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海島農場主 作者:風漂舟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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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3-5-14 23:44:5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1 1254083
bpd 發表於 2014-11-1 02:27
第四百五十章 採摘椰子

  海島東面的銀沙灘邊緣,分散栽種了一溜兒十六棵椰子樹。

  品種是優良的高種綠椰,在特製營養水以及島民們的精心養護下,長勢迅速。

  不知不覺間,椰樹竟然已經竄到了十七、八米高,樹幹筆挺粗壯,巨大、厚實的羽毛狀葉子,如同傘狀分開,形成優美婆娑的樹冠。

  只要到了這裡,彷彿置身於熱帶海洋,配合晶瑩的海水與柔軟的銀白色細砂,形成了雲沙島上獨一無二的天然美景,令人著迷。

  前些日子方明傑等人上島遊玩,除了海水沙灘之外,就要數這十六棵椰樹最讓他們感到興奮和不可思議。

  椰樹居然能在北方海域成活,而且還長得如此茁壯挺拔,生機勃勃,除了只能理解為本島島主或者園丁是位超級園藝高手,掌握著不為人知的高科技栽種技術之外,似乎無法做出其它的解釋。

  椰樹的品種很多,當初江逸晨之所以選擇高種綠椰,一是因為它高大挺拔,配合造景的功能優秀;二來它的果實產量高,而且經濟壽命也相當長,據說可以達到八十年以上。

  九月初,首批椰子終於成熟了,自從百果園採摘完畢之後,這兒就成為大夥兒最期盼的所在。

  仰頭上望,只見每棵樹的樹冠基部都簇擁著一大堆青綠色橢圓狀球體,看上去相當誘人。

  收穫的季節。總是令人心中充滿喜悅。

  上午十點鐘,江逸晨、來順兒、喜子和石鎖兒一塊兒來到銀沙灘,抬著數個大竹筐以及繩子、砍刀等工具。準備摘取這長時間以來的勞動果實。

  因為椰樹長得很高,再加上海風的因素,使用長竹竿加鐵鉤的方式不大行得通。只能爬到樹頂上去用刀砍,至於首摘人選,經過民主評議,由於喜子同學從小就有爬樹上房的愛好,屬於專業技能人士。於是被集體推選,當仁不讓地榮獲了這項殊榮。

  「你做的這玩意兒靠不靠譜兒啊。俺要是出了啥意外,俺娘可要找你算賬。」

  喜子站在椰樹下,脖子後仰成一個誇張的角度,望向高高的樹冠。不禁稍有忐忑。

  雖說從小到大,這攀爬的活兒可沒少幹。但那些尋常樹木可都是有大量枝杈,像這種樹幹上下一順兒光溜溜的,還真是從來沒有招呼過。

  電視中曾經看過旅遊風光片,那些東南亞小國的當地農民能夠徒手攀爬椰樹,靈巧自如,什麼設備都不需要,不過人家那種祖傳高級技能在現任島民中還沒有誰能夠模仿。

  「放心,咱的手藝你還不知道嘛。安全上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沒那麼容易散架子的。」石鎖兒一邊幫喜子穿戴調試腳扣以及上身的安全帶,一邊滿不在乎地解釋道。

  這副土製腳扣由鋼筋、橡膠膠墊及皮帶三部分組合。純手工打造,乃石木匠專門針對椰樹精心設計,並親自製做完成的。

  「靠,那另外的兩、三成哪?」喜子聽到這種機率,大為不滿。

  「那就靠你的技術了,好了。上去吧。」石鎖兒站起身,催促道。

  喜子只好將砍刀別在後腰帶上。抬起左腳,將腳扣的彎鉤前端卡在樹幹上,試了試受力程度,隨後開始上行。

  畢竟有專業的基礎,他很快就適應了這種簡便易行的攀爬工具,動作越發熟練起來,沒一會兒功夫便上到了樹頂。

  雪豆和威威正在結伴閒逛,見人們聚集在海灘邊的椰樹下,大感好奇,於是也顛顛兒地趕過來湊熱鬧。

  見喜子往樹上爬,一副很麻利的樣子,這種本領牠倆可都不具備,於是甚為興奮。只見雪豆後腿兒直立,揚起腦袋,威威扇動著寬厚的翅膀,脖子伸長,汪汪汪汪,呃兒呃兒地高聲叫喚起來,彷彿在為喜子的壯舉加油鼓勁兒。

  「喜子的這副身手可真不賴,出溜出溜兒的,都快趕上大馬猴兒了。」石鎖兒見狀頗為羨慕,出口誇讚道。

  「是啊,聽說瓊州那邊就有人家專門訓練猴子上樹摘椰子的,咱們這兒可省事兒嘍。」江逸晨在一旁補充道。

  他曾經在網上見過椰農訓練猴子幫人幹活兒的視頻,看上去挺美又好玩兒,但實際上是很費心費力的。

  「嗯,要是再跟脖子上拴根麻繩兒,那就差不離了。」來順兒點頭稱是,還拍了拍巴掌。

  「再胡說八道,小心俺扔炸彈下去砸爛你們的狗頭。」聽見下面的點評,喜子大為不忿,出言威脅道。

  同時伸手拍了拍圓鼓鼓的青綠色果實,發出蓬蓬的聲響。

  椰子外殼堅硬,份量又重,從這種高度自由落體,那衝擊的力量相當可觀。

  據有關媒體報道,全世界每年被椰子砸傷甚至砸死的人數可不少,傳說比鯊魚襲擊人類事件要還要多上好幾倍,但數據真假尚不得而知。

  聽到這個,樹底眾人下意識地趕緊散開。

  「喜子,你小子可別胡來,要出人命的。」來順兒高聲警告道。就憑那堆椰子的個頭兒,萬一真被他隨意扒拉下幾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呵呵呵,都怕了吧,膽兒真小。」喜子見威脅奏效,頓時樂不可支,大笑起來。

  「行了,行了,都別開玩笑了。離遠一點兒,來,威威、雪豆,都過來。」

  江逸晨提醒大家保持安全距離,同時拍拍手,招呼仍待在樹底下的狗狗和大鵝到自己身邊來。

  喜子哼了一聲,又試了試套在樹幹上的安全帶的緊固程度,然後騰出雙手,從後腰帶上拔出砍刀,就近挑了個椰子,開始砍它的基部。

  篤篤篤篤,隨著幾聲響動,一只大頭兒的椰子與樹體分離。

  「都閃開點兒,炸彈下來嘍!」

  他高聲叫喊道,隨後將手中的大果子拋出。

  椰子自由落體,噗地一聲掉落在沙地上,濺起一小片塵霧。由此看來這份量還真不輕。

  喜子也不耽擱,連續揮動砍刀,一只只圓球兒接二連三往下掉,如同轟炸一般,這場面還頗為壯觀。

  雪豆和威威激動不已,汪汪、呃呃兒地大叫,那架勢似乎想衝上前去一探究竟。

  江逸晨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摁住兩個躁動的傢伙,否則不小心真成砸爛狗頭、鵝頭了。

  椰子仍在接連不斷地掉落,觀眾們均面露喜色,看來又是一場大豐收無疑。

  大約半個多小時過去,「轟炸」終於結束了,椰樹地面周圍,大小相差無幾的橢圓球兒滾落了一地。

  「好了,沒了,我下來嘍。」上方傳來喜子喘著粗氣的聲音,看來還沒少費勁兒。

  「瞅清楚了沒?可別有剩下的。」來順兒不太放心,又追問了一句。如果萬一有遺漏,還是挺危險的。

  「全都清乾淨了,你的腦袋安全到家了。」喜子回應道,同時雙手抱住樹幹,開始往下滑。

  防空警報解除,等待已久的觀眾們簇擁而上,撿拾沙地面青綠色的椰子。

  江逸晨俯身就近撿起一個,這東東的個兒頭還真跟個西瓜差不多,外皮光滑,呈橢圓狀,捧在手裡沉甸甸的,估計份量應該在三公斤以上。

  因為粼江屬於北方海域,非椰子產地,市面上很少見到這種熱帶水果,只有大超市才有少許從外地運進的貨,價格還挺貴。所以除了椰奶之類罐裝飲料之外,他至今還沒有品嚐過真正的原生椰子。

  另外,這果子的品種、模樣與當初的預想出現了一點兒偏差。原先,他對椰子的印象就是那種外殼毛絨絨的毛椰,還以為雲沙島的也應如此,不料最終收穫的卻是這種青皮光溜的東東。

  不過倒也無所謂了,只要好吃就行。

  另一邊石鎖兒也捧著個大椰子在仔細觀察,又用手掌拍了拍椰子圓鼓鼓的肚皮,隨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咋樣兒啊,熟了沒?」來順兒見他一副行家的模樣,連忙詢問道。

  「正好,應該剛剛熟,聽聲兒還挺密實的,椰肉肯定嫩。要是裡面汁水咣哩咣當的,那就有點兒老了,也能吃,可味道就要差點兒了。」石鎖兒做為業餘美食家,看樣子應該享用過這東西。

  「石鎖兒還真不簡單,啥都吃過。」江逸晨聞言,還頗有些欽佩。

  「要不咋說是吃貨呢,也就在這島上還能攢點兒錢,原先跟城裡掙的都叫他給填了那張敗家大嘴了。」喜子站在樹下,一邊摘腳扣,一邊嗤笑道。

  石鎖兒知道這傢伙是個什麼德性,懶得與他鬥嘴,拿過一只竹筐將手中的椰子裝進去。

  雪豆和威威湊在一起,好奇地對著地上的一個大椰子又聞又拱的,似乎在研究這到底是什麼好東東。

  來順兒上前,將椰子撿走,還引發了牠倆不滿的叫喚。

  眾人一起將地面上椰子全部裝筐,過了一下數目,居然有六十五個,可謂大豐收。這頭一年結果就達到了如此產量,令大夥兒心中喜悅的同時,不禁又對來年產生了更高的期盼。

  採收工作還要繼續,大家接著走到另外一棵椰樹下。

bpd 發表於 2014-11-5 00:33
第四百五十一章 新鮮椰子的滋味兒及用途

  銀沙灘邊緣地帶,江逸晨與三位手下一起收穫剛剛成熟的椰子。

  第一棵椰樹的採摘工作完成,大夥兒又來到另一棵樹下。

  來順兒毛遂自薦,要求這回改由他上,感受一下這又高又光溜兒的樹幹。

  石鎖兒自然應允,上前幫他佩戴腳扣和保險帶。

  來順兒的身手也挺麻利,很快便適應了這種「高科技」的攀爬工具,弓腰上行,大約花了五分鐘就來到樹頂。

  「不錯,不錯,都快趕上黑猩猩了,嗯,要是耳朵再大點兒,後翹上再來塊兒白斑那就更像嘍。」喜子抱著雙臂仰頭觀瞧,又做出評價,將剛才遭受的取笑如數奉還。

  「喜子,小心腦袋!」來順兒驚叫一聲,同時用右手做了個拋出的姿勢。

  喜子登時被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退,差點兒一屁墩坐在地上。

  「呵呵,膽小鬼。」來順兒見他上當,撇了撇嘴,接著拔出別在後腰帶上的砍刀開始幹活兒。

  大夥兒都哄笑起來。

  「行了,行了,都打住,幹這活兒挺危險的,別亂開玩笑。」江逸晨立即出言制止,又提醒大家保持安全距離。

  過了一會兒,椰子一顆顆落下,濺起片片沙塵。

  江逸晨心中大致算了一下,這棵樹所產的椰子個頭兒、數量與剛才那棵差不多,看來這同一批的長勢還挺均勻。

  就這樣,島民們一連採收了五棵樹的椰子。暫告一段落,隨後開始一筐筐往竹樓庫房裡搬。

  竹樓一層庫房不算很寬,本身還有一些其它物品。這三百多個大圓球兒往裡面一塞,基本上就滿了。

  不過這倒沒什麼關係,北邊上坡,那兒是早先的岩洞駐地。自從竹樓建成後,就一直被當做倉庫使用,裡面面積不小,用來存放其餘的椰子綽綽有餘。

  中午用過餐,大夥兒都迫不及待地想嘗嘗這新椰子究竟是個啥滋味兒。

  餐桌上早就準備了一塊木砧板,來順兒挑了一個大個頭兒的椰子,擱在上面。

  他右手拎著把菜刀,左手將椰子來回扒拉著觀察,蹙起眉頭琢磨著要從哪裡下手。

  見他不得要領,石鎖兒正待上前幫忙,卻被喜子暗地裡拽住後腰皮帶,同時衝他使了個眼色。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石鎖兒立時明白了,這位分明是想瞧小領導出糗,找個樂子。既然如此,那麼靜觀其變也罷。

