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立道庭 作者:猛虎道長 (已完成)

 
炫舞藍焰 2013-3-21 09:57:0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1 106271
炫舞藍焰 發表於 2013-3-21 09:58
九十一章、清靜經老君說

 「無事,無事,貧道只是爬山甚累,一時見到丹鼎真人遺蛻如此氣勢,不由得有些惶然。」
  楊塵予當即便說出了一套說辭,只不過讓清風一陣鄙視,話說各道觀的道士,只要不是那種假道士,多半都練習有呼吸吐納之法,雖說法門不一,但多數都能夠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清風也不是什麼天資聰慧之人,但沿著青石大道上下山數次也不會怎麼疲累,聽得楊塵予的說辭,不由得有幾分自得,看來自家道觀的呼吸吐納之法絕非凡品,或許這青龍觀觀主都不得門而入。
  隨後在清風的邀請下,楊塵予跟著前往道藏室休息,至於不見人影的財神爺倒好辦,隨便叫過一個道童,前往尋找即可,畢竟在這遺蛻院內,財神爺這樣外來人員就太顯眼了點。
  前行的路上,楊塵予顯得有些沉默寡言,而清風正不時朝他介紹著這一路上的風景典故。
  很顯然,楊塵予並不是真的走路走累了,而是在神念探入丹鼎之時,遇到了裡面蘊含的一股力量反擊,使得神念破損,因故臉色蒼白。
  如果不是靈池內的兩道符詔不斷修復著破損的神念,楊塵予被這一擊,恐怕就得當場暈倒。
  之前以為丹鼎內靈氣全無,卻成了謬論。
  楊塵予沉思著,心中分析著那股力量的由來,很顯然,這只有兩點能夠說明。
  其一,乃是那丹鼎真人遺留在遺蛻內的神念,不過天庭都破敗了,那丹鼎真人留下的神念也未必能夠保留到現在,這倒是可以排除。
  其二就是這遺蛻怎麼說也是一位仙人的遺蛻,加之與其他仙人的遺蛻不一樣,倒是有幾分自蘊靈智的可能,也就是說這丹鼎經過香客長時間的膜拜,聚集香火,再度化靈,之後要麼是再度化妖,要麼就是登位地祗。
  但這個時間也不是在近期,因此楊塵予想了一會便丟在了腦後,留待日後再來查看,畢竟以自己現在的實力,神念初一接觸就被擊潰,那丹鼎內蘊之靈也未免太強大了一些,假以時日,恐怕能夠直接登上金敕地祗之位。
  道藏室聽上去名頭不錯,大多數人都會以為是丹鼎觀的重寶之地,裡面藏著道門絕世經典,孤本之類的重寶。
  楊塵予最初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很快就被驅散,誠然自己是青龍觀之主,但對方根本就沒聽說過自己的名頭,絕不可能用重寶之地來招待自己。
  待走入道藏室,楊塵予豁然大悟,原來就是青龍觀待客室一類的地方罷了。
  裡面倒是古色古香,大方典雅,三根檀香插在香爐上緩緩飄出幾縷青煙,周圍三面牆壁均為貼壁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散發出清新油墨香味的書籍。
  剛坐下,道童上茶,清風就被叫走,走之前滿懷歉意的讓楊塵予在這裡休息片刻,等待自己回來。
  已經被滿壁書架吸引住的楊塵予並不在意,清風一走,他便來到了書架前,取出一本厚實的書籍翻看了起來。
  書名為《清靜經老君說》,這可是楊塵予未曾見過的道門典藏,唯一的問題是全書嶄新,出版時間就在兩年前,並且尚未有人翻越的痕跡。
  楊塵予笑了,想來也是,上古之時傳承下來的道門經典孤本絕不可能存放於此。
  但裡面的內容卻深深吸引了楊塵予的視線,這竟然是一本記錄老君當年解說清靜經的道術!
  好東西!楊塵予飛快的翻越著,就在清風回來之前,楊塵予已經將這本道術粗略的通讀了一遍。
  而清風進門之時,楊塵予卻是將這書架上的道書大概翻了翻,這裡面的道書大多數都是楊塵予所看過的,但裡面有七本道書卻為這丹鼎觀獨有。
  看到楊塵予正在翻越道書,清風好奇問道:「楊道友,對這典藏有興趣?」
  楊塵予滿面帶喜,將目光從書面上移開,恭維道:「丹鼎觀不愧為一方名觀,高道雲聚,僅僅只是這些翻印本就讓貧道看得有些癡了,貧道往日真是坐井觀天,坐井觀天啊!」
  聽得楊塵予一番的恭維,清風臉上頓時堆滿了笑意,看來這楊道長也是個知情知趣的人,隨即便開口笑道:「道友若有看得入意的道書,貧道讓他們給準備一份,算是本觀送與道友的禮物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楊塵予雖說之前的言語帶了幾分技巧,但此時的滿意卻是貨真價實。他可不在乎是孤本還是翻印本,關鍵是裡面的內容,那可是千金難買的奇珍啊。
  對此,清風也十分滿意,既沒有花多少錢,滿足了化主的要求,又得到同道讚揚,這樣兩全其美的好事可不多見,要知道,之前自己接待過的一些道友,絕大多數都是藉機化緣,嘴上都是講著同道要有通財之義。
  這位楊道友才是真正的道門中人啊。
  隨後,清風也安排好了飯菜,找回了財神爺,在丹鼎觀吃過午飯,楊塵予萬般感謝之後,帶著上百本道書離開了讓他記憶深刻的丹鼎山。
  對於楊塵予收到一大堆道書的禮物,財神爺多少有些不理解,不過想到楊塵予本身就是道士,這也可以理解。
  接下來數日,楊塵予去了東海最出名的泰西大教堂。
  泰西教又名西方教,是源自於泰西洲的舶來宗教,他們的神職人員被稱為神父,與道門不一樣,泰西教只信奉一位神明,他們稱呼其為阿門。
  不過在楊塵予看來,這泰西教實際上也應該算半個多神教了,那些追隨在阿門神身邊的天使,在泰西教典裡都如若神明,僅次於阿門神。
  在楊塵予想來,天庭都敗落了,想來那泰西神庭也不會好過,西益省是沒有泰西教的立足之地,因此楊塵予也正好借此查看一番情況。
  隨著楊塵予走入泰西大教堂,他那顆懸在半空的心頓時放了回去。
  整座教堂裡沒有絲毫的法力附著痕跡,就連那尊阿門神像上也是靈光不存,由此可知,這神道的衰落並不只是炎黃一處。
炫舞藍焰 發表於 2013-3-21 09:58
九十二章、陳金宇的求助

 最讓楊塵予眼睛一亮的是,也不知道泰西神庭衰落多久了,那阿門神像上所匯聚的香火之力就好似一輪太陽,即便是白晝,落入楊塵予眼裡也是刺目至極。
  實際上不光是阿門神像如此,就連那豎立在阿門神像兩旁的十多尊天使像上面也匯聚了一團團不弱的香火光輝。
  想來也是必然的事情,這泰西大教堂算是炎黃國少有的幾個大型教堂了,每日前來膜拜阿門神的香客不在少數,日積月累下來,成就這番景象也屬正常。
  這些香火之力可都是無主之物,楊塵予受此一激,心頭不由得生出一絲貪念,雙手差一點就撫上了神像。
  「福生無量天尊!失態了!」但片刻之間楊塵予便醒悟了過來,心中符菉之筆蕩出一絲波瀾,將由貪念而生出的一絲心魔剷除。
  生出貪念並不是不可以,若是錢財,只要用於正途,心中坦蕩,根本就無須擔心滋生心魔。
  但貪圖那些不屬於自己的香火之力,這就可能墮入魔道,失去修行之本心,從而滋生心魔,若是不覺,待到心魔不斷增長,那就後悔莫及了。
  斬斷了那一絲貪念心魔之後,楊塵予頓時感覺自己遲滯的心境變得空明起來,就連靈池也憑空增長了幾分,那一股從莫測之處流來的泉水也隨之擴張,化為一條小溪從天而降融合於響水河神符詔所化的滔滔河水之中。
  是禍是福,誰能知?
