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至尊仙皇 作者:流連往返 (連載中)

   
nazninja 2013-5-19 08:16:5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80 1302372
nazninja 發表於 2013-5-25 08:28
【第二百一十章 禁足】

嶽子峰無聲地狂吼著,先天罡氣拼命地灌註到禁制中,想要維持正常運轉。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禁紋在閃電的轟擊下,以一種海浪般推進的方式崩毀著,不停的紊『亂』著,爆閃出星星點點的火花,禁制光幕『露』出一個又一個漏洞,就象是被火燃燒的布衣,這些漏洞越來越大,直到連成一片,救無可救。

    轟的一聲,所有的禁紋消失一空,禁源被徹底轟成粉碎,爆炸的力量瞬間將嶽子峰遠遠彈開,『露』出黝黑深沈的殿堂的墻壁。

    閃電符余力不衰,強勁的力量直接砸在厚重的墻壁上,將堅硬的磚石粉碎後,出現一個一人多高的大洞,這才停止下來。

    帶著清新味道的空氣,化成徐徐地涼風,從洞口湧入殿內,從此封閉的世界,再次與外界打開聯系。

    嗖的一聲,夏塵拼盡余力,如同貓兒一般,直『射』向洞口,身形一閃,已經不見了蹤影,當真是要多快有多快,完全不象受了重傷的模樣。

    “混蛋!”嶽子峰臉『色』發青,心中大急。禁制被毀,如果再讓夏塵跑了,那這次的殺局就完全失敗了。更重要的是,如果再被其他神通修士知道自己和徐芳設局殺死弟子,結果可不僅僅是失敗那麽簡單。

    而更讓他憂慮的地方在於,這次沒能殺了夏塵,也許就再沒有任何機會了,以夏塵的成長速度,用不了多少時間,雙方的力量平衡就會平衡甚至徹底對調。

    相比這更大的隱憂。暴『露』殺局反倒顯得不那麽重要,畢竟就算他當眾殺死夏塵。門派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將他處死。

    神通一重修士,每一個都是人中之傑,門派的頂尖存在。即使是祖師,也不會輕易處罰弟子。

    想到這里,嶽子峰下了狠心,他身影絲毫不慢,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狠狠『射』向洞口,無論是否有人看見,或者有人阻攔,他今天都必須殺掉夏塵。

    夏塵雖然底牌不斷,力量也不錯,但是畢竟只是後天境界。嶽子峰相信。如果自己全力一擊,絕對可以秒殺夏塵。

    剛沖出洞口,嶽子峰就看見,夜『色』下夏塵並沒有跑遠,而是停在距離他還不到十丈的地方,居然還靜靜地看著他。

    然後,嶽子峰的心便沈了下去。因為在夏塵的身旁,他還看見了韓東宇和戰空塵,兩大神通一重修士,正滿臉怒容地看著他。

    有這兩人在,他就算竭盡全力,也不可能殺了夏塵。

    嶽子峰忽然有種荒謬的感覺,這種感覺無限的刺心,讓他很想自嘲的苦笑。

    原來。夏塵是在這里等待著他,恐怕從夏塵進入定情殿的那一刻起。韓東宇和戰空塵便在外面等候了,或許。兩人根本就是目睹著他走進去的。

    從開始的時候,殺局便已經失敗了。

    早知如此,我何必這麽費勁……嶽子峰嘆了口氣,感覺今天真倒黴。

    “師兄,無論如何,今天都要殺了那小畜生,我們殺了他,頂多是被祖師責罰,但是不殺他,就是養虎為……”徐芳充滿殺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然後突然卡殼。

    她同樣看到了戰空塵和韓東宇,心中的震驚難以形容:“掌門師兄、韓師兄,你們怎麽會在這里的?你們來幹什麽?”

    嶽子峰苦笑一聲,心想師妹一心修煉,腦子似乎有點不太靈光,這麽愚蠢的問題也能問出口?

    “我們早就在這里了,而且是親眼看見夏塵走進去的,就是想看看,你們是如何對正玄派最優秀的弟子下毒手?現在,你們還有什麽話說?”戰空塵淡淡地道。

    他語氣平靜,但是平靜里蘊含著深深地怒火,卻是誰都聽得出來。

    徐芳神『色』一震,沈默不語,她『性』情暴烈,但是那也分對什麽人,而且有錯在先,此時自然是無話可說。

    “我沒什麽話說,甘願請掌門師兄責罰,而且我和師妹想殺夏塵是什麽原因,想必掌門師兄和韓師兄也知道,夏塵必定是殺死我和徐師妹弟子的兇手,還請掌門師兄明察,給我和徐師妹一個交代。”嶽子峰坦然道。

    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索『性』承認,反正也不可能對兩人有什麽實質『性』的重罰,嶽子峰想得很明白。

    至於閃電符的事情,他本想說出來算作證據,但是還是沒有說。閃電符可不是他獨家所有,夏塵完全可以辯解說是歷練得來,而且他給弟子閃電符,本來就是存了殺死夏塵的心思,又怎麽會親口說出來。

    “我可沒有權力責罰你,我只是代老祖和祖師執掌門派,你的事情,我要上報給祖師,然後才有定奪,在命令沒出來之前,你在自己洞府里禁足吧。”戰空塵冷冷地道。

    “你也是一樣。”他看向徐芳,淡淡地道。

    “上報給祖師?還要禁足?”嶽子峰一驚,隨即怒道,“掌門師兄,我知道我和師妹犯了錯誤,但是這件事情有可原,何況小畜……夏塵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為什麽還要上報祖師,還讓我禁足?”

    他心里焦急異常,沒想到事情竟這麽嚴重,戰空塵這麽說,等於是把他扣在了洞府的囚籠里,如果祖師一輩子不下命令,難道他要困在洞府一輩子?

    “掌門師兄,我不服!”徐芳怒眼圓睜,雙眼冒火的看著夏塵,厲聲道,“這個小畜生殺死了我的弟子,你們不追查也就算了,我和師兄親自為弟子報仇,你們阻攔不說,還要禁足我和師兄,天下有這個道理嗎?這個小畜生,什麽時候比我們還要重要了?”

    “這些問題早都說過了,是你們一意孤行。”戰空塵冷冷道,“你們的弟子被殺,有證據表明是夏塵所為嗎?如果沒有,僅僅是出於懷疑,就對夏塵出手,那麽就算是神通修士,也要受到祖師的處罰。”

    他語氣斬釘截鐵,顯示出不可抗拒之意。

    嶽子峰額頭青筋暴起,握起拳頭,旋即又放下,他自知理虧,無話可說,雖然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難道今天要放過這個小畜牲?他雙目如火看向夏塵,心里極端不甘心,而且被夏塵牽連,受到禁足的處罰,更是他無法忍受。

    在他看來,即使殺了夏塵,最多也不過是受一番訓斥,拿出點私藏補償門派而已。神通一重修士在門派就是天大的存在,不可能也沒理由受到實質『性』的處罰。

    “掌門師兄,你真要為這小畜牲得罪我和嶽師兄嗎?”徐芳怒道,“難道我們多年的同門情誼還比不上一個後天弟子?都是這小畜牲在中間挑動,如果讓我親手殺了他,什麽事情都沒有。”

    戰空塵皺起眉頭,看著兩人,過了半響,才淡淡地道:“好吧,我實話告訴你們,讓你們禁足洞府,是馬還山師叔的命令,你們還有什麽疑問?”

    “馬師叔。”嶽子峰和徐芳大吃一驚,對視一眼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了畏懼的表情,如果是祖師親自下的命令,那麽無論兩人多麽不甘,都只能認命。

    馬師叔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他怎麽會關註這等小事?難道是戰空塵誑我?想要讓我畏懼?還是夏塵已經足夠到引起祖師的註意程度?如果被馬師叔註意到了,以後還怎麽殺這小畜生?嶽子峰臉『色』變幻不停,不斷轉著念頭。

    “我不信!”徐芳忽然怒吼道,“我不相信馬師叔會因為這小畜生而禁足我們?什麽時候,後天弟子比我們還重要了,不行,我要親自去問馬師叔!”

    她身形一動,就要大步跨出。

    戰空塵一動不動,只是冷冷地道:“你敢質疑祖師的命令?如果你親自去問,求證得到的結果可能比禁足要壞多了,你最好慎重考慮一下。”

    徐芳身子一震,停住了腳步,祖師的威嚴,對她來說也擁有巨大的壓力。但是她身為神通一重修士,自然不會被輕易嚇倒,大聲道:“就算再重的處罰,我也要問個明白,我不相信,馬師叔會如此對我。”

    戰空塵嘆了口氣,卻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淡淡道:“既然如此,徐師妹,那就得罪了,馬師叔有交代,他不會和你們見面,也無須和你們見面。”

    他衣袖微擺,身形雖然不動,但是無形之力卻散發出來,攔住嶽子峰和徐芳的去路。

    “掌門師兄,我不是你對手,但是你也攔不住我。”徐芳神『色』一凜,沈聲道。

    戰空塵不置可否,沒有看她,而是望向嶽子峰:“嶽師弟,你是否也想要向馬師叔要個說法?”

    嶽子峰沈默良久,道:“掌門師兄,如果就此讓我在洞府禁足,又不肯給一個解釋的話,我實在無法接受。”

    “你想要什麽解釋?”戰空塵看著他,道:“你們對夏塵下毒手,已經犯了門規,馬師叔按照門規處置,還要怎麽解釋?何況你們除了不能隨便行走外,根本不受什麽影響,只是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吧?”

    “一個跳梁小輩而已,何況他還沒死,就要讓我門付出禁足的代價,我自然不服。”徐芳冷笑道,“這樣的後天弟子,別說沒殺了他,就是真殺了他,我也當是拍死只蚊子。”

    “那就對不住了,嶽師弟,徐師妹,馬師叔早就料到你們不會聽話,所以特意讓我約束你們兩個。”戰空塵嘆道。
nazninja 發表於 2013-5-25 08:29
【第二百一十一章 絕殺】

“掌門師兄,我不想和你動手,但是也請你不要約束我和師妹,而且就憑你和韓師兄兩個,也約束不住我們。”嶽子峰沈聲道。他絕不願意就此被軟禁在洞府里,哪怕是來自祖師的命令,也要問個清楚。

    戰空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臉『色』也沒有絲毫變化,似乎對兩人的反應了若指掌。

    踏踏踏……幾道輕微的腳步聲忽然從不遠處傳來,黑暗如墨的夜『色』中,出現了幾個人影。

    轉眼之間,幾人便走到近前,看其面容,赫然是李晨東、範雲、盧萬庭。三人臉『色』儼然,默不作聲地站在戰空塵身旁,漠然註視著嶽子峰和徐芳,來意不言自明。

    韓東宇面無表情,慢吞吞地和三人前後站在一條線上,立刻,雙方實力的形勢變得不對稱起來。

    嶽子峰和徐芳的臉『色』終於變得難看起來。

    “掌門師兄,原來你早就有後手,就是打算擒住我和師妹吧,你們真下得去手嗎?”嶽子峰按捺不住心頭的憤怒,大聲道。

    “嶽師弟、徐師妹,師命難違,抱歉,我這麽做,也只是希望你們能配合,畢竟同門這麽多年,我不希望發生最不愉快的事情。”戰空塵淡淡道。

    “抱歉,嶽師兄,徐師姐,師命難違。”李晨東三人齊聲道。只是他們口中說著抱歉,臉上卻沒什麽抱歉的表情,顯然只是隨口而說。

    “夏塵,你先回『藥』園吧,這里沒你什麽事了。”韓東宇一直冷眼旁觀。這時才開口道。

    “是,師父。”夏塵點頭應道。撇了嶽子峰和徐芳一眼,轉身向著『藥』園方向走去。

    他受傷極重,多虧修為深厚,服下大把丹『藥』後,又在韓東宇的罡氣療傷下,這才好過了一些,但是此刻也僅僅是只能走路而已。正需要靜養療傷。

    接下來的場面已經不是他所能幹涉的,留下來自然沒有任何意義。

    雖然對嶽子峰和徐芳要殺他卻只換來洞府禁足的懲罰十分不滿,但是夏塵也知道,這已經是對他十分重視的結果了,這可不是他穿越前的地球,殺人犯法。身為神通修士。本就擁有種種特權。

    換作是其他後天弟子,恐怕就是被嶽子峰直接殺了也不會有什麽反響,更不要提祖師也會下令。這一切都歸根於夏塵表現出來的實力和潛力。

    不過嶽子峰和徐芳被禁足,這讓夏塵心里也放心了不少,至少等兩人出來,也得有幾個月的時間,到那時候。就是自己進境再慢,也應該觸『摸』到神通境界的門檻了。也許就不是自己躲著他們兩個,而是他們躲著自己了……夏塵冷笑心想。

    他這般辛苦冒著生命危險入殺局,不就是為了換取一些安心修煉的時間麽?