  來順兒回憶以前在電視上看到人們享用椰子,好像都是插根吸管喝的。但這殼子又厚又硬,打眼兒貌似也不太容易。

  嗯,還是先砍,把皮子砍薄了,然後再改用尖刀鑽個眼兒應該就比較容易了。

  主意拿定,他一手摁住椰子,另一手舉起菜刀,開始試探著砍椰子一端的硬皮。

  卡卡卡,綠色的外皮被一片片削掉,露出裡面的白色粗纖維組織。

  噗,來順兒用力大了點兒,只見一股汁液從破損的口子中噴出,四處飛濺,其中相當部分落到了操刀手的臉上。

  哈哈哈哈,喜子和石鎖兒頓時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老竇見狀連忙遞過一條濕毛巾,來順兒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隨後狠狠地瞪了喜子二人幾眼。

  「瞪俺幹啥?你自個兒下手沒準頭兒,又不是俺指揮的。」喜子大咧咧地說道。

  老竇可不理會小年輕們的鬥嘴,他趕緊上前將砧板上破損的椰子扶正,然後取過兩只大碗,沿著缺口將椰子水倒入碗中。

  汁液透明清亮,量還不少,幾乎裝滿了兩只大碗。

  「石鎖兒,你小子過來整。」來順兒命令道。

  他這才想起旁邊還站著位吃貨,肯定明白怎麼收拾這種大圓球兒。

  「好,好,我來。」石鎖兒答應著,順手從筐裡抓起另一只椰子。

  擱在砧板上端詳了幾眼,然後用菜刀削一頭兒的外皮。

  「這收拾椰子也是有講究的,不能亂整。喏,看見沒,把頂上的皮削掉,這兒就出來了三個眼兒,插吸管兒喝就成了。」

  石鎖兒一邊操作,一邊講解正確的方法。

  觀眾們聞言都將腦袋湊過去,果不其然,椰子上端露出三個天然洞眼兒的痕跡,呈三角形排列,還真是神奇的一幕。

  江逸晨也在一旁好奇地觀瞧。世間萬物,學問真是無所不在啊,他心中暗暗感慨。

  石鎖兒換了一把尖尖的水果刀,將洞眼兒挑開兩個,再找根吸管,輕鬆插進其中一個。至此,當前擺在大夥兒面前的這只帶吸管的椰子,就與電視旅遊、美食節目中經常見到的一樣了。

  「不賴,真不賴,讓俺嘗嘗是個啥滋味兒。」喜子伸手抓過椰子,就想先嘗為快。

  但隨後馬上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將手中捧著的椰子遞向江逸晨。

  「呵呵,差點兒給忘了。晨子哥,你先來。」喜子訕笑著說道。

  「這回還知道講規矩,不容易嘛。」來順兒撇了撇嘴,做出評價。

  江逸晨見大夥兒都將目光投向他,也只好順勢接過來。

  將吸管放進嘴裡,微微用力一吸,只感覺一股清甜的汁液湧入,在舌面上瞬間散開,如秋風一樣拂過全部味蕾,令他精神為之一振。

  天然椰汁原來就是這個味道啊,甜度不高,淡淡的,不似蜂蜜水那般濃郁,但卻也能夠透入心脾,同時還伴隨有幾縷清潤的芬芳升入鼻腔,很受用。

  嗯,滋味兒、口感相當不錯,但似乎還缺少點兒什麼?對了,環境、氣氛。

  椰子這種熱帶水果天生就是與晴朗海灘的絕配,如果此時躺在沙灘椅上,碧海藍天,白雲悠悠,胸口擱著一隻綠皮椰子慢慢啜飲,那一定是種慵懶、愉悅、愜意的享受。

  除此之外,與其它海島出品一樣,椰汁同樣具備那種特有的純淨通透的感覺,這是所有經過空間冰水滋養過的作物所擁有的共性,一試便知,如假包換。

  「不錯,挺清爽的。」江逸晨鬆開吸管,點點頭讚許道。

  見他這麼說,其他人也按捺不住了。老竇又找過兩只瓷碗,將桌面上剛才盛打破椰汁的那兩只碗勻了一下,分給大夥兒。

  「嗯,好喝。」

  「挺爽口的,暢快。」

  「冰一下可能就更好了。」

  椰汁的品質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島上再次多了一樣美味兒的純天然飲品,自然是值得慶賀的喜事一樁。

  「比我以前吃過的都強多了,咱們島上真是種啥都好。就是這個甜味兒比不上野蜂蜜水,有點兒淡,再加點兒糖就合適了。」石鎖兒放下瓷碗,評價道。他的口味兒比較重,感覺椰汁稍嫌清淡。

  「你小子平時最喜歡吃煎炸的東西,容易上火,喝點兒這個最合適了,給你清熱解毒,敗敗火,省得臉上脖子上老長包兒。」來順兒提出建議。

  「是啊,往後疙瘩長多了,又消不掉,瞅著跟只蛤蟆似的,女孩兒肯定都嫌棄,打一輩子光棍兒多難受啊。」喜子好心補充道。

  大夥兒都樂了起來,石鎖兒面色一窘,說實話,關於女朋友的問題他也很嚮往,但心底下總覺得自己身為農村出來的打工仔,城裡的姑娘是高攀不起的。但在外面待久了,見了世面,老家村裡的女孩兒看上去又顯得很土氣,完全沒感覺,屬於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這種情緒至今也令他很困惑、迷惘。

  好在身為業餘美食家,只要有好吃的東東,就足以令他將這鬧心事兒拋開,不再去想,以致徒增煩惱。

  「哎,你們知道嗎,其實椰子裡最好吃的還不是這水兒。」石鎖兒不願意就這話題深入下去,連忙出言岔開。

  「哦,那是什麼?椰子不就是拿來喝的嗎?」來順兒好奇地問。

  「那你就錯了,其實真正的好東西還在裡面。好多不懂的人喝完汁就把殼子扔了,那才叫一個傻。」

  石鎖兒面現一絲神秘之色,同時伸手拍了拍那只破口的空空椰殼,發出蓬蓬的聲響。

  「快說,少賣關子。」喜子不耐煩了,催促道。

  石鎖兒不再言語,取過菜刀,一手摁住椰殼,一手將菜刀翻轉,刀背衝下,朝椰殼上敲去。

  連續幾下,椰殼被砸裂成兩半,露出內裡一片白如霜雪的東西。

  「就是這個,椰肉,這才是精華呢。」他隨即揭曉答案。

  「是嗎,我嘗嘗。」

  喜子聽罷,連忙從桌面拿起那把水果刀,從椰殼內壁上剃下一塊白生生椰肉,放入嘴中嚼了幾下。

  「嗯,挺脆嫩的,還成,就是沒啥滋味兒。」

  「椰肉不是這麼吃的,得用勺子剔下來,擱到攪拌機裡打成漿,然後過濾,這出來的才是真正的椰奶,加上點兒糖或者蜂蜜混著喝,那才叫一個美,比椰子水強十倍。還有,過濾後的渣也是寶貝,叫做椰蓉,可以拿來做椰蓉蛋糕,椰蓉餅啥的。」石鎖兒詳細介紹道。

  這種說法讓眾人都大感興趣,於是紛紛要求石鎖兒和老竇盡快下廚房照此辦理,以促進海島美食大業的健康發展。

  連江逸晨都起了好奇心,讓老竇有空試試即可。

  既然是眾望所歸,老竇不敢怠慢,當日便於石鎖兒一塊兒開始了椰肉相關食品的專項課題研究。

bpd 發表於 2014-11-11 17:21
第四百五十二章 椰奶與椰蓉餅、鼎香園二分店開張

  雲沙島的椰子大豐收,負責後勤的老竇隨後接受了椰肉相關食品的研究課題。

  要說老竇此人也不簡單,來島工作的這些日子,在廚藝上用心下了一番功夫。加上原先的底子,當前無論是煎炒烹炸,燉鍋煲湯,還是麵食、冷拼,都整得似模似樣,頗有幾分大廚子的風範。

  至於烘焙方面,自然也不是新手。他與石鎖兒一塊兒在廚房裡鼓搗了幾個鐘頭,後者又使用平板電腦上網查詢相關資料,提供一手的技術支持。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幾杯乳白色的椰奶以及兩大盤椰蓉餅閃亮登場。

  據老竇介紹,椰奶是將椰肉切成黃豆大小的碎粒,然後放到豆漿機裡,加水磨成糊狀,經過過濾、小鍋加熱,最後再添加一點兒野蜂蜜,攪拌均勻,於是這島產的天然椰奶便宣告誕生。

  冒著熱氣的乳白色椰奶芬芳馥郁,口感順滑無阻,味道香甜鮮美、純正而敦厚,和昨天直接飲用的椰汁是迥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各有千秋。

  平日裡,為了增強大家的營養,後勤部那邊定期將採購的紙盒裝牛奶運送過來,做為早餐飲料。

  成品紙盒牛奶大夥兒平時喝著也還算過得去,但現在與這自製椰奶一對比,立刻便落了下風,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

  當然,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座的都習以為常了。假如哪天島產食材比外面市場上同類的差,那才會令大家感到驚詫。肯定是在某些環節出問題了。

  還有椰奶過濾之後剩下的渣子,霜雪一般的晶瑩,非常漂亮,它的學名叫做椰蓉,也派上了大用場,那就是製作椰蓉餅的上好材料。

  家常椰蓉餅的製作過程並不複雜,具備普通烹飪條件即可。

  使用低筋麵粉、植物油、雞蛋液、白糖、蘇打粉等數種食材,加入椰蓉混合攪拌均勻,接下來拿勺子舀起麵糊,在面板上搓圓壓扁。然後擱在鋪墊錫紙的烤盤上送入烤箱。大約烤個一刻鐘至二十分鐘左右,金黃色、香噴噴的椰蓉餅就新鮮出爐了。

  這算是一道甜點,鬆軟可口,易於消化。熱量高、營養豐富。最適於體力勞動者的早餐所用。

  上述兩道新增美食。大夥兒都吃得讚不絕口,也讓老竇面帶紅光,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

  餐後。眾人又心懷感慨。

  因為他們知道,這椰奶和椰蓉餅都受季節、產量限制,不可能像海蠣子煎餅、雞蛋蔥花煎餅那樣成為島上的常規食品,隨自己等人盡情享用。

  按照慣例,做為餐飲業原料供應基地,島產高級食材只能留下一小部分,大頭兒肯定會被運出去,加入鼎香園以及口福多的餐飲產品行列,以獲取商業利潤。

  所以這種口福機會有限,值得珍惜。

  至於新產椰子的用途,江逸晨早已有了打算,基本上與前期的幾批水果一樣處理。

  給鼎香園和口福多的主要管理人員分一些,其餘的用來製作口福多椰奶風味冰激凌,這也是由晴晴建議的。

  她從顧子芬那裡獲知,現在市場上口福多系列冰激凌異常緊俏,前面準備的各種水果原料的消耗速度極快,庫存已經所剩不多,經銷商聯合會的人為此經常上門催貨,希望己方能夠擴大生產規模。搞得張鳳蘭也不勝其煩。

  江逸晨同意了這個方案,這批椰子總產量不算小,運出去應該可以頂上一陣子了。

  畢竟口福多冰激凌屬於新產品,雖然市場反響不錯,但口碑初建,如果長期斷貨的話總不是什麼好事兒。

  隨後,他又跟晴晴開起了玩笑,說市場供貨緊張,丁總監也負有不可推卸的一部分責任,因為她不僅個人消耗量劇增,還引誘拉攏蘇曉佳成為同好,這樣擠佔了不小的市場供應份額。

  這個說法讓晴晴在電話中嗔怪不已,賭氣給江逸晨戴上了吝嗇老闆的帽子,還將他與舊社會的地主、資本家相提並論。

  來順兒在主業之餘,也開始著手進行蟋蟀的準備工作。

  先是在海島上各處巡視,查看今年蟋蟀的活動情況。

  接著又把存放在岩洞倉庫裡的那五十個蛐蛐罐找出來,重新清潔拾綴了一番,這些都是去年到花鳥魚蟲市場採購的,用於鬥蟲的專項調養。

  另外還安排石木匠製作了一批精編細長條竹籠,做為蟲子們的集體宿舍。當然,裡面都分隔成單間,以避免這些天生好勇鬥狠的小傢伙們無謂廝殺,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準備工作就緒,只待稍晚幾天就要開始捕捉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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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中旬,經過精心籌備的鼎香園北城松石路二分店正式開張營業。

  店長名叫王偉成,粼江本地人,原先在總店擔任大堂副經理,也就是劉敏秀的副手。現年三十一歲,正值年富力強,人還比較能幹,這次分店開張,經過管理層的考察與選拔,最後任命他出任店長職務。

