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閨中語，提升辦法
卻說，林鋒與趙冰雁在城中策馬奔行了許久，然後停頓在一處酒樓之前。
因為天上沒有飛禽追踪，就算有人想循跡尋來，也會頗費時間。
兩人就進了酒樓，將馬寄存在那裡，然後從酒樓的後院跳走，在小巷中七拐八繞地走到了無人之處。這才撕掉面具，換過外袍，並於頭臉處貼了些鬍子眉毛什麼的，又戴上順手在民居中拿來的斗笠，全然變了個樣。
然後，才施施然地朝外行去。
到了另一處客棧，兩人定了房間。
進入房中，關上門，趙冰雁就問：“為什麼只要一間房？還是單人房……”
林鋒道：“為了安全，如果一人一間房子，遇到了危險或需要快點逃跑時來不及嘛。”
“那……那也可以要間雙人房啊，幹嘛要這……要這只有一張床的？”
林鋒笑道：“要什麼緊？反正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趙冰雁紅著臉道：“那時只是權宜之計。”
“唉呀，什麼權宜不權宜的？反正我的人品你信得過就可以了。我可是好人，不會胡亂亂來的。”林鋒一本正經地說著，趙冰雁頓時無語。
“對了，剛才我在城門處衝殺時，你坐在我前面，感覺怎麼樣？”
趙冰雁先是一怔，隨後臉色就漸漸變得有些蒼白，顯然是想起之前的血腥場面。
林鋒微微一嘆：“這個世界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要你練武，就終究會面對廝殺的，雖然有些殘忍，但是，我不得不讓你習慣這種事情，起碼在面對血腥時不會手腳酸軟無力，否則，再強大的武力也發揮不出來。”
趙冰雁沉吟不語。
林鋒問：“怎麼了？”
趙冰雁搖搖頭：“沒事，我只是在想，怎麼去適應……”
林鋒愣了愣，有些訝異地望著她。就見趙冰雁滿臉自責地道：“那天，我和奧斯卡大叔他們行商時，被匪徒圍攻，如果當時我不是看到有人被殺，全身發軟跑不動，說不定……說不定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因為為我擋刀而死去了。”
林鋒搖搖頭：“你別胡亂自責了，那天有兩名鬥氣師，你們那裡只有一個……而且，那些匪徒打定了斬草除根不走漏半點消息的打算，那最後的結果只會是一樣了。”
說著，輕輕將趙冰雁攬在懷中，淡淡地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除非你是窮人，身上沒有半點別人眼紅的利益，否則就會有人來搶，有人來奪。如果你沒有武力，就只會淪為別人刀下之魚肉，任人宰割。
“而如果擁有武力，那就更必須為了悍衛自己的利益而與別人戰鬥……至於做一個窮人，那是連乞丐都會把你欺負啊。”
趙冰雁微微一顫，問：“這個世界就沒有一些詩書裡面寫的世外桃源嗎？”
林鋒淡淡地笑了笑，道：“你覺得世外桃源該是什麼樣子？”
趙冰雁愣了愣，沉吟了一下，道：“應該是個沒有爭鬥，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廝殺死亡，處處都是和平，可以讓人悠閒自在，舒適地生活著的地方……”
林鋒笑了笑。
趙冰雁就問：“你笑什麼？”
林鋒道：“世人所謂的世外桃源，其實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看似平靜的大自然底下，往往掩藏著普通人視而不見的，更為殘忍的弱肉強食的鐵則……”
說到這，林鋒頓了頓，就搖搖頭：“好了，先不和你說了，否則你覺得太過殘忍，等你心腸變得硬一些，心理承受能力更強一些，我再跟你說……那時你會發現，這個世界，遠比你想像的更加殘酷。”
趙冰雁愣了愣，她眼界遠不如林鋒那麼開闊，聽不出他話中隱含著的一些東西，只望著林鋒，好奇地問：“你覺得我心腸應該變硬一點嗎？”
林鋒微微笑道：“當然，一味的善良並不是好事。你自小在商人的家中長大，應該見識過不少商業上的勾心鬥角之事，但我感覺你卻彷彿對此一竅不通……如果我估料得沒錯，你不是不知道，不是不了解，而是你性子太柔善，不願意去思考，對嗎？”
趙冰雁有些臉紅地點了點頭。
林鋒微微一嘆：“所以說，有時侯，人太過善良了也不好……你自己善良的一面，面向對你好和值得你去關心的人，就可以了。對惡人，就要比他們更兇，更狠……那才行。”
說著，手摸摸趙冰雁的下巴：“對我來說，你對其它人是否善良和善，無關緊要，我只要你對我善良，對我溫柔，那就足夠了……你的溫柔，你的美……只需給我來享受……”
