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心獵王權 作者:銀灰冰霜 (連載中)

 
coldsheep 2013-4-22 00:37:3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1 76825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3-1 09:41
第二百一十章 空手套白狼

    “真糟糕啊。”

    心靈術士不禁喃喃自語。

    雖然很清楚倉庫這種地方,確實不可能沒有防禦,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裏的防禦會有這麼好。

    這是一個由多重魔法陣聯結而成的防禦體係,從靈光色彩來判斷,至少兼具防護、預言和塑能三種學派的法術效果,各種符文重疊交錯地在上麵流動閃爍,彼此間有不同顏色的魔法靈線連接纏繞。

    隻是能看見,並不代表什麼,如果是魔法陷阱,愛德華可以憑借著猜測來大致了解作用,規避,甚至將之分解。然而防禦法陣……在這個方麵,心靈術士是個徹底的外行,這裏至少有一大半的符文他壓根不認識,另外一半中也有很多,不過是曾經在天霆之塔裏見到過,卻跟不認識也相差不了多少。

    這個魔法陣地內部聯結太緊密了,攻擊任何一點都會遭到猛烈的反撲。

    “這扇大門隻有主母能夠自主開啟,如果對象換成了祭司,那麼至少也要有三位以上同時在場,三個人同時念誦密語,才能夠解開封印。我的主人。”一位卓爾的祭司低聲道。她的聲音柔和,眼神卻極為空洞,唯有望向心靈術士時,充滿了崇拜的狂熱。

    “觸發的話呢?比方說,讓你加上保護神術,然後去撞開它。”

    “這裏最少有三層的魔法陷阱,足以殺死三個百人隊。而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之全部觸發的,即使是加諸了防護的我,也不可能觸發上麵超過三分之一的法術,就已經死了。”

    女祭司溫馴的開口道。她的語聲平靜自然,絲毫沒有恙怒或者恐懼。支配術,這個四級異能是如此惡毒,那種絕對支配的力量,一旦腦海被其控製,那麼就隻能成為傳心者忠誠的奴隸。

    這個回答讓愛德華暗暗懊惱了一下,早知道如此,他應該控製。而不是幹掉第一個女祭司……不過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再找一個了。

    “第一家族的秘藏確實有一些,不過也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他們家族並不以魔法見長。否則的話,我們想要進入這裏也不可能那麼順利。”

    既然第一家族的長女是個冒牌貨,那麼跟在他身後的普通女祭司,當然就是達赫妮?菲布蘭契。

    這位女祭司此刻緊緊地皺著眉頭,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類的思想了——之前的兩個女祭司被殺的時候。她以為對方的目的,是為了盡可能的造成混亂,但現在看起來,這混亂的目的。竟然是為了搶劫艾伯尼家族的財寶?

    那些東西或者有些價值,可是值得為其冒險麼?更何況。菲布蘭契不是已經答應了他們要給予一定的報酬?這種可笑的貪婪,簡直是……

    “我們還是盡早離開這裏吧。”

    真的有些小看了這裏的布置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還布置了一個傳送的通道。

    不過,也沒有什麼。

    光影在黑色的罩袍上

    開口的女子,

    即使以黑暗精靈那苛刻挑剔的眼光來看,菲爾倫主母也絕對稱得上是一位美人。她身材纖細。麵容清秀,淺藍色的眼睛猶如水晶般純淨透明,銀色長發柔順而富有光澤。如果單從外表判斷,她完全就是一位妙齡少女,但實際上。菲爾倫主母在去年就度過了自己地四百歲生日,並且已經是七個女兒的母親

    這聲音緩慢,低沉,聽上去就像從某個地下裂隙中吹過的風般刺耳,仿佛在每個傾聽者耳邊響起。隨著聲音,一個穿著厚重長袍的身影穿過大廳的轉角,走到大廳中央。

    寬闊的肩膀顯示了他的男性身份,但是他卻顯然擁有著相當的地位,即使在卓爾的主母麵前,依舊是這幅倨傲的姿態,隻不過示意性的點了點頭算作施禮。他身上有幾處透露出魔法的色彩,顯然那是佩戴了某些魔法物品,但是看上去並不是十分強力。不過愛德華心中卻暗自提高了警惕,他似乎能夠感受到對方那種強烈的氣勢。

    “我們倒是可以談談。”

    毒蛇在牧師手中的精金手柄上蜿蜒盤旋著,發出嘶嘶的尖銳聲音,令人毛骨悚然。精金彎刀與細劍出鞘的聲音整齊到幾乎隻是一聲——能夠站在這個大廳之中的都是高等級貴族,而力量至上的黑暗精靈中並不存在多少實力與身份不符的家夥。

    在城頭上,每隔一段距離就蹲踞著一隻猙獰的惡魔雕像,看起來像是禿鷹和人類的混合體,它有發達的肌肉和巨大的灰色翅膀,還有長長的脖頸,以及上麵的禿鷹頭顱。

    這是弗洛魔,深淵中的一種低階惡魔,陰險凶殘,喜歡居高臨下地撲擊獵物。但在這種近距離的場所,其實並不見得多麼有優勢,因此愛德華站的很穩,毫無懼色。

    如果有人故意製造混亂,那麼自然是另有圖謀,這並不奇怪。

    **師看來隻是一個尊稱,這個家夥隻是個高階的法師而已。別說是阿爾伯特,他距離特斯拉的那個等級,都差的很遠。

    不過,他們的人數顯然是個棘手的問題。有牧師助陣。更何況這裏還是他們的地盤……

    思緒在愛德華腦中不斷閃動,不過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仍舊是那個輕蔑的微笑,似乎所有一切,都被掌控在他手中一般。

    “元素轉換?”卓爾法師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你……”

    魔法的八大派係之中,塑能係幾乎被普通人當做了一個極端的代表,而他們也往往就是擁有著極為強大的攻擊力的一群。隻不過他們的攻擊力畢竟是有些缺陷的,比方說。一個善於火焰領域的塑能師就算能把烈焰操縱運用到極致,當他麵臨一個必須要製冰地場麵時,可能就一籌莫展了。

    當然,法師們幾千年的智慧累積。注定了他們能夠克服大部分弱點,否則塑能派係早就沒有人去鑽研了——早在魔法帝國的時代,法師們就發明了一種名為元素掌控的能力,一旦掌握,那時法師使用的塑能法術。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在六大能量中轉換。放出個火球,半途卻可以轉化成為大片的酸液,或者音波,或者閃電。不僅可以提升攻擊力量,也可以應對更多的

    但這元素轉換。卻並不是普通法師能夠接觸的東西,非要魔法造詣提升到登峰造極的地步。自表象入本質,真正掌握背後的規則的**師,才能夠掌握。能夠使用的,無一不是真正的**師,大學者。

    而這個人類,他真的有那樣的力量麼?

    隨之而來的恐怖腐蝕讓這怪物瘋狂的嘶吼著,像個轆轤柄一樣搖晃著後退,灰綠色的身體已經被炙烤成了一種可笑的灰黑,然後又被血液塗布上一層灰暗的藍色……那個帶著骨刺,有幾分威風的腦袋被酸液腐蝕的坑坑窪窪,原本一隻爬行生物的黃眼珠已經掉出了眼眶,幹幹癟癟的被一束焦黑的肉條掛在那同樣烏黑的角質麵孔上,

    準確的說,這個是能量置換……

    心靈術士對於能量的調動,沒有法師那樣豐富多彩,然而心靈力量精於操控,對於能量的變動,原本就具有著特殊的專擅,他們根本不需要什麼技巧,隻要用精神力做出細微的調整,便可以完成對於任何能量的顯能,這個名為能量球的異能等級隻有四環,卻可以在寒冷、雷電、火焰和音波)四個要素間任意轉換。燃燒靈能點對其增壓,甚至還可以再進一步的增加殺傷效果。

    當然,一擊重創了那弗洛魔,已經是愛德華能力的極限了,不過此刻他隻是輕鬆地彈了彈手指,銀色的眸子在兜帽的陰影中閃爍生光,猶有餘裕似地盯著那名老年的卓爾。

    “我這個人不喜歡殺戮。”他搖了搖頭,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所以,我看我們不妨換一個合適的方法,解決我們的問題。”

    不喜歡殺戮?

    卓爾們互相交換了一個鄙視的眼神,看著他身周倒下的那幾具被燒蝕,電焦,或者鮮血淋漓的卓爾屍體,沒有人會將這個人類的話當真……但也沒有卓爾會想要揭破這個謊言——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去吐槽,顯然極不值得。

    “首先,我會離開此地,不過相應的,你要保證,第二家族現在殘留下來的所有人,包括戰士和奴隸,安全的離開沙瑪斯。”

    “白日做夢,人類!背叛蛛後陛下的存在必須要被獻祭!”第一家族的主母冷聲道。

    “那麼,你能攔得住我離開麼?而在現在的情況之下,你又有多少的把握,可以阻止第二家族的離開?”

    心靈術士抬起目光,細微的心靈觸須慢慢伸展,爬上卓爾女子的頭顱,再仔細地侵略到她精神的每一個角落。“至於說獻祭……如果我猜的沒錯,第二家族的大部分祭司,都已經被獻祭給了蛛後了吧?現在,為了剩下來的幾百個殘餘的,留下來也必然要被殺掉的人,你與我拚個兩敗俱傷?似乎不是個好主意,不是麼?兩三百個卓爾和一些奴隸而已,沙瑪斯十年內變成流浪者的卓爾平民,恐怕也不止這個數量了吧?為了這微不足道的”

    “兩敗俱傷?人類。你以為你有這個資格?”卓爾主母冷笑道,微微顫抖的指尖,卻瞞不過愛德華的雙眼:“女神給予我們的賜福絕非你能想象,你們造成的小小損失。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賦予啊……”人類慢慢道。

    “我怎麼不記得,蛛後是如此慷慨的女神?她隻要獲得了足夠的愉悅,剩餘的事情,不怎麼會去管?”他冷笑了一聲:“不錯,獻祭了那些背叛者,你會得到獎勵,不過你確定,那獎勵可以讓你度過接下來的難關?”

    那個人類輕柔的語音中。似乎帶著尖銳的魔力,卓爾主母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那個說法,不得不說,完全擊中了她心中的隱憂。那位任性到極致的女神,確實是從來不會費心管理,她信徒們遭遇的艱難——幹得好才有獎賞,至於說求援?那隻能招來女神的厭煩!

    “我需要利益,但我也可以提供給你很多的利益。”人類的言辭。仍舊不緊不慢,抑揚頓挫間,卻又帶著魔力;“比方說,那些奴隸。”

    這一次,卓爾主母的眉頭挑了挑。

    她當然已經清楚。對方到底幹了些什麼,實際上如果不是首先請示了蛛後。她現在就應該是在率兵追逐那些奴隸的路上——對於沙瑪斯來說,它們是極為必要的。失去了雖然不會讓城市立刻崩潰,但卻會讓它受到重創。

    “哦,當然,也有別的人對於這些奴隸很感興趣,比方說,那些灰矮人。”

    大廳中,一時安靜之極。

    那個人類的話音落下時,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到,主母大人咬牙切齒的細微聲響——幾十雙卓爾的眼睛,都在恨恨地盯著那個人類,似乎想要看透他的身體,究竟是如何才能想出,又是如何才能提出這樣一個大言不慚的議案?

    就此罷手?給你們足夠數量的奴隸?避免威脅?

    如果沒有你這個毫不相關的人類的出現,那些奴隸怎麼可能會逃亡?隻是剿滅一個城中的家族,第一家族何至於會遭受到這樣的損失?沙瑪斯又怎麼可能會到了這種城市麵臨存亡危機的邊緣?

    這簡直是無恥之尤!人類竟然會指認黑暗精靈是邪惡的生物?如果黑暗精靈的謀殺和算計是邪惡的,那麼眼前這個家夥,這種無恥威脅裏麵的邪惡,又要如何計算?

    愛德華揚起嘴角,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在他麵前,卓爾主母的表情仍舊是淡淡的,似乎全不在意,但心中的憤怒如果可以實質化的話,已經幾乎可以沿著無形的精神絲線,將心靈術士焚化成灰。

    然而這個人類說的東西,卻是真實的,

    灰矮人與黑暗精靈自古以來就已經是各自厭煩透頂的惡鄰,如果他們得知了城市空虛的消息,卻不立刻發動大軍,那還真算是蛛後威能無比可以感天動地了。

    失去了奴隸的幫助,卓爾們能夠守住一座城市麼?如果丟了城市的話,以那位女神的性格,會饒恕這些子民的靈魂麼?而灰矮人這種最為窮兵黷武的家夥,又能在城破之後留下多少卓爾的生命?就算能夠撤退,那麼要想恢複沙瑪斯這樣的規模,自己又要重新投入多少?

    卓爾主母的心中翻湧著這些念頭,一時間

    施法者的精神,遠比普通人的堅韌,難以侵入,但精神的構造,也不過就是蛋殼模樣,完整時堅韌,而一旦破開了一點兒,那麼其他的也就成了一地的碎片。

    讓它疑惑,讓它動蕩,讓它崩散……

    隨著一個短促的音節,紫色的光澤在他指尖凝聚起來,隨即空間之中的光影便扭曲著,凝聚成為一柄紫黑色的利劍!當那光環之中的一個人影緩緩顯露出來,這柄魔鄧肯之劍也已經揚起了一個角度,靜靜地蓄勢待發——隻需一個念頭,便足以將任何人斬成兩段。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從深邃的黑暗中延伸出去,然後吐出一個模糊而神秘的字符……從他微微探出罩袍的手掌中,一大片紫色的奧術射流噴湧而出!凝聚成為一顆顆告訴滑動的紫黑色魔法球!這些球體煙火般劃破夜空,帶起一條條絢麗的光帶,但是那種黑色本身,卻帶著一種直接沁透靈魂的可怕冰寒!

    魔法飛彈不過是學徒們的手段,但是在一位高階法師手中仍舊可以發揮莫大的威力,隻要調用更高層次的魔網能量,它們就可以形成名為飛彈風暴的強化法術。尤其速度快捷範圍超大,極適於偷襲。

    當然,是意料之中,她隻抬了抬手便讓這波法術在一道藍光中消弭於無形。繼而大廳之中寒風凜冽,漫天的冰晶在幽暗之中也閃爍著豔麗的藍色光澤——這種光澤無疑是致命的,飛旋的冰淩威力甚至遠遠超過重弩。而毒物一般蔓延的寒氣更是可怕。不過這對於卓爾的首席法師也沒有任何的作用,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飛向他的冰棱便在一片蕩起的綠光之中消弭無蹤。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3-1 09:41
第二百一十一章 心障

    “如果我就此一走了之,你覺得蛛後會如何對待你?”心靈術士的聲音沉下去,不再應對於每一個人,而是隻單獨響徹在卓爾主母的耳邊:“你以為我不知道?祭典之刃刺穿心髒的滋味,想必不會好受吧?”

    卓爾主母的身體又是微微一顫。綠色無彈小說[][

    羅絲的教義推崇弱肉強食,勝者為王。而失敗者從來得不到憐憫,被無情拋棄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為卓爾城市的統治者,第一家族主母,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手中奴隸全部損失,而且無法阻止一個家族的叛逃,正是失敗者的典範,這種情況下,羅絲雖然不會降罪整個家族,但是她的主母位置,卻是絕對保不住的,

    保不住位置,同樣也保不住性命,將失敗的罪魁推上祭壇,活取心髒,正是最通常的做法——這位蜘蛛神後,對於自己祭司唯一的偏愛,就是最喜歡她們的靈魂,和血漿。

    “就算是讓你們逃走了,又能如何?對我來說,結局都是一樣的。”

    卓爾女子仰起頭,微紅的眸子裏,已然帶上了一些緩和。

    “這可大不相同了。”心靈感應裏傳過一個溫和的笑:“我不是逃走,而是與你定下契約。從此之後。我們便是盟友了。”

    “盟友?”

    “分則兩害,合則兩利,你可以挽回大部分的損失,你可以抓回大部分的奴隸。而第二家族一旦離開,你們在沙瑪斯城的地位便越發牢不可破,整個城市的兵力至少一半歸於你手。既然你已經獻祭了大部分第二家族的牧師,想必幾百名黑暗精靈和奴隸,隻能算是損失,談不上失敗了吧?”心靈術士慢慢地投出了一個個誘餌:“至於說神後的不滿?嗬嗬,你會有大把的時間,慢慢地取悅她。比方說,攻下一兩個灰矮人的城市,將黑暗精靈的勢力,向外延展。”

    卓爾主母垂下目光。並不開口,隻是任由那個聲音,在她的耳邊嚅囁,仿佛魔鬼的低吟:“需要物資麼?我可以提供給你,飲水食,武器,防具,戰爭工具……人類的資源。或者並不如黑暗精靈的那麼精致,但我保證。在戰爭之中,數量的優勢。才是絕對的關鍵。我甚至可以提供給你一支援軍,用在戰爭之中……而隻要你打下了灰矮人的城市,奴隸什麼的,想要多少,是不是都不為難?”

    “凝聚精神,不要聽他的胡扯!他正在用什麼方法誘惑你!”卓爾的法師發出了一個低吼。

    心靈術士的精神聯係,響在每個人的腦海之中,唯有發言者與聽眾,才能聽見,但這個法師顯然足夠聰明,從那短暫的沉默,和女子細微的神態變化中,便推測出了某些事。

    從他微微探出罩袍的手掌中,一大片紫色的奧術射流噴湧而出!這些球體煙火般劃空氣,帶起一條條絢麗的光帶,但是那種黑色本身,卻帶著一種直接沁透靈魂的可怕冰寒!

