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煮酒點江山 作者:江南一夢 (連載中)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0 23:53
第二卷 嶄露頭角 016章 暴風雨軍團


    兩天之後,胡憂終於來到了寨孟鎮。

    一進寨孟,胡憂就感覺到了這裡的不​​同。這一路北來,胡憂所過之城鎮也不少,雖說是走馬看花,但是多少還是有一些了解。

    最明顯的不同,就是寨孟的軍士明顯要比別地多很多。也許是因為這裡地屬軍團管轄的關係,這裡的街頭上,無論男女,都給人一種蕭殺的感覺,像是隨時都能衝鋒上陣一樣。

    胡憂幾番打聽,終於找到了征兵處。

    徵兵處此時早已經是人山人海。由於帝國實行的是以武治國,想要光大門媚,光宗耀祖做大官,就必須走從軍路線。雖然現在普通沒有人勢錢財的百姓,想要升到鎮守以上的高位,已經幾乎沒什麼可能了。但是只要有軍功,要做個典軍,校尉之類低級軍官,還是有機會的。

    再一個,當兵就意味著有軍餉,有飯吃。這幾年帝國不是天災,就是水災,田裡種不出糧食,還得交稅,生活太過艱難。當兵拿軍餉幫補家裡,也能讓家裡過得好一些。所以但凡有徵兵,都是從者如流。

    暴風雪軍團與別地又有不同,因為暴風雨軍團與安融國時有摩擦,特別是這幾年,小戰時有發生。有戰事,才能有軍功。所以很多自認有本事的人,都不遠千里來投暴風雪軍團,以希望能夠出人投地。

    胡憂足足排了三個小時的隊,才輪到他報名。跟著引路的士兵走進徵兵營帳裡,沒兩分鐘,胡憂就出來了,因為他沒有身份證明。

    “馬拉戈壁的,這裡也有身份證的嗎?怎麼從來沒有告訴我一聲?”被趕出軍營的胡憂,心中不憤的暗罵。

    這到也不怪胡憂不知道身份證明這麼一回事,應該他一路走來,無論是行車還是住店,從來都沒有人問過他要什麼身份證明之類的東西,他自然也沒有留意到這方面的事。

    沒有身份證明就當不了兵,當不了兵就做不了官,做皇帝的夢想也就不可能實現,這可怎麼辦好。

    胡憂在人群裡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靈機一動,胡憂想到了一件事。這個地方,沒有照相機,也沒有互聯網,那麼身份證明的認證必定相當麻煩,他們總不可能為了認證一個小兵的身份,派人專程去調查吧。

    想通了這點,胡憂也就想到了辦法了。自己沒有身份證明,別人難道也沒有嗎?少不得,又要施展一次妙手空空了。

    想到了辦法之後,胡憂轉身往外走。他的目標是找一個外鄉人,最好是找離青州路途遙遠的那種。

    江湖人最注重的就是聽音,也就是通過別人的口音,大體猜出對方是哪裡人。這樣以老鄉或同城的身份,就會比較容易騙取對方的信任,從而讓人上勾,拿到錢。

    雖然胡憂剛到這裡沒多久,比不上原來的世界那麼熟習,但是他現在的目的不是騙人搭訕,而是妙手空空,所以操作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很快,胡憂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目標。那人說話的口音,他來的路上有聽到過,知道那是一個自來江南州的人。江南州與青州一個在北,一個在南,相差何只千里,極其完美的目標。

    胡憂選中那人之後,就吊上了他。仔細的觀察了進退路線,看準機會,來了招'撞牆過人',成功得手,溜之大吉。

    “江南州劉天放,這什麼破名字,哪有咱胡憂大爺的名字好聽。對不起了,劉兄。為了兄弟的皇業,只能讓你受點委屈了。將來兄弟當了皇帝,再封你個大官當當好了。”

    牆角下,胡憂邊自言自語,邊用小刀小心的打磨身分證明上的名字。他以前跟一個冊門的女子關係不錯,這做假證的手藝,他也學到了幾分。

    “籲。搞定。”

    胡憂拿著自己的身份證明,正反看了好幾遍之後,小心的收好,從今天開始,咱就是曼陀羅帝國的人了。

    再次排隊,人似乎比剛才又多了不少,胡憂惡意的在想,這些傢伙是不是都和自己一樣,跑去做了假證又回來的。

    閒著有些無聊,這長長的隊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男兵隊裡,也沒有個可以養眼的美女,實在悶得慌,胡憂從戒指裡翻出了太史公給的故事書,打發一下時間也好。

    “獅子圖謀霸業,嗯,這是一個動物的故事。圖謀霸業,好想法。看看說什麼。

    獅子決定與鄰國​​開戰。出征前,召開軍事會議,討論手下兵種負責的分工。

    大像力大負責後勤,熊衝鋒廝殺,狐狸詭計多端當參謀,猴子則充當探子,負責情報老鼠個小,肩不能抬,智又不如狐狸,被眾強者瞧不起,得不到任務。

    獅子卻覺得老鼠的牙很鋒利,就力排眾議,硬是把它帶在身邊。

    在一次做戰中,由於誤中敵計,獅子等一眾強者,全被敵人以巨網網住,在生命攸關。老鼠帶領它家族的成員,冒死來援,撕咬斷了巨網的繩索,救出眾將,才使眾將者得以逃出,轉敗為勝。”

    “這老頭的故事,似乎有的意思。在眾強爭霸之時,老鼠也能有用嗎?如果把老鼠看成一個武不如關羽,計不如孔明的人呢要是我是獅子的話”

    胡憂隱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胡憂感覺肩頭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耳邊傳來一陣如打雷般的聲音:“喂,說你呢。你究竟要不要報名。”

    胡憂回神一看,只見一個身穿藤甲,手持大鐵槍的黑大漢,正一臉怒視的看著自己。

    好傢伙,好大的個子,如果他是老鼠的話,那我

    看那黑大汗面色不正,胡憂趕緊把腦中的東西先放下,做出笑臉道:“啊,哈哈,不好意思,軍爺,是輪到我了嗎?好好,馬上。有勞有勞。”

    胡憂跟著黑大漢再次進入軍營,把身份證明交給一個同樣身穿藤甲,但是心口處有一面護心鏡的軍官手裡,然後垂手老實的站好。

    前邊還有一個人正在問話,還沒輪到胡憂。於是胡憂就用眼神打量著那看似考官的人的。從他肩上的鐵甲,胡憂知道,那人是一個典軍,而剛才接過身份證明的人,是一個隊長。

    帝國的護甲穿著等級非常的嚴格,士兵一律穿輕藤甲,夫長的藤甲稍厚重一些,隊長的藤甲上,允許掛上一面護心鏡,典軍有護心鏡,並有鐵肩甲。手下有三百人的校尉才可以有胸甲,想穿上鐵甲,必須是統兵一千的偏將。如無特殊命令,下級越級帶甲,一但查證,輕則軍棍三十,重則可以處死。所以只看穿戴,就能知道一個人的官階。

    站了幾分鐘,那典軍拿起胡憂的身份證明,看了一眼,問胡憂道:“江南州來的?”

    胡憂躬身回道:“回典軍大人,江南魚峰山人。”

    “嗯。江南是個好地方呀。山美水美姑娘美。”

    聽得典軍的話,胡憂嚇了一跳。他該不會是江南人吧。他要問些什麼風土人情,我這'李鬼'見'李魁',還不得見光死!

    還好,典軍只來了這麼一句,就沒有再往下說了。隨便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在一個厚本子上記錄下胡憂的姓名,籍貫,年齡,揮手讓候在一邊的隊長把他給帶下來。

    “隊長大人,我這算是錄用了?”胡憂落後一步,跟在隊長的身邊,小心的問道。因為剛才他前一個並不是由隊長**去的,所以他怕是身份證明出了什麼問題。

    隊長看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還算挺年輕。他見胡憂如此恭敬,心裡也挺爽,覺得這個叫胡憂的小子挺不錯的。

    隊長語帶自豪的說道:“想進我們暴風雪軍團哪有那麼容易,你現在只不過是剛報了名而已。現在我帶你去校場,測試你的身體能力。”

    “哦,原來是這樣。隊長年紀輕輕就能統管三十人,想來能力一定不小,當年你測試的時候,一定很輕易就過了吧。”胡憂不動聲色的一個小馬屁拍過去,目的是想探知這測試的項目。

    “那是。就那三項小測試,對我來說,跟喝水一樣,容易的很。”

    胡憂心說有三項呀,這可得問問。

    胡憂是老江湖了,要搞定這愣頭隊長,還不還輕鬆愉快的事?幾個馬屁把隊長拍得舒舒服服,就什麼都摸清楚了。

    事先知道了題目,那測試起來就容易得多了。胡憂靠著點點偷雞,點點聰明,很容易就過了三關。事後一打聽才知道,就單單這三關,就刷掉了九成的人。而且這九成的人,大多都是受傷出來的。

    其實前兩關都不是很難,主要考的是力量方面的,一般的成年壯丁,只要沒有什麼大毛病的,都能通過,唯有第三關最難,它考的是膽色和對命令的服從。

    第三關是在一個單獨的小屋裡,屋中燒著油鍋,青煙直冒。主考官會當著受考者的面,把一枚銅錢扔進鍋裡,然後突然發令,讓考生伸手把銅錢從油鍋裡抓出來。

    那隊長說起這個項目的時候,只一再告訴胡憂,要聽考官的話,考官說抓,馬上動手抓,慢的話,不但會被油燙著,還會被趕出軍營,失去入伍的資格。至於究竟為什麼會這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猜那裡面有法術,可以測出一個人對帝國的忠誠度,不忠誠的人,會被燙。