  王偉成的手下共有十五名店員,其中大約一半兒是新招聘的,整體上仍採用以老帶新的成熟運作模式。

  至於客源方面,管理層的思路很簡單,就是從總店進行分流。近期已在總店大廳以及門口處張貼告示,做充分的宣傳。

  人氣的持續上升,導致鼎香園總店目前的接待能力已經不堪重負。每天的大部分時間裡,營業大廳內人聲鼎沸,擁擠混亂,儘管工作人員竭盡全力地維持秩序,但仍不可避免地造成就餐環境惡化,摩擦事件增多,顧客們也是怨聲載道。

  為了緩解這種局面,吳大娘和劉敏秀經商議,曾採用過排號分批入場的模式,以控制就餐區的人數。

  但因為總店的面積實在有限,並沒有專門等候的場地。既然限制了現場人數,大量的顧客只能在大門口排成彎彎曲曲的長龍,風吹日曬,要趕上下雨天,更是遭罪。

  這項政策僅實行了短短幾天,便在眾多顧客的強烈抗議之下無疾而終。

  如今松石路二分店的出現,令廣大顧客甚為高興。他們中間有相當部分人都住在城北和城東,來西水井街並不很方便,如今則有了選擇的餘地,實在是喜事一樁。

  松石路二分店開張當天上午,大批食客如約呼朋喚友、攜家帶口前往捧場,分流效果明顯,總店的擁擠狀況在一定程度上得以緩和。

  同時因為店方推出八折優惠的酬賓活動,現場氣氛熱烈,從而產生羊群效應,逐步影響到在路邊觀望瞧熱鬧的行人以及部分松石路當地的居民,帶動他們陸續加入進來。

  相比起從前的鼎香園,這回的開業盛況可謂是水到渠成,順利之至。

  如此熱鬧的場面,也引起了松石路周邊其他商家的關注。

  一開始,他們以為這家新店為了給開業做宣傳,造聲勢,不惜花血本請人到場免費吃喝,心裡還頗不以為然,認為這麼大的店面,如此行事未免太過於鋪張浪費。

  誰知再進一步透過落地玻璃櫥窗對營業大廳進行觀察,卻發現裡面與他們想像中大宴賓客的情形大相逕庭。

  只見那些顧客在收款台前排成長隊,手中拿著白色、粉色的單子,交錢拿號牌,接著去取另一處的領餐口領取食物,然後自行找座位就餐。

  多名工作人員在現場忙於現場維持秩序,引導顧客,解釋各種問題。

  待看清楚了情況,小老闆們頓時感到十分驚訝。

  一般來講,新店初始起步,人氣往往比較清淡,需要一段時間的積累、宣傳與堅持,經營狀況才能慢慢好轉。尤其是像松石路這樣的地方,地理位置本就有些偏僻,又是新建街區,做點兒生意更為不易。

  但眼前的這家鼎香園,貌似並非那種成名已久,連鎖遍地的所謂名店。但開張首日便顧客盈門,人氣爆棚,實乃平生所罕見。

  眾位小老闆們對此欽羨不已,於是紛紛相互打聽這究竟是何方神聖。

bpd 發表於 2014-11-17 14:15
第四百五十三章 鼎香園二分店順利運行、偷捕船又來了

  位於松石路的鼎香園二分店按照計劃如期開張。

  首日的營業情況整體上還算順利,雖然期間也曾出過幾次小差錯,但都屬於正常的磨合期現象,不足為奇。

  畢竟鼎香園的創立已有時日,管理層擁有較為豐富的管理經驗,所以二分店接下來的幾天便很快步入了運行正軌。

  二分店的經營項目、服務流程及菜品都與總店相同,老顧客來到這裡,很容易就適應了新的環境。

  同時他們在排隊的時候,碰上新顧客問長問短,還往往熱心地向對方介紹這裡的情況,以及各種食物的口味、特色等等,為工作人員省卻了不少的麻煩。

  三百五十平米營業面積的大廳,呈現出一派賓客如雲、人流如織的熱鬧景象,這在整條松石路上都很罕見。也讓周邊其他的商戶們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望著自家冷冷清清的小店,只能哀嘆自己沒有那個富貴命。

  所謂幾家歡樂幾家愁,二分店投入運轉,各類蔬菜、豆腐、肉食等等的消耗量立時劇增,讓鼎香園的幾位特約供應商們賺得盆滿缽滿,個個樂得合不攏嘴。

  其中要說受益最大的,就要屬那位最早與合林街老店合作,開糧油店的鄰居竇老闆。

  自從成為特約供貨商以來,隨著鼎香園的快速發展,他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從原先那個十幾平米的街邊零售小店,已經升級為一個帶後院的中等規模鋪子,添置了兩輛運貨麵包車,夥計也達到了七、八名,每日裡車進車出。裝貨卸貨,忙得不可開交。

  吳大娘對待這些供貨商的態度始終如一,那就是不怕你們賺錢,也不搞什麼投標競價壓價的花樣兒。但貨品一定要保質保真,這是鐵律。但凡只要發現一次欺詐行為,那就對不起了,沒什麼商量餘地,雙方的合作立即終止。

  不過這幾位供應商都還算知趣,至今尚未發生一起違規事件。

  *******************************************************

  雲沙島這邊,因各種調料和蔬菜的需求大增。相應的工作量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壓力之下,連江逸晨也閒不住了,每日裡跟來順兒他們一起忙活起來,還獨自開著快艇送了幾趟貨。

  好在事前做過詳細的規劃,島上的調料地和菜地經過不斷地開墾拓展,生產量已經完全可以滿足當下新店的需求。

  城裡的兩大產業,鼎香園和口福多,目前的管理班子都已經相對成熟,基本上不用江逸晨費神。

  但想在雲沙島上一直過逍遙日子,似乎也是一種奢望。因為麻煩又找上門來了。

  這天清晨,島民們如往常一樣起床洗漱。

  廚房的窗戶飄出騰騰熱蒸汽,穿著白色圍裙的老竇正在裡面忙碌,因為工作的原因。每天他都是起得最早的一位。

  大夥兒陸續從洗漱間走出來,準備吃完早點就去上工。

  突然,正在上樓梯的喜子大叫起來,並伸直手臂指向海面。

  「哎,你們瞧啊,狗賊又來啦!」

  眾人順勢一望,果不其然,只見西邊距離小碼頭不遠處的海面上,停泊著一艘白色的漁船,看那模樣和輪廓。應該就是前些日子偷捕被發現後溜掉的那艘。

  江逸晨聽罷心頭頓時一沉,上次過來還是偷偷摸摸的,一嚇唬就跑。這回倒好,清早就大搖大擺地上門了。

  「晨子哥,咋辦?」來順兒急忙問道。

  「咋辦。趕緊去攔啊!狗賊八成已經在下網了,晚了可就來不及了。」喜子說完,拉著石鎖兒就要往院子外跑。

  「等一下。」江逸晨出言制止。

  幾位手下停下腳步,都望向他。

  江逸晨望向海面,蹙眉琢磨片刻,然後交代道:

  「聽著,喜子、來順兒,你們幾個先過去纏住他們,其它的我來處理。注意,講理、開罵都可以,盡量別動手,人家船上夥計肯定不少,省得吃虧。」

  「晨子哥,你要幹啥?」來順兒擔憂地問道,他感覺江逸晨要做什麼不尋常而且帶著危險的事情。

  「你們不用管了,照我說的去做就行。我這邊兒自有分寸。」

  江逸晨說罷,不再做出解釋。他快步跑出院門,從與碼頭相反的另一條小路下山。

  剩下三人疑惑地相互對望,來順兒揮了揮手,還是遵照領導的安排,帶領兩位手下出發。

  臨行前,他對廚房的老竇喊了幾聲,說有急事,早飯晚點兒再吃。

  江逸晨一路跑到泥灘養殖池附近,在一塊大礁石旁停下腳步,這裡離碼頭已經有些距離。他手搭涼棚往海面上張望。

  還好,那副熟悉的背鰭仍在海面來回游曳,剛才在竹樓上就瞧見了。

  他的手一探,從空間中取出一隻鐵哨子,放入口中吹響。

  瞿瞿瞿,尖利的哨音傳出很遠。

  須臾,那副三角背鰭有了反應,劃出一道水線向這邊疾馳而來。

  江逸晨收起哨子,趕緊脫去衣褲鞋子,再從空間中取出遊泳褲和潛水鏡,匆匆穿戴。

  事情緊急,也來不及做什麼熱身運動了,他光著腳徑直往海裡跑去。

  清晨的海水冰涼,好在以他特殊的低溫體質,還能夠忍受。

  那夥人既然敢明目張膽地過來捕魚,不消說,肯定是調查清楚了相關情況,有恃無恐啊。

  看樣子唬是唬不住了,只能使出別的手段,臨時應付一下再說。

  不多時,一道流線型、深灰色的影子出現在淺水處,尖長的吻突從下往朝江逸晨的腹部衝來,瞧這架勢明顯又是想跟他玩兒頂球兒的遊戲。

  這套把戲對於江逸晨來說再熟悉不過,他連忙側身躲開。同時對樂球連連擺手、吆喝,表明現在不是遊戲時間。

  樂球本身聰慧,又與他相處已久,很快就明白這意思。牠將腦袋冒出水面,張開大嘴。露出兩排細密的牙齒,發出吱吱哇哇的興奮鳴叫聲。

  「樂球,有急事兒要請你幫忙,辛苦你了。」

  江逸晨隨即趴在海豚的背上,戴上潛水鏡,用巴掌拍了拍牠圓滾滾的腦袋。指向小碼頭方向。

  樂球善解人意地將尖吻突上下晃動,緊接著寬大的尾鰭用力一擺,倏地一下,身體快速沉入水中。

  所有的海洋生物中,海豚的速度和機動性堪稱超一流,除了金槍魚和虎鯨等寥寥數種。幾乎無可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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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小碼頭北邊大約兩百米的海面上,一艘排水量一百多噸的中小型白色漁船正在緩緩移動,船頭標記編號為068。

  船尾的絞車拖拽著粗長的纜繩,絞盤的咯吱聲、發動機的隆隆聲以及人員的吆喝混在一起,亂哄哄的非常刺耳。

  纜繩的另一頭沒入水中,帶著一隻巨大的拖網。透過潔淨的海水,可以看到無數的大小魚類驚慌失措的四處奔逃。但由於群體密度很大,其中相當部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就撞入圈套。

  不過由於這裡的海水比較淺,幾分鐘後,拖網將底部的泥沙帶起,水色頓時渾濁了許多。

  後甲板右舷欄杆處,站著一位黑紅臉膛、輪廓如刀削、鬍子拉碴,身材壯實的中年漢子,專注地觀察著水面的情況,又不時用粗大的嗓門對正在忙碌的船夥計們發號施令。

  他就是這艘漁船的頭兒,夥計們都管他叫焦老大。

  隨著捕撈作業的進程。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樣子今天的收穫小不了。

  前些日子,他的漁船起航出海。不料在路過的時候偶然發現了這裡竟然存在一個天然的小漁場,其中蘊含魚類數量的豐富,可是多少年都不曾遇見的情景。

  對於他和他的船來說,無異於天上掉了個金娃娃,砸得他眼冒金星。

  為了保險起見,焦老大記下方位,夜裡才駕船返回。僅僅下了幾網,便捕獲了兩噸多的鮮活魚。後來因被海島上的人發現,發出警告,不得已才離開。

  清晨返回海鮮碼頭,經過分揀,夜裡的戰果再度給了他一個驚喜。

  這批魚雖然都是鱍魚、偏口、鯛魚等常見的普通品種,但個頭兒大,四、五斤往上的不在少數。

  他與夥計們近年來都見慣了一網網乾瘦的小魚崽子、小蝦米之類,面對如此豐厚的收穫,不由紛紛發出嘖嘖驚嘆聲。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根據他多年的眼光和手感,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這批海貨的品質相當卓越,只有在無污染的優質海水中才能出產,甚至比同行們頂著風險到東南亞、倭國等海域搞到的貨色還要好。

  果不其然,船一靠岸,便吸引了大批魚販子和酒樓採購人員的關注,紛紛聚集過來。現場的都是行家,這艘漁船立即成為當天的不二熱點。

  焦老大對於此道經驗豐富,他毫不著急,悠閒地抽著煙卷,等候魚販子們自行相互競價。

  如此難得的好貨色,競爭自然激烈,碼頭上一時吵吵嚷嚷,人聲鼎沸。

  最終,這批搶手的海鮮很快以平均五十多元的價格售出,兩噸多的重量,總計收入二十幾萬。

  往常出海動輒一個來星期,還收穫寥寥,時常入不敷出、苦不堪言。如今真是時來運轉啊。

  船艙空空如也,焦老大蘸吐沫點著一摞摞厚厚的大紅鈔票,心中百味雜陳。

  事後,他給夥計們都發放了比平時豐厚得多的工錢,並警告他們千萬不要將此事洩露出去,否則搞得大家都沒飯吃,可別怪他手狠。

  不過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碼頭上發生的事情自然隱瞞不了其他同行,於是紛紛找上門來打聽。

