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生涯] 霸王怒 作者:恨無痕 (全文完)

 
GGCMEAT 2013-3-27 11:53:1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3 157086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2:23
龍蟄 第二十九章 遭圍



  「這就是伏龍觀了」唐苜指著前面一座建築對方凌築道。

  「怎麼不像前面看過的景物一樣為我介紹呢?」方凌築奇道,兩人從青城山下來,唐苜執意要去離青城山不遠的都江堰看看風景,說是要舒緩一下遊戲裡一年來因為練級而飽受壓抑的心情,於是一路以主人自居向方凌築介紹都江堰的各處景物,跑馬觀花的走得只剩這處了。

  「沒興致了」唐苜道。

  「為什麼?」又問。

  「你說我們耽擱了這麼多天,級別會不會低下來?」唐苜擔憂的是這個「玩一會找個地方去練級吧!」

  「那是肯定的,不進則退,這就是競爭!」方凌築看看伏龍觀進進出出的全是青城派的弟子,因為青城派與伏龍觀離得實在很近,問唐苜:「我們確定進去?要是再遇到那個嘴巴很髒的人怎麼辦?」

  「全殺了!」唐苜眼中滿是怒氣,又有些喪氣道「剛才好虎頭蛇尾哦,說了不罷休的,卻是灰溜溜的走了」

  「我打算不罷休的,可是你說算了我就算了!」方凌築知道那祈風裝輸是隱藏實力,目的很顯然,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遊戲中玩家全速發展的懈怠期,練了這麼久的級到現在都想幹些別的了,於是越來越多人的精力都放在了拉幫結派、比武打鬥上,槍打出頭鳥,這個時候只有越能耐得寂寞的人才可能才笑到最後,方凌築也是如此想法,能不出頭就盡量不出頭了,至於最後露的那手顯示的實力其實跟祈風對戰唐苜時的實力差不多,將那麻花劍插入石獅子祈風運起劍氣也能做到,他只是警告他一下,這邊有兩個跟祈風實力相差不遠的人,真打起來還不知道誰吃虧。

  「真想重新打過,可惜實力不濟,哎,不管了,進裡面坐坐,跑了大半天,歇歇腿也是好的。」唐苜邁腿就順著台階上去。一路上認識她的人很多,每人對著她都是一道又一道的注目禮,火辣辣的令唐苜大感吃不消,扭頭看方凌築,他再也不是當初的一身新手服,穿的是全套50級帶有牛家寨土匪風味的強盜套裝,《天下》中的衣服除了金屬打造的盔甲,或者特殊材料縫製的衣服,對兵器一般是沒有多少防禦力的,要想用幾塊絲絹羅布縫製的衣服抵擋刀劍未免也不合常理,所以一般江湖人穿的衣服都是加幸運,魅力,悟性,或者其他特殊效果的。方凌築的全套衣服的屬性是幸運十點,魅力減五,殺死敵對目標獲得物體概率增加20%,前面的屬性對方凌築沒有絲毫作用,後面那個屬性確實是打家劫舍的好幫手,整套衣服簡單粗糙,一看就知道是純手工製造,但畢竟是六十多級的強盜留下的套裝,讓方凌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材也有了股彪悍的味道,方凌築見唐苜看他,就問:「怎麼了,想後退?」。

  「不是,只是覺得他們太熱情了!」唐苜拉下兩步跟他並肩前行。由方凌築檔下一部分的目光這才好受些。「他們是熱情得想生吞了你」方凌築聞言笑道,「打敗他們第一高手的女俠還到他們這來逛街,不熱情些怎麼行。」

  「去死!」唐苜笑罵道,兩人就這樣說說笑笑的進了觀中。走進大殿,幾十道目光穿透走在前面的方凌築射向後邊被遮住的唐苜。

  大殿中正中有一重約千斤的青銅大鼎。四壁全是些道教著名人物的畫像,香煙裊裊,也稱得上世外清靜之地了,望向唐苜的目光主人都是些背負長劍,身穿杏黃道袍的玩家,頭頂上還有遊戲中表明身份的特色之一——高頂的「青城派」三個字。

  其中明顯是為主的道人對唐苜稽首道: 「難道小姐僥倖在台上仗著兵器鋒利贏了我們,還打算前來踢場?,此人一絡黑鬚垂在胸前,面目白皙。一副不沾凡間塵煙的道家氣息。

  「唔,我們是來歇息一下打算繼續趕路的,呵呵」唐苜很自然的道。

  「既然他們的來意不是踢場的,大家都散去練功吧」那人對著其他人道,看來他威信不錯,其他人果然聽從四下散去了,那道人才對兩人稽首道:「在下青城第四代弟子羽樺,因為是第三個入門的,所以被伏龍觀的觀主也就是青城派的二掌門收為弟子,之後就一直呆在這裡了,剛才聽得有師弟說打敗我們青城派第一高手唐門高手前來踢場了,不由得也做了些準備,現在聽到二位這麼一說,原來只是謠言,倒是我們大驚小怪了,還請兩位見諒!」

  「誤會而已,呵呵」唐苜見得這位青城派的羽樺如此豁達爽快,不由也放下了對青城派某些人的成見笑道。

  「那請自便,我也得去練級了」羽樺說完就匆匆走了道門,那急著投胎般的步伐與兩人初見他十的仙風道骨的模樣完全不相符,唐苜和方凌築對望一眼,半天才一同吐出三字:「沖級狂」。

  兩人也就坐到大殿地上的蒲團上休息。

  沒過五分鐘,羽樺竟然急匆匆的回來了,門外傳來喧嘩的人聲,以及密集的腳步聲,羽樺對莫名其妙的兩人道:「快走,青城山上的同門玩家聽說你們到了觀中,來了好多人要掛你們,我們這的玩家不好阻攔,只能請你們先行走開了。」

  唐苜對著方凌築苦笑道:「來得真快,還沒休息五分鐘呢!」

  「應該是他們早就派人跟梢了,快走罷,不然被人掛了就不好看了,方凌築說著站了起來同唐苜往門口走去。

  可惜兩人還沒走出門口,大殿裡就呼拉拉的進來好多人,將三人圍地嚴嚴實實,有一個人很熟悉,就是方凌築和唐苜兩人都很痛恨的骨架美女。

  方凌築歎了口氣,看來那骨架要遭殃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2:24
龍蟄 第三十章 舉鼎



  方凌築和唐苜兩人被圍,邊凝神戒備邊打量週遭情形,只見進來的人將三人圍成一個圓圈後,竟然分**數差不多的兩派,中間空著一條界線,兩旁涇渭分明。

  「求饒啊,哈哈,興許我們還可以放過你們一馬!」骨架得意忘形的對兩人道,不止是方凌築兩人哼了一聲,跟她不是同一半圓同門也是一齊哼了聲,中間一個人白了她一眼道:「你是什麼東西,能替我們做主?」

  「你!我殺了你!」骨架惱羞成怒,將被包圍的方凌築兩人放到腦後,拔出劍往說話的那人衝去,見她拔劍,那人旁邊幾人也拔出劍幾下比劃,將劍格放在骨架的脖子上了,骨架頓時動彈不得,那人劍都未拔,對著她輕蔑一笑,道:「江湖人中講究快意恩仇、願賭服輸,剛才比武輸了就輸了,事後再來叫人圍攻未免叫人笑掉大牙,派中以你第一無恥,跟著你來的人是第二無恥,真是將我們青城派的臉都丟盡了「說完,對同樣被圍在中間的羽樺道:「二師兄,來我們這邊,我們今天倒要看看他們這些無恥的人是怎麼掛人家的」。

  羽樺走到他們那堆人中間,有些為難的對發話的人道:「三師弟,有話好好說,畢竟是同……」話還沒說完就被骨架中那伙的一個人給打斷了,只聽那人道:「野歿,跟唐門的糾紛你們又沒參與,只知道窩在伏龍觀裡,知道個屁,反正在我們青城派的範圍內看見唐門的就殺。」

  「你們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做這種無恥的事情我們絕不允許」叫野歿的人對著後面的人喊道:「你們說是不是?」

  「是!「他後面的人同時回答,聲音排山倒海。如果只有殿中的人是萬萬不能發出這麼大聲音的,殿外也有成百上千的聲音在回答。另外一夥人齊齊一驚,有些慌亂,一時間都望向發話的那人,那人胸有成竹的對著野歿陰陰一笑:「我們執意要殺他們,你們又能怎麼樣,同門中動武懲罰很嚴重的呢」,聽到這話,那邊的人又都是精神齊齊一振。

  「我們將他們兩人護在中間,倒看你們怎麼殺?」野歿也有應對之法。兩方的人又是各自嗡嗡議論起來。

  正在兩方鬧得不可開交時,方凌築和唐苜發現他們成了最為悠閒的的人了,唐苜偷偷的扯了方凌築一下道:「我們開溜吧?」

  方凌築似乎沒聽見她的話,對她道:「假如我一個人幫這些人全部挑翻,你會不會吃驚?」

  「怎麼不會?」唐苜毫不保留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好奇的看了方凌築的額頭一下問道:「喂,你沒發燒吧?」

