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仙欲逍遙 作者:馬一角(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5-18 10:45:5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08 266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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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馬一角,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 > 幻想修仙

【內容簡介】:

  人生之無奈莫過於沒有機會;人生之大恨莫過於有機會卻沒有把握住!
  孟翔,一個身份不明的孤兒,被一個老者所救。在老者死後,他遇到了一個神秘的人,給了他一個好機會,修仙長生,超脫凡塵。奈何仙路坎坷,加之殘酷的現實,他並未能夠成功,並且不幸淪落到了社會底層,苦苦掙扎求生,混得相當淒慘。
  在他最後覺悟,準備下定決心奮力一搏的時候,卻死於非命,結束了短暫的人生。當他以為自己要帶著永遠的遺憾死去的時候,卻在下一瞬間卻意外醒來,並發現他自己居然回到了從前,而且還是和那個神秘人第一見面的時候。
  得到了重來一回機會的他,能否彌補遺憾,將那些錯過的、失去的、被奪走……統統拿回來?用掌中長刀披荊斬棘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這是一個小人物的奮鬥史,有我的,或許也有你的影子。

【其他作品】:《原始部落大冒險》、《武道世界里的法師》、《極品鏡仙》、《修仙者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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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10:47
第001章 執念重生


    一次次被打倒,哪怕鮮血奔流,哪怕皮肉被一塊塊削掉,哪怕骨頭被一根根砸斷,哪怕敵人不斷發出惡毒的嘲笑,孟翔依然一次次向敵人衝了過去,直到敵人完全失去了警惕。

    他暴起發難,那一柄幾乎跟了他一生的長刀,泛起了冷冽的寒光,劃過一道玄妙莫測的軌跡,狠狠地斬向了敵人的胸腹。

    敵人慌了,驚聲尖叫,催動著普通人一輩子都難得一見的仙家法寶,並拼命地扭動著身體,躲避鋒芒。但是他的一切掙扎都注定都是徒勞的,那一刀是他付出了一切換來的。那一擊之後,他將形神俱滅,徹底消失,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那一刀在別人看來快如電光火石,但是在他看來卻清晰無比:它每一寸的移動,每一絲的弧度,每一分的勁道,甚於於刀鋒劃開的每一寸空氣,他都可以完全感知到,而且能夠精微地操控,那是他一直追求的境界。

    在普通人眼中幾乎不可能被摧毀的仙家法寶在刀鋒之前,就像紙糊一般,瞬間被撕裂,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然後刀鋒吻上了敵人的身體,溫柔纏綿,就像情人熾烈的擁抱。下一瞬間,敵人的皮肉、骨頭和內臟,化作一蓬紅色的血霧,就像一朵盛開的紅花,妖艷而美麗。

    在敵人粉碎碎骨的瞬間,一蓬金色的火焰從虛無中冒了出來,將孟翔緊緊地包裹住,從雙腳到頭部,轉瞬之間就化作了虛無,什麼也沒有留下。

    與身體一起消失的還是他二十七年來所經歷的一切:童年清苦而快樂的時光、失去了至親摯愛之人的悲痛、在殘酷現實下的壓抑、掙扎、苦悶……

    如果在金色火焰燃燒到他的頭部之前,他沒有看到眼前的一幕的話,儘管他心中有著太多的遺憾,他還是能夠坦然面對死亡的。但是在他付出了一切的一擊之下,敵人居然沒有徹底死亡,留下了元神。雖然它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但是只要有仙家高人對他進行護持,並找到一個好的鼎爐,進行奪舍,他就可以重生。

    我不甘心!孟翔的心中湧起了滔天的恨意,最後化作了一道幾乎不可毀滅的執念:人生要是可以重來……他陷入了可怕而死寂的黑暗之中。

    …………………………

    孟翔突然清醒了過來,雖然頭腦中泛起了一陣針刺般的劇痛,但是他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一切。黃濁的水灌入了他的嗓子,讓他很難受,但是他心中依然充滿了抑制著不住的興奮:重生?我居然真的重生了!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如果記憶沒有錯誤的話,他現在正處於人生一個重要的轉折點上。如果他不能夠抓住的話,即便他重生了,他也將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即便一個人有著展翅沖天的大志,如果不能夠掙脫困住他的牢籠也是枉然。

    也許是因為重生後,記憶的猛烈灌輸造成了他短暫的失神,他懷中抱著一條大魚已經有了掙脫的跡象。如果不能夠想出辦法來的話,它就會逃掉。而這一條大魚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放掉的,它跑了他就會失去一切。

    孟翔當機立斷,一咬牙,直接將手插入了大魚的口中,雖然大魚的口中佈滿了尖利的牙齒,只要輕輕一咬,他的手就會受到重創,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這是他逃出牢籠、改變人生的唯一一個機會。

    大魚不出意料地咬住了他的手腕,但是孟翔並沒有慌張,他利用前世的記憶和經驗分析了手腕的受創狀況,萬幸沒有傷到手筋和骨頭。但是既便如此,情況也不容樂觀,如果不能夠盡快治療的話,恐怕會影響他手腕的功能。

    更為糟糕的是,現在的這具身體,由於還沒有經受過嚴酷的錘煉,對疼痛這種生理反應還不能夠很好地適應,時間一長,就有可能讓他沒有力氣去控制懷中比他身體還要長出不少的大魚。不過他並不太擔心,轉機應該很快就會到來。

    儘管孟翔堅信頭腦中的記憶不會出錯,但是他還是有些忐忑,擔心轉機來得太慢,不過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就在他的手腕被大魚咬住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一股無形的巨力就猛地抓住了他的身體,將他使勁向上拉。

    他沒有抵抗,而是將全部精力放到了懷中的大魚身上,他可不想功虧一簣,在最後的關頭讓它跑掉。

    嘩啦一聲,水花飛濺,孟翔和他懷中的魚一起從渾濁湍急的江水飛了起來,越過二十丈的距離,輕輕地落到了岸邊的草地上。

    就在孟翔瞇著眼睛適應突然增強的光線時,人影一閃,一個白衣飄飄、身材略顯瘦弱的中年人出現了在他的面前,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手中的大魚,光華閃動,就像一個守財奴看到了一座金山,口中喃喃自語:“金紋龍魚?居然是金紋龍魚!”

    孟翔還未完全恢復清明的眼睛中映入了中年人的影子,心臟不由自主地跳動了起來。與此同時,中年人的身上也發生了奇異的現象,他的身體居然開始以極快的速度變得透明。

    中年人略微皺了一下眉頭,向孟翔一招手,準確地說是向他懷中的大魚一招手。下一瞬間,大魚就直接飛到了他的面前,徑直鑽入了他的袖子,不見了。而這時中年人的身體也已經幾乎完全透明了,陽光甚至可以直接穿過他的身體。

    白光一閃,中年人沖天而起,化做了一道淡淡的流光,轉瞬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踪。

    孟翔愣住了,眼中充滿了疑惑和絕望:難道前世的記憶出現了錯誤?明明那個神秘的中年人拿走他捕捉到的大魚後會給他報酬的,怎麼現在沒有了呢?

    就在他快要陷入真正絕望的時候,幾個小小的黑點突兀地出現在了頭頂,飄落到了他的面前。一共四樣東西:一塊半個巴掌大的黑色牌子、一顆拇指大小的種子模樣的金色小東西、一個寸半見方的黃色木盒子和一張半尺見方的白紙。

    孟翔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亮:在前世的記憶中,他從中年人那裡得到的報酬只有兩樣——黑色的牌子和金色的種子。但是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報酬自然是越多越好了,而且從他對牌子和種子的認知,其他兩樣能夠和它們放在一起,它們也應該不是廢物。

    在撿拾東西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先前撿起了那塊黑色的牌子和那顆金色的種子。不過他並沒有發現從手腕流到手掌中的鮮血在和那顆金色的種子接觸時,居然以極快的速度滲入了種子裡,並且它的上面的表面還浮現出了淺淺的網絡狀的紅絲。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金色種子吸收血液的速度極快,而且那些網絡狀的紅絲出現的時間也極短,轉瞬就消失了。更何況,還有其他的更為奇特的事情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就在孟翔撿拾起黑色牌子和金色種子的瞬間,一個聲音突兀地在他的頭頂響起了:“小朋友,你捕捉到的金紋龍魚我拿走了,不過我不會白拿,我給你四樣東西作為報酬。那塊黑色的牌子是一個身份憑證,到時候你可以憑著它得到了一些我留下的小玩意;那顆種子則是讓你離開這裡的,你只要順著它生長出來的藤條往上爬,你就可以達到我存放東西的地方;那個黃色小盒子是生肌接骨膏,可以治療外傷和接續斷骨;至於那張紙,則是一個藥方,上面寫了一些藥材的名字和劑量,你如果能夠採集齊全的話,可以燒成藥湯,泡一泡,對身體自有好處,不過……哈哈……”

    最後那個聲音似乎還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懸念,但是孟翔並不在意,他可以感覺到那個中年人對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

    孟翔打開了那個黃色的木盒子。他立刻聞到了一股清幽的香味,光是聞著味道就讓他頭腦一清。再看盒子中藥膏的樣子,潔白如玉,將像新鮮凝固的牛乳。

    他找到了丟在江邊的衣服,撕下了一小條,擦了擦手腕上的血跡,用指尖挑出一點藥膏,輕柔而均勻地塗抹在了手腕的傷口上。他立刻感到了一股涼颼颼的感覺,那感覺別提多舒服了。轉瞬之間,不但疼痛消失了,連鮮血也完全止住了。

    收拾了好東西之後,孟翔邁步向他所居住的村子——龍爪灘走去。龍爪灘,一個靠近怒龍江,人口不足百戶的小村莊,天地很少,村民們主要是以打漁和狩獵為生。

    這時的孟翔腳步沉重,臉色也沒有了得到寶貝的喜悅,眼中更是透出了濃重的悲傷。如果前世的記憶沒有錯誤的話,今天他將失去了一個對他最重要的人——一個被他從能夠說話就一直叫做老頭子的人。

    要不是他從湍急的怒龍江中將還是嬰孩的他救起了,並忍受住常人難以想像的病痛將他撫養長大,他恐怕早已經成了怒龍江中魚蝦的食物了。

    緩緩地走到了位於龍爪灘旁邊的一座木石結構的房子跟前,孟翔顯得很是猶豫,愣了好一會,才緩緩地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在房門打開的瞬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屋子正中間的桌子上,但是當他真的看見那張記憶中的白紙時,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他依然覺得好像被當胸打了一記重拳,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如紙。

    孟翔緩緩地拿起了老頭子留下的遺書,覺得有千斤之重,剛剛讀了兩句,發誓流血不流淚的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淚水。大顆大顆地淚珠很快就將白紙打濕了。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也模糊了紙上的字跡。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10:47
第002章 出手營救
  

    距離老頭子自殺已經過去快十天了,孟翔似乎還沒有從悲傷中解脫出來,至少那些和他相熟的人是這麼認為的:如果他想開了,他怎麼還會將自己一直鎖在屋子中呢?

