意了一下:「他旁邊抽煙斗的,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

  「哦!幸會幸會。」鴻鵠居然真想走過去跟他們握手。

  「別動。」

  福爾摩斯說這話的瞬間,伸手彈了彈煙斗,他這個不經意間的動作,卻使得鴻鵠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回了座位上。

  「我還沒說完呢。」

  封不覺接著剛才的話道:「教授是這裡的老板,福爾摩斯先生是他的搭檔。」

  鴻鵠的腦袋好像短路了幾秒,他最終給出的回應是;「這樣啊…」

  「對,就是這樣。」封不覺道。

  「各位,既然現在已經有四人入席了。」

  莫里亞蒂這時開口道:「就讓遊戲開始吧。」

  「什麼遊戲?」鴻鵠問道。

  「是我和教授一同發明的一個小遊戲,作為推理俱樂部聚會時的消遣。」福爾摩斯說道。

  封不覺道:「我想問問,貴部一共有多少會員?」

  「目前來說,只有我們兩人。」莫里亞蒂回道。

  「其他會員該不會都在這項消遣活動中掛掉了吧?」封不覺問道。

  「呵呵…」

  莫里亞蒂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瘋不覺,你比鴻鵠先到,由你先手吧。」福爾摩斯說道。

  與此同時,教授打了個響指,桌面上憑空出現了一疊堆放整齊的卡片。

  「嚯~還有這等好事。」封不覺諷刺道。

  「這個遊戲,至少須有兩名知道『真相』的人參與,而在這個桌面上,知道真相的,即是我和福爾摩斯。」

  莫里亞蒂解釋道:「你們面前的卡堆中,有【暗示】、【詢問】、【揣測】和【推定】四種卡片;新加入者,需以【暗示】入局。」

  「所以,我現在得抽一張【暗示】?」封不覺問道。

  「不,你不需要動手去選卡。」

  莫里亞蒂說話間,桌面上的卡堆便自行攤開,散亂地鋪滿了桌面。

  「呼——」

  福爾摩斯接道:「【暗示】已經給你們了,一共有五句。」

  此話一出,封不覺和鴻鵠瞬間就明白這是在指先前那五句留言。

  「你們在記憶空間中活動時,應當已遇見過與這幾句暗示相符的情形。」

  福爾摩斯道:「每遇到一次,就視為暗示被消耗了一條。」

  他停頓了兩秒,接道:「而剩下的那些句子,每句都意味著你們得抽一張【暗示】卡。」

  「聽上去這卡好像不是什麼好東…」封不覺話未說完。

  莫里亞蒂就打斷道:「念一句出來,你就明白了。」

  「喝?誰怕誰啊?」

  封不覺一拍桌子:「用笑臉來迎接悲慘的厄運,用百倍的勇氣來應付這一切的不幸。」

  話一出口,一張【暗示】卡就自動挪到了他的面前。

  「還挺高科技啊。」

  覺哥伸手把卡一翻。

  「我拿起來了,怎麼地吧?」

  莫里亞蒂和福爾摩斯都不說話,冷笑的冷笑,抽煙的抽煙。

  見他們沒反應,封不覺的視線便落到了卡牌上。

  這張卡片的正面,印著一張小丑的臉。

  幾乎在視線接觸的瞬間,卡片就從封不覺的手中落下,而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桌上的那把折疊小刀…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2 21:19 編輯

danmit12 發表於 2013-10-13 18:42
第319章 入侵腦細胞(二十六)

  時間,回到現在。

  計長將卡片翻了過來,放到眼前,他這張暗示卡的正面,印著一團黑色的毛線。

  「難道準備用線把我纏起來?」計長看了一眼圖案後說道。

  話音未落,鴻鵠、秋風和封不覺看他的眼神,已起了變化。

  「怎…」計長本想問哪裡不對,但話還沒問出口,他也被正在發生的事情給驚呆了。

  此時,從旁觀者的視角來看,計長的頭髮像是發麵團一樣膨脹了起來,並很快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蓬鬆的爆炸頭,接著,這團『巨髮』如一朵烏雲般開始『下雨』,當然,落下的不是雨,而是瀑布般的長髮。

  大約三十秒後,這個過程終於停止了。

  計長原本的小平頭,彷彿變成了一個大蘑菇,而蘑菇的菇簷下,垂著柳絮般的長髮,他要是站起來,旁人就完全看不見他的身體了,遠瞅著倒像是個黑色的、毛茸茸的大水母。

  「當你以為自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時,其實已失去了更多。」

  計長一邊重複著這句話,一邊用雙手撩開門簾兒般的長髮,露出了自己的臉:「雖說我最近確實是考慮過,要把遊戲裡的平頭改成別的髮型(夢公司官網已公布的驚悚樂園新補丁條目中,有一條就是髮型調整服務即將開啟),但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當你以為自己得到了洗剪吹之王的地位時,已失去了尊嚴與品味。」封不覺冷冷地調侃道。