    胡憂一聽,就明白了這其中的機巧。油鍋取錢,那是江湖常用的把戲。其中的耍法雖然各有不同,但是道理是一樣的。重點就在於油的下面,添加了什麼東西。

    這其中最常用的就是醋,醋的密度要高於油,和油倒在一塊,它就會沉在最下面。而醋的沸點又比油低,所以會造成油鍋滾燙的假象。

    至於聽令取錢,那就是一個把握度的問題了。

    胡憂在進行這第三考的時候,只看那個考官扔錢的手法,就知道那是一個高手。他扔錢的機時和力道都非常妙,正好打破了醋和油之間的平衡。

    他口中叫出一個'抓'字,胡憂的手馬上閃電般的抓下去。這時的油溫大約有五十多度,雖然燙,卻不會燙傷手。但是如果有片刻猶豫,那就完了。因為鍋下的火非常旺,這時鍋中的醋又已經燒乾,油在短短幾秒之內,就可以直升數百度。反應一慢,馬上就要燙傷。

    至於對帝國忠誠一說,那完全是放屁。因為胡憂這種偷人身份證明來報名的人,跟本就與忠誠掛不上半點的關係。

    過完了三關之後,胡憂終於成為了新兵團裡一名光榮的新兵。他終於成功的踏出了實現夢想的第一步。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0 23:58
第二卷 嶄露頭角 017章 最快的升遷(上)


    這次暴風雪軍團一共招進一萬名新兵,組建了兩個團,每團5000人。胡憂被分在了新1團,第2師團2聯隊3縱隊2分隊1小隊1班。

    新兵團的所有軍官都是老兵,1班的夫長就是那個與胡憂有一面之緣,或是說一罵之緣的黑大個,脫著大鐵槍的夫長古力。

    胡憂報到的時候見到古力嚇了一跳,心說跟著這​​個火暴的傢伙,弄不好要倒霉。還好他記得古力,古力卻不記得他。不然的話,很可能又被罵一頓。

    集合的時候,胡憂終於見到了自己今後一段時間的戰友。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戰友形形色色,包括他和夫長,一共十人。其中有兩個人引起了胡憂的注意,一個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另一個是年紀和他相仿的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點名的時候,胡憂知道,那個中年人叫做阿骨達,那年輕的叫做秦明。

    阿骨達之所以引起胡憂的注意,不是因為他的年紀。帝國的軍隊是終身制,四十歲以下的,都可以應徵,三十歲的人有的是。胡憂之所以會注意他,也不是因為他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從左眼到又下巴,直拉而過。而是因為他的手。這個阿骨達的手比一般人的長很多,而且特別的壯實。

    至於那個年輕人,胡憂則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野心。這樣的人,怎麼能不讓他有所警覺呢。所以這個人的名字,他也牢牢的記下了--秦明,簡單而明了。

    古力是個大老粗,點完名之後,隨便說了幾句,扔一句明天開始操練的話,就走掉了。弄得胡憂幾人,面面相覷,最後問了好幾個人,才在別人詫異的眼神之下,找到了自己的營房。

    營房是新的,但是相當的簡陋。十人的一個大平鋪,上面放著一溜九套藤甲和軍服。其它的什麼也沒有。這和胡憂想像中的不太一樣,怎麼說這也太簡單了點吧。

    “嘿,我說,咱們這夫長有點意思啊。什麼都沒交待,就這麼跑了。咱們今天上哪吃飯呀?”

    說話的是個瘦子,叫侯三。這人話沒說兩句,就連著鞋蹲在了通舖上,雙手把那些藤甲翻得嘩嘩響,像是在找寶藏一樣。

    “我說兄弟,你能不能下來。那可以咱們晚上睡覺的地方。”朱大能皺著眉道。

    侯三跟本不買朱大能的帳,沖沖的說了句:“爺喜歡,管得著嗎?”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朱大能一下就火了,指著侯三叫起來。

    “怎麼著,還想跟爺過兩招是怎麼的?”侯三吐了口唾沫,挽起袖子道。

    其它的幾個人,全都冷著眼看著,沒人開口,也沒有誰上去勸的意思。軍營裡,本就是誰拳頭大誰有理的地方。這裡只看實力,不看道理。

    胡憂的腦子電轉著,他在想要不要出去勸架。現在這事擺明了沒人管,如果自己此刻出去的話,應該可以小小的出個風頭。如果這架成功勸下來,那麼對自己以後在1班的地位,有一定的幫助。

    想到這裡,胡憂還是決定站出去。

    “呵呵,兩位兄弟先別急著動手。大家既然分在一個班,以後就是一塊上陣的兄弟,將來可是要背靠背互為倚靠的,別為一點小事而傷了和氣。

    我看這樣吧,侯三,你先下來。朱大能說得對,這地方雖破,可咱晚上都還得睡。你也不想睡在泥裡不是。

    朱大能你也別急著上火,我看侯三也是一下沒留神,你看他還惦記著大夥上哪吃飯呢。熱心人呀。 ”

    侯三剛才也是得意忘形才跳上通舖,至於對朱大能的回話,那也是習慣。他在家的時候,就是一個小混混出生,因為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沒了路走,這才來當的兵。能作混混,自然也不是蠢人,他看另外幾個人都面帶不滿,也懂得要收斂一些。於是藉著胡憂的話,把這坡下了。

    侯三從通舖上跳下來,對大夥拱手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小弟是有些高興過頭了,大家千萬別往心裡去。

    這位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我從小沒怎麼上過學,這一開口,就愛得罪人,你可別當真。”

    胡憂看侯三說變臉就變臉,心中也有幾分驚訝,暗猜這侯三肯定是混過幾天世界的,不然做不到這樣。

    朱大能是商家出生,在家裡也是個少爺。出來當兵,完全是因為家裡給他說了房媳婦。他也不知道聽誰說這女人很醜,於是他就想推,可是推脫不掉,一氣之下,他就跑出來了。

    少爺出生的他,對候三這種穿鞋亂踩自然是看不慣,所以首先忍不住說侯三。現在見侯三主動認錯,也就不在意了。

    “沒事,胡憂說得對,咱們以後都是兄弟。上了戰場,咱們就都是一條命。別提這個了。”

    胡憂看這架打不起來,心裡也挺高興。剛才他站出來的時候,也急了一些,沒有想過如果勸架不成,那應該怎麼個後手。暗自對自己說,這方面以後一定要注意。武夫是永遠幹不了大事的。

    “這樣就對了嘛。兄弟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動手多沒意思。不過今天這事,錯在侯三,不能不罰。我看這樣吧,就讓侯三去打探咱們吃飯的地方,以示懲罰。侯三,你願不願意。”胡憂藉機說道。他已經看出了侯三這人有多動的習性,這麼說,他肯定是不會反對的。

    侯三本就有這個意思,於是同意道:“這​​沒有問題,不過我想先把踩過的地方擦乾淨再去。”

    胡憂推了他一把道:“快去吧,大家肚子可都餓了,這個我來幫你就好。”

    “那行,我這就去。”

    “侯三,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順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朱大能叫道。

    一次小小的衝突,在胡憂的調解之下,結果讓大家都感到滿意。大家看胡憂的眼神,也都暖了幾分。

    侯三和朱大能出去之後,胡憂找了塊布,擦試侯三踩過的地方。眾人也都各自做自己的事,因為都是初來,彼此也沒什麼交流。

    過了好一會,朱大能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叫道:“兄弟們,侯三和人打起來了,咱們快抄傢伙去幫忙。”

    胡憂心中暗罵,侯三這小子就是個禍精,才出去一會就馬上出事。

    “朱大能,你先別急,說說發生了什麼事。”胡憂問道。侯三這個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好,不問清楚,恐怕這班裡沒幾人會幫手的。

    朱大能氣憤道:“二班那些混蛋搶我們的飯,侯三正和他們扛著,讓我回來找人。”

    “馬拉戈壁的,這不是欺負人嗎。他們以為咱一班全是娘們嗎?走,弄死他們去。”胡憂衝到藤甲前,抓了個手甲就跟著朱大能衝出去。

    一班的人,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一塊跟著出了營房。沒辦法,胡憂這話罵得太毒了,不去是就變成了娘們,這誰受得了。再說了,侯三保護的是大家的飯,這都不去,以後還說什麼共同上戰場。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2 20:10
第二卷 嶄露頭角 017章 最快的升遷(下)


    一夥人跟著朱大能趕到地頭,只見這裡是一片混亂,看熱鬧的,叫好的,圍了不少的人。 胡憂衝進人群,看到候三已經和人動起手來了。而且還是三個打候三一個,飯菜灑了一地。

    胡憂斜眼瞟了身後,看一班的人全都來了,有幾個臉色還相當不好看,知道這又是一個機會,於是也不管自己打得過打不過,拿著藤甲衝上去,對著其中一個人,當頭就砸下去。

    胡憂是江湖出身,打架那是家常便飯,選的地方非常毒,藤甲是衝著那人後腦去的。

    “叭。”藤甲正中目標,把那人打得向前踏了一大步。朱大能看準了機會,一腳補在那人的後腰上。

    胡憂雖然一招得手,但是很快,他就吃了虧。曼陀羅帝國崇尚武力,人人都會幾手,二班的人,更是身手都不弱。胡憂雖然也號稱打架出身,但是他的那都是亂打,跟本沒什麼招式可言,沒幾下他就被人給扔了出去。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現在一班的人,已經全都衝了上去,大家是一場混戰。胡憂是第一個衝上去的,這一功,大家就算不說,心裡也會記著。

    胡憂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地方的人正面鬥毆,他發現這裡的人,打起架來,要比以前看到的要凶悍得多。這都不算,還有一點,對他的打擊很大。他發現這裡凡是動手的人,如果單挑的話,是個人都能收拾他。他在他們面前,就是一菜鳥。

    沒有自保能力,談什麼建功立業。能當上將軍的人,都是在戰場之上,活得最久的人。胡憂在心裡暗道著要努力啊!