    實際上,孟翔早已經想明白了:無謂的悲傷是沒有作用的,關鍵是做什麼。他從意外重生那一刻起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他絕對不要再像前世活得那麼窩囊,一定要勇往直前,哪怕前途艱險,荊棘遍地,甚至要踩著無數人的白骨向前,他也絕不止步。那種被人踩在腳下,身不由己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他已經嚐過了一次,就是死也不願意再嚐了。

    在孟翔將自己關在屋子中的這段時間內,他已經給自己下了一個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要復活老頭子,好好報答他的養育之恩。

    同時為了提醒自己,也為讓自己少走彎路,他在這一段時間內,他還做了另外一件事情,用獸皮精心定制了一個小冊子,裡面記錄的都是他老子曾經說過的話,他將它取名為《老頭子語錄》。

    老頭子雖然對他很好,但是他並不寵溺他,他是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騙他。在老頭子看來,他並不算很聰明,在所有人中只能夠算中等稍微偏上一點的水平,在智力上超過了他的人不計其數。結合重生之前的經歷,他不得不佩服老頭子對他的認識,他實在是太了解他了。

    當然了,《老頭子語錄》的最重要的作用還是鞭策和提醒,讓他不要忘了自己許下的諾言和要完成的使命,不要因為遇到艱難險阻就停步不前。

    老頭子死後第十二天,孟翔準備離開房間了,他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如果他還呆在屋子中不出來的話,他前世一個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遺憾就無法彌補了。

    就在回想老頭子說過哪一些比較有智慧、可以在他的行為舉動上給予他指導的話語時,一段記憶驀然從他的心底泛起。

    不過在走出房子前,他來到了自己的臥室之中,彎腰從床下拉出了一個鐵皮箱子,裡面的東西很少,只有兩樣,都是老頭子留給他的遺物。

    一樣是一隻大約二寸來高,呈等邊八角形的盒子模樣的東西,不過並沒有任何接縫,更不要說是打開了。大約一尺見方的樣子,黑乎乎,沉甸甸的,觸手微涼。老頭子未死的時候,在夏天一直被他拿來做枕頭。

    另一件則是一柄長刀,比一般的刀要窄不少,最寬的地方也只有三指左右,刀的弧度也比一般的刀要小很多,刀背幾乎是筆直的,而刀背卻比較的厚,和一根筷子的直徑差不多。不過它並不給人一種突兀的感覺,反而因為比較獨特的造型,隱隱透出了幾分凶霸肅殺之氣。

    但是只要仔細看了刀的情況之後,它反而不再引人注意了。刀身暗啞無光,甚至還有不少黃褐色的鏽跡,而一把刀最為關鍵的部位——刀刃更是讓人失望,不要說是吹毛斷發了,就是放到手掌上,只要不是使勁拉,都不會出現破皮的情況,可以說比沒開鋒的刀還要鈍。

    也許這把不起眼的刀唯一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它的重量了,足足有三十斤以上的分量,比一般的刀要重很多,更是與它的體型嚴重不符合。

    孟翔將刀連著已經顯得很破舊的刀鞘一起從鐵皮箱子中拿了出來,看著它,眼神中​​閃著奇異的光亮。在一般人的眼中,它也許很不起眼,但他十分清楚它的不凡。

    首先是它的堅韌,前世他曾經將它帶到了另一個世界,雖然因為他​​的地位關係,不可能見到真正的神兵利器,但是他能夠接觸到的所謂的寶刀寶劍都無法對它造成絲毫的損傷。

    更為神奇的一點是,他曾經為了讓它更為鋒利一點,他對它進行了打磨。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每天他在磨刀石消耗的時間不低於五個時辰,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刀鋒絲毫沒有變化,甚至那些被他懷疑是鏽斑的黃褐色斑點也沒有磨掉一個。

    如果這還不能夠凸顯它的神奇的話,那麼前世,它在他人生中最後一戰,也就是為了給雪竹報仇,和那個修仙者的戰鬥中所表現出來的特異之處就足以讓任何一個人驚訝了。

    在他最後一擊的時候,如果不是它大發神威的話,即便他燃燒了靈魂,壓榨出了身體中最後一絲的潛能,但是要想殺死敵人,報仇雪恨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更何況敵人還有一件寶甲護身。

    雖然他不知道那件寶甲究竟是什麼樣的寶貝,但是以它被長刀擊中的一瞬間散發出的讓風雲變色的威勢和被擊破後發出淒厲的慘叫看,就是他的見識再淺薄,他也明白敵人身上穿的那件寶甲很不簡單。

    其中孟翔地心中還有一絲疑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他操控著長刀斬殺了敵人之後,他似乎感覺從長刀之中爆發出了一股奇異的情緒,似乎是憤怒,並且還和他一起斬斷了什麼東西。他說不出那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在他的感覺中,他確確實實是斬斷了東西。

    孟翔輕輕地抽出長刀,看著它,認真地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樣的不凡之處,但是既然我獲得了重活一次的機會,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埋沒了你的鋒芒。”

    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他說完話之後,他竟然依稀感覺到從刀上傳來了一絲輕微的波動,似乎在回應他。但是當他再感覺時卻什麼也沒有感覺到,不過他也沒有太過在意。

    孟翔提著刀走出了房間,不過他並沒有直接順著那條龍爪灘世代通往外面的道路追趕,他要先去確定一下那樣造成他最好朋友嚴實一家死亡的東西還在不在。此前的經歷已經告訴他,他重生之後,事情是會發生變化的,至少那個中年人的給他的報酬就從兩樣變成了四樣。

    看著被撬開的大石,孟翔苦笑了一下:一些事情雖然會發生些許變化,但是很多事情還是不會變的。他為了不讓他的好朋友找到那樣惹禍的東西,他對它進行了隱藏,可惜它還是被偷走了。

    孟翔在崎嶇陡峭的山路上躥蹦縱躍,快速奔行,好似一隻矯健的黑豹,又像一隻通靈的猿猴。

    一丈來高的巨石,一個墊步,抬腳在石頭上一踩,手一搭,人體就和巨石頂部齊平了,然後雙手再在石頭上一按,人就直接飛過了巨石,速度絲毫不減。

    寬達一兩丈、需要特殊工具才能夠躍過的裂谷,他只要助跑幾步,腳掌在地上狠狠地一踏,人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凌空飛過。

    雖然速度已經很快了,孟翔心中依然十分的著急,在前世,嚴實一家就是在路上遇害的。要不是來龍爪灘賣鹽的小商販聞見了臭味,發現了他們的屍體,並告訴了村長,他們恐怕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他們已經遇害了。

    更為讓孟翔難過的是,由於隔得時間比較長了,加之那段時間又下過了幾場大雨,一切痕跡都不復存在了。最後,無論是官方還是龍爪灘的村民們都沒有能夠找到兇手。嚴實一家可以說是死得不明不白。

    孟翔一邊快速奔行,一邊回憶前世嚴實一家遇害的具體位置,以免不小心錯過了。可惜,怕什麼來什麼,嘩嘩,幾乎是毫無預兆地下起了雨,而且是越下越大,很快就模糊了他的視野。

    原本,孟翔走捷徑是為了盡快追上嚴實一家,現在反而成為了他的障礙。他選擇的捷徑原本就走的人就比較少,痕跡也顯得很不明顯,現在大雨一下就更加不好辨認了。

    也許注定他無法彌補心中的遺憾,雖然孟翔已經格外小心了,但是最終他還是走錯路了。更要命的是,他一開始並沒有發現,直到他走出去了很遠,被一道寬度超過十丈的大裂谷攔住了去路才發現走錯了。

    “啊!”孟翔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激蕩的情緒,仰天發出了一聲大叫,不過很快喊聲就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之中。

    發洩了一下,孟翔的頭腦變得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記得老頭子說過一句讓他印象深刻,並被他工工整整記錄在《老頭子語錄》上的話——放棄是失敗的開始,唯有堅持才有可能成功。

    花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孟翔的運氣總算還沒有壞到底,費了一番大力氣之後,還真的讓他找到了正確的道路。

    由於長年勞作,孟翔的身體素質已經算是相當的好了,但是他終究是一個還不到十三歲的孩子,身體發揮還不完全。這麼長時間的高強度奔行,加之心中著急,他的身體漸漸地已經達到了極限。儘管他咬著牙一直堅持著,但是速度還是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

    孟翔咽一口帶著血腥味的吐沫,竭力調整了一下紊亂的呼吸,一咬牙,邁動漲得緊繃繃的,好像灌了鉛的雙腿,再次將速度提了上去,可惜想維持高速前行還是越來越困難了。

    突然,他聽到了一聲輕微的聲音,好像是人被摀住嘴發出的聲音,而且從聲音判斷,那個發出聲音的人應該很痛苦。雖然由於聲音太過模糊,而且是一閃而逝,根本無從判斷是不是嚴實他們發出來的,但是他還是渾身一激靈,心跳也隨之加速,恨不得馬上就衝到聲音發出來的地方。不過老頭子的教導和前世的經驗讓他冷靜了下來。

    他突然化作了一隻狸貓,悄然而快速地向他判斷出來的聲音傳來的方向靠了過去。那些樹枝藤條好像給他讓開了一條路,他所過之處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轉瞬之間,他就消失在了樹枝草叢之中。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10:48
第003章 以計殺敵
  

    地下趴著兩個人,鮮紅的血液摻著雨水從他們的身體下流出,一動不動,不知死活。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半大孩子,被綁在一棵大樹上,三個壯漢呈半圓形將他圍在中間。

    其中一個手中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不時在他裸/露的胳膊和胸口上劃過,留下一道道的傷口。另外兩個人也不時上前毆打,似乎在逼問他什麼。

    嗖地一聲,一枚雞蛋大的圓形石子從一顆大樹後飛出,直直地砸向了一個大漢的後腦勺。後腦勺的主人正是那兩個毆打半大孩子的大漢中的一個。

    眼看就要擊中目標了,從石子飛行的速度,如果真讓它砸中的話,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不過石子飛行的速度太快,那個人發現目標是自己之後已經無法躲避了。

    就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一隻手掌驀然出現在了他的腦後,輕輕一抄,石子就落入了它的掌控之中,緊接著手掌的主人一抖腕子,石子倒飛回來。

    噗地一聲,巨大的力道硬生生地將石子嵌入了大樹之內,震得樹葉嘩嘩直落。隨後,接住石子的人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過來,不過他並沒有在大樹的後面發現偷襲者的踪跡。

    三人立刻緊張了起來,再也顧不得拷問樹上的半大孩子了,背靠背站著,六隻眼睛不停地向四周掃視,不過只有微風吹過了樹葉發出的沙沙聲,根本沒有人的踪跡。

    過了一會,就在他們稍微有些放鬆的時候,距離他們大約六七丈遠的一棵大樹後面依稀有人影一閃,然後一顆顆雞蛋大的石頭就嗖嗖地飛射而出,向三人沒頭沒臉地砸了過去。

    之前接住石子的人等攻擊稍微停歇了一些,就帶頭衝了過去,其他兩人緊跟其後。不過當他們到達那棵大樹後面,扔石頭的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踪了。

    在他們四下查看情況時,左邊大約六七丈遠的樹叢之中突然發出了一聲輕響,依稀可以看見人影一閃,快速向遠處逃去。就在他們準備追趕的時候,相反的方向也響起了動靜,同樣可以看見有人影在閃動。