  就在楊塵予舉步離開泰西大教堂之時,那些附著於神像之上的香火光輝竟然無風自動,朝著楊塵予匯聚過來,被靈池盡數吸取進去,不過在進入靈池之後,這些不知道匯聚了多少年的香火光輝也沒有如同楊塵予之前所吸收的香火之力一般化為水滴填充靈池,而是在靈池之上,金色功德顆粒之下化為了一輪微型太陽,散發出一絲絲光芒普照下面的山河。
  這種變化倒使得楊塵予微微一愣,心中生出幾分明悟,難道這就是異神香火的特異之處?那微型太陽從層次上連最低的赤紅符詔都要差上一截,但也隱隱有一絲天地大道韻律隱藏期間,假以時日,或許能夠發生一番變化。
  東海市再美麗富饒,究竟不是故土,遊玩數日之後,楊塵予回到東嶽大帝的別墅,此時張家已經搖搖欲墜,楊金通早已從中狠狠咬下一塊肥肉,吃了個膘肥肚圓。
  自己吃了肉,也不忘分湯,楊金通倒是爽快,聽聞楊塵予就要回去,電話一打,便給楊塵予的戶頭上打入了一千萬,說是給老道分紅,畢竟這件事若不是老道出手的話,自己怎麼可能大塊吃肉。
  對於楊金通的好意,楊塵予並沒有拒絕,只是取出兩瓶三草丹,雖說楊金通之前那一瓶足夠服用,但這三草丹也是能夠救治疾病的,楊金通拿去做個人情,對他也有好處。
  不過就在楊塵予剛坐上楊金通的商務車,準備前往機場的時候,楊塵予這段時間都沒有用過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楊塵予發現是一個陌生電話,難道是青龍觀出事了?
  楊塵予的社會關係網很小,除了青龍觀之外,就只有楊金通,財神爺,對了,還有神秘機構的王三元,不過王三元從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
  「喂,是誰?」楊塵予接了電話,結果從裡面傳出一個焦躁緊張的聲音:「是楊道長嗎?」
  「嗯,是我,你是?」聽著聲音有些耳熟,想了一圈,卻沒有多少印象,楊塵予不由遲疑問道。
  「是我!陳金宇!」
  聲音顯得有些急促,伴隨著跑步聲,看上去陳金宇的情況有些不妙。
  「嗯,陳先生有什麼事麼?」楊塵予顯得有些好奇,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念頭,難道出什麼事了。
  「我,我!」陳金宇說話很遲疑似乎有什麼顧慮。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楊塵予此時有一種預感,這陳金宇與自己似乎還有一段緣分。
  「你在什麼地方,貧道來接你,有什麼事,見面再說。」與陳金宇寥寥數語之後,楊塵予向楊金通抱歉的笑了笑,報出了一個地名。
  楊金通倒是無所謂,這幾日塵埃已落定,自己公司裡也沒有了什麼事情,今天就是當車伕將楊塵予送到機場去,楊塵予有事,自然願意服務。
  要知道楊金通現在已經將楊塵予視為高人,雖說兩人關係不錯,但楊金通並不介意將兩者關係繼續深化下去。
  商務車離開別墅區,朝著郊區衝去。
  在一處路邊的超市門口,商務車停下了,楊塵予撥打了陳金宇的手機,很快從超市旁的一條小巷內,陳金宇衝了出來上了車。
  看到陳金宇現在的模樣,楊塵予不由得驚異了一下。
  鬍鬚拉稀,頭髮髒亂,滿臉的憔悴,從他身上,楊塵予還隱隱約約嗅到了一絲血腥氣息,再看他肩頭福祿壽三火搖擺不定,卻是血光之災的預兆。
  不過,在他上車之後,福壽兩火頓時穩定了下來,而祿火片刻之間便縮為一團,即將熄滅的模樣。
  原來如此,楊塵予不由得搖了搖頭,看來他原本命該如此,不過遇到了自己這個貴人,卻擺脫了暴斃之災。
  但祿火熄滅也就意味著他從此遁入空門,與世間富貴無緣。
  這樣的人若是修道,倒是少了牽掛,比安子魚等人還要強上幾分,唯一的問題就是身上血氣蔓延,倒是會有些麻煩。
  一路上,陳金宇沉默不言,似乎陷入到一個迷茫的世界裡。回到楊金通的別墅,在楊塵予的引導之下,陳金宇方才嚎啕大哭,將自己回到東海之後的經歷統統倒了出來。
  這基本上就是一個愛恨情仇的老套故事版本。
  這陳金宇匆匆趕回家,與老婆再度大鬧一番,對於離婚,陳金宇是不肯的。這一點是正常的,凡是婚姻裡如果一方付出越多,那麼他就越不容易捨棄這段婚姻,從經濟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如果離婚了,那麼付出最多的一方,就等同於一切投資損失殆盡。
  因此,提出離婚的一方,多半都是付出最少甚至於基本沒有付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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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章、清理罪證

 從談對像開始,陳金宇就對嬌艷迷人的老婆忠心耿耿,要什麼便買什麼,即便是腰包不豐,也是硬著頭皮咬牙支撐。
  而從結婚後不久,他老婆就對陳金宇那顯得有些乾癟的腰包開始感到不滿了,雖說陳金宇為人老實,在公司裡的評價也是肯干賣力。但眼下這個社會裡,這一類的評語都是專供老黃牛享用的,光肯干賣力是沒用的,因此進公司這麼久,一期進去的同事要麼已經成為副總,要麼成為部門經理,而陳金宇一直都是小職員一個。
  最讓他老婆無法忍受的是,老實肯幹的陳金宇去年竟然被調往了外省配合總部下派人員建立分公司,說實話,這算是陳金宇的一個機會,畢竟建立分公司之後,陳金宇怎麼說也能夠混上個一官半職,將來的分公司老總也是需要幾個支撐門面的嫡系。
  可問題是他老婆即想要陳金宇腰包豐厚,又不願意讓他離開自己太遠,以免閨房空虛,女人的糾結在此表露無疑,就好比一個笑話裡的女子,既想要嫁給家產豐厚的地主兒子,又想要與外貌英俊的窮書生雙棲雙飛,這人間的事情總是不會像人想像的一樣完美。
  這一次,陳金宇倒是硬氣了一把,不顧老婆的勸阻,去了外省,想要給自己的小家創造財富,也不用看老婆那恨自己不爭的眼神。
  總之,前面就已經說過了,聽到老婆與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的傳聞後,陳金宇就急了,咬牙買了飛機票回去,結果在飛機上又受了一番刺激,還好楊塵予將他安撫住了,不然世界上又要多一個劫機犯出來。
  回到家裡,陳金宇原本想要好好給老婆說說自己之後的前景,將老婆的心收回來。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家中空無一人,直到凌晨三點半後,老婆才帶著滿身的酒氣以及男人的煙味回來,怒不可止的陳金宇隨即質問,結果卻被老婆一頓狂罵,兩人不歡而散,陳金宇離開冰冷的家去住了酒店。
  若是陳金宇此時放手,即便是心中痛一下也就過去了,不過他不甘心放棄,總想著兩人和好如初,他不知道女人的心一旦野了就收不回來了。
  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想要刺激一下程金宇,待到陳金宇說服自己一定要原諒老婆而回到家中後,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景象。
  那個蕩婦竟然將男人帶回了家,兩人赤裸著身體在床上酣睡不起,不管是從床頭雜亂丟棄的紙團,還是躺在地上的衣物,都昭示著兩人一夜的狂歡和激情。
  這種面對面的刺激足以讓一個懦弱的男人變成狂魔,將一隻小白兔變成吞噬惡狼的獅子。
  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的陳金宇大腦完全當機了,他什麼都記不起了,只知道當自己從狂亂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臥室裡已經變成一片血腥地獄。
  雪白的牆面上四處飛濺著血跡,而結婚時添置的棉被已經吸飽了人血,自己舉著兩把血淋淋的菜刀,那一對姦夫淫婦變成了散落一地的肉塊。
  還好,或許是自己出門在外,老婆也經常不在家裡,加上這是頂樓,即便是發生了一場碎屍案,估計很長時間內都不會被人發現,直到小區保安或者鄰居發現異狀為止。
  從小連雞都不敢殺一隻的陳金宇發現自己竟然幹下了這樣的驚天大案,這內心的煎熬是可以想像的。
  在清洗了身上的血跡後,陳金宇足足在家裡與碎屍塊一起待了數日,整天都是懵懵懂懂的,直到物管上門收取水電費的聲音才驚醒他。