    一班的人都在打架,自己不能在一旁看著。胡憂知道硬來他誰也打不過,於是他就決定來陰的。大兵法家不是說過嗎,無論陰謀陽謀,能取勝,就是好謀。

    胡憂在地上找了幾塊尖角的石頭,藏身懷裡,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隨時準備著,一看有機會,他就拿石頭砸人家的腦袋。

    你別說,他這招還真管用。二班有三個倒霉的傢伙,沒留意到這手,被胡憂砸得嘩嘩流血。胡憂這傢伙也有一股子狠勁,下手一點不留情,恨不得砸得人家眼珠子縫針。

    “馬拉戈壁的,大光頭,你過來點。對,過來點。”胡憂暗中又盯上一個,看計算好了出手點,一塊石頭輪了過去。

    朱大能正和二班的大光頭打得興起,突然那光頭一低頭,一團黑影直沖自己的面門而來,把他嚇了一跳,趕緊躲開。

    “糟了。”胡憂看自己失了手,趕緊衝上去。因為朱大能為了躲他的石塊,失了先機,被光頭一拳打倒在地,此時正要用腳踩他。

    這一腳踩下去,朱大能弄不好就得重傷。胡憂是離得最近的人,他不出手,朱大能肯定躲不過去。

    胡憂衝上去,才知道上了當。那光頭的腳,居然用的是虛招,就在胡憂想飛踹光頭另一條支撐腳的時候,光頭一腳往後踢過來。

    “小心。”朱大能在地上看得清楚,趕緊叫道。

    胡憂也看出了這腳的可怕,如果被踹中的話,腸子都要斷了。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一個'懶驢打滾'往地上趴,才擦著鼻尖躲過這招。

    光頭看一擊不中,另一腳又踢過來。這次是侯三幫胡憂接下了這招。朱大能此時也爬了起來,把胡憂護到身後,與候三雙戰那光頭。

    “住手,都造反了?啊!”

    一條大鐵槍出現在了場上,在喊話的同時,大鐵槍上下翻飛,把纏鬥在一起的兩方人馬,全都給打開。

    胡憂一看到那大槍,就知道是夫長古力來了。古力的身後,還跟著幾個隊長,幾個典軍,和一個校尉。看來這下麻煩了。

    混亂的場面一下就靜了下來,兩班的人,全都按各自的隊伍站好。胡憂偷眼看去,那三個被自己偷襲成功的人傷得最慘,腦袋還在不停的流血,正用惡毒的眼光死盯著自己。那光頭在被古力打開的時候,吃了一下重的。此時正憤憤不平。

    “怎麼,火氣都挺旺呀。入伍第一天就私鬥,很給我們縱隊掙臉呀。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動手。嗯!”校尉一臉怒意的訓斥道。

    古力和二班的夫長站在了各班的隊伍之前,誰也不敢說話。二班的夫長左夫是個紅臉漢子,他的腰裡掛著鋼刀。

    胡憂所在的這一隊,是一個混編隊。一班是槍兵,使的是槍。二班是刀兵,用的是刀。

    “怎麼都不說話了,剛才打架的時候,不是都很威風嗎?”校尉氣哼哼的轉著步。突然用手一指二班一個頭上正流血的兵道:“你過來。”

    “校尉大人。”

    “邊上站好。”

    “是。”

    校尉在一班的隊伍裡環視了一眼,在阿骨達的手上頓了一下,緩緩的說道:“好了。現在告訴我。這瓢是誰給開的。”

    胡憂看校尉來這招,心裡暗罵。不過這時候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躲不掉,乾脆光棍點,還能留個好名頭。

    胡憂一咬牙,站出來道:“報校尉大人,這是小人幹的。”

    “你?”校尉在胡憂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會。看這小子腳步虛浮,身體比那一腦袋血的小上一號,還真有些不信是這小子幹的。在他看來,那個手特別長的兵,才比較有可能。

    校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示意胡憂站在一旁,又指著二班另一個腦袋冒血的叫道:“你。出來。”

    那二班的倒霉蛋,狠狠的看了胡憂一眼,站了出來。

    “這個又是誰幹的。”校尉再次把目光看向一班的隊伍。

    “報告校尉大人,這個也是我。”胡憂看校尉的目光一直沒有落到自己的身上,只好自己跳出來說道。

    校尉瞪大了眼睛道:“又是你。”

    胡憂心裡忐忑,表面卻硬氣的說道:“是的。校尉大人。”

    “那個該不會也是你幹的吧。”校尉指了指還在隊伍裡的那第三個抱著腦袋的傢伙。今天這事還真它娘的邪了,居然兩次都看走了眼。

    胡憂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回答校尉這個問題,不過這會不答也得答。

    “是的大人,那個也是我開的。”

    校尉看著那三個傷者,自忖一個打三個的話,雖說也能打趴他們,但是自己也得帶點'花'。這小子居然只弄身泥,就把三人的腦袋都給開了。

    “你很能打。”校尉正視胡憂道。

    “那個,我不太能打。”這麼多人看著,胡憂也不敢亂說。

    三個被打了瓢的傢伙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對望一眼,同時道:“報校尉大人,這小子是從背後偷襲我們。”

    校尉這才心中釋然,冷哼道:“你玩陰的?”

    胡憂一看校尉變臉,暗道不好,急中生智道:“回校尉大上,所謂上兵伐謀,在戰場上,凡事只看結果,沒有陰的陽的一說,能贏就行。”

    “上兵伐謀!說得好。哈哈......好一個上兵伐謀。不錯,不錯。”校尉撫鬚大笑起來。

    胡憂此時背上的冷汗都下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蹦出這麼一句。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校尉笑了一陣,突然臉色一正,看著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士。”

    “回大人,小子胡憂。江南州人。”

    “嗯。”校尉點點頭道:“就沖你的'上兵伐謀',今天我升你為一班夫長。”

    眾人聽到校尉的話,面色全都動容。還沒正式參加訓練,就升為夫長,這恐怕是暴風雪軍團,不,哪怕放在整個帝國,也是升遷最快的吧。

    胡憂在等著被罰呢,突然一個夫長砸自己腦袋上,差點沒把他給砸暈了。還好他雖然心中狂跳,臉色卻沒有變,單膝跪倒:

    “謝校尉大人抬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2 20:19
第二卷 嶄露頭角 018章 女兵紅葉(上)


    軍無戲言。一眾典軍、隊長、大頭兵們,共同見證了帝國有史以來,升遷最快的士兵。相信不用半天,整個暴風雪軍團都會知道這事。

    就在眾人以為今天的事,就到此結束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明踏前一步,單膝跪倒道:

    “報校尉大人。”

    “怎麼,你有話說?”校尉瞟了秦明一眼。

    秦明回道:“是,校尉大人。小人自薦二班夫長一職。”

    校尉暗道今年這些新兵有些意思啊。剛出了個沒什麼功夫,卻能重傷三人的小子。這裡又跳出個自薦夫長的人。我到要看看他想說什麼。

    “給我個升你的理由。”校尉道。

    秦明不卑不亢的回道:“如果我是二班夫長,決不會讓我的士兵這麼窩囊。”

    秦明一開口,就把矛頭指向了二班的夫長左夫。

    “哈,有意思。”校尉樂道:“你很能打?”

    “二班上下,一人足矣。”秦明話語平淡的說道。

    這校尉名叫羅德里,一向最是愛才。秦明的話,讓他有些動容。

    “包括二班夫長?”

    “是。”

    “好。只要你能把二班全部打倒,今天我也升你為夫長。”校尉一拍手道。按帝國軍律,典軍以下的低級軍官,升降是不用報備的。直系上司,可以自主升降。

    “謝校尉大人。”

    秦明拜謝後站起身來,對著二班的人一比手道:“各位,請了。”

    二班夫長左夫氣得肺都快炸了。這個新兵小子,真是夠狂的呀。當眾落面子挑戰不算,還要一挑全班。

    左夫當了兩年的大頭兵,才熬上個夫長一職。多少次上陣殺敵,怎能讓人輕辱。這火一直硬壓著呢,現在有機會,還客氣什麼。聞言是二話不說,抽刀就上。

    校尉看左夫拔刀,本想出聲,但是看秦明一臉從容,也就忍住沒有開口。

    秦明站著一動不動,直到左夫的刀當頭劈下,一旁看的人都微閉雙眼的時候,才突然身子一讓,左手一拉,右手猛擊左夫肋下軟處,一下把他連人帶刀,砸倒在地上。

    只一招,左夫就趴在地上,乾嘔不止。

    “好。”校尉忍不住叫道。

    左夫原沒有這麼不濟,只是一開始他就被秦明給氣得不輕,急於想要掙回臉面,才著了秦明的道。如果他能放緩,以平常心來對待的話,至少可以多走幾招。

    秦明這一手,把二班的人全給震住了。隨後上來的人,幾乎都使不出平時的五成功夫。加上他們初組成軍,相互不會配合,很快就讓秦明給個個擊破。

    秦明整理好衣角,再次單膝跪倒:“校尉大人,幸不辱命。”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本校尉說話算話。從今天起,你就是二班夫長。古力,左夫,另作它用。”

    “謝校尉大人。”秦明拜謝之後,直接走到二班,站在了最前面。

    校尉等所有人都站好之後,收起了笑臉,面色嚴肅的說道:“暴風雪軍團一向賞罰分明。你們兩班違反軍紀,私自鬥毆,造成友軍不和,影響極惡劣。本因重責三十軍棍,逐出軍營。

    然今念在你們初到,不習軍中紀律。現處杖行五十,夫長加倍,留軍察看。

    此為特例,如有再犯,嚴懲不怠。 ”

    杖行可要比軍棍輕多了。校尉嘴上雖然說得狠,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很看好這兩個新任提拔的夫長。

    一、二班所屬全部單膝跪倒:“謝校尉大人。”