  「沒,我跟你說真的!」方凌築語氣確定的說了出來,這樣站著這被人當動物般圍著觀賞的情形是他所不想再忍受了的。

  「那,我期待你的爆發?」唐苜仍在跟他開玩笑。

  回應她的是方凌築對她滿含歉意的一聲「抱歉」

  「你又沒做什麼對不起的事情幹什麼說抱歉……啊,你抱著我幹什麼?色狼!」原來方凌築說完,兩手就握在了唐苜的纖腰上。

  唐苜「色狼」兩個字叫得聲氣十足,穿牆透瓦,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話頭記起了被圍的主角內晾在一邊,連忙看去,於是就看見了唐苜騰空而起,被方凌築扔到了大殿正中的橫樑上,橫樑很是寬大,唐苜嬌小的身影被遮擋了大部分,離地也有七米以上的高度,青城派的人應該很少有人練暗器,,至少是安全了。

  方凌築少了後顧之憂,對著羽樺和野歿那夥人道抱拳道:「我和我朋友與各位本是外人,各位寧願傷了同門義氣也努力維護我們,在這裡先謝了,此事稀里糊塗的,也不知道因何而起,所以得快刀斬亂麻了,還請作壁上觀,讓我跟他們做個了斷!」

  「雙拳難敵四手,少說也有一百多人呢,兄弟還請三思而行?」野歿看來是個心腸極熱的人。羽樺也在旁邊道:「這些事情我們同門商量下應該可以讓兩位安全出觀的,刀劍相爭似乎不太好?」

  「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閒事,別人都叫你們讓開了,還在那說個不停」另外一夥的那人又在那道。

  「手下敗將也敢在我面前狂吠,」野歿一句話將那人氣得臉色發青,轉頭又對方凌築道「那好,我們就到大殿的前門外看著,如果有需要盡可以開口!」就帶著跟隨他的一夥人退到了大殿門口。

  大殿中央只剩下方凌築和那一夥人,被眾人遺忘在一邊的骨架被那幾把劍放開能自由活動後,拿著她那劍站到了為首的那人身旁。

  「開打嗎」方凌築問。

  「兄弟們,一起上!」那人也很爽快。就待圍攻上來。

  「等等」骨架又開口了。那人停住,「你又有什麼花樣?」

  「求饒啊,哈哈,興許我們還可以放過你們一馬!」骨架得意忘形的對方凌築道。原來她是念念不忘那句台詞。

  聽見這話的所有人都笑了,方凌築苦笑,他就是發現這骨架極其白癡才任她怎麼辱罵也沒多大反應的。因為他比較同情,因為以前自己被人認為白癡的時候也是別人的笑料。

  那人又想笑又恨不得一劍將骨架劈了,臉色變換不停,好一會才對其他人道:「殺」。

  方凌築看著幾柄劍到了眼前才把槍拿了出來,也不後退,事實上他也後退不得,因為他背靠著殿中的大鼎,將槍橫格胸前,閃身避開那幾劍,然後將槍橫推出去,,又左右各掃一槍,咯嚓一陣骨裂聲響,圍攻的都是人仰馬翻,他前邊已多了好大一片空間,指揮的那人臉色不太好,沒想到方凌築如此神力,兩三下,前面打頭陣的人十來人已經躺在地上進入了重傷狀態,一時間楞在那也沒有再次組織進攻,方凌築倒轉槍頭往地面一插,嚇得那些人齊齊一退,以為方凌築要進攻,但只是虛驚,霸王槍沒有攻向他們,而是挺得筆直的插進了青石鋪成的大殿地面,方凌築將袖子慢慢的捲起,回轉身,竟背對眾人去舉那青銅大鼎,在眾人常識中,那鼎重約千斤,一個人能發出千斤的力道跟能舉起千斤重物是不可相提並論的,雖然那些人剛才見識了方凌築的力氣,卻是不怎麼相信他能把大鼎舉起來,方凌築抓住鼎的兩隻腳,微一使勁,那鼎紋絲不動,心下一奇,好像鼎腳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似的,當下大喝一聲,全力使勁,大鼎應聲而起,鼎腳連著一段被扯斷了的粗大鎖鏈。

  「殺!」那人一聲喊,自己率先攻了來,看來是想趁方凌築舉著大鼎行動不便先行將他掛了,反應最快的的人還有骨架,兩人一起殺來,方凌築便將大鼎朝他們扔了去,一下沉悶的落地聲,兩個人被大鼎壓得結結實實,一點聲響也無的掛了。

  方凌築這才對著其他人道:「還打不打?」,可惜沒人理會,

  「還打嗎?」又問,還是沒人應,再問兩遍,那些人才回過神來,「不打了,不打了」胡亂的應道,幾下跑得乾乾淨淨了。

  方凌築將槍收回物品袋,正待將大鼎回復原位,突然想起了一件的奇怪的事情,到現在為止唐苜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抬頭望去,唐苜好端端的趴在橫樑上,「喂,人都**了,怎麼還不下來?」方凌築叫道。

  唐苜望都沒往下邊望一眼,都沒動彈一下,方凌築只得跳到上邊,連拍了幾下,唐苜回神過來,問道:「幹嘛?結束了嗎?」

  「是啊,怎麼叫你都不應,方凌築問。

  「我屏蔽了聲音在看電視呢,正精彩就被你打斷了!」

  方凌築一陣好笑,道:「那你繼續!」跳了下來,唐苜也跟著他跳下,道:「不看了,沒想到你還真是不顯山露水啊,全被你打跑了。」

  「他們對我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疊」方凌築一手將大鼎提起來向唐苜揚了一下,剛才兩手上舉還是沒用十分實力,唐苜看到這情景顯然吃了一驚,沒想到方凌築的力量如此之大,其實剛才的全程都被她看在眼裡,後來方凌築喊她她沒反應是她看到了些奇怪的東西,這才隨口說自己在看電視。沒想到方凌築力氣大到這種地步。

  「你還提起它來幹什麼?耍帥?」唐苜損他。

  「得把他回復原位吧?」方凌築道。

  「放下啦,我剛才說看電視是騙你的,因為我在思考問題呢」唐苜道。

  「什麼問題?值得勞動你早已生銹的大腦?」方凌築

  「我在想,那洞裡是什麼東西!」唐苜指著剛才大鼎先前擺放的位置對他道。

  「??」方凌築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真有一個洞,不過洞口很小,裡面黑乎乎的。

  「這麼小的洞裡能有什麼東西」方凌築道。

  「可是我剛才覺得似乎裡面有雙眼睛望了我下!」唐苜的面容竟然有一絲害怕。

  「管它呢」方凌築將那大鼎回復原位,一隻鼎腳剛好將那孔遮住了,邁腿往外走去,對還站著的唐苜道;「走吧,管他什麼東西都與我們無關,殿外還有許多人呢!」

  「哦,你真沒興趣?」唐苜跟上後邊道。

  「沒!」方凌築回答得斬釘截鐵,不過離開的時候他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野歿和羽樺兩人。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2:25
龍蟄 第三十一章 奇怪的狼群



  「我覺得我在這練不合適『方凌築道。不管是哪個男人,如果附近幾十人都拿著一副吃軟飯的眼光看著你,而且一看就是七天,無論如何都不會很爽的。方凌築就在這些目光中呆了七天。從伏龍觀出來後,唐苜硬拉著他到了位於巫山中的唐門總部,買好藥就去唐門後山練級,兩人藝高膽大,進了70級的鬼眼狼區,系統對這種怪物的解釋是某個唐門毒藥高手試驗的失敗產物,不止是行動迅捷、成群結隊和攻擊凶殘,爪子上還帶著劇毒,要是別的門派的人在這練肯定是半分鐘都呆不下去,幸好唐苜有她師傅給的對這種毒藥的獨門解藥,幸好方凌築是任何藥物無效,包括毒藥。兩人分工明確。每天早上由方凌築在後山石壁離地三丈左右洞用槍挖個能容下兩人的洞,然後坐裡面由唐苜扔她永遠扔不完的花瓣,方凌築打坐練功。一直到第二天,兩人補充下消耗品,在刷新過後的石壁上鑿個洞繼續,但同時也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在坐得高看得遠的同時,也有更多的人看見了他們,開始沒什麼,後來便指指點點了,都是對著方凌築來的,一個別派的人在這練不說,還什麼活都不幹,所有重活都是門中第一高手兼第一美女給包了,唐門中人有生氣的理由,特別是男同胞,他們多希望美女旁邊的那個人是他,可是不是,那麼他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基於上敘兩個原因,那些目光讓方凌築坐不住了。

  「打坐不是閉著眼睛嗎,別人看你怎麼會知道?」唐苜沒好氣的回道。

  方凌築聽到這話,偏頭想了一會,想到一句很經典的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自己明明除了殺人放火外,對於練級確實是很沒效率的,有唐苜在,兩人剛好互補,管別人幹嘛,無所謂了。

  遊戲中又是一過三個多月,漸漸有了麻煩,隨著別人等級的提高,漸漸的也有些人到了兩人所在鬼眼狼區,見識了方凌築無敵的魅力之後,他們往往是看見幾隻狼一刷新,沒等他們用兵器招呼,刷新的狼都是死命狂奔到方凌築和唐苜兩人所在的洞下等著唐苜的暗器將它們變成經驗,一來二去,其他人在裡面呆了很久,打的怪還不超過個位數,所得經驗更是少得可憐,理所當然的,所有的矛頭更是直指方凌築,至於唐苜,在這練級無疑是最適合她的,而且沒人敢說閒話。