  他沒敢開門,直到對方離開很久之後,方才急沖沖的逃離,不過他這種老實人即便是殺了人,也不知道應該逃到什麼地方去,逼於無奈之下才想起給有過一面之緣的楊道長打電話。
  而他的本意就是想要投身道門,與世俗隔絕,想要忘記那個讓自己刻骨銘心的女人以及那一片血腥屠場。
  面對一個狂暴殺人犯,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驚慌失措的報警了,而楊塵予卻不同,從小在道觀內長大的他,對於法律這種東西感覺較為模糊,在成為河神之後,就更加不在乎了。
  至於陳金宇殺過人,好吧,這對於楊塵予有關係麼?何況這殺人也是情有可原之事,如果不是被刺激得癲狂,以陳金宇那副老實人的性格,也不會釀出如此慘劇。
  「嗯,貧道明白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罷,既然你與貧道有緣,貧道就收下你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件事需要處理了。」
  說完話,楊塵予讓楊金通開車將自己與陳金宇送到了兇案現場。
  對於回到那個讓自己恐懼不已的地方,陳金宇顯得有些心慌意亂,不時四處張望,就連拿鑰匙開門時,那鑰匙由於手抖無法對準鎖眼,都掉落地上好幾次,每一次都讓陳金宇驚得像兔子一樣竄起來。
  楊塵予沒讓楊金通跟著進去,那種血腥的刺激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為好。進了門,陳金宇的身體就軟了下來,靠著牆坐在地上,半天無法動彈。楊塵予倒沒有去管他,自己捏著鼻子就進了臥室,雖說是冬天,但東海市瀕臨大海,氣候溫暖,空氣濕潤,這幾日下來,那些沒有收拾的碎屍塊已經散發一種惡臭,讓人有窒息的感覺。
  進了臥室,楊塵予鬆了一口氣,還好,屍塊沒有生蛆,若是生蛆就麻煩了。
  那兩人雖說有點罪有應得,但這畢竟是一份罪孽,再說了,這房間屬於密封空間,若是屍體生蛆,怨氣上湧,那兩人因碎屍而飄散在這房間內的魂魄就可能迅速凝聚,化為較為強力的鬼魂。
  這樣的話,那份罪孽就落到了實處,陳金宇即便是入道門,走上修行之路,這也將會是他最大的劫難之一。
  這世間最大的因果莫過於姻緣相連,而最大的罪孽也是如此。
  楊塵予將一道符菉點燃在半空輕輕一晃,無數的黃色顆粒四處飄散,卻將這房間內一絲絲陰氣驅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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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章、回觀事宜

 好一陣子後,兩道顯得有些散亂的遊魂便在楊塵予的符菉下被提前凝聚了出來。
  楊塵予只看了一眼,便不由得搖了搖頭,果真是怨氣深重啊,遊魂剛一凝聚出來,那透明的人形上便開始染上一片黑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深,大有在短時間內化為厲鬼的趨勢。
  不過,楊塵予怎麼可能給它們這個機會,藉著它們被提前凝形,暫時無法動彈的局面,掏出瓷瓶,捏了一個法決,在半空輕輕一晃,一股吸力便從瓷瓶口產生,將兩道遊魂收了進去。
  掏出符菉封好瓶口,楊塵予再從靈池內引出一股地火,將臥室內的一切燒了個乾淨,甚至於連牆面都燒下了一層岩漿,來回翻滾數次之後,就連那些被燒成灰燼的骨頭也融入到岩漿之內,而燃燒產生的煙塵也被束縛在臥室之內,外面不得見分毫,完美的將兇殺現場盡數破壞。
  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最老道的破案能手恐怕都無法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他們會遲疑現場的怪異環境,但絕對想不到,這裡曾經還有一堆碎屍的存在。
  待楊塵予離開臥室,陳金宇尚未恢復力氣,正努力的爬了起來,靠在牆上喘息,楊塵予走上前去笑了笑:「事情解決了。」
  陳金宇並不知道楊塵予在臥室內所幹的事情,只是見著楊塵予離開,也不顧身體的疲乏,強撐著跟在後面。
  對於這件事,楊塵予之後想起也頗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堂堂河神也成了毀屍滅跡的幫兇。
  接下來,楊塵予也沒有再耽誤時間了,楊金通將兩人送到機場,楊塵予便帶著殺人兇犯陳金宇坐上了返回西益省的客機。
  來之時,楊塵予做得是不分艙的小客機,而回去的時候,倒是享受了一把特等艙的滋味,機票是楊金通定的,不花自己一分錢,楊塵予安然享受,不多說廢話。
  這一趟出來,楊塵予也不算白忙活,戶頭上的一千五百萬使得他手頭變得寬裕了起來不說,最大的好處還是
  那幾本道書,至於多了一個不領工資的免費道童,那算是搭頭,至少一些目前不太方便讓安子魚等人知道的事情,倒是可以讓陳金宇這個免費道童去辦理。
  楊塵予已經決定了,回去之後便要閉關,直到青龍觀翻修擴建完畢方才出來,好好將這幾本道書專研一番,這幾本道書裡可是凝聚了丹鼎真人乃至於下幾代丹鼎觀高道對於老君幾篇道經的理解精髓。
  長青如一色,飛瀑成細泉。
  鳳鳴山重立山神,山脈靈氣以山神藥圃開始循環運轉之後,即便現在接近春節,氣候偏冷,鳳鳴山上依然是一片翠綠,細泉流動,籐蔓縱橫,山上不見多少枯枝敗葉,不時有野兔狐狸在青草綠葉之間出沒,一群群色彩斑斕的小鳥早早出巢,四處尋覓食物。
  這幅美麗山景,深深吸引住了從未來過南方的程金宇,似乎那被妻子背叛的傷痛以及自己成為殺人兇犯的恐懼都在這一幕美景中被盡數滌蕩消散。
  「明月,快點跟上,不要誤了飯點。」楊塵予回到鳳鳴山,那種被靈氣包裹的滋味似乎讓他顯得心情愉快,之前,程金宇已經被他取了個道號,明月!
  雖說這道號有移用古人之志的道理,若是被那清風知道,真不知他會有何想法。
  「嗯,觀主。」明月恭敬的回應了一聲,拉下的腳步變得越發輕快,在玄黃市暫住一夜時,楊塵予已將一粒三草丹與他服下,長時間因為紅塵世俗遺留下來的積勞已經被驅散,就身體強壯度而言,此時的明月已經不下那二十多歲的青年。
  「真人回來了!」隨著李道安的一聲歡呼,整座青龍觀頓時變得歡騰起來。
  安子魚等人更是心情激動,從四處趕來,拜見觀主。
  觀主在道觀之時,大家都感覺沒有什麼,但觀主這一走小半月,安子魚等人頓時感覺身上的壓力變得大了很多。
  道觀內的一切事務安排,與建築公司的交接協商,下山法事,乃至於一天的油鹽醬醋等等,讓他們有些分身無術的感覺。
  這也倒讓人奇怪,要說錢財是不缺的,楊塵予給安子魚準備了一張副卡,若是取用錢財,只要四名記名弟子一起知曉即可。
  但觀主在時,猶如一枚定海神針,即便是同樣的事情,只要觀主安排下去,道童們就會乾淨利落的幹好,而觀主一走,同樣的事情就似乎變得困難起來。
  倒是讓安子魚等人顯得有些茫然。
  現在好了,觀主回來,一切事務又將走回正軌。
  「吾等拜見觀主!」現在的道觀已經有一部分廂房重新翻修整理了出來,道童們也不用再住在帳篷內,他們站在廂房外朝著楊塵予齊齊拜見。
  楊塵予站著不動,受了此禮,這原本就是應有之意,道門之內上下尊卑不說與其它教派一般嚴格,但也有一定之制,至少在同一道觀之內,觀主為最高格,每日拜見是必不可少的。
  「福生無量天尊,這是明月,子魚你且安排一間廂房與他住下,道袍一干被裝器具,從倉庫調撥。暫且隨觀中早課吧。」
  聽得觀主吩咐,安子魚上前答了聲是,隨後便帶著明月去了廂房。
  楊塵予略微詢問一番觀中事務,讓眾道童各自行事。眾道童應了一聲是,齊齊散開。
  對於觀中多了一個人,道童們也沒有去議論,大家都聽懂了觀主的意思,讓明月跟著他們一起早課,只是誦讀道經而已。
  現在的青龍觀內已經形成了良性的競爭氣氛,剩下幾個道童或多或少得知了安子魚等四人成為觀主記名弟子的事情。
  這沒有辦法,安子魚等人在連續服用數日的三草丹後,已經體現出與其他道童不一樣的體魄來,這著實讓道童們暗暗吃驚。
  就連最胸無大志者也不由得勤奮起來,想要借此得到觀主賞識,學個法門什麼的,即便最粗淺的法門,日後也能夠混個富貴出來。
炫舞藍焰 發表於 2013-3-21 09:58
九十五章、有功必賞,敕封!