    “吉多。”

    小隊長吉多應聲出列,單膝跪地:“校尉大人。”

    “兩班都是你的人,現在由你來執法。”

    “是,校尉大人。”

    胡憂剛升夫長,還沒得到夫長的好,就先受了一百杖行,被打了個皮開肉綻。

    胡憂被打完之後,直接被人架起,送往醫療部。這是校尉臨走之前交待的。因為他看出以胡憂的身板,一百杖行下來,決不輕鬆。

    在醫療部裡,胡憂第一次見到了女兵。不過他也只看了一眼,就暈過去了。你別看他剛才挺鎮定,其實他嚇得不輕,再加上一頓打,身心疲憊不堪。他之所以沒暈,是硬撐著,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什麼地方。現在看到是送來醫療部,又看見女人,他精神一放鬆,就不醒人事了。

    帝國的各大兵團裡,一直都有女兵的存在。只是按各兵團的比例並不同樣。暴風雪兵團的女兵最少,只佔總人數的一成,而且多在後勤部門。南方紅粉兵團所屬女兵最多,據說達到六成。就連他們的軍團長--西門玉鳳都是女人。

    那個28歲的女人,十四歲從軍。十八歲時隨她的父親——當時有“帝國第一猛將”之稱的帝國元帥西門戰虎出戰南疆,迎戰賓來,山合,秀金三地聯軍。在父親中伏身亡之後,率殘部三萬人防禦穿山口,擊潰三地聯軍十一萬大軍,斬殺聯軍上將——阿拉燈而一舉成名。

    因為新兵還沒有正式開始訓練,醫療部裡也沒什麼事做,閒得很。隊長正和手下兩個夫長在聊天,幾個小兵在整理應用之物。新兵團並沒有徵招醫護兵,她們都是別地調來的。不過除了隊長紅葉外,她們都沒有上過戰場。

    “紅葉隊長。”

    “怎麼,還沒訓練就傷著了?放床上吧,什麼情況?”

    “聽說是讓校尉大長打的。”

    “這麼牛,剛來第一天就把校尉大人給弄火了。這我到要看看。說不定以後是個人物呢。”紅葉來了興趣,走了過來。另外兩個夫長也跟在了她的身後。

    “隊長,你可真說著了。聽送來的人說。他和別班的人打架,把三個人的腦袋給開了。校尉大人不但沒有把他趕走,還把他升為夫長。”

    “入營第一天就升夫長,有沒有搞錯。老娘當年幹了一年多,累死累活,才升夫長。這就已經夠快的了。這小子居然比我還快?還有沒有天理了!

    嗯。傷得挺重,這個由我親自來吧。凡夢,你們幾個,先把他褲子給脫了。衣服也拔了吧,省得一會礙事。 ”

    突然門簾一翻,一個穿醫療服的的女孩邊叫著邊跑進來:“紅葉姐,大消息,特大消息呢。”

    紅葉不滿的瞪了她一眼道:“含玉,鬼叫什麼。你現在大小也是個夫長了。要注意點形像。”

    “是,隊長。”含玉吐吐小舌頭。

    “什麼事,說吧。”紅葉問道。

    含玉又興奮道:“紅葉姐,我剛才在外面聽說。有個兵才來了一天,就被升夫長了。真是傳奇人物呢!”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紅葉沒好氣道。

    “啊。紅葉姐你已經知道了?”含玉驚訝道。

    “你口中的傳奇人物,不就在那躺著嗎?”紅葉一指胡憂道。

    “啊。”正給胡憂脫衣服的凡夢突然叫了起來。緊跟著,圍在胡憂身邊的幾個醫護兵也都叫了起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2 21:08
第二卷 嶄露頭角 018章 女兵紅葉(下 )


    “我說你們能不能鎮定點,這上了戰場,你們這麼鬼叫那還成。凡夢,又什麼事。”紅葉不滿的訓道。

    凡夢吞吞吐吐的說道:“隊長,這個,那個......他,他的那個地方......那地方.......”

    “那地方很大條嗎?又不是沒有見過,有什麼好奇怪的。啊,這是什麼?”紅葉看到小胡憂也忍不住輕叫起來。

    “好像是牙齒耶。”含玉不確定的說道。

    “這個地方怎麼會長牙齒。”紅葉伸手把小胡憂給捏起來,仔細的觀察,還用指甲輕輕的在那幾顆小蛇牙上刮了幾下。

    小胡憂哪受得了這樣的欺負,一下就憤怒起來,對紅葉怒目而視。

    “它變大了。哇,快趕上我的拳頭了。”一個小姑娘驚叫得。

    紅葉此時的感受最深,那種熱燙,讓她心中一蕩。自從丈夫戰死沙場,到現在也三四個年頭了。軍團裡好些人追,她都沒有看上。因為人長得漂亮,打她主意的不少,要不是她的家世不凡,丈夫生前又是督將,手下三千子弟兵護著,早讓人硬上了。

    紅葉自強鎮定下來,喝道:“別人驚小怪的,男人都這樣。放他放好了,讓我看看他的傷。”

    “是。”眾女看隊長臉色不好,全都不敢多話。不捨的把胡憂給翻過來躺好。

    “含玉、凡夢留下,其他人出去看看那些傷兵,該上藥的上藥。”

    “是。”

    紅葉趁拿藥的時候,深深的看了胡憂一眼,用力夾了夾腿,開始為胡憂治傷。

    含玉和凡夢小心的在一邊幫忙,沒敢多說什麼。

    紅葉仔細的為胡憂清理傷口,上藥,包紮,每一步都做得非常用心,動手非常的輕柔,深怕會會把他弄碎一樣。

    “呼。好了。”紅葉長長的出了口氣道:“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們倆去看看她們弄得怎麼樣了,這些丫頭一會不留神,就會偷懶。”

    含玉和凡夢對望了一眼,收拾東西出去了。臨出門前,她們都忍不住瞄了胡憂一眼,可惜還沒看到她們想看的東西。做為醫護兵,她們雖然沒有經歷過人事,但是她們心理很清楚。胡憂身上的東西,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軍帳一時靜了下來,胡憂依然躺著,身上一絲不掛。來到異界之後,他似乎與這裡的衣服不太有緣,經常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紅葉靜靜的坐在胡憂的身邊,她知道自己今天很反常,也知道手下的那些女孩們都已經看出來了。不過她不在乎。

    丈夫戰死之後,紅葉就已經對男人失去了興趣。男人在她的眼裡,如草芥一般。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心情,就是那麼不一樣。許久不動的心弦,居然無聲自動了。難道是因為那幾顆蛇牙?紅葉不知道,真不知道。雖然內體春水湧動,但想來似乎與**無關。

    軍帳外,被趕出來的女孩子全都側耳細聽著。她們心裡都知道,隊長讓她們去做事,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挨了打的那些新兵,都是小傷而已,很容易就可以弄好。就算是帳篷裡的那個,也用不著隊長親自動手的。

    軍帳裡一直都很安靜,這讓一眾小姐妹們有些失望。她們是打從心里希望裡邊能發生些什麼,這不是她們喜歡八卦,只是因為,她們都知道,隊長過得很苦。隊長雖然表面很兇,其實對她們都很好。

    醫護兵是所有兵種裡,最沒有戰鬥力的兵種。如果不是隊長護著,她們全隊三十個姐妹,哪可能保存完壁到如今。軍中雖有紀律,但是有特權的人實在太多。想要玩一個沒人沒勢的醫護兵,實在是太容易了。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胡憂悠悠的醒了過來。還沒有掙開眼睛,胡憂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邊有人。胡憂習慣性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默默的感覺著周圍的情況。

    身上的傷已經不疼了,但是小風一過,涼涼的,似乎沒有穿衣服。那人應該就在身邊不遠處,偷偷的張開眼縫,入眼的是一個女人。女人的穿著和自己來時看到的一樣,應該是個醫護兵,她在哭什麼呢?和男朋友吵架了?還是以為我死掉了.......呸。胡憂我福大命大,剛當了一天兵,就升了夫長,沒這麼容易死的。

    正被胡憂偷看的紅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突然轉頭對胡憂說道:

    “醒了就起來吧,裝什麼死呀。”

    胡憂是老江湖了,怎麼可能被她給詐到。他依然爬著,一動都不動。

    紅葉擦了擦淚水,站了起來,走到胡憂的身邊,強悍道:“再裝死,信不信我把你的小蛇牙給撥了。”

    紅葉說著說要動手,胡憂趕緊投降。好漢不吃眼前虧,可不能讓她亂來。

    奶奶的,真夠強悍的。

    “醒了,醒了,美女你可不要亂來呀。”胡憂習慣性的把原來那個世界對女孩子的叫法給帶了出來。

    “你叫我什麼?”紅葉愣了一下,聲音略帶激動的說道。記得當年她與丈夫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叫自己的。當時自己還罵了他一句‘臭流氓’。

    胡憂最擅長察言觀色,紅葉的表現這麼明顯,他一听就感覺到了紅葉的不對勁。心想著肯定是因為這聲美女造成的,而且這女人似乎不是生氣。於是大膽道:

    “美女,我叫你美女呀。”

    “哇。”紅葉一下就撲到胡憂的身上大哭了起來。

    紅葉的這個反應,把胡憂嚇了一跳。心說這是什麼毛病。難道幾輩子沒聽人叫過美女嗎,這麼激動。

    胡憂沒敢亂動,就那麼任由著紅葉抱著哭。反正讓女人抱著,自己也吃不了虧。胡憂沒意見,小胡憂火到挺大,因為紅葉的胸部正好壓在他的小腦袋上,這讓它很不爽。

    紅葉被重重的頂了一下,馬上就想到了那是什麼。紅著眼睛,紅著臉,一下就退離胡憂的身上,背過身去。

    胡憂中心暗道可惜。不過這也好,初到軍營,也不知道這裡的規矩,萬一弄出點什麼事,那可就不好了。

    “快把衣服穿上吧。”紅葉聲如蠅蟻的說道。

    “謝謝美女。”

    “不許亂叫美女。”紅葉嗔道。話剛出口,她又發現了自己的不對。這種語氣,有多少年沒有用過了。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胡憂隨意的問道。

    “我叫紅葉。”

    “那我叫你紅葉姐好了。小弟名叫胡憂,初來乍到,還請紅葉姐多多關招。”胡憂的江湖習氣還沒能改過來,順著桿子就上。

    紅葉沒有回話,算是默認了胡憂的叫法。過了一會,見胡憂沒有動靜,她不由開口道:“你好了沒有?”