    當然,除了嶽子峰和徐芳,還有韓東宇陰魂不散,象一座大山般地壓在他的心上。不過夏塵也不是沒有想過應對的辦法,何況只要沒到後天十重巔峰。韓東宇暫時就不會對他下手,時間還很充裕。

    不過馬還山祖師是怎麽知道今晚的事情呢?他進入定情殿之前。只告訴了韓東宇一人。夏塵不禁有些疑『惑』,對祖師來說。似乎不應該關心這等小事才對啊。

    那天戰空塵要向馬還山引見自己,馬還山說時候沒到,顯然是自己還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視,但是按照今天晚上的事情來看,似乎並不是如此啊……

    夏塵一邊想著,一邊緩緩行走。

    他不知道的是,兩道猶如實質般地目光正如毒蛇般盯在他的後背上,那是嶽子峰。

    半響,嶽子峰這才收回目光,他一一掃過眾人的臉龐,表情顯得沈重之極,嘴唇微微囁嚅了幾下,始終說不出話來,沈默了很長時間,才道:“既然各位師兄師弟是奉馬師叔命令,我自然不敢違抗,這就和師妹回洞府禁足。”

    眾人頓時都松了口氣,畢竟是同門多年的師兄弟,如果激戰起來那就太不愉快了,嶽子峰和徐芳能遵守師命當然最好。

    隨即,幾人的目光又望向徐芳,不知道這位『性』情暴躁易怒的女神通修士會不會折服。

    出乎意料的是,徐芳只是用奇異的目光看了嶽子峰半響,沈默片刻,點頭道:“既然嶽師兄同意,我也沒意見,這就回洞府。”

    眾人聞言徹底放了心,戰空塵從懷里掏出一塊玉簡:“我們和你們一起回去,這玉簡里面是馬師叔布置的禁制,用來封住洞府門口,得罪之處,抱歉。”

    嶽子峰肩頭微微一抖,面無表情道:“無妨,既是禁足,就應當如此。”

    戰空塵淡淡一笑:“那師弟,師妹請!”

    嶽子峰點點頭,轉過身,嘴唇微微翕動,吐出細不可聞的兩個字:“動手!”

    轟隆!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聲突然從天而降,徐芳手中,出現了一柄一尺多長的短錘。這短錘散發出強大而可怖的波動,雷光閃耀著,使短錘亮得猶如一顆燃燒的流星。

    徐芳大喝一聲,舉起短錘,用力砸下,天空立刻仿佛要沸騰了一般,四道璀璨之極的奔雷重重落下,筆直的轟向戰空塵等四人的頭頂。

    在雷錘的上方,是一個虛化的冰冷女子的巨大頭像,正俯瞰著擺蒼茫大地上螻蟻一般地人類。

    雷動九重天!強大而可怕的神通功法,徐芳的成名絕技!

    就在她發動進攻的同時,嶽子鳳也動了,他伸手連彈,四道如水波般地罡風指分別向著四人激『射』而出,他已經使出全力,每一道罡風指都帶有恐怖的力量。

    隨後,嶽子峰又揚手抓出四道符箓,罡氣一激,四道無匹的劍氣帶著嘶嘶響聲,猶如四道狂暴的蟒蛇,分別向著四人狠狠斬下。

    隨後,嶽子峰看也不看攻擊結果,他片刻不停地飛身躍出,大吼一聲,先天罡氣猶如滾滾烏雲一般匯集而來,化成一個數丈長的驚天巨大手印,對著剛剛走出數十丈遠外的夏塵重重拍下。

    從兩人暴起發難,到嶽子峰攻擊夏塵為止,只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嶽子峰剛才的囁嚅,其實只是在給徐芳傳音,從那一刻起,兩人便開始醞釀這絕殺的一擊。

    就算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就算是祖師親自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擊殺夏塵。

    戰空塵等人萬萬沒想到,在這等情勢下,兩人還敢暴起殺人,不由得齊聲怒吼,紛紛打出神通絕技或者先天罡氣,將從天而落的雷霆和其他攻擊擋住或者破解。

    以四人的修為,本來和嶽子峰和徐芳在伯仲之間,戰空塵身為掌門,更是強上許多。但是四人吃虧在猝不及防,而嶽子峰和徐芳卻是蓄勢全力攻擊,一時之間,不由得手忙腳『亂』,根本來不及阻止嶽子峰去突襲夏塵。

    夏塵只感覺仿佛要天塌地陷一般,不由得臉『色』大變,空中的大手印如怒海狂濤般落下,籠罩了他方圓十丈之內所有的空間,青石地面發出咯吱咯吱細微的響聲,似乎就要崩裂開一般。

    別說他此時身受重傷,無力抵抗,便是完好全盛之時,也不可能抵抗。嶽子峰已經使出了全力,足以秒殺任何後天境界修行者。

    “嶽子峰,你敢殺我弟子?!”不遠處,傳來韓東宇憤怒至極的咆哮聲。

    他距離夏塵最近,但是卻被徐芳的攻擊所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大的希望要被無情毀滅,不由得臉『色』猙獰之極。

    這等於是毀了他最後的希望,即便韓東宇再怎麽深沈,也不禁憤怒無比。

    嶽子峰恍若未聞,臉上反而『露』出更加猙厲之『色』,大手印加勁拍下,他已經豁出去了,哪怕是被馬還山禁足十年,也要將夏塵斃於掌下。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如果不能殺死夏塵,恐怕將來就是他被夏塵無情的殺死,再嚴重的後果,也要比放過這小畜生強。

    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夏塵反而平靜下來,他伸手一拍,就要搬出小黑。

    這一個多月,他也造了些元石,加上從獸園中許蕓萱手中得來的,大概有七八塊的樣子,只是憑借七八塊元石,能否擋住嶽子峰的全力一擊,夏塵沒有把握。

    即使能擋住,兩股絕強力量的反震之力,也極大可能會將他變成肉泥,而且此舉有可能會暴『露』他最大的秘密,至少傀儡之事是隱瞞不住了,但是夏塵別無選擇。

    如果連命都沒有了,再大的秘密也沒有意義,而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逃生,夏塵也會孤註一擲,全力一拼。

    掌印未至,恐怖的風壓已經壓得頭皮發麻,全身骨骼在咯吱咯吱的作響,有種說不出來的疼痛,似乎一座大山當空砸下,地面上的青石板磚,甚至在強大的力量下,隱隱出現龜裂的細紋。

    最後的時刻來臨了,生與死,在一息之內就要見分曉。

    “死吧,小畜牲!”嶽子峰怒吼著,眼中忍不住『露』出無限興奮之意,夏塵在他心中,儼然已經成為生平大敵,只要能除去對方,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
nazninja 發表於 2013-5-25 08:30
【第二百一十二章 小師姑】

嗡!一道顫巍巍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仿佛整個正玄山都動了一下,又仿佛整個天空瞬間閃亮了一下,有種幻滅明寂的感覺。

    絕對的虛空,絕對的寂靜,絕對的停留。

    一陣輕風從遠處湧過來,溫柔得好象是情人的手,說不出的愜意柔和。然而,下一刻,這輕風就變成了恐怖的罡風,瞬間便迎上了嶽子峰的掌印。

    在迎上的瞬間,罡風也變化成了一只巨大的掌印,絲絲罡風變化著,在固定的空間內來回吹拂,居然組成了一幅細密地掌紋。

    風刻掌紋,自然天成,這是對先天罡氣理解到了極高的程度才能施展出來的神通絕技。

    天空中出現一道奇景,兩只巨大的無形之掌相遇,竟然沒有絲毫聲音,兩股罡氣在數丈高的空中,猶如水『乳』交融一般,相互不停的湮滅著,卻沒有一絲余力泄『露』出來。

    若是普通凡人看了,必定跪地膜拜,以為遇到了不世出的仙人。

    夏塵自然是沒有招出小黑,他手僵在腹部,呆呆地望向天空,神情微微恍惚,又微微有些驚喜,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此時他頭頂上就是兩股毀滅『性』的強絕力量,但是他卻安然無恙。

    一陣輕風無聲無息地劃過,化成一只無形的手,一把抓起他的後心,瞬間將他抓離了如火如荼的戰場。然後隨手一丟,將他扔到了百丈開外。

    夏塵剛剛閉上眼睛,想享受一下飛行的樂趣,雖然不是自己主動飛。但是那也是飛啊。只不過還沒等他感受到騰雲駕霧般地感覺,猛然間屁股一疼。已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揉』著屁股,夏塵苦笑著站起來,心想你也太不溫柔了,就算我抗折騰,畢竟現在受了傷,如果沒被嶽子峰打死,反而被摔死。那就真出笑話了。

    兩股先天罡氣之掌依舊在比拼著,半響過後,依然不分上下。

    嶽子峰臉『色』猙獰無比,眼中如同要冒出火來,本來以為可以一巴掌把夏塵拍成肉泥,誰知道半路上居然殺出個程咬金來。竟然不聲不響救了夏塵。當真讓他氣炸了肺。

    只是無論他如何催使力量,卻都無法奈何那罡氣手掌分毫,雖然微微占據一點上風,但是這上風占得太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憤怒之余,嶽子峰也不禁驚奇無比,同門幾十年。正玄派神通一重修士的功法力量他都熟知,這股力量雖然強大,卻不象是其中任何一人。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除了本門修士,戰空塵還請來了外援,嶽子峰心中怒火大熾。

    此時,戰空塵五人已經將兩人的攻擊盡數攔截下來。韓東宇臉『色』陰沈無比,充滿殺機地看了徐芳和嶽子峰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立即躍到夏塵身邊,將他拉在了自己身後。

    剛才他一時大意。險些鑄成大錯,自然是不能再犯這種低級錯誤。現在在他眼里,恐怕夏塵比正玄派的祖宗還重要。

    李晨東、範雲、盧萬庭臉『色』陰沈無比,圍著徐芳,虎視眈眈,眼神里已經帶了十分怒意,剛才那幾下子打得他們措手不及,而且嶽子峰和徐芳暴起發難,讓幾人臉上也不禁有些掛不住。

    戰空塵臉『色』冰寒,卻沒有說話,而是面帶驚異,仰頭看著和嶽子峰纏鬥的罡氣之掌,『露』出若有所思之意,片刻後,眼睛驟然一亮。

    徐芳臉『色』青紫,心卻沈了下去,知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殺了那小畜生了,心里不由得焦躁之極,想不到這小畜生這麽難殺……她轉頭望著嶽子峰,不知道該繼續攻擊還是怎麽辦,不由得有些猶豫。

    這時,兩大手掌對拼半天,終於不再僵持,而是纏繞著,轟然落下,狠狠拍在地面上。

    轟隆一聲巨響,地面塵土瞬間揚起十多丈之高,掌力拍到的地方,出現一個深不可測的大洞,這大洞呈現手掌形狀,邊緣整齊如鏡,細密地龜裂從洞口周邊一路延伸,直到將近百丈之後這才停止。