    三個對視一眼,那個接住石子的人向最先出現的人影追了下去,其他兩個人則一起向第二個人影追了下去。

    那人的速度雖然很快,不過到底不習慣在山林中行走,草深林密,速度無形中就慢了下來,一時之間根本無法追上前面逃跑的人。

    他一咬牙,用手臂護住了頭臉,不再管那些樹枝藤條,憑著蠻力,一個勁向前衝,除非遇到了粗的樹枝和藤蔓才會稍微避讓一下。還別說,他這樣做,速度果然快了不少。不過當他終於追上了目標後,身上就像被狠狠地抽了一百鞭子,火辣辣地疼。

    當他看清楚了目標的樣子後,他整個傻眼了:他追的哪裡是人?根本就是一頭野豬嘛!只不過是在它的身上綁了一件衣服而已。可惜由於草深林密,他一直沒有發現真相。

    “該死!”他狠狠地咒罵了一聲。不過他很快就臉色一變,一掉頭,順著原路瘋了一般向回狂奔:既然這個是假的,是誘餌,那麼另外一個一定是真的。而他十分清楚兩個弟弟的本領,一旦他們和敵人遭遇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等到他趕了回去,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了:綁在樹上的半大孩子已經不見,他的兩個弟弟也不見了踪影。

    他的腳步只是略微停了一下,就向著他兩個弟弟留下的痕跡追了下去。剛剛追出去不到三十丈,忽地一下,一個人影從天而降,向他直撲了下來。幾乎是出於本能,他的手腕一抖,一道寒光激射而出,噗地一聲插入了那人的胸膛。

    不過下一瞬間,他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好像狼嚎一般,因為他已經看清楚了,被他飛刀射中的根本就不是那個未曾謀面的敵人,而是他的二弟。

    更讓他憤怒的是,在他的飛刀射中他之前,他的手筋腳筋都已經被割斷了,而且他的左右臉頰之上還被用利器刻出了兩個大字——蠢豬!

    看著自己的弟弟圓瞪著眼珠子咽了氣,死不瞑目,那個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二弟,你放心。我一定抓到兇手,將他千刀萬剮,為你報仇!”

    話音未落,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了:“閣下,你的弟弟可是死於你的手下。這麼說你是要千刀萬剮自己嘍?”

    話音未落,那人就閃電般地抽出了飛刀,一甩手射了出去,寒光一閃,正中聲音發出的位置,分毫不差。不過迎接的他不是敵人的慘叫,而是揶揄的嘲諷:“閣下,真不愧是飛刀高手。射得這麼準,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啊。”

    那人並不答話,鼻子中冷哼一聲,手腕一甩,飛刀再次化作一道寒光射了出去,又一次精準地命中了聲音發出的地方,不過依然沒有結果。

    接下來,那個出言譏諷他的人不斷地變幻著位置,而他則聽音辨位,順著聲音以最快的速度射出飛刀。但是讓他發怵的是,無論他的飛刀射得多麼快,多麼準,每一次他射完飛刀之後,嘲諷之聲就如期而至,似乎那個說話的人就是一個沒有形體的幽靈,任他怎麼做都殺不死。

    就在他幾乎崩潰的時候,噗,一聲異乎尋常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這個聲音他並不陌生,那是飛刀插入皮肉的聲音。以往每一次這個聲音響起時,就代表他的敵人已經走入了絕境,不是死亡就是重傷,不過這一次他卻不敢那麼確定了。

    似乎他真的將那個可惡的敵人斃於飛刀之下了,自從他射中了目標之後,那個讓他極為痛恨的聲音就再也沒有響起過。不過很快平靜就被打破了。

    “哎呦!”突然一聲低沉而微弱的呻/吟聲從被他飛刀射中的地方傳了出來。但是當他聽見呻/吟聲的瞬間,他的腦袋就像一下子湧入了千萬隻蜜蜂,嗡嗡作響。因為那聲呻/吟根本就不是敵人的,而是他的另一個弟弟的,他們朝夕相處,絕對不會聽錯。

    他方寸大亂,他有心要去救自己的弟弟,但是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敵人一定挖下了陷阱,等著他跳進去,他去了就等於是去找死。

    就在他心生猶豫的時候,忽地一聲,一個人影從樹叢之中飛出,直直地向他撲了過去。這一次他忍住了沒有射出飛刀,而是緊緊地扣著飛刀,閃到了一旁,睜大眼睛,仔細查看那個人的相貌。

    看清楚的一瞬間,他心中泛起了一絲慶幸,那個人正是他受傷的三弟,儘管臉上因為有一些血跡,顯得不是很清楚,但絕對是他三弟的臉沒錯。

    顧不得多想,他搶上一步,伸出雙臂,在他摔到地上之前將他輕輕託在了懷中。不過就在他的眼睛中和他懷中人的眼睛交彙的一霎那,他突然打了一個激靈,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了他的心頭。

    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做出反應了,一道暗淡的寒光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緊接著他只覺脖子上一涼,然後他就發現他的視野開始出現詭異的變化,他居然看見一個無頭人抱著另外一個人。但是還未等他搞清楚狀況時,他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

    未等那人的無頭屍體栽倒在地,那個他被抱在懷中的人就伸手推了它一下,稍微一借力,一挺腰,輕輕地站在了地上。然後他拔出了插在胸腹間的飛刀,扔在了地上,不過奇怪的是傷口處根本沒有流出一滴鮮血。

    那人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稍微側了側身,溫聲說道:“石頭,出來吧!”

    聲音未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稠密的樹叢向兩邊一分,一個顯得很壯實的半大孩子走了出來,身上和胳膊上都纏著繃帶,正是遭到了三個惡徒嚴刑拷打的嚴實。

    嚴實看著將他叫出來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孟哥,你……你還將那張皮拿下來吧。我……我……”

    “怎麼,石頭?怕了?難道你忘了嚴大叔和嚴大叔是怎麼死的了嗎?”他口中雖然這麼說著,還是伸手在臉上扯了一把,露出了一張沾著些許血跡的臉,正是趕來拯救嚴實一家的孟翔。

    孟翔面對著目光有些許躲閃的嚴實,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隨手將從臉上扯下來的東西扔在了地上。一番腕子,遞過了那把剛剛斬斷了敵人頭顱的長刀,淡淡地說道:“石頭,堅強一點!那邊還有個兇手,你去將他殺了。”

    “孟哥,我……我……”嚴實還有一些畏縮,遲遲不肯去接那一把不沾一絲血蹟的長刀。

    “我什麼我?”孟翔一瞪眼,將長刀直接塞到了嚴實的手中,然後語氣稍微放得和緩了一些,“石頭,你要忘了老頭子跟我們說的一句話了,對敵人仁慈就此對自己殘忍?還有,你也不要忘了,嚴大叔和嚴大嬸可都是死在他們的手下。做為人子,你殺了他們,也算是在盡一份孝道。”

    聽了孟翔的話,嚴實精神一震,眼睛中射出了仇恨的光芒,沉聲說道:“孟哥,你別說了。我這就去殺了他,為爹娘報仇。”說著,一轉身,持著刀就向一處樹叢之中走去。

    不過很快他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孟哥,不……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石頭,你不要著急,慢慢說。”孟翔心頭一驚,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那個人不見了。”

    “不見了?”孟翔微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冷笑起來,“石頭,不用怕。他跑不了。你跟著我。”說著,他向嚴實擺了擺手,大踏步地走進了樹叢。

    嚴實擎著刀,緊緊地跟著孟翔的後面。孟翔行進的速度很快,除了偶爾減緩速度,觀察一下環境,一直高速推進。

    走了大約一百來丈遠,孟翔突然彎腰撿起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在手中掂了掂,猛地甩手扔了出去。前方先是傳來了嘭地一聲悶響,緊接著就是重物摔倒的聲音。

    隨後趕到的嚴實向前走了幾步,撩開樹葉,就看見一個人趴伏在地,後腦勺上鮮血直流。一咬牙,他快步搶到了那人的身邊,舉起手中的長刀,手起刀落,噗地一聲,深深地紮入了他的後心。那人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接下來是善後,嚴實一句話也不說,和孟翔一起將三個惡徒的屍體全部扔進了一處黑沉沉的裂谷之中。除了屍體還有其他一些東西,其中最多的還是一些長長的竹竿,都是空心的。孟翔就是利用它們傳遞聲音,才讓敵人捕捉不到他和嚴實的具體位置。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10:49
第004章 暫避鋒芒


    一日的中午,不大的龍爪灘突然熱鬧了起來,大約三十名外地人順著龍爪灘通向外界的道路湧進了村莊。一式的黑色勁裝,人也長得健壯彪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人群之中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一個年輕人,穿著一身五彩斑斕的彩衣,斜斜地靠在一張大床之上,旁邊還有兩個身材嬌小、容顏冶豔的侍女伺候著。大床由八名彪形大漢抬著,在床的上面還有一個大大的黃色傘蓋,以作遮陽避雨之用。

    村子中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的外人,孟翔自然也被驚動了。不過他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就悄悄地退了回來,掉頭向嚴實的家快步趕去。

    那日孟翔將嚴實救回來之後,以路遇猛獸,解釋了嚴大叔和嚴大嬸的死亡以及嚴實的受傷,算是消弭了村民們的懷疑。

    龍爪灘地處偏僻,雖然很少​​有猛獸直接闖入村莊,但是周邊的山林之中還是經常可以看到老虎豹子之類的猛獸的,也經常有人遭到它們的攻擊。

    村民們都為嚴實的遭遇感到很同情,不過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人只要還活著一天生活就是要繼續的。時間不長,除了嚴實之外,村民們就將這件事情淡忘了。

    其實除了嚴實之外,孟翔也在關注事情的後續發展。雖然在前世,嚴實一家三口遇難之後,接到報案,距離龍爪灘最近的谷陽城的城主派人調查了一番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這一次那三個兇徒可是被殺了,他也說不准會不會出現其他的波折。

    這一次,他一看見那三十來個外地人,心頭就猛然一悸,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們的到來很有可能和那三個兇徒的死有關係。除了他們穿的衣服和那三個兇徒比較相似之外,他們透露出來的氣質也很相像。

    見到了嚴實,看著他因為父母雙亡而顯得格外憔悴的臉,暗暗地嘆息了一聲,不過他還是開門見山地說道:“石頭,村子中來了不少外地人,我看他們很有可能和殺死大叔大嬸的那三個人有關係。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來找你。你準備怎麼辦?”

    聽了孟翔的話,嚴實微微一震,從喪失雙親的悲痛之中清醒了過來,看著孟翔,愣了愣,認真地說道:“孟哥,我,你是了解的,腦子笨,哪裡還有什麼辦法啊。孟哥,你有什麼主意你就說吧。我聽你的就是了。”

    說到這裡,嚴實的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孟哥,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太過貪心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

    “好了。”孟翔擺了擺手,“石頭,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事情都過去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應付這一幫外地人。”

    “嗯,孟哥,你有什麼好的主意嗎?”