    “紅葉姐,你這裡還有沒有多餘的衣服,我這身都打爛了。”胡憂苦笑道。他在那努力了半天,才發現這身衣服,腰部以下,全成了布條,連**都遮不住。

    “我這全都是女裝,沒有適合你的。給你塊毯子,你先批著吧。反正一會還要上藥。”

    “這也行?”

    “有什麼不行了。你要還是不要。”

    “要。謝謝姐姐了。”胡憂這回連紅葉兩個字都省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21:04
第二卷 嶄露頭角 019章 遇挫(上)


    以胡憂的'嘴碼',加上紅葉的有意交結,兩人很快就像多年的朋友一樣,坐在一塊聊起天來。胡憂身上雖然只批了條毯子,但是他這人臉皮一向夠厚,跟本不拿這當一回事。

    在聊天的過程之中,胡憂發現紅葉對於軍中事物非常的精通,有很多見解,胡憂初時聽不明白,不過結合了前世看過的電視電影之後,他又發現紅葉講得非常有道理。

    這一發現,讓胡憂大喜過望,更是有心交好這位姐姐。此時的胡憂,雖然自認看過不少關於三國,三十六計之類的電視。但是那畢竟只是電視。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如果按著電視裡演的那樣去打仗,那和找死差不了多少。

    “紅葉姐,你說作戰最講究的是什麼?”胡憂問道。

    “我覺得作戰最講究的應該是速度,你就拿咱們暴風雪軍團來說吧。每次出兵作戰,都要調戰車千輛,駿馬數万。還數十萬的士兵。別的不說,單單只一個吃喝拉撒,就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

    就像有一次,咱們和安融開戰。那場仗,你來我往,打了大半年。打到後來,雙方的後勤都難以支撐,最後不得不停戰。這樣的仗,費時,費力,耗費大量的金錢,完全收不到效果。 ”

    胡憂一拍大腿道:“紅葉姐說得太好了。這就是兵貴速勝吧。紅葉姐這麼有才,不去當將軍,在醫療部實在是太委屈你了。”

    “當將軍,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這些也是聽我先夫說的。”

    “先夫?姐姐你”

    紅葉黯然道:“我丈夫以前是暴風雪軍團的一個督將,幾年前戰死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都已經過去了。我也已經習慣了。那個,你把毯子拉一下。”

    “毯子?”胡憂低頭一頭,小胡憂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了出來。 “哦,這傢伙一見美女就亂來,回去我再收拾它。”

    胡憂和紅葉兩人聊得越來越投機,紅葉對帝國各方面的軍事都非常的了解,這讓胡憂受益良多。

    其實有一點,胡憂不知道。紅葉的丈夫當年之所以能官致督將,有很大一部份功勞,都應該算在紅葉的身上,無論是家世還是學識,紅葉都幫忙不少。這也是紅葉的丈夫戰死之後,所留下的那些將士,對紅葉依然尊重的原因。

    在紅葉的丈夫死之後,紅葉已經很久沒有與人談過軍事方面的問題了。沒想到今天會跟胡憂聊這方面的事。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小時過去,這時候紅葉正在給胡憂講當年和丈夫一起爭戰的故事。胡憂聽得是羨慕不已,中心更是下定決定,一定要想辦法組建一支屬於自己的部隊。

    “糟了。”紅葉正講著,突然叫了起來。

    “紅葉姐,怎麼了?”

    “那個嗯”紅葉的臉色有些紅,說話也沒有了剛才的利索。

    “究竟是怎麼了?”胡憂很奇怪紅葉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那個,我剛才把手下的人都支了出去,現在我們在裡面這麼久,她們肯定會有什麼想法的。”

    胡憂看紅葉臉紅的樣子,心中暗笑。前一秒鐘還是將計謀略樣樣精通的女將軍,這轉眼就變成了一個害羞的大姑娘。胡憂決定逗逗紅葉。

    “紅葉姐,你說你剛才把手下人都支出去,你本意是想幹嘛?”

    紅葉臉色更紅道:“還不是幫你上藥嘛。”

    胡憂已經看出了紅葉對自己有點意思,而他對於紅葉的才智也非常的欣喜。暗想著軍營畢竟是以實力說話的地方,像今天這樣輕鬆的升職機會,肯定不會再有。如果能征服紅葉的話,以她的才智和在軍中的人脈,對自己將會有非常大的幫助。這樣各取所需,豈不是皆大歡喜?

    胡憂本就不是什麼迂腐之人,否則也不會和王張氏搞在一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本就是江湖中人的生存之道。古語有云,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仁不經商,不慈不仁不義者,才能混跡江湖。

    胡憂的師父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曾經告訴過他,男人征服女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在床上。雖然他的師父一直沒怎麼能以身證明這句話,但是胡憂卻相信,這絕對是句至理名言。

    想到這些,胡憂有意瞄了紅葉的胸部一眼,語帶一絲輕薄的說道:“紅葉姐難道就沒有別的想法嗎?”

    胡憂這個分寸拿捏得非常的好,既起到了挑逗的意思,又不至於讓紅葉太過難為情。而且他已經想好了補救的話,只要紅葉有生氣的徵兆,他馬上就會搶先用出來。這一招是江湖八大門之一的'飄門'把戲。胡憂雖然做不到飄門前輩一張嘴就能把死人騙活,但是哄哄女人,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要死了,不許胡思亂想的。”紅葉拿眼一瞪胡憂,但是自己卻又先扭捏起來,小臉紅紅的,不知道想些什麼。

    這種小女兒的神態,讓胡憂看得一呆。剛想再進一步有所行動。紅葉卻已經站了起來。

    “不要說笑了,快趴下。”紅葉道。

    胡憂看紅葉去拿藥就已經猜到了她要幹什麼,不過他還是裝傻道。 “這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少費話,不乖乖的,姐姐可要打屁股了喲”

    *****************

    胡憂從紅葉那裡出來,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對於胡憂能這麼快恢復,見貫了傷兵的紅葉都很驚訝。胡憂自己到是慢慢的習慣了自己有些異常的身體。傷好得比別人快,這也是一項在戰場上存活的優勢吧。

    雖然最後沒有能和紅葉勾上,但是胡憂卻覺得今天這一頓打,真是太值了。不但被升為夫長,還能有機會結識紅葉,並與她有了一定的交情。

    後勤部給胡憂另分的住地,但是胡憂並沒有搬過去。他依然回到了一班的營帳裡。

    “夫長”

    班裡的士兵看到胡憂,紛紛的給他致敬。帝國軍隊的等級是非常嚴格的。下級對上級不敬,按律是可以處死的。當然,這僅適用於下層軍中。到偏將以上的級別,可沒有誰敢這麼亂來。

    中層以上的軍官,各種社會關係盤根錯節,一般的軍法,對於他們並沒有多大的約束能力。這也就造成了基層幹部和中高層軍官之間,存在相當大難以調和的矛盾。這是在開國之初很難看到的。

    胡憂仔細看過一眾士兵的眼神,從他們的眼中,胡憂看到了一種不信任。

    是的,胡憂雖然因打架而被升為夫長。但同時,他也暴露出了自身能力不足的問題。軍中首重的就是武力,胡憂的武力,明顯還不能服眾。

    胡憂也知道,這是他目前最大的問題。

    第二天,新兵團正式開始整合訓練。

    暴風雪軍團的軍團長蘇門達爾出席了新兵團的成立儀式,並在台上發表了講話。

    這是胡憂第一次看到蘇門達爾。蘇門達爾身上的那身暴風寶甲,深深的吸引了胡憂的眼球。相比起暴風寶甲,胡憂身上連普通箭矢都可以輕鬆射穿的厚藤甲,簡直就是垃圾。所以胡憂有理由期待屬於自己的寶甲,甚至更多。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21:10
第二卷 嶄露頭角 019章 遇挫(下)


    與胡憂同樣射出熱烈眼神的,還有原屬於一班,現在卻是二班夫長的秦明。相比起胡憂,他似乎更有能力穿上那身甲衣。至少從現階段來看,他的機會比胡憂多。

    二分隊屬於長槍兵的序列。此時二分隊的人,全都分到了長槍。胡憂仔細看了手中的槍,這種槍和古力手中的大鐵槍是同樣的,只是型號上,比古力的小了一號。全槍大約兩米長,槍頭實心,槍身為手指頭粗的木製,拿在手中,份量挺沉,大約有十五六斤的樣子。

    秦明分到槍的時候,當場就耍了一手漂亮的槍法,惹得全分隊所有士兵的注目。而同樣在昨天大出了風頭,一夜名傳整個暴風雪軍團的胡憂,卻連拿槍的手勢都不對。

    各隊整隊完畢之後,長槍教頭衝林出場。

    “槍不破甲,同於不扎,平日能洞牆,則戰場能破甲,用槍最忌,棄槍孤注。”

    衝林說到這裡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秦明一眼,因為剛才秦明在耍槍的時候,就曾經多次讓手中的槍飛出去。那是看起來很帥,在戰場上卻是找死的做法。

