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勸說、隕落者們
庫卡斯無法說服初代巨人們，而初代巨人們也無法說服庫卡斯。最後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下去。
“時間會證明我們的對錯的。”最後初代巨人指著那些開始踏足到巨大的滅世魔盤上的生靈們說道：“與其等待其他世界來掠奪我們的氣運，還不如讓我們現在就開始掠奪其他世界的氣運，攻占其他世界去。”
“時間無法證明我們的對錯，也無法證明事情的過錯。時間唯一能夠證明的，只是我們曾經存在過。”庫卡斯看到那些無上意志們踏足到另一個世界中，他內心深處一片的空虛：“是的，這世界上也沒有所謂的對錯，有的只是是否符合自己的利益。”
“這個世界正在走向成熟，而我們這種生靈終究會被歷史的塵埃遮擋住。現在，我們不過是在為了後代們做出一點點努力而已。”
“一切不過都是理由而已。”庫卡斯不屑的冷笑起來：“為何我總是在感覺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滅世魔盤上的東西呢？我總是在感覺，你們要復活他。”
“你斬殺一些無上意志，依靠他們的詛咒力量加持在身上，然後準備成就無上意志，難道跟我們現在所做的有什麼差別嗎？只不過你斬殺三五千人，而我們需要斬殺三五千億人而已。”初代巨人面對庫卡斯的冷笑，說出讓他啞口無言的話語來：“不接受，不願意，可以不加入進來。沒有人逼迫你。”
“是啊！沒有人逼迫我。”庫卡斯愣了楞，最後搖頭嘆息一聲，轉身跟隨了其他意志們朝另一個世界踏足而行：“也許我該趁機成為一名無上意誌了。”
“若是你想成為無上意志，那就要回到這個世界中來成就無上意志，否則你若是在另一個世界中成就無上意志的話，那就會成為另一個世界的生靈。你的烙印，也將會永恆的在另一個世界中存在，並且在這個世界中消失。”
“謝謝！”庫卡斯點了點頭，他並不了解這些。對方這次提醒他，讓他感到萬分的感謝。正如對方所說的那樣，如果他真的在另外的世界中成就了無上意志，烙印在另一個世界中存在的話，那他的本體必定要在另一個世界中永久的待下去，再也不能回到世界之初了。
而不能回到世界之初，那就代表著他再也無法見到女醫師和金發女將軍他們了。
庫卡斯並沒有跟其他無上意志們那樣用投影降臨到另外的世界中去，而是直接動用了本體降臨過去。
畢竟投影降臨，雖說擁有跟本體一模一樣的能力，但卻無法感應到另外世界中隱藏較深的隱秘。而庫卡斯這一次降臨到哪裡，雖說並不是為了跟其他生靈們聯手徹底的征服那個世界，但也需要他出手斬殺一些無上意志級別的生靈，藉此來獲得詛咒。
當然，感悟世界的不同，為以後他穿梭不同時代做一些準備和基礎，卻是更重要的一種事情。只不過他從來沒有在任何生靈面前流露出這種想法來。
從那滅世魔盤化作的通道中走出來時，庫卡斯就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壓抑感覺。
抬頭朝蒼穹看去，他看到了一條條規則若隱若現。有無上意志們的投影想要撕裂那些規則，但他們在這裡發揮出來的力量要遠比他們在世界之初中展現的力量弱小數十倍之多。本應該蹦滅的規則，反而絞碎了那些入侵者。
“世界的壓制嗎？”庫卡斯並沒有加入到其他意志們的戰爭中，而是在蒼穹之下稍微辨認了一下方向後，選擇了一個人少的地方，橫渡虛空，瞬息間跨過一座座星球，最終在一顆地表面積足足有數百億平方公里大小的星球上停留了下來。
這個星球並不是很大，但也要比一般的星球大一些。庫卡斯選擇這個星球降臨下來，完全是因為他感知到這個星球上有散發了跟無上意志們相同力量的波動。
足踏虛空，降臨到這星球上時，那擁有意志級別的生靈發現了庫卡斯的到來。
巨大的野獸咆哮聲響起，一座火山突然噴出無盡的岩漿出來。在岩漿之中，搖頭擺尾的爬出一條數百丈大小的勾廉蜈蚣出來。
奇異的聲音從那勾廉蜈蚣口中響起，庫卡斯卻不大話。而那勾廉蜈蚣則雙目怒火朝他衝殺過來。
戰！沒有任何退縮，沒有任何猶豫，更沒有去找什麼理由。庫卡斯就這樣目露凶光，為了自己成為最強大的無上意志而衝了上去，跟那勾廉蜈蚣爭斗在一起。
天崩地裂，火山崩塌，岩漿肆虐。爭鬥一個日夜後，當一個勾廉蜈蚣形成的暗金色詛咒條紋烙印到他本體上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所作所為，跟那初代巨人們的所作所為，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
“把自己的實力，建立在他人隕落的基礎上。原來我一直不曾改變過，原來我一直都在欺騙著我。”一把捏碎那勾廉蜈蚣的靈魂，隨手丟棄了對方的屍骸後，庫卡斯情緒複雜的怪笑起來。