    魔法飛彈不過是學徒們的手段,但是在一位高階法師手中仍舊可以發揮莫大的威力,隻要調用更高層次的魔網能量,它們就可以形成名為飛彈風暴的強化法術。尤其速度快捷範圍超大,極適於偷襲。

    當然,對於愛德華來說,這根本是意料之中,他隻抬了抬手便讓這波法術在一道無形的光盾中消弭。而他的聲音,也同樣回蕩在對方的耳邊:“至於你,我的同行,你知道我同樣可以有合適的贈與,人類的魔法,或者不如你們的傳承悠久,不過卻也有著自己的特點。未來的師閣下……”

    這個家夥的能力不錯,然而,幽暗地域的施法者數量太少,傳承也難,他隻是個高階的法師而已,別說是阿爾伯特,他距離特斯拉的那個等級,都差的很遠——正因為如此,魔法的力量,對於他來說,便是致命的吸引力。

    有人說,黑暗精靈的野心是他為了讓他的“子民”們以指定的方式作繭自縛而下的詛咒n蜘蛛神後操控他們的關鍵——就像難以察覺,卻又無法掙脫的蛛網。所有的黑暗精靈都必須要在它設下的階梯上拚命的攀爬,奮力博取它的歡心,更注定隻能倒在它爪牙的手下。

    然而,與牧師們不同,卓爾的法師們是擁有力量的一群,也是叛逆的一群;尤其是男性,既然奧術的力量讓他們擁有了不遜色於女祭司們的強大,他們自然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者,脫離男性卑賤的地位,掌控一些什麼。

    魔法的力量,就是最為甘醇的酒漿,即使明知會沉醉其中,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送下喉嚨的酒漿。

    思緒在愛德華腦中不斷閃動,不過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仍舊是那個輕蔑的微笑,似乎所有一切,都被掌控在他手中一樣。

    ……

    接下來的事情,便順利的令人吃驚了。

    有了第一家族主母的默許,菲布蘭契的撤退自然完成地有驚無險。

    總計二百三十多名卓爾,四頭食人魔,還有一些灰矮人,侏儒組成的百多名奴隸,被從傳送陣之中逐漸送出,在另外一邊的傳送陣集合,四名法師和殘餘的兩位牧師,以及愛德華一行,則在最後壓陣。

    但也並非完全順利……當最終的傳送光澤亮起落下,熟悉,而又陌生的洞窟中,二百多名卓爾列成十餘個小隊,迎接著他們的主母,開始歡呼起來時,異變陡生!

    原本站在中央的菲布蘭契家主母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驟然身體一震,隨著剛剛揚起歡呼,漆黑的光澤然地,細微地一閃!

    接著,發出了呼地一聲輕響。那個精致的女性形體,就像是海邊的沙堆,冬天裏的雪雕,或者是燒盡的紙灰一般,忽然崩塌,化作了一團煙霧。向著四下飄散!

    這位主母,竟然是在最後的一刻,中了暗算!

    原本的歡呼,在這一瞬間變成了扼在了喉嚨裏的半聲驚咦。然後,便是死一般的沉寂……洞窟之中,唯有點點滴水的聲音,以及那個可怕的影像,給他們帶來沉重的恐懼……四下彌漫。

    不僅僅是對於死亡。對於敵人的恐懼,也是迷茫,從此喪失了的道路的恐懼——失去了這位主母,這位引路人。他們千辛萬苦地逃離了沙瑪斯的舉動,是不是就變成了毫無意義的

    “這……這幫混蛋!喂!你。把我送回去!我要教訓這些該死的不講信用的黑皮混蛋!”

    頓了一頓之後,巴洛克?夜雨的咒罵第一個響起——雖然與卓爾們屬於敵對的種族。互相看著都覺礙眼,但這並不妨礙矮人憤不平地揮舞著手中的矛斧,大叫大嚷。

    頓了頓,他便向著操作傳送陣的卓爾法師吼道,可惜傳送此時已經結束,而空間扭轉之間,還發出哢地一聲輕響,法陣之中刺眼的靈光,立刻暗淡下來——那代表著魔網的連接已經被強製解除,除非另一邊修好傳送陣,否則,便根本不可能再回到沙瑪斯城裏邊!

    而在他身邊的幾個地表人,也終於從目瞪口呆之中解放,齊齊地搖頭感歎……

    這個效果,名為灰飛煙滅,是一種極為歹毒的能力,將人殺死之後,毀滅屍體,這樣即使是虔誠的信徒,也很難再求乞神祇,給予第二次生存的機會,更何況這幫卓爾,還都隻是些羅絲的叛徒,對於新的神祇根本還是陌生的,顯然不可能再得到神祇的賜福。

    “通通住口!”

    長時間的沉默。

    “我們走吧,地表,在等著我們。”

    事已至此,感傷也是無用,幸好卓爾們並非脆弱的種族,對於死亡早已司空見慣,因此,最初的慌亂過去,卓爾們便順從的跟上女子的腳步。

    幽暗地域的生物,從來不講什麼仁義道德、忠信禮讓,而是裸的強者為尊、弱者臣服,伊莉絲翠的信徒或許例外,然而這些卓爾,不過剛剛叛變,對於強者服從的那種觀念,早就深入骨髓,難以改變,如今出現了一個強力的人物,自然是凜然遵從,不再爭辯。

    “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值得麼?”當那個窈窕的身影走過身邊時,愛德華不由得發出了一個歎息。

    “我們必然要登上地麵,這是神祇對於我們的期望,與寄托。”女祭司回應道。然後看了人類一眼:“有什麼奇怪麼?”

    “不。沒有,”心靈術士呆了一呆,卓爾的思維在這一刻變得堅毅,即使他靈敏的思維靈線。也探測不到對方此時的意圖,而那雙望著他的紅色眸子,在苔蘚的光線之中,映出了五顏六色的彩光,似乎蘊含著相當的情緒,但如果仔細觀察,卻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分外的空蕩。

    ……

    沒有經過訓練】爾們是不可能適應得了地表的生活的,因此,幽暗地域入口的地方,也就成了他們暫時棲身的場所∫好,在那附近,他們已經預先做了一些準備,雖然遭到了鼠人的破壞,不過鼠人的女王既然已經被殺。也就不虞有什麼新的危險,原本破爛的稍微休整之後,也能勉強應付個幾天,剩餘的部分。就要依靠愛德華的援助了。

    當耀眼的陽光,充溢著身邊的每一個角落時。所有人都不由得發出了一個歡呼聲,雖然不過是在地底呆了不到三天的時間。但對於習慣了地表的生物來說,沐浴在陽光之下時,卻總是讓人感覺重生了一樣。

    唯有愛德華

    “那個小丫頭說的沒錯……你的思想好像很亂啊?真是少見。”些許的沉默之後,靈晶仆不知從何處爬了出來,攀在愛德華的肩頭。

    “你居然沒有抱怨,也算是少見了。”垂下目光,愛德華

    “恩恩,難怪,難得啊。我還以為,你這個家夥,從來不會存在愧疚這種心理呢?怎麼,良心受創?”靈晶仆哼了一聲:“後悔是毫無意義的,隻是弱者的逃避心態罷了。在做出決定之後卻又不能堅持,人類的想法,果然是難以琢磨……更何況,如果留下了她的性命,你能得到的好處”

    傳送之前的一瞬雖然短暫,但他的精神又是何等強大?若他有心,其實是可以將那個偷襲者攔阻下來的。

    隻是,他沒有那麼做。

    奇怪麼?

    實際上,這是必然。

    蛛後羅絲,這位女神是絕不會饒恕失敗者的,因此,對於家族來說,菲布蘭契可以逃走,但是她們的主母,卻是決不可放過的——否則,第一家族,仍舊是要被羅絲判定失敗,從而受到懲罰……

    而對於愛德華來說,這個條件同樣是必須的、

    這二百多名卓爾的力量,說多不多,說少可也不少,作為天生生長在爾虞我詐環境之下的戰士,他們的力量甚至遠勝地麵上的人類良多,如果好好利用,不難成為一隻戰力,但正因為如此,愛德華是決不能將之放在一個狡詐而又老練的領導者之下的。

    菲布蘭契的主母必須死去,這就是契約達成的一個條件。

    與地下打開商路,對於他來說好處自然是極大地,所以,如果能夠與之有一定的契約關係,自然要好過了打死打生,

    一個硬幣總有的兩個麵。‘傳統’的好處就在於,它形成了一道保護牆,那些居心叵測之人隻能互相監督防備著,而不敢越雷池一步。但傳統的壞處,也在於此,牆內總是有人想要出來的,但這堵牆卻阻擋了所有人的通路。

    不過,愛德華也並沒有什麼興趣真的跟卓爾發展出更密切的關係——黑暗精靈的教義,從來就是對著盟友下手,

    “或者,還是有點心理上的潔癖吧。”

    愛德華對於自己,算是有些自知之明,雖然思維的主體,是以第一個人生遵紀守法的慕為主,但是他卻也絕不是顧慮他人之人,這種行徑,在這一世之後便被生活磨礪的更加變本加厲,雖然平時他不會主動去損害他人,娛樂自己,但必要的情況之下,犧牲一些跟自己無關的人,卻是絕不會心慈手軟的,不管對方是不是所謂善良的普通人。

    但為何心中仍舊有些……難以拋開的阻滯?

    菲布蘭契的主母,他隻見到了幾分鍾,而那個女子的容貌,也沒有完美到令人一見不忘——事實上作為達赫妮的母親,她看起來反而並不出眾,五官中或者有些相似,但組合起來,卻不過是比平凡稍微高出了一些的涅△為卓爾,她也絕不可能是個善良之輩,即使已經改變了信仰,但卓爾的社會裏,主母的道路從來就是被鮮血鋪就,沒有手足之間的殺戮,別說是那個至高的位置,連最為簡單的生存要求,都談不上。

    那麼……

    “不要搞錯了,你現在經常所處的,可不是那些平庸無聊的平民生活,而是你不殺人,人就會殺你的戰場,你以為你是誰?那個名叫佛祖的聖者?他能坦然割肉喂鷹,隻是因為他的力量已經達到了那個標準!”

    “以你現在的能力,最好還是跟那個叫什麼操的學學,寧可你傷害別人,也別讓別人傷害你!在通向勝利的道路上,仁慈與良心隻是你腳下的荊棘,心口上的刀,毫不留情的殘暴與巧妙的偽善,才是能所有成功者的共性!

    可究竟什麼,才是我所求的勝利?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3-1 09:41
第二百一十二章 老子特麼管你是誰!

    傳送術的光澤消退時,眾人已經站在了勃艮第前麵的山坡上。

    熟悉的景色,讓愛德華微微歎息,心中的煩惱,也仿佛有些遠去。

    這一次的旅行,並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從進入幽暗地域的通道到現在,也不過就是三天左右,因此領地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變化。

    等等,沒有變化?

    愛德華皺了皺眉頭——土元素仍舊處在休眠之中,因此城牆之類的建設自然不必指望……但房舍之類的東西,怎麼還是原來的模樣?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這段時間,兩千多人的住房問題,應該得以解決了——土木七弦琴在建築方麵的增益是很不錯的,隻要彈奏上半個沙漏,便能抵得上百多人三天的苦工,他特別從半精靈裏麵挑選了幾個個心靈手巧的彈奏者,反複的彈奏一首曲子,基本上沒有出錯的可能。就算刨去砍伐樹木,以及運送土石的時間,三天的時間,應該至少也建造出一兩百百間的房舍了,可是現在放眼望去,城牆內那種他親自設計的二層小樓,依舊寥寥無幾,隻是在他劃歸的中央街道周圍勉強湊合了幾十棟而已。

    不過,街道上倒是多了不少東西——首先是馬匹,粗粗的數過來,居然有接近一百匹,還有一群身著鎧甲的士兵閑散地遊蕩,一大群人正在一棟小樓前圍成了一個圈子,中間有幾個人翻滾撲打。哄笑的聲音,不時地響起。另外的一些,則是三三兩兩地在街角升起篝火,似乎在解決午餐的問題。

    “這他喵的又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愛德華不由得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

    見到有人靠過來。距離最近的,圍坐在一起的十幾個士兵也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抬了抬頭。

    這幫家夥身上不止有一件鎖煉甲,外麵還罩著一件鐵甲衣,頭上頂著頭盔,盾牌和長槍立在身邊。還有些人腰畔還帶著一架十字弓。是標準的貴族私兵的打扮。而其中正對著路口的家夥,正在就著一支烤叉,吃烤得半生不熟的鳥兒。油脂和鮮血流過指頭,淌進粗糙的長須裏。

    “喂!你們,是幹什麼的?”幾人走近時,他才用衣服擦擦手。站起身來。警惕的掃視著這個由矮人,半精靈,以及那個將自己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的人,組成的隊伍。

    “你們又是幹什麼的?”矮人回應,但並不是回答。

    “混蛋!你算是個什麼東……”

    “我們是東馬城的衛戍部隊。歸屬史蒂文?布萊霍克子爵大人統轄。我是什長馬克。”大大咧咧的反問不出意料地換來一個咒罵,不過,那滿臉油脂的大漢卻眯起眼睛,一巴掌拍在那個大喊的士兵後腦勺上:“我們奉軍令趕往樊深穀地。途中在此休整。那麼,你們幾位的身份呢?”

    “哦……布萊霍克家族?那麼。那也算是休整的一部分?”黑袍中的人影抬了抬下巴,將所有的目光引導向旁邊的一個木架上。

    那是用木材架起的簡單家什。似乎是用做腳手架的,不過現在,幾個人赤身**地被吊在上麵,有些是人類,有些則是半精靈,夏日的太陽已經將他們的身體炙烤成了一種棕紅的顏色。而身體上橫七豎八的分布著的,被鞭打出的血痕,引來了一些嗡嗡的蚊蠅。

    “懲罰一些刁民而已。小小教訓,不會死的。”大胡子的士兵笑了笑。聲音平靜,讓人稱奇——至少他身邊幾個士兵的眼神已經滿是疑問,不明白暴躁的隊長大人今天為何如此平靜。…。

    而實際上,連馬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平靜的原因。

    隻是看著對方身上那件仿佛會吸收了光線的罩袍時,就有奇怪的直覺告訴這個老兵,如果不表現的溫和一點,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就連那些人徑直將幾個吊在架子上的人放下來,又施展出一個神術時,他也沒有出聲去管——

    相信自己的這種直覺,本就是馬克能夠活到現在的原因之一。

    而這一次,看來他的直覺,又讓他逃過了一劫。

    “領主大人,您,您回來啦?”

    被解下來的幾個人裏,一個老頭兒睜開眼睛,就忙不迭的向那個黑袍人問好:“那個,這些人全副武裝的跑來,說是領地內有暴亂什麼的,結果不由分說地就要把傭兵們都給帶走……”

    “你們就任由他們搗亂了?”黑袍下傳出了一個聲音。

    平和,冷漠,但並不能掩飾那種年輕的成分。

    但馬克卻忽然抖了抖身體,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忽然寒冷起來。

    “領主大人,我們的城牆還沒有建好,就算想要做點啥也不行啊……您,還有幾個能夠做主的人都不在,隻有那麼三十來位的傭兵先生,也沒有個領頭的。沒法跟他們抗……我們跟他們說了,您是一位法師,任何代價都好商量,隻要等到您回來之後再處理,可是他們根本就不聽。”老人哭喪著臉,聲音卻是極大:“不但抓走了人,連我們的武器也被收繳了,之前得罪了他們的,都被吊了起來,說是暴民,還有,還有半精靈裏麵的那幾個牧師大人,因為跟他們理論了幾句,他們居然動手,拿平民們的性命脅迫,逼迫我們……”

    “然後呢,有多少傷亡?”

    “倒是沒有多少,他們沒把我們這幫平民怎麼樣……”

    老頭兒搖了搖頭,露出了一些得意的神色:“見勢不妙的時候,我讓傭兵先生們,還有牧師小姐們,先把城裏年輕一點兒的女孩子們帶到林子裏去了,他們果然沒有膽子追上去。不過……還是有幾個被他們給抓住了的,那個領頭的家夥挑了一個……咳咳,他現在就住在您的塔裏麵。”

    於是,簡短的對話結束。

    那一襲黑袍。便帶著一眾人影向中央的高塔走去。

    旁若無人。

    一路上,從道路左右,到高塔之中,所有想要靠近的存在,根本連出聲詢問的機會都沒有,隻與那眼神交彙便各自軟倒在地!

    他們唯一的作用,好像隻是指示出了自己主人的所在地。

    登上高塔的二層,一襲黑袍的領主向前。一腳踹開了兩扇緊閉的大門!

    這本是個不大的房間,原本隻有那些石頭生成的東西,但如今顯然經過了一番臨時的整理,窗上掛著窗紗和厚厚的窗簾。一張石頭床上鋪上了厚厚的毯子,壁爐裏的火焰驅走了陰冷,於是便多少有了些貴族的深厚情調。

    甚至,還少不了一位女子,正瑟縮在床角。嚶嚶啜泣的的場景……

    五分之一個沙漏刻度之後,床上躺著的人,似乎才剛剛被石質大門的撞擊聲驚醒。隻是那一張蒼白的長臉上,沒有絲毫慌張的神色。懶洋洋的皺了皺眉頭,才從錦被之中支撐起自己。甚至還有些餘裕,讓目光在那一行人中。兩名女子的身上停駐;肆無忌憚地巡梭,然後才平靜地笑了一聲。…。

    “我並不介意參觀,不過若有下一次,請先敲敲門,不要擾人清夢。”

    這算什麼?冷笑話麼?不愧是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青年貴族啊。

    空氣中酸腥的氣味讓黑袍下發出了一個冷哼,有些蒼白的嘴角抽動著,凝成奇異的弧度。

    這樣的貴族年輕人在圖米尼斯,不,應該說是在整個大陸上比比皆是。

    雖然魔法的神奇力量推動了大陸上生產力的發展,但它卻並沒有讓文明之火提早播種到任何地方——事實上恰恰相反,魔法的興盛,數次將生命的發展引向了一種邪路,無法廣泛傳播卻又具有空前強大的威力,讓它注定了更加適合於毀滅,而不是推動,古代的魔法王國,精靈帝國甚至是更加久遠之前的文明,甚至是古老的諸神,都注定了隻會繁盛一時,而這種繁盛,卻又必然要建立在大部分的蒙昧之上。

    而如今,亦不例外——隻要遠離了那幾個文化的中心,那種隱藏在貴族名頭之下的粗野與蠻橫,便會野草一般的到處滋生!

    那麼,自己要如何對待這一叢偶然落進了農田,便恬不知恥的生根發芽的野草?

    “啊啊,您就是這個地方的領主大人了?”