    胡憂的眼睛沒有跟著衝林的眼神而動。他在動心,默默的記下衝林的話。

    第一天的訓練結束之後,胡憂抱著自己的槍,來到軍帳外的一處小樹林裡。默念著教頭所教的動作要領,把鐵槍一槍槍的紮在樹上。

    簡單的動作,重複而單調,不好看,卻又花費大量的體力。胡憂身上是汗如雨下。不過他依然默默的咬牙,再咬牙。

    第二天起床,胡憂頓感全身酸痛。每一塊骨頭,每一處肌肉,都彷彿像有螞蟻在咬一樣。吃早飯的時候,他手中的筷子,兩次掉到了地上。

    第二天的訓練和第一天的一樣,教頭衝林依然是讓大家習慣紮法。在排隊的時候,胡憂感覺自己的手好像都已經快找不到了,但是開始訓練之後,他還是咬著牙,認真的扎出每一槍。

    “出槍要先輕後重,蓋留不盡,以防左邊。致彼槍出盡時,彼死盡也。”衝林邊唸著要決,邊遊走於隊伍之中。在胡憂一槍刺出時,他突然用手中的槍在胡憂的槍尖上敲了一下,胡憂的槍應聲飛了出去。

    “出槍時不要盡出全力,要看清當時的形勢,留一分以求應變。”衝林對胡憂說道。

    “是。”胡憂躬敬點頭,撿起被打掉的槍,繼續練習。

    一天的訓練下來,胡憂的雙手虎口已經崩開。這是意料中的事,胡憂也沒有太過在意。打斷骨頭重接時他都沒有眨眼,更何況小小的虎口之傷。

    從戒指裡拿出藥,隨意的灑上,胡憂來到小樹林中,繼續給自己加訓。古人云笨鳥先飛,胡憂自認腦子決不比別人笨,但是他卻很清楚,論身體,這裡的人,天賦都要比他高很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獲取,就必須先要付出,甚至要比別人付出的更多。

    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這三十天來,胡憂除了正常的跟隊訓練外,每天雷打不動的給自己加練扎樹五百槍。

    從一開使只能扎入樹皮,到現在能扎入樹中半寸。胡憂用巨大的毅力,為自己獲得了一點點的成績。雖然離破甲還有很大的距離,但是​​他自信,只要持之以恆,總有一天,他會成功的。

    軍中的訓練,每半個月,會有一場對練性質的比武。以摹擬實戰的方法,來讓大家適應戰場的氣氛。上一次胡憂自知還差得太多,只是在一旁看著,沒有參加。這一次,他打算試試,看看這一個月的苦練,取得了什麼樣的成績。

    這一個月以來,胡憂已經和手下的八個兵都混熟了。一個班滿員的情況下,是一個夫長帶十個士兵。胡憂的班情況不太相同,只有八個士兵。因為他們原來的夫長古力還沒正式接任就調走了,原為一班士兵的秦明去了二班做夫長,而胡憂自己又坐上了一班夫長的位子,這樣一進一出,就少了兩個。為這事,胡憂去找過隊長吉多,卻沒有得到補員。

    校場中央,兩個士兵你來我往,打得正熱鬧,胡憂有些手癢,一拍身邊的朱大能道:“朱大能,一會咱們練練。”

    胡憂選朱大能是有原因的,這些天來,據他觀察,全班裡,就屬朱大能練習最不認真,而且他的武力應該也是全班最差的。胡憂覺得自己勝他應該沒有問題。他還沒有自大到認為練習了一個月,自己就能打過阿骨達那個手特別長的傢伙。

    “夫長你要跟我打?”朱大能吃驚的看著胡憂,他沒想到,胡憂居然找上自己對練。

    胡憂一拍朱大能的肚子說道:“怎麼著,不行?”

    一個月來,朱大能也知道了胡憂的脾氣,對這個沒有架子的上司,也挺對味口的,於是半開玩笑的說道:“行不行,不過我要問清楚,是真打還是假打。”

    “廢話,當然是真打了。假打我還不如回去睡覺好。”胡憂沒好氣的說道。這一個月來,他刻意的和手下的兵融合在一起,現在看起來較果不錯。

    在胡憂看來,對手下擺架子的人,是沒腦子的。手下的士兵是為官者的依靠,上到戰場上,就是把腦袋拴在一起的兄弟。衝鋒陷陣,靠的就是他們。對他們擺架子,那就是嫌自己命太長了。為上者,以威服眾,而不是靠擺架子服眾。

    朱大能縮了縮腦袋,壓低聲音道:“夫長,在一百多人面前,你不怕落了面子?”

    “面子個屁,上到戰場,技不如人,命都沒了,還講什麼面子。我告訴你,今天要是你輸了給我,我就把你的晚飯給候三。為了你的肚子,自己想想吧。”

    “夫長,這可是你逼我的。”朱大能詭異的笑道。

    胡憂猛的醒悟過來,原來這傢伙說了半天,是在套自己的話。看這傢伙挺胖的,腦瓜子挺鬼呀。

    胡憂和朱大能換上對練槍頭,一同站入場中。這還是胡憂第一真正面與人交手,雖然是對練,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絲的緊張。

    強壓下腦中的雜念,胡憂仔細觀察朱大能的站位,以找到一個出手的時機。

    相比起胡憂,朱大能隨意了很多。他居然就那麼拖槍站著,都沒怎麼看胡憂。

    他居然還打了個哈欠!

    胡憂看準這個機會,看準了朱大能的胸口就扎了過去。一個月的苦練沒有白費,槍如電閃一般,就到了朱大能的胸前。

    槍都已經快扎上來了,朱大能竟然還動都沒動。這讓胡憂有些惱火,暗罵著今晚一定餓這小子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想到這裡,胡憂又加了一分力,先扎他一槍再說。

    可就在這時候,一直沒動的朱大能突然向右移動了半步,手中的槍一個斜拉,用槍尾在胡憂的槍尖上一敲,槍勢不減,槍頭直指胡憂的眼睛。

    槍尖在胡憂眼前一寸處停住,胡憂愣在了當場。

    只一槍就輸了,如果在戰場上的話,只這一槍,自己的小命就沒了。胡憂想過很多種結果,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輸得那麼快,輸得那麼慘。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21:14
第二卷 嶄露頭角 020章 青龍獻爪


    小樹林裡,胡憂面對著一個月來扎出的樹坑,沉默著。每天五百槍,得到的是這樣一個結果,這不得不讓胡憂深思。

    是自己不夠努力,還是天賦不行。

    這一個月以來,團訓認真,休息的時候還再加訓。刮風不休,下雨不走,就算是手累得抽筋,也是稍微好轉,就馬上又繼續練習。

    而朱大能在做什麼?每次團練,他只扎那麼幾槍就偷懶了。一解散就四處找人嬉戲。或是跟候三鬥嘴皮子。

    可就是這樣,自己都沒夠擋他一槍。

    胡憂不斷的在腦海中反复的重複著朱大能的那一槍。他那槍出得平平無奇,卻是那麼的高效。他當時如果在進一寸的話,自己就算不死,眼睛也要被廢掉。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胡憂嘗試著把朱大能的動作分解,經過無數次比劃之後,他猛然發現,自己做不到朱大能的那種準度。

    朱大能的那槍,明顯是衝著自己眼睛來的。也就是說,他在出槍之前,就已經決定了進攻的路線。

    胡憂試著在樹上畫上一個指頭大的圈,然後用槍扎。十幾槍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槍,十之八九要偏出那個圈外。即使有一槍能在圈內,也不是在圓圈的正中心處。

    緊接著,胡憂回想到,朱大能的槍指著自己眼睛的時候,槍頭完全沒有顫抖的跡象。直到他收回槍頭前,槍尖與自己的眼睛都使終保持在一點上。

    “用槍之道,在穩和準嗎?”胡憂自言自語道。

    猛然,胡憂想了起太史公送的那本故事書裡,似乎有一個關於槍的故事,裡邊的人物對話,有提到到用槍的。他趕緊把書找出來,快速的翻開。

    “有了。將後發踵著力於一端,奮十二分力,發十二分滿,後手力透前手外,自踵至槍尖為一條,其體直。顧出槍長而重,手熟則速。一人發槍,多於三四人,長矣,重矣,速矣。”

    一開始,胡憂看得並不是很懂,不過他結合了自己的親身體會之後,發現這段話說的是雙腳一虛一實,著力於一腳,全力出槍。要求以全身之力出槍,要決是出槍要快,要準。

    “這個和教頭說是似乎不太一樣呀。”胡憂邊看邊思考著。可惜這個故事很短,只提了這麼一句話而已,說得不是很明白。

    “會不會在別的故事裡還有類似的東西呢。”胡憂暗忖。

    胡憂把書一頁頁的翻開,快速的翻看。連續翻了幾十頁,他找出了幾句似乎有用的話。

    “刺虎貴準,以中其目。”

    “人遊場之用,卻又須留性。非為社稷立功名,而動輒血流骨折。”

    “槍有五法,青龍獻爪。”

    “......”

    細細讀來,這些話好像在說著什麼,但是卻又相互不連著,有些不知所云。胡憂看得有些頭痛,把書放在身邊的石頭上,歇息一下腦子。

    就在這時候,林中不知道突然發現了什麼事,驚起了幾隻小鳥。這些鳥在飛過胡憂頭頂的時候,居然拉下一陀屎。還好胡憂正好向上瞄了一眼,及時躲了過去。不然這鳥屎肯定砸在他的腦袋上。

    可是胡憂是躲過了,那放在石頭上的書卻沒躲過。那屎正好落在書上。

    胡憂氣得要命,指著那鳥罵道:“可惡的臭鳥,哪天胡憂大爺不爽,把你的賊鳥窩給掏了。”

    既然暫時想不出什麼東西,胡憂決定先從準頭方面練起,看看效果怎麼樣。不行的話,回去找朱大能問問看。三人行必有我師,不恥下問嘛。

    胡憂找了片樹葉,把書上的鳥屎給刮掉。正想在找什麼東西擦了一的時候,胡憂突然愣住了。因為他無意中發現,那鳥屎弄髒的地方,似乎出現了幾個字。這幾個字是在青龍獻爪這幾個字下面的,胡憂記得這裡原來是空白的,沒有字。

    “會是什麼?”胡憂顧不得鳥屎的惡臭,仔細辨別那幾個字。

    “扎​​必盡?”