 因此青龍觀內現在早課已經分為兩撥,一撥是普通道童聚在一起誦讀道經,而另一撥則是安子魚等人練習觀主所授的法門,當然,道經也不可能丟下的,觀主走時已經說了,回來便會檢查功課。
  至於那明月,自然是先分到普通道童一撥,先習觀內道經,日夜誦讀,待到幾本道經嫻熟之後再做打算。
  驅散道童,楊塵予也不見聽聞觀主回來,急沖沖趕來的工地王經理,逕直去了後山。
  這一周多不見,後山的菜地就增添了數塊,這倒不是道童們勤奮,而是受靈氣日夜熏陶,那些蔬菜呈現出蓬勃旺盛的生長力,原有菜地已經無法容納它們,以至於周圍數塊空地被它們蔓延出去的幼苗佔據。
  檢查了一番藥圃外圍情況,楊塵予鬆了一口氣,看來甲山倒是勤快,除了把守煉丹洞之外,將這藥圃四周的鳥獸都驅趕了出去。
  進到山神藥圃,楊塵予不由得驚異了一聲,雖然離去不到半月,但藥圃內的變化倒使得楊塵予一陣驚疑不定。
  石碑依舊發揮著保護藥圃的效力,倒是楊塵予能夠察覺到這裡的空氣似乎發生了一絲變化,隨即不顧形象趴在地面上,取出一點泥土,放入口中仔細品味。
  半晌之後,楊塵予方才鬆了一大口氣,帶著滿膝蓋的泥土碎渣從地面上直起了身體。
  原來如此!
  想必定然是如此,楊塵予將整條鳳鳴山脈之靈氣匯聚於此,加之響水河靈氣也受此牽引,數日之間,藥圃內靈氣的濃郁程度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從而使得量變發生質變,反倒使得泥土內蘊含的那一絲息壤氣息得到培育,從而壯大了起來。
  雖然其壯大程度遠遠不及真正的神土息壤,但僅此一點,就使得藥圃內發生了較大的變化。
  原本只有筷子粗長的朱果樹苗現在已經長到兩尺有餘,還魂草也多長出三片葉子,至於九陽草之類的仙物都顯得生氣盎然,失去了最初種下時那份頹氣。
  而在仙物中算得上是品質最差的千年人參也開花結實,看那程度,再過上三五月,人參籽粒成熟,倒是可以播種出一片百年人參地來。
  看到這裡,楊塵予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對了,自己在雙都藥材市場購買的藥材種子還老老實實的待在煉丹洞裡,居然都忘記栽種了。
  離開藥圃,楊塵予下了懸崖,入了煉丹洞,甲山此時正忠心耿耿的守在洞口,見到是楊塵予,急忙下跪參拜。
  楊塵予點了點頭,很是滿意,隨即吩咐道:「讓草苞,李悅即可來見。」甲山應了一聲隨後離去。
  此時,楊塵予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應該煉製一些簡易的法器了,例如紙鶴之類的傳訊工具,否則每次這樣,著實要耽誤不少時間。
  在楊塵予離開之後,草苞與李悅兩妖便帶著一群小妖化身為人,在鳳鳴鎮落了腳,若是有什麼異狀,便可及時偵查。
  半晌功夫,甲山便帶著草苞與李悅趕了回來,甲山畢竟是臨近化妖方才點化的妖怪,光是從這代步之法就要比兩隻水妖強上不少了。
  一團淡淡的黑霧席捲而過,鑽入煉丹洞內,顯出三妖身形,見了楊塵予便上前參拜。
  若不是甲山帶著兩妖以妖風趕路,恐怕這兩妖現在都還沒上到半山腰,不過即便是如此,甲山也顯得有些臉色微白,他化妖時間也不長,妖力不盛,帶著兩水妖趕路,著實有些為難他了。
  這三妖各有特點,甲山在群妖之中實力最為強勁,天賦神通強悍,基本上可以這麼說,待到他的天賦神通發展到極致,只要他的身體接觸地面,就沒人能夠抓住他,猶如封神榜中土行孫的神通。
  草苞有著水軍將領的潛質,踏實肯幹,只要吩咐下去,他會老老實實的執行,即便是命令是錯誤的,並且那一群水妖在他的帶領下,倒是比較聽話。
  但要說潛力最大的還屬李悅,鯉魚體內蘊含龍脈,一有機會就能夠化為蛟龍,從這一點上來說,倒是比其它妖怪強上太多了。
  當然,化龍的可能性就目前而言,尚屬飄渺的願望,但李悅倒是比其它兩妖機靈不少,其聰慧程度已經遠遠超過群妖,接近了正常人類。
  細想片刻之後,楊塵予便對三妖重新作出了安排。
  兩道赤紅符詔從靈池中飄蕩而出,懸浮於楊塵予頭頂之上,片片紅光散下,將楊塵予映若神人。
  「三妖上前聽封!」
  楊塵予猛瞪雙眼,朝著三妖喝道。
  「聽從大老爺吩咐!」
  體型懸殊,高矮不一的三妖再度上前跪下。
  「甲山駐守煉丹洞,照顧藥圃,有功!敕封甲山為鳳鳴鎮區土地!你可願意?」
  楊塵予話語緩緩道出,卻使得甲山渾身一抖,雖說他化妖不久,但也瞭解到不少知識,這鳳鳴鎮雖說只是個鄉鎮,但下轄二十七個建制村,總計人口四萬多人,放在古時已是一縣之地。
  當然這鳳鳴鎮區土地並不能將這四萬多人盡數管完,只不過是管理鳳鳴山腳鎮區附近的四千多人吧了。
  但即便是如此,也讓甲山激動不已,急忙拜下伏於地面,口呼:「謝大老爺!」
  這一聲謝尚未在空氣中消散,楊塵予卻已經掏出符詔之筆,虛空一點,頭頂上的鳳鳴山神符詔頓時紅光大作,靈池之中的滔滔泉水被牽引而出,在符詔之筆的划動之下,在半空形成一個個的紅色雲紋。
  在最後一個雲紋浮現之後,近兩千多粒金色功德湧出靈池,朝著那數十個雲紋一衝,金光與紅光混雜在一起,光華大作,刺得人都無法睜開眼睛。
  待到光華退去,一張紅光極為暗淡的符詔便浮現了出來。
  「去!」楊塵予一指甲山,那符詔似乎帶著靈性,朝著甲山腦門一鑽,便消失不見。
  得此符詔洗禮,甲山頓時覺得渾身妖氣在符詔光華的照耀下迅速退去那漆黑之色,雖說還剩下一些,但也很難從其妖氣上看出其原型了。
炫舞藍焰 發表於 2013-3-21 09:58
九十六章、大老爺的恩典

 這就是獲得正牌符詔的好處了!若是那大神通的荒蠻妖王指定的山神土地,即便是有仿製的符詔在身,但怎麼也壓不住那渾身的妖氣,遇到雷劫之時,也難逃那天雷的轟擊!