    斜眼瞥瞥那一襲漂亮的黑袍,年輕貴族臉上的表情更加閑適,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抱歉,軍務緊急,因此沒有事先通報。而您又剛好不在,於是我就自作主張,稍微借用了您的地方休整。還請不要介懷。對了,我是……”

    不過,他的話語還沒結束,便有人將之打斷。

    “還真特麼的是一副標準場景啊……你就是那個領頭的小賊?”從鼻子裏發出的哼聲本應輕微,但這聲音在石板之間回蕩時,一瞬間竟然宏大得仿佛滾滾雷鳴!

    “你說什麼?”年輕的貴族愣了愣。

    他從那些平民那裏聽說過,說這裏的領主是一個法師。

    但他卻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他相信一個真正有能力的法師,不可能會跑到這種地方來當什麼領主,好吧,即使這裏的領主是個真正的法師……又怎麼樣呢?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別說是一個普通的法師,即使是那些高階法師,也不可能為了一點小事,輕易翻臉。

    隻是他沒有料到,這個法師的反應,與他預計的大大不同!

    根本就沒有興趣跟他廢話,那個黑袍人隻是自顧自的說下去,他大踏步地邁進房間,手中的法杖幾乎已經點到了他的鼻子尖上!“嗯?你的手腳倒是蠻快的嘛?小賊?膽子也令人佩服,偷了東西,居然還敢留在這裏?你是真的認為圖米尼斯沒有王法嗎?”

    “法師閣下,我不是什麼小賊,而是帝國的二等子爵!不是你可以任意侮辱的平民!”年輕貴族的臉色一變——不管是什麼原因,對方這個舉動。顯然已經有些越過了他心中的底線。必須要警告一下才行!

    可惜,對方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少給我裝蒜!我問你,我法師塔裏的東西呢?我全套的花梨木家具呢?我的金絲鵝絨床鋪呢?我的靈光法鏡呢?我布置了一半的法陣呢,寶石呢?”心靈術士的聲音拔了一個高。隆隆得仿佛雷鳴一般,連整個法師塔都在顫抖:“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偷竊一位法師的財產!”

    “啊?”年輕的貴族一下子愣住了,這一大堆奇異的名詞,以及那可怕的音量,讓他的腦筋一下子有些短路,他晃了晃腦袋,半響之後才似乎勉強明白對方的意思。…。

    然後。奔湧的怒火,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

    習慣性地伸出手,點指對方的麵孔。他猛地彈起身,咬牙切齒的咆哮!“你這個混蛋?你怎麼敢……怎麼敢誣陷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布萊……”

    但對方顯然根本沒有興趣去跟他爭辯什麼。所以那惡搞如雷貫耳的名字根本沒有說完,而換來的,更隻是一聲不耐煩的咒罵。

    “老子特麼管你是誰?”

    驕橫的貴族青年瞪大眼睛,盯著那張麵孔上奇異的笑容……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個刺耳的聲音——不隻是從耳膜,也從全身的骨節上傳進內耳的。哢嚓的脆響!

    隨之而來的,便是錐心刺骨的劇痛!

    那劇痛讓他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就退了個幹幹淨淨,眼前一黑,剛剛發出的質問就變成了一個尖利滑稽的慘呼!隻是很奇怪的。他的嘴巴已經張開到了極限,肺葉中的空氣大股地通過喉嚨。卻連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隻是呆愣地聽著聽著那個人有些刻意地,大呼小叫的命令!

    “來人啊。給我把他拿下!我得好好問問,這個小偷把我的東西弄到哪裏去啦!”

    “子爵大人!”

    當然,這並不是在應和著勃艮第子爵的聲音——幾十個貴族私兵恰巧在這個時候衝進了高塔的二層,於是便大驚失色地發現,自己的主子正翻著白眼,像個蝦米似的弓起腰身!於是這些人頓時刀劍出鞘,向著那個人撲了過去!

    可惜,急於忠心護主,讓他們忘記了一些事情。

    “嘿!你們的對手是我!”

    矮人咆哮著,在半途攔住他們——手中的矛斧一個大回轉卷動空氣,發出嗚地一聲低鳴!

    這個種族強大的力量,在整個大陸都是知名的——首當其衝,看似健壯的家夥顯然不敢硬抗,隻得抽身向後閃開,但卻沒料到矮人竟然同時忽然向前縱越,竟然整個人已經隨著斧子的轉動衝過去半圈,厚厚的肩盾在體重的推動下像是一柄大錘,直接將他抽飛了出去……

    而緊跟而上的幾名士兵,卻隻覺得眼前一黑,霹靂般的怒吼已經炸響起來:“去死!喝!”

    在所有人還沒有明白過來之前,那巨大的斧刃已經轉了回來,他們本能的抽出武器格擋,於是隨著‘嗆啷’的一聲巨震,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力量從武器上洶湧而來。

    於是他們便很聽話的執行了命令——三十幾磅重的鐵器以八尺的長杆輪起來的衝擊力,足夠破掉一堵沉重的岩壁,他們的身體在這力量麵前隻能算是小小的阻礙,鐵片和鎖鏈被撕扯的粉碎,血液立刻就從撕扯成破布一般的身體之中被擠壓而出!

    一下子便打死了三個。

    這說的可不是童話裏麵的蒼蠅……並不寬敞的空間裏,像是下了一場血雨,可怕的效果讓衝上來的士兵們通通停住腳步!

    但是巴洛克?夜雨的戰鬥方式可不僅僅是逼退了對手便可了事,他揮手之間已經將一柄飛斧送進了一個倒黴家夥的小腹,然後是第二枚,旋轉著的鐵皮一下子就撕開了另一個士兵的脖子!

    慣性並沒有因此而停滯……於是這個倒黴的家夥,終於衝進了門扉!

    但能夠做到的,隻是將他自己一腔忠勇的熱血,噴在倒黴的布萊霍克子爵大人的臉上!

    溫暖腥鹹的血液,讓這位已經昏迷的子爵一下子重新蘇醒過來,但呻吟了一聲,他就軟泥一樣攤回到床上,隻剩下淚涕交流的哭號的份兒!

    “夠了,請住手!勃艮第的領主閣下!”

    士兵之中,看來還是有些聰明的人物——大胡子的馬克聰明地躲在隊伍的最後,高聲喊喝:“否則的話,我們的人就不得不冒犯您,來阻止您的行徑!”

    “嗯?冒犯?”

    黑色的罩袍下,傳出一個長長的冷笑。隻是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減緩:“可以呀,如果你們能夠有那個能力的話!”

    私兵們一時麵麵相覷!

    就在他們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之前,地麵正在哢哢的怪響!那原本堅實的土地,就變得像是爛泥一樣變得柔軟,再也支持不住他們的體重,眨眼間就埋沒了他們的腳,甚至膝蓋!

    但是不等他們抽出來,泥土已經又變得堅硬……石頭一般的堅硬!

    然後,令人崩潰的語聲便從城市的高塔上傳來。

    “我的子民們,這些可惡的強盜既然妄想侵占我們的城市,便必須要付出代價,所有人注意,把他們身上的武裝都給我繳了!然後,給他們一點教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3-1 09:42
第二百一十三章 培養計劃

    士兵們根本搞不清楚,他們想要抵抗,可是腳腕被那些岩石組成的箍環緊緊地扣在地上他們又能夠做些什麼?更何況,他們麵對著的,是數倍的對手?手中的武器抵抗了幾下就被這些農民們用木棒打飛,然後幾個人一擁而上,便七手八腳的便將他們給捆了起來,身上的裝備給剝了個幹幹淨淨!

    那是一種隆隆的轟鳴,從地下傳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巨大的怪獸,要在地層之下蘇醒,破土而出!

    是的,破土而出,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地麵上一座岩石的牆壁緩緩升起&……隻是實際上,‘長出’這個詞彙更加適合形容這種景象,雖然那青色的表麵說明它們是標準的石材,然而樹立之後,再凸出漂亮整齊的城垛,箭塔和碉樓的表現,無論怎麼看也不像是石材可以做出的事情。

    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奇跡……

    隻不過與聽過就忘,隻留下一些美好記憶的傳說不同,這種切實發生在身邊的奇跡,帶來的則是切實的絕望。

    ……

    不過,有些人尚未絕望。

    “啊!啊——!你竟然敢這樣對待我!”年輕的貴族刺耳的幹嚎著:“我是布萊霍克家族的繼承人!我的父親,是帝國公爵!他馬上就會調遣大軍,蕩平你們這個小小的地方!這種馬圈一樣大的領地。一百個騎士就可以踏平!到那個時候……”

    不過,這個嚎叫聲,其實恐怕隻有他自己才能明白——話音出口的時候,就已經被靈能操控化解幹淨。外人隻能看見他的嘴巴在動起來沒完,但具體說的什麼,確實沒有人聽見,連他自己,都沒法聽清楚。

    因此,他隻能寄希望於同伴了……

    這個家夥,應該是個還算不錯的法師,他就住在那位主子的隔壁。反應也不算遲鈍,不過在第一個人被矮人砍翻的時候,他已經悄無聲息的籠罩在了一片斑駁裏,波紋水一樣蕩開一圈。他的身影就此消散在了煙氣之中。

    力挽狂瀾?

    不,他很慶幸,

    可是剛剛轉過身,他突然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地抽搐了一下,他的腳上不知什麼地方也開始疼痛了。這個突然的變化,讓整個轉身的動作都莫名其妙的完全失控。他居然像一個剛剛學走路的小孩子一樣左腳袢到了右腳,然後成了一個滾地葫蘆,而且還一頭撞在了一塊石頭上。發出嘣的一下悶響。

    “你死定了,你們都死定了!你現在給我的傷害。我會讓你成百上千倍的償還!我要把你們碎屍萬段!我要把你領地裏的所有的男人都扔到礦井裏去,做一輩子的苦工!女的就扔到最為下賤的窯子裏。去服務那些更下賤的奴隸!讓他們吃豬食……每個月我會讓他們換上一次,直到他們死掉為止!哈哈哈哈……”

    隻不過,聲音雖然是高,但公子哥兒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瀟灑——在被剝了個精光,又瘋子一樣的高聲叫喊的時候,恐怕即使是以優雅著稱的精靈之神恐怕也無法保持什麼瀟灑的風度。

    而這一位就差的更遠了,他的鼻涕眼淚已經在臉上糊了一大片,和漲紅的臉色混在一起,看上去油光光的,有些像是蝦子,還是被煮熟的。

    但即使如此狼狽,他仍然鬼吼鬼叫個不住。…。

    並不是因為他多麼有毅力……事實上,手上傳來的疼痛幾乎讓這位小布萊霍克快要昏過去了——那個該死的法師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的治療,就把他給捆了起來……

    但與這幾乎麻木的疼痛相比,屈辱的感覺,更加噬心蝕骨——他現在身上已經一絲不掛,就那樣被吊在了一根木頭上,原本溫暖的陽光曬在身上變得火燒火燎一般的疼痛,而粗糙的麻繩摩擦著身體,更是讓他難熬。

    從小到大的二十多年,他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的屈辱——被一群刁民毆打,還被剝光了衣服吊在這裏,而且是當著一大群人的麵兒……這不是名譽掃地的問題,這已經是比死亡還要屈辱的!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你逃不掉的!不管是花上五年還是十年,我一定會讓這個囂張的混蛋付出代價!我會挑斷你全身的筋,用烙鐵一點點的炙焦,教會你什麼叫做禮貌!最後再拔掉你你那油滑的舌頭,用火一點點的烤幹,再看著你一點點的把它吃掉!”

    他拚命的嚎叫著,幾乎將自己能夠想到的所有的可怕場景都描述出來了,可是那個站在他麵前的人似乎一點也沒有什麼想法——似乎很仔細的在聽,可是別說是被嚇破膽一般的放開自己了,那張臉上,甚至連一點兒害怕的情緒都找不到。

    “恩恩,聽起來怪可怕的,不過,實在是缺乏創意。

    那個可惡的家夥居然大模廝樣的點頭:“而且,我還得提醒你兩件事情,第一,你說的那些事兒,都不是你能做到,嗯,至少是你現在做不到的,要你老爹來懲罰我?首先,你得先讓他知道不是麼?但是現在你所有的人都在這裏。你準備怎麼去告訴他?變成死鬼給你那個公爵老爹托夢?你現在的生殺大權可是握在我的手裏,所以你咒罵我,這個舉動實在是非常的愚蠢,也沒有必要。”

    立刻就停滯了咒罵。

    他雖然依仗著自己家族的名義一向囂張跋扈。但終究不是個徹底的白癡,看過了那個人表現出來的力量——那種輕而易舉,談笑間便解決了他兩個心腹的力量,他就知道和自己這一次是踢到了鐵板上了。一個真正的強**師,或者他父親不會將之放在心上,但是還輪不到他這個程度的家夥來隨便欺負。

    至於第二,用嘴說有時候或者會讓你的心裏痛快一點兒,不過我個人傾向於不這麼做。畢竟不會對別人造成什麼影響,所以要是想要報仇,還是要切切實實地用手去做才好。

    倒是沒想到,這家夥還有一副可以媲美花腔男高音的嗓子。

    哦。對了對了,有一件事兒你說的沒錯,我是不會殺了你的,不過呢,你要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啦。其間,我會好好地款待你,至於說要住多久,那麼就要看我的心情好不好了。我們這裏雖然窮了一點點。但是

    並不是皮鞭,隻是那種經過粗糙的編製的繩子。但是紮上幾個結,在水中而且是鹽水之中浸泡過之後。它的威力就絕不遜色於任何的皮條,唯一的遺憾就是,操作著它的並不是一個專業的刑訊人員,而隻是個嬌嬌弱弱的女性半精靈,因此愛德華不得不給她施加了一個蠻牛之力,才讓她能夠甩動這條長長的鞭子,抽在那位倒黴的少爺身上,

    當然了,效果很不錯。…。

    當那粗糙的繩子嗖嗖地淩空轉了一圈,啪地一聲抽過貴族少爺白皙的後背時,這個家夥立刻就翻了白眼!那種劇痛沿著後背向上,衝進他的腦子,讓他象是個蝦米一樣的弓起身,再攤開,空氣在喉嚨裏吱吱地打著轉兒,可是卻連發出一點兒聲音都做不到!

    鼻涕和眼淚已經黏在一起了……他腦中已經形成不了任何完整的念頭,隻剩下了那該死的疼痛!身體裏麵像是火燒一樣,可是又冷得不住地哆嗦,

    眼睛翻了幾下,渾身一陣抽動,就暈了過去。

    “這就完了?真是沒用…”

    歎息了一聲

    嗯,你們繼續好了……什麼時候感覺解了氣,就把他放下來吧,好好看著,別讓他死掉。

    “半精靈不僅是優秀的射手,他們天生就具備著精靈們的敏捷和靈活,近身戰之中,那種細刺劍對於要害的攻擊方式,也同樣是極為致命的效果……帝國的南部就有幾個郡省專門有訓練半精靈作為軍隊的,尤其他們的壽命很長,服役時間也要長得多。”

    “為了一些平民,招惹上一個大貴族,這樣的事情,帝國之中可不會有人去幹。”

    “你這算是擔心我麼?”

    愛德華笑了笑。

    其實他也不是為了什麼平民出頭,隻是順其自然地就那麼做了,一方麵也是他根本就不怎麼吧這個所謂的什麼公爵放在心上,另一方麵,他也是有信心不讓對方知道——他的心靈異能最擅長操作記憶,到時候隻要稍微修改一下,讓這個倒黴蛋把領地財產全都送上來也不是問題、

    那麼自己幹嘛還要那麼激動?

    以他的心境來說,應該不會被這樣的白癡影響到才對……可是不知為什麼,剛剛卻又有點難以克製的衝動,險一險就把那個白癡當場給宰掉。或者,是因為自己已經把這塊地方作為了自己的禁臠?所以才如此憎恨這幫來搞破壞的家夥?

    這麼說,自己說不定還真是個合格的領主?

    愛德華不免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手頭上的兵員,確實是太少,

    幾十名半精靈的傭兵,如果用來守衛這個領地,維護日常治安,那麼應該算是夠了的,畢竟這裏並不是非常荒僻的邊境地區,沒有特別大型的野獸或者魔獸的災害,隻要有了城堡的依托,即使有那麼一兩股的頑匪,也就不必擔心什麼、

    可是如果是更大規模的東西,比方說想要防禦類似這一次的麻煩。這點人手是絕對不夠的。

    普通的傭兵倒是到處都有的,如果肯多付出些代價,還可以雇傭到不少好手,不過愛德華現階段並不打算用它們來充數——他可是非常清楚。人類的傭兵和半精靈的不同,作為多數的人種,他們可不會對於某個地方有多少歸屬感。隻是為錢辦事,一些關係簡單的事情還好,但是要將一地安危托付給他們,恐怕在關鍵時刻,隻會落得個被背叛的下場。

    “這種白癡,留下來也沒有啥大用呢?”

    “當然有用啊。他同樣是個有領地的貴族,”

    隻不過部隊的規模,恐怕同樣是問題,要武裝出多少人才夠?按照現在領地的規模。一兩百人可能就已經是極限了,而且這一批人的裝備,也是個相當的問題。

    這個白癡對於他來說並不算是很大的麻煩,相反還是個不錯的財路——至少那兩百多套的製式鎧甲和武器,就已經是很好的物資。足夠武裝一批部隊了,還有他們的馬匹,不但可以用來武裝部隊,代替牛隻用來開荒也是不錯的。…。

    如果是記憶中的位麵。又擁有這樣足夠的財力的話,愛德華早就給每個人配上一把m101。不過現在,他也隻能在滑輪弓上下下功夫了。

    不是弓越硬。射出去的箭就越有威力。箭矢的威力隻和速度有關。愛德華經常使用的滑輪弓張力很大,所以必須用加了鐵芯的箭矢,一方麵也增加了威力,而這樣的重箭和輕箭在重量上差三倍左右,但是威力至少是輕箭的五倍,而且飛行距離越遠,差距就越大。愛德華的重箭在三百尺開外可以穿透鎖煉甲,但是普通的輕箭連生牛皮都穿不透。

    因此想要兼顧威力和距離,普通的材料恐怕是滿足不了要求的……

    雖然剛剛的一係列變動,將土元素生物的力量又消耗得七七八八,不過,城防的係統大致上算是成型了,所差的不過是細致的休整……

    隻不過,在這個位麵,所謂城防如果光是有一道牆,是遠遠不夠的。

    看來,防禦法陣的建設,需要提到日程上來了。

    愛德華不由歎息了一聲,這個部分也是目前他最大的一個難題,想要弄出一個完整的防護結界,是沒有辦法取巧的,隻能用時間和金錢去慢慢地砸。而這其中,他剛剛勉強解決了材料的問題,接下來,還得有一批法師,慢慢地處理建築。

    要不然,雇傭幾個法師,來作為力量不足的彌補怎麼樣?