    後一個字上還粘著鳥屎,看得不清楚,胡憂又用樹葉輕擦了一把,出來一個'力'字。

    “扎​​必盡力?什麼意思,難道說”

    胡憂想起了以前看過的電影,似乎秘笈都是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看到的。這個不會這麼變態,要用鳥屎吧。

    別管它是不是,胡憂的手已經動了起來。他小心的把樹葉上的鳥屎擦在'扎必盡力'幾個字的上下左右,很快,越來越多的字出獻在了'青龍獻爪'這幾個字的下面。

    胡憂變得非常的興奮,難道說那個自稱太史公的老頭,其實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奇人?

    在用鳥屎把整張紙全都擦試過一遍之後,胡憂得到了百多個字。

    “古有名士,射牛不中,中之必命。真留非數年之功不可,假留則拋校槍也。青龍獻爪,初學三槍即止,扎畢盡力。少歇更扎。多則手滑無實用。每扎以索穿錢,行之人妙。熟後錢後貼紙,過錢不傷。

    身法宜側而忌平,宜蹲而忌立。平則闊,立則長,側則短,所備者少也。能蹲坐而進退如風,身心如一,槍心如一,則無往而不利。 ”

    字數不多,胡憂卻足足反复看了一個小時。邊看身思考,揣摩。什麼是精華,這一字一句都是精華所在。

    “初學只扎三槍嗎?”

    胡憂小心的把書收回戒指裡,抱槍來到樹下。小馬步,側身而站,槍交右手,平心靜氣,用心去感覺槍的存在。

    “嘿。”

    胡憂猛的一槍,直扎身前大樹。腳借地力以達腰,腰手連動,心隨槍進。

    “噗。”

    “叭。”

    槍頭扎入樹中,槍桿應身而斷。強大的後挫力,使得胡憂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一槍,幾乎用盡胡憂全身的力氣,他坐在地上好一會,才爬了起來。在出槍的那一刻,他感覺到有一股力由腳到手,直透槍尖。那種感覺,說不出的爽快。

    來到樹前,胡憂臉上出現了驚喜之色。因為這槍,居然入木八分有餘。胡憂相信,如果不是最後時刻,自己的手微顫了一下,導致槍與手沒有成一條直線,使得力稍偏在槍桿上,那麼這槍,應該可以扎得更深。

    槍桿斷了,不能再繼續練了。胡憂把槍頭從樹上拔出來,往小樹林裡走。他要為槍從新配上槍桿。

    軍營裡是有後備配桿的,不過胡憂不打算用那個。那種是很普通的木桿,遇折易斷。在槍桿斷的一瞬間,他想到了一個詞'避震器',也就是彈簧。然後想到了白蠟桿。

    白蠟桿取自白蠟樹。它通體潔白如玉、堅而不硬、柔而不折,桿身可彎曲到180度不劈裂,柔韌性強,自身纖維密度稠,有較強的自然拉力,在乾燥的地方不劈裂,在潮濕的地方不變形,其彈性、韌性是其它木質不可比擬的,被中國古代首推為做槍的最好材料。

    槍法在中國古代是可以“了卻君王天下事”,封妻萌子的絕學,素有百兵之王的美譽。白蠟桿從來都是兵王就好的伴侶。胡憂不知道這裡為什麼要用硬木槍桿,但是他相信,國人五千年積累下來的東西,決不會是空穴來風,胡編亂造的。

    白蠟樹的皮叫做荊樹皮,是一種藥材。胡憂跟師父的時候,親自採收過,所以胡憂認識白蠟樹。

    雖然胡憂直到現在,還弄不清楚這裡究竟是什麼空間。但是這個地方和生他養他的祖國,無論是天氣還是地理都很像。這裡大部份的植物,和原來的世界也沒有什麼區別。所以胡憂相信,這裡應該也會有白蠟樹。他要造一支屬於自己的白蠟槍。

    胡憂今天的運氣不錯,很快,他就在發現一棵很不錯的白蠟樹。費好好些力氣,胡憂終於弄出了一根長二米二的白蠟桿。

    只見這根白蠟桿沉重密實,表面發青,沒有一點疤節,筆直如切。把槍頭裝上,槍頭不比槍把細多少。發力一抖,桿身直震,桿頭振幅雖不大,但持久。

    胡憂再來到樹前,平心靜氣,按青龍獻爪所記,一槍刺出,'噗'的一聲輕響,入木一寸有於,而且因為白蠟桿特有的彈性、韌性,像避震器一樣,讓回彈的反作用力減少了很多。

    “好槍。”胡憂忍不住低聲喝道。

    第二天,胡憂來樹林的時候,帶來了幾枚銅錢。他沒有把銅錢像書中說的那樣,用繩子懸著,而是一枚枚把它們釘在樹上。

    用槍扎錢眼,胡憂知道自己的水平還達不到這個地步。所以他給改良了一下,把銅錢釘在樹上,再以槍扎銅錢,這樣力度和準頭,全都可以練到。

    換上白蠟桿後,胡憂的白蠟桿無論是靈活性還是在反震力上,都要好很多。但是在控制準頭方面,要比原來的硬木槍難。因為白蠟桿受力後,有一種顫力。這使得槍頭不把好把握。這很可能就是這個世界不用白蠟桿的原因,當然,也有可能他們還沒有發現白蠟桿的好處。

    第一輪的三槍,胡憂沒有一次扎中銅錢。不過他沒有因此而發棄。沒有成功,那是因為自己做得還不夠好。他相信國人五千年的智慧,不會給他指條**的。

    三槍過後,胡憂停下來休息。以青龍獻爪的方式扎出的三槍,要比一般的扎槍累很多。三槍過去,胡憂身上大半的力氣都消耗掉了。

    趁著休息的空檔,胡憂把那本故事書又翻了出來。他對這本書產生了很大的興趣。雖然用發現青龍獻爪的辦法在書裡並沒有再發現別的東西,但是書中本身記載的故事,就很有看頭。

    太史公的故事都不是很長,初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仔細再看後,又似乎總能讓人聯想到什麼東西。同一個故事,每看一遍,都會有不同的感受。

    日子就在這樣看書,練槍,看書,練槍裡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又過去了三十天。

    經過三十天的練習,胡憂對白蠟槍的控制已經熟習了很多。準頭從前三天的一槍不中,到現在每刺出五六槍,就能有一槍刺中銅錢。

    兩個月的刻苦練習,胡憂的身體也比原來壯了不少。也許是因為用槍的關係,往日略顯油滑的臉角,多了幾分剛毅的線條。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21:16
第二卷 嶄露頭角 021章 對賭(上)


    天風曆1118年,帝國38年十一月。再過一個月,年關就要到了。

    胡憂此時沒有訓練,他現在甚至不在新兵團的駐地溪甘,而是在幾百里外的林梅森林裡。

    林梅森林在青州的最西端,也是帝國版圖西北角上的一個角落。從地圖上看,穿過林梅森林,過了龍江山脈,再往前走,就是池河帝國的領地了。

    地圖是這麼畫的,但是千百年來,從來沒有人能夠這麼走出過。先不是龍江山脈終年冰封,連綿千里,飛鳥難渡。單單只是林梅森林,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十五天前,胡憂所在的新1兵團第三聯隊被調入林梅森林。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在十一月十五日之前,抓到一百隻雪靈猴。

    雪靈猴是林梅森林特有的物種,它能體雪白,來去如風,而且狡猾似狐。十一月的林梅森林,早已經是大雪紛飛。在這樣的環境下,別說是抓,就是想發現也是相當困難的。

    今天已經是十一月三號了,第三聯隊所有抓到的雪靈猴加起來,還不到三十隻,這讓聯隊長偏將林克非常的惱火。這不,正在營中躲避風雪的第三聯隊所屬一千人,全都被他趕了出來。

    “這鬼天氣,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朱大能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把脖子努力往衣服裡縮。

    “是夠冷的。”胡憂認同道。胡憂估計,現在的氣溫至少零下二十幾度。他還是第一次來這麼冷的地方。

    平時在班裡最跳的候三,今天也奄了。一向喜歡和朱大能唱反調的他,也說不出什麼歪理來。這地方確實非常的冷,他也很認同。

    “嘿,我說兄弟們,都別縮著。越縮著就會越來的,你們看我,習慣了,也就沒事了。”走在隊伍最前面的西多夫拍著胸口道。

    眾人看了西多夫一眼,全都沒興趣搭理他。如果說整個聯隊裡,誰最抗冷,當屬這小子無疑。

    西多夫是從小在池河帝國長大的曼陀羅人。池河帝國地處天風大陸西北部,那裡最熱的地方,也要比林梅森林冷得多。終年平均氣溫只有零度。從那地方出來的人,跟本不知道冷為何物。跟他說這些,簡直是浪費氣力。

    “我說西多夫,你能不能多穿件衣服,我看你這樣,都替你冷得慌。”出生在中州的里爾多沒好氣的說道。中州地處帝國的中心,是帝都龍城所在地。那裡常年溫差不大,冷天不太冷,夏天不太熱。所以里爾多的抗寒能力是班裡最弱的幾個之一。

    西多夫抖了抖身上的單衣道:“沒事。我這還覺得熱呢。呵呵。”

    “你們有誰知道,這雪靈猴是用來幹嘛的?”朱大能突然問道。

    胡憂想了一下道:“上峰一直強調要抓活的,而且不能有傷口,我想應該是有什麼特別的用處吧。”