  焦老大則一概用這次出海走運,碰巧趕上了遷徙的魚群做為藉口,統統搪塞回去。

  這個說法顯然並不令人信服,並有吃獨食的嫌疑,招致同行們的不滿。但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老大,那邊有人過來了,咋辦?」

  正當焦老大坐鎮指揮的時候,一名身邊的夥計指著海面叫喚起來。

  焦老大偏頭一瞧,只見海島方向出現了一艘快艇,逕直朝自己這邊駛來。

  「慌個啥,別理他們。嗎的,我早就托人到漁業局打聽過了,這一帶是公共海域,沒主兒的。那會兒還把我給唬著了,草。」他用不屑的語氣說道,並不滿地瞪了夥計一眼。

  那天夜裡凌晨,對面小島上的人發現他在捕魚,又是放炮仗,又是用喇叭警告,嚷嚷著私人海域、報警什麼的。

  當時還真把他給蒙住了,於是草草收工開溜,船艙裡連一半兒都沒有裝滿。要不然還不止那點兒收穫。

  正在操作絞車的夥計聞聲望了過來,焦老大命令他們繼續工作,不要理會其它閒事。

bpd 發表於 2014-11-23 11:34
第四百五十四章 絕戶拖網

  距離雲沙島小碼頭不遠處的海面上,一艘漁船正在堂而皇之地進行捕魚作業。

  藍箭六三零從碼頭上啟動,拉著一道白色尾流向漁船快速駛去。

  行至漁船的右舷附近,來順兒急打方向盤,快艇尾部一甩,整個船體橫了過來,激起一大片浪花。

  沒等快艇停穩,喜子便拉開艙門跑了出去,石鎖兒緊隨其後。

  「嗨!都停下來,停下來!誰讓你們在這兒捕魚的?」喜子瞪起眼睛大聲喊道。

  同時抄起擱在甲板上的篙竿,伸出去頂在對方的側舷上,以防相撞。

  「聽見沒有?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兒,你們這是在偷魚,是做賊,知道嗎?」石鎖兒在一旁嚷嚷。

  一位長著雙不對稱三角眼的乾瘦夥計見狀也趕緊拿起一支篙竿,頂住快艇的船尾部。

  「嗬,你們的地盤兒?小伙子年紀輕輕的,說話不要這麼大的口氣。」站在欄杆旁的焦老大語氣輕鬆地回應,嘴角露出一絲嘲弄之色。

  來順兒將發動機調為怠速狀態,然後從駕駛艙中走出。他用目光將漁船前後掃視了一遍,估計對方總共大約有六、七個人,都是成年男子,人數、實力明顯比己方佔優,如果衝突起來自己這邊肯定要吃虧。

  「雲沙島是我們去年買下來的,這裡的魚蝦也都是我們一直放養的。」

  來順兒上前高聲說道。又給喜子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冷靜一點兒。

  「小伙子,就別在這兒唬人了。要說這島是你們買的,我還湊合著能信,至於這魚嘛…呵呵呵。」焦老大嘲笑道。同時從口袋中掏出防風打火機。燃起一支香煙,叼在嘴裡深吸了兩口,吐出一片雲霧。

  「對啊,就別在這兒唬人了,海裡的野魚。那是龍王爺賞的,誰能打著算誰的本事。我們焦老大在海上漂了半輩子,吃過的鹹魚比你們吃的飯還多,啥玩意兒沒見過?」那位手持篙竿的三角眼夥計在一旁幫腔。

  雙方你來我往,爭吵起來。

  焦老大讓來順兒拿出相關文件證書,以證明擁有這一帶海域的使用權。

  來順兒則解釋說手續正在辦理。馬上就要下來。結果惹來對面船上一陣哄笑。

  喜子火冒三丈,用篙竿前端的鐵頭敲打漁船船身,發出噹啷噹啷的聲響。

  對面的三角眼夥計也惱了,同樣使用篙竿將喜子的挑開,二人差點兒要對著捅起來。

  來順兒趕緊將喜子拽開。又轉頭告訴焦老大,說文件的事情暫且先擱到一邊。但這裡不僅是魚類繁衍生息的地方,還生活著多只海豚,都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而使用大型拖網捕魚,很容易對海豚造成傷害。如果事件發生,鬧到漁業局去,對方肯定吃罪不起,情節嚴重了搞不好還會蹲笆籬子。後半輩子免費吃喝。

  「啥海豚啊?我們到這兒有一陣子了,咋一條也沒瞅見?再說了,那玩意兒活泛得跟泥鰍似的,這拖網可罩不住牠。別想隨便給老子扣帽子。」

  焦老大自然不信,認為來順兒還在想蒙他,這偷獵國家野生保護動物的罪過可擔當不起。

  喜子和石鎖兒高聲嚷嚷,證明附近的野生海豚不少。再有,這一帶是由雲沙島島主投入巨資進行了環境治理,因而才有如此優質的海水,給眾多魚類提供了棲息繁衍的場地。反正無論如何。就是不准外來賊寇染指。

  喜子口無遮攔,左一個賊右一個強盜的,惹得焦老大臉上掛不住,脾氣也起來了,船上這麼些人。難道還怕對面三個愣頭小子耍混的不成?

  他威脅對方想保住小命兒的話就趁早滾遠點兒,別干擾漁船的工作。自己這邊船大,要是一個不留神,把快艇撞翻了後果概不負責。

  那位三角眼瘦夥計也挽起袖口,在旁邊為老大站腳助威,罵對面個個都是不知好歹的東西,只配掉進海裡餵魚。

  至於其他的夥計,遵從焦老大的指示,在各自的崗位上操作,並沒有參與口水戰。

  漁船仍在緩慢勻速移動,帶動著船尾的拖網,否則停下的話拖網立刻沉底,裡面的獵物就會逃跑。

  就在雙方僵持對罵的時候,江逸晨已經騎著海豚來到了附近水底,悄無聲息。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玩耍與訓練,此時的樂球,似乎已經與他心靈相通,駕馭起來如臂使指,靈活自如。

  因為漁船作業的緣故,水中泥沙泛起,能見度相比往常大為降低,但透過潛水鏡,周邊的環境還是能夠分辨清楚。

  他抬頭上望,只見一隻由兩條粗纜繩拖拽、體型巨大的錐形單囊拖網,正懸浮於上方,猶如烏雲一般遮住了光線。

  拖網前部由上浮子綱與下沉子綱反向拉扯,網口大張,彷彿一隻胃口驚人的怪物,正在吞噬著一切食物。

  後部的網囊中已經俘獲了大量的魚類,形形色色,正在裡面沒頭沒腦地亂撞一氣,但無濟於事。

  江逸晨吐出一串長長的水泡,伸手輕輕在樂球的右臉頰拍打了兩下,樂球尾鰭一甩,身體向左側游去。

  一人一豚先是圍繞漁船船底繞了一圈,觀察周邊情況,感覺以目前的深度和水下狀態,自己應該不容易被上面的人發現。

  接著慢慢駛向拖網。動作小心謹慎,要知道以樂球的個頭兒,萬一不留神被網纏住,那可就麻煩了。

  待來到近前,江逸晨心中頓時湧起一團怒火。

  MLGBD,他禁不住暗暗爆了一句粗口。

  只見這通身網眼細密,幾乎與防蚊蠅的居室紗窗相仿,竟然就是傳說中聲名赫赫、號稱大小魚蝦螃蟹通吃的所謂「絕戶網」。

  這種絕戶網對於海洋生物的危害之大,基本上家喻戶曉。

  現如今我國近海漁業資源極度匱乏,其主要原因。除了工業污染排首位之外,無節制地濫捕濫撈則緊隨其後,而絕戶網通常就是後者的標準配置。

  使用絕戶網捕魚的行為,受千夫所指,亦被有關部門明令禁止。但在利益驅使下仍屢禁不絕。

  即便是派遣漁政船在海上巡檢,也抵不住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因為漁民們的智商也不是蓋的,早就發明了用數套不同的網具應付檢查的手段,成功率相當高。

  曾經在電視上看過一則媒體報道,記者假扮顧客探訪使用絕戶網的某漁民。

  鏡頭中,那一盆盆堆得滿滿的魚苗。都只有手指頭長短粗細。這種小魚的價格也賣不上去,一斤只要兩、三元錢,消費者自然不買賬,通常只能弄去做飼料。

  令人感到啼笑皆非的是,與記者交流的漁民甚至自己還在抱怨現在海裡沒有大魚,讓他們生活困難云云。

  記者問,這麼小的魚苗留著長大再捕撈不行嗎?那時既能賣個好價錢,也可以為子孫後代留點兒資源不是。

  漁民則連連搖頭,稱自己不撈也會有別人去撈,下手晚了興許到時候連個毛都不會剩下。現在魚雖小,但好歹還能掙幾個小錢兒,一家老小能吃上飯,至於其它的。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記得當時看到這段兒的時候,竹樓堂屋的幾人不約而同破口大罵,為了點兒蠅頭小利便喪了良心,簡直不配為人。

  想到這裡,江逸晨下了決心。既然如此,也不用客氣,必須給上面貪婪成性的船主一點兒教訓。

  他從樂球的背上滑下來,並沖牠擺擺手,示意離遠一點兒。

  隨後右手一探,從空間中掏出一把軍刀和一把小手鋸。在拖網口的纜繩上找好位置開始招呼。

  這兩件工具都是網購的高級貨色,據說材料是由優質高錳鋼打造,價格不便宜,但刃口堅硬鋒利,用著還挺順手。

  直接切割纜繩。斷口太過於整齊明顯,容易讓船上的人瞧出來。

  所以他費了點兒功夫,刀、鋸交替使用,並從幾個不同方向的反覆用力,盡量讓斷口顯得複雜凌亂一些。

  江逸晨的手勁兒很大,再加上工具好使,沒一會兒功夫便割斷了一條纜繩。

  網身失去了平衡,向一側翻落,口子大開,裡面的俘虜們如蒙大赦,立即湧出,拖家帶口四散逃命去也。

  江逸晨再接再厲,又將另外一條纜繩如法炮製,失去牽引的拖網斗隨即向水底沉下。

  僅僅這樣,他還感覺懲戒太輕,對方不痛也不過癮。

  四周一望,目光便落到漁船尾部徐徐轉動的螺旋槳推進器上。

  一不做二不休,他再次招呼上海豚樂球,一同向不遠處一片濃密的飄帶海藻群游去。

  *********************************************

  「老大,不好啦!」漁船後甲板上,夥計們大聲驚呼起來。

  原本緊繃的纜繩突然一鬆,絞盤倏地一下快速空轉,把手差點兒將正在操作的夥計打翻。

  「瞎嚷嚷個啥?德寶,你小子幹啥吃的,讓你們平時注意檢查保養機器,就TM給我當耳旁風。」

  焦老大在跟喜子他們對峙,正沒個好氣兒。聽見這個,以為機器又出故障了,扭頭兒罵道。

  「不是,老大,拖網繩子斷啦。」那位叫德寶的夥計趕緊撇清自己的責任。

  「嗎的,搞什麼鬼!」

  焦老大聽罷立時火起,這纜繩是最近才新換的,還沒用過幾回,沒想到這麼不經使,真是爛貨。

  他轉身走向絞車,查看情況。

bpd 發表於 2014-11-28 00:33
第四百五十五章 臨時手段

  068號漁船上,絞車上的拖網繩突然斷掉,正在操作的夥計大聲驚呼。

  焦老大臉現怒容,轉身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查看情況。

  夥計緊急關掉機器,將掉落甲板上的繩頭撿起。至於拖網,早已不知去向。

  焦老大上前一把搶過濕漉漉的繩頭,拿在手中仔細端詳。

  須臾,他的眉宇間擰成一個「川」字。

  纜繩的斷口很雜亂,既不像刀子切割得那麼整齊,但也不像是動物用牙咬的,反正一下子說不清楚。

  來順兒、喜子等人聽得真切,船上出了麻煩,拖網完蛋了。他們伸長脖子往上張望,又相互對視一眼,心中暗自有了數,不禁喜形於色。

  不用說,這肯定是晨子哥幹的,好厲害!怪不得剛才他從另外一條小路下山,原來是玩兒陰的去了。

  江逸晨的水性很好,並善於潛泳。這事兒他們平時都知道,就說以前抓捕海底大硨磲的那回,江逸晨下去待了足足有十幾分鐘,這才上來換口氣,當時還把他們給嚇得夠嗆。

  後來又經常看到他與樂球在一塊兒玩耍、潛水,見得多了,漸漸也就習以為常。

  當前能在水中搞花樣兒的,也只有晨子哥才能辦得到。

  「水底下有東西。林子,把篙竿給我!」片刻,焦老大一邊招呼一邊跨到船右舷護欄處。

  三角眼夥計連忙將長篙竿遞給他。

  焦老大接過,將篙竿豎起探出圍欄,挨著邊緣往水裡猛戳。

  「嗨!嗨!你幹嘛?」

  喜子見狀,頓時大急,這要是扎到晨子哥那還了得?他伸出手裡的篙竿,使勁兒將對方的竿子打到一邊。

  「是你們搞的鬼?」焦老大注視著喜子的表情,心中疑竇頓生。

  「搞什麼鬼,別胡扯。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這一帶有海豚。要是傷著了你們擔待得起嗎?」來順兒大聲回應道。