    “好主意到談不上。我覺得我們不能夠和他們直接照面,如果他們真和三個殺死大叔大嬸的兇手有關係的話,我們恐怕就有麻煩了,而且還可能殃及鄉親們。所以我們也不能夠引起他們的懷疑,也就是說,我們要找出一個和他們避而不見的理由。”

    “理由?什麼理由?我想不出來。”嚴實撓了撓頭皮,露出了苦惱的神情。

    孟翔微微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其實理由很好找,我們只要進山打獵就可以了。”

    “進山打獵確實是一個好理由。”嚴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石頭,你收拾了一些東西。嗯,記得多帶一些調料,我們很可能要在山林之中呆上一段時間。我現在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來找你。如果我回來之前,你遇到了麻煩,你就到老地方等我就行了,我會去和你匯合的。”

    孟翔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從牆上摘下了長刀、弓箭和一隻裝滿了二十支利箭的箭袋。想了想,又從床底的鐵皮箱子中拿出那個八角形的盒子。出門之前又將一捆超過了五十支的利箭放到了背上。

    孟翔再次來到嚴實家的時候,嚴實已經一臉焦急地等在門口了。他除了帶上了砍刀和弓箭之外,腳邊還放了一個半人高的布袋子,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都裝了一些什麼。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對視了一眼,就快步向村子外面走去了。不過當他們經過了嚴實隔壁王大爺家的時候,孟翔陡然停住了腳步,想了想,走到門前,輕輕地敲了敲。嚴實似乎對他的舉動有些疑惑,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很快房門就打開了,一張被歲月雕刻出深深溝壑的臉探了出來,看見孟翔和嚴實的裝扮,笑著說道:“孟哥,小石頭,你們這是要去打獵啊? ”

    “是啊,王大爺。我和石頭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們準備趁著現在的好季節進山,打一些獵物到谷陽城換一些糧食。要是沒有一些儲備,到了冬天,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王大爺嘆了一口氣:“可憐的孩子。打獵是好事,不過你們年齡還小,一定要注意安全。”

    “王大爺,你放心吧。別看我和石頭的年紀小,我們可都是狩獵的老手了。我們這一次準備在山中呆的時間長一些,想勞煩您老幫忙照顧一下我和石頭家的房子。等我們從谷陽城換回了東西,一定請您老喝好酒。”

    “哈哈……孟哥,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們放心吧,你們的房子我們一定會照顧好的。”

    “那就謝謝王大爺了。”

    王大爺似乎響起了什麼,問道:“孟哥,小石頭,你們準備到什麼地方去狩獵啊?又準備在山中呆多長時間?”

    對於王大爺的問題,孟翔並不意外,龍爪灘的村民出去打獵一般都會告訴熟人狩獵的範圍和回來的時間,防止出現意外,村民們好去尋找和營救。

    “嗯,我們一次準備在山中呆的時間長一些,大概在七天左右,最長不超過十天。至於地點嘛,我們兄弟準備到野狼谷去碰一碰運氣,聽說這一段時間,谷陽城狼皮比較走俏。”

    “野狼谷?”王大爺露出擔憂的神情,“孟哥,小石頭,我看你們還是換一個地方狩獵吧。野狼谷實在是太危險了。”

    “王大爺,你不用擔心。我們兄弟一定會小心的。”

    看見王大爺還要說什麼,孟翔向嚴實使了一個眼色,一起向他道別,快步離開了。

    兩人熟門熟路地進入了山林,很快就消失了踪影。二人背的東西雖然比較多,但是他們都是從小吃過苦的人,這些負擔還難不住他們。

    走了大約六七里,孟翔突然停止了腳步,向四下看了看,快步走向一條比較隱秘的小岔路,一邊走,一邊回頭對嚴實說道:“石頭,走路小心一些,不要留下什麼痕跡。”

    嚴實點了點頭,小心地跟在孟翔的後頭,有些疑惑地問道:“孟哥,我們不是要去野狼谷嗎?這條路可不是通往野狼谷的方向啊。”

    孟翔沒有立刻回答嚴實的問題,而是讓他繼續向前走。他自己則留下來,直到將岔路口完全恢復了原狀,即便是老獵人也發現不了異常後,才向嚴實追了過去。

    但是走了幾步,他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獸皮口袋,倒出一小撮黑褐色的粉末,仔細地散了距離岔路口不遠的地​​方,才滿地點了點頭。

    “孟哥,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們為什麼要改變狩獵地點呢?如果出現了意外豈不是沒有人來營救我們了嗎?”看見孟翔快步走了上來,嚴實忍不住再次問了起來。

    孟翔拍了拍嚴實的肩頭,笑著說道:“石頭,你怎麼就轉不過彎來呢?你難不成還真的認為我們進入山里是為了打野狼不成?”

    “不是打野狼?”嚴實皺了皺眉頭,很快他就想起了什麼,“哦,我想起來了,我們這一次是為了避開那一群外地人。他們要想知道我們的行踪就一定會向王大爺打聽。當他們從王大爺的口中知道我們要去了野狼谷,一定會趕過去,而我們卻去了別的地方去,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還有,只要我們進入了山中深處,山高林密,他們又不如我們熟悉地形,他們就更不可能找到我們了。”

    孟翔搖了搖頭:“石頭,你很多時候其實很是聰明的,就是不大願意動腦子。”

    “嘿嘿……”嚴實露出了憨憨的笑容,“這不是有孟哥你嘛。什麼事情你都想好了,我還費那個腦子乾什麼?”

    說著,嚴實的神情陡然一沉,沉聲地問道:“孟哥,你說他們找不到我們的踪跡,會不會向鄉親們藉獵狗呢?要知道村子中的獵狗可都是熟悉我們的氣味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剛才已經在岔路口散了老虎的糞便,村子中的獵狗即便聞到我們的氣味,它們也是不敢追趕過來的。我們……”

    說著,孟翔地神情突然一變,向來路看了看,向嚴實做了一個手勢,順著小路快速奔行。嚴實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好時機。

    兩人一口氣奔行近十里遠,才在一塊平坦的坡地坐下來休息。在途中,孟翔又做幾個**陣,如果不是經驗十分老道的追踪高手,是很難識破的。

    嚴實摘下水葫蘆,遞給孟翔,有些喘息問道:“孟哥,剛才我們為什麼要跑?”

    孟翔接過水壺,大口大口地喝了兩口,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跡:“那些外地人已經追來了。如果我們多耽擱一下的話,說不定就會被他們鎖定了。”

    “他們追來了?孟哥,我怎麼沒有發現啊?”

    “剛進山林,我們就進行了簡單的偽裝,對飛禽走獸的驚擾很小,特別是路邊樹上的鳥基本都沒有驚飛。可是就在不久前,我發現大量的鳥突然飛了起來,而且位置就在我們走過的路上,由此我斷定一定有人追來了,而且數量還不少。而這個時候會大量進入了山林的人一定是那群外地人。”

    嚴實投來了欽佩的目光:“孟哥,你的眼力真好,這麼細小的破綻都被你發現了。”

    孟翔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色,相反還有顯得有些沉重:“石頭,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什麼壞消息?”

    “原本我只是感覺這群外地人可能和那三個兇徒有關係,但是從現在的種種跡像上看,我已經可以肯定我的猜測是準確的。他們一定和那三個兇徒有關係,而且他們還十分急切地想找到我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10:50
第005章 危機逼近


    孟翔和嚴實進入山里已經三天了,一直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也許是那些外地人真的被他們的種種手段迷惑了,他們一直沒有找到他們。

    嚴實看見一頭健壯的梅花鹿從他們面前不遠處施施然走過,說話了,聲音中帶著怨氣:“那些人真不是東西!要不是他們,我們這一次一定收穫頗豐。”

    這也難怪嚴實生氣,為了防止被那群外地人追上,影響逃跑的速度,他們即便見到了好的獵物也只能夠夠看著它們從眼皮子溜掉,而這三天他們遇到的獵物又是格外的豐富。對一個獵人而言,只能看不能動,實在不是一件算得上愉快的事情。

    孟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石頭,你再忍一忍,那些獵物又不會消失。只要等那群外地人走了,我們想怎麼做還不是任由我們自己。”

    嚴實只是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說了也就算了,根本不是真的生氣。聽了孟翔的話,點點頭:“孟哥,我沒有事,我只是發洩發洩而已。”

    說著頓了一下,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討好的神情:“孟哥,我們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見到那些人的影子,我們是不是……”說著,瞪著眼睛,期待地看著孟翔。

    “石頭,你想說什麼?”孟翔正拿著一根小樹枝在地上畫著什麼,頭也不抬地問道。

    “孟哥,我們是不是可以開一開葷啊?這些天我們頓頓吃窩窩頭,嘴裡早沒有味了,而且那些窩窩頭都已經變味了。如果我們不能夠吃些好的,補充一下體力的話,萬一遇到了那群外地人我們也沒有力氣躲避啊。”

    “這個嘛。你讓我再想一想。”孟翔抬起了頭,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孟哥,你還想什麼呢?這些天我們七繞八拐的,要不是我們對地形熟悉的話,我們恐怕早就迷路了。那些人可是地道的外地人,他們哪有我們對地形熟悉啊,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迷失在了山林之中了。再說了,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場大雨,即便他們雇了鄉親們的獵狗,也沒有可能找到我們的踪跡啊。孟哥,你怕什麼嘛?”

    “好吧。”孟翔想了想,說道,“我容許你烤東西吃。不過你要記住,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孟哥,知道了。我聽你的就是了。”嚴實從地上一躍而起,邁步就向遠處跑去,一邊跑,一邊說道,“孟哥,你在這個等著,我去打兩隻山雞和兔子回來。”

    孟翔看了看嚴實快速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石頭,這個貪嘴的毛病,我看著他是怎麼也改變不了了。

    孟翔剛剛撿來樹枝,調好調料,嚴實就從遠處跑了過來,手中提著兩隻山雞和兩隻肥碩的兔子。

    在不遠處的一條小溪中洗剝好了獵物,孟翔在河邊挖了一個小坑,將山雞和兔子的皮毛和內臟埋掉,另一邊嚴實已經駕輕就熟地架起了烤架烤了起來。等他走回來的時候,獵物已經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

    看著嚴實神情專注、一絲不苟的樣子。孟翔輕輕地搖了搖頭:難怪老頭子常說,一個人只有對一件事情感興趣,他才會全情投入。

    時間不長,嚴實就將一隻烤兔從烤架上拿了下來,也不顧它燙,直接分成了兩半,將其中一塊比較大的遞給了孟翔,示意他快吃。

    烤兔的火候正好,外焦里嫩,肉質順滑,唇齒留香,再配上嚴實特別配置的調料,實在是人間美味。就是在前世,這麼好處的燒烤他也沒有吃過幾次。

    他不禁點了點頭:“石頭,你這手燒烤手藝還真是不賴啊。恐怕就是谷陽城最大的酒樓——飄香樓的掌勺大廚也比不上你咧。”