    腦海中突然出現的念頭讓他有點興奮——事實上隻要弄幾個差不多接近真名實力的施法者,配合法陣,便足以防守這樣的小城有餘。幾千人的軍隊,是絕對奈何不了的。

    隻不過隨即,他便又搖了搖頭。

    他倒是可以吸引一批真正的法師來,畢竟偌大的法術學院,那種鬱鬱不得誌的家夥怎麼也能找出幾個。

    不過,這種的人物並不堪用——大多數的學院法師,都是些對於研究癡迷過頭的,平日裏或者看著氣派非凡,但一扯上了戰鬥,能力可就都不怎麼強悍,尤其是他們癡迷的試驗,在愛德華看來都有些傻大空的嫌疑,根本不能帶來實際性的收益,他就算錢多,也沒興趣養一幫胡亂費錢的宅男。

    說起精靈的血脈……光是這些戰鬥的技能,顯然還不是

    “我們也曾經考慮過,在族人之中培養出一批法師來,用以彌補棕衣們發言權不足的問題,不過最終還是隻能慢慢地進行——法師成才的可能性太低,而學成之後,又很難再控製他們的行為,因此當初花費的大筆錢財,好像都打了水漂,”

    愛德華喜歡魔法。

    其實這麼說是有些不對的,正確的說,他喜歡的,是魔法帶給來的力量。

    魔法研究的工作愛德華沒有興趣去碰的,他也不想要培養出幾個書呆子一樣的法師,作為一個擁有著前世記憶的人,他篤信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也篤信拿來主義的正確性,而因此而延伸出來的理論就是——所有不以戰鬥為目的的魔法學習,都是非普通以及非文藝的。

    因此在培育施法者方麵,他自然不會去走所謂的‘正常路線’。隻要使用得當,一個低階學徒施展在同伴身上的的蠻力術,不見得就會遜色於一個正式法師的火球術,而且,也沒有破壞環境的危險。

    作為魔法學院這一期的首席學徒,他已經有充足的手段來弄到各種法術,至少是低階法術的資料,隻要半精靈裏有那麼一兩個資質不錯的家夥,至少在一兩年之內,就可以培養成法師學徒,甚至是正規的法師。

    還有,即使是不能夠領悟太高級的魔法,但隻要經過係統的培訓,就可以使用很多魔法的道具,一個卷軸放出的火球術也和法師們放出的差不多好用,更別說還有一些名叫魔杖的東西,可以用來輔助,。

    愛德華眯起眼睛,似乎看到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3-1 09:42
第二百一十四章 縱容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寬闊的。

    隻是這路上的收費站可不少……

    首先,是對於魔網的敏感程度,這些東西的測試,愛德華本人可沒有什麼經驗與能力。

    “半精靈天生就具備著精靈們的敏捷和靈活,不僅是優秀的射手,近身戰之中,那種細刺劍對於要害的攻擊方式,也同樣是極為致命的效果……帝國的南部就有幾個郡省專門有訓練半精靈作為軍隊的,尤其他們的壽命很長,服役時間也要長得多。但如果你實在需要法師,我建議你聘請一兩個年輕有前途的法師來。”

    看著那位年輕的領主,輕輕敲擊著羊皮紙上,法師這個詞彙,一旁的安娜蘇小姐忍不住開口道:“如果你是想要在半精靈裏訓練,教會一些人使用魔法裝置可以,但我可不覺得你能夠就這樣培養出合格的法師來。如果他們信仰虔誠,培養出一些牧師來倒還是可以的。”

    愛德華搖了搖頭。

    牧師雖然也可以構築法陣,但那八成跟神力有關係,他自己這個老巢的防禦,並不想要借助他們的力量。

    或者說,因為晨曦之主之前的作為,他對於各種神棍,可都是異常的警惕——身邊再出現一個窺瞰自己的神祇,那可真是防不勝防了。

    當然,這種防備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你自己或者已經是個強大的法師,但是你難道不知道。要將一個沒有天賦的人訓練成法師到底有多難?”

    愛德華的沉默,似乎並沒有讓這位幕僚小姐停滯思考:“我們也曾經考慮過,培養出一批法師來,不過最終還是隻能慢慢地進行——法師成才的可能性太低。而學成之後,又很難再控製他們的行為,因此當初花費的大筆錢財,好像都打了水漂。”

    “好吧,這還是最簡單的,關鍵是,至少還得教會他們龍語和精靈語,因為大部分的魔法書都是用這兩種文字書寫的。通用語的魔法書不是沒有,但有很多魔法文字的發音,通用語都無法做到。可是這兩種語言本身就複雜的要命……你自己也研究過這東西吧,難道不知道?”

    愛德華搖了搖頭。雖然他自己對於魔法的學習也千辛萬苦,但還真的沒有在這個方麵費過太大的力氣——無非就是讀音和手勢,總之就是按照原本的發音和動作一字不差的學下來就是了,哪裏有什麼問題?至於說聯係魔網……他自己這個感應水準,被大多數的法師認定無能。當初感應魔網也不過用了一個十日,這幫家夥裏麵挑一挑,找出比他出色的應該是不太難的吧?

    至於說以後能夠達到的階層……其實在培育施法者方麵,他從來沒想過去走所謂的‘正常路線’。高階法術是好。但是也不一定非要用得上,作為城防部隊。除了破壞,隻需要簡單地輔助就好了。隻要使用得當,一個低階學徒施展在同伴身上的的蠻力術,不見得就會遜色於一個正式法師的火球術,而且,也沒有破壞環境的危險。

    當然,這個位麵的文字普及率太過低下,這確實是個問題,大陸上至少九成以上的人是不識字的,雖然通用語的語法相對簡單,文字拚寫,仍就是個難題。

    但牧師和傭兵們都可以作為老師,一些吟遊詩人什麼的也可以教導孩子們識字……不過最關鍵的問題果然是………。

    書籍,是吧。

    心靈術士當然了解,所謂文明的進程……載體到底有多麼的關鍵。

    這個世界的造紙技術實在稱不上優秀——實際上準確的說,這裏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紙張,通常用來抄寫文字的都是經過硝製的羊皮,因此這裏的書都是些相當厚實的玩意兒,為了麵積通常都做的很大,甚至會有半人多高,但厚度上隻有一百多頁,但還是幾乎有半塊石磚那樣重,實在太不利於文化的傳播。

    而且,不僅是笨重,最重要的是價格高昂——一本書籍至少要用掉幾張羊皮,而產生這些羊皮的羊卻不是能夠大規模產生的東西,有些地區已經開始用粗糙的紙草紙,然而保存不便,產地也限製了出品,因此,文字這種玩意兒,一直就隻能限定在那些有經濟實力,或者特別需要文化傳播的人群之中。

    但是對於愛德華來說,他想要打破這個藩籬,並不是問題。

    紙張那玩意兒,無非就是用木頭打碎成紙漿,加上水放鍋裏煮,漚出來,然後在紗網上刷上一層,晾幹了就是……雖然愛德華並不了解其中的精細部分,不過既然是西漢時期就能手工製作,想必不會有太過困難的關節,即使是粗糙的厚一點的紙也比羊皮輕便的多了,至於說漂白……好像用石灰就可以,雖然據說會有些偏黃。

    實際上這個東西灰一點白一點都不是問題,能印上字就夠了。至於說印刷,那就更簡單了,弄塊木頭雕刻出板式來,反正也是用來認字的初級讀本,印刷也不用多精細了。

    除此之外,紙張還可以用來包裹火藥,還可以……

    所有的想法,似乎都很順利啊。

    心靈術士剛剛這樣得意的想著……麻煩就從大門那邊不期而至。

    原因是年輕的領主,剛剛隨口下的一條命令。

    “我說愛德華,我們的糧食可不怎麼多了,照這樣子頂多再吃上七八天,就會耗的差不多了。”麗莎小姐推門而入,大聲抱怨:”你最好想點辦法。”

    “怎麼回事兒?第一批的糧食不是按照一個月的配給給的麼?就算多了一些人,也不至於消耗的這麼快吧。這才一個星期,不是,七天不到不是麼、”

    “我就是要跟你說這個問題,那些該死的混蛋。之前把村子裏的糧食糟蹋了不少,還有,你頒布的那種吃糧的方法實在是浪費的要命你知道麼?讓這幫人敞開了肚皮隨便吃,而且還要精細磨粉,這樣怎麼可能夠數啊!”

    於是領主大人的笑容就有些無奈。

    這個世界上的底層民眾,吃的東西大部分是黑麵包,一般是用小麥粉混雜大量的麩皮烤製而成。實際上在愛德華看來,這種連完全發酵都沒有的玩意兒根本愧對麵包這個詞彙。而更接近於……好吧,其實不管是他印象裏的麵餅還是餅幹,都比這些玩意兒強上百倍。

    事實上,作為一名光榮的吃貨國前居民。愛德華從來就忍受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對於吃飯的隨便態度。

    經過粗加工的麥粉放到碗裏,他們就加點熱水調成麥糊,然後天天就吃這種麥糊過日子。黑麵包大部分也被他們拿去這樣煮了,有野菜和肉類的話。也是把這些東西統統都倒進鍋子裏和麥糊一起燉煮……總之,他們那一日三餐大部分都是一鍋看上去就是黏糊糊的玩意兒,在愛德華看來,簡直就是豬食!…。

    這種東西隻能拿來果腹。可愛德華計劃中,還得靠他們來完成不少的重體力勞動……那些骨瘦如柴的家夥根本無法勝任。因此從第一頓開始。愛德華就已經命令領地上所有的平民,所有糧食必須經過精加工。不烤成麵包,也要烙成餅,另外配菜和香料,為此他還特意弄了幾盤石磨來磨製麵粉。這個做法當然是換來了一致的感激,那些多少年沒見過細糧的農夫們除了磕頭都沒有別的反應了,就算是經常混跡在城市裏的半精靈們,也同樣罹患了吃飯時會淚流滿麵的毛病。

    但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糧食的預計大幅減少,畢竟糠麩這種東西,可就沒有辦法算進糧食之中。

    至於說半精靈小姐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跑來抱怨——起因就是那些俘虜的問題。

    那原本是那個倒黴的子爵帶來的騎士們已經被抓了,隨著子爵大人光榮地成了俘虜,不過愛德華可沒有啥興趣養著這麼一堆吃閑飯的。正好農夫那邊人手都並不怎麼足夠——雖然土木七弦琴可以大幅度的降低勞動量,但建造房屋的樹木可是必須要砍伐回來的。

    因此……

    領地裏多了二百多條大漢用來幫手——好好勞動改造,爭取重新做人吧你們。

    但這樣一來,想必糧食就更加捉襟見肘,這幫家夥看來是專職的士兵,身強力壯,但吃喝起來,也絕不是一般農夫可比。

    不過愛德華倒是也沒多在意——就算糧食的采購確實是個大頭,可以他的資本,就算養著這兩千人到死都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麵對著小小姐的抱怨,他隻是挑了挑眉毛,

    “這個時候還慳吝個什麼勁兒啊?又不是沒有錢。”

    “問題是,有錢也買不到!你這白癡!”

    那副輕鬆地表情讓半精靈小姐一下子就爆發了。

    把嘴巴湊到他耳邊,不滿地大叫。

    “怎麼回事?”

    “大量的糧食采購,是需要證明的,不管是什麼身份,也不能隨便買到,如果我們有相熟的城主之類的還可以,但在羅曼蒂附近的地方想要采購可不怎麼容易。”半精靈小姐無聊的坐在石桌上,翻看著一本騎士的列傳:“因為帝國的那幫白癡沒事發動什麼戰爭,現在國王陛下已經宣布進行糧食管製了,所有糧食都要以滿足軍糧為第一優先,那些大家族也在趁機捏緊口袋,至少在羅曼蒂附近,沒有什麼人手頭有大筆的存量,我們原本商路上的糧食產點都不怎麼夠。這一批還是特別弄來的,結果你居然這麼浪費!”

    “唔,我烤餡餅的時候,你不也照樣吃得興高采烈?”

    不過,調笑歸調笑,愛德華接下來還是要皺起眉頭——這個位麵之中的糧食產量一向不高,這是常識,大多數農戶的產糧隻勉強夠自己家吃個半飽。圖米尼斯因為有魔法師的幫助,大部分產地還都有不錯的產量。不過糧食本身就是最緊俏的物資,各個家族對於餘量都隻會嚴格把關,當初白楊鎮為了滿足糧食的缺口,也是費了一番功夫。

    他之前本來以為那隻是西封邑地的常態。不過現在看來,到處都是這個德行。

    “而且混血會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把所有的資金都投注到這裏來啊……現在能夠向這裏注入錢財的,也就隻有我那個父親大人了。”小丫頭撇撇嘴:“商會上一次可是蒙受了不少損失,錢是小事,關鍵是鬧騰了一通之後,原本不少的人類幫工和掌櫃都因為怕死而開始鬧,雖然漲了薪水。也還是有一部分不幹了,半精靈的學徒人數又不是很夠,很多事情受到影響呢。熟練地掌櫃可不隻是幫工,還是貨源啊可惡……”…。

    更重要的是防禦法陣。

    當今世上現有的魔法技術,足以製造出各種各樣的魔法物品來……愛德華見識過很多,身上也有幾件。所以就他所知,所謂魔法物品,從道理上來說。也不過就是將法術附著恒定到某些物體上。沒啥新鮮。

    不過扯到了法陣上,這件事情卻無比的麻煩、

    借助土元素的能力,法陣的符線雕刻不是問題,隻要愛德華凝聚精神。城市周遭的土地隨時都可以變為刻鑄紋理的石板,甚至可以精致到鋼針的粗細。即使整個法陣通過重重疊疊的符文和結界精致無暇地嵌合在一起。彼此關聯,互為輔助。也並不是十分為難。

    但問題是。這些組成了法陣的每一個關鍵節點,都必須要有施法者親自操作,導入魔網的力量,而且連通的法陣還都不是

    符文、結界和魔法陣,這是咒法學派的專業範圍,愛德華根本一頭霧水,實際上就連他負責教授他學問的老侏儒精研的是變化係,在這個方麵都不是非常精通,要說到愛德華認識的人之中最精通五個方麵的,也隻有法術學院院長,**師霍金了——整個法術學院,本身就是一個次元空間和各色防禦魔法陣博物館,而有傳言說,這些東西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出自於這位院長大人的手筆,在咒法學派來說,他是這個大陸上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好吧,如果這位大師願意出手相助,那麼愛德華那個小小的領地上構築出一個法陣來,恐怕是不費吹灰之力的,說不定一個反手之間就完成了,

    不過愛德華的思路也就僅僅是在這個名字上打了個轉而已——要請動這樣的一個存在來幫忙,誰知道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來?他又不是那老家夥的親兒子,連學徒都不是,讓他幫忙?純粹

    “嗯?領地?那種東西,隨便找個人去管理不就得了麼,在那上麵浪費時間,有什麼意義?”老侏儒仍舊是那副樣子,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是他了吧?”侏儒臉上毫不在意的表情,讓高大的法師皺起眉頭。

    “啊啊,是啊,應該是吧。”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封印?”霍金**師哼了一聲。

    “我才沒有那些神棍們那樣瘋呢,那可是魔法最高的傑作之一,封印?太浪費了。”老侏儒仍舊是一臉毫不在意,手指靈巧舞動著,在一片金屬上刻下符文。

    “你想要縱容他?或者,你別跟我說,你忽然想要那東西了?”

    “隻不過是些殘片而已,沒有多少價值,至於說我想要什麼……嗬嗬,你還不知道麼?我如果想要,五十年前就可以去找了,用得著再在這個時候忽然參合?”老侏儒眯起眼睛:“奧術師們都沒有能夠成功控製的玩意兒,我們魔法師又怎麼可能?若說有興趣,我倒是對於它背後的東西更有興趣。”

    “你是說,那扇門?”高大的法師搖了搖頭:“傳說之中摻雜了太多的渣滓,這個也未必就是真的。”

    “記載中看守這把鑰匙的人,從來都不隻是一個,而且,大多數看守者窮其一生,也不過就是維持了極短的霸權而已,他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應有的使命,你憑什麼就能夠相信,這個小子可以接觸到那個驚人的秘密?”阿爾伯特笑了笑。

    “不,我不確定,老朋友,但我不想承擔一點風險,你應該知道,那失敗的後果,可能是整個世界。”

    “你還是一樣的膽小,不,我是說,謹慎。既然那幾千年甚至上萬年都沒有人能夠完成使命,那麼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就算是看顧他一下又能如何?我們又不缺乏這種虛無飄渺的力量,何不等待看看,看看結果是不是就和那些傳說之中個的一樣,”阿爾伯特道:

    “至於說這個小鬼,我倒是確實看好他的,至少在聰明才智上,他就擁有著別人沒有的部分。他沒有那麼愚蠢,會被那種力量引誘,而這一次,他給我的答案,也讓我很滿意,相當滿意。”

    “你如果沒有參與其中的話,這一次恐怕伊利裏亞已經從大陸的版圖上消失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3-1 09:42
第二百一十五章 老牌法師組

    事實證明,在魔法學院並不存在什麼嚴密的組織,也沒有所謂的上下。所以,某人記憶力習慣了的,那種‘上麵動動嘴,下麵跑斷腿’的組織模式,在這裏根本沒法看到。

    負責接待愛德華的,是個白發蒼蒼的老法師——如果一直埋首於一本羊皮卷,用嗯哼聲充作回答,也算是接待的話。

    高大的廳堂寬闊得足以產生回音,但直到學徒長耐著性子重複了三遍來意之後,他才抬起渾濁的瞳孔,勉強將之納入視線中……然後很快就又埋進書頁裏。如果不是他接著發出了聲音,愛德華說不定會認為,這老家夥的腦子也和他的臉孔一樣幹縮成了橘皮,無力思考。

    “嗯?建造一座法陣?這是煉金院長的命令?有命令書麼?沒有?那你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用?”老家夥搖頭晃腦地開口:“好吧,我想他的意思是,他認為我們這些人現在比較有空?也可以,不過我先說清楚,布置法陣的材料自備,另外,我們需要一部分相應的酬勞。”

    隨手扔過一張紙,他繼續道:“至於說是什麼……唔,我看看,這時候也說不好,而且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空閑,至少要三天之後,才能找出五個人來給你,你那個領地是多大?算了,不管是多大。中心法陣也差不多,你準備好這裏的東西就得了,不過,報酬另計。”

    “卡蘭沙雷蘭形式的三代品?這個不行。”

    愛德華掃了一眼對方扔過來的那張羊皮紙。然後便皺了皺眉頭,他手頭上有從阿爾伯特手中要來的一大堆防禦法陣的圖紙,雖然他研究了幾天之後,也沒有弄清楚其中哪怕萬分之一的內容,但老侏儒給他的東西卻是半點也沒有藏私的,至少目前作為主流的防禦法陣的優缺點,他都有所了解。

    而卡蘭沙雷蘭形式——好吧,這個法陣已經至少有幾百年的曆史了。之前,海曼這座古老的城市,使用的就是這種形式的防禦法陣。優點是牢靠穩固,難以完全破壞。而且對於物資的要求不高,但是缺點就是幹擾太大,內部如果想要再建築一些魔法設施,諸如傳送法陣之類的,可就極難進行。

    眼前這種防禦法陣的已經是改良品。但也仍舊繼承了這個缺點,所以愛德華是絕對不會傻到花錢去建築它的。

    “嗯?”老法師終於抬起了腦袋,驚訝於這個年輕後輩的挑剔,以及隻看材料便能明了法陣形式的精準眼光;不過隨即。他臉上堆疊的皺紋就扭成了被拆穿把戲的不悅,言辭更是鋒利的可怕:“什麼不行?你以為你是誰?我這裏隻提供這種。”

    “法術學院的咒法塔。隻能製造幾百年前便已經被發明出來的防禦法陣?而且還隻有一種?”