  「狗屁個海豚!」

  焦老大也火了,不由分說撥回篙竿,在對面的叫罵聲中用力從不同方位往水中連戳了幾下。

  根據手感上的回饋,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他不甘心,又跑到船的另一側,繼續探。

  那位叫林子的三角眼夥計也跟了上來,手扶著護欄探出頭往下四處張望。

  「你……」

  喜子還要拿篙竿往船上敲打,卻被來順兒擺手制止。他感覺晨子哥不會那麼笨,幹完了活兒還在人家的船邊上待著,再說有樂球幫忙,開溜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焦老大跟林子一起沿著護欄走了一圈兒,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

  難道是有人故意潛水搞破壞?可也不像啊,這四周沒什麼岩礁。可謂一覽無餘,人在水裡才能憋幾分鐘,要冒出頭早就被發現了。

  佩戴呼吸器,穿橡皮衣、腳蹼,再背個氧氣瓶。就像電視上看到的執行特種任務的「蛙人」一樣?想到這裡,他又暗暗搖頭,自己似乎想多了。

  那種專業的潛水設備昂貴且笨重,要說潛水員從小島那邊下水,一路潛游到漁船附近將拖網割斷,還讓自己及夥計們毫無察覺,那也太專業了吧。恐怕只有軍隊裡經過專門訓練的才能夠做到,用來對付自己未免小題大做。

  再說他也不認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島上能擁有那樣的專業人員。

  而從快艇上下水則更無可能,那上面總共才多大的地方,基本上沒什麼隱蔽性。

  正當焦老大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只聽耳邊傳來三角眼夥計的驚叫聲:「快看哪,海豚!」

  焦老大抬眼望去。果不其然,只見距離船尾大約十幾米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深灰色的流線型身影,三角形的背鰭露出海面,劃出一道筆直的水線。

  真的是條海豚。個頭兒還不小。

  「老大,可能就是那頭海豚幹的,牠咬斷了纜繩。」三角眼夥計林子自作聰明地推測道。

  「我說你長點兒腦子行不?這麼粗的繩子,又不是鯊魚,你啥時候聽說海豚的牙口有那麼厲害,還沒事兒跟狗一樣咬繩子磨牙玩兒?」焦老大聽罷氣兒不打一處來,厲聲呵斥道。

  林子不敢頂嘴,只好閉口不言。

  誰知事情還沒完,突然,又是一聲驚呼響起:

  「不好啦!螺旋槳給啥東西纏上,動彈不了了。」

  焦老大抬眼一瞧,是船上的輪機員,剛從機艙中跑出來。

  「愣著幹啥?還不趕緊檢查去!」他此時真是怒火中燒。

  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歷,又忘了給海龍王燒柱香,真是TM百事不利啊。

  在另一邊袖手旁觀的來順兒三人,望著船上人員亂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由個個都咧開了嘴,心花怒放。隨著事態的進程,真是越來越好玩兒了。

  「嗨,對了,剛才忘了跟你們說,附近這一塊兒海裡頭不光有海豚、鯊魚,還有水怪哪,你們可得小心點兒。」

  「沒錯兒,前陣子來過幾個玩兒海釣的,一眨眼的功夫連船帶人都沒了,就留下了一堆水泡兒。那叫一個慘。」

  喜子和石鎖兒高聲忽悠道,滿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行了,這兒的魚又多又肥,一準兒能賣上個好價錢。你們慢慢發財吧,我們還忙著哪,回去嘍,拜拜。」來順兒撂下一句,衝焦老大揮揮手,隨後轉身鑽進駕駛艙,啟程返航。

  漁船上的夥計們面面相覷,今天的事兒實在有些邪門兒,就好像有只無形的手在操控著這一切,不禁感到背上涼颼颼的。

  焦老大見手下一個個呆愣愣的模樣,不異於火上澆油,他扯著破鑼般的大嗓門斥罵,又招呼著趕緊準備傢伙事兒,然後下水去檢查排障。

  江逸晨感覺距離應該差不多了,於是鬆開環抱著樂球肚皮的雙手,從下面翻了上來。

  剛才他故意讓樂球現了一下身,只是為了增加懸念。讓對方的腦子更亂一點兒。

  至於漁船的螺旋槳推進器出故障,原因則很簡單。

  幾分鐘前,他和樂球來到了一塊生長有繁茂飄帶海藻的地方,採集了一大堆。然後將這些柔軟如髮帶的東西帶到漁船尾部,再讓它們與推進器來了個「親密接觸」,就輕易達到了可觀的效果。

  海藻纏得很緊,估計夠船上的人忙活好一陣子了。

  返回南邊泥灘附近淺水區,江逸晨從樂球的背上下來,又獎勵了牠一些特製小饅頭,隨後與牠告別,獨自上岸。

  「哎,晨子哥回來啦!」

  「汪汪汪。」

  「呃兒,呃兒。」

  喜子等人正站在竹樓二層樓梯口處。輪流使用望遠鏡對著海面瞧樂子,見江逸晨推開籬笆院門,於是驚喜地喊叫起來。

  正在院裡散步的雪豆和威威也小跑著迎接上去。

  「晨子哥,你沒事兒吧?」來順兒快步跑下樓梯,去淋浴室拿出條毛巾,遞給江逸晨。

  「沒事兒,沒事兒。」後者輕鬆地回應道,分別拍了拍狗狗和大鵝的腦袋,然後直起身接過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髮。

  喜子和石鎖兒也湊上來,興奮地問東問西,尤其關心他剛才使用了什麼手段。以至於讓那賊船吃了大癟。

  這時候,套著白色圍裙的老竇從開敞的廚房窗戶探出頭,詢問早飯現在能不能開,都已經回鍋熱好幾次了。

  江逸晨招呼大夥兒先用餐,邊吃邊聊。

  餐桌上,他坦然承認漁船出的所有故障都是他動的手腳。當然,主要是因為有樂球的幫忙,否則單憑他自己啥也做不成。

  至於其中的細節,大部分他都照實陳述。

  只有潛水這塊兒,他解釋說一來自身的肺活量就大。比一般人憋氣時間長得多,這大夥兒以往都知道;二來則是由於快艇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讓他有機會不時游到船的另一側水面冒出頭,偷偷呼吸幾口,然後再潛下去繼續辦事。

  「晨子哥,太棒了!就該這麼收拾那幫傢伙。」精彩的情節讓來順兒聽得直拍大腿。

  「太解氣了!狗日的還敢使絕戶網,喪天良啊。下回再敢過來,就在船底下鑿上幾個大窟窿,甭客氣,讓這些垃圾統統都餵大鑽頭去。來來,咱們敬晨子哥一碗。」喜子樂得直咧嘴,端起盛豆漿的大瓷碗。

  今早上與那個叫什麼焦老大的,還有他的三角眼狗腿子對罵,憋了一肚子氣,這會兒總算是暢快了。

  「痛快,晨子哥有這手絕活兒,咱們還怕個啥,管叫他來一個滅一個,來倆滅一雙。」石鎖兒拿起碗附和道。

  連老竇聽了都驚詫不已,以前他聽評書水滸,最喜歡裡面的「浪裡白條」、「混江龍」等水中高手,想不到自己的這位小老闆居然也擁有這份兒能耐。

  咣當咣當,大家以豆漿代酒,幾隻大碗碰在一起,接著一飲而盡。

  不過江逸晨可沒有手下們這麼樂觀,他心裡很清楚,今天的手段不過是權宜之策,無法保證小漁場長遠的安全。

  餐後,他讓來順兒照常安排工作,暫時不要理會漁船的事情。

  來順兒點點頭,帶著喜子和石鎖兒忙活去了。

  江逸晨去樓下淋浴室簡單沖洗了一番,再次上到樓梯口時,他停下腳步,轉身朝碼頭方向望去。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鐘頭,那艘068號漁船仍舊停泊在原地沒動彈。

  他左手一探,從空間中取出一副望遠鏡擱到眼前。

bpd 發表於 2014-12-3 00:37
第四百五十六章 漁船離去、蟋蟀交貨

  竹樓二層樓梯口處,江逸晨拿著望遠鏡觀察碼頭方向的情況。

  鏡頭中,只見漁船上的數人穿梭奔忙,那位老大模樣的中年漢子揮舞著胳膊還在呵斥著什麼。

  一名戴潛水鏡、叼著呼吸管的夥計從水裡冒出頭,一手拽著繩索,另一隻手衝上面連連擺動。

  不一會兒,另一名夥計手持鐵鉤、鋸子之類工具又跳了下去。

  這情形顯示故障仍未排除,看來難度不小,有得折騰了。

  江逸晨隨即收起望遠鏡,轉而在外廊和露台慢慢散步。

  今天的活兒幹得不錯,達到了預期效果。但無論怎樣,這畢竟只是權宜之計,治標治不了本。

  當今優質漁業資源的寶貴和稀有,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面對如此大的利益誘惑,估計那位船老大不太容易就此罷手。退一步來說,即便此人知難而退,但消息一旦傳開,其它同行也會按捺不住,像餓狼一般蜂擁而來,讓他疲於招架應付。

  人性如此,這是永遠無解的課題。

  而要想將這個麻煩的事情徹底解決,方法顯然只有一個,那就是將雲沙島周邊海域的使用權拿下來,名正言順,一勞永逸。

  可關於海域使用權的問題以前曾經去海洋與漁業局咨詢過幾回,貌似很棘手啊。

  江逸晨蹙起眉頭,苦苦思索。

  不管怎樣,還得再去試試,過了這麼些日子,興許相關政策有變化也說不準。

  想到這裡,他取出手機給晴晴撥了個電話,先將島上最近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然後讓她這兩天再去一趟海洋與漁業局,找上次辦手續的那位陳辦事員再問問,看看能不能提交申請。

  末了,江逸晨忽然又想起了馬得韜。前陣子鼎香園二分店籌備,讓他跟著一起忙活,分店開張過後,他又回到了總店,繼續給大廳經理劉敏秀做助手。

  馬得韜的歲數比晴晴大,好歹也在社會上混過兩年,人情世故方面自然要比後者來得熟絡、圓滑。不如乾脆讓他一塊兒去跑這事兒得了,對,就這麼辦。

  江逸晨將這個想法告訴晴晴,誰知晴晴卻不大樂意。

  「我才不願意跟那個傢伙在一起辦事呢,可煩了。最近老來纏我。」晴晴聽到這裡,不滿地抱怨道。

  話說自從馬得韜加入鼎香園,這才發現原先在管理學院有過一面之緣,但後來不知所蹤的那位漂亮表妹原來在這裡上班,不禁喜出望外,於是時常借去財務室辦事的機會想約晴晴外出吃飯、看個電影什麼的。

  不過進展似乎並不那麼順利,每次都無一例外地遭到了拒絕,但他面皮甚厚,至今仍沒有放棄。

  「呵呵,原來是為這個啊。詩經上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很正常嘛,晴晴這麼可愛,要是沒人追,那才是老天不長眼,咄咄怪事呢。」江逸晨得知事情原委,不由莞爾。

  晴晴得到誇獎,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不管怎樣,這畢竟是辦理公務。至於其它的,不理睬那個總帶著一臉賤笑的高個子討厭傢伙就行了。

  通話完畢,江逸晨收起手機,繼續在露台上踱步。

  這檔子事兒難度不小,先得做好思想準備。如果按照正常的途徑仍然行不通的話,也只能隨大流,想辦法搞搞所謂的「不正之風」了。

  話說他原本一直非常反感社會上這些歪門兒邪道,畢竟不是什麼光彩能見人的東西,如同侵蝕健康的病毒一般。但漂亮話誰都會講,一旦事情真落到自己頭上,又有幾個能免俗的?