“我沒有資格給我自己找理由，因為我終究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低聲嘆息了，他光頭惡漢稍微辨認一下方向後，再一次踏上了征途。而在他離開沒多久，大量的人類駕駛了巨大的戰艦來到這裡，他們想要邀請那頭勾廉蜈蚣出手去阻攔突然冒出來的入侵者們，然而卻看到了對方橫屍大地，看到了他們認為最強大的生靈魂飛魄散。
橫渡一顆顆星球，斬殺一個個擁有無上意志級別能力的生靈。在這個新發現的世界裡，庫卡斯開始了他瘋狂的收割。而這收割，則是為了他成就最強大的無上意志而做基礎。
最起初，庫卡斯一人突入這個世界的腹地進行殺戮。但是沒過多久，這世界的一些強大勢力就鎖定了他。成千上萬的可以滅殺無上意志的戰艦要塞被匯聚在一起，一次又一次的對他進行伏擊。在一連串的伏擊之下，庫卡斯不得不接連後退，一直退到其他無上意志們組成的戰線當中。
世界之初的無上意志們，通過滅世魔盤不斷的將臨過來。他們悍不畏死，因為即便是在這個世界中被斬殺了，在那世界之初中，他們的本體只需要沉睡三五十年就能夠恢復到巔峰狀態了。
有時候，為了滅殺一座強悍的戰爭要塞，數十個被這個世界壓制了實力的無上意志們，用自爆強行毀掉那要塞。
隨著時間推移，本以為可以輕易碾壓這個世界的意志們這時候也慢慢的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強大，發現他們在這個世界中受到了極大的壓制後，根本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依仗了強大的力量碾壓本來就十分弱小的生靈了。
隨著這個世界中一些龐大勢力的反應，從世界之初中降臨來的生靈們發現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他們損失的速度，遠比本體恢復的速度還要快。
在這種情況下，眾多的意志們，不得不小心的躲避死亡，不敢再像以前那樣，肆意的衝殺上去，跟敵人同歸於盡了。
然而這個世界的戰爭潛力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的展現出來。庫卡斯他們毀滅一座戰艦，就有兩座強大的戰艦被製作出來。蹦滅一座巨大的要塞，同樣也有更多的要塞出來。
“我們有的是時間，蹦滅掉這個世界中所有的星球，讓他們徹底的失去立足之地。”
有無上意志因為連續多次的死亡而徹底的憤怒了。他們怒吼著，咆哮著，開始讓投影攜帶強大的武器降臨過來，不為殺敵，只為蹦滅星球。
在這胡亂而又殘忍的戰爭中，庫卡斯也徹底的拋棄了最初的想法，開始認真的加入到了這場侵略戰爭中。
這場在雙方都認為正義的戰爭持續了足足數万年的時間後，庫卡斯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發生了變化。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中殺戮縱橫之外，竟然沒有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去感悟這個世界的規則，沒有按照以前的想法去了解世界跟時間之間的隱秘和關係。
有了這個突然的發現後，庫卡斯第一時間並不是立刻糾正自己的錯誤，開始在這個世界中感悟規則和隱秘。而是下意識的通過世界通道，返回到了世界之初中去。
回歸世界之初，庫卡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巨大的滅世魔盤在轉動著。在那磨盤上，他看到了數十頭白色公牛的圖案。而這些圖案發出皎然神光來，正在不斷的灌輸到兩頭初代巨人們身上。
在這兩頭初代巨人身後，他還看到了兩個虛幻的白色公牛虛影。同樣也看到了那公牛虛影正在抽取了滅世魔盤中海量的氣運一點點的變得凝實。
或許是感應到了庫卡斯的詫異的眼神，或許是其他的緣故。兩頭盤坐在滅世磨盤上的初代巨人睜開了眼睛，在他們的雙目之中，庫卡斯看到了世界演化。看到了兩頭白色巨牛耕犁虛無，演化出一個新的世界出來。
“呵呵，最起初我認為世界只有一個，每一個時代的變化，是世界變化的一種反應。那時候，我就一直猜測著時代變遷到底是什么生靈引發的。羨慕那種引發時代變遷的生靈的強大。”
“然而現在，我卻看到了一個個的世界在無盡的虛無之中沉浮不定。看到了世界之間的戰爭。看到了遠比時代更加強大的世界。”
“還看到了有生靈要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出來。”
初代巨人們沉默了，他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庫卡斯的話語。也不知道該怎樣的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