  而現在的甲山就不一樣了,有著老君之筆畫下的土地符詔在身,只要不濫殺無辜,勤於政事,收穫功德,那麼最後一絲妖氣也會被化為烏有,即便是天雷在頂,也不用擔心會被劈中。
  因此,在古時,對於妖怪來說,這也算是得了正道,有了護身符,不再擔心很多問題了。雖說甲山的符詔紅光不盛,只不過是二等土地公,僅僅只比那末等的村土地好上一些,但也足以讓甲山心滿意足了。
  「甲山,你入駐土地廟後,可托夢於鎮民,讓他們去修繕土地廟,祭拜於你。切記不可擾民,非本神召見,不可擅離職守,你可明白?」楊塵予囑咐兩句,便打發甲山走馬上任了。
  甲山一陣叩拜之後,便離開煉丹洞,找了個角落便遁土朝著山下而去。
  看著甲山得了好處,草苞,李悅兩妖羨慕的看了過去,以後自己兩妖看見甲山就得叫上一聲土地老爺了!
  土地雖小,但也是得到賜封的小神!對他不敬,也就是對山神大老爺不敬!群妖可沒有一個有如此膽子的。
  就在這羨慕之時,楊塵予又發話了:「草苞巡河勤懇,有功!敕封草苞為響水河分支黃溪溪神!你可願意?」
  聽得大老爺敕封,草苞哪裡還有不願意的,趴在地上連連點頭,他可不在乎那黃溪小得連人都淹不死,只要有了符詔,自己就不懼天雷,再說了,跟著大老爺,只要不偷懶耍滑,還怕什麼?
  隨後楊塵予畫出雲紋,融入金色功德千粒,化為一道符詔。
  這畢竟只是相當於末等土地公的溪神符詔,紅光比甲山那道更弱不說,就連融入符詔之內的金色功德也只有千粒,其神位自然就更低了。
  得了符詔,草苞渾身的妖氣也被化去絕大部分,留下一絲若隱若現,化妖氣只是符詔的基本能力,因此不管符詔高低,這效果都是一樣的。
  在楊塵予照例一陣囑咐:「草苞,你雖為黃溪溪神,但須得替本神巡視響水河,統領水妖,不可怠慢,你可明白?」
  答了聲是之後,草苞便將地上磕出一個大坑來,方才起身離去,看那手舞足蹈的模樣,卻已經是歡喜得走路都東倒西歪了。
  此時的李悅心中既是忐忑不安,又是煎熬無比,看著前面兩妖得了敕封,不由得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他雖說人形只是一個七八歲小孩,但心智已達到成年人狀態,也知道那符詔的好處,眼巴巴的看向楊塵予。
  楊塵予不由得笑了:「李悅你功勞不夠,不足以敕封,但勤奮好學倒是一棵好苗子,也罷,你就留在我身邊做個煉丹童子如何?」
  一聽此言,李悅先是失望,但隨後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前面兩妖雖說得了敕封,有了神位,但若是自己成了大老爺身邊的煉丹童子,就猶如領導身邊的秘書,即便是兩妖見了自己都須得見禮,再說了,跟在大老爺身邊,還怕日後不得正道?
  即便是沒有功勞,少許苦勞,大老爺也會看在眼裡的。
  由此,李悅轉即歡喜起來,誠心誠意的磕了三個響頭,隨後抹去額頭上沾染的灰塵,站在了楊塵予身後,準備著聽從大老爺吩咐。
  楊塵予也不虧待與他,賜下一瓶三草丹,便揮手讓他去把守洞門,而自己則是取出《清靜經老君說》翻閱了起來。
  上次在丹鼎觀裡,楊塵予雖說通讀了全書,但也只是走馬觀花,不得其所,這時空暇,方才細細翻讀了起來。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何解?老君曰:......」楊塵予不經意間輕讀出聲,入神之處,那聲音不由得自帶一絲道韻,引得把守洞門的李悅不由得張大了耳朵,將這蘊含著道韻的誦讀聲盡數默記在心。
  半晌之後後,楊塵予感覺口甚干,又不願意放下這蘊含著至理真言的道書,急呼道:「童子,取水來。」
  哪想知,那李悅倒是有幾分聰慧,此時竟然沉入了那絲道韻之中,對於楊塵予的呼喊茫然不知。
  直到此時,楊塵予方才發現這李悅偷聽之行徑,不由得輕笑一聲,也不去打擾他,自行取來茶水飲之,隨後又輕言誦讀起來。
  直到天色漆黑,李悅方才從那道韻中驚醒過來,見大老爺微笑注視著他,不由驚得魂飛魄散,撲在地上口呼有罪。
  「你能聽懂這至理真言也算是你的福氣造化,以後不可偷聽。」李悅不由得又驚又喜,喜的是大老爺沒有懲罰自己,驚得是以後再也不能夠聽到那道韻了。
  要知道,僅僅那麼幾句,李悅就感覺自己身上的妖氣化去少許,若是能夠日夜傾聽,不但週身妖氣可盡數化去,就連練成神通也指日可待啊。
  就在這時,卻又聽見大老爺說道:「以後,本神參閱道書之時,你與甲山,草苞一起侍候吧。」
  頓時,李悅狂喜萬分,連話都不會說了,只能跪下連連磕頭,倒是讓楊塵予看著不喜,讓其去取了幾份藥材來,也不誦讀道書了,卻是要開爐煉丹。
  新爐煉丹,前幾次都是溫養丹爐,以便之後煉製好丹。
  因此,楊塵予讓李悅取來的藥材如同上次一般普通,甚至於去掉了林下參,只是煉丹洞內最便宜,最不值錢的藥材。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時間裡,楊塵予屢屢開爐煉丹,每次煉丹,從開爐到丹藥出爐也不過三日,畢竟這些藥材練出來的丹藥都是甘碧丹,三草丹,補氣丹,養神丹之類的凡丹罷了,僅以溫養丹爐罷了,順便煉製一些救人治病的丹藥。
  這煉丹的時間長了,楊塵予也不用日夜守在丹爐旁,空暇之時便將是三妖招到面前,聽自己誦讀道書,一方面是加深自己的理解,其次則是給他們一些好處,猶如古時的高道聖賢教法無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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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章、小福地

 對於大老爺的恩德,三妖更是感激滴涕,所得好處不由分說。
  這一日,楊塵予盤坐於丹爐旁,誦讀著道書後部,三妖豎立左右,仔細傾聽,生怕遺落一個字眼。
  就在此時,煉丹洞內突然響起了一陣鈴聲,三妖一驚,以為外敵入侵,哪想知,楊塵予苦笑著從袖口取出一個手機來。
  這麼長的時間,不是沒人聯繫自己,只不過多數時候都在自己煉丹之時打來,這手機在丹爐運轉之時,根本就收不到信號,還算好,今天終於響了。
  接起電話,楊塵予方才知道,這電話是安子魚打來的,之前那段時間,手機不通,安子魚還以為觀主又出去走方了,誰想知道直到道觀都翻修擴建完畢,等著驗收了,卻找不到觀主了。
  無奈之下,安子魚從昨晚打到現在,終於找到了觀主。
  「道觀完工了?」楊塵予聽到這裡,也不由得興奮起來,青龍觀不僅僅只是自己的道場,更是自己居住了二十年的家。
  「你們先回去。」楊塵予揮了揮手,將草苞與甲山趕走,只帶著李悅便上了懸崖,逕直朝著道觀走去。
  安子魚等人早已候在觀外,見到楊塵予從後山過來,心中雖然驚異,但也不敢多問,只是上前行禮。
  楊塵予此時的心思早就沒有放在道童們身上了,其目光落在道觀,不由得一陣歡喜。
  此時的青龍觀已經一掃之前的頹廢破落景象,從外到裡,顯出數分興旺氣息。
  院牆比之前高出了兩米,通體刷上了紅色乳膠漆,不懼風吹日曬。
  往裡走,一座主殿屹立於道觀中心,兩座偏殿承托期間,猶如一道山脈連綿起伏,周圍的會客室,廂房,道藏室,倉庫等等建築都是重新翻修擴建,多出了幾分氣派。