    夏塵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想這要是剛才被拍上,我都不用進火葬場了,直接就成為植物的肥料了。

    “你是誰?給我出來。”嶽子峰臉『色』陰沈無比,大喝道。沒能殺了夏塵,讓他的心跌落到了谷底,再也無法沈住氣。

    “嶽師叔,才一月有余,您就忘了我了麽?早知如此,剛才就應該多和您交交手才好。”一個清麗絕倫的聲音遠遠傳來,輕柔得一如剛才的輕風,只是話中,殺伐冰冷之意一覽無余。

    話音落下,一襲白衣的絕美身影翩翩而來,即使隔著尚未散盡的煙霧,也能感覺到那身影的美麗,就象是晶瑩剔透的仙子,所過之處,皆為凈土。

    事實上也是如此,那雙完美的腳踏下的時候,周圍的煙塵立刻便消散開來,反而籠罩上一層美麗的月紗,顯得如同畫中的璧人,說不出的絕『色』,美麗,高雅。

    “是你,陳秋水,你……你什麽時候突破神通境界了?”嶽子峰吃驚無比,下意識指著對方,話說得都不利索了。

    這踏著月光而來的絕美少女,正是陳秋水,她看上去比以前後天境界時更加美麗,夢幻,清麗脫俗,一舉一動之間,都帶著超凡脫俗的意境,有種說不出來的賞心悅目之感。

    除了戰空塵和夏塵之外,其他人都『露』出無比吃驚的表情,沒想到陳秋水會在這樣一個焦點時刻醒來,而且還突破神通境界,救下夏塵。

    夏塵心頭歡喜,從韓東宇背後探著頭,看著陳秋水,眼睛頓時一亮,心想師姐突破神通境界,真是越來越有範了,嘖嘖,就這身段,就這氣質,就這優雅的做派,如果穿越回去,就是一典型的女神啊。搞不好就要被稱為陳爺了。

    夏塵忽然呸了一口,覺得自己的比喻不太恰當,師姐是女神,那自己成了什麽?屌絲嗎?

    “我有幸得到馬還山祖師指點,近日才剛剛突破。”陳秋水淡淡道,她臉『色』一肅,向著戰空塵等人施禮道,“弟子見過掌門師伯,李師伯、範師伯、盧師伯、韓師伯。”

    “哈哈……”戰空塵雖然還憤怒無比,此時卻是極為振奮,笑得合不攏嘴,“秋水,恭喜啊恭喜,苦盡甜來,想不到你這麽快就突破神通境界,我還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哪。”

    “恭喜秋水突破神通境界,我正玄派再『舔』一強,稍後師叔自會有大禮奉上。”李晨東雖然盯著徐芳,口中卻是哈哈一笑,顯得極為歡暢。

    雖然他知道陳秋水幾乎百分之百能夠突破,但是親眼看到和期待,卻是完全兩種不同的心情。陳秋水是他和範雲帶到獸園的核心弟子,能看到這個當初深受重傷的女孩突破,李晨東由衷地高興。

    “呵呵,秋水,你既然已經成為神通一重修士,那就不能再自稱弟子了,修行門派從來不論年資高下,只論修為排輩,你現在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小師妹了,這個稱呼可就要改一改了。”範雲也笑道。

    “不錯,秋水師妹,時間太過倉促,等把他們兩個送回洞府後,掌門師兄就會組織慶功典禮,詔告天下,師兄我也會準備豐厚的禮物的。”盧萬庭笑道。

    後天弟子突破成為神通境界,在任何一個修行門派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一入神通,那便是鯉魚躍龍門,從凡人蛻變到了仙佛般的存在,從此高高在上,自然要焚香慶典,昭示周知。

    何況正玄派有多年沒有弟子晉級神通境界,這絕對是門派最震撼的一件大喜事,就是祖師也會親自現身,親自加持典禮。

    盧萬庭口中已經換了稱呼,直接就叫上了小師妹,親熱之意,溢於言表。

    如今陳秋水橫空出世,成為神通修士,可謂是極為引人註目。因為大多數神通一重修士都是在幾十歲甚至更老的時候才突破那道門檻。

    而今,陳秋水不過雙十年華,就突破神通境界,如此年輕的神通一重修士,這未來得有多大潛力?說不定過上幾年,陳秋水再上一個臺階,突破神通二重,成為祖師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此前途不可限量的神通一重修士,當然要好好結交。

    李晨東等人馬上反應過來,連聲叫著師妹,口氣里透著熱情過分了的真誠,就連韓東宇喜怒不形於『色』,也硬生生擠出幾分笑容,連聲道恭喜師妹。

    看來神通修士也都不能免俗。

    只有夏塵心中不太滿意,只不過一個多月沒見,師姐居然要變成小師姑了,竟然成了他的長輩,這讓他情何以堪?

    偏生韓東宇還不放過他,一把將他拉到身前,斥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你小師姑救了你『性』命,你還楞著幹嘛,不趕快謝謝?枉你師姑平時白疼你一場。”

    小師姑……夏塵翻了翻白眼,心想你怎麽把師姐說得跟我媽似的?

    師命難違,他只好向著陳秋水深施一禮,拉長聲音道:“恭喜小師姑,賀喜小師姑!”

    眾人一陣無語,這兩句怎麽聽著這麽……蛋疼。
nazninja 發表於 2013-5-25 08:55
【第二百一十三章 祖師出現】

韓東宇臉『色』一沈:“你怎麽回事,拿腔拿調的?讓人聽了就不舒服。”

    陳秋水看著夏塵一副糗樣,忍不住就想笑出來,能看見夏塵這一出實在太不容易了。她點漆般的雙睛微微彎成了兩個月牙:“看來咱們的大天才,古元聖體似乎很不願意叫我小師姑呢?要不你就還叫我師姐?反正我不吃虧。”

    夏塵大喜,正要點頭答應,一瞥眼間,卻見韓東宇、戰空塵等人全都瞪著眼睛看著他,不由嚇得一縮脖子,吐著舌頭道:“我可不敢,再叫你師姐,我豈不是不敬師長,非得被他們拆了全身骨頭不可。”

    眾人心想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戰空塵道:“秋……師妹,你晉級出關,當真是再好不過,等明日師兄就『操』辦慶典,我正玄派再出一位強大的神通女修士,可是大喜啊,就是幾位師伯師叔知道,估計也要喜不自勝。”

    門派最重傳承,後代之中,能有人脫穎而出,自然象征著一個門派的興旺。

    陳秋水道:“多謝掌門師兄,師妹何德何能,心中惶恐,感激不盡。”她剛才還有些不習慣和眾神通修士平起平坐,然而僅僅是片刻之間,便找回了自然的感覺。

    夏塵撇了撇嘴,心里腹誹著,這就換成師兄了,以後叫我是不是要用上小輩?

    嶽子峰和徐芳臉『色』鐵青,雖然看著陳秋水晉級,卻沒有半點感到欣喜的感覺,就算是想笑也笑不出來。現在殺局敗『露』不說,當眾行兇還被陳秋水所阻。然後還要被禁足,心里不由得又是沮喪,又是怨恨。

    “陳師妹果然了得。”嶽子峰冷冷道,“剛突破神通境界就能和我抗衡,看來從馬師叔那里得到不少好處啊。”

    他進入神通一重先天境多年,陳秋水卻是剛剛突破,按理陳秋水不應該是他的對手。然而剛才一番對拼之下,兩人卻是幾乎並駕齊驅,陳秋水竟然不差他多少,想必是從祖師那里得到了好處,嶽子峰心里落差不由得更大。

    “祖師只是指點於我,卻並未給我什麽好處。此中原因。就不必跟你說了。”陳秋水面無表情,眼中卻『射』出『逼』人的寒光,“若非我及時趕到,夏塵就死在你手上了。這個梁子我記下了,不過我不會解決,因為那是夏塵踏入神通之後,親自解決你的。在他踏入神通之前,你就在洞府里禁足吧,你會親眼看到他會慢慢變得強大的。”

    嶽子峰臉『色』大變,陳秋水說得鋒芒必『露』,而且恰恰點中了他心里最隱憂的部分,如果等夏塵晉級神通之後,他才能禁足出來,豈非就是眼睜睜看著仇人成長?

    嶽子峰不敢想象。以夏塵的潛力,如果突破神通。將會強到何種地步?可以肯定,至少不會比眼前的陳秋水弱。

    雖然突破神通境界很難很難。即使到了後天十重巔峰,一輩子沒邁過這個門檻的也大有人在,但是沒有人認為夏塵會突破不了,這個概念就象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麽簡單。

    因為夏塵是古元聖體,傳說中堪比絕世天才的妖孽體質,所以眾人已經漸漸習慣,無論夏塵取得什麽成就,都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連古元聖體都無法突破神通境界,那麽還有什麽人能呢?

    唯一可以八卦的,就是夏塵的終點會在哪里,他的成就絕對不僅僅限於神通一重先天境,再往上……沒有盡頭。

    一念及此,嶽子峰不禁渾身發抖,眼睜睜看著夏塵變強,這對他來說不啻於一場精神上的酷刑,難道要在絕望的煎熬中等死。

    雖說在門派內部,夏塵不可能動手殺他,但是嶽子峰深深知道,從新弟子考核的那一刻起,這個少年就對他心懷必殺之心。

    “哼,師兄,別聽她的胡言『亂』語,那小畜牲一輩子也別想進入神通境界,陳秋水,你不過是個憑著幸運晉級神通境界罷了,跟我們差著十萬八千里,還真以為可以和我們平起平坐?”徐芳臉『色』烏黑,恨恨地道。說不出到底是嫉妒還是不甘。

    在陳秋水突破神通境界之前,她才是正玄派唯一的女神通修士,自然覺得與眾不同。但是現在,她馬上就要淪落到成為囚徒的地步,而陳秋水卻如一顆冉冉的新星升起,心里的巨大落差,使她幾乎要陷入瘋狂的境地。

    “徐芳,聽說你此前假扮我的聲音,把夏塵騙入定情殿,故意設下殺局是嗎?”陳秋水走到她面前,淡淡問道。

    “是又怎麽樣?”徐芳冷笑著看著她,她豈會懼一個剛突破的後天弟子,“可惜沒能殺了那個小畜牲,都說他對你癡心一片,我看也不過如……”

    啪!陳秋水突然掄起玉手,一道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臉上。

    徐芳話僵在口中,臉『色』木然,被這一耳光徹底打懵了,半響才紅著眼睛,捂著臉龐怒吼道:“陳秋水,你……你敢打我?”

    她進入神通境界以後,就再沒有人動過她一根小指頭,萬沒想到,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剛剛突破神通境界的後天弟子竟然擡手便扇她一記耳光,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打你,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利息。”陳秋水冷冷地道,“你冒充我去騙夏塵,本身就是該死,若非你也是夏塵需要親手解決的人,我真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找死!”徐芳臉『色』青紫,氣得渾身發抖,她臉『色』猙獰,霍然擡起雙手,兩道強橫無邊的先天罡氣爆發出來,就要對陳秋水大打出手。

    陳秋水冷笑著看著她,緩緩擡起了玉手,恐怖的先天罡氣在掌中暴漲成一道旋轉不停的氣旋,她剛突破神通境界,又和嶽子峰一戰不落下風,可謂心氣極盛,徐芳如果想戰,她還真不在乎。

    戰空塵、李晨東、範雲三人無聲無息地圍上來,各自臉『色』不善地看著她。

    “徐芳,希望你不要自誤。”戰空塵冷冷道。連師妹兩個字都省略了。

    “好啊,戰師兄,你們幾個也都要欺負我是嗎?”徐芳又是憤怒,又是怨毒道,“這小輩以下犯上,抽我耳光,十分放肆,難道你們都沒看見?”