  再一天去練級區的路上,方凌築便提出了分道揚鑣的想法,唐苜思考了下,問他:「是不是我很讓你討厭?」

  「當然不是!這麼久了,你都沒有嫌棄,我敢討厭你嗎,不怕你的繽紛?方凌築道。

  「好吧,你可以走了」唐苜朝他揮了揮手,一人徑直走了,背影有些落寞。方凌築跟她練級那麼久,現實中也好,遊戲裡也好,很少聽見她口裡提起過什麼人,方凌築站立了一下,離開了唐門。

  方凌築一路沿長江逆流而上,再翻過青藏高原邊緣,到了現實中的內蒙古草原地帶,途中翻山越嶺,爬山涉水,讓方凌築的輕功得到了不小的提高,現在是敏捷+60%,行走速度+80%,負重-100。還多了個效果,武功施展連貫性+10%,這效果相當於招式與招式之間所需的時間縮短10%,至於為什麼去草原,他這一個月都沒想出個理由,大概覺得綠波千里,萬里藍天,片片羊群如同流雲飛絮散落期間,想著就心曠神怡了,很適合舒緩心情吧,他一路走的都是荒無人煙的古道,別說玩家,連NPC都遇見得很少,有錢無處使,乾糧之類的早就用完了,一路都是靠他蹩腳的燒烤技術應付,這天直到晚上十點才在一個小山坡上生火烤著白天獵殺的黃羊肉,打算吃飽後繼續趕路,至於趕去哪他也沒有目標。此時繁星點點,晚風習習,鼻間聞著越髮香濃的烤肉,覺得在遊戲中就這個時候過得最為舒服了,然後,他看見遠處的地平線有了忽隱忽明的綠燈,一盞,兩盞,然後通的一亮,竟變成數百盞之多,並且不斷往方凌築處移動,像被風吹動的墳墓鬼火。

  方凌築口裡的烤肉一點都不香甜了,幾口嚼爛吞進肚子裡,將其他的放進背包,通過他在論壇上看見的草原玩家的經驗心得當然知道是狼群來襲,在草原上如果沒有馬,如果你的輕功沒有達到比現實中的越野車更快的速度就不要逃,方凌築雖然覺得自己的速度不慢,但肯定兩條腿是跑不過狼的四條腿的,將火燒得更旺一些,希望能起些嚇退的作用。如果真被他們掛了,好不容易又練了四個多月才上55級的級別就會變成54了,練級的不容易在方凌築獨自練的這段時間感受猶為深刻,打一隻與他同等級的怪僅獲得經驗十幾點,而跟唐苜練的時候,只分一半他也能得到四十多點,不過如果掛了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玩家死亡後會在離死亡地點最近的地點復活,雖然掉一級有些心疼,但也讓他省力在這茫茫草原上去找玩家的聚集點了。

  隨著那些綠點的接近,在火光的照耀下,狼群的身影漸漸顯現,方凌築捏住槍的手有些汗冒出了掌心,全是七十級的青狼,草原上等級對現在玩家來說是比較高的的特產之一,與唐門後山七十級的鬼眼狼不同,他們的爪牙不帶毒性,但攻擊和敏捷要厲害很多,方凌築半路上遇見一隻離群的青狼,消滅的同時肩頭不小心挨了一爪,他現在的生命是11000,那一抓顯示他受到的攻擊是1500,自身防禦為336,也就是說他在一爪之下得掉1164點生命,方凌築苦於不能喝藥,生命的自動恢復主要取決於方凌築的體質,以及身體的其他因素,平時回復一般是60多點每秒,在戰鬥狀態中快些達到110點每秒,在這一爪之下,也要十來秒才能恢復,,方凌築擊中青狼時顯示的攻擊達到了3134,又是攻擊的青狼要害防禦為0,也是連刺了十多槍才將它變成經驗,現在是幾百隻一起攻擊過來,方凌築在霸王心法的作用下雖然攻擊提升了幾倍,但幾百隻七十級的狼有時候絕對比幾百個人更厲害得多,就算他能一槍能刺死一隻,但方凌築防禦太低很有可能在沒有消滅狼群之前自己先光榮了。

  狼群繼續高速逼近,讓方凌築發現了一個令他更沒把握的事實,那些狼竟然不怕火,直直的只往火光處衝來,方凌築將槍一擺,打算先下手為強,先殺幾隻撈回點經驗再說,可惜他又發現了一個事實,好像他不是塊人肉,而根草原上的樹樁,狼群一隻隻從他旁邊呼嘯而過,望都沒望他一眼,至於那堆火,成了馬戲團的道具了,一隻隻在被方凌築燒得高達兩米的火焰跳過,繼續前奔。很像鑽火圈的表演。

  方凌築張口結舌,看著狼群離去的足跡,不由有了絲好奇,前面什麼事情這麼要緊,竟讓這些狼如此反常?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2:26
龍蟄 第三十二章 樹中人



  天氣變了,月兒漸漸被烏雲遮蓋,滿天星斗在一陣狂風刮過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天地間頓時暗得伸手不見五指,風歇,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閃電張開了白花花的牙齒,撕裂了沉默的天空,下伸的觸角擊折了一課樹的樹冠。一座突兀的小山頂上的一棵枝葉茂盛的樹,粗大的樹幹四人合圍也不一定抱得住,然後是從九天外傳來的炸雷,轟轟隆隆,可以擊潰任何人真實的心靈外在人前可以做出各種表情的虛偽偽裝,直直的震撼最脆弱的心靈,如果是人聽到,如果他心懷坦蕩,他會笑;如果是個有故事的人,有悲傷的故事的話,他會哭。方凌築此時不想笑也不想哭,他不記得多少年沒哭過了,男人似乎與哭無緣,不知不覺大了,不知不覺的淚腺就乾涸了,在雲層與大地間來回的長久未歇的雷聲中,他像個初生的人兒般接受新的洗禮,忘記了那些奇怪的狼群,也忘記了自己,現實中難以聽到這麼純淨的雷聲了,他本是在好奇心驅使下跟著那些狼群後邊看前邊到底有什麼事情的。

  等到他醒過神,除了在風中倒伏的黑色草影在輕輕的浩大的發出聲響外。好像這片草原上只有他一個活物。

  短短的一刻,又像過了很久,消失的星斗在草原上靜靜開放,小山的四周,從南往北,由東往西,稀稀拉拉的散落在草叢中,方凌築看得真真切切,星斗全是綠色的,兩顆星斗就是一隻狼,成千上萬。

  一聲低低的狼嗥在某個地方順著地面向四面八方傳開,捉摸不定,若斷若續。然後天地間重歸寂靜。

  又是金蛇亂舞,所有的事物纖毫畢現的顯露,白光閃過後,雷聲還沒傳來,「嗚」萬狼齊嘯,野性而洪亮,方凌築感到自己的胸膛受到了狼嘯的一陣陣壓迫,呼吸頓時一頓,雷聲再次來襲,只是它也變成了一匹狼,聲音淹沒在狼嘯裡。烏雲中透出一絲空隙,彎月再度顯現,一道直直的光柱照在樹冠被擊斷仍高達兩丈左右的樹幹上,樹上蹲著一匹銀色的狼,比方凌築剛才見過的青狼體積至少大兩倍。藉著月光,方凌築目光非常清晰的看見了銀狼的脖子上套著一個銀色項圈,背上還有一個鞍,難道這狼王是有主之物,而且還是坐騎?

  嗒嗒的馬蹄聲在沉寂下的草原上分外響亮,方凌築的眼睛往向了左邊的遠處地平線。

  那是一匹怎樣雄健的馬,目測的高度至少九尺,頸子與下邊的身體等高,長一丈有多,飛揚的火色馬鬃像一隻展翼的鳳凰,朝方凌築前方的小山奔去,在馬的後面,蓄積了許久的雨水在月光的空隙中瓢潑而下,卻始終沒有追上前方奔馳的駿馬。馬也是有主之物,渾身披著黑色的鐵甲,上面端坐著一高大魁梧的大漢,面目背著月光看得不太清楚。卻是赤裸著胸膛,背負一張巨弓,胯間左刀右箭,端的雄武異常。

  「嗚」樹幹上的銀狼連著幾聲低嗥,方凌築所見的再不是綠色的星斗,而是所有的狼都從草叢裡站了起來,所有的狼頭都轉對著那匹馬奔來的方向。

  馬上的人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那馬在離最外圍的狼群還有一丈的距離時停下,在急速奔馳中前蹄重重一頓,毫無徵兆的自行停了,停得四平八穩,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北域城蕭若矢應邀前來相見,還請狼侍前輩現身一見「馬上的漢子開口了,聲若雷鳴,朝山頭喊道。