    嚴實憨憨一笑,沒有說話,低頭大口大口地啃著肥嫩的兔子腿,滿嘴滿手都是油,神情好不愜意。

    兩個人在龍爪灘的時候就很長時間沒有吃到野味了,再加上在山中三天一直啃著變了味的窩窩頭,見到如此美味,胃口頓時大開。

    兩隻山雞和兩隻兔子,就是去掉皮毛也有十幾斤重,而二人卻將它們吃了一個乾乾淨淨,嚴實更是將一些比較小的骨頭都嚼碎了,吞了下去。

    吃飽喝足之後,簡單處理了一下現場。原本二人準備立刻離開的,可能也許是因為太過勞累的緣故,他們只是換了一個地點,佈置了一些簡單的報警裝置,就靠著大樹打起盹來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長的時間,孟翔突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剛才他在恍惚之間似乎聽見了報警裝置被觸發後發出的聲音。

    孟翔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在呆在原地,扒開野草樹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讓他立刻皺起了眉頭。

    他看到的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情況:在他設置的報警裝置不遠處,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大漢正警惕地向四周查看,似乎已經發現了不對。

    孟翔穩定了一下心神,輕輕地搖醒了嚴實,並在他發出聲音之前摀住了他的嘴,然後用手指向那個黑色大漢所在的位置指了指。看清楚了情況之後,嚴實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孟翔遞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開始轉動腦筋,思考脫身又不被發現的方法,不過接下來發生的情況卻讓他的心情頓時沉重了起來。

    那個觸動了報警裝置的大漢,突然將手指插入了口中,緊接他發出了清脆的鳥鳴,和山中一種常見的叫做咕咕鳥的小鳥發出的叫聲極為相似,就是像孟翔這種經常聽見咕咕鳥叫的人也很難分辨出真假。如果非要說兩者之間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只有在節奏存在些許差別了。

    黑衣大漢發出的鳥叫聲剛剛停歇沒有多一會,就見人影一閃,六個穿著同樣衣服的大漢就像從地下冒出來的一般,突然出現了在他的身邊,聲息皆無。然後,他一揮手,那六個人就以他為中心,就像一朵綻開的花朵,向各個方向散開,依然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看見這種情況,孟翔的瞳孔猛地一縮,他知道他遇到了厲害的對手。嚴實雖然沒有他看出來的東西多,但是他顯然也發現了不對,看著孟翔,眼神中滿是焦急。

    孟翔對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讓他稍安勿躁,然後從腰帶上解下了一個小布袋子,從裡面倒出了一根半尺長、手腕粗細的竹筒,打開蓋子,從裡面倒出了一隻大老鼠。

    他捏住老鼠的脖子,不讓它放出聲音,另一隻手則以極快的速度,用樹枝編織成了一個帽子,戴在了頭上,緩緩地抬起了頭,向四下看了看。突然猛地一抖腕子,將那隻大老鼠向遠離他們的地方扔了出去。不知道孟翔使用了什麼手段,一直到那隻老鼠落到了地上也沒有發出聲音來。

    老鼠在逃怕的聲音立刻引起了七個大漢的注意,在最前出現的那個大漢的指揮下,七個人呈扇形向目標圍攏過去,快速而無聲。

    孟翔看見七個大漢走得足夠遠了,向嚴實一揮手,拿起了放在身邊的東西快速跑了出去。兩個人跑得都很快,他們知道那隻老鼠只能夠迷惑那幾個人很短的時間,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不對。

    果不其然,他們跑出去還不到一百丈的距離,兩人就感覺到了異常,雖然那七個人發出的聲音很輕微,但是他們還是從種種跡像上得知他們已經追了過來。

    跑了一段時間,孟翔和嚴實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擺脫追踪,而且兩者之間的距離還有慢慢拉近的趨勢,心情都不禁緊張了起來,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兩人耳邊突然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孟翔的眼睛突然一亮,一掉頭,向水聲傳來的方向拐了過去。

    不一會的功夫,兩人的面前出現了一條大約一丈半寬的溪流。由於正值夏季,水量還算比較豐沛。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之中都露出了一絲喜色:在水中行進就可以消除他們留下的痕跡,讓那些大漢無從追踪。幾乎是同時,他們一起躍入了溪流之中,並就勢趴在了水面上。

    由於他們從小生活在怒龍江邊,都熟識水性,借助水流,輔助一些游泳的技巧,他們在溪流中前行的速度居然比在山林之中還快。

    兩人順著溪流向前行進了一段時間,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終於消失了。他們的心情慢慢地放鬆了下來,知道他們暫時已經將那七個大漢甩開了。

    同時二人心中也有浮現出一句老頭子經常說的話,做任何一件事情都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因為意外經常會出現在人們認為最不可能的時候出現。

    隨著溪流遊了大約半個時辰,二人覺得敵人已經不大可能追上他們了,他們決定上岸。可是就在他們順著水流滑過一個拐彎,準備找一個地勢比較和緩的地方上岸時,意外發生了。

    湍急的溪流之中被攔上了一張大網,不過這還不是讓孟翔和嚴實最吃驚的地方,讓他們最吃驚的還是岸上的人。嚴實不認識他們,孟翔卻認識他們,他們正是那群突然出現在龍爪灘的外地人。

    更讓孟翔吃驚的是,看著那群人的狀態,他們似乎已經在岸邊等了不短的時間了。

    他們是如何知道我和嚴實的行踪的?孟翔腦海中思維電轉,最終他決定靜觀其變。在偷偷地向嚴實遞了一個眼色之後,他率先從溪流中站起了身體,邁步走向了岸,帶著好奇的神情看了那些人一眼,然後做出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向溪流旁邊的山林中走去。

    孟翔是想依仗那些人沒有見過他和嚴實,準備蒙混過關。但是當那個彩衣年輕人開口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二位小朋友,你們可是讓我好等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10:51
第006章 急轉直下
  

    孟翔心中雖然吃驚,不過他表面上卻沒有顯露出分毫。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詫異地說道:“這位大哥,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啊。”

    彩衣年輕人從身邊女子的手中拿過一條潔​​白的絲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著說道:“二位小朋友,你們不認識我沒有關心,我認識你們就已經足夠了。請問你們兩位就是嚴實和孟翔沒有錯吧?”

    孟翔悄悄打量了一下彩衣年輕人的神情,知道他無法掩飾他和嚴實的身份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認出他們的,但是他可以斷定他一定認識他們。

    孟翔悄悄地遞給了嚴實一個眼色,讓他不要出聲,一切都有他來應付。他故作驚訝地說道:“原來這位大哥認識我和嚴實。不知道你找我們有什麼事情?”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的事情,我只要問你們一個問題。聽說嚴寬大叔和他的夫人已經遭遇了獸吻,我知道後也很同情。不過他們生前答應要和我們黃家做一筆生意,而這一筆聲音對我們黃家十分的重要,不得已我們才來找你們。只要你們能夠回答我的問題,我不但不會難為你們,還會給你們一大筆錢,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聽見彩衣年輕人自稱是黃家人時,孟翔的眼底掠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不過他掩飾的很好,其他人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他看了彩衣年輕人和圍在他周圍的黑衣壯漢一眼,好奇地問道:“黃公子,不知道你們和嚴大叔談的是什么生意啊?”

    “生意很平常,只是一卷魚皮而已。這不是城主夫人快要過六十壽誕了嘛。我們黃家準備送上一份禮物。雖然我們黃家在谷陽城還有一些薄產,平常人眼中的金銀珠寶,我們黃家也能夠拿出一些,但是人家是城主夫人,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於是我們黃家就準備以奇取勝,恰好我在一本古籍之上發現了一種魚皮衣的製作方法,於是我們黃家就準備製作一件奇特的魚皮衣送給城主夫人作為壽禮。可惜好的魚皮並不好找,但是天公作美,讓我遇到了嚴寬大叔,他告訴我他手中有一卷極好的魚皮,正是做魚皮衣服最上等的材料。我看了樣品之後,又請教了谷陽城最好的裁縫,他也認為嚴大叔的魚皮正合適。唉,豈料交易還未完成就出現了這種意外,真是讓我們黃家措手不及啊。”

    說到這裡,黃公子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我找你和嚴實就是想問一問你們知不知道嚴寬大叔的那一卷魚皮放在了什麼地方。你們不用擔心,只要你們交出魚皮,我們黃家不但不會少付一個大錢,而且我們還願意多給一筆銀子,給嚴大叔和嚴大嬸做一個水陸道場,超度他們的亡靈,讓他們來世能夠投生在一個好人家。二位小朋友,你們看怎麼樣?”

    聽了黃公子的述說,孟翔心中泛起了一絲明悟:這次他救下嚴實,會出現這麼多的波折,根子果然是出在那一卷銀劍虎魚的皮上。

    當然,他對黃公子用銀劍虎魚的皮做衣服的說法是不相信的。這自然是得益於他擁有的前世記憶。

    在前世,他居住在鐵木城的時候,有一次他有幸幫助過一個獵人,而且是練出真氣的高級獵人,一起獵殺了一隻受傷的凶獸,得到了一塊凶獸的肉。吃完之後,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全身發熱發脹,精力充沛,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

    但是對比了一下凶獸的肉和銀劍虎魚的肉,凶獸肉所表現出來的效果似乎還要稍遜一籌。而那張凶獸皮,那個高級獵人可是賣了一個大價錢,很是發了一筆橫財。

    既然銀劍虎魚的肉可以與凶獸的肉相媲美,甚至於還要勝出一籌,那麼它的皮一定不同凡響。要知道他僥倖捕捉到銀劍虎魚之後可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它的皮剝下來的,最後要不是老頭子出言指點,他恐怕根本就無法完成。

    現在銀劍虎魚的肉早就被他吃掉了,已經不可能有魚血浸泡魚皮,讓它軟化了,所以普通裁縫根本不可能將它裁剪。就是可以裁剪,他也不會相信黃家的人會將如此寶物送給那個所謂的城主夫人當壽禮。

    孟翔和嚴實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慮,最後還由孟翔回答了黃公子的問題:“那卷魚皮我們確實見過,不過我們在被猛獸追趕的時候,不小心將它掉到了一道大裂谷之中。”

    “哦,掉到了大裂谷之中了?”黃公子點了點頭。

    這時眾人的頭頂突然響起了一聲清越的鳥鳴。所有人都將頭抬了起來,不過都只看到一個黑色小點在空中盤旋。

    黃公子向身邊一個侍女點了點頭,她立刻一仰頭,發出了一聲長嘯。那個黑點幾乎是順著嘯聲俯衝下來,嘯聲剛剛停歇,它就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是一隻神駿的黑色大鳥,目光如電,爪似鋼鉤,孟翔也認不出它是什麼鳥。

    那個發出長嘯的女子伸出了包裹著獸皮的胳膊接住了大鳥,然後從它的腿上拿下一根小指粗細的竹管,急忙遞給了黃公子。

    黃公子接過來竹管,倒出了裡面的東西,展開,是一張二指寬,四寸來長的紙條,上面依稀寫著一些字跡。

    黃公子看完之後,緩緩地抬起了頭,看著孟翔和嚴實,眼神中掠過一絲異樣的光亮,淡淡地問道:“兩位小朋友,你們兩個是不是都知道那道掉入了魚皮的大裂谷在什麼地方?”

    “是……哦,不,嚴實當時受了重傷,昏了過去,所以他並不清楚大裂谷的位置。”孟翔的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有些忐忑起來。

    “是嗎?二位小朋友,我可是不喜歡說謊的孩子呦。”黃公子拿起絲巾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黃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孟翔心中不安之感愈加強烈了。

    “聰明的孟翔小朋友,你真的不知道我話中的意思嗎?”