    “那是你自找!你剛才不也當街行兇殺人?還說別人放肆?”盧萬庭冷冷道,“秋水師妹也不是小輩,她突破神通境界,就已經和我們平起平坐,如果你再不回洞府,我就不客氣了。”

    “徐芳,我只告訴你一句話,別不知好歹。”李晨東冷冷道。剛才徐芳突然發動襲擊,讓嶽子峰借機去殺夏塵,讓三人憤怒異常。

    “你們……”徐芳又驚又怒,咬著牙齒,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面對四大神通一重修士,還有掌門,她再怎麽魯莽,也不敢真的動手。

    嶽子峰萬念俱灰,不甘地嘆息道:“師妹,我們回洞府吧,禁足就禁足,人家後天弟子現在的地位都比我們重要,再爭還有什麽意義?”

    徐芳見他也如此說,滿腔憤怒登時化為悲涼,剛剛提起氣息又黯淡下去。

    戰空塵也不說話,冷冷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李晨東和盧萬庭默不作聲走到兩邊,顯然已經把兩人當成犯人一般看待。

    嶽子峰和徐芳又是屈辱又是憤怒,但更多卻是無奈,只得轉身在幾人監視下走向洞府。

    夏塵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中殺機從所未有地熾烈,嶽子峰不計一切代價想要殺他,他何嘗不想殺了兩人。

    但是他一來沒突破神通境界,修為不夠,二來就算突破,門派也不可能讓他殺死兩個地位高崇的神通一重修士。

    嶽子峰和徐芳這可不比方紫青等三個小小的後天弟子,如果知道他要能殺嶽子峰和徐芳,恐怕老祖都要親自出面阻止。此事必須要好好謀劃一番才行,夏塵心想。

    陳秋水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帶著深思之意,大概便猜到了他的心意,心想這臭小子也要接近突破神通的門檻了,我倒是應該把突破的體悟好好講解給他,早日讓這小子得償心願。

    不知不覺當中,她一顆芳心已經全然為夏塵打算。

    正在這時,一個平和中正的聲音忽然在眾人中間響起:“空塵,子峰和芳兒的事情我已知曉,你讓他們兩個上我這里來,我有話和他們講。”

    眾人一楞,這聲音並不空洞,就象在耳邊響起,偏偏又不顯得突兀。但是說話之人卻根本不在此處,竟然是神念傳音。

    嶽子峰和徐芳臉『色』本已灰敗之極,垂頭喪氣,聽到這聲音,一呆之下,頓時『露』出驚喜之『色』,齊聲道:“師父,您回來了?”

    戰空塵等人臉『色』也變得恭敬起來,齊聲道:“弟子參見方師叔。”

    這說話之人,竟然是一位祖師,而且還是嶽子峰和徐芳的師傅。

    夏塵心中嗝噔一下,臉『色』一變,心想不妙,這祖師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說話,恐怕來意非常。

    戰空塵有些為難道:“方師叔,弟子是奉馬師叔的命令禁足嶽師弟和徐師妹,如果中途停止,恐怕不好交代。”

    他擔心方師叔直接帶走兩人,因此直接就把馬還山搬了出來。


nazninja 發表於 2013-5-25 14:04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下跪與否】

那方祖師也不動怒,依舊中和平氣道:“你放心,我沒有幹涉你的意思,不論是誰犯觸門規,都要嚴懲不貸,我的弟子也不能例外,當然,有些漏網之魚,雖然暫時沒有證據,但是也未必能逃得過去。”

    他這話意有所指,眾人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他是說誰。

    夏塵心卻是狠狠震了一下,這位方祖師的話倒象是針對他而來。難道他發現了自己滅殺方紫青三人的事情?夏塵不由得有些心虛,但是隨即又搖搖頭,他不相信自己會留下任何證據。

    方祖師又道:“我只是剛剛出山回來,想要見弟子一面,當然,也要好好訓戒這兩個不肖弟子一番,免得他們以後再犯同樣的錯誤,如果你為難的話,我可以和馬師兄打招呼。”

    戰空塵苦笑,祖師都說到這個份上,他又如何能拒絕。於是點頭道:“弟子遵命,師叔可以帶走嶽師弟和徐師妹。”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不會用太長時間。”方祖師淡淡道,“對了,還沒忘了恭喜你,小家夥,當年的小女孩已經成為神通一重修士了,時間過得真快,師叔會為你裝備一份厚禮的。”

    他後一句話是對陳秋水所說,但是口氣平淡,卻沒有半分恭喜的意味。

    陳秋水心中一凜,她冰雪聰明,心知剛才打徐芳那一巴掌,恐怕方祖師心里已經有了不悅,低聲道:“多謝方師伯厚愛,弟子不敢承受大禮。”

    方師祖也不再說話。無形的神念一卷,嶽子峰和徐芳立刻飛身而起。須臾之間,便不見了蹤影。

    戰空塵等人還要等著將兩人禁足,只好在原地等待,各自苦笑不語。方祖師口中說得嚴謹公平,要教訓嶽子峰和徐芳一番,但是身為師傅,哪有不偏向自己弟子的道理?祖師也是人。

    “師父。弟子傷勢不輕,就先回『藥』園自理了。”夏塵輕聲道,他在這里等下去毫無意義,而且對馬祖師也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陌生感,便想早點離開。

    韓東宇點了點頭。

    “夏塵,你先別回『藥』園。先上我那里去一趟。”陳秋水走過來道。夏塵點點頭。心里安定了不少。

    “夏塵,你等一等,我見完子峰和芳兒,還有事情要找你。”忽然,方祖師的聲音又響起來。他語氣平和中正,絲毫聽不出有什麽異樣。

    夏塵身體一僵,不由得有些心慌。連忙點頭道:“是,方祖師。”

    戰空塵等幾人也『露』出意外之『色』,尤其韓東宇,神『色』更是有些緊張,不知道方祖師找夏塵幹什麽?但是既然祖師下了命令,他們也無法改變什麽,只好沈默不語。

    陳秋水一楞,隨即拍了拍夏塵的肩膀。輕聲道:“沒事。”

    夏塵看了看她,又默默點了點頭。他心里倒不是畏懼,不過總覺得這位祖師有種高深難測之感。而且身為嶽子峰和徐芳的師父這一層關系,也讓他異常敏感。

    眾人並沒有等待多長時間,只不過小半個時辰後,嶽子峰和徐芳便被方祖師的神念送了回來。兩人的神『色』平靜,無悲無喜,看不出方祖師都說了些什麽。

    “你們可以帶我和師妹回洞府禁足了。”嶽子峰向著戰空塵示意道,也不等對方回答,便和徐芳轉身離開,從頭至尾,都沒有向夏塵看上一眼。

    戰空塵等人對視一眼,雖然心里有些狐疑,但是也跟了上去。

    夏塵眼巴巴地看著眾人離開,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尋找方師祖,也不知道這位神秘的師祖是否會用帶嶽子峰兩人那樣,用同樣的方式把他帶過去。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方祖師的聲音響了起來:“夏塵,你來吧。”

    還沒等夏塵反應過來,一道強大的力量直接纏上他的腰身,嗖的一聲,直接將他拉得騰空飛起,向著剛才嶽子峰和徐芳消失的方向而去。

    陳秋水站在原地,遠遠望著夏塵消失的方向,目光透出思索,不知道在想什麽。半響,她這才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卻是和戰空塵等人走的方向完全不同。

    寒冷的夜風撲面而來,看著熟悉的房屋建築在自己腳下一掠而過,夏塵不由得精神一振,忽然有種鬥轉星移般地感覺,心想還是祖師帶我飛的好,哪象師姐,不管不顧,直接抓了就把我扔在地上了。

    他是由方祖師的無形力量帶著飛行,看上去就象是自己飛行一般,雖然高空寒冷,勁風撲面,但是以夏塵的修為自然不會在乎,甚至還擺出不同的造型來配合飛行,看上去當真是威風凜凜,猶如仙人駕馭祥雲,冉冉而行,只是在夜里飛行,怎麽看上去都有點不對勁。

    正玄山雖大,但是如此迅疾飛行,片刻之間也到了目的地,神念一收之下,夏塵立刻降落,還沒等他看清是什麽地方,已經一頭紮進了一片流水光幕般的晶瑩之光里面。

    這是防護禁制……夏塵立刻判斷出來,連續經歷兩次禁制,他對禁紋的排列組合很熟悉,對禁制的類型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禁紋有規律地排開,帶著他不斷前進,顯然,這防護禁制是方師祖布下的,所以才會進入得這麽容易。

    柔和的光亮撲面而來,夏塵眼前陡然一亮,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來到了一片世外桃源,就仿佛是一處珍惜的自然景觀。

    精致的小橋、潺潺地溪水,清澈中遊動著幾尾不大的金『色』鯉魚,黃柳垂髫,怡然有趣,不遠處,則是層巒疊嶂的山峰,看上去郁郁蔥蔥,極為賞心悅目。

    綠柳如茵的草坪上,結著一道純粹由竹子構建起來的草廬,根根青翠欲滴,猶如畫中一般晶瑩剔透,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

    一個中年文生在草地中間負手而立,身形巍然不動如山,就猶如畫中人一般。

    美啊……夏塵不由自主的驚嘆著,這般秀麗精致的景『色』,他從未未見,大概只有穿越前的地球的墨畫,才能勾勒出這般美好的小世界吧。

    難道這就是方師祖的洞府?真真是不錯,跟這世外桃源一比,就是『藥』園也成了俗不可耐的場所,更不要提他原來居住的庭院了。

    原本夏塵還覺得自己得居住條件不錯,現在才知道,什麽叫做更上一層樓。

    噗通!夏塵忽然一頭紮在了草地上,只摔得屁股生疼,全身心肝肺一起『亂』顫。

    原本神念之力帶著他緩緩下降,可以平安落在地上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距離地面約有數丈的地方時,神念突然消失,夏塵還正在感嘆欣賞美景時,結果就突然加速落下,狼狽摔倒。

    “我姓方,名叫方青然。”那中年文士忽然轉過身來,看著夏塵,開口說道。

    夏塵趕緊爬起來,哪敢有絲毫怠慢,低首行禮:“後天弟子夏塵,拜見方師祖。”

    他在低頭行禮之前,已經偷偷掃了中年文士一眼,這位方青然祖師看上去歲數似乎不大,面貌也不出眾,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絲毫不象修煉有成的神通二重修士。只有一雙眼睛,清澈透明,讓人一看,便情不自禁被吸引。

    不過夏塵知道,修為達到神通二重驅物境,已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更改外貌,眼睛看到的和真實的很多時候都相差甚遠。

    而如果修煉到神通三重法術境,以法術駕馭神通,不但可以更改外貌,甚至可以變化年齡和『性』別,可謂是千變萬化。

    方青然淡淡道:“我知道修行者不行繁冗之禮,但是即使是子峰和芳兒身為我的親傳弟子,見我也要親自下跪,你覺得你現在只是行普通禮,合適嗎?”

    夏塵身體一僵,沒想到方祖師第一句是自我介紹,第二句就給他一個下馬威,他一個小小的後天弟子面見祖師,如何能夠與神通一重修士相提並論?自然是應該雙膝跪下,惶恐請罪。

    但是夏塵並沒有跪下,也沒有誠惶誠恐,反而施施然道:“方祖師見諒,弟子以為禮不在動作,而在心里,如果不能禮敬長輩,就是三拜九叩也是枉然,而如果心存善念,即使是平直不禮,也是給祖師最大的敬重,您說是嗎?”

    這話里的意思就是,如果你非要我跪下,我未必會敬重你,如果你不『逼』我,就會得到我最大的敬重。怎麽選,看您自己。

    方青然註視著他,半響,方才緩緩道:“如果我不在乎你是否禮敬我,就是要你跪下呢。”

    夏塵擡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道:“方祖師,弟子鬥膽問你一個問題,如果老祖不在乎你是否禮敬他,就是要你跪下,你會如何?”

    “我不會跪。”方青然道。

    “那現在,您知道我的選擇了。”夏塵又垂下頭,低聲道。

    方青然沒有說話,臉『色』也沒有變化,過了很長時間,才淡淡一笑:“古元聖體,有點意思,夏塵,你知道我見你是想跟你說什麽嗎?”