  除了雨聲外再沒有別的聲息。

  漢子又喊了兩遍。

  方凌築只見樹幹上的銀狼對著天上的彎月長嘯一聲,聲震天地,下邊的上萬隻也是齊齊長嗥。更顯得聲勢浩大。

  之後那隻銀狼跳下樹幹,低伏前身,像等著誰騎它般。

  接下來方凌築看見了更為奇特的事情,那樹幹裡面竟然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響,方凌築在腦海的詞庫裡搜索了一會才想到一個形象的比喻,相當與吃甘蔗時將那甘蔗從中間掰開時發出的那種聲響。

  果然,那樹幹漸漸開裂,裂成幾半倒在了雨中,中間只剩下一截小輪的木樁。

  小輪的木樁不是木樁,而是一個人。又是一道雪亮的閃電,伏在遠處草叢的方凌築看清了那個木樁般的人的真面目,兩隻眼珠突出像掛在臉眶邊,像個骷髏,臉色比墳墓中爬起來的殭屍還要蒼白,身形乾枯卻很修長,一件黑色的長袍空空蕩蕩的掛在他骨架似的的身上,隨著風在劇烈擺動。他一跨腿,就騎上了那匹銀狼,

  「……蕭…………若…矢。蕭空殄…的……兒子?」那人的頭機械的擺了下,說話的聲音像指尖劃過玻璃時發出的尖銳聲音,而且極不熟練,像很久沒有沒有說過話般。

  「前輩與家父的二十年之前的約定現在由晚輩前來赴約!」。

  「他……怎麼……不……來?」那人又道。

  「家父與二十年前與前輩一戰後,傷重不治,在三個月後仙逝,現在晚輩代為赴約。」那漢子道。

  「你?哈哈哈」!那人笑了起來,笑聲十分難聽,他緩慢的搖頭道:「你不夠資格!」

  那漢子神情激昂正待反駁,卻又垂下頭道:「前輩說得沒錯,先父武功蓋世,晚輩天資駑鈍所學不過十之六七,但先父交代為人不得背信,父親沒有完成的約定晚輩拚死也要來的,家中一切事情都已安頓好,本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

  那人又搖了搖頭道:「憑著你這份孝心,你已不輸當年你父親的英雄氣概,只是你家傳武學確實深奧無比,不是天資駑鈍,而是你所學時日過短」前兩句說得還不流利,這句卻是流暢無比了。

  叫蕭若矢的漢子沒有回話,那人又道:「當年約定只是武學上的研討而已,我和你父親,在白域草原上算是武功最好的兩人,平時交情不淺,後來兩人都邁入了先天之境,然而修煉方式不同,主張的修煉方式出現分歧,也就約定每二十年分一次勝負,你應該是你父親七十歲那年生下的罷?我記得跟你父親第四次比武時,兩人正是喝了你的的成親酒走的,那年你二十三歲吧,沒想到,二十年之後,他竟先我而去,這場比武也就算了吧!」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2:27
龍蟄 第三十三章 喝酒



  蕭若矢聽見這話,對著坡上的狼侍道:「真的完了嗎?」

  「是的」狼侍道。

  蕭若矢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仰起頭來在略小的雨中望著西移的月亮,讓方凌築看見了他的臉,臉上皺紋千溝萬壑,是蒼老的黃土高原,鬢染寒霜,兩眼渾濁,怎麼也不像方凌築從對話中得知的他四十多歲的年齡,倒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

  只聽蕭若矢道:「當年。先父與前輩一同出去,三月不知所蹤,再次見到先父,他神色坦然,自道死期將近,將畢生功力傳於我後,走進先母墓中,自封墓門,安然去世,而我,為了完成先父的與前輩的約定,晚輩將剛剛懷上孩子的妻子拋在家中,隱居於草原上一座無名山中,結草為棚,餐風露宿,斷去所有塵念,鑽研家傳所有武學,由於常年憂思難忘,這四十多歲的面容卻成了七老八十的樣子,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為此愁了二十年的事情就在前輩一聲『算了』中收場,二十年,我二十年最年輕的時光就這樣虛度了」。

  「此為造化弄人,想起我與你父親比武四次,無一不是兩敗俱傷,前三次比武後都是得修煉療傷幾年才能回復元氣,這不知又浪費了多少時光,最後一次比武本是兩人同歸於盡的結局,因你父親有意相讓,他在兩人比拚內力時,自斷經脈切去自身內力來源將生的機會讓於我,而我僥倖撿得一條性名也是重傷欲死,幸我找得此樹,藏身與樹內,靠吸收木之生氣才得以苟延殘喘,在樹身內的這二十年,徹底放下名利,意氣,這才體會到了無窮無盡的天道,你父親在自斷經脈時就放下了,比我更早看透了十幾年,可惜啊!」狼侍歎息道。

  蕭若矢從馬上跳了下來,跪倒在地,默默的朝著東方拜了三拜。然後站起對狼侍躬身道:「前輩與先父正式了結,我也能過自己的生活了,去尋我家中苦苦等待的妻兒,那麼就此告辭!」

  「不急,呵呵,記得那年與你父親比武就是在這山坡下,先是喝酒三天互敘平生交往瑣事,這才動手,當時從北域城購得二十壇十八年的女兒紅,記得還有五壇沒有喝完,埋在這樹下面,雨也停了,喝不陪我喝一杯再走呢?」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蕭若矢爽快之極,。

  狼侍伸出鬼爪一般的手指拍了拍座下銀狼的頭道:「叫你孩兒們讓出道來,讓下面的兩位朋友上來罷」

  兩位?方凌築心下一驚,已經知道被發現了,經歷這一番詭異的經歷,卻知道自己的武功萬萬不是這兩人的敵手,被發現也只是遲早的事情,這下聽得叫狼侍道破,也就從草叢裡站起身來。那邊的蕭若矢見他站起也沒多少驚訝,看來是早就發現他了。

  那頭銀狼又是兩聲長嘯,下面的萬頭青狼,像潮水般退開兩條筆直的大道通往山上,蕭若矢牽著馬兒首先順著另外一條大道走了上去,方凌築硬著頭皮也只得上去。走到面前才發現那頭銀狼跟他身體等高,大得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狼侍見得兩人都站到了面前,極其恐怖的笑道:「老夫在樹中一呆就是二十年,平常也聽來在樹旁來往的牧民經過,但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你們兩人算是我二十年首次所見的人了,離天明還有段時間,就陪老夫喝酒吧!」也不追究方凌築在旁偷聽的責任,從銀狼身上跳下來伸開手指往地下招了兩下,五個清清爽爽的酒罈破土而出,一字排開擺在三人一狼一馬中間濕潤的泥土上。

  「沒想到二十年過去,這包酒的油紙竟然還沒破,酒罈還是這般乾淨了,呵呵,來一人一壇罷,」狼侍拿起一壇放在銀狼的嘴邊,看來銀狼也是今天喝酒的一員了。那邊的大漢也是先將一壇放到紅馬的嘴邊。方凌築真覺得喝這酒有些鴻門宴的味道。只得也提了一壇拍開封泥,等其他兩人的酒罈舉到空中也碰了過去,三個酒罈碰的一起的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兩人面前變成了透明的。

  「光小兄弟這分勇氣就有和我們喝酒的資格了,」狼侍道,近在眼前的狼侍比方凌築在遠處看見的更為可怖,他的皮膚白得半透明,皮膚下的肌肉血管清晰可見,平常人站他面前別說喝酒,可能連隔夜飯都會嘔吐出來,至於方凌築,好像他不會。一氣將酒喝下二斤左右。

  放得壇來,「好」蕭若矢叫道。

  「還請兩位原諒,晚輩剛才看見些狼群的奇怪舉動好奇之下才尾隨而來,聽了些不該聽的東西」方凌築誠懇道。

  「若為大丈夫,言行必先無懼他人聽聞,頂天立地,身正影直,就無所謂秘密了,這世上最堅硬的東西應該是鑽石,而他恰恰是最透明的」狼侍像是有感而發。

  「小子受教了」方凌築雖然自己的武學成就很高,但畢竟人生經歷不深,紙上得來終覺淺,許多東西還是得靠時間慢慢積累的,這些人生感悟不是有著深刻的體驗是絕對想不到的。

  「來來來,我們喝個不醉不歸,什麼事情都先放在一邊」蕭若矢在旁邊嚷了起來,雖然他面容很老,身體卻跟年輕人差不多。

  三人再次舉起酒罈,每個酒罈至少能裝二十斤以上的酒。

  直喝到日上三竿,三人一馬一狼都沒有醉意。狼侍叫銀狼將青狼驅散了。然後坐到山坡一塊向陽的大石上對兩人道:「我不久也將離開人世,有些事情不應該將它們埋沒,有必要跟你們講下,過來聽罷,我的時間已經不多」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2:28
龍蟄 第三十四章 餡餅