  雖說比不上那丹鼎觀連綿不絕的殿閣,楊塵予也是欣喜不已,質量是不錯的,楊塵予根本就不用逐一查看,僅僅神念略微掃瞄,一切盡收眼底,畢竟這裡可不是外省外地,而是楊塵予自己的道場,在這裡,任何動靜都不要想瞞過楊塵予。
  「嗯,不錯,王經理,替貧道謝過黃總,子魚,將最後的款項給黃總打過去吧。」
  楊塵予朝著等候在一旁的工地王經理道了一聲謝,隨後吩咐安子魚道。
  王經理聽得楊塵予一聲謝,不由得眼角都笑開了花,對於這位異人的事跡,王經理可是聽聞得太多了,再加之黃總的囑咐,更是讓王經理在主持這個工地的時候萬分小心,絕不敢偷工減料一點。
  與這位異人打上了交道,之後有什麼事,說不定還能指望上。
  「這是應該的,應該的。」王經理在寒暄了數句之後,也倒是懂得人情世故,自行告辭離開了道觀。
  這外人一離開,楊塵予也不多話,將道童們領到了主殿,準備在主殿連續誦讀三天三夜的道經,以此為主殿的開光儀式。
  在主殿重新翻修擴建之時,楊塵予就收回了自己附在神像上的一點靈光,現在就需要重新依附上去。
  當然,這個並不一定需要什麼儀式,不過出於一些考慮,楊塵予也不可能什麼事都不做就直接宣佈道觀開門迎客了。
  此時的主殿內,卻不似之前那般寒酸了,響水河神與鳳鳴山神兩尊神像豎立在前,這意味著以後跑來參拜的香客們又多出了一個選擇,響水河神依舊是龍頭人身,而鳳鳴山神之像卻是人頭人身,以此將兩神區分開來。
  三天三夜的開光儀式結束後,楊塵予發現這個儀式並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在自己那兩點靈光依附到神像上之後,一絲只有自己才能夠發現的異狀出現了。
  主殿被一層柔和的白光所覆蓋,細微的輕風自行生成,將灰塵盡數送了出去,就連原本在主殿內隱藏的老鼠,蚊蠅也被驚慌失措的逃了出去,似乎它們能夠看到神像靈光的存在。
  楊塵予笑了起來,原來如此,自己這開光儀式,陰差陽錯的使得主殿有點朝著聖居的方向發展。
  當然,這聖居乃是泰西教裡對受到神明祝福之地的稱呼,而在道門之中,這應該叫做福地洞天,但楊塵予神念略微一看,卻發現主殿有著兩者的特點,但絕不是其中之一。
  這或許就是自己靈池內那一輪由異神香火凝聚而成的太陽造成的影響。
  楊塵予思索片刻,將主殿的這種狀態姑且取名為小福地,要說聖居就太可笑了,自己可不是泰西教的神明。
  開光儀式已畢,靈光也已依附,楊塵予一聲吩咐下去:「開啟觀門!」
  隨後道童們各自負責一塊區域,等候著香客的到來,而李道安家媳婦早在下山購買調料肉食之時就將這開觀時間給傳播了出去。
  青龍觀重新開觀了,並且觀主開恩,免費招待觀中齋飯,這一消息傳出,對於周圍鄉民的吸引之力,完全超過了楊塵予的預計。
  從山頂往下望去,能夠輕易看到那崎嶇的山路上一群群的人頭,他們興奮討論著青龍觀翻修擴建的事情,看得出來,他們都是青龍觀的忠實香眾。
  「孟挺!」楊塵予轉過頭來喚了一聲。
  「觀主,孟師兄在廚房。」旁邊有跟隨在一旁的李悅應答道。
  「嗯,將這兩瓶丹藥拿去廚房,讓孟挺化水下到飯菜之中。」楊塵予摸出兩個黃紙封口的瓷瓶來,遞了過去。
  「是。」李悅應了一聲,接過瓷瓶,便朝著廚房趕去。
  若是外人聽見,還以為這青龍觀主要謀財害命,實際上,李悅真不知道有多麼羨慕那些上門來的香客。
  瓷瓶內的丹藥分別是補氣丹與養神丹,李悅也得大老爺恩賜,賞了兩粒,服用之後,感覺好處不少,就連那原本很弱的水系神通,現在也強壯了少許。
  雖說這兩瓶丹藥化水之後,分散到飯菜內,每位香客也食用不到多少,但卻能夠讓他們得到少許好處了,至少補氣養神,驅除一些氣虛,神虛之症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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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章、萬事開頭難

 數日時間,青龍觀所接待的香客就達到了數千人之多,一些相熟的香客抬來祭拜河神的三牲都快讓主殿擺不下了。這在往日是不可想像的,由此證明了青龍觀在鳳鳴鎮算得上是名聲震天了。
  當然,兩神在鳳鳴鎮鄉民們的心裡,地位是不一樣的,河神怎麼說也是顯過靈,倒是比初來乍到的鳳鳴山神強上太多了,這需要時間慢慢調劑。
  轉過頭來,且說那甲山走馬上任鳳鳴鎮區土地。
  鳳鳴鎮外路旁有一土地廟,雖說時常有村婦老叟祭拜,但你能指望這土地廟能有什麼樣的規模?
  一無廟祝,二無長香,就連那土地廟都是在一塊巨石下面鑿出來的洞穴,裡面面積不過十個平方,一尊石頭土地公,一個石案,除此之外另無它物,就連用來插香都是某位老太不用的花盆。
  總之,甲山看到這幅景象,不由得輕歎一聲,萬事開頭難啊。
  將一點靈光依附在那尊石頭神像上,甲山就算正式走馬上任了。
  此時青龍觀尚未開觀,一天下來,多少也有幾個香客跑來上香,不過對於甲山來說,這些香客的祈願與其說是祈願,倒不如說是嘮叨,一如既往都是什麼保佑自己發財,身體健康之類的老套話語。
  說實話,對一位土地公許這種願望,真的是太高看土地公了,土地公可不是財神或者福祿壽三星啊。
  入夜,鳳鳴鎮從熱鬧變得寂靜起來,大人小孩看完電視,上床睡覺,而甲山則是按照楊塵予的吩咐,托夢於鎮民。
  比如在夢中指點某某找到自己掉落在床底的結婚戒指,再比如讓某某知道自己老爹生前藏在牆縫裡的存折等等,最有價值的一次托夢卻是驚醒某某,讓其知道有人此時正在偷自己家中的水牛。
  如此等等數次之後,甲山也累了,作為一個二等土地公,甲山的法力也就只能支持這麼幾次托夢,再多的話,恐怕連維持靈光依附神像的法力都沒有了。
  次日,土地公的靈驗傳言頓時在鳳鳴鎮內傳揚開來,尤其是那位找到老爹存折的鄉民,在中午便跑到土地廟來上香了,還供上了三色水果和一個大豬頭,倒是讓甲山吃了個痛快。
  這也算是甲山找對了方法,原本土地公這個神職就是掌管黎民的瑣碎雜事,只要下功夫,解決了鄉民的難事,香火自然就會豐盛起來。
  當然,想要在短時間內讓鄉民給自己重修一間土地廟,是不可能的。甲山也沒有指望能夠短時間內辦到此事,畢竟修一間土地廟,即便是最省錢的方案,也不下十來萬。
  相對於甲山來說,草苞的日子就要輕鬆多了,由於黃溪太小,因此沿岸的行雲布雨之職都是由響水河神代管,草苞只需要負責巡視響水河沿岸情況即可,與自己之前的巡河大將一職並無區別。
  楊塵予現在已經將一些丹藥發放下去,若是香客求醫問藥,那麼便由安子魚等人負責處理,楊塵予不再沾手。
  入夜,青龍觀觀門關閉,忙碌了一天的道童們吃過晚飯後,便各自返回廂房,看書的看書,上網的上網,至於想要看電視的,就只有去待客室待著了。
  對此,楊塵予並不干涉。
  只是,安子魚等四位記名弟子今天卻被楊塵予叫到了主殿,隨著這些日子的丹藥調理,呼吸吐納,幾人氣血蓬勃,甚至於裡面資質較好的安子魚都時不時隱約產生了一絲氣感。
  如若是練武之人,此時就是踏入修煉內勁的範疇了,而對於安子魚這些道童來說,這卻是踏入修行之道的契機。
  「你等且先坐下。」楊塵予吩咐道,安子魚等道童隨即盤坐在主殿的蒲團上,這蒲團乃是上好蒲草編製而成,內附有一道清心符,柔綿堅韌,久坐不疲。