  另外,好在他大小也是個老闆,這種令人生厭的事情倒用不著親自出面,交代給手下人去辦就行了。比如,那位自詡曾在酒桌上摸爬滾打,號稱酒精戰士的韜子就挺適合這一角色。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晃晃腦袋回甲字號房間去了。

  直到中午時分,那艘068號漁船才成功排除故障,重新啟動,狼狽地駛離了雲沙島海域。

  接下來的幾天,漁船都沒有再出現,小島也暫時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不過江逸晨並未掉以輕心,讓來順兒等人時刻注意警戒。

  ****************************************************

  此時,已經進入了九月下旬,在南城花鳥魚蟲市場德勝閣那位邢老闆連續來電話的催促下,島民們按照訂單開始進行蟋蟀的捕捉工作。

  這項工作需要在夜間進行,打著手電在山坡上一處處尋找,發現目標後立即使用小網罩進行抓捕。

  要是平時沒事兒自己人捉幾隻蟲子玩玩兒倒不算什麼,但面對批量的訂單,可就不那麼輕鬆加愉快了。

  江逸晨本想叫鼎香園那邊派遣兩名夥計過來搭把手,但吳大娘卻說現在新店和老店都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抽不出人手來,抱歉了。

  而臨時從外面街頭野路子勞務市場上招人,又擔心不太安全。最後還是從後勤部沈主管那兒解決了問題,將他的唯一助手小傅抽調到島上幫忙,至於沈主管自己就辛苦幾天了。

  雲沙島這邊,每天晚餐過後,江逸晨和老竇也一起參與捉蟲的任務。

  總共六個人,按照白天觀察圈定的位置,分散開來進行地毯式搜捕。

  江逸晨雖然以前沒怎麼玩兒過鬥蛐蛐遊戲,但他的手腳敏捷,反應迅速,經來順兒的指點,在很短的時間內就上手。但凡只要發現目標,基本上持小網罩兩三下就能把蟲子扣住。

  結果一晚上三、四個小時下來,比來順兒、喜子他們這些老手捉的還要多,令後者很是欽佩。

  至於老竇就比較費勁兒了,四十幾歲的人,腦子和手腳上的反應自然比不過年輕小伙子,面對這種在石縫處、草窠中靈活蹦跳的小東西,實在有些捉襟見肘、應付不暇的感覺。

  「老了,老了,不中用嘍。」他直起身,用手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喘著粗氣自嘲道。

  按說平時也沒閒著,整天在廚房裡忙活,並沒有覺得多累。可就在山坡上折騰這麼一陣子功夫,便感到腰酸背疼,氣喘吁吁,這令他頗為汗顏。

  「老竇,要累了就先回去歇著吧。」附近的來順兒見狀關切地說道。

  「老竇,不至於吧。上回你不是還吹自個兒身體棒著哪,等往後有錢了,還想再娶個年輕漂亮的老婆嗎?」喜子取笑道。

  「對啊,最好是能給他閨女當姐姐那種歲數的,走在大街上人家還以為是父女倆呢。多酷啊,呵呵。」石鎖兒也跟著找樂子。

  「去,毛頭小子,沒大沒小的,嘴皮子上積點兒德成不?」老竇繃起臉斥道。

  不過幾人相處已久,彼此之間早就再熟絡不過,喜子和石鎖兒前仰後合地哈哈大笑,毫無顧忌。老竇也只能乾瞪眼,無計可施。

  直到來順兒將二人趕到另外一面山坡上,這才消停下來。

  隨後,他安排老竇做助手,幫著他拿網兜,打手電等,讓後者輕鬆了許多。

  就這樣,連續五個晚上的奮戰,島民們捕獲了大量的蟋蟀。一時間,竹樓庫房裡的蟲鳴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經過篩選,將其中的不良貨色,比如長得歪瓜裂棗的,個頭兒太小的,鬚尾不全的等等全部淘汰放生。最後總共留下了兩百六十多隻,做為種子選手,入駐早已為牠們準備好的集體宿舍之中。

  接下來便開始進入調養程序。

  小傢伙們的待遇規格相當高,伙食是島產新鮮蔬菜瓜果,這可是平時連大鵝威威都捨不得餵的。

  洗澡用的是精心調配的高濃度特製營養水。總之,小日子過得非常舒坦,短短幾天的功夫,面貌便煥然一新,一個個瞧上去油光锃亮,精神抖擻,威風八面。

  而且這些蟋蟀都是天生驍勇善戰的武士,脾氣火爆,好鬥、力量足、反應敏捷。只要將兩隻雄性放到一起,還用不著牛筋草的引逗,便張開各自的一對大牙,氣勢洶洶地廝殺做一團。

  像這樣兇猛頑強的鬥蟲,即便不是什麼名貴品種,也肯定會受到顧客們的喜愛。

  來順兒經過觀察,估計應該已經達到了交貨標準。因島上其它事情還很多,不想在這種副業上耽擱過長,於是便與德勝閣的邢老闆聯繫上,約好時間前往送貨。

  他又安排石鎖兒新製作了數個長條小竹籠,將兩百六十來個蟋蟀分裝其中,然後只身前往德勝閣。

  交接的過程很順利,邢老闆對於這批新貨色相當滿意,認為相較去年的還要略勝一籌。於是挺爽快地將十五萬多元的款子打到了對方指定的賬戶上。並希望來年雙方繼續合作。

  在店裡還趕巧碰上了去年那位資深愛好者武先生,他最近幾天數次登門,為今年的比賽備戰。

  武先生見到來順兒,熱情地噓寒問暖。末了又仗著與邢老闆的老關係,非要從這批蟋蟀中優先挑選了十幾隻,還只給個進價。

  俗話說熟人不講理,邢老闆抹不開面子,也只好答應了。

  完事兒後走出德勝閣的大門,武先生將來順兒拉到一邊,邀請他加入自己所在的南城蟋蟀文化傳播協會,並承諾好處多多。

  來順兒搖搖頭謝絕了,說自己只是在閒暇之餘捉鬥蟲兒掙點兒外快花花,本職工作很忙,也並無興趣對這行當介入過深。

  武先生見狀只得惋惜地嘆了口氣,隨後又交給來順兒一張名片,說以後如果改變了主意可以給他打電話。

bpd 發表於 2014-12-8 00:46
第四百五十七章 馬得韜的主意

  蟋蟀交貨之後,江逸晨便讓來順兒見好就收,今年到此為止。

  原因很簡單,所謂物以稀為貴,無論什麼東西搞多了就會掉價,興許還會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十五萬多的貨款到賬,其中抽出了三成用於特別獎金的發放,島上四位員工人手一份。就連前來幫忙的後勤部小傅也獎勵了兩千元。

  外快掙到手,來順兒、喜子等人都頗為高興,於是網購的,往家裡寄錢的,好一通兒忙活。

  不過江逸晨此時的心情卻不太輕鬆,因為城裡那邊傳回了消息,關於申請海域使用權的問題依舊棘手。

  晴晴告訴他,她與馬得韜已經去海洋與漁業局找過陳辦事員,對方說粼江周邊海域的控制一直較為嚴格,目前局裡尚沒有這方面的計劃安排,除非上級特批。

  後來,她和馬得韜軟磨硬泡請陳辦事員到外面吃了頓飯,酒桌上瞭解了一些相關信息。

  粼江周邊海域,根據國家的相關政策,前些年選劃了大片的經濟養殖區,又進行了整體海域使用論證。在這個範圍之內,個人或者集體申請及轉讓使用權,手續就比較便利,不需要再進行單獨的使用論證。

  但此後這經濟養殖區就沒有再進行擴大。而雲沙島附近海域,顯然並不在經濟養殖區的大範圍之內,使用論證等繁複手續不可避免。

  申請書倒是可以提交,但估計獲得批復的可能性不大,近年來也沒有這樣的先例。

  江逸晨聽罷,思忖了一會兒,然後告訴晴晴,讓她開始準備申請書及相關證明材料,按照規定程序走,先試試看吧,到時候不成再說。

  掛掉電話,江逸晨晃晃腦袋,嘆了口氣。儘管對此情況早已有思想準備,但還是難免有點兒沮喪。

  他走下竹樓,帶著雪豆出門,到銀沙灘上去走了一圈兒,一路上都在琢磨這事兒,但始終不得其解。

  晚上,江逸晨在甲字號房間上網,突然屏幕右下角的企鵝圖標閃爍起來,並發出滴滴的叫聲。

  點開一瞧,原來是馬得韜找來了。

  江逸晨頗有點兒奇怪,因為這傢伙平時並不大喜歡用企鵝聊天。

  兩人搭上話,馬得韜倒也不磨嘰,開門見山講出此來的目的。他說想約晴晴,但總是遭到拒絕,希望江逸晨能夠幫忙說合說合,特別是要正確引導晴晴的審美眼光,在這個變態娘娘腔走紅的扭曲世界裡,學會欣賞他充滿陽剛之氣的男子漢形象與魅力。

  「得了吧你,這種事兒別人可幫不上忙,有能耐自個兒搞定。再說晴晴也不是啥都聽我的。」江逸晨隨手打出兩行字,他可沒有心思去幹這種無聊之事。

  馬得韜見了一通兒抱怨,說晨子太不夠意思,白瞎了大學同窗同寢室四年的交情。要不然就是心思齷齪,暗地裡惦記著自己的表妹。

  「老話講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沒聽說過嗎?」江逸晨也懶得分辯,因為越解釋越亂。乾脆順著對方的意思來。

  馬得韜頓時義憤填膺,斥責對方瞧著道貌岸然,原來是個偽君子,吃著碗裡的惦記著鍋裡的,骨子裡壞坯一頭。

  「行了,行了,不跟你瞎扯淡了。談點兒正經的。你馬大少能耐不是挺大嗎,咋連個海域使用權這點兒芝麻小事兒都辦不成?」江逸晨不想再跟他為這個扯皮,隨之轉換話題。

  「這是芝麻小事情?你江大老闆的口氣還真牛。」馬得韜氣兒不打一處來,連敲了幾個冒火的表情符號。

  辛苦跑了幾天,連請人出來吃頓飯都不容易,還要靠他老著臉皮磨。俗話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誰知居然被對方輕描淡寫地貶斥,要不說這一旦當上老闆,好端端的人也會變得蠻不講理。

  「是不是小事要看對誰來說,你馬大少號稱混社會多年,難道就這點兒道行?找辦事員搞不定,那就想法子找能拍板的正主兒啊,這還用我來教嗎?」

  江逸晨並不鬆口,像韜子這種傢伙,不施加點兒壓力沒法兒逼出他的主觀能動性。

  「能拍板的,那不就得是海洋漁業局的局長,能隨便讓咱見著人嗎?要不乾脆你給我批一筆經費,我先雇個私家偵探搞清楚他家的大門朝哪邊兒開,回頭兒再拎兩斤豬頭肉上門拜訪去。」馬得韜譏諷道,還在屏幕上打出一對兒大豬頭的圖標。

  「豬頭還是驢頭倒無所謂,我只要結果。能達到目的就行,過程細節一概不管,那都是你們應該考慮的事兒。」江逸晨依舊擺出一副蠻橫的架勢。

  「還有,我可告訴你,原先計劃的那個高級海鮮酒樓,現在可不一定搞得成了。」須臾,他又拋出一枚重磅炸彈。

  「啥,海鮮酒樓?你不是說很快就要籌備了嗎,咋又變卦了?」

  馬得韜看到這個,果然被炸得眼冒金星,精神高度緊張。要知道當初江逸晨拉他入伙,可是許下了酒樓經理的職務,儘管前面有個「代」字,但那也無所謂,反正遲早都會取消。

  目前在鼎香園打雜,支撐他努力的信念可就是這個未來的經理職位,要是海鮮酒樓泡湯,那豈不是要一直做店小二了?他頓感前途一片暗淡,慘不忍睹哪。

  「很簡單啊,現在搞餐飲的多如牛毛,我的海鮮酒樓拿什麼跟別人競爭?還不就得靠雲沙島小漁場的高級水產。現在這塊兒被那幫船老大給盯上了,一個個跟TM餓狼似的,要是拿不下海域使用權,早晚得讓他們連小魚崽子、小蝦米都撈個乾淨了事,那我還開個P的海鮮酒樓?」江逸晨繼續給對方施壓。

  馬得韜沉默了,好一陣子沒有回話。

  江逸晨也不催他,點擊鼠標切換到網頁看起新聞來。

  「唉,合著把責任都丟在我的腦袋上了。真是領導動動嘴,底下跑斷腿兒啊。得了,我再想想法子吧。」過了半晌,馬得韜無奈地回了一句。

  「嗯,這就對了,俗話講人無壓力輕飄飄,別整天吊兒郎當的,就想著泡妞兒。多在工作學習、正事兒上動動腦子,你以為經理是那麼好當啊。」江逸晨展開愛崗敬業教育。

  「經理,嗬,這可是你說的啊,把前面那個『代』字給撤了。」馬得韜立即抓住對方的漏洞。

  「還真TM是個官兒迷。成,只要你能把這事兒搞定,到時候我直接給你轉正。」江逸晨只好許出一顆糖棗。

  二人隨之結束了對話。

  也不知是因為經理職位的刺激,還是壓力之下促進了腦細胞的活躍。才到第二天上午,正當江逸晨在半月峭壁查看風車運行情況的時候,突然接到了馬得韜的電話,說他想到了一條路子,興許可行。