  方凌築和蕭若矢齊齊一驚,正待開口詢問,狼侍一笑:「我活了這麼久,若還不能勘透生死,那豈不是白活這麼多年,閒話少提,老夫雖然二十年沒有踏足武林,但想來與現在差得不是太遠,天下如此之大,學武之人不少,大門大派也是數不勝數,按地域劃分,大多門派都像佔山為王般稍微有些名氣的山或者水上都有武林中人居住,像少林,武當,峨嵋三派,其門中勢力以及衍生的分支可以說是其他門派無法抗衡的,天下無人不曉,我自也不必細說,然後有天山,崑崙,以及五嶽名山八大劍派。其他名氣不大的也就不提了,至於幫會,洞庭湖有天下第一幫之稱的丐幫,號稱十萬之眾,苗疆有以毒為主的五毒教,以彎刀和蠱為主的鳳凰門,這兩個幫會位於西陲,與中原武林沒多大瓜葛,長江水路有排幫和漕幫以及蕃陽湖的水雲寨,門人大多水性極好,武功稀鬆,不值一提。談到高手,這些門派幫會中的高手數不勝數,像掌門,幫主,門主之類的若不是自身武功高強怕也不能服眾,但他們在我眼中不過一流高手而已,說到這就不得提下我自己了,我本是北域草原一牧場主的長子,三歲時除我被家中一老僕人救起外,全家被仇家殺得乾乾淨淨,那老僕人是我父親在一年嚴寒時從一冰塊中救起的,見他孤苦無依,也就安放家中,像親人般照料,沒有人知道他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那些仇家自也不知道,那老僕事發當晚正好外出,回得家中,仇家還沒走,正打算將我殺了扔進湯鍋烹湯,被他救起,那些仇家也被他殺得乾乾淨淨,此後帶我遠走西域沙漠,十歲以前只教我讀書認字,武功之類的絕口不提,到得十歲,再走崑崙山內,將我關進一洞中,裡面共有武學秘籍一百零三本,更有半截《布衣經》。」說到這,蕭若矢「啊」的一聲驚呼起來,對狼侍道:「就是那二百年前鬧得武林血雨腥風不止的《布衣經》?能讓他驚訝的事情自然非同小可。

  「不錯」狼侍點頭道:「《布衣經》是一位無名老人所錄,被人發現的時候,那老人已死在一座廢廟裡。身上久積灰塵,看來死去年月已久,但屍體不腐,神色如生,身上所穿布衣上用血寫有三種不同的武功,拳掌,劍法,刀法各一,其中兩隻袖子上分別寫著的就是劍法和刀法,後來便是爭奪,一時間死傷無數,最後寫有刀法的袖子竟被一客棧的馬伕無意中獲得,那馬伕本是落第書生,滿腹文才,見上面有字後看了一遍,知道是武功,就將那袖子武功好生收藏暗中練習上面的武功,後來移居白域草原,武功終生不露,他便是你的祖父了,這段故事想來你父親也沒跟你提過」。

  蕭若矢點頭,道:「我少時極不喜歡練武,對牧馬看羊卻是喜愛之極,家父見我如此,自言江湖險惡,也隨之任之,在我面前不談武學,現在我所騎的馬就是在山中馴服的野馬,可花費了我不少力氣,哈哈」提到這馬,蕭若矢眉飛色舞,豪氣頓生,那馬也是神駿異常,像聽得懂人言似的對著三人望了一眼,低嘶一聲。

  狼侍又道:「另一隻袖子被當時公認為劍法第一高手,武當派的閒鶴道長取得,後來還俗離開武當,,取名常右,成立了顯赫一時的劍閣,被其奉為鎮山絕學的《劍經》便是從那袖子上得來的,只是劍閣今不如昔,六十年前與當時掌門常笑余也就是常右的兒子交過手,三十招內敗與我手,載有《劍經》的袖子也就到了我的手中,劍閣留下的不過是抄錄的副本而已,,而那布衣的記載拳掌的另一部分不知怎麼的就到了那密室中,那老僕將我關進密室後不知所蹤,也就成了一個謎,我在密室中一呆就是二十年,將裡邊所有武學研究得通通透透,那半截《布衣經》記載的拳掌功夫被我命名為《青桑譜》,隨著我在江湖中名頭漸大,它的名頭也是日益增加,後來日生倦怠之心,就回到老家北域城外買了一塊牧場放牧為生,過了起了自在生活,偶爾也行走江湖找尋《布衣經》的其他兩個部分,當時與仍在人世的常右爭鬥兩天三夜平手結局,也就約定他在世一日,我就不取走《劍經》,而另外一部分,是近在眼前卻認為遠在天邊,在一次被青狼襲擊牧場時,它們雖不被我放在眼裡,但顧此失彼,羊群在一盞茶的功夫裡就被叼走三百多頭,還是多靠路遇的蕭若父親幫忙之下才趕走狼群,兩人一見如故,原來兩人分居北域城郊外一南一北,相隔不過百十來里,談論武學,發現所學有諸多相通之處,細談之下才知道他就是獲得另外一隻袖子的傳人,兩人印證之下,卻發現兩人的理解南轅北轍,卻各有道理,誰也說服不了誰,這才約定每二十年比武一次,中間自行琢磨,不見一面,大凡高手相爭,生死繫於一髮,自當全力以赴,若矢見你父親交代,肯定是以為是敗無勝,怕墜了你父親的名頭才這樣罷?」

  蕭若矢一笑:「還有些怕死!」。

  狼侍又對蕭若矢和方凌築道:「我先前在武林中還闖出了些名頭,像若矢你父親卻是終生都跟普通的牧民一樣,毫無名氣,但武功之高,不但武林中那些所謂的高手難望其項背,連我都自愧不如,上次比武不死,並不是我的武功勝於他,而是他有意相讓,而且我的《青桑譜》講究納天地萬物生氣為己用,才能在樹中苟延殘喘活了這麼多年,我今天之所以跟你們講了這許多,一是想將這完整的《布衣經》留下來,莫讓創它的無名老人的心血隨我歸於黃土,二來是為小銀找個可以托付的人,小銀就是我身旁的狼了,還是昔年我遠足西域時,發現一頭銀色幼狼與兩隻巨雕在搏鬥,想來是在爭奪地盤。我好奇心下就在旁邊觀看。

  那幼狼雖然勇猛異常,但終究氣力不繼,傷痕纍纍眼看就要死於巨雕的四隻鐵爪下,我一時不忍,也就救了下它,用一朵本來打算製藥的千年雪蓮給它治好重傷後,它再也不走,竟幫我牧起羊來,草原上本是狼的天下,而它就是狼王,從此我的羊是再不需人照管了,我閒來無事,便教了它些搏擊之法,乘坐起來比馬跑得也是快許多,這二十年更是不離這樹十里之外守護於我,由於與人相處日久,喝酒吃熟食這些事情與人無異,它應該是我走後唯一的牽掛了。」

  狼侍一口氣說完,然後看著兩人。

  方凌築怎麼覺得老是有餡餅砸自己的頭,一時間倒真的想不明白

  那邊蕭若矢已經開口了:「前輩,《布衣經》我是絕不貪圖的,我現在的武功應該也不弱,打敗尋常幾個高手不在話下,但我對這武功就是沒有興趣,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回家見見我分別二十年的妻兒,能一同牧羊放馬,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小銀,我已經有了我的馬,它性格極為暴烈,與它呆在一起的話肯定不妥,再帶上它的話,還是看這位兄弟是否需要?」

  狼侍的目光轉向方凌築,方凌築笑笑道:「我身體屬性想來兩位知道,《布衣經》再好,對我來說還是只能看不能得,而騎乘對我來說更是想都不敢想,我的兵器就有八百斤重,它就算馱得起可能也走不動」無疑也是推辭了。

  狼侍高深莫測的笑笑,摸了摸趴在他身邊瞇著眼睡覺的銀狼頭道:「小銀啊,為了以後吃酒喝肉,你得露一下你的本事了」

  銀狼騰的站了起來,比方凌築的中等身材矮不了幾厘米,眼睛望向他,身軀微側,示意方凌築騎上去,方凌築望向狼侍,狼侍點了點頭,方凌築也就騎上去,銀狼的背部寬厚,毛髮柔軟,竟然非常適合於騎坐,可惜沒有韁繩。「坐穩些「狼侍在旁邊道。

  話聲未落,方凌築只覺耳旁風聲若利箭劃過 ,不一刻衝下山頂,奔想遠處,坐在上面如踏白雲一般舒服,一絲不晃,再看飛馳倒退的地面,剛下過雨的草地上只留下淺淺的足跡。一來一去十幾里路,又停在山坡上兩人前。

  「多謝老前輩了!」方凌築不客氣道。未開口相求就收下了。

  狼侍笑道:「小兄弟夠爽快,那麼這《布衣經》也得收下,雖然上面的武學依你悟性不能學習,但等你功力高了自然可以拿來納為己用。 」說著拋給方凌築一本書。

  方凌築接過,放進戒指裡,背包裡有被爆的風險,這是說什麼都不能放的。

  「你們可以走了」狼侍留下這句後,人已在向前邁動,看似緩慢,轉眼變成了一個小點。

  留下兩人沒有一點悲傷的情緒,笑著歡送才是最好的,直等狼侍的身影消失在遠方,蕭若矢對著方凌築一抱拳道:「我離家二十年,歸心似箭,就此作別,小兄弟日後如去北域城,一定得往北再走百來里路到我那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我會的,後會有期」方凌築道。

  等蕭若矢的背影也消失,方凌築才發現,自始至終,他沒告訴他們名字,他們也沒問。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2:29
龍蟄 第三十五章 杭州救急



  收回目光,發現狼的項裡有一個銀色的項圈,上面銘刻著兩個字;『;銀霜『;,料想這便是跨下這狼的名字了,方凌築迎著朝陽,手拍了拍狼的頭,示意前行,銀霜長嘯一聲,在晨風中將太陽遠遠的拋在了後頭.