    夏塵想了想,小聲道:“我如果說了,您不會怪我吧。”

    “你說。”方青然眉『毛』一挑。
nazninja 發表於 2013-5-25 14:05
【第二百一十五章 對話】

“前些天,掌門師伯把弟子引見給馬還山師祖,但是馬師祖沒有見弟子,說沒到見我的時候,弟子心中郁悶,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實力不夠的原因,所以一直勤奮苦練,這些天自覺頗有進境,今天方師祖要見我,難道是覺得弟子夠格了,可以傳授衣缽,收我為關門弟子了?”夏塵搓了搓手,興奮地道。

    “我為何要收你為關門弟子?”方青然楞住了,他第一次瞪著眼睛,象是不認識似的打量著夏塵,覺得這個被自己兩個徒弟恨不得殺死而後快的少年究竟是不是一個白癡。

    “您不收我做關門弟子,那見我作甚?”夏塵也楞住了。

    方青然沒有說話,思維一時有些短路,看這樣子,這小輩還以為自己找他來,是有好事?

    過了半響,他才搖頭道:“我沒打算傳你衣缽,你也不要想多了,我找你來,是想化解你和子峰還有芳兒的矛盾。”

    “哦……”夏塵這才『露』出恍然的表情,滿臉都是會錯意的不好意思,“原來方師祖找我是為了這件事啊,其實我和嶽師伯還有徐師姑只是有些小矛盾,沒什麽太大恩怨,我一直沒主動計較過,可惜嶽師伯和徐師姑似乎對我誤會頗深,幾次三番派弟子殺我,今夜還設下殺局,要親自動手,幸虧有我師父韓東宇在,否則我就見不到您了,也欣賞不了師祖的洞天福地,嘖嘖,這里真是漂亮……”

    方青然皺起眉頭:“剛才我找他們兩個來,已經說過了,讓他們以後不要再對你下手,他們也都表示同意,那麽,你是否同意和你師伯還有師姑和解?你畢竟是個小輩,雖然吃了點虧,但是也不要計較太多。以後自然會有你很多好處。”

    “當然同意。”夏塵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說道,“我早就想和嶽師伯還有徐師姑和解了。既然由祖師您親自出面,那我還有什麽可抱怨的呢?以前的事,自然是一筆勾銷。”

    他的語氣說得斬釘截鐵,顯示出堅決果斷之意。

    方青然一怔。他以祖師的身份說話,料定這小輩自然不會拒絕,但是估計會猶豫,會說些泄憤的話,會很矛盾。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但是最終的結果,夏塵仍然會答應。因為他是祖師。

    但是方青然沒有想到的是,夏塵會答應的這麽幹凈利落,這麽毫不猶豫,就好象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個要求似的。

    他看著夏塵,久久沒有說話,目光深如大海。似乎是想要把夏塵看透一般。在他眼里。夏塵就是一覽無余,沒有絲毫隱藏可言。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方青然總覺得自己有種看錯的感覺,似乎看透了什麽,又似乎什麽也沒看透。

    “你真的願意和解?”方青然加重了聲音,又問一遍。這聲音里他加入了一絲威嚴。若是對方稍有違心,便會『露』出驚惶之『色』。

    夏塵臉『色』發白。這絲威嚴牽涉到了他的傷勢,但還是莊嚴肅穆。神『色』嚴謹地朗聲道:“弟子願意,絕對願意,願意得不能再願意了。”

    跟著,他又長嘆一聲:“冤冤相報何時了,我願和嶽師伯、徐師姑握手言和,把手言歡,共築和諧家園,為師徒天倫之樂再添佳話,唉,人生不過幾十年,看開了就好了,有啥恩怨放不開呢?”

    他表情凝重,『露』出悲天憫人的情懷,宛如得道高僧一般。

    方青然皺起眉頭,想說什麽,欲言又止,半響,冷然道:“很好,你既然願意和解,那就記住自己今天說的話,如果以後你還有報複子峰和芳兒之意,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你可以走了。”

    夏塵臉『色』忽然變得平靜起來,看著方青然,半響才道:“我說的話自然會記住,不過方祖師,您是不是也忘了一件事?”

    方青然眉『毛』一挑,他很不喜歡夏塵的口吻,好像這個小小的後天弟子有種和他平起平坐的感覺,淡淡道:“什麽事?”

    夏塵看著他那雙清亮無比的眼睛:“您剛才說了,嶽子峰和徐芳也願意和我和解,如果我以後報複嶽師伯和徐師姑,那就是背棄自己的諾言,您有的是辦法讓弟子生不如死,是吧?”

    方青然冷冷地道:“你有問題?”

    “有。”夏塵誠實地回答,“我想問一下,如果嶽師伯和徐師姑口中答應和解,但是私下卻向我報複,您會讓他倆生不如死嗎?”

    方青然臉『色』漸漸變冷:“我已經告誡他們兩個,不會再向你出手了。”

    夏塵搖頭道:“告誡是沒有意義的,如果他們出手了呢?難道我要變成冤魂來向祖師您訴苦嗎?”

    “那你要怎麽樣?”方青然臉『色』一冷,這弟子怎麽不知道好歹,“是不是也要我讓他們生不如死?”

    夏塵搖頭道:“我怎麽能讓祖師您為難呢?而且您是他們的師父,我也不信您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你到底想說什麽?”方青然冷冷道。

    “我的意思是……”夏塵慢吞吞地道,“既然我要報複,您就會讓我生不如死,那麽如果您的弟子要報複我,那麽就應該有另一位祖師讓他們兩個生不如死,這樣才相對公平嘛,而且您老人家也可以置身事外不是嗎?”

    方青然耐著『性』子,聽他慢吞吞地講完,心頭不由得十分惱火:“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的話?”

    夏塵趕忙賠笑道:“師祖這是說哪里話啊?弟子只是不想您老人家卷入是非漩渦中,一片孝心,蒼天可鑒啊!”

    方青然冷笑道:“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孝心,既然你要找另外一位祖師履行諾言,那你就去找吧。”說著,卷起袖子,就要轉身。

    夏塵搖頭道:“非也,非也,祖師,和解的事是您提出來的,為了公平起見,另外一位祖師也應該是您去找啊。這事我可不能越俎代庖,否則就是不尊師重道了。”

    方青然聽他胡言『亂』語,不由得越來越怒,眼中淩光閃爍:“歸根結底,你就是不想和解,對吧。”

    夏塵心想我繞了這麽大的一個彎,你總算是明白了。平靜道:“方師祖,既然你不能保證我不被報複的可能,那我即使想和解有什麽用?”

    方青然道:“你剛才已經答應和解了,難道你想反悔?”

    “我的答應是有條件的。”夏塵不卑不亢,“就是請方祖師,您一定要公平,而您做不到。”

    “我的話就是公平,你是在質疑我的尊嚴嗎?”方青然道。

    “弟子不敢。”夏塵平靜地道,“弟子只是不想今晚的事再發生,我的命也是命,不比任何人差,嶽子峰和徐芳是您的徒弟,我也是正玄派的一份子。”

    方青然看著他,眼中透出森然之意,他自重身份,自然不會對一個後天弟子出手,但是這個小輩,的確讓他有種想要一巴掌拍死的沖動。

    已經有多少年了,從沒有後天弟子,敢這樣站在他的面前,和他毫無拘束毫無顧忌地對話。

    沈默了很長時間,方青然緩緩說道:“我已經給過了你機會,是你不珍惜……你殺了方紫青、武峰、於秀蓮。他們是我的徒孫,你殺了他們,等於斷了我這一脈最大的希望,我隨時可以把你斃於掌下。”

    夏塵靜靜地道:“您沒有證據。”

    “這句話毫無意義。”方青然道,“對我來說,做了便是做了,沒做便是沒做,任何試圖遮掩的借口,都只能讓我憎惡你更多一分。”

    夏塵笑了笑,道:“如果沒什麽事情,弟子告退。”他忽然失去了對話的欲望,如果繞彎說這些沒營養的車軲轆話,那還不如回去睡覺。

    “我讓你走了?”方青然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方師祖還有什麽吩咐?”夏塵施禮道。

    “你這小輩,不但放肆無禮,而且心存不善之意,留在門派是禍不是福……”方青然冷冷地道。

    “方師祖,這話我聽得耳熟,好像一年前,您的弟子嶽子峰也對我說過相同的話,難道現在您也要不顧身份,對弟子出手了嗎?”夏塵忽然道。

    “放肆!”方青然再也無法按捺心中的怒火,厲聲道,“小輩,既然你不知好歹,挑釁我的尊嚴,那我就廢去你的修為,把你逐出山門。”

    神念微微一動,夏塵立刻憑空升起,被強大的力量提了起來。

    夏塵臉『色』蒼白,再次感受到了強大的神念束縛之力,和紫靈道人比起來,方青然的神念之力顯然更加強大,更加不可抵抗。

    如果他今日委曲求全,答應和嶽子峰和徐芳和解,方青然自然不會對他出手,頂多只是看輕。

    但是夏塵就是不想答應,哪怕只是來於表面的應諾,他也不想委屈自己。

    當然,這些並不是他惹怒祖師的最後理由。

    最後的理由是,夏塵相信,如果是在門派內部,如果他得到足夠重視的話,那麽他就不會被廢去修為,哪怕是一位祖師對他出手。

    這也是一次試探,試探來自心中的那個疑『惑』,到底是不是有人在關註著他。

    果然,一個響亮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方師弟,且慢動手。”
nazninja 發表於 2013-5-25 14:05
【第二百一十六章 抱大腿】

夏塵松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賭對了,這神念之聲他聽過,正是馬還山祖師的聲音。

    果然,馬祖師雖然沒有和他說話,也沒有見他的意思,卻在暗地里關註他的一舉一動,這是為什麽呢?難道祖師心血來『潮』,也想玩個考驗弟子心『性』的把戲?

    雖然夏塵很想惡意地揣摩一下祖師的意圖,不過他心里很清楚,祖師不會這麽無聊的。

    方青然一楞,臉『色』不禁有些陰沈,但還是把夏塵放下來,道:“師兄,這小輩和你有什麽關系?值得你親口為他說話?”

    馬還山笑了笑:“我和夏塵什麽關系也沒有,不過方師弟,你不能傷他,也不要幹涉他,夏塵和嶽子峰還有徐芳的恩怨,最好讓他們自行去解決。”

    方青然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馬還山看似說得無理,但是他們相交多年,何嘗不知道對方的心意,道:“師兄,既然如此,你給我一個解釋。”

    “好!”馬還山回答得很幹脆,隨即一道無聲的神念傳遞過來。

    方青然接受了這道神念,片刻之後,他的臉『色』就產生了變化,半響,才平靜下來,道:“我知道了,師兄,我會放了這小輩的。”

    “好。”馬還山還是回答得很幹脆。

    方青然微微皺著眉,似乎在想些什麽,他沈默了很長時間,這才轉向夏塵:“你可以安全離開。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什麽作『奸』犯科。我一樣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也不等夏塵回答,手臂一揮。一道狂風拂出,登時將夏塵卷了出去。

    夏塵立刻感覺自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瞬息之間,所有的景象便徹底離他遠去,由於速度太快,他連怎麽出得方青然的洞府都不知道。只停得耳邊呼呼風響,跟著便噗通一聲,重重跌落在一處草坪上。

    夏塵齜牙咧嘴著,如同要散了架子。眼前一黑,清楚地聽到骨頭傳來哢嚓哢嚓的響聲,忍不住牽連傷勢,噗的噴出一口鮮血。

    半響。夏塵才苦笑著爬起來,他心知肚明,這是方青然給他的一點小小的懲戒,心想這祖師也太小心眼了,不就是對付了幾句話嗎,至於對弟子這樣嗎?