    敷衍拖拉的態度,倚老賣老的發言。終於成功耗盡了心靈術士最後的一點耐心。冷笑了一聲,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這個知識的儲備真是豐富,改良的時間真是漫長,當然,對於前人知識的理解以及尊敬……霍金院長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是不是應該頒發一些獎章?”

    “你這樣的小鬼,也想要用他……院長的名義來壓迫誰?”不留情麵的揭露,尤其其中那個名字就像是一根尖刺戳到了柔軟的所在,於是老法師象隻暴躁的兔子一樣一躍而起,手中火焰升騰:“滾出去!不然我讓你懂得什麼叫做禮貌!”…。

    他黑色的長袍上金光銀線,一枚紫色的陰影蘭徽章微光閃爍。證實著他高階法師的身份——這個級別,即使在國王陛下麵前,也可以任意妄為……

    不過,他麵前這個挑剔的後輩可沒有啥心情成全他的霸道。

    畢竟那徽章上,紫色的陰影蘭隻有一枚花瓣,那預示著他不過是個剛剛踏進了高階門檻的匍匐之人,雖然有很多高明的法師根本不在意這種無聊的評價,但愛德華知道那種人也同樣很少佩戴徽章,更別說象這家夥一樣將之擦拭得不染一塵。

    所以言辭不過剛剛結束,尖利冷漠的冰寒觸感,就狠狠地刺穿了他那顆白發蒼蒼的頭顱,於是老頭子的喉嚨發出了哏嘍的一個怪響,眼睛向上翻著,手中火光炸開的力量將他壓回椅子,長長的吸氣聲好像鳥類垂死的嚎叫。

    愛德華搖了搖頭。

    現實之中,他見多了這樣的的人,終生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希望,所以對於已經得到的如此珍視……這沒有什麼錯誤,人之常情——但若因此而滿懷憤懣,自暴自棄,甚至於倚老賣老,妒恨一切,那麼這種貨色,便注定是個惹人嘲笑的廢物罷了。

    “怎麼了?這裏出了什麼事情?”

    一個平和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然後更高一層的負責人便出場了。

    他的身影隱藏在一件大紅色的法袍裏,格外醒目,但或者就是因為那法袍太過醒目了,所以那兜帽陰影下的半張麵孔,反倒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非常平凡,不高不低的鼻梁,不大不小的眼睛,不胖不瘦的臉孔,除了因為研讀而深邃的灰色瞳孔還符合人們對法師的一貫認知,剩餘的就是能夠在三秒內隱入人群的普通容貌。

    “不知道,或者是這位法師閣下太過激動了些,身體也不是很好。”愛德華的目光掃過他法袍上的一枚三瓣陰影蘭,微微躬身,一臉的無辜。

    “副院長,他……咳咳,這個小鬼他要構築防禦法陣,但是……”老頭子這個時候似乎終於清醒,忙不迭的試圖解釋什麼。不過後者隻是揮揮手。阻止了他開口。

    他掃視了一眼愛德華。然後出乎意料地,一開口就點破了他的身份:

    “一個學徒長……亞莎莉的徽章,哦,哦。你就是那個愛德華?文森特麼?”

    “是的。”愛德華微微低下頭。以示恭謹……但真實原因是,與這個人的視線相對時,心中就莫名的有些恐慌。

    對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隻是自顧自的

    “嗯,構築防禦法陣啊,既然是你的話,倒也並不算是違反保密條例,我們可以出些人手。不過,你用什麼來作為酬勞?”

    酬勞當然不可能是錢幣……在魔法的世界裏,一般等價物的價值其實是有限的。有些魔法物品,材料。或者是書籍,你用很多金錢都無法買到——在法師眼裏不管是黃金白金,都不過是些普通的金屬,他們甚至放棄了使用金錢而直接用魔法物品進行交易,

    “我這裏倒是有一瓶龍血。成年龍的,不知道作為報酬,是不是夠得上?”愛德華狡猾地壓低了身價——既然已經控製了場麵,自然不可能不占盡便宜。

    “一瓶……巨龍的血液確實是不錯的東西。不過,一瓶似乎有些太少了吧。”紅袍法師的目光閃了閃。露出一個玩味的笑意:“唔,湊齊法陣上的材料並不容易啊……好吧。老楊格,你帶著你的小組去好了。”…。

    愛德華愣了愣。倒是沒想到對方如此‘配合’。

    不過……那個臉上都快陰沉出雨水的老家夥,看起來可就不是配合的模樣。尤其是他敲響了一枚小鍾之後,從各自房門裏出來的幾個老家夥,那如出一轍苦大仇深的麵孔,讓心靈術士不由得伸手撫了撫額頭。

    “好吧,至於具體還需要什麼,和愛德華好好商量就好,不過他是雇主,你最好尊重一下他的意見。”對方意味深長的叮囑道,隨即消失,

    “而且混血會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把所有的資金都投注到這裏來啊……現在能夠向這裏注入錢財的。也就隻有我那個父親大人了。”小丫頭撇撇嘴:“商會上一次可是蒙受了不少損失,錢是小事,關鍵是鬧騰了一通之後,原本不少的人類幫工和掌櫃都因為怕死而開始鬧。雖然漲了薪水,也還是有一部分不幹了,半精靈的學徒人數又不是很夠,很多事情受到影響呢。熟練地掌櫃可不隻是幫工,還是貨源啊可惡……”

    “之前那個邪惡儀式的餘波還沒有完全消散,河道之中還有不少蜥蜴人遊弋,因此不少的商人便將路線改到了陸路……可原本不會在官道附近遊蕩的狗頭人強盜和地精也大大增加,甚至有有不少人趁火打劫。組成了為數眾多的小型匪幫,所以,我們可以試著在這個方麵打一下主意。”

    “保鏢的工作嗎?但是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人願意出錢雇傭我們了。更何況,保護商隊一般都是相當長的工作。不可能很快得到資金,我們也不適合長期離開。另外就是……”薩梅利皺了皺眉頭,實際上他也聽說過關於最近附近治安混亂的問題,但是在那上麵似乎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商機。

    “啊啊,我也沒有興趣讓你們去做什麼保鏢。那樣太費時間而且收益很低,嗯……這麼說吧,精靈不是有一句諺語嘛,如果不能淨化。那麼就褻瀆……”

    “這個……請原諒,愛德華先生。這不是精靈的諺語而是卓爾的諺語……”半精靈弓手皺起眉頭,不過下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你是說。我們去剿滅匪徒?不過那也要和羅曼蒂的城防軍打交道的,沒有他們的證明我們恐怕也得不到什麼獎賞。”

    愛德華不禁搖了搖頭,這個半精靈的武力雖然不錯,但是腦筋實在是不夠用——或者應該說,他們的思維被束縛的非常嚴重,其中根本就沒有那些損人利己的東西。

    “既然我們的部隊缺乏實戰經驗,那就去戰鬥,從中得到豐富的實戰經驗,而且我們還有準確的情報來源,這是強盜們不能比擬的,搶得到就搶,我們同樣也可以。所以,得益最豐厚的還是我們。”

    “要去搶劫?但是……愛德華先生,這個……女神的教義之中,我們應該是追尋善良的,怎麼可以……”半精靈幾乎要叫出聲來了。

    “是啊,追尋善良……打擊邪惡也是善良的表現之一嘛,”愛德華搖了搖手:“我們又不是去搶劫商旅,隻是剿滅匪徒和怪物而已,這種事情即使是聖武士也是經常幹的,至於說能不能在城防軍那裏得到獎勵,我們本來就沒有追尋那些事情,做好事不留名才是最高尚的。”

    當然不留名……如果留了反倒麻煩了,黑吃黑可從來都跟什麼高尚沾不上半點關係,不過,反正情報都是愛德華負責從那些匪徒腦袋裏麵壓榨,隨便挑選一些比較有油水的家夥自然不是啥麻煩。…。

    搶劫強盜這種事情對於愛德華來說聊算輕車熟路,當初他當上白楊鎮的守備隊長時,周圍大股的人類匪幫就有五六支,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被他設下陷阱剿滅了個七七八八,黑鴉巴卡拉因為規模太大拖了一段時間,但最後還是沒能熬住他多方引誘,如果不是最後艾蓮娜攪局,幾乎就是個一網打盡的局麵。

    因此對於這些家夥們的弱點,他或許並不算專家,但也足以稱得上是是知之甚詳。

    通常來說,匪徒的戰力有高有低,有時候不過是些沒有了活路的佃農不得已落草,但有些時候,落魄的傭兵和冒險者也會偶爾打打野食……能夠在羅曼蒂這樣的大型城市附近遊蕩的,自然多是後者——這附近的農夫都屬於首都貴族的一些農莊,就算受了攪擾也不至於立刻窮困到那個程度。

    但對於這種傭兵落草的強盜團來說,機動靈活算是最大的優勢,所以地方衛隊的大規模圍剿往往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他們對於手下的收容方麵往往比較鬆散,對於現在的愛德華來說,埋進幾根釘子就不成問題了。

    事實上,現在歸屬於愛德華的這些屬下的武力還算不錯——半精靈缺乏強有力的戰士,精靈長於靈巧,拙於力量,身體不如人類強健,武技鍛煉走的也都是輕巧靈動的路子,

    不過畢竟繼承了精靈的血統,視力上佳,在使用弓箭這個方麵絕對都擁有著相當的天賦,如果是對付小股的盜匪,往往還沒有等到對方靠近,勝負便已經決出來了。

    不過,這些東西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做起來,可就又是一片千頭萬緒。足足花了三天時間,他才將紙張的初步雛形勉強試驗出來,這還是幸虧他有些法術的輔助,否則的話,光是將木頭打碎成紙漿,都已經相當麻煩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3-1 10:44
第二百一十六章 鍛煉隊伍?

    愛德華皺了皺眉頭,目光掃過那個率先放開了弓弦的家夥,這個時候插手並不是個好時機,畢竟對方的人手還沒有太多的損耗。

    那個車隊的人,或者使用的隱匿方式有些愚蠢,但武力上顯然絕對是一流的,車輛中還有個能力不錯的法師,如果沒有什麼意外,這支伏兵未必能夠討得到好。但如今插手自己這一方,卻要多費不少力氣,至少需要在對方人數萌生退意的時候攔住他們就是一件麻煩。

    一輪的爆炸已經堪堪結束。

    被這個突襲打得措手不及的家夥,如今才如夢方醒。他們匆匆的回過頭,注意到身後的幾百呎之外不知何時多了幾十個騎士,手中的長弓正在吱咯作響中拉開,然後隨著整齊的嗡鳴,將箭雨傾瀉到他們頭頂!

    準確的說,是火雨。

    一個特別倒黴的家夥被正麵擊中了,轟然的爆鳴聲中,他的身體竟然被拋起了五六尺高,再重重地撞向地麵!翻滾了一下再攤開來時,那種遍布了半個身體的焦黑,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火球術……不是,這是什麼法術?爆炸的箭?”

    “天啊,他們到底有多少法師,不是。是魔弓手!他們全都是魔弓手!”

    “快快快,法術無效結界……”

    “還在廢話,快幹掉他們!”

    “幹掉他們!第二組,你們去!”

    襲擊者們傳遞著紛雜的訊息。防護箭矢的綠色輝光也在他們的周圍布展開,然後還有一層淡淡的綠色光球——那是次級法術無效結界,雖然力量稍弱,但好處就是施展容易,而且也足夠防禦住三環魔法,也就是火球術的攻擊了。

    兩大片幻術之中的人員,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九十之數,再加上原本埋伏在木頭附近。以及從林間道上追出來的人,便已經超過了百人,數量上具有著絕對的優勢,因此雖然原本的優勢消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達到目的的希望,然而人性上的某些缺點,僥幸的心理,還是讓他們最終選擇了錯誤的方式。

    他們猶豫了一下,便分出了一半的人來。竟然試圖分兵抵抗!

    畢竟在他們看來,背後這些不知道來曆的家夥們人數雖然不少,可是也未必見得就很強,派出一些人纏住他們。自己還是可以完成任務的……

    想法其實也不能算大錯,如果襲擊了他們的真的是火球術。或者爆裂箭的話。

    半精靈裏當然沒有那麼多的法師或者魔弓手——製造了爆炸的,不過是綁著火藥筒的箭矢而已。

    這種氧化銅粉末的火藥是最近兩天新做出來的,爆炸力要比一般的土火藥強一倍,但實際上的效果,倒也並不是很大,長弓的力量有限,能夠帶起的火藥包重量也就是兩三盎司,再多就根本飛不動了。

    然而這裏有個問題,那就是它並不是一種魔法。

    於是在第一時間支開了防護法術的施法者。也在第一時間就倒了大黴。

    一支箭矢在他麵前微微一顫,被防護箭矢的力場剝奪了所有的動能,軟軟落下,可是還沒有等到施法者鬆一口氣,引線已經完成了它的重任,轟然的炸裂之中,夾雜在藥筒中散碎的鐵片便在施法者頭臉上打出了紛飛的血花!…。

    這傷亡沒有引起應有的注意……在隆隆的轟鳴和不斷騰起的白煙裏,無論是慘叫還是血花,都太過微弱了。

    並沒有那種成片的傷亡,畢竟這些家夥還算是經驗豐富……至少知道盡量的分散著衝鋒,以避免對方的大範圍魔法,同時一麵高舉盾牌努力防禦敵人的箭雨,然而接連不斷的爆炸很快就已經將他們的士氣化為虛無,濃密的煙霧夾雜著硝石燃燒後刺鼻的氣味,讓他們嗆咳著,眼淚橫流,而法術無效結界被攻破的後果,也讓他們極端恐懼,懷疑對方使用了更高級別的魔法。

    他們本就是為了襲擊而聚集的,所有的裝備,都是用於一個目標,現在卻陷入了被內外夾擊的窘境,士氣當然蕩然無存。

    而且最後的衝鋒也變成了徒勞——大片黑沉沉的東西被他們的對手拋灑出來……並沒有做出什麼瞄準,隻是用整齊劃一的動作將麵前的空間均勻的鋪上了一層而已,可是那是些可怕鋼鐵製作的撒棱!尖端長度超過兩寸,或者並不能夠保證致命,可是卻足以讓踩上的人變成殘疾!

    當這東西鋪在地麵上,想要接近他們就變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至於說逃走……

    他們很快就發,逃跑也同樣困難,半精靈的箭矢對於這些急於逃走而空門大露的家夥們來說,幾乎已經是死神的鐮刀。他們一旦離開了戰場,飛來的箭矢就會撕開他們的脖頸,穿透他們的胸膛,好像他們加持了加速術的規避動作,寬闊的鷲盾以及那些做工良好的皮甲都不過是擺設一樣!

    更何況步兵與騎兵的差距,在撤離的時候,總是會非常的明顯。

    戰鬥,很快就進入了尾聲。

    生命,在慘叫之中一點點的被收割。這已經不是什麼戰鬥,而是痛快的虐殺。

    愛德華伸出手,彈出五顆劈啪作響的電球,於是五個人便慘叫著撲倒下去,抽搐不休——戰鬥開始的時候,為了鍛煉隊伍,他並沒有一絲插手的意思,不過這時候已經可以速戰速決了。

    不得不說,對方這個伏擊下了血本。這不到百人的敵人裏竟然有六個施法者,其中三個法師,至少都有二環水準,手上卷軸不少。竟然很難得的還有一個牧師,他身上紫黑色的袍子和手中猙獰的釘頭槌來看,絕對不是什麼好貨色,不過對於客串盜匪和暗殺者的傭兵團來說他們確實是受歡迎的人物。

    當然,愛德華也很歡迎他們……歡迎他們身上,那些閃爍著微弱光澤的魔法器具。

    除此之外,這些伏擊者身上的鎧甲,武器都是相當不錯的東西。對於不產鋼鐵,甚至還沒有鐵匠的勃艮第來說,可是相當不錯的甲胄素材,還有幾十張十字弓。雖然不及愛德華之前收集的一些優良,不過勝在數量很多。

    四五輪的箭矢過後,戰場已經逐漸淨空了。

    超過了半數的伏擊者便已經倒下,剩餘的也在麵對著死亡的陰影,半精靈們不斷散開。進行著最後的狙擊,而在另外一邊,那些已經脫險的被襲擊者正在聚攏,護衛們已經無需再擔憂什麼了。他們剩下的工作,就隻有麵對眼前的景色瞪大眼睛。輕輕的吸著冷氣,甚至不由自主的去撫摸自己的脖頸。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到所有的敵人都被殲滅為止。

    “多些各位的慷慨援手。”那位擁有著碧色頭發和瞳仁的漂亮地女士越眾而出。揚聲道。…。

    這是一句道謝的話,隻是她好看地眉毛現在正微微皺起,用一種疑惑兼警惕的目光盯著對麵這些突然出現的援軍。像是在確認他們究竟是敵是友。

    “客氣話就免了吧,救了你們一命,按照道兒上的規矩來算,至少需要三千金幣的酬勞,我們還放倒了一百個人,按規矩,你們再多加兩千百金幣就好。”愛德華揚聲打斷了她的發言:“沒有現金的話,可以用硬通貨或者實物折算!”