    “夫長猜中了一點點邊,還有誰知道?”朱大能又問。

    “我聽人說,這雪靈猴是要送往帝都的。具體用來幹什麼,我就不知道了。”西多夫也加入了這個話題。

    “朱大能,難道說你知道?”候三習慣性的頂道。

    朱大能笑笑道:“我只知道個大概。不過我們班裡,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誰?”胡憂問道。他對這次的任務也很好奇。一開始軍隊調動的時候,他還以為要打仗。後來他才知道,是要他們抓猴子。全聯隊一千多號人,來林梅森林這種地方,只為了抓一百隻猴子,這可算是大手筆了。

    “拉雷。”朱大能指指里爾多身邊的一個白臉青年道。

    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轉到拉雷的身上。拉雷出生帝都,是班裡最文靜的一個人,為人有些內向,很少主動說話。平時只和同樣來自中州的里爾多走得比較近。

    “拉雷,你知道雪靈猴是用來幹什麼的?”胡憂問道。這個拉雷非常的靦腆,如果不是用透視眼掃過的話,胡憂曾經一度懷疑他是學花木蘭代父從軍呢。

    “我聽我父親說過,也不知道對不對。”拉雷細聲細雨的回答道。

    “那能不能給我們說說?”胡憂也放輕了聲音。他還真有些擔心會把拉雷弄哭呢。

    “我父親交待過,這事不能外傳的。”拉雷弱弱的說道。

    “有什麼不能傳的,不就是那麼點事嗎。”朱大能大咧咧的說道。

    “朱大能,你知道你就說好了,幹嘛要拉雷說。”里爾多不滿道。

    “我這不是想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嘛。”朱大能道。

    “朱大能,還是你​​來說吧,讓我們都了解了解這是怎麼回事。”胡憂以裁決者的口氣說道。他雖然官不大,但卻是這組的夫長,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朱大能點頭,一臉賣乖的樣子道:“在說之前,我想先問大家。有誰知道雪靈猴最珍貴的地方在哪裡?”

    “說重點。”侯三伸出頭丟出幾個字,又縮了回去。遠遠看去,這傢伙就像一隻被人暴打過的賴皮狗,全身上下,邊個正形都沒有。

    朱大能看了拉雷和一直站在拉雷身邊的里爾多,說道:“我就直說了吧。雪靈猴最珍貴的地方就是它的腦子。它是整個大陸公認除了人外,最聰明的動物。”

    “腦子好?難道我們抓雪靈猴是為了訓養牠們,以為軍隊用?”胡憂問道。

    在胡憂想來,如果雪靈猴很聰明,又有訓養方法的話,那它很可能有軍事方面的用途。這也許就是拉雷不肯說的原因。

    胡憂之所以會這麼想,那是因為他在行走江湖的時候,曾經看到很多關於這方法的東西。江湖八大門中的飄門就有訓猴子、山羊來賺錢的戲法。古代也有訓鷹來偵察敵情的故事記載。把雪靈猴用作軍事,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朱大能深深看了胡憂一眼,心中暗讚他的思路寬廣,居然能聯想到這些。只可惜,他太高估帝國的那些大佬了。

    “夫長的想法很特別,不過答案不是這個。在帝都的上層貴族流傳著這麼一個說法。雪靈猴的腦子,可以使人變得聰明。

    先不說這個說法有沒有依據,但是雪靈猴的腦子味道鮮美,那是不爭的事實。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21:19
第二卷 嶄露頭角 021章 對賭(下)


    胡憂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他來自以菜聞名的國度,對吃他並不陌生。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這一千人在這裡挨冷受凍,只不過是為了滿足某些人的食慾而已。”胡憂一語道破其中的玄機。

    “夫長猜對了,正是這個原因。我們這次出來,其實是為準備年禮的。每年給皇室一百隻雪靈猴,這是咱們兵團的慣例。如果你能猜中吃法,我就更服你。”朱大能對胡憂堅起大姆指道。

    胡憂哈哈一笑道:“這有何難,如果我猜中了,你怎麼說。”

    “夫長大人,有一點我得先讓你知道,雪靈猴的吃法可不同一般。”朱大能提醒道。

    “你就說你輸什麼吧。”胡憂自信的說道。吃猴子,中國人那是祖宗。

    “十個金幣。”朱大能道。雪靈猴的吃法是個秘密,他不信胡憂能猜得出來。

    胡憂搖搖頭道:“賭錢多沒意思,換點別的。”

    “別的?”朱大能想了想,一咬牙道:“我出來得急,也沒帶著什麼。我這有本武學秘法,是其家傳留下的,你有本事就拿去。”

    “武學秘法?”胡憂眼睛一亮,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一槍敗給朱大能的畫面,又再次浮現在他的腦中。他出的那一槍,一定是有說法的。

    “就是這個,賭不賭?”朱大能從懷裡拿出本封面都已經發黃的書,晃了晃又收了回去。

    “好,就賭這個了。”胡憂重重的點頭道。

    “等等。”朱大能說道:“對賭講究的是公平。你雖然是夫長,但是也要拿得出像樣的東西才行。”

    “我有一本故事書。”胡憂首先想到的是太史公給的那本書。以書賭書,看來挺公平的。

    胡憂的話一出,全組的人都笑了起來。就連比較內向的拉雷都沒有忍住。

    朱大能好不容易才忍住笑道:“夫長大人,你該不會是耍我吧。”

    胡憂剛想說這個故事書不簡單,但是他還是把這個念頭給壓回去了。他的心裡隱隱的升出不想讓別人知道這書的念頭。

    伸入出懷,胡憂裝作拿東西,實際上是把那條蛇鞭從戒指裡拿出來。

    “看看這個怎麼樣。”胡憂把蛇鞭遞給朱大能。

    朱大能是識貨之人,雖然他並不認識雪裡紅蛇,但是他很快就看出了這蛇鞭的不凡之處。蛇鞭經過與胡憂的第一次融合之後,已經變成了三尺來長,朱大能拿在手上,突然一鞭抽向身邊的樹身上。

    “啪!”

    所有人都為之動容。大樹被抽出一條深深的痕跡,而蛇鞭上連一點花痕都沒有留下。所有人都對蛇鞭來了興趣,而胡憂卻對朱大能留意了起來。

    胡憂一直都以為朱大能是組裡功夫最弱的一個人。但是從上次的那槍,和今天的這一鞭,朱大能不經意所表現出來的東西,讓胡憂發現,朱大能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的功夫說不定還在以武力成為二班夫長的秦明之上。

    “好東西。”朱大能兩眼射出熱烈的火花。看來他對這條蛇鞭非常的喜歡。

    “賭你的武學秘法怎麼樣?”胡憂說道。

    “行,太行了。”朱大能連連點頭。

    朱大能家裡世代商人,他的想法與一般人不同。在別人看來,武學秘法是很珍貴的,而在他眼裡,武學秘法無論多麼珍貴,都是可以複製的,抄一本就多一本。可是這蛇鞭可不同,這是不可複製的,唯一的東西。

    胡憂道:“那就這麼定了。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還需要一個公證人。咱們把賭注都交到他的手裡。然後你和我分別把雪靈猴的吃法寫好,交到他的手上。

    如果我們寫的一樣,那就是我勝,東西歸我,反之歸你。怎麼樣? ”

    朱大能同意胡憂的辦法,胡憂讓朱大能來選公證人。讓所有人意外的事,朱大能居然選了侯三。這一點連胡憂都沒有意料到。朱大能居然最信任整天和他對嘴的侯三。

    一切說好,胡憂和朱大能兩人在空地上分開,拉開二十米的距離。除了侯三坐在兩人中間之外,所有人站在外圍做見證。

    胡憂拿筆在手,想了想,覺得寫文字表達也許不太清楚。於是他改成畫畫。他畫的是一個中間挖洞的方桌,幾個人圍桌而坐,然後一隻猴子的頭,從那小洞中伸出一半,被東西緊緊箍住。然後一個人用小錘輕輕一敲,猴子的頭蓋骨應聲而落。猴的腦部就完全裸露在食客們的面前。這時,有較饞一些的人,已經用湯匙伸向紅白相間的猴腦,隨著桌下垂死猴子一聲慘叫,拉開了生食猴腦的血腥序曲。

    胡憂有一定的'冊門'功底,雖然做不到他們的以假亂真,但是畫得還是很不錯的。他形像的把人們生吃猴腦的一幕,完全展現於紙上。這畫讓侯三看得差點就吐了出來。侯三的心裡承受能力本沒有這麼差的,壞就壞在這猴子的猴和他的姓同音,而胡憂畫中的猴子,又和他有那麼幾分相似。

    侯三在看完雙方交上來的答案之後,把蛇鞭和武學秘法全都塞給了胡憂。

    “侯三,你確定你沒有看錯?”朱大能有些不捨的看著那條被胡憂收起來的蛇鞭,就像是看著離別的情人一樣。

    侯三似乎能明白朱大能的心情,並沒有像往日那樣出言噁心他,更沒有對朱大能的疑問生氣。因為他知道,朱大能那是不捨,而不是對他有懷疑。這一點,從朱大能選侯三做為公證,就能夠看出來了。

    侯三拍拍朱大能的肩,把胡憂的畫塞進他的手裡,自己轉身離開。

    朱大能打開畫只看了一眼,小心的疊起來收好。

    朱大能那留戀的眼神,差點讓胡憂忍不住要把蛇鞭當場送給他。不過他腦中瞬息間想起一個牧童把草吊在牛頭前的故事,他又把這心思給壓了下來。現在送出蛇鞭,雖然是一個拉攏人心的好機會,但是,卻還不是最佳的時候。讓牛看得見卻吃不著的草,才是最好的草。那把小草,可以讓牛按牧童的意思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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