  幾天後,一人一狼到了歇馬鎮,它是天下裡中原地區通向北方的最後一個關口,在那有通往各個大城市的傳送陣.這也是遊戲裡擁有的不同現實的東西,北方區與中原之間是一片茫茫大漠,與其冒著生還機會不超過幾十分之一的危險穿行,倒不如花上一些銀兩乘坐傳送陣去了.

  正打算去北方區看看的方凌築被一陣短促的短信提示打消了念頭,唐苜發來的:「我危險,速來杭州」。

  此時的唐苜確實陷入了進遊戲來最大的危險中,四面八方全是追趕的玩家,各種幫派以及無幫派人士都在裡邊,幸好輕功不錯,追追逃逃中,沒被殺,最多被沒有準頭的暗器擦破些皮,在小巷中七彎八拐後,她發現沒有後路了,背後緊靠的是青石砌就的城牆,而面前晃動的儘是追趕而來的眾人。一抹刀光朝她膝蓋平平切來,扣於袖中的暴雨梨花針只剩下個針筒,唐苜打算閉目待斃。

  然而,只聽得波的一響,便見得那抹刀光的主人鼻樑上綻開一朵血花,再龜裂成一個黑色血洞,邊緣上兩顆紅紅白白的眼球掉入了灰塵中,唐苜窒息了下,沒來得及透口氣,便發現自己腋下從城牆中露出支帶著紅纓的槍頭,「跳」一絲微不可聞卻熟悉非常的聲音傳入耳中,當下毫不遲疑運起全身功力,縱身起跳,唐家的輕功不會比暗器遜色多少,但城牆畢竟有七八丈,將近城牆半腰時候,上升的勢頭變成下降,唐苜不忍目睹的閉上了眼睛,掉入下邊的追兵中,那肯定是亂刃分屍的下場。

  但她落不下去,因為她的腳接觸了一件物事,一根透牆而出的鐵槍頭,來不及細想,在槍頭再一接力 ,躍上了牆頭,在追兵眾目睽睽下,往後一翻落在城牆的另一邊地上了,果然是方凌築救了他,然而沒來得及打招呼,耳邊風聲一響,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將她撲倒在地,唐苜尖叫一聲,便只看見一個紅色的物體在自己臉上空擺動,並散發一陣腥味,而自己的脖子被什麼東西壓在了上面,勉強轉動眼球看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是隻狼的爪子,料來那紅色的物體便是舌頭,尖銳且粗大的硬爪伸出毛外兩寸,自己喉間那脆弱的動脈肯定是禁不起它輕輕一抓了。

  正打算抽回槍的方凌築聽得唐苜一聲尖叫,回頭一看,原來她被銀霜當做敵人撲倒在地了,不由微微一笑,道:「放開她,小銀,她是我的朋友」。

  唐苜只覺脖子上一輕,想是那狼放開了對她的鉗制,一骨碌爬起來,齜牙咧嘴的瞪著那叫小銀的狼,拍了拍額頭,呻吟了一聲,比普通馬還大的狼算小嗎。

  牆另一邊的追兵並沒有就此罷休,看見那槍頭仍露在那,也是有樣學樣,都打算躍到那高度,點著槍頭,借力上去,可惜唐苜的輕功確實較好,不下數百人的追兵裡,只有寥寥十來人登上了牆頭。其他人眼睜睜的看著那槍被慢慢的抽了回去。然後一聲發喊,朝離這最近的城門奔去。

  方凌築抽回槍頭,人頓時從幾丈高的牆壁落下來,其實他一進杭州就發現唐苜被人追得四處奔逃,但急切之間也沒什麼救她出困境的辦法,只得遠遠跟著,直到這裡才找到這個機會,此時的唐苜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看來吃了不少苦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卻發現兩人一狼被10個人呈扇狀包圍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勞駕這麼多人?」方凌築側頭問唐苜。

  唐苜吐了吐小舌,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完成了器堂師叔的一個任務,得了把暴雨梨花針,剛才在杭州一個酒樓裡吃飯,按照說明擺弄的時候,不小心射出去了,旁邊是幾個幫派首腦在一起吃飯。結果全給我掛了。

  「這位兄弟,這娘們一次殺了我們十多個人,如果不關你的事,現在走還得及。「一人面目不善的道。

  方凌築只道了五個字,「她是我朋友」意思這梁子他架定了。

  幾人嗆啷幾下將兵器拔出,圍攻而上,方凌築深吸一口氣,將槍一橫,夾著風聲刺向離他最遠的一個使鬼頭刀的人,但凡使鬼頭刀的也是孔武有力之人,那人坐勢一劈,對著槍頭砍下,方凌築儘管先天敏捷高,但基本槍法實在是弱,刺人的速度一般,那人便一分不差砍上了,然後刀刃劃出一溜火星,蹦了個很大的缺口倒飛了出去,方凌築將槍尖往前一探,那人如一捆稻草般被串在霸王槍上了,當然,肯定是掛了。

  此時有三把劍快要進了方凌築的身體,方凌築一手持槍,擰身右轉,夾帶厲嘯的風聲用槍身將三人攔腰掃在了城牆上,當然自己也中了三劍,不過因為自己的行動,本應該刺進要害部位的劍偏了少許,但生命也少了三分之一,而且處於流血狀態,高手不愧是高手。

  唐苜是最清閒的人,方凌築為他解決了四個,其他六個卻是被銀霜解決了。砍瓜切菜如同玩一般,銀霜咬斷最後一個人的喉管,舔舔溢出嘴角的鮮血,意猶未盡的朝唐苜看了兩眼,後者嚇得兩眼無神,腿是差點軟了。方凌築坐到銀霜背上,看著唐苜驚魂未定,不由好笑,抓住唐苜的背往上一提,將她放於自己前面,望後看了漸追漸近的人一眼,由銀霜馱著一陣風似的跑出了他們的視線。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2:30
龍蟄 第三十六章 西湖些許事



  等到脫離險境,唐苜跑進了裁縫店,說是需要修理那襤褸的裝備。

  直到方凌築等得十分不耐,她才從裁縫店走出來,全身完好無損,衣著鮮明,方凌築蹲坐在石階下邊,兩手環扣長槍放在肩頭,懶洋洋的曬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太陽。

  「你幹嘛呢,怎麼這麼磨蹭」。

  唐苜將嘴一扁,:「難道你沒發現我身上有什麼不同嗎」。唐苜本是一俏皮可愛的女孩樣,《天下》裡的女性服裝大都仿古,她身上本是一件潔白飄逸的連衣長裙,現在倒好,長度減少大半,高筒的靴子上用幾縷不同顏色緞帶直纏至膝蓋下,袖子不見了,粉嫩的雙臂上僅戴著兩隻金色手鐲,身前還繡了幾朵不知名的花兒,是一種跳動的清麗。

  方凌築抬起眼皮看了看,道:「你可真厲害,一件上好的裝備楞是被你折騰成破爛了」。

  「什麼啊,我只不過要老闆娘繡了幾朵花而已,哪弄成破爛了」。

  方凌築笑道:「親愛的小姐,你這件衣服的耐久和防禦各降了多少?」

  「才都一半而已,這算什麼嘛!」

  方凌築哭笑不得,一件上品裝備楞是被她給弄成中品了。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她願意也就隨她,當下轉移話題道:「你千里迢迢的將我召喚來。不知還有什麼吩咐?」。

  「吩咐倒不敢當,好像還真沒什麼事了!」唐苜眼睛一轉,又道:「不過嘛,我又想起了一件,你的坐騎這麼威風,能不能借我騎著到街上威風下」。此時的銀霜跟方凌築一個姿勢坐在那曬太陽,只是苦了周圍過往的馬匹和騎在上面的玩家,那些馬不是嚇得腿腳發軟拉都拉不動,就是一翹蹶子將上邊的人拋下馬,一溜煙的後退了。

  方凌築看了她一眼,語氣了充滿了抑鬱:「我是借,不過不知道你敢不敢騎」。

  「有什麼不敢的」唐苜走向銀霜的面前,張牙舞爪卻又一點底氣也無,逞強道:「我就騎給你看」

  人沒有騎上狼,反而位置倒過來了,唐苜再次被銀霜輕輕的摁在了地上。

  「救我啊,死小二」唐苜楚楚可憐的叫喚,有著長長睫毛的眼睛還盈盈欲泣。

  方凌築伸手拉起她,放到銀霜的背上,自己收起槍,也跟在旁邊緩緩而行。

  「白堤全長1千米,東起斷橋,經錦帶橋而止於平湖秋月。白堤橫亙湖上,把西湖劃分為外湖和裡湖,並將孤山和北山連接在一起。白堤在唐代原名白沙堤,宋代又叫孤山路。明代堤上廣植桃柳,景色絢爛,故又稱十錦塘。平靜坦蕩、景色秀美的白堤,堤上內層是婀娜多姿的垂柳,外層是絢麗多彩的碧桃,遠望如一條彩色的錦帶。逢春日,暖風熏面,景致絕佳…………」唐苜木無表情,聲音平板的往方凌築耳內灌輸她從系統那買來的杭州完整旅遊手冊。