  隨後楊塵予取出數個瓷瓶,上面貼著黃紙封條,咋一看,還以為是盛放丹藥的瓶子,卻只有安子魚知道,那似乎是觀主用來裝鬼的瓶子。
  「作為道門中人,除了修行之外,還有除妖降魔捉鬼的天職所在,你們姑且看著。」說完,楊塵予便將一個瓷瓶上的封條去了,這個瓷瓶正是楊塵予此次去東海市,替明月收尾所抓的兩頭姦夫淫婦鬼魂,這些時候過去了,似乎已經快要化為厲鬼了。
  雖說道童們陰陽眼未開,卻能夠感受到從瓷瓶內衝出一道氣流,片刻之間,這主殿內似乎變得陰冷了起來。
  不過,這裡是什麼地方?楊塵予的道場,加之這主殿原本就是一塊小福地,自帶辟邪降魔驅鬼除塵等等能力。
  因此,從瓷瓶內鑽出的兩頭鬼魂,尚未展開靈體,便被無形之中的主殿神威擊傷,在發出一絲慘叫後,迫不及待的鑽回了瓷瓶,縮在裡面顫顫發抖,再也不敢離開。
  這一幕讓楊塵予一愣,他倒是忘記了主殿的效力,隨後便朝著眾人雙眼一指,替他們開了陰陽眼,點燃一張招鬼符在主殿神威下撐起一片黑霧,將瓷瓶裡嚇得發抖的兩頭鬼魂給趕了出來。
  在陰陽眼狀態下看到兩隻鬼魂,安子魚多少還好點,畢竟有點免疫力了,而孟挺,陳敏武,醉峰等人卻生平第一次見鬼,不由得臉色有些發白,若不是那鬼魂左突友沖無法離開那一塊被黑霧籠罩的空間,恐怕幾人都要驚叫出來了。
  看到幾人模樣,楊塵予也不以為然,所謂藝高膽大,若是自己在成就河神之前遇到這即將化為厲鬼的鬼魂,恐怕相比他們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不過那兩頭鬼魂見衝不出被黑霧籠罩的空間,頓時變得惱怒起來,像它們這種鬼魂,即便上沒有多少前世的記憶,除非是化為厲鬼,方可撿回記憶與怨恨。
  即便是如此,兩鬼也在黑霧內變化起來,想要恐嚇對面幾個道童,一會化為滿面流血之狀,一會化為滿地碎屍,總之不外乎是兩鬼在死之時所記下的場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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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章、實踐教育

 知道兩鬼對自己無害,幾名道童也就變得輕鬆起來,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看到幾人大意的模樣,楊塵予不由得輕笑一聲,右手卻是一招,兩頭鬼魂在黑霧的保護下開始移動起來,片刻功夫便分別鑽入孟挺與安子魚體內。
  轉眼之間,孟挺與安子魚身體就僵硬了,隨後兩人同時吼出一句話來,使得剩下幾個道童面色慘白,連連倒退數步:「我死得好慘啊!」
  一個男聲,另一個且是女聲,他們被鬼附身了。
  當然,這並不是楊塵予想要害他們,還沒等附身兩鬼做出什麼舉動來,楊塵予再次招手,將兩鬼喚出,轉而撲向了剩下幾個道童。
  總之,在短短的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安子魚等四人都齊齊享受了一把被鬼附身的美妙滋味。
  待到楊塵予將兩鬼收回瓷瓶,重新蓋上封條鎮壓,幾人盡數癱軟在地。
  即便是腦子轉得最快的孟挺也不知道觀主這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自己什麼地方做得不好的懲罰?但問題是總不可能四人一起責罰吧?
  這被鬼附身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一旦被附身,自己就好似變成了局外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鬼魂操縱自己身體,那種無力感真是不好受,這倒還好說,最多就是心理上無法接受,倒是鬼魂離體之後,幾人方才感受了那冷徹入骨的寒意,全身猶如被泡在冰水之中,好一陣子後方才緩過氣來。
  看到數人疑惑的眼光,楊塵予面色冷了:「你等面對鬼魂居然毫不在意,試想一下,若是師父不在身邊,你等又有何辦法對付?」
  直到這時,幾人醒悟過來,面帶愧色。
  楊塵予也不過多責備,隨後將各種應對之策細說一遍,也算是讓他們對於鬼魂這類靈體有個直觀的感受。
  只有親身感受到鬼魂對於人體的侵害,這些道童以後遇到鬼魂時,才能夠謹慎應對,畢竟這類能夠無影無形的鬼魂,一旦大意就可能後悔莫及。
  畢竟幾位道童尚未入道,即便是入道之後,也是實力薄弱。
  在一番教育之後,楊塵予也不是沒有給甜棗。
  「子魚過來。」聽得師父傳喚,週身氣血最為鼎盛的安子魚起身前行數步。
  楊塵予取出一道之前制好的符菉,右手輕輕一抖,一粒血珠沒入符菉,頓時閃現出一層乳白微光,柔和至極,在符菉光輝照耀之下的安子魚不由得渾身一陣舒暢。
  「此為青蛟菉,為本觀特有,現賜予你,望你好生修持。」
  話音剛落,那道符菉便朝著安子魚激射過去,尚未等安子魚反應過來,符菉化為一道青龍虛影,張牙舞爪沒入安子魚的額間,安子魚慘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倒是將眾道童驚得站立起來,楊塵予臉上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尷尬,卻笑道:「子魚有福。」
  隨後神念一掃,見安子魚身體並不大礙,那道青龍符已盤踞在其腦海中,楊塵予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要說這授菉受戒,各有說法,道門正一授菉,全真受戒。
  不過正一派所授之菉為正一菉,而楊塵予則是自立道統,以青蛟為名,選取三十六枚雲紋繪製符菉,以自身顯化之龍脈血珠為引,造出的青蛟菉。
  這從根本上來說,已經區別於道門兩派了,要知道雖然藍遠真人,丹鼎真人等等仙人傳下的道統,現在也是歸屬於全真正一兩派之中。
  如果按照那泰西教的說法,楊塵予這無疑就是異端做法了。
  因此,楊塵予也知道輕重,並沒有舉行什麼授菉大典,只是召集道童,在授業之後,輕描淡寫的授菉而已。
  楊塵予端坐不語,眾道童也只得默默關注躺在地上的安子魚。
  好一陣子後,安子魚方才緩緩甦醒過來,輕呼一聲:「悶殺我也。」隨後睜開雙眼,略微癡呆的掃視一圈,方才徹底魂轉回來。
  見到楊塵予,安子魚順勢趴在地上就磕了三個響頭:「謝師大恩!」言語之間,已是激動得渾身顫抖,不能自抑。
  楊塵予不由得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很好,子魚,從現在起,你便是吾之首徒,俗名不改,道號便叫子魚,日後勤奮修行,不得延誤,你可明白?」
  安子魚深吸一口氣答道:「弟子明白。」
  至此,眾道童也明白,這安子魚成為了觀主的真傳弟子,身份地位倒是遠高於他們這些記名弟子了。不過他們也不嫉妒,既然安子魚能夠得此造化,只要自己勤奮,還怕不得入門?
  「你等先且退下。」楊塵予擺擺手,眾道童垂首依次退出主殿。
  楊塵予立此道統卻是有深意的。
  自從那瑤池一遊之後,楊塵予就明白,這個末法年代,天道殘缺,天庭敗落,道法不顯!