    “黃公子,我真得不知道。還請明言。”

    “好,那我就告訴你,我要殺了你們。”

    “殺了我們?為什麼?”

    “我說過我不喜歡說謊的人,而你一直在說謊。”

    “哦,黃公子,你可不可以說得明白一點,我究竟在什麼地方說了謊?”此時,孟翔已經徹​​底地平靜了下來。老頭子說得對,事情躲不過,勇敢面對就是了。

    “第一,”黃公子伸出一根手指,“這位嚴實小朋友的父母根本就不是被什麼猛獸所殺,他們是被本公子派去的人殺死的。至於原因嘛,雖然我不缺少那幾百兩銀子,但是我就是不想給。一對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居然敢威脅我黃大公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第二,”黃公子伸出第二根手指,不過他突然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我堂堂谷陽城的黃大公子和你們這兩個鄉巴佬廢話幹什麼。我索性就告訴你們我要你殺你的原因得了。那卷神奇的魚皮我已經拿到手了,所有你們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呵呵……”黃公子捏住絲巾的一角,摀住嘴巴,發出了讓人汗毛直豎的笑聲,“兩位小鄉巴佬,臨死之前,我還告訴你們取死的原因,我很善良吧?”

    說著,黃公子打了一個哈欠,揮了揮手,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對著手下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快一點料理了這兩個小鄉巴佬,我還等這快一點回到谷陽城呢。身上難受死了。”

    “公子,你們放心,屬下馬上就將他們料理掉。”那些黑色大漢轟然應道,然後帶著一臉的不屑之色,呈扇形向孟翔和嚴實包抄了過去。

    孟翔看著一步步逼過來的黑色大漢,眉頭都不皺一下,轉頭看了一下嚴實的眼睛,那裡面透出的是刻骨的仇恨。伸出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說道:“嚴實,我有一句話一直沒有告訴你,我選擇避開他們,並不是我怕了他們,我只是不想惹麻煩,也不想因為我的舉動影響到鄉親們。”說著,孟翔一抖肩,卸下來身上弓箭等物品,提著長刀向那些黑衣大漢迎了過去。

    看見了孟翔的舉動,那些黑衣大漢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一起發出了哄堂大笑,似乎在他們看來,孟翔的舉動十分的可笑。

    笑聲未畢,意外突然發生了,孟翔猛地向前躥了出去,就像一隻黑豹,一晃就到了那些黑衣大漢的面前。緊接著,一道暗淡的寒光從的腰間飛射而出,向他們狠狠地劈了過去。

    那一刻在場的所有都發現了一個奇異的景象:孟翔發出的那一刀似乎並不算快,至少在場很多人都可以看清它運行的軌跡,但是孟翔面前的人似乎都中了邪一般,居然全都不知道躲避,硬生生地被斬斷了頭顱。

    看著六顆沖天而起的碩大頭顱,孟翔地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的光芒:重生之後,他果然領悟了前世最後劈殺仇人那一刀的精髓,雖然現在還不能夠發揮出它千百分之一的威力,但是只要給他時間他一定可以劈出同樣威力的一刀,甚至是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孟翔的那一刀似乎震懾住了所有的黑衣人,他們一時之間都變得有些躊躇不前了。

    黃公子眼中射出了詭譎的光芒,大聲喝道:“你們怕什麼?他只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他剛才只是偷襲而已,你們小心一些,他還能夠將你們怎麼樣?你們給我聽著。誰殺了他,我就賞他一千兩白銀。”

    似乎是黃公子的話起了作用,那些黑衣大漢兩眼放光,再次向孟翔逼了過去,而黃公子本人則悄悄地隱藏在了那些大漢身後,向孟翔慢慢地靠了過去。

    這一次由於那些黑衣大漢有了防備,加之之前的突襲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孟翔一時之間也很再難發出像之前那麼驚採絕豔的一刀了。不過在那些黑衣大漢的圍攻之下,一時之間,他也絲毫不落下風。

    就在孟翔和那些黑衣大漢戰鬥正酣的時候,悄悄靠近了戰場的黃公子,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從懷中掏出一根鴨蛋粗細的黑色鐵管,對準孟翔使勁一按上面的紅色按鈕。

    伴著一絲陣細不可聞的嗤嗤聲,無數根銀白色的、狀如牛毛的細針,如綿綿雨絲一般射出,覆蓋的範圍幾乎達到了五丈,不但孟翔在它們的攻擊範圍內,超過半數的黑衣大漢也都在它們的攻擊範圍內。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10:51
第007章 斬盡殺絕
  

    嗤嗤,那些從黃公子手中鐵管中射出的飛針雖然極為幼細,不過威力卻是極為驚人,直接穿透那些阻擋住了它們去路的黑衣大漢,就像一張大網,向孟翔當頭罩了過去。

    在後面觀戰的嚴實在黃公子射出飛針時就發現了不對,情急之下高聲示警,不過那些飛射飛行速度實在太快,他僅僅喊出“小心”兩個字,它們距離孟翔就已經不足五尺遠了。

    做為始作俑者,黃公子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至於那些被飛針射穿的彪形大漢則完全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他要的就是孟翔的死。

    他可不是那些空有肌肉,沒有腦子的黑衣大漢,他已經從孟翔那一刀中看到了巨大的危機,如果不能夠將他及時絞殺的話,恐怕不用等他真正成長起來,他們就有可能全部栽在他的手中,成為了滋養草木生長的肥料。

    下一瞬間,黃公子和他的屬下們,以及關心孟翔安慰的嚴實都齊齊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老大,似乎下巴都脫臼了。

    眼看那些密密麻麻的飛針就要射中孟翔了,他的眼睛中突然爆射出明亮的光芒,手中長刀輕輕揮去,那輕鬆的樣子,就像是在拂去衣服上的浮灰。

    一道暗淡的刀光悄然浮現,就像一輪從雲朵後面鑽出來的弦月,絲毫不起眼。不過它所顯示出來的神奇卻讓人不得不驚嘆。

    無數的飛針和刀鋒相遇之後,就像撕開了一匹布,驀地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所有的飛針都齊齊地向兩旁飛出,而處於刀鋒之後的孟翔則毫髮未損。

    躲過了飛針的孟翔並沒有停手,手腕一翻,掌中長刀閃電地劈出,兩道暗淡的寒光幾乎同時劈中他身體兩側的飛針群。霎那間,那些飛針就像巨石砸入水面濺起的水花,向四面八方飛射而出,速度也再次增加,白光一閃,就全部消失無踪了。

    孟翔看了看圍在自己的周圍的黑衣大漢,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唰地一下將手中的長刀插入了刀鞘。而那聲長刀入鞘的聲音似乎是一個信號,聲音剛剛響起,那些圍在他周圍的大漢就齊刷刷地栽倒在地,似乎是事前約好了一般。

    不過他們是不能可能事情約好的,因為他們在栽倒在之前就已經全部失去了性命。如果脫掉他們的衣服就會發現,他們身上有著很多紫黑色的小點,那些都是被飛針射中的地方,而且從傷口的顏色看,那些飛針都是淬過劇毒的。

    孟翔連看都不看地上的死屍一眼,目光鎖定了導致所有黑衣大漢死亡的始作俑者——黃公子,臉上露出了揶揄的冷笑:“多謝黃公子出手幫忙,否則我要殺死這些大笨牛還真要花費一些力氣呢。”

    “你……你……”黃公子被孟翔奚落得臉色鐵青,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而且還笑了起來,“孟小兄弟客氣了。區區幾個沒有腦子的笨蛋而已,不足掛齒。”

    看見黃公子這般表現,孟翔心中反而有些凝重了:“黃公子,我們之間的事情,你認為應該如何解決呢?”

    “我們之間的事情?孟小兄弟,你在說什麼呢?我們之間有什麼事情?我們不就是在山林中偶遇相遇的嗎?嗯,相逢既有緣。我能夠和孟小兄弟見面也是算是有緣了。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到谷陽城黃家做客。雖然我們黃家在谷陽城算不得什麼大家族,但是準備一桌好酒好菜款待你這位貴客還是可以的。怎麼樣?你要不要到我家做客啊?”黃公子一臉的煞有其事的樣子。如果換一個不了解內情的人還真以為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呢。

    孟翔臉色一沉,冷聲說道:“姓黃的,你我之間就不要打馬虎眼了。你要走可以,只有你能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可以一筆勾銷。”

    黃公子也收起了嬉皮笑臉:“那好。孟小兄弟,你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只要我黃某人能夠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這時,一直站在後面沒有說過話的嚴實急了,緊走幾步,來到了孟翔的身邊,恨聲說道:“孟哥,這個姓黃的是傷害我爹娘的真兇,你可不能夠放過他啊。”

    孟翔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轉過頭,盯著黃公子的眼睛,沉聲說道:“姓黃的,你說的話可算數?只有你能夠辦到的任何條件你都答應我?”

    “那是當然。我黃某人的話雖然算不上一字千金,但也是一個吐沫星子一顆釘,說話絕對算話。不過……”

    說著,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瞟了對他怒目而視的嚴實一眼,眼珠微微一轉,“孟小兄弟,我覺得你和我談條件之前,你最好還是和你的同伴商量一下為好。如果因為我黃某人的事情而傷害到了你們之間的感情,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說完,黃公子看向孟翔和嚴實的眼神就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如果他能夠藉此挑起兩人的矛盾,他就可以漁翁得利,渾水摸魚,解除眼前的危機。

    聽了黃公子的話,報仇心切的嚴實的情緒果然出現了波動,轉頭看著孟翔,嘴唇蠕動,似乎要說什麼。不過孟翔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石頭,你如果信我,你就什麼都不要說。”

    嚴實躊躇了一下,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孟哥,我信你。”

    孟翔的臉上露出快慰的笑容,拍了拍嚴實的肩膀,鄭重地說道:“石頭,既然你相信我,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孟翔轉過了頭,看著黃公子,嘴角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淡然說道:“姓黃的,我們兄弟之間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我現在是不是可是提出我的條件了?”

    黃公子看了看孟翔,又看了看嚴實,心中泛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答道:“當然可以。我黃某人還沒有食言而肥的習慣。”

    “好,爽快。姓黃的,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只要能夠讓嚴大叔嚴大嬸復活,我就可以當做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說著,孟翔臉上的笑意愈加濃郁了,“姓黃的,你如果覺得為難的話,我還可以換一個條件,你自殺。只要你自殺了,我也可以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怎麼?我很厚道吧?哈哈……”

    “哈哈……”領會了孟翔話中意思的嚴實也發出了暢快的大笑。

    “你……你……”發現了自己被戲弄了的黃公子,臉色鐵青,破口大罵,“姓孟的,你這個該死的鄉巴佬,你居然敢耍我黃大公子?”

    “黃大公子?很了不起嗎?”孟翔露出了挑釁的冷笑,“我就是耍你了。你能怎麼樣?咬我嗎?”