  「停,夠了」方凌築不得不出聲了,此時的白堤並不是現實中被重點保護的旅遊景點,所以上面有酒肆,有酒比什麼都好,但喝酒時有人在你耳邊煩擾是影響心情的,坐下後

  方凌築不得不喊停。

  「你喝酒那我幹嘛呀」唐苜嘟囔道。

  「你?」方凌築知道唐苜是不能喝酒的,朝沒什麼生意的老闆道:「請再來壺茶,」

  「上好的西湖龍井來咯!」老闆熱情洋溢,如此美景,不適合獨飲,方凌築舉杯朝唐苜邀了邀,一飲而盡,唐苜抱著壺嘴哧溜了下,百無聊耐的翻了個百眼,算是回應,她本是打算去逛下那些熱鬧集市的,那地方人又多,自然可以滿足一下她小小的虛榮心,結果被方凌築拉到這個只有花花草草的地方。遙望湖中煙雨朦朧,帆船點點,方凌築便想起了唐苜剛才念給他聽的一首詞。

  漲西湖、半篙新雨,麴塵波外風軟。

  蘭舟同上鴛鴦浦,天氣嫩寒輕暖。

  簾半卷。度一縷、歌雲不礙桃花扇。鶯嬌燕婉。

  任狂客無腸,王孫有恨,莫放酒杯淺。 這是詞的上半闋,剛想完,詞的下半闋便在湖中一人的口裡唱出來了「垂楊岸,何處紅亭翠館。如今遊興全懶。

  山容水態依然好,惟有綺羅雲散。

  君不見。歌舞地、青蕪滿目成秋苑。斜陽又晚。

  正落絮飛花,將春欲去,目送水天遠。 詞調蒼涼,語調低啞,想來,這是位失意之人,這聲音之於方凌築來說卻是熟悉的,因為他記憶力本就不錯,那人就是他在長門鎮曾經救過的蕭索。

  「兄弟,別來無恙!」蕭索拱手道,方凌築已經從唐苜口中得知這些日子江湖中所發生的大事,無疑,蕭索便是其中一位風頭很勁的人物,建成《天下》裡唯一由玩家自主領導的門派,不僅沒有因為門派和NPC勢力的打壓垮掉,反而人氣急升,勢力急劇膨脹,江浙一帶大部分勢力範圍都是屬於他所領導的八荒劍派了,料想他應該是意氣風發的樣子,可仍是略帶幾絲愁苦。

  「有勞掛念,正好一人獨飲無味,兄台不妨也來共飲幾杯」方凌築舉杯相敬。

  「求之不得了」蕭索哈哈笑道,腳尖一點船頭,越過幾丈的水面跳入了酒肆,坐於方凌築的面前,而被他借勁的船頭一絲不晃,顯然蕭索的功力之於前又是大見長進。

  「蕭兄貴人事忙,怎麼不在門派裡處理事務,卻有空來西湖遊玩呢?」方凌築問道。

  「八荒劍派的駐地在揚州,離這不遠,不過平時倒真沒時間前來,這次肯定有些原因的。」

  「如果涉及你們門派的機密,那我不必多聽了。」方凌築打斷蕭索的話道。

  「哪有什麼秘密,說起來,這事還與兄弟你有些關聯」。

  「哦?」方凌築不覺得這與他有什麼關聯。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2:31
龍蟄 第三十七章 踏莎行



  「不錯,正與你有些關聯,當然,事情還是由你這朋友引起.」蕭索又道。

  「還請說得詳細些」方凌築道,心知肯定是麻煩上門來了。

  「兄弟果然快人快語,料來你朋友在杭州城內被追殺的緣由已經說給你聽了吧,那一塊喝酒的幾位幫主是杭州城內各方勢力的代表,而他們,即將是我的部下和兄弟。」

  蕭索話中意思極為明瞭,方凌築唐苜兩人殺的人是蕭索的手下,原來與唐苜一起飲酒的幾個幫派首腦本就是聚在一起就怎麼整合到蕭索的八方劍派在進行協商,結果被飛來的暴雨梨花針要了性命,自然以為奇恥大辱,如果不將唐苜掛掉,不光會覺得面目無光,還認為成為八荒劍派的新成員之後會被其他人所看不起,這才出現千人追殺的場面。

  「這事也不能怪我啊,誰叫他們正好站在我暗器是殺傷範圍內呢,而且事後我已經道歉了,也提出拿錢賠償,可他們一定要把我剁成肉泥」。自蕭索出現後一直沒有發過言的唐苜這時候知道事情由她引起,急不可待的跳出來為自己辯護。

  「你確定你當時的語氣很客氣?」方凌築看著唐苜問,由於相處的久,他深知唐苜受不了別人半點擠兌的,想來當時場面火爆,而且興師問罪的一方自詡為地頭蛇和受害人,言語上肯定不會很禮貌。

  「我也沒多說什麼,我只是說他們身為幫派的什麼頭頭卻連沒有準頭的暗器都躲不過,看來武功還需要勤學苦練。」

  方凌築聽完不由無語,這不是擺明嘲弄人家學藝不精嗎,唐苜說話大多就是這般有口無心,方凌築熟知她脾氣,從平時相處時的言談舉止中就知道唐苜是現在不可多得的單純女孩子,向來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不懂得人世間的圓滑,但別人不知道也不會因此原諒她的。當下使了個制止的眼色給唐苜,後者將小嘴裡將要吐出的更多話語吞了回去,背對著兩人趴到緊靠湖邊的酒肆窗口欣賞喜歡美景了,蕭索笑顏對蕭索道:「我想這事,錯完全在於我朋友,我代她向蕭幫主以及那幾個被掛的朋友一起道歉,希望蕭幫主能看在我朋友不會說話的份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一次,至於賠償一事,只要我們力所能及,什麼條件蕭幫主儘管開」。

  「不敢不敢」蕭索連忙抱拳道,「一場PK不可能只有一方就能挑起的,我的兄弟當時應該也是太衝動了,這才一發不可收拾,這次前來,也不是為了興師問罪,只是想做個和事人將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至於我這方,我對對當時在場的兄弟們說了,以後不會再會找兩位麻煩的。」

  方凌築一笑,舉起酒杯對蕭索道。「蕭幫主不愧為豪爽之人,那事情就到此為止,干」仰頭一飲而盡。

  「哈哈……干」蕭索飲盡,兩人又是一笑,繼續喝酒。

  蕭索放下幫中急待處理的許多事情獨自前來西湖,又不帶一兵一卒,目的是為了化解這次事件,幫中許多人不解,杭州的各大勢力是即將並入幫中的,這時候被人欺負,本應該強硬出頭將這事攬下,然後殺了鬧事的兩人,向杭州幾大幫顯示自己的實力,好讓他們死心塌地的跟隨,蕭索解釋道,要是這人這麼好惹,他也用不著親自來一趟了,當日長門一戰,劍閣在方凌築的一番衝殺下大損元氣,這才退回門中休養,若非如此,哪輪到八荒劍派恢復元氣並擴張實力呢,真要說起來,這也算八荒劍派欠他的人情,恩將仇報可是為江湖人不齒的事情,這次事情雖由他們惹起,但己方也不無責任,和解為最好。

  兩人正喝得盡興,卻聽得唐苜很突然的「咦」了聲,兩人同時側頭,望向窗外。

  平平的湖面上出現了一艘不同尋常的船,不是西湖常見的花船畫舫,也不是漁家用的烏篷船,只是一葉竹筏,寬約五尺,長約兩丈,通體碧綠,顯然竹青都未刮去,而此時暮春時分,湖中荷葉稀疏,堤上綠樹逶迤,正是西湖景色最美的時節,方凌築三人所望的窗口正是對著東方,東風微微,那船正藉著暖暖的風力由遠處斷橋沿白堤駛向酒肆。方凌築窮盡目力才隱約看見竹筏前邊有兩人,一人跪坐,整個人卻是呈現桃花的嫩紅,面前端放著一件物事,此時兩手放在上面似在撫動,一人站立後方,衣裳隱約為白色。筏尾是一個撐竿的人。要想再看清一些只能等船更進一步了。

  方凌築望了一眼,回頭喝酒,只聽得,「彭」的一聲,左耳一動,明白了跪坐那人撫的原來是一具古箏,「叮」箏聲又起,悠揚纏綿,又輕靈得似將隨風散去,三人互望一眼,無不是詫異。原來各自覺得心臟隨著箏聲跳了一下,如此婉轉飄逸的箏聲穿透力怎麼這般強?都明白了一個事實,彈箏之人必是內力高強之人。