  「呦,你找著海洋局局長家的大門兒了?夠麻利的啊。準備買幾斤豬頭肉啊?打個報告過來我馬上批。」

  江逸晨接到電話頗有點兒吃驚。昨晚與韜子閒扯了一通兒,其實他並沒有抱太大希望,但沒想到這個大塊兒頭這麼快就想出辦法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靠,豬頭肉你留著自個兒吃吧,那啥局長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呢。」馬得韜說道。

  接著,他也不再賣關子,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要說海域使用權這種事情可不算小,沒點兒關係的話就算能找到局長估計基本上也是白搭,非親非故的,人家憑什麼賣你面子。

  他昨晚琢磨了許久,將所有認識的人都考慮了一遍,最後覺得這事兒還得著落在小旭子身上。

  「方旭?他現在有這麼大的能量嗎?」江逸晨疑惑地問。

  在二零六寢室的五位舍友中,方旭可算是厲害人物,學習成績優秀,運氣也是一流,畢業的時候順利通過公務員考試,進了粼江市委辦公廳網絡信息中心,端起了令廣大人民群眾羨慕的公家飯碗子。

  不過據說他現在也就弄了個什麼小組長的職務,雖說未來前景光明,但眼前貌似能量還很有限吧。

  「嗨,要光是小旭子當然不成。你忘啦,我以前跟你說過的,這小子勾搭上了大官兒的千金,據路邊社消息,兩人這會兒正好得蜜裡調油呢,搞不好沒準兒都已經那個了。呵呵。趁著這熱乎勁兒,找那妞兒幫個忙,她肯定會答應。」馬得韜樂呵呵地說道。

  江逸晨這才想起來,幾個月前,韜子在出租房裡曾經跟他聊過這事兒,說方旭跟市委辦公廳周主任家的千金好上了。而市委辦公廳的周主任,兼任市委秘書長,行政級別為副廳級,在粼江這塊地頭兒上可算是不折不扣的大幹部。

  只不過當時他認為這都是小道兒傳言,做不得真,所以也並沒有往心裡去。沒想到這事兒居然還有進展。

  「就算是這樣,那也隔著好幾層關係,人家周主任會幫忙嗎?」江逸晨仍覺得不太靠譜兒,畢竟只是男女朋友而已,距離翁婿關係還差得遠。

  「這你就老外了吧,辦這種事兒哪兒用得著周主任親自出面,她閨女直接去找人就行,誰還能不給面子。不過嘛,要想說服這妞兒,我估摸著光靠小旭子拋媚眼兒使美男計怕是不夠。嗯嗯,要想拉攏腐蝕年輕純潔的革命幹部,還得有糖衣炮彈招呼,你這當老闆的可不能小氣了。」馬得韜繼續分析。

  「成,這個都好說。你瞧著辦吧,這事兒就委派你全權負責處理了。」江逸晨很痛快地答應下來。要想找人辦事,當然得有所代價。

  接下來,兩人開始商量具體步驟。除了做方旭的工作之外,因對方是女孩子,那麼讓晴晴出面接觸顯然更為合適。

  至於見面禮,自然不能太寒酸。江逸晨很快便想好了,藍海星那兒還有一些上等的黑、白珍珠飾品,到時候選一、兩件高級貨色送出去就行,女孩子大多都喜歡這些東東的。

  另外,肯定還有其它關節需要打點,屆時看看具體情況再說吧。

  收線後,江逸晨馬上給方旭撥了個電話,說明事情原委,請他幫個忙。

  方旭倒是沒有推諉,不過身在體制內已有時日,說話也比較圓滑了。他沉吟了片刻,表示自己去說說倒沒什麼問題,但與女方的關係真還沒有到馬得韜胡說八道的那種程度,不能保證人家肯定願意出面幫忙。

  江逸晨則說試試即可,成不成的都無所謂,別太放在心上。

  事情交代出去,只能耐心等待結果。目前在島上能夠做的只是繼續防範那些漁船,如果再敢來大肆捕撈,也只好故技重施,接著教訓他們了。

bpd 發表於 2014-12-16 01:47
第四百五十八章 海島雨天的生活

  近日的天氣很糟糕,接連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還沒有停歇的跡象。

  海面風力達到了六、七級,帶動雲沙島周邊四處巨浪翻湧,平時溫情浪漫的天青色海水也變成了粗野的暗藍色。

  海濤聲、衝擊聲和風聲混合在一起,成為一場無休止的呼嘯大合唱。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稍遠一點兒的距離就什麼也瞧不清楚了。雨霧籠罩之下的雲沙島,彷彿一葉飄搖的孤舟,隨時會被無邊的浪濤吞沒。

  如果是普通人此時身處其間,肯定會感到無助與恐懼。不過五位島民卻早已經習慣了,除了罵罵鬼老天之外,其它倒無所謂,畢竟這也是海島生活的一部分。

  凡事都有其兩面性,惡劣的天氣雖然帶來諸多不便,但好處是戶外勞動全部暫停,也不用擔心漁船來偷捕,忙碌多日的島民們總算可以安心地歇上幾天了。

  當初幾經考證,竹樓的選址很好,位於西邊背風的半山坡上,儘管屋架、窗戶被刮得吱吱啪啪作響,但與海島東邊的頂風面相比,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院子四周雖然挖了排水溝,但連日的降雨難免造成部分地面積水,威威和雪豆的木房子因此受到了影響,底板被泡濕,無法居住。於是兩個小夥伴被安頓到一樓庫房中臨時安身。

  威威很興奮,不願老實在屋裡待著,跑到院子裡,展開一對寬大的雪白翅膀到處撒歡兒。紅黃色的腳蹼濺起朵朵水花。牠時而用扁嘴啄泡在水中的青草,時而又引吭高歌一曲,抒發胸中的暢意。

  而雪豆就悲催多了,縮在竹樓外廊,眼巴巴地瞅著鵝老大在雨中快樂遊戲,又是羨慕又是無奈。風帶著雨霧飄過,又潮又冷,身上的皮毛一陣陣瑟瑟抖動。嚏,嚏,牠禁不住又連打了兩個噴嚏。

  呃兒。呃呃兒。威威轉過頭,招呼小兄弟出來一塊兒玩耍,如此美好的天氣,可不能辜負了。

  汪汪。汪汪汪。雪豆回應道。果斷謝絕了鵝老大的好意。話說這麼大的雨,要是淋成了落湯狗可一點兒都不爽。

  威威對狗老弟的推諉態度很不滿意,但幾經勸說仍然無效。最終耐心喪失,搖搖擺擺地自顧自走開了。

  竹樓裡也發生了一點兒小麻煩,堂屋的頂棚出現兩處漏雨,所幸並不算嚴重,老竇找來兩個搪瓷臉盆放下面接著,暫時先應付一下,打算等天晴了再去檢修茅草屋頂。

  雨點兒像珠串一般滴落,叮叮咚咚脆響連綿不絕,如同背景音樂伴奏一般。

  來順兒帶人披上雨衣,檢查了菜地、雞舍、灘塗養殖池、風機等地,隨後返回竹樓歇息。

  甲字號房間內,江逸晨坐在書桌前,不時敲打著筆記本電腦的鍵盤,對窗外的風雨充耳不聞。

  屏幕上,是晴晴剛發來的汽車圖片,這是前不久經他批准,給財務部添置的工作用車。

  車型是由晴晴精心選擇的新款馬自達睿翼,正紅色,整體流線造型瞧上去還挺漂亮養眼。

  不過這小丫頭總是不安分,好端端的車子,大大方方的外觀本來就挺好的,結果非要別出心裁,在車尾後備箱蓋上粘了一串兒金屬車貼,內容是遊戲《憤怒的小鳥》裡的幾個主要角色,什麼紅鳥、藍鳥、綠鳥,瞪眼豬、皇冠豬之類,據說還是汽車裝飾店裡最受歡迎的主題風格系列產品。

  江逸晨這才想起來,以前剛買大眾途觀的時候,晴晴就想在上面動手腳,因他當時態度堅決,這才悻悻作罷。這回給財務配車,倒是讓她順便得償心願了。

  「多漂亮、多Q啊,晨子哥,你瞧好看不?要不要在兩邊車門上也加一些?」晴晴將自己的作品展示給江逸晨看,語氣十分得意。

  「哎,晴晴,讓我說你什麼好。辦公車輛上貼這些玩意兒,可真夠上檔次。要是再把兩邊門子整上,嗬,這花裡胡哨的,開上街別人見了一準兒以為這是馬戲團的宣傳車呢。」

  「真是的,人家琢磨了半天,辛辛苦苦才弄好的,讓你貶得一無是處。」獲得如此評價,晴晴很是不滿。

  「退一步來講,就算非要粘,至少也得先把方案好好設計一下吧。你瞧這幾隻鳥和豬頭,擺放位置呆板,沒個主次,比例、色彩對比都不協調。唉,美術方面你有待進步的餘地還太大,回頭兒還是跟曉佳好好請教請教吧。」江逸晨並不想光哄著小丫頭,堅持實話實說。

  「就知道誇曉佳好,她連車都不會開呢。」

  晴晴連忙找出自己的長處與蘇曉佳相比。她拿下車本子已經有大半年,現在的駕駛技術長進不小,可以自詡為老司機了。

  「行,隨便你發揮吧。反正那車又不是我開。」江逸晨搖搖頭,由她去吧,別折騰自己的車就行。

  至於他的那輛途觀座駕,本來一直停放在金昌俱樂部停車場,因馬得韜要跑海域使用權的事宜,這段時間就臨時派給他使用了。

  剛剛打發完晴晴,耳邊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進來。」

  房門推開,只見喜子將腦袋探出。

  「晨子哥,三缺一,大夥兒都急壞了。」

  「老竇呢,讓他玩兒吧。」

  「老竇去廚房忙活了。他要上牌桌玩兒,咱們還不都得餓肚皮啊。」

  幾經勸說之下,江逸晨無奈,只好合上筆記本,起身出門。

  來到堂屋,只見來順兒和石鎖兒都坐在桌前眼巴巴地等著,桌面上四摞綠白相間小方磚早已碼放整齊。

  因大雨天氣,使得衛星電視信號都受到了一定影響。於是搓麻將便順理成章地成為此時最適宜的室內娛樂活動。

  「椅子拖開,讓晨子哥上座。晨子哥一會兒就給大夥兒發零花錢了啊。」喜子張羅道。

  「謝謝晨子哥。」石鎖兒提前表示感謝。

  同時地將對著大門口的椅子擺正,並慇勤地用抹布使勁兒蹭了幾把。

  「嘿,你們幾個傢伙,憑啥就認定我肯定輸?」江逸晨坐到椅子上,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那是,今天說不定晨子哥手氣最旺,一會兒讓你倆輸得直哭。」

  來順兒順勢瞪了石鎖兒和喜子兩眼,不過心底下卻不以為然,因為晨子哥平時打牌的次數最少。難免手生。

  人員湊齊。喜子又再生枝節,說以前定的一塊錢一番的規矩太脫離時代,現在各種物價呈連年上漲的大趨勢,粼江市場上普通大白菜都達到了兩塊一斤。就連那啥發.改委都被人民群眾冠以漲價委的美譽。

  石鎖兒和來順兒也一塊兒連連點頭。表示喜子此項提議合情合理。深得民心。

  既然是民心所向,最終搞得江逸晨也只得從善如流,重新制定了個每番一斤大白菜的價格。

  目的達成。三位年輕麻友相視一笑,樂呵呵地開始進行「碼長城」的偉大工程。

  小方磚在手,大夥兒被惡劣天氣搞得鬱悶的心情也立刻好轉了許多,吆五喝六,笑鬧做一片。

  麻將屬於市井遊戲,與圍棋、橋牌、國際象棋那些高雅的桌面競技比賽不同,後者需要安靜的環境,選手通常是端坐如老僧入定,面無表情、聚氣凝神,一副高深莫測的架勢。

  而麻將則需要熱鬧,方才有氣氛。如果跟上述競技一樣,那就未免太乏味無趣了。

  江逸晨今天的手氣果然糟糕,一上手就連點了兩把炮。

  「嗬,你們幾個小子喂牌喂的那麼順溜,不會是搞啥貓膩呢吧?」他用狐疑的眼光掃了在座的一圈兒。

  「晨子哥,瞧你說的,咱哪兒能整那缺德事兒,那也太沒牌品了吧。」喜子連忙將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一樣。

  另外兩人也予以否認,說只是手氣順風而已。

  牌局繼續進行。

  「石鎖兒,你摸鼻子幹啥?」江逸晨下意識地問道。

  「俺癢癢。」石鎖兒嚇得趕緊把手放下來。

  「癢癢也不能摸,忍著。」喜子用不容質疑的語氣發出命令,轉而又扭頭對江逸晨笑道:「晨子哥,你是不是賭片看多了,這麼敏感。呵呵。」

  江逸晨搖搖頭,剛才石鎖兒的這個動作突然讓他想起了畢業前夕,管理學院二零六寢室的舍友們在那次聯歡會上聯手表演的撲克牌魔術節目,方旭和齊澤輝在台上擔任魔術師,肚子圓和馬得韜在台下做托兒,其中摸鼻子、耳朵等動作就代表著撲克牌的不同花色,還搞得差點兒穿幫。

  那幅情景至今仍歷歷在目,想起來幾位舍友又有挺長的時間沒有碰面了,要不過些日子請他們一塊兒上島來聚一聚?