  「哈哈哈哈…」

  秋風聞言,大笑出聲,但幾秒後,他胸口插著劍的地方就再度滲出了一些血:「咳…不行…別引我笑,否則我一個小時都撐不到了。」

  鴻鵠則是平靜地說道:「和我們比起來,你這還算是好的吧。」

  他說著,將手指穿過臉前的鐵柵欄,習慣性地扶了扶眼鏡。

  「我情願在頭上套個籠子。」計長把臉前方的長髮撥開,甩到肩膀後面去,否則他都沒法兒視物了。

  「各位,讓我們繼續吧。」

  莫里亞蒂在這時開口道:「語先生,你來得正好,在你出現之前,你的三名同伴分別完成了自己的回合。」

  他的語氣依舊是波瀾不驚:「此刻,我相信你們也都看到了這遊戲的玩法。」

  「卡片效果我們是看到了,但遊戲規則呢?」

  封不覺道:「我們總不能在你們指揮下玩兒下去吧。」

  莫里亞蒂轉過頭去,和福爾摩斯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才對玩家們說道:「語言,是一種力量。」

  他舉起一條胳膊,做了個介紹的手勢:「請記住這點,因為在這個空間裡,或者說在這個圓桌遊戲中,這是最基礎的一環。」

  他用手點了點桌上的那些卡片。

  「這個遊戲的基本規則中,每一名遊戲者,都必須用遍暗示、詢問、揣測和推定這四種卡片。」

  他的視線掃過玩家們的臉:「但有一個問題,這張桌子上,只有我和福爾摩斯先生知道『真相』,那麼作為不知情者的你們,顯然是沒理由去選暗示的。」

  「所以規定我們用暗示來入局嗎?」鴻鵠接道。

  「是的。」

  莫里亞蒂應道:「我們把那幾句帶有『暗示』屬性的話語,留在了各處,以便讓你們在登樓的過程中,親眼見證一下這幾句『語言』對空間中其他人物的影響。」

  「我能否這樣理解…在這個世界裡,『語言』是一種力量,而『暗示』就是含有負面屬性的一種招式。」秋風道。

  「不確切。」

  福爾摩斯插了一句:「但很接近了。」

  「在這個桌面上,沒有正面或負面說,判定卡片效果的前提是——說出的語言有沒有價值。」

  莫里亞蒂接道:「目前是我的回合,我來說一個暗示,演示一下。」

  他頓了一下,朗聲道:「暗示——這世上沒有謊言。」

  言畢,一張暗示卡便自行挪到了教授面前。

  莫里亞蒂翻開卡片,並展示給了眾人,卡片的正面是一片空白。

  「瞧,沒有懲罰。」

  大約五秒後,封不覺從他那透風的腮幫子裡漏出一聲冷笑:「哼…明白了。」

  他仍在把玩著手中的小刀,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你是『知情者』,你現在所說的這句話,能夠幫我們更接近『真相』,所以你的這句『暗示』是有價值的。」

  他稍停一秒再道:「而我們這些不知情者,剛才只是說出了你們預留給我們的『語言』罷了,雖然話的性質確實是『暗示』,但在這個桌面上,毫無意義。」

  「不錯,看來你上手了。」莫里亞蒂微笑著回道。

  計長沉思了一會兒,總結道:「那麼…在這個遊戲中,對不知情者來說,選暗示必然會遭到懲罰,因為知情者不需要我們的暗示;而對知情者來說,推定是不能碰的一項,因為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真相,沒有什麼可推定的。」

  「但問題是…」

  鴻鵠打斷道:「每一名遊戲者,都必須用遍四種卡片,不是嗎?」

  他向莫里亞蒂投去了一道銳利的目光。

  「是啊。」

  莫里亞蒂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回道:「放心,我和福爾摩斯先生,並不是那種會作弊的人。」

  福爾摩斯補充道:「作為不知情者的你們,入局的第一句話,默認為暗示,呼——」

  他吐了口煙:「而知情者沒有這個限制,以任何一種卡片開局都可以。」

  他彈了彈煙灰。

  「只不過…無論是知情者,還是不知情者,在遊戲最初的四輪,不可以選重複的卡片。」

  「也就是說…每一名遊戲者,都必須在前四輪中把四種卡都選一遍。」

  鴻鵠應了一句,隨即問道:「那是否意味著…自第五輪起,我們就可以反復地選同一種卡了?」

  莫里亞蒂冷笑一聲。

  「是的,從第五輪開始,即使你每一輪都選詢問也可以。」

  他直接點破了鴻鵠心中所想。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2-12 21:2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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