    不知道馬祖師給方祖師看了什麽,居然讓他那麽快就放過我……夏塵心想,但是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了,索『性』也就不想了。好在此事對自己有利,就連祖師也不敢對自己怎麽樣,那還怕什麽。

    想到今天自己面對方青然的表現,夏塵也不禁頗為滿意,覺得確實做到了不卑不亢四個字。

    從剛入山門時候無知無畏地熱血少年,到今天無限接近於神通修士,面對祖師侃侃而談,面不改『色』,夏塵已經成長了不知道多少。

    他看了看周圍,很快便辨認出來。這是門派的西部,距離『藥』園倒是不遠,距離陳秋水的庭院也不遠。

    不知道師姐在不在家?還是在原地等著我?夏塵想著,有些猶豫該往哪里走。

    忽然,清麗淡雅的聲音響起來:“夏塵。你從方祖師那里回來了?我一直等著你。”

    夏塵擡頭一看,只見陳秋水正施施然地迎面走來。不由得頗感驚訝:“師姐,你怎麽知道我在這里?”

    陳秋水道:“我本想在原地等你,但是不知道方師叔是否會把你送回那里,便到處兜圈子,果然發現了你在這里。”

    夏塵心里一暖,正玄派面積廣大,陳秋水雖然突破神通境界,但來回繞來繞去,恐怕也要花費不少時間,顯然是異常焦急自己。

    他突然臉『色』肅穆,恭敬地向陳秋水行了個大禮。

    陳秋水嚇了一跳,吃驚道:“你這是幹什麽?”

    夏塵神『色』極其認真,朗聲道:“弟子夏塵,參見小師姑,拜見小師姑,恭喜小師姑踏入神通境界,懇請小師姑收我為親傳弟子。”

    “去死!”陳秋水沒好氣啐道,還以為這小子發什麽神經,鬧了半天是調侃自己。

    “師姐,你要不收下我,我就抱住你大腿不放了,你現在是神通修士,可得罩著師弟我點。”夏塵賊忒嘻嘻道,擺出一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欠扁模樣。

    陳秋水早就熟悉他越來越無賴似的耍貧,心想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也挺好,現在倒越來越象無賴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心里卻是頗為受用夏塵這樣,倒好象頗為喜歡。

    當然,若是換了別人,陳秋水早就翻臉了。

    “你真的要抱我大腿?可別後悔啊,要抱,就得快點。”她笑語盈盈道。

    夏塵眼睛一亮,心想師姐這麽說,難道是一語雙關,故意給我一個主動表白的機會,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師姐嬌滴滴的,居然也有開放的時候,居然讓抱大腿,那下一步不就是……

    忽然,他想起一事,失聲叫道:“不好,師姐,我可不能當你弟子。”

    陳秋水奇怪道:“咦,你怎麽不當了?剛才你不是哭著喊著要抱我大腿嗎?”

    夏塵呆呆地看著她,心想我要當了你弟子,將來還要來一段曠古奇世的師生生死戀,這可不是在二十一世紀啊,我可沒見過有師生戀的,別再不成佳話,反而因為傷風敗俗被鄉親們用臭雞蛋打死,那可是糟糕之極。

    “嘿,想什麽呢?”陳秋水見他呆呆出神,哪里知道他腦子里的齷齪念頭,奇怪地問道。

    “師姐,我在想怎麽抱緊你的大腿。”夏塵回過神來,作勢便要向她抱去。

    陳秋水一怔,隨即滿臉紅暈,心中砰砰直跳,心想這臭小子要幹什麽,難道他真要抱我?我是該讓他抱還是不該?

    她本應該伸出手去拒絕,但是不知道,這手為什麽就擡不起來。

    “咳咳咳……”忽然,夏塵猛然彎下腰,陡然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喉頭間腥意大盛,他臉『色』漲得通紅,強行把一口鮮血咽了回去,如果當著陳秋水的面吐血,那可太煞風景了。

    他受傷一直甚重,雖然經過韓東宇調息,但是在方青然那里又受到重擊,此刻忍不住便發作出來。心想這傷發作得不早不晚,正真他媽的是時候啊。

    “夏塵,你怎麽樣?”陳秋水也失去了調情的心思,驚道。

    “我不礙事,只是傷勢沒有壓制住,好好調理就好了。”夏塵苦笑道。

    “你先和我回去,我看看你傷勢。”陳秋水柳眉微蹙,隨後不由分說便提起他,消失在夜『色』之中。

    夏塵還是第一次進入陳秋水的庭院,只見里面布置得錯落雅致,閨房中簡單幹凈,彌漫著一絲淡淡的芳香,整個庭院,便猶如陳秋水其人,幹凈、美麗、淡雅。

    兩人坐在床上,陳秋水用手抵在他的後背,先天罡氣在他經脈中來回運轉著,將滯礙地血氣全部化開,筋絡暢通無阻後這才松開手掌。

    她剛剛突破神通境界,對先天罡氣運用還不是特別嫻熟,因此替夏塵療傷之際,十分小心。

    夏塵感覺胸腹之間暖烘烘的,感覺好過了許多,在此之前,韓東宇已經用先天罡氣將他的經脈梳理一遍,只不過事出倉促,沒有陳秋水這般打理精細而已。

    他又拿出幾枚丹『藥』服下,以他現在的修為和體質,後天基礎丹『藥』能起到的作用越來越小了,不過總比不服用要好。

    “大概五天,我差不多就能複原。”夏塵感覺了一下傷勢情況,道。

    “多修養幾天是沒壞處的。”陳秋水道,“何況現在也不會有人要來殺你了,可以安心修煉靜養,我會看著你,直到突破神通境界。”

    夏塵搖搖頭,除了嶽子峰和徐芳,還有韓東宇對他虎視眈眈,相比明面上的算計,暗地里的惦記更讓他警惕。

    盡管早已沒有了子午刺心毒的威脅,但是韓東宇始終讓他如履薄冰,這個老謀深算的師父,說不定有著什麽底牌,他必須警戒備至。

    這件事他不想告訴陳秋水,免得為他擔心,反正只要沒到後天十重巔峰,韓東宇就不會對他下手。

    而且前段時間修習天書奇術,夏塵又學得一樣奇異法門,可以隱藏修為,除非修為超過他極多,否則不可能發現,即使到時控制不住,必須突破後天十重,也可以用來隱匿真實修為。

    陳秋水還道他是為方青然擔心,想了想,問道:“方祖師跟你都說了些什麽?”

    “他讓我和嶽子峰還有徐芳和解,說如果我敢報複,就讓我生不如死。”夏塵撇了撇嘴,將進入方青然洞府後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秋水蹙著眉心,半響說道:“看來方祖師很回護他的兩個弟子,雖然有馬祖師出面,但是恐怕他還是不會輕易放過你,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去找嶽子峰和徐芳算賬了。”

    夏塵苦笑道:“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別說嶽子峰和徐芳被禁足,我根本不能進去,就是能進去,我只是一個後天弟子,還能幹什麽?不被他們兩個殺了就不錯了。”

    “也是……”陳秋水嘆了口氣,“我總是把你當成是和他們平起平坐的人物,卻忘記了你還是後天弟子,不過你突破神通境界,是遲早的事情,我這麽想也沒有錯。”

    夏塵沈默不語,片刻之後,突然問道:“為什麽你會認為我突破神通境界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有多弟子,一輩子卡在後天十重巔峰,都沒有踏破那道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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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今時不同已往】

  陳秋水一怔,道:“因為你是古元聖體,因為你只用了一年就從後天一重修煉到了後天九重,如果連你也不能突破後天十重,那還有誰能夠突破?”

    夏塵緩緩搖頭,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過了很長時間,才說道:“師姐,我感覺我的突破沒那麽簡單,也許真到那個時候,會遇到無法想象的阻礙,或者是危險。”

    陳秋水臉『色』一變,修行者從來都是十分敏感的,夏塵這麽說,想必是已經有所感覺,她想了半天,才道:“你有什麽感覺?這也許是好事情,如果提前能夠知道,就可以盡早解決。”

    “不是領悟的問題,也不是境界沒到,我現在就能體悟先天之氣,而且對先天罡氣有一定了解,所謂的瓶頸,對我來說不存在。”夏塵道,“我現在也不好說什麽,只是隱隱有所感覺,達到後天十重巔峰時,肯定會遇到極大的障礙。”

    陳秋水沈默了,心情有些沈重。在她心里,夏塵突破神通境界就應該是順理成章的,怎麽會遇到阻礙?何況修行者突破的最大阻礙就是領悟問題,如果領悟沒有問題,那還有什麽問題呢?她實在想不出來。

    “不用為我擔心。”夏塵望著她,笑了笑道,“也許事情沒有你想象得那麽糟糕呢?何況感覺這東西,隨時會變的,現在就憂慮未來的事情,未免杞人憂天。”

    “說得也是。”陳秋水展顏一笑。突然雙手按住他的雙肩。看著他的眼睛,“夏塵,你答應我,一定要突破神通,你說過,要保護師姐的,你可不能食言。”

    她說著,語氣忽然微微有些顫抖。

    夏塵自然而然地抱住她,輕輕道:“師姐,我說過的話。從來都不會改變。”

    ……

    從陳秋水的庭院出來,已經是將近淩晨了,夏塵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藥』園走去,不滿地心想著。師姐也太小氣了,都這麽晚了,居然還不留自己過夜,難道以她神通一重的修為,自己還能起什麽邪念不成?真是的。

    不過轉念想想,自己留下來過夜,好象還真沒起啥好心思?唉,能和一個美麗無匹的師姐這麽近,既是幸福,也是煩惱啊。

    只是一個夜晚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又是暗殺,又是祖師召見,又和陳秋水說了這麽多話,夏塵也的確感覺到心神疲乏,想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覺。

    這一夜,除了極少數人之外,其他弟子,還都處在靜修和沈睡之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幾日後,正玄派發出召集令。命所有後天弟子到達鬥技場參加慶典,慶賀陳秋水突破神通一重修士,並派數名傳令弟子同日外出,昭告其他修行門派這一喜事。

    有新的神通一重修士產生,對整個大梁國也是一件喜事。畢竟,整個大梁國突破神通境界的修士的。也不過百余人而已。

    慶典開始,場面熱烈無比,除了嶽子峰和徐芳被禁足外,其他神通一重修士全部到齊,紛紛奉上祝福和大禮,丹『藥』、寶物、儲物袋,應有盡有。

    慶典到了高『潮』時,馬還山祖師親自出現,他化成一道驚天長虹從天外飛來,落入場中。賜予陳秋水一件法寶神劍,一件天蠶羽編織的法寶內衣,此外,還賞賜陳秋水一枚下品寶丹。

    這等賞賜可謂是十分豐厚,其他神通一重修士都不禁紅了眼睛,當初他們突破神通境界慶典時,師祖可沒賞賜過這麽些好東西,看來年輕漂亮的女修士,無論到哪里,都受歡迎啊……

    夏塵看著馬還山祖師,他雖然兩次聽到這位師祖的聲音,但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馬還山祖師是一名瘦瘦高高的道人,面相清矍,看上去倒象是一位教書先生,沒有絲毫的勇猛兇悍之氣。

    難道我正玄派的祖師都是些文縐縐的修士?夏塵心想,方青然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其他兩位祖師是什麽模樣。

    馬還山賞賜完法寶,說了幾句祝福,便不再多呆,在眾人的恭送中,又化成一道長虹迅疾離去,連看都沒看臺下的夏塵一眼。

    夏塵有些不是滋味,心里暗暗懷疑,到底自己是不是受到祖師關註。

    絕大多數弟子還是第一次看見祖師出現,不由得興奮之極,心里油然升起無限的豪氣,看看人家祖師,來得瀟灑,去也瀟灑,當真是神通蓋世,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能達到如此容光。

    置於後天六重以上的親傳弟子則滿臉羨慕地看著陳秋水,相比高不可攀,太過遙遠的祖師,還不如突然間高出一輩的大師姐對他們更有鼓舞之力。

    對於突然間從大師姐變成小師姑的陳秋水,修為低下的弟子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心理變化不大。但是對於後天九重弟子,卻覺得有些扭捏。

    最扭捏的,自然是徐少白莫屬,眼睜睜地看著暗戀的女神變成了師門長輩,這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你知道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麽嗎?”徐少白問林風齡。

    “什麽?”林風齡被他弄得一怔。

    “那就是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子變得強大,自己卻在原地踏步。”徐少白捶胸頓足道,“我就是一悲情英雄啊。”

    “兄弟,這事我可愛莫能助……”林風齡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徐少白,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可憐。”冷星辰道,“還有夏塵陪你呢,你痛苦,他更痛苦,反正都要叫陳秋水小師姑,連我們也要叫,你還有什麽可悲催的。”

    徐少白瞪眼看著他,半響才道:“你知道人世間最最痛苦的事情是啥嗎?”