  什麼老君道統,什麼天師道統,就連崑崙山元始天尊都是空虛的,道門傳承已經斷絕,或許會有一些道士踏入修行之道,但從整體上來說,道門已經淪落。
  自己開創青龍道統一派也不算是什麼了,何況道門之中自立道統者不乏其數,這裡不用過多言說。
  除了這青龍道統之外,由符詔之筆敕封下去的神位則是另一種傳承了。
  在古時,敕封神位一事,即便是老君符詔賜封的地祗一脈,從名義上來說也是出自天庭,歸屬天庭統御。
  楊塵予賜封草苞,甲山二妖卻算得上是天庭沒落之後萌發的新芽。
  次日清晨,李悅便來到安子魚廂房前傳喚:「子魚師兄,大老爺讓你即刻前去。」
  得了楊塵予的召喚,安子魚也不敢怠慢,穿衣起身,便隨著李悅這個小道童前往後山懸崖處。
  此時,紅日未升,夜色依舊籠罩在鳳鳴山上,安子魚卻能夠健步如飛的跟在李悅身後。
  入了修行之道,方知這其中奧妙。
  安子魚昨晚興奮一夜,直到凌晨方才入睡,即便是如此,在李悅叫喚時,安子魚起床也不見半點困頓,全因那一絲法力緩緩運轉全身,疲乏自消,身輕如燕,黑夜視物,諸多好處不一一列之。
炫舞藍焰 發表於 2013-3-21 09:58
一百章、科長來了?

 懸崖到了,李悅卻停住了腳步,轉身返回了道觀。
  楊塵予此時站於懸崖邊上,身上隱隱籠罩出一絲紫色光芒。
  「拜見師尊!」安子魚不明李悅其意,上前與楊塵予見禮。
  「嗯。」楊塵予點了點頭,目光定在安子魚身上,一絲毫光從雙瞳內透出,讓安子魚有一種全身上下被師尊一眼看透的感覺,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起來。片刻之後,楊塵予笑了起來:「不錯,來,為師傳你提取那東來紫氣之法。」
  這提取東來紫氣之法,看似複雜,實際上卻輕易至極,難的是稍有不慎,那從太陽真精內提取而出的東來紫氣就會化為熊熊烈火,難以制止。
  當然,這種法門乃為人類煉氣士專用,一干妖物卻不敢如此行事,這也正是為什麼李悅沒有上前的緣故。
  各有其法,妖怪有妖怪的修行之法,卻不能硬搬死套,那東來紫氣卻是克制一干妖物的天性。
  傳下法門,安子魚在心中默念數遍,此時天色已經朦朧,一點柔光在天際處緩緩散出。
  「靜心沉氣,就在此時!」安子魚耳邊傳來師尊的一聲輕叱,就在這時,一輪金日在天際處奮力一掙,躍出了地平線,將光與熱化為無盡的太陽真精灑落下來。
  安子魚不敢怠慢,這提取東來紫氣不過一瞬之間,錯過了就沒有機會,只有等待明日起早。
  一絲紫色氣霧在安子魚的牽引之下,從那無盡太陽真精內被提取出來,在頭頂略微旋轉之後,便一頭衝入鼻孔。
  安子魚腦海裡頓時轟然一聲,一股暖流順著那經絡運轉全身,之前提取東來紫氣所消耗的法力轉眼之間便恢復大半,一點散發出乳白光芒的靈光在腦海裡驟然生成,將四處流竄的東來紫氣吸引了過去。
  紫氣纏繞片刻,卻被那一點靈光盡數吞噬乾淨,靈光亦從芝麻大小一躍擴張為豌豆形態。
  「成了!收!」楊塵予早已將東來紫氣引入靈池之中,卻在一旁細心指導安子魚如何吸取這看似溫柔,但隨時可能狂暴的紫氣。
  看著臉上籠罩著一層紫氣,片刻之後就消散的安子魚,楊塵予點了點頭,雖說這安子魚的資質並不算上乘,但機運不錯,在第一次抽取東來紫氣便開啟了靈光。
  以他的勤奮,將靈光開闢為靈池,也不會是太久的事情。
  帶著安子魚回了青龍觀,一路過去皆是前來上香的香客,見到楊道長,香客們均行禮,即便是一些沒見過楊道長的香客,驚異這道長是誰,竟然受到香客們的如此愛戴,但片刻功夫就有好事者點出楊道長的身份,驚得那香客追著上去補禮。
  楊塵予不燥不惱,一一稱諾還禮。
  這一番功夫耽誤下來,待楊塵予走至待客室附近時,李道安已經趕了上來:「見過真人。」
  「罷了,可是那王三元來了?」楊塵予心血湧動,不經意使用神聽之術探測,卻已經知曉李道安所報之事。
  「是。」李道安早已對楊觀主的神異免疫,因此臉色不變,答了聲是。
  「前面帶路。」楊塵予進了待客室,卻看到那王三元端著一杯清茶,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擺放在書架上的道書。
  這是楊塵予效仿丹鼎觀的做法,當然這裡書架上的道書只不過是一些《道德經》《清靜經》《高上玉皇心印妙經》之類的尋常道書罷了。
  這些道書,任何一個道觀都可以看見,雖說其中也有至理真言,但都是翻印不知道多少次的印刷本,不至於讓別人偷了,使得楊塵予心痛。
  至於楊塵予從幾處道觀得到的孤本翻印本,卻是盡數藏於煉丹洞旁邊開闢的藏書洞,若不是必要的話,楊塵予絕不輕示於人。
  「福生無量天尊!王科長,貧道有禮了。」一聲話語驚醒了沉迷於道書內容裡的王三元。
  在回過神來之後,王三元不由得暗自責怪自己,怎麼看書就看入了迷,就連有人到了身邊都沒有發現,這可算得上個大紕漏。
  「楊道長,鄙人前來的目的,您怕是知道了吧?」
  說著話,王三元的眼睛就落到了一旁的安子魚身上。
  王三元見過安子魚,這年輕道士最初在王三元眼裡極為普通,只是一個待客接物的普通知客道士罷了,可現在的安子魚落到王三元眼裡,卻使得他心頭一震,此子絕非凡物!
  按說安子魚方才入修行之道,不過剛吸取東來紫氣,尚未吸收完全,身上隱約可見的層層紫光,卻顯得無比威嚴。
  王三元由此錯判了安子魚,以為此人乃是與自己機構內那些異能者一般。
  「嗯,王科長,符水木雕已經準備好,子魚,去為師的廂房將符水木雕取來。」那些符水木雕,楊塵予早已放在廂房內,得此吩咐,安子魚應聲離去。
  王三元的目光盯在安子魚身上,好似電車癡漢看到了美女,直到安子魚的身影消失方才收回。
  「楊道長,不知這位子魚道長是?」實際上,王三元已從楊塵予的自稱上猜出了兩者的關係,不過為了正確,自然是要確認一下。
  「哦,那是貧道首徒,怎麼?王科長有什麼疑問?」
  楊塵予知道安子魚此時身上的異狀瞞不過王三元的眼睛,也不隱瞞什麼,隨後反問道。
  「楊道長,這可是人才啊,雖然楊道長您品行高潔,不沾紅塵事務,但您的弟子難道也要隨著您沉沒在這荒山野嶺?何不讓他們為國效力,也好奔個前程。」
  聽得王三元的話語,楊塵予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無非就是想要將安子魚招收進入那神秘機構。
  招不了你楊道長,你弟子總得出讓幾個吧?
  何況這對於青龍觀是有好處的,別的不說,若是一些麻煩來了,自有神秘機構出門搞定一切事務,使之不用沾染到青龍觀身上。
  對於這些道理,楊塵予是明白的,現在自己神位尚未成為金敕地祗,肉身也未能踏入地仙之界,若是一些麻煩沾染上身,倒還真是麻煩,讓人頭痛。
  關於更新量的問題。。。無奈啊,兒子要考試了,當老爸的不得不輔導功課,這個自然就減少了碼字時間,等兩天考完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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