    “什麼?”女孩子一下子就豎起了眉毛。

    她並沒有騎馬,但身形挺立,顯得格外欣長,看著人時下巴揚起,目光逼人仿佛男兒一般。這讓她美麗中帶有一種少見的英武氣質,聲音也是在甜美中夾雜著幾分剛毅:“這是什麼意思?你們也是強盜?如果想要趁機敲詐,那麼你們可找錯了目標!”

    “喂喂,你這算是對於拯救者應有的態度麼?”心靈術士斜睨著她,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我們可是正義的使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難道連一點兒報酬都不能收取麼?”

    “不得無禮。”甕聲甕氣的聲音加入對話,然後,馬車裏走下一個全副武裝的身影。

    愛德華眯起眼睛。

    那是一件漂亮而精致的全身鎧甲,從頭上到腳下,將人類的軀體包裹在鱗次櫛比的甲片中,晦暗的金屬顏色並不起眼,但精美的工藝卻足以讓這鎧甲成為一件藝術品……至於說在愛德華的眼中,刺目的魔法輝光幾乎已經讓他難以看清本質,不得不臨時調整視力範圍。才不至於影響行動。

    不過有些出乎意料,這一身猶如神裝的鎧甲,竟然是由一個矮小的身影支撐起來的,他走出車門的時候,也摘下頭盔。露出了一頭金發,和白皙的臉蛋,靈動的眼睛,看上去還帶著十足的少年的稚氣,隻是微微皺著的眉頭,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成熟的模樣——那種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強行裝出來的表情。

    “感謝您的慷慨幫助,您對於正義的……”他向著愛德華微微點頭。

    不過很快就被很沒形象的打斷。“我說過了,客氣免掉,拿錢出來!”愛德華的表情不變。語氣也不變。

    “這……”這個發言頓時讓小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他恐怕這輩子還沒遇到過這樣直接的人,以及這種**裸的交易口吻。

    五千金幣……雇傭一群如此能力的傭兵去執行任務,通常也就隻需要這個價格的十分之一罷了,更何況對於這些顯然正在逃亡路上的人物來說,又怎麼可能帶著這麼多的現金?

    但他們也並非真的拿不出來,至少那個女孩身上的鎧甲和長劍就應該超過這個數值,而那個小鬼身上的,應該價值更多。

    “你……你這也算是正義的使者?你們的所作所為,與強盜有什麼不同!”女孩子再一次開口叫道。憤怒在她臉上蒙上一層挺漂亮的暈紅。但換來的卻是那個人毫無羞愧的回答。

    “哦,不同處就在於,我們救了你們,而且救得挺早的、如果再晚一點兒。那麼就沒準兒會發生什麼事情了。”心靈術士怡然自得的開口道。

    這個**裸的威脅讓所有人變了臉色,確實如他所說,如果再等上一段時間,即使他們能夠打贏這些伏擊者,自身也難免有所損耗,甚至看這些人的準備,有可能會被全滅……更重要的是,麵前這些人同樣敵友未定。如果惹怒了他們?…。

    剛剛的戰鬥景象所有人都看在眼裏,那些完全克製了法術無效結界和防護箭矢的,能夠爆炸的箭矢,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如果對方現在翻臉動手,他們未必能夠討得了便宜,畢竟對手遠近皆能,又幾乎全都有坐騎,他們卻是有所顧忌。不可能拋棄馬車,若是對手一直保持距離遠遠地將那種箭矢投射過來,即使是那個武力最強的女孩子,也不見得就能見得了好。

    實際上就算是現在。他們也已經捉襟見肘,剛剛襲擊裏死去的車馬讓他們看來必須放棄兩輛車才行。如果對方真的纏住了他們。被後麵的追兵追了上來,造成的問題可就不是損失可以形容的了的。

    “我們現在拿不出那樣數量的錢財來。但是我可以以萊恩家族的名義向你保證。我們一定可以償還。”

    “哦,原來是個子爵大人,不過,我記得帝國的法律中也沒有貴族可以賴賬的,你們反而應該主動遵守規則不是麼?”愛德華的目光掃過那張漂亮的小臉,隨口道:“不過,現在王國的子爵怎麼這麼多了?”

    這句話倒不是什麼調侃,而是有感而發,實際上這些天來他好像遇到的人物差不多都是這個勳銜——金鵜鶘家的兒子,帝國的提比略,還有前兩天那個小布萊霍克,雖然可能有些等級的上的細微分別……甚至他自己都是在這個爵位上的。

    不過這一句無心之言卻讓對方的臉色一變,畢竟聽起來像是在諷刺他年紀太小,

    “我說過了,所有的硬通貨,什麼都可以,隻要能夠折算成錢的。”

    愛德華眉梢挑了挑,這件事情其實他們已經占了便宜,這幫人不管付的出錢還是付不出錢,實際上他都不能太過分的,雖然殺人奪寶之類的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些半精靈們畢竟不是真的要出來落草,又有那個什麼女神的教義束縛,幹掉些強盜他們或者可以接受,這樣襲擊所謂無辜可就不行了。

    “那麼先生們,如果我雇用你們的話呢?需要多少錢?”

    “挺聰明的啊?”愛德華眨了眨眼睛。實際上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在這種情況之下,算是最好的了。

    “隻要你們能夠將我們帶到羅曼蒂,我們可以付出任何的費用。不管是五千還是一萬金幣。”小孩兒眨了眨眼睛,狀似不在意地說:“雖然有些遠,不過以各位的能力,這三四百裏的路程,還是很輕鬆的吧,更何況,越是向前,便越少有對方出手的機會了。”

    “萊恩……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領地好像是被布萊霍克進攻了吧?怎麼,想要到國王陛下那裏去告狀?”心靈術士眯起眼睛:“你覺得,國王陛下在這個帝國攻擊正緊的時候,會幫助你們出頭對付黑鷹家族,這個他主要的斥候兵源麼?”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臉色便都是一變。空氣一瞬間沉寂下來。實際上,布萊霍克正是因此而有恃無恐,隨便找了個借口將這位伯爵的領地收歸己有的,他們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問題,但是向國王陛下訴求已經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哢啪。

    短暫的沉默被一個刺耳的斷裂聲打斷!

    那位女子的身影,已經不在原地!

    那一瞬間,她的動作似乎壓縮了空氣!上一刻還在馬車旁邊,下一刻他已經站在了愛德華的馬前,一個翻身,她已經躍上了馬匹,一手抓住他持著法杖的手,另一隻手中的長劍架上了他的脖頸上!…。

    然後她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大聲衝半精靈們喊道:“不要動!把你們的武器放下!”

    不得不說,這個突襲很成功。

    如果心靈異能沒有發動的話。

    後者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後清明。隻是卻看到所有的半精靈們都表情古怪——他們看著她,露出一種譏諷的微笑,好像是她說了什麼特別愚蠢的話一樣。

    那種表情讓女孩子大怒,她移動了一下劍刃,準備在這個施法者脖子上留下一個血口來讓他的手下更合作一些,可是隨即她就發現,劍刃竟然劃過了對方的脖子,沒有碰到一絲阻力,而對方仍舊站在那裏,蒼白的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意,似乎早就知道她奈何自己不得。

    難道是幻影?可是幻術受到攻擊,不是應該會自動消解麼?

    女孩子驚醒了過來。

    但晚了一點,一種冰冷的感覺在頸間散開,她瞪大了美麗的眸子,發現一隻手已經從她的腋下伸了過來,像是驟然出現在空氣中一樣的撫上了她的脖頸!不知何時,她麵前已經隻剩下了馬頭——麵前的人質已經坐在了她身後,那隻手不費吹灰之力,便已經將她牢牢地攬在了懷中!

    而在別人看來,那位小姐卻是在躍上了馬鞍……直接坐在了黑袍人的前麵,還在空間裏揮舞了幾次自己的劍。

    這可笑的動作讓人不解,而那個黑袍人,卻不緊不慢地從長袍中抽出了劍,輕鬆地就將她給製住了。

    就像是她送上去給別人當人質一樣。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3-1 10:44
第二百一十六章

    “雇傭兵還是缺乏了一些東西啊,看來得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令行禁止才行。”

    愛德華皺了皺眉頭,目光掃過那個率先放開了弓弦的家夥,這個時候插手並不是個好時機,畢竟對方的人手還沒有太多的損耗。

    那個車隊的人,或者使用的隱匿方式有些愚蠢,但武力上顯然絕對是一流的,車輛中還有個能力不錯的法師,如果沒有什麼意外,這支伏兵未必能夠討得到好。但如今插手自己這一方,卻要多費不少力氣,至少需要在對方人數萌生退意的時候攔住他們就是一件麻煩。

    一輪的爆炸已經堪堪結束。

    被這個突襲打得措手不及的家夥,如今才如夢方醒。他們匆匆的回過頭,注意到身後的幾百呎之外不知何時多了幾十個騎士,手中的長弓正在吱咯作響中拉開,然後隨著整齊的嗡鳴,將箭雨傾瀉到他們頭頂!

    準確的說,是火雨。

    一個特別倒黴的家夥被正麵擊中了,轟然的爆鳴聲中,他的身體竟然被拋起了五六尺高,再重重地撞向地麵!翻滾了一下再攤開來時,那種遍布了半個身體的焦黑,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火球術……不是,這是什麼法術?爆炸的箭?”

    “天啊,他們到底有多少法師,不是。是魔弓手!他們全都是魔弓手!”

    “快快快,法術無效結界……”

    “還在廢話,快幹掉他們!”

    “幹掉他們!第二組,你們去!”

    襲擊者們傳遞著紛雜的訊息。防護箭矢的綠色輝光也在他們的周圍布展開,然後還有一層淡淡的綠色光球——那是次級法術無效結界,雖然力量稍弱,但好處就是施展容易,而且也足夠防禦住三環魔法,也就是火球術的攻擊了。

    兩大片幻術之中的人員,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九十之數,再加上原本埋伏在木頭附近。以及從林間道上追出來的人,便已經超過了百人,數量上具有著絕對的優勢,因此雖然原本的優勢消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達到目的的希望,然而人性上的某些缺點,僥幸的心理,還是讓他們最終選擇了錯誤的方式。

    他們猶豫了一下,便分出了一半的人來。竟然試圖分兵抵抗!

    畢竟在他們看來,背後這些不知道來曆的家夥們人數雖然不少,可是也未必見得就很強,派出一些人纏住他們。自己還是可以完成任務的……

    想法其實也不能算大錯,如果襲擊了他們的真的是火球術。或者爆裂箭的話。

    半精靈裏當然沒有那麼多的法師或者魔弓手——製造了爆炸的,不過是綁著火藥筒的箭矢而已。

    這種氧化銅粉末的火藥是最近兩天新做出來的,爆炸力要比一般的土火藥強一倍,但實際上的效果,倒也並不是很大,長弓的力量有限,能夠帶起的火藥包重量也就是兩三盎司,再多就根本飛不動了。

    然而這裏有個問題,那就是它並不是一種魔法。

    於是在第一時間支開了防護法術的施法者。也在第一時間就倒了大黴。

    一支箭矢在他麵前微微一顫,被防護箭矢的力場剝奪了所有的動能,軟軟落下,可是還沒有等到施法者鬆一口氣,引線已經完成了它的重任,轟然的炸裂之中,夾雜在藥筒中散碎的鐵片便在施法者頭臉上打出了紛飛的血花!

    這傷亡沒有引起應有的注意……在隆隆的轟鳴和不斷騰起的白煙裏,無論是慘叫還是血花,都太過微弱了。

    並沒有那種成片的傷亡,畢竟這些家夥還算是經驗豐富……至少知道盡量的分散著衝鋒,以避免對方的大範圍魔法,同時一麵高舉盾牌努力防禦敵人的箭雨,然而接連不斷的爆炸很快就已經將他們的士氣化為虛無,濃密的煙霧夾雜著硝石燃燒後刺鼻的氣味,讓他們嗆咳著,眼淚橫流,而法術無效結界被攻破的後果,也讓他們極端恐懼,懷疑對方使用了更高級別的魔法。

    他們本就是為了襲擊而聚集的,所有的裝備,都是用於一個目標,現在卻陷入了被內外夾擊的窘境,士氣當然蕩然無存。

    而且最後的衝鋒也變成了徒勞——大片黑沉沉的東西被他們的對手拋灑出來……並沒有做出什麼瞄準,隻是用整齊劃一的動作將麵前的空間均勻的鋪上了一層而已,可是那是些可怕鋼鐵製作的撒棱!尖端長度超過兩寸,或者並不能夠保證致命,可是卻足以讓踩上的人變成殘疾!

    當這東西鋪在地麵上,想要接近他們就變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至於說逃走……

    他們很快就發,逃跑也同樣困難,半精靈的箭矢對於這些急於逃走而空門大露的家夥們來說,幾乎已經是死神的鐮刀。他們一旦離開了戰場,飛來的箭矢就會撕開他們的脖頸,穿透他們的胸膛,好像他們加持了加速術的規避動作,寬闊的鷲盾以及那些做工良好的皮甲都不過是擺設一樣!

    更何況步兵與騎兵的差距,在撤離的時候,總是會非常的明顯。

    戰鬥,很快就進入了尾聲。

    生命,在慘叫之中一點點的被收割。這已經不是什麼戰鬥,而是痛快的虐殺。

    愛德華伸出手,彈出五顆劈啪作響的電球,於是五個人便慘叫著撲倒下去,抽搐不休——戰鬥開始的時候,為了鍛煉隊伍,他並沒有一絲插手的意思,不過這時候已經可以速戰速決了。

    不得不說,對方這個伏擊下了血本。這不到百人的敵人裏竟然有六個施法者,其中三個法師,至少都有二環水準,手上卷軸不少。竟然很難得的還有一個牧師,他身上紫黑色的袍子和手中猙獰的釘頭槌來看,絕對不是什麼好貨色,不過對於客串盜匪和暗殺者的傭兵團來說他們確實是受歡迎的人物。

    當然,愛德華也很歡迎他們……歡迎他們身上,那些閃爍著微弱光澤的魔法器具。

    除此之外,這些伏擊者身上的鎧甲,武器都是相當不錯的東西。對於不產鋼鐵,甚至還沒有鐵匠的勃艮第來說,可是相當不錯的甲胄素材,還有幾十張十字弓。雖然不及愛德華之前收集的一些優良,不過勝在數量很多。

    四五輪的箭矢過後,戰場已經逐漸淨空了。

    超過了半數的伏擊者便已經倒下,剩餘的也在麵對著死亡的陰影,半精靈們不斷散開。進行著最後的狙擊,而在另外一邊,那些已經脫險的被襲擊者正在聚攏,護衛們已經無需再擔憂什麼了。他們剩下的工作,就隻有麵對眼前的景色瞪大眼睛。輕輕的吸著冷氣,甚至不由自主的去撫摸自己的脖頸。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到所有的敵人都被殲滅為止。

    “多些各位的慷慨援手。”那位擁有著碧色頭發和瞳仁的漂亮地女士越眾而出。揚聲道。

    這是一句道謝的話,隻是她好看地眉毛現在正微微皺起,用一種疑惑兼警惕的目光盯著對麵這些突然出現的援軍。像是在確認他們究竟是敵是友。

    “客氣話就免了吧,救了你們一命,按照道兒上的規矩來算,至少需要三千金幣的酬勞,我們還放倒了一百個人,按規矩,你們再多加兩千百金幣就好。”愛德華揚聲打斷了她的發言:“沒有現金的話,可以用硬通貨或者實物折算!”

    “什麼?”女孩子一下子就豎起了眉毛。

    她並沒有騎馬,但身形挺立,顯得格外欣長,看著人時下巴揚起,目光逼人仿佛男兒一般。這讓她美麗中帶有一種少見的英武氣質,聲音也是在甜美中夾雜著幾分剛毅:“這是什麼意思?你們也是強盜?如果想要趁機敲詐,那麼你們可找錯了目標!”

    “喂喂,你這算是對於拯救者應有的態度麼?”心靈術士斜睨著她,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我們可是正義的使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難道連一點兒報酬都不能收取麼?”

    “不得無禮。”甕聲甕氣的聲音加入對話,然後,馬車裏走下一個全副武裝的身影。

    愛德華眯起眼睛。

    那是一件漂亮而精致的全身鎧甲,從頭上到腳下,將人類的軀體包裹在鱗次櫛比的甲片中,晦暗的金屬顏色並不起眼,但精美的工藝卻足以讓這鎧甲成為一件藝術品……至於說在愛德華的眼中,刺目的魔法輝光幾乎已經讓他難以看清本質,不得不臨時調整視力範圍。才不至於影響行動。

    不過有些出乎意料,這一身猶如神裝的鎧甲,竟然是由一個矮小的身影支撐起來的,他走出車門的時候,也摘下頭盔。露出了一頭金發,和白皙的臉蛋,靈動的眼睛,看上去還帶著十足的少年的稚氣,隻是微微皺著的眉頭,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成熟的模樣——那種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強行裝出來的表情。

    “感謝您的慷慨幫助,您對於正義的……”他向著愛德華微微點頭。

    不過很快就被很沒形象的打斷。“我說過了,客氣免掉,拿錢出來!”愛德華的表情不變。語氣也不變。

    “這……”這個發言頓時讓小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他恐怕這輩子還沒遇到過這樣直接的人,以及這種**裸的交易口吻。

    五千金幣……雇傭一群如此能力的傭兵去執行任務,通常也就隻需要這個價格的十分之一罷了,更何況對於這些顯然正在逃亡路上的人物來說,又怎麼可能帶著這麼多的現金?