  「晨子哥,想啥呢?該你摸牌了。」來順兒提醒道。

  江逸晨醒過神來,伸手摸起一張牌,又丟出去。然後將剛才這個摸鼻子的典故講給大家聽。

  眾人聽罷都樂不可支,說世上居然還有這麼蹩腳的魔術師。

  不過今天的手風一直沒有轉過來,兩圈兒過去,直到老竇端著托盤進屋,江逸晨只胡了一把小牌,卻又點了兩把清一色的炮。讓喜子和石鎖兒連連誇獎他具備雷鋒精神,助人為樂。

  「來,吃點兒湯圓吧。」老竇說著,將四只熱氣騰騰的青花細瓷碗依次擺放到四位麻友面前。

  「嗬,還有下午茶,這小日子過得,滋潤。」喜子接過碗,發出由衷讚嘆。

  石鎖兒則更不客氣,拿過湯匙舀起一顆滾圓的湯圓塞進嘴裡,嗯,又香甜又糯。陰冷的雨天吃點兒這個,感覺真是愜意。

  老竇考慮得很周到,還為甜食配備了幾樣小鹹菜,錦上添花。

  「老竇,辛苦了啊。要不你來玩兒兩把。」江逸晨說道。

  「沒啥,廚房裡還很多活兒呢。你們慢慢玩兒。」老竇用圍腰擦擦手,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隨後拎著托盤轉身離開堂屋。

  「這一邊打牌,還有人伺候茶點,都快趕上舊社會的地主老財、資本家了。腐化墮落啊。」來順兒的聯想豐富,思想境界顯然比兩位同伴要高。

  這番感慨自然遭到同伴們的鄙視,評價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典型的裝叉犯。

  茶點用過,江逸晨本想收手,但卻被三位熱情的麻友連番勸阻,理由是時間還太早了,大夥兒閒著沒事兒幹的話容易憋出毛病,導致影響雨後的工作狀態。

  在他們的堅持下,牌局接著進行,江逸晨的雷鋒精神看來還得繼續發揚光大。

  外面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竹樓內暖色的燈光,還伴隨有不時傳出的嘩啦嘩啦的清脆碰擊聲,彷彿任何風雨都無法侵蝕進去。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4-12-16 01:56 編輯

bpd 發表於 2014-12-24 00:36
第四百五十九章 雨停、焦老大捲土重來

  持續了四天左右的風雨天氣終於收場了,天空放晴,一望無垠的蔚藍。

  此時剛剛進入金秋十月,島民們也隨之結束了雨天休假,重新忙碌起來。

  大雨對島上的部分農作物及設施還是造成了一定損害,菜地籬笆牆,雞舍的圍欄以及竹樓屋頂的兩處漏雨點,都需要抓緊時間維修。

  北部半月峭壁上,一直正常運行的風機也出現了軸承故障,扇葉被迫停轉。好在這是一套風光互補發電系統,由風機和太陽能集光板兩部分組成,短期內將由後者獨立承擔發電任務。

  來順兒趕緊與廠家售後服務部聯繫,並約定時間,屆時開快艇去金昌俱樂部碼頭接廠方技術人員上島。

  另外因為大雨的關係,海島與城裡的物資運輸被迫中斷,相應帶來的缺貨問題不可避免。如今海面恢復交通,快艇在一天之中連著往返跑了好幾趟才勉強彌補上供貨缺口。

  當然,這些瑣碎的管理工作都由來順兒全權負責處理,江逸晨並不過問,而他最為關注的海島使用權問題似乎出現了轉機。

  馬得韜那邊傳來消息,與小旭子的女朋友周詠馨已經接觸上,目前正進入公關階段。

  他們在鼎香園二層屏風隔間裡擺了一桌,以同窗小聚的由頭宴請方旭和小周。桌上菜餚由廚房總管褚連貴親自掌勺,並部分使用了雲沙島產蔬菜瓜果及雞肉、蛋原料烹製,讓頭一次來這裡做客的小周驚訝不已。說完全沒想到一個快餐店裡居然能做出如此美味,以前去過的城裡那些知名餐廳和酒樓都比不上。

  席間丁大總監親自出馬,在方旭的引薦及幫襯下,因其可愛甜美的形象,親和力滿滿,與小周很快熟悉起來,並以姐妹相稱。當然,丁總監歲數小些,還順勢以私人身份送出了準備好的見面禮。

  見面禮是一枚由蘇曉佳精心設計製作的波浪形胸針,上面鑲嵌了幾顆大小不等的白珍珠。品質頗佳。其中最大的一顆粒徑為十六毫米,精圓、高亮。這件工藝品價值適中,在藍海星店裡的售價大約為一萬多元,還算能拿得出手。

  看得出來,那天小周對於這件禮物倒是挺喜歡。但在是否接受的問題上態度很猶豫。後來還是方旭幫著勸說,晴晴又拉著她的手,一通兒姐姐妹妹的親熱粘糊。對方這才勉強收下。

  目前看來形勢還不錯,關鍵是小周此人性情比較隨和,並沒有大家千金的架子,很是難得,這也讓己方信心倍增。

  江逸晨對於馬得韜的初步工作成績表達了鼓勵,同時提醒他要注意分寸,萬不可急於求成。先交朋友,培養感情,順勢而為,等關係近了自然什麼事情都會水到渠成的。

  馬得韜表示這種事兒他懂,反倒是擔心江大老闆著急上火,回頭兒一個不滿意就敲他的飯碗子。

  江逸晨則笑道即便這項任務完不成,他也寬宏大量,至少保住店小二的飯碗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結果惹來對方一通兒抱怨。

  得知事態的進展,江逸晨也舒了一口氣。既然如此,耐心等待就是了。

  我國至今仍是個關係社會,現實狀態,想玩兒清高、孤芳自賞也行,那代價就是很多事情都辦不成。

  大雨後第三天的上午,警報響起,小碼頭西邊的海面上再度出現了漁船。

  由於一直保持戒備,所以島民們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敵情。

  江逸晨與來順兒等人聚在山坡一處石台上,使用望遠鏡進行觀察。

  果不其然,正是前些日子那艘鎩羽而歸的068號漁船,這才沒過多久就捲土重來了。鏡頭中,那位黑紅臉膛的焦老大站在甲板上,一邊朝海島這邊瞭望,一邊對正在忙碌的船夥計們吆喝著什麼。

  另外,這次與上回有所不同,它居然還帶了同伴,一艘噸位與它相仿的灰色漁船,編號為312。

  灰色漁船行駛在068號的前方,瞧這架勢,就彷彿是在給後者探雷一般。

  「嗬,焦老大上回給整怕了,還弄了個炮灰過來。」喜子撇撇嘴,鄙夷地做出評價。

  「呵呵,俺瞅著咋跟昨晚上那電視劇一樣,小鬼子進山掃蕩,讓漢奸偽軍頂在前頭。」石鎖兒點頭附和道。

  因為有了上次反擊成功的經驗,此時大夥兒心中有底,表情都頗為輕鬆。

  「晨子哥,咋辦?」來順兒將問詢的目光轉向江逸晨。

  「接著教訓這幫狗賊唄!要不然不長記性。」喜子攥緊拳頭,在空中用力揮動了一下。

  江逸晨蹙眉望了一會兒,思忖片刻,然後交代來順兒三人,讓他們現在前往小碼頭,駕駛快艇出發,到漁船周邊去飆,態度要囂張一點兒,不用靠得太近,起到干擾及吸引注意力的作用就行。

  「幹這個俺們最拿手了,俺把哨子帶上,喇叭也開開。」

  喜子嚷嚷了一句,接著拉著石鎖兒去做準備。

  安排完畢,幾人隨即分開。江逸晨快步走上山頂,當前首先要做的,是找到樂球。

  水中行動離不開海豚的高機動性,不僅如此,其寬大的身軀下面還可以藏身。否則任他水性再好,但緩慢的移動速度終究是硬傷,萬一出現異常情況,或者被船上的人發現可很麻煩。

  但樂球並不同於陸地上被人豢養的馬匹、騾子之類,牠是完全自由的海洋精靈,找牠幫忙可沒法兒隨叫隨到。

  江逸晨將望遠鏡放到眼前四處搜尋,還好,沒一會兒便在東邊銀沙灘一帶發現了目標,那傢伙正在做牠最喜歡的連續跳躍運動。

  江逸晨收起望遠鏡,一路小跑往銀沙灘方向而去。

  068號漁船上,焦老大繃著臉站在護欄邊,不住地往附近水面張望。

  海水清澈透明,彷彿純淨無暇的水晶一般,密集的各色肥美魚類在其間游曳,宛如一張張鈔票,令人垂涎。

  海底長有不少的海藻,但據目測估算,應該都處於危險距離之外。

  甲板上的夥計們正在做捕撈前的各項準備工作,一個個不言不語,臉色凝重,顯然這並不是一趟令人感到輕鬆愉快的活兒。

  新購置的拖網並沒有馬上放下水,焦老大尚在觀望。

  上回發生的怪異事故可把他整得焦頭爛額、狼狽不堪,至今仍心存餘悸。

  不過要是遇上點兒困難就放棄,那可不是他一貫的風格,何況面對如此罕見的寶藏。

  這次前來,他沒有打算吃獨食,叫上了大表兄一塊兒。一則是親戚利益均沾,二來嘛,要是出現什麼異常情況,相互之間也能有個照應不是。

  不遠處灰色漁船那邊,魚群的豐富程度顯然超出了大表兄的事先預計,只見他手舞足蹈,激動不已,正高聲嚷嚷著,迫不及待地指揮夥計們啟動絞車,開始下網。

  這時,伴隨著一陣隆隆馬達聲,只見小島方向出現一艘快艇,拉著長長的白色尾流呼嘯而來。

  焦老大很容易就從外形上認了出來,正是上回的那艘,據說是海島住民的,上面還有三個討厭的毛頭小子。

  嗎的,又來搗蛋了!他憤憤地往海裡啐了一口。

  憑直覺,他感到上次漁船出事就是這幫小子搞的鬼,否則絕不會這麼巧合。但他想破了腦袋,也始終沒有琢磨明白對方究竟是如何下的手。

  快艇駛近前方的灰色漁船右舷附近,船體急轉九十度,整個橫了過來,甩起一大片浪花,緊接著又飛快地駛開了。

  焦老大腰間的對講機嘩嘩亂響起來,他連忙取下拿在手中。

  大表兄急問他那艘快艇是怎麼回事兒?

  焦老大告訴大表兄,那夥人是居住在海島上的,貪婪成性,想把海裡的野生魚據為己有。不用理會,該幹啥幹啥,再說自己這邊人多勢眾,量他們也不敢咋地。

  大表兄聽罷放心了,收起對講機,繼續指揮夥計們下網。

  快艇駛遠後,掉頭又返回,這次還開啟了艙頂的高音喇叭,先是警報聲,接著又播放音樂。

  「嗚嗚嗚……嘀哩嘀哩嘀哩……」

  「喔喔喔,歐巴槓南斯塔!喔喔喔,歐巴槓南斯塔!」

  音量顯然調到最大,鳥叔神曲強烈的節奏頓時蓋過了海風及浪濤。

  快艇帶著伴奏從兩艘漁船中間穿過,還夾雜著哨子和愉悅放肆的尖叫聲。

  「滾開,再搗亂小心老子不客氣!」焦老大從三角眼夥計手中接過電喇叭,衝著快艇的背影吼叫道。

  三角眼夥計也帶了兩個同伴幫著叫罵。

  雙方你來我往,往返糾纏了好幾個回合。

  「老大,咱們也下網嗎?」三角眼夥計見對面漁船已經拽著拖網在緩緩前行,瞅著眼熱,於是向焦老大請示。

  「再等等看。」焦老大謹慎地回應,監視快艇的同時又在密切地觀察大表兄漁船及周邊水面的動靜。

  由於拖網運作的關係,水中泛起了泥沙,魚群驚慌地四散而逃,透明度頓時大為降低。

  三角眼夥計心領神會,心中暗想咱們這老大也真夠意思,連自己的表兄都弄來趟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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