“唯有創造世界，才能夠永生不滅。”最年輕的始祖巨人的本體從滅世魔盤中浮現出來，他伸手指點腳下的磨盤，指點磨盤上的白色公牛虛影道：“開闢這個世界的他，其實就是蹦滅了一個殘破的世界，然後在那個世界的基礎上重新演化了一個新的世界出來。只要這個世界不破滅，那他就永遠不會消亡。如果有必要，他將會從這個世界中再一次甦醒過來。除此之外，所有生靈都會因著歲月而消亡。”
“那你就去創造世界去吧，為何還要把我們拖下水？”庫卡斯不滿的低吼起來：“這滅世魔盤的效果到底是什麼？我想他並不是為了庇護眾多生靈的本體吧！”
“你都知道了，為何還要問？一定要我說清楚嗎？”初代巨人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庫卡斯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樣做，只不過是利用了你們的一點點精血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對你們造成任何傷害。”
“而且你沒有察覺到嗎？隨著攻打那個世界，這世界的氣運不斷的在增加著。隨著氣運的增加，這個世界新誕生的種族比以前多了一些，而且都是強有力的種族。”
“另一個世界則相反。他們的氣運不斷的因為戰敗而被掠奪過來，誕生的種族和生靈速度也在緩慢的下降著。就連星辰的誕生，也比以前慢了一些。”
“以前那個世界中，每一個呼吸時間都要誕生數千萬星球，但是經過了萬年的征戰，他們哪裡的星球誕生數量，同期降低了數百萬。”
“如果你不想讓這個世界變成那樣，不想讓這個世界今後的時代消失，不想讓這個世界成為那些所謂的時代商人們的東西，那你就不要再多說什麼了。反之亦然。”
沉默，庫卡斯再一次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說一些東西是否還有用處。他只是知道，無盡虛無之中，世界的數量並不是他以前想像的那樣稀少，而是有眾多的世界隱藏在虛無之中。
終有一日，他所在的世界就會遭受到其他世界的攻擊。最後會發生他在伊薩格的投影時代裡看到的那些東西：兩個世界一起泯滅，演化出新的世界來。
只是讓他不明白的是，為何當年伊薩格所在的時代，也就是這個世界的未來跟另一個世界演化的新的世界，並沒有在伊薩格隕落前出現。
這事情他不知道答案，伊薩格的投影同樣也不知道。因為那伊薩格的投影是在時間長河蹦滅時留下來的，他在這之前，只看到了新的世界誕生，卻不知道會在何時誕生。
庫卡斯再一次踏足了另外一個世界，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瘋狂的殺戮戰爭了，而是選擇了安靜的角落，不斷的感悟著這個世界的各種變化。偶爾出手斬殺這個世界的一些無上意志級別的生靈。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了，一晃就是數十萬年時間過去。而在這短時間裡，庫卡斯也斬殺了足夠的無上意志級別的生靈，身上也纏繞了三萬六千道暗金的詛咒條紋。但是他仍然不曾踏足無上意志。
“無上意志並非是盡頭，那初代巨人們也並非是盡頭，我要成就的，則是依靠一人之力，開闢世界的那種存在。”
雖說庫卡斯仍然沒有踏足無上意志，但是在這個世界中，在世界之初中，卻沒有任何一個意志級別的生靈敢跟他作對。因為沒有任何一個意志，能夠像他這樣，在數十萬年時間裡，斬殺如此多的同級別生靈：哪怕他們在這個世界中不死不滅也一樣。
站在一片荒涼的星空之下，看著遠處一顆顆巨大的星球被他所在的世界生靈們強行破碎了，然後抽取星球中最珍貴的材料製作成武器，再一次攻擊這個世界其他的星球時，庫卡斯的心情仍然異常的複雜。
“這個世界也曾經極其強盛過，但是它誕生的時間太過久遠了，氣運不增不減，隨著時代變遷，他們恰好處於衰弱期。而這個時候，世界之初入侵過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一顆星球蹦滅，從那星球中衝出一頭渾身殘破的機械人出來。這機械人數万丈高大，行走間，空間崩塌，一些意志衝殺上去，被那殘破的機械人一巴掌就拍死了。但是意志們的數量太多了，多到那巨大的機械人耗費了所有的力量，仍然被無窮的意志們前赴後繼的滅殺了。
“這個機械人應該是這個世界上一個時代甚至更加久遠時代的生靈。他的沉睡之地被毀滅，不得不出來迎戰。然而無論他多麼的強大，最後在這大勢之下，仍然逃脫不了消亡的命運。”
聽到那機械人不甘的怒吼聲，所有的意志們的心情其實跟庫卡斯一樣。他們都知道，如果這個強大的機械人放到他們所在的世界中去，那他展現出來的力量，一點也不次於那些始祖巨人們，甚至說不上還能夠跟初代巨人們一較高下。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一個存活了一個時代之久，或是數個時代之久的強大生靈，最終仍然落了一個身死魂消的下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