    “啥呀?”冷星辰也楞住了。

    徐少白表情悲催道:“那就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情敵變得強大,自己卻在原地踏步。”

    ……

    一晃十幾天過去,夏塵傷勢盡複,療傷期間,他靜心體悟和徐芳的戰鬥所得,對先天罡氣的運用理解不禁更加深刻,對先天境界的領悟也更加明晰,修為和境界蒸蒸日上。

    現在只要夏塵願意,隨時都可以突破後天十重,而且會一舉達到接近後天十重巔峰的地步,但是夏塵還是將修為控制在後天九重巔峰,盡管可以隱匿修為,但是他還是不想冒險,怕韓東宇發現什麽。

    天書奇術還在繼續研習,而且越是探究,夏塵越是覺得這本奇術深奧無比,即便他已經修習了將近半年之久,卻還只能停留在最初的層面,有許多高深的部分,根本就不是他所能閱讀的。

    除此之外,夏塵對血傀毒君留下的毒經也學有小成,在丹毒之間來回轉換已經十分自如。

    他修習毒經,倒不是因為興趣,但是邪風門用毒出神入化,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學習這本邪風門的毒經盛典,自己也好多一個保命的手段。

    當然,還要感謝血傀毒君大人的無私奉獻。

    至於裂空劍、通天掌法、雷霆印、大金剛身,那是夏塵的根本,自然是每日勤學苦練,功夫日益加深。

    李綺彤和李雅彤姐妹依然蹤影全無,這已經不是來遲與否的問題了,而是肯定出了什麽事情。雖然說李家在現在的夏塵眼里已經不重要,有和沒有沒什麽區別,但畢竟有過一段交集,他自然不想李東奎父女三人出什麽事情。

    看來近日應該下山一趟,去趟楓林城,看看怎麽回事,同時也好尋找機緣,最好在外面突破神通境界在回來,那便什麽都不怕了……夏塵心想。

    他正想著,忽然,『藥』園洞府外響起陳烈響亮的聲音:“夏塵,你小子在嗎?”

    陳烈聲音中氣十足,即使隔著十多丈的距離也清晰地傳了進來。顯然這段時間修為進步不小。

    由於『藥』園地方廣大,又只有韓東宇和夏塵兩人居住,因此顯得冷冷清清的,韓東宇成年到背地呆在內園,對外面的事不管不問,『藥』園又不允許外人進入。因此陳烈等人來找夏塵基本都是靠吼。

    夏塵裝模作樣地喝道:“呔,門外何方妖孽,喚本真人有何事情,沒看本真人正苦修做法嗎?還不快快避駕,如驚了本真人施法,小心爾等之頭。”

    “滾犢子!”陳烈沒好氣地道,顯然沒有和他玩笑地興趣,“你趕緊出來,有人在雜役村里發現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女,全身是傷,她醒來後說是認得你,你去看看,是不是就是你說的什麽李家的丫頭。”

    “啊……好,我馬上就來。”夏塵如夢初醒,趕緊出了門,心急火燎地跟著陳烈向著山門趕去。

    想不到剛想到這件事,馬上就有消息傳來。

    兩人走出不遠,便看見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扶著一名少女走了過來,神情頗有些拘謹的樣子,但是看見夏塵後,幾個年輕人立刻招手喝道:“嘿,夏塵,可算看見你了,你小子真在這里啊,這麽長時間沒看見你,還以為你被正玄派掃出山門了呢,哈哈。”

    夏塵擡眼一掃,這些人都十分面熟,正是昔日雜役村里的同伴,他進入山門不過一年左右的時間,自然不會就此曾經相伴了五年的面孔。

    只是今時不同以往,他早已和這些雜役拉開巨大的鴻溝,雖然相見,卻沒有熟悉地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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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不知死活】

至於那被扶著的少女,夏塵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多日不見的李雅彤,李家的大小姐。

    雖然看見李雅彤,但是夏塵的心反而沈了下去,因為李綺彤並不在她的身邊。

    昔日容光煥發,雍容美麗的李家大小姐完全象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憔悴之極,她容顏蒼白,頭發零『亂』,小臉臟兮兮的,衣服也破舊得不成樣子,身上布滿了傷痕,顯然是遭受了什麽。

    夏塵心中一驚,沒想到李雅彤竟然落入這般田地,急忙迎了上去。

    李雅彤還處於半昏『迷』的狀態,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夏塵,頓時『露』出十分驚喜之『色』,她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無奈身體太過虛弱,剛想要張口,又軟綿綿地倒下,兩名雜役急忙扶住她,似乎十分小心。

    “夏塵,看來你混得不錯呀,都有內門弟子衣服穿了,嘿嘿,能不能給我們幾個也整一套,讓我們去耍耍威風,別以為你成了內門弟子,就可以忘了我們雜役村里的同事了。”

    “都時隔一年了,終於又看見你了,怎麽?當了內門弟子就不回雜役村了嗎,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就是,你小子居然能通過考核,真讓我們這些人大跌眼鏡,早知道如此,我也去參加測試,肯定不會比你差的,唉,人要走運,誰也擋不住啊。”

    “當年你一走了之,連飯也不請我們吃,太不夠意思了吧,對了。你現在有沒有門路,哥幾個還有事求你呢。抓緊給我們辦了。”

    七、八個雜役迅速圍了上來,滿臉嫉妒地看著夏塵,嘴里吐著牙酸到了極點的話,也不知道是發泄還是不甘。

    他們剛進入門派時還十分拘謹,小心翼翼,就象是鄉下人進入皇宮里面,但是見到夏塵後便顯得放肆了很多。

    雖然夏塵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但是在他們眼里,夏塵還停留在過去那個成為所有人笑話地雜役的印象,因此說話也就沒有絲毫顧忌,正所謂是無知者無謂。

    夏塵只是笑笑,他雖然在雜役村生活五年,但是原本跟這些雜役就是點頭之交。沒有什麽交情。反而受到暗地里的戳戳點點和嘲笑居多,現在自然更不可能有什麽共同話語。

    這些雜役雖然地位低下,但大多數人卻是人窮誌短,十分勢利,當初林夢如變心,其實也主要是受到了同村的雜役影響。

    他從懷里掏出幾兩銀子,分別遞到幾名雜役手里。溫和道:“大家辛苦了,這些錢你們去買點東西,現在把這個姑娘交給我就行了,我認識她。”

    幾名雜役掂了掂銀子,面『露』貪婪之『色』,然後不動聲『色』地收起來,卻沒有絲毫放開李雅彤的意思,兩名架住李雅彤的雜役忽然拖著她往後站了站。一臉冷漠地看著夏塵。

    夏塵皺起了眉頭。

    “姓夏的,看來進了門派就是不一樣。這點銀子就想把我們打發?你當我們是叫花子啊?”一名雜役冷冷地道,“別以為你成了內門弟子我們就會高看你一眼。在我們眼里,你就是當年那個雜役,那個被我們當成笑話的家夥。”

    “就是。”另一個雜役嗤笑一聲,顯得很不屑,“不過是靠著幸運進門罷了,有什麽可裝的,我說姓夏的,這人我們親自給你送上山來了,那是給你面子,否則這小姑娘看上去水水嫩嫩的,我們留著自己享用不告訴你,豈不是更好?”

    “這點銀子就當是你進入山門時請我們吃飯的飯錢了,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別的事,你抓緊給我們辦了,然後再給我們幾個找些輕松的差事,否則人你別想領走,媽的,憑什麽好事就你一個人獨占,以為進了山門就了不起啊?”第三個雜役十分不耐煩,罵罵咧咧道。

    “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居然敢威脅內門弟子?還不快把人交出來,然後馬上滾!”陳烈怒喝道。

    他本來還以為這些雜役和夏塵認識,是幫忙把人送上來的,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麽回事,不由得大怒。

    幾個雜役頓時『露』出驚懼之『色』,他們雖然不怕夏塵,但是卻沒見過陳烈,被他威嚴呵斥一句,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雜役地位低微,遠遠不如內門弟子,陳烈如果想毒打他們一頓再把他們除名,那簡直太容易了,方圓百里的鄉村城鎮,有多少人排隊等雜役的名額還來不及呢。

    “這位師兄,咱們是和夏塵說話,不是和您,如果您有什麽吩咐盡管提,不過這位姑娘,可是有另一位師兄先看上了,我們也不敢放哪……”那第一名雜役『露』出討好地笑容,對陳烈笑道,他回答的異常謹慎,深恐惹怒了這位內門弟子。

    “陳烈,我們帶人回去。”夏塵搖了搖頭,他委實不想和這些勢利小人再說什麽。

    “你想搶人?”那第一名雜役對陳烈剛剛搖尾討好,馬上就對夏塵聲『色』俱厲,“夏塵,別以為你成為正玄派弟子就可以對我們頤指氣使,你不過剛成為內門弟子一年,也就是最底層的存在,比我們高不了多少,耍什麽譜?我告訴你,這女的被你們一位大人物師兄看上了,如果你想要領走她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就得答應我們剛才的條件。”

    “我欠你們什麽嗎?”夏塵淡淡地道。

    那雜役冷笑道,“你是不欠,但是我們就想要,怎麽著?你不答應,這個妞你就別想領走了,我們回去就好好給她洗洗,一起來個鴛鴦浴,看看怎麽玩她更爽,對了,你現在也是內門弟子了,能玩一個內門弟子的女人,嘿嘿,你說該有多爽?”