    但他們也並非真的拿不出來,至少那個女孩身上的鎧甲和長劍就應該超過這個數值,而那個小鬼身上的,應該價值更多。

    “你……你這也算是正義的使者?你們的所作所為,與強盜有什麼不同!”女孩子再一次開口叫道。憤怒在她臉上蒙上一層挺漂亮的暈紅。但換來的卻是那個人毫無羞愧的回答。

    “哦,不同處就在於,我們救了你們,而且救得挺早的、如果再晚一點兒。那麼就沒準兒會發生什麼事情了。”心靈術士怡然自得的開口道。

    這個**裸的威脅讓所有人變了臉色,確實如他所說,如果再等上一段時間,即使他們能夠打贏這些伏擊者,自身也難免有所損耗,甚至看這些人的準備,有可能會被全滅……更重要的是,麵前這些人同樣敵友未定。如果惹怒了他們?

    剛剛的戰鬥景象所有人都看在眼裏,那些完全克製了法術無效結界和防護箭矢的,能夠爆炸的箭矢,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如果對方現在翻臉動手,他們未必能夠討得了便宜,畢竟對手遠近皆能,又幾乎全都有坐騎,他們卻是有所顧忌。不可能拋棄馬車,若是對手一直保持距離遠遠地將那種箭矢投射過來,即使是那個武力最強的女孩子,也不見得就能見得了好。

    實際上就算是現在。他們也已經捉襟見肘,剛剛襲擊裏死去的車馬讓他們看來必須放棄兩輛車才行。如果對方真的纏住了他們。被後麵的追兵追了上來,造成的問題可就不是損失可以形容的了的。

    “我們現在拿不出那樣數量的錢財來。但是我可以以萊恩家族的名義向你保證。我們一定可以償還。”

    “哦,原來是個子爵大人,不過,我記得帝國的法律中也沒有貴族可以賴賬的,你們反而應該主動遵守規則不是麼?”愛德華的目光掃過那張漂亮的小臉,隨口道:“不過,現在王國的子爵怎麼這麼多了?”

    這句話倒不是什麼調侃,而是有感而發,實際上這些天來他好像遇到的人物差不多都是這個勳銜——金鵜鶘家的兒子,帝國的提比略,還有前兩天那個小布萊霍克,雖然可能有些等級的上的細微分別……甚至他自己都是在這個爵位上的。

    不過這一句無心之言卻讓對方的臉色一變,畢竟聽起來像是在諷刺他年紀太小,

    “我說過了,所有的硬通貨,什麼都可以,隻要能夠折算成錢的。”

    愛德華眉梢挑了挑,這件事情其實他們已經占了便宜,這幫人不管付的出錢還是付不出錢,實際上他都不能太過分的,雖然殺人奪寶之類的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些半精靈們畢竟不是真的要出來落草,又有那個什麼女神的教義束縛,幹掉些強盜他們或者可以接受,這樣襲擊所謂無辜可就不行了。

    “那麼先生們,如果我雇用你們的話呢?需要多少錢?”

    “挺聰明的啊?”愛德華眨了眨眼睛。實際上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在這種情況之下,算是最好的了。

    “隻要你們能夠將我們帶到羅曼蒂,我們可以付出任何的費用。不管是五千還是一萬金幣。”小孩兒眨了眨眼睛,狀似不在意地說:“雖然有些遠,不過以各位的能力,這三四百裏的路程,還是很輕鬆的吧,更何況,越是向前,便越少有對方出手的機會了。”

    “萊恩……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領地好像是被布萊霍克進攻了吧?怎麼,想要到國王陛下那裏去告狀?”心靈術士眯起眼睛:“你覺得,國王陛下在這個帝國攻擊正緊的時候,會幫助你們出頭對付黑鷹家族,這個他主要的斥候兵源麼?”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臉色便都是一變。空氣一瞬間沉寂下來。實際上,布萊霍克正是因此而有恃無恐,隨便找了個借口將這位伯爵的領地收歸己有的,他們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問題,但是向國王陛下訴求已經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哢啪。

    短暫的沉默被一個刺耳的斷裂聲打斷!

    那位女子的身影,已經不在原地!

    那一瞬間,她的動作似乎壓縮了空氣!上一刻還在馬車旁邊,下一刻他已經站在了愛德華的馬前,一個翻身,她已經躍上了馬匹,一手抓住他持著法杖的手,另一隻手中的長劍架上了他的脖頸上!

    然後她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大聲衝半精靈們喊道:“不要動!把你們的武器放下!”

    不得不說,這個突襲很成功。

    如果心靈異能沒有發動的話。

    後者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後清明。隻是卻看到所有的半精靈們都表情古怪——他們看著她,露出一種譏諷的微笑,好像是她說了什麼特別愚蠢的話一樣。

    那種表情讓女孩子大怒,她移動了一下劍刃,準備在這個施法者脖子上留下一個血口來讓他的手下更合作一些,可是隨即她就發現,劍刃竟然劃過了對方的脖子,沒有碰到一絲阻力,而對方仍舊站在那裏,蒼白的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意,似乎早就知道她奈何自己不得。

    難道是幻影?可是幻術受到攻擊,不是應該會自動消解麼?

    女孩子驚醒了過來。

    但晚了一點,一種冰冷的感覺在頸間散開,她瞪大了美麗的眸子,發現一隻手已經從她的腋下伸了過來,像是驟然出現在空氣中一樣的撫上了她的脖頸!不知何時,她麵前已經隻剩下了馬頭——麵前的人質已經坐在了她身後,那隻手不費吹灰之力,便已經將她牢牢地攬在了懷中!

    而在別人看來,那位小姐卻是在躍上了馬鞍……直接坐在了黑袍人的前麵,還在空間裏揮舞了幾次自己的劍。

    這可笑的動作讓人不解,而那個黑袍人,卻不緊不慢地從長袍中抽出了劍,輕鬆地就將她給製住了。

    就像是她送上去給別人當人質一樣。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3-1 10:44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分工

    “真是隻凶悍的小貓兒啊……”

    細微的歎息聲於耳邊響起,帶著呼吸的溫暖,而那隻手卻絕不紳士地從腋下繞過,撫上胸口。於是少女的麵孔一下子就被湧上的血液充溢得通紅,從小到大,除了至親和幾個侍女,還沒有哪個人能夠接近她到如此的程度,那在耳後響起的嗤笑,以及摻雜了些許雄性氣息的呼吸,都讓她的心跳加速,血液上湧。

    而些許羞怯之後,湧上來的便是憤怒,

    她猛地向前屈身,手臂後探,試圖一劍砍斷對方的脖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經在對方的挾製之下——事實上這個時候她已經存了與這個可惡的家夥同歸於盡的決心!即使拚著被割喉她也要將對方的腦袋削飛紮透!

    可是這個動作仍舊是徒勞的。

    偽造感覺,並不是簡單的幻術,它欺騙的,是人類的神經,不管是聽到看到碰到,甚至是說出的話和做出的動作,都要受到顯能者直接的操控……因此她的長劍隻能向前刺,甚至身體,也向後靠得更緊了些、

    這場景或者看起來有些可笑,但唯有作為對手。又親身經曆的人才能體驗出其中的可怕……實際上愛德華如果願意,甚至可以造成一個假象來讓她與身邊的小鬼自相殘殺,別懷疑。隻要突破了對手的心防,心靈術士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喀喇,喀喇,

    愛德華的手指輕巧地劃過搭扣。連串的輕響之中,她身上那件胸甲已經分做了兩片,滑落下來,被愛德華一手撈住,塞進了腰間的空間袋。然後反手一捏她的手腕,女孩痛苦的哼聲中,那柄長劍也落進了心靈術士的手。

    “多謝啦,小姐……這樣,我們兩清了。”低低的耳語帶著嘲諷,無形的力量將女孩子的身體托起,送下馬鞍。“那麼,就算是銀貨兩訖了吧。”他笑了笑。注意到騎士們已經將戰利品堆成了一個小小的山丘。

    收成不錯。

    “那個……法師閣下。您真的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當這山丘被逐件扔進了空間袋,騎士們準備離去時,小男孩兒猶豫了一下,喊道。

    眼前這個神秘的人物擁有的實力,已經足夠讓任何人動容。更別說迫切需要力量維護的他們了。

    “你不會死的。”黑色的罩袍微微翻滾,將一些話語印在他的頭腦中:“不過最好也別跑到國王陛下那裏去鬧騰。安安靜靜地等到這一次的戰事結束吧,那樣或者還有機會。”

    運氣不差了。愛德華沒興趣跟他們趟這一趟的渾水,貪婪是人類前進的動力,但是被滿足的貪婪可就是災禍的前奏。

    那幾個幾個施法者的身上光是火球術的卷軸就有七八本,要是想殺人,一起堆砌過去,那個法師沒有施法之前就已經被轟上天了,何必興師動眾的弄這麼多人?

    這種事情,說穿了不過是吞並領地,不過其中的利益跟愛德華毫不相幹,他又不是真的正義使者,沒事去跟布萊霍克聊騷?這種幾百年曆史的大家族都是暗中匍匐的怪獸,惹了他們會有什麼好處?自己手頭上還有一大堆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牽涉到這種麻煩之中?

    眼前這些人不過是受雇的傭兵而已,殺了也就殺了,布萊霍克不會有興趣管理他們的死活,但沒事去保護那個什麼伯爵家的繼承人之類的,那就是自己找事兒了。

    所以,得了利益,就趕緊閃吧。

    實際上,他倒是確實已經把布萊霍克得罪了,現在公爵的一個兒子,就被愛德華關在自己的塔裏麵,被愛德華送給了之前被他強暴的半精靈女孩,玩些sm的遊戲……不過,那個家夥隻不過是公爵一個不受寵的兒子而已,否則也不可能分封了一個子爵的領地就任由他自己胡搞,所以這件事情很難曝光,隻要將之控製在手中,之後愛德華還準備從他身上大大的撈一筆好處。

    “姐姐,你剛才到底幹了些什麼呀?幸好他沒有什麼惡意,否則的話……”望著絕塵而去的幾十騎,男孩子喃喃地開口道。

    “閉嘴!那個該死的家夥……別讓我再碰上她,不然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女孩子的視線也同樣望著那個方向,恨恨地咬著牙,她一腳踢飛了身邊的一塊石頭:“我要一刀刀的活剮了他,第一刀就豁開那張討厭的嘴巴!魂淡!”

    “還是算了吧……你這一次就夠糟得了。”男孩泄氣的開口道:“你的力量跟他差的也太多了,簡直就像大人和小孩兒一樣啊。他說的沒錯……我們這一次真的是運氣好。”

    “我說了閉嘴!”女孩一巴掌拍在弟弟的後腦勺,把他打了一個趔趄:“還有,我不是讓你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下來的麼?幸虧他還不知道,剛才的法術無效結界還有防護箭矢,都是這鎧甲的功勞,認為我們有法師所以才沒做什麼,不然的話,他萬一起了什麼壞心可怎麼辦?”

    “我認為,他早就看穿了吧”男孩捂住腦袋:“他剛才的話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就算去找國王陛下,又有什麼用處?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們,這麼多年來,也不會看著我們的領地一點點被布萊霍克蠶食而默不作聲了。”

    “什麼?我怎麼沒有聽到他說了?”

    “那聲音很奇怪的……就像是在耳朵裏麵說的。”揉著後腦勺,看著騎士們將馬車重新整理,將殘存的幾匹馬套上車轅。小男孩忽然說:“姐姐,我們要不要……再試一試?”

    “試一試什麼?”

    “雇傭他們啊?如果是用家族遺留下來的那些……”男孩壓低了聲音。不過還是立刻被掩住了嘴巴:“住口!你這笨蛋,胡扯什麼?”

    “隻要有領地。財寶什麼的,根本不算什麼吧。”男孩子掙紮了一下:“你聽我說,姐姐,你注意到他們的裝束了麼?”

    “……好像是。都是精靈,不,應該是半精靈吧,除了那個領頭的,”

    “不是。我是說裝束!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沾到多少灰塵呢。就連馬身上都沒有多少泥土。”

    “那又怎麼樣。”

    “說明他們的駐地,離這裏不遠啊!”小男孩揚起臉,眼中閃閃發光:“我們不如偷偷跟過去,說不定能說動他們,隻要有了他們幫忙,說不定能對付布萊霍克呢,至少也能多一個出主意的人啊。”

    “你真是瘋了……那種人怎麼可能可靠啊。他們是強盜。連死人的衣服要剝削!”

    “總比去找那個一直看著我們被人剝削的國王陛下,要好得多了吧,陌生人不可靠,可是我們的這個姨夫,也沒有什麼可靠的地方啊?”

    ……

    “我說你啊,本晶石這麼偉大的存在。竟然一直被你關在那個無聊的空間裏麵,我真是受不了你這種低智商種族的愚蠢了。伊爾神斯因在上,你不能任意剝奪它晶石的自由……咦?那個女人不錯啊?”空間袋打開的瞬間。靈晶仆從中一躍而出,喘息一般的噴出一片心靈中的訊息:“年紀看來不大,很有發展的潛力,用來作為奴隸剛剛好啊,你為什麼不直接把她控製過來?以人類的眼光來說,長的也算是很不錯吧,雖然不高,不過還挺纖細的,用來暖床不是也很好?”

    愛德華不由翻了翻眼睛。

    “我的能力你應該知道吧,最多隻能控製幾天而已,不停地加碼太麻煩了,更何況,要培養一個人沒有那麼簡單,她的能力雖然不錯,不過還比不上克勞迪婭。想要培養到能跟天使對抗的程度,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投入太大,得不償失。”

    “哪裏有那麼多現成的強者供你挑選呢?投資本來就是要冒些風險的,尤其是你現在手頭的資本還少得可憐!”靈晶仆嗤笑道:“我如果是你,就在鍛煉自己的事情上多下一些功夫,哪怕是魔法武器之類的外力也好,而不是在這些烏七八糟的領地什麼的上麵!”

    “那個……愛德華……閣下,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是否需要開始給法陣充能的工作?”幾個老頭老太太昂然而入,不過,在與愛德華對視了一陣之後,那個領導者終於微微的低下了頭顱、

    愛德華不由得愣了愣。

    前倨後恭?什麼意思?

    本來他已經做好了對方來找茬的準備,打算借著這個機會敲打一下,讓他們見識見識自己的能力,省得他們胡亂搞事。必要的話,幹脆用不過現在看起來似乎是不用了——作為法師,他們的精神嚴密細致,探知思想隻能勉強觸碰到一些無關緊要的表層,但這些零星的念頭裏透露的,也確實有些恭敬的意思。至於其中的原因,愛德華就有些懶得去管了。

    借助土元素的能力,法陣的符線雕刻不是問題,隻要愛德華凝聚精神,城市周遭的土地隨時都可以變為刻鑄紋理的石板,甚至可以精致到鋼針的粗細。即使整個法陣通過重重疊疊的符文和結界精致無暇地嵌合在一起,彼此關聯,互為輔助。也並不是十分為難。

    一個熟練地,擁有十幾幾十年經驗的泥瓦匠。隻要知道地基的深度、立柱的位置、牆壁的位置、窗戶和門的位置,還有其他一係列數據,便可以憑藉以往的經驗把一棟建築建造出來。但一位年輕的建築師。可能從來沒有碰過泥灰,卻可以根據幾何公式和力學原理設計出一幢建築物,遠比房舍什麼的大的多的東東。

    但問題是,這些組成了法陣的每一個關鍵節點。都必須要有施法者親自操作,導入魔網的力量,而且連通的法陣還都不是

    這個世界上各種各樣的魔法物品,愛德華見識過很多,身上也有幾件。所以就他所知。所謂魔法物品,從道理上來說,也不過就是將法術附著恒定到某些物體上。沒啥新鮮。

    不過扯到了法陣上,這件事情卻無比的麻煩、

    公式和圖案對於他來說,大部分沒有什麼意義,並不需要他理解其中的原理,他需要知道的是需要準備些什麼?一步步怎麼進行?要注意些什麼?

    軍政錢糧,樣樣都是大學問啊。

    他並不擔心這些老家夥們在製造的過程中弄出什麼手腳。法陣是嚴格按照阿爾伯特給的圖紙勾畫出來的。使用的材料也一一的進行了核對,這些法師們所做的,不過是溝通魔網,灌注魔力的過程,諒他們也攪合不出大的風浪,更何況。在建築完成之後,愛德華還會讓另外的一批人來進行驗收的過程。

    別忘了。在森林裏的幽暗地域,他還有幾百名卓爾的臨時盟友。而其中就有四個等級不錯的法師,可以調用。

    當然了,之所以不用這些卓爾來修築,本身就是以策萬全,這些黑暗生物的思維方式古怪多變,說不定就會臨時起意,愛德華自然不會去讓他們構築這些他老巢的防禦法陣——事實上,他也同樣不相信那些老牌法師們,隻是他們與自己的關係更遠,所以,他讓兩組人互相驗證,打造兩組法陣,

    造紙不過是將木頭打碎,放到鍋裏煮成紙漿,然後攤開晾曬?