趙冰雁聽著聽著，先前還感覺他挺正經的，聽到後面卻是忍不住大羞：“你……你也不嫌肉麻。”
“呵呵……”林鋒將她輕輕摟回懷中：“沒辦法啊，我本來最不喜歡說這種肉麻話的，說了聽了都會起雞皮疙瘩。但是，一遇上你，就情不自禁了。”
趙冰雁聽著，更是大羞。
不過，此時卻是自然而然地享受著林鋒的擁抱，也沒故作小女兒姿態避開，只靜靜地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胸口上，靜靜地站著，偎依著，呼著著他身上讓她感到心安的氣息。
她只覺得，心情竟漸漸地，奇怪地變得平靜了下來。彷彿，自己這般依在那個男人的懷中，是非常理所當然的事，一點也沒有尷尬難堪或羞怯之感。在心底深處，在潛意識深處，已漸漸接受自己即將成為他的女人的想法。
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而然……
如此，過了好一會，林鋒道：“好了，我們先清洗一下，出去吃點東西，然後就悄悄找人把你的信送給趙家商行在這城中的分行，也免得你義父擔心。”
趙冰雁點點頭。
林鋒又道：“順便，再買些藥材和暫時使用的煉丹爐回來。”
“你又要煉丹了嗎？”趙冰雁問。
“那倒不是。”林鋒道：“藥材只是備用的。煉丹爐用來提煉精血……我今天不是拿了一些地行龍的魔核和鮮血了嗎？得趕緊處理一下，那可是能幫助我提昇實力的好東西啊。”
“提昇實力？”趙冰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嗯，不過，只能提升斗氣的'量'，所以對你來說，沒什麼用。”
趙冰雁體內本來就蘊含著龐大的力量，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她沒辦法控制那股力量，也沒有足夠強大的體魄去承受那股力量，而不是體內鬥氣不夠充足。
此時聽著，她不禁微微有些遺憾。
林鋒見狀，想了想，道：“其實，你想要快速突破到鬥氣師也不是沒辦法。”
“什麼辦法？”趙冰雁眼睛頓時一亮。
林鋒道：“鬥氣師與鬥氣士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能讓體內的鬥氣收發自如，控制得很好。而要做到這點，就需要有強大的精神和強大的意志。
“你最大的弱點，就是意志不夠堅定，沒有那股殺伐果斷的氣勢，精神力量就不夠強大。
“所以，只要讓你多經歷殺伐，多感受一些戰鬥中敵我之間生死一線的殘酷，或者找一兩位高手對你釋放殺氣，對你的精神進行壓制，讓你全身精神集中起來……只要能支撐得過去，那你的意志就會漸漸堅定，精神力量變強大，那時再作突破，就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容易了。”
趙冰雁愣了愣，武人通過殺伐戰鬥磨煉武藝的方法，在這個世界並不是什麼秘密。絕大多數武者都知道多經歷殺伐對於鬥氣修為的突破很有利。只不過，大多數武者都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罷了。
沒修煉到鬥王境界的，很少有人會專注於精神方面的修煉。一些大門派和大家族雖然了解這一點，但非口耳相授的嫡傳弟子，是不會告知這些東西的。
趙冰雁的情形有些特殊，趙家家主從不允許她拜別人為師，也不曾跟她說過這些東西，更因為某些原因，而刻意不讓她經歷殺伐，所以她雖然名義上是魔門的傳人，對此反倒對此不是很清楚。
“原來還有這樣的辦法……”趙冰雁喃喃道：“我還以為多經殺伐只是讓招數更熟練，技藝更精湛呢。對了，林鋒，你應該也能將殺氣釋放的，對嗎？”
她滿含期待地問著。
林鋒卻是笑了笑，搖頭道：“我的確能釋放出強烈的殺氣，近距離內震懾一切修為不如我的人。但是，卻不能對你使用。不然就能幫你在極短時間內晉階了。”
“為什麼？”趙冰雁問。
林鋒微微一笑：“傻丫頭，你以後會是我的妻子啊，所以，我只希望你心中記著我的好，那就可以了。如果我對你釋放殺氣來壓制你的精神，只會在你心中留下陰影，在你能夠戰勝我之前，心中都會一直對我產生敬畏感，那就沒意思了……我要你愛我，可不是要你怕我……更何況，面對你，我心中只有喜歡，又如何能夠產生殺意，又如何能夠釋放出殺氣來呢？”
趙冰雁俏臉又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