  箏聲漸起,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別有一番脫俗的意境引人心神俱醉,方凌築三人連同那酒肆的老闆一同醉了,竹筏緩緩而動,等得一曲終了,方凌築才回神,轉目看去,竹筏前邊兩人已從竹筏由白堤中段的小碼頭上了白堤,此時已能看得十分明了,走在前面的是那白衣女子,長裙拖地,渾身沒有露出一絲肌膚,就連臉孔也為一白紗蒙著,但從柔若蒲柳的身段可以觸摸到一種隱約的風情,後邊捧著一具古箏跟隨的正是適才彈奏曲子的紅衣女子,姿勢輕盈,臉孔雖然也有一襲白紗,但沒有覆蓋全部,露出一雙極大且富有靈性的眼兒,此時下起了綿綿細雨,刮著些許不覺寒的風,白堤兩旁綠柳成蔭,間中夾著的幾樹碧桃花紅如火,燦若晚霞,路面上鋪著微軟白沙,莎草離披,淺可入足,兩人踐踏而來,宛若不食煙火的人間仙子。

  雨霽風光,春分天氣/千花百卉爭明媚。畫梁新燕一雙雙,玉籠鸚鵡愁孤睡。薜荔依牆,莓苔滿地。青樓幾處歌聲麗。驀然舊事心上來,無言斂皺眉山翠。方凌築無由的想起了這首詞,因為這詞的詞牌像極此時的情景,它叫《踏莎行》。
GGCMEAT 發表於 2013-3-27 12:32
龍蟄 第三十八章 春江花月夜



  「小二,來壺茶!」音如黃鶯出谷嬌啼,道不出的清脆。著紅色衣裳的女子對老闆道。原來竹筏上的兩名女子已經坐到了酒肆中緊靠方凌築三人的桌子邊。她捧著的箏由白紗覆蓋端端正正的擺放於身側一張空閒的桌子之上。

  趴在櫃檯閉目養神的老闆聽得一激靈,有客上門哪還不慇勤,一溜跑到兩人身邊,瞇眼笑道,「小店有龍井,鐵觀音,雲霧,普洱,碧螺春等等各種名茶,不知道兩位小姐要哪種」。

  「小姐,我們喝哪種,?」紅衣女子問白衣女子,兩人可能是主僕關係,旁邊三人心中又是一陣驚訝,如果僕人的內力高明,那主人可能只高不低。

  「我不渴,你要什麼就點什麼」聽完這句話,方凌築竟有些微的失神,像是春風拂過,花開似錦,像是此時的西湖,新荷點破水面,微舒頭角時剎那間的綻開,那聲音極輕極柔,縹緲得無可捉摸,卻又百轉千回勾起聽者心中無數波瀾,白衣女子的話音落了,小小的酒肆間竟如有餘音繞樑,一時間什麼聲音都沒了,一切都停止了,甚至連呼吸都怕破壞那種捕捉餘音的感覺,酒肆裡的幾人都失態了。

  「呵呵,小姐,他們都成了呆子」打破這份寧靜的是紅衣女子,咯咯笑著,粉嫩的蔥指指著方凌築三人。

  「你才是呆子」回神過來的唐苜針鋒相對的將話敬回去。

  「你……」紅衣女子笑容一斂,正打算說什麼。

  「紅裳,可不許這麼沒禮貌」白衣女子制止了,側頭對方凌築三人道:「實在抱歉,小女子家教不嚴,讓下人唐突三位了」。

  「沒,沒事」開口的仍是唐苜,沒想到這次竟如此好說話,白衣女子的魅力可見一斑。說完後,唐苜覺得自己的態度轉變得快了些,正有些莫名其妙,哪知更是看見方凌築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而眼裡的笑意更是濃烈。

  「死小二,你笑什麼」唐苜惱羞成怒,拍桌對方凌築吼道。

  「我沒笑啊」接話的是酒肆的老闆,想來這小店掌櫃和小二都是他,唐苜這聲肯定是說他了。

  「不是說你」唐苜回頭白了老闆一眼。又待找方凌築算賬。只見方凌築在低頭看著自己的酒杯,杯中泛起輕微的異常漣漪,不是晚風吹拂而起的漣漪。

  「來了10幾匹馬」蕭索突然道。三人中方凌築雖然內力上下的功夫數他最多,但功法太差,唐苜主要以暗器和輕功為主,內力並非所長,方凌築借助酒中漣漪才能發現有人騎馬往這邊奔來,蕭索卻能說出大概的數目,說明他的內功在三人中造詣最高,唐苜終究是練暗器的,耳力也是不凡,在蕭索說完後,她也聽到有馬蹄聲急速往這邊靠近。速度很快,幾個呼吸間,馬蹄聲已由微不可聞響成了轟轟雷聲。然後驟然停止,人和馬應該都到了屋外。

  「嗷嗚…………」是酒肆外銀霜的低嗥,群馬大驚,緊聽到有人在大聲咒罵:「這是誰家養的這麼大隻狗,驚了爺的馬」

  「那是狼」有人低聲道。

  「什麼狼?啊?站起來了!這麼大的狼?!!」後面的幾個字已帶了顫音。

  「老三,瞧你那熊樣,就憑你等級和武功,還怕這狼不成」又一個聲音道,接著是一陣哄笑。

  哄笑突然小了很多,一把中年人的聲音響起,:「為師進去與故人一晤,你們在外邊等著」

  門簾一揭,已有人走了進來。大約四十幾歲光景,面白無鬚,一身灰色文士長袍,手拿一柄長劍,舉手投足間有說不盡的瀟灑。

  瀟灑在一秒間消失,中年人見到了白衣女子的背影,手足未抬,已站到她的背後,沉寂了幾秒,道「你不是她,她呢,她怎麼不來?」問得很急,語調越拔越高,酒肆裡突的勁風自舞,門簾擺個不停,方凌築只覺得呼吸一窒,一股巨大的壓力湧來,險些被推倒,腳下一頓,木製地板表面陷下一個淺淺的腳印,總算將後倒的勢頭止住,卻聽得唐苜一聲尖叫,想是敵不過那股壓力,方凌築伸手往身旁一撈,將她放於自己的身後,唐苜這才好受點。

  白衣女子在巨大的壓力下沒有半點不適,仍是那麼的恬然,臉上的面巾一絲飄動也無,用那天籟般的聲音道:「小女子乃家師座下關門徒兒,此次應約,自可全權代理所有,與家師親自前來並無不同。

  「你怎可代替她,你怎能代替她,你不是她,你終究不是他,箏蘭,二十年了,你怎麼對我仍是避而不見」中年人喃喃念道,神情頗有些瘋狂的意味,渾不顧還有旁人在場,突的抬頭問:「你師傅可曾說清此次赴約是什麼內容?」語調顫抖,夾雜著一絲期盼。

  「家師交代,是為你彈一首曲子《春江花月夜》「。

  「《春江花月夜》?這可是你我第一次見時所彈的曲子,現在用這首曲子跟我劃清關係麼」中年人又是自言自語。默不作聲了一會,對白衣女子道:「那請姑娘彈奏一曲便可」

  此時明月東昇,天地間白茫一片,月下西湖更是美不勝收,女子吩咐叫紅裳的女子將箏擺好,揭開蓋著箏的白紗,一雙美麗不可方物的手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潔白勝玉,幾分晶瑩,線條完美流暢,更美麗的是長有寸餘的指甲,紅蔻塗丹,如十株月下靜靜盛開的紅蓮,典雅清麗。

  也沒有試音,女子的手指輕輕的放在了古箏上邊,看似隨意的拔動,一曲恍若仙樂的《春江花月夜》便流了出來。將所有人帶入一個美妙的意境。是曲的前幾句,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潮浩瀚無垠,彷彿和大海連在一起,氣勢宏偉。這時一輪明月隨潮湧生,月光閃耀千萬里之遙,哪一處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彎彎地繞過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瀉在花樹上,像撒上了一層潔白的雪

  月光蕩滌了世間萬物的五光十色,將大千世界浸染成夢幻一樣的銀輝色。天上流霜不覺飛,堤上白沙看不見,渾然只有皎潔明亮的月光存在。

  彈到此時,箏音忽變,意境已改,由中年念了出來,「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中年人的聲音並沒有擾亂箏音,反而無比的融合,更添幾分滄桑感覺。

  中年人口中的「水」字音一落,天地間又只有箏音響起,身形已由窗口電射而去,方凌築扭頭看去,中年人已平平穩穩的站在水面上,難道他達到了憑空虛立的境界?那豈不是比達摩的一葦渡江更厲害,方凌築仔細一看,才知道他是站在覆蓋西湖三分之二的荷葉上邊,只覺銀光一閃,「嗆啷」一聲,宛若龍吟,劍已拔了出來,在箏聲的伴奏下,無聲無息的舞動。口中接著念剩下的部分。「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花搖情滿江樹」。口中每吐一字,劍招便是一變 ,待念到「不知乘月幾人歸?落花搖情滿江樹」時,他已施了十一套劍法。每一套劍法以方凌築的眼光來看,無一不是上乘,當最後一個「樹「字吐完,箏音也停了,此時的中年人揮汗如雨,披頭散髮,狀及瘋亂,毫不似剛見時的瀟灑神態,「哈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他突然大笑了幾聲,插劍回鞘,目光往酒肆邊望了幾眼,突地轉身,腳尖在湖中的荷葉上連點,身影往湖中的小島奔去。渾然不顧後邊狂喊師父的那些站在酒肆外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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