    這些東西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做起來,可就又是一片千頭萬緒。足足花了三天時間,他才將紙張的初步雛形勉強試驗出來,這還是幸虧他有些法術的輔助,否則的話,光是將木頭打碎成紙漿,都已經相當麻煩了

    如果是記憶中的位麵,又擁有這樣足夠的財力的話,愛德華早就給每個人配上一把m101,不過現在,他也隻能在滑輪弓上下下功夫了。

    不是弓越硬,射出去的箭就越有威力。箭矢的威力隻和速度有關。愛德華經常使用的滑輪弓張力很大,所以必須用加了鐵芯的箭矢,一方麵也增加了威力,而這樣的重箭和輕箭在重量上差三倍左右,但是威力至少是輕箭的五倍,而且飛行距離越遠,差距就越大。愛德華的重箭在三百尺開外可以穿透鎖煉甲,但是普通的輕箭連生牛皮都穿不透。

    因此想要兼顧威力和距離,普通的材料恐怕是滿足不了要求的……

    弩的威力巨大,使用方便,因為借助機械之力拉弦,準確度也比弓更佳,之所以沒能完全取代弓,首先是因為造價昂貴,一張弩的弩臂必須要經過數道工序精製,否則的話射出去的箭矢就會發飄,而木質的短弓雖然距離較近,但找上一根硬木削製烤彎也就能湊合,不需要太多的工序。其次,因為弩機發射間隙太長,每射一矢就要慢慢再上弦、掛板機。同樣的時間裏,弓手已經射出十箭,弩手卻未必能射出兩三發。

    當然,自己裝備的東西,愛德華完全拋棄了木質結構,這類的弩箭弩臂不再是硬木,而是用螺栓栓在一起的幾片鋼鐵,這種結構類似於汽車的弓簧,拉力自然遠遠超出了普通木頭的效果,而且還可以進行適當的調整,增加減少鋼片的數量,就可以製作出發射速度快的輕弩和可以及遠的重弩。

    把所有的步驟完全分解,精確到幾十人,那麼每一步需要的技術含量自然降低了,

    螺栓的使用,也足夠讓原本需要黏膠的工序時間和成本,以及複雜程度大大降低,

    銷售這種東西並不困難,各種地方的貴族都會傾力於打造自己的近衛士兵,而這種不需要太多的訓練就能夠產生效果的武器顯然是極受歡迎的,黑市上總是流動著為數不少的各式弩箭,不過那些質量低劣的玩意兒在愛德華這種重新設計過的東西麵前沒有什麼競爭力,

    至於說各地的銷售禁令?對於擁有空間袋子的魔法師來說,那種東西不過是無關輕重的條文而已。

    隻不過,這樣做的代價就是法師必然參與進生產過程之中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3-1 10:45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他是邪教徒!

    俘虜跑了?

    愛德華愣了愣。

    領地中能夠稱得上俘虜,又值得大驚小怪的,就隻有那個……

    但那小子不是被他單獨的關在一個房間裏麵,捆在十字架上了麼?附近還有一個牧師和兩個士兵,房間甚至根本連個窗戶都沒有,他怎麼跑出去的?

    “大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呼,呼,總之就是一道……光閃起來,然後他就不見了,是林娜……呼呼……”老鐵匠幾乎用盡了全部的氣息來吐出這件事兒,但也僅此而已,於是愛德華不得回到塔裏,找到了當事人。

    “領主大人,對不起……他哭著哀求我,讓我給他稍微鬆一鬆綁,說是太痛了……我,我實在是……”這個唯一的當事人正在嚶嚶的哭泣著“他不停地哭,不停地哀求我,我根本沒想到……”

    “神術,回返真言,隻要經過一些改良,便可以使用在任何人身上,隻要沒有空間類法術的阻礙,可以立刻被傳送回到特定的地點,施法難度雖然不低,但是卻是個保命的最佳方式。”麗莎小姐認真地解釋道,她一邊給半精靈女孩拭去淚水,一邊小心的偷看著心靈術士的臉色:“如果那個小鬼有點家底的話,事先使用了這個倒是也並不奇怪。這類法術隻要一個動作或者口令就能實現,確實很難防禦的。”

    “算了。”

    眼前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讓愛德華的臉色變了幾變,但最後隻能歎息了一聲。

    還能怎麼樣呢,一個毫無見識的普通女孩,本就不可能指望她有什麼真正聰明的想法——這件事情隻能怪自己太過鬆懈,考慮不夠周全。象征性的抽幾鞭子讓她解解氣也就算了,後麵還讓她自己做主去,確實是有點……

    他隻能再搖了搖頭。

    魔法的世界,確實不是可以任意揣測。即使自認為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最終也還會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給破掉……

    不過現在,這件事已經無可挽回了。追究責任毫無意義。

    關鍵是,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麼辦?

    “我都不知道你們到底為何而憂慮,害怕布萊霍克的征討?與一個公爵級別的敵人發動戰爭的話。這樣的小地方,確實難以承受,但問題是,這位公爵真的有那麼大的魄力麼?”安娜蘇冷笑了一聲,開口道。房間裏沉重起來的氣氛。讓這位幕僚小姐頗為不以為然:“我不知道你們圖米尼斯的傳統,但在帝國,一個貴族除非瘋了,否則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向你這樣的一個**師興師問罪。好吧,就算他真的如此不正常,難道說你們的皇帝也是個瘋子,會對於這種嚴重損耗國力的事情不聞不問?”

    是的。在這件事情上。他完全沒有證據。也沒有什麼損失,不過是挨了一頓打而已,也沒有傳揚出去,不值得興師動眾……

    愛德華抬起視線,聽著幕僚小姐難得的主動發言。

    “戰爭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軍隊。糧草,如此多的消耗。隻為了一點區區的麵子?隻要他足夠聰明,反而會故意示好。最低限度,也要盡力在暗中發動,刺殺之類的都是比較不明智的做法,真正可行的方式是,挑動國王陛下和其他的盟友,來對於你施加壓力;但最後你也不過就是損失一筆錢財或者其他的實物罷了,如果你足夠機靈,說不定還可以直接與他建立一個友好的關係。”

    “可惜,這位‘**師’在圖米尼斯根本還是籍籍無名的。”麗莎小姐傾聽著兩人的對話,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咭咭地笑起來:“那位公爵大人,恐怕都不會知道他的名號,也沒有那個興趣去核實,或者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個膽大包天竟然膽敢囚禁甚至準備幹掉公爵大人兒子的家夥吧,嗯,即使那位公爵再怎麼聰明,可能也不會想到,要與他叫好。”

    這一番話讓安娜蘇一下子就愣住了……

    直到沙漏中的沙子落下了一層,女孩才一臉不可置信的開口:“擁有如此力量的法師,竟然會沒有引起應有的關注?不愧是影之魔法王國,施法者的人才,已經富裕到如此的程度了麼?”

    “也難怪你驚訝啦,實際上即使是我,也覺得很難相信啊。”

    她的驚訝引來了半精靈大小姐更多的竊笑,她眨眨眼,毫不猶豫的揭穿了愛德華的老底:“一個多月之前。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啊,他還隻是個剛從西封邑地跑出來的鄉下佬,一個病怏怏的傭兵呢!要不是本小姐大發善心的救治,他說不定就已經死於一場高燒和感冒。我還記得當時他的那個樣子,**,臭烘烘的,好像是在爛泥塘裏打了好幾天的滾哦。”

    兩個月?

    幕僚小姐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這是真的,那這樣的進步,未免太過可怕了——回想起與自己見麵,以及之後時,眼前這個人顯示出的那可怕的力量……安娜蘇睜大了漂亮的灰色眸子,似乎連驚訝的力量都失去了。

    兩個女孩子的話題,似乎總是會離題吧……愛德華無奈的搖搖頭,將思路轉回到麵前的事情上來。

    實際上,他倒是確實不怕什麼黑鷹家族,隻要領地的防禦法陣完成,就算是幾千騎士來攻城,也別想弄個什麼速推,如果是這個時代的農兵,那麼就更不用說了。可關鍵是,想必不會那麼簡單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說不定真的會選擇發動戰爭,而最佳的方式莫過於突襲,偷襲,在一次迅捷的戰鬥中將你和你的城市完全化為烏有,他便不必麵對任何形式的後續責難,以貴族們一貫的思維方式,反而會讓他的名聲有所提高。”

    足足過了半個沙漏的刻度,安娜蘇才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這位小姐蹙起了淡金色的眉頭,思忖著。緩緩分析道。

    “但這樣的戰爭他隻會發動一次而已,而且必然是雷霆之勢,如果失敗了而又傳揚出去的話。與他的名聲是個極大地損害,而且,損失的兵力,會讓其他周邊的領地發生動蕩。如果他還沒有在這個地區確定霸主的地位的話。”

    “但還有些比較極端的手段,比方說自己不出兵,而是雇傭專門的人手來攻擊你,他們的方式比較極端,暗殺。投毒,焚燒糧食……什麼都有可能,”

    ……

    “我要殺了他!去給我找最好的殺手!暗殺,投毒,把他那個領地給我燒了!所有人都給我殺了!”

    隨著刺耳的咆哮,一張雕刻精美的木椅淩空飛起,打了個轉,然後就在這短暫的不符合身份的動作中奉獻了自己——折斷的木片因為撞擊力四散飛濺。斷了的椅子把手幾乎打中了房間角落中凝立的。身穿著一襲藍袍的施法者。

    這位別著一瓣火爪菊徽章的法師也隻皺了皺眉頭,無形的護罩就將木片紛紛擋下……

    頓了頓,施法者開口道:“領主閣下。那個法師……您知道他的名字麼?”

    “不知道,那裏的人通常稱呼他為領主,呸!他好像是個法師,不過。我沒見到他施展什麼太強的法術,都是些邪術!一些討厭的小花招!”

    年輕貴族終於喘息著停下了瘋狂的破壞。而這個時候,原本漂亮的房間已經狼藉一片。實在沒剩下什麼可供他發泄怒氣的東西了。於是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疲勞地坐在地上。“他好像是個法師,不過,我沒見到他施展什麼太強的法術,都是些邪術!一些討厭的小花招!”

    施法者垂下目光,看著這年輕人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一言不發。

    作為公爵大人最為喜歡的情人的孩子,在二十出頭的時候得到了一塊豐腴的領地,可是這對於一個並沒有經過認真學習的年輕人並不是什麼好事,高高在上,沒碰過壁,眼界又很窄,一旦受到挫折,很容易變得越來越偏激,行事也會變得極端。這幾乎是所有被慣壞了的孩子的通病。

    有人說過,一個人童年接受的教育,決定了他的未來。

    而西格爾?布萊霍克,這個從小和騎士一起長大的孩子實在是沒有多少的頭腦,在他眼裏武力就是一切。他隻知道一味爭鬥,每一次失敗,隻會讓他以為方法不對,然後換種方法再來。更讓人頭痛的是,他還自認為鍥而不舍,屢敗屢戰,能夠讓他停下來的,恐怕隻有死亡。

    而這一次的挫折,恐怕也是他決不能接受的典型。

    法師歎息了一聲。

    對於那個狠狠教訓了自己的人物,小布萊霍克多少有些語焉不詳,似乎另有隱情,然而法師雖然有心再問些什麼,這位年輕的領主大人卻都閉口不談了,隻是惡狠狠地咒罵,詛咒。

    不過,即使是這些簡單的描述,也足法師推斷出一些情況。

    那個敵人,恐怕絕對不是什麼三流的貨色,否則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將這位領主大人給製住,連自己的學徒,以及那二百多個精銳的士兵都沒有一個能夠跑回來?最終還是自己發動了回返真言,才將他救了出來。

    他說是在勃艮第……但就在幾個月之前,曾經進行的領地巡查中,勃艮第還不過是個村莊,據說還是個遭了莫名災禍的地方,如今怎麼可能就會立起了半座城堡?就算是簡陋的城堡也不可能這麼快地修建起來,除非是借助了魔法的力量,而如果能夠將魔法應用到建築之中,那表示施法者至少也應該是個站在了真名門檻之前的法師。

    所以最為穩妥的手段,就是盡力的多收集一些信息,了解了對手,再做出相應的策略。

    但現在這個穩妥的辦法根本行不通——

    原因就是那位暴跳如雷,噴火惡龍一樣的年輕貴族!

    多少次了?他從來就不會聽從自己的意見的,尤其是反對的意見,而自己最後還不得不屈從於他的任性。如果不是為了那些公爵獨有的資料,以及設備完全的實驗室,還有資金,自己早就離他而去……不,在走之前,一定要教訓這個小鬼才行!

    當然,這個腹誹。年輕的貴族是聽不到的。

    “我一定要宰了那個該死的混蛋,他竟然膽敢讓我出這麼大的醜!他竟然膽敢囚禁一位帝國子爵!竟然膽敢對於我這個布萊霍克家的繼承者動用私刑!我要把他變成……”西格爾?布萊霍克喃喃的咒罵了幾聲,終於開始認真地思量。關於複仇的事情。“那麼,就要快……必須快,如果讓一個法師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我們是不可能攻下他防守的城堡的。”

    他狠狠地磨著牙齒:“不過。那個混蛋絕對不會想到,我這裏還有著他所不知道的東西,那些丘陵巨人!還有食人魔!別說是他那個小小的領地,就算是米希爾那樣的大城,我也可以毫不費力的攻下來!等到他看到巨人來到他那個小小的塔樓前麵的時候。我看看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沒錯,就是這樣!”

    “為此而發動一場戰爭?動用家族的秘密軍隊?”

    這些話,讓靜立的法師一驚:“不行,西格爾閣下,這太瘋……不,我是說,太過於小題大做了!公爵不會允許這樣一件事情的,如果他真的是那個地方的合法領主。那麼攻擊他會給你帶來麻煩的!更別說是……”

    “有什麼麻煩?合法?”被成為西格爾的年輕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最近父親大人還不是把萊恩家族的領地給連根拔起?你別忘了。那可是我們原本那位王後陛下的哥哥的領地!那是國王陛下親自簽署的領地委任令!可是那又怎麼樣,有人能因此而放出一個屁麼?”

    “至於說這個法師……就算他確實是個法師好了,可是他又不是那些法術學院裏的法師老爺們,我就算是動了他,他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有一位**師閣下蒞臨到我頭頂,把我一個雷電轟成焦炭不成?”

    “但是……”

    “法師。哼!難道說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他是法師?還是說魔法之中就有如此多的奧妙。以至於布萊霍克家族請來的法師,在魔法的造詣上還比不上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毛頭小子不成?”

    看著法師兜帽下驟然漲紅的麵孔。年輕的貴族冷笑了一聲。決定不再加強刺激:“我沒看到他有什麼法師助陣,似乎就是騙來了一幫半精靈而已,嗯,其中好像還是信仰一個什麼奇怪的教派,什麼黑暗女士……一定是該死的邪教分子!那片領地一直就是家族掌管,怎麼可能會分封出去!這是騙局,是暴亂!是……對了,這就是暴亂!”

    這位‘布萊霍克家族的繼承人’忽然興奮起來——為自己聰明地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哈哈……沒錯,是暴亂,黑暗女士?知道這是個什麼神祇麼?反正我是不知道的,無論是各地的神殿還是那些記錄在冊的教派裏麵都沒有這樣一個神祇,而且光聽名字就知道,這說不定就是個從深淵裏麵爬上來的惡魔!那麼,這件事情也就很明顯了,不是麼,勾結邪教,意圖謀反,這種罪名,怎麼還不夠我們出兵去討伐麼?殺了他,我還可以得到國王和那些神殿的嘉獎才行啊!”

    他越發的興奮起來,揮了揮手,所在房間的角落裏的一個侍女,連忙上前,將斟滿的酒杯奉上,讓他一飲而盡。

    葡萄酒的酒力不高,但這位年輕的領主卻已經紅了眼睛。

    對了,邪教徒!

    開始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呢——那個混蛋是如此的年輕,甚至還沒有自己大,他怎麼會有那麼強的力量,自然是跟那些汙穢的魔鬼做了交易,所以才會如此,那些一定是邪術,而那個地方,就是個邪教徒的老巢!

    圍剿邪教徒……這可是遠比什麼打贏了一場領主之間的戰爭,甚至是比抵禦外侮更加榮耀的事情,畢竟國王陛下本身的日子也過的並不富裕,相比至尊那些寒酸的戰功獎勵,或者可憐巴巴的一小塊領地,各大神殿給出的可都是真金寶石的徽章,還有貨真價實的便利。

    嗯,好像還不止這樣。

    如果這件事情傳揚出去,自己自然會名聲大噪。“擊敗了黑暗邪教徒的英雄領主”?不錯,不錯,這個名頭,隻是想想,也足夠讓人感到興奮!

    一個英雄的稱號?

    有了這樣的名頭之後,那幾個兄弟或者是表親,還有誰能夠比自己更加聞名遐邇?當父親大人蒙戰神召喚之後,那個家主的位置,難道不是應該由一個英雄來繼承?

    還有。

    那些半精靈之中的女子……

    真是極品啊……他當時弄上手的那個,隻不過是其中的中等,但是那潔白細膩的肌膚和纖細的身體,柔膩豐滿的胸脯……享用的時候,那種呻吟抗拒……隻是回想一下,也足夠讓年輕的貴族全身發熱!

    更不用說,那些更加漂亮的……那個該死的混蛋身邊,似乎就有兩三個。那簡直不是人類,而是妖精,是女神!即使是他曾經去過的幾次羅曼蒂裏,那些所謂的貴婦名媛,與之相比也不過是些庸脂俗粉!

    至於說他領地裏的那些村姑……那算是什麼東西?頭發枯黃,牙齒漆黑,僂彀的身體瘦的像是稻草,摟在懷裏都會硌的骨頭生痛!

    而這一切,自己也可以弄到手吧?

    這一次,隻要攻陷了他的領地,那些女人,又能跑到哪裏去?

    “來人啊!”一連串的聯想,讓年輕的貴族興奮莫名,最終不由得高喊起來。

    他跳起身,對一個匆忙趕來的侍從命令:“去,通知莫圖,讓他召集領地裏所有的騎士和戰士,讓他們在城堡前列隊!順便把那些農夫也給我武裝起來,至少要召集一千五百人出來!好了,快給我滾去通知!”

    “然後,就麻煩大師您把那幾個丘陵巨人,還有那一隊食人魔都給我從欄籠裏麵放出來!加上魔法項圈,在找些東西給他們吃,不過別給的太多了!我要他們有足夠的凶性!”

    藍袍法師的嘴角抽動一下,但最終隻是發出了一個歎息,轉身離去。

    隻留下年輕的貴族。

    “那個愚蠢的小丫頭,不過,我真的還要感激你的愚蠢,如果不是你放開了我的手,我也沒有辦法聯係到哈克法師,那樣我還在被你囚禁著呢……哈哈哈哈哈。”

    心中反複思慮著未來的事情,年輕人忽然伸手,一把抓住身邊那個侍女的胸,用力揉擠,少女痛苦的哀鳴,但迫於這位領主的淫威而不敢稍動,於是,貴族眯起眼睛,仿佛享受一般的傾聽那呻吟,繼而狂笑:“我不會那麼容易的讓他去死的,還有那些小美人兒……我會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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