    “好,好,好。”黃公子怒極而笑,“姓孟的,你以為你僥倖殺了我幾個手下,你就吃定了我嗎?你錯了。我這就讓你去死。”

    說著,黃公子一翻手腕子,兩隻手同時抬了起來,每一隻手中擎著一根黑色的鐵管,樣子和之前那根射出無數細針的鐵管一樣。

    “都給我去死!”黃公子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手指同時向鐵管上的紅色按鈕按了下去。不過就在他的手指將要觸及紅色按鈕的時候,一道森冷的寒光掠過了他的眼前。

    黃公子只覺得雙手手腕突然一涼,緊接著,兩隻手掌連帶著它們握著的他反敗為勝的希望一切掉落塵埃。他先是愣一下,接著盯著光禿禿的手腕,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叫得真難聽!”孟翔冷哼了一聲,然後將手中的長刀遞給了嚴實,向黃公子努力努嘴,“現在姓黃的已經是一頭沒牙齒的老虎。你去殺了他,為了大叔大嬸報仇。嗯,方式任你選,我們有的是時間。”

    “孟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這個畜生好死的。”嚴實的臉上湧起了激動的潮紅,兩隻眼睛射出了瘋狂的殺意。

    孟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自然也談不上同情了。像黃公子因為一個念頭就殺人的紈絝子弟,死在他的手下的人一定少不了,怎麼死都不冤枉他。

    看見嚴實一步一步地逼過來,黃公子開始了垂死掙扎,抬起腳向嚴實狠狠地踢了過去,可惜他不但沒有踢到人,還被嚴實揮刀砍斷了腿。

    說實話,黃公子還是有一些功夫底子的。換作平時,嚴實根本打不過他,但是現在他受了重傷,失血過多,又心緒慌亂,自然不是嚴實的對手了。

    看著嚴實冷酷地將黃公子身上的肉一塊塊地切下來,孟翔的神色絲毫不變,似乎嚴實處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豬,一條魚。

    就在嚴實將黃公子成功變成了一根人棍的時候,孟翔說話了:“站住!我說過要放你們走了嗎?”

    那兩個想趁機悄悄溜掉的黃公子的兩個侍女聽了他的話,如遭雷擊,僵直在了原地,還保持著邁步的姿勢。

    孟翔緩緩地走了過去,看著她們慌亂的眼神和蒼白髮青的臉,淡淡地說道:“你們不用怕。只要你們將天上那隻扁毛畜生給我招下來,我就放你們。 ”

    那個胳膊上纏著獸皮的侍女,不敢怠慢,立刻發出了長嘯,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緊張,聲音有些變調,試了幾次也沒有喚下來在高空盤旋的大鳥。她急得熱汗直流,再三努力,最後總算將那隻大鳥喚了下來。

    孟翔看著大鳥金黃色的眼睛,眼睛閃過了一絲寒光:自己和嚴實行踪的暴露一定是拜這個扁毛畜生所賜。他突然屈指一彈,一道細細的白光從他的指尖飛出,直接灌入了它的眼睛。

    大鳥慘叫一聲,直接跌落塵埃,扑騰了幾下,不動了。與它同時跌落塵埃的還有那兩個侍女,每人的眉心之間都有一個紫黑色的小點,那是飛針射入大腦留下的痕跡。

    幾乎與此同時,嚴實也將長刀插入了黃公子的胸膛,準確地刺穿了他的心臟。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10:52
第008章 剪除後患
  

    孟翔和嚴實一前一後在林間小路上走著,速度並不算太快,主要是因為嚴實背上的大包袱,裡面都是從黃公子和他屬下們身上扒下來的戰利品。

    按照孟翔的意思,揀好的拿一些就算了,但是嚴實這也捨不得那也捨不得,結果什麼都捨不得扔,最後,孟翔也就隨他了。反正所有的敵人都殺了,走慢一些也無所謂。

    看見嚴實確實累了,孟翔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旁邊停了下來,示意嚴實坐下歇歇。

    看著嚴實氣喘吁籲的樣子,孟翔笑罵道:“石頭,你真是一個吝嗇鬼!連敵人的衣服都不放過。”

    “嘿嘿……”嚴實憨厚地笑了笑,也不在意,“孟哥,你這就錯了。這些衣服雖然不是新的,但是也都是用上好的布料做成的。拿到谷陽城典當了,至少可以換得一二十兩銀子,而一兩銀子就可以買到兩石大米,可比打獵賺錢多了。”

    孟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更沒有告訴他,黃家是谷陽城的大家族,即便是他們家下人穿的衣服,典當行也是不敢收的。

    歇了一會,嚴實似乎想起了什麼,抬頭看著孟翔,好奇地問道:“孟哥,你明明早就準備殺死那個姓黃的畜生了,但是你為什麼還要跟他說那麼多話呢?害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

    孟翔沒有立刻回答了他的問題,拿起水葫蘆,喝了兩口甘甜的泉水,緩緩地說道:“石頭,你覺得我和姓黃的他們交手的那幾刀怎麼樣?”

    “好,當然好了。你就那麼輕輕地一揮,那些黑衣大漢就跟傻了一般,乖乖地被你砍了腦袋。還有那個姓黃的,當他從那根鐵管子中射出那麼多的細針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它們傷到你。可是你呢,又是一揮刀,那些細針就像怕了一般,一下子就…… ”

    嚴實臉色通紅,兩眼放光,是越說越興奮,最后索性從石頭站了起來,一邊說一邊做動作,模仿孟翔攻擊的架勢。

    “好了,好了。”孟翔擺手打斷了嚴實的耍寶。

    等嚴實重新在石頭上坐好,孟翔才看著他眼睛問道:“石頭,你既然認為我那幾刀使得還不錯,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那麼做對身體會不會產生負擔呢?”

    “負擔?”嚴實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孟翔的意思,“孟哥,你和那個姓黃的說廢話,是為了拖延時間,恢復元氣,防止萬一出現狀況好有力氣應付?”

    “不錯。可惜那個姓黃的太膿包,根本沒有玩出什麼花樣來。不過我覺得老頭子那句話說得還是沒有錯的,小心行得萬年船嘛。”

    天色擦黑的時候,孟翔和嚴實來到了龍爪灘附近的一片樹林中,不過兩人並沒有立刻進入村子回家,而是選擇了一個僻靜的所在停下,低聲商量了起來。

    等到夜色深沉,迎面相對也無法看清楚彼此的面目之時,孟翔離開了樹林,悄悄地進了村子。不過他似乎並沒有驚動村子中的人的意思,專挑偏僻的小路走,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房屋之下的陰影中。

    龍爪灘似乎並沒有因為孟翔的回來而出現什麼變化,除了可以看見幾點微弱的燈光,偶爾可以聽見一兩聲狗的低吠之外,整個村莊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夜漸漸地深了,那幾點微弱的燈光也次第熄滅了,最後連狗的吠叫也聽不見了,似乎整個村莊都陷入了沉睡​​。不過這只是假象,當天上的烏雲移開,借助微弱的月光和星光,就可以看見一些黑影正從村莊跑出來。最前面的一個黑影個子比較矮小,而後面那些比較高壯的黑影似乎是在追趕他。

    很快,所有的黑影就都先後進入了孟翔和嚴實之前藏身的樹林。當所有的人影都消失在靜謐黑暗的樹林中之後,很快就傳出了奇怪的聲響,先是樹葉被踩斷的聲音,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再後來就是打鬥的聲音。

    在整個過程中還夾雜著一種奇怪的沙沙聲,既像風吹過樹林的聲音,又像水滴灑在了樹木草葉上發出的聲音。

    片刻之後,樹林中就恢復了靜寂,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不過很快就有了動靜,先是出現一道長長的紅光,接著亮起了一團火光,並不算很亮,不過也足以照亮一小片範圍了。

    火光之下的兩張臉雖然比較的模糊,但是依然可以辨認出是孟翔和嚴實的。這時嚴實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情:“孟哥,我們將這些人都殺了,真的沒有問題嗎?”

    “嗤!”孟翔發出了一聲冷笑,“石頭,你現在才擔心殺人的問題是不是已經太晚了?我們在山中殺死的人還少嗎?”

    “孟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說這些人不應該殺。我們在山里殺人,誰也沒有看見,別人也無法證實是我們殺的,而這些人……”

    “好了。”孟翔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嚴肅地表情,“石頭,你太過天真了。我們在山中殺人雖然沒有看見,但是我們當時也在山中,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人產生一些懷疑了,而就憑這一些懷疑,黃家人就可以殺了我們,甚至遷怒於整個龍爪灘。”

    “這……這可怎麼辦?”聽了孟翔的話,雖然嚴實膽子一向比較的大,但是他還是害怕了,畢竟他膽子再大,也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孟翔伸手拍了拍嚴實的肩頭,安慰道:“石頭,你不用害怕。如果換作以前我確實還有一些擔心,這也是我選擇暫時避開姓黃的他們的原因,我自信可以逃脫黃家人的追殺,但是鄉親們不行,我不能夠連累他們。在我和老頭子最困難的時候,他們都沒少幫助過我們。不過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我根本就沒有後顧之憂。”

    看在孟翔在晃動的火光之下顯得有些詭異的臉,嚴實心中有些不安,不過他還是問道:“孟哥,難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黃家人放棄報仇?”

    “這個……一時之間我也說不清楚,不過你只要知道黃家人不可能再來找我們和鄉親們的麻煩就是了。至於具體情況嘛,你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孟翔露出為難的神情。倒不是他不想告訴嚴實原因,而是他根本沒有辦法說。

    在前世的記憶中,如果事情沒有發生變化的話,應該就在最近幾天,谷陽城將發生一件大事,城中立族百年的大家族——黃家,一夜之間,化為灰燼,上上下下,兩百多口,無一倖免。

    這也是他聽見那些人是黃家人之後,痛下殺手的根本原因。只要他做的手法嚴密一些,短時間之內根本不會引起黃家人的懷疑。即便到時候他們產生了懷疑了,也沒有機會找他報仇了,死人是無法尋仇的。

    殺完了人,處理好了屍體,孟翔和嚴實並沒有立刻回到龍爪灘的家中,而是在樹林中住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帶著一些獵物回到村子中。由於天氣比較炎熱,他們也沒有帶回新鮮獵物,只是一些動物的皮毛,村民們也沒有發現異常。這也要得益於村子中發生的一件大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通過村民們的講述,孟翔知道他之前的猜測完全正確,黃公子一夥就是來尋找他和嚴實的。一開始,他們還做出了一副很和氣的樣子,但是當他們知道他們已經進入了山中之後,就露出了原形,將人分成了兩撥,以黃公子為首的一撥人立刻進入山林中追趕,另一撥人則粗魯地闖入了他和嚴實的家中大肆翻找。

    翻找無果之後,他們就要求全村的人一起幫著尋找,起先村民們是不願意幫忙的,但是當他們告訴村民們他們是黃家人,和城主交情莫逆時,村民們就不得不幫忙了。

    龍爪灘雖然地處偏僻,但是畢竟屬於谷陽城的管轄範圍內,每年交多少賦稅,都是谷陽城的城主說了算。本來村民們的生活就困難,如果他再加重賦稅的話,很多人就有可能被餓死。

    而黃家他們也是了解的,它在谷陽城中確實很有分量,和谷陽城的城主也真的有交情,得罪了他們,他們只要在城主面前歪一歪嘴,整個龍爪灘的村民都將吃了不了兜著走。

    現在一覺醒來,那些凶神惡煞般的黑衣大漢都不見了,村民們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心中都由衷地舒了一口氣。