    看著夏塵成為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個雜役心里就是無端的嫉恨,好像覺得這種好事為什麽沒落在自己身上,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在他們單薄地意識里,夏塵就應該比他們低人一等,不應該比他再高,尤其是看到夏塵那副淡然的模樣,更讓幾個雜役心中惱火異常,因此話也就說得特別惡毒。

    而且能當面侮辱一個內門弟子,幾人的內心世界也是充滿了極其陰險地興奮。

    “找死!”陳烈目『露』寒光,這些人敢當著他的面對夏塵放肆,已然觸動了他的殺機。

    夏塵攔住陳烈,淡淡一笑:“我很想見見你們說的那位大人物師兄,看看到底是誰看中了這位姑娘。”

    那幾個雜役看見陳烈動怒,臉『色』頓時蒼白了許多,但是想起背後的那位師兄,心里還是頗有些底氣,外強中幹地冷笑幾聲:“我奉勸你還是要不知道的好?我怕說出來,嚇你個半死……”

    “陳六、馬四,你們幾個不長眼地東西,我昨天相中的那個妞呢?誰讓你們把她帶到山上來的,你們是不是想死?”一個氣急敗壞地聲音響了起來。

    隨著急促地腳步聲迅速走近,一個身材魁梧地年輕弟子氣沖沖地走過來,擼起袖子,扒開人群,剛想要發火,忽然發現夏塵和陳烈,不由得臉『色』大變。

    “林師兄,您來得正好。”那為首的雜役眼睛一亮,忙討好道,“小的們正想把這妞給你送入府中,免得讓您老人家還要下山,來來回回多麻煩,可是誰想到……”

    他用手一指夏塵,臉『色』瞬間又變得惡狠狠的:“這個叫夏塵的家夥見美起『色』,居然攔住我們不放,要把這姑娘截下,我一再說是林師兄您看中的人,可是這廝還是不管不顧,還是要強搶,林師兄,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他剛才敲詐夏塵不成,便幹脆反口一咬,料想夏塵雖然也是內門弟子,但是又怎麽比得上林師兄地位高明?正好順便也陰夏塵一下,誰讓這廝比自己等人幸運呢。

    “我也可以作證,夏塵自持內門弟子,見『色』起了『淫』心,想難為我們?我們雖然是雜役,但也是您林師兄教導出來的人,怎麽可以助長這種歪風邪氣?還請林師兄狠狠教訓這個無恥『淫』徒。”第二個雜役正『色』道,目光看著夏塵,卻不無惡毒之意。

    “林師兄,我們以前認識這個夏塵,他當初就是個臭雜役,也不知道靠什麽法子才混進門派的,原本在我們雜役村里,他就是個笑話。”第三個雜役更是陰測測地道。

    “你們他媽地都給我閉嘴!”那年輕弟子大聲吼道,他臉都綠了,脖頸上青筋虬結,全身不停地哆嗦著,顯然是憤怒驚懼到了極點。

    他本來心底就十分不安,剛想要恭恭敬敬地拜見夏塵和陳烈,好好解釋一番,千萬別讓夏塵師兄誤會自己什麽,沒想到,這些該死的雜役就來了這麽一出。

    如今夏塵在門派內部,聲勢之隆,地位之高,在陳秋水踏入神通境界之後,已然是穩居後天弟子第一,尤其是從獸園回來之後,種種傳說之下,夏塵聲威更是到了無上榮光的地步。即便陳秋水當年相比也要遜『色』,又有誰敢不長眼睛來惹這位強橫無邊的大師兄?

    想不到自己『色』膽包天,昏了頭了,竟然搶到夏師兄女人的頭上,而且這幾個不知死活的雜役一番胡言『亂』語,恐怕更是把夏師兄對自己的印象壞到了極點……一念及此,林師兄不由得臉『色』灰敗至斯。
nazninja 發表於 2013-5-25 14:07
【第二百一十九章 蠟燭臺】

噗通!林師兄毫不猶豫,立刻對著夏塵跪了下來,什麽也沒說,當當當,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他絲毫不敢運用真氣,三個響頭下來,額頭上頓時鮮血淋漓。

    眾雜役頓時驚得呆了,臉『色』僵硬無比,不明白這位在他們心里奉若神明的林師兄為什麽會發這麽大的火,又為什麽見了夏塵之後,突然跪下磕頭。

    他們雖然蠢笨,但是畢竟不是傻子,面面相覷之後,每個人心里忽然都升起不妙地寒意。

    “我可沒讓你跪下。”夏塵冷冷地道,卻也沒讓開。

    那林姓弟子聽到他說話的語氣,咬了咬牙,忍著鉆心疼痛,再次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夏師兄,我知道怎麽解釋都是無用,請師兄責罰,只求您饒我一條『性』命。”

    後天弟子雖然沒有處置同門地權力,但是以夏塵的地位,和神通修士的關系,隨口一句話,執法殿都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你倒是挺聰明,知道夏塵心軟,先把自己處在不利地位置上了。”陳烈淡淡道,他自然一眼便看出這林姓弟子的用心。

    林姓弟子心中一沈,他不敢說話,只是又用力磕頭,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流過眼睛、鼻子、嘴巴,最後順著下巴頦滴落下來,掉在地上匯成了一條蜿蜒地小溪,他卻絲毫不敢動彈。

    眾雜役早已經傻了,呆呆地看著。從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寒意。

    “這些雜役是你的人?”夏塵皺眉道。他沒心思處置這件事,當務之急,是要知道李雅彤和李綺彤姐妹發生了什麽。

    如果這林姓弟子真把這些囂張跋扈地雜役當成心腹,做些不法之事,那通知執法殿處死便是。

    “不是。”林姓弟子身子一抖,連忙道,“前日師弟外出到雜役村里交代任務,意外發現這女子,便……便動了心思,這些雜役便就順桿而上。師弟我罪該萬死。”

    他說著,又低下頭,心頭忐忑到了極點,一顆心甚至差點就停止了跳動。

    “你把這姑娘交給我。”夏塵淡淡地道。“我找她有事情,至於這些雜役你自己處理,如果處理的好,你還可以繼續做你的弟子。”

    “多謝夏師兄!多謝夏師兄不殺之恩!”林姓弟子心頭狂喜,激動不已,知道夏塵這話算是放過了他,這簡直就是意想不到的大喜啊,與這結果相比,磕幾個頭流點血算得了什麽。

    他霍地一聲站起,看著幾個雜役。厲聲道:“還不把人交過來?”

    那幾個雜役早已經驚駭的面無人『色』,嚇得說不出話來,兩名扶著李雅彤的雜役因為過於恐懼,竟然篩糠一般地發抖,半天走不過來。

    林姓弟子心中焦急,上去一腳一個,將兩個雜役踹倒在地上,然後小心翼翼扶起李雅彤,親手送了過來。

    陳烈伸手接過,將昏『迷』不醒的李雅彤橫抱而起。

    “林師兄。你也是內門弟子,為什麽這麽怕他?難道夏塵現在很厲害?我怎麽不覺得?”那為首的雜役也不知道是嚇得傻了,還是覺得奇怪,竟然下意識地問出一句蠢話。

    啪!林姓弟子回轉過身,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這一掌他用了全力,登時將那雜役扇得飛了出去。鮮血四濺著,滿嘴牙齒崩碎飛出,甚至連下頷骨都直接碎裂開來。

    那雜役倒在地上,滿地打滾,發出殺豬般地慘叫聲,臉龐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

    其他雜役齊齊驚叫一聲,不由得瑟瑟發抖,一起擠在一起,臉『色』充滿了驚怖,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囂張跋扈之『色』。

    “夏師兄,我馬上就把這幾個渣滓帶到山下全都殺了,事後我自會跟雜役村接洽的師兄解釋,想要做雜役的人有的是。”林姓弟子道。他心里對這些雜役已經恨到了極點,恨不得馬上就將其大卸八塊,可別再坑害自己。

    夏塵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即和陳烈轉身而去。

    那些雜役眼中頓時『露』出絕望之『色』,此刻他們再傻,也知道夏塵地位遠遠高於林師兄,在他面前,連內門弟子也要磕頭謝罪,何況是自己這些雜役。

    可笑先前他們還要自不量力地去敲詐夏塵,為了一時的快意,竟然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夏塵……大人,饒命啊,我們知道錯了,請你看在同村那些年的份上,饒我們一命吧,求您了。”

    “夏塵大哥,不,夏塵爺爺,求求你,讓林師兄放過我們吧。”

    “救命啊,夏塵大人,我們給您磕頭了。”

    幾個雜役一起跪下來,拼命給夏塵的背影磕頭,眼淚鼻涕流下來,拼命地嘶啞著嗓子喊著,希望夏塵能夠饒恕他們。

    夏塵頭也不回,他原本可以不必理會這些人,但是這些雜役竟然流『露』出想要將侵犯李雅彤的想法,那就絕不能夠容忍了。

    眨眼之間,夏塵和陳烈的背影便消失了。

    “你們這幾個渣滓,差點便害得我被夏師兄責罰,今天我要不讓你們死得慘不堪言,我就不姓林。”林姓弟子『露』出猙獰無比的神『色』,惡狠狠地道。

    他連踢帶拽,將幾個如喪考妣地雜役拉向山門的方向。

    回到原來居住的庭院,孫麗和方求都在,四人把昏『迷』不醒的李雅彤抱進屋內,夏塵把了把她的脈搏,心便放了下來。

    李雅彤受傷並不重,只是因為脫力和疲憊導致地昏『迷』,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孫麗給她換了套衣服,外傷也敷上了靈『藥』,又服下幾枚元氣丹後,李雅彤的臉『色』立刻好看了許多。

    “這就是你說得那個李家的姐妹?怎麽不見另一個?難道真出了什麽事情?”孫麗問道。

    夏塵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道:“現在只有等她醒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聽說她是一路逃亡過來的,走到雜役村的時候是在支撐不住了,就昏了過去,看樣子似乎有什麽人在追殺她。”陳烈道。

    “難道是李家的仇家沒有掃幹凈?還是有人故意針對正玄派的弟子?”方求皺著眉頭道。

    夏塵沈思不語,方求懷疑地有一定道理,不過靠不住腳。楓林城只是一個很小的城鎮,上次外出歷練,他已經幫助李家把其他三家都滅殺得差不多了,不應該再有沒殺的仇家,即使有,也只是老弱病殘,不可能有複仇的能力。

    至於是否故意針對正玄派弟子,這個可能『性』更小,即使有,也不應該會對兩個只有後天一重,還沒有拜入山門的小姑娘下手。

    “不用猜測了,等她醒來我們就知道了。”孫麗道。

    夏塵三人點了點頭。

    “對了,夏塵,李家大美女來投奔你,你打算怎麽安排人家?”方求道。

    夏塵愕然:“什麽怎麽安排?她倆是進正玄派當弟子,又不是來給我當老婆來了。”

    “恐怕你心中就是這麽想的,我看這李家大丫頭長得不錯,上次你那麽長時間沒回來,是不是被兩個姐妹『迷』得神魂顛倒了?上次怎麽問你也不說,你這次該坦白了吧。”方求『奸』笑道。

    “胡說,我跟她們什麽事情也沒有。”夏塵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我現在早已過了男歡女愛的年紀,心如止水,一心向道,哪怕是紅粉佳人,在我眼里也是白骨骷髏,根本不會動心,我讓她們拜入山門,完全是惜才,想要為正玄派再造兩個棟梁啊。”

    “切……”孫麗和陳烈齊齊用鄙視地眼神看著他,發出不屑的聲音。

    “紅粉佳人,在你眼里也是白骨骷髏?”方求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他話里的漏洞,“那不知道大師姐……啊不,小師姑在你眼里是不是也是白骨骷髏啊?”

    “這怎麽能混為一談呢?”夏塵翻著白眼,“小師姑當然也是白骨骷髏……”

    嚶嚀一聲,李雅彤忽然低低呻『吟』一聲,眼皮動了一下,似乎就要醒來。

    四人連忙停止說笑,圍了過來,緊張地註視著她。

    片刻過後,李雅彤緩緩張開眼睛,眼神稍微有些渙散,但是隨即就變得清澈起來,看著夏塵,『露』出絲絲驚喜之『色』。

    夏塵臉『色』和藹可親,作出一副長輩關愛地模樣:“雅彤啊,你剛醒來,先不著急說話,休息一會,把身體養好,再……”

    一句話還沒說完,李雅彤猛然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脖頸,痛哭失聲道:“夏塵大哥,終於看見你了,我好想你……”

    夏塵身軀猛地僵住,面『露』尷尬,想要推開李雅彤又覺得不妥,想不到多日不見,這昔日的李家大小姐,竟然這麽熱情如火。

    方求、陳烈和孫麗臉上『露』出笑『吟』『吟』地表情,著他,那意思在說,這回看你還怎麽把她視作白骨骷髏?你還怎麽心如止水?

    “唉,有些人就是道貌岸然。”方求嘆道,拉了拉陳烈和孫麗,“咱們走吧,別在這礙眼當蠟燭臺了。”

    蠟燭臺這個詞是夏塵發明的,原本他想說的是電燈泡,可惜這個世界沒有,索『性』就換成蠟燭臺,久而久之,方求三人也就學會了,此時恰好派上用場。

    “哎,你們怎麽走了啊?留下來吃個晚飯,我晚上給你們做牛肉燉土豆蘿蔔湯。”夏塵用眼神表達出很有愛地思想。

    但是三人只是冷笑著看著他。

    “夏塵,聽說你救了個昏『迷』地女孩?”忽然,陳秋水的聲音在庭院內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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