    孟翔和嚴實回到了家中之後,雖然有好心的村民幫忙整理了一下,但是依然顯得很破敗,很多東西都壞掉了,甚至連牆壁和地面上都被刨出一個個大窟窿。

    不過清點之後,孟翔和嚴實都沒有發現家中少東西。其實也不可能少東西,他們家中的那些東西根本無法引起黃家人的興趣,在他們眼中,那些東西都是丟了沒有人願意撿的破爛。

    至於那卷銀劍虎魚的皮當然是不見了,而且孟翔進入了那些黃家人霸占的房子,尋找了一番,也沒有發現它的踪跡。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魚皮已經被人送回了黃家。

    孟翔詢問了嚴實隔壁的王大爺,他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不久之前,確實有黃家人將在孟翔房子後面的地下挖出的一樣東西帶走了。

    似乎因為沒有完成他和嚴實的囑託,王大爺顯得有愧疚,孟翔有問他必答,而且盡可能地說得詳細,讓他又知道了很多事情的細節。

    吃完飯,整理了一下,孟翔很嚴肅地告訴了嚴實一件事情——他要去谷陽城一趟。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10:53
第009章 火中取栗
  

    孟翔將簡單處理過了的動物皮毛賣給了一家皮草行,一共得了大約五百文錢,雖然價格低了一些,他也沒有斤斤計較,他這一次到谷陽城可不是為了單單賣了那幾件動物皮毛,他有著更大的企圖。

    在城中前前後後轉了一遍,之後又在茶樓中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日頭西沉的時候,他才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客棧的住宿條件很一般,價格卻不便宜,不過他並沒有在意,因為他看中了它的位置。它和黃家之間只隔著一條街,在他選擇的二樓靠近街邊的房間裡,足不出戶,就可以看清楚黃家大部分的動靜。

    接下來的幾天中,除非必要,孟翔根本就不出門,吃食都讓伙計送到房間之中,時時刻刻都在監視著黃家的情況。

    為了保險起見,也為了事後不引起懷疑,他故意摔傷了腿,還請了郎中包紮一番,只不過他的傷勢遠遠不如表面上表現得那麼嚴重。在前世,他為了生存,受傷根本就是家常便飯,偽裝一下傷口根本不成問題。

    他腿上的傷即便簡單包紮一下,基本也不會太影響他的行動,患處表面雖然看起來是比較的怕人,其實只是皮外傷而已。特別在用了那個神秘中年人留給他的生肌接骨膏之後,短短不到一個時辰,就基本上恢復如初了。

    這一等就是三天,孟翔依然沒有發現黃家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他心中也不禁泛起了嘀咕:難道前世的記憶出現了錯誤?不過隨後他又否定了。

    通過此前種種,前世所發生的事情雖然會受到一些因素的影響,但是大體之上還是不會變的,像黃家被滅門這麼大事情應該不會出現意外才對。他決定繼續觀察下去。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第五天的上午,他終於發現了端倪:先是多了一個賣糖炒栗子的老婦;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又出現了一個賣餛飩的老頭;到了下午再次多了一個賣雜貨的中年貨郎;到了日頭偏西的時候,又來了爺孫兩個耍猴戲的;在天擦黑的時候,又來了一個唱戲班子,人數更是達到二十多人。

    按理說,這些人的到來應該很平常,臨近黃家的那條街原本就是谷陽城中比較熱鬧的,各色人等來來往往並不足為奇。但是要是那些人都無一例外將目光不時投向黃家大宅,而且一個個都隱隱透露出精幹肅殺之氣,那就不正常了。

    在前世,孟翔雖然混得比較慘,但是他畢竟也是經過世面的,特別是對殺氣最為敏感,雖然沒有靠近,但是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他就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顯然和那些人的身份是不相稱的。

    在看見那個唱戲班子被黃家的管家迎進去後,孟翔就從窗子前面離開了,叫來伙計,讓他準備了比平時多出了一倍的飯菜。吃完之後,他就熄燈躺到了床上,閉目假寐。

    時間很快就到了午夜,雖然是在谷陽城中,人們睡得比較遲,但是絕大部分的城區還是陷入了黑暗之中。畢竟人們都是普通人,還需要明日早起為生機奔波。

    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黃家,依舊燈火通明,還不時傳出嬉笑吵鬧的聲音。自然少不了唱戲的聲​​音,咿咿呀呀的,也沒有多少人能夠聽得明白。

    這時,早早就睡下的孟翔卻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搬過一把椅子,輕輕地放到了窗戶邊上,緩緩地坐下,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細縫,向熱鬧非凡的黃家看去,眼睛之中閃著異樣的光亮。

    在他的刻意打聽之下,他早已經知道了黃家如此熱鬧的原因。今日是黃家的家主黃天霸的二兒子黃閱成親的好日子,而且對像還是城主的小女兒,自然是一件值得大肆慶祝的日子。不過他們不會知道,喜事馬上就要變成喪事了。

    又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黃家參與慶祝的人似乎也累了,三三兩兩地離開了,最後黃家中的燈火也次第熄滅了。然而,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黃家就燃起了沖天的大火。

    居高臨下,孟翔看得很清楚,火是從黃家大宅各個方向同時燃起的,而且火頭多達十幾個,並且燃燒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剛剛點燃就迅速蔓延了開來,顯然不是自然走火的。

    孟翔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黃家的末日到了。果然,事情處處透著不正常,即便黃家人睡得很遲,人比較疲乏,出現了這麼嚴重的火情,也斷然不可能只有那麼少的人出來救火啊。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印證了孟翔地猜測,就是那些出來救火的人也沒有落得一個好下場。在他們走動時,不時會有全身黑衣,黑巾蒙面的人從暗處跳出,將刀子插入了他們的後背,鮮少有人可以逃過偷襲。

    大火持續蔓延著,由於沒有人救火,分散在各處的火勢很快就連成了一片,整個黃家似乎變成了一片火海。

    由於孟翔選擇的客房算是處在黃家的下風了,他除了可以聽見物體燃燒時發出的噼劈啪啪的聲音外,他還可以聽見淒厲的慘叫聲,而且是一聲接著一聲,顯然黃家人沒有被一下子殺死,而是被兇手奪去了行動的能力,正在大火的焚燒下緩慢而痛苦地死去。

    孟翔透過窗戶的細小縫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黃家,他斷定要不了多長時間,一定會有別的事情發生。

    時間不長,在火光的映照下,孟翔終於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東西:一些黑影或是直接躍過院牆,或是從大門中衝出,不過他們都有一個比較明顯地特徵——背上都背著或大或小的包裹。

    不過那些人的運氣很不好,他們剛剛從黃家中出來,還沒有跑出去多遠的距離,就從城主府的方向跑來了很多的士兵。他們顯然是來緝拿兇手的,看見那些黑衣人,抽出刀劍就狠狠地砍了過去。

    孟翔依然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看著事情任何發展。不過顯然他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到發生在各處的戰斗上,大多數的時候,他的目光都投放在幾乎完全變成了火海的黃家大宅上。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等所有人的目光都幾乎被兇手和士兵的戰鬥吸引住了之後,幾個顯得鬼鬼祟祟的人影從黃家的後角門鑽了出來,貼著牆根,在陰影的掩護之下,悄然無聲地向遠處退去。

    看見了那幾個人出現之後,孟翔的眼睛亮了一下,不過人還是沒有動,嘴角更是浮現出了一絲冷笑。

    眼看那幾個人就要脫離士兵包圍黃家的包圍圈,魚入大海,鳥上青天的時候,嗒嗒,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驟然響起。一隊盔甲鮮明的騎兵從街角的陰影中猛地衝了出來,向那幾個人衝了過去,手中高高舉起的馬刀閃著森冷的寒光。

    那隊騎兵很快就和那幾個人交上手了,戰鬥出乎意料之外的激烈。那幾個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雖然騎兵有著人數和馬匹的優勢,依然無法占到絲毫上風,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被斬斷馬腿,落下馬來。

    漸漸地,孟翔皺起了眉頭,口中喃喃自語道:“我的推測難道錯了嗎?”

    就在孟翔陷入了沉思的時候,一聲大喝傳入了他的耳朵:“兄弟們,我們上當了。東西沒有在城主府,還在黃家。”

    孟翔循聲望去,一個比普通幾乎高出半截的大漢從遠處飛奔而來,速度甚至比奔馬還快,手中提著一根差不多接近一丈長的狼牙棒更是猙獰可怕,無論是誰只要擋住了他的去路,只要輕輕一揮,就會立刻嗖地一下被砸飛出去。

    巨漢掃開一條大路之後,和後面五六個人一起衝到了黃家大宅的近前,然後一揮狼牙棒,在院牆上砸開了一個寬達兩丈的巨大豁口,衝入了已經成了一片火海的黃家。

    巨漢一行人剛剛進入了黃家,就又有一群人銜尾追至,也從院牆上的豁口衝入了進去。

    這時,一些孟翔之前覺著不正常的情況都得到了答案。原來那伙人的目標不是黃家,而是城主府,他們在黃家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只是為了將城主府的人吸引過來,好方便他們同夥下手。

    可惜,天不從人願,他們原以為他們想要的東西已經到了城主府,其實卻還留在黃家。而他們卻將黃家變成了一片火海,即便東西還在,他們要想取得也要花費更多的力氣,真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孟翔嘆了一口氣,他原本親自看一看黃家毀滅的過程。當然了,如果有什麼便宜可佔,他也是不會放過的。但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他是沒有多大可能得到好處了。

    自然了,下面那些黑衣人背著的包袱裡面應該也有一些好東西,如果能夠得拿到手中,也能夠發一筆橫財。不過這遠遠沒有達到讓他冒險的地步。

    就在孟翔決定將這一切當做一場好戲看的時候,突然一個情況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一個黑影從黃家大宅的一處不起眼的牆角一拱一拱地鑽了出來。

    一開始,孟翔也沒有太過在意,他記得很清楚,那裡應該是黃家特意留出來的狗洞,他自然而然地將那個黑影當做是狗了。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那個黑影雖然姿態很低,但是絕對不是狗,而是一個人。

    孟翔心中一動,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長刀,輕輕一躍,抓住了房梁,一翻身就上去了,然後掀開了他在房頂之上早就做好了的開口,悄然無聲地翻上了屋頂​​,貼著屋脊的陰影處,快速向遠方跑去,並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跳下了屋頂,遠遠地墜在了那個黑影的後面。

    等到那個黑影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他立刻加快腳步,向黑影快速迫了過去,但是迎接他的卻是一蓬密如雨絲的飛針。幾乎是出於本能,長刀出鞘,劃出了一道冷冽的寒光,劈開了飛針,去勢不減,徑直斬中了那個人的頭顱。

    孟翔側身躲過了飛濺的鮮血,快步來到那個少了半邊頭顱的黑影身邊,將手探入了他的懷中,很快就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袋子。

    在發現沒有其他可疑的東西後,他顧不得查看袋子中具體